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楼兰没了
书院的围墙从来没有停止过浇筑,没错,就是浇筑,在大唐如果说那个地方从来不缺少水泥,无疑就是玉山书院,因为它有自己的水泥窑,自己的砖窑,自己的煤矿,自己的瓷器作坊,自己的印刷厂,自己的田地,自己的码头,甚至还有一支自己的船队,至于骆驼,马匹,牛羊他一样都都不缺,皇帝下令,玉山为书院产业。
军队已经开始入驻玉山,防卫玉山的力量等同于行宫,两年一换,指挥官由皇家亲自任命,能支使得动他们的,除了院长就只有山长了,也就是说只有皇帝院长和李纲山长能让这些十六卫的军人们低头,云烨这样的院判下的命令,小兵都不用理会。
书院的围墙远远看起来和长城差不多,蜿蜒曲折的盘旋在山岭间,以前还有野猪之类的害兽跑下山祸祸庄户们的玉米和土豆,现在已经绝迹了。书院的后门只有在每年熊猫发情的季节才会打开,让那些在书院里吃的圆滚滚的熊猫从那个门里出去,去找山里面瘦骨嶙峋的熊猫交配,学生们把这道门戏称为鹊桥门。
许敬宗和云烨骑着马在城墙上巡视,不骑马不行,方圆三十里的城墙走一趟会累死人,一丈多宽的城墙上不到百米就会有一座箭楼,楼上站着守卫的军士。
山谷里的寒风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俩个人冻得不轻,只好一头钻进箭楼里避避风寒,箭楼不大,人挤满了旺财就进不来,刘进宝就把那些军士都撵了出去,把旺财弄了进来,许敬宗叹了口气说:“云侯。你这重马轻人的习惯也得改改啊,很多人已经有非议了。“
“谁说旺财是马?旺财是我兄弟,在外面是这样,在家里也是,不信你去云家把例份的账簿打开看,你会发现我家旺财一直都是领着份例的。谁爱说谁说,我没打算改。“
云烨解下大氅披在旺财的背上,还掏出一把豆子放在手里让旺财慢慢吃。
今年的雪少,除了入冬的时候下了一场雪,直到现在才慢慢有了一点下雪的意思,云家的庄户们已经在做储水的准备,修了好多的水泥池子,就等着下一场大雪好一次性的把水装满,无论如何。今年的大旱已经无法避免了。
烤了一会火,巡视还要继续,前面已经没办法骑马了,都是台阶,俩人只好步行上去,许敬宗拍着水泥浇筑的墙体感慨道:“云侯,咱们书院的这道墙,恐怕比皇城的还要结实。传闻赫连勃勃修筑统万城的时候,以巨锤砸地。入一寸则斩工匠,不入一寸则斩军士,那是为了建立万世不拔的基业,你把书院的围墙的弄得固若金汤的做什么?”
“也是为了建立万世不拔的基业,老许也就是咱俩在这里我才说,我唯一的期望就是王朝更替了。书院能够依然屹立不倒,这是我的一点私心。”
许敬宗点点头说:“王朝万世不替还没有过,倒是书院很有可能长久的生存下去,既然抱着这种心思,修建的坚固些也不无道理。”
走到了鹊桥门。许敬宗看着后山,指着几处冒烟的地方说:“那几处要害已经被陛下收走了管辖权,只见到大批的军队开了进去,水泥,砖石,木料的耗损惊人,难道说陛下要在后山打造一座堡垒不成?”
“老许不要多看,我知道那里在干什么,但是不能告诉你,一旦告诉你了,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秘密知道的多了没什么好处。”
和许敬宗相处的久了就会知道他其实真的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除了喜欢沾点便宜和出卖朋友之外,和他在一起你总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论喝酒,谈天,和他在一起绝对不会错,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给你一个暗示,那就是把心里话全说出来,我会帮你保密的。
小东到底还是嫁给他二儿子了,小两口被许敬宗打发到杭州新城老家去了,目的很清楚就是打算在江南给全家留一条后路,顺便依靠云家在岭南的势力,看看能不能向西南发展一下,娶小东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引起云家的反弹。
云烨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会和好人处不来,但是和奸佞却能迅速的打成一片,有时候甚至还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难道说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当坏蛋的料?
站在风口上很显然不适合两个奸佞之徒的胃口,这种晚来欲雪的天气里,不喝上两杯,谋算几个人与自己的身份不符,于是断然结束了巡视的工作,原路返回,一个时辰之后就回到了书院,还没有开始饮酒,就被李纲先生揪过去开书院的大会。
大屋子里坐满了人,云烨惊讶地发现希帕蒂亚和小武也在,不光是他俩,李承乾居然也坐在后面,看他一脸的严肃,就知道有大事件发生了。
果然,云烨和许敬宗刚刚坐定,就听到一个惊天的大消息,楼兰城消失了,一夜之间人去城空,皇帝问书院对楼兰的消失有什么看法。
金竹先生在这方面是最权威的存在,他犹豫了一下,首先拱手问太子:“殿下,要问楼兰为何消失,老臣首先要问我大唐的军队在楼兰么?”
李承乾不明白金竹先生为何要这么问,云烨却很清楚,繁华的城市一夜之间成为了空城这种事情也发生过几次,比如高昌,比如昭武九姓的都城,这些城市消失之前都有一个征兆,那就是大唐的大唐的军队恰好在经过了那里恰好发现了空城,将领们回报说城里一个人都没有,然后在河套一代,就会出现大匹的牧奴和农奴。
想要弄清楚楼兰城为何没人了,必须把西域最大的祸害,大唐军队这个因素刨除出去,否则就是一个巨大的玩笑,西域的将领的胆子很大,杀掉西域三十六国的一个小国王,就像杀掉了一只鸡,反正每三年一次的大朝觐,那些国王的面孔总是不同。
汉人喜欢杀掉那些小国君这是传统,从班超时期就开始这么干了,最后到傅介子干掉楼兰王,每个人都被史书夸赞一番,所以那些将领没事干就想杀几个国王,想看看史书上会不会有自己的记载。
别看那些将领回到长安一个个都是慈眉善目的,见到庄户问安都会拱手回礼,一个个和善的一塌糊涂,但是,只要出了玉门关,一个个就把好人脸扒下来收在口袋里,换上一副强盗面孔,烧杀抢掠几乎无恶不作,突厥人,昭武九姓,回纥人实在是没活路了,这才打算背井离乡的打算去西征,给自己和自己的族人搏杀出一条生路。
弄清楚了原委的李承乾有点尴尬,拱手对金竹先生说:“请先生放心,孤保证楼兰的怪事不是我朝大军的手笔,汇报这一情形的乃是一家商贾,他们自大食回来的时候路过楼兰,原本想停伫下来休整一下,结果进城之后才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了,好些人的家里,都是整整齐齐的,有的人家似乎正在吃饭,桌子上的碗碟尚在,就是人没了。”
“楼兰古城曾经是人们生息繁衍的乐园。它与大汉朝几乎同时建国、它东起阳关附近、西至尼雅城、南至阿尔金山、北至哈密。它身边有烟波浩淼的盐泽,它门前环绕着清澈的河流,人们在碧波上泛舟捕鱼,在茂密的胡杨林里狩猎,沐浴着大自然的恩赐,更是大唐去大食和极西之地的咽喉锁钥。
想要他一夜间消失,老臣认为不外乎几个原因,第一那就是被大唐军队攻伐所致,既然殿下说不存在这种可能,那么就只有瘟疫和宗教因素了。
玄奘在自己的书里说楼兰国笃行佛教,乃是小乘教派,所以宗教之说也能说得过去,而老臣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因为缺水所致,据郦道元《水经注》记载,东汉以后,由于当时塔里木河中游的注滨河改道,导致楼兰严重缺水。敦煌的索勒率兵千人来到楼兰,又召集鄯善、焉耆、龟兹三国兵士三千人,不分昼夜横断注滨河,引水进入楼兰,缓解了楼兰缺水困境。但在此之后,尽管楼兰人为疏浚河道作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和尝试,老臣以为,楼兰最终还是因断水而废弃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需要实地查验,如果陛下有心探明真相,老臣愿意带着学生走一趟楼兰,去实地看看,如果是意外因素导致楼兰消失,我们也好早日想出应对之策。“
李承乾点点头说:“先生说的在理,楼兰消失必须查验清楚,如果是军方所为,这一次定然不能饶恕,如果是天灾,我们需要知道原因,孤王这次过来,就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准许书院组织一队人马出塞,去查个究竟,此事不得大意。左武卫会派出护卫力量,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就了现在天怒人怨的后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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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老狐狸和小狐狸
李纲先生表现的非常平静,李承乾低下身子征询他老人家的意见,老先生抬起头看了李承乾一眼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大唐既然是宗主国,那么就要负起宗主国的责任,战争总有平息的一天,不管如何杀伐,总会过去的,活着好好地生活才是最终的主流,楼兰的人没了,不是楼兰没了,要分清楚,书院可以派金竹先生去楼兰,他早年一直想去西域看看,没有机会,现在去也不错。
殿下,我不管在西域发生了什么,书院先生和学生的安危必须是首位的,告诉西域的那些杀才,如果书院的人出了意外,老夫不管是什么意外,都会问罪于他们。
不要以为书院都是些老头子,这些老头子要是发怒,会让他们在地狱里都后悔,不追究他们一百年的责任,书院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李承乾愣了一下,头一回听慈眉善目的老先生发狠,而且把话说的如此的决绝,如果书院的人出了事情,看么样子他连那些人的子孙都不愿意放过。
“难道山长看出其中有什么端倪不成?”
李纲恨恨的拍了一把椅子扶手怒气冲冲地说:“还能如何?无非就是天灾**而已,老夫对天灾心存疑问,再大的天灾也会有人能幸免,既然一个人都看不见,那么,牛羊,猪狗,鸡鸭,难道也死绝了?就算是瘟疫,人会染病,难道连鸡鸭都会染病不成?
金竹说可能是水源没了,水源没了那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人群搬离也要有一个过程,难道他们搬了家就不需要锅碗瓢盆这些东西了?这些东西很便宜么?
哼,哼。哼,这些杀才抢人抢的红了眼了,云烨以前说会出现羊吃人的情形,现在不就是么?一个个穿着笔挺的毛料,就不想想都是从哪来的,汉人不会放牧。老夫听说草原上已经没有流浪的牧人了,还不是都被抓去放牧了。
云烨,你说说,你家的牧场上有多少人!“
听见老先生发脾气了,云烨连忙凑过来说:“学生家里的牧场在阴山脚下,都是那日暮收留的一些少年在放牧,绝对没有去抢人,估计也就两三百人吧。”
“放屁!你的那个管事云九,现在已经是书院纺织作坊的头号供货人。占了书院羊毛供货量的七成,书院的作坊光织机就有三百架,你自己算算,两三百人养羊能供得起这么大的作坊日夜不停地纺织吗?”
这也就是云烨站得远了点,要不然又会是一口唾沫,云烨挠挠脑袋,说实话,他真的不清楚自己的牧场有多少人。牧场是那日暮的,自己从没过问过。不过,可能,好像两三百人确实养不了那么些羊,能把书院的作坊供应上,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刚好看见老钱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就把他叫进来说:“老钱给先生说说咱家牧场到底有多少人。说清楚,不要隐瞒。”
老钱缩着脑袋看看云烨,又看看发怒的李纲,期期艾艾的小声说:“原来就是两百三十三人,包括咱家送去的那些护卫和家臣。现在,现在,也许超过两千人了,您也知道,二夫人以前就很喜欢捡东西,云九去了以后,好像又捡了一些。”
李纲无奈的对李承乾说:“你听听,三五年就增加了小两千人,估计都是壮劳力,以前草原上的一个中型部族,能凑出两千控弦之士已经是了不得了,现在一个云家都是这样,你还指望草原上别的家族会如何做?
老夫坚信,他们没胆子掳掠唐人,因为会被陛下砍头,草原上就那么些人,侯君集杀了十年,即使没杀绝,也没几个人了,这些人都是从哪来的?还不是大军劫掠过来的,能被劫掠的只有西域人,老夫认为,这件事十之**就是边军干的。
书院的人如果查出了事端,说不定会被灭口,老夫必须早作准备,这次去楼兰,金竹不要带队,一个烂好人哪能和那些杀才对阵,许敬宗去,把云烨的徒弟狄仁杰带上,金竹只负责查验,再带上你门下的十个学生,走的时候再把黄鼠也带走,就这么定了。“
李纲发完话,云烨和小武就急了,云烨连忙说:“先生,狄仁杰和小武的婚事就在下个月,您看,要不然弟子跑一趟?”
李纲撇着嘴说:“心疼了?狄仁杰也是书院的弟子,老夫还能支使得动,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不找些聪明人去,迟早会出篓子,婚事耽搁一半年的有什么关系。”
人群里的狄仁杰连忙站出来对云烨说:“师父,既然山长认为弟子还有些用处,弟子自然遵命,正好听说西域之地视野辽阔,弟子去见识一下也好。”
小武狠狠的白了狄仁杰一眼,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迷人的笑脸,刚要对李纲说话,狄仁杰向前一步插在两人中间躬身对李纲说:“学生领命!”
