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11)
唐越眼睛都红了,死死盯着面前的人,那眼神比刀锋都还要锐利几分,“你不认识我?”他的声音沙哑,如果被沙石磨过。
女孩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有些害怕,转头对自己的男朋友用英语说了几句,男子便上前,攥住唐越的手,一口流利的英文往外蹦:“hey!let go!”
唐越直接无视了这个大块头,眼神依旧是落在那女孩子身上。
他听得到她刚刚对这个外国人说了什么,他是她男朋友吗?
“林夕,你不认识我了?”
那女孩子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叫林曦?”
怎么知道?
唐越真想现在自己手上有把刀,这样他就可以把自己的胸膛破开,挖出自己的心给她看看,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叫林夕!
他的心上,每一处都刻着这两个字啊!
林曦眼底的惊慌慢慢地就变成了困惑,“你真的认识我吗?可是为什么我不认识你?”
唐越并不知道她失踪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己看果那。“你应该是失忆了……”vmae。
“噗……”他的话音落下,林曦就笑了出来,歪着头,语气调皮,“这位先生,我们又不是在演电视剧,你不要开玩笑,我没有失忆。”
自己有没有失忆自己总知道的吧?
唐越眉头紧皱,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一样的脸,明明是一样的声音,可是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真的没有觉得我熟悉吗?一点都没有吗?”
林曦摇摇头,“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也没有觉得你熟悉,我从小在国外长大,这次是来这边玩的,第一次来这里哦。”
说完,她还朝着唐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的男朋友似乎有些不高兴了,用很生硬的英文插话进来,“我们、该走了。”
林曦对着自己的男朋友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又对唐越说:“可能我真的和你认识的人很像,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们要回家了,再见。”
她说完,走到之前坐过的位置,拿了东西,再挽着男朋友的手,朝着登机口而去。
唐越彻底彻底地被钉在了原地,心底叫嚣着要上前拦住她,可是脚下却没有一分力气,无法上前一步。
他看着林曦和那个该死的国外人,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终于回神的时候,他们乘坐的航班已经在跑道上滑行了,即将起飞。
他像是疯了一样要冲过去,机场的保安哗啦啦将他围住,却是四五个人都差点拦不住唐越一个人。
最后是飞机起飞的声音传来,唐越转头看到冲入云霄的白色庞大物体,他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忽然就软了下来。
保安们刚刚根本是在状况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发疯,此刻看到他这样,也就猜到了什么。
唐越慢慢地在人群里蹲下来,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那种要爆炸的感觉太过强烈,他的头好痛!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就是他的林夕,明明那么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些曾经欢好的画面,惨烈的画面一一在脑海中闪过,他终是觉得自己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心碎一地,慢慢地抱住自己的头,最终眼前阵阵发黑,不省人事。
——
席司曜接到机场打来的电话时,正带着夜清歌和两个孩子准备出去走走。
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虽然自己对这里的记忆所剩无几,但是毕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离开之前,难免觉得有些不舍。
知道唐越在机场发生的事之后,他们就直接赶去了机场。
到了贵宾休息室,只见唐越躺在沙发上,单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胸口在急促地上下起伏,似乎是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波动。
席司曜和夜清歌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在心底疑惑,刚他们家里出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这样躺在这里了?
机场的人给席司曜打电话的时候只说唐越在这里和别人起了冲突,然后晕倒了。
席司曜当即觉得不太可能,以唐越的做事风格,如果真的有别人惹到了他,那么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和别人当面起冲突。
那么,能让他失控到不顾大庭广众都要动怒甚至动手的人,会是谁呢?
夜清歌心底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她觉得那不可能,林夕不是已经死了吗?
转头看到机场的负责人还站在门边上,她走过去问,“他和什么人起了冲突?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
负责人十分恭敬地回答:“据在场的保安说对方是一男一女,从外形上判断,女的应该是中国人,而男的则是外国的。”
“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夜清歌心里大惊,难道真的是死去的林夕出现了?
负责人转身拿过一个类似ipad的东西,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人说:“就是这个女孩子。”
“林夕!”夜清歌惊叫了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居然真的是林夕,林夕还活着!”
她的心情不亚于唐越,激动得几乎要落泪。
之前林夕的死在她心中造成多大的愧疚没人知道,每次看到唐越,她都觉得有愧于他,但是彼时席司曜还没回来,她自己心底亦是不好受。
后来席司曜回来了,林夕却已经人死不能复生,那个时候的愧疚如潮水一般在她心里翻腾,更加觉得对不起唐越。
现在林夕出现了,如果她能重新和唐越走到一起,她才会觉得心里好受一些啊!
沙发上的人在听到她叫出林夕的名字时,已经慢慢地坐了起来,此刻到了夜清歌的身边,拿过她手里的东西,盯着那上面的人,眼神一瞬不瞬。
缓缓地,他抬手,摩挲着那屏幕,好像是在摩挲林夕的脸。
此时机场的负责人出去过后又回来,拿过来一份资料,递给了席司曜,“席总,这是他们的资料。”
席司曜的眼神只在上面扫了一下,之后抬眼看不远处的唐越,“给他吧。”
负责人点点头,转身将资料给了唐越。13771454
夜清歌好奇得不得了,心里想着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林夕,所以在唐越低头看资料的时候,她也看了几眼,刚好看到林夕的名字——
林曦。
她愣怔了几秒,觉得不对,走近去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到的还是这两个字:林曦。
唐越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此曦非彼夕,他是叫她林夕,而她则以为他是叫她林曦吧?
林夕,林曦,到底是不是她?
唐越心底已经不知所措了,他自问这么多年过来都没有过如此惊慌不安的时刻,可是现在却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那个人不是就是自己找的那个人。
林夕,林夕……
他家少爷此时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跟着你自己的心走,不要让自己有遗憾。”
就像当初他在佛罗伦萨看见夜清歌,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对自己很重要,所以无条件地信任,她说跟她回家,他就跟她回家。
唐越盯着席司曜许久,像是明白了什么,重重地点点头,而后鞠了一躬,“少爷,这么多年我没有因为私事丢下过公事,这一次,请允许我以私事为主。”
因为,那是我的终生大事。
席司曜勾着唇,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唐越当即就顶了机票,直接追过去了。
回家的路上,夜清歌一直在笑,害得正专心开车的某人都无法集中精神开车,“怎么一直在傻笑?”
夜清歌转过头来看他,笑得更甜了,单手撑在车窗的窗沿,手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柔柔地说:“林夕回来了,我高兴啊。”
“是唐越的女人?”
“嗯,是的。”顿了顿,她又把唐越和林夕之间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席司曜听了直皱眉,“等等,林夕死了?那刚刚你们看到的那个人又是谁?”
夜清歌耸耸肩,“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她有着和林夕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她名字里的曦字是晨曦的曦,不是夕阳的夕。”
“什么跟什么。”席司曜不满地一皱眉,因为不记得很多事,此时只觉得夜清歌说得很乱,他不明白。
夜清歌笑得更欢了,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仰着头,一脸的乖巧无辜,“看到你不懂我好开心哦,这样显得你比我笨。”
某人满额头都是黑线,看了看前面,道路笔直,一望无车,于是迅速低下头来,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老公笨你有什么好开心呢?”
“因为你就在我面前笨啊!”
在外面,你是睿智的,神一样的存在。
而在我面前,你会露出你最本质的一面:幼稚、无赖、偶尔也不着调。
你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有多爱,席司曜,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车厢里的甜蜜,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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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12)—加更求月票
席司曜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钟雨薇打来的,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客人呢。
“喂——”
“席司曜,你快和你老婆回来!你们一个儿子发高烧了!”钟雨薇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透露着焦急。
席司曜愣了一下,接着语速飞快,“我们马上回来!”
夜清歌此时还抱着他的胳膊,看他突然变了脸色,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对,连忙问:“怎么了?”
席司曜薄唇抿着,深深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而后才说:“宝宝发烧了,我们现在马上回去。”
夜清歌这下也愣住了,只感觉到车速越来越快,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宝宝……发烧了?”她怔怔地问,接着像是受到了很大惊吓一般,忽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夜白……还是君遇发烧了?”
