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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孑与2     唐砖txt下载     唐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节大星坠,干臣陨

    今天是大朝会,云烨站在路边,很有礼貌的给每一位大佬行礼,表情激动,就像是劫后重逢一般,尤其是看到房玄龄来了,;立刻走上前去帮着老房打开车门,掀起帘子,把老房扶下马车之后,一揖到底,激动地说:“房相别来无恙否?”

    房玄龄诧异的回答说:“老夫身子安健,从来都是能吃能睡,你我昨日才见过,一夜之间,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哦!倒是老夫该问问你才是,昨日被魏王殴打,又去了宗人府熬刑,你看看,头脸到现在还青肿一片,好好地一个少年郎,以后不要随意斗殴。”

    周围的大佬听到房玄龄戏谑的话语吗,禁不住哄堂大笑,云烨的脸上到现在依然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凄惨,如果是别人和魏王斗殴,早就被剁成肉酱了,云烨是不同的,谁都知道他其实就是皇帝陛下的女婿,和李泰打架的事情,处罚可轻可重,不过就昨日陛下的处置来看,这是把云烨当儿子看的,因为处置的办法是各打五十大板,只有在处理皇子间的纠纷的时候,才会这样做。

    知道内情的大佬都对这种处罚没意见,毕竟这是皇家的内务,并且没有牵涉到别人,如何处置,那是皇帝的事情。

    “房相有所不知,小子昨晚惶恐了一夜,生怕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彻夜未眠,坐在书房里惴惴不安直到天亮,如今看到诸位长辈都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小子现在还在禁足中,本来不该来此,该见得人都见到了。现在终于能够放心的回家睡觉了。”

    云烨再一次给诸位大佬行礼,就要转身离开。

    “小子,且住,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就过了一夜,老夫等人难道会大难临头不成?”房玄龄揪着云烨的袖子不松手。

    “房相有所不知。昨夜有大星坠于长安城外的渭水之滨,小子亲眼所见,并且把陨落的星辰找到了,足足三十斤重啊,星象有云,大星坠,主干臣亡,当初诸葛亮死的时候就有大星坠于野,诸位长辈哪一个不是国之干臣。少了哪一位,都是大唐的损失,小子不得不多长老一个心眼,请孙思邈道长也陪着小子彻夜未眠,只要听到噩耗,就准备立刻动身,看看还有没有的救。”

    云烨把这些话说的诚恳有加,好像真的在为大家考虑。但是不管是谁听了他咒自己死的话,都不会太舒服。

    “放肆。那里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立刻滚回去,猪头一样的侯爷大唐有很多么?把星星留下来,老夫帮你看,谁今天没来,那就是一定完蛋了。咱们下了朝就去拜祭。”程咬金走过来冲着云烨一顿喝骂,但是话里的意思让这些大佬听得更加的不是滋味。

    “嘿嘿,老夫还在,所以死的不是老夫,李靖哪里去了?前几天听说他腿疾发作。莫不是这颗大星落在了他的头上?”

    “尉迟老黑,放心,老夫只是腿疾,离心肺远着呢,倒是你,面色发黑,印堂发暗不像是长寿的征兆啊。”

    “哈哈哈,什么狗屁的星星,老夫是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老夫等人就会没命?当年,我们在和杜伏威大战的时候,老杜屁股上被他的本家射中了三箭,不一样好好的活着,当初就有星星掉下来,谁都说老杜要死了,不还是活的好好地?那块陨石听说被陛下拿去炼化了做了一把兵刃,谁知道掉地上就摔碎了,什么破东西,气的陛下直跳脚。”牛进达从云烨的马车上抱着一大块陨石扔到地上,指着这块黑不溜秋的铁块子破口大骂。

    “这怎可同日而语,云烨想要找一块陨石并不算艰难,他家的商队专门跑穷山僻壤,有这东西不奇怪。”一个山羊胡子的大佬阴阳怪气的说,众人看去,原来是令狐德棻,老家伙上次被贬官,没想到很快又回来了。

    “中书令,这块陨石是贫道昨晚先找到的,被云烨生生的讹诈走的,贫道今日上朝就要在陛下面前揭露此獠的恶棍本质,所以万万不可说这东西是他家商队从远方找回来的。”

    袁天罡愤怒的走了出来,指着云烨破口大骂,昨晚的确是他先找到的,大家都在看星星,发现天上往下掉星星了,自然会出动人马去找,袁天罡的人马离得近,恰好有信徒就住在附近,带着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陷在地下的陨石,还没等他们开挖,李承乾,云烨就到了,这块陨石生生的被李承乾和李泰抢跑了。

    如果袁天罡在现场,李承乾都没办法从他手里抢夺,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袁天罡非常的愤怒,到家从来都把陨石之类的东西看成至宝,被李承乾用权势夺走,心中非常的不甘,李承乾他动不得,难道云烨也不能动,所以一大早就来皇宫,准备在皇帝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老袁,你也是一个号称铁公鸡的人物,怎么就被他抢走了宝贝,莫非其中另有隐情?”戴胄根本就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站在一边扇阴风点鬼火,因为他觉得三司狱里有这样的一个至阳至刚的宝贝镇一镇,说不定能少点阴森森的感觉。

    “既然你们都说这东西乃是你们发现的,且争论不休,那么,大理寺就受理了这桩案子,来人啊,先把石头送到大理寺,择日审判。”

    “戴胄,你少来这一套,你大理寺就是一尊貔貅,只吃不拉,说听过进了大理寺的东西有好端端的出来的?”秦琼也不干了,都知道是宝贝,他还想让云烨把这东西炼化了,看看能不能弄出几把上好的宝剑。

    魏征冷眼旁观了好久,才出声道:“老夫记得我们刚才在说大星落,干臣陨这回事吧,怎么都扯到宝物本身去了,此事就此作罢,宫门已经开了,我们该进去了。”

    所有人都随着房玄龄进宫了,袁天罡虽然有些恋恋不舍,无奈规矩大于天,只好跟着进去,临走时狠狠地瞪了云烨一眼。

    云烨在发呆,不是担心袁天罡瞪自己,这种神棍不论如何欺负都不会有事,他在思考魏征的话,现在没有人不知道云烨是在为皇后张目,他偏偏一个字都没提,不过那家伙看自己的样子好像很不对劲,有几分怜惜,还有几分憎恶,没错,就这种感觉。

    憎恶云烨能想的通,怜惜是个是什么意思,这种心如古井的人眼睛里的表情绝对不会随意流露,都是表演大师一级的人物,一个眼神就已经能够传达足够的信息了。

    云烨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转去了一个小胡同,这个胡同里有一家很小的饭馆,大清早的刚刚开业,见一位鼻青脸肿,但是身份绝对不低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赶紧伺候,被人打成猪头的大爷一般都是带着气来的,得罪不起,只能殷勤伺候。

    坐在油腻腻的小饭馆里,云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店家自己酿的米酒,味道还算不错,店里的菜不要,倒是店家自己煮的黄豆味道不错,加一把盐,用来下酒还是不错的。

    云烨整整的喝了一上午,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能喝,桌子上已经有三个空酒坛子,当他打开第四个坛子的时候,魏征挑起门帘走了进来,给了店家一枚银币,吩咐他去后院待着,不许出来。

    “云侯果然是七窍玲珑的心肝,老夫无意中的一瞥,你就能 读出里面的含义,不简单,来,你我共饮一盏。”说着话就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和云烨碰一下就一口抽干,摸摸嘴说:“这是老夫给你的最后机会,如果云侯假装不知,哪怕你是盖世的奇才,老夫等人也不得不下辣手了。”

    “说吧,我到底可怜在那里,我虽然年轻,但是经过的事情不算少了,如今虽然算不得功成名就,但是作为一个大唐勋贵,我还是合格的,没有尸位素餐,想不出你们为何会要对我下辣手,我好像没有碍着谁升官发财吧。”

    “确实如此,云侯滑溜的就像泥鳅,小错不断,大错不犯,老夫几次想要揪你的尾巴,都被你轻易地逃脱,现在不同了,如果你还不回头,只有死路一条。”

    “未必,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合适,有时候听听别人的意见没坏处,但是想要致我死地的话你就不要说了,禄东赞就算胆子再大,想要在云家庄子撒野,一定会有来无回,我不害人,但是防人之心我从未放弃过,说实话,最近之所以对你们步步逼近,其实就是因为禄东赞的缘故。

    我是大唐的臣子,如果你想要对付我,尽管自己来,用不着勾结外人,生生的让我看不起。“

    “你错了,我们没有勾结吐蕃人,最多作壁上观而已,至于你和吐蕃人的恩怨,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老夫不干涉。

    两军交战,不管是大规模的战争,还是小规模的突袭,你云烨确实不好对付,我说的死路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禄东赞杀不了你,能杀死你的只有你自己。“(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兄弟们凑个整,我就指着这个了

狗肚子存不猪油,说的就是孑与这样的,每回看一眼月票榜就傻笑一阵子,已经九千张月票了,足够我跑出去吹嘘很久了。

    做梦都没想到有这样的结果,如今梦境照进了现实,名次我们无所谓,但是月票数量我很在乎,告诉大家,这东西很有用,能不能有养老保险就看他的了,别人都是收入拉分。

    苦逼的孑与只好拿月票充数,所以才这么不顾廉耻的背着债,还向大家伸手,现在欠了十三章了,凑个整吧,再来七章如何。

    谢谢大家,拜谢孑与拜上(未完待续。。)

第十七节最后通牒?

    魏征给云烨彻头彻尾的上了一堂封建主义君臣关系课,原来皇帝和大臣从来都对立的,原来大臣的作用就是用来分薄皇帝权限的,原来大臣和皇帝之间是互相依存,互相对立,又互相照顾,最后互相仇杀的两个阶级。

    “老夫不为自己考虑,也用不着替自己考虑,老夫活着的时候一定会高官的做,骏马得骑,但是老夫死后,也一定会被陛下挫骨扬灰,小子,就是这样,山东,河北,这两个地方对朝廷并不是一心一意的,原因就是因为当初秦王殿下在这两个地方杀戮太重,几乎每家都有死在秦王手里的人,所以啊,那个地方总是陛下的心病,当初我单人独骑去了山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山东豪族安分守己,但是陛下为了虚名,一个《氏族志》就把山东的豪族得罪光了。

    高士廉当初撰写的《氏族志》把豪族崔文干奉为第一氏族,把陛下的关陇李家弄成了三等,不知道高士廉需要多愚蠢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果然,陛下大怒,让长孙无忌重新制定,小子,恰好你在这时候把人家窦家弄得灰飞烟灭,所以陛下把长孙无忌原来已经弄好的《氏族志》拿出来又修改了一遍,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是我说你,你云家的男丁连你的私生子算上才四个,这样的家族居然被列为三等,你以为氏族排名就是这样随意完成的?

    那是要考查祖宗十八代的,你云家族谱人家都不好意思往上数,数到第九代就不见了踪影,这九代,其中有四代是佃户,所以啊。人家干脆就把你当成 始祖写了,你师父的地位就由你继承,这样才有一丁点的靠边。

    你发现了没有》陛下的权威越来越重了,五蠡司马讨厌不讨厌?他们连老夫批过的本章都要查看,若不是我等极力向陛下进言,五蠡司马的权威会更重。

    岳州刺史当得如何?我知道你当的非常愉快。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老天瞎了眼啊,一个胸无大志的混混,偏偏满肚子的文韬武略,肠子里都是花花心思,左一个功劳,右一个功劳,立的不亦乐乎。

    胸无大志,满腔韬略的也就算了。偏偏又是一个人精,满朝堂谁没看出来你吧皇后当娘孝敬,这些无伤大雅,你自幼孤苦,跟着一个神仙一样的师父瞎混,遇到娘娘教导你,生出这种情感很正常,这是美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这个道理也能说得通。你和皇家亲如一家人那是你的造化,没人说什么。

    可是你没事干说什么山东封禅的事情?那和你有关系吗?你还嫌陛下的权威不够重?曲解老夫的话弄的老夫哑口无言,比下去泰山如果只是夸功封禅,老夫绝对不会阻拦,你就看不见陛下藏在袖子里的屠刀么?

    陛下是武皇帝,骨子里最信奉的是什么?是强权。是武力,所以我朝才会有玄武门之变,囚父杀兄,杀弟奸嫂,奸弟媳这些事哪一桩不是证明了他迷恋暴力?

    百骑司脱胎于天策府。这些年干些什么事情你知道么?梁州刺史因为私下里指责了陛下两句,当百骑司隐藏在他家当马夫的那个人站出来的时候,梁州刺史吓得魂飞天外,连夜毒死了全家,自己在公堂上自缢而亡。

    小子,你当然不怕百骑司,岳州之时把百骑司当狗一样使唤,没人敢说出个不字,随意的篡改旨意,陛下一笑了之,小子,贞观朝只有你这个侯爷当得最舒坦。

    李靖的功劳比你大吧?他在干什么?把大门闭上一个人喝酒,连他弟弟李百药家都不去,房玄龄身为首相,陛下非要把宫女赏赐给他,他敢要么?要了那就是给自己身边安插钉子,日子还怎么过,房夫人拼着自己闺誉受损,不要命的喝下了那碗醋,小子,你想想,陛下说那是一碗毒药,谁会以为那是醋?

