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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英雄传全文阅读

作者:古金翔著     太湖英雄传txt下载     太湖英雄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一回 灵蛇岛

    一应黄巾汉子心中顾忌正是这个。他们之所以耳中听到鲍旭说要采用比武过招之法子而不立即回应一声,很是大胆,其中真心用意,一层意思,便是这层,都是要刻意避了开去,不去为之。

    原因便是,鲍旭为人性情怪僻,不合人群,说话颠三倒四,老唱反调,在逍遥岛上之时,屡屡开罪他那四位兄长,惹得他们心中很是气闷,很不高兴,冯平为了平息诸位兄弟怒气,假作愤怒,将他调离出逍遥岛,派遣他回灵蛇岛去,在那儿守卫,只待将来举行帮主登基加冕大典时,再行将他召回。

    而此间灵蛇岛乃是一座偏僻小岛,位于东山快活岛和西山逍遥岛之间,更在蓬莱岛之东北面,是一座可侦察三处岛屿周遭情状的极佳岛屿,可谓战略要地,最适宜做岗哨之用,冯平从来都不轻视此地,为了更容易获得各地信息,当年五大当家在位之时,特推荐鲍旭长年率众驻扎在此,名为掌管此地,暗为打探监视,只要三地有何大动静发生,他便也能早些知晓。更为要紧之处,也是出于想找寻太湖宝藏之目的,只要让鲍旭探察,有甚风吹草动,立即向他汇报,万万不可遗漏一项。

    而鲍旭虽然喜好斗嘴,秉性却也耿直,冯平见他行事乖戾,正好可以利用,为笼络其心,故意与之结拜,成了兄弟,只要他甘心为自己卖命,将他从帮众提拔为了灵蛇岛岛主,交托他办事。也是更为信任得过。更有一个好处,那便是鲍旭说话从来都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把出话语。顶撞别来,与人意见总有不同,凸显自己聪明。冯平最好他这一点,常常不加言辞间利用于他,故意说出反话,让他耳中听了去,反而说出真话来,替自己出头,说出自己心中想说却不能说之话。扰乱他人心绪,大为自己解气,冯平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故而,一贯也是明里喝令,暗里纵容,喜好之心,不下妻妾。

    鲍旭却也有感恩之心,忠诚之义。见自己遇到帮内兄弟围骂追打,大打出手,冯平屡屡出面,来替自己解围。心中对他感激,也便对他产生敬畏,心中意思。忠心耿耿,忠贞不二。帮中也只服他一人,他说话语。从来不予顶撞,他人纵然是结义兄长,也未必便是尽服,说到兴头上,非要把出言语顶撞不可,像头疯牛一般,拦也拦不住,挡也挡不住。

    帮内众位头领熟悉他性情,又知他有冯平撑腰做靠山,虽然言语上吃亏,也不敢多做反抗,口舌相争,只把苦水往肚里咽,忍了了事。

    这也还罢了,他那三位兄长,次次都气恼得紧,只是碍于自加兄弟,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随他去了,只当他是在发疯,不加理睬。

    而鲍旭任职灵蛇岛上,将自己平日里亲近之人都提拔留用了,带往灵蛇岛,将一些自己看了讨厌和不喜欢的,通统都以各种理由调离出去,只不录用在自己身边。

    只因他脾气太也古怪,能服侍好他的人都必须是一流的马屁高手不可,故而,久而久之,他身边之帮众也便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一批人,个个都是马匹精,论及武功打斗,却又明显略逊于其余不拍马屁帮众一大截了。

    而在这灵蛇岛上当差,其实是最闲的一个差事,每日里只须望风和驾船入湖中巡逻一圈便可,压根不需要打斗。帮中对外打斗事宜,自来都由其余岛上帮众参与为之,以命相搏,本岛帮众只是闲置,不须过问。即便是那一次典鸣率领太湖帮帮众驾船突袭逍遥岛而来,擒获“男盗女娼”二奇而归,他们虽见岛上狼烟信号,也只是充作联络人,及时通知了东山快活岛上头领帮众,自己众人只是龟缩在灵蛇岛上,并未出战,群群而上,相帮则个。第二次逍遥岛有难,只因一众岛主峰主都因醉酒而住在灵蛇岛上,他们见了逍遥岛上狼烟信号起来,及时报过之后,见帮中头领通统驾船去相救了,自己身为帮众又怎可违命不去?无奈之余,只得跟随而去,只将船只划得颇慢,远远跟随在众头领之后,呐喊助威,做做样子,前去相帮,救助则个。因而,说白了,这一群人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徒,慵懒混日之辈,除了会拍马屁之外,一无事处。再加自古喜好奉承拍马之人通常武艺低微,贪生怕死,故而,那些帮众也是一贯只好文斗,不好武斗。

    此次鲍旭当众宣布月圆宴选举帮众同去之法,一时之间,这群人竟是通统忘记了武斗这茬,谁也不曾想到,故而,只是未曾有一人提将出这主意来,以反话制止之。

    此时,耳中听到鲍旭说用武斗之法比试选举,决出同去吃酒人选,一听之下,都是心惊,生怕自己武功不济,一不小心,身受其伤,那便大为不划算了,而吃酒之事,他们平日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也都惯了,这太湖之中,再好的酒宴也都喝过吃过,又有哪样是自己没有喝过吃过的了?想来,这月圆宴虽是好吃,能解嘴谗,终究也只是吃一场宴席大酒而已,实也新鲜不到哪里去,故而,人人心中思来,为了这点事情,要相互动手,劳心劳累,确是不值,动手过招,难免出手过头,不分轻重,互相有所损伤,伤了别人还好,伤了自身,那可大为糟糕,很是不妥当了,心中均是大有顾虑,迟疑之间,谁也不敢吭声答允为之。

    只是鲍旭毕竟是这灵蛇岛上岛主,这儿最大之人,他正儿八紧说出之话,自己身为人家手下,卖命之主,头领发话,又哪能不听,不当回事?此人又是鲍无耻,非是他人可比,好说话些,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向来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又有哪一回不算数了,有更改过主意的了?无奈之余,一时之间,仍是不答。

    既而,耳中又听到鲍旭终于歪打正着,猜对了他们心思一次,说出定立武斗规矩事宜来,只是比拳脚,不比兵刃,点到为止,不准过火,心中想来,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欣慰之余,不敢再作迟疑,有所违拗,人人答应,道:“公平!”

    鲍旭见众人都爽快答允了,呵呵笑笑,既而,“喝”了一声,神情肃穆,缓声说道:“大伙儿都说公平,依本岛主看来,这法子却也只能算是大为公平,而不能称之为十足公平。”边说边用余光扫了众人一眼,道:“只因你等武功上有高有低,有强有弱,故而,却也有不公平之处。”

    一应黄巾汉子耳中听了,心中叹息一声,暗道:果然又要自说自画,混扯不清了,可苦了咱们耳根子,直是不得半分清净。只是无奈,乖乖听着,稀里糊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耳旁风刮过一般,听而不见。

    只听鲍旭续道:“本岛主所出这法子,虽然也有些微不公平之处,只是比起你等口中所出之娘娘腔、女娘们儿玩之法子来,又要明显公平了许多,至少,他能展现男子应有之气概,体现男儿应有之本色,实乃不可多得之高明法子,因而,本岛主所出之法子也能算是个好法子,更为合理之法子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

    众人被他一问,哭笑不得,纷纷嚷道:“是!”

    鲍旭听见,说道:“你们说是,本岛主看来,却也未必便果真是了。”

    众人听了,只是暗自摇头,脸有气色。

    鲍旭不管,只顾自己说道:“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当世之人,藏龙卧虎,所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此间虽是没有比本岛主更聪明之人在,他处却未必也是没有,因而,这世上定然还有比本岛主更为聪明之人在,能想出更为高明之法子来,让本岛主大起敬佩之意的了。”

    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语。

    英雄五虎听了半天,心中均想:这位岛主端的好玩。相互望望,咧嘴偷笑。

    鲍旭头颈依旧向天,也不正眼瞧上众人一眼,见众人都不说话,心想他们定然为自己聪明所折服,言听计从,无以反驳的了,心中高兴,缓声说道:“好,既然大伙儿都同意本岛主所出这大为公平之主意,那这法子便即定了。”

    顿了一顿,接着道:“事不宜迟,趁着天色尚早,还不到吃饭时辰,诸位兄弟立即分作五路,相互较艺,每路胜出之一人,便有资格同本岛主与小屈子一起前去总坛赴宴。”

    鲍旭见众人都爽快答允了,呵呵笑笑,既而,“喝”了一声,神情肃穆,缓声说道:“大伙儿都说公平,依本岛主看来,这法子却也只能算是大为公平,而不能称之为十足公平。”边说边用余光扫了众人一眼,道:“只因你等武功上有高有低,有强有弱,故而,却也有不公平之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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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回 老华头

    一应黄巾汉子耳中听了,心中叹息一声,暗道:果然又要自说自画,混扯不清了,可苦了咱们耳根子,直是不得半分清净。只是无奈,乖乖听着,稀里糊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耳旁风刮过一般,听而不见。

    只听鲍旭续道:“本岛主所出这法子,虽然也有些微不公平之处,只是比起你等口中所出之娘娘腔、女娘们儿玩之法子来,又要明显公平了许多,至少,他能展现男子应有之气概,体现男儿应有之本色,实乃不可多得之高明法子,因而,本岛主所出之法子也能算是个好法子,更为合理之法子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

    众人被他一问,哭笑不得,纷纷嚷道:“是!”

    鲍旭听见,说道:“你们说是,本岛主看来,却也未必便果真是了。”

    众人听了,只是暗自摇头,脸有气色。

    鲍旭不管,只顾自己说道:“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当世之人,藏龙卧虎,所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此间虽是没有比本岛主更聪明之人在,他处却未必也是没有,因而,这世上定然还有比本岛主更为聪明之人在,能想出更为高明之法子来,让本岛主大起敬佩之意的了。”

    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语。

    英雄五虎听了半天,心中均想:这位岛主端的好玩。相互望望,咧嘴偷笑。

    鲍旭头颈依旧向天,也不正眼瞧上众人一眼,见众人都不说话。心想他们定然为自己聪明所折服,言听计从。无以反驳的了,心中高兴。缓声说道:“好,既然大伙儿都同意本岛主所出这大为公平之主意,那这法子便即定了。”

    顿了一顿,接着道:“事不宜迟,趁着天色尚早,还不到吃饭时辰,诸位兄弟立即分作五路,相互较艺,每路胜出之一人。便有资格同本岛主与小屈子一起前去总坛赴宴。”

    见众人不答,只道是默许了,眼角瞥了屈从一眼,道:“小屈子,你来安排比武之事。本岛主坐镇此处,做好这裁判之事,只要公正。”

    屈从恭身,道:“是。”

    鲍旭道:“是便是了,小屈子。你先入聚义厅去,帮本岛主搬了虎皮交床出来,本岛主腿脚有些酸楚,要坐着观斗裁判。”

    屈从又一恭身。道:“是。”从左侧擂鼓处快步跃上青砖台阶,入了聚义厅内,劲力施展。搬了鲍旭一直坐的厅内居中那把虎皮交椅出来,轻轻往他身后一放。笑脸伺候,道:“请鲍岛主就坐。”

    原来。这虎皮交椅即鲍旭口中所说的虎皮交床,因当年汉代自胡人传入,故而,又称“胡床”,为垂足之坐,只因隋朝起自胡人,皇亲贵族、达官显贵多避讳之,忌用“胡”字,故而,改为“交”字,将之“胡床”易名为“交床”。

    太湖帮头领自认身份尊贵,一贯所坐之交椅,自然并非寻常军用马扎,可用于折叠之轻便坐具,而是一种用上等紫檀红木,经由精良木匠之手,加工制造而成之上等红木椅子,只为显示权势象征,贵人所坐,上头除了总坛大当家所坐之交椅上披了当世稀有之白虎之皮之外,其余交椅连同各处岛屿之上,聚义厅中岛主所坐交椅,均是披上了黄虎之皮。鲍旭这把交椅,自然也是披上了黄虎之皮。其他各岛上聚义厅内各设一把虎皮交椅,以虎皮颜色来做区分,用以表示兄弟齐心,同心协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意。

    唯一区别身份之处,便是总坛十三霸王在位之时,一人居中坐于交椅之上,是为霸王,其余一十二人分坐两旁,一人一把交椅,依长幼辈分次序排列,是为十二霸王,位次居于前排,坐于其余头领之前。

    五大当家时,总坛则变成了五把交椅并列居中,五大当家一人一把,老大居中而坐,其余四大当家依长幼辈分次序各居他左右一边,以示五人平等之意。

    此等一应交椅,通统是太湖帮十三霸王当家之时,出巨资,花高价,通由关系,从云南百毒教中买来紫檀红木,再请良匠精做而成,至于上头一应虎皮,则是五大当家篡位之后,从太湖中各处往来商船上打劫来的,或是从沿岸村庄中搜刮抢夺来的,如此作为,只为了多增本帮气势,多添本帮凶相,让本帮更具威猛,更是嚣张,山贼水匪之势,让他人见了一目了然,一清二楚,唬得了帮中头领,更唬得了帮中帮众,让他们知晓自己身份,已然落草为寇,从此以后,不可回头,死心塌地为本帮效命,也便是了。

    红木交椅一向颇为沉重,一人轻易搬动不了,屈从之所以能一人便搬了过来,实是因他练过内功,功力施展出来,搬动这红木交椅还是比较从容,比较轻松。以前他曾替鲍旭搬过几次,故而,鲍旭心知肚明,知晓他武功几斤几两,这时候,听到他口中说了个“是”字,心中觉来莫名不爽,有意要刁难他一下,令他难堪,便让他去搬出聚义厅内自己所坐虎皮交椅来,只要存心与他作对,气他一气,从而,凸显出自己与众不同之处,心思令人琢磨不透之意。

    只因屈从为人圆滑,服侍周到,鲍旭一贯对他呼来喝去,又打又骂,他只是一味逆来顺受,乖巧听从,从来都不曾抱怨过半句,便是在背后,也听不到他口出半声坏话,辱及于鲍旭,故而,久而久之,鲍旭使得特惯,特好他这一口,便逐渐将他提拔为灵蛇岛上灵蛇峰峰主,一直以来,让他跟随自己左右,鞍前马后,很是亲近,实是把他看作自己最为亲信之人,诸事都已离不开他了。