李纲笑眯眯的在狄仁杰肩膀上拍了拍说:“好样的,男子汉大丈夫总要建功立业才好,如此才能在家里挺直胸膛,小心些,把人都安全的带回来。”
狄仁杰把身子低下来,好让李纲拍的舒服些,云烨叹了口气,他看见小武在拧狄仁杰的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的。
自己去不成,刚才那句话也就是为难一下李纲,岭南水师的大统领留在长安已经被人家诟病了,玩船的去沙漠里干什么。
李承乾听了李纲的话,也觉得大是可疑,准备回去就好好审问一下边军的信使,这一次左武卫派出去护卫的人手必须是精兵强将才是。
回家的路上,狄仁杰一直在对小武说好话,可是小武的粉脸冷的能刮下一层寒霜来,不管狄仁杰怎么说,手都不离开他腰间的软肉。
“小武,不要为难小杰了,你也看到了,今天就没办法拒绝。”云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师父,李纲先生这是在敲咱家的竹杠,本来不需要小杰去的,他硬是把小杰弄去就是在打咱家护卫的主意,小杰去了,您一定舍不得就让他一个人去,怎么也会派几个高手一起去,这样大家的安全都有保障,老狐狸!“
“哼,你才是小狐狸呢,不用你动心思师父都明白,小杰去楼兰必定要路过鄯善,鄯善城的东门外有一家叫做东来顺的羊肉馆,你进了门只说要两斤涮羊肉,再来半斤蒜瓣下酒,就会有人来接应,这个牌子拿好了,他见到这个牌子,就会全力帮助你。“
小武惊奇的看着师傅把一个烂糟糟的木头牌子递给了狄仁杰,她虽然不知道接应狄仁杰的会是谁,既然这个木牌师父一直随身装着,就证明这个人非常的了不起。
“你去西域,狗子随你一起走,铁蛋就在长安,你把他也带走,熙童把儿子留下来,就是想给儿子找条出路,不好意思和我要官,留下来就是托付我想办法呢,这一次,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他派职位,家里还有三个西域的老兵,一起带上。
火药我去问李泰要,听说他制造出来了一些新式武器,有必要的话把火油也带上,罐头,野战干粮,对了,我会教你怎么在沙漠里取水,你记住了,在沙漠里千万不敢离了水,水装在皮囊里容易**,多储备一些葡萄酿,装水的玻璃瓶子我也会给你备好。
我不管你在沙漠里能不能发现什么,闯了天大的祸只要回到长安,师父总会有办法,保住命才是你要干的事,我给你配备这些人手和物资,不是要你建功立业,是给你保命用的,想要建功立业,回到长安有的是机会。“
狄仁杰跪在车厢板上恭恭敬敬的和小武向云烨行了礼,哽咽着说:“师父如此牵挂小杰,倒叫我无地自容了,弟子一定会安安全全的回来,不负师父所托。“
“这就对了,咱们家的人个个都要长命百岁的,在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的情形下,再说为国为民的话,这人啊,分胜负不在一时,有时候只要你比对方活得长,你就赢了,记住了,西域的那些杀才抱着的宗旨都是富贵险中求,咱们没必要,不思进取也比这样白痴的理念强一百倍,活着,就有一万种可能。“
云烨每说一句,小武就在一旁点一次头,还不停的嘱咐狄仁杰千万不要忘了,还一个劲的对狄仁杰说,哪怕就是逃回来,也不丢人,只要回来就立刻成亲,绝对不会有谁看不起谁这回事。
回到家里才知道老钱为什么会去书院找自己,原来程处默过来了,这家伙如今又进了左武卫,挂了一个校尉的头衔整天的晃荡,不知道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听说左武卫要出兵了,我领了这个差事,打算去西域逛一圈,到你家来混些出去用的东西。“正在仓库里东翻西找的程处默见到云烨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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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买天下
不用说,程处默也是要去楼兰了,云家的仓库很多,云烨有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的嗜好,这条蟒皮袋子就非常的适合沙漠旅行,不但能装东西,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能够防虫蚁,毒虫,如果把口子扎紧吹足气还能当气囊使用。
岭南的蟒蛇很多,云家的商队收集了很多的蟒蛇皮,这样的口袋狄仁杰和狗子,铁蛋他们都需要,至于程处默他更喜欢那个蛇皮马包,程处默又到武库拿了两把强力手弩,没对云烨说自己要去那里,云烨也没有问,军中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等到程处默和狄仁杰他们见面的时候自然知道为什么要去楼兰了。
“东西我会给你准备好,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能拿的尽量都拿上,都是有用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好死不死的去哪个鬼地方,明明都把那里的人当牲口使了,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看重的样子,注意了,千万不要和边军起冲突,要是激起了那些杀才的杀心,把你们折在那个鬼地方那就太不值了,我们事后就算把边军全部杀了,也无济于事。”
程处默选了一车的东西,在上马的时候送他出来的云烨嘱咐了一声。
“嘿嘿,你放心,我从小就是在军营长大的,军营里的规矩我懂,如果出了意外,全身而退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咱们几家都是将门,边军虽然无法无天,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对我下手,老爹说了,只要能把书院的人全须全影的带回来就是大功一件,至于别的事情自然有人会给出答案。”
云烨点点头,有了程处默,狄仁杰的安全就多了一层保障。这样也好,程咬金的好多部将就在西域当将军,对那里非常的熟悉,不像云烨的部将上了岸就屁用不顶,老爷子这几年虽然不领军了,但是威名仍在。只要是军伍上的没人敢小看这位战功赫赫的老将。
在后世的时候云烨就知道楼兰的消失就是一个非常大的疑团,死了好多人也没弄明白,现在楼兰人刚刚消失,说不定能够找出什么疑窦来。
不过这和自己无关,李二最近在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叛逆,只要有疑点的事情就想弄个清楚明白,宫里面的变化很大,以前的一些老熟人消失了。现在进宫,去了前殿就认识严松,去了后宫,就认识一个断鸿,别的宫女,宦官一个都不认识,上一次骑坐在白玉栏杆上休息一下,都有拿着拂尘的宦官过来撵人。宦官虽然被揍了一顿,那个家伙依然要求云烨从栏杆上下来。捂着脸说那段栏杆是他负责的。
李二不知道怎么想的,和勋贵们待在一起似乎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但是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东闻闻西看看,却没有半点的忧虑,兴致来了还坐在坊门底下和晒太阳的老汉胡吹几句。一起咒骂两声骑马经过的骑士,嫌他们把土扬起来了。
小武给狄仁杰做了酸菜粉条白肉锅,大唐的菘菜长不大,怎么长也没有后世十几斤一颗的模样,绿了吧唧的只有手掌大。云烨想吃酸菜了,入冬前腌了一大缸,虽然也会变酸,但是吃了一次之后,云烨就一点都不喜欢了,原来能熬制成奶白色的酸汤,是自己的最爱,现在绿了吧唧看一眼都没胃口。
可是云家人却非常的喜欢,家里往年也腌制菹菜,可是味道和家主腌制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尤其是狄仁杰,最喜欢吃酸菜粉条白肉了,而且百吃不厌,小武口味有点像云烨,非色香味齐全者不食。
端着一碗面条蹲在房檐下等着看下雪,小丫扭着腰身从自己面前经过,丑丫头终于知道打扮了,一身贴腰身的淡黄色襦裙,外面罩一件纯白色的狐皮大衣,居然把一个丑丫头穿的漂亮起来了,小丫巨大的活动量造就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神器,往日丝毫不显的胸部,居然也有了那么几分饱满,女为悦己者容这是实话。
一碗饭吃完,雪还是没下,小丫已经来回走了三四趟了,云烨烦躁的把饭碗扔在地上没好气的对小丫说:“看见了,很漂亮,会把李佑迷死,你能不能多穿一点,谁家的大闺女光着脖子四处乱窜,也不怕冻着受了风寒。“
小丫立刻就扑上来趴在云烨的背上撒娇,她就是露出光脖子给哥哥看,嫂嫂拿着她的嫁妆,不准她使用,其中有一串粉色的珍珠她现在就想戴。
“都说是嫁妆了,现在打什么主意,谁听说过戴上珍珠链子就能保暖?马上就要下雪了,外面冷得手都伸不出去,你要是受了风寒,还怎么去给李佑送吃的?“
小丫怏怏的走了,很有规矩的把哥哥的饭碗也一起收走了,云寿带着两个家丁准备出门,见到父亲在房廊下看着父亲大声说:“爹爹,孩儿去查看一下庄子,马上就要下大雪了,新来的几户人家房子没造好,住在草棚里,孩儿去看看结实不结实。“
这得允许,我孩儿知道关心自家的庄户了,虽然知道他跑去山坡上撵野鸡的可能性更大。老钱守在一边看得胡感动,擦擦眼睛对云烨说:“侯爷您看看,这就是咱家的少爷,小小年纪就知道忧国忧民,全庄子的人都跟着咱家享福,百十年里面,咱家只会兴旺。“
听了这话,云烨只想哭,满世界的庄户活的生龙活虎的,只有勋贵官员们活的战战兢兢,李二倡导官员节俭,连中午的那顿免费饭食都省了,还说房间里有炭炉过于暖和,容易让官员生出懈怠之心,于是煤炭的供应量减少了一半。云烨去尚书省办差,发现那里的疍吏们一个个冻得像乌龟一样,鼻涕流的老长在歪歪扭扭的写字。
难道说这就是新生活运动?尚书省下辖的兵部衙门轮到云烨去值守了,原本有几个侍郎能够转的开,可是这几个家伙都在告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病,一个个都说自己年老体弱,所以身强力壮并且偷懒多年从未去值守过衙门的岭南水师统领云烨就高高的坐在大堂上,兵部尚书是杜如晦,他老人家事务繁忙,中书的事情都管不过来,一般不管兵部的琐事,处理实际事物的是几位兵部侍郎,这个虚职官衔云烨也有。
武库清吏司郎中彭文寿捧着一大叠文书过来,放在云烨的桌子说:“能得云侯坐镇兵部,实在是我等小吏的福分,这些文牍已经有些日子了,如今在不批阅,恐怕会引来麻烦。陇中,河西,淮南的武库都在告急,下官担心开春之时的府兵训练会受到影响。”
“老彭,你这个武库郎中当得时间够长的,我们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你实话实说,韩瑗,卢承庆,杨弘礼,这三个王八蛋在搞什么鬼,他们在躲什么?你实话实说,我会按照实情处理一些公文,你要是隐瞒,我立刻就会中风,只能回家去静养,我知道,事情不解决,难受的是你,可不是我。板子也会打在你屁股上,于我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彭文寿似乎知道云烨会这么问,无奈的对云烨说:“侯爷,去年因为侯君集一事,陛下砍掉了武库的一成预算,这次的砍掉的不像以前砍掉的都是虚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大家都是吃军伍饭的,为了侯君集一家老小的命,捂着鼻子认了,可是今年一开春,户部就直接截留了咱们兵部的一成预算,造成军械的供应不足,辽东,西域,草原这三处地方的军械是万万少不了的,江夏王正在南诏用兵,军械只能补足,不能拖欠,十六卫的军械谁敢不给补足,所以,陇中,河西,淮南,这 三个地方的武库就只能是空空如也的跑老鼠了。
没东西给人家,这三个地方催的又急,折冲都尉都已经叫嚷着要给陛下上折子申诉了,要问问那些少了的军械是不是都被兵部给贪墨了,这事是兵部和那些大佬做的交易,实在是不能摆到台面上说,所以韩侍郎,卢侍郎,杨侍郎只能抱病了。“
云烨笑了起来,如果是别的事自己还不敢胡乱做主,但是涉及到侯君集和十六卫的事情,云烨就非常好做主了,十六卫从来都不缺少军械,自己就是从左武卫出来的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将作监的武器向来都是优先武装十六卫的,这些预算并不属于兵部,属于皇家少府监的预算,长孙这两年好像也开始对政事感兴趣了,少府监的权利越来越大了,别人会以为是长孙的野心在起作用,云烨知道这一切都是李二在操纵,他准备打一次天下,再买一次天下。
云烨让彭文寿找出这三个地方的武库供给文书,在上面批示了准许起运的批示,又找出十六卫的文书,驳回了他们想要军械的要求。然后就合上文书递给了老彭。
彭文寿翻开看了一眼,吃惊的问云烨:“一件军械都不给十六卫?”
“不给,一件都不给,想要军械让他们来找我要,我批示的,我负责!”