两个孩子之前动过很大的手术,医生说过三岁之前都要好好照顾,感冒发烧都会让他们很危险。
夜清歌一想到这些,当即脸色就发白了,慢慢坐直的身体却是一直在轻颤,声音中的发抖也很明显:“司曜,他们、他们……谁发烧了?”
“别担心,雨薇分不清楚是哪一个,我们回去就知道了。”席司曜抓住她的手,从手心传递力量给她。
两个孩子现在都还小,又是双胞胎,从外形上,除了他们自己,别人是不太分辨得出来。
当然,这仅限于两个都安静的时候。
只要有一个闹起来,就知道另外一个肯定是席夜白,因为他总是很安静。
夜清歌回握着席司曜的手,感觉到一阵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还是他的手心在冒冷汗,或者两人的手心都在冒冷汗。速传个薇。
窗外的景物在急速地倒退,她只看着前面的路,此刻真恨不得自己会飞,转眼就到家。
——
两人赶到家里的时候,钟雨薇正抱着那个因为在发烧而哇哇大哭的孩子,一看到他们,顿时叫了起来,“怎么办!好像另外一个也发烧了!”
席司曜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而夜清歌,更是脚下一软,几乎站不住。
席司曜扶住身边的人,让她站稳,然后快速走向另外一个孩子,伸手抱了起来,用唇在他的额头上碰了碰,果然是很烫。
钟雨薇怀里抱着的那个肯定是席君遇,因为同样是发烧,他抱着的这个只是红着脸很难受,一直扭动自己小小的身子,却没有哭。
心疼如同海水一般蔓延开来,席司曜转身叫了人,吩咐去医院。
夜清歌飞快走到钟雨薇身边,从她怀里抱过孩子,转身就往外走。
许是因为太担心孩子了,她的动作有些重,钟雨薇募地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被怀疑,被敌对了一般。
她转头看席司曜,后者也抱着孩子准备往外走,眼角的余光瞥到她看着自己,就转过去对着她点了下头。
钟雨薇心里不是滋味,其实夜清歌对她不怎么友好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但是他们的孩子发烧了,自己一发现就打电话通知他们,是好意啊!
难道……她怀疑是自己使了什么小手段让他们的孩子发烧的吗?
她追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发动了,根本来不及说什么。
——
司机一路将车子当飞机开,可是后座的人似乎还嫌慢,要不是放心不下自己手里抱着的儿子,席司曜肯定会自己开车。
来的路上已经给医院打了电话,他们到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好了。医生护士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对待两个小祖宗。
在花城,现在已经无人不知席司曜宠妻宠子无度,要是一个不小心他的两个儿子在他们的医院出了点事,他们全部都没好果子吃!
两个小家伙检查了之后的确是发烧,但是引起他们发烧的病因却查不出来,夜清歌本来就着急担心,再加上席君遇一直在哭,她说话时的声音都高了几分,“什么叫查不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后背冷汗哗哗地往外冒,皆是不敢出声。
席司曜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应该是吓坏了,走过去抱了抱她,又对医生说:“都下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几秒钟之内就全部走光,只留下一室的空气。
夜清歌看着挂着点滴,哼哧哼哧,难受地扭身子的席夜白,眼眶霎时就红了起来。
席司曜大概是不记得芯片的事了,也不记得两个小孩子在刚出生不久就动过一次大手术,他可能觉得发烧并不严重,可是夜清歌心里却已经怕得不行了。
霍行知在清醒之后曾告诉过她,如果两个孩子在三岁之前有发烧,并且持续高烧不退,那么就说明当初他们手术并不是百分百成功。
那么小就进行那么大的手术,术后并发症有多危险,可想而知。
席司曜看自己的小妻子一直在颤抖,顿时感到不解,低声问:“怎么了?”
夜清歌想说话,可是唇瓣颤抖得厉害,她觉得自己脸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席司曜觉得事情不对劲,双手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却是看到满眼惊慌,“告诉我,怎么了?是在担心宝宝吗?”
她点点头,攒足了力气才慢慢地说:“我好怕……”
“别怕,宝宝们会没事的,只是发烧。”
“不是,不是……”夜清歌摇着头,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那些日子再黑暗,再惨痛,都过去了啊。
可是……为什么总有这么多措手不及呢?
席司曜看她眼眶红红的几乎要掉泪,心底的纠结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觉得不安。
安慰了她一阵,就去了医生那里。
医生不知道他失忆了,听他问起两个孩子以前的事情,只是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都都告诉了他。
席司曜当时呼吸一窒,瞬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医生说的这些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好像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两位小少爷现在是低烧,如果能退下去,问题就不大,只怕低烧变成高烧,然后持续不退啊……”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坐在他对面的人骤然起身,高大的身形,冷凝的气场迎面而来,如同一座大山压过来。
席司曜看着他,薄唇之中淡淡吐出话语,却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力量,“要是低烧退不下去,变成高烧的话,后果你知道。”
医生被吓得当即软在了那里,看着他转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更是直接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天、天哪!这可怎么办!
——
席司曜回到病房,两个小家伙都还在挂电梯,哭闹的那个可能是因为累了,现在已经睡着了,但是他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13771454
另外一个缩在妈妈的怀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紧闭,很难受的样子。
夜清歌一边担心一边心疼,抱着他‘喔喔喔’地哄着,自己却是已然哽咽。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到席司曜就问:“医生怎么说?”
虽然刚刚他并没有告诉自己他出去干什么,但是她能从他的神情之中猜出来他应该是去找医生了。
自己不想说那些事,他又很想知道,自然是会想办法从别人口中得知。
只是他现在回来,脸色却比刚刚出去没有好多少,甚至仔细看,他的脸色更差了。
夜清歌顿时心里就有些猜到了,大概是医生说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所以他才这样吧。
席司曜走过去,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的席夜白,再转头看躺在那里打着点滴睡着了的席君遇,心里的百般滋味。vmae。
在这个城市里,他们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痛苦呢?他们的孩子又为他们承受了多少呢?还有他的小妻子,还有多少伤心惨痛的经历没有告诉他呢?
夜清歌见他眼底渐渐浮现痛苦,这才意识到,宝宝出事,她只顾着担心两个孩子,而他却要在担心两个孩子的同时,担心着她。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宝宝们…‥”她说着,低头看了看孩子,声音低低的,却是十分坚定,“他们也会没事的。”
宝贝们,你们是妈妈拼了性命也要生下来的,所以你们不可以出事让妈妈伤心,知道吗?
席司曜心底软软的,将他的小妻子连带儿子都拥入怀里,“嗯,宝宝们会没事的,他们的妈妈当初那么勇敢生下他们,如今他们也会为了他们的妈妈勇敢的。”
夜清歌点了点头,忽然又抬起头来看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犹疑地问:“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席司曜眼底的深情以及心疼倾泻而出,将面前的小女人紧紧包 围住,他的嗓音天生磁性,此刻因为感性而变得愈发迷人,“老婆,谢谢你。”
夜清歌摇摇头,靠进他的怀里,“我爱你啊,我应该的。”
男人将她抱得更紧,这个傻瓜,世界上哪有谁爱着谁就应该为对方做什么呢?真傻……可他真的好爱!
病房的门,这时被人敲响:“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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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13)
夜清歌愣了一下,抬头用眼神问他来人是谁,却见席司曜眉头微皱,似是也不知道来人是谁。
他放开了怀里的人,走过去开门,却是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来人他不认识。
——是程子言。
她已经离开花城许久,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所以也就不知道席司曜已经失忆了。
她看到来开门的人是他,就微微地笑了一下,毫无芥蒂,似是彼此只是见过一面,并不熟悉,也无仇怨。
席司曜看着她,朝旁边站了一步,示意她进去。接着他又转向夜清歌,声音淡淡:“你朋友?”
夜清歌看到进来的人是程子言时,狠狠地愣了一下,听到席司曜这么问,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点了下头。
程子言这时也感觉到席司曜的不对劲,看着夜清歌,问:“他怎么了?”
刚刚看他用很陌生的眼神看自己,程子言还以为是因为当初自己做了很多错事,而他依旧不能彻底原谅,所以才会用那种眼神。
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好像……他不认识自己了?13842771
夜清歌一语带过:“发生了很多事,他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这样啊……”程子言自然是听出来她不想多说的意思,走过去,看了看她怀里抱着的人,说:“本来只是经过这里不下车的,后来听说你们回花城了,就想来看看你们。”
夜清歌也笑了起来,“这段时间去了很多地方玩吗?”