    当下鲍旭“恩”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也不朝他多看一眼,回身一屁股坐上虎皮交椅,双手放于双膝之上,眼睛望着天空,余光扫视一众黄巾汉子,缓声说道:“小屈子,快去办罢。”

    屈从道了声:“是。”不敢再在鲍旭身旁磨蹭,免得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口舌来,径直走下青砖台阶,步入人群之中,寻着一名年老汉子,当面吩咐道:“老华头,一众兄弟花名册都在你这儿,你对兄弟也最为熟悉,便一一点过了名,将一众兄弟分为五路,操办了罢。”顿了一顿,故意提高嗓门,道:“记住,动作要快,别拖拖拉拉的,到时候耽搁了鲍岛主吃饭。”这句话说出口时,声音颇响,形同喊叫,乃是他有意要让鲍旭听到,让他晓得自己办事之余,还不忘了关心于他,直要尽显阿谀本色,办事不忘溜须拍马,讨好于他。

    鲍旭听见,自然心悦,直道:果然是个人才,我眼光真好。

    屈从周遭众人,耳朵突然受到他那天生尖响嗓音干扰,一下子承受不了,一急之下,不顾他在眼前,有些不妥,纷纷皱了眉头,捂了耳朵,离他走得稍远了一些。

    英雄五虎身怀内力,听力本就好于常人,这时虽然隔得老远,屈从尖响嗓音,直是全然听到了,人人寻思:这岛上山贼不是小蛐子,就是老滑头,怎的外号都这般的怪。

    却是不知,那老华头姓华,只因年纪较长,在众山贼中也有些辈分资历,屈从瞧着喜欢,为了处理岛务省心,将他推荐给了鲍旭,提拔他当了灵蛇岛头领,负责管理众山贼,处理岛上各项事宜,随口叫着方便,就称他作老华头,而非那老滑头。

    不过,这老华头由于人老,不与年轻人形成拍马屁上位竞争,再加上他处事万般圆滑,因而,深受岛上一应帮众青睐,平日里都喜欢呼他为“老滑头”。只因老华头和老滑头虽只一字之差,音却相同,故而,人人这般叫,他虽然听不出字音之差,却也听出了字意之差,不过,他人圆滑,每次听到,都是一笑了之,当默许了,并不出言呵斥,有所怒色,人好相处,故而,岛上帮众也都信服于他,乐意听他的话。

    这时,那老华头听见屈从吩咐之话语,立即恭身道了声:“是。”向身周一应黄巾汉子说道:“大伙儿都站好了,我要点名了。”说出话来,声音苍老低沉,却很有劲。

    众人听见,也不多说,一一站好,只不动弹,让他点名。

    英雄五虎只是混在人群最后角落里,不吭一声。

    只见那老华头从怀中取出一本黄色本子来,一手托住底部,一手大拇指、食指伸到嘴边,沾了沾口水,“滋”了一声,翻着页面,照着上头记写,一一念了起来,道:“张阿三!李阿四!赵阿猫!沈阿狗!潘阿黑!许阿黄!蒋阿旺!郑阿毛!……”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了过去,口齿含糊,很是飞快。

    只因屈从已将这一重任完全交托给了他,他若办事不快,耽搁了鲍旭吃饭时辰,赶不及辰光完事,鲍旭肚子饥饿,心烦意乱,恼躁起来,到时候,追究起责任来,屈从讨巧,来个分说,推脱干净,自己身为人家手下,又是亲手办事之人,这个罪责,定然完全落到了他头上,追究他个办事不利之罪,届时,又是被鲍旭骂,又是被屈从骂,双重辱骂,那可当真不好玩了,直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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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回 比试开始

    心思动到这儿,老华头毕竟是老江湖了,老而滑头,脑筋飞快转动之下,头脑不仅不笨,更是聪明,也便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一法子来,只是依着平日里大伙儿取齐报到之法,拿出怀中花名册来,照着上头随便念念,一气呵成,心想:反正岛上便就这么几个人,我都认识,胡乱念上一遍,也就这么几个名字,大伙儿都‘到’了一声,也便是了,念快念慢,又有甚干系了?打什么紧了?

    因而,只顾念名字,也不看人,一遍念过,稀里糊涂的听了许多个“到”字,直道众人全在了,也不多查察,将本子合上,塞入怀中,望着众人,道:“人都在了,很好。”目光在众人脸上大略扫视一遍,道:“立即依着平常队伍,分作五路。”

    一应黄巾帮众也不耽搁,纷纷跑动,数十人站成一堆,分作五堆,也不排列队伍,跑到位后,站着等候吩咐。

    英雄五虎忽然见众人都跑动起来,三五成群,站在一块儿,明显分出五块,心中都是犹豫,不知如何是好。幸好五人站在最后头偏僻角落,一时之间,别人倒也注意不到。

    隋承志眉头略皱,脑筋迅捷转动,稍作思虑,向四位兄弟悄声说道:“我们一人去一路,见机行事。”

    四人见形势紧迫,也不多作考虑,纷纷“恩”了一声,也不多说,见着人头窜动,分头扎堆的跑,也便依着人多处。一人跑入一处,站在最后头。只等比武了。

    老华头见众人跑好,点了点头。 向屈从道:“禀告屈峰主,本岛一应帮中兄弟,除了五人一早入湖巡查,五人在码头上执勤,二人在庄子外头守卫外,其余一百三十八人都到齐了,已然分作五路,现下可是要开始比武选举了?”

    屈从“恩”了一声,回身向鲍旭恭身道:“鲍岛主。本岛兄弟都已准备妥当,可是要开始比试了?”

    鲍旭已然看到,听他说话,心中有意刁难,道:“比试是肯定要比试的,只是再让兄弟们歇歇,等上一会儿,也是不迟。”

    屈从一听,心中“咯噔”一下。颇感不爽,心念一转,道:“鲍岛主,眼下时辰已然不早。若是再作耽搁,只怕大伙儿动上手后,打斗半天。真要耽搁你吃饭了,这可如何是好?”

    鲍旭听了。心中一动,道:“本岛主之意思只是让诸位兄弟多歇一会儿而已。又不是说不让他们动手比试了。”顿了一顿,眼睛依旧望天,余光扫过众人面庞一遍,“喝”了一声,缓声说道:“比试现在开始,大伙儿这便动手罢!”

    屈从及时拍上马屁,向着众人复说一遍,道:“比武开始!”

    一应黄巾汉子得令,不敢违拗,齐声道了声:“是!”只不知如何个比法,只是站在原地,相互望望,一脸无辜样,手上并未有任何比武姿势动作摆出。

    老华头及时说道:“本次比武,便依一贯练功时老法子,二人相互拆招对打,谁赢了入下一轮,与胜出者再打,直到每路最后胜出一人为止。”顿了一顿,接着道:“那一十二位在岗兄弟,只因有职务在身,时辰紧迫,便不列入此次比武人选了,事了之后,给他们每人赏银十两,以作补偿,自己去喝喝小酒,也便是了。”说到这儿,望着屈从,请示于他,说道:“屈峰主,如此安排,可好?”

    屈从听了,“恩”了一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老华头,快些办好此事,对大家都有好处。”边说边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老华头自然明白他之意思,直要快些完成任务,令得鲍旭满意,大伙儿也好轻松一些,少听些鲍旭废话,气恼自身。事情办得漂亮,依着以往屈从惯例,一个高兴,还会请他喝酒,撮上一顿,到时候,再怎么讲,也是美事一桩,何乐而不为之呢?

    当下老华头干劲一足,声音说出,更显苍劲,环视一众黄巾汉子,道:“动手!”

    众人也不敢多有磨蹭,相互寻着往日对练对手,交起手来。只因众人并未全然取齐,有些寻不着往日对练对手,反正要打,便相互示意,随便找位兄弟,斗了起来。

    老华头所练对手,却是一早入湖中去巡哨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长得高大魁梧,生得一脸凶相的高大汉子,在船上问话最多,为骆大元急怒之下一刀斩下头颅之人。那人也姓华,是他堂弟,大伙儿都叫他作大华头。

    这时,他见自己所在一路,众人各自找寻到了对手,惟独自己一人空缺出来,寻不着对练对手,为了安抚兄弟之心,只说了声:“我轮空了,等等第一轮比武过后,有了补缺,我再填上,斗之也是不迟。”

    在场一众黄巾汉子都知他有些本事,武功不弱,谁都对他忌惮三分,不愿与之交手,能避则避。这一路黄巾汉子虽然人人都想出位,选举出来,去总坛吃那月圆宴,只是情知一众兄弟中,论圆滑,论武功,都属他最高,明知斗他不过,心中却是谁也不想正面与之交手过招,因而,众人见状,全都默许,并无一人硬着脖子跳出身来,争做出头鸟,弄个脸红脖子粗,出言争辩反驳,不服他闲了一轮不斗。

    他也不多说话,笑眯眯地站在一旁,观看众人比武,心中意思,也是要以逸待劳,跳过一轮,省些力气,轻松获胜。

    水若寒所在一路,正是他这一路。

    他见一众黄巾汉子相互找了对手,摆开架势,“嘿”“哈”有声,纷纷动上了手,心中正在不知所措,斜眼望向四路四位兄长,想要瞧瞧他们那边情势如何,正在人群中瞧望,寻找四人,忽见一人冲着自己走了过来,“嘿嘿”笑道:“我瞧着这位小兄弟面生得紧,新来的罢。”

    水若寒不知怎般回答是好,心中犹豫,又怕被他认了出来,多惹麻烦,低垂了头,不敢正眼相视,口中支支吾吾,道:“是……是啊!”

    那人见水若寒满脸污垢,脏里吧唧,面色慌张,说话支吾,心中只道他是个刚出道的乡下小子,没见过世面,突然间见到这般打斗阵仗,心中害怕,生出胆怯之心,这才如此,脓包模样,便同当年自己刚出道时第一次杀人一般,胆小得紧,只是唯一不同之处,自己当时心中虽怕,面子上可不含糊,不在兄弟面前显露出来,说话也是连贯,哪像这小子一般,竟是吓得连说句话都磕磕绊绊,说不出来,心道:也不知是哪个杂毛推荐来的亲戚,这般稚嫩,怎配做咱山贼这一行当了?还是早早回家种地去的好。心有触动,略有不满之意。

    只是想到推荐他来做山贼之人,很有可能与自己交好,不好意思开口相骂,免得得罪了人,到头来,自己吃亏。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为人圆滑,向来喜好拍马屁,故而,心中虽是这般想,嘴上也不说将出来。

    转念之间,忽然又想到眼下比武之事上来,心中突生一阵暗喜,寻思:这小子相貌虽然看不清楚,年纪却是能看出来,实是又小又稚嫩,嫩头青一个。嘿嘿,既然是嫩头青,我在岛上这许多年又不曾见过,那定然是刚来的了,既然是刚来的,那定然是新手了,既然是新手,那武功也定然是差劲的很了。既然武功差劲得很,那我找他打,定然是大有胜算的了。嘿嘿,我就找他打,指不定被我拣了个大便宜,轻松胜出了第一轮。想到这儿,心中微感得意,只是一心挑中了他,坏坏笑道:“小兄弟,我瞧咱俩体形相似,料来,武功也相差不到哪里去。来,咱们便来比划比划罢。”伸手招招,示意他要动手。

    水若寒只是低垂了头,支吾着道:“我……不……等等……”心中慌乱,不知怎般应对是好。情急之下,脖子晃动,眼睛东张张,西望望,想看看旁边四位兄长怎生料理,怎生处置此事。

    那人见水若寒依旧不动,眼睛斜睨着四处,望着别人打斗,脸色忧愁,一动不动,心中更是一喜,暗道:这小子定然是新手无疑,我不打他,更是打谁?嘴上假意客气笑道:“小兄弟,你别怕,我们只是比武切磋而已,又不是真打,你放心,我下手自有分寸,拿捏得当,拳脚定然轻些,不会重了,咱们点到为止,不伤兄弟和气,如何?”

    水若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不说话。

    那人见他仍是不动,心中老大不耐烦起来,着实恼了,左右瞧着各人打斗,暗道:反正这场比武总是要比的,二人相斗,总是要有一人胜出方可。虽然咱们这一路最终选举出之胜者非老华头莫属,不过,让我就此束手就擒,我也并不甘心。至少,这第一轮,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找个垫背的,过了再说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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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回 虎撩式

    心念之间,眼睛到处,又看到一旁几个还未动上手之人,有几人正望着这儿,似乎要赶过来抢着打他一般,虎视眈眈,心中急了,暗道:反正横竖是打,与其让人用强,抢来打他,还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先将他撩倒了再说。

    想到这儿,嘴上奸猾一笑,马步扎开,拳头伸展,大喝一声:“请了!”手脚更不迟疑,脚步跨开,一脚踏上,拳头抡起,一拳照着水若寒面门便是打了上去,心中意思,只要打人先打头,出其不意,一击砸中,一拳把他径直打晕了,也便是了。

    水若寒环眼间,只见许多黄巾汉子在身旁晃来晃去,你来我往,动着拳脚,慌张瞧望之下,竟是没认出四位兄长其中一人来,耳中听着面前一人说话,只不出语,多有对答。

    正不知所以时,突听耳旁风声响动,似是那人迎面攻了过来,心中一惊,正眼回看,见着那人抡拳猛打过来,心惊之下,更不迟疑,双手不动,双脚腾挪,左一闪,右一转,前一躲,后一避,只作闪避,不作攻守,只不想在自己不明四位兄长意图之前,胡乱出手,将对手打倒,只想边躲边趁间隙瞧望四周,见着四位兄长如何动静,如何处置,自己再来理会,再作计较。

    那攻过来的黄巾汉子一连打出好几拳,见水若寒只是一味躲避,并不还手,几拳打出之后,直道他并无还手之力,心头更是欣喜。边出手边寻思:果然被我碰到个不会武功的嫩头青,哈哈。我这一出手,毫不费力。已然大占上风,打了这小子一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如此这般,只要我再乱拳打出一阵,他定然招架不住,躲避不开,吃了我一拳之后,乖乖地就地讨饶了。心中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得意,直道自己瞎猫碰到只死耗子,这第一轮,定胜无疑。

    只是这般打出二三十拳后,仍然伤不得他身子半分,便是近他身,也近不了,每次拳头出手,自己都已使出全力。“呼呼”连声,直道这般近来,定然能打得他鼻子开花,非晕即倒。哪知,每次出手,拳头即将打到他脸上。均不足数寸时,却不知怎的。他身子突然一晃,“嗖”地一声。眨眼之间,竟是被他轻巧躲了开去,电石火花,邪门得很。只这一点,很是奇怪。

    他起先倒也并不如何在意,打着打着,便是慢慢奇怪起来了。只是心中虽怪,动手之际,依着往日打斗经验,情知迎敌必须精神专注,全力以赴,哪怕开一点点小差,都有可能让对手有机可趁,一招还手,伤了自身,这个道理,他身为老江湖,自然懂得,因而,一心只放在出手动拳上头,这一茬虽是想到,也不多加深入细想,只道自己轻敌,出手力道在不经意间留了三分,未出全力。心中想到这儿,牙齿一咬,狠了狠心,出手便是更快更猛了。

    水若寒上窜下跳,闪避多时,见对手武功平平,远非自己对手,心中坦然,虽是只避不打,也是颇为轻松,游刃有余,身形晃动间,犹如跳舞一般,兴致来了,更是乐此不疲,一时之间,倒也并不感到厌烦气闷。

    避得一阵,眼睛不住到处张望,环顾四周,仍是未曾找见四位兄长,心中又急又忧,正不知自己是否该当出手时,突听远处“哈”地一声大喝,一人嚷道:“去你的!”跟着“啊”地一声喊叫,一人“砰”地一声,摔倒在地,听着声音,似乎那人摔得颇重。

    水若寒听着声音耳熟,趁隙循声望去,见着那儿一个高大身影,满脸污垢,不是大哥骆大元,却又是谁?

