(五百三十六)各自为战
~日期:~11月05日~
此时在“春秋”号战列舰的司令塔里,舰长毕海波上校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是忍不住有心悸的感觉。
就在发现日本重巡舰队在中国舰队的左舷方向出现后,楚扬威命令“春秋”号马上脱离编队,前去拦截。而就在“春秋”号刚刚驶出舰列之时,巨浪突然涌现了。
仿佛一座山突然从海底升起,“春秋”号便位于这座山的山顶,排水量超过5万吨的战列舰此时好似一艘捏在孩童手中的玩具船,在巨浪的掀动下高高的升起,然后舰首冲下,以飞流直下之姿,扎向波谷。
看到巨舰直冲向那深不可测的巨渊的那一刻,毕海波想要闭上眼睛,但全身的血似乎都凝住了,他本能的抓紧了扶手,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和大家一样惊恐地注视着毁灭的降临。
但毁灭并没有降临。
巨浪如同一只巨掌,稳稳的托住了“春秋”号的舰体,“春秋”号的舰首直直的扎进了巨浪之中,舰尾再次高高的扬起,巨大的螺旋桨露出水面,徒劳地打着空转。
这令入惊叹的一幕仅仅是短暂的一瞬间,“春秋”号再次落入波谷,旋即又有一股巨流托起了巨舰的身躯。而就在这几次起落之间,“春秋”号便来到了日本重巡舰队的面前。
之前还没有挨过一次揍的“爱宕”号重巡洋舰,这一次竞然鬼使神差的撞上了这艘中国战列舰。此时日本入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
“赶快开火!”看着近在眼前的日本重巡洋舰,毕海波上校忍不住大叫起来。
又一个巨浪袭来,拍击着“春秋”号的舰身,发出轰然巨响,“春秋”号的三座三联装主炮塔此时正在转向,巨浪的拍击让“春秋”号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尽管如此,但中国炮手还是在执着地进行着瞄准,看着“春秋”号那巨大的主炮塔在暴风雨中缓缓转动,近藤信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在舰身稳定下来的那一刻,9门406毫米巨炮齐齐喷出耀眼的火光。
突然到来的炮击让日本重巡舰队的旗舰“爱宕”号上的舰队日军官兵吃惊不已。
在这样的海况下,中国战列舰竞然还能开始齐射,舰上官兵的作战素质之过硬可见一般。
9枚巨弹在“爱宕”号和“鸟海”号的身边落下爆炸,溅起高高的水柱,而不等近藤中将下令,“爱宕”号便决然的转向开始了逃跑。
看到旗舰转向,跟在后面的“鸟海”号、“妙高”号、“羽黑”号、“志摩”号和“羽根”号也跟着转向逃命。
在这样的风浪下,无论是日本重巡洋舰的203毫米主炮还是先进的长程氧气鱼雷,都派不上用场。
虽然日本重巡洋舰逃得飞快,但中国海军官兵的炮术之高超着实令入吃惊。尽管有惊涛骇浪的千扰,但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春秋”号战列舰还是接连打出了齐射!
落在最后面的“羽根”号重巡洋舰不幸成了牺牲品发“春秋”号战列舰射出的406毫米炮弹直接落在了“羽根”号的舰面上爆炸,把“羽根”号变成了火海当中的残骸碎片。
在“羽根”号重巡洋舰挨上炮弹的那一瞬间,很多日本海军官兵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中了中国入的埋伏,只不过令日本入没有想到的是,中国入的这艘战列舰竞然如此强悍,在这样的海况下,齐射、共计耗时不超过5分钟,而且轻松击中了日本海军的这艘重巡洋舰,这让原本有“顽强阻击”职责的它这么快就成了这场航中第一艘被炮火击沉的军舰。
尽管大雨不断的烧灭了升腾起来的火焰,但“羽根”号的爆炸并没有停止,随着又一阵激烈的爆炸,火光中,大团大团的蒸汽升腾起来,直冲云霄,紧接着一个巨浪打了过来,熄灭了所有的火焰,但“羽根”号的舰体却突然在这一刻断裂开来,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风暴之中。
看到这一幕的近藤信竹急了,病急乱投医的他想到应该反击,用炮火或者鱼雷反击,但现在是在中国战列舰摆开架势从容炮击的情况下,留给他反击的机会却不多。
看到从巨浪中冲出来的“春秋”号战列舰依1日保持着不错的航"速,这倒让他心里顿时新生了一个想法。
近藤中将当即命令重巡编队加速前进,他的计划是让5艘重巡洋舰脱离中国战列舰的炮火急速开进,一边利用尾部炮台向中国战列舰反击,吸引其火力,而同时高速转向,争取在拉开距离后,能朝向中国战列舰发射鱼雷,在鱼雷发射之前,各艘战舰可自行向中国海军战列舰反击。
但近藤信竹根本想不到,他一会儿射出的鱼雷,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春秋”号战列舰高速调整就位,此时的毕海波已经探清了日本重巡舰队的虚实,当他看到对方竞然只有5艘重巡洋舰(刚刚被击沉了一艘)的时候,那颗焦急的内心顿时就归于平静了,他的这艘战列舰虽然不是“伏羲”号这样的超级战 列舰,但一样玩都能玩死这几艘日本重巡洋舰。
远处,翰之间响彻着隆隆的炮声,高速机动中的战列舰砰砰的打出一轮又一轮的舰炮齐射,闪亮的焰火一闪一闪的活跃在海面上,在日本海军的两艘超级战列舰和5艘重巡洋舰也加入到了战场之后,整个交战海域就不再漆黑一片了,橘红色的炮火火焰、爆炸的橙色光芒,让汹涌的“恶魔之海”不再黑暗。
而此时在“龙三角”之外,另一场航也在进行着。
辽阔的海面上,夭色碧蓝,白云万里,可以说是一个美好的大晴夭。
“虬龙”号航"空母舰的舰桥里,舰队司令官唐糊少将更多的是看着战舰高速驶前方,一轮烈日正高挂空中,透过云层向大海洒下万道金芒。在这样雄阔壮丽的美景之下,他却感叹道:“景色很不错,可惜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
参谋长于允文听到了他的话,淡淡的笑了笑,“我估计,战列舰队现在应该是打得不亦乐乎,‘龙三角,里面的风景,应该是比咱们这边强多了。”
“还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碰上日本入的船呢!我倒是真心消他们能好好的打一次。”唐糊用略带自嘲的口吻说道,“自打飞机出现后,战列舰就已经威风不再,能有这么一次战列舰队对阵交锋的机会,太不容易了。”
“是o阿!算得上是大舰巨炮的绝唱了。”于允文说道。
虽然他们俩都属于中国海军新锐的“航"空派”,但作为一名老海军,他们也能理解“大舰巨炮党”们那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们战列舰打他们白勺好了,咱们航"空母舰打咱们白勺。谁都别闲着。”唐糊说着,来到了杭桌前。
在和其它的中国航"空母舰成功会合之后,侦察机便发现了日本航"空母舰的行踪。见到敌入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此时两艘“龙王”级航"空母舰已经在各自的直卫舰艇的护卫下,高速迎风行驶,释放战机。
“虬龙”号航"空母舰打击日军航"母舰队的攻击机群,将和从台湾基隆海军航"空兵基地起飞的陆基攻击编队密切配合,协同攻击日军舰队。陆基攻击机群的是由56架n“夭袭”攻击机组成的,它们携带的重磅炸弹和37毫米火箭弹是主要的攻敌武器。
为了达到良好的攻击效果,所以每艘航"空母舰都派出了全部的打击力量。岸基航"空兵担负突袭日本舰队任务的两个攻击机中队和一个护航"战斗机中队,将从台湾基隆海军航"空基地出发,在极限作战半径上发起进攻,完成之后则必须前往海岛机场,所以从起飞之后他们就将保持最快速度飞行,到达指定飞行位置攻击完毕,时间刚好够中国航"空母舰的攻击机群飞抵日本舰队上空展开第二轮攻击。
“我现在只是的,会不会发现日军的侦察机。如果是被日军提前发现,那么我们就不能够派出第三个攻击波,估计日本也做好了出发准备。他们只要知道咱们白勺位置,很快就会组织大规模打击力量前来攻击,一个半小时足以抵达舰队上空,这就将影响我们回收之前的攻击机群。”于允文说道。
“如果是在九点到十点半之间被发现,那么我们可以回收攻击机群和护航"机群,同时就应该立即做好舰队防空准备,并且回收的护航"战斗机中队不能再重新上空,而预留在航"空母舰上的防空战斗机都应该尽早放飞。当然,如果是在十点半至十一点之间被发现,那我们好和刚刚说的一样,只能让护航"回来的战斗机中队重新披挂上阵,加强舰队的防空力量,但不能派出第三攻击波。”唐糊想了想,说道。
“而如果在十一点以后,日本入还未发现我们,那么日本入就再也不用寻找我们了,因为他们已经要遭受到三个波次的轮番攻击,去沉底见龙王爷是必然的。”于允文点了点头,说道。
“也就是说,日本入的侦察机什么时候抵达我们可能出现的海域就显得很重要了,尤其是来自日本航"空母舰上的侦察机。”
“我现在消的是,日军要是能晚发现我们二十分钟,哪怕让我们至少多一个防空战斗机中队也好o阿!”
看到于允文疲惫但依然锐利的眼神,唐糊心里不得不暗暗感叹他的细致周密,“不过二十分钟而已,而且我们对日军舰队的进攻还有十分钟就要开打了。”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道。
此时,在中国航"母舰队的舰载机忙于升空时,日本航"母舰队也没有闲着。
“还没有山本长官的消息么?”
在“苍龙”号航"空母舰的舰桥上,山口多闻有些焦急的问道。
“没有。”参谋副官答道。
“重巡洋舰战队有消息吗?”
“没有。”
“潜艇战队有消息吗?”
“没有。”
接连三个“没有”的回答让山口多闻郁闷不已,但他现在除了下令派出更多的侦察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
他现在最为的的,是山本五十六的安危。
航已经进入航"空母舰时代,山本五十六是深刻认识到这一点的, 所以才会任命自己担任第二航"空母舰战队司令,同时让和他有同样航"母嗜好的南云忠一中将担任第一航"母战队司令。
山本五十六原来的想法是利用两支强大的航"母舰队,堵住中国特混舰队南去之路的同时,不断攻击消耗中国舰队的实力,直到最后歼灭中国舰队为止。所以,更早南下的山口舰队就是他用来实施堵截的,在他看来,中国舰队肯定是绕过“龙三角”进入东海,适时寻机西去。但他却不知道中国舰队往东偏南方向行进了,远离了日军第一航"母战队的同时,却和日军第二航"母战队靠得更近。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中国舰队的打击范围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日军第一航"母战队也就是南云忠一派出的大规撵察机机群根本就搜索不到中国航"母舰队,而第二航"母战队一直顾及中国的潜艇和岸基飞机的威胁,所以在让航"母逆风快速航"行以便释放侦察机群的之前,他还让为数不少的驱逐舰先去搜索一遍,确认没有潜艇威胁之后这才派出侦察机群,而这样一来,明显的又耽误了侦察的时间。
就这样,日军第一航"母战队的侦察机全部未能找到中国航"母舰队。第二航"母战队的侦察机还未能飞到300海里左右的侦察距离上,但从轻型航"空母舰上出发的一架日军“彩云”式侦察机上的两个不知夭高地厚的菜鸟飞行员却撞了狗屎运。
中岛06n“彩云”舰上侦察机是日本最先进的高速舰载侦察机,193年以海军17试舰载侦察机为编号试制。“彩云”是一种当时无法拦截的高性能飞机,最大速度60每小时公里,续航"距离达到530公里,各项性能在同期的舰载侦察机中都十分突出。但“彩云”11型装的“誉2”型发动机性能并不可靠,以至于“彩云”是日军当时出动率最低的飞机之一,虽然轻易不会被击落但却难以经常出动,因而“彩云”一直用于本土与南洋的日军联络,以及远程侦察,引导特攻队,战果确认等任务。而这一次驾驶着“彩云”侦察机的是平川二郎和本上谦,两入都是刚从航"校毕业不久的新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平太菜而被分到来驾驶新式的“彩云”侦察机的,因为入们都知道,这种侦察机飞得很快,不容易拦截。
出发的时候,夭色还未完全亮,睡意正浓的两入被吆喝起来执行侦察任务,满腹牢骚的填饱肚子后他们被要求往正南方向侦查,等两入驾驶着“彩云”侦察机抵达目标空域的时候,夭已经亮了起来,朝霞漫夭的好景色里两入却要轮流拿着望远镜,用酸痛的眼睛查看一千多米下的海域是否有中国的航"母舰队。
“真是受不了!”观察了半个小时候,平川二郎已经是泪眼朦胧,整个大合此时正是烈日当空,海面一片金黄的时候,拿着望远镜观察太久之后,平川二郎的双眼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身心更是难以承受。
“让我来吧!”
和平川二郎一样同样不被其他飞行员待见的本上谦,非常理解队友此时的心情,自己也更加厌烦这样绵绵无尽的痛苦搜索,虽说这比不上大海捞针,但在广袤的大合找寻一支行踪飘忽不定的大型舰队,也是很困难的。
“那是什么?”换岗之后,本上谦刚完成正前方、左侧并且很随意的要准备扭过身子右侧的时候,从飞机的左侧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而且速度非常快。
“应该是敌机!但是速度太快了吧?”
平川二郎扫了一眼,惊呼之后赶紧压低机头,因为他已经感受到那个不断变大的小黑点正喷冒出了一长串机炮,炮弹和曳光弹就差撞上机翼了,他只听说老鸟们说一般情况下战斗机俯冲是有极限高度的,而“彩云”侦察机的机动性能更好,容易摆脱敌机纠缠,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猛压机
本上谦慌忙发出了电报,才刚刚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并未报告遭遇从未见过的战机拦截以及未发现敌军舰队等信息,俯冲下来的敌机就开了火。
虽然平川二郎躲避及时,没有被敌机的炮火击中,但他还是吓了一大跳。
因为敌机的速度,似乎比“彩云”侦察机的速度还要快!
而且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架他们哪怕在敌机识别手册上都没有见过的怪异飞机!
(五百三十七)中国陆基攻击机的勇战
?只见这架敌机闪电般的飞了过来,再次咬住了“彩云”侦察机!
平川二郎驾驶着“彩云”下翻飞,试图躲避敌机的炮火,本谦回头望去,紧紧地盯着这架向自己不断的喷吐着火舌的敌机。-< 书海阁 >-
当他看清了这架敌机的外貌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架和他以前看到的所有飞机完全不同的怪异飞机。它有着修长的机身,但机身却是一对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宽大的三角形机翼,在机翼和机身连接处的下方,则有两个雪茄似的管子,管口喷出淡淡的火焰。
而在椭圆略尖的机首处,则不断的喷出长长的火舌!
看到对方射出的机炮炮弹从自己的身边不断的掠过,本谦一时间魂不附体。
他当然明白,这些是敌机射出的20毫米航空机炮炮弹,只要命中个一两发,这架“彩云”就肯定废了。
“赶快发电报!下面是敌人的舰队!”平川二郎的吼叫声让他回过神来。
本谦向下望了一眼,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
海面,到处都是一道道白色的航迹!
而在这些航迹当中,他至少清楚的看到了四艘大型航空母舰!
本谦手忙脚乱的开始发着电报,而就在他刚刚把发现敌人舰队的位置发出去的时候,不幸发生了,追来的那架三角翼尾部会喷火的敌机准确地射出了一连串的炮弹。
这架俯冲下来的中国战斗机的20毫米机炮的第二次长点射全部命中。瞬间将平川二郎和本谦二人以及“彩云”式侦察机打成了碎片。
“已经确认,那架日本侦察机已经被击落。”得到报告的于允文苦笑了一声,说道,“是舰试飞的一架‘火老鸦’打下来的。”
“看样子很成功,也就是说,咱们的航空母舰要有喷气式战斗机了。”唐海升笑道,“好事情啊!”
“那些喷气式飞机飞的是快,火力也强,各方面性能都很强悍,但这个‘腿短’的毛病不解决。什么都没用。”于允文看了看手表,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日军侦察机肯定发出了无线电报,我们已经暴露了。”
“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了。”唐海升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海图的敌人舰队位置。说道:“回收对第一航母战队的攻击机群看来是可以的,但不能让护航战斗机重新升空。那我们就把目前正在舰队外围执行防空任务的战斗机回收,要是等日军攻击机群过来,他们已经只有十几分钟的空战能力,所以以回收之后最快时间做好再次出击准备,完全可以在日军攻击机群赶来之前增强防空实力。”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对日本人的打击能够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于允文说道。
“老大,母舰要咱们回去。”
僚机林震轩在话筒里喊了一声,“看来是不太愿意让咱们在外边逛得时间太长啊!”
“那好,收工!”说完。吴乐天晃动了一下机翼,加大油门,僚机也差不多在此时加速起来,两架“风雷”式战斗机瞬间很快加速起来,对于他们而言,此时油箱里剩余的油料足够他们飞奔回去。
等吴乐天他们所驾驶的两架战斗机返回航空母舰空的时候,在他们之前已经有10架战斗机顺利降落,很快吴乐天的僚机也得到了“虬龙”号航空母舰飞航管制中心的同意可以降落。
“老大,该咱们降落了!”
“知道了,你小心些。”
轮到吴乐天降落的时候。他不忘给后座的武器系统官林震轩叮嘱一句。&&都说这航空母舰起飞容易、降落困难,这个说法吴乐天是举双手赞成。在航空母舰弹射起飞根本没什么难度可言,但要想降落在从高空看下去比火柴盒还要小的飞行甲板,这不能不说是一次智慧、技术与胆量的考验。
顾不得想太多,吴乐天驾驶着余油不多的战机降低飞行高度后。从“虬龙”号航空母舰右舷空,以大约250米的飞行高度、600公里的时速。沿着舰尾的方向飞了过去,并且他将“风雷”战斗机的捕捉挂钩放下,航空母舰的工作人员则示意他可以准备降落了。
吴乐天打起了精神,以差不多十五米的高度进入了飞行甲板,此时战机的油门已经关小,而且他已经利用升降舵将机首抬高,让战斗机的速度慢到近乎就要失速之时的最小速度,飞行高度进一步降低,而机体尾的捕捉挂钩瞬间勾住了飞行甲板降落区中的第三根钢缆,感觉到微微一震的同时,吴乐天猛然将油门加到最大,这是以防战机没能勾住钢缆或者钢缆发生断掉,那么在冲出两百米的斜向甲板之前的五到六秒,他有足够的时间让战斗机加速重新飞起来。
被勾住的飞机瞬间如同从五层楼的高度摔到地面一般,战斗机就好像撞飞行甲板一样,最先受到冲击的主起落架吸收掉大部分的着舰冲击,两个有着超大直径轮胎的精良的主起落架,承受住了瞬间的巨大冲击力,而后接触甲板的鼻轮也遭受到了冲击力的作用,经过良好的减震系统而传递到机员身的冲击力也很强。所以吴乐天只感觉勾住钢缆时飞机一震,随后战机就猛然一沉,尤其是整个机首仿佛母鸡啄米一样猛然的点了一下头,而他们也因巨大的惯性作势要往前冲,真要是冲了则肯定脑袋要和座舱盖亲密接触了,所幸的是安全带紧紧将他捆缚住了。整个降落算是有惊无险,解除了钢缆后战机在引导员的指示下很快来到了整备区。简单检查后便被送了下去。吴乐天的座机将在机库里接受快速检查和出发准备。
“每次降落都要弄得一身的汗。”在赶去航空作战指挥中心的吴乐天,拎着飞行头盔甩了一把脸的汗水,乐呵呵的看了看一身轻松的林震轩,调侃说道:“感觉还不错?”
“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林震轩笑道。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两杯又热又浓的巧克力。这种巧克力不同于现在超市里冲调用的廉价可可粉,而是用整块巧克力片熔化制成的,稠厚得能让竖在杯子中间的汤匙可以直立着不倒下去。林震轩递给了吴乐天一杯,谁都知道这时候整个航空母舰都忙得很,他们去航空作战指挥中心是接受任务,之后回来时又将起飞作战,所以哪怕肚子饿也只能这样马马虎虎的填一下了。
“陆基攻击机群已经到达了。正在开始攻击。”有人说道。
喝着热巧克力的吴乐天听到这个消息,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坐在一架n3“天袭”陆基攻击机里的第一攻击中队队长徐沣禄看了看云缝下面的大海,此时的他听不到任何大海的咆哮,也感觉不到海风的吹拂。到处都是翻滚的乌云,整个海天之间一片昏暗,仿佛只剩下56架n3“天袭”攻击机一样,这56个杀手此时已经磨刀霍霍,当然它们也并不知道日军航母舰队此时在做什么。
n3“天袭”世界最早的专业陆基攻击机,在1935年开始研发,该机种是北洋大学航空动力实验室优秀的设计,设计之初已经快于与之竞争的几家其他公司的设计。但是技术的不成熟,并没有最大程度发挥该机型的优秀空气动力设计。只是到了后来,随着发动机主件的升级。该机型才逐渐发挥最大作用。虽然本质说不算成功。但是,“天袭”所倡导的双发的备份动力配置,坚固的装甲防御,强大的攻击火力,奠定了以后陆基攻击机的设计标准。
“天袭”攻击机采用内置弹舱,能够携带2000公斤炸弹,机翼外挂重量为2500公斤,可以装备各种口径的火箭弹发射器,自卫武备是机顶的各1门20毫米双联装机炮和机腹尾部位置的米双联装机枪,以及机首和前机腹位置的1门37毫米加农炮。
“敌人的战斗机和咱们的护航机对了。”有人说道。
透过云缝。似乎可以看到点点的红光。那是护航战斗机群在同日本战斗机交战。
徐沣禄对突然出现日本人的战斗机并不在意,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海面的日军舰队。
徐沣禄是陆军元帅徐元锦的小儿子,本来父亲对他期望很高,希望他能在陆军发展。但事与愿违,徐沣禄和几位兄长一样。要么进了陆航和空军,要么来了海航。
此时日军舰队已经发现了有敌人前来突袭,正在忙不迭的调整队形,一艘艘军舰破浪航行,在海面画出一条条醒目的白色航迹。由于能见度很低,日本人难以看清中国攻击机群,所以那些航迹看去明显的有些混乱。
徐沣禄举起了望远镜,他很快就辨认出了两艘日本大型航空母舰的身影。
“发电报,敌人航空母舰:‘苍龙’号、‘大凤’号、轻型航空母舰两艘,另外还有六艘轻巡洋舰和十六艘驱逐舰,共计二十八艘舰艇。我们马开始攻击。”
“有两个大家伙,哈哈!老子以前只打过靶船,还真没打过这么大这么贵的靶子,这次是赚大发了!哈哈!”话筒里不知是谁在大笑。
徐沣禄几乎只用了二十秒就思考清楚了打击方案,很快,其他几个中队发来了准备就绪的消息。
“全体注意,一分钟准备。目标,‘苍龙’号和‘大凤’号航空母舰、两艘轻型航空母舰,六艘轻巡洋舰,十六艘驱逐舰。”
“一中队,攻击开始!”
几乎与第一中队同时,其他几个中队队长也下达了命令,天空中低空低速巡航的56架“天袭”攻击机很快抬起了笨重的身子。昂起了脑袋向日军舰队飞去。并且所有战机都加大了油门,当飞到敌舰空的那一刻,所有攻击机都相当默契的打开弹舱,抛出了巨大的炸弹。
呈现一个椭球形的日军航母舰队,以两艘大型航空母舰为中心,其他战舰犹如众星捧月般的分布于周围,而前出和殿后的轻型巡洋舰则犹如椭球形的顶点。
“轰!”
突然入耳的一阵爆炸声把“苍龙”号航空母舰的舰长柳本柳作大佐吓了一跳,如同黑夜般的海面瞬间被爆炸的火光照耀得亮如白昼,还没等他明白到底什么情况,日本舰队里的所有舰船仿佛都被人安装了定时炸弹一样。整个舰队就像是驶入了一个到处都是重磅水雷的地方,而从天掉下来的巨大炸弹此时亮出了它们致命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钻入了日本航空母舰那脆弱的飞行甲板,面对这些巨大的炸弹。日本航空母舰几十毫米厚的飞行甲板根本如同报纸一样脆弱,几乎所有命中的炸弹都深深扎入了航空母舰的舱内深处,在龙骨附近猛烈爆炸开来。
日本舰队的多艘大小军舰顿时如同行驶到了正在喷发的火山口一样,军舰爆炸开来的焰火和飞溅的碎片,就如同火山喷发出来的灼热岩浆一样,柳本柳作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航空母舰竟然相继被四枚炸弹给击中了,它们都像是鱼雷一样撞进了“苍龙”号的舱内,几乎同时在“苍龙”号的内部爆炸开来。
柳本柳作感觉到航空母舰猛烈的震动之后,四团绚烂的火焰和绽放的钢铁碎片顿时冲击开来,而他自己几乎也被震得飞了起来。
当他的身子还在空中的时候。柳本柳作就感受到几块横飞的钢铁碎片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但他的生命并没有快速终结,飞翔的短暂时间里他还看了一下周围,巨大的航空母舰如今已经是滚滚火焰地狱,昔日雄伟壮观的战舰,此时被彻底的肢解了,到处都是猛烈的爆炸和吞噬一切的火焰,曾经强大得不可一世的日本舰队此时此刻已经在焰火中纷飞羽落,柳本柳作还看到一艘巡洋舰被数枚炸弹击中了,它已经看不到身影。整个舰体都陷入到了火海之中。
整个大海充满了猛烈的爆炸声、尖锐的碎片横飞呼啸声、战舰龙骨断裂的吱吱声、水兵们跳水的噗通声,还有很多很多千奇百怪的声音,伴随着战舰的断裂、肢解、沉没,飞散开来。
或许这一切都不是柳本柳作能够铭记的,因为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人间地狱后便已经失去了知觉。自己的残骸到底会坠落到哪里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了知觉、没有了痛苦。再也不会为了战斗而忍受风吹日晒,更不会在乎国民是否还会辱骂自己,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被四枚高爆炸弹击中要害的“苍龙”号已经无可救药。
而此时此刻,最为痛苦的不是柳本柳作,也不是那些即将葬身火海的日军官兵,而是山口多闻海军少将。
当警报声响起的时候,他心里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当昏暗的天空之下猛然落下六个巨大的东西时,他的副官本能反应的将他摁倒在地,在趴在地板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很多的念头,他非常愤怒、非常不解、非常纳闷,当然最后只剩下非常郁闷,眼神中忽闪过绝望之色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什么都完了,一切都晚了。
六枚炸弹中的四枚相当默契的一起钻进了“苍龙”号航空母母飞行甲板的中部,两百多公斤的重物从高空急速下坠都足以击穿脆弱的飞行甲板,更不用说是这样的高爆炸弹,几乎就要将“苍龙”号拦腰斩断的四枚炸弹最终没能实现腰斩,但它们很快就和砸入舰艏后端二十米位置、舰尾靠前三十余米的两枚炸弹一起,迸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几乎是瞬间之间就让“苍龙”号航空母舰成为了火海地狱。
站在司令塔里的山口多闻目光呆滞的向远处望去,看到的是一艘艘被击中起火的日本军舰。
猛烈的爆炸和强大的冲击波使一艘艘日本军舰仿佛肚子里被敌人安放了无数吨炸药一样,强烈的火光和硝烟腾起之后,它们化成几截的同时舰艇的某些部位还能被生生震飞出去,比如轻巡洋舰的主炮炮塔,这些炮塔直接与舰体脱离开来,在炸弹爆炸与弹药库殉爆之间,大大小小的炮塔、炮座都如同雪片一般飞了起来,滑过天际后重重砸在海面,溅起无数的水柱。
“战果看起来不错啊!”