“嗯,走了很多国家,看了很多人,也经历了很多事。”程子言一脸的笑,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柔美,让人感觉非常舒服,“你们呢?这段时间也经历了很多事吧?”
而且,这些事肯定都不小,否则席司曜怎么会闹到失忆的地步?
夜清歌点点头,微微地叹气,“是啊,经历了很多,以为要幸福了呢……”
她一顿,程子言就听出来眼下是发生了什么闹心的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孩子病了,在担心?”
刚刚去了他们家里,保镖们都没失忆,当然记得夜清歌和她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所以在她问起的时候,告诉了她,席司曜他们在医院。
夜清歌低头看孩子,雪白的贝齿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樱唇,再抬头时,已经将自己的悲伤藏得很好,根本就看不出来了。
“你难得回来,不要说这些了,宝宝们都会没事的,坐下来和我说说,出去玩了这么久有什么心得?”
其实,她最想知道的,还是程子言有没有去过洛杉矶。
那里有一个一直在等她的人,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念吗?
程子言皱了皱眉,“要说心得的话,大概就是眼界更开阔了,知道这世上有很多路,不必死认一条路走到底,执迷不悟就看不到其他的美好风景了。”
这样的心得,大概就是最好的诠释了她现在的心情。
当初的程子言死认席司曜这条路,走到尽头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她想要的。
如果你选择的一条路,只有尽头没有他,哪里还会有天长地久?
甚至,你还因为你错误的选择,错过许许多多美好的风景。
夜清歌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子言,你变漂亮了。”
程子言歪着头,语气半真半假,“真的吗?我早上照镜子的时候还发现自己脸上多了颗痘痘,哎,青春不再,青春痘还在啊。”
这下夜清歌更绷不住了,以前只是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然后程子言就离开了,并没有深交。
此刻两人这样面对面站着聊天,竟似多年的好友一般那样地默契,那样地和谐。
程子言见她笑了,舒了口气,“好了,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不要担心。”
夜清歌知道她也是好意,况且她难得回花城来,毕竟这个地方对他们所有人来说,记忆都是血腥而惨痛的。
在医院呆了没多久,程子言就说要走了。
“我是跟着旅行团来这边的,现在偷偷跑出来看你们,待会儿导游找不到我,会急死的。”
夜清歌有些舍不得,自己没有几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最好的就是卡卡,但是现在不在身边,难得和她冰释前嫌,又觉得很投缘,可是她又不能在花城多呆。
而且现在两个孩子都在发烧,她也顾不上程子言,她说要走,就只好遗憾点头:“我们可能过些日子就去佛罗伦萨了,你要是经过那里,要联系我。”
“你们要去那边……定居吗?”
“嗯。”夜清歌点头,眼神柔柔地飘向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某人,“他说这里有太多的不快乐,所以决定离开,把席氏的总部也搬到那边去。”w58v。
程子言到底还是被震惊了一下,看了看席司曜,又看看夜清歌,忽然心生羡艳。
清歌啊,这个男人是有多爱你?爱到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嫉妒你了!
可是现在她再也不会想要去抢席司曜,而是深深地在心里祝福。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程子言就离开了。
夜清歌本来是要送送她的,但是程子言坚持说不用,晃了晃手里拿着的口罩,说:“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戴着这个来的,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回来过,所以你不用送我。”
夜清歌眼睛微微撑大,盯着她手里的口罩好一会儿,像是理解她这样的做法,又像是不理解她的做法,最后却也是无奈地一笑。
程子言对着她挥了挥手,因为小家伙发烧很不舒服,不肯让别人抱,她就只好在小家伙的手上亲了一口,然后离开。
她走后席司曜就问夜清歌,“她也是你的好朋友?”
夜清歌看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是不是啊?”
“就算是好朋友,也是刚交的吧。”某人一语中的。
“你怎么知道?”
根一头放。听她这么说席司曜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居然有些骄傲的势头,“你们的眼神交流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不单单好朋友那么简单。”
夜清歌瞥他一眼,有种怨念的感觉。
某人却因为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而暗自松了口气,要是她一直因为儿子在发烧而焦急担忧,只怕她自己身体也熬不住。
这几天她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好像很累似的。
——
两个小家伙低烧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最终还是转变成了高烧,一时之间,医院大乱。尤其是之前被席司曜放话过的那个医生,更是吓得直接晕倒了。
金博士和萧医生赶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高烧其实是件很难受的事,不要说一向哭闹比较厉害的席君遇了,就连向来喜安静的席夜白也哭闹了起来。
夜清歌本来就担心害怕,现在又加上心疼,脑子乱得一塌糊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是金博士的一句话提醒了她,“能不能找到霍行知?如果能找到他,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萧医生也连连说是:“是啊是啊,清歌,你能联系到他吗?能找到他的话宝宝能早点没事。”
夜清歌愣了没几秒,最后茫然地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不知道……”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联系过这个人。
自从那次从花城去佛罗伦萨之后,她就隔绝了这边的一切,除了席司曜的消息,她不想知道一切。
以至于霍行知是什么时候离开花城的,以什么方式离开的,她都一无所知。
萧医生看她开始发抖,立即握住她的手安慰,“别担心别担心,马上叫阿曜派人去找,会找到的,他腿脚行动不方便,应该不会到处走,肯定是在哪个地方定居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夜清歌立即转头去看席司曜,却发现后者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好。
她愣怔了一下,这才忽然想起,好像从孩子由低烧转变成高烧之后,她就一直没顾得上他。
虽然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忽略了这个男人,他现在还处于半失忆状态,对事情的未知以及茫然会让他变得比以前脆弱。
可是面对那么小的两个小家伙,她真的分不出那么多的精力来照顾席司曜,只能希望他体谅自己。
然,在席司曜这边,却不是这样的。
因为什么都不记得,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哪怕想帮忙都无从下手。
而她,因为满心满眼都只有孩子,连告诉自己一声‘霍行知是谁’的时间都没有,那种被人忽视,觉得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让他很不爽!
夜清歌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抬眼看着他,“你派人去找霍行知,好不好?”
“好。”他摸摸她的头,只说了一个字,而后转身准备去吩咐手下。
夜清歌却在这时,没有放手,她看到他脚步停下,过了好几秒才转身,说:“不用担心,宝宝们会没事的。”
而后,他便拉开她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不要说与他那么亲密的当事人夜清歌,就连另外在场的金博士和萧医生,都能感觉到席司曜刚刚那一瞬间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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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14)—求月票
然,在席司曜出了病房没多久,就接到了夜清歌的电话,说是知道霍行知在哪了。
那一瞬间席司曜的心底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激荡,他紧紧捏着手机,似乎要将那只手机捏碎了才肯罢休。
听不到那边的人答话,夜清歌的心里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问:“司曜,你还在听吗?”
电话那端又是长长的一阵死寂,然后才是席司曜淡淡的声音,“嗯,我马上回来。”
夜清歌想说个‘好’字,可是那边电话挂的那样快,他好像多一秒都不愿等,以前……他都是等她先挂电话的。
心底的那些不安越来越重,夜清歌握着手机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身。
金博士和萧医生都看着她,见她脸色不太好,虽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却也都默契地没有多问。
——
席司曜很快就回来了,没有问一句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那个什么霍行知了,只是问两个孩子情况好不好。
病房的气氛十分奇怪,萧医生和金博士很快就借口走掉了,其他医护人员也慌忙走开,根本不敢多留。13771467
两个孩子因为之前的那一阵哭闹,现在都还睡着。
病房了除了‘滴答滴答’的点滴声,就只剩下夜清歌急促的呼吸声了。
“你都不问问怎么这么快找到霍行知了吗?”她小声地问站在不远处,眼神只看着儿子的人。
席司曜微微抬眼,看了过来,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找到了就好,最重要的是宝宝没事。”
夜清歌瞬间就难过了起来,咬着唇看着他,那眼神哀哀凄凄的。
其实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当有了孩子之后,大部分的注意力就都在孩子身上,丈夫反而排在了第二位。
尤其是在孩子生病的时候,眼里哪里还看得到丈夫呢?