    眼见大哥已然出手,一拳将来犯对手打倒在地,摔了他个狗吃屎,双手揉着屁股,口中“哎哟哎哟”,不住讨饶认输,已然赢了第一轮比试,心中忽起一阵喜意,体内激情燃烧,冲动起来,见着对手双拳扑来,瞧出他身法中露出之破绽,心中打定主意,更不迟疑犹豫,身子飞快一个前冲,脸面几乎扑入他怀中,右手同时翻掌,掌心向上,掌身用力一托,掌力到处,手爪一把扣住那人下颚,功力使出,顿时将他一提而起,使的正是本门武功“五虎爪功”之中的一招“虎撩式”。

    那人被他突施怪招,巧手一托,竟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一招得手,只觉头劲猛得向上一抬,身子瞬间飞了起来,朝后快速倒了下去,心中惊慌害怕,“啊”地一声喊出,“砰”地一响,身子已然倒在地上,人恍惚间,只感头脑发晕,一时之间,躺着呻吟,站不起身来了。

    水若寒这一招“虎撩式”,乃是“五虎爪功”中的一招巧手,模仿老虎撩人姿势,出力威猛,中招之人,若力使足了,又正中攻击要害部位,可谓必死无疑。

    水若寒心中并无意伤人,耳中又听了鲍旭早前所说之话,便是“比武过招,点到为止”之意,他哪里又敢冒然出手,下手狠了,致人死命呢?若是自己出手不分轻重,打死打伤了人,届时,非要惹出许多祸端来不可,那可大为不妙了。他心中有此顾虑,故而,出手之际,力道使出,只使上了不足三成之功力,只是正中头颈下颚要害部位而已,若是他有心下黑手,只须力再稍稍使得大些,人之脖颈向来便是颇为脆弱,那名黄巾汉子中招,非当场脖子断折,死掉不可,纵然不死,也是残废,非是重伤不治不可,这当口,他可不敢干出这事来,徒惹是非。

    而那名黄巾汉子一连大力打出了五六十拳了,身子由于使力过度,已呈疲态,双拳使到后来,抡动起来,都感吃力,拳头攻上,更是破绽百出,大非先前了。他本便不是水若寒对手,这时候,水若寒一出招,他又哪里能躲得开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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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回 胜出者

    只是他出手之间,见水若寒一直不还手,只道他只会躲避,不会功夫,出手久了,心下更是麻痹大意,大起大意之心。这时,头脑迷迷糊糊间,仍是想着,只道自己太也粗心大意,竟是一不小心,被这毫不起眼的乡下嫩头青给摆了一道,这个脸面,也算是丢大发了。羞愧之余,只顾双手捂脸,“哎哟哎哟”,不住呻吟。

    水若寒见他这般情状,生怕自己出手仍是重了,打伤了他,急忙上前俯身搀扶,关心说道:“这位兄弟,不碍事罢?”

    那人依旧双手捂住脸面,没好气道:“不碍事……哎哟……你滚!”而后,手也不拿开脸上,依旧“哎哟哎哟”,出口呻吟着。

    水若寒见他出口流利,想来,并未伤得如何的重,听他口中话语,只骂粗口,让自己滚,心中气愤,也不多去睬他,站起身来,环顾左右,见身周一众黄巾汉子互相肉搏,已然大半分出胜负,所胜出之人中,稳稳定立当地,方便看到脸面,便有自己四位兄长在。

    他见四位兄长也正相互之间望视着,脸色喜悦,大有高兴之意,心中也是欢喜,只是当下形势,也是不方便上前去与四人攀谈。

    只听隋承志忽然笑道:“兄弟们,大家上力了!一定要抓住机会,胜了出来,好一同去总坛吃那月圆宴!”

    他这一语喊出,一语双关,似乎是对着所有人说的,其实又隐隐暗藏玄机。是对着自己四位兄弟说的。

    骆花刘水四人耳中听了,都是心知肚明。是隋承志在提醒自己四人,只要胜出。同去总坛。

    站在一旁观斗的老华头见第一轮比试已然结束,每路有一十四人胜出,便出声喊道:“再打!”示意这些人再次找个对手,互相比斗。

    一众黄巾汉子道了声:“是!”找个对手,也便相互之间动上了手。

    不一时,每路又先后有七人胜出。

    老华头喝退斗败之人后,见在场胜者仅有三十五人,连同自己,正好合计三十六人。也便亲自上阵,示意这些胜者除了同路二人相斗之外,每路多余一人,可去别路找一对手,再次比过。相互寻好之后,他道了声:“再打!”

    一群人动手肉搏,不一会儿,胜负已分,又有十八人败下阵来。退在一旁。

    老华头示意再交手,又胜出九人。

    场上仅剩九人之时,老华头瞧着不够人数来打,心中意思。便是仗着自己在这儿武功高强,他人莫敌,有意想要偷一个懒。径直不打,轮空出来。占了五人中一个名额,也算是选举出来了。让他们八人互斗,再行选举出四人来,也便是了。

    只是心中虽然这般想,他人圆滑,嘴上可不敢这般直说而出,脸上笑眯眯地道:“现下仅剩九人,这番比武,却是不好斗了。”眼睛扫视九人一眼,用眼神暗示他们,笑道:“兄弟们,你们看怎个比法是好?”

    情知自己在岛上任头领多年,与兄弟们处得不错,大伙儿相互之间武功路数,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即便自己不说,他们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否是自己对手。而自己为人又更为圆滑,比之众兄弟之圆滑,又要明显上一台阶了,故而,此番说话,想来,他们个个精明乖巧,都能听懂,依着惯例,定然是自己主动说出口来,让自己不战而胜的了。

    他心中正在得意之际,哪知,突听九人中一人手指庄外,说道:“既是人数不够,那外头二人可让人换岗,调了一人进来,参与比试,如此这般,人数刚好。”

    老华头一听,愣了一愣,眼望那人,见他满脸污垢,面貌瞧不大清,似乎以前从未见过,心中奇怪。

    这五个脏脸人他在前几轮比武胜出者当中,已然看见了。瞧着他们身手,隐隐便是不弱,只是自己手中握有花名册,每日点名照面孔,却是并未见过他们,心疑之际,又想到自己终是上了点年纪,老眼昏花,最近常常看错了人,有些健忘,又见五人脸上脏垢,似乎是故意涂抹上去,有意不让人认了出来,心中更是嘀咕,以为自己手底下有一百五十号人,毕竟人人长像各异,而且,最近又新来了一批人,多有年轻人在,自己虽是将他们名字一一登记在了花名册上,只是他们脸孔都是新面孔,自己连续记了几日,只是有几张生面孔迟迟忘却,记了不住。这时候,看到这五个脏脸人,只道便是新来的年轻后辈,爱耍宝,爱胡闹之人,自己又是颇为老练圆滑,即使心中疑心,也不当场说破,怕闹出误会,得罪了人,被人在背后骂自己老糊涂,连帮中兄弟都认不得,故而,只图乖巧安逸,不予说破。

    帮中其余帮众虽然也是未曾见过这五人,只是他们心中都道和以往有时候突然从其他岛屿上调来新人一般,是昨夜自己休息闲玩时候,方才突然调将来的,故而,今日撞见,自己不识。只是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圆滑之人,个个嘴皮子利索,机灵狡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人脸上笑眯眯的,嘴上客气,只不愿当着这节骨眼上,岛主峰主都在,自己胡乱说话,说出心中言语,开罪了人,闹出笑话,使自己尴尬,这个脸面,可也丢不起。

    是以,英雄五虎与众山贼比试武功,连番胜出,到得现在,只是未曾被他们中一人给认了出来,当场指认说不是岛上帮众。

    当下老华头见他竟然敢违反自己意愿,公然说出这等话来,言下之意,摆明了是要让自己出场动手过招的了,情知他必是新来的嫩头青无疑,心中微微动怒不悦,责怪他不懂事,不懂规矩,脸上却仍是笑眯眯的,不显露出半分出来,笑道:“这位兄弟,我早在比武之前,已然说过,他二人有职务在身,不便比试,我已安排好了,事后会给他们每人赏银十两,用以补偿,因而,现下能比之人,也只有我们这九人了。”

    那脏脸人只是不肯,又道:“规矩是人定的,而人是活的,我们九人比不了,多加一人,凑成十人,便可比了。你身为一众之长,想来,也懂这个道理,何不改改规矩,多让一人参与比试,也显得这场选举更为公平合理呢?”眼望左右,朗声说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

    一旁四人齐声呼道:“是!”

    原来,这说话之脏脸人不是别人,正是隋承志,而那跟着起哄的四人,则是英雄四虎骆花刘水四人。

    只因隋承志瞧着场中剩了九人,却是不好再行比试了,而听那老华头话中语气,似乎是在暗示众人拥护他,让他一人轮空出来,坐享其成,这最后一轮比试便跳过不用比了,径直得了头名,当先选举出来,占了一个名额。

    想到若是果真如此,场中仅剩八人比斗,这般一来,自己五兄弟动上了手,那无论如何,必然会有二人相遇,比武过招,所出结果,定然会有一人落下,选举不上,若是如此,当真太也不妙了。

    心中有此隐忧,瞥眼间,见到门口站岗放哨那两名黄巾汉子正扭头偷偷望着庄内,瞧着热闹,心知他二人并未有参与比武,也便不多管了,心思更不多想,动作更是不敢有丝毫耽搁,抢在所有黄巾汉子出口拥护之前,径直喊出话去,直要从那二人中挑选出一人来,参与到这场比武当中,也好以真实武功,凭借真实实力,让自己五兄弟心安理得,全然胜出,占有名额,脱颖而出,选举出来。

    他为了使得自己说话更具分量,更具可行性,旁人听了,心中产生共鸣,更易接受,故而,特意在话后又来了句“是也不是”,只要煽动众人起哄,帮着抬轿子,将这事给拍了板子,定了下来。

    其余众人听了,只因大半失利,早早出局,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了避免惹祸,避免麻烦,只是沉默,不闻不问,站在一旁,瞧着好戏,只不言语。

    胜出者另外三人,已然出手打到了这最后一轮,若要他们将其中一个名额不战而让之于人,心中思来,谁都不会甘愿。只是他们虽然心有触动,同有此心,毕竟想到老华头为人圆滑,武功也高,自己纵然与他动手,多半也是打他不过,其中一个名额,也必然是他占有无疑,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卖一个乖,讨一个巧,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将一个名额拱手相让,让他占了,也便是了,若是如此,反倒更好,他日自己在他眼中,也必然更受抬爱,在这岛上混日子,也要更加好混许多。三人做人圆滑,都是这般心思,一心只要抢夺另外四个名额,也便是了,这时,突然见有这一脏脸小子跳将出来,说出了这一番话,错愕之余,脸露无奈神色,相互望望,既不反对,也不赞同,站于原地,只是不吭一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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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回 鲍旭发话

    骆花刘水四人不同他人,与岛上众人非亲非故,更无交情,又同为隋承志生死兄弟,想到此事事关众人在太湖帮中身份大事,非入逍遥岛上总坛去走一遭不可,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当下见着势头不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不言不语,只不理睬了,自然是更不多想,当即纷纷出言应和,只要大声喧哗,将此事闹腾大来,好让大家来公平作证,再多拉一人入来比武,以示公平。

    老华头不明就理,见场中胜出者中有这许多人表示赞同,心里也有点底气不足,隐隐发起了虚,情知糊弄不得,有意开脱,向上推道:“此事已禀告过了屈峰主,若要变动,我可做不得主。”眼望屈从,道:“屈峰主,你来做个主看。”

    屈从耳中已然听到,不耐烦道:“此事比试之前早已说定,现下怎可轻易变动,若如此,本帮头领威信何在!不准!”

    老华头听了,心中一喜,笑道:“这事屈峰主说的是,我等只管照办便是,休要罗唣。”

    隋承志眉头不禁大皱,眼见鲍旭坐在椅子上,眼望苍穹,不言不语,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冲着他朗声说道:“鲍岛主,你是本岛最大之人,兄弟们都听你的,你倒是说句公道话看!你若也是这般说,即便不公平,兄弟们也便顺从,照办便是,绝无半句怨言,请鲍岛主明示!”

    此言一出,一旁屈从心中极为不爽。眼睛一瞪,尖嗓子破口斥道:“混帐东西。瞎嚷嚷什么呀!没大没小,真没规矩!这儿有我负责传话。却是吵嚷鲍岛主作甚,不想活啦!”

    话音刚落,突听鲍旭“恩”了一声,拖起了长音,缓声说道:“小屈子,他说了两句实话,却怎么就不能活啦!”