    房夫人为什么会喝?因为不喝的话,家里就要进来百骑司的人,就像羊圈里进来了狼,今后只要稍微不慎,就是家破人亡之灾,拼着喝了,给老房赚来一个干净的家,回家后夫妻二人抱头痛哭之事有谁晓得?

    杜如晦上次因为你的一个小难题,就差点万劫不复,如果不是因为张亮自己跳出来,老杜的日子一定非常的凄惨。

    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郭槐先生在黄金台上与燕昭王说:“帝者与师处,王者与友处,霸者与臣处,亡国与役处。

    这两个人都是上古的贤人,他们总结出来的理论到了现在依然值得我们效仿、云烨,说到底你是臣子,你不是皇族,哪怕你是驸马都尉你也不是皇族。

    老夫从未听说过背离自己立场的人能活的逍遥自在的,你是一个闲散性子,去书院教书,宛如闲云野鹤有何不好,慢慢的等待你的子女长大,然后开枝散叶,诺大的一个家族就形成了,为何要掺乎进朝堂的纷争?当年卢家男人死绝之后,你不是抑郁了很长时间么?你见不得死人,那就不要把人往死里逼了。“

    魏征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串话,说的非常的直白,没有半点的拐弯抹角,设置连为尊者讳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裸的翻动自己的毒舌,将李二不为人知的一面彻底的暴露在云烨面前。

    云烨已经惊讶地忘记吃豆子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滔滔不绝的话语从魏征浓重的胡须里面喷涌而出,简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应对,是应该表示愤怒,还是应该表示赞同,魏征有一句话说的没错,皇帝的权利不能无限大否则很容易出现神这种让人讨厌的东西。

    他说自己死后会被挫骨扬灰,云烨现在就能肯定得告诉他没错,虽然没有被挫骨扬灰,但是鞭尸这种事情,和挫骨扬灰有什么区别?嘴巴张了两下说不出来话。

    “是不是很吃惊?老夫也有这样随意的一天?这样说就是告诉你事实,陛下确实是一位优秀的帝王,但是他的心中藏着一头猛虎,一头随时会扑出来吃人的猛虎,我们要做的就是给这头猛虎带上枷锁,不让它跳出来伤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不要你参与,你只要袖手旁观就成,禄东赞回吐蕃搬救兵去了,等他回来你两还要较量,别的事情少掺和行不行?“

    “不行,至少皇后的事情不行,你说的没错,陛下,皇后待我亲如子侄,我捅了天大的漏洞都肯帮我扛,你们和陛下争斗,所有人都需要选择站队,我当然站在陛下和皇后这一边,人总是要有立场的,骑在墙头的那叫做墙头草,一旦有大风浪出现,第一个玩完的就是墙头草,魏征,人心都是肉长的,陛下,娘娘对我好,我必然选择站在他们一边。

    这和大道理无关,和对错无关,甚至和理智都没关系,不管陛下是强势的一方也好,弱势的一方也罢,我都站在他们那边。“云烨想了一下,郑重的对魏征说。

    不管对错,云家都是需要立场的,官场最忌讳的就是做墙头草,将来不管哪一方得胜,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墙头草,因为你目标不明,所以被当成最危险的目标处在优先清楚的地位上。

    卞庄刺虎的把戏不好玩,很对时候卞庄都是被两只老虎活活咬死的,魏征这是给自己出了一个臭主意,或者还有别的目的在里面?

    自从来到大唐以后,云烨就分不清楚忠臣和奸臣的区别,很多时候自己事情就是坏在魏征这样的忠臣手里,像许敬宗这样的奸臣,反而是自己的一大助力。谁的话能听?谁的话不能听?这需要考量。

    限制皇权云烨没意见,哪怕把皇权架空,大家施行首相制,云烨都没意见,问题不在这里,而是魏征**裸的警告让他警惕,政客没有好东西,大善大忠之辈也是大奸大恶之徒,这两者完全可以互相调换,如果人家要收拾你,不管是忠的,还是奸的,都没问题。

    魏征表现的极为洒脱,抖抖袍子就站了起来,极为恶心的在云烨肩膀上拍两下,掀开门帘子就出去了,云烨甚至能够听到他和店家寒暄家常的话,这没什么不对,魏征家就在这条小巷子里。

    每当云烨看不清楚拿不稳当的时候就会去请教一个人,这个人既不是李纲,也不是程咬金,唯一能让云烨无条件相信的人就是牛进达,所以云烨没有急着出长安城,而是来到了兴化坊牛家。

    自从孙子,孙女被接了回来,牛婶婶就再也不愿意离开兴化坊,因为这里的条件最好,两个孩子也最喜欢这里,为了让两个孙子好好吃饭,牛婶婶甚至亲自找辛月,让云家给牛家在京城里建一座暖房,小孙子冬天没青菜吃可不行,对外面卖的那些青菜,牛婶婶从来都看不上。(未完待续。。)

    ps:  第三节

第十八节忧思过度

    牛家的两个孩子不喜欢猪头人,结果还是被云烨抓住在小脸蛋上吧唧吧唧的亲了两口,牛婶婶愠怒的在云烨身上捶打两下算是替自己的宝贝报了仇,老牛披着一件短衫,精赤着双臂拿斧头劈柴,这是老头子特殊的锻炼方法,常年不辍。

    家里总是有柴,以前总有左邻右舍过来要些柴火,老牛也喜欢送人,现在不行了,自从搬到兴化坊,他劈的的柴就没人要了,都是大家豪门的上门要两斤柴火不够丢人钱,这让老牛很郁闷,自从家里开了一个烤鸭子的馆子,他的手艺才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烤鸭子需要用果木,所以地上的全是梨木和桃木。

    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老牛劈柴,觉得很舒坦,老牛的斧头很锋利,劈柴的动作也好看,手腕子一翻,木桩子上的果木就被劈成两半,劈开了的果木棒居然不倒,于是老牛又是一斧头……

    “鼻青脸肿的就不要到处瞎跑,忠人之事,也不用不着拿自己的身体去拼,这样给人的观感不好,以为你彻底的融进了皇家。“

    老牛放下斧子,端起茶壶吱溜一口,又开始了自己的劈柴大业。

    “已经被人认为融进去了,魏征今日特意警告我来着,说我这样下去会死。“云烨拿着一个柴火棒子在地上划圈圈。

    “那也没必要把你吓成这样,男子汉总是需要有担当的,被人家一句话就吓回来,你还在朝堂上混什么,不如早点回玉山教书是正经。“

    “他今天说了很多,我不在乎他说了些什么,我在乎的是是他说话的方式。小侄真的被吓着了,他说话说的肆无忌惮,什么都说,什么都敢说,半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把陛下这些年干的事情兜了个底掉。还告诉我,大臣天生就是站在皇帝的对立面的,限制皇权不至于过度膨胀,就是他的天职。“

    “这话没错,大臣就是干这个的,皇帝和大臣是共生的关系,谁也缺不了谁,在互相的争斗中找平衡,大臣过于强势了是国家的灾难。皇帝过于蛮横了也是国家的不幸,两者总要找到一个均衡点的,通过博弈找准各自的位置。“

    云烨的嘴巴张的老大,没想到老牛也是这个意见。

    “惊讶什么,这个天下可不是皇帝一个人的,也有我们的份,皇帝一个人打不下天下,看样子魏征已经认为你就是那个破坏皇帝和大臣之间均很势力的一个外来物。所以去警告你,也算是给你面子和情谊了。“

    “您以前怎么不对我说。那时候要是说了我保证躲得远远地,那一方都不搀和。“

    “小兔崽子,这时候想起埋怨我了,大臣们总是在阻挠你的任务,就是因为你干的活都是皇帝想干的,说句简单的话。都是皇帝没能力干的,现在有了你,皇帝的手一瞬间伸长了好多,是他不是他的都往怀里拢,别人眼馋啊。所以就要分一杯羹,你小子做事又独,不愿意把利益均分,所以出现现在的情形不奇怪。“

    云烨站起来给老牛的茶壶里添满了水,转身就往外走,老牛喊住他:“你去干什么?这时候可不敢胡来,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

    “我知道,我这就回家去接老祖宗哈雷,等我把它迎回来之后,就打算出门访友,好多老朋友,已经很久都没见了,想得慌。“

    “那就跑远些,听说你家造了一艘大船,去海面上跑跑,比什么都好。顺便帮你婶婶给见虎带些东西去广州。’”

    听了老牛的话,云烨又转回来了,跺着脚说:“伯伯,难道我真的只有跑路这一条道可走了?魏征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不惹他就是了。“

    “小子,有道可走你就偷笑吧,你只要在长安待着就会有大麻烦,不是你找麻烦,是麻烦找你啊,走远些,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再回来,到时候夹起尾巴做人,魏征不可怕,但是他代表着大多数人的利益,这个就厉害了,不可不防。“

    云烨见老牛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离开,走出花厅的时候,抱起两个胖嘟嘟的的娃娃,又狠狠地亲了两下,才在牛婶婶的喝骂声里大步走开。

    辛月很兴奋,非常的兴奋,家里要接星君了,七十六年才有一次机会啊,这是家里的大祭典,就说么,夫君为什么这么厉害,师门原来是星君,就是名字差点,哈雷,这位姓哈的祖师,一定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世人愚昧,才把祖师爷爷叫做扫把星,晚上躺在床上也在暗想,原来自家的家学如此渊源,有星君保佑,寿儿,熙儿,将来不难成大器,心中充满了喜悦。

    还有两天祖师就要出现了,偏偏夫君一整天跑的不见人影,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没了他怎么行,那日暮,铃铛,这两个就是两个吃货,什么忙都帮不上。

    “老钱,老钱,你快去看看屠户把猪杀好了没有,记住,猪头上不能有一根毛,让屠夫把猪脖子上的如多留一圈,这样猪头看起来大一些。“

    “夫人放心,那头猪是长安城里最大的一头,已经有六百斤了,人家本来不卖,是看在咱家要祭祖,才送过来的,您没见啊,那头猪大的跟牛犊子似得。“

    “这就好,这就好,你盯好了,咱家祭祖师爷不小气,所有的贡品都选好的,全家都要穿红啊,记得啊。“

    看着老钱颠颠的走了,辛月这才松口气,转头就看见那日暮和铃铛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从花园子走出来,一人挎一个篮子,篮子里都是粉色的杏花,这下子眉毛都竖起来了,指着两个没心没肺的就是一顿臭骂,家里温室里的杏花就开了这么一枝子,等着开全活了,插到花瓶子里祭祖,这下可好,全被这两个祸祸了。

    抽出鸡毛掸子,就在两个人的身上猛抽几下,气死了,不干活尽添乱。见两个人揉着屁股吱哇的叫两嗓子,还想把杏花拿走,就更气了,打算再教训两下,就听夫君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了,好了,不就是一枝子杏花么,有没有都无所谓,后天清晨,老祖师就会出现,家里做好准备就成,他们两个年纪小,你就不要过于苛责了。“

    本来辛月已经不气了,听见丈夫说她们两个年纪小,立刻就发火了:“一个二十,一个十九,孩子都生了一个了,还小?您这就是嫌我老了?“

    “不老,不老,瞎眼的才说夫人老了,二十四岁的年纪正是花一样的年岁,好好地,我的眼睛疼,扶我进去。“

    辛月赶忙把云烨扶进卧室,拿了湿布轻轻的给夫君搽脸,当时为了逼真,他和李泰都没有留手,眼眶子疼的厉害,湿布巾子一碰,云烨就倒吸凉气。

    “杀千刀的李泰,下手这么重。“辛月不由得小声咕哝。

    “少说,说不定这会李泰的王妃也是这么骂我的,你就骂他,和骂我有什么区别。“铃铛端来了膏药,那日暮点上了宁神的檀香,她看得出来,丈夫似乎非常的疲倦。

    不知不觉中云烨就昏昏睡去,辛月哪都不去了,就坐在床边守候着夫君,她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夫君这两天似乎过的很艰难,男人家的事情,一般不会对女人兜底,自己只能在家事上帮夫君一把,其余的就无能为力了。

    辛月长长的叹了口气,给夫君掖一掖被子,看着他在睡梦里都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就酸酸的,都说男人家活的写意,可是在辛月看来未必,这么大的一家子人都要靠夫君一个人操持,平日里看着清闲,画个乌龟,刨个竹笋,和一些纨绔嘻嘻哈哈的去胡混,这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夫君好像很少真正开心过,也就那个响马一样的熙童,还有蒙家寨子的那几个怪人来的时候,夫君好像才能高兴起来。