夜清歌以为席司曜是能体谅她这种心情的,但是现在看来,很显然的,他没能体谅她的这种心情。
病房里又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是夜清歌走向了席司曜。
“司曜,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你说过的,我们之间如果有什么事,就直说。”
席司曜薄唇紧抿,良久之后依旧是那个答案:“别乱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宝宝没事。”
他是特意放柔了自己的声音,不想她更加难过,可是这种刻意而为之的温柔,总是带着一份生硬。
夜清歌是真的难过,她低着头,静静地说:“刚刚你出去之后子言就给我打了电话,她说本来不想告诉我她在c市遇到过霍行知,但是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和我说一下。”
席司曜明明就表现出一幅根本不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霍行知下落的样子,可是她就是想解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说完之后,他依旧是没反应,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如同两个无底洞,她怎么看,都无法看到底。休似莫哪。
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他还没回来的那段日子。
那次两个宝宝也生了病,不过是小感冒,没有发烧。
可是虽然没有现在这么担心,依旧是有些慌乱的。
并且,是在半夜的时候发现两个孩子感冒了的,她一整晚都不敢睡,一直在照顾两个孩子。
那天她刚好来大姨妈的第一天,整个身子都乏乏的,十分的不舒服。
可是两个宝宝是她的心头肉啊,再不舒服,也都强撑着在照顾。
那个时候,是她一个人呢。
后来宝宝们是好了,她却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是于双勤和霍微然从米兰感到佛罗伦萨去帮她照顾两个孩子照顾了好几天。
于双勤到底年纪还小,而且被霍微然宠习惯了,一有事情就叫他,霍微然也乐得为她服务,宠溺无限的样子。
那个时候,夜清歌心里就酸楚得几乎要冒泡。
席司曜啊,如果你在多好,我也可以和双勤一样撒娇耍赖,有事情就叫你。
席司曜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呢?你看我都这样了,都没人心疼我呢。vmar。
现在他回来了,在孩子生病的时候,也的确是可以叫他了。
可是夜清歌此刻心里却比那一次还要难受,她和他之间,到底怎么了?
她不懂他心底那些茫然无奈,他亦是不懂她的柔肠缠绕,彼此都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应该暗自叹息的人。
——
霍行知来得很快,确切的说,是被找到得很快,然后就带回来。
几乎是一年的时间没见了,再见的这一刻,彼此四目相对之时,竟然恍如隔世。
霍行知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看着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可是看到她怀抱爱子,靠在席司曜的怀里,再与自己现在的惨状相比,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深深、深深的痛,竟然红了眼眶。
如果自己不曾走过错路,那么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拥着她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呢?
可是哪里会有如果,有的也不过是后果,苦果而已。
霍行知收起自己的那些情绪,看着夜清歌,尽量让自己说话显得自然,“带我去见医生吧,我告诉他们怎么帮两个孩子降温。”
夜清歌点头,说:“跟我来吧。”
霍行知勾着唇一笑,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麻烦快一点。”
而后,他来到了夜清歌的身边,微微侧头,由下至上看着她的侧脸,“你不怕我害你的两个孩子吗?”
如果现在的他还没有改过自新,如果他还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那么现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机会,她就不怕吗?
夜清歌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的手此刻是紧紧握着席司曜的手的,好像她现在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这个男人,她说:“霍行知,子言都变好了,我相信你。”
程子言曾经也是那么那么地想要得到席司曜,也是得不到就想毁掉,但是最后,她不是也看透了吗?
而你霍行知,真的还没悔改吗?
她的眼神那样地清澈,看得霍行知心里居然揪了起来,起先只是微微地疼,后来就很疼很疼,几乎让他呼吸困难。
他抬起一只手,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再抬头看夜清歌,“你是因为信我,还是因为不得不信我?”
夜清歌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自己叫他来,是因为相信他,还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余地。
现在他这么问了,她就飞快地思索了一下。
也想起了当初自己对他的狠,恨不得要他瞬间灰飞烟灭。
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在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失而复得之后,她的心态已经完全变了。
不止是对程子言,就连对霍行知,她也变了。
她当初以为要霍行知生不如死,受到报应,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让自己心里不再恨,可是现在她才明白——
霍行知一辈子生活在痛苦愧疚里,一辈子都得不到救赎,才是最大的惩罚。
长长的走廊里,霍行知看着眼前的人,终于明白——从此以后他都无缘光明,他就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痛不欲生。
他想守护的人,不愿被他守护,他也再没有能力守护。
他想偿还的人,不愿接受偿还,他也没有机会去偿还。
他这一生,都将是一个悲剧,从此连悔恨都觉得没有资格。
如今能帮她这么小小的一个忙,他该多么庆幸、多么感激上苍呢?
——
有的人来了又走,若不是两个孩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夜清歌都不敢肯定,霍行知是否在这几天里,真的出现过。
此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五点多,从八楼的窗户望出去,花城最南边的海上,火红的晚霞染了半边的天,那样地浓烈。
身后的病房门被推开了又合上,随后是脚步声在靠近,再是席司曜的声音传来:“医生说明天可以出院了。”
夜清歌没有转身,这几天她和他之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这么不咸不淡,少了那种强烈的感觉。
身后的人静等了半分钟,不见她回头,也听不到她说话,几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问道:“你晚饭想吃什么?”
你看,他总是这么淡然,哪怕两人之间出了小小的矛盾,他也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夜清歌觉得自己真没用啊,她是那么那么地害怕他会不见,所以有一点点不安就会扩大,而且,她也不能像他一样一直按兵不动。
她在席司曜等了许久等不到她答案,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开了口:“司曜……”
席司曜转身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有些僵住。
夜清歌慢慢地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她什么都没说,就那样看着他,最后看到满脸都是眼泪。
扁了扁嘴,又吸了吸鼻子,她像个孩子在讨要:“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席司曜的动作没有一秒的迟疑,那种强烈被需要的感觉掩盖了一切心底的黯然。他朝着她伸出手,柔情四溢:“过来。”
————
(作者有话说:女人在有了孩子之后,的确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孩子身上了吧~还有,真正的幸福,真正的陪伴,经得起坎坷,也经得起平淡~)
第215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15)
夜清歌真的是跑着扑到他怀里的,力道有些大,撞的席司曜身子都晃了一下。
“席司曜,你混蛋!”她是第一次这样骂他,连名带姓,骂着也爱着。
抱着她的人无声地在笑,摸着她的头,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她的呼吸有些乱,湿湿热热地喷洒在他的胸膛之上。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他们生病了难道我也不管吗?你希望我是这样的人吗?你要是希望我眼里只有你,那当初为什么要我给你生孩子,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
“嘘——”席司曜忽然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到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可是夜清歌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他的,想也没想就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狠狠的,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她怔怔地松了嘴,抬眼看被自己咬得手指出血的人,却发现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那样看着她,甚至是笑着。
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大片大片地坍塌,她抱着席司曜大哭不止,不仅仅是因为委屈,还因为这些天来的紧张担忧全部都放下来了。
现在孩子终于好了,他也好好的,其实她也是好好的,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病了,病得很严重,好像再不治疗就会死掉,最可怕的就是——她不知道能救治自己的药在哪里。
席司曜这几天虽然还是和她说话,和她吃饭,可是他们之间好像有一块无形的屏障,怎么用力都走不过去。
——明明面对面,却比隔着天涯海角还要遥远。
只是这样想着,却没想到整个人居然真的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席司曜大惊,一把抱住她,“清歌,清歌!”
夜清歌听到他在叫自己,也很想回答他,想和他说说这几天憋在自己心里的话,可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是回答他,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
她就那样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
夜的黑色序幕缓缓拉开,安静的病房里,席司曜没有开灯,只是借着外面的月光,仔细地端详着床上躺着的人。
医生说她是劳累过度,所以晕倒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需要静心休养。
并且,医生还婉转地暗示他,要对夜清歌好一些。
席司曜当时在医生的办公室,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最后医生说完之后,轻轻地点了下头,然后就出了办公室。
其实现在所有人的心底都在默默地责怪他吧?觉得他在两个孩子生病的时候没有出多少力,还气得夜清歌现在也病倒了。
可是那么多人无声的责怪,又怎么比得上他自己内心的懊悔呢?