听到战的话,徐沣禄的脸现出了一丝笑容。
“这一次,让航空母舰的那帮家伙羡慕去!”
“可惜咱们的飞机来得太少。要不然,还可以给他们些厉害尝尝。”
“我靠!那边!那边有更多的日本军舰!”
“怎么办?炸弹已经扔光了啊!”
徐沣禄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油料表,说道:“剩下的,就交给咱们的航空母舰!”他说着,果断地下达了“撤出战斗,前往海岛机场降落”的命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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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三十八)空中对攻
?在飞入云层的时候,徐沣禄还在迷恋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海面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如痴如醉。-< 书海阁 >- 传更新他大致的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十一艘日本军舰,其中一艘是排水量超过了3万吨的大型舰队航空母舰,在中国攻击机群突如其来的炸弹的攻击下,化成了海面漂浮的无数燃烧的残骸和碎片。
而就在机群撤离的同时,战报也发回到了“虬龙”号航空母舰。
“击沉一艘敌人的大型航空母舰。但攻击机群同时又发现了另外一支敌人舰队,所以现在不是说完胜的时候,返航的战斗机中队将不会参加舰队防空,也没法参加。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快让三个中队的战斗机全部满载起飞,我们需要承担起舰队的外层防空任务………”
吴乐天站起身来,喝了一口巧克力后说道:“您刚才说三个中队战斗机都将起飞,日军到底要派多少飞机来?以至于让我们所有的战斗机都满载起飞。”
吴乐天感觉到航空参谋长眼神里传递出来的紧迫感,日本人的攻击机群肯定是来者不善。
“不管来了多少飞机,你们的任务就是挡住他们。”航空参谋长说道。
拿到任务分配后大伙一起挥拳呼喊,而后吴乐天和林震轩两人,以及其他飞行员便鱼贯走出航空作战中心,他们的战斗机要么在飞行甲板。要么就在机库里。反正此时都已经加满了油,补充好了弹药,挂好了超大副油箱,就等着它们的主人去驾驶他们飞入蓝天,去拦截日本舰队派来攻击的飞机。
在被弹射出去之前,吴乐天笑着对林震轩说道:“又要再当一次飞人,再走一次独木桥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林震轩笑着应了一句,“我可是听说午饭很丰盛,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就在中国战斗机一架架升空之际,日军正在迎接中国舰载机群的猛烈攻击。
“中国人已经发现了第二战队。并且给第二舰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苍龙’号航空母舰已经沉没,山口长官已经将旗舰转移到了‘大凤’号航空母舰。”草鹿参谋长对南云忠一中将说道。
“能给第二战队造成这么大损失的,只能是支那航空母舰战队的主力了。”南云忠一点了点头。
此时日军航母舰队已经全部汇合到了一起,虽然山口多闻的第二航母战队损失惨重。但南云忠一并没有感到不安,他已经得知了中国航母舰队的方位,在他看来,集中在一起的日本航母舰队才是撬开中国舰队防空体系的主力,此时他派出的攻击机群已经出发,252架日本飞机铺天盖地般的展开攻击时,中国舰队将会遭受到什么样的结果,他是能够想象出来的。而且现在日本舰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防空准备,战斗机群已经起飞,在重巡洋舰“熊野”号、“筑摩”号、“利根”号的防空雷达已经开启。
在南云的命令下。日本航空母舰所有的飞机都被弹射了出去,飞向中国航母舰队所在的方向。
飞机离舰以后,南云了一杯茶。他一口一口地吹着茶叶沫。此刻,虽然山口的舰队遭到了巨大的损失,但他并不在乎。只要日军的舰载机能够击沉中国航空母舰,那么,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就会向对日军有利的方向倾倒下去。
南云的镇静情绪感染了官兵们,不一会儿,好消息便接踵而来。日军飞行员终于找到了中国航空母舰“虬龙”号。原来它躲在雨云中,现在风将云吹散。-它再也无处可躲了。南云觉得像在一场柔道比赛中已经抓住了对手的衣襟,现在,轮到他运用招数了。
日军第一攻击波的俯冲轰炸机飞行员是日本海军航空兵的精华,身经百战,随同南云忠一转战数万海里。虽然天有中国战斗机的拦截。海面有舰炮火力防卫,他们在村田重治少佐的率领下。仍然命中了敌舰,引起了严重的火灾。“虬龙”号被打瘫在了海面。
攻击虽然成功,但日军飞行员的损失也相当惨重。“虬龙”号的炮手们凶猛地抵抗着。它旁边的中**舰简直成了一只只浑身芒刺的豪猪。射速极高的高射炮打得滴水不漏,很多日本飞机都被炮火击落。
日本鱼雷轰炸机没能同俯冲轰炸机协调进攻。等俯冲轰炸机撤退以后,它们才赶到战场,这些飞机约有三分之一被中**舰的炮火打落,所有的鱼雷机投下鱼雷,大部分被中国航空母舰躲开。只有一艘轻型航空母舰被鱼雷击中,发生了爆炸,停在了海面。
好在日军第二波俯冲轰炸机取得了预期的战果。云层又覆盖了“虬龙”号,佼它失去了踪影。等日本飞行员再次找到了它实际是另一艘中国航空母舰,给予了致命的打击。虽然有一半的日本飞机被击落,鱼雷机也没有投中,名声赫赫的关卫少佐战死,但这艘航空母舰还是遭到了重击,燃起了大火。如果是在珍珠港,南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再发动一次打击。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南云懂得事情远非那么简单,战争还很长,不能在一次海战中把全部飞机赌光。他一口咽下了发苦的茶叶,下令舰队撤退。与此同时,他得到侦察机的情报:中国舰队也开始撤退了。
“长官,请过来一下,雷达有显示了。”
此时,在“筑摩”号重巡洋舰的雷达值班室里,一位雷达操作手不辞辛苦的盯着雷达屏幕看着,招呼着正在休息的松井新平。
在“筑摩”号重巡洋舰的雷达操作手松井新平在整艘战舰都是很受人尊敬的。这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有着很高的无线电知识,最主要的是他对战舰的雷达了如指掌,任何故障放在他的手里都不是毛病。所以他虽然还是一个舰不到一年的新兵,但却已经很受老兵们的尊重,尤其是另外四位雷达兵的崇拜,总是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最优秀的。
辛苦了一夜的松井新平正在做着美梦,听到招呼后便立刻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起身,来到了雷达屏幕旁。
此时雷达显示屏幕竟然出现了不少的雪花斑点,而且正越来越闪亮。
“我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旁的年轻雷达兵说道,他一脸惶恐的生怕是因为自己操控不当而引起了雷达设备损坏。以至于出现这么的亮点。
“雷达没有坏,这些亮点应该是敌机。”松井新平的脑海里很快呈现出一副可怕的景象,他赶紧通过通话器叫桅杆顶端的了望员看看在舰队的西南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肉眼观察的效果,往往比并不靠谱的雷达更有效果。作为一名雷达手。松井新平一直坚持这么认为。
了望员小山直立听到了雷达值班室的请求,立刻露出了鄙视的笑容。
这什么狗屁雷达,出了毛病也就只有求助于自己了。想到自己忍受风吹日晒的日子,又想想雷达兵们在舒服的值班室里,小山直立心里很是不满,但请求毕竟是请求,这“求”的语气都用了足以表示对他的尊重了,所以他很快就扫了一眼西南方向,没现什么奇特的东西,随后又举起了高倍望远镜认真观察起来。倒还真给他现了什么东西。
小山直立看到西南方向的海平面,厚重的云层下,有一个个黑点,黑点的移动速度度还很快,再次将望远镜的倍数调至最大后,他看清楚了是什么,脸色不由得一变!
“发现敌机!”通话器里响起了小山直立的声音——“敌机正在逼近!有百架!”
听到警报声响起,南云忠一赶紧跑出舰桥,此时在远处的防空战斗机群已经和敌机交了手,灰暗的天空中不时的闪过道道火光。接着是黑色的烟团。
南云忠一抬起头来,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如同蜂群一般飞来的敌机,吃惊得是张大了嘴巴。
还未等他出一声呐喊,在外围警戒的战舰已经遭殃了,中国俯冲轰炸机以极快的速度突破了日本舰队的警戒圈并且投下了炸弹。迅猛的爆炸瞬间让那些日本驱逐舰震离水面,滔天大火和横飞的各种东西映入南云忠一的视线里。
处在舰队中心外缘的“冲鹰”号轻型航空母舰被6颗犹如流星坠落般的炸弹给击中了。南云忠一看到那些呼啸而下的炸弹轻松穿透了日本航空母舰脆弱的飞行甲板,钻入了“冲鹰”号的中部,猛烈的爆炸瞬间将整个航空母舰的撕成了两节,甲板的飞机和水兵顿时消失在猛烈的爆炸里,“冲鹰”号的岛式层建筑就像是被一只力拔千钧的巨人之手给狠狠扳离了航母甲板一样,与那些被震飞的高射炮炮座还有甲板的几架准备起飞的战斗机一起,狠狠的被抛向了空中。
此时此刻,在“翔鹤”号航空母舰舰桥的渊田美津雄,和南云忠一样,目睹了“冲鹰”号的毁灭。
“……从航空母舰起飞的侦察机不久报告说,在日本航空母舰西南大约一百六十海里的地方发现了有敌人的航母舰队。‘瑞鹤’号和‘翔鹤’的攻击部队共七十八架轰炸机、鱼雷机和战斗机立即起飞,在飞抵日本飞机报告的地点后,展开了猛烈攻击,支那舰队共有两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被击沉,一艘轻型航空母舰受到重创起火,船员弃船逃命。”
“攻击部队起飞不久,南云忠一将军收到后藤部队的侦察机发米的报告说,刚才报告的敌情有误,敌人的航母舰队的位置是在偏南的方向。但是,已经来不及发动攻击了,我们因此丧失了首次打击敌人舰队的宝贵时机。这一失着使我们的舰队付出了很大代价,因为当‘瑞鹤’号和‘翔鹤’号的飞机忙于攻击的时候。敌人的舰载机发现了更有价值的目标。将近一百架支那轰炸机和鱼雷机发现了我们的舰队。并进行了猛烈攻击。敌机几乎集中全力攻击了轻型航空母舰‘冲鹰鹰’号”中弹很多,于11点35分沉没。”
“这时‘瑞鹤’号和‘翔鹤’号的攻击部队准备再次起飞,但时间已经晚了,南云长官虽然感到派他的全部兵力攻击敌航空母舰太冒险,不过,他仍然急于尽速进攻敌人,因此决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进攻。侦察机在离日本舰队二百三十五海里的海面发现了支那舰队,其中有六艘大型航空母舰,我们的全部攻击兵力大约三百七十架轰炸机和鱼雷机立刻起飞。14点20分,攻击队飞抵目标空。在敌高射炮火和战斗机猛烈抗击下开始了攻击。”
“这次攻击非常成功,不过不是象返航的飞行员的报告使高木海军中将和原海军少将都相信的那样大的胜利。据返航的飞行员报告说,敌两艘航空母舰已被击沉其中一艘误报为‘虬龙’,实际是‘蟠龙’号。另一艘是‘蛟龙’号,还有一艘重巡洋舰被击沉。实际的结果我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蟠龙’号在攻击中虽没有被击沉,但是负伤极重,支那人只得弃舰,在当天晚一些时候由它的一艘护航驱逐舰用鱼雷击沉,而‘蛟龙’中了六颗炸弹和鱼雷,遭到相当大的破坏,失去了战斗力,但未沉没。”
“与此同时。高木部队也遭到了支那航空母舰航空队的攻击。在日本飞机飞向‘蟠龙’号和‘蛟龙’号的同时,正在途中的敌机于14点50分出现在高木部队的空,一直持续攻击到15点2鹤’号设法驶入雨区,利用暴雨躲开了敌机攻击。但‘翔鹤’号却遭到了猛烈攻击,中了三颗炸弹,使它无法继续飞行作业活动。‘翔鹤’号因此奉命撤退,由‘瑞鹤’号收回了两艘航空母舰的飞机。”
“这时,战斗的形势看来对日本方面较为有利,因为虽然‘冲鹰’号损失了,‘翔鹤’号受了伤。但我们的大部分航空母舰没有受创,而支那的两艘主力航空母舰据信都已被消灭。这看来给了高木部队继续发动攻势完成歼灭敌人的大好时机。可是南云海军中将突然命令攻击部队停止战斗并撤退。南云司令长官作出这项决定的原因显然是,他估计尽管支那舰队已被击溃,但日本方面余留下来的航空母舰兵力不足以掩护舰队抗击敌人的岸基航空兵的攻击。因为山口部队的损失就是敌人的岸基航空兵造成的。”
“”在这场海战中,日本的损失是:‘苍龙’号航空母舰。‘冲鹰’号轻型航空母舰、六艘巡洋舰和十七艘驱逐舰沉没,‘翔鹤’号航空母舰受伤。约有一百二十余架飞机被击毁,两千余人伤亡。另一方面,敌人方面所遭到的实际损失,战后才知道是‘蟠龙’号航空母舰,‘金凤’号轻型航空母舰,‘丽水’号轻巡洋舰和5艘驱逐舰沉没,近百架飞机损失,‘蛟龙’号航空母舰受伤,一千八百余人伤亡。可见,即使不把‘龙三角’作战受阻这一事实考虑在内,如果把这场海战说成是日本的胜利,这个胜利在数字不算是很勉强的。当然,这跟在伴以振奋人心的海军进行曲的广播中向日本国民所宣布的大胜利相去很远。”
“南云长官随后命令第五航空母舰战队和第五巡洋舰战队立即返回本土,我随同‘翔鹤’号返回吴港,带着开战以来受伤最重的日本军舰这一不值得羡慕的荣誉开进这个海军基地。仅仅中了三颗中型炸弹,就使它失去了飞行作业的能力这一事实,充分说明了航空母舰的脆弱性。而且经过检查证明,‘翔鹤’号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修复,也就是说,它将不能参随后的作战了。”
“几天后,‘瑞鹤’号继‘翔鹤’号之后入港。‘瑞鹤’号的船身并没有受伤,但由于飞行人员严重减员,显然,也不能参加作战了。即使马给‘瑞鹤’号补充飞行行员和飞机,显然也来不及给补充人员进行舰训练。这样一来,便不能使航空母舰在战斗中能好好发挥作用。所以,这场海战的‘胜利’对以后的作战是有深远影响的。少了‘瑞鹤’号和‘翔鹤’号,使南云部队减少了三分之一的空中的攻击力量——这一差数可能决定一场海战的胜负。”
“但是,这场海战的结果增加了联合舰队司令部和南云部队对以后作战所抱的乐观情绪。因为两艘支那主力航空母舰都已被击沉,所以能用于之后作战的航空母舰兵力的对比看来仍然是日本占有压倒优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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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三十九)浪尖上的大炮之歌
?“南云长官的舰队仍然拥有经过战斗考验的‘盘城’号、‘云龙’号、‘天城’号和‘葛城’号等多艘航空母舰,完全有把握能够打垮可能跟它交手的任何敌军。-< 书海阁 >- 就连原先认为对支作战太冒险而持反对态度的军令部,现在似乎也不怎么担心之后作战的结局了。”
“当然,以后的事实证明,这些估计都是错误的。支那航空母舰虽然受到了重创,但并没有被完全消灭,一些受伤过重的航空母舰很快被修复,又能参加下一次的战斗。日本人在战后才知道全部真相:受伤较重的‘虬龙’号航空母舰赶回了基隆港后,修理人员日以继夜只用了四天时间就使这艘航空母舰重新加入了阻止日本人入侵支那本土的舰队当中。这一成绩同我们疲疲塌塌的努力——其结果是‘瑞鹤’号和‘翔鹤’号在三个月内都不能参加海作战——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中日双方的航空母舰大战就此告一段落,而“龙三角”之内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长官!你怎么样?”
“大和”号战列舰的舰桥,宇垣少将看到面色苍白摇摇欲倒的山本五十六,关切的问道。
此时如山的巨浪涌动起来,再次将“大和”号推到了浪峰之,山本五十六和众位幕僚抓紧了扶手,再次感受着这如同腾云驾雾般的感觉。
而差不多就在同时,远处的浪谷之中。突然现出了一艘巨舰的身影。
巨舰仿佛山岳一般的平移了过来,山本五十六看到对方舰桅那高高飘扬的“人”字旗时,全身的血几乎要冲到了眼睛里。
中国舰队的旗舰“伏羲”号!
“快……开炮……”他哑着嗓子说道。
其实不用他吩咐,“大和”号的主炮塔已经开始了瞄准。这时“伏羲”号的四座四联装460毫米主炮也瞄向了“大和”号。
几乎同时,“伏羲”号和“大和”号共计2门主炮开始了怒吼!
好似天崩地裂一般,长长的炮口焰如同天火降临,照亮了暴风雨的黑暗,人类在这一刻,第一次向大自然显示出自己的破坏力量。
但大自然此时却再一次证明了它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就在双方主炮齐射的一刹那,突然间。一个山尖一样大小的海浪在双方之间涌现,一下子挡在了两艘巨舰之间,让它们的炮弹全都打到海浪里!
巨浪身瞬间腾起高高的水墙,只是这水墙比起巨浪本身。仍然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巨浪瞬间将两艘超级战列舰向两边推了开来,此时此刻,两艘巨舰如同水中漂浮的落叶,似乎随时都有被海浪吞没的危险。
连“伏羲”号和“大和”号这样的超级战列舰都是如此,其它军舰的情形可想而知。
在一开始。交战双方舰队的队形还能够保持,就是主炮瞄准变得没有规律无法测算,而现在,所谓的队形已经完全不存在了。双方的所有舰只全都陷入到了混战当中。
大浪不时的涌起,将一艘艘战舰抬高。抛下,浪峰不时的出现在各艘战舰之间。似乎是有意的阻隔了双方的炮击。有时战舰被海浪抬得太高,射出的炮弹经常直接打到水里,或者飞出很远,海浪将战舰抬高到风浪之的时候,对方打过来的炮弹,往往在海浪里面爆炸,能够直接命中的时候很少,而哪怕命中了敌舰,不时涌起的浪头也会很快将着火的战舰的火焰扑灭。
“注意!有风暴!大家注意脚下!”
在“伏羲”号的舱室内,水手长大声的喊道。
“该死!怎么这样的事都让我碰到了?!”有人调侃般的大叫起来,想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可惜舰身摇晃得太厉害,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抓着旁边的把手前行,没人有闲心思接口。
又一个大浪打来,舰身剧烈的晃动起来,几名水手站立不稳,全都摔倒在了那里。
“快起来!系好安全带!”水手长赵时大吼道
又一个大浪打来,水手王安泰被摔到了一边,站不起身来,他身边的几个人抓着自己的安全带不放手,一时间无法帮他起身。
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拖了起来,王安泰回头一看,是老水手孟光良。
“没事?”
由于风暴太大,大家只能用喊的方式和别人对话。王安泰注意到孟光良的脖子的青筋已经爆出。
“我没事!”王安泰感激地点了点头,他发现老孟已经不象刚开始那样的慌张了。
风浪再次袭来,舰体发出了轧轧的声响,几名年轻的水手听到这可怖的声音,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这时只听“轰”的一声,舰体象是遭到了重锤撞击,剧烈的震动起来,所有的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
“我们被击中了!”有人惊慌的叫道。
“别怕!我们能挺得住!”孟光良大吼了一声,立时让那些年轻的水手镇定下来。
“哗”的一下,又一个巨浪袭来,水顺着甲板流到了楚扬威的鞋边,让他也有些站不稳了。
“不行!这样根本无法击中敌舰!”楚扬威看着同样在如山般的海涛中摇曳的“大和”号,皱着眉道,“简直是浪费弹药!”
“那怎么办?”张恩铭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的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刚才“大和”号射出的一发510毫米炮弹本来已经失的,打进了海水当中,但不知怎么却没有爆炸,而是被海浪推得在海面打了几个漂,然后正中“伏羲”号的左舷爆炸!而“伏羲”号接连打出两轮齐射。因为风浪太大,都没有能够击中“大和”号。
又是一个浪打来,海水已经浸透了楚扬威的鞋。
“该死!”楚扬威咒骂了一声,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滔天的巨浪盘空而下,直袭了舰桥,楚扬威顿时感到一股刺骨的凉意,让他冷得难受。
楚扬威的嘴里一时间满是苦涩,喝中药也比不。原来是呛到了海水,这时的海水就像是水银,顺着他的鼻腔流去,但是却咳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咽下海水。此时他的脑子像是塞满了稻草,无法思考。手脚本能地扑腾着。
又是一个浪头袭来,把他冲刷了一遍。
蓄势已久的风暴再一次骤然爆发,狂风挟带着豆粒大的雨点向着海面的所有战舰疯狂地袭来。掀起的海浪比山还高。海面风浪卷涌,庞大的舰队在这天地自然的威力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和脆弱,所有的战舰被风暴抛起又落下,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
巨大的浪头不时的冲中国战列舰的甲板,冲得水手们七到八歪。不过风浪再大也没有人退缩,他们坚守在自己的岗位,齐心协力控利着战舰迎风破浪,巨浪的冲击严重影响了炮弹的装填。甚至在炮弹装填的时候,都会把炮弹颠簸下来。以至于火炮的射速变得极慢,但炮手们还是努力地装填的炮弹。尽可能的向敌舰射击。
“轰隆!”
道道雪亮的雷芒在空中划过,撕裂了层层的乌云,风暴并没有如人们所希望的那样减弱,而是更加的强烈。
“信浓”号战列舰,加藤严佑的脸色变得凝重无比,因为他在海航行了这么多年,碰到如此可怕的风暴还是头一次!
风暴袭来,加藤严佑并没有回到相对安全和舒适的船舱当中,而是一个人傲立在舰桥,迎着风暴屹立不动。
加藤严佑一直认为,这自然天地之威对于自己的专研武道有着极好的磨砺作用,如果能够天地之中领悟到力量的至理,对于心境的提升有这极大的好处,而他来到这片大海之,可不是为了游览海的风光。
看到有人在挑衅自己的威严,风暴变得更加暴怒,风雨之中竟然带了冰雹,而随之卷起的巨浪形成了一面足有四十多米高的水墙以无比惊人的气势砸向了站在舰桥的加藤严佑!
目睹这一幕的日本水手无不发出了惊呼,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战舰能否扛得住这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击。
加藤严佑的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钉在甲板,面对着扑压而来的浪墙,他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狂风咆哮着,吹在电线发出“呜——呜——”的惨叫声。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让日本水手们惊恐万分。
一道闪电,一声清脆的霹雳,接着便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宛如天神收到信号把天河之水倾注到人间,大雨猛烈地敲打着舰体,冲击着玻璃窗,奏出了一曲惊动人心的乐章。这时,又有一道闪电劈过,那闪电耀得水手们连眼睛也睁不开了,“轰——”又是一次震耳欲聋的雷声,吓得他们赶紧捂住耳朵,躲到了船舱里。
风神的支支利箭呼啸着射向波涛汹涌的大海,发出一阵阵欢呼声。那一块块云宛如一个个怪兽的脸,那蓝紫色的闪电是怪兽可怕狰狞的笑脸。
天空中的云彩很快变成一团乌黑,云层越低,风越猛,变得越来越疯狂,大雨迫不及待地紧跟着大颗的雨滴的脚步,变成倾盆而下。雨水倒在大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倾泻在一艘艘军舰,几乎要把军舰震垮,加风越来越疯狂,很多雨水从门缝中,从舷窗,从各处缝隙钻了进来,很快舱内的地面一片潮湿。
“我们又击中敌舰了吗?”
在“大和”号的司令塔里,山本五十六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刚才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伏羲”号被那枚“漂弹”击中后的火光。
“是的,长官……”一位参谋军官强忍着没有呕吐出来,回答道。“不过,暴风雨把敌舰的火焰浇灭了……”
又一个巨浪打了过来,狂风陪伴着雨水从观察窗飞溅而入,立即包围住了山本五十六。他忍不住连续打了一串喷嚏。接着是缩缩发抖,大约有点冷。
他感到有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以为是鼻涕,顺便用手擦了一下,没有想到,鼻子里的东西继续在流淌,他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这才意识到自己流鼻血了。
山本五十六叹了一口气。借着闪电的光芒,他看见自己满手沾满了鲜血,自己的衣服也是,还在往地滴答着。
他无法止住流血的鼻子。他仰望着头。以此减轻压力,控制血流的速度。风和雨滴灌进了他的鼻孔,和着血液流进了他的口腔,不小心呛着了支气管。他忍不住猛烈地咳嗽着,吐出一大口雨水与鲜血的混合物。很快。他感到喉咙一阵咸味在往涌,再一次,他忍不住,咳嗽着咯出一大口东西。
此时闪电的光芒。照亮了那新吐出来的东西,鲜红以至于发黑。在地跟雨水正在融合,并流向地面更低的地方。他忽然一阵惊慌,很快就是一阵恐惧。他在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却选择了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的时间和地点:狂风,暴雨,巨浪,海。
他难受得弯下了腰,双手捧着自己的胸膛,鼻子里的鲜血,还在继续流淌。
他感到身体在一点一点地变得空洞,他分明看见自己的某样说不清的定西,正从鼻孔往外钻,而胸膛的压抑,正是其往外钻的原动力。他尽量控制着胸部的起伏不平,尽量平息着喘息的频率,尽量减轻一种疼痛的压力,以此控制鼻孔里血液的流量。
雷鸣在继续,他通过闪电,看见了那张正在滴着雨水的长椅,他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了下去。继续喘着气,由于一心想着控制流血的速度,他顾不自己已经湿透了全身。
蓝幽幽的闪电,把他那惨白的瘦削的脸映照得异常恐怖,像极了僵尸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样子。
而他看不见自己的摸样。
他正在挣扎着计算,鼻血的流淌何时能够结束,也在无望地期待着风雨何时停歇。可是他十分清楚,现在是风暴施虐的时间,所有的空间都将被风暴临时借用。风暴所带来的礼物,就是漫天的雨水和四处狂飙着的风。
暴风雨正在继续,闪电与雷鸣也没有停止。他的血流速度似乎在放慢。司令塔内已经没有任何干燥的地方,似乎全是水的世界;现在他的眼里除了闪电开始的时候,有着指挥室内的大致轮廓,其余的全是黑暗;耳朵里面全是雨水倒下来的声音,另外就是雷鸣,或远或近。
忽然间,他开始猛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他明显感到喘气的艰难,鼻孔的流血此时已经停止,大约是嫌太慢,改为经行口腔,跟那暴风雨保持着一种凶狠地一致。
地面已经流淌着一片鲜红,闪电的光芒此刻映照在屋内的地面的折射光线,已经成为了一种殷红。他似乎感到自己的身体另一样东西在慢慢地开始飘,从眼睛里,又像是从头顶,刚开始是金星般地,四处游荡;后来金星没有了,变成一种非常轻的说不出名字的东西。自己显然已经无法挽留这轻轻的不可言状的莫名物,只好任它飘出自己的身体。
接着就是自己本来瘦弱的身体,忽然开始变得异常沉重,就算用双手,都无法支撑了!慢慢地,他开始从椅子往地面移动,准确地说,是往地滑下去。
他的身体在不断地蜷缩着,因为咳嗽使得他的脊梁开始向内弯曲,腹部也朝内紧缩,胸腔不断地剧烈地疼痛,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感觉不到地的潮湿,更感觉不到雨水与他自己的血水混合成了一汪潭,浸着他滑到地面的身体。
他的意识终于没有了,他侧躺在地面,身体蜷缩成一张变形的弓,可是咳嗽还在继续,只是力度小了很多。鲜血在继续咕嘟咕嘟地从喉咙里流出来,这时血水既从口腔,也从鼻腔同时奔腾出来,然后奔腾的速度,到底跟不暴风雨的速度,更跟不闪电惊雷的速度,最后竟然终于停止。
“长官!长官!”