    “姐姐,夫君好像不舒服,您看,他的脸都红了,好像发烧了。“铃铛拿自己的手贴在云烨的额头试了一下,赶紧对胡思乱想的辛月说。

    辛月拿手试了一下子,果然,额头很烫,辛月就没有见过夫君生病,没想到这一病居然来的如此突然。

    那日暮抽泣着就骑上马狂奔着去找孙思邈,云家顿时陷入了混乱。老奶奶从佛堂匆匆的赶了过来,姑姑婶婶,姐姐也围拢过来,各个面色凄惶。

    “都回去,守在这里像什么话,烨儿不过是在发烧,没关系的。睡一觉起来就好。“老奶奶的眼睛四处看一下,除了留下辛月和铃铛,把别人都撵了出去。

    孙思邈匆匆的赶来,手在云烨的手腕上搭了一下,就开了药,吩咐随同来的药奴赶紧煎药。

    自己坐在云烨旁边给他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检查完毕才对老奶奶和辛月说:“他是忧思过度,以致风邪入侵,还好他的身体不错,喝上两服药就会好的。“(未完待续。。)

    ps:  第四节送到,还有三小时,请大家最后再帮助孑与一把,谢谢。

第十九节梦魇

    云烨喝了汤药之后,又昏睡了过去,发了一身汗,看着好像好了一些,还没到四更天,身体却再一次变得滚烫,这一次比第一次来的还要迅猛,辛月听着夫君沉重的喘息声,不断地拿冰水覆在额头,那日暮,铃铛也拿着棉布蘸着烈酒擦拭云烨的腹股沟,和腋下。这一套降温的手段全用上了,云烨的体温也没有降下来多少。

    辛月把手攥紧,放在嘴里咬着,泪水哗哗的,却不敢出声,小铃铛已经被老奶奶撵了出去,只有那日暮面带笑容,不紧不慢的照顾丈夫。

    “不许你起怪念头,夫君说过,他如果出了事,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把孩子带大,云家注定是要成为豪门大家的。“辛月把流血的手从嘴里取出来,平静的对那日暮说。

    “我不管,云暮反正喜欢你多过喜欢我,你把她带大就好,如果夫君出事,我去陪夫君,你们好好活着就是了,没了夫君,我活着没意思,夫君知道我傻,我任性,不会怪我的。”

    老奶奶一巴掌就抽在那日暮的脸上,恶狠狠地说:“再敢诅咒我孙儿,不用你自杀,我这就打死你。“

    孙思邈在地上走来走去,苦思良策,云烨很少生病,堪称从来不生病,没想到这一病居然如此凶险,打退了一波,又来一波,似乎要把云烨以前没生的病,要一次生完。

    程咬金,牛进达,秦琼,尉迟恭天不亮就来了,看过云烨之后,各个搓着手毫无办法。只能央求孙思邈想办法。

    云烨这样的重臣病重自然要禀告皇帝,等云家的人走了之后,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说:“回禀陛下,蓝田侯云烨确实病重,病的很凶险,高热不退。他的妾室已经做好了殉葬的准备,这些已经探查无误。”

    李二烦躁的让黑衣人退下,困兽一般的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才要准备让人准备仪仗亲自去探望,却看见长孙盛装出来道:“陛下,您去不妥,云烨现在只是病重,生死未知,您去了别人就更加的恐慌。还是臣妾去比较妥当。”

    李二喟叹一声自顾自的去了后宫,烦躁的对内侍说:“今日罢朝一日。”

    李承乾已经在云家了,他听到消息之后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阵的恐惧,身子冷的厉害,哆哆嗦嗦的爬上一匹马,披风都没披,就风驰电掣的赶往云家。才到云家,就看见李泰穿着一套做实验的破麻衣。也匆匆赶到了,程处默黑着脸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

    云家的人越来越多。当云烨的部下穿着铠甲站在前后门上的时候,整个云家的哀伤气氛到了极致,这是在学秦琼和尉迟恭呢,满身杀气的站在那里,就是防止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长孙的銮驾在云家牌坊底下就停下了,步行着穿越了整个集市。今日集市上人依然很多,大家都把手统在衣袖里等待云家传出侯爷好转的消息。

    在今天,就算是再勤勉的伙计也吆喝不出来,大家默默地做着交易,如同鬼蜮。老秦把长孙迎进了。小声的介绍着病情。

    “孙先生说云烨这是忧思过度,以致外邪入侵,再加上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休息过,所以才会病的如此凶险。”

    长孙点点头,坐在床边上的凳子上让众人全都退下,只留下辛月在跟前,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凤佩交给辛月说:“这是本宫的信物,是陛下册封我为皇后时给的,我一直保存着,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有了此物,你可以向皇家提三个要求,只要不过份,陛下一定会答应,太子也会答应。”

    辛月抓着凤佩呜咽着点头,眼泪流的越发的汹涌,连皇后都不看好自己夫君的病情,这让人情何以堪。

    长孙低头看着呼吸急促的云烨,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轻轻的说:“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情形,你从牛家匆匆的跑出来,穿着一袭青衣,头发也没有挽起来,就那样像条马尾巴一样的飘在后面,样子非常的紧张,还有一丝得意,就像小孩子捣乱成功一样,迷迷糊糊地一头扎进侍卫群里,被人家擒住,不断地讨饶,我看的很清楚啊,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你和我很投缘,果然,我的预感没错,后来我们师徒,相处的一向不错。

    陛下想收你为义子,你居然不答应,当时你挺着胸膛说;你要让云家成为一个大大的家族,绵延万世,我和陛下都在笑话你,小烨,建立一个大家族不容易,需要做很多的事情,你也清楚,所以这些年你从未懈怠过,太累了,小烨。

    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你有时候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让你喜爱的人伤心,太上皇,陛下,我,承乾,青雀,李恪,高阳,兰陵,现在又要加上晋阳,关心了这么多的人,你自己却从来没有好好地歇息过。

    谢谢你,小烨,我和陛下都非常的感谢你。“

    长孙说完,掏出手帕沾一沾眼角的泪花,吩咐辛月好生照顾好云烨自己就起身离去,她在云家停留的时间长了并不好。

    云烨对与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正在梦境里活的很艰难,这几乎是一个魔怪的世界,到处是一些长腿,长脚,长手的家伙要纠缠自己,砍断了一条又来一条,无休无止的,好像要把他活活的缠死,那些该死的手臂像皮条一样,打着弯蛇一样的从地面爬过来抓着脚脖子就不松手。

    砍杀了很久,也没有砍杀完,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上已经拖着无数的断手,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困难,趁着胳膊还没有爬过来,云烨拿着刀子把自己腿上的断臂一一砍下来。其中一刀居然砍到了自己,非常的疼,云烨经不住大叫起来。

    叫唤完了才发现那些长手臂,长腿,长脚的家伙已经被自己吓跑了,这就得意了,拖着刀子走在坑洼不平的路上,这个该死的地方居然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整个天空就是晨曦里的那一抹鱼肚白。你分不清是早晨,还是黄昏。

    魏征坐在满是电视机的厅堂里滔滔不绝的向云烨介绍各种电视机的优劣,不但他自己说,电视里的那一张毛茸茸的大嘴也喋喋不休的说着废话,捂着耳朵都能听见。

    给了银币不要,金币也不要,红彤彤的百元大钞还是不要,云烨愤怒的大声喊叫:“你他娘的到底要什么?”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云烨认为自己的声音好像对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有效,所以他就决定唱歌,好多的歌曲他已经记不起来了,于是他就从小蜜蜂开始唱,一直到我是一只小小鸟,唱到这首歌的时候发现很有感觉,撕心裂肺的那种舒爽感觉,让人全身透着畅快。很可惜,只记得四句,“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怎么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很高?”

    歌唱累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发梦,不行啊,得回去,昏睡前记得自己好像在发烧来着,看样子病的不轻。这片地方算不得很大,可是走了很久都没有都没有找到出口,妈的,这是什么地方,该死的给个方向也好啊。

    实在是没力气走了,腿软的厉害,要是旺财在这里就好了,这个懒东西一定能把自己驮出去,都说战马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可惜啊,旺财不在。

    这是梦魇,云烨清楚,自己被困在梦里了,该死的,刀子没用处,所已经变成了一根木棍,和自己初到大唐,在陇右荒原上流浪时手里抓的那根木棍很像,叹了口气。只好抱着木棍坐在砂石上休息一会。

    天上下雨了,把脸浇的湿漉漉的,但是衣服没湿 ,最重要的还有一股子稠酒的味道,妈的,这是旺财的口水,云烨领教这味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喝了稠酒从来都不知道漱口,那股子桂花味道让人作呕。

    “滚开,旺财,把你的臭嘴拿开。”云烨一下子睁开眼睛,眼睛很模糊,眨了好几下视线才逐渐清晰,果然,旺财的那张长脸就出现在面前,见到云烨在看它,高兴地叫了一嗓子,喷了云烨一头一脸的口水。

    耳朵似乎也逐渐恢复了作用,云烨听见辛月发出的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听得出来,狂喜在一瞬间就溢满了辛月的胸怀,因为声音很大。

    孙思邈走了进来,再次抓起云烨的胳膊,感觉了一阵子脉搏,笑着放下来,满是皱纹的老脸,充满了欣慰,老家伙已经有多长时间没笑过了?

    承乾的脸,李泰的猪头,老程的胡子拉碴的脸,老牛带着红眼球的脸,一一从上方划过。老秦泄气一般的坐在椅子上说:“老天保佑,总算是活过来了。”

    瞅着满屋子的人,云烨忽然对辛月说:“老祖师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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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玩不过,我跑路不行吗

    辛月一把拽过铃铛按在云烨身边,吩咐道:“好好地看着夫君。”

    自己拖着头发乱蓬蓬的那日暮出了门,对满屋子的长辈来不及告礼,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声的呼唤老钱,老赵。

    天还没亮,微曦的天边果然有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星星,这颗星星和别的星星有很大的不同,别的星星都是一个亮点,只有他是一个椭圆,好像突然间跳入了人们的眼帘。

    辛月激动地不能自己,老祖师说来就来半点都不耽搁,别人家也祭祖,可是有谁家祖宗就这样明晃晃的挂在天上。

    老钱老赵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杵在地上抬都不敢抬,其余的仆役也是如此,顾不得那些贡品,散乱的跪了一地。

    老奶奶算是有胆气的,扔下拐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大声说:“恭迎老祖师,晚辈已然备好贡酒,请祖师享晚辈烝尝。”

    老钱老赵这才费力的把供桌摆好,那些仆役这才把猪羊还有一条巨大的红鲤鱼摆上了第一供桌,云家是侯,还不能摆牛头,那是皇帝家的特权。

    第二只桌子上就是整只的鸡鸭鹅,都是半生不熟的,什么调料都不放,放到笼屉里蒸一下就好,这就是所谓的祀牢。

    第三桌就摆满了各种果品,只要是长安能够搜寻到的果子,这里都有,不懂事的云寿,云暮伸着手要上面红红的桃子,被那日暮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敢放出去,老祖师就在天上看着,听说七十六年才来一次,可不敢放肆。

    最长的一张桌案上更是摆满了各色点心。云烨师父逍遥子的画像就挂在左侧,画像里仙风道骨的那个人笑眯眯的瞅着水陆纷陈的祭品,好像也在欢喜。

    巨大的香炉是云家特意新铸造的,辛月给大香炉里倒满了珍珠米,三支粗如儿臂的大香插在里面,气氛非常的庄严。

    李承乾作为身份最尊贵者。上前给香炉里添了三支短香,李泰也是如此,后面的李孝恭,老秦,老程,老牛,尉迟恭等人也添了香火,就一一告辞,剩下的都是云家的家宴。他们不适合留在这里。

    袁天罡早早就来了,坚持着不走,看到天边的大星整只手都要塞到嘴里去了,这是什么本事?扫把星真的是云烨一脉的祖师所化?子孙后辈心生感应才能提前知晓祖师的到来?这他妈的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最不信奉神灵存在的恰恰就是这些道士,因为自己号称是离神灵最近的人,所以才知晓神灵的神通都是从哪里来的,如今看到天边煌煌大星,这一瞬间颠覆了袁天罡对神灵的认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

    云烨浑身裹着皮裘,包的像一只皮球。坐在软兜里,被仆役抬了出来,他身后跟着蒔莳,小武,狄仁杰,云寿还有云暮。两个奶娃子,也被战战兢兢的辛月和铃铛抱着,乖乖地跟在最后,今日,是夫君的师门盛宴。她们两个如果不是抱着孩子,也没有资格参加。

    上了一炷香,云烨就被仆役抬到逍遥子的下首,见孩子们也上了香,就吩咐她们和自己一起坐到供桌前面,这没有别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云烨这会感觉很饿。

    见到云寿,云暮看着盘子里的桃子口水滴答的,云烨就从盘子里拿出桃子,给云寿,云暮一人一颗,又拿了橘子,蜜瓜,香梨分给了蒔莳,小武和狄仁杰,两个刚刚长出牙来的小人儿,一人给了一块蛋糕,让辛月和铃铛一点点的喂孩子。

    谁家的祖宗的贡品还没有祭奠完就开始吃了?云烨不管,他对太阳,月亮,星辰这些亘古不变的东西从来都充满了好感,因为只有这些不变的恒量,才能知道云烨来自过去。

    辛月眼看着云烨倒了一大杯酒,敬了祖师和恩师,然后就一点点的喝了下去。心中大急,才醒过来的人就喝酒?看着丈夫焦黄的面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武,吃吧,都是自家人,你平日里的胆子很大,怎么今天眼睛肿的像桃子?想要桃子,那可不成,你师弟师妹年纪小,你让让他们。”云烨笑着开小武的玩笑。