现在看着病床上的人,她的脸瘦了那么一大圈,好像从她到了他身边开始,就没胖过,有段时间兰姨好不容易将她养胖了一些,却又因为发生了一些事,瘦了回去。
而现在,他都不知道,她身上到底还有没有肉。
刚刚她晕倒之后,他抱着她去找医生,一路狂奔,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手上抱了一个人。
其实在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懊悔不已。
他也在想,自己不在她身边的那七个月,两个小宝贝有没有生过病?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照顾?是不是连个别人都找不到帮忙?
那个时候虽然懊悔,但是担心占了绝大部分。
而此时,已经没那么担心了,周围的环境又是这么静谧,使得他可以更加清楚地听到自己内心的在说话——
席司曜,你混蛋!
是啊,自己真的是一个混蛋,无药可救的混蛋。
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是在被忽视的时候觉得很郁闷,是在帮不上忙的时候很无奈。
可是席司曜,你是男人啊,你理应比你的女人,比的孩子承受更多,要为他们撑起一片天,怎么还可以让她累到晕倒呢?
她分明是因为心力交瘁才晕倒的,换句话说,是因为你没有为她分担心理压力,还让她委屈难受了,所以才晕倒的。
说你该死,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夜清歌这个时候忽然不安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双手在空中胡乱一抓,然后猛地坐了起来,大叫:“司曜——”
此时正是花城的八月,虽然病房里开了空调,可是在这一刹那,席司曜的背上却突然往外冒冷汗。
“我在。”他握住她在空中乱舞的手,抱住坐起来之后就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人,低声轻柔地在她耳边重复:“别怕,我在,清歌,别怕,我在这里。”
夜清歌像是没有彻底清醒,抓着他的手呜呜地哭了两声,然后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他胸口抽泣不止。
席司曜心里疼得像是被针狠狠扎过,哄她吻她,并将她抱得紧紧的,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过了好一会儿,夜清歌才再次沉沉睡去,一双小手却是抓着他的衣服,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更甚至,席司曜只要一动,她就会抖一下,像是即将要醒来,吓得席司曜再也不敢动,只能那么抱着她。
黑暗之中,彼此的温度互相传递着,慢慢地,夜清歌不再像之前那么敏感,只是还是不愿意放开他的衣服。
席司曜因为之前是曲着腿坐在床上的,此刻整条腿都发麻了,他稍稍地动了动,就发现怀里的人更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衣服。
他没办法,只好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站在房间里,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晃。
夜清歌虽然瘦,但是毕竟个子在那里,九十多斤的公主抱,席司曜一抱就抱了将近一个小时。
等到她终于彻底入睡,他放下她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有些发酸。
床上的人睡颜恬静柔美,皎洁的月光映衬着她的脸庞,那种美梦幻得让人不敢置信。
席司曜去上了趟厕所,又接了两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床上的人抱着枕头滚到了床沿,也不知道是不是考验他的身手,这个时候夜清歌又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直接从床上跌了下来——
跌入的,自然是席司曜的怀抱。
看着怀里的人,席司曜真是哭笑不得。
而她却是砸吧砸吧嘴,又皱了皱自己的鼻子,然后确定他的气息是她熟悉的,这才安心地,往他怀里更深处钻去,继续呼呼大睡。
——
第二天夜清歌是被两个小家伙依依呀呀的声音吵醒的,中间还夹杂着席司曜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但是因为她已经醒了,还是听得很清楚。
他和两个尚未听得懂大人说话的小不点说:“嘘,不要吵,你们妈妈这几天照顾你们很累,还在睡觉,不许吵。”13842780
席夜白本来就不喜欢吵,刚刚‘依依呀呀’几句,完全是因为一整晚没有看到爸爸妈妈,一时兴奋,也是给他爸爸面子。
而席君遇就不同了,他才不管呢,他要吵就吵,管你是谁在睡觉。
席司曜故意板着脸吓唬他,小家伙不爽了,哼唧哼唧两声,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爸爸的手臂上。
接着,他有扭过自己的小身子,对着床上还在睡觉的夜清歌,‘麻麻’‘麻麻’地叫。w58e。
夜清歌早就绷不住了,此刻听到小家伙这么叫自己,就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三个。
小君遇看到妈妈转过来,立即更大声地哇哇哇,像是在告状!
躺在他身边的哥哥,很鄙视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翻了个身,直接用自己的小屁屁对着弟弟和爸爸妈妈。胸是扑带。
席司曜对这个儿子这样的举动已经见惯不怪了,夜清歌之前和他说,兰姨说席夜白像他小时候,他不禁都要怀疑,自己小时候,真的是这样的吗?
夜清歌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席司曜,本来想叫他把孩子抱过去的,可是忽然想起自己晕倒前两人的相处状态,一时之间竟然不好意思开口。
好在席司曜主动把那个会闹的抱了过去,小家伙一到妈妈的怀里就撒欢,而后小脑袋在妈妈的胸口蹭了又蹭,如同还在喝奶时饿了的样子,在妈妈胸口找奶。
夜清歌笑了笑,将他举高了一些,问他:“宝贝想干什么?你已经找到了啊,不能再喝奶了。”
席君遇秉持着一向听不懂大人说话的原则,一下扑过去,两只小手拉着妈妈的衣服,居然给他扯开了一个扣子!
昨晚上是席司曜给她换得病服,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一些,直接将她里面的胸衣给脱掉了。
此刻被席君遇扯开的又刚好是病服的第二颗扣子,那一片高耸雪白半遮半掩,某人的视线扫过,眼底顿时有什么东西慢慢腾起。
小家伙显然是把扯开妈妈一个扣子当成了什么伟大的举动,兴奋得不得了,更加卖力地扯着,还真又给他扯开了一个。
而后,席君遇小朋友色迷迷地扑上去,在妈妈胸前亲了好几口,那副画面明明很有爱啊!可是落在某人眼里,就变成了香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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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16)
席君遇小朋友和刚出生那会儿一样,用力地在妈妈胸前吸了几下,却发现没有自己要吃的东西,这下,他愣住了!
盯着妈妈那雪白的一片,瞧了又瞧,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扑了上去,更加用力地吸了几口。
——还是没有。
席君遇小盆友很受挫,可是他是那种越挫越勇型的,吸不出来他就用牙齿咬。
夜清歌起先还随他闹,现在这么一咬下来,她痛得低呼了一声,连忙把小家伙抱远了一些。
席司曜顺势接过来,捏了捏席君遇小盆友的脸蛋,“敢咬你妈妈,胆子可不小。”
席君遇小朋友本来就因为没有吃到奶很不高兴,现在爸爸还捏他脸蛋,他更加不高兴了,哼唧哼唧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夜清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咬的地方,这小家伙可真坏,咬在这里,哪怕是咬痛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当着席司曜的面揉,只能忍着。
可是小孩子这会儿都不知道轻重的,不开心了就下狠劲,刚刚那一下咬下去,还真是有些痛的呢。
席司曜见床上的人扣上了扣子之后还以一直皱着眉头,知道她是被咬痛了,勾了勾唇,转身将刚刚的始作俑者放到了一边。
“很痛吗?”他走回夜清歌身边,坐了下来。
夜清歌本来就觉得难为情,现在他这么一问,居然莫名地脸红了起来。
其实仔细想想,脸红什么啊,他们已经是夫妻这么久了,孩子都有两个了,被他看一下胸怎么了?