彭文寿又岂会不知道十六卫根本就不缺军械的事实,给云烨深深地施了一礼,就抱着文书快步走了出去,他想尽快敲定这件事,免得有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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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与拜上。
第四十四节赌局,又见赌局!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别的公廨里面冷的像冰窖,兵部的公廨就温暖如春,宫里面负责炭火的太监,才拉着一车车的煤炭送过来,云烨就蛮横的截留了很多,一天的量足够兵部衙门烧好几天的,至于别的衙门有没有煤炭烧火取暖,云烨认为这不关自己的事情。
家里的好茶也拿过来,没个公事房都分一些,烤着土豆,喝着茶,兵部上下一团和气,闲聊之余轻轻松松的就把公给办了,武选清吏司的姜选看不惯云烨一团散漫的兵部作风,拂着袖子走了,对于方正的人,云烨从来都是尊敬的,不愿意也不强求。
没指望一点煤炭和一罐子茶叶就能收买人心,这位的心思也太重了,房玄龄到了兵部检查的时候,都笑眯眯的坐下来喝口热产,烤会火,虽然他的房间里从来不会有寒冷这回事,亲民的样子却老房做得十足。
雪下得没样子了,开始担心开春的时候会有旱灾,现在大家都在担忧天晴之后,在春风的吹拂下这些雪全部化了会不会出现水灾。
大清早一开门,两尺厚的雪墙就出现在门口,仆役们忙碌了半天才把家里的雪清理出去,早朝是上不成了,坊市里的积雪都被清扫干净,朱雀大街上的雪却堆得半人高,旺财在雪里撒了一会欢,云烨就不得不命仆役们把困在雪里出不来的旺财救出来。
兴化坊里的取暖设备最好,许多的大佬冬日里都喜欢住在兴化坊,魏征,杜如晦和云烨一样皱着眉头看着雪墙犯愁。
“魏公,杜公,咱们一个月的钱粮不见了。真是可惜啊,原本还指望那点钱粮给儿子买件春衣,现在泡汤了。”
魏征瞪了云烨一眼,对于云烨尖酸刻薄的话就当是耳旁风,加强官员的纪律性是魏征提出来的要求,他认为官员散漫成风。需要加强管理,只要一次早朝不到,就会扣钱粮,这已经是官员中最著名的笑话,谁家官员是靠那点俸禄活着的?
云烨打算回家关门继续睡觉,魏征却打算解决朱雀大街上的积雪,十几天出不了门贫寒些的人家说不定就会饿肚子。
御史大夫的威信还是非常高的,一声令下,云家就剩下家主带着旺财瞎溜达。其余的仆役不论男女都被老魏借走了,不干别的,就是打算在朱雀大街上开出一条道路来。
唐人很喜欢干这些公益劳动,只要有了一个人动手,全长安的人都开始动手了,开路的速度远比云烨预料的要快,刚刚睡了一个回笼觉,刘进宝就禀告说路已经挖通了。他说话的空气似乎还有一点鄙夷的成分在里面。
跺了刘进宝两脚,自己这个主人还没有感到不好意思。你一个仆人难堪什么,不就是老魏他们奋战在挖路的第一线,自家侯爷回家睡觉了么,有什么难堪的。
再见魏征的时候,老家伙靴子上沾满了泥水,没有一点官员的样子。不像云烨浑身上下整齐的不见半点泥水,见到云烨过来,老家伙笑着说:“还好,还好,没耽搁云侯上早朝。真是天大的幸事,咱们这就上路吧!”
老不死的穿着泥靴子去上朝就是为了向皇帝表功,泥靴子可以证明自己多么的辛苦,云烨恶毒的揣摩老魏的心思。
不过在雪墙里走路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很有一种地道战的感觉,调皮的孩子甚至在雪墙上胡乱雕刻出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书院的冰灯大家都见过,雪墙上雕刻点东西不稀奇。
走了一路这才知道魏征他们在一个多时辰以内居然把道路全部挖通了,自发的这么干的人可不光是魏征一个,皇宫里的军队也参与挖掘,如果云烨这时候站在热气球上面往下看,一定会发现整个长安如同蜘蛛网。
今天朝堂上的议题就是赈灾,这场大雪漫卷覆盖的可不只是长安城,说不定整个关中都会受灾,现在道路被堵死了,外面的灾情朝堂上一无所知。
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这场灾祸小不了,大唐人喜欢住木头房子,好些人家是草棚,房子被雪压塌乃是常事。
云烨不太在乎,云家庄子全部是砖瓦房,而且都是这几年新盖的,讲究些的人家甚至都用了水泥,这点灾祸不会对云家庄子造成灾难,说不定庄户们把这样的灾难看成老天爷给的休息日了,这时候很适合坐在暖炕上吃火锅。
“云烨,百姓遭灾你感到心情愉悦?”李二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刚才云烨得意的表情被他看在眼里,心中大怒。
平日里李二是不会在朝堂上关注云烨这样的低级官员的,今天怎么了?薛万彻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云烨一眼,这时候大家都是一副死了老子娘的表情,就你高兴,不显眼才是怪事。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外挪挪,希望李二不要认为他也在开心。
李二最讨厌自己伤感的时候,别人开心了,当初他兄弟赵王李元景在李渊的葬礼上不小心笑了一声,好好地雍州牧,右骁卫大将军的官职就没了,变成了安州都督,至今还在受苦,听说亲王的俸禄都已经停了,必须找一个合适的托词啊。
“陛下,关中遭了雪灾,微臣自然感到痛心,可是微臣刚才想到了如何查看灾情的办法,不由得喜不自胜,所以失态了,请陛下恕罪。”
听了云烨的话,薛万彻立刻就把身子再次往外挪挪,这是在胡说八道,爬犁上了雪面也没有东西能拖着走,大雪把长安困的死死地。
李二的眼睛却立刻就变亮了,云烨总能相处别人想不出的法子,疾声问道:“云卿有何良策,速速道来,灾情一日三变,半刻也拖延不得。”
云烨笑着说:“回禀陛下,地面上走不成,咱们不妨飞到天上去,从天上走,即使不能飞出多远,登高远望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站在天上配合望远镜,长安周边的情形就会尽收眼底,哪里灾情重,我们就优先打通去那里的道路,这样救灾时就有了先后的次序,能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飞天?”房玄龄忍不住大声的叫了出来,不但他惊讶,满朝文武都鸦雀无声,飞天的梦做了不少,可是从没见过谁真正的飞起来过。
“此话当真?”李二还没发话魏征就抢先问了出来。李二收回了要问话的打算,半眯着眼睛看云烨如何应对,他现在相信人确实能飞起来,李泰已经确实的证明了这一点,证明归证明,李泰的那一套离送人上天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现在只能把人送到西天去。
房玄龄见到云烨脸上浮起一副熟悉的笑脸,顿时心中警钟大作,他记得很清楚,云烨讹诈户部的时候就是这副嘴脸,敲诈百官的时候也是这副嘴脸,把四根铁条卖了好几万贯的时候也是这副嘴脸,最近的一次见这幅嘴脸是他准备买长江口那座海岛的时候。
果然,云烨伸出一只手对着满朝文武大声说:“打赌,一千枚银币为基数,我如果飞不起来,就赔出这些钱财,如果飞起来了,这些钱财云某就笑纳了。”
李二看到云烨估计重施,立刻就放下心来,把身子靠在椅子上看他表演,只要云烨提出赌局的时候,李二就知道云烨已经稳操胜券了,虽然飞天这事夸张了一点,奇怪了一点,他依然认为这小子赢定了。
“不可能!“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是李泰,这家伙已经有点抓狂了,他听说云烨也在研究飞天,从没当一回事,认为云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进度上超过自己,自己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资源群,没日没夜的搞到了现在也不过才有了一点眉目而已,距离送人上天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云烨整日里四处游玩,最近听说还在主政兵部,他凭什么能轻松的超越自己,不可能。
“我和你赌,看在朋友的份上我押少点,就一万枚银币,这就立约!“李二见李泰这么说,又有点担心,旦心上不了天怎么办,因为要论朝堂上谁对云烨最熟悉,一定是李泰无疑,李二发现自己的儿子真的在发急,不是和云烨做戏。
云烨有点气急败坏,拿勿板指着李泰半天说不出话来,李泰幸灾乐祸地说:“谁叫你吹牛,你能把人送上天这一点我信,我完全相信,但是在这个时候你口出狂言,那就是自作自受了,反正你云家钱多,多赔点就当是捐给灾民了。“
朝堂上总有些恨云烨不死的家伙,比如令狐德棻老先生,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家当,准备好好地过日子,对于打击云烨这回事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云烨也有牛皮被拆穿的一刻。
“老夫赌云侯无法在这场雪停的时候飞上天,五千枚银币!“老家伙非常的恶毒,特意在话语里把时间给钉死,免得出现云烨玩文字游戏的情形。(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
第三十五节预料之中的事
李承乾很担心云烨输的倾家荡产,因为赌云烨飞不起来的人很多,比如长孙无忌就阴笑着押了一万枚银币,至于押了几千枚银币的人数不胜数。
飞天这回事是大唐这几年必须全力攻克的难题,李泰,希帕蒂亚为此付出了多少心力李承乾知道的很清楚,他不相信云烨现在就能飞天,见云烨愁眉苦脸的,于心不忍,就鼓足了勇气押了云烨能飞上天一万枚银币,算是尽到了兄弟情义。
老程,老秦,老牛,老尉迟叹了口气也押了云烨能飞上天,他们认为这是自己的义务,李靖的瞳孔都快要缩成针尖大小了,多年领军的直觉告诉他,其中有诈!可是飞天这种事情还是太让人挠头了,犹豫半响,决定作壁上观,对事态不确定摸不准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干。
云烨真的在哀伤,不是因为自己会赌输,而是哀伤大唐人匮乏的幻想能力,当秘书丞把一大叠赌约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摇着头说:“你们认为世上没有亩产三十担的粮食的时候,土豆出现了,你们认为不可能立刻解决战马蹄子磨损问题的时候,马蹄铁出现了,你们认为百炼钢需要锻打才能出现的时候,高炉出现了,你们认为雄关伟隘需要拿人命去填才能攻下来的时候,火药出现了,你们认为认为大海乃是凶险之地的时候,它却回报了我们无穷的财富,现在你们为什么不相信人能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呢?为什么不再相信我一次呢?“
李二嘿嘿一笑说:“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既然你信心十足,朕也就送你两万枚银币花花,只要能立刻飞天。朕不吝惜那点钱财。“
李泰凑到云烨跟前说:“我帮你算过了,你只要拿岭南的收益顶,就能还上债务,不用担心全家会饿肚子,你告诉我,你的飞行器在哪里?千万不要说你能肉身飞翔。你要是敢这么说,我立刻就和你赌身家性命!“
又多了两万枚银币,云烨立刻就不哀伤了,翻拣着手里的赌约对李泰说:“辛月和小丫她们正在制作,三天前就剩下一点工作量了,这时候也该完工了。“
“辛月!小丫?你老婆和妹子?“李泰面孔涨的通红。
“就是她们,你又不是不认识,狗日的薛万彻居然也押我失败,不让你倾家荡产难消心头怒火。“云烨小声的对李泰嘀咕道。
李泰快要咬碎牙齿了。自己辛苦研制飞行器,云烨在东游西逛,随便就把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给了一群妇人,妇人能干什么?除了缝缝补补还能干什么?
不对,缝缝补补?李泰猛地醒悟过来,一把揪着云烨的衣领子大声的怒吼:“你找到了火浣布是不是?你要造一个巨大的热球是不是?“
云烨拂开李泰的手没好气的说:“你要追求速度,追求质量,我没有那个必要。只要能上天就好,飞到白云之上就能御风而行。朝辞长安,暮宿洛阳,岂不快哉。“
“你是为了玩?“李泰的声音已经变得尖利起来。
“嘿嘿,很多的研究目的就是为了好玩,平地上玩腻了,我们就去山上玩。山上玩腻了,我们就从山上往下跳,你不是把降落伞玩的不亦乐乎么?降落伞玩腻了,我就打算去天上玩,等到天上玩腻了。我就打算去月亮上玩,都说白玉京在月亮上,有机会我想去看看。“云烨的表情非常的恶劣。
李泰惨叫一声说:“把我的赌约还给我,我最近研究飞行器很费钱,不能损失一万枚银币,我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
李二笑的很开心,他已经知道云烨在造什么东西了,一个大号的孔明灯而已,他非常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至于两万枚银币,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事,只要云烨的作为还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还在情理之中,就能接受,像李泰所说肉身飞翔才是最要命的,如果出现这样的一个妖人,李二的第一反应不是顶礼膜拜,而是亲自操持八牛弩像射鸟一样的把这个类似鸟人的家伙射下来。
云烨又赢了很多钱,不知道皇后那里还能不能再收回来一些。
李二想的很好,云烨却扬着手里一沓子的赌约向皇帝禀报说:“陛下,微臣赢了很多钱,不如微臣拿出其中的一半用于此次赈灾如何?“
赈灾这种事情必须问清楚,恩出于上,这种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有叫花子上门你给一碗剩饭,那是善心的表现,多接济两个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定官府会送你一个良善人家的匾额,如果你拿出几十万枚银币大肆的济贫,等待你的除了屠刀不会有别的东西,沈万三帮朱元璋修南京城,城墙没修好,他自己已经上了断头台,邀买人心从来都是大忌。
“云侯,你还没赢呢,你现在两只脚还踩在大地上,没上天,现在就说你赢了,是不是过早了?“长孙无忌走出来将云烨扬起来的手按了下来。
“云卿,给朕说说,你的飞行器在那里?“李二从来没有这样和颜悦色的和云烨说过话,现在他非常的想看人上天,连云卿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以前都是叫小子的。
“回禀陛下,在云家庄子,只要我们挖通去玉山的道路,就能见到热气球升天的奇景,魏公深谙挖路之道,微臣建议由魏公挖通这短短三十余里的道路,玉山到长安城的这条路已经经过多次取直,道路不但缩短了还非常的直挖起来很容易。“
魏征大笑一声说:“如果真能见到人飞天的奇景,又能解现在的困厄,老夫就算拿头拱也要拱一条道路出来。“
李二自然不会任由云烨胡闹,挖路这种事情遣一小吏就足够了,哪里能用得上魏征这样的老臣,议定了章程之后就匆匆散朝,赈灾还有非常多的工作要做。
薛万彻可怜巴巴的跟在云烨身后到了兵部衙门也不离开,自己也暗暗懊恼,刚才心窍被迷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就犯糊涂呢?