    屈从一怔,情知鲍旭已然对此事引起注意,赶忙转身。陪笑道:“鲍岛主,此事属下可以料理,你便在一旁好生歇息好了。”

    鲍旭“喝”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本岛主是在这儿做裁判的,不是在这儿休息的,小屈子,你这话可不是把本岛主置之事外,当成闲人了么!”顿了一顿。双眉一皱,脸上微有怒色,道:“有本岛主在这儿,却还轮不到你在这儿狐假虎威。发号施令哪!”

    屈从听他口气重了,生怕得罪了他,令他发火。责罚自己,赶忙赔礼道歉。连连恭身点头道:“是!是!属下不敢,一切听凭鲍岛主发落!请鲍岛主训话!”

    鲍旭见他识趣。呵呵笑笑,心头怒火平了,气也消了,右手一挥,道:“罢了!本岛主乃明事理之人,又非糊涂蛋、弄不伶清之辈,话是要说的,也不是发落和训话,小屈子这话,可也说的太严肃了!”

    屈从连连点头,道:“是,是。”

    鲍旭道:“别再是了。”见着屈从果然闭了嘴巴,不再说“是”,脸上笑笑,也不多说,眼睛余光瞥着隋承志,道:“这位兄弟,你刚才所说之话说的很好,说的很对,本岛主乃英明之人,耳中听了,甚觉有理。”顿了一顿,接着道:“本岛主为人,向来也是推陈出新,不守死理之人。天下规矩确是人定,规矩是死,人乃是活,此言说出,至理名言。不过,比起本岛主心中意思,天下并无规矩,只要活得自由自在、开心快活便好之大义大情之理来,则又要明显略逊一筹了。”

    隋承志见他说话口头松动,似乎大有站在自己这一边之意,心念之间,抱着正话反说之心态,想要险中求胜,搏上一搏,立即趁热打铁,抢在他人说话之前,道:“只是屈峰主和这位老华头头领不同意,不知鲍岛主是否也是他们这般意思,只要一人轮空出来,径直选举而出,另外八人相互比斗,再选拔出四人来呢?”

    鲍旭听了,忽然仰天哈哈大笑,道:“本岛主之心意,又岂会与他们二人相同,若是如此,本岛主还配做这一岛之主么?”笑得片刻,向隋承志道:“本岛主也非是与你之心意相同,只是想着九人缺一人,这般比斗,确是无法进行,若是径直有人不战而胜,轮空选举出来,这般作为,太也不公平了,在场诸人都是自家兄弟,看来眼里,即便嘴上不说,背后还是会偷偷议论,说这事做得太也不对了。”顿了一顿,接着道:“本岛主既然有意做了这场选举比武之裁判,则必然要力求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公信,不偏帮任何一方,不偏信任何一人之言,直要仰仗自己英明头脑,做出英明决定,让这场比试不致有失公允,遭人非议,故而,本岛主破格让庄外站岗那二位兄弟相互猜拳,石头剪刀布,决出一个胜者,径直入十人胜者行列,而后,参与到这次比武选举之中来。”说到这儿,眼角瞥了一眼屈从,也不转头,道:“小屈子,快让那二人照办了去。”

    屈从恭身道了声:“是。”手脚更不敢停,飞快起身,几个快奔,已然穿越人丛,到了庄门口,向外头二名黄巾汉子尖声说出了鲍旭吩咐,他那嗓音太尖太响,虽是刻意压低了说,庄内一应众人耳中仍是听了个清楚。

    只听他道:“大胖墩,瘦骨柴,原来是你这两个臭瘪三在执岗啊!嘿嘿,今日有好运落到你二人头上了,鲍岛主吩咐,让你二人猜拳,一局定胜负,赢的入十人胜者行列,有望争夺五位选举之人!快快开始罢,鲍岛主还在里头等消息哪!”他说最后这句话时,嗓门刻意提高许多,头也偏向了庄子里头,似乎是刻意要让庄内鲍旭听到,拍好了他马屁,令他高兴。

    那胖瘦二名黄巾汉子早在外头扭头偷眼窥望庄内动静时,已然听到了庄内诸人一应说话。这时,耳中又听屈从尖声说了一遍,更是清楚不过,纷纷点头,“哦”了一声,也不多说,相互面对面,一手持矛,一手放在背后,手掌弄好姿势,嘴上同时说道:“石头,剪刀,布!”“布”字一喊出,一个出拳头,一个出剪刀,却是那胖子侥幸胜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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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回 五虎爪功

    屈从见到,一把拉了他便往里跑,径直跑到鲍旭跟前,故作气喘吁吁,道:“禀告鲍岛主,胜者属下带来了,请鲍岛主训话!”

    鲍旭“恩”了一声,正眼也不瞧上一眼,缓声说道:“十人已足,诸位兄弟,开始比武,动上手罢!”

    老华头等四名黄巾汉子听了,不敢有违,纷纷恭身,道了声:“是。”

    骆花刘水四人却是硬张,迟迟不恭身称“是”,瞥眼间,忽见隋承志恭身道过了“是”,又侧头向自己四人示意。

    五人久在一处,心灵颇为相通,均知他意思,是要自己四人照做,心中虽然不愿,仍是勉为其难,勉强为之,微微恭身,一一道了声:“是。”

    老华头心头冒火,眼睛偷偷瞪了隋承志一眼,心道:你个草包嫩头青,老子当年出来跑江湖的时候,你还在穿穿裆裤哪!哼,今儿个怎么着,欺负老子年老,说话不中用了是罢!真不给老子面子!哼,想你这般蠢相,老子连名字都记不得,做人定然也不会乖到了哪里去!老子本想倚仗在帮中名头,轮空一轮,径直选举出来,占个名额,可你倒好,非要阻碍老子好事,非要让老子下场动手比武不可,好,下场比武便下场比武,老子武功,在岛上众兄弟中,除了鲍岛主和屈峰主外,向来排行第一,打到现在,又有谁人打得过老子,是老子对手了!便是你这等新入小辈,也是本岛主亲自挑选了,上岛入花名册中。老子是什么人啊,滑头一个啊。挑人还会挑错了,挑个武功比老子强。做人比老子圆滑的来吗?哼哼,若是那般,老子在这岛上还能有得混吗?还能混到今时今日这般风光,弄个头领来当当了吗?哼,你个草包嫩头青,老子挑了你上岛来,已是看得起你,给了你个肥差,安逸度日了。你倒好,不但不感恩言谢,拍老子马屁,反而背后捅刺,来寻老子晦气,给老子心头添堵,真他奶奶的不会做人,直不知你他奶奶的是哪棵葱,哪棵蒜。算老几了!哼,你不是要逞能耐嘛!好,老子今日就专挑你来打,非要打的你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不可!心中骂念乱转,脸上一点儿也不显露出来,依旧微微笑笑。冲着隋承志道:“小兄弟,来。我和你打,来领教领教小兄弟之高招!”

    隋承志还以一笑。道:“请。”

    二人马步扎好,手上各起一手势,相互凝望片刻,老华头道了声:“来啦!”一个弓步,一拳冲着隋承志胸膛飞扑而至,使的乃是一招“疾冲猛拳”。

    隋承志待拳劲攻到胸前半寸处,身子微微一缩,轻巧化解了开去,双手手爪同时向前一扑,使了招“虎扑式”,抓向老华头双肩肩胛骨,欲制敌软肋,擒拿住了他。

    老华头心思敏捷,眼睛瞧见,身子作急向下一蹲,矮下身来,双手按住地面,一脚撑地,一脚飞快横扫而出,却是使了一招“扫荡腿”。

    隋承志见势,“虎扑式”未及用老,脚下不敢耽搁,迅捷一跳,“呼”地一声,躲过了他这一腿。身在半空,还未落地,却见地下老华头一个回转身,收了腿脚,从地下飞快一跳而起,向前疾冲,双拳直挺,横向砸出,狠狠撞向自己小腹,心头略惊,双手立马一分,手爪斜斜向下抓出,“嘶”地一声,一把抓破他手上皮肉,拳爪相交,身子借力一个后退,却是以软挡硬,化开了这一招凌厉攻势。

    老华头一招“双管齐下”既不得手,心头颇为失落,拳头收处,顿时感到好不疼痛,定睛看时,见着双拳手背十指上头均被长长抓破了层皮,深及于肉,鲜血“汩汩”流出,手背上殷红一片,可谓血肉模糊,心中顿时大为吃惊,竟是愣在那儿,不及出招进攻。

    隋承志所出这一招,名为“虎撕式”,乃是一十二式“五虎爪功”中的一招巧手招式,招式寓意依然秉承全套招式中“攻心为上,伤人为下”的拳法宗旨,意在制人,而非在伤人,故而,老华头匆忙之间,出拳狠了,自食恶果,伤了手背,若是他及时收手,手背上皮肉别说是为之深深撕破,便是划开个指甲印痕,都是划开不了,因而,这套“五虎爪功”拳法也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之意,敌人来功,自身受伤大小,完全取决于他自己手上所施之力,施力越大,受伤越大,施力越小,受伤越小,于使出“五虎爪功”者本人,虽有干系,实是干系不大。

    当下老华头手背突然受伤,发呆之际,隋承志见机会来了,趁机飞身扑上,双手翻爪疾攻,使出一招“虎握式”,一把扣住他双手腕上练门,使他施力不得,瞬间便悄悄将他给制服住了。只是瞧着他似乎确实在这一众黄巾汉子中有些身份地位,为了给他保留几分薄面,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走,脸上只是不显山,不露水,微笑说道:“老华头头领,你武功确是高强,在下施展浑身解数,使出浑身劲道,全力相搏,然也只能做到这般不胜不败局面,心中敬佩之心,直是油然而生,得罪之处,还望你老原谅。”

    老华头出神之时,双手腕上突然同感一麻,情知不妙,回神看时,手腕上练门均已被制住,手臂酸麻,半分动弹不得,更别说要使力了,情知自己已然输了,心下好不懊恼惭愧。这时,耳中听得隋承志口中说出话来,好是委婉谦虚,心念之间,已然明白,他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好让自己留点颜面,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名感激激动,脸上也还以一笑,道:“客气,客气。”顿了一顿,笑道:“这位小兄弟,端的好武功,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本帮能有你这等武功好手,我心中也是欣慰,佩服得紧。”

    隋承志听他说话,见他虽未明言,言谈之中,隐隐却是大有认输之意,又知自己武功远在他之上,纵然现下放了他腕上练门,让他得以运功施展,再次动手之际,不出三合,自己依然有把握将他擒获,心有此念,坦然之余,手上施力也便松了,瞬间放开他双手,跳开一步,双手抱拳,施以一礼,道:“多谢老华头头领赞誉,在下受宠若惊,承受不起。承让,承让。”眼睛一张,望定老华头双眼,微笑道:“我二人可是还要再比,直到分出胜负为止?”言下之意,大有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再与自己交手过招,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之意。

    老华头为人向来圆滑,情知他给足了自己面子,让自己再斗一次。只是想到自己已然输了,若是再多作比试,输确是已然输过了,万一一不小心,错手再输一次,当众被一应兄弟看穿了,那这番脸面可是丢的更为大发了,自己往后还怎生在岛上混,怎生有脸当这头领呢?

    垂眼瞧了瞧颤抖的双手上之血肉模糊,心中已无心斗志,更无斗心,见眼下有这好台阶下,正好顺水推舟,借坡下驴,做个识趣之人,讨巧卖乖,呵呵笑笑,向隋承志道:“不用比了,我已年迈,身子近日来也颇感不适……咳咳……这趟赴总坛吃这月圆宴,也便让了你这年轻人去吃罢。”边说边假意咳嗽两声,装出一脸病容,只要做得极像,尽量不让众人识破,看了个穿。

    隋承志听了,脸上也是微微一笑,道:“老华头头领既然诚心相让,在下便却之不恭,替你老人家去吃这一趟子酒了,在此谢过。”说着,又抱拳施了个礼。顿了一顿,接着道:“咱们此次打了个平手,下次若是再有机会,在下当再来向老华头头领请教高招。”

    老华头脸上苦笑一下,也不多说,站在一旁,环顾四周,见五位胜者已然产生,便向屈从报道:“屈峰主,比武选举之五人已出,请转达鲍岛主,让他训话。”

    他素知岛上规矩,有事向来要先行向屈从禀报,而后再由他向鲍旭转达,故而,此时,鲍旭虽然人在当场,规矩如此,老华头也只能先行向屈从禀报,而后,再由他转达给鲍旭知晓了。

    此一规矩,是鲍旭想了出来,制定而出,是这灵蛇岛上独有规矩,他处却无,用意是要将上级与下属区分开来,划分等级,形成岛上日常管理新模式,自上而下,大小头领,井井有条,井然有序。他之意思,便是要力求创新,开拓进取,凸显他领导之能力,与其他岛上头领很是不同,更为出众。

    只是这一规矩弊端,他却没有想到。这般为之,层层传上,有层有次,寻常帮众将讯息传于头领,头领传于峰主,峰主再传于岛主,明明可以径直报到之事,却要多转几人之口,耽误讯息传达到时辰不说,更是会造成中间转达头领误传讯息,甚至有些涉及到中间转达头领自身利益之讯息径直隐瞒不报之事发生。只是这点,鲍旭身为一岛之主都未发现,其余众人深知他那古怪脾气,只要装成天底下最贤明、最聪慧之智者形象,他人进言,他一贯会把些反话应付,却又何尝有一次听了进去,照着进柬之言行事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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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回 选举而出

    当下屈从在一旁已然看到了场中十人分作五路比武,其中五人胜出,更有老华头一路,虽然貌似二人打成平手,实则是那脏脸青年出手胜出了,卖个面子给老华头而已,这一点,虽然二人嘴上说得漂亮,别人武功平庸,可能看不出来,以他武功修为,要比常人高出一点,自是看了出来,又以他多年来与老华头相处经验,每次好事,只要带上帮众一同前去,他次次都去,一次都未曾有过落下,这次,他居然口说自己老迈有病,不去之语,即便是他不在当场看,知道结果后,便是猜也是能猜出几分来了。