可是就是脸皮薄,被他看了之后又这么问,顿时觉得羞得不行。
席司曜伸出一只手从她的背后穿过去,直接扣住她的另一侧肩头,脸靠她的脸极近,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灼烫的气息就在她的耳际萦绕:“痛不痛?小坏蛋咬人没轻重,痛就告诉我,帮你揉揉。”
夜清歌愣了一下,接着脸上更红了,如果刚刚说脸红还不是很明显的话,现在已经是红霞朵朵飞了。
席司曜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更往前贴,薄薄的唇直接贴在了她的耳垂上,一张口就可以含住她的耳垂,“痛么?”事还妈东。
他这么问的时候,其实手已经摸上去了,隔着一层薄薄的病服,轻轻地揉了几下。
夜清歌浑身一软,几乎是要嘤咛出声,可是身后有小君遇稚嫩的声音传来,吓得她立即咬住了自己的唇。
席司曜更坏,解了她两颗扣子手伸进去,肌肤亲密接触的感觉撩人心弦,将原本就有些发软的人推至更高的地方,夜清歌往后靠了一些,瘫软在席司曜的怀里,红着脸,咬着唇,满眼都是迷离的湿意。
“还疼吗?”某人一边轻揉慢捻抹复挑,一边贴着她的脸发问。
夜清歌哪有力气回答他,颤颤地抬了手想要拨开他的手,却反被他抓住,而后带着一起压在了她自己的胸上,一起揉着,“在我面前有什么难为情的,痛就给自己揉,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就叫我帮你。”
说到最后,某个偷腥成功的人,到底还是低声地笑了出来。
夜清歌睁开眼睛,千娇百媚地横了他一眼,眉角眼梢都是妩媚动人。
席司曜看得热血沸腾,手上揉捏的力道也重了起来,火热的吻从她的耳际一路往下。
人被放倒在床上,一只手被他压在床单上与他十指相扣,他的声音陌生又熟悉,一会儿远一会近,“心里疼不疼?”
在她晕倒之前,他就想问这句话的,这几天的表现那么糟糕,她心里一定很疼吧?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就用那么吓人的方式告诉了他答案。
可是,在知道了答案之后,却还是觉得不够,光自己知道有什么用?她心里的那些不痛快,那些委屈,还都闷着,一定要让她说出来。
夜清歌的思绪已经完全混乱了,身子微微地弓了起来,咬着唇才忍住了那些翻腾到嘴边的呻吟,另外一只手一会儿抓着席司曜的手臂,一会儿抓着床单,最后在席司曜吻着她的胸,把她撩拨得难耐了,她就用力地在他背上抓出一道道痕迹。
真的是很用力,否则隔着一件衣服,席司曜怎么会感觉自己的背上火辣辣的呢?
要不是顾及到身后不远处还有两个未成年,席司曜那一天一定不会放过夜清歌,因为事后,他冲了两次冷水澡,才把身体里的热度给降下去。
——
夜清歌想来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之前几天的不愉快,但是不提不代表就过去了,两人心底都明白,如果不把这些小疙瘩除掉,日后只怕会演变成大麻烦。
但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说这些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想要敞开心扉谈一次这件事,一拖就拖到了夜清歌出院。13774266vnja。
回到家的第一晚,家里来了个阿姨,年纪和兰姨差不多,很爱笑,人也很好相处。
两个孩子起先都不怎么愿意和陌生人接触,但是席君遇那个吃货一看到新来的阿姨拿出吃的诱惑他,立马没节操地扑了过去。
他家哥哥就不一样了,淡定地看了那些吃的一眼,然后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新来的阿姨有些憨厚地搓了搓手,看着席司曜和夜清歌,不知道怎么办。
她是席司曜请来的,夜清歌自然是以为这个时候席司曜会开口解释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为嘛会这样,可是左等右等,等得新来的阿姨尴尬得都低下了头,他还是没开口。
夜清歌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然后又对阿姨笑了笑,“哥哥的脾气就是这样的,很安静,对吃的玩的都不感兴趣,我们用吃的哄他,也不理我们的。”
新来的阿姨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还是第一次听说小孩子对吃的玩的都不感兴趣,那他对什么感兴趣?
夜清歌猜到她现在的心里想法,无奈地摊摊手,“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如果一定要说一样的话,大概就是闭目养神。”
“……”新来的阿姨下巴掉在地上了。
过了会儿,新来的阿姨把掉在地上的下巴捡起来装上,小心翼翼地问:“那两位小少爷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夜清歌拧眉想了一下,“你平视只要注意不要让他们感冒发烧就好了,其他的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讲究。”
新来的阿姨下巴又掉在地上了!
她以前也去豪门当过阿姨,但是豪门的人都仗着自己有钱,不把下人当人看,呼来喝去的,一点不顺心更甚至会骂出很难听的话。
自己现在进入的是花城最大的豪门——席家。
可是为什么觉得席家的长孙和长媳一点脾气都没有呢?外界不是一直盛传席家现在当家掌权的这位少爷性格古怪,不易相处吗?一切都是谣言?
坐在那位美丽女子身边的人,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男子,且脾气极好。
看,他的小妻子时不时瞪他,却只换来他一次又一次宠溺的笑。
——
晚上的时候,夜清歌哄好两个孩子,就交给阿姨带着睡了。
回到主卧,某人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浴袍大开,露出精壮的蜜色胸膛,胸肌也明显,看上去很又力量。
夜清歌眼神淡淡地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怡怡然地走向浴室,也洗澡去了。
席司曜等到浴室的门彻底合上才放下自己手里的书,双手枕在脑后,微微往后仰,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他现在的笑,有些诡异,好像布好了陷阱,也看到了猎物跳入。
果然没一会儿,夜清歌的声音就从浴室传来了:“司曜——”
他没回答,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才问:“怎么了?”
夜清歌就站在浴室的玻璃门后面,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曲线却是清楚地倒映在门上,席司曜看到了,她自己自然也看到了。
“那个……浴室的毛巾好像没有了,你帮我拿一条进来。”
嗯……这么害羞,应该是因为脱光光了吧?
席司曜笑得更狡猾,嗓音透着愉悦,“好。”
没几秒钟的时候,他就折回来了,手里拿着条纯白的毛巾,对里面的人说:“你开下门,我递进来。”
那扇玻璃门缓缓拉开了一条缝,夜清歌的头先探出来,接着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玉臂,“给我吧。”
浴室里此刻已经有些雾气了,她左侧的脸颊上沾着几丝湿漉漉的头发,眼里也湿湿凉凉的,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出来拿东西,使得她的锁骨更加明显,也更加……性感。
席司曜盯着盯着就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处在急速地狼变,顿时,递出毛巾的动作变成了推门的动作。
夜清歌没想到他会突然推门,毫无防备,脚下往后一退,“啊——”地一声就往后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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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席哥哥昨晚在梦里求我这个亲妈:一定要多ooxx几次,各种场所都来一遍,否则等清歌怀了小公主之后,就只有自己的手疼爱自己了~噗哈哈~好姑娘一定是玩得起小清新,咽得下重口味,接下来要各种重口味了哦!你们怕不怕~)
第217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17)
席司曜轻轻松松伸手接住她,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夜清歌全身不着一缕,他的手掌扣在她的腰间和肩头,一片火热撩人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肌肤,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手掌在收紧,手心的温度也越来越烫。
幽深邪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带着魔力,到哪哪就着了火。
“唔……”夜清歌的一声惊呼被堵在了嘴里,薄唇压下来的力度让她瞬间就知道,今晚——自己肯定要被折腾了!
被席司曜整个人抱起来压在洗手台上,两条修长白皙的**盘在他的腰间,待会儿即将被他疼爱的地方毫无遮蔽地暴露在他的眼底,夜清歌顿时有种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可是席司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甚至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手指灵活地探入,上面用自己的唇将她的唇封住,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身子,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控制范围里,指尖的动作越来越大。
之前她生病,好了之后又养身体养了几天,于是他就不得不养性,前后加起来快半个月没有碰过她了,此时动作格外地重。
夜清歌停不下来的在他怀里浑身颤,起先他安抚着,后来觉得别有风味,不仅不心疼,反而轻拢慢捻的揉捏,令她颤的更厉害,直到忍受不住,在他身下辗转的低低哭。
他侧过脸来,得意的咬她红红软软的脸颊,手一放,她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就一阵剧烈的颤动,还维持着搂他脖子的那个姿势,张着嘴抽`搐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竟然被他用手就送上了高`潮!
席司曜兴致盎然的将仍未平息的人翻了个身,从后慢条斯理的挤进去,在她堪堪恢复意识时,又是一阵狠心鞭挞,她趴着,手撑在洗手台上,手心传来阵阵冰凉,可是身体的别处却是火热得似乎下一秒就会着火!