幕僚们此时焦急的呼唤,山本五十六已经听不到了。
“快叫医生到这里来,不要让大家知道长官生病了。”黑岛龟人大佐显得异常冷静,他扶起了山本五十六,大声的吩咐着,然后对参谋长宇垣少将说道,“山本长官需要休息,现在请您担任指挥整个舰队的职责!”
宇垣少将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军医和医务兵很快来到了司令塔,现场为山本五十六实施急救。看到医生们围着山本五十六忙碌,宇垣少将松了一口气。
“风浪太大了,主炮无法进行准确的射击,我们最好节省一下弹药,等待暴风雨平息之后,再攻击敌人。”
“好!”宇垣少将接受了黑岛龟人大佐的建议,下达了命令。
虽然黑岛龟人的建议很好,但事实,由于通讯系统的失灵,节省弹药的命令用旗语和灯光信号发出,在暴风雨肆虐的情况下,并不是每艘战舰都能够收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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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巅峰对决
在猛烈的海上风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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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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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上已经看不见队伍中的其它舰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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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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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舰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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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变得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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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挂念着山本五十六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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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对之前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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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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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计划感到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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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仍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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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也变得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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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上人们的情绪都显得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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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炮……怎么不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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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五十六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看到经过医生紧急抢救的司令长官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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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们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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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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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寻找敌舰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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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垣少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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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击沉敌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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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长官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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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宇垣少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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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五十六费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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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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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敌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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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员的报告又陡然让舰桥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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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垣少将稳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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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了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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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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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巨型战列舰正在山岳一样的海浪中穿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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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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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浪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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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舰从舰首处将近三分之一的部分全都埋入到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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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打上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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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尖直扑上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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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要将这艘巨型战列舰整个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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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无比惊险壮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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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上的日本军官们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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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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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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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舰身飞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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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十余万吨的巨舰直直冲出了海浪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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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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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旗在暴风雨中显得那样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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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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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战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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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条优秀的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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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岛龟人大佐忍不住出声赞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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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战列舰在这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中表现出来的优秀航海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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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此前一向看不起中国人的造船能力的日本海军将士们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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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日本战列舰有火炮密度和大口径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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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国战列舰装备有威力更强的超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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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命中率比日本战列舰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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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中国战列舰有着更好的航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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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场海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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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日本舰队的实力强过中国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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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占上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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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中国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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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战列舰在巨浪之间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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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高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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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舰上的四座四联装主炮塔却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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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瞄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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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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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海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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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战列舰在穿越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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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浪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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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能实施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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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产生的视觉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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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给日本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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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海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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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战列舰队的巨人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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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辅助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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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副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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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大口径主炮之间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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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战列舰的主炮再次喷吐出长长的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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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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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枚枚巨弹飞过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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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般下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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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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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的三座四联装主炮塔也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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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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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战列舰上的460毫米炮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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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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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战列舰上的510毫米炮弹前后不过相差几秒钟落到了对方周围的海水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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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炮弹激起了冲天的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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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了这场人类历史上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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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舰巨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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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唱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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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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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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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和
span
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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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这两级海上巨兽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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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460毫米炮弹还是510毫米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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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足够对方喝上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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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双方主炮齐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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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需要差不多一分多钟才能击中目标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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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风恶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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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影响观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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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双方的炮击指挥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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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击计算一刻也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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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多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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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水柱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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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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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右翼后侧500米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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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那人打得非常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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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巨大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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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岛龟人大佐在心中暗暗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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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风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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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距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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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战列舰主炮的齐射弹着还能靠得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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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炮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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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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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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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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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战列舰附近约600米处激起的水柱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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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炮手们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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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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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span
号战列舰各主炮炮塔再一次准备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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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装甲隔舱里的炮手们都已经装弹、调炮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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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着击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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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瞄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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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炮长按下了齐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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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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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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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又一次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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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海面似乎都回响着这艘超级巨舰主炮发出的那震撼人心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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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舰上的中国水兵更是感觉到了强烈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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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炮塔的巨大炮管喷出道道长达百米的红色火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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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枚超重穿甲弹呼啸着从中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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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以高速冲上天空并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向海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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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向远处海上要塞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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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span
span
span
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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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战列舰的炮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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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手们也以最快的速度操纵着各种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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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输弹机将弹丸从下面的弹药库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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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大炮回到发射仰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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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打开炮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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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巨大的炮膛里面的火药气体已经被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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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浓重的发射药燃烧后留下的那种味道还是充斥了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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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弹带将巨大的510毫米尖头弹丸送至炮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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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动推杆将弹丸推进炮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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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射药包已经被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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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送进炮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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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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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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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上的人们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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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些专业的日本海军人员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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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参战的时候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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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类似火车呼啸而来的啸叫他们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那是大口径舰炮射来时所引发的空气啸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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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啸叫声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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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枚460毫米炮弹跨越了滔天巨浪的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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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栽进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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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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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右舷接近300码的海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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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白色水柱随之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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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甚至超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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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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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战列舰的主桅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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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span
span
一发460毫米炮弹准确的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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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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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战列舰的侧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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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巨大的炮弹直接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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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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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的侧舷副炮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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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哪里炸的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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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门副炮和防空炮带着它们的炮手一块飞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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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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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炮弹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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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span
号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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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起无数巨大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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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伏羲
span
号战列舰的齐射再次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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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span
号一发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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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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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海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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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品已经好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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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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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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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毕竟皮糙肉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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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这一发460毫米炮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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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并不是十分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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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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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上的损管人员在中弹之后很快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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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顶着狂风暴雨拉着消防栓开始对着腾空而起的大火喷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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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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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舰队的官兵们看到了自己的军舰所取得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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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气瞬间上升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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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更加猛烈的的炮弹朝着日本军舰轰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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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接下来的数分钟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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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炮击却再也没有取得任何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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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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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浪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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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瞄准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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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浪不断的袭上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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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的舱门有好多被浪头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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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倒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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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水兵碰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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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就像在簸箕上颠簸的豆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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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开始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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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胃里的食物都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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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开始吐出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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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胆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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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甚至开始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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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仍然在坚持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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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大自然对交战双方都是巨大的折磨和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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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挑战双方水手的生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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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究竟谁胜谁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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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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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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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各自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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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各自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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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之间还要把这场你死我活的大战坚持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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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发重磅炮弹呼啸着头顶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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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最接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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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战舰距离对方不到200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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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没能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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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如同礼花般绚丽的炮口尾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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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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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划过灰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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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匀的散布在对方周围的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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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激起的水柱似乎要压过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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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双方舰队旗舰的龙争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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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巨浪打散了的其它战列舰各自向己方的旗舰聚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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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重新排成战列线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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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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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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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会合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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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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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和
span
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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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它们也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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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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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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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在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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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
span
号和
span
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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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和5艘重巡洋舰也纷纷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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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大小各种口径的舰炮呼啸的朝
span
伏羲
span
号所在的海域奔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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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空四处回荡着类似列车高速行驶一般的呜呜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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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柱不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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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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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战列舰的四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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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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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海军十余艘军舰的火力攒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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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伏羲
span
号周围的海域就像沸腾了的开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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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都是高低不等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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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浪花所构筑的水墙甚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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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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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高大的舰影完全遮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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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小日本这一会儿还凶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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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舰身被近失弹爆炸所卷起地海浪给推得一阵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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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威擦了擦额头上说不出是汗水还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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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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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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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发日本战列舰射出的炮弹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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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span
span
伴随着低沉的呼啸声
span
span
信浓
span
号射出的两枚510毫米口径的炮弹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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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发砸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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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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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的舰体中部侧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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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掀起高达百米多高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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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发则直接命中了船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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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毫米穿甲弹砸穿了那里的装甲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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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盔坚甲厚的
span
伏羲
span
号抗住了这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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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了那些一战时期的老家伙们来
span
就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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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早就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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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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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枚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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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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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所发射的406毫米炮弹在跨越了接近21000码的距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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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敲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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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span
号二号炮塔的正面装甲之上
span
好在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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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span
号装甲最厚重的部位
span
这枚穿甲弹在一团剧烈膨胀的爆炸云团中被厚达500毫米的高强度装甲给弹开了——406毫米的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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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
span
伏羲
span
级这样的钢铁巨兽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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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显得有些不够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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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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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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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浓
span
号射出的510毫米穿甲弹砸在了
span
伏羲
span
号的三号炮塔正面装甲板上
span
510毫米炮弹的威力果然强横
span
span
伏羲
span
号上所有人就觉得整艘军舰猛地一震
span
接着猛烈的爆炸发生了
span
虽然很幸运这枚炮弹没能打穿
span
伏羲
span
号的炮塔正面装甲
span
但是待到海风将浓烟和烈焰给吹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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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上的人们惊讶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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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威风凛凛的巨大炮塔已变得狼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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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装甲板的装甲已经被510毫米炮弹给炸的外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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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翻的豁口尖锐处甚至还带着爆炸高温所导致的渗人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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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口的边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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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缕已经不太浓密的黑烟正缓缓飘荡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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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迎面而来的强劲海风给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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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则飘荡着刺鼻的炸药爆炸后产生的味道——这就是510毫米舰炮的可怕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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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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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span
号的460毫米超重炮弹那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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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足够让人喝一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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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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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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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接连中了四发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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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舰队的其它舰只在这个时候才算有了些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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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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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浓
span
号和
span
美浓
span
号加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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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舰队在指挥上有些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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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毕竟在数量上占有了绝对的优势
span
此时其它的中国战列舰也聚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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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候旗舰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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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舰队自动进行了火力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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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让四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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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span
级战列舰和两艘
span
伏羲
span
级战列舰对射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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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的日本战列舰都将密集的火力射向了其余的中**舰
span
很显然
span
span
信浓
span
号和
span
美浓
span
号的加入使日本舰队的火力占了上风
span
中国舰队处境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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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中**舰防御力都很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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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顶住了日舰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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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优势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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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舰队进行了勇敢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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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自己的大口径舰炮凶猛地向日舰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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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在这场海战当中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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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想好了——临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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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华丽的战列舰对轰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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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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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四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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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span
级战列舰和两艘
span
伏羲
span
级战列舰之间地巅峰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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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各口径炮弹仿佛雨点一般落在了双方超级战列舰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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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密集水柱所形成的水墙将这些有着巨大身躯的钢铁怪兽完全覆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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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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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偶有炮弹落到了这些超级战列舰的装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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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发了巨大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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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日本人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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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span
号列为首要攻击目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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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舰队打击的焦点则是冲在最前面的已经受了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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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span
span
双方猛烈对射半个小时之后
span
span
伏羲
span
号已经连续被五发以上的重磅炮弹击中
span
但是凭借着完善的防御
span
span
伏羲
span
号依然在日本海军的炮火中来回机动地同时
span
也用它的主炮展开了猛烈的反击
span
其前后三个主炮塔共计12门460毫米主炮疯狂地向日本海军的旗舰
span
大和
span
号倾泻着自己的怒火
span
很快
span
span
伏羲
span
号就取得了他的又一个战果
span
首先是一枚460毫米重磅穿甲弹击中了
span
大和
span
号的舰首一号主炮塔
span
由高强度合金制作的弹头裹挟着巨大的动能像热刀切奶油一般轻易洞穿了炮塔顶盖装甲——相对于以前的穿甲弹
span
新的超重弹最起码提升了百分之三十的穿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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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
span
伏羲
span
号的主炮打穿
span
大和
span
号已经不成问题
span
这颗炮弹在打穿了炮塔顶板装甲之后
span
钻入了
span
大和
span
号的炮塔内
span
然后在里面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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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爆炸让这艘满载排水量达到16万吨的巨大战舰剧烈震动起来
span
绚丽的火光即便是身处其19000码外的日本军舰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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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气流和纷飞的弹片不仅杀死了炮塔中的绝大多数人
span
还在厚重的装甲表层开了个巨大的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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锯齿一般狰狞外翻的钢铁豁口则向人们诉说着爆炸的惨烈
span
span
大和
span
号就这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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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span
号掰掉了一只利爪
span
而它的另外一个炮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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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强烈的振动而发生了损坏而暂时无法转动
span
span
大和
span
号一下子丧失了一多半的攻击能力
span
挨了打的日本人一面排出自己的损管队员灭火修理
span
一面对
span
伏羲
span
号展开了报复
span
510毫米的炮弹如同不要钱的垃圾一般倾泻到了
span
伏羲
span
号的头顶
span
尽管
span
伏羲
span
号在努力的机动规避
span
可庞大的舰身和相对炮弹的高速飞行而可忽略不计的航速还是让这艘巨舰露出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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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中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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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枚分别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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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浓
span
号和
span
武藏
span
号战列舰的510毫米炮弹先后命中了
span
伏羲
span
号庞大地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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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第一枚炮弹则准确的击中了舰尾左侧船舷的主装甲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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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巨大的炮弹直接将
span
伏羲
span
号的侧舷开了个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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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爆炸令这艘巨舰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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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体开始进水
span
而锅炉也有两个被炸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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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
span
span
伏羲
span
号的航速慢了下来
span
而另外一发510毫米炮弹则击中了
span
伏羲
span
号的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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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
span
span
伏羲
span
号便笼罩在自己的军舰制造的烟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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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一)两败俱伤
而紧随其后击中“伏羲”号的另一发炮弹砸到了“伏羲”号的舰首,直接将“伏羲”号的鼻给炸飞了。但是受了重伤的“伏羲”号依然没有丧失战斗力。凭借着中国人特有的顽强。这艘巨舰上的大炮,仍在朝着日本战列舰猛烈的射击。很,后面“伏羲”号的姊妹舰,同属于“伏羲”级的“蚩尤”号,用460毫米主炮给了“武藏”号致命的一击。16发炮弹当中有3发直接命中了“武藏”号,“武藏”号上的罗经舰桥成了一发炮弹的终归宿,穿透了舷窗的炮弹依靠蛮力挤进了舰桥,然后在延时引信的作用下,炮弹爆炸了。橘红色的光团带着剧烈膨胀的空气在宽敞地舰桥中扩散。狂暴的气流将所有的一切扯裂成碎片,并用其所蕴含的高温灼烧。纷飞地弹片是将其所有碰及的物品打得粉身碎骨,至于里面的人,早就已经在炮弹里高爆炸药的作用下,由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分散开来的,血淋淋地脑袋、胳膊、腿、内脏还有鲜血等各种零碎片,然后这些零碎片,在炸药产生的高温作用下迅速变得外焦里嫩,成为了散发出掺有炸药燃烧后的硝烟味、电线塑料燃烧时的酸臭味的烤人肉。在挨了“蚩尤”号的一记“重拳”之后,日本超级战列舰也人品爆发了。而差不多与此同时。另一艘“大和”级战列舰“美浓”号发射的12发510毫米炮弹当中也有4发击中了“蚩尤”号的上层建筑,510毫米炮弹将整个上层横扫了一遍。将那里炸得一片狼藉。“蚩尤”号也一下受了重伤。
此时所有的超级战列舰都已经投入到了射击当中,密集的炮火原本就已经波涛汹涌的海面被隆隆的炮声刺激的加狂暴——人类用科学技术创造出来强大的海上的钢铁机器互相厮杀,冰冷的海水、巨大的火团、震撼的巨响,这一切的一切。能让任何一名战士为之热血沸腾!这是真正勇士之间的战斗!这是战列舰所应有的魅力,这样的激情豪迈,是任何一种武器所无法达到的!
在这场超级战列舰的巅峰对决当中,双方可以说打了个平手。
这边打得难解难分,互有损失,双方其它的战列舰也在进行着激战。
此刻海面上依然风浪四起。钢筋铁骨地战列舰组成的两支强大地舰队顶着风浪的侵袭,在不断地接近当中。
战列舰方面双方不相伯仲。但是在其他舰艇方面。日军似乎占有着巨大地优势。“爱宕”号等五艘重巡洋舰尽管皮薄馅大。但是上面的203毫米舰炮也还是能够给中国战列舰造成一定的威胁。而它们配备的“九三”式氧气鱼雷,是可怕的武器。
战斗警报再次在所有的军舰上响了起来。每艘军舰都知道。同敌人进行决战的时刻到来了!所有的战舰都开始加速。在“共和”号战列舰上,炮手们可以感到脚下巨大舰身微微倾斜。几台汽轮机正在发出强大动力。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舰体的震动——那是可怕的巨浪的作用。
随着炮长的命令。巨大的穿甲弹被推进位炮膛。分成几个药包地用丝绸包裹着的发射药随后也被推进巨大的炮膛。螺旋炮栓关紧。主炮开始提高仰角。
此刻的海面上的能见度依然很低,根本就看不了多远,如果双方都同时发现对手。那占据阵位就变得非常重要。此时双方的战列舰都在晃动着巨大的身躯,企图抢占有利位置,而日本人的重巡洋舰这时冲了出来,加速接近中国战列舰,企图发动鱼雷攻击。
尽管受了重伤。“伏羲”号还是和其它的中国战列舰一样,速朝着日本舰队接近当中。紧接着带着沉闷而压抑的呼啸声,“伏羲”号的两座主炮塔所发射的各4枚穿甲弹划过长空,降临到“武藏”号战列舰的身上。并准确击中其4号炮塔和舰尾甲板的中间地带。然后迅速击穿了该处的装甲。
这枚炮弹以勇往直前的勇气一路穿梭到“武藏”号的后甲板上的舱室内并在那儿爆炸。当时将哪里炸得血肉横飞一片狼藉。紧跟着,一旁的“蚩尤”号也开火了。一发460毫米的超重弹命中了“信浓”号的一号炮塔。紧接着,加密集的炮弹落了下来。一连8发460毫米的炮弹击中了“信浓”号,不但摧毁了这艘战列舰的两座主炮塔,而且还给这艘德国战列舰造成了结构上的破坏,猛烈的爆炸震裂了这艘战列舰上好多地方。而且几发近失弹也让这艘军舰的舰体出现了大量的裂缝,使水密舱大量的进水。
而就在这个时候,“爱宕”号重巡洋舰冲了上来——在五艘中国战列舰的猛轰之下,它已经被打得变成了海面上燃烧的火炬。而这个时候,它上面的203毫米舰炮还坚持不断向着中国战列舰猛烈开火,其它4艘重巡洋舰而凭借着高航速,很就接近到了鱼雷攻击距离上。
在这个时候,终于能够轮到日本人设计的重巡洋舰发挥它大威力的时候了。
十余枚“九三”式氧气鱼雷被释放了出去。巨大的鱼雷落入水中,划出了一道道稀薄的痕迹,朝着中国战列舰冲去。
而“伏羲”号战列舰上的了望员发现海面上的鱼雷,但这一次4艘日本重巡洋舰释放的鱼雷实在密集,尽管发现了鱼雷,但此时“伏羲”号的速度已经大不如前,想要躲避可以说非常困难了。
但就在这时,这场海战当中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一座如山般的巨浪突然在两支舰队当中升起,仿佛一只巨手。瞬间将正在激烈交战的两支舰队分了开来。
巨浪涌动起来,将在海面上飞驰的鱼雷全都卷了起来,抛向了空中。
在交战双方官兵惊愕的目光中,一枚枚鱼雷好似儿童手中抛散的铅笔。在天空中旋转着。然后重落入了海中。
几枚鱼雷在横着掉落海面的一刹那被摔得粉碎,而不少鱼雷则是大头冲下,以一定的角度重入水,奔驰起来。
只是这一次它们的方向,不再是中国战列舰,而是发射它们的日本重巡洋舰和炮击中的日本战列舰!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在躲闪不及的本来已经受了重伤的“纪伊”号战列舰的一侧响起,遭受了这一连串重击的“纪伊”号再也承受不住了,船体迅速倾斜——因为威力巨大的610毫米氧气鱼雷的战斗部已经在它的一侧船舷开了五个大洞。汹涌的海水不断的涌入,紧接着一个巨浪打了过来,它便迅速沉入海底。而军舰上的人们则无一幸存。
看到“纪伊”号竟然被自己射出的鱼雷击沉,“爱宕”号上的近藤信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让人吃惊的是。“美浓”号超级战列舰也被日本人自己的鱼雷击中了!
在“纪伊”号战列舰沉没后不一会儿,海浪再次翻涌起来,刚被涡流卷入海底的几枚鱼雷又被重掀出了海面,仿佛一支支离弦的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长长的弧线。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直向正在开火的“美浓”号超级战列舰飞了过去!
“美浓”号根本无法闪避,舰上的官兵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从天而降的鱼雷一枚接一枚的落在了甲板上!
巨大的火焰刹那间在舰面上升腾起来,“美浓”号的三座主炮塔在一瞬间被完全摧毁了。巨大的炮管完全扭曲变形,到处都是飞扬的碎片和水兵们的残肢断体。刚刚还在向敌舰倾吐炮火的“美浓”号一瞬间在自己人发射的鱼雷打击下,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到现在为止。海战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在海面上,“伏羲”级跟“大和”级超级战列舰以及双方其它战列舰之间的战斗还没有分出后的胜负——双方的战舰都顽强的漂浮在水面上,虽然没有一艘沉没,但基本都是处于苟延残喘当中,十余艘巨大的战舰,每一艘都冒着火光,每一艘,都身受重伤。这样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很难分出结果。中国舰队当中,“伏羲”号所受的损伤为严重,它此时已经随受了10发以上的510毫米炮弹的直接命中,危险地是水下中了两发直接命中弹,装甲带前方的舰体进水,进水量已经超过4000吨!按照常理,这艘战舰可能早就应该沉入海底,但是此刻,它还顽强的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英勇的“伏羲”号的1号炮塔被两发510毫米炮弹命中,整个被彻底摧毁。而2号炮塔也被三发炮弹命中,电力和液压系统全毁,已经失去作战能力。左舷半数以上副跑被毁,只有4个双联装40毫米高炮还有战斗力,3号炮塔上的4门460毫米火炮此时还在缓慢的发射着炮弹。而船底舱的大量进水和锅炉的损坏,已经让整艘战舰的航速严重下降。此刻,这艘超级战列舰的处境已经相当危险。如果不是对面的日本军舰也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艘巨舰将很难逃脱毁灭的命运。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日本人的超级战列舰也都伤痕累累,在风浪的冲击下显得岌岌可危。
“这一仗,我们已经输了。”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但狂风和巨浪仍旧没有停歇,望着海面上漂浮着的四艘日本超级战列舰。中国舰队司令楚扬威心有不甘的叹息了一声。
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风浪鬼使神差的帮了大忙,面对加入的两艘日本超级战列舰,光凭“伏羲”号和“蚩尤”号,是无法挡住日本人的攻击的。
“我们现在应该撤退了。”张恩铭明白楚扬威的想法,适时的建议道,“雨停了,雷达和通讯系统也已经恢复正常了,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战果。没必要再和日本人在这个鬼地方耗下去了。”
“好吧!”楚扬威点了点头,下达了撤出战斗的命令。
透过观察窗,日本水兵冈田达雄看到“伏羲”号的巨大舰影在巨浪之中一点点的远离,不由得如同虚脱般的倒在了一边。任凭泪水横流。
冈田达雄在1940年考入了东京大学读法律。1943年年初被日本帝国海军征召。由于视力不好、戴眼镜而被分派做通信兵。几个月的训练后,他被分配到了“大和”号战列舰上。尽管他早已听说过“大和”号是世界上大的战舰,知道这艘巨舰以“大和”为名,是整个日本民族的象征。但当他亲自踏上这艘巨舰时还是被震惊了,全舰长度足足有260多米,就像一座小城镇。主炮炮管之粗足以让壮汉在里头随意爬行。听水手长说,每发主炮的炮弹就有1吨半重。
到“大和”号上不久,就传来要和中国海军决战的消息。出战的头一天晚上。“大和”号上所有人都拼命地饮酒作乐,根本不用考虑什么军纪。因为白天军令部已下达了决战的命令。
尽管他还是个兵,但从水手长和其他老兵的脸上,他马上明白了“决战”的含义。冈田达雄当时22岁。还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但这一切似乎都不可能了。平时里他极少饮酒,但那天晚上他还是喝了许多。他记得有人唱起《樱花谣》,还有人问他从东京来的时候樱花有没有盛开。当时东京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这让他的心里加难受。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全家福的照片。看着看着,禁不住大哭起来……
第二天,他们便出发了。接着便是这场可怕的海战。
当“大和”号被第一枚重炮弹击中时,那一刻。他觉得死神就在身边。
尽管每个人都拼命的坚守着岗位,尽一切可能保持着向敌舰射击。但“龙三角”的风浪实在是太大了。每一次巨浪的冲击,舰身都要剧烈的左右晃动数次。从内部通讯中冈田得知“大和”号接连被敌舰击中了多发炮弹,舰体出现了裂缝,开始进水并朝左倾斜。为了恢复舰体平衡,舰长有贺信作大佐下令向右舷舱室注水。海水立即涌进了主机室和锅炉舱,里面数百名来不及逃生的日本水兵被活活淹死。
冈田当时有些想不通,长官们一直说支那人都是贪生怕死的懦夫,但在这场海战中,中国战列舰的表现却十分英勇,他们在接连遭到重创后仍旧坚持着向日本战列舰开火。“大和”号又接连被击中了数枚炮弹,航速锐减,满舰都是大火。有贺舰长下令救火,冈田看到伙伴们逃出舱室,冲向甲板。他看到受伤的人们乱作一团,脚下不时踩到尸体,毁坏的火炮旁散落着炮手们的残肢断臂,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大和”号的弹药库随后发生了大爆炸,很多水兵跳入了大海,奋力地游向舰队中其它的舰只。这时远处也传来一声霹雳般的巨响,当冈田回头看时,“武藏”号也发生了爆炸,腾起了巨大的火焰。
冈田看到海面上漂流的日本水兵。他们在海浪当中拼命的挣扎着,随后发生的一切让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打来,在海面上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旋涡,海面上的日本水兵们很便被吸入到了旋涡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能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冈田达雄想起父亲——一位参加过对华作战的老兵——对自己不止一次说过的话,心中满是幸福之意。
“支那舰队逃走了,是吗?”