    只是他为人也是一贯圆滑,当下见胜负既然已分,又事不关己,鲍旭人也在现场,自己若要出口,多去搬弄是非,激惹得他只道有失公允,定然不高兴,要出言责罚,若此,自己岂非受到牵连,大为糟糕?因而,心中虽然对隋承志适才冒然越级上报颇为不满,厌憎于他,只要图个省事,日后再去暗中报复,在此之际,也是息事宁人,也便不去多有过问,耳中听了老华头禀报之语,“恩”了一声,回身微微一躬,向鲍旭禀道:“鲍岛主,比试选举已然结束,胜者五人已出,请鲍岛主出面主持大局,宣布同去人选,择定时日,赶赴总坛,吃那月圆宴。”

    他这一语之中,已将鲍旭要出面所说之事梗概内容全然告之于他,只是隐晦于言谈之间,既让鲍旭知晓。又不失上下尊卑,是自己出了主意。由鲍旭来发号施令,当众宣布。这个马屁,拍的端的巧妙。在场一众黄巾汉子中头脑机灵点的,均在心中嘀咕:屈峰主果然是马屁高手,泰斗人物,我等今日又学了一招,拍海无边,高手之中更有高手,我等实是跟对了主子,今后。学了他这一身本事,拍起马屁来更为自如,更为得心应手,将来前途无量,定然前程似锦的了。敬佩之心,油然而生,纷纷竖耳听着,好不认真。

    鲍旭既然有意将屈从留在自己身边,服侍自己多年。自然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凡事只要自己提一个头,他便乖巧做了,从未出过差错。事事都是如此,自己使唤惯了,也挺方便。时日久了,更是彼此心意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了。而鲍旭每逢帮中集会等大场面,必然带上屈从。其中一个用意,正是为了拿他当自己头脑使用,视之为得力助手,使唤于他,暗中为自己出个主意,自己也好少费些脑筋,多歇息会儿了。屈从也是拍马屁惯了,自是察言观色,洞晓机先,次次都是主动献殷勤,从旁出谋划策,每次所出主意,均是深得鲍旭喜欢,故而,二人走得很近,屈从实是鲍旭岛上最为亲信之人。

    这时,鲍旭仰着头,听见屈从说话,“恩”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缓声说道:“你们这五位兄弟,便同本岛主一起去赴那月圆宴罢。”顿了一顿,脑袋抬得老高,正眼也不瞧视五人一眼,接着道:“明日便是中秋节月圆之月,本岛主是大当家兄弟,大当家要行加冕大典,本岛主自然不能行动落后于人,比其他帮中岛主峰主晚到,故而,吃过中饭,咱们便当启程,赶在头里,入总坛去相帮则个。”

    屈从见鲍旭话已说完,见风驶舵,作急恭身抱拳,接口说道:“属下遵命!”

    鲍旭听见,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来,道:“小屈子,把本岛主坐下虎皮交床搬回老地方去。”

    屈从不敢耽搁,急忙答应了声,窜声上前,运劲搬动虎皮交椅,快步入了聚义厅中,在正中央位置原位放好,而后,转身出厅,下了青砖台阶,面朝鲍旭,恭身站立,口不言语,听他发话。

    鲍旭肚子饿了,见他回来,眼望苍穹,瞧着日头已至正午,正是吃饭时候,脑袋从左到右,缓缓转动,余光扫视众人一遍,朗声说道:“吃饭!”

    一应黄巾汉子听见,齐齐恭身道了声:“是!”

    鲍旭“哼”了一声,也不多予理睬,双手负背,步下青砖台阶,从中间一条众人齐齐分站两旁让开的路上径直缓步走出,既而绕道左转,朝饭堂走了过去。

    屈从只是一路尾随在鲍旭身后,一副狗奴才模样,跟着去吃饭了。

    余人见他二人已然动身,走出老远了,为了表示客气,都向胜出五人拱手道贺,抱以笑脸,虽然心非诚心,大有羡慕妒忌恨意,做人圆滑,表面工夫仍是做得非常之好,混若要好至极一般,殷勤得紧。

    只因这儿谁都不认识这五人,而为了不露出自己失礼之态,当面又不好意思问之姓名,故而,谁也不予说破,只是客气。

    客气一番之后,都是肚子饿了,众人相互示意了,直要携同五人一块儿去饭堂吃酒,小小庆贺一番,以示大家一同高兴。

    隋承志心念之间,急忙笑着说道:“多谢诸位兄弟抬爱,我肚子现下不饿,想出庄子外头转上一圈,散一散心。”向一旁四人使个眼色,道:“四位兄弟,你等可愿与我一同出庄,闲谈一会儿,商量商量,明日吃那月圆宴时,给岛上诸位兄弟捎点什么吃的来好?”

    四人相顾一望,既而哈哈大笑,齐声说道:“甚好,走!”

    一应黄巾帮众嘴上虽然客气,心中却是人人憋屈得很,想到五人胜出,均是踩在自己肩膀上上去的,心中实是老大不乐意,更有径直被五人打倒打伤者,一想起来,心头便很不是滋味,咬牙切齿,痛恨得紧,瞧着五人那得意模样,心头便有一股无名怒火冒将出来,直道这五个不知名小子心里头定然是在讥嘲讽刺自己没用,羞辱取笑自己无能,觉得脸面上太不光彩,惭愧得很,只是当此情景,事已至此,自己倘若不顾众兄弟在场,突然生气发怒,大摆小气相道,不但不美,反而更是将自己脸面丢尽,丑态尽显,这还罢了,若是因此而被众兄弟抓住笑柄,从今而后,茶余饭后,当作闲谈之资,肆意嘲笑自己非但技不如人,更是心胸狭窄,以五十步笑百步,届时,说不清,道不明,只怕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贪图小便宜,反倒吃大亏,害了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傻子,成了众矢之的,如是这般,自然便是千百个不划算了,对自身利益发展而言,更是百害而无一益。而岛上众人都是极会做人之辈,人人武功虽然不高,做人道理却是懂得极多,故而,众人均是逢场作戏,百般客气,强忍心头怒火,压抑心中情绪,脸上均装出热情高兴神情,大显拥护喜悦姿态,人人表面上做足工夫,只要客气,心中意思,却又哪里有半分真心诚意邀请五人先在饭堂内吃上一顿庆功宴席小酒之意在里头了?

    众人客气过后,忽听这五个小子说出这番话来,直要出去商量事情,只待吃完月圆宴后,回来给大伙儿带来吃的。心中想到他们此时走远了些,不与自己等人同桌而食了,所谓:“眼不见为净。”只不用强要自己装出笑容来,在旁边陪笑应酬场面,假意庆贺他们比试选举而出了。

    心中另一个念头,也是想到他们去总坛吃过之后,给自己等人带来了大把美食,说不定都是山珍海味,自己以前未曾吃过,或是极少吃过的烹饪美食,想到自己虽然吃不到正餐,便是吃个残点,想来也是好的,总比半点吃不到的好,虽然冷了,只要不馊,口感自也不会差到了哪里去,可谓:“一举两得,求之不得。”故而,一听之下,人人心中均是分外乐意,兴奋不已,不是假意,而是出于真心,脸露笑容,随口说道:“那就先行多谢五位兄弟好意啦!咱们哥几个肚子可饿得紧了,先去饭堂吃饭去了!”一一告辞之后,纷纷朝着鲍旭、屈从二人所走方向,慢慢走将过去,也去饭堂吃饭去了。临走之际,只是不带提醒他们一声,示意五人早早入饭堂内吃过了饭,而后,乖乖在此聚义厅前恭身站立,等候鲍旭、屈从二人到来,若是不然,鲍旭、屈从二人吃过,要出发时,寻不见五人,二人身为岛上头领,都好面子,想到帮中尊卑有别,上下有分,一怒之下,定然大起责罚,动起狠手,非骂即打,不依不饶,届时,那番苦果,可不是谁都吃得消,受得了的。更想得深入些,幸许,五人这选举之资格,便径直被剥夺了,不带五人去了,而要另行选举,换了别人带去了。

    他们心中均存了幸灾乐祸之心,有心要在边上看好戏,巴不得他们犯错,耽搁了这事,盼着奇迹发生,这选举之事风回路转,另起波折,好运重新降临到自己头上来,让自己再次获得一次选举机会,参与其中,无论比什么,自己总要全力以赴,奋力夺之,幸许,自己还能侥幸胜出,占了其中一个名额,得了机会,去赴那月圆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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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回 复入湖中

    他们心中诸般歪念,胜出者五人自然不知。而这胜出者五人,不是别人,正是英雄五虎。

    五人武功个个超群,岛上一应黄巾汉子武功均是平平,又有哪一个是他们敌手了。数轮比试下来,都是不出三合,便即为五人一一放倒,轻易获胜。更有那最后一轮刚入局的胖子山贼,心思同另外三名黄巾山贼一般,都想专拣年轻的打,心想他们年纪小,定然武功底子弱,好欺负,容易打得过,因而,他本想挑早前在庄外搭过几句讪的隋承志打,只是他已然被圆滑的老华头给挑走了,无奈之下,见水若寒貌似更为年轻,便挑他来打,哪知,一个上手,还未反应过来,眼睛一花,身子已然中爪,倒在了地上,不但不敌,更是压根就半点也敌不过,心中懊恼,大为后悔,只想着早知如此,便是挑个熟面孔来打的好了,只是此时胜负已分,想要再行后悔,也已晚了。

    那胖子既是打输了比赛,多待在庄内也是无益,想到自己还有守卫职责所在,不可随同众兄弟一起入饭堂吃饭,便返身出了庄外,从瘦子手中接过长矛,依旧执起了岗。只因他在万幸之中得了机缘,入得庄内参与到了比试选举之中,虽是并未获胜,得了个选举名额,却是过了把瘾,那瘦子仍是羡慕不已,出言热和着。

    二人交谈几句,有说有笑,见着胜出五人出来,走过自己二人身边,那胖子立即挑起大拇指。冲着水若寒呵呵笑道:“小兄弟,好手段。我服了!”

    水若寒听见,冲他还以呵呵一笑。并不说话。

    那瘦子笑道:“五位兄弟,你五人能及时赶上咱们鲍岛主训话,从而得了这大好机会,有幸赶赴总坛,大鱼大肉,去吃那月圆宴,我兄弟二人真是羡慕羡慕!嘿嘿,想来,其中功劳。可是多少也有咱二人当初提醒你们及时入庄聆听之故!”边说边瞥了一眼胖子,见着他连连点头,“恩”“恩”称是,接着笑道:“因而,咱们也算得上是好兄弟了!嘿嘿,既然是好兄弟,你等吃过美食之后,回来之际,自也记得咱二人的好。不会忘了咱二人对你们的一番恩情,记得给咱俩带些好吃的东西来的了!”眼睛朝庄内张张,刻意压低嗓音,悄声说道:“自然了。这带好吃的,不是带和其他兄弟一样的东西,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分量又少,又特好吃的那种。像鲍鱼,像鱼翅。像海参,像海蚌,这玩意儿,我听说特好吃,特有营养,一般只有海里才有,湖里,河里,江里,都是没有,我兄弟二人长这么大了也是至今还没有吃过一只,五位兄弟,这月圆宴上若是有这玩意儿吃,可别忘了咱俩,记得给我兄弟二人一人带来一只,如果真是太少,带不来一整只,那便是半只也好,半只也没有,哪怕是一小口,也要心里记得有咱二人要吃,给咱二人带将过来,纵然是小小一口,咱二人也是非要尝上个鲜儿,品出个好滋味儿来不可!嘿嘿,到时候,咱二人吃过了山珍海味,其他兄弟没有吃过,咱二人吹嘘起来,湖海乱侃,又有哪个兄弟不羡慕,不嫉妒,不恨呢?嘿嘿!”说到兴头上,不禁从嘴里伸出红红舌头,“滋溜”一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嘿嘿嘿嘿,坏坏笑着。

    一旁胖子虽不说话,也是贼忒嘻嘻地望着瘦子,“嘿嘿”而笑。

    隋承志见他说话贼头贼脑,心中忐忑,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待得他说完之后,心中顿时一宽,嘴角微微笑笑,道:“二位兄弟,这个自然,我等兄弟五人心中有数,确实记得你们二人的好,定然会给你们带特别好吃的东西来的,你们只管放心便是。”伸出右手来,在胖瘦二人胸前一人拍了一下,“砰砰”有声,确是故意显得很是热情,很是诚意。

    胖瘦二人情知“打是亲,骂是爱”之理,见着隋承志拍得自己兄弟二人胸口大响,也是不痛,心中均是明白他心意,相互望了一眼,哈哈大笑。

    隋承志不想在这儿多有逗留,作急向二人说道:“我等赶辰光,出去转转,商量点事,立马就回,以后得闲,再来与二位兄弟聊天。”

    胖瘦二人一齐点头说道:“去罢,去罢!”

    隋承志还以一笑,脚下更不耽搁,迈开大步,当先便行。

    骆花刘水四人见了,也是一同起步,随行而走。

    五人一路疾奔,飞快下了山峰,水若寒见隋承志依然脚下不停,带头跑向西南边码头,心中不明,问道:“三哥,可是去哪?”