久未曾的愉悦来的格外剧烈,他又那么狠,她自觉灵魂都被逼出,在他庞大的影下无路可退,纵情欢舞。
“司曜……司曜……”她软软的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水一样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他被那恍如隔世的柔顺迷的疯癫,原本的慢条斯理变成横冲直撞,终于在滑腻的摩擦里戛然而止,种子尽数留在她身体深处。
事后席司曜抱着她清洗身子,她还未彻底缓过神来,闭着眼睛低低地啜泣,那样子真的乖极了,他十分满意的亲了又亲,最后帮她把身子擦干,抱去了床上。
夜清歌已经全身酸软得像是被人拆开过又重组,娇弱不堪地蜷缩了身体,缩进了身边人的怀里。
席司曜心满意足,力道适中地搂着她,声音里的兴奋未消退,似乎随时都能再来一次的感觉,“还好吗?”
怀里的人不知是累着了还是不高兴回答他,半天都没有一丝声音,于是某人的手就又开始不安分了,攫住她胸前的一只雪白软绵,重重地捏了几下,上面顿时留下了几个指印。
夜清歌嘤地一声,尾音拖得长长,抵着他胸膛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要了,好累……”
“嗯,好。”他应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继续在她身上乱来,甚至抚过她的小腹,往下而去……
夜清歌欲哭无泪,这哪里是‘好’,分明是‘不好’。
思衬的几秒钟内,某人的手已经重新到了刚刚被疼爱过的地方,轻轻拨开那两片嫩肉,手指刚刚进去一半,怀中的小女人就已经低声哭了起来,“疼……”
席司曜一怔,视线落在她脸上,见她眉头都皱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掀了被子,将她的两条腿分开,仔细查看了起来。
夜清歌伸手去阻拦他的动作,小小声地嘀咕:“别看了啊,没事。”13842904
“没事?”席司曜忽然用指腹点在某一个点上,微微一用力,她差点就痛呼出声。
自知是瞒不过去了,夜清歌干脆别开了头,随便他看,随便他弄。
席司曜当真是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还用手指试了下她受伤的程度,懊恼地下床去翻找药膏,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来。
彼时夜清歌已经盖好了被子,看到拿着药膏走过来,伸手说:“给我吧,我自己擦。”
某人直接无视了她的话,在床沿坐下来,去掀被子。
“喂!我自己擦!”夜清歌揪住被角不肯放,气呼呼地瞪着他。
席司曜勾唇,药膏在他指尖转了两下,语气带着几分邪肆满足,“你自己擦?”
“嗯。”
“好啊。”
“……”
答应得这么快,似乎不太对啊?
夜清歌警惕地看着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神是x光,能看透他的一切,“那把药膏拿来吧。”
席司曜很听话、很爽快地把药膏递了过去,可是夜清歌却不敢接了。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对于他的霸道怎么会不了解?所以,此刻这么乖,肯定有猫腻!
内心斗争了半分钟之后,她终于弃械投降,慢慢地松了被角,低声说:“还是……你给我擦吧。”
席司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皱着眉看了她两秒,那表情好像就在说:呐,是你自己叫我给你擦的,待会儿可别说我耍流氓。
被子被掀开,有微微的凉意袭来,敏感之处愈发敏感,席司曜看着它轻轻收缩,手上一抖,药膏都差点拿不住。
夜清歌咬着唇将头转到一边不敢看这么香艳的画面,但是下身的触感那么熟悉,他的指尖沾了清凉的药膏,一下一下地涂在她最柔软的地方。
药膏明明是凉的,他也是一本正经地在给她擦药,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可是不知怎么的,夜清歌的心里,就是火热了起来。那种由内而外烧起来的感觉特别地瘆人,几乎是没几秒钟,夜清歌就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忽然一把抓住席司曜的手,呼吸有些急促,低着头语无伦次地说:“好、好了……我没事。”
席司曜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匆匆将身上的睡裙放下来,一脸的扭捏。
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他怎会不知?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席司曜就从她的神情里读懂了她的心思,挑着唇,笑得春风得意。
他越笑,夜清歌就觉得越是难为情,起先还只是咬着唇忍着。过了一会儿,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还在笑,顿时忍不住了,抬手就打了他一下,“你还笑!”
席司曜笑呵呵地接住她拍过来的手,将那只手贴在自己的心口,那处心脏的跳动十分清晰,一下一下,强劲有力。
他低眉凝着她,“刚刚……上药还没上完呢。”
话里深深含义,夜清歌只当是没听懂,娇嗔地看着他,“没上完也算了,你趁机吃我豆腐。”
“趁机?”席司曜挑眉,忽而俯身在她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我需要趁机么?我随时都可以吃你豆腐。”
他说的理直气壮,脸上在笑,眼睛在笑,夜清歌看哪都觉得奇怪——明明是很不要脸的话,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会觉得味道不一样呢?难道自己也被他带坏了?
热热的气息从耳后传来,透着危险,她觉察到的时候,席司曜已经将她半个人都提了起来压到他身上,两人隔着两层衣物,紧密地贴合。w5ae。
“刚刚还没上完药……”
“嗯?”
“家里来了个新阿姨……”
“什、什么?”
他说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夜清歌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中心意思是什么,直到再次被他分开双腿,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刚刚没上完药的意思就是——再来一次,然后再上药。
家里来了个新阿姨的意思就是——明天你很累的话有阿姨,不用你带孩子。度伸温热。
刚刚在洗手台上被他折腾的怕了,此刻夜清歌是很不配合的,他追她躲,在床上闹了好一会儿,他都没能顺利进入。
其实,他也是顾及着刚刚弄伤了她,所以现在才不敢那么凶猛。
“宝贝,乖,让我进去……”他忍的满头是汗,慢条斯理的声音里细听全是紧绷的**。
夜清歌被他滚烫的气息灼得头晕眼花,‘嗯嗯’了两声,其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席司曜趁机双手扣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下送,**烫得如同一根烙铁,尽根没入她的体内。
不知是因为痛了,还是因为他进入的这一瞬间力道太猛了,夜清歌被顶的‘啊——’一声,身子跟着一颤。
身上的人仿佛色魔俯身,怎么要都不够,却怎么都不肯给她痛快。
夜清歌难耐得很,小嘴里发出哼哼哼的声音,暧昧不清的邀请比直接说‘我要’更诱惑人!
可她越是难耐,席司曜就越是耐性,伸了一只手下去,扶着自己准确的点在她的小珍珠上,用力的按,用力的磨。
她的腿本来被拉成m字型方便他进入,这时难过的在他腰侧两边乱蹬,挺着腰撞他,急切而生疏,怎么看怎么像一只饥渴的小绵羊,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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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18)—求月票
昨晚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夜清歌真的起不来了,孩子是席司曜和新来的阿姨两个人带的。
新来的阿姨姓秦,她说在别家做事的时候,大家都叫她秦嫂。
席司曜本来就觉得叫阿姨不太自然,现在她这么说了,自然是叫秦嫂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秦嫂做好了中饭,看他抱着个孩子在忙什么,不敢过去问,往楼梯口看了两眼,又看不到夜清歌下楼来,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席司曜像是背后长眼睛似的,忽然转过头来说,“饭做好了?”
秦嫂点点头,“那个……少夫人她……”秦嫂欲言又止,其实心里明白得很。
小俩口现在还年轻,那方面的需要肯定多一些。
席司曜一点尴尬都没有,合上了文件起身,抱着个孩子脚步缓缓地上楼去了。
走到一半,他又转过身来,吩咐楼下转身准备走进厨房的秦嫂,“过五分钟你准备好碗筷。”
秦嫂愣了一下,接着点头,连声说‘知道了’。
席司曜是掐着时间上来的,推开卧室房门的时候,夜清歌刚醒,抱着被子慢慢地坐起来,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
听到门口的位置有声音传过去,她本能地抬头看过来,见是他和儿子,脸上的茫然慢慢变成笑容,伸出手臂:“宝贝,来妈妈这里。”
席司曜脚下的步子一顿,似乎是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其实哪里是吓到了,而是被眼前的那片春光给惊的。
她大概是睡糊涂了,所以忘记了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刚刚是抱着被子,还遮住了一些,此刻朝着小家伙伸出手,被子滑了下去,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暴露在了空气中。雪白肌肤上那些青青紫紫,一眼看去就知道昨晚的欢爱有多激烈。
身上有凉凉的感觉,夜清歌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了。
再抬头时,她脸上的表情各种颜色都走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了红色上。
席司曜勾着唇,站在离床几步之遥的地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
哪里找得到衣服呢?昨晚她的衣服全部被某人撕了扔了,第一次在浴室结束,给她清洗完身子还穿了衣服的。
但是第二次在床上结束之后,席司曜就没给她穿衣服了。
夜清歌慌乱地找了半分钟找不到衣服,急得一把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在被子底下嗷嗷地哀嚎了几声。
今天席司曜手上抱着的是安静的席夜白,小家伙不知道妈妈怎么了,只觉得被子下面能发出声音,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
他在席司曜的怀里扭动,席司曜也知道他是想过去看个究竟,就抱着他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对儿子说:“宝贝,你是不是想知道谁在被子里面啊?”