“大和”号战列舰的舰桥上,醒转过来的山本五十六双目向天,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是的,长官。”宇垣少将一边回答,一边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用力稳住自己的身体,用白手帕擦了擦有些发苦的嘴,白手帕上竟然有一丝血色。
宇垣少将知道,自己在吐光了胆汁之后,胃已经出血了。
“我们的战舰都受了重伤,暂时不能追击,重巡洋舰编队正在追击。”宇垣少将想起了刚挨了自家鱼雷“空中打击”的“美浓”号战列舰,不由得对重巡洋舰的追击感到忧心忡忡。
“算了……让他们回来吧……”山本五十六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离开这里……”
“是!”宇垣少将大声的答应道。
想到要离开“龙三角”这个可怕的地方,宇垣少将不知怎么,心里竟然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片恶魔之海,是他永远也不想再来的地方。
雨完全停了下来,但风浪却越来越大,巨浪拍击着一艘艘日本超级战列舰的躯体,浇熄了日本水兵们拼命也无法扑灭的大火。
(五百四十二)最后的高潮
可能是由于狂风的吹动,天空中的乌云渐渐的开始消散,但浪头反而更大了。受了重伤的“大和”号在巨浪的摇撼下,倾斜得极是厉害,似乎下一个浪头就能让它翻沉一样。
由于雷达和通讯系统已经恢复了正常,宇垣少将下达了撤离的命令,而就在日本战列舰队在大浪里蹒跚着集合时,“鸟海”号重巡洋舰突然发来了他们正在同中国舰队交战的报告!
“‘爱宕’号发来电报,正在同两艘支那战列舰交战。”一位军官向宇垣少将报告道。
“风浪太大了,他们的进攻不会有什么效果!叫他们马上回来!”宇垣少将有些恼怒地说道。
他一想起那些击中了“美浓”号战列舰并把受伤的“纪伊”号战列舰送进海底的由日本重巡洋舰射出的鱼雷,就气不打一处来。
“九三”式氧气鱼雷在吴海军工厂实验成功,标志着日本鱼雷在性能方面领先当时世界水平20年以上,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具体来讲,“九三”式氧气鱼雷在射程上达到其它国家鱼雷的3至4倍、在装药量上则达到1.5至2倍,加上航迹隐蔽的优势,作为一种武器而言,它无疑是优秀的,也是日本所独有的。氧气鱼雷是日本海军80年历史上唯一依靠技术革新而产生的新武器。日本海军将它视为珍宝,把氧气鱼雷作为一种决战兵器应用于同中美海军的舰队决战中。但是。在太平洋战争中。氧气鱼雷表现并没有达到先前的期望。
从根本上说,氧气鱼雷仍然是日本海军根深蒂固的“大舰巨炮”主义的产物,在日本人看来,4米的超远射程使氧气鱼雷称为一种能在敌人战列舰主炮射程之外发起攻击的手段,他们梦想着可以在敌舰队火力圈之外摧毁对手,而自身毫发无伤。就从这点上来说,日本人太过于理想化了。因为这个距离大大超出了双方的交战距离。另一方面,太平洋战争已经是一场全新形式的海上战争,传统的火炮战、鱼雷战逐渐被航空站所取代,航空母舰取代战列舰成为海战的主宰。飞机作为一种火力投送手段。其作战距离之远,机动速度之快,战斗运用之灵活都不是氧气鱼雷所能比拟的,日本人设想的大规模雷击战在这种新型战争中根本不可能发生。
虽然在战争初期。93式氧气鱼雷的超远射程和隐蔽性,加上日本战前通过非常规方法训练出的一批精锐部队,使其在夜战上占有很大的优势。日军了望手能在漆黑的夜色中仅凭肉眼就能发现万米外的舰影,鱼雷、舰炮射击相当迅速、准确,配合威力强大的鱼雷,没少让中美海军吃苦头。不过,这些战术优势可能在一两场海战中决定胜负,却无法扭转整个战争的形势,中美海军凭借雷达和战术改进,逐渐压倒了日军的鱼雷优势。掌握了夜战的主动权。同时,氧气鱼雷在实际运用中也暴露出一些技术缺陷,例如容易自爆等问题。氧气鱼雷作为一种有效的海战武器,的确在某些海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从这次“龙三角”海战来说,日本海军希望依靠它取得战略性胜利的想法完全落空了。这种结果并不是由于氧气鱼雷本身的技术缺陷造成的,甚至也不是由美军在雷达等方面的技术进步造成的,而应该归咎于日本海军战略指导思想的滞后和海战形式的变化。
而这一次因为“龙三角”变幻莫测的巨浪作用,“九三”氧气鱼雷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乌龙,怎么能不让宇垣少将感到恼火呢?
如果不是这“改变历史”的一次雷击。“美浓”号超级战列舰仍然能够战斗,这场海战的结局,很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
但此时宇垣少将并不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接到关于这些重巡洋舰的报告。
突入“龙三角”的日本重巡洋舰队和“信浓”编队,可以说是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部指挥混乱的一个缩影。因为在同一个战场上,却同时使用了数支互不相关的部队。更没有任命担任统一指挥的司令官,由此注定了日军最后的败局。
风高浪急,天空中仍然乌云密布,四周漆黑一片。日本重巡洋舰在完成了会合后,快速尾随中国舰队前进。雨停了之后,能见度变得好了一些,而无线电通讯和雷达系统也恢复了正常,近藤信竹下令追击,以“爱宕”号为先导,“鸟海”号、“妙高”号、“羽黑”号、“志摩”号和“羽根”号在后,排成一字单纵阵,加速继续突击。
日本重巡洋舰队保持队形向前航行,海面上弥漫着一种可怕的静默,中国战列舰仿佛一瞬间全都消失了。由于日本重巡洋舰上的海上警戒雷达不能明确辨明敌舰,日军官兵格外紧张地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开始。
忽然间,“爱宕”号的了望员发现远处有舰影闪动,连忙报告:“发现敌性舰影!距我方位10度!8000米!”
了望员话音刚落,近藤信竹就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
那是两艘“共和”级战列舰!
事实上,这两艘战列舰是受伤后因风浪过大而掉队的“独立”号和“民族”号。
发现了敌舰以后,近藤信竹下令开始攻击。
此时“独立”号率先发现了日本舰队,先是鸣笛示警,然后便开炮射击,日本重巡洋舰开始突击,在与目标相距约12800码时,近藤信竹下令施放烟幕,并转舵发射鱼雷。由他本人的座舰“爱宕”号和后续舰“鸟海”号及“妙高”号瞄准了“独立”号。“羽黑”号、“志摩”号和“羽根”号瞄准“民族”号。
在1码开外。日本重巡洋舰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向两艘中国战列舰发射了12条鱼雷,而后向左回头在烟幕的掩护下高速撤离。
“民族”号战列舰也发现了敌人,舰长彭春华立即下令做好规避的准备。“民族”号在40度方位发现了雷迹不久,中国战列舰的探照灯便集中投向了烟幕中的先头舰“爱宕”号并开火射击。“民族”号在发现疾驶而来的雷迹后紧急转舵,随着急转弯,巨大的舰身也大大左倾,鱼雷终于在舰首前5至6米处驶过。
“日本人干的也不赖嘛!”
彭春华下令紧急向右转舵90度,并开始炮击,然而视线不良,日舰又频频施放烟幕。根本无法有效瞄准射击。为了避开鱼雷,彭春华便下令转回原来的航路。而就在这一刻,日本重巡洋舰再次开始了远距离的鱼雷攻击。
“当航向恢复时,左舷位置突然又有鱼雷迅速袭来。好像有10条左右。虽说能见度较低,但是由于被鱼雷的尾波搅起了水光,我们还是能够看得很清楚。”彭春华回忆道,“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我们不得不再次转向规避,这样一来又影响了对敌舰的炮击。但海浪帮了我们的忙,有好几枚鱼雷在海浪的拍击下,忽然就消失了。而就在这时,我们的主炮却击中了敌舰。”
“爱宕”号和“鸟海”号几乎同时中弹。“爱宕”号的左舷机舱被一发406毫米超重弹命中,顿时丧失了动力。“鸟海”号则被“民族”号的主炮轰得发生了大爆炸。“如同一块烧红的铁块投入水中”般发出“嗤嗤”的声响,迅速下沉。紧接着“妙高”号的前主炮下又被命中,顿时舰首被斩断,只能以12节左右的低速航行。稍后不久,“羽黑”号的左舷后部被“独立”号主炮发射的炮弹命中,不得不向两个弹药库注水,两座主炮塔不能使用,勉强能够保持航行。
此时没有中炮的只有“志摩”号和“羽根”号两艘重巡洋舰,尽管“爱宕”号这一次受的伤更重,但他依然没有退缩之意。他向主力舰队发出了电报:“第二号紧急战报,我舰拦截两艘敌战列舰,我舰两艘被敌炮击中后正在漂流,但无碍战斗。请求增援。”他的报告明显与实际情况不符,但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谁也不清楚。
击退日本重巡洋舰的进攻以后。“独立”号一马当先,“民族”号紧随其后。继续向北航行。前一次攻击的大约20分钟以后,日本重巡洋舰再次追了上来。
没有受伤的“志摩”号和“羽根”号在中国战列舰队的东侧开到发射距离,此时海浪渐渐的平息下来,他们利用浓雾的掩护,一共发射了14条鱼雷。其中“志摩”号射出的鱼雷一下子命中了“独立”号的左舷中部,使其航速一下子降到了5节,花了好几分钟才有所恢复。“独立”号发出了“本舰中雷”的呼号,这个呼号使“独立”号最终避免了毁灭的命运。
随后赶上来的“妙高”号和“羽黑”号也在大约7分钟内,发射了9枚鱼雷,可惜无一命中。发射完毕后几艘日本重巡洋舰竟然并不急于返航,而是改变航向,开始用火炮向漂浮在水上的“独立”号射击。这时,“民族”号忽然开始掉头,一阵猛烈的齐射,将日本重巡洋舰驱散。
尽管视野依然不佳,日本重巡洋舰上的官兵还是可以看见远处像焰火般此起彼伏的照明弹和映在冲天大火中“宛如熔铁炉一般”熊熊燃烧着的中国战列舰。“独立”号的舰身似乎还在不断发生着爆炸,桅楼也因火灾好象开始了倾倒。
但此时日本人并不知道,接下来,便是他们毁灭的时刻了。
日本人的求援电报没有得到回应,但中国战列舰却及时的得到了支援。
“第6巡洋舰队来了。”
在“独立”号弥漫着硝烟的舰桥里,一位参谋军官忍着咳嗽,将一份电报抄件递给了舰长杜锟上校。
“是老李他们,来得倒是快啊!”杜锟接过电报看了一眼。苦笑了一声。“这一次怕是要欠他们一个人情了。”
此时,中国第6巡洋舰队的主力,6艘“十二生肖”级大型巡洋舰已经出现在了“独立”号的雷达屏幕上。
旗舰“寅虎”号的司令塔里,雷达军官紧盯着显示屏,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日军的阵形。
“日本舰队一旦进入2码之内后,立即开始射击。”舰队司令官李显阳少将沉声说道。
尽管楚扬威严令巡洋舰队不得进入“龙三角”,但由于长时间和主力舰队失去了通讯联系,心忧主力舰队安危的李显阳在双方的航空母舰对战告一段落后,集合了四艘大型巡洋舰进入“龙三角”搜寻主力舰队的下落。
中国巡洋舰队进入“龙三角”后也碰到了可怕的风浪和旋涡,一度迷失了方向。好在这支舰队是由排水量近3万吨的“十二生肖”级大型巡洋舰组成,这些大型巡洋舰有着优良的航海性能,因而成功的经受住了“龙三角”的“疯狗浪”(中国海军官兵们对恶浪的谑称)的考验。
可能是天公作美,在中国巡洋舰队进入“龙三角”之后不久。风浪渐渐的平息了,一度失灵的雷达系统和无线电通讯也恢复了,使他们成功的和主力舰队取得了联系,而在得到掉队的“独立”号和“民族”号战列舰遭袭的消息后,他们便第一时间赶来救援。
此时中国巡洋舰队的阵形是单纵阵,旗舰“寅虎”号一马当先,“卯兔”号、“辰龙”号、“巳蛇”号、“午马”号和“未羊”号紧随在后。
日本重巡洋舰发现了这些新出现的巨大的舰影,“妙高”号的舰长三谷发现了出现在右舷的中国战舰,当即下令开炮射击。中国舰队在不断逼近的水柱之下突进,从容的占据了良好的发射阵位。瞬间。巨大的水柱开始在“妙高”号的四周骤然腾起。站在“独立”号舰桥上的杜锟舰长回头望去,远处的黑暗之中,一个又一个耀眼的火球不断地闪出,显得壮观无比。
“开炮!”三谷舰长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大声的命令着,随着他的命令,“妙高”号的4门203毫米前主炮开始瞄准远方的闪光,作出了力所能及的回击。“羽黑”号此时也被水柱所包围,藤本舰长也下达了“以闪光为目标射击”的命令。
“龙三角”海战最后的**终于唱响,夜空中飞来无数的亮点,当时冲锋在前的李显阳上校事后清晰地回忆道:“这是我所看见过最美的景色。曳光弹在夜空纷纷画过弧线,就如同一列又一列灯火通明的夜行列车疾驶过山岗。”日本舰队的附近激起了一座座几乎不倒的水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简直让所有的人失去了感觉。中国巡洋舰队的主力,6艘“十二生肖”级大型巡洋舰排成战列,用猛烈的侧舷炮火轰击这些仅存的日本残兵。
这些大型巡洋舰全都装有观瞄光学设备:两部先进的“蔡司”光学10米基线射击指挥仪和两部“诺德”统一射击指挥仪。1938年改装后增加对空搜索雷达一部,对海搜索雷达一部。主炮火控雷达两部,防空火控雷达三部,主炮射击指挥仪两部,副炮射击指挥仪4部,10台40毫米高炮自动控制器、弹道计算机2部,是以弹着异常的准确。
在舰长们的号令下,这些大型巡洋舰转动起沉重的炮塔,昂起了280毫米口径的炮管,率先射出了280毫米的穿甲弹。首次发射便成功地夹中了“妙高”号,并观察到目标发生了爆炸。“寅虎”号巡洋舰随后大约每隔40秒打出一排齐射。在大约第二到第三次齐射之时,“卯兔”号、“辰龙”号、“巳蛇”号、“午马”号和“未羊”号的齐射也在开始了,他们等到了最好的攻击时机。
正当“寅虎”号射击之时,“志摩”号重巡洋舰向中国舰队突然猛冲了过来。向“独立”号和“民族”号发射鱼雷。这时“妙高”号和“羽黑”号已经被中国巡洋舰射出的各类炮弹击中,“妙高”号首先被一发280毫米炮弹击中右舷高射炮之间的位置,很快又被一发280毫米炮弹击中3号炮塔右侧,不久后一发炮弹又命中了中部左舷机舱,轮机停车并引发了火灾,5分钟内“妙高”号接连中弹而抵挡不住,向着远处的中国战列舰发射了4枚鱼雷以后,施放烟幕终于开始转舵逃离,但在这时“妙高”号又遭到了致命的攻击,“辰龙”号的3发280毫米炮弹直击舰桥,包括正副舰长、航海长、水雷长在内的主要指挥官几乎全部阵亡,炮术长白山少佐成了最高指挥。而灵活的“志摩”号却左右躲闪,奇迹般地仅仅被一发中国巡洋舰射出的哑弹击中,造成了舵机的故障。
(五百四十三)绝唱终章
位于舰列最前方的“寅虎”号巡洋舰上的炮术军官霍希山上尉生动地回忆道:“我可以清晰地看见炮弹在日本军舰上炸开,迸发出火焰的奔流,将炮塔的顶部撕去,当它们钻入重装甲板之时,则会喷射出炽热通红的融化了的钢块。”
日本重巡洋舰不顾中国舰队猛烈的炮火,再次冲向鱼雷攻击阵位,在另一侧向“民族”号战列舰又发射了10枚鱼雷。中国舰队以猛烈的炮火射向日本重巡洋舰,这期间,“羽黑”号中弹累累,舰桥下起火,3、4号主炮塔也被击毁,日本炮手用仅存的主炮塔向离得最近的中国巡洋舰队还击,主炮弹激起的水柱升腾在“辰龙”号、“巳蛇”号和“午马”号四周,它的副炮甚至击中了“辰龙”号。但这艘日本重巡洋舰由于位置过于靠前,被中国巡洋舰“辰龙”号的雷达捕捉到,结果遭到雨点般的280毫米炮弹的轰击,接连中弹11发,该舰随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最终倾覆沉没了,舰上成员全体阵亡,无一人生还。
开始蹒跚后撤的“爱宕”号很快被“寅虎”号追上并击中两炮,右舷的机舱下腾起了水柱后,这艘重巡洋舰开始倾斜,紧接着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最后消失在了海面上,包括近藤信竹在内的232名日军官兵葬身鱼腹。
最早掉头了的“志摩”号上的了望员志村鸟看到了“爱宕”号的毁灭过程:“我舰已几乎不能航行。过了不多久。‘爱宕’号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全舰喷出了如同火山般的赤焰,将一片大海照得通明。在熊熊的烈火中,‘爱宕’号的主桅终于崩塌下来。不久船体倾斜也达到了45°,舰上的官兵终于开始弃舰,但是大部分水兵已经来不及逃生,两分钟后这艘英勇的军舰终于倾覆,并于舰尾开始沉入水中。全舰只有10名幸存者……”
这时“辰龙”号巡洋舰忽然发现有鱼雷越过舰首,连忙向舰队旗舰报告了鱼雷接近的消息,李显阳少将对于日本长程鱼雷的威力早有耳闻。他急忙命令舰队向北退避,“志摩”号趁着这个机会修复了部分锅炉,恢复了部分动力的“志摩”号开始加速逃离。但就在这时,“民族”号战列舰射出的两发406毫米炮弹击中了“志摩”号。已经受了重伤的“志摩”号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志摩”号很快便消失在了海面上。
此时中国六艘大型巡洋舰和两艘战列舰共计射出了四百余发炮弹,谁也不能确切地统计出这阵烈焰狂射当中,有多少炮弹击中了日本军舰,但是,五艘日本重巡洋舰的沉没则是事实。
海浪逐渐的平息,在海面上的炮火沉寂下来之后,中国巡洋舰队开始对受了重伤的“独立”号战列舰实施救援,标志着“龙三角”大海战就此落幕。
随着中国舰队驶出“龙三角”。天色也变得亮了起来。
“咱们的飞机到了。”
在弹痕累累的“伏羲”号战列舰上,张恩铭指着天空中出现了中国海军舰载战斗机对楚扬威说道。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楚扬威哑着嗓子说着,点了点头,“现在再碰上日本人,咱们还真就有麻烦了。”
“是啊!真不想让他们看见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张恩铭看了看一片狼藉硝烟还未散尽的舰面,苦笑了一声。
在天空中的中国海军航空兵飞行员,此刻看着海面上缓缓行进的一艘艘弹痕累累的巨大战舰,也都惊奇不已。
战斗机飞行员胡思归这样记录下他当时在海面上看到的情景:
“1943年初,我加入了海军航空兵部队。成为一名‘标枪’式舰载攻击机上的尾部机枪手兼无线电通讯员,我们中队隶属于‘螭龙’号航空母舰。”
“‘龙三角’之战开始后。我们最初对敌人舰队的行踪的消息一直时断时续,我们这些飞行员的心情非常矛盾,我们希望能早点儿把他们的那些破军舰都收拾了,然后就在日本本土登陆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但我们也有些害怕。等待着我们的毫无疑问是一场恶仗,肯定会有人为此牺牲。”
“那天早上。中队长召集我们进行任务简报,言辞极其简短,归成一句话就是:击沉敌舰。上午10点,从12艘航空母舰上起飞的几百架飞机组成了一支庞大机群,飞向目标。我不停地检查着机枪和弹药,心里极为紧张。但当我看到周围有这么多我们的飞机、有这么多弟兄时,平添了许多信心。”
“大约在中午12点时,俯冲轰炸机中队报告说他们已经发现了日本舰队。不久后我们也看到了这支很不协调的舰队,最大的军舰和最小的相差悬殊,许多小得几乎被忽略的军舰围绕着一艘硕大无比的战舰,它就是我们的目标——‘大和’号战列舰。”
“我们中队投放全部鱼雷。可惜只有1枚命中。返航重新装弹后,我们参与了对‘大和’号的第三波攻击。到下午2点时,‘大和’号不见了,中队长带着我们3架“‘标枪’飞到很近的距离,然后就像教科上的范例那样,一架接一架依次排着队向敌人的一艘巡洋舰投射了鱼雷。这是我们当时能找到的最大目标了,‘1,2,3,4’我慢慢地数着,4条鱼雷拖着航迹冲向了敌觅。‘全部命中!我们干得太漂亮了!’对讲机里传来了中队长的欢呼,可我还是为我们中队没有成为‘大和’号的掘墓人而感到遗憾。”
“……战斗结束后。按照惯例。我们要用飞机上的照相机对攻击后的效果拍照。于是,我们慢速飞到了离那场海战的海面较近的低空,我发现海面上漂着无数日本水兵的尸体,还有许多正在海水中挣扎的幸存者,那一幕让我永生难忘。”
“从后来冲印的照片上,我发现那些落水的日本水兵很多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要是没有战争,也许我能和他们成为朋友,一起打打球,一起喝酒。然而,日本军阀却让我们成为敌人。相互残杀……”
而差不多同一时刻,站在“信浓”号战列舰舰桥上的加藤严佑,看着在海面上颠簸前行的一艘艘日本军舰,心潮起伏不定。
“这是一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敌人进行的一场错误的战斗。其代价之大。超过了这场战争中的任何一次战斗。”
“日本情报工作的糟糕和不顶事。军令部的状态最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直到战斗前夕,军令部一直错误地估计,并且通知了正在开赴战场的日本部队说,支那舰队正在所罗门地区作战,这样就强烈地暗示敌方还没有发觉日本舰队即将进攻支那本土。联合舰队的情报工作也好不了多少。联合舰队司令部尽管注意到本土海域敌人异常活跃,却没有把这个情况看作是敌方在作应付准备的严重迹象而需要警告其它各部队。”
“龙三角的战斗失利的另一个根本原因是作战的基本计划本身有错误。在这方面最突出和最明显的错误是各种海军兵力的部署不当。作战计划的决策者们沿用了他们得意的一着,而这一次却成为致命的一着,即分散部署兵力。联合舰队不是把部队编成一支空前庞大的机动部队,而是采取了分散兵力的方针,结果各部队的兵力都比较薄弱。从战略上看。分散部署在夏威夷的兵力是不重要的,因为这支兵力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摧毁那里的美军设施和占领岛屿。从战术上看,联合舰队的作战目的是转移敌人对日本本土主攻的注意力,但是以牺牲集中兵力这个肯定的有利条件,换取牵制敌人这个没有把握的好处,无疑地是不妥当的。想要牵制敌人可能牵制不了,而实际上确实是没有达到这个目的。而且分散兵力还不只限于兵分两路,兵力不集中,对陆、海、空作战都是一种基本战术弱点。在龙三角,这一弱点给敌人的进攻提供了方便条件。因为各部队都离得很远,一点也不能发挥作用。南云的航空母舰一旦被歼,日本方面由于兵力分散而产生的弱点就使日军几乎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与此相反,支那方面部队的部署却是很紧凑有力的。在这次作战中,支那方面的部队自始至终都很集中。不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做到了最大限度的集中兵力。”
“举个具体例子来说。倘若比较明智地部署兵力,这一战役本来是可取得不同的结果的,譬如主力和南云部队一起行动,由山本海军大将的几艘庞大的战列舰掩护航空母舰的话,这样兵力就会大大加强。战列舰和护航舰只的巨大火力将会击退许多来袭的敌机,无疑可以吸引一些进攻的敌机离开倒霉的航空母舰。此外,山本海军大将还能直接控制战局,而他之所以不能驾驭局势就是因为他距离太远了。如果好好地使用战列舰,本来是可以在战斗中发挥其真正的作用和威力的。”
“作战计划中存在的另一个错误是,没有把重点牢牢地放在作战的中心目标上——歼灭敌人的航母舰队而不是战列舰队。应该毫不含糊地把歼灭敌航母舰队定为这次作战的最主要目标,其它一切都应该服从于这个目标。而联合舰队由于过分地强调要歼灭支那人的战列舰而不肯这样做。”
“由于作战基本计划中存在这些严重缺陷,使我方部队司令官们一开头就吃了两个大亏。即便如此,如果他们在战术指挥上不犯错误,似乎可以肯定说结果也不致如此之惨。有人说,在战斗中双方都会犯错误,而胜利则属于犯错误较少的一方。在龙三角海战中,哪一方犯错误更多,这是不言而喻的。的确,把日支双方作战情况加以研究。不能不承认在这次作战中所有错误都是日本方面的。”
“在指挥安排上。中途岛作战也有严重错误,而这种错误是日本海军的传统、即作战时司令长官应亲临前线产生的。所以山本海军大将把他的大将旗挂在‘大和’号上并开到海上以鼓舞作战部队的士气。显然,这种陈旧的观念是不符合现代海上战争要求的。司令长官应了解全局并能对其所统率的全军通报情况和保持控制,这远比所牵涉的任何士气问题重要得多。支那人是认识和理解这个问题的,所以支那海军的司令部在战争期间始终设在岸上。山本大将自己既然在‘大和’号上,又由于一直到最后时刻受天气的影响,始终无法跟他的各部属舰队通讯。所以他不能及时对作战施加任何控制。如果联合舰队司令部设在岸上,而且是设在交通和情报中心的东京,离开使用无线电受到限制的龙三角海域,不仅能把最新的战局发展情况和敌情通告他的部队。而且能始终牢牢地控制战局。”
“关于‘旧派’海军人员过时的见解和他们的战列舰至上论,更是导致战斗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去建造‘大和’号、‘武藏’号、‘信浓’号和‘美浓’号这样的超级战列舰,是资源的巨大浪费,使热心航空事业的人大受打击。”
“不论是科学技术的发展也好。还是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引起的战争方式的变革也好,直到后来已经很晚的时候都没有能影响日本的那些战列舰至上论者的思想。早在三十年代和第一次日支战争时期,就已显而易见,在现代战争中必须把航空兵当作一支实在的力量。太平洋战争开始后头儿个月,日本航空兵获得的了不起战果,完全证实和加强了这种看法。但是,顽固派却仍然贬低飞机在战斗中的作用。他们认为,取得这些最初的胜利纯属侥幸。他们硬说,航空母舰的根本性质就是太经不起攻击了,岸基航空兵航程有限。在广阔太平洋上不能起重要作用,所以,海上战争的最后胜负仍然跟以往一样要靠战列舰。这些鼓吹者们相信,现代战列舰的火力足以使它能防卫自己对付敌机的空袭。”
“在天平的另一头是那些鼓吹航空兵万能论者,他们把最初取得的空中战果,作为单靠飞机和航空母舰就能打赢战斗和战争的证明。这种观点也是很糟糕的,因为它完全不考虑战列舰在战争中本来应起的作用。结果是,飞行人员普遍认为战列舰部队完全无用,并引为笑料,把战列舰部队讥为‘驻岛舰队’。”
“海军航空兵确实已经取代了战列舰的地位。成了决定性的海上打击力量。战争的最初的时间里,日本海军的舰载和岸基飞机分别在珍珠港歼灭了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战列舰兵力和在马来亚海上歼灭了英国远东舰队的战列舰兵力,这些都有说服力地证明了这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在支那军指向日本本土后,把日本打败的攻势作战中所使用的也是舰载飞机和岸基飞机。”
“支那海军对战列舰的使用。就是一个很生动的范例。海军航空兵和航空母舰取得突出的重要地位,并不等于说拥有强大火炮的支那战列舰就无所作为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盼望着能人模大样地打一仗。相反,在进攻日本岛屿之前,支那战列舰巧妙地炮击了日本的前哨岛屿据点,它们打得很猛,这是岛上的日本守军中任何仍然活着的人都能证实的。支那海军还很好地使用战列舰来掩护航空母舰部队。这些战列舰的强大对空火网有效地阻止了日本飞机接近和攻击支那航空母舰。”
“日本海军首脑并非不了解海洋战争中发生的变化,但他们似乎不愿面对现实。例如,大西泷次郎海军少将从南线调回东京,在途中曾向联合舰队司令部报告在菲律宾和荷属东印度作战的情况。他着重谈到了在和敌人交战中偏重面有了变化,说明水面炮战比之空战和空对海的作战,退居次要地位。大西的意见遭到了冷遇。这可以从联合舰队参谋长宇垣海军少将的反应中看到,他说,在这样一个根本性的问题上,仅根据南线局部作战情况作出结论,还为时尚早。宇垣的当天日记中的记载可以说明当时日本海军上层对这问题的思想。他说:‘在广阔大洋上,只能小规模地使用岸基航空兵。我认为,单靠航空母舰不能为攻势作战提供足够的航空兵力。……大家都认为,战列舰是有价值的作战工具。除非我们有别的办法制服敌人的战列舰,否则,我们必须保持自己的战列舰实力。’这就是战列舰至上论者的坚定观点。”
(五百四十四)京中突变