    小武猛地跑过来,跪在云烨膝下,抱着他的双腿嚎啕大哭,她从前天就回家了,本来要和师父说话的,结果师父很疲惫休息了,就没去打扰,不想,师父这一觉睡的差点没命,以前师父在她感受不到恐惧,总觉得这个男子强大的可以和天地对抗,现在发现,师父也有软弱的时候,孙先生一句忧思过度,小武就明白了一切,强大如山的师父也有虚弱不堪的时候,她只恨自己没本事,帮助不了这个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

    在武家龌龊的环境里,她总是幻想有一个和蔼的父亲,和善的兄长,自己可以尽情的享受来自亲情的宠爱,师父的出现,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如今,自己差一点就要失去这样的人,听到师父和自己说话,就再也抑制不住,趴在师父膝盖上大哭起来。

    “乖孩子,乖孩子,不要怕,小武最是勇敢,什么都不怕。”云烨抚摸着小武的头发,小声的劝慰。

    蒔莳帮着师父把滑下来的皮裘拉了上去,也趴在师父背上痛哭。狄仁杰仰面朝天,看着彗星,一眼不发,他第一次生出了要把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的强大愿望。

    一场好好的祭祀变成了痛哭流涕的盛宴,云烨把那些哭泣的全都撵走,让她们去收拾妆容,祖师爷爷在这里,总是嚎哭算什么事。就剩下自己和狄仁杰,还有没心没肺的云寿,云暮。

    狄仁杰不哭是因为蒔莳和小武哭了,他认为三个人里面总是需要一个理智的,尽管他也很想哭,还是忍住了,云寿,云暮不哭是因为云烨从来都不允许他们随意的哭泣,笑着多好,总是哭泣,那是很没有志气的表现。

    “师父,您总说白玉京,现在还说咱们是白玉京一脉,还把天上的扫把星弄出来当祖师爷,是因为咱家的外部环境很恶劣?‘

    “没错啊,你师父我现在就是一个破鼓,已经到了万人捶的地步了,皇家虽然相信为师,但是我毕竟不姓李,大臣们认为我已经是皇家团队里的重要人物,和他们站在了对立面,所以想要把你师父这枚钉子拔掉。

    我在岳州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那些宁愿破财,也希望我完蛋的人里面,有些还是我昔日的好友,受到云家恩惠的也不少,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要知道,这样的做法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家族该做的事情,能让他们背信弃义背地里给我一刀的原因,就是我伤害了他们所有人的根本利益。

    小杰,你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做少数派,你师父过不了恩义这一关,所以这些罪都是自找的,你想完成你的梦想,就不要和所有人作对,干这种事的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汉文帝算是一代明君吧?晁错也算是一位聪明绝顶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人物吧,可是在大部分人打着“清君侧,诛晁错”的旗帜的时候,晁错的下场不用为师给你说吧?“

    狄仁杰点点头说:“是啊,利益才是第一位的,一个人在大势面前总是渺小的,师父,您打算怎么干?我是您的弟子,您过不了情义这一关,弟子一样过不了,怎么办?晁错咱是不做的,您不会是那种到死都不后悔的人,弟子也不是,您说说,咱们爷俩,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他们已经把柴堆架好了,就等点火了。“

    云烨哈哈大笑着揉揉狄仁杰的脑袋说:“咱们的教条就是保命第一,引颈就戮这种蠢猪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咱们不干,遇到打不过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脚底板抹油,开溜。

    嘿嘿,不过在走之前,不给他们留下点念想实在是不合适,你师父这回差点陷在梦魇里脱身不得,要不是旺财,说不定就回不来了,这口恶气,不出怎么行。“

    狄仁杰嘿嘿笑着说:“早就听您说有几位非常了不起的朋友,咱们正好去拜访一下,弟子就当是游学了,三五年之后再回来也好,那个时候,所有人也该把我们都忘记了吧?”

    “三五年?也好,咱么全家出行,长安的家业留给老钱照看就好,我们好好的过几年舒服日子,老奶奶也带走。”

    “不知道云家忽然全部消失,那些人怎么看?到时候他们的表情一定非常的好玩。“

    “是啊,我不玩了还不成吗?我去满天下闲逛,找找神仙不成么?师父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整天累死累活的不讨好,何苦来哉?“

    云寿,云暮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听到出去玩,也拍着小手大声的叫好。躲在门后面偷偷往过看的辛月,见他们四个说话,说的高兴,自己的心情也在一瞬间变得好起来了。

    云烨把手里的酒一口喝干,看着逐渐被阳光吞没的彗星说:“老祖师,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脱身的好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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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骂大街

    云家的大祭祀引起全长安的关注,现在人们只要一抬头,看见天边那颗带着尾巴的大星星就会和云家的祭祀联系在一起,就算是有人说这颗星星不吉利,也很快的被其他人的唾沫所淹没。

    祖宗没得选,是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这颗星星就算是倒霉了一点,也是人家的祖宗,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家祖宗是羊,不害人,所以就需要恭敬,人家祖宗是老虎,喜欢吃人,难道虎娃子就不能拜祭祖宗了?

    长安城最声名狼藉的恶棍,在临刑前想要拜祭祖宗,官家都会同意,给些香烛纸钱,在空地上烧了,给祖宗敬点孝心,然后被侩子手一刀把脑袋剁下来当球踢,这是两回事,随便拿人家祖宗说事,非人哉!

    腐儒们很想拿这颗星星恶心一下皇后,现在不能说了,一旦说了,就是云家的死敌,天意对皇家很有效,但是对一位国侯,基本无效,你说这颗星星主后宫祸乱,云烨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撕烂你的嘴,说云家祖师是女子,这是非常恶毒的诅咒。

    顺理成章的事情现在忽然有了阻碍,就像溪流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块大石头,水流不畅,感到别扭的人就想把这块石头搬走,认为云家供奉邪星,人也是邪恶的,有悖于伦理纲常,国家需要出手整治,一旦这颗星星祸害人间了,到时候就晚了。

    这是令狐德棻说的原话,并且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渠道传到了云烨的耳朵里,正在家中祭祖师,兼养病的云烨立刻就上了一道奏折,李二看都没看就让让秘书监臣当场念了出来,他很想知道云烨怎么解释。

    “臣尝闻世上有乌鸦反哺。羔羊跪乳以求报先祖之恩者,从未听说有人嫌弃先祖,摈弃先祖以求自身文正者。

    德棻先生本是周臣,少年之时就以聪慧名扬官城,祖父令狐整为北周大将军,父亲令狐熙在北周位至吏部中大夫、仪同大将军。“善骑射,解音律,涉群书,尤明<三礼>”。德棻才华出众,博涉文史,早年就有文名。不想五岁丧母,十岁即丧父,由其祖父令狐整抚养长大,未料想。人未成年而祖父亡,一十五年,克死父,母,祖父,诺大一个家业顷刻星散,实乃不祥之人。

    年长之后入仕,不及两年。北周亡,随即入仕前隋。官至药城长,隋亡,纵观德棻一生,命运颠沛流离,堪称人间不祥之人,缘何至今依然立于朝纲之上?

    作《周书》而道尽天命之道。德棻所主《周书》则天命人事并举。如认为魏“水历将终”,北周代魏是以木代水,天命所归,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

    “大宝”不可以“力征”,“神物”不可以“求得”。宇文泰本来“田无一成。众无一旅”,但能成功,就因为“属兴能之时,应启圣之运”,天命系于此人也,

    “非夫雄略冠时,英姿不世,天与神授,纬武经文者,孰能与于此乎”。

    煌煌之言犹在正聋发聩,缘何不自省己身?不祥之人立于朝堂,以致砖瓦跌落有破面流血之灾,秋叶扫面有头童齿豁之难,六十一年,坎坷遭逢犹不自省,如此祟人尚要指责他人先祖为不祥,何哉?“

    令狐一门多为二臣,因德棻之故堂而皇之的列于世家史册,虽为德棻先生自撰,附述德棻父令狐熙、叔祖令狐休等,炫耀令狐家族官爵、门第,被世人耻笑而不知羞。

    云氏不才,先祖虽为小民,恶权贵而满门罹难,不器自入仕,我朝祥瑞不断,如今土豆之实满坑满谷,玉米之苗荒山染翠,去草原而颉利降,至大海而海波宁,东克高丽坚城,南擒祸国凶顽,不器以为,可以书祥瑞之名于额头,刻吉祥之书于后背,君观之如何?

    家师祖发现煌煌之星于宇宙,洞微察矩,驭神算而测无常,得知此星七十六年往返一次,遂以家师祖之名记之,有何不可?

    呶呶之犬吠于街市,竟命人传语为书在前,胁迫国侯在后,不器曰,喏,你是什么东西!“

    秘书监丞面无表情的念完,朝堂立刻就开锅了,令狐德棻大声的叫嚣:“竖子,竖子,断不与你干休。”

    房玄龄正要出班弹劾云烨,不想秘书监丞又拿出一张纸继续念道:“德棻先生,知道你要骂我,没关系,这篇文章我已经刻印 了三万张,在长安散发了五千份,您下朝之后就会看到,家仆带着另外五千份去了洛阳,剩下的两万份随着商队将会出现在晋阳,扬州,涿州,如果先生觉得不尽兴,云家薄有家资,再印些就是,争取让长安百姓人手一份如何?”

    令狐德棻只觉得双耳似乎有黄钟大吕在鸣响,身边的房玄龄,杜如晦,魏征似乎离自己很远,胸口一阵阵的发烫,嗓子眼发甜,张张嘴想要说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魏征想要搀扶摇摇欲坠的令狐德棻,却看见他的眼神呆滞,嘴角有鲜血流出来。啊啊的叫了一声之后,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鲜血沾满了魏征的袍服,这让他的心中一阵阵的发冷,以前云烨和人争斗,自己都是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看热闹,只觉得没有什么,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好友,被云烨一纸檄文骂的如此之惨,不由得他不心惊。

    “御医,御医!”孔颖达大声的喊着御医,也吧吃惊的李二从震惊中唤醒,连忙吩咐内侍去找御医给令狐德棻看看,现在老先生一直在吐血,想活着很难。

    李二惊讶地看到孙思邈提着药箱从大殿外面走了进来,一个内侍还帮他背着一个很大的药囊。

    孙思邈边走边从挎着的药箱里取出银针,找了一根合适的,来到呕血不止的令狐德棻面前,在他的胸口扎了进去,一连扎了七根,令狐德棻的嘴角才不往外流血了,气息也变得均匀了很多。

    孙思邈开好了药方,让内侍去帮着煎药,自己收拾一下药箱准备离开,结果被魏征拦住了,只见魏征拱拱手说:“孙神医恐怕不是碰巧路过万民殿吧?“

    “贫道去给杨妃娘娘看过头疾之后,就一直守在万民殿外面,没法子,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耳。“

    “那么说云侯知道他这篇檄文的威力,担心令狐气死,所以早早的请道长施以援手是也不是?“魏征问到这里语气不由自主的变得严厉。

    孙思邈翻了一下眼睛看着魏征说:“云烨确实害怕令狐德棻死掉,所以求我治好他的内伤,等令狐德棻的病好了之后,他还打算继续骂,直到令狐了无生趣为止。“

    孙思邈说完话,朝着龙椅上的李二施了一礼,就退了下去,小内侍紧紧地跟着,直到孙思邈走出殿堂,魏征不顾自己身上的血渍捧着勿板出班启奏:“陛下,蓝田侯云烨无法无天,庙堂之上口出恶言,其立身不正光天化日之下险些气死重臣,请陛下降旨问罪。“

    “启奏陛下,臣以为,令狐德棻骂人祖先于前,云烨会骂在后,老话说得好,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更何况云烨已经考虑到了后果,特意请孙先生到场以防不测,臣以为斥责就是了,降罪大可不必。“

    “程知节,令狐德棻恐怕已经了无生趣,多年道德先生的名声毁于一旦,云烨这样做比要他的性命更为恶毒。“

    “这有何妨,老先生再骂回来就是,如果先生家境贫寒,出不起印制的费用,好说,老程包了,骂人而已,找陛下出面就未免小题大做了。“

    房玄龄苦笑着对老程说:“知节莫要胡搅蛮缠,云烨在长安还有名声可言么?长安三害之首的名头早就鬼神辟易了,令狐就算是骂的再恶毒,也不过是在给长安百姓留下一个新的笑话而已,这一回不给他一点教训,恐怕说不过去。“

    “令狐德棻的名声是名声,云烨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告诉老夫两者相差多少银币,老夫给补齐就是了,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魏征不愿意和程咬金,牛进达纠缠,直接向皇帝禀奏说:“启禀陛下,微臣建议,云烨肆意妄为,应当收回岭南水师都督,皇家玉山书院院判,岳州刺史等大小职衔,在家中待参,以观后效。“

    李二从正在看的奏折上抬起头,把手上的奏折朝魏征晃一晃说:“你说晚了,皇后已经把云烨的岭南水师都督,玉山院判,这两项职衔收了,亲自执掌,命云烨好生养病,你知道的,这是内廷的职务,皇后有这个权利。

    另外,云烨还给朕上本,要求朕同意他辞去岳州刺史的官衔,这表示着朕当初打算分封刺史的计划彻底的胎死腹中了,也罢,如你所愿,朕收回岳州刺史的任命,诸卿满意否?“

    一句诸卿满意否?听得群臣胆战心惊,纷纷扑到连声说不敢。

    李二也不以为甚,下旨剥去云烨岳州刺史衔,收回印信,大殿之上恶语相讥同僚,以致令狐德棻呕血三升,云烨罚俸一年,此事就此了结。(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第二十二节倒行逆施

    令狐德棻彻底的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云烨没开玩笑,真的在长安散发了五千张传单,十天之后洛阳的传单也在散发中,估计一个月之后晋阳,扬州也会有同样的传单发布。

    作为后世人,云烨很清楚怎么样才能把一个人的名声彻底毁掉,这个世界上不是说你是好人就一定会有一个好名声,名声这东西非常的脆弱,往往会受到一些微小事件的影响,最可笑的是当大部分人说你是好人的时候,你就是好人,哪怕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也是好人,只要在公众面前把嘴角吃完肉的血渍舔干净就行。

    长安需要话题,需要一个让所有人吃惊的话题,要不然闲的没事的人总会抬头去看头顶上那颗越来越大的星星,看得久了总会有闲话传出来。

    现在好了,令狐德棻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惹怒了云烨,你说说也就算了,派你的学生当面警告算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写了一部《周书》就真的了不起了?书院里有的是好事者拿着你的破书研究来研究去,不是在欣赏,而是在找漏洞,准备自己也写一本,怎么样也要比你的好才成。

    印书作坊里的书稿早就堆到房顶了,写《周书》的就有三个,因为写的比你晚,所以就成了一堆废纸,再也没有出版价值,那三个写《周书》的巴不得你身败名裂,这个时候还敢跳出来。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那些专业人士从你书本里挑出来的漏洞你如何解释?