“亏你说得出来,填错了,这他娘的是人话么?“云烨鄙夷的看着薛万彻,这家伙的脸皮越发的厚实了,自从教会他怎么在自己老婆跟前上班以后,薛万彻彻底的成了一个没有底线的人物,长安市上的谣言他都能做到充耳不闻,至于好友云烨的几句酸话根本就不算事。
“我没什么学问,你是知道的,秘书丞老崔也太不讲究了,随便填了单子就交给了你,我只是想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薛万彻依然非常的诚恳。
云烨气的都开始打摆子了,从一沓子赌约里面找出薛万彻的赌约放在他面前大声说:“你看仔细,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说不下去了,赌约被人吃了,狗日的薛万彻一边嚼着纸团子一边对云烨说:“上面写着什么?没看见啊。“
狠狠地给了薛万彻两拳,两人嘻嘻哈哈的就进了兵部,人家都把赌约吃了,你能如何,就算是前面做的不合适,这样做已经把里子面子全给了,拐着弯的道了歉,在官员这个极度要脸面的地方已经算的上低身下气了,布施纸面上那一千枚银币能比拟的。
“还是兵部暖和,我最近在鸿胪寺里当差,差点被冻死,大唐也不缺少这点柴炭,陛下这是何苦来哉。“一坐下薛万彻就抱怨。
“闭上你的嘴巴,大佬们都没有说多余的话,你哪来的那些怪话,话说啊,你去岳州的事情,我已经给你报上去了,想清楚啊,陛下巴不得勋贵出京呢,八成的可能性会同意,你到了岳州统御的是府兵,两年一调换,根本就不可能形成自己的势力圈子,自从出了侯君集的事情之后,五蠡司马变成了一个新的权利部门,以前的五蠡司马最多到校尉一级,现在已经变态到了队正一级,也就是说百人队里就有一位五蠡司马,你除了有统兵作战的权利,其余的权力几乎被剥夺的差不多了,府兵现在就是一个鸡肋,你确定要去?“
云烨给薛万彻倒了一杯茶玩味的说。
薛万彻笑了起来放下茶杯说:“我早没了雄心壮志,就想离自己的妻儿近一点,征战了半生,总要图点什么,现在的大势之下,谁能有什么作为,我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吃一口富贵饭就心满意足了,去了岳州总比长安活的舒坦,活的有尊严一些,你以为我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还不是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早走早好。”
“你下手那么狠,还没调教过来?”云烨吃惊的问。
“你觉得那样的女人我还能重拾旧欢不成?丹阳自己也知道,所以过的更加糜烂了,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她打算把自己的命疯狂的造完完事,不说这些脏事,免得污了你的耳朵,说说,你真的能飞起来?”(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章节名又错了,又得找编辑改过来。
第三十六节飞天
云烨小的时候拿土给蚂蚁制造过麻烦,本来正在平原上奔驰的蚂蚁忽然发现面前多了一座高山,打算绕路的时候发现四周都是高山,只好费尽力气的爬一道道山。
在上苍面前,人和蚂蚁是何其的相似,不过老天是在拿白雪当土给所有人制造障碍,皇帝已经向上天烧了罪己诏,并且发誓痛改前非,可是上苍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顽童一样,继续往下洒纷纷扬扬的大雪。
已经挖开的道路只需一夜又会被白雪覆盖,贞观十六年的这场大雪连下了六天依然看不到有结束的意思。
荐福寺的钟声彻夜响个不停,钟楼,鼓楼每隔一个时辰就会重新敲响一次,整个长安成都陷入了莫名的恐惧之中。
云烨再也睡不住了,长安从来没有下过这么长时间的大雪,老天爷似乎要把一个冬天没下的雪一次xìng的补足,院子里的雪已经有齐腰深了,这是大灾难,绝对是大灾难。就算是准备充分的云家庄子也会受灾,更不要说那些住在茅草房里,烧柴火的人家了。
骑上旺财一路往玉山赶,昨rì的时候道路已经挖到三十里铺了,狗子家中的老娘和妻子已经被老兵接到他家去,狗子在玉山,一时半会的赶不过来。
今天应该能打通到云家庄子的道路,沿着雪道不一会就到了道路的尽头,满眼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云烨甚至分不清自己已经到了那里了。
魏征真的在监工挖路,这个时候的魏征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名臣风范,铁青着脸,不断地对那些疍吏们下令,语气生硬而严厉。
好在玉山挡住了一些风雪,这里的灾难没有云烨想象的严重,眼看着就要到牌坊附近了,云烨套上一双编制好的藤鞋,巨大的底面积能确保云烨浮在雪面上而不至于陷下去,如果不是云烨弄出来雪地鞋,李二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开始发疯杀人了。
百十个信使穿着这种鞋子,亡命的钻进了茫茫白雪,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前四天的时候李二还能镇定的发布命令,到了今天,他的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sè,浑身散发着yīn冷的气息,像是一头随时都会吃人的猛兽。
云烨回到家里,辛月,那rì暮,铃铛已经哭得快死了,因为谣传长安已经被大雪埋掉了,老nǎinǎi见到孙儿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又回到自己的佛堂里拜佛,希望大雪早点停。
没工夫安慰辛月她们,来到后院的棚子下一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热气球已经完成了,巨大的竹筐也已经安装到位,如果今天云烨还回不来,小武就打算强行让热气球上天,顺着风去长安城看看。
头发散乱的魏征也进入了云家,看到巨大的热气球yīn着脸对云烨说:“能飞么?”
“大雪天非常的危险,热气球上如果挂上积雪,很可能会飞不起来,或者飞到半路上掉下来。”云烨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一辈子都只见过热气球而从来没有乘坐过,更不要说驾驶了,如果现在飞,找死的可能xìng很大。
浑身湿漉漉的断鸿从月亮门里走了进来,红着眼睛对云烨说:“陛下有令,热气球必须升空!”这句话说得不容人有半点的违逆。
理解李二的心思,大雪吧长安城困成了孤城,这时候他极度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形,封闭的空间里最容易让人产生无奈感,更何况李二这种心里一直装着天下的人,现在被大雪活生生的把他和天下江山割裂开来,让他如何能够安定下来。
退不得了,也不能退,这个时候的李二是没有感情的,不要说是云烨,就算是李承乾他也会命令强行升空,想要安慰长安城的军民,热气球无论如何都要飞起来。
李承乾,李泰也赶过来了,这个时候云烨已经在为热气球加热了,火油罐子喷出熊熊的火焰,十几个壮汉轮流摇着风叶,把热气灌进了球囊里,瘪瘪的球囊逐渐鼓了起来,到了最后,它竟然真的直立了起来,如果不是八条绳索将它死死地固定在地上,早就飞走了。热球瘪的时候还看不出它到底有多大,当它鼓起来以后,李泰才发现它尽然是如此的巨大。它的高度足足有八丈,被风吹的胡摇乱晃,宽阔的场地似乎都已经无法容纳下庞大的身躯。
云烨跳进了藤筐里,吩咐家将们将一小袋一小袋的沙子扔进藤筐,自己开始调节火焰的大小,坚韧的蛟皮绳呈网状兜住了球囊,一直牢牢地刷在藤筐上,自己的命能不能有纯粹就看这些绳子结实不结实了。
随着沙袋被扔进藤筐,云烨下令逐一解开绳子,直到所有的牵绊绳索都解开,只预留一条保险绳的时候,云烨把旋转阀开到最大,铜铸的鹤嘴喷火口,立刻就发出轰然的巨响,火焰一瞬间升高了两尺。
看着头顶的火油罐子云烨只能苦笑了,但愿那些用捣烂的牛筋活上鱼胶压制成的密封垫子能起作用,否则自己就算是不被摔死也得被烧死。
鹤嘴阀是从百十个成品里面挑出来最好的一个,虽然已经被那些工匠研磨的毫无缝隙,云烨特意把煤油倒进去检验,放置一整天看看有没有渗漏的现象,还不错,没发现渗漏,这是云烨唯一满意的地方,大唐工匠高超的手艺给了他坚信自己能活下去的希望。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云烨也在心里嘀咕,自己没打算上来了,原来准备找几个不怕死的先上去试验合格了自己才上去。没打算为科学献身到如此的地步啊,都是这场该死的大雪,害得自己没时间培训炮灰,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辛月她们几个哭号的更加厉害了,因为夫君以前就说过,这东西没准,需要摔个十七八次才能正式的坐人,谁知道第一次试验,自己的夫君就坐到了上面,这可怎么得了哦。
李泰忽然窜进了竹筐,帮着云烨整理热气球上的各种绳索,理顺了盘好放在脚下,云烨低下头小声的对他说:“滚下去,非常的危险,我一个倒霉就行了。”
“这种名载史册的事情,干嘛要你一个人独享,嘿嘿,我李家子孙也不缺少胆量,万一完蛋了,有一位亲王陪葬,你知足吧。”
断鸿当着辛月不让它们过来,旺财惨叫着拿嘴叼着绳子要把云烨拽回来,被云烨在脑袋上抚摸了几下,这才安静下来,湿漉漉的大眼睛不停地眨巴。
“青雀,往外扔沙袋,咱们兄弟这就上天!”
“哈哈哈,太好了,这就上天!”李泰似乎失去了理智,笑声都不对劲了。
百十个人牢牢地拽着牵绊绳,就连李承乾,魏征都忍不住上前搭把手,云烨再一次把鹤嘴阀扭到了最大,听着火焰喷shè器发出的轰鸣声,热气球就从众人的眼前缓缓升起,逐渐越过了云家的房顶,云烨在发现升空非常平稳之后就抽出了牵绊绳上的销子,没了牵绊的热气球顿时就迅速的升空,云烨听到了身后李泰传来的兹里哇啦的叫声,鬼才知道他喊些什么。
一直在注意热气球的积雪情况,结果发现自己多虑了,积雪沿着着顺滑的丝绸弧形的球面自己就掉下来了。低空的风很小,想要飞行就必须再往高处升一些,李泰对次没有意见,按他的话来说,现在已经几十丈了,足够摔死自己,到底是飞到一百丈的高度摔死,还是飞到几十丈的高度摔死,他宁愿选择一百丈。
李泰不断地把沙袋往下扔,至于会不会砸死一两个人他完全不考虑,老子堂堂的亲王都在天上玩命,地上的倒霉鬼被砸死也是活该。
地上的辛月已经忘了哭泣了,夫君真的飞起来了,那rì暮还跳了两下,回过神来发现气氛不对赶紧又换上哭丧脸,已经晚了,被辛月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地抽了两巴掌。
旺财眼见云烨坐着大球出了院子,嘶鸣一声就跑出了家门去追那个热气球,这下子提醒了所有人,李承乾找了一匹马骑上之后也跟着跑了出去,辛月死命的催促仆役套马车,坐上马车就沿着刚刚挖开的雪道往长安的方向跑。
云烨用望远镜四处看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他发现高空的雪似乎变小了,八条黑黝黝的带子将这片平原地带割裂成了棋盘的模样,这就是所谓的八水绕长安,他还发现,挖路的不光是长安,蓝田,三原,都在玩命的向长安挖路,那些人猛然间看到巨大的sè彩斑斓的热气球出现在天空,似乎有些sāo乱,不过只是一会,他们好像挖的更起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还朝着热气球shè箭。
风还是很小,热气球飞得很慢,简直和牛车差不多,李泰一个劲的怂恿云烨飞到云层上面去看看,这家伙就是一个疯子,飞到乌云层里,就算侥幸出来,也会被冻成冰棍。(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节安抚人心
断鸿骑着马疯子一样的在雪道上狂奔,胯下的宝马已经摔倒好几回了,如果不是断鸿的身手了得总能避免让宝马受伤,这匹紫骝早就摔废了。
到了皇宫也不下马,直接奔驰到太极宫才停下脚步,三两步就窜进了宫殿,一进门就大声的嚷嚷:“回禀陛下,云侯和魏王真的飞起来了,已经快飞到城里了!”
李二猛地站起来,三两步走到宫外往外望,却被白茫茫的大雪阻挡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急躁的问断鸿:“飞的多高?”