    隋承志也不回头,说道:“找艘船上了,驶入湖心再说。”

    水若寒“哦”了一声,心中虽然仍是不明,心知三哥主意颇多,也不再问。

    五人到得码头边,见有许多小船停靠着,随意挑了一艘小舟,从旁边船上取过木桨,一一站上,正好容纳,而后,一同使力,木桨点动水面,啵啵啵啵,荡起许多涟漪,一圈一圈,从船身周遭往外不住扩散开来,小舟身动,往西南湖心飞快窜了入去,不一时,已然离开岸边远了。

    小舟一入水中,隋承志便指挥着四位兄弟朝着先前竹筏所在处划去,边划边道:“咱们上了自家所做竹筏子,那儿有烤肉水果,就在那儿吃饭,比在山贼饭堂吃饭,同山贼一起吃饭,让他们多有留意,瞧出破绽,要来得安耽许多。”

    骆花刘水四人听了,方始明白他之心意。

    舟行一阵,放眼望去,前方已然得见船只竹筏身影。又划片刻,五人小舟已至船只边。

    隋承志望见船上躺着两具尸体,心念一动,想到万一被山贼发现这儿交手之事,死了不止两个山贼,惹得他们震怒,大肆搜捕缉拿起来,届时,这事便闹腾大了,大为不妥当了。心念及此,也不多说,放下船桨,一个纵身,“嗖”地一声,飞身上了船只,俯下身来,暗运内劲,将船上两具尸首一一抱起,“扑通扑通”两声,分别投入湖中,沉入水底。而后,双手拍拍,“啪啪”两响,返身起纵,“嗖”地一声,腾空飞跃,回入小舟之中,示意四位兄弟将船划近竹筏,五人一一放了手头船桨,跃身轻轻上了竹筏,见上头烤肉水果果然还在竹筏子上,只是不是放在青衫包裹中,而是放在竹筏子上而已,烤肉水果微微浸着从湖中浪花泛起的湖水,有些湿湿,却是都还能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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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回 竹筏子

    五人肚子均是饿了,见着食物,也不多想,拿起便吃,不一时,便将筏上一应食物通统吃了。

    五人胃口都大,虽是将之全然吃尽,食物只是嫌少,别说吃个全饱,便是半饱,也很勉强。

    匆匆吃过之后,有了闲暇交谈。

    隋承志道:“我等兄弟五人,本便打算趁夜潜入逍遥岛上,瞧瞧苗头,见机行事。如今从那位鲍岛主口中已然探得口风,明日月圆宴前,冯平那厮便要明目张胆的篡位夺权,登上本帮帮主大位,这事听来,我等乃是太湖帮中现任帮主和四虎使,职权最大之人,虽是早前为冯平那狗贼暗中加害,大行暗算之不义事,所幸,我等吉人天向,均是好端端活着不死,他那狗头却又何来资格坐上这等帮主大位了?”

    骆大元暴跳如雷,道:“那个狗头,早晚要将之杀死,图个痛快!”

    花弄影双眉倒竖,狠狠“恩”了一声。

    刘武扬义愤填膺道:“山贼就是山贼,狗东西就是狗东西,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烂泥扶不上墙,早晚还是要出来害人!哼!似这等恬不知耻恶徒,捅上七八十刀,剁成肉浆都不为过!”

    水若寒正色道:“正是。三哥,你的意思呢?”

    隋承志见他有问,道:“那狗贼如此巧取豪夺,工于心计,自是该死,留之不得,我之心中,自然也是难以忍受,不能甘愿。”目光分别扫视四位兄弟一眼。见他们个个眼中冒火,心意相同。沉声说道:“如要除他,自也得想出妙计来。先行上了逍遥岛,入了缥缈峰总坛后,再能寻机下手,得以成功。”见四位兄弟点头称是,又道:“现下比试选举便是一个大好机会。”

    骆花刘水四人听了,相互望望,似懂非懂。

    隋承志接着道:“早前选举之时,我见大哥与一黄巾汉子交手,突然出手。一爪将之打倒在地,同时,口中喊出话来,大声嚷嚷,我脑中之迷茫,顿时为之点醒,清醒明白过来,心中想到了一个计策,只要顺水推舟。将计就计,选举出来,混入岛上,一出手间。便不留手,一爪也将与自己对战之人给撩了个倒,只是为了隐藏身手。故意不去伤害了他。所幸,在我未出言提醒之前。二哥,四弟。五弟也都机灵,均是出手,打倒了对手。如是这般,我等五人胜出第一轮后,我便得了闲暇,及时出言,把些明话,暗中提醒了你们,只要大家一同使力,将对手一一打倒,获胜出来,占住五个选举名额,只要全都混上逍遥岛去,谁也不曾落下了。”

    刘武扬哈哈笑道:“打架动手,这还用你教,我会武功,自然不会蠢到干站着傻等,故意不出手,让家来揍自己的了,我自然要狠狠出手,教训来犯之人的了,不然,我学这武功又是作甚,所为何来?与其让人家白白揍自己一顿,还不如我先出手,将人家打倒,来得更为爽快,更为痛快!哈哈,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只将之打倒,不打死打伤了他,也就是了!”扭头望望花弄影,笑道:“二哥,你说是么?”

    花弄影既不摇头,也不点头,迟疑一会儿,道了声:“是。”

    水若寒听了,寻思:这点,我可比三哥要来得愚蠢多了。心有此念,心中暗生惭愧之心,脸上不禁微微一红,缓缓低下了头。所幸,骆花隋刘四人都未曾想到他心中想法,故而,并未有所注意。

    却听骆大元哈哈大笑,道:“三弟这点,像足了大哥我啊!我当时见那狗头山贼敢对我抡拳动粗,貌似凶狠得紧,我一怒之下,想都没想,一爪径直甩出,那狗头山贼也真是脓包一个,被我一拳便是打得屁股开花,满地找牙了!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其实,他虽然生性鲁莽,在当时那紧要关头,心中也知事态非同一般,不可胡乱造次,因而,到了岛上之后,一切事情都听从三弟吩咐说话,自己只是装作哑巴,不吭一声,只听不说,顺从得紧。

    待得动手比武之际,有一黄巾大汉挑上了他,找他对打,他只因迟迟不见隋承志有所提醒,起初也是循规蹈矩,不敢声张,滞手滞脚,不敢冒然出手,将之打倒,多惹是非,坏了大事,心中意思,便是要顾全四位兄弟安危,小心为上。

    打到后来,眼见那黄巾大汉出手狠辣,不依不饶,屡屡出手攻击自己不中,竟是逐渐沦为阴险,使出阴招,专攻自己周身要害部位,直要伤害自己,出招之间,好不歹毒,直是一招比一招狠辣,一招比一招阴险,他忍得一阵,心中实在按捺不住,拳头也是痒痒起来,又迟迟不见三弟又何提示,躲了二三十招之后,心头一热,脑子迷糊起来,忍无可忍,便是不管不顾了,一爪打出,使上三成力道,只是大力使出,“砰”地一声,轻松得手,直将那黄巾大汉瞬间打倒在地,爬不起身了。所幸,他虽将之打倒打痛,并未打伤了他,故而,那黄巾大汉在地上捂了一会儿痛,也便起身,愤愤看了他一眼,也便走到一旁去了,并不多说。

    而他这一看似鲁莽举动,竟然也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将隋承志脑中困惑给瞬间打了个通,头脑清醒过来,想出了这一好方法来,直要五人全然胜出,比试通统选举而出,得了这大好良机,混上逍遥岛去,总比自己五人另行想方设法,偷偷趁夜潜入其内,要来得方便许多,安全许多。

    而刘武扬虽然话也说的明白,他动手间,毕竟也有脑子,只要得到四位兄弟确信可以出手后,方才敢于出手。只是这一胆量,源于自己确信对手之武功比之自己要相差甚远,远远不及,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出手,均可取胜,这一基础之上,方才敢于这般为之,不然,他必然先下手为强,果敢出手,只要取胜,保住自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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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回 灵蛇岛

    当下隋承志见主要商议之事已然说过,四位兄弟均已知晓自己心意,微笑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着午后去总坛,赴那月圆宴,可别迟到了,多惹麻烦。”见四位兄弟都是点头称是,更不耽搁,道:“上舟,起桨,返回岛上去。”

    突听骆大元嚷道:“这筏上所绑皮筋,我之最爱,不如,我们划了这筏子上岛去!到了岸边,我拆去这竹筏子,取了宝物,岂不更好!”

    隋承志眉头一皱,道:“时辰紧迫,却是不容多有动作,大哥,此筏还是暂留此间,日后再来取之,料来,也是不迟。”

    骆大元一听,心中不悦,嚷道:“我就要划筏子上岛去,你们若想划船,那便径直去划船罢!我一人划这筏子便是!”

    隋承志见他只是不依,情知违拗不过,无奈之余,“唉”地一声,叹了口气,道:“也罢。咱们便划筏子回岛上罢。”

    五人计议已定,便纷纷从小舟上取过木桨,抡动起来,撑拨于水,啵啵啵啵,划动起来,不一时,木桨游动,早到了灵蛇岛岸边。

    五人一一跃上码头,并排蹲于码头上,俯下身来,伸出双手,拿住竹筏子一边,齐声同喊:“一,二,三,起!”一同使力,往上急提,但听“哗啦”一声大响,竹筏子瞬间横抬出水面,带得湖中水花四溅,五人同时手掌向内一抛,“嗖”地一声,“砰”地一响。竹筏子掉落在不远处岸上,压得周边碧绿杂草都七倒八歪了。

    五人也不耽搁。转身快步走近竹筏,俯身飞快动手。将竹筏子拆解开来,迅捷取下了缠绕于其上的用于绑竹子的水妖皮和水妖筋。

    取出之后,骆大元一把将水妖皮卷拢来,折叠了,弄成一块,往怀内衣袋中硬塞了进去,虽然胸口略微凸出,颇为难看,他也不管。只顾藏好便是。

    至于水妖筋是长长一条,可以缠绑,怀内衣袋已然为水妖皮装满,却是容不下这水妖筋了,他见可当裤腰带使,便将之绑在了裤腰带上,系上个活结,方便携带。

    事罢,隋承志道:“将竹子通统扔水里去罢。”说着。一脚踏住一根翠竹一头,脚下功力到处,翠竹“嚯”地一声,直立而起。他右手伸出,一把握住竹身,双手托起竹子。一个由后向前大甩,横向掷出。手上功力到处,“嗖”地一声长响。竹子划破长空,远远飞出,“扑通”一声,激起一大片水花,落于湖面之上。

    骆花刘水四人见他动上了手,也不多说,纷纷依样葫芦,照样办事,顷刻间,将竹筏子所用一应竹子,通统抛出,远远扔入了水中,让之随水而荡了。

    五人干完这事,隋承志双手一收,抬头望望天色,作急说道:“大哥,二哥,四弟,五弟,咱们快快入了庄子,可别耽搁了大事!”见四位兄弟点头称是,施展“虎扑纵”轻功,朝山峰上头灵蛇山庄奔去。

    骆花刘水四人也不耽搁,瞧见隋承志已然起脚,相互望望,脚下一同施展“虎扑纵”轻功,一扑一纵,向山峰疾奔而上。

    五人奔驰飞快,三扑两纵,早已沿着山径,奔上了山巅。比及庄前,远远望见门口两名黄巾汉子已然不是先前聊得颇熟的胖瘦二汉,而是换了两名中年黄巾汉子,他们只因不熟,也不多打上一声招呼,径直跃入庄内,奔到聚义厅前,站在空地上,等候鲍旭和屈从二人到来。

    等了半晌,只是不见二人到来。

    隋承志心念之前,见庄内庄外仅只那二名站岗放哨的黄巾汉子,并无他人,也便快步走到庄外,询问那二名黄巾汉子,岛主和峰主何在。

    那二人脸上虽然笑呵呵的,恭谨客气,口中却是含糊其词,敷衍了事,只推说不知道,并不以实情相告,心中意思,便是气恼他们沾光,去吃大鱼大肉,自己却是技不如人,无福消受,一副小气肚肠,尽藏于腹中,虽然比武过招之时,与人动手,并非败于英雄五虎中任何一人之手,而是败于同伴中他人之手,只是心胸狭窄,心有不甘,眼红他们,心中恼恨,然而,二人做人颇为圆滑,说话客气,有板有眼,貌似忠良,脸上神情伪装得极为巧妙,故而,他人即便情知隐瞒,也不好再有多问。

    这时,隋承志一问之下,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道了一声“谢过”之后,也便返身回到了四位兄弟身侧,左右望望,又不见有别人,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生怕庄内多有暗布机关,不敢乱闯,无奈之余,只得乖乖得待在这儿,等候鲍旭、屈从二人来到,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般又等小半会儿,水若寒抬头望天,瞧着日色已是午时,心中惦记着帛卷上所言,午时当予修炼“魂魄**”,眼见鲍旭、屈从迟迟不来,也不知要到何时才会来到,心焦之下,寻思:还是边修炼神功,边等的为好。心有此念,放眼到处,但见前方聚义厅大门外屋檐下有块空地,青砖铺地,在这烈日之下,阴暗得紧,心中一动,也不多想,快步上了台阶,走到大门前,转过身来,盘膝而坐,对着庄外,闭目运功,修炼起了“阳魄功”。

    骆花隋刘四人均是久站烈日底下,酷暑难当,额头上汗水直冒,大汗淋漓,浑身上下都已湿了个透,忽见水若寒有此举动,骆大元当即一拍脑瓜,大声嚷道:“有这般好去处,我怎的就想不到!”一个纵身,飞上石阶,一屁股坐到地上,乘荫纳凉起来。

    刘武扬哈哈笑道:“我也来啦!”也是纵身上了石阶。

    花弄影不声不响,尾随其后。

    隋承志见状,略作犹豫,也便飞步奔上台阶,同四位兄弟一道,坐在一处,纳起了凉,眼见水若寒闭目修炼,心中嘉许,暗赞道:五弟果然练功勤奋,似这般劲头,他日武功定然大成。转念之间,忽然想到自身武功修炼可也不能耽搁落下了,也要好生勤奋修炼才是,也便同他一般,盘膝而坐,闭目修炼起来。

    花弄影拍了拍刘武扬肩头,用手指了指隋水二人,道:“我们也修炼罢。”

    刘武扬看见,哈哈笑道:“二哥,你要修炼,你只管修炼便是!话说上吊也要喘口气罢!我身子又热又困,可还想好好歇一阵子哪!懒得这般猴急的修炼!”

    骆大元正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耳中听到,作急睁开眼来,瞧了个见,嚷道:“四弟说的极是,我现下只想打上一个盹,可打不起精神来修炼!”

    二人心意相通,相视呵呵而笑。

    花弄影望了望骆刘二人,又望了望隋水二人,犹豫片刻,终究盘膝而坐,闭目修炼起了内功。

    这般过了个把时辰,午时已然过了,五人修炼的修炼,打盹的打盹,也是过了许久辰光,鲍旭和屈从只是迟迟未来,并未现身。

    水若寒修炼这“阳魄功”只须吸纳天之罡气便可,无须非要待在日头底下暴晒,故而,他挑个阴凉所在,只要日色是正午,阳罡之气最盛,他按时吸纳,便是最佳,无论是否处在光亮底下修炼,均是可以。这点,他修炼多时,早已从帛卷上头文字记载中看到,有所领悟。

    这时,他静下心来,心无杂念,全然张开面部五官吸纳天地之灵气入体,通由体内五脏六腑,一路打通过去,入了丹田之中,轻车熟路,较之先前修炼,已是熟练许多,情知今日魄力已存足了,这“阳魄功”第一层“一魂三魄”境自己修炼多日,只须再行修炼几日,也便成了,心头愉悦,颇为轻松。

    睁开眼来,抬头望望天色,午时已过,未时正中,环眼四顾,只不见有任何一人走将过来,聚义厅这儿空地上一片寂静,闷热得紧。心中忽起一阵忧虑,寻思:都这般时辰了,岛主峰主怎还不来?心念电转,突然想到一事,暗道:莫非他们早已走了?只是这一想法虽有,却是不敢往深了去想,心中觉来,已是颇为担忧焦虑,侧头望向三哥,见他也正抬头望天,眉头紧皱,神色严肃,想着心事,正待出言询问,突听一旁刘武扬道:“大哥,二哥,三哥,五弟,你们说,这岛主和峰主是怎么回事,现下都啥辰光了,只是迟迟不过来!难不成,他们已然在我等未到之时,出发去了逍遥岛上不成!”