    这一次,云烨不但要打击令狐德棻的自尊,连他的骄傲也要毁掉,自认为煌煌的巨著结果漏洞满篇。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

    这件事最恶毒的一点就在于此,云烨骂人的话令狐德棻可以无视,但是攻击他的文章,而且直指本心,这才是他吐血的真正原因。

    隐恶扬善一直都是国人的本性,现在出来一个专门揭人**。对整部书的优点视而不见,却对一些小小的瑕疵下手,无限的扩大,自从云烨骂了令狐德棻之后。那三个愤怒的写书人就是在正大光明的干这事,用不着云烨委托。

    唐王朝史册上记载的《大唐八书》中的这本《周书》毁了,玉山书院,国子监,弘文馆纷纷的把这本书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三人合著的一本《周书》。原因就是令狐德棻写的那本书漏洞太多。

    令狐德棻披头散发的在家中狂奔,喜欢拿头猛烈地去撞柱子,一天到晚痴痴笑笑的,整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现在大家才明白云烨为和要救他的老命了,是要他活生生的忍受不间断的打击和煎熬,这个样子比杀了令狐德棻都要残忍。

    令狐德棻的幼子悲愤之下,拿着兵刃去云家拼命。结果被老江打断了腿,丢回令狐家。告诫说:如果再敢去家里行刺,就不是打断腿这样处置了,谋刺侯爷,是要满门杀头的。哪怕你家也是侯爵。

    激愤难言的令狐家的长子敲响了大理寺的钟鼓,要求擒拿凶手,戴胄只能苦笑着拿出云家从令狐家小儿子身上夺回来的兵刃。并且附上无数证人的证言,确实如云家家将所说,打断腿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云烨这是在倒行逆施!”魏征愤怒的在中书省拍着桌子,他从未想到过云烨干起恶事来会干的如此彻底。

    “他是在警告,警告所有意图对云家下手的人。令狐德棻羞辱了他的祖师,这本来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疙瘩,此子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从这次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惨状来看,他不准备服软,不过也对,武将不都是这个德性吗?”

    房玄龄宽慰了一下魏征说:“如今他只有侯爵在身,没有一个职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令狐家完蛋了,但是云家不是也会逐渐走向没落了吗?”

    “房相想的不对,云家只不过暂时退出朝野而已,您就没看到他的年纪么?他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四岁,浪费十年又如何?他才三十四岁,哪怕是当一个刺史都显得年轻,你我十年以后会是怎样的状态?

    房兄如何我老杜不知道,但是我老杜知道我自己,反正我绝对无法撑得过十年,最多六七年,我就会告老还乡,家中老母在堂,回去侍奉也是尽人子之责。“

    杜如晦倒是显得很平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风向不对,就立刻跑路,告老还乡也不错,当了十几年宰相能够全身而退也是福气。

    “人子之责你是尽到了,老杜人臣之责你如何交代?眼看着陛下越来越压制不住心头的恶念,你就不打算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力?我们除掉一个云烨都是如此的艰难,你若打退堂鼓,大唐就真的看不见明日了。”

    魏征额头的青筋迸现,他不看好李二的克制力,皇帝的忍耐性现在越来越差,听说前些天又仗毙了两个内侍,以前这种事情几乎没有,到了今年,这已经是第三起了,再看看他批复的奏折,上面充满了戾气,以前能够饶恕的罪行,现在加重处罚,以前需要加重处罚的,现在一律斩首,他想把李二弄回原来的轨道上来,可惜效果甚微,如今,皇帝对自己已经颇有微词了。

    房玄龄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看看两人,疑惑的说:“老夫总觉得哪里不对,云烨也算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人,平心而论,他绝对不是一个恶人,三天前,老夫请玄奘大师去了一趟云府,希望借助大事的慈悲心化解一下云烨的戾气,结果,玄奘大师在云府就停留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我后来问大师缘何不劝诫一下云烨,大师告诉我,本无戾气,化解之说从何说起?

    玄奘大师的祥和之气,最能化解暴戾之气,现在大师说云烨很正常,没有和陛下一般满身戾气,我相信大师的说法,老魏,你说若这一切都是云烨故意而为之,狂躁,凶悍,暴戾都是装出来,你说说会怎样?“

    “断然不可能,他就是受不了这样的排挤,所以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老夫早年间专门研究过他的生意之道,老房,老杜,那就是一头活生生的饿狼啊,不榨干最后一丝利润决不罢休,你看看长安城,现在还有杂货铺子的存在么?没有吧?知道哪去了?都是被便宜坊生生的一个,一个吞掉了。

    你再看看岳州,他写上来的公文还在你老房手里吧,为了把旧城拆掉,他竟然故意引贼攻城,明明可以轻轻松松的干掉水贼,他非要绕一个大圈子,让水贼把岳州城完全破坏才出手擒敌,战事没什么好说的,怎么说都是他有理,因为他把水贼一网打尽了。

    可是你们想想,那些可怜的百姓眼看着家园被毁,是一个什么心情?贼人来袭的时候百姓们携妻带子的逃难是个什么心情?这些是可以避免的,他偏偏不,为了自己拆迁的时候省事,让那些水贼来帮他达到目的,他是给百姓补偿了,甚至每个人都过的比以前好了许多,可是这样冷血的玩弄人心的小子,你还说他没有暴戾之气?

    他的几次出战,那一次不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这是一个仁慈的主帅能干出来的事情?李绩他们从来都不敢大肆杀戮,这家伙不一样,他的计策只要出来,就是毒计。包括这次对付令狐德棻也是一样,老房,不要被他骗了,这小子不是好东西,我这几年在专门研究这小子,最后的结论就是,别给他机会,只要他有机会,别人就会万劫不复。“

    魏征的话让坐在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看着炉子上的水被烧得咕嘟嘟的冒热气,也懒得喊仆役重新沏茶,云烨此人,爱不得,恨不得,亲不得,远不得,三位足智多谋的一流人物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魏征最后沉痛地说:“这是一个妖孽,一个真正的妖孽,我现在认为他祖师是扫帚妖星是真的,不是他为了给皇后解围杜撰出来的,他说那颗星星会出现,那颗星星就出现了,他说妖星会在天上挂三个月,现在已经第六天了,依然还在,他说明日他家祖师打算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太阳,我就相信,妖星明日一定会形成最恶毒的冲日格局。

    哦,现在不叫冲日了,叫做研究一下太阳,就像他喜欢靠近陛下说话一样,太阳是可以研读的吗?“

    同样的话李二也在问长孙,他虽然也认为东皇太一之子不可靠近,冲日是对东皇的冒犯,可是云烨说,趁着日全食像个小贼一样的悄悄接近一下太阳,正是一个喜欢研究学问的人必须有的一种品质。

    这话只适合骗鬼,李二一个字都没信过,但是现在,扫把星都是人家祖师了,知道一点独家消息也是必然。

    从桌子上拿起云烨送来的石头墨镜,带着头上到处看看,四周果然昏暗了好多,云烨说:明日乃是几百年不遇的天文大潮,必须仔细欣赏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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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撵饕餮,救太阳,打贼偷

    云烨如今是闲散侯爵,不用上朝,也不用穿的傻了吧唧的拿着锣到处敲着撵饕餮,都说那玩意会把太阳吃掉,云烨想不出来什么东西有那么好的胃口把热度足足有上百万度的太阳吃下去,饕餮听说也是碳水化合物的组合。

    不能说,辛月一大早就过来,完全不管大病未愈的丈夫,一上手就把他脱了个精光,红彤彤的内裤,红彤彤的内衣,如果这样也就算了,还要把一定红绸子扎到云烨的脑袋上,老天爷,这要是再穿上红袍子,红鞋子,那样子不要说饕餮害怕,云烨自己都害怕自己。

    拼死抵抗之下,还是被辛月和那日暮两人合力把红裤头,红内衣给套上了,中间还被两个恶婆娘猥亵了好久。

    当然,猥亵是相互的,想要更进一步,人家不愿意,理由是大病未愈,身子虚弱,云烨捻着指间的腻滑,冲着辛月做了一个很猥琐的动作,结果被人家啐了一口,那日暮笑嘻嘻的把胸脯凑过来,希望刚才的游戏能够继续下去,结果被恶婆娘辛月提着耳朵赶了出去。

    大红袍子,红鞋子打死都不穿,宁愿光着腚也不愿意穿,总算是借着祖师爷爷的威名才让辛月屈服,辛月在付出了被夫君猥亵一柱香的代价,好说歹说的给云烨扎上了一条红色的头巾,至于大红袍子,哪怕辛月付出再大的代价,云烨也不穿,不是云烨不受诱惑,实在是穿上以后没办法见人啊。

    一出门就看见两个红孩儿,眉心上还被点了胭脂,男女一样的打扮,大唐的男女幼童不好分辨,都扎着两个小揪揪。一样粉嘟嘟的孩子除非掀开裤子直接分辨,好在云烨还能分清楚自己的儿子和闺女。

    儿子胯下一根青翠竹马,跳着就过来了,至于闺女依旧骑着她的旺财,拿着小木刀,威风凛凛。儿子没有大狗可以骑,很委屈,竹马一点都不好玩,那就只好骑他老子了,把云寿扔上脖子,走路有点晃荡,孙思邈说了,这场大病算是伤了元气。

    辛月要把儿子接下来,结果云宝宝不愿意。揪着老子的头发发脾气,怎么都不愿意下来,只好这么着了。

    太阳现在还好好的挂在半空中,看不见饕餮的影子,三个人在花园里溜了好一阵子腿,铃铛已经把他们父子三人的早饭端了过来,云宝宝没碰大狗,所以不用洗手。拍着双手看着妹妹被铃铛姨姨抓去洗手,非常的快活。

    听说饕餮要等到下午饿了以后才出来。父子三人就不忙着救太阳,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其中云烨调解他们兄妹最后一个小包子到底是谁剩下的问题就花去了一半时间,云烨绝对不会说那个包子是他悄悄放在儿子盘子里的,两个孩子谁也没想到是爹爹在作怪,互相指责且怒火很盛。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智力,云烨实在为他们的将来着急。

    老钱的出现差点把云烨吓一个跟头,老东西看不成了,这两年学着人家发福,整个人被红绸子包起来。样子非常的骚包,再加上多年练成的笑脸,和大阿福一个模样。

    “侯爷,咱家祖师爷爷,到时候也会出现,您说咱要是把饕餮吓走了,祖师爷爷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老奴这就让他们随便喊两嗓子就算了?“

    老钱考虑的周到啊,不愧是干了多年的管家,但是祖师爷爷又不是贼偷,干嘛要小心翼翼的?