“奴婢最后见到热气球在贴着云层飞,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雪太大了。“
帷幕后面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群臣都知道后面的长孙这时听到儿子不见了,心神激荡之下不小心摔了瓷器。
李二挥挥袖子,想要把眼前的雪花拂开,却引来更多的飞雪填补这片空白,房玄龄伸出一只手接了几片雪花,对李二说:“陛下,大雪已经有了减缓的趋势,此时已经小了很多。”
长孙无忌却回头问断鸿:“魏王上去做什么?他不知道其中的凶险么?胡闹!“
“云烨既然能上得,青雀为何不行?大雪成灾,这个时候还论什么身份,只要能飞过来,让百姓们看到国朝有飞天的本事,不再惊惶,就是大功一件。“李二皱着眉头打断了长孙无忌的问话,云烨说的没错,李二这个时候就是一个纯粹的帝王。
大雪围城,最难受的就是李二,他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哪怕给他造成这种困惑的是上苍,有了成堆的奏折他就感到厌烦。一旦没有那些山一样的奏折,惊恐的感觉就会让他夜不能寐,这是老天强行剥夺了他统御大地的权利。
“烨子,把你的手套给我一只,我的手快要冻僵了。“李泰哆哆嗦嗦的对云烨说,可是话刚从嘴里出来。就被寒风吹得没影了,虽然身上裹着熊皮,那些从缝隙里灌进来的寒风刀子一样的切割着皮肤。
云烨正在将火焰往小里调,刚才在玉山那里的雪小还能隐约看见大河和一些人,现在两个人完全被大雪包围了,上下左右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不是手里有指北针,云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里。
必须降落了,高空里寒气让呼吸都成了受罪。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和李泰绝对会被冻成冰雕。
回头看了一眼满身满脸全是白雪的李泰,见他伸出光手抖抖索索的要去拧火油罐子上的轮盘,火油罐子要是没有一定的压力,火油就喷不出来,说不定会被冻住。连忙解下一只手套给他套在手上,光手要是敢碰那些黄铜制成的轮盘,就不用拿下来。会被死死地粘在上面,想要取下来。不脱一匹皮是不可能。
冷到极点人是会流眼泪的,李泰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全都冻在熊皮大衣和短须上,一条一条的,见他的嘴唇发紫,云烨从怀里掏出酒壶。猛猛的给李泰灌了两口,云烨就赶紧盯着前方,如今的风向正好在朝龙首原上吹,不敢降得太低,要是挂到树上就完蛋了。
喝了酒的李泰舒缓过来了一点。艰难的把轮盘往进摇了两圈,这是有时间限定的,他没忘云烨的交代,也不敢忘。
一头色彩斑斓的怪兽猛然间出现在尉迟恭的眼中,出现的如此的突兀,校尉惊恐的大叫,连下了六七天的大雪已经是天灾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圆鼓隆冬的飞行怪兽,居然还会喷火,这如何了得,必须射下来,刚刚发布了让八牛弩准备的命令,就被尉迟恭一叫踹下城墙,幸好城墙底下大半都是白雪,要不然绝对是摔死的下场。
“这是我朝大军的神器,胡叫唤什么,以后你们也要上去坐坐的,谁要是敢射箭,老子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尉迟恭裂开大嘴哈哈大笑心情愉快之极。
被踹下城墙的校尉好不容易拉着绳子爬上来就听到这句话,被踹的郁闷顷刻间消散,看着那个怪兽嚣张的从头顶飞过,想学其他军士一样伸开双臂欢呼,于是又掉了下去。
欢呼声从东墙开始蔓延,那些正在挖路的长安居民开始非常的恐慌,一听说这是大唐军中的神器立刻就欢呼起来,既然是自己的东西,长安人从不介意它的凶恶和恐怖。自己的东西,自然越恐怖就越好,更何况他还能飞。
李二坐在大殿里听到了欢呼声,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不用断鸿禀报,他就再一次来到大门口,太极宫是整个皇宫中地势最高的存在,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长安。
不但李二和群臣走了出来,就连长孙也破天荒的从深宫里出来,和李二一起眼巴巴的看着前方白茫茫的天空。
云烨的热气球上装了一叶风帆,有了这面小帆,就能在小范围内控制热气球的方向,两个已经几乎被冻僵的人,笨拙的调整着帆绳,脚下就是熟悉的长安街市,五十丈的飞行高度已经能避开所有的建筑,还能让长安人勉强看见自己的存在。
李二之所以命令云烨必须强行升空,目的就在于安定人心,自己的罪己诏都没办法让百姓平静下来,只有指望这种飞天的神仙手段,一旦百姓因为恐慌天灾而陷入了混乱,满世界抢劫,屯聚食物,以为末日就要来临,长安失去了他往日的秩序那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只要能理解能控制,李二和普通人的心态是一样的,就像他收服尉迟恭的时候,别人都说这家伙是祸害,唯独李二认为这样的一员猛将自己能控制,所以才放心大胆的使用,得到的回报就是尉迟恭救了他的老命两回。
云烨的飞天神迹,不过就是一个大号的孔明灯而已,利用各种现有的技术能把人带上天空而已,说穿了没有什么好神奇的,匠人的手段而已,只要利用的好,用处非常的大,对自己的统治也绝对大大的有利,能控制的力量才是好力量,只要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李二从不在乎手下有多大本事,你有多大能力最好都施展出来,他非常乐意看见你在他的掌心里可劲的折腾,撒尿都没关系。
“皇宫进不进?“云烨哆嗦着问李泰,他现在能动的就只有嘴皮子了。李泰缩在藤筐一角点着头大声说:”进啊,除了皇宫我们还能上哪找降落的地方?“
好些人跟着热气球在跑,云烨看到了旺财,这家伙居然从玉山跟着跑到这里来了,心头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掉在大衣上立刻就被冻成了冰蛋蛋,这个憨货!
李二和长孙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宫墙上,喷着火一路往太极宫飘过来,即使对这一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李二和长孙依然吃惊地合不拢嘴吧。
热气球还在缓缓地降落,离地面还有十丈的时候,李泰吃力的把一个精巧的铁锚扔了下来,这种扔东西的事情都是李泰的,云烨担心万一砸死宫里的重要人物自己倒霉,铁锚不重,但是四根铁齿非常的锋利,掉在石板上被热气球拖着把石板刮得火星四溅。
“抓住绳子!“李二朝那些同样吃惊的侍卫大声的吼叫,已经有经验的断鸿吃力的抓住绳子想要把热气球拽住,他武功再高,也无法和热气球抗衡,被拖的在地上不断地滑行,别的侍卫扔掉手里兵刃,帮着断鸿拖拽热气球,好不容易才让热气球停了下来,云烨费了全身的力气关掉鹤嘴阀,然后就和李泰依偎在一起发抖……
侍卫们好不容易把热气球拖到了地面,刚刚停稳,李二就过来往藤筐里面看,只见里面有两个冰人,除了眼珠子还在不断地转动,浑身好像都僵硬了。
长孙看到藤篮里的两个可怜人,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搀扶着皇后的高阳好奇的问云烨:“云烨,天上有没有神仙啊?你见到了么?我哥有没有看见?”
李二狠狠地瞪了高阳一眼,就命太医小心的把俩人抬出来,火速送到暖房里医治,这两个孩子冻得不轻。
云烨被抬到担架上咕噜着眼睛瞅着那些围观的大佬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话:“我上天了,赌注归我了,不许耍赖!”满朝文武无不捧腹大笑。
谁都知道雪终归是要停的,这个时候安抚人心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已经做到了,长安的危机就会解除,房玄龄立刻就向皇帝请旨,要求散播朝廷特使已经从天上下来了,大雪这两天就会停,不会有什么灾难。
李二苦笑一声对臣子们说:“眼见为实啊,百姓们看见热气球从天而降的人不少,这时候恐怕不必朝廷下令,他们也会心安,不多说,就说大雪这两天就会停就好。”
长孙随着太医进了暖房,伤心的那手帕替云烨和李泰两个人擦掉脸上的冰雪和鼻涕眼泪,拿手抚摸着俩人冰凉的面孔,不断的说苦了我的孩儿了。
高阳再次把脑袋凑过来小声的问李泰:“四哥,四哥,你见到神仙了没有?”(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第三十八节热气球爆了
能被神眷顾是幸福的,至于拥有一个能和神直接对话的帝王,就是百姓们最大的幸福。皇帝淡淡的说了一句两天后大雪就会停止,结果到了下午,太阳就出来了,这是天神在给陛下面子,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版本,那就是云侯和魏王偷偷的贿赂了负责降雪的北海龙王。
至于皇帝前面烧掉的罪己诏,不过是陛下和天神互相妥协的结果,于帝威无损。至于目前的长安城无非是雪多了些,常平仓的粮食足够大家吃三年,官家会无偿的发放粮食给穷苦人家,至于富户,还是要购买的。
贫富没有一个切实的标准,云烨很好奇官家如何辨别贫富,到了分发粮食的地点一看,就为自己的卑劣感到羞愧。
官家根本就没去分辨什么贫富,而是只要有人来领,他们就给,虽然板着面孔,却没有说一句难听的话,来领粮食的也都是老弱妇孺,各个脸上都有羞愧的表情,好像拿了官家的粮食完全就是一种耻辱,情形诡异的厉害。
“朱三胖子家的婆娘去领粮食了,他家早就该去领了,昨天路过他家,全家老少都在喝稀粥,那粥清的都能照出人影来。狗日的死要面子硬是不准婆娘来领,怎么样,到底硬气不过肚皮吧。“好多人都在围观,嘴里说着闲话,脸上全是自豪,自家不用去领救济,就是男人家的面子,只有日子过不下去的才去领救济。
云烨呲着牙花子对李泰说:“如果我跑去领救济,明天我老婆会不会被全长安的人笑话至死?“说这话的原因是云烨看到了那个青衣妇人背着一口袋粮食掩着脸风一样的从自己面前跑了过去,领个救济有什么好难堪的,后世那些领救济的家伙都是削尖了脑袋往贫困人群里钻的,云烨在后世的时候就发放过困难补助,居然有给他塞一条两百元的好烟好换取三百元救济的人渣。
李泰奇怪的看了云烨一眼说:“你怎么有了这样奇怪的念头?我们天生就是发放救济的。不是去领救济的人,你要是敢这么干,信不信,这比你老婆偷人还丢你的人。“
云烨点点头,勋贵的老婆偷个人不算什么新鲜事,家里娇妻美妾多了难免照顾不周。偷人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层出不穷的,被老爷们发现了,拖到乱葬岗剁一刀随便埋了,回头就大笑着对朋友说,大丈夫难免会妻不贤子不孝,回头再弄两个女人进门就是。
勋贵们去偷,去抢,去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把钱财弄回来。就是为了能在人前面显摆一下自己是大丈夫,所以长安城就会出现一掷千金的做好事的人,修个桥,补个路,济个贫有这种事情大家都会抢着去做,尤其是勋贵,如果家门前大家过河的桥坏了,官上修桥之前都会去问问为首的富户。要不要博个名声,自己出钱把桥修好给官家省下点银钱。
不要以为这是官家在勒索。富户们要是遇到这种事情,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官家的,感谢他们给自己一个扬富贵,显善名的好机会。
云烨对这种现象很是奇怪,问过老牛和老程,老牛没解释。只是告诉云烨有这种机会一定要抢着去做,绝对不能有半分的犹豫,就是不告诉他原因。
这次的赈灾的米粮都是云烨从那些文武大臣手里赢来的,分发粮食的官吏也会随口提一句,这次的粮食是云侯和人家打赌赢来的钱财购置的。人家的钱财太多,家里没地方搁那些胺臜东西,索性就卖了米粮请你们这些穷鬼们吃一顿饱饭。
去他娘的,有这么赈灾的么?这不是**裸的给老子拉仇恨么?可是老程,老牛看得乐呵呵的,巴不得那些小吏们说的更恶毒一些。
不过看到辛月的大马车从雪道上经过所有人都拱手行礼的时候才弄明白,这世上就没有傻子,老百姓很清楚是怎么回事,赈灾就是善举,不管官吏的嘴里说什么,你的行为都是善举,即使他们不一定去领,却都会尊敬行善举的人,这是扩大家族名声最好的机会。
云烨和李泰走到赈济灾民的房子里,云烨抓了一把麦子闻闻,没有发霉,都是好粮食,糜子和玉米也很干燥,这就对了,都是给人吃的,不能瞎糊弄。
长安城里缺粮的人还是很多,听小吏说已经分发了一千多担的粮食,分粮食的地方共有四个,总数绝对超过了五千担,自从瓦岗军在攻破洛口仓后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散粮仪式后,就要数云侯这次长安的散粮举动为最大的手笔。