    他这一句话脱口而出,正说中了骆花隋水四人心事,四人相互一望,脸露愁容。

    骆大元听见,更是双眼一瞪,嘴巴大张,“啊”地一声,喊了出来,却待破口嚷上几句,突听身后“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之声传来,一人缓声说道:“本岛主之行事,又岂是你等所能预料!你等猜测本岛主已然同小屈子一道出发前往总坛了,本岛主其实却是与小屈子一直待在这聚义厅内,休息睡觉而已!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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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回 尖喉咙

    跟着,聚义厅大门“吱呀”一声脆响,打了开来,从内走将出一人,满脸生着麻子,不是别人,正是鲍旭。他的身后,紧紧跟随之人,肩扛一把黑色纯铁打造五齿铁耙,重达三十来斤,这人则是尖喉咙屈从。

    五人突然听到后头传来爽朗笑声,乍听之下,竟是一同吓了一跳,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身站开,回头望视,瞧见二人一前一后走将出来,只是呆呆发愣,不知所措。

    却见鲍旭双手负于背后,趾高气扬,脸面朝天,正眼也不瞧上五人一眼,余光扫扫,脸露笑容,神色得意,道:“本岛主与小屈子早在聚义厅中休息之时,已然听到外头动静,以本岛主耳力,自是早已辨出了是你等五位兄弟,为了想试探试探你等随机应变能力,将来可否在本岛主身边委以大任,特意不让小屈子召唤你等入来,即刻起程,而是故意藏在聚义厅内,只不开门,想看看你等是何反应。”说着,哈哈大笑,道:“果不出本岛主之所料,你等五位兄弟久久不见本岛主与小屈子来到,心中疑心,直道本岛主与小屈子不等你们,已然走了,中了本岛主试探之计,当真有趣。”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屈从边听边点头,脸上陪着笑,心中却是颇为尴尬,直泛嘀咕:鲍旭这厮,纯粹怪人一个,老是搞些古怪把戏,戏弄帮中兄弟,常常以此取乐,乐此不疲。直道自己万般聪明,料事如神。徒然耽搁事情,侮辱众兄弟们。我伺候这个家伙,当真是难为我了。心中只是敢想,脸上却是不敢露将出半分不满之色来,嘴上更是不敢随口乱说,免得祸从口出,惹祸上身,遭受不白之冤,徒然害了自己。他一身圆滑本事,也正是多年与鲍旭相处。练将出来的,实是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只听鲍旭又道:“你等能在比试选举之中脱颖而出,足见武功个个高强,虽然未必强得过本岛主,便是小屈子也未必抵敌得过,不过,多少还算是有点本领,有点能耐。”顿了一顿,余光扫视五人一遍。接着道:“此番小行试探之后,本岛主对你等更是大有了解,心中已然明了,你等随机应变能力太也薄弱。委以大任,只怕不行,不过。委以小任,还是可以。故而,待赴完这趟月圆宴后。回到岛上,本岛主定然安排你五人在岛上当个小头领,视作亲信栽培,料来,你等都是愿意的了。”

    英雄五虎听了,相互望望,只不言语。

    屈从赶忙拍马屁,打圆场,暗示五人,道:“他们定然是愿意的很了。”

    鲍旭斜睨了他一眼,道:“他们愿不愿意,你又岂能猜到,得问他们才是。”余光望视五人,问道:“你等可是愿意?”

    隋承志回过神来,当即说道:“愿意。”扭头瞧瞧四位兄弟,眼神到处,示意他们说话。

    骆花刘水四人也不耽搁,急忙说道:“我愿意。”

    鲍旭听了,“恩”地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隋承志情知在这儿多待一时,便多一时被岛上众人识破面貌危险,出言问道:“鲍岛主,我等何时出发,前往总坛?”

    未等鲍旭发话,刘武扬只因心中思量,觉出鲍旭已然戏耍了自己五人,令得自己五人在这儿白白等了半天,心中只感大为不爽,很是抱怨,一句话忍耐不住,径直吐出,直道:“到了现下这般时辰还不出发,那定然是要等到晚上吃过晚饭再行出发的了。”

    隋承志突听四弟口出言语,生怕开罪了鲍旭,惹出事端,急忙侧头向他斥道:“休要胡说!鲍岛主在这儿,别惹他生气!”

    刘武扬瞧见,心中虽然愤愤不平,只是强忍住了,不再言语。

    哪知,鲍旭竟是不为动怒,反而仰天哈哈大笑,道:“本岛主行事向来不为他人所预料,想到什么时候出发,那就什么时候出发!走,立即上船,出发前往总坛,前去相帮总坛兄弟,处理布置明日事宜!”说完,双手依旧负背,跨开大步,朝着庄外径直走了过去,几个迈步,已然出了庄院,沿着下峰路径,缓步走了下去。

    屈从见了,向英雄五虎说道:“快快跟上!”紧紧跟在鲍旭身后,不疾不徐而行。

    英雄五虎互相之间望了一眼,只在屈从身后跟了,尾随同往。

    一路走去,下了山峰,来到西南边码头上。

    码头上已然有五人在执岗放哨了,见着鲍旭屈从前脚跟着后脚来到,一齐恭身站立,以示恭敬。

    鲍旭也不多瞧上他们面孔一眼,双脚站定之后,突然“嘶”地一声,深吸口气,一提内力,左脚踏出,一个跨步,身子起处,“嗖”地一声,右脚跟上,稳稳站住身子,人已是在一艘大船上了。

    他既上船,也不回身,朗声说道:“小屈子,驾船事宜交给你了!”说完,也不等屈从答应一声,人已向前走出,矮身钻入了船舱之中,歇息去了。

    屈从恭身目送鲍旭入了船舱,跨步上船,回身示意英雄五虎解了缆索,去别船上一一取了船桨,上得船来,两边两个,后梢一个,自己放下五齿铁耙,拿了船上木桨,站于前梢,安排妥当,尖声叫道:“起锚开船!”

    隋承志主动站于铁锚处,听到声音,立即从水中拉起铁锚,“啵”地一声,“啪”地一响,放在甲板上,向四位兄弟示意,动桨划船。

    五人生怕在这紧要关头,情势突起变故,不敢大意耽搁,手脚都是不敢怠慢,手中木桨起出,运足全身劲力,使出大力,啵啵啵啵,大肆抡动起船桨来,船只瞬间向前疾冲,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嗖”地一声,已然深入太湖之中,朝着西北方逍遥岛飞快驶去。

    码头上执岗放哨那五个黄巾汉子恭送一行七人去远了,情知岛上无头领,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人人心悦,放开怀抱,相互望望,不住嘀咕,聊东谈西,大肆说道,只是不知早前站岗那五个兄弟去哪儿了,又是不知大华头他们五个一早入湖巡逻的兄弟怎的到现在还不归来,便是连中饭都不回来吃,更是不知这和鲍旭屈从同去五个生面孔涂脏泥兄弟是何来历,有何背景,只是侃侃而谈,絮絮叨叨,议论纷纷,说个不停。

    适才吃中饭时候,岛上一应帮众话题,都是围绕着选举出五位兄弟之事谈论不休,言谈之间,说来说去,渐渐发现不知这五人身份来历,是何姓名,心中均是起疑,情知老华头主管花名册,岛上帮众一应身份记载,均在他手,想要询问于他。

    哪知,老华头只因双手受伤,感到丢了颜面,心中惭愧,将双手一直暗藏于袖管之中,不露将出来。见着众位兄弟似乎并未瞧见疑惑,为了避免惹眼,饭也不去吃了,独自一人回了屋舍,用白色纱布缠绕包扎了伤口,偷偷躲入后山松林之中,靠在一株大树底下闭目养神,清净清净,脑中苦思许久,想个理由,只谎称自己练功狠了,双拳猛砸树木,竟是磕破了手背,破皮出血,也便是了,只是心中发虚惭愧,又隐隐感激隋承志给自己留了面子,不当众戳穿,让自己下不了台,思来想去,脑中混钝,只是迟迟不回去吃饭,故而,其余黄巾山贼找寻不到他,问不着话,此事也便暂且搁下了,不多疑问。

    而老华头先前比试选举之时,同在一路中有水若寒,他武功底子厚,眼力比之常人要看得准,瞧见水若寒一连打倒几人,情知此人武功高强,虽然未必便是自己对手,也是不想在前几轮便与之交手,自损元气,故而,只是刻意避开他不打,不是轮空,便是找寻其他同路兄弟打,只要保存实力,让自己更为安逸些胜出。本来打算,是算准了最后一轮空出一人,想要凭借自己多年来在众兄弟中威望,径直选出,哪知,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个截糊,非要他出场比斗不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很无奈,也只得出场,怨愤之下,挑了找茬的隋承志比斗,只是可惜,隋承志武功高强,他使尽全力,只是不敌,故而,才有了现下这番丢人场景出现。

    他又贵为岛上头领,除了鲍旭和屈从之外,便属他为最大,而通常二人有事出外,岛上一应事宜,也是通统着落到他身上处理,便是二人在,岛上许多大小事宜处理,也是二人一层一层向下吩咐指派,轮到他头上,均由他出面安排管理,是以,这当口,鲍旭屈从即便口头没有明言吩咐下来,他也已定然为岛上主管最大之人了,他不想在兄弟们面前丢面子,心中只是羞愧难当,不好意思,故而,方才悄悄一人躲了起来,只等冷静冷静心情之后,再行出现在众人面前,主持岛上一应大小事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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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回 入湖上岛

    而岛上一应帮众在悠哉乐哉吃过中饭之后,依着一贯清闲,无所事事,出了饭堂,不是散了,便是三五成群,或是午睡,或是玩乐,或是练功,或是闲聊,总归找个乐子,消遣消遣。

    本应入湖巡逻那五个黄巾汉子,只因大华头等五位入湖巡逻兄弟还未回来,依着规矩,得等他们回来之后,自己方好换班,不像码头上换班,众人都在,必须按部就班,按时到位,不然,执岗之人一到时辰,未等换岗之人来到,便可自行离去,吃喝歇息,故而,码头上换班帮众到位,不见原先执岗五人,只道他们不是去饭堂吃饭,便是又偷偷躲哪里去野炊烧烤去了,因而,只是相互说笑,嘲笑一番,也未过多引起注意。

    而那先前在庄外站岗放哨之胖瘦二名黄巾汉子虽然得见,有心上报,只是未得时机,及时报之,故而,拖延至今,岛上仍是无人发现五人失踪、已然被杀之事。

    轮到换班巡逻那五个黄巾汉子有心要偷懒,多歇一会儿,不想在这大热炎天,顶着个毒辣热头,便入湖中巡逻上一个时辰,吃那暴晒之苦,也便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打马虎眼,假装性急,实则百坦,不曾立即赶入湖中去寻找他们。心中念头,只打得歪,想着他们定然是对湖中渔民敲到竹杠了,得到了银钱或是美食,只想瞒着众人不告诉,偷偷躲到哪里去花消吃喝了,一时之间。只不回来。这事,以前也曾有过多次。故而,他们都是心中知晓。心照不宣,只做不说,已成潜规则了,他们多巡逻一阵,自己等人便可多歇息一阵,潜规则规矩,众人都知。

    而鲍旭和屈从二人,一个向来自高自大,以绝顶聪明自居。对于他人,一贯不屑,正眼也不瞧上一眼。一个向来只拍上层头领马屁,对于其他地位与自己平等之人,只是留意,客气待之,对于比自己地位低下之人,则是一贯冷漠淡视,呼来喝去。时常摆出一副头领尊容,大摆架子,只要装老大,充首领。却又哪里会刻意去记他们容貌了。故而,岛上虽然仅有一百五十个帮众,他们许多人都是同在一处。共事多年,鲍旭屈从二人竟是只记准了老华头、大华头等少数几个亲信之人面孔。至于他人,只是匆匆一眼瞥过。并为全然记得准了。而英雄五虎又是脸上涂抹了脏泥,外人不加细看,只认不得,鲍旭屈从二人又是一贯眼高,故而,虽然早前在帮中举行第三代帮主加冕大典之时,还有许多待在总坛聚义厅内议事时候都曾见过英雄五虎,对他们尊容也是印象深刻,只是此时,只当他们是岛上五个小喽罗,又有谁会去刻意注意他们了。

    当下七人一路驶去,顺风顺水,约莫小半个时辰,前方得见石公码头,再行一阵,大船靠岸。

    屈从指挥英雄五虎绑缆抛锚,而后,向船舱内鲍旭尖声禀道:“鲍岛主,总坛到了!”

    鲍旭在窗口已然看到,“喝”了一声,缓声说道:“本岛主已然看到,你便不说,本岛主也是知晓。”说着,站起身来,迈步走出船舱,头抬老高,也不瞧望余人一眼,提气纵身,上了码头。

    这时,早有一尖嘴黄巾汉子迎上前来,笑脸相迎,恭身说道:“属下奉大当家之命,特意在此恭迎各位岛主峰主大驾!鲍岛主,屈峰主,缥缈峰上请!”