    “用不着,到时候你们看着就是了咱家祖师爷爷不是一般的神人,用不着害怕那些三条腿的乌鸦,这回就是去看看火球里面到底有没有乌鸦,算不得大事。“

    云烨大喇喇的替自家祖师爷做了保,老钱心领神会的就去做了准备,听说他连家里的破锅都翻腾出来了,就为了到时候多出一把力。

    官家过来喊了三次,希望云侯能共襄盛举,都被云烨以祭祖的名义推辞了,既然都不是官身了,就没必要再去凑热闹,抢了人家县令的威风,做人要有眼色才成,人家过来喊,是礼数,自己推辞也是礼数,虽然推来推去的像两个蠢货,但是形式必须走,如果有云烨贸然改变主意的话,场面一定尴尬。

    说长安现在变成了红色的海洋那可是一点都不夸张,毕竟人类发展到大唐这个阶段,对与日食,月食已经没有了多少迷信的成分,所以长安人都把撵撵饕餮救太阳当成一个风俗,穿成老少红孩儿和重阳节大家喝雄黄酒,插茱萸是一个道理。

    三个老婆里面就数那日暮穿红色的好看,她的性子本来就活泼,加上皮肤白,看得云烨直流口水,铃铛娇娇弱弱的样子其实穿绿色最漂亮,可是今天穿上大红衫子,红裙子,和云烨记忆里的新嫁娘一个摸样。

    最吃亏的就是辛月,必须戴上自己的冠带,因为这也是规矩,上面的珠玉明晃晃的耀人眼睛,身上再穿上红色衣裙,上面居然还有金线,除了烧包之外,云烨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但是辛月不在乎,只要能彰显身份,就是顶一个猪头她都不在乎。

    老奶奶没变化,带着她的一群爪牙早早的去了家庙祈福,云烨生病的时候老奶奶发了宏愿要诵经千遍,塑金身的,如今孙子的病好了,就到了还愿的时候,至于太阳会不会被饕餮吃掉,她才不在乎,只要孙子活蹦乱跳的就好。

    刘进宝的钱一定是花干净了,没钱置办行头,随便找了一块红色的包袱皮子裹在脑袋上,怀里抱着刀,跟侩子手一个样子,晦气,辛月把云烨不穿的袍子扔了过去,他三两下裹上,这下子就更看不成了。

    光冕出现了,云烨躺在躺椅上,戴上了自己的眼镜,打算好好的欣赏一下日食奇观,两个孩子的鼻子上也架着一付小眼镜,镜片子都是黑色的,这些年云家收集的水晶,数不胜数,这东西也不是什么过于值钱的东西,所以给家里人每人打造一副墨镜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东西要是放在后世,绝对是高级货。

    那日暮戴上墨镜的一瞬间云烨差点叫出来,如果不是衣衫复古了一些,这绝对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超过百分之百的都市丽人,想要离丽人近一些,在后世,这样的丽人那里是云烨这样的可以企及的。

    日食也就那么回事,她们看着太阳被黑暗一点点吞噬的时候,云烨却在欣赏自己身边的三个美人,正在神思飞驰的时候,老钱的破锣嗓子吼叫了起来,顿时云烨就被响彻云霄的噪音湮没,这时候不要说看美人,什么都看不成了,脑仁子都被噪音震的发疼,就这云烨的双手也没有优先捂自己耳朵的权利,而是先要把两个小宝贝搂怀里,还是铃铛聪明,一大团棉花撕开,很快的就给全家把耳朵塞好了。

    不管这些人怎么吼叫,怎么敲东西,太阳还是被黑影吞没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辛月有些害怕,铃铛也往丈夫怀里钻,当星星出现的时候,一颗硕大的流星正在缓慢的向太阳的方向冲去。

    “祖师爷爷?“辛月一下子就不害怕了,自家祖师爷爷正在努力的靠近太阳,不知道三条腿的乌鸦会不会挠自家祖师,握紧了拳头为自家人加油。

    老钱把几个还在敲锣的仆役一人踹了一脚,屏住呼吸看自家祖师缓缓地向太阳靠近,在流星快要到达那团黑色的区域的时候,一点光芒瞬间跳了出来。紧接着就出现了一道光圈,天空出现了一枚光彩夺目的巨大钻戒。外面的噪音越发的大了,看样子人们以为太阳就要取得胜利了。

    云家人都在伤感的看着祖师爷爷逐渐被那团光点逐渐吞没,心中充满了伤感,戒指逐渐变成了月牙状,天色也逐渐变得明亮,当光线重新洒落大地的时候,祖师爷爷也彻底的消失在白日里,不知道结果的云家人都有些伤感,娇弱的铃铛已经泪流满面,她觉得祖师爷爷已经完蛋了。

    “好了,祖师爷走了,今晚我们还能看到,也能再送他一程,不要紧,祖师爷爷想要看太阳的计划失败了,这需要再等时间,我们趁这个机会和祖师多相处一会,下一次想要再见祖师爷爷,那就要等到七十六年之后了。“

    “夫君,祖师爷爷没死?“铃铛娇憨的问道。

    “傻女子,祖师爷爷就不会死,他的生命对我们来说是永恒的,除非他完全在宇宙中分解干净。“不管铃铛懂不懂,云烨觉得还是给她解释一下比较好。

    太阳彻底的逃脱了黑暗,大地上的人们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嗓门大的哈哈大笑。抹一把脑袋上的汗水,大声的向别人吹嘘他是如何拯救太阳的,当然,云家的那个贼偷祖师爷爷被自己的大嗓门喝走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只是看着云家人鄙视的眼神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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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们啊……

上个月恶战了一回,结果这个月就是历史军事月,很不幸,《唐砖》就是历史军事类的倒霉蛋。

    如果在平日里倒也没啥,可是我们上个月恶战了一回,孑与到现在还背着十八节的债务未还。如今再伸手自己都脸红。

    没办法啊。历史军事月啊,不拼都要拼,不管是不是死人的节奏,咱就每天按照四更的节奏往下走,先还债,然后算爆发,每天两更保底,多出来的就当是爆发了。

    请我的兄弟姐妹们再帮我一把,咱们这个月就这么玩下去,我就不信拼不出一个好成绩。

    孑与很有信心,也请兄弟姐妹们相信我,走到月底再看,这必定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月份。

    欠债人孑与拜上(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连绵不断的攻击

    自从云家祖师爷爷偷窥东皇太一不成,坊间已经有云家不是什么好人家的谣传,祖师爷爷做事都跟贼偷一样,后辈子弟能好到那里去。

    长安人现在晚上最喜欢看云家祖师爷爷狼狈逃窜的模样,活该啊,被太阳给收拾了,云家祖师的个头越来越小,星光也越发的昏暗,再也没有前几日横越银河的霸王气派,正义击败邪恶,从来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再看到云烨被圣明的陛下掳夺了所有职衔,无数英明的人士都在叹息道:天道即人道!“

    悲情的令狐德棻家族就差在朱雀大街上喊冤了,串联了无数道德人士开始对云家口诛笔伐,云家首创的小传单当然必不可少,一时间,云家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鼠。

    云烨聪明就聪明在全家都不住在城里,长安的闲散人士敢跑去云家庄子闹事,那就是腿被打折的下场,所以无论长安城里怎么叫嚣,云烨住在云家庄子里逍遥度日。

    云烨不是窦家,也不是令狐家,他知道怎么应对这种群情激愤的场面,那就是冷处理,只要过了这个风潮,万事大吉,了不起最近不去长安就是了。

    云烨在隐忍,那些希望云家完蛋的人却不肯消停,无数的本章堆在皇帝的桌案上,里面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削去云家的爵位。

    猪队友啊,魏征气的直跳脚,云家是传命侯,是有丹书铁券的,这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基石,非绝世大功不可授予,云家获封传命侯,靠的不是拍马屁。那是有实实在在的功劳的,征高丽,杀水贼这些功劳不奇怪,朝中随便拽出来一员悍将,身上的功绩都不比云家小,但是只要大唐子民还需要吃一天土豆。玉米,朝廷就不能忘了根本。

    当初封爵的时候,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有意见的,土豆在大唐开始大面积的种植的时候,朝廷将云家的国侯改成传命侯,也是应有之意,魏征自己就是观礼人,这如何反驳?

    人家有大功于国,于万民。难道连最后的一点体面都不给云家?这让当初封赏云家的皇帝如何自处?更何况在皇帝看来,云烨是在替自己受过,未必有什么错处,只是碍于朝堂上的压力才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大家都不提云家,让云家的名声在百姓的骂声中慢慢腐烂,让皇帝逐渐忘记云烨的存在,大唐万事繁杂,皇帝不可能时时关注一个人。现在这样对云家群起而攻之,只会让皇帝心生反感。

    果然。早朝的时候,皇帝的龙案上放着一个土豆,一穗玉米,当有臣子弹劾云烨的时候,皇帝就把土豆,玉米拿给他看。问他家种植了没有?如果种植了,为何就忘记连这样的情义,翻脸不认人的要将一个功臣陷于死地?

    没人能够将这两样东西绕过去,皇帝不但没有削掉云家的爵位,反而萌封云家长子云寿为都尉。次子为云骑尉。

    朝堂上偃旗息鼓,长安市上却传的沸沸扬扬,云家的发迹史被一桩桩,一件件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其阴险狠毒,刮地三尺的手段让人瞠目结舌,老天爷,与这样的人家做邻居都是造孽啊!

    韩福禄,平昌坊的一个杂货店店家,从大兴城建起来,祖辈就在平昌坊经营杂货店,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却也能够衣食无忧,平日里修桥补路,从不后人,与邻为善更是人人赞夸,按理说这样的好人应当天佑之。

    可惜啊,云烨要在平昌坊开杂货铺,名字就叫便宜坊,老好人韩福禄的杂货铺挡了人家发财的路,如果云烨以势压人,自然有官府为韩福禄鸣不平,可恨那云烨动用自己从异人处学来的本事,硬是用高买低卖的方式将韩福禄逼进了绝路。

    三个月,短短三个月韩福禄的杂货铺就无人问津,可怜老实人被逼无奈,只得投缳自尽,便宜坊趁机以低价收购了杂货铺,不久,韩福禄的妻小只得变卖家产,投奔亲眷,至今下落不明,实在是让人担忧……

    云烨拿着这样的一张小传单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妙处不由得拍手称赞,对古人的智慧真是不服不行,以偏概全的攻击一点,对便宜坊的功绩只字不提,就说那个杂货铺老板如何凄惨,让人同情,估计这会满长安的人都对云家没什么好感了吧。

    人情社会里,名声比命还要重要,人家一定没说假话,韩福禄一定确有其人,也一定是上吊自杀的,人家说的都是事实,没说假话,你就算是辩驳,也无从下嘴,只能越抹越黑,这东西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

    从岳州匆匆回来的何邵此时坐在椅子上汗流浃背,急躁的看着笑容满面的说:“云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您虽然已经卖掉了便宜坊的股份,请您看在往日的情义上再帮我等一次,这样的局面我老何实在是没法子应对。

    如果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您尽管交给我,现在这事就不是生意了,变成情义了,如果一个两个人说无所谓,现在全城百姓这么说,麻烦大了,要不然,我们退出?“

    “这是为何?你退出人家求之不得,正好趁虚而入,便宜坊想要卷土重来,可就难了。再说了,我们进一步容易吗?干嘛要退?“

    “可是现在群情激奋,好多人都挤到店门口去骂街了。“

    “老何,亏你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还看不出人家要干什么?“

    “侯爷,他们不就是要从根本上击垮你么?“

    “说是也好,说不是也罢,他们最终的目的其实就想提高自己的实力,权利是一种力量,金钱也是,他们想通过攻击我,顺便达到赚钱的目的,所以啊,你一旦撤出,人家就会进场,这样的目的是明摆着的,就是要我们退却,人家好进场。”

    何邵的小眼睛一下子就眯缝起来,只要提到生意,他就是这样的一副德行,见不得自己被别人欺压,这些年做生意无往而不利,已经养出来商业霸主的气场。

    “他们以为这生意是谁都能做的么?不跟在后面好好学习,现在就想要把我们一口吞掉,好,既然侯爷说这是生意,那我老何就拿出商业的手段和他拼一下。”

    “你打算怎么干?”云烨放下传单,饶有趣味的看着何邵。

    “他们来势汹汹,我退让就是了,便宜坊最值钱的不是坊市里的杂货铺,而是蜘蛛网一样的供货渠道,本来那些远走外邦,还有外地的商队已经求了我无数回,想把货物拉到外地去买,我为了不让长安本地出现断层,就没同意,您也知道,长安的货物在外地总是供不应求的。

    这一回,我们就把船队从海上调过来,把长安的货物全部运往外地,长安本地便宜坊不再进货,这些年为了方便长安人,我们已经损失太多的利益了,现在趁机发一笔,不但这一批发往外地,以后的货物也会全部走外地,我要他们开起了店铺也没货买。“

    “人家总会找到货物的,在长安你想控制人家的货源,做不到啊。”

    “侯爷,咱们确实做不到,但是银币一定能做到,运往外地,咱们的利润至少要多出四成,我拿出其中的两成来分给作坊,您还以为我们没办法控制货源?”