瓦岗军总共散粮不到一千担,老牛早就说过,只不过把声势造的极为浩大而已,李密就是靠着这次的散粮举动收拢了大批的手下并且把翟让干掉,最后导致导致瓦岗军溃败,这是一条龙的买卖,云烨打算把散财童子当完之后绝对不上赌桌,太晦气了。
云烨坐到马车上搓着手指问李泰:“前天陛下给咱兄弟解冻的时候,把咱的手脚放进美女怀里取暖的时候,你动手摸了没有?“
李泰半眯着眼睛说:“那时候冻得像个傻子一样,哪里会有那个闲心,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多少兴致,难道你挨冻了以后还能有兴致?“
云烨嘿嘿笑了两声说:“我虽然手脚冻得没知觉了,但是手脚动几下还是能做到的,美人当前,送上门的豆腐那里有不吃的道理。“
李泰对云烨这种小家子气的举动向来都是鄙夷的,见他自鸣得意的不行,懒洋洋的说:“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是不可能留在宫里的,不信你看着那四个女人今晚一定会出现在你家,我家也一样。你小心点,不要让辛月把那几个女人弄死了,都是可怜人,不要的话可以给她们上户籍自己找人嫁了,别祸害!“
云烨估摸着那几个女人也就是这种下场,昨天就给辛月说了,云家不造孽,有三个老婆已经足够了,那四个女人当时是在当医生,拿胸膛当暖手器不丢人还能嫁人。
这两天居住的规格很高,一直住在皇宫里,云烨和李泰的手脚都有轻微的冻伤,耳朵尖子上现在非常的痒痒,昨天不断地流黄水,辛月擦拭了一整天。
立功就会受到奖赏,李二在这一点上从不小气,草原上的牧场终于摆脱了贼名,按照现在的疆域,正式确定在了蓝田侯云烨的名下,至于爵位的封赏,李二忘记了,或者说他从现在起再也没有封赏爵位的习惯了。
大雪还是将长安封锁的严严的,今天将有三位勇士乘坐热气球做一次远途航行,这是不可取的,热气球远远没有达到能够支撑远途航行的条件,云烨一直认为自己和李泰俩个人能从玉山飞到长安已经算是走了狗运了。
辛月做云烨的旁边小声地问:‘夫君啊,今天是咱家热气球第二次起飞的大日子,您为何不出去看看?难道还在牵挂这四个小美人?放心,妾身不是妒妇,一定会给您留着。“
“少来了,我早就说过,有你们几个已经足够了,咱家就那么大,女人多了容易打架,你和那日暮已经搞得我头大了,不敢再多女人了,等回了家,你就给这四个女人把户籍上了,人家怎么说都是医治过你夫君的恩人,多给点钱安置了吧。”
云烨没告诉辛月那三个人会冒多大的风险,免得她后怕,把话题转移到了女人身上,辛月对这个话题永远都是敏感的。
辛月有点不好意思,云烨越是这么说,她的负罪感就越强烈,和别的勋贵们相比,云家与家主有染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甚至连朝廷礼制规定的七个领俸禄的女人都没有凑齐,程夫人就总是劝说辛月不要太过份,如果因为这些小事伤了夫妻感情不值得,每回辛月辩解说不是自己不同意,而是自己夫君一点纳妾的心思都没有,现在夫君把皇帝赐予的这四个美人都不愿意要,就足以证明他真的不愿意再纳妾了。
云烨明白辛月的心思,摸着她的脸庞说:“感情这东西只有唯一才值钱,多了,泛滥了就一文不值了,我已经把心分成四份给了你们四个,已经不太值钱了,再瓜分下去就一文不值了,一旦感情不值钱,就会轻易的舍弃或者伤害,我想留点底线,不关你的事,程婶婶再说纳妾的事情,你就告诉她,我已经没有心可以分给别人就行了。“
辛月抓着云烨的手轻轻地摩挲,夫妻两在皇宫偏殿切切私语的时候,听到皇宫里响起了一声巨响,辛月要出去看,被云烨牢牢地抓住不让动,想都能想到,那个燃油罐子爆炸了,云烨从玉山起飞的时候为了保险罐子里只装了一半的火油,李二既然要派人远航,自然要装的满满的,危险性呈几何数据上涨,不炸开才是怪事。
不一会李泰走进了偏殿对云烨说:“热气球才离开地面就炸了,三个人被烧成了焦炭,热气球也毁了,我说了不安全,没人信,认为咱俩都能平平安安的从天上下来,他们也能,还有人说怪话,认为是我我不愿意让别人建功在找借口。
哈哈哈,没人相信咱们兄弟三天前是在拿命拼,哈哈哈,死的好啊!他们以为随便找两个阿猫阿狗就能替代我们兄弟?“(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
第三十九节四个花瓶
雪困愁城,更何况云烨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仇敌,其实是两个失去了儿子的悲愤老人,一个是宇文士及,一个是高季辅,都是重臣,不是重臣抢不来这个能够让自己的小儿子扬名立万的机会,剩下的一个乘客到死人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许只有李二知道。
头一回被两位老人指责为凶手,云烨没有辩解,没有办法说他们是皇帝急功近利的牺牲品,只能保持沉默,人都死了,任何争辩都毫无意义。
他们不敢指责魏王泰,只能不断地向云烨施压,想从皇帝那里得到更多的补偿,都是明白人,所以云烨不辩解,不反驳,他相信等到整件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自己一定会收到宇文家还有高家最诚挚的道歉,现在,自己就是一个道具,人家儿子都死了,自己忍一口气算了,反正错误的是皇帝,又不是自己,他们希望获得补偿,这个要求云烨认为很合理。
热气球被烧成了灰烬,消息被严格的封锁在皇宫里,宇文家和高家连置办葬礼的机会都没有,被火油烧的不彻底,于是,李二下令,再重新烧一遍。
皇帝禁止那两家向云烨寻仇,并且向他们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云家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制造出一个新的热气球,而且需要秘密进行,能动用的人手依然只有云府内宅的女眷。
云烨要回家了,带着辛月,旺财,还有四位美女,她们已经被皇后打包送给了立下大功的蓝田侯云烨。
甲一,甲二。甲三,甲四,就是那四个宫女的名字,如果知道宫里的规矩,听了名字就知道这四个女子都是美人,只有最美丽的女子才能被长孙编成甲字。之所以把名字起成编号,那是因为皇家看重的是她们美丽的**,而不是她们的其它特长。
她们非常的开心,因为云家的宽松是整个长安城出了名的,这些随时都会被当成奖品送出去的女子自然会仔细研究长安城的勋贵名人,幻想着自己能被送给最有风度,最疼爱女子的贵人,好让自己能够在贵人的羽翼下平安的过完一生,至于那些戏文里的美丽爱情。她们实在是无法奢望。
送给年少多情的云侯算得上中了大奖,一想到自己已经脱离了皇宫那个恐怖的地方,她们就快活的想要飞翔,她们没有从大妇辛月的眼睛里看到一丁点的杀气,只有一些惋惜和垂怜,所以就算是再高兴,也规规矩矩的跪坐在马车的尾部一动不动。
云侯看书的样子非常的耐看,侧着脸。盯着书一动不动。好半天不见他翻书页,甲一才确定云侯在发呆。或者是在想事情,短短的髯须长在他的脸上,不但没有显出一些威严的效果,反而显得整个人有些滑稽,因为这张脸就不适合长胡须。
夫人非常的喜欢云侯,她总是拿手轻轻地替云侯去挠耳朵。冻伤的耳朵刚刚结了痂子这时候一定非常的痒,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的感情非常的好。
甲一不敢把面前这个和善的男子和传说中功勋彪炳的大将军联系起来,传说中的云侯该是一位英勇义烈的大汉,一战就让高丽十万人灰飞烟灭。深入高丽千里而毫发无损,那该是怎样的神奇,可是面前的这一位,却在发呆,他的眼睛空洞而没有交点,甲一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引了起来,想到云侯那只冻僵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乱动的时候,不由得脸孔发烫,不知道今晚会不会要自己侍寝。
辛月见丈夫已经神游天外了,这个时候夫君是没有知觉的,于是回过头对四个宫女说:“侯爷原本想给你们落籍,给你们一些钱财让你们去过自己的日子,不过啊,看你们的样子,估计在宫里除了学会了一些伺候男人的本事,就没有学过其他谋生手段吧?
还是别听他的话了,就在云家活命吧,你们这样的女子离开了大宅门去了外面也不是好事情,听好了,云家就像你们听到的那样好,我们家里没有害人那一说,所以啊你们到了家里,该你做的就做,发脾气都没关系,就是不要想着去害谁,侯爷最讨厌家里乌烟瘴气的,他一般不发脾气,只要一发脾气就很麻烦,不死人不会罢休。
家里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两位姨娘都是很好的人,老祖宗你们一般见不着,她老人家一般就在后院的佛堂里念经,没事不要去打搅老人家的安静,家里的姑奶奶也就小丫难伺候一些,不过你们用不着担心,她快成王妃了,以后要去山东的,你们的例份就按照管事的例份走,给你们四个人一间小院子,大姑娘家家的住到大院子也不好。“
四个人连忙向辛月磕头谢恩,辛月叹了口气继续说:“你们的相貌都是极好的,身段也好,原本想把你们留在侯爷房里伺候的,可是侯爷不同意,认为你们和他身体上的接触是在给他治疗伤患,算不得肌肤之亲,别看我,我不是妒妇,是侯爷自己不愿意,他已经在嫌弃自己妻子太多了,为这事发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哼哼哼,等进了府里你就会知道。“辛月说到这里不由得掩着嘴轻笑出来。
云烨美美的发了一阵子呆,他最喜欢发呆的那种空灵的感觉,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是单纯的发呆,只要发呆结束就会立刻感觉自己精神百倍。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辛月正在考校那四个女人的针线活,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把她们留在家里?随她的便,家里多了四个美人没事干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马车赶到家里才发现长孙正在和老奶奶谈话,她这几天就待在玉山书院,李承乾去了三原,如今打通了道路的只有三原和蓝田县。
长孙瞄了云烨一眼就对随侍的宦官说:“把旱獭油拿过来吧,云烨的耳朵还没有完全康复,脚上的冻疮估计也没好,交给辛月,让她好生的照料。“
自从热气球爆炸了之后,长孙就对云烨没什么好脸色,她只要一想到李泰和云烨两个人也差点被活活烧死,心里就一阵阵的发寒,虽说是不得以而为之,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冒险。
“娘娘,天色已经晚了,您今晚还是宿在行宫里吧?学生这就下厨给您做一碗面条吃,这样的严寒的天气里,吃一碗酸汤面比什么大菜都舒坦。“
拍长孙的马匹云烨早就驾轻就熟,拱手就走了出去,准备弄几碗面条出来,最喜欢家里厨娘擀出来的面条,精到之极,在皇宫里好几天都没吃上了馋得慌。
“辛月,本宫赐给云烨的四个丫头你看如何?“长孙啜了一口茶水问辛月。
“娘娘您的苦心可能要白费了,那四个丫头确实都是国色天香,妾身的那个夫君就是一根木头,您别看他喜欢看美丽的女子,也喜欢去青楼,可是妾身知道,他这是天生的喜欢美丽的东西,那四个美人他很喜欢,不过这种喜欢就像他喜欢美丽的花朵一样,都属于欣赏,与男欢女爱无关,他甚至觉自己娶了我们三个都亏了,应该娶一个就合适。
妾身以前以为夫君是碍于颜面才这么说的,结果发现确实如此,我这个夫君只要娶一个女人,就会分一部分心在那个女人身上,如果他在乎自己的每一个女人,自然就会感到非常的疲惫,妾身对夫君的这个脾气非常的喜欢。“辛月抬起头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老奶奶也笑着点头,自己的孙儿她怎会不熟悉。
长孙摇摇头说:“世上还有这样的怪人,你倒是摊上一个长情的,也罢,那四个丫头运气好,就随她们在你云家快活吧。
热气球的缝制本宫这几天会亲自监工,咱们需要日夜赶工才成,你也看到了朝堂上都吵翻天了,既然这事是咱们这些妇人所长,那就尽心竭力的制造吧,我已经命书院全力配合,我们只需要完成气囊的缝制即可。“
辛月蹲身领命,立刻就安排仆役们将大厅腾空,将火炉架起来,去绸缎库取材料,至于火浣布,剩下的不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长安下大雪,形成白灾并不是所有人都忧虑,其中有一些人却非常的开心,比如年前才从吐蕃来到长安的禄东赞,大雪在第第六天的傍晚停止的时候,他就恨恨的一拳砸在门框上,该死的大雪难道就不能再坚持几天么?不多说再连续下三天的大雪,长安人的心理就会崩溃,这对吐蕃来说几乎能起到不战而胜的作用。
现在他一想到那个在空中飞行的巨兽一股寒意就从脚底延伸到顶门,有了这样的东西,吐蕃险要的地势还能对唐国形成有效的威胁么?