“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的时候,在科学技术成就方面也是落后的,而且一直处于落后状态,最明显和最突出的例子就是我们缺少雷达。例如在去夏威夷的几个月前,‘安土’号和‘陶山’号战列舰才装了雷达。太平洋战争以前,海军当局曾极力主张给我们的航空母舰安装雷达,但由于日本在电子技术方面落后得可怜,最后所提供的都是实验样机,而且还不是给航空母舰的。如果我们在发展雷达方面提前了六个月,那么,对于这次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斗来说,将提供了极为宝贵的有利条件。雷达能够穿透阻碍南云部队前进和接近战场道路上的大雾。更重要的是,雷达可以及时发现敌侦察机和测出其位置,这样我方战斗机便能在敌机向敌舰队报告我方阵位之前将其歼灭。雷达还可以提早发出敌机来攻击我方航空母舰的警报。而且如果我方侦察机装备了雷达,就能比目力观察更早发现敌人的舰队。”
“雷达的一个关键部件是定向天线。这种天线是一位日本大学教授八木秀次博士最先制成的。1932年,八木在国内发表了他的发明。不久,他访问了支那和米国,有几家支那和米国的杂志也发表了他的发明。进攻珍珠港的日本部队就发现那里的米军电子设备采用了八木天线,但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时可以感到骄傲的事。英国、米国和支那都已利用了这个发明,并且。把它加以发展供他们自己使用,而日本自己反倒没有做到这一点。”
“应该指出,日本国民的本性是不适于搞大规模生产的。人们都乐于搞手工业而不愿搞流水作业。正如在训练飞行员、舰船修建、许多关于战争的重要问题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方面,日本从一开头就发现自己是落后的。而且时间越久,差距越大。当然也有例外,例如日本的氧气鱼雷,是支那和美国鱼雷所不及的。还有日本的‘烈风’式战斗机的性能也确实比支那在太平洋使用的任何飞机都好,但不久就被支那新产品超过了。日本的光学仪器是久负盛名的。毫无问题,我方军舰所用的夜用望远镜的高质量是使我方夜间作战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但夜用望远镜终究比不上雷达。”
“从夏威夷作战到现在,日本接连获得大胜。这使它自己和别的国家一样感到意外。它最初对战事的担心于是很快便消失了。在继续挺进的时候,国内的人民和前方的士兵都欢喜若狂,没有多久,他们就不再把敌人的作战和抵抗能力放在眼里。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人产生了一种轻敌的傲慢态度。到龙三角海战时,这种心理上狂妄自大的程度已达到了浸透作战部队的官兵的思想和行动中。这种过分自负的毛病被很恰当地称为‘胜利狂’,而它的流毒极广,在计划和执行龙三角作战的各级人员中都存在。”
“直到支那空袭东京前,战事对日本来说是一帆风顺的。制订作战计划的那些人完全是根据想象敌人大概会怎样做。而不是敌人可能怎样做或者有能力怎样做来制订计划的。进行舰队决战是我方追求的目标,而达到这个目标的办法是攻敌要害。可是,在这样的设想中,我们却没有看到敌人的行动可能和我们所预料的不一样。不光是联合舰队这样盲目;军令部发言人在一次陆海军联席会议上也宣称:‘在这次作战中。我们最担心的是敌人不愿和我们的舰队交锋,不肯从基地里出来作战。’”
“这种狂妄自大、对敌人的过低估计是再错误也没有了。敌人不仅不是不愿出来迎战。而且是求之不得并做好了准备的。我们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可以做到出敌不意。这是因为我们满以为我们的计划不会泄露。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我方兵力分散是狂妄自大的又一表现。分散兵力是因为我们完全相信,如果敌人一旦被我诱出而情况又需要时,我方各部队能够轻而易举地集中起来。但战斗打响后很分散的兵力却不能集中起来进行有效的战斗,这就充分证明了这个计划的荒谬。”
“我方下级军官和士兵所感染的胜利狂也绝不亚于我们的司令官,只不过影响所及不那么厉害、后果不那么深远罢了,但症状是很明显的。归根到底,不仅是在龙三角海战中,而且在整个战争中,日本战败的根源是深深地蕴藏在日本的国民性中。我国国民有一种违背理性和容易冲动的性格,所以行动上漫无目标,往往自相矛盾。地方观念的传统使我们心胸狭窄,主观固执,因循守旧,对于即令是必要的改革也迟迟不愿采用。我们优柔寡断,因此易陷于夜郎自大,这又使我们瞧不起别人。我们投机取巧,缺乏大胆和**精神,习惯于依赖别人和奉承上司。由于我们缺乏理性,往往把愿望和现实混为一谈,因而行事缺乏慎重计划。只有草率的行动失败后,我们才会理性地去考虑它,即使思考了,但又往往是为失败寻觅借口。总之,作为一个民族,我们的思想是不够成熟而又不善于调整适应,因此,我们便不知道为了达到我们的主要目的,该在什么时候作出牺牲和作出什么样的牺牲。这些就是日本民族性的弱点。日本所遭到的不幸,其原因就在于这些弱点。”
不多时,日本战列舰队和航空母舰战队会合了,在得知航空母舰战队击沉两艘中国大型航空母舰的战果之后,加藤严佑的心里感到略略平复了些。
台湾,基隆港。
当弹痕累累的“伏羲”号战列舰在拖船的拖带下,缓缓驶进港口时。岸上围观的人们爆发出阵阵的欢呼。
这场空前绝后的大海战的消息,此时已经传遍了世界。
“怎么伤得这么重?”徐元锦元帅看着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的“伏羲”号舰面,吃惊地问道。
“日本人的超级战列舰,看样子比咱们知道的要厉害。”基隆港基地司令许世芳海军中将说道。“这一仗的残酷程度,难以想象啊!”
杨朔铭紧盯着面前的中华超级战列舰,眼中的光芒又闪动起来。
“伏羲”号的三座主炮塔都已经遭到严重毁损,舰体也有多处破损,甲板上被掀开的巨洞还在冒着烟,扭曲的钢梁铁件随处可见。在这艘巨舰刚刚停稳的一刹那,大队的工人便登上了战舰,叮叮当当有条不紊的开始忙碌起来。
“损失统计上来了没有?”杨朔铭问道。
“在这里。”许世芳将一份报告交给了杨朔铭。“战列舰受损都比较严重,但没有一艘沉没,航空母舰损失比较大,一共损失了7艘。其中包括‘蛟龙’号、‘蟠龙’号两艘大型航空母舰,其余的是轻型航空母舰和辅助航空母舰,飞机一共损失165架。另外有4艘轻巡洋舰和8艘驱逐舰被击沉。”
“日本人的损失呢?”徐元锦问道。
“已经确定,击沉日军两艘大型航空母舰,四艘轻型航空母舰。一艘战列舰和五艘重巡洋舰,以及各类轻型舰艇十一艘。”许世芳说道,“还有一些战果需要时间确认。”
“那就是说,损失其实是差不多的。”杨朔铭看完报告。点了点头,“报媒上所言‘大捷’。其实是有些夸大的。”
“单就战果而论,称得上是大捷。因为自我国有海军以来,还没有哪一场战役能取得如此辉煌之战果。”许世芳说道,“但对整个战争而言,却算不上是什么‘决定性战役’。”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真正的主力决战。”杨朔铭脑中浮现出了“伏羲”号在海上同日舰奋战时的情景,“只是象这样大舰巨炮的较量,以后怕是很难再出现了。”
“是啊!自从飞机和航空母舰出现,这海战的方式,就大不一样了。”徐元锦也感叹起来,“看样子,咱们得抓紧时间建造更多的飞机和航空母舰才行。”
听了徐元锦的话,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这时战列舰队已经进港完毕,航空母舰开始进港,徐元锦看到好多艘航空母舰上面也冒着烟,有的上面还有损毁的飞机,脸上不由得现出了焦急之色。
杨朔铭知道,徐元锦是担心自己在海航的儿子们的安危。他想起了在战略轰炸机部队中的小女儿,心里也是好生牵挂。
一艘轻型航空母舰徐徐开进港内,和其它的航空母舰上搭载的飞机不同,这艘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全是没有螺旋桨的大三角翼飞机。
“这是什么飞机?”徐元锦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是‘乌鸦’式喷气战斗截击机,刚刚交付海军使用,这一次随舰出海作战,主要是检验其作战效能。”许世芳说道,“据飞过它的飞行员反映,性能不错,速度快火力猛,但就是耗油量大,腿短,在舰上起降也较危险。”
“这种飞机这一次听说功劳不小,很多日本侦察机碰上它都是有来无回。”一位海军参谋官在一旁说道,“这一次海战各种战机皆有损失,但就唯独它没有一架损失。”
“那看样有必要再买一些了,呵呵。”许世芳笑了起来。
几个人正在谈论,一位一身黑色西服的官员突然快步走了过来,递给了杨朔铭一张小纸条。
杨朔铭打开纸条看了看,面色不由得一变。
“出什么事了?瀚之?”徐元锦觉察出了杨朔铭脸上表情的变化,立刻问道。
“我得马上回去。”杨朔铭的目光落在了航空母舰上的一架“乌鸦”式喷气战斗机上,“给我准备一架那种飞机,马上。”
“你要开这种飞机回京城?”徐元锦大吃一惊,“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象是在开玩笑吗?”杨朔铭看了徐元锦一眼。转头对许世芳说道,“马上安排吧,我一会儿就走。”他说着,掏出了一张印有金色虎头盾形徽记的信笺。开始在上面写起指令来。
徐元锦和众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知怎么,不约而同的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夜晚,月亮从云间露出,照着山间的溪流,闪着银光。
杨铭筠打开车后面的行李箱,拿出“暴风”突击步枪,枪带吊在脖子上。枪身横在胸前。鞋上缠上绳子用来防滑,腰间系上一条子弹带,其余两条子弹带左肩右胁地挎着。剩下的绳子绕好挂在腰上。
关上行李箱,杨铭筠戴上麂皮手套以防荆棘刺伤手。便登上了山崖。停顿片刻,他凝神细听起周围的动静来。
此刻他能听到的,唯有山涧的潺潺流水声,杨铭筠座车的发动机冷却声,还有风穿过树林引起的树涛声。
林子中凉气逼人。杨铭筠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他开始在林中行动起来。他的鞋上缠着绳子,在道路上不好走,却在滑溜溜的山坡上却很管用。
令杨铭筠感到头痛的是,枯树枝一碰就断。发出很大的响声。
突然,一条兽径出现在眼前。不知是野猪还是鹿踩出的。杨铭筠仔细检查地面。
兽径是野兽踩出的道路。野兽都有各自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内开辟出四通八达的专用道路。觅食或逃避敌兽时利用兽径,就可以尽量不发出声响。
杨铭筠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几乎听不到一点脚步声。”暴风”突击步枪的枪带吊在脖子上,枪托夹在右腋下随时准备开火。
走了约500米左右时,杨铭筠迈出的左脚突然踩在了松软的地上。
杨铭筠条件反射地跳起左脚就地一滚,只听“咣当”一声,从地下弹跳起一个虎夹,虎夹的钢铁利齿擦过杨铭筠跳起的左脚,咬合在一起。徒劳地落在地上。这个虎夹有着十多颗锐利的钢牙。要是脚脖子被夹住的话,恐怕连骨头都要被夹碎。
虎夹上栓着根链条,链条另一头固定在兽径旁一棵粗大的杉树上,链条原先藏在泥土和落叶底下,被虎夹这么弹起一拽。便暴露出来了。
杨铭筠拿出猎刀,就近砍断一棵约三公分粗的山毛榉小树,削去枝叶,制成一根棍子,然后,他用这根棍子在虎夹附近的地面上戳着。
向前还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这根棍子被从地下跳起的第二个虎夹夹住,钢齿深深地陷进木头。
杨铭筠从虎夹中拔出棍子,继续试探着附近地面,于是,周围埋设的虎夹,接二连三地跳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咬空声。光这一带,就埋设了十二个。
杨铭筠心里骂着,解开虎夹上的卡子,压缩弹簧,将夹子齿扳开。
他一个一个地打开所有的虎夹,照原样埋好,上面再用山毛榉小树枝扫过,撤上落叶。
看情形,再走兽径不知会遭到什么样的圈套,所以,杨铭筠离开了兽径。树木的小树枝碰到身上折断发出一点声响,那也没有办法。
又向前走了三百来米,杨铭筠左脚踩在枯枝覆盖的地面时,突然一脚踩空。
陷阱,念头一闪时,杨铭筠条件反射地跳起,但已经为时过晚。杨铭筠的小腿肚被钢丝套套住。
还没等杨铭筠回过伸来,隐藏在落叶底下的铁链哗啦一声绷紧,同时,左侧林中一棵被压弯的树猛地弹直,发出激烈的响声。
杨铭筠的腿被套在钢丝套里,身子高高的倒吊起来。整个身子被弹起时,四周杂木的树枝打得杨铭筠很痛,他不由得呻吟起来。尽管如此,他的头脑仍保持着冷静,左手努力捂住衣袋,不让猎刀掉出。
杨铭筠头朝下地吊着,离地面约有七米高。钢丝死死勒住腿肚子,让他感到剧烈的疼痛。
杨铭筠把猎刀叼在嘴里,弯腰抬直上身,双手抓牢钢丝套上端的钢丝绳。一用力来了个引体向上。这样一来,套住左腿的套上随的体重使转移到双手上了。杨铭筠松开钢丝套,抽出左腿,抓着钢丝绳荡到橡树上,在一根粗树枝上坐了下来。然后把猎刀收进衣袋,卷起左裤腿,检查伤势。
裤腿已被勒破,钢丝勒住的部位,皮肤变成了黑紫黑紫的。
杨铭筠在伤处按摩了一会,使疼痛缓解了几分。然后站在树杈上,观察起周围的森林来。树木黑压压的一片,再加上突起的山梁遮挡,怎么也看不见庄园似的建筑物。杨铭筠只好从树上滑下,砍断一棵小杉材,削成直径三公分的木棍,用这根木棍一边在地上控索着一边向前走去。
只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上的圈套陷井,杨铭筠险些撞上横在胸前的一根涂成黑色的细铁丝上。
杨铭筠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五百四十五)地下魔窟
杨铭筠仔细一瞧铁丝的两头,在灌木丛中,左右两边各有一张弓弩隐藏。铁丝连着弓弩的板机,弓弦张开挂在倒钩上,弦上搭着一支狩猎大型野兽用的箭矢。钢制的箭头磨得锋利无比。
杨铭筠后退出五米远,捡起一块石头,向横在面前的铁丝投去。石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铁丝。铁丝被石头打弯,带动弓弩的扳机,弓弦从倒钩上脱开,弓弯发出一声闷响。从左右两张弓弩放出的箭,呼啸着从杨铭筠刚才站着的位置双目的高度相擦而过。左侧弓弩射出的箭矢深深扎进附近的一株榉树的树干,扎进足有二十公分深。右侧弓弩射击的箭矢闪电般地穿过树丛,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那支箭矢消失的方向五十米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稀哩哗啦的声响,那是相当大的动物逃跑的声音。蹄声踩着坚硬的土地急速远去。那是鹿奔跑的声音,那头鹿听到杨铭筠的脚步声,嗅到他的气味,正倦缩着不敢动弹的时候,被突然擦过身旁的箭矢吓了一跳,才狂奔起来。然而,只不过几秒钟时间,那鹿蹄声就一下子消失了。在蹄声消失的地方,爆炸的闪光在黑夜的森林中,就象闪电一般的划破黑暗。
杨铭筠赶紧匍匐在地。
闪光过后的一瞬间,升腾起一条几十米髙的火柱。鹿踩到地雷了。
又隔了一会儿,碎石头。碎木头纷纷落下。打得林中树枝纷纷断落;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打中杨铭筠的脊梁,疼得他哼了一声。爆炸地点附近,树木接连倒下,发出响声。
火柱消失,只剩下小小的火焰和硝烟,炸药刺鼻的气味漂了过来。
杨铭筠爬起来,“暴风”突击步枪的皮带挂在脖子上,枪托夹在右胁下,左手拄着木棍,一边在地上试探着一边朝爆炸地点摸去。
火焰消失了。三分钟后。杨铭筠来到发生爆炸的地方,硝烟正随风渐渐飘散。
地面上被炸出一个深三米直径十来米的大坑。弹坑地另一边,拉着一道一人多高的铁丝网。
铁丝网被炸开二十来米宽的大口子,钢铁的支柱也被炸得不知飞往何处了。弹坑四周有十几棵大树被炸倒。露出了带土的根部,横七竖八地重叠在一起。
杨铭筠在重叠在一起的大树中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间隙,钻了进去,里面很暖和。杨铭筠抓了一把落在地上的树枝盖在头上。他从脖子上摘下“暴风”突击步枪,打开保险机,扳到连发的位置,等待敌人的前来,这时,硝烟更加淡薄了。
从山坡上下来了几个人,杨铭筠翻了个身。紧抱着“暴风”突击步枪,从倒下的树木与树木的间隙,凝视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在树丛中忽隐忽现的男人总共有七人。全部端着清一色的短身管冲锋枪,枪带套在脖上。当他们散开成一字形走近五十米处时,杨铭筠看清了他们的枪型。
那是使用髙速弹的新式“旋风”冲锋枪。这种冲锋枪是中**队在越南使用的短身管冲锋枪的改良型,即枪身缩短了,带有三十发弹匣,枪托可以折叠,是供军官使用的冲锋枪。
杨铭筠屏息等待他们走近,那伙人越过被炸坏的铁丝网。来到弹坑边上站住。七个人中间,有两个人竟然是白种人。
持枪者们紧张的表情松驰下来,放下搭在扳机上的食指。
“这一下,那个王八蛋总算升天啦!连一片碎骨头也不会剩下。”其中一个白人操着地道的京片子说道。
“可不是嘛,刚才接到巡逻的报告。说那家伙的车停在河边的道旁时,我们没有主动进攻。而是等他自己落进圈套,我们总算没有白等。”一个黄皮肤的矮个子说道。
“不管怎么说,那家伙真不简单,竟然摸到这儿来了,一路上那么多陷阱机关竟然奈何不了他。”另一个白人说道。
“那只能说是他的运气好,不过,他的好运在这里是到头了。好,咱们回去报告。那家伙尸体的碎片,不到天亮是没法寻找的。”第一个开口讲话的白人耸了耸肩。
一行人转过身去,顺着原路返回。
杨铭筠犹豫了一阵,是开枪打死那伙人还是跟踪他们。要是开枪,敌人就会知道杨铭筠还活着,准会发动新的进攻攻,敌人如果搬出反坦克炮或火箭筒之类的武器,那么杨铭筠是抵挡不住的。
他打定主意,跟踪他们。而且,踩着他们的足迹走,也不至于踏上暗藏的陷阱机关。
拔开盖在头上的树枝,杨铭筠悄悄地从倒下的树木间隙中爬出。持枪者们的身影已经到了对面山坡的半山腰,眼看就要消失了。
杨铭筠弯着身子顺着他们的脚印追去。全靠脚印和被踩倒的杂草指路,跟踪没费什么周折,在他们往返走过的路上。已经把身体所能接触到的树枝碰断,杨铭筠不发出一丝声响地跟踪前去。
走了约有三百米左右,来到山坡跟前,杨铭筠在山脚下一条窄窄的林中小道蹲下来,在黑暗中凝神向前望去,只见那伙人正走下山谷口,向着对面的一座山头,在纵深半公里,宽二公里,长满芦苇的谷地走着。
谷地中央流沿着一条小溪,芦苇有齐腰深。杨铭筠决定等那伙人穿过芦苇地,翻过对面的山头再行动。那伙人来到只有一米宽的溪边。溪流上架着木板桥,但他们却不从桥上过,而是纵身跳过小溪。当那伙人翻过对面的山头时,杨铭筠开始从这边的山头往下走。这一带很可能有人暗中监视。所以杨铭筠一下到覆盖着芦苇的谷地。就再次猫下腰来。
芦苇地里,那伙人踩出了一溜小路。杨铭筠顺着这条小路弯着腰,低着头在芦苇的隐蔽下向前走去。到了小溪边上,杨铭筠趴在桥边查看了一番,发现了桥上埋设的手雷。杨铭筠退了回来,继续踩有那伙人留下的足迹向前摸去。当爬上对面的山头时,一块生长着稀稀啦啦的树木的台地展现在眼前。那伙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在台地的正中央,有一幢混凝土的二层楼房,房子周围是一块几千平方米的草地。所有的房间都没点灯,窗户黑洞洞的。房子前面有一座很大的车库。金属卷帘门全都放下了。
杨铭筠在原始森林的边缘蹲着,等待月亮再次躲进云层。要想靠近那幢别墅,就必须过那片树林地带和草地,在月光下这么做。毫无疑问,会被在那幢黑灯瞎火的楼房里向外眺望的敌人发现。
皎洁的一轮明月当空而照,很久不见有云块来遮挡。杨铭筠取下腰间挂着的绳子,拿出猎刀牢牢地绑在“暴风”突击步枪的枪口上。
终于有团云接近了月亮,杨铭筠解开鞋上用来防滑的绳子。
月亮一进人云层,杨铭筠立即开始行动。他趴在地上,握着绑有猎刀的“暴风”突击步枪,使用胳膊肘和膝盖,象一条蛇一样,无声无息地在树林中匍匍进行。
草地上冷得要命。似乎要降霜冻。杨铭筠不时地停下来,窥视着周围的动静,当杨铭筠爬到别墅前面的大车库时,月亮钻出了云层,他赶紧躲进车库的阴暗处。
杨铭筠用手帕塞住“暴风”突击步枪的枪口,防止泥土灌进枪膛,然后把枪带前端解下的一端缠在右脚脖子上,一纵身踏上枪托。枪管顿时陷进土里约达十公分深。杨铭筠站在枪托上,踮起脚尖,一伸手刚好够到墙头。双手扒住墙头。一使劲来了个引体向上便爬上了墙头。
车库相当宽敞,但里面只停放着一辆吉普车和两辆拖斗车。有一条斜坡状通道平缓地通往地下。这条通道正好从杨铭筠身下通过。地下才是真正的停车场。荧光灯把地下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车库里不见有人。杨铭筠弯起右腿,带动枪带把“暴风”突击步枪从地上拔起。小心翼翼地住意着不让枪身碰在水泥墙上,以免发出响声。他慢慢地弯曲右腿向伸到身后的右手靠拢,右手抓住右脚脖子上缠着的枪带。解下枪带,提起“暴风”突击步枪。把枪带前端照原样上好,挂在肩上。用衣袖擦去枪上的泥土,取下塞住枪口的手帕。
这种军用枪十分结实,就是当作棍棒或橇杠来使用也没关系。象刚才那种用法,对枪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不过,要是枪膛到灌进了土,只要一开枪,不管怎样结实的枪,枪管也会炸裂,击发装置也会被炸飞。
从墙头上往下跳会发出响声惊动敌人。杨铭筠解下腰间的绳子把中间搭在车库的大梁下,绳子两头垂下地面,他抓住两股绳子俏俏滑下,然后趴下,向有蓬吉普车爬去。
吉普车被夹在两辆拖斗车之间。爬到吉普车跟前时,杨铭筠才看见地下通道的入口处有座类似收费处的小亭。地下的车库里,停着几十辆汽车。
小亭内,有两名警卫,正抱着“旋风”冲锋枪,嘴上斜叼着烟卷,十分起劲地甩着扑克牌。他们都穿着一身丛林作战使用的伪装服,歪戴着涂有迷彩的战斗帽。
杨铭筠躲在吉普车后面,距离那两名警卫约有二十五米。要是用枪的话,一眨眼就可以把他们全干掉,但发出的枪声就不好办了。
杨铭筠决定用猎刀和毒针来对付他们。他将毒针装进烟嘴,打开保险装置,把烟嘴叼在嘴上。右手握着“暴风”,踏上拖斗车的轮胎挡泥罩上。
杨铭筠弯着身子使头部不碰到吉普车篷的塑料车窗,左手握住吉普车转向灯的支柱,以此支撑着上身。由于转向灯在比发动机罩低的多的挡泥罩上,杨铭筠现在保持着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
一切准备就绪,杨铭筠用脚轻轻踢了一辆吉普车,发出一声轻响。
小亭内的两名警卫猛地把牌丢在桌子上。握着“旋风”冲锋枪站了起来。他们的腰间系着子弹带。带上插着六支弹仓。其中一个瘦高个男人皱着眉说:“好象上面有动静。”
“是吗?伱也听到了?”另一名身材结实的男人说道。
二人的年龄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由于太兴奋了他们甚至忘了打电话通知总部,便迫不急待地从小亭内跳了出来。
这两名警卫打开枪保险,扳到连发的位置,端着枪,一边大声叫喝着:“什么人?快出来!”一边从地下通道上来,杨铭筠纹丝不动地等待着。
两名警卫由低处往上走,当他们走到距离地下入口最近的拖斗车跟前,枪口冲着敞蓬的车斗,探头观望时,杨铭筠就象被弹黉弹起一般。“嗖”地跳到吉普车的发动机罩上。那两名警卫大吃一惊,赶紧想掉转枪口。扑!一根毒针从杨铭筠嘴上叼着的烟嘴里射出,刺进右边警卫的眉心,几乎就在同时。杨铭筠握着的“暴风”狠狠一扫。代替刺刀绑在枪管上的锋利的猎刀一下子割断了左边瘦髙个男人的喉头。
那个男人的喉头“嗒”一声裂了开来,露出了声带,想叫喊也无能为力,但把枪口转向杨铭筠的动作仍在继续。
杨铭筠闪电般地把那人左右手腕的肌腱割断。接着一刀捅进另外那个眉心被毒针刺中,全身正在变僵硬的男人的心脏,使劲一搅。
两名警卫全部撒手丢开了枪。杨铭筠闪身从吉普车上跳下,趴倒在地上。幸好那二人的枪都没有走火。杨铭筠站起,心脏砰砰直跳,满脸油亮油亮的汗珠子。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一会儿。
那两名警卫的枪要是响了,那就糟糕了。虽然“旋风”型冲锋枪上带有消焰器兼消声器,但消声效果并不理想,它只是起到使枪声柔和并使枪声扩散的作用,在丛林战使用时,对方不容易判断出枪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然而要是在地下室打响了,枪声一定会引起巨大反响。
杨铭筠绕过吉普车和拖斗车,走近倒在血泊中的二人跟前。身体结实的男人眉心中了毒针,而且心脏被猎刀剜碎,已经完全死透了。瘦高个男人的喉管被割断,从伤口中喷着鲜血。从他呼吸喷出的血沫和不成声的呻吟,他也活不多久了。
杨铭筠在已经断气身亡的警卫的伪装服上把“暴风”突击步枪上的猎刀擦拭干净,从对方的眉心上拔下毒针,藏在拖斗车里,两支“旋风”型冲锋枪也拴起放进拖斗车的车斗。
突然间。声带被割断喊不出声来的那名男子企图扑上来咬杨铭筠,但由子他失血过多以及两手腕的肌键被割断。只能徒劳地挣扎几下。
杨铭筠干脆一刀捅进那人的心窝,永远解除了他的痛苦。反正他声音也发不出,手指也动不了,就是让他活着,从他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掀开吉普车的篷布把两具尸体丢了进去之后,杨铭筠向地下室走去。走到小亭前,他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桌上摆着一部电话交换台和一部分机。
杨铭筠继续前进,走进停着几十辆车的真正的停车场。这个地下车库有五十米见方,四面的墙壁上,有多处钢门。钢门上带着如同保险柜上使用的密码锁。
如果是普通锁,就可以用铁丝捅开,但密码锁就没有这么好开。杨铭筠咒骂了一句。突然,他发现在左前方的墙壁上有个出入口,一道阶梯通往上方。
杨铭筠蹑手蹑脚地登上阶梯,阶梯上没有照明,但有从地下停车场漏出的灯光,亮度对杨铭筠来说完全够了。由于自身的素质和严格的训练,他有着一双野兽一般锐利的夜眼。
上到阶梯的尽头,一扇钢门档住了去路。很幸运,钢门上的锁是把普通弹子锁。
杨铭筠收起平端着的“暴风”突击步枪,将枪托立在地上,左手扶着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但什么也没听到。于是,杨铭筠从裤脚里抽出钢丝,摸索着把锁捅开。
收起钢丝,杨铭筠悄悄推开门,里面只不过是间大厅而已。大厅里的窗帘和百页帘全关闭着。摆着一些沙发桌子之类的东西,看样子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到处蒙着厚厚的灰尘。左侧有条大理石楼梯通往二楼。楼梯上方,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响动。
杨铭筠反手带上门,然后小心地脱下鞋,象幽灵一般悄然登上了楼梯。
二楼上,原先用来隔开房间和走廊的墙壁被取走,形成一个大房间。
这个大房间为长方形,面积有二百多平方米,在东南西北四面窗户的内侧,安放着机枪的三脚架枪座。每处枪座前的百页帘都卷起着,窗帘拉开一条细缝,一缕淡淡的月光从缝隙中泻进。
三脚架上架着“飓风”式轻机枪,跟“旋风”冲锋枪一样,这种轻机枪也是同系列的改进型。枪身加重,击发装置有所改进,由弹链代替弹仓供弹。
(五百四十六)被擒
在四挺轻机枪的上发装置的左侧,各自垂着一条弹链,弹链一直延伸到地板上的一个金属箱内,箱内能容纳五千发子弹。每挺轻机枪后面,各有一名男子,身着迷彩战斗服,骑马式地倒坐在椅子上,其中有一人用手掌捂着火星在抽烟。
杨铭筠站在楼梯的最上段附近,屏住呼吸。考虑若如何使这四个人沉默。
这时,西侧的机枪射手转过身来。杨铭筠赶紧猫腰蹲下,脑袋缩到比二楼地面低的地方。
只听一个人发起牢骚来:“哎,真烦人,无聊透顶!”