    “反正都是拿血本拼,看你的本事了,对了,从你发动的那一天起,蓝田县会组织种冬菜的农户进京去卖菜,这样百姓们也能多赚两个,那些菜就不卖给便宜坊了,还有啊,岳州现在鸡鸭猪,羊,这些东西奇缺,前些时候,关夫子还要我想办法多运一些过去,岳州现在肥得很,不缺钱,你去做吧。“

    何邵进来的时候汗流浃背,走的时候却挺胸抬头,行家,自然有行家的尊严,这种尊严也不容人冒犯,人要是斗气,就不会考虑什么后果。

    长安作坊的生产力本来就严重不足,更何况最好的东西都是出自云家庄子,如今这座已经绵延三里地的庄子,与其说是农庄,不如说是一个不小的市镇,外地的县治都没有几个比云家庄子大的,云家差不多所有的荒地都已经被参差鳞比的房屋所覆盖,买地的都是些手艺人,原因就是云家庄子是最大的原料供应地。

    云烨躺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一条毛毯,手里捧着一本书,他一直都对《山海经》充满了兴趣,那上面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着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凭空想象出一种怪兽,或者一种奇异的地貌,有多么的艰难,不信,你现在在脑子里思考一下,想出任何一种新东西,还不能和其他的物种混合,看看有多艰难。

    云烨自认为没有这种本事,见识越多,创造的难度就越大,所以现在追本溯源一下,看看《山海经》也是其乐无穷,这样休闲的日子对云烨来说实在是不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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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身在闹市无人知

    小雨过后,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杏花开罢,桃花初开,云烨穿着蓑衣拄着锄头,看着薄雾里的田地,心头充满了喜悦,麦苗刚刚吐出新芽,嫩嫩的黄黄的在微风里摇曳,一望无际的麦田从眼前一直铺到了视线的尽头。

    和云烨一样穿着蓑衣清除杂草的农户还有很多,锄头飞快的在垄间跳跃,这是春日里的第一次清除杂草,除草的动作云烨已经非常的熟练,即使倒着走也不会踩伤麦苗,话说,这是老农的一项技能,只有那些不好好耕作的二流子才会笨手笨脚的往前锄草,刚刚锄松软的土地,又会被自己的大脚踩得严严实实。

    作为地主,云烨不允许自己不熟悉耕作,他认为这是一种背叛,云家就是靠着土豆起家的,离了土地,去做生意?那是一件极为没意思的事情。

    一个壮汉总是揪着小朋友暴打,一次两次的还行,时间长了,不但别人鄙视,自己也觉得无趣,现在云家获取财富的手段非常的简单,那就是获取租赁收入。

    云家庄子现在已经非常的大了,规模甚至超过了县治,县令已经打了报告请求把县衙搬到云家庄子上,因为整个蓝田县的经济文化活动大部分都在玉山附近,就近管理还是方便些,别人都说云家已经呈现没落之像,只有蓝田县的官员认为这纯属扯淡。

    长安城里的谣言到了这里立刻就会被击的粉碎,我不是你爹爹,为什么要教你聪明?这句话在玉山,甚至蓝田县的农户中间非常的有市场,侯爷是不是坏蛋,这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大唐国内最富庶的地方,有点不同也是应该的。

    每当自家长安城里的亲戚怜悯的说起你家在云烨的手底下怎么活的话,农户都会笑眯眯的听着,如果是普通的亲戚就会点着头附和几句,抱怨一下云家的坏名声,如果是自家的子侄这样说。老农都会扁起袖子一记耳光就抽了过去,打完了才说,你是我家子侄,这样做是在教你聪明,不要学着外面的那些蠢货胡咧咧,侯爷抢了你老婆,还是拿了你家银子?

    农民是最注重亲身体会,也是最注重实例的人,一旦相信。听了几句没名堂的话就转变看法这不是庄户人,他们只知道,自家的铜板每年都在变多,粮食屯子从来都是满当当的,娃子壮实的像牛犊子,侯爷又没有抢人家闺女的习惯,这就是老天特意给的好主家,佃户当得比人家自耕农户还要富裕。这简直就是享福享的在造孽。

    云烨锄地的速度还是比不上老农,每到这时候。就有出完自家地的农户,过来帮着侯爷把那块地锄完,然后一群人就在地头把锄头把子横放在屁股底下,盘着腿预测今年的收成,侯爷的点心和农户家的锅盔,鸡蛋活成一堆。随意的取食,云烨不时说一些边关的段子,引得大家哄然大笑。

    “侯爷,您别嫌弃老汉说的难听,您如今把差事都交卸了。这是大好事啊,边关征战说起来荣耀一些,毕竟是要抛家舍业的拿命去挣,既然国家现在不需要侯爷打仗了,侯爷就留在家里好好享几天清福。

    老汉是庄子上的老人了,您每回出战,老汉都揪着心呢,老汉当年业从过军,庄子上很多人都从过军,知道战阵上怎么回事,危急时刻,大将军的命该往里填,也就填了,您看看,每回出战,咱家庄子上总有丧事要办,虽说是都有军功在身,可是毕竟人没了。

    咱家现在该有的功劳都有了,再拿命去换划不来,庄子上也富庶,不缺少官上给的那两个赏钱,更何况赏钱的大头还是侯爷您出的。

    刀枪剑雨的杀敌,如今在长安就落下这么一个名声?朝堂里那些狗官眼睛都瞎了?硬是往侯爷头上扣屎盆子?

    咱家不出去了,谁爱打仗就让谁去,咱们自家人把庄子关起来,过自己的日子,不再碍谁的眼,侯爷您忙了这么些年了,也该歇歇了。“

    一番话说得云烨眼圈子都红了,拍拍老农的手臂说:“德叔的话说的在理,咱家确实碍人眼了,哈哈哈,我就听大伙的,咱躲在庄子里不出去了,如果觉得闷了,就去远处访友,看看山水,不招人恨,也就没这么些破事了。“

    周边的人见侯爷高兴起来了,也就笑逐颜开的说起庄子上的喜事,朝堂离农户们太远,再者说多了也不好。

    “侯爷,咱家庄子上的后生想娶媳妇,太难了,狗日的刘栓,守着四个丫头,算是发了大财,仗着自家的闺女小喜伺候过老夫人,就敢张嘴问老汉要两车彩礼,您听听,两车啊。

    俺家的小子也算是庄子里拔稍的棒小伙子,这几年随着家里的管事走南闯北的长见识,现在已经是大伙计了,钱粮不少挣,可是也经不起刘栓这么讹诈。“

    “小喜我见过,好女子,奶奶可没少夸过,人长得俊,难的是还有一双巧手,夫人送进宫里的年礼,其中就有她的绣品,那可是给皇后娘娘用的,三子叔,你这是拣着大便宜了,依我看,两车彩礼都轻了,还不赶紧操持着把事办了,要是被别人家抢了先手,你就哭去吧!“

    知道老汉在显摆,云烨也就凑趣,说的老汉挠着后脑勺子豪迈地说:“好,就听侯爷的,俺就算是砸锅卖铁也给他刘栓凑够两车彩礼。“

    和老农说说笑笑的就到了晚膳的时间,眼见着庄子里炊烟四起,一群人就扛上锄头,拎着自家的篮子回家。

    篮子里都是才挖的新鲜野菜,知道侯爷喜欢这口,见侯爷篮子里不多,纷纷把自家挖的倒进云烨的篮子,这个不好推辞,推辞了反倒显得假,明日耕作的时候多带一壶酒答谢一下就好。

    旺财不许去农田里,所以很乖的守在牌坊口,远远地见云烨过来,就叫唤一声跑了过来,如今旺财正是壮年的时候,身高腿长的最是雄壮。

    就是嘴越发的刁了,喂了一棵野菜,在嘴里转一圈子就吐掉,它现在不喜欢吃野菜,因为野菜总有一股子苦涩的味道,不合口味。

    云家今天好像有客人过来,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黑篷子的,看不出来是谁家的,马车也有些年头了,做车辕的柳木都开裂了,拉车的马也不雄壮,至少旺财跑过去警告了一下,在人家脸上打个响鼻喷了一口唾沫。

    确定了自己的主导地位之后,旺财又回到云烨身边,显摆的把大头往云烨脖子上蹭,必须推开,这个混蛋现在学了一身的坏毛病,最近知道吐完唾沫擦嘴了,最方便的方法就是在熟人身上蹭,马夫已经快成专职抹布了。

    不是重要客人,如果重要,蹲在高处的刘进宝会过来禀报,辛月也会使唤管家过来支应,看挽马身上的水珠子,估计来的时间不短了。

    来人是长安通律司的一位郎中,专门管辖着长安的货物交易,以前这样的低级官员会自动的回避,不登云府大门,如今却坐在客厅里品着云家的茶水,不急不慢的,对于云府管家也是爱答不理,总是催着问云侯何时回来。

    云烨穿着蓑衣,提着竹篮直接进了大厅,这样的人自己没必要换衣服以示隆重,进了大厅就把竹篮交给了老赵,吩咐厨子用开水过了,多醋多蒜的拌了,晚上下酒,

    等老赵帮着自己卸了蓑衣,好像才发现大厅里有人一样,对他弯腰行礼视而不见,直接问:“你是谁?到府上什么事?“说完还狠狠地瞪了老赵一眼,责怪他把没名堂的人带到客厅。

    “侯爷,这位是长安通律司的郎中,这次来专门是来问,以前咱家庄子的货物进入长安都有一定的数量,为何这个月会少这么多。“

    “这是你的差事,禀告我做什么,家里所有的事要是都由我来做,留着你们吃闲饭啊,都是家里的老人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

    老赵低头受教,那个郎中一脸的尴尬,云烨拿过毛巾擦了一把脸,就直接进了后堂,谁有工夫和你磨牙,何邵正在大量的组织货源,要把这些货物送到外地去,听说不管组织多少都填不满外地市场巨大的胃口,很多商队,红着眼睛抢货物,云家庄子上的客栈里,住满了等着拿货的外地客商,这个月除了青菜被县衙组织着农户进城卖了几次之外,其他的货物,压根就没进过城门,通律司没收到几个铜板的税钱。

    春日里的婆婆丁,苦苦菜,蒲公英,调成凉菜,就是可口,回到家里的时候,辛月她们都已经吃过了,云烨的晚餐就是一大碗哨子面,一盘子野菜。

    那日暮也拿着筷子在旁边陪吃,结果就是调好的野菜云烨没吃上几口,大部分进了那日暮的肚子,馋嘴的婆娘连醋汤子都喝干净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第二十六节知己

    自从云烨极度无礼的对待通律司郎中之后,云家就真正的变成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在这个时候云烨给相熟的几家人去了信,请他们最近不要来云家,云烨很想在现在安全的前提下,看看世间百态,人情冷暖。

    以前虽然贫穷,但是为人四海豪迈,家中从来不缺朋友,现在发达了,就想感受一下这种感觉,把自己和现实剥离开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的观察一下。

    李二以前告诫过云烨,人心易变,经不起考验,所以在能不考验的情况下尽量不要考验,因为这会让自己非常的受伤。

    他拿自己区别对待尉迟恭和单雄信来给云烨讲过例子,为什么同样是降将,自己待尉迟恭亲如一家,见到单雄信的第一刻就下令斩首,哪怕单雄信已经请降了。

    李二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第一次接触云家的烈酒,所以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灌高了,挥舞着大手,骄傲地说:“不是谁都有资格投降的,尉迟恭对故主宋金刚基本上做到了不离不弃,山穷水尽之下才在介休城下归降,这样的人朕哪怕冒险也要尝试着收服一次。

    所以朕把他原来的部下八千人依然拨给他统领,就想通过信任赢得这位猛将的心,小子,你知不知道,当时朕在洛阳城下与王世充大战,战事进入胶着之态的时候,很多降将都逃跑了,殷开山和屈突通合力把尉迟恭捆来见朕,建议杀掉他,知道朕是怎么做的? 朕把他请到卧室里,拿给他一大包金珠宝贝,告诉他,如果想走这是盘缠!“

    云烨至今还记得李二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何等的得意。因为第二天他和王世充作战的时候,尉迟恭就救了他的老命,还帮助他抓住了单雄信,大破了王世充,后来太子李建成拉拢尉迟恭都没有成功,这是李二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

    至于单雄信就不是一个好的打工仔。给谁打工都只考虑自己,根本不为雇主考虑,只要势头不对,就立刻投降,毫无节操,所以被干掉是理所当然,这番评论云烨如果告诉单鹰,估计单鹰绝对会找李二拼命不可,在儿子的眼中。自己的老爹绝对是世上最完美的人,所以这个闲话不敢传啊。

    投降也要有资格,要不然就会被人家当猪宰,三姓家奴没人喜欢,数数李二收拢的降将,果然都是这样的,既然是李二成功的经验,云烨就必须学习。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李二是多么反感两面三刀的人。

    反正大家都在试探,你试探我。我试探你,试来试去像一群蠢货一样,人心就是在试探中逐渐失去的。

    云烨打算当一回蠢货,因为这是流行趋势,所谓从众最佳,随着大流走。样子愚蠢了些,但是人家不会把你当成异类,想想看,一群蠢货里的那个聪明人是多么的危险。这种聪明人李二一个人当就好,云烨自己还是蠢一些比较好。

    那些平日里对云家百般巴结的人不见了。那些时常来寻找云烨去狂赌烂嫖的纨绔不见了,那些整天跟在旺财肥屁股后面闻马屁的人也不见了,总之天地一片安静。

    魏王泰看上了一个学究的女儿,硬是抢了回去,当天晚上就入了洞房,等第二天步履蹒跚的小姑娘回到娘家哭诉完准备上吊的时候,魏王府的管家再次把小姑娘抢走,拖回府里准备让魏王爷继续蹂躏。

    这一切都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老学究仰天嚎哭,拿头撞着登闻鼓,要求面见皇帝,皇帝大怒,认为魏王做事荒唐,责令李泰自己处理好此事,否则罪责难逃。

    魏征对皇帝轻描淡写的处理此事大为不满,认为魏王强抢民女,乃是犯了天条,必须严加斥责才是,陛下一不将魏王送到宗人府管教,二不为百姓做主,乃是大大的不该,这是官逼民反的先兆。

    皇帝深以为然,命令李泰必须接受诸位大臣的诘问,谁知道那位老学究当着大臣的面仰着头说自己去敲登闻鼓,乃是为了见见自己的亲家,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小民,但是嫁闺女该有的礼数不能缺,魏王纳自己的闺女为妾,是他全家的荣耀,关这些大臣何事。