李二那道强横到了极点的诏书,吐蕃到底还是遵照执行了,唯一能讨价还价的就是吐蕃出兵夹击南诏蒙舍龙的粮草军械由谁来提供而已。
李道宗在奢州屯兵不进,眼睁睁的看着吐蕃大军和蒙舍龙在松州厮杀,而后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强大难道真的就能拥有一切么?(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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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胸中的猛虎
因为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书院的学生就习惯xìng的开始把墨sè的玻璃片子雕出一些奇怪的花样用绳子连起来挂在自己脸上,熊猫一样的在书院晃来晃去,白雪看的时间长了眼睛会红肿,这对书院学生来说不是秘密。
云烨的眼镜是水晶制作的,玳瑁镶的边子,银子做的耳夹,两个圆圆的墨sè镜片看起来很简洁,小武的就不一样了,明知道最好的滤光眼镜是墨镜,偏偏要戴上一付墨绿sè的,粉红sè的眼镜架子是用黄金做的,云烨掂了一下,很沉,也不考虑鼻子能不能受得了。
书院的雪全部被学生们堆到东羊河上去了,所以在书院见到多少大雪,这里的房子都是石头制造的,所以没有损伤,唯一受到大损失的就是迷林,火炷已经停止向任何人提供蜜蜂幼虫了,整座迷林还是被白雪覆盖的严严的,李纲的意见就是哪怕迷林彻底被毁掉,也不允许学生们踏进那里一步。
“师父,庞玉海在布局,准备让李义府自投罗网,这几天说不定就会发动,因为李义府居然也有一付jīng美的眼镜,造价不低哦。”
小武自从开始在书院教书,就拿自己的学生当成了试验品,庞玉海自以为高明的手段在小武眼里不值一提,她也不向李义府发出jǐng告,就这样站在旁边看事态的发展,这在她看来非常的有趣,至于李义府是不是会掉进陷阱她并不关心,把一件yīn谋从头到尾的看完,要比李义府个人的命运重要的多。
“呵呵,师父以前就做过准备,我激起了李义府的野心,一个有野心的人是痛苦的,他必须懂得为了理想拒绝一些诱惑,如果连这点诱惑都没有办法拒绝,就说明这个人骨子里是有缺陷的,也就不值得去救援,庞玉海既然向李义府的弱点发起了进攻,就看他如何应对了,好坏我们都不去管他。”
小武挽着师父的手臂娇笑着说:“您整整当了四年的看客,难道还要继续看下去?禄东赞的悲伤都是您一手造成的,我想那个家伙已经有所察觉了吧?时间久了再周密的不知也会出现漏洞,他的第一次求亲被您给搅黄了,第二次求亲又被马周给破坏了,第三次求亲魏征老大人发话了,以吐蕃野xìng难驯不宜下嫁皇女的理由给否定了。
禄东赞的求亲要求连中书都没有办法通过,您看他依然百折不挠的准备促成两家的联姻,他到底图什么?好好地吐蕃大相在自己的国家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为何非要到长安来受这样无尽的屈辱?“
云烨挣脱小武的手没好气的说:“大姑娘了呀,不要再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成什么体统,你怎么知道禄东赞在受屈辱,说不定是人家喜欢上了长安的生活不愿意回到吐蕃去,小女子不要管那么些杂事,帮着小杰多准备一下出塞的准备,李纲先生这是见不得我们师徒清闲,总担心我去当缩头乌龟,把小杰拽出来给我当人样子。”
小武抬头看了师父一眼有些伤感的说:“我大姐嫁给了贺兰家,是一个不成器的浪荡子,我这些年寄回家里的钱财都被她们坐吃山空了,师父,我很不明白,我的两个哥哥为什么会把我母亲和妹妹赶出家门?非要夺走她们最后的一点财物?堂堂的公爵夫人居然沦落到自己洗衣煮饭的地步了,难道把她们逼到这样的境地上,他们就很有颜面?
咱家不是这样的,小杰家里也不是这样的,和咱家亲近的几家人里,秦家算是最势利的,可是他们也没有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来,武家为什么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听说我的哥哥们还要把小妹送进宫,这还是兄妹吗?“
云烨扬手想给小武一巴掌,手抬起来了,叹了口气又放了下来,找了一个干净的木头椅子坐下来对小武说:“武元庆如今胝肩茧足的南诏为大军开山铺路,武元爽据说在剑南也活的生不如死,你给蒔莳写信也就是了,怎么还给小黯这个混世魔王写信?蒔莳做事非常的有分寸,也会把你母亲和姐姐妹妹安顿好,小黯处理事情就非常的粗糙了,他们两口子一向疼爱你,出手那里会有轻重,武家的大宅子被他弄得荒草萋萋,小黯一道武氏子不孝的奏折让你们武家再无翻身的机会,为师甚至怀疑小黯上的那道奏折其实是出自你的手笔,你的臭xìng子就不知道改改,只要做事就一下子把事情做绝,也不想想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会不会瞑目,武家几代人积攒的富贵被你一瞬间就给弄没了。”
小武一脚就踢飞了一颗石子,跺着脚说:“论到爹,您比他更合格,为了那点富贵,武元庆,武元爽居然敢做出**之行,我大姐嫁给贺兰家就是被他们的禽兽行径害的,让我姐姐没办法嫁给好人家,我娘xìng子软弱,居然瞒了我两年,如果是两年前,我会亲自去剑南将他们挫骨扬灰。”
云烨愣住了,野史上说小武被他的几个哥哥欺辱难道是真的?好在自己在她十岁的时候就把她接到了云家,否则后果难料,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没有人能够依仗,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不择手段的往上爬,这样的环境之下不养出变态xìng格才是怪事,怪不得,历史上武元庆,武元爽在得知小武得势以后被活活的吓死了,她的三个堂哥也被改成了蝮姓。
“现在好了,坏人得到了惩罚,你母亲和姐妹也好好的受到了安置,你现在就好好的绣自己的嫁衣,等小杰从西域回来就立刻成亲,好好的过自己的rì子。”
事情已经干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云烨如果知道武家哥俩真的干出禽兽行径,下手说不定还要重一些。
“师父啊,我姐姐其实很漂亮的,要不然您收了她做侍妾好不好,这样我就能经常见到母亲和姐姐,以及小妹了。”
“滚蛋,皇后送我四个美人我都没什么兴趣,不要说你已经嫁人的姐姐了,夺人妻子这种事情你觉得师父能干的出来?”说完这些话,云烨怵然一惊看着小武又问。
“你大姐夫不会已经命丧黄泉了吧?”
小武的嘴巴撇了撇说:“他喜欢喝酒,称得上嗜酒如命,只要灌点黄汤就打我姐姐,往死里打,我姐姐就算不是完璧之身配他也绰绰有余。小武虽然愤怒,也不会杀了他,您教导了小武这么些年,小武不敢违背您的教导,贺兰是喝酒喝死的,不关小武的事情。”
云烨抬头看着天,没说话,自己以前就给小武和狄仁杰讲过酒jīng中毒这回事,当一个人血液里的酒jīng含量达到百分之零点四的时候就会昏迷,如果达到了五分,在这个没有急救手段的时代里必死无疑。
小武用不着杀人,他只需要给自己姐姐家送去云家最新酿制的高浓度烈酒就行,嗜酒如命的贺兰一定会幸喜若狂,不喝到烂醉如泥绝对不肯罢休,六七十度的烈酒对于酒鬼来说绝对是杀人夺命的利器。
大唐每年都有醉死的人,在长安他们把这种死法描绘的极为风雅,晋朝的刘伶就曾经对自己的老仆吩咐,只要自己出行就拿着锄头跟着,一旦醉死,就地掩埋,用不着棺椁大葬。一般参加这种葬礼,宾朋们都是面带笑意,和家属的悲切形成极鲜明的对照,这种死法大是风雅,甚至还有羡慕的。
贺兰的死亡也必然如此,官府即使验尸也查不出任何毛病,贺兰是自己把自己灌死的,以小武的聪慧,定然能处理的妥妥帖帖。
“回家之后,闭门读书思过,三个月内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如果小武把自己的姐姐弄得和贺兰和离,云烨不会说半个字,过不下去就离婚这很正常,小武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选择了直接弄死贺兰,此风不可长,禁足是必须的。
小武心虚的看看师父,见师父扳着面孔,就知道师父必然知道了原委,不敢求情,只好蹲身施礼从命。
见到小武乖巧的样子,云烨叹口气说:“唉,你的胸中藏着一头猛兽,师父轻易不敢释放它,只想让你安安静静的快快活活的过完一生,其实三个弟子里面,你和我是最像的,我们都好像没有什么是非观,我现在坚持的东西,都是那些长辈灌输给我的,有老程,老牛,老颜,老李纲,还有皇后娘娘,所以非常的杂乱,凭着自己的心思胡作非为是不可取的,对敌人心狠手辣没有错,但是在处理这些家事的时候,要注意分寸,否则人家会认为你不但无情而且冷血,一旦种下这种印象,一生都会背负。为师只要求你在杀人前,一定要思之再三,不要轻易的起杀心。”
小武仰起苍白的小脸眼睛里竟然有了笑意,小声的说:“小武有时候管不住自己,请师父在小武力所不逮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节小武的心思
小武很喜欢师父责罚她,小的时候自己和小丫犯了错误,会被师父放在膝盖上拿竹板打屁股,过了十二岁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已经是大姑娘了,自然就不会再有那种粗暴的体罚,改为禁足,这让小武失望了很长的时间,看到师父肆无忌惮的把狄仁杰揍得吱哇乱叫,她竟然发现自己非常的羡慕狄仁杰。
胸部刚刚鼓起来的时候,她讨厌极了,拿布条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缠住,大唐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月事是怎么回事,第一次来的时候,本应该告诉师娘的,她却鬼使神差的告诉了师父,看到师父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开心极了。
这就是被人重视,被人关怀的感觉吧,想到师父急匆匆的去找师娘想办法的时候,小武就感到极度的快活,剑南的事情原本不必告诉师父的,小黯也来信说他已经处理的完美无缺,就算事发,也是他干的,蜀王杀一个平民算不上什么大事,小武只想从师父这里得到更多的关爱,哪怕是处罚也好。
师父其实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而且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在岭南的时候,小武甚至以为师父打算裂土为王了,结果,只是强力征伐了南洋,攻打那些土猴子没有半点难度,想要建立一个国家也没有半点的难度。
小武偷偷拟定了一个唐人为主,土人为辅的国家雏形,甚至悄悄地拟定了干掉李泰的计划,如果师父有这样的野心,小武觉得自己有能力配合刘方先生逼反冯盎。
清除掉岭南水师的五蠡司马非常的简单,那些头脑简单的武夫,在冬鱼和人熊的配合下,他们可以死的无声无息。
岭南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退守南洋,有岭南水师在手,大唐的其他战舰不堪一击。唯一的缺点就是会死很多人,非常非常多的人,小武在在纸上列出第一个牺牲名单的时候就确定师父绝对不会造反,无论如何也不会造反。因为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就是程咬金,第二个就是牛进达,云寿不会有麻烦,古怪的离石先生一定会把云寿平安带回岭南的。
所以小武在制定好了计划之后,又悄悄地烧掉了,狄仁杰不知道小武在某一段时间心里甚至对他的父母都起了抛弃的心思。
师父带着战船匆匆的赶往辽东,小武就恨恨得在嘴里嘀咕着烂好人这三个字,为了感情连王图霸业都不要了,不过越是这样。小武就越是敬重师父,这是一个靠感情活着的聪明人,或者傻子。
姐姐太蠢了,如果当年在玉山的时候多接触一下师父,说不定就能在他的心里种下影子,只要有了这个影子,就能毫无顾忌的借助云家的势力,哥哥们绝对不敢伤害她分毫。能够成为妾侍绝对会顺理成章。
蠢女人啊,当师父的侍妾也比别人家的主妇得到的关爱多。现在既然已经不是完璧了,那里再有什么机会,也就是说说罢了,那日暮一个带着膻味的粗俗女子,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全无优点,可就是草原人敢爱敢恨的性子。让她真正的成为了云家的女主人之一。
铃铛就更加奇怪了,只不过被喝醉酒的师父搂抱了一夜就成了妾侍,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在耍心眼,小武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待那个懦弱的如同兔子一样的女人,有的时候。女人只要勇敢一次就能一生幸福,铃铛一定是这么干的。
烂好人啊,没救啦,王图霸业不要,金玉美人好像也不喜欢,一辈子的努力就想图个轻松自在,人家挣破脑袋都不愿意放弃的兵部大权,在大家都争执不下的时候,就拿师父出来顶缸,因为只要他们争出个结果,只要打声招呼,师父就会开心的回家,只有他把兵部的差事当做工作来做,而不是为家族图谋利益的工具。
小武腹诽着师父的缺点,却欢快的跟在师父身后往家走,耳边听着师父絮絮叨叨的让她注意脚下的废话,全身舒坦,父亲的背影就该是这个样子的,用不着多宽厚,该挡风挡雨的时候能走在前面就好。
该死的旺财又在咬自己的裙子,从哪学来的喜欢掀女人裙子的臭毛病,小武回头在它的长脸上抽了一巴掌,就看见这家伙眨巴着眼睛越过自己去找师父告状,小武偷笑一声,师父和这匹古怪的马还真是绝配。
回到了家里,长孙正和辛月她们坐在大厅的软垫子上缝制气囊,绸布非常的密实,长针很难穿过绸布,长孙非常优雅的把针在头上挠一下,然后就费力的往过穿针,干这些活计其实很辛苦,每个妇人的手上都包着麻布,还有血渗出来。至于小丫不时地惨叫出声。
长孙虽然动作优雅,可是手指上依然出现了两个血泡,看样子她干活已经干了不短的时间了,这就蠢的没边了,就不知道戴上顶针?