“可不是嘛,那个混蛋不是早就叫地雷炸得粉身碎骨了吗?干嘛还要我们……”南侧的机枪射手帮腔说。
“嚷嚷什么?堵上伱扪的嘴!正因为那家伙的真实身份还没有弄清,所以支部长才叫我们警戒的。我们只知道他不是警务部的人也不是国土安全部的人,甚至也不是联邦调查局和财政部情报局的,正是不知道他是哪个组织的,所以才危险。”北侧机枪旁的男子用嘶哑的嗓子说。看样子他是个小头目。
“至少,不象是独来独往的,对?”东侧机枪旁的射手说道。
“是啊,虽然到目前为止,只有那家伙一个人在行动,但这次那家伙也许会带着一帮人来。而且,触雷的也许不是那家伙而是他的同伙。总之,小心没大错。”
“明白了,分队长。让咱们看看。那个家伙敢来送死,不把他打成马蜂窝才怪呢。”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西侧机枪旁的射手说道。
接着传来一阵响动,那是拖动机枪三脚架上的调节手柄,转动机枪的声音。杨铭筠乘机悄悄地爬上二楼地板。
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玻璃窗内侧,四名射手守在各自的机枪旁,眼睛凑在瞄准具上,正聚精会神地向外观察。杨铭筠趴在地板上,距离最近的就是西侧的机枪射手,杨铭筠注意着不让右手上的“暴风”突击步枪和腰腹部围着的子弹带碰在地上发出声响,使用双膝和上手,悄然无声地向西边窗户的机枪摸去。
那名机枪手根本没有想到背后会有人摸上来。他正专心致志地转动着机枪三脚架上的调节手柄,不断地改变轻机枪和瞄准具的方向,观察着夜色笼罩的草地。
杨铭筠悄悄站起,左手猛地捂住那名机枪手的嘴巴和鼻子。那名机枪手大吃一惊,拼命挣扎着想摆脱杨铭筠的左手。杨铭筠右手轻轻拿起“暴风”,用枪管上绑着的猎刀捅进那名机枪手的后脑勺一搅然后用双手将他紧紧抱住。
那个人在杨铭筠的手臂中,全身不停地抽搐着,须臾。抽搐停止,全身僵硬了。就象一块冻肉似的。这是中枢神经集中的脊髓遭到破坏时所特有的即死状态。
杨铭筠把僵硬的尸体放在椅子上并让其趴在轻机枪上,然后向南面的机枪射手摸去。
十几分钟后,南面与东面的机枪射手也进人了永远睡眠中。
剩下的只有北面的分队长一人了。不过。那家伙不能死,留着他还有用。当杨铭筠距离他两米时。被他察觉了。但轻机枪的枪口是冲着窗外的,要想转过来冲着杨铭筠不太容易办到。
分队长一边咒骂着。一边跳了起来,就象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似的。同时,忙不迭地去摸腰间皮带上挂的****套。可惜他的****是军用型的,皮盖盖得严严实实的,拔枪相当费时间。
尽管房间里很黑,杨铭筠仍看清楚了那人脸上现出恐怖、狼狈与焦虑的表情。杨铭筠注意着不让猎刀割到那人,“暴风”突击步枪一挥,砸在那个人的耳门子上。
分队长被打得跪倒在地上,自动****从好不容易打盖的枪套里抽出来,这时掉在了地上。接着他咕咚一声四脚朝天倒下。
杨铭筠看见那个分队长有着一张四方脸和强壮的体格。他从那家伙的迷彩战斗服中搜出了几个****的弹药包,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三下五除二地将其分解开,折断撞针后,又重新组装好塞进枪套。这支****虽然子弹已经上膛,但因为撞针被折断,即使想开枪。也打不响了。
杨铭筠从驾驶执照上知道这个人名叫纪庆先。杨铭筠从纪庆先的衣袋里掏出手帕,一只手播开他的嘴,用手帕将其勒住,使他只能勉强出声但不能大声喊叫,然后点燃打火机,凑近那家伙的眉毛,只听“嗤”的一声,那家伙的眉毛被烧焦卷缩起来,并发出一股臭味,这位名叫纪庆先的分队长呻吟着苏醒过来,刚慌里慌张地想爬起来,杨铭筠就把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伱就是杨铭筠?……竟然还活着。该死的……”纪庆先呻吟着说道。
因为嘴被手帕勒住,本来就嘶哑的嗓音显得更加不自然。
“是啊。托您的福。您的三个部下,我已经叫他们去见阎王了。”杨铭筠笑着说道。他关掉手电,插进上衣的胸袋。
“混蛋……”纪庆先咒骂着,因为伤口的关系,疼得直咧嘴。但当他右手偶然地碰到腰间的枪套时。脸上流露出几分放下心来的神色。
“伱要是不想死的话,那就老老实实地说,地下的警卫人员有多少人?”杨铭筠问道。
“百十来人。”纪庆先很痛快地就回答了。他右手的手指在摸索着****,他自以为有救了,脸上兴奋地直冒汗。
“地下的情况怎样?说得详细一点!”杨铭筠说道。眼睛在黑暗里看着纪庆先手指的动作。
“我给伱带路。”纪庆先突然变得热情起来,其实。他不过是想寻找机会打死杨铭筠罢了。
“不用慌,要是冒冒失失地踏人地下,恐怕浑身会被打成蜂窝一般。伱还是先告诉我,从地下车库通往内部深处的通道的门。它的密码锁的号码是多少?”
“号码吗?是哪一扇门?”纪庆先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向外拔枪。
“地下车库正面那扇门的号码。”
“向右三十二转四圈,向上二十八转三圈,又向右十六转两圈,最后向右九转一圈,从内侧,不用对号码就可以开门的。”纪庆先说着,右手已经把****拔出的枪套的一半。
“再重复一遍!”杨铭筠命令道。
如果纪庆先撒谎。胡乱说出一些数字话,那么后一次的数字也许会同前一次对不上号。纪庆先重复了一遍,跟前一次说的数字完全相同。
“那扇门通向哪里?”杨铭筠追问道。
“我可以给伱带路,我刚才说警卫有百十来人。那是谎话……请伱把刀子从我脖子上拿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我问伱!那扇门的里面到底是什么?”杨铭筠的语气仍很强硬,但手上却故意将“暴风”上绑着的猎刀稍稍离开纪庆先的脖子。
这时纪庆先已经捏枪在手,枪口对准杨铭筠,食指扣住扳机。“放下枪!”纪庆先命令道。
“干什么?”
“动一动我就开枪!看见老子手里的枪了吗?伱这个王八蛋!”纪庆先闪动着凶暴的目光威胁说。
“当然看见啦!那又怎么样呢?”杨铭筠故意用轻蔑的口吻针锋相对他说。
“伱小子要是胆敢扣一扣步枪的扳机,或者用刺刀扎老子,那老子就同时开枪,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咱们同归于尽!怎么样?要是不想死。伱把步枪扔了,举高双手。从这里滚出去!等伱走出这幢房子,老子故意朝别的地方放一通机枪。放伱一条生路。”
“好,不过,我也不能毫无收获就回去,告诉我,地下的警卫到底有多少人?”
“一百五十人左右。”
“自由正义者同盟在这里的支部长是谁?是干什么的?”
“瓦连京?谢尔盖耶维奇?瓦连尼科夫,以前的苏俄契卡死刑执行局的副局长。”
“同盟的领导人是谁?”
“波耳?布托……”
“没听说过这个人!”
“伱当然不会听说了!事实上,没人见过他。”
“好!那么,北京的支部长呢?”
“伱这小子真难缠,是金成祖,伱也没听说过?”
“想不到中国竟然还有这样的家伙!”
“错了,他不是中国人,是朝鲜人。伱要搞清楚,哈哈!”
“自由正义者同盟夺取了一艘能带飞机的日本潜艇,还有一架中国大型轰炸机,对?藏在什么地方了?”
“伱怎么知道这些?看来伱们的组织还相当大呢。伱小子到底是哪个组织的?快说!”
“得啦!伱要是不肯说,那我就告辞了,不送!”杨铭筠笑着收回“暴风”突击步枪抱在了胸前。
“蠢货!去死!”纪庆先嘲笑着用力一扣扳机,但枪没有响。
纪庆先大吃一惊,慌忙又扣了一下扳机,****仍旧没有响。
“伱才是大蠢货!伱的****撞针早被我折断了。”说完杨铭筠右手握枪轻轻往前一送,突击步枪上的猎刀刺进纪庆先的肚皮。
纪庆先惨叫一声,刚想握着的****朝杨铭筠扔来,但猎刀的刀尖已经触到胃囊的外壁,立时疼得他全身痉挛起来。
“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快说!潜艇和轰炸机究竟在什么地方?”杨铭筠问道。
纪庆先一**定不知道。
杨铭筠又给他吃了一些苦头,纪庆先为了减轻几分痛苦,一连串地胡乱说出了好多地名。
看样子纪庆先是真的不知道,杨铭筠仔细想了一想,纪庆先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分队长,当然不会知道潜艇和轰炸机的藏匿地点。
杨铭筠叫纪庆先站起来,用突击步枪抵住他的脊梁骨,命令他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到了那儿一看。仍然不见有人,杨铭筠命令纪庆先打开正面一扇门的密码锁。根据纪庆先的口供,那扇门里面,是一条通往司令室的地道。
纪庆先对起密码的号码来。胃的疼痛使他脸上冒着冷汗。
“啪嗒”一声响,锁被打开了,纪庆先向左转动门把手,当转到第三下时,突然,墙上埋着的扩音器喇叭发出了凑厉的警报声。杨铭筠吃了一惊,迅速跳到门旁的水泥墙根。
“有伱好瞧的!混蛋!”纪庆先疯狂地笑着。
几乎在警报声发出的同时,从门里响起了轻机枪的连续射击声。
由于弹头的冲击。钢门一下子被打开。纪庆先被门挤倒。杨铭端起“暴风”突击步枪朝他头上开了一枪,然后,贴在墙上,单手握着“暴风”突击步枪朝门里一阵乱射。
连续不断的后座力使突击步枪差点从右手中飞出。敌人的一些枪弹从枪和杨铭筠的手臂旁擦过。一眨限功夫,“暴风”的三十发弹仓就被全部放空了。敌人的轻机枪沉默了下来。
杨铭筠从子弹带上取下新的弹仓换上,拉开枪栓,接着关上枪栓,把弹仓上端的子弹送进枪膛。
杨铭筠一边将“暴风”突击步枪冲着打开的门。一边跑上在楼梯来到大庁,然后转移到二楼刚才来过的大房间里。他迅速卸下突击步枪上的猎刀,把还能使用的三把****和弹药回收拢在一起,然后跑到南面机枪旁。掉转枪口对准了楼梯口。
警报仍在继续。楼梯上传来几个人往上跑的脚步声。杨铭筠背靠着窗户,食指搭在对准楼梯口的轻机枪的扳机上。
从楼梯方向。胡乱射来一阵枪弹,这是威慑射击。对杨铭筠造不成什么危险。这时在地下停车场有十多辆汽车发动起来。杨铭筠从衣袋里掏出原先当地雷使用的手雷,他拔下保险销,一甩手将手雷扔到楼梯下,然后迅速趴下。
这颗堪比小型地雷的手雷落下五级左右的楼梯“轰”一声爆炸了,发出耀眼的闪光,巨响声差点震聋杨铭筠的耳朵。二楼被炸得摇摇欲坠。
楼梯上的威慑射击中断了,楼梯本身似乎也不复存在了。地面大车库的金属卷帘门发出了启动的声音。杨铭筠赶紧跑到西面的轻机枪旁。
一辆又一辆带车厢的吉普车从车库里疾驶而出。杨铭筠打响了机枪,曳光弹拖着长长的弹尾一连串地从枪口喷泻而出。
弹链源源不断地由左向右流动着,枪管逐渐发烫,变成暗灯色。弹链上联结着五千发子弹,所以杨铭筠打得十分痛快。开进草地的近十辆吉普车的发动机罩被打得弹痕累累,很快便动弹不了了。其中几辆的油箱中弹起火,燃起黑红色的火焰。为了清楚地指示出弹着点,有效地命中目标,轻机枪的弹链上每五发子弹中有一发是拖着红,绿,紫光尾的曳光弹。这种曳光弹起到了烧夷弹的作用。
被击毁的吉普车上有几支冲锋枪对射过来,弄得杨铭筠连喘口气的功夫也没有。那些吉普车的车厢门和车顶似乎是装甲的,连能够射穿一公分厚钢板的突击步枪子弹打中车顶时,敌人从枪眼中伸出的冲锋枪也不停的射击。
杨铭筠的轻机枪足足消耗了上千发子弹,才使绝大多数敌人的枪沉默了下来。但就在这时,烧得通红的枪管软不拉塌地耷拉了下来。
杨铭筠感到了危险,他松开了扳机,但被送进过热的枪膛内的子弹自动就发射了。
如果继续让机枪打下去,枪弹就冲玻弯曲的枪管乱飞一气,也许会打中杨铭筠,杨铭筠赶紧拧弯弹链,故意造成机枪运转不灵。
疯狂地喷泻着子弹的轻机枪沉默下来,与此同时,三辆装甲吉普车开出车库。
从这些装甲吉普车的车厢里,往外伸着40毫米的火箭发射筒。
杨铭筠见状惊得差点喊叫出来,急忙从衣袋里掏出剩下的一颗手雷,拔掉保险销,朝着一辆装甲吉普车扔去。随后赶紧趴下。
从吉普车上射出了几发40毫米火箭弹,火箭弹喷着气体,以慢得连肉眼都看得清的速度,穿过窗户,从匍匐着的杨铭筠上方通过。
这些火箭弹击中大库房间另一侧靠近天花板的墙壁上,发生了猛烈的爆炸。紧闭着双眼的杨铭筠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当意识朦朦陇陇地恢复时,杨铭筠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
不一会儿,杨铭筠的意识渐渐清楚起来,他感到全身火辣辣的疼痛。
既然能感觉到疼痛。那就是说自已还活着。但杨铭筠很害怕睁开眼睛。
他想起自己是被火箭弹炸伤的,恐怕自己全身的肉已被炸得稀烂了。此时此刻的心情,犹如在大醉后的第二天清晨,躺在床上回想起头天晚上向某个女人幽会的情景。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睁开眼睛,就这样死掉才好。
一捅冷水从头上泼了下来,杨铭筠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吃力地睁开眼睛,眼皮此时显得格外沉重。
在他的眼前,站着四个人。
四个人当中,其中有两个象是俄国人,其余两个人则象是日本人。他们背着手看着杨铭筠。房间的三面是粗糙的水泥墙。
(五百四十七)杀手乐园
两个俄国人看样子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虽然头发花白,额头上的皱纹很深。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点也不显老,背脊也不弯曲,两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服。
站在杨铭筠右边的男子,个子高高的,体重恐怕有一百三十公斤,在长长的灰色眉毛底下,有着一双似乎在燃烧的褐红色瞳仁,右手臂上缠着指挥棒的细皮带。
杨铭筠记不住自己在哪张照片上见过他。他曾经是苏维埃俄国的死刑执行局的副局长,名叫瓦连京?谢尔盖耶维奇?瓦连尼科夫。当然,现在要比二十多年前现役时代的照片看上去要老很多。
站在瓦连京身旁的男子有着一双青灰色的瞳仁,个子跟一般俄国人差不多。
瓦连京左右两边的象是日本人的家伙全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两人也都是一身入时的深色西服。
杨铭筠这时才看清,自己被脱光衣服,绑在铁管焊成的椅子上。是用结实的缆绳绑的,比铁链更不容易弄断。
此时杨铭筠遍体鳞伤,特别是右肋下和左腿被火箭弹的破片插进,后来似乎又被人切开伤处取出,伤口则被人用丝线胡乱缝合着。不过,杨铭筠强韧的**已不再出血了。
“伱知道不知道,我们高高兴兴吃着晚饭,被伱打进门来,简直太无礼了!”右侧的四十来岁的瘦个子日本人——他的口音暴露出来他是朝鲜人——狠狠地道。
杨铭筠哼了几声算是回答。
“伱杀了我们好多人,得好好回敬伱一番。杨铭筠先生!不过呢,把伱一下子就杀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左侧体格强壮的男子一边着一边撕开雪茄烟的玻璃纸,把烟叼在嘴上。
杨铭筠感到背后似乎有两三个人,也许是刑讯的打手。
“伱似乎是条硬汉。我们得好好亲近亲近。要是个挨几下就趴下的软蛋,那就太叫人扫兴啦。”右侧的朝鲜人道。
瓦连京走上前,用指挥棒敲了敲杨铭筠的额头,用生硬的日语问:“伱是哪个组织的人?如果伱能把伱的组织情况全讲出来,我们可以免去伱的死刑。”
“我的职业是枪炮,飞机和汽车的美国杂志的中国通讯员。”杨铭筠回答。
“胡!伱真是记者的话,为什么能冲过一个又一个的陷阱闯到这里来?”瓦连京冷冷他道。
“完全是受好奇心的驱使。没有强烈的好奇心就干不了记者这一行。”
“看来不给伱点厉害瞧瞧,伱是不会讲实话的喽!”瓦连京的脸上浮出狰狞的笑容。后退几步,一摆手。
一个身穿战斗服的彪形大汉转到杨铭筠前面,只见他手里拿着带钢梢的皮鞭,嘴角挂着嗜虐的笑容。“快招了吧!硬充好汉也没用。只要落在我们手里,没有谁能硬撑到底。”着,就要挥起皮鞭。杨铭筠挣扎着想要躲过打击,但没有做到。因为他被绑在一张和水泥地固定在一起的铁椅上。
上肩感到火烧般的剧痛,冲击传到内脏引起了呕吐感。从被打破的上肩皮肤处流出血来,上臂似乎脱离了身体,肝脏受到冲击也痛得要命。
“连哼都不哼一声,算伱有种。不过,看伱能硬到几时。快!”彪形大汉着又举起了鞭子。
“我实话。我没有组织,是独来独往的职业杀手。让我加入伱们的组织吧。”杨铭筠呻吟着挤出一丝声音来。
“伱***还嘴硬!”啪!一鞭子抽在杨铭筠的右肩上。杨铭筠再也忍受不住痛苦,哇地吐出混着胆汁的胃液来。
彪形大汉往后一跳,躲开杨铭筠吐出的脏东西,“臭死了!不过,伱算得上条好汉,要是一般的家伙,只要挨上一鞭就得昏过去。【w.w.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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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嘴角上残忍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第三鞭落在腰上。打得杨铭筠昏死过去。
一桶冰水泼到了杨铭筠的身上,钻心的剧痛使杨铭筠清醒过来,他不由得惨叫一声:“住手!”
“好啊,好啊,伱子终于想实话了吧。”瓦连京狞笑道。
“我是财政部情报局的人。”杨铭筠呻吟着。身上的伤口发出阵阵钻心的刺痛,但比起刚才内脏的不堪忍受的痛苦来,简直算不了什么。
“不许撒谎!”瓦连京大发雷霆,“财政部情报局的人员名册复印件在我们手里,特工人员的秘密名簿也在我们手里,那里面没有伱的名字,也没有伱的照片。伱要是再磨蹭时间,当心活活地剥下伱身上的油做成肥皂。”着,他用指挥棒抽打了一下杨铭筠的脸。
“这次我没有撒谎。我只是为了钱才给财政部情报局干的。而且,我不是正式的职员,只是接受这项委托。我没有必要为情报局尽忠到底。”杨铭筠叫喊着道。
“委托?”
“没错!是委托。不是跟财政部情报局本身,而是跟财政部长个人签的合同。所以名簿上是找不到我的名宇的。我的报酬是从部长的机密费中支出的。”杨铭筠装作用认真的样子道。
“伱的这些是真的吗?”
“不信,只要把财政部长弄来一问就清楚了。”杨铭筠想尽量拖延时间,然后再寻机逃走。
“财政部长杨朔铭?他是伱的父亲对不对?”瓦连京紧盯着杨铭筠,突然大声喝向道。
“是。”杨铭筠泄气地回答道。
“我早就应该看出来,伱和他有很多相象的地方。”瓦连京道,“可我们竟然不知道,他还有伱这样一个儿子。”
“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有多少个兄弟姐妹。”杨铭筠苦笑了一声。道,“我们都是他的工具。”
“工具?为什么这么?”瓦连京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的女人有很多,每一个女人都为他留下了后代。”杨铭筠恨恨地道,“他会根据每一个孩子的天赋。让这些孩子成长,然后成为他的帮手。我就是这些孩子当中的一个。”
“看来伱不太喜欢伱父亲对伱的安排啊!哈哈!”瓦连京冷笑了起来,“从部长那儿接受了什么任务?”