    只因鲍旭是冯平拜把子兄弟,在帮中身份颇高,尖嘴汉子久随冯平,自是知晓他的来历,是以报得上名号来。而屈从又是鲍旭身边红人,常年议事时,相伴他左右,情同手足,形影相随,是以,他也认得他,知晓他的名号。若是来的非此二人,而是其他偏远岛屿上的岛主峰主,他便多半不识,或是相识,而不能一一报上名号来,届时,他为人乖巧,只会以“这位头领”这种统称相称呼,招呼着接待上了山。

    鲍旭听到他热情招呼,也不多瞥一眼,缓声说道:“你便不说,本岛主自也要上总坛去。”

    那尖嘴汉子一怔,愣了一愣,既而陪着笑,连连恭身点头称是。

    鲍旭冷哼一声,不加理睬,也不回头,朗声说道:“小屈子,带着兄弟们跟上,动作快些,别落下了!”说着,大步向前,径直朝前而走。

    屈从在船上见他已然行走,低低答允了声,赶忙扔下船桨,俯身从甲板上拿起五齿铁耙,跃身上岸,回头向船上英雄五虎尖声叫道:“快走!”说完,身子向前纵出,追赶鲍旭去了。

    英雄五虎抛锚绑缆都已弄好,回上船头,听见鲍旭屈从二人先后说话,更不耽搁,纷纷纵身上岸,尾随而行。

    七人前后分作三拨,鱼贯而行。

    行出片刻,鲍旭有意要卖弄自己聪明,展现自己高明一面,心道:我之行事,向来出乎人之预料,令人猜测不到,捉摸不透,这番行往总坛,一路上有平路,也有山路,这般长行,我自要露上一手,让他们更加佩服我之聪明了。想到这儿,心中暗暗偷笑,也不回头,“喝”了声,朗声说道:“小屈子,本岛主要试试同来的五位兄弟反应能力如何,你在后头做监督,看着他们,本岛主亲自带头,施展轻功,急进急停,看看是否到得山巅,他们还跟得上本岛主步伐,一步也不落下了!”顿了一顿,接着道:“自然了,小屈子,你也得跟上了,千万别落下了,不然,今后本岛主可要看轻你了!”说着,也不等屈从等人答允一声,脚下突然运劲,一个发力,朝前猛冲,冲得一阵,突然停下脚步,站立一会儿,而后,又是一路小跑几步,既而,再是闲散地走上一走,不一时,行至缥缈峰山脚,他更是奔停跑走,周而复始,出人意料,登将上去,山路难走,他是带头行走之人,腿长在他身上,自然把控得住,后头之人,为了要紧跟而上,可着实为之害苦,累大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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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回 虎扑纵

    如此奔行良久,到得山巅,鲍旭身怀内功,也不气喘,双手负背,回转身来,低头向下一望,瞧见屈从等人在身下山路之上,离自己身子不远,正在快步疾行而上,一停不停,已近山巅,心中高兴,呵呵笑笑,赞道:“很好,很好!”

    待得六人先后上山,抬眼望天,余光望着屈从,缓声说道:“小屈子,他们路上可有作弊,不认真跑?”

    屈从赶忙说道:“鲍岛主放心,有属下在全程监督,他们不敢偷奸耍滑,有小动作,是以,都是好好在跑,全力以赴,跟了上来。”

    鲍旭听了,心中满意,“恩”地一声,微笑着点了点头,缓声说道:“看来,这几位兄弟反应倒也不慢。”也不多说,慢慢转过身去,朝前便走,边走边道:“跟紧了!”也不多去看上他们一眼。

    屈从嘴上殷勤道了声:“是。”心中却是万般不悦,恨得直咬牙,暗道:这个鲍无耻,真是个疯子,平白无故,又想出这馊主意来,瞎折腾人,真不知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哪根筋老是搭错,吃饱了撑的,尽是搞不伶清,弄不清楚。

    心中怨恨于他,想到若非自己数年前犯了偷窃罪,为官府缉拿,万不得已,躲入太湖之中,巧遇鲍旭,为他所救,心中感激,从此而后,有心跟随于他,落草为寇的话,才不会时至今日,明知他的为人,仍是在他身边低三下四,干这等傻头差事了。只是情知自己已久为山贼。想要再入白道,也是万难。如今寄人篱下,鲍旭又相处最久。为人耿直,对自己又屡有恩情,不会害自己,谈得最拢,也便将就着凑合过日,混这口难吃的饭吃了。

    心中也曾想入非非过,想着凭借自己这一身溜须拍马功夫,若是依然混在白道上,怎么着。也能去达官显贵家,或是地主老财家混个管家当当,领点白钱,吃点白饭,心中安逸,乐得自在。只是自己终究久为山贼,不可洗底,复为良民,前阵子虽有机会复入白道。只可惜第三代帮主水痕与第四代帮主水若寒共同在位当了个把月的首领,便即私走的私走,死去的死去,自己心中潜在这一理想。也便又成泡影,只能常在睡梦之中过过梦瘾,成为正道中人了。

    此番上山。鲍旭竟然突发奇想,搞出这稀奇古怪试探之法来。只是让他哭笑不得,心中虽是无奈。但又不得不听,只得依着鲍旭事前吩咐,一边自己要跑,一边还要不住回头顾着英雄五虎,盯着他们,不住尖声出口呼喝,示意他们,此番试探,事关他们今后在灵蛇岛上地位前途,跑快一点,终归是好,直让他们反应快些,跟了上来,千万不要跑得慢了,拖累自己后腿,连累自己也跑得慢了,为鲍旭不屑。所幸,英雄五虎倒确实挺机灵,动作不慢,紧赶慢赶,竟也跟上了步伐。

    而他自己也是一心要拍好鲍旭马屁,不让他今后看低自己,冷落自己,所谓:“自古只见新人笑,从来不见旧人哭。”他可不想因为这点破事,丢了自己饭碗,坏了自己受宠地位,今后失宠,不再是鲍旭跟前红人了,心中只要争一口气,拼上一拼,故而,精神异常集中,反应异常灵敏,行动起来,直是丝毫不敢怠慢,只是紧贴鲍旭而跑,半点也不敢落下了。

    只是这一跑动,厌就厌在鲍旭不是一路疾奔,直上山巅,而是跑得乱七八糟,忽快忽慢,忽停忽走,毫无章法,不按常理来跑,令得屈从半分摸不着头脑,既不敢使大了轻功,超过了他,从而,有所得罪,更不敢使小了轻功,自己跑得太慢,跟不上他,落下太多,从而,也是得罪了他,故而,跑动起来,直是非常小心,谨慎得紧,累得够戗,也是可想而知。

    英雄五虎这一路奔行,有屈从在前头吆喝指挥着,虽然对于他口中所说的什么将来在灵蛇岛上地位前途云云,自己等人全然不在乎,可是想到自己等人毕竟是乔装打扮了,装成是灵蛇岛上小喽罗,混入到这逍遥岛上来的,既然有意装了,纯心蒙骗,那便要装得逼真,装得像极,一装到底,千万不可露了馅儿,这当口又是关键时刻,万一一不小心被鲍旭屈从二人起了疑心,给瞧了个破,那可当真不是小事,开不得半点玩笑,故而,五兄弟身子挨得近时,隋承志见前头屈从离得远些,悄声说话他听不到,也便趁机低声说出话来,只要提醒四位兄弟,只管照做,不要抗拒,一路施展“虎扑纵”轻功,只在屈从后头跟了,不紧不慢,见机行事。

    只因他们脚下“虎扑纵”轻功经由多年习练,施展颇熟,把控起来,运用自如,又是在屈从身后跑动,非是径直在鲍旭身后跑动,他们又非屈从之辈,非要拍足鲍旭马屁不可,是以,只是动作放缓了些,与屈从身子始终保持三尺,不急不徐,不紧不慢,令屈从眼中看来,只道他们轻功低下,比他要略逊一筹,心头也不如何起疑。

    而前头鲍旭屈从二人一前一后,紧紧贴着,那般古怪跑动姿势,时急时停时跑时走,如同孩童玩耍一般,屈从紧随鲍旭屁股后头,好似尾巴和影子,跑动起来,又似跟风跳舞一般,一路行往峰上,山路崎岖陡峭,比之平坦路面,来得难走百倍,二人那般姿势动作,又如同是猴子攀山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五人眼中看来,委实可笑得紧,只是出于小心谨慎,只是偷笑,而不敢大声笑将出来。

    这时,五人已上山巅,见着鲍旭带头走向缥缈山庄,屈从回头尖声叫道:“跟上!”一头尾随而去,五人相互望了一眼,也不耽搁,只是跟在屈从身后,缓步而行。

    这般快步行出三丈远,七人已然先后来到庄子外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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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回 机灵汉子

    英雄五虎抬眼一望,看见缥缈山庄大门两旁一边各站二名黄巾大汉,共是四人,个个身材魁梧,手持大刀,形若铁塔,彪悍有力,居中更是立有一人,状貌矮瘦,短小精干,颇为机灵,貌似是个小头目,远远望见七人来到,早已快步迎了上来,恭身向鲍旭施了个礼,既而,又向屈从施了个礼,笑嘻嘻道:“鲍岛主,屈峰主,二位头领来啦!快里边请,诸位头领正在聚义厅中喝茶议事,专候二位大驾了!”

    鲍旭听了一愣,缓声说道:“其他岛主峰主,可是都来了?”

    那机灵汉子依旧笑嘻嘻道:“正是。”

    鲍旭心中嘀咕:怎的都来得这般的早。脸上却不显露,随口“恩”了一声,很是镇定,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屈从,笑道:“果不出本岛主之所料,这时候,诸位帮中头领兄弟,果然都是尽皆到了个齐!”

    屈从连忙陪笑道:“是,是!鲍岛主英明,鲍岛主威武!”

    鲍旭听了,呵呵笑道:“这点小事,本岛主预料到了,不足为奇,英明威武,却也是过于夸大了,谈不上来!”

    屈从只是点头,不去答允,心中暗道:我还是识相点,少说话的为妙,可别多说多错,硬是撞到枪口上去,自讨没趣。

    这时,机灵汉子毕恭毕敬施了个礼,右手向庄门内一摊,笑嘻嘻道:“鲍岛主,屈峰主,快快有请!”

    鲍旭抬头挺胸。“喝”了一声,双手负背。缓步朝内走去。

    屈从见了,赶忙回头向身后英雄五虎尖声叫道:“兄弟们。跟上!”回正脑袋,紧随鲍旭身后而行。

    英雄五虎相互瞧瞧,也不耽搁,快步跟上,经由那机灵汉子身旁时,见他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等人,一一点头,微笑示意,客气恭谨。生怕被他认了出来,均是作急而行,脚步飞快。

    那机灵汉子见五人已然先后入庄,侧头望着五人远去背影,脸上露出一股鄙薄神色,心道:这几个瘪三,脸上又脏又臭,污秽不堪,瞧着衣服。也不合身,稀里糊涂的,真不知是哪里来的土包子。我看鲍岛主、屈峰主脸面都挺白嫩干净,衣着都挺光鲜漂亮。怎的到总坛来,带的手下,尽是这些个做杂货的邋遢小子。真是搞不明白。转念一想,脑中突然开了窍。暗道:鲍岛主是出了名的鲍无耻,说话行事向来反常。跟个疯子一般,他带来的手下,自然也是出人意料,与众不同的了。想到这儿,心中顿时晓畅,嘴角上翘,暗暗偷笑。

    英雄五虎入了庄内,跟在鲍旭屈从二人身后谨慎行走,东绕西走,南转北弯,行出不久,已然到了一处宽大空地所在。

    五人放眼看时,只见空地地面均用青石板铺成,整齐干净,上头人头窜动,站满了人,人人均是头戴黄巾,手持兵刃,瞧着衣着打扮,显然不是头领,而是小喽罗。再看这一群人时,见他们三五成群,分站两旁,交头接耳,有说有笑,嘀咕不休,好不高兴。两侧人群中间留着一条宽大路面,直通北首一间高大屋子,远远望去,屋门大敞着,里头红绸黄绸,张灯结彩,布置精美,喜气洋洋,一片喜庆景象。五人相互望了一眼,均知此处不是别处,正是自己等人早已熟识的太湖帮总坛聚义厅,心中突起一阵怒意,均想:好你个狗头冯平,果然是谋反篡位,看我们五兄弟怎的出手,收拾于你。

    当下一行七人突然来到,缓步由中间路面行往北首聚义厅,两侧黄巾帮众看到,纷纷敬畏望将过来,盯着鲍旭屈从二人瞧看,站着发愣,说话声音,自是小了许多。

    这种场合,鲍旭屈从二人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故而,正眼也不扫视两旁众人一眼,只顾抬头挺胸,昂首阔步,一前一后,潇洒而行。

    英雄五虎虽然也是并不怯场,只是碍着五人身份,生怕自己脸面为他人瞧破,认了出来,届时,大为糟糕,故而,相互用眼神示意了,忍辱负重,扮畏缩状,隋承志先带个头,低垂了头,缩起了脖子,跟在屈从后头,畏畏缩缩而走。骆花刘水四人虽然均是有所迟疑,毕竟头脑清楚,知道此中厉害,也是或低头,或缩脖子,依样葫芦,照着学做,只要隐瞒过众人眼睛,不让众人认了出来。

    空地上一应黄巾帮众,虽然多有见过英雄五虎之人,只是他们心中均知,五人早在一月之前,便都已在密室之中被妖魔所害,化作了鬼怪,后来,又被张成带人困在了龙洞之内,守杀三天不出,均是死在龙洞里头火妖手下了。他们多数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对于五人化作鬼怪一说虽然并未准信,但对于五人均死一事,确是深信不疑,只道五人许久不现身,定是死了,故而,这时候,虽然有人隐隐觉得他们五人身形有些熟悉,看着轮廓颇为面善,只是满脸涂泥,相貌看不分明,心中丝毫不疑,均道自己看错了,认错了人。更有鲍旭屈从二人在前,众人只望二位帮中头领去了,又有谁人会去注意几个脸上脏乱的小子了,是以,五人一路尾随,众人均未有所察觉,认了出来。

    英雄五虎毕竟做贼心虚,心中底气不足,步步走去,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不已,备受煎熬,所幸,路程不长,很快便是走到了尽头,来到了聚义厅大门口。

    五人跟定鲍旭屈从二人身后,往上直走,迈步上了青砖台阶,透过门口,举目张望,聚义厅内情状已然一清二楚,赫然在目。

    只见里头正对面朝南五把虎皮交椅空着,两旁红木椅子上坐满了人,都是头戴黄巾,身穿锦衣,与外边身穿粗布衣衫的汉子比起来,明显要高贵出许多,显然,这群人便是太湖帮中三十六岛岛主和七十二峰峰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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