见一屋子妇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云烨就知道这东西八成还没出现在大唐,也不和她们解释,直接到了自己的铁匠那里,要求打几十个铁片片出来,然后在铁片上拿錾子凿出无数个小坑来,不能凿漏,然后弯成圆环能套在手指上就行。
“侯爷,铁箍子只有皮匠用这东西,而且也只有一个坑。”铁匠担心侯爷不知道,连忙告诉侯爷这东西的出处。
“你管我干什么用,要你干你就干,哪来那么些废话。”云烨懒得解释,老钱也在铁匠的屁股上踹一脚,要他闭嘴,赶快干活按照侯爷的吩咐干好活才是正经。
云家就是这样,踹屁股已经是很严厉的惩罚了,铁匠也知道多嘴了,憨厚的笑一下就连忙开始干活,人憨,手艺可不憨,不一会几十个铁箍就被他和徒弟制造出来了,等他打磨掉毛刺之后,云烨套在指头上试验一下,很不错,绝对能提高妇人干活的效率,最重要的她们的手上就没有那些茧子了,再美的美女一抓住小手食指和拇指上都有厚厚的一层茧子,一点都不舒坦,有人家挑媳妇还专门挑指头上茧子厚的闺女,说这样的闺女勤快。
没心思给长孙打造一个金的,能有一个铁的凑活着干活就行了,想要金的自己去打造,她已经剽窃了自己的设计的奶瓶和童车,估计顶针也难逃魔爪,长孙对这些小东西非常的在意,能揽到身上绝对不会让它外流。
又回到大厅,把手里的一把顶针往绸布上一扔,示意她们戴上试试,小丫拿过来不知道要往那里戴,说是首饰吧黑不溜秋的一点都不好看。
长孙捻起一个顶针仔细研究一下,忽然间眼睛就亮了,把顶针套在中指上然后再缝制绸布,针尾顶在顶针上稍微一用力,长针就穿透了绸布,比刚才不知道省力了多少倍。
抬头看着云烨笑着说:“这心思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妇人家的东西也能随手就做出来,别看这东西小,用处可不小呢。”
“皮匠把这东西用了多少年了,就不知道随便改改方便自己干活,一个个手指头被针戳的烂糟糟的,还成了勤快的标志,不知道如何评价。”
话刚刚说完长孙就指着大门对云烨说:“滚出去!给我们打造一些金的过来。”
在云家长孙比在皇宫里还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年到头总要到云家耍几次威风,被人家撵出来了,告诉老钱去找银匠,必须是自家的火速打造一批金质的顶针,给主人家配上,再打造一些银质的,家里的丫鬟每人一个。就当是福利了。
狄仁杰特意跑过来向师父赔罪,他未婚妻被师父禁足三个月,这一定是犯了大错,问小武小武不说清楚,就说是师父不满意自己处理武家家事的方式方法,好些事情都是狄仁杰亲手帮着办的,如何会不知道师父因何发怒。
“看好你媳妇,以后不要大意,她要是起了歪心思,一般人扛不住,告诉你家里的人,把小武当祖宗供起来没错,这样的话你狄家家业兴盛指日可待,如果得罪了她,狄家不鸡飞狗跳墙才是怪事,说起给你定亲这事,总觉得对不起你爹娘。“
狄仁杰苦笑着说:“我爹娘已经把她当祖宗看待了,您不知道,她现在还没过门,内宅的事情已经是小武说了算了,我娘心甘情愿的把大权交到了小武的手里,对她能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给家里合情合理的弄来六千枚银币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小武在家里比我受宠。“
“不要太嚣张了,铜钱换银币这种事情没几个月的干头了,一旦大雪消融,哼哼哼,陛下这个大头猛地一撤,铜钱的币值就会降到最低,到时候你们哭都没眼泪。“
狄仁杰嘿嘿一笑,猴精猴精的对云烨说:“小武说准备和娘娘共进退,这样就能吃尽最后一分利,白得的钱不要白不要。“(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天啊,原来有画册,必须求票!
原来以为只是年度末的一次作品检验,刚刚听书友说居然有画册,还是请知名插画画家执笔,孑与兴奋的发抖。
天啊,我的旺财,我的憨憨。我的熊猫,我的鹦鹉,云烨滚粗,美女滚粗,只想看李二的嘴脸,长孙的嘴脸,黄鼠的嘴脸。
他们在我心中是活的,就像颜之推老先生一样是活的,这个好机会绝
第四十二节昂贵的莲蓬
云烨怜悯的拍了拍狄仁杰的肩膀,把一卷《大唐西域记》塞进了他的手里,就打算去花房转转散散心,看了一天的白sè,瞅瞅绿sè植物心情会好很多。
还没走进花房,就听见里面有女子打闹的声音,声音很陌生,稍一思量就知道里面是谁了,除了皇后赏赐的那四个女人没别人。
“紫鹃姐姐,你说我们能一直住在云府吗?我不想回皇宫。“
“傻子才想回去,侯府多好啊,最凶恶的小丫娘子也比最和善的公主们好相与,老nǎinǎi最好了,一来就给我们起了新名字,还把我们的号牌都给烧了,一个劲的说造孽哟,我想跟夫人说去伺候老nǎinǎi,小丫娘子的丫鬟棒头说,我们可以请求的。
“红梅不许胡说,我们天生就是奴婢的命,不要奢望过多,主家和善是我们的福分,不要自己去要求太多,大家族和皇宫的区别不大,不是我们能造次的,宫里面仗着得宠最后人不见了的姐妹还少么?守点规矩没坏处。”
“茉莉姐姐,我会守规矩的,不过我看侯爷好像很喜欢你和含笑姐姐,那天给侯爷暖手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在你们胸前乱蹭了。”
“胡说,那是侯爷的手冻得没知觉了在发抖,手都成青紫sè的了,还能有什么感觉,休要胡说,不过,就我看啊,侯府很干净,我看见那rì暮姨娘今天偷偷的拿夫人的簪子了,还以为她会赖在我们头上,吓得我快要死了。
没想到她就大鸣大放的插在头上,还跑去让夫人看好不好看,夫人不但没怪罪,反而皱着眉头说应该戴那支珍珠钗子的,金簪子戴上不好看。然后那rì暮姨娘就真的跑回夫人的房间去换,就像拿她自己的东西一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我还有夫人房里两个丫鬟伺候侯爷和夫人们吃饭的,你们都想不到,那两个丫鬟把菜端上来以后就拖着我出去了,我还担心受罚,结果,侯爷和夫人们好像没看见我们不在一样,自己动手夹菜,转盘子,最小的小娘子吃饭也是铃铛姨娘自己照顾。
侯爷不断地给老nǎinǎi夹菜,给小丫娘子,小暮娘子夹菜,夫人忙着照顾侯爷,那rì暮姨娘忙着照顾两位小少爷,铃铛姨娘照顾两个小的,侯府的饭食都摆在一张大圆桌子上,全家老少都在一起吃饭,皇家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可是侯府吃饭他们都在说话,小丫小娘子说错了话,还被夫人揍了两下。
这才是一家人过rì子的样子,我做梦都想自己也能过这样的rì子,不过那张桌子恐怕塞不下别人了,他们才是一家人。“
“含笑,少做一些怪梦,你总是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别说姐姐没jǐng告你,你记住了,这里是世袭的传国侯府,就是在长安都是数得上号的勋贵之家,云侯有大唐第一聪明人的称谓,用一点小小的手段笼络家人,对侯爷几乎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侯爷想在家里过得舒坦些,我们就要把主人伺候的舒坦,这样才有好rì子过。
赶紧摘菜,辣椒和豆角多摘些,夫人说了,小少爷就喜欢吃这两道菜,不许再胡说八道,干活是正经,娘娘可在侯府呢“
云烨挠挠耳朵,见没有什么好听的,也不再进暖棚,背着手去书房,心情愉悦啊,原来自家没教养的吃饭方式居然能引起别人的羡慕,好事情,现在拘束一些,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家里有了四个美人,确实很能提高云府仆役的整体素质,云九,还有二十一这些少年才俊,都需要笼络,等他们开chūn到了家里,看到还有这样的绝sè美人,一定会打破脑袋争抢的,这样一来总能帮云家多撑几年。
大太阳明晃晃的,但是外面却冷的邪乎,该死的白雪留不住热量把太阳光统统反shè到天空去了,再加上雪在消融,有一个吸热的过程,所以化雪的时候比下雪还要yīn冷几分。
秦岭里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雪崩的巨响,鹰嘴崖上的积雪今rì上午滑下来好大一堆,把道路都给淹没了,不知道娜些朝廷的信使能不能顺着河流把消息传递出去,再把外面的消息送进来,不过云烨一想到黄河冻得硬邦邦的,就觉得这个想法不太现实。大雪化了之后整个龙首原就成了一个烂泥塘,八水绕长安一定会变成八水淹长安,到时候黄河要是没有来得及解冻,那可就热闹了,这么多的雪水全部化在田地里,chūn耕?估计会变成夏耕。
坐镇兵部就不去cāo工部和司农寺的心,户部的大佬也坐不住了,那些大佬整天穿的狗熊一样的为那些雪水找出路,看了也是白看,太液池已经变成雪山了,整个皇宫的积雪都堆在这里,估计今年太液池不用再往进放水了。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云烨打算去皇宫的荷花池摘一些莲蓬回来,下午没有什么公务,兵部也没有什么兵可派,正好熬一锅莲子羹好好补补,昨晚被大雪困的像发情的孤狼一样暴躁的程处默灌了半晚上的酒,也听他说了半晚上的废话,什么如果没有大雪,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出了玉门关了之类的屁话,他以为金竹先生是他麾下的骑兵能够rì行三百里?要是按照他制定的行军方案,书院能活着回来的绝对没几个,不是被人杀死的,是被程处默押着赶路活活累死的。
尚书省就在皇宫里,荷花池却在后宫,云烨虽然有令牌,可是单独去很是忌讳,正好,李治从后宫走了出来,对他不用客气,按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个向后转,小王八蛋最近讹了自己不少钱,救济长安灾民的时候这个小混蛋嚎哭着说自己的封地晋阳也一定被大雪覆盖了,那里的人已经很穷了,现在又遇到了好几百年不遇的大雪灾,一开chūn说不定就会出现易子而食的惨状,希望姐夫能帮他一把,哭的声音很大。
晋阳也有常平仓,凭什么要老子救济,主要是他的哭声在皇宫里太刺耳了,为了堵住他的嘴巴,只好给了他五万担粗粮,他也不挑捡,给糜子或者玉米都行,并且当晚就从粮仓把粮食提了出去,放在和他关系最好的高阳家里。
见了李承乾和李泰之后才知道他已经在在自己两个哥哥面前哭过两回了,一样的话语,一样的动作。这个混蛋还把魔爪伸向了高阳以及兰陵这两个小富婆,听说没少给自己捞好处。
“姐夫啊,你要去后宫,我母后不在啊,她老人家在玉山,我爹你一定不愿意去见的,难道说你要去后面看美女?您饶了我吧,不行的,被我爹发现我们两个的腿会被打断的。”
“谁有工夫去看美女,我要去荷花池子摘些干莲蓬,找点新鲜的莲子熬粥,昨晚酒喝多了,肚子到现在还是空的。”
听云烨这么说,李泰的僵硬的身体变软了,一个劲的说多吃点莲子是好事,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打探要莲子为何不去厨房要,偏偏要自己去摘莲蓬。
荷花池子到了可是想摘莲蓬的可不止云烨一个,一个戴着锥帽的蓝衣女子拿着小刀正站在冰上割莲蓬,李治狐疑的瞅着云烨,他已经确定了,云烨就是来偷偷约会他老爹的女人的,还抓着他当挡箭牌。
云烨叹了口气,准备带着李治往回走,那个女子却发话了:“独脚鬼戴逍遥巾,云侯才思敏捷,编排人的话也能展现文采,如今我把独脚鬼全部砍掉,不知云侯又有什么话说?“
该死的,又是徐惠,这个女人招惹不得,云烨话都不说转身就走,李治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下子,猛地跑到徐惠跟前从人家的篮子里抓了一大把莲蓬扭身就跑,跑就跑呗,他还抓着云烨一起跑,一直跑出了后宫才悲愤的把那一把莲蓬递给了云烨,懊恼地说:“徐惠已经是昭仪了,你如果有什么心思就全部放下吧,我欠你人情,从她那里帮你抓了一把莲蓬帮你了却心愿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这些足够还你五万担粮食的人情了吧?“
说完就背着手抬头看天,一步步的走出了出去,完全是一副慷慨悲歌的义士模样,云烨瞅瞅手里的四颗干瘪的莲蓬,又看看李治,自己的五万担粮食就换了四个干莲蓬?这莲蓬也太贵了吧?他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李治一拐过宫殿,就趴在墙角偷偷的看云烨,见他在不停地挠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顿时就开心的大笑起来,太值了,四颗莲蓬就还掉了诺大的人情,并且这个由头以后还能接着用,他咂吧一下嘴惋惜的说:“可惜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以后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问他要救济了,那个该死的徐惠,就不能再暧昧点么?”
云烨不知道李治的龌龊心思,蹲在兵部的房间剥莲子抽莲芯,准备熬粥,谁能想到这个阳光的小少年,为了能多要点救济,给自己老爹戴绿帽都没有半点的犹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