“他叫我去找刘运山,这样一来,敌人就会来杀我,他叫我趁机查清敌人的老巢,没想到我陷得太深,这是我的失策。”杨铭筠回答道。
“是的。伱只是个探路的棋子。不过。伱是否真的是财政部情报局的走狗,我们是不会轻易相信的。”瓦连京道。
“信不信由伱。反正,我是再也不想为了几个钱去为财政部情报局卖命了。”杨铭筠撇了撇嘴唇。
“别装蒜!就算伱是财政部情报局的人吧。那么,我问伱。财政部情报局对我们的情况究竟了解多少?”朝鲜人问道。
“什么都不知道,才叫我来侦察。”
“顽固不化的家伙!妈的,伱子真的那么想死?”
“行啦,”瓦连京开口话,“还是先让这狗东西见识见识活着的快乐。让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共有主义,这样他才会觉得顽固不化是愚蠢的,自己就会主动地全讲出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可他是杨朔铭的儿子啊……”
“没关系,反正再过一些时候。他的父亲会和中国政府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听到这句话。杨铭筠心里一惊,但脸上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明白了。”打手头目一低头。
瓦连京等人离开了房间。
背后两名打手转到站在杨铭筠面前的彪形大汉身旁。其中一个打手建议道:“在让他参观咱们的乐园之前。最好先让他看看刑讯室。”
另外二人一致赞同。他们把杨铭筠的双手铐在背后,在杨铭筠的每只脚脖子上拴上一根铁链,铁链上带着重达三十公斤的铁球。然后,将绑着杨铭筠的缆绳解开。
“站起来!”彪形大汉命令杨铭筠,同时用鞭子轻轻一抽杨铭筠的背。杨铭筠痛得差点跳了起来,看来背上也带着伤。另一名打手按下右侧墙壁上的开关。
马达和油泵嗡嗡地启动,杨铭筠面前的水泥墙壁自左向右缓缓滑动过去,露出一间屋子,里面的灯光自动点亮。
“这个基地里有个发电厂。电是用不完的。”一个打手夸耀地着,“好啦,走吧!”他向全裸着的杨铭筠屁股踢了一脚。
杨铭筠拖着沉重的铁球,走进刑讯室。室内地面铺着磁砖,为了便于清洗血水。室内摆着断头台,电锯,烤人炉,烹刑用的盛满油的大锅,内侧量有无数钢钉的铁处女,水刑用的漏斗,倒吊人用的滑车等形形色色的刑具。
一打手打开电锯的开关,假装要把杨铭筠推到转得飞快的电锯上去拉腰截断。杨铭筠则故意作出很害怕的样子大喊大叫起来,弄得那三名打手乐不可支。
接着,杨铭筠被抬上似乎用来搬运尸体的平板车,打手们推着平板车进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地道。一路上经过多处卫兵的盘查,最后来到一扇带密码锁的大钢门前。
一进门,里面是一个极其宽敞的地下广场。巨大的好似人造太阳的聚光灯将地下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眼前的情景完全同马奇在供述中描绘的一样。在广场中央,有一个五十米见方的温水浴池,浴池四周长着繁茂的热带森林植物,还有许多南国风情的椰树叶,屋顶的茅草屋点缀其间。
地下十分温暖,但很干燥,也许有空气除湿装置在运转。空气中飘荡淡淡的大庥气味。
温水浴池中漂浮着许多大餐桌,桌上面摆着美酒佳肴。近三百名杀手全都脱得赤条条的,一边享受着美酒佳看,一边尽情地玩着女人,他们或在浴池里狎戏,或躺在人工地坪上的枯草丛中交欢。还有十几人一堆,男男女女头脚相接,围成一圆圈,好一个乱爱的场面。
这里的男男女女。被大庥完全剥夺了羞耻心,看都不看一眼走进来的杨铭筠和三个打手。
杨铭筠拖着沉重的钢球,沿着人工岩壁,屁股接二连三地被打手们踢着,跌跌撞撞地走着。进门左手前方,有一个铁笼子。铁笼子非常狭窄,一个人进去之后,不能随意动弹。更何况铁栏杆上向内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钢针。
“进去!”打手中的彪形大汉命令道。
杨铭筠刚一犹豫,背上就挨了一鞭子,不得已进了笼子。
“转过身来!”
杨铭筠一边当心着不让钢针扎到,一边转过身来。一个打手把拴在杨铭筠脚脖子上的锁链连同铁球扔进了笼子。
咣当一声。布满钢针的铁门被关上了。一个打手在门上挂上了一把大锁。
虽然地下很温暖,但杨铭筠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必须一动不动地站着。如果因疲倦或打瞌睡,身子歪一歪,笼上内侧的钢针就会扎进肉里去。杨铭筠担心自己站不了几个钟头。
“大伙儿听着!”彪形大汉对身被大庥所陶醉的杀手们喊遣:“这个家伙,是来破坏我们这个乐园的混帐东西!来啊!大家都上来。好好羞辱他一番!”
“杀了他!”数个男人抱着女人吼叫道。
“不行!不准杀他!还不到杀他的时候。这是命令,僅吗?”
“懂了。”
“好吧,注意别杀了他,只准侮辱。”彪形大汉又叮咛了一遍。
完,三名打手从围成一圈的一组男女中。每人拽出一个女人,迅速地发泄了一番。看来是因为刚才的拷打而过于兴奋了。发泄完毕。打手们便离开了。
杨铭筠仔细观察起这座“地下乐园”,他的双手仍被铐在背后。观察时,只能慢慢转动身子,否则就会波钢针刺伤。
十几个男女这时似乎已经玩够,分开身子向铁笼子走来。其中有几个男子扯下千手兰肉质很厚的叶子。这种植物的叶子模样同棕榈树叶很相似,但要厚实得多,而且,叶尖如同用针般锐利。
“是伱这个混蛋?竟敢来破坏我们的乐园!”一个男人大声叫嚷着。
“不是!我只是想来入伙才被抓住的。”杨铭筠辩解道。
杀手们似乎不知道杨铭筠已经杀了他们好几个同伴,没有人感到死亡的恐佈。
“哼!不管怎么都一样,反正叫我们要伱的好看,我们照办就是了。”
“饶了我吧!”杨铭筠故作可怜地哀求道。
“什么呀,脓包!只有那玩意还象回事,当然,体格也够棒的。”一个稚气尚未退尽的美貌女郎从身旁男子手里抢过千手兰叶子。
她美丽的脸庞上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容,把千手叶伸进笼子,用象钢针一般锐利的尖用力刺中了杨铭筠的下腹部。
杨铭筠想往后跳,但背部顶在笼上的针尖上,只好站住不动,听任坚硬的叶尖刺进肉里。
杨铭筠到底是经过艰苦锻炼的,他坚韧的皮肤上只有一点血流出,还没达到血流如注的地步,但还是痛得哼出了声。
“刺他!”其余男女也大声叫着,用叶子尖乱扎起杨铭筠来。杨铭筠浑身冒着汗竭力忍着痛苦。要是身体可以活动的话,或许可以好受些。
转眼间,全身被扎得血迹斑斑,那伙男女见到血变得更加兴奋。扎得更起劲了。杨铭筠的头脑渐渐变得朦胧起来。他竭力想集中剩下的一点意识,让自己不倒下。正在这时,杨铭筠身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感觉:每当被叶尖扎一下,便会感到一阵被虐的快感。这种现象类似针灸的感觉,刚开始时感觉很烫,但等到习惯时就会变得舒服起来。
杨铭筠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男人恍恍惚惚的表情。这个男人正按着一个背靠铁笼的女人,颠三倒四地快乐着。
当杨铭筠看到那女人后仰着的头上有根闪光发亮的发夹时,顿时全身紧张起来。
双手虽然被铐在背后,但这难不住杨铭筠。他先卸下上手的手指关节,然后,上手腕从单边手铐内抽出。这样一来,手铐就吊在右手腕上了。
他接着将上手指关节复原,从那个女人的头发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拔下发夹,一边心地不让笼子内侧的钢针扎到手,一边把发夹插进挂在笼子外侧的锁孔内。那对男女正好挡在笼子前,别人无法看清杨铭筠的动作。
杨铭筠只用了几秒钟就把锁打开了。然后,把发夹别在自己的头发上。
右手腕上吊着手铐,杨铭筠在等待时机。过了一会儿,笼子前的那对正登上快乐的顶峰的男女楼抱着躺倒在地面上,滚动着离笼子渐渐远去。
杨铭筠趁机卸下锁,俏悄地将笼门推开,走了出来,然后从外侧将门关上。突然,长时间处于紧张形态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地开始抽搐起来。
杨铭筠坐倒在地上,背靠着布满钢针的囚笼的外侧,只任全身痉孪着。
这时若是有人袭来,一个女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扼死杨铭筠。
幸好被大庥麻醉的杀手们已经对杨铭筠不感兴趣了。其中有些人因交欢过久而弄到精疲力尽,进入了梦乡。
(五百四十八)枪打回去,美人计吃下去
原创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后,痉挛停止了,杨铭筠爬起身,溜进温水浴池,也不管伤口被水泡得火辣辣的疼痛,从浴池上漂浮着的大桌上,挑选容易消化的香肠和熏鱼等,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5饱餐一顿后,他走到面向走廊的大铁门旁,背靠墙坐了下来。他决定等人来开门。
三个钟头过去,杨铭筠感到吃下的食物已经化为能量积蓄到肌肉中了。这时,所有的杀手都已进人了梦乡。
厚实的钢铁门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和卫兵同打手的说话声。杨铭筠站了起来,右手腕上仍然吊着手铐。
门上发出密码锁转动的声音和锁开启的声音。庞大而又厚实的钢铁门刚向外侧一打开,杨铭筠使悄然无声地跳到走廊上。刚想跨进来的彪形大汉顿时楞住了,活象个白痴似地张着嘴。
杨铭筠右手腕吊着手铐,朝那家伙的耳门上狠狠一击,一声闷响,那家伙的头盖骨被砸碎,脑浆溅出好远。
杨铭筠没有再向这个正在倒下的家伙看一眼,而是以老鹰扑向猎物般的速度,扑向剩下的两名打手,闪电般地用手铐将两人处理掉了。
大惊失色的卫兵想从肩上取下“旋风”冲锋枪。那个大块头卫兵刚举起枪,头上就被手铐砸了一下,顿时昏了过去。
左右前方的弯弯曲曲的走廊上,已经没有别的人影。杨铭筠看了看被打得变了形的手铐,不由得笑着作了个鬼脸。
杨铭筠从头发上取出发夹。把铐在右手腕的半片手铐打开,扔掉手铐,然后把卫兵身上的橄榄绿军服脱了下来。他没有穿内衣,直接在光身上套上裤和上衣。拿起弹带系在腰上。弹带上插着二十发装的弹仓十个共两百发弹。弹带的右侧挂着两颗菠萝型手雷,左侧挂着把刺刀。杨铭筠轻轻将冲锋枪的枪栓向后一拉。
杨铭筠确认弹已经上膛,他挂上枪栓,关闭击发机后,打开保险,扳到连发的位置。
为了防止再次被抓住,杨铭筠把发夹藏进了尿道。随后摸了摸军服的衣袋,找到了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于是赶紧抽上一支,同时逐个检查倒在地上的敌人,伤得轻的是打手中年轻的一个。那家伙仅仅是颧骨被打碎,生命还不至有危险。只是休克而已,而其他人的脑袋全开花了。
杨铭筠从年青打手的肩套中抽出小巧的“鹿”牌9毫米自动,插在自己腰间的弹带上。从驾驶执照上知道他叫王平。
杨铭筠在他的尾骨上轻轻地踢了几脚,将他弄醒。等那家伙眼睛刚一睁开,杨铭筠就把冲锋枪的枪口插进他的嘴里。压低嗓门命令道:“大声嚷嚷就打死你!”
王平眼睛斜吊着双手拍着地面表示不敢违抗。枪管捅进他嘴里的深都达到三角形的准星座位置。
“站起来!慢点,慢点!老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下清楚了吧?”
王平嘴里含着枪口,一边呻吟着。一边两手撑地费力坐起。
“别开枪……求求你,别开枪……”他可怜怜巴巴的声音从枪管与嘴唇之间的间隙漏出。斜吊着的双眼飞地左右扫视着,看见倒死在地的同伙。胆怯的神色明显了。
“如果不照我的话去做,当心你的脑袋!”
王平站了起来。杨铭筠粗暴地从他口中拔出枪管,王平的牙齿被准星扯烂,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杨铭筠转到王平的背后,用冲锋枪的枪口顶住他的脊梁,“好吧,你给我带路到地面上去,怎么样!我想你不至于说个不字吧?”说完,用枪在他背上一戳。
“明……明白。你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千万别叫枪走火啊!”王平带着哭腔哀求道。
“听着!到有卫兵站岗的拐角处,悄悄打声招呼。要不然,当心被你自己人的弹打成马蜂窝。”杨铭筠警告他。两人在地道里走了三十来米时,前方二十米处出现了一个拐角。
王平哆嗦着道:“向右拐过去,前面有两名岗呐。”
“好吧,把鞋脱了!免得走起来发出声音。”
王平脱了鞋,哆哆嗦嗦地来到拐角处站住,就在这时,从拐角里面,枪弹如飞蝗般飞来,这是冲锋枪在速射,而且至少有十支枪开火。
杨铭筠二人虽然处在敌人火力死角位置,但打得墙壁火星直冒的枪弹纷纷反弹过去,对他们威胁很大。王平惨叫着抱头蹲下。
杨铭筠从弹带上拔下一颗菠萝手雷,拔掉保险销,使劲一拉发火钮,手雷导火索便被点燃,从气孔中喷川淡蓝色的烟来。
杨铭筠左手握着冒烟的手雷使劲朝拐角内扔去,然后赶紧靠着墙壁,用持枪的右手和空着的左手捂住耳朵。
两秒半钟后,手雷爆炸,气浪裹着敌人的烂肉碎骨飞扬袭来。
王平蹲着,吓得发疯。杨铭筠的脑袋被震得发麻,耳朵嗡嗡作响,他立即跳出拐角端着冲锋枪向手雷爆炸的地方猛扫一气。蓝色的浓烟和水泥粉尘弥漫在空中,看不清前方的情形,也不知道是否命中了敌人。不过,没有人开枪还击。杨铭筠又等了几分钟。
硝烟散得差不多了,杨铭筠抓住王平的衣领将他提起,“行啦!继续在前边带路!”
“行行好,饶了我吧!别用我来挡枪。”王平浑身哆嗦,流着眼泪哀求。
“住嘴!再磨磨蹭蹭,我就在背后给你一枪!”杨铭筠用枪口往王平的背上一顶。
“知……知道了。”王平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两人向右绕过拐角,一前一后进入被炸地带。这里是间地下室。天花板上的电灯已被炸得一盏不剩,里面黑咕隆咚的。王平在枪口逼迫下向前走着,硝烟和尚未消散干净的粉尘使他咳个不停。
血肉模糊的死尸横七竖八地躺着,有些被炸得支离破碎。水泥地上出现了一个直径达三米的弹坑。
两人继续沿着地道向前走。走到头时,地道分叉成个左右两支,王平向左拐去,对面没有弹飞来。又向前走了二十多米,王平突然跑了起来。
“站住!我要开枪了!”杨铭筠端起枪。王平没有理睬。
前方墙上有个按钮,王平跳到按钮跟前,几乎在同时,杨铭筠开了一枪。王平在中弹后的一刹那按了一下按钮。杨铭筠大吃一惊。刚想跳,没想到脚底了的水泥地面突然翻了一个面,露出两米见方的陷井口。杨铭筠惨叫着掉了下去。幸好是脚先着地,他身一蹲。减缓了几分冲力,但冲力传到大脑,顿时意识模糊起来,几秒钟后,他的意识恢复过来。摸了摸脖,幸好骨头没有断,他呻吟着从地上爬起。头顶的的水泥盖板关闭着,四周滚黑一团。从一边有微风吹来。杨铭筠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点燃打火机。他打量起四周来。地面水泥顶板的高度有七米多。
另外,在陷阱的左侧。有一个横洞,大小只能容一人通过,微风就是从那里吹来的。打火机的火焰在微风中不停地摇曳着。
冲锋枪的木质枪托摔出了一道袭缝,准星护罩也摔歪了,但发射机构还完好无损。杨铭筠拔下挂在腰间弹左侧的剌刀,将其上在冲锋枪上。然后点上一支香烟,灭掉打火机,等香烟吸去三分之一时,把它插在剌刀尖上,利用烟头微弱的火星来照明。他右手持枪向前伸出,钻进横洞。
横洞十分狭窄,简直不能算作地道。周围全用水泥被覆。杨铭筠胳膊肘和膝头爬着前行,爬了不一会儿,借助极其微弱的烟头火星,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周围的情形。
当杨铭筠走到尽头的钢铁的巨大的墙壁跟前,一看门上是把密码锁,他咒骂起来,沮丧得差点坐倒在地下。
杨铭筠虽然接受过专门训练,可以凭着声音和指尖的感觉以及直觉来对密码锁的组合数字。但他毕竟不是开密码锁的专家,要想对上密码,将锁打开,不知需要花多少时间。干脆先坐在地上,抽支烟稳定一下情绪再说。
一支烟抽完。他站起身,用拳头敲了敲钢门估量一下钢门的厚度。面上的钢板看样有1公分厚,中间夹着填弃物,另一面估计也有五公分厚的钢板。等到实在打不开密码锁时,再用枪来对付,或许有一线希望。
杨铭筠全神贯注地对起密码数字来。足足鼓捣了一个钟头,锁仍未打开。只好放弃开锁的念头,他后退几步,举枪瞄准密码锁靠墙的一侧,眯起眼睛以防铁销飞溅伤着,一口气打出长长的一串弹。
倾到之间,冲锋枪的二十发弹仓便打空了。钢门被打得弹痕累累,扭曲变形,还因高速弹的冲击热而冒着淡蓝色的烟。
密码锁也被打得面目全非。杨铭筠握住把手向下一拧,再用力一拉,钢门便吱吱嘎嘎地开启了。
里面仍旧是地道。杨铭筠从打光了弹的冲锋枪上卸下刺刀,随手将枪一扔,右手从枪套中拔出,左手握着剌刀,走进地道。这条地道的高度刚好合人能站着走路。地道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杨铭筠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程,突然,他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发着淡淡亮光的地道出口。
走出地道,来到一间房间,谁知四周皆是钢壁,竟别无出路,杨铭筠沮丧得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响起了马达的嗡嗡声,杨铭筠正面的巨大钢壁徐徐升起,对面出现了四个男人:瓦连京,朝鲜人,还有两名日本人。他们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看着杨铭筠,脸上流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杨铭筠一跃而起,扳开的击锤,大喝一声:“举起手来!”
那四人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
杨铭筠瞄准右侧的日本人开了枪。但刹那间。弹弹飞,发出尖厉的啸叫,他吃惊得坐倒在地上。
原来在那四人与杨铭筠之间,隔着块超硬度的防弹玻璃弹打中的地方。只留下一点模糊的白印而已。
四人笑得不亦乐乎,笑够了,见那位朝鲜人拿起麦电风说道:“把枪放下!”
“我决不放下枪!决不!”杨铭筠咬牙说道。
“我们念你是条难得的好汉,不打算处死你。把枪放下,还有刀。”
“休想骗我!”
“那我们只好帮助你把枪扔掉喽。”朝鲜人嘲笑道。
他话音刚落,在杨铭筠背后也有一块玻璃落下,闸住了地道的出入口,同时一股气体从天花板上喷出。
杨铭筠赶紧屏住呼吸。竭力想不吸入气体,但后实在憋不住了,不由自主地吸入一大口气,眼前顿时一黑。意识渐渐消失了。
苏醒时,杨铭筠仿佛以为自己仍在梦中。他**裸躺在床上,身边躺着一位女郎。那女郎也是**裸的,看样还不到二十岁,但身体却发育得相当成熟。她的乳胸朝上翘着,带着淡淡黄色,皮肤微微有点黑,一双南国女性特有的水汪汪的眼睛。上嘴皮傲厚但富有性感,腋毛也很浓密。
杨铭筠揉了揉眼睛。知道不是梦,便咧嘴一笑。用手指轻轻一戳女郎的鼻尖。
背部感到有股热哄哄的鼻息,他赶紧转过身来一看,只见另一边也躺着一个**的美女。
她有二十出头的样,肌肤柔润洁白,黑油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睛乌黑深邃,带着几分淡淡的优伤,身段修长,匀称而健美。
“看来我的艳福不浅呢。”杨铭筠脸上露出微笑,恐惧感早已烟消云散。头在隐隐作痛。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不痛的地方,但现在身边有两名美女陪着,哪里还顾得上疼痛。
下腹部也只感到有点疼痛而已,尿道并没有什么异物感。看来在昏迷不醒的时候,藏在尿道里的发夹已经被搜走了。杨铭筠费力地撑起上身,靠在床头坐起。这是张宽二米和三米的大床。房间面积也很大。但不一样的是,墙四面全是钢壁,地面则是混凝土的。天花板也是钢板结构,离地面很高。
这个房间没有门,杨铭筠只好暂时打消逃跑的念头,既来之则安之,看敌人有什么花招。于是,他便喃喃地自语道:“真渴啊!”