    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了,魏征急于结束这件事,魏王新纳的妃子,特意来到大堂上为自己的夫君作证,证明自己乃是心甘情愿的,那里有什么强抢民女这一说,都是坊间传闻误人,差点因此坏了皇家的名声。

    李泰拿大臣耍着玩,这远远的比云烨的事件要严重得多,魏征已经顾不上什么民女案了,上了折子说自己无端被羞辱,坚决的要告老回乡,同时上折子的足足有六位老臣子。

    这就是著名的魏王娶妾的传说?云烨听到这事,摇头苦笑,原来的历史上李泰这么干,确实是一件混帐勾当,只是为了报复魏征等人查抄了他在京城的赌坊。

    现在发生这事情,云烨知道,这是李泰在用特殊的办法帮助自己。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千,这时候,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兄弟靠谱,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李泰到底被圈禁在武德殿了,禁足一年的惩罚终于平息了大臣的怒火,等魏征回过头继续准备将云烨留在长安的势力一扫而空的时候,他发现,何邵以及云家的店铺全都关门了,除了何绍家的那座药铺继续开门之外,剩下的都不见了。

    他隐隐感到不妙,去自家坊市的便宜坊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店主已经换人了,正在大张旗鼓的修葺店铺准备重新开张,打问一下才知道,长安的便宜坊都已经改主人了,何邵除了拿走便宜坊的招牌,其他的统统打包卖给了长安的勋贵,魏征自己家就一口气买下来三家。

    这如何使得?自己是在清除云家,但是绝对不是在为自己揽财,回到家里狠狠地处置了买下店铺的大儿媳,看到护着妻子大哭的痴儿,魏征心痛如刀绞,这些年自己忙于政务,忽视了自己的大儿子,这个智力上有缺陷的大儿子,已经和商家牵涉很深,虽然做主的就是自己的大儿媳,可是打的招牌就是他郑国公魏征的。

    店铺还回去了,可是那个向来贤惠的儿媳却从此一言不发。

    家事国事没一件顺利的,唯一可喜的就是云烨好像也认命了,待在云家庄子里,整日里以耕作为乐,闲暇时就带着家将去秦岭狩猎,不管长安传来怎样的流言,都悄无声息的忍耐,连回骂这种事都没有。

    今日魏征要看到了岳州的地理图册,那座大城正在有条不紊的修建着,现在虽然只能看到地基,但是它沟通南北的作用已经显现了,大量的流民继续从山野,沼泽中走出来,因战乱而损失的人口正在迅速的恢复,

    以前征发的劳役已经带着足够的钱粮回到了家乡,徙往岳州的罪囚,到期的也已经被释放,好些人选择留在岳州,继续当劳役,赚取不菲的酬劳。

    如今在工地上干活的都是洞庭湖的水贼,他们每日都在严厉的军法管制下,艰辛的劳作,这样严厉的处置,岳州百姓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同情,谁都知道这些人是罪人,是在赎罪,只要有胆敢出逃脱的水贼,甚至不用长孙冲追捕,当地的百姓就会把他捉拿回来,岳州百姓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家园是这些水贼毁掉的,那就该由他们替自己重新修建一座更大的家园。

    买地,卖地的工作在健康的进行,大张的岳州地图上标示的清清楚楚,那里是皇家离宫,那里是官府衙门,那里是大军屯驻的营地,那里是商业区,那里是居民区,云烨甚至给这座城里留下了两座不高的小山峰,开辟出来作为专门供百姓游乐。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下水管道,河流曲池,魏征就对云烨布置城池功能的能力感到吃惊,两条犹如手臂一般的长堤,伸出去不过区区五里长,就紧紧地锁死了水陆要道,假以时日,魏征能够想像这座新城该是如何的繁华。

    拿到这些东西的原因就是长安的勋贵们希望可以分一杯羹,想在岳州给自家留下一份说的过去的产业,魏征思虑再三,在给关庭珑的批复中回了一句,萧规曹随,就彻底的对长安勋贵关上了岳州的大门。

    处理完公文,魏征呆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自己这样对待云烨是不是公平?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并没有站在公正的层面看待云烨,很多时候都是出自自己对于未知的可怕。

    很早以前他就和云烨讨论过财富和道德的问题,当时云烨说他不喜欢看到贫穷的善良,宁愿看到富裕的无情,也不愿意看到贫穷的善良,他说过,贫穷是原罪,一个拥有无数善良勤劳的百姓的国家,凭什么要忍受世世代代的贫穷?

    魏征还能记起云烨说这些话的激动情绪,他这些年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而自己好像已经偏离了自己的初衷。

    魏征坐在黑暗里喟然长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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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行路难

    人家都说看山水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个境界就是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到了最高境界就不得了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云烨足足看了三个月的山水,从春日一直看到立夏,铃铛的肚子都看大了,看山水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现在是第一重境界,还是直接超越了先哲就到了第三重的最高境界。

    姚思廉老先生最近总是往云家跑,没有一点官场上攀高踩低的眼力价,喜欢吃云家的盐水黄豆,而且百吃不厌,吃豆子没酒可不行,只要喝的偏高了,就和云烨一起坐在大树底下指挥倜傥,臧否古今英雄人物。

    “曹孟德,世之枭雄也,身为宦官之后不以为耻,反而昂扬青云之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挟天子以令诸侯,指斥方遒,而使风云变色,真是第一人杰也。“

    “简之先生不满陈寿所作《三国志》,更加不满房相所做的《陈寿传》,认为前者乃是向死人伸手要钱之辈,后者眼盲耳聋为他人鼓吹,为何不自己重做《三国志》免得后人为佞贼所惑,到时候名篇一出,定是四海杨名,活活羞煞房相岂不妙哉?“

    “陈寿贼子才活活羞煞吾辈修史之人,当年“丁仪、丁廙有盛名于魏,寿谓其子曰:可觅千斛米见与,当为尊公作佳传。丁不与之,竟不为立传。寿父为马谡参军,谡为诸葛亮所诛,寿父亦坐被髡,诸葛瞻又轻寿。寿为亮立传,谓亮将略非长,无应敌之才;言瞻惟工书。名过其实。议者以此少之。“

    和老先生谈话的痛苦就在于此,明明可以用白话说清楚的事情,非要用极为工整的书面语言来诉说,好些话云烨就算来到大唐十年了还是听不懂,想要明白他的这些话,需要知道古代刑律。还要了解好多历史人物的名,字,这些东西远远不是云烨这个半调子货可以企及的。

    “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上九:亢龙有悔。用九:见群龙无首。吉。“云烨笑眯眯的念出来一段他自认为最恐怖的学识,这段文字,他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弄明白,于是搬出来难为一下姚思廉。

    不想姚思廉居然一副如饮琼浆的享受模样,喉头间似乎有低低的呻吟声蹦出来,看的云烨一脸的惊恐。

    “啧,啧,啧。好一个乾卦,好一个元亨利贞。原来云侯也知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道理,哈哈哈,吾道不孤矣,来来来,你还年轻。定然不懂得其中的妙处,待老夫与你一一道来。”

    云烨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边跑边说:“简之先生博学滔滔。晚辈万万不及,这就去老师灵前忏悔,以赎当年未曾用功之罪。天啊,救救我。”

    姚思廉哈哈大笑指着云烨的背影说:“你也是一代算学学宗,缘何只修算学,不理文宗?天地分阴阳,人分男女,玉山书院如果不能兼容并蓄,纳百家之长,如何能够光耀万世,就算你们的算学,物理之道强极一时,一条腿走路能走的长远么?”

    云烨颓然的回转过来,拎起酒壶一口气就灌了半壶,打着酒嗝说:“现在玉山书院与我何干?我已经不是书院的院判,再去操心书院只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姚思廉听到云烨的这句话,操起酒壶就砸在云烨的脑袋上,须发虬张,面容恐怖之极,云烨抹一把头上的酒水,见手掌上殷红一片,傻傻的问道:“简之先生何故如此?”

    姚思廉揪着云烨的脖领子大声说:“你告诉老夫你是为了当院判才创建的玉山书院,还是为了为了玉山书院才当的院判?”

    “自然是为了玉山书院才当的院判,如果不是为了书院,王八蛋才去当什么院判,我稀里糊涂的到了大唐,在荒原上流浪了不知道多久,无奈从军,回到关中的这一路上,睁眼一看遍地哀鸿,到处都是喊饥饿的声音,但是很多人都在为大唐的子民吃饱肚子努力。

    牛进达堂堂的大将军推着粮车走了上千里路,爬坡的时候老侯爷在后面推车子,我这个小侯爷在前面拉车子,也就是劳累些,可是大家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虽然日子艰难些,可是我认为那时候的大唐才是最强大的,我随着军队在草原上冻得哀嚎都感到舒坦。

    现在不过过去了十年,你睁眼看看,不就是粮仓里多了几颗粮食,钱库里多了几枚铜板,随便抓了几个小小的酋长演绎歌舞,表演一下歌舞升平的段子,就成为泱泱大国了?

    你们知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们知不知道大地的尽头还有无数的国家,你们知不知道强大的大食王朝正在崛起?知不知道松赞干布已经统一了那座高原,知不知道遥远的地方,已经有了强大无匹的舰队?人家三千年前垒的石头堆就有五十丈高?

    他们一个个的傲气什么?百姓不过刚刚开始不饿肚子了,身上有一件刚刚能御寒的衣服,这就是他们的那点出息。

    担心什么?一个个在担心什么?怕我云烨有朝一日大权独揽吗?啊?一个个就会螺蛳壳里做道场自以为本事,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狗屁不通还处处小心眼,防这个,防那个,有本事你让全天下的百姓都有肉吃,我就不信。这样的天下谁能推翻?都有吃有喝的蠢了吧唧的跟着一群蠢货去造反?

    魏征说我会带坏百姓,我呸啊,你看看云家庄子,十年来连一个通奸的案子都没有,这样的庄子放到哪里都是良善人家。

    李靖说我心思鬼蜮,我继续呸!不说你们自己蠢,非要说我做事情古怪,为了不让自己古怪,我创建了玉山书院,教出一大群和我一样的人总可以吧?

    我都这样迁就你们了,还要我怎么做?难道要我像狗一样的伸出爪子,吐着舌头逗你们开怀?老子是神仙子弟,不是谁家的阿猫阿狗任你们处置,惹得我烦了,带着全家老小滚蛋,大唐天下留给你们去玩,老子眼不见心不烦!“

    姚思廉没想到云烨的反应这么强烈,怒火简直比他还要大,听完云烨的抱怨长长的吐了口气,嘿嘿的笑着说:“小子喝酒,酒壶没了,咱们拿坛子喝,痛快啊,人么,就该这样,老把心思藏在心底有谁会知道?说出来发泄一下,心里舒坦多了吧?”

    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喝了好多,才停手,云烨抹掉眼皮上的血渍说:“明知道我委屈,你干嘛拿酒壶砸我?你看,都出血了 。”

    姚思廉想都不想的就给了自己脑袋一酒坛子,酒坛子没碎,他的脑袋破了,伸着舌头舔一下流下来的鲜血,嘎嘎的笑着说:“现在满意了?别看老夫是一个常年躲在书斋里的书呆子,但是老夫的腰板胆气一般人比不了,就这砸自己脑袋的事情,没点胆气不行。”

    云烨把拇指伸的老长,这家伙真的是一个疯子,不过今天真是痛快,只是这个老家伙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说这些话吧,不会是受人所托吧?

    “哼,你以为连老夫有功夫和你一个白丁一样的家伙讨论学问?一来看你顺眼,二来元章,李纲,玉山,离石几个老头子怕你闷出病来,知不知道,你上回真的差一点就完蛋了,孙思邈现在提起来还是一头的冷汗,人没了斗气就完了,有没有病都会死。

    小子,既然心绪放开了,那就放手大干,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刚才说了,那些人也就那点尿水了,老夫当年就觉得他们太蠢,所以没往里面搀和,要是搀和的深了,以老夫的脾气早就被气死了,对了,小子,你现在就写一首委屈的诗出来,老夫拿去为你鸣不平。“

    “我才不会让他们看我笑话,我就是委屈死了也不吱声。”

    “放屁,你不说,谁知道你委屈?人家又不是你爹,每天看你的脸色。”姚思廉想要抽云烨一巴掌,看见他脑袋上的血,就把手放下,温言劝慰。

    “你素来有诗才,就好好作一首,老夫给你传出去,至少要让人家知道的你的委屈,大唐明眼人不少,你看当初司马相如替阿娇写的《长门赋》就是起这个作用的,咱们行事要有章法,不能肆意胡来,背地里怎么骂都行,场面上的事情不能少。”

    “委屈的我作不来,慷慨些的没问题,算了,随便作一首,你拿去吧。”

    “那我明日再来,你今天多用点心,好好酝酿一下。”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姚思廉像是见了鬼,瞪着眼睛问云烨:“这是你作的?老夫头疼的厉害,是不是出现了幻像?什么名字?”

    “行路难!“(未完待续。。)

    ps:  还债章节,之五。请签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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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介绍:
云烨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超级极恋家的人,哪怕把自己放在火星,也会绑架火星人让他们送自己地球。现在麻烦了,自己如何才能从贞观二年回到公元两千一零年?唐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