平日里的话,小家伙肯定是不会给反应的。但是此刻,他太好奇了,所以就‘呀呀’地、含糊不清地应了两声,表示自己是很想知道。
席司曜笑了,伸手拉了拉被子,说:“爸爸也想让你知道里面藏了谁,可是你妈妈好像不想让你知道。”
小家伙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很不高兴地、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趁着席司曜不备,一下子往下扑去。
夜清歌这个时候正好从被窝下面颤巍巍地伸出头来,只觉得额前砸下一道黑影,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撞到了,然后屋子里静了静,再就是席夜白小朋友的哭声。
么过和就。到底还小,平时再怎么不会哭闹,现在痛了还是大声地哭了出来。
他这一哭,夜清歌更乱,也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穿衣服,直接伸手将他从席司曜手里抱过来,亲了亲撞痛的地方,晃着他的小身子哄:“乖乖乖,是妈妈不好,宝贝不哭,乖,不哭啊。”
席司曜捏了捏眉心,他已经可以看到待会儿自己的下场了——
叫你没看好儿子!现在他撞疼了吧!罚你一星期不准碰我!
这么一想,某人顿时觉得自己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接下来肯定要惨不忍睹。
所以,他决定先发制人——
抱着他们母子俩,他特别温柔地哄:“儿子乖,不痛不痛,不是妈妈不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没抓住你,来,打爸爸。”
他住着席夜白小朋友肉嘟嘟的小手,朝着自己脸上招呼而去。
夜清歌拦都来不及,‘哎’了一声,眼睁睁看着那只肉嘟嘟的小手‘啪’一下打在了席司曜的脸上。
她盯着席司曜的脸,心疼了。
这几天他忙其实她是知道的,但是因为之前在医院他把她气到晕倒生病,可能心底很内疚,所以最近哪怕再忙,也都是尽量白天陪着她和两个儿子。
他把所有的工作都挪到了晚上,她和儿子呼呼大睡的时候,他伏案工作。
本来脸上就有黑眼圈了,现在被儿子的小手打了一下,力道不是很重,但是那声音就着小家伙的哭声,夜清歌一下子就揪心了起来。
“疼不疼?”她伸手摸着席司曜的脸,眉头皱在一起。怀里的孩子还在哭,她却只是轻轻地晃,大部分精力放在了他身上。
席司曜知道自己如果和儿子吃醋较劲的话是很幼稚的举动,可是平日里看着她心里眼里都只有两个儿子,到底还是觉得吃味。
这一刻,扬眉吐气的感觉都出来了!席司曜,你是多没骨气!多幼稚啊!
可是,某人就是开心,嘴角的弧度明显得夜清歌想假装没看到都不行。
“还笑。”她捏了下他的脸,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地念了他一句。
席司曜心里软软的,眼神上下在她身上扫了几眼,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自己的睡袍,然后回来给夜清歌披上,接着将她和儿子一起带入了怀里,“我开心啊。”
真的是开心。
因为要将总部搬到佛罗伦萨去,他肩上的压力可想而知。再加上之前在医院两人之间闹了那么一出,他又怕夜清歌心里有什么疙瘩,表面虽然淡定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其实心里,早就很不安了。
最后就是,昨晚弄伤了她,怕她一生气,今天不理自己。
可是现在呢?——他不过是用儿子的手,自己打了自己一下,而且又那么轻,一点也不疼,她却是先心疼了,什么都不怪了。
夜清歌真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一直傻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又将儿子塞给他,说:“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刷牙洗脸,下去吃饭了啊。”
席司曜笑着往门口退,还不忘调戏她一句:“的确是有些晚了。”
夜清歌正站在衣柜面前拿衣服,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她拿起一件衣服,转身就砸了过去。
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刚拿到的是什么,砸过去,看到席司曜接住,放在鼻尖深嗅的时候,她才猛然察觉到——自己刚刚扔出去的,居然是一件胸衣!
席司曜用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胸衣,脸上的笑容痞气十足,先是对自己的儿子说:“宝贝,转过去,爸爸在和你妈妈**,你别学坏了。”
“……”
然后,他又重新看着夜清歌,抬手举了举自己手里的东西,故作一本正经地问:“清歌,要我帮你穿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w4r9。
夜清歌现在想过去将他扒光吊起来鞭打一百遍有没有啊!
某人将胸衣扔回她手里,心情愉悦地转身走了出去,还很好心地给她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瞬间回归了安静,夜清歌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黑色胸衣,看着看着也吃吃地笑了起来——傻笑。
这时,房门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不用怀疑,推开房门的那个人,肯定是席司曜!
只见他一只手抱着席夜白,一只手假模假样地遮住席夜白的眼睛,挑着眉看着房间里将胸衣按在自己胸前傻笑的小女人,静静地说:“清歌,该下来吃饭了。”
这一次,夜清歌砸过来的不是胸衣,而是一个枕头。
席司曜利落地拿下自己捂着儿子的那只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带,那个飞过来的抱枕,就砸在了门板上。
这一次他是真的抱着儿子下楼去了,夜清歌过来捡起枕头,听着外面传来的下楼的脚步声,她的唇角越翘越高,最终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抬手抚平,暗暗对自己说:夜清歌,别傻笑了,该下去吃饭了!13840083
——
秦嫂做的饭菜虽然和兰姨做的味道不一样,但是席司曜和夜清歌以及两个小宝贝都还挺爱吃的。秦嫂看到这样,自然也是开心,就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少爷、少夫人还有小少爷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几个菜。”
夜清歌抬起头来,笑容温婉,“我们不挑食。”顿了顿,她伸手指了指席司曜:“除了他。”
无辜躺枪的人顿时抬起头来,挑眉不满地看着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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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浴室来过了,下次来个车`震!前提是……这次没进黑名单!嘤嘤嘤……ps:最近肩膀很痛,右肩直接肿了起来,妈妈说要没收我的电脑,泪奔。。。)
第219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19)
夜清歌也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清浅柔软的嗓音像一只小手在席司曜的心尖上若有似无地挠着:“你本来就很挑食啊~”
后面的语调,她还故意上扬。说完话,又轻轻地咬着自己嘴唇,故作一脸无辜地看着对面的人。
席司曜在那一瞬间,几乎是本能性地抬起手捂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秦嫂就站在边上,现在又还在吃饭,要是鼻血喷出来,那可真的是太丢脸了!13840127
夜清歌心里乐得不行,叫你早上调戏我!叫你早上当着儿子的面调戏我!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席司曜当然知道她心里记恨着早上那一段,要不是秦嫂在旁边,他一定会和她‘好好算账’的!
一顿饭吃的心猿意马,两人偶尔眼神碰撞到一起,彼此都觉得空气中又火花炸开。
夜清歌低着头,抿着唇在笑,怀里的小家伙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开心,却也跟着咧开嘴傻笑,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
“你笑什么啊?”她心情好,看到儿子在笑,就问了句。
小家伙觉得自己的笑得到了回应,一时之间更加兴奋。
母子俩在对面闹得欢,席司曜低头看自己怀里这个,却依旧是吃饱了就闭上眼睛睡觉,一点也不关心外面的事。
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再加上大家都说这个大儿子像他小时候不爱哭不爱闹,可是这么安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刚好今天要回去医院给两个孩子复查,席司曜在出门前在心里决定下来,到时候在医院顺便给这个小家伙多做一些检查。
只是检查结果出来,让他和夜清歌