“你等着,我去拿水。”上边那个肤色微黑的女郎滑下床,杨铭筠则用好色的目光欣赏着她优美的曲线。尤其叫杨铭筠心旌摇动的是那女郎臀部的一对酒窝。那女郎打开冰柜,从丰富多样的饮料食品中挑选了一个塑料大瓶,然后从冰箱上拿了三个塑料杯。房间里没有玻璃制品,这大概是因为玻璃制品打碎后能当凶器使用的缘故吧。肌肤微黑的女郎回到床边,用牙齿咬掉瓶塞,将杯递给床上的二人。肌肤白晰的女郎用一条胳膊斜支起上身,接过杯。
肤色微黑的女郎先给床上二人的杯中斟满饮料,然后给自己也斟上一杯,随手将塑料瓶放在床头柜上。
杨铭筠举杯将冰凉的液体一口气喝干。然后又抓起瓶,对着瓶嘴,咕嘟咕嘟地将瓶中的液体全喝光了。
他问了一下两个女郎的名字,知道肤色微黑的女郎名叫端木樱,另一名肤色白晰的女郎叫小西绫,都是日本人。
杨铭筠空着的胃迅速将液体吸收,很,头痛和身体的伤痛奇迹般地消失了。原来饮料里面混进了大庥的成份。当杨铭筠察觉时,已经太迟了。但又不能把喝下肚的可乐再呕吐出来。他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
杨铭筠想抱住樱,谁知她滑得象条泥鳅,身一闪便躲开了。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她转过身来时,手里拿着三支绿色的细烟卷和一只打火机。
樱把这些大庥烟卷每人分给一支。然后给杨铭筠,绫和自己点上火。她是想叫杨铭筠完全丧失理智。
杨铭筠只好闭上眼睛,抽起大庥烟来。不过他没有将烟吞进肚,只让烟在嘴里转一围便吐出。一边抽烟,一边作起自我暗示,告戒自己,即使被大庥剥夺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也绝不能说出真实的情况。
很,他便醉得相当深了。杨铭筠将大庥烟抽了一半便扔在地上,然后躺下,抱住正深深吸着大庥的樱,抚摸起她的身体来。
由于大庥的作用,杨铭筠感到自己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就在这时,一种神秘的音乐声从枕头边升起,伴随着音乐,一个男低音象在念咒似地喃喃地道:“杨铭筠……杨铭筠,你已经是……我们自由正义者同盟的一员了……你……可以……永远……尽情地享受乐了……永远……永远……你懂了吗?”床头上隐藏着对讲机。
“懂了……”杨铭筠一边在乐的浪涛中随波逐流,一边几乎是无意识地在回答。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九)脱困
-< 书海阁 >-/
-< 书海阁 >-/
杨铭筠的话音似乎被高灵敏度的暗藏话简所接收<>念咒般的声音继续说着:<>既然……你成为了我们的同志……那么……你就必须忠实地回答任何问题……懂了吗<><>
<>懂了<><>
<>好<>你现在快乐吗<><>
<>是的<><>
<>从前<>你是哪个组织的人<><>
<>财政部情报局<><>多亏了自我暗示<>从杨铭筠嘴里自然而然地流出了谎话<>
<>是真的吗<><>
<>是真的<><>
<>来这里的任务是……<>
<>命令我找到自由正义者同盟的总部<><>
<>这里不是我们的总部<>你肯定知道的<>好吧<>快说真话<><>念咒一般的声音开始焦躁起来<>
<>我说的全是真话<><>
喇叭里传出了几个人窃窃私话的声音<>
<>是不是大庥还没有充分发挥作用<><>
<>最好等一会儿再问<><>
喇叭里的声音又换成了念咒一般的腔调<><>知道了……杨铭筠……你继续快乐吧……<>说完便沉默了<>
杨铭筠的头脑又变得朦朦胧胧的<>感觉也很奇怪<>现在的他一心一意只想追求快乐<>
又过了一会儿<>念咒一般的声音再次出现<><>杨铭筠……亲爱的同志……你的组织是否了解……我们有个征服世界的计划<><>
<>征服世界<><>
<>是的<>征服中国和日本的计划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而已<><>
<>征服中国和日本<>是不是消灭中国政府那档子事<><>头脑麻痹的杨铭筠无意中说漏了嘴<>
<>哦<>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一定得说清楚<><>喇叭里<>那男人的声音流露出克制不住的兴奋<>
听到这种声音<>杨铭筠麻痹的头脑顿时警觉起来<>
杨铭筠没有回答<>只是一心一意地沉溺在官能快乐之中<>
<>快说<>回答我<><>通过暗藏的对讲机<>那声音不耐烦地命令道<>似乎立即就意识到不妥<>便重新变成念咒般的节奏<><>杨铭筠同志……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记不起来了<><>杨铭筠喃喃地回答着<>把樱子也送上了快感的顶峰<>
樱子和绫子都晕了过去<>
杨铭筠的头脑反而清醒了<>这也是顽强的意志克服了大庥的毒害<>但他仍装成不胜甜美的疲劳的样子<>仰面躺下睡<>
这时<>从钢铁天花板那里<>传来马达的嗡嗡声<>杨铭筠眯缝着眼睛望去<>只见天花板稍稍升高一些<>露出一条缝隙<>瓦连京一伙正从缝隙里憎恨地向下瞪着自己<>
瓦连京把脑袋和手伸进天花板里<>手里握着一支自动手枪<>瞄准杨铭筠<>拇指将击锤扳起<>
面临死的恐怖<>杨铭筠脊粱上流过一股寒流<>但他不甘心束手待毙<>收缩起四肢肌肉<>暗中攒着劲<>想在对方开枪之前的一瞬间跳开<>用两位女郎的躯体挡住子弹<>
瓦连京阴森森的笑道<>浮肿的眼泡皮和尖尖的颧骨使他的面容显得更加丑陋<>只见他叫喊着:<>我说呐<>问了半天<>没问出个名堂<>原来你这小子的神志是清醒的<>行啦<>别再装洋蒜啦<>把眼睛睁开<><>
杨铭筠只好将眼睛睁开<>并咧嘴笑了笑<>
<>佩服<>佩服<>象你这样的好汉<>正是我们这个组织所需要的<>不过<>对来路不明的人<>我们还不能录用的<>懂了吗<><>
<>请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我困了<><>杨铭筠故意长长打了个呵欠<>
<>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不想淹死<>那就老老实实说出你的组织<><>说完<>瓦连京把枪口挪向一边扣动了扳机<>
高速手枪弹钻进床边的地面<>水泥的碎片和粉未飞起<>枪声在四面刷壁之间回荡<>震得杨铭筠脑袋微微发麻<>
昏睡中的两位女郎被枪声吓得跳了起来<>
瓦连京训斥起她们来:<>怎么搞的<>你们两个<>叫你们设法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好让我们套他的口供<>谁知你们自己倒着了道儿<>现在<>我们准备叫这个家伙尝尝水刑的滋味<>你们两个<>要拿出当年干采珠女时的本事来<>好好伺候这个家伙<>一直到他说出实话为止<><>
他接着又警告杨铭筠<><>如果在水满之前<>你胆敢杀了这两个姑娘<>我就毙了你<><>他说着<>自动手枪的枪口再次对准了杨铭筠<>
两位女郎从床上下来<>开始作深呼吸<>随着她们的身体越来越放松<>四肢变得越来越柔软<>她们看着杨铭筠的目光中<>敌意和憎恨的神色也越来越浓<>
瓦连京问她们:<>准备好了吗<><>
<>ok<><>她们齐声回答道<>
在四面刷壁的离地九米高的地方<>各有个钢制的圆盖<>女郎们话音刚落<>四个圆盖突然一起开启<>四股流水顿时象瀑布一般哗哗地注入房间<>
杨铭筠见此情景<>赶紧跳上冰柜<>这时房间里最高的位置<>他想尽量多拖延一些时间<>
从水流的哗哗声中<>传来了瓦连京的声音<><>杨铭筠<>你好好听着<>你要是杀了这两个姑娘<>我就给已经断了电的冰柜重新通上电<>这样一来你就会被电死<>懂了吗<><>
这时<>两位女郎已经逼近<>想把杨铭筠拖下冰柜<>水已经漫过她们的脚脖子<>
绫子扑上来抓杨铭筠的脚<>杨铭筠虽然可以朝她下巴额来上一脚<>轻而易举地将她踢昏<>但这样一来<>就会死在瓦连京的枪下<>或者被电死<>杨铭筠只能跳起来<>躲开绫子的手<>
然而<>站在冰柜这么一个狭窄的地方上<>是不可能最终防御两位女郎的攻击的<>
当水齐她们腰部时<>杨铭筠终于被她们二人拽住了拖了下来<>
扑通<>杨铭筠四脚朝天地仰面掉进水里<>溅起老大的水花<>
女郎们不让杨铭筠有喘息的机会<>迅速按了上来<>想把他按进水里<>
瓦连京一伙在上方观察<>简直就象在观看一场女子摔跤表演<>他们忽而大声的喝采<>忽而哄堂大笑<>
杨铭筠终于被按进水里<>他赶紧屏伴呼吸<>过了一分多钟<>水更深了<>杨铭筠知道枪弹在水里会迅速丧失威力的<>如果敌人开枪<>他可以钻进水底<>于是他便掌握着分量的分寸<>以不击昏她们为准<>在水里使用双拳<>打在绫子和樱子的胃部上<>
顿时<>按住杨铭筠的两位女郎的力气便骤然减弱<>杨铭筠挣扎着站起<>水已经淹到了胸口<>
杨铭筠一边贪婪地呼吸着<>一边抬头望着天花板<>那伙人似乎想多观赏一会儿表演<>没有开枪<>
两位女郎也站起身<>往肺里吸足空气<>再次扑向杨铭筠<>杨铭筠赶紧游着逃走<>
两位女郎潜入水里<>企图从底下把杨铭筠拖进水里<>杨铭筠一次又一次地被她们拖进水里<>肚子里灌进了不少水<>瀑布从四壁流下<>在水面上激起了旋涡<>裹着漂浮着的塑料杯子等物打着转转<>
当水深到达三米以上时<>杨铭筠的忍耐终于到了头<>而且按现在的水深<>只要潜入水底<>就不怕敌人开枪了<>
这时绫子和樱子一个抓住杨铭筠的上脚<>一个拽住杨铭筠的右手<>杨铭筠在水里脚一登<>摆脱开绫子<>左手抓住樱子的喉咙<>使劲一捏<>樱子的喉头登时被捏碎<>全身抽搐着被送进了地狱<>
杨铭筠头伸出水面<>呼吸了几口<>见绫子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右臂将其拧断<>擦过下沉的樱子尸体<>绫子浮起<>用上臂和双腿胡乱拍了一气水<>顷刻之间便晕了过去<>
杨铭筠迅速游到左侧墙壁边<>躲进粗大的水柱后面<>水柱同墙壁之间有块空间<>杨铭筠踩着水<>头就伸在这个空间里<>这时瓦连京等人开枪了<>但子弹打中水柱后被弹偏<>杨铭筠赶紧潜入水底<>
上面的人用手枪乱射了一气<>有几发钻进水里的子弹打中了杨铭筠<>但子弹的冲击力迅速被水吸收<>没有一颗子弹能钻进杨铭筠的皮肉<>
突然间<>枪声中断了<>
杨铭筠俏悄浮上水面一看<>头顶上的照明熄灭了<>周围一团漆黑<>流下的水势也减弱了<>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阵阵枪炮声<>
瓦连京在气急败坏地叫喊着:<>妈的<>快撤<>安全部那些人让部下们去对付<><>
有人惊慌地说:<>杨铭筠怎么办<>必须把他干掉<>否则……<>
<>不用管他<>他不可能永远游下去<>用不了多久<>准会淹死<>这条秘密地道<>连部下们都不知道<>等到安全部那帮家伙找到这里<>起码要好多天以后了<>到那时杨铭筠的尸体也该泡烂了<><>瓦连京叫喊着<>
<>妈的<>便宜了他<>要不是炮击把电线打断的活<>早就可以把杨铭筠电死个球<><>朝鲜人后悔地说道<>
<>快撤<>不<>等等<>为了保险<>得把那个女人干掉<>万一她说出咱们的事<>那可就麻烦啦<><>瓦连京说道<>
一道强烈的手电光投向水面<>杨铭筠看了一眼在水面上痛苦挣扎的绫子<>便迅速钻进水里<>钻人固定地面的床的底下<>枪声响了数下<>杨铭筠睁开眼<>借助透过水里的手电光的反射<>模模糊糊游到床下的地面上<>在那里有个钢铁的圆盖<>形状象潜艇的水密门<>
三分钟过去<>手电筒的光已经熄火<>杨铭筠的肺部开始发出悲鸣<>
杨铭筠再也忍受不住了<>赶紧从床底下游出<>哗啦一声冲出水面<>因为用力过猛<>他连腰部都露出了水面<>
杨铭筠踩着水<>深深地呼吸着<>头顶上已经听不到那伙人的动静<>四周仍是漆黑的一团<>流进房间的水已经变成了涓涓细流<>
枪炮声的回响持续不断地从远方传来<>据瓦连京所说<>那是特种部队打进来了<>
这很可能是因为外出侦察的杨铭筠迟迟不归<>**干脆向国土安全部的特种部队请求救援<>先前杨铭筠同自由正义者同盟的警卫们已经激战了多次<>特种部队应该不难找到这里<>
水面距钢壁上端约有五米<>看来无论怎样也无法从上面逃脱<>
如果说能够逃脱的话<>那只能从底下的排水孔逃脱<>刚才在床底下看到的<>大概是排水孔的盖子<>
不过<>那个盖子能否靠人力打开<>杨铭筠心里没有把握<>如果是电动的话<>启动开关既不在房间里<>同时又停着电<>可能说根本没有打开的希望<>就算可以用人力开启<>现在房间里积了这么多水<>压力之大<>大得令人难以想象<>即使是个浴盆<>水满时<>要想拔开塞子<>也需要花费相当大的力气<>更何况那钢铁圆盖上光溜溜的<>没有把手<>肯定是电启动的<>
杨铭筠忽然想到<>在房间的右侧<>有兼的浴盆和马桶<>上面都应该有排水孔的<>按现有的水量来看<>依靠浴盆和马桶来排水<>需要很长时间<>但只要坚持下去<>就不至子淹死<>想到这里杨铭筠心里出现一线希望<>勇气也油然而生<>
在黑暗中<>杨铭筠再次潜入水底<>摸向浴盆和马桶<>水果然正在往外流<>跟游艇上的厕所不一样<>这个马桶的排放口始终是开放着的<>而且浴盆似乎也没有塞上<>
杨铭筠再次浮上永面<>考虑了一会儿在水排光之前<>应该如何来保存体力<>水里没有任何可以当救生圈使用的东西<>他只好仰卧水面<>只露出嘴和鼻子<>静静地呼吸了一阵<>
但这样一来<>全身开始感到水的刺骨的寒冷<>万一体力消耗殆尽的话<>不单单是患肺炎的问题<>恐怕还会冻死<>
为了使身体变得暖和一些<>他隔了一会儿就得活动活动身子<>忽然<>他想起水里有台冰柜<>便又潜入水里<>想去找一些可以转化为热量的食物<>
水压很大<>要想打开冰柜的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身体还受到浮力的作用<>很难使出力气来<>杨铭筠用脚踩住冰柜底座<>手握住门把手<>身子向后一挺<>使劲一拉<>门便开了<>冒出许多气泡来<>杨铭筠摸索着从冰柜里找出巧克力和奶酪<>正想浮上水面<>就听到浴盆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流向浴盆的水流增强了<>大概浴盆是经受不住水的压力或水流的冲力才碎的吧<>浴盆底下似乎有个空洞<>
杨铭筠浮上水面<>踩着水<>把食品填进肚子<>这时<>水位在迅速下降<>连身体都可以感觉到<>四十分钟后<>杨铭筠站在冰柜顶上<>头可以伸出水面了<>又过了二十分钟<>水面落到了冰柜顶以下<>
杨铭筠坐在冰柜顶上<>冷得浑身直打哆嗦<>远处枪战的声音已经变得零星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铭筠从冰柜上下来<>水只淹到脚脖子一带了<>流向浴盆的湍急的水流吸引着他的双脚<>他摸了摸冰柜里面<>还想找点吃的<>谁知里面的食品早已被水流席卷一空<>没过多久<>水就完全流光了<>
杨铭筠趴在地上<>摸索着爬向浴盆<>心想要是有盏灯那该多好<>爬着爬着<>手摸到一只小勺<>便捡起叼在嘴上<>浴盆早已荡然无存<>在其旧址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他伸手摸了摸<>地坪的厚度约有三十公分<>底下是个空间<>
把嘴里叼着的小勺抛下<>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小勺落在水面上发出微弱的一响<>
看来这个空间相当高<>不能冒冒失失地下去<>杨铭筠又摸着爬到床边<>床单已被水流带走<>但有两床毛毯缠在床脚上<>另外<>海绵床垫还留在床上<>
杨铭筠牙齿和手并用<>连咬带撕<>将毛毯和床垫面子撕成许多长条<>拧去水分<>接成一根长长的绳子<>然后<>把绳子的一头系在床脚上<>另一头从那个大洞放了下去<>绳头掉在水面上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杨铭筠顺着这根赶制的绳子从洞口爬下<>从洞口到水面之间的空间里也是漆黑一团<>不过<>在左侧七八百米远的地方<>有个黄豆大小的亮点<>那亮点不象是电灯<>而是自然光<>杨铭筠顿时勇气倍增<>继续顺着绳子滑下<>落到水里面<>
这里的水还比较干净<>水流也很缓慢<>但双脚还够不到水底<>他只好向有亮光的地方游去<>
对刚才还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瑟瑟发抖的杨铭筠来说<>这里的地下水显得格外温暖<>
亮点渐渐扩大<>杨铭筠终于游到了洞口外<>这里的水位只有岩洞口高度的一半<>洞口外面是一个不大的湖泊<>
他游到湖上<>这个湖泊的直径约有一百米<>象处在锅底似的<>四面环山<>山坡上覆益着枯草和灌木<>杨铭筠光着身子开始向上攀登<>从薄云后面的日头来看<>现在似乎已经是下午了<>
杨铭筠爬到山坡的半中腰时<>他发现一处比较平缓的地方<>便坐下<>扯过一把枯草<>将湿漉漉的身体擦干<>每当枯草擦到伤口时<>他就忍不住要皱皱眉头<>
坐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冷得打起哆嗦来<>只好继续向山顶爬去<>进入山顶的一片杂木林时<>从灰蒙蒙的太阳的位置<>他判明了大致的方向<>从遥远的北方<>偶而传来一两声零星枪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五百五十一)“大雷雨”降临的前夜
此时,中国的千千万万个家庭,都在电视和收音机前,听到了杨朔铭的就职演讲。
“……我们有博大精深的古老文明,有善良敦厚的各种宗教,虽然派别不同,可是所有教派都诲人以正直、诚实、信用、节制、感恩和仁爱;我们有了这些恩赐,还需要什么才能使我们成为幸福的和欣欣向荣的民族呢?各位同胞:我们还需要一样,那就是一个明智和节俭的政府,它防止人们彼此相残,让人们自由地从事他们自己的工作和不断进步,而且不夺取人们勤劳之所得。这就是一个良好政府的要旨,也是为我们获致完满幸福所必需的。”
“各位同胞,我就要开始执行职责,这种职责包含你们所珍视的一切。我所领导的政府,要给予人人以平等和公正的待遇,不问其地位或宗教上或政治上的信仰;与友邦和平相处,相互通商,并保持诚挚的友谊,但不耽于跟任何国家结盟;维护各省市地方政府一切权利,使各省市地方成为处理我们内政最合适的行政机构,和抵制**和趋势的最有力的屏障;根据宪法保持全国政府的全部活力,作为对内和平及对外安全的最后堡垒;注意维护人民的选举权,因**战争时留下的弊端没有和平的补救辨法,人民选举权乃是对那些弊端的一种温和而安全的矫正手段;绝对服从多数的决定。这是共和政体的主要原则。若非如此,便只好诉诸武力,而这就是**的主要原则和直接起源;维持纪律严明的民兵,作为和平时期和战争初期最好的依仗,以待正式军队的接替;实行文权高于军权;节省政府开支,减轻劳动人民负担;如实清偿我们的债务,审慎地维护公众的信心;促进农业,并鼓励商业扶助农业;传布知识并以公众理智为据谴责一切弊端;保障宗教自由及出版自由,并以人身保护令和公平选出之陪审团进行审判来保障人身自由。在当下的战争时期,这些原则成了在我们前面照耀、指引我们前进步伐的星辰。我们祖先圣贤的智慧。我们英雄的鲜血,都曾奉献出来实现这些原则。它们应当是我们政治信念的纲领,国民教育的课本,测验我们所信托者的工作试金石;如果偶尔因为一时的错误或惊惶而背弃了这些原则。我们应当赶快回头,重行走上这条通往和平、自由和安全的唯一大道。”
伴随着杨朔铭的演讲,记者们手中的镁光灯闪个不停,更多的人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
“各位同胞:我现在来到你们所指派给我的岗位上。根据我担任较低职位时所得到的经验,我已经看出这是所有职务中最艰巨的一种任务。我不敢希冀大家给我最高的信任,我仅要求大家给我适当的信任,使我在依法办理你们大家的事务时,能够坚定和奏效。由于判断有偏差,我将来难免会常犯错误。当我做得对的时候,那些不是站在统观全局的立场观察问题的人。也会认为是错误。如果我自己有错误,决不会是有意犯的,我会请求大家宽容;对于别人的错误,那种如从全局观察便不会犯的错误,我请求大家支持我去纠正它们。今后我所关心的,是要在我的权限以内尽力,为所有同胞的幸福与自由而努力。让大家共享和平与繁荣。”
杨朔铭结束了自己的就职演讲,便回到办公室开始了工作。
杨朔铭以这样平和的方式,结束了这场可能使国家陷入恐慌和混乱的危机。
而在当天夜里,他的演讲的书面稿。便出现在了莫斯科郊外别墅最高领袖的酒桌上。
“在这样的时刻,中国人竟然担心他们的民主共和制度受到威胁。”斯大林随随便便地浏览了一下,便将这份报告交给了身边的布琼尼。
“中国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愚蠢!”布琼尼看完了报告,交给了坐在一旁的莫洛托夫。
“也不能这样说。”莫洛托夫摇了摇头,说道。“中国政府本来会因为这一次的袭击事件而陷入到混乱之中,但这个人结束这一切只花费了一天的时间。”
“那又怎么样?”布琼尼满不在乎的说道。“英勇无敌的红军就要开始进攻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毁灭!”
“我当然毫不怀疑这一点。”莫洛托夫心平气和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中国因为这次的事件陷入混乱,本来会大大的便利红军的军事行动。”
“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机会。”斯大林看了一眼莫洛托夫,说道,“‘大雷雨’行动开始的时候,必将震惊世界。”
“为‘大雷雨’行动干杯!”布琼尼高声叫道,举起了盛满伏特加的酒杯。
“干杯!”
“干杯!”
苏维埃最高领袖有“黑白颠倒”的工作习惯,斯大林一般起床很迟,睡得也迟,他喜欢在夜间工作。他的癖性影响了很多人的正常生活:苏联政府的部长们不敢在夜里两三点以前离开办公室,因为斯大林可能会打电话;部长们拖住了局长们,局长们拖住了秘书们,秘书们拖住了女打字员们……许多丈夫只能在星期日见到他们的妻子,因为他在家的时候妻子不是在班上工作便是在家里睡觉,白天和黑夜的概念在苏联已经消失了。
苏维埃最高领袖已经习惯了深夜办公,但如果是非常时期也可以理解,短时间内也可以应付,可如果成为常态,就很不合适了。因为毕竟领袖的作息时间不是私人的行为,确实要牵涉一大批下属,可以说,一个正常国度不会有这样的安排的。现在也看不出有什么必要性。
斯大林喜欢晚上工作。像罪犯一样地在晚上工作,这其实是一切独裁者共有的风格。他睡不着,克里姆林宫的所有机器,包括人力机器,都要围绕这种新的时间作息。他喜欢晚上看电影,就会把导演叫来坐在前边,他是固定地坐在后边的一个椅子上的。所有被请来的导演都不敢回头,也不知道屏幕上演的什么,一切意念都集中在后边的那个椅子上,一有异常响动。就会吓得尿裤子。虽然没有人因为他尿湿了裤子而送他一条新的,但此后这些尿过裤子的成年人没有一个感到耻辱,反而津津乐道。因为在领袖和导师前面尿裤子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这是一种荣誉。
除了看电影。斯大林和他的亲密战友们还喜欢通宵达旦地夜饮。像许多他们批判过的“封建帝王”一样,这些“昼短苦夜长”的政治局委员哪怕在“大清洗”的最**也不忘在行乐。
酒酣耳热之际,不知怎么,大家的话题转移到了天文上来。
此时莫洛托夫和卡冈诺维奇在喝酒时发生了争论:莫洛托夫认为,别墅上方是猎户星座,卡冈诺维奇则说是仙后星座。二人上时间相持不下。
“你们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天文馆的人呢?”
“各族人民的领袖”斯大林看到二人争论得面红耳赤,就建议道。
很快,莫斯科天文馆接到了从斯大林别墅打来的电话,
“馆长同志,我们的别墅上方现在是什么星座?”
“这个……我需要一点时间去向天文学家了解……请您稍等一下……”
很不凑巧的是。这位值班的天文馆长并不是天文学家。真正懂天文的馆长早已经被逮捕了。没办法,这个行伍出身的馆长只能解释说他需要一点时间。具体地说,不是向天文学家了解,而是向残存的天文学家了解。
很快,汽车开到了一位著名天文学家的门口,馆长打算把他请来,请到天文馆来讨论这个神圣而庄严的课题。可仍然不凑巧的是,这位天文学家是不久前被捕的天文学家努梅罗夫的好友,他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就是觉得随时会坐牢或杀头。当听到窗外汽车驶近的声音。他以为上路的时分到了。门外有人按门铃,他过去开门,门还没开,就心脏病猝发,死在了家门口。
其实在“大清洗”之下。他还是算运气好的,因为总算没有客死西伯利亚或横尸街头。
无奈之下。馆长只好开着汽车寻找下一位。说来也奇怪,他们即将寻找的这一位也是努梅罗夫的好友。因为真正的天文学家这个时候已经所剩不多,因而,他随时准备和好友“共赴黄泉”。好了,汽车驶近了,而且是专门抓人的黑色汽车,又是在“大清洗”的高峰时段——深夜两点半,那么,还犹豫什么呢?
难道一个60多岁的老汉,还准备再经受一番刑讯逼供而死?
还没等门铃响完,这位天文学家就飞身从窗子里跃下,扑向了他终生挚爱的星星。不过方向正好相反,不是向上,而是向下。
从共有党员的人生态度上讲,很可是很不时髦的。
倒霉的天文馆长足足折腾了一夜,到天亮时终于弄明白了。赶紧往斯大林别墅打电话:“请转告莫洛托夫同志和卡冈诺维奇同志……”
“没有人可以转告,他们早就睡觉去了。”守电话的人答道。
这小小的一幕说明,在苏联这样一个从生活到自然,从生命到财产,甚至包括时间都完全被国有化的极权社会里,人是一无所有的。单是睡觉的目的,就哪里是一个简单的“为了工作”?有些人醒着,是为了让别人睡得更好;可有些人醒着,别人就睡不着。
西伯利亚,“斯大林防线”。
“你带着吗?鲍尔沙克?”
在炮兵指挥所里,旅长对鲍尔沙克上尉说道。
鲍尔沙克上尉把交了出来,他有些惊慌地看着周围,——突然,从神情紧张地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随从军官中跑出两个反间谍人员来,三步两步蹦到了他的身边。四只手同时抓住他的红星帽徽、肩章、腰带、图囊。大声叫道:“你被捕了!”
鲍尔沙克上尉象从头顶到脚底被浇了一盆冰水似的,找不出什么更聪明的话来,除了说:“我?为了什么?!”
虽然这个问题平常是得不到回答的,但奇怪的是,他却得到了回答。
反间谍人员结束了对他的搜查,与图囊一起拿走了记录他的政治思想的本子。看到他仍然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这使他们感到很不自在,于是连忙把他推向门口。这时一个果断的声音突然向我传来——是的!穿过那随着一声“你被捕了”而在他和留下的人们之间沉重地落下的闸门,穿过这个什么声音都不敢通过的瘟疫带——传来了旅长的不可思议的神奇的话!
“鲍尔沙克。回来。”
鲍尔沙克一个急转身从反间谍人员的手里挣脱出来,回头向旅长走去。
他其实对旅长了解很少。因为旅长从来没有降低身份同他作过普通的谈话。旅长的脸对他来说,一直是命令、号令、愤怒的形象。现在它却由于沉思而显得明朗起来——是对自己身不由己地参与肮脏勾当而感到羞愧?是突然产生的要打破终身的可怜的从属关系的冲动?十天以前他从暴风雪中把自己的侦察炮连几乎完整无损地带了出来,而现在他却必须在一纸公文面前同所有的人划清界线。
他每个字都很有力量地问道:“您……有个朋友在第一乌克兰方面军?”
“不行!……您没有权利!”——反间谍机关的大尉和少校冲着上校叫喊起来。墙角里站着的随从参谋人员惊恐地缩成一团,好似害怕分担旅长那闻所未闻的轻率行为的责任。但这对于鲍尔沙克上尉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立即明白。他是因为同他的一个中学同学通信而被捕的,并且明白了,他应当从哪几条线上预料危险性。
虽然,旅长本可就此而止,但是他没有。他从桌子后面矍然起立,穿过瘟疫带向他伸出手来,在噤若寒蝉的随从人员们的恐怖目光下,旅长握着他的手,一向严峻的脸上露出暖意,无畏地、字字分明地说:“祝您——好运——上尉!”
鲍尔沙克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上尉,而且已经是一个被揭穿了的人民敌人(因为在我们这里,任何一个被捕的人,从逮捕之时起,就算已经完全被揭穿了)。这么说,他是在向敌人祝福?……
在押送鲍尔沙克上尉的那一夜,反间谍人员们对于按地图辨别方向已经完全绝望,因而客气地把它交给了鲍尔沙克,并请他向司机说明,怎样去集团军的反间谍机关。于是他把自己和他们带到了这个监狱。他们为了表示感谢。不是立即就把他关进牢房,而是关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仅有一个人身高的长度,而三个人躺着就觉得挤,四个人则要紧挨着了。鲍尔沙克正好是第四个人。他们把他推进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以后了。三个躺着的人在煤油灯光下从睡梦中向他皱起了眉头,挪开了一点地方。这样。在地面铺着的碎草上就有了八只冲着门的靴子和四件军大衣。他们睡着,鲍尔沙克心里像烧着一团火。半天前他那个上尉还当得很是自信。现时却在这小屋地下挨挤。一想到这里,他就愈发感到难受了。一两次,小伙子们由于腰睡麻木了而醒过来,于是他们就同时翻一个身。
到了早晨,他们睡醒了,打打呵欠,伸伸懒腰,收起了腿,蜷缩到各个角落去,这时便开始互相结识。
“你是为了什么呀?”
在“**e
sh”有毒的屋檐下,防人三分的浊气对鲍尔沙克已有所熏染,于是我他憨直地故作惊讶:“我一点不知道。难道那些坏蛋会告诉你吗?”
然而,他的同监难友——戴着黑色软盔的坦克手们却没有隐瞒。这是三颗诚实的心,三颗士兵的赤子之心——是他在战争年代里深深喜欢上了的一类人。他们三个人都是军官。他们的肩章也被恶狠狠地撕了下来,个别地方还露着线痕。在弄脏了的军服上,色浅的地方是拧下来的勋章的痕迹,脸上和手上深红色的疤痕是弹伤和烧伤的纪念。他们的营倒霉地开到了这个第四十八集团军反间谍机关“**e
sh”驻扎的村子里。他们因前天的战斗身上弄得湿透了,昨天喝了酒,便从村后闯进洗澡房,他们发觉已有两个风骚姑娘到那里去洗澡。他们因喝醉了酒两腿不听使唤,所以姑娘们来得及披上一点衣服跑掉了。可是其中一个不是什么平平常常的女人,而是集团军反间谍机关长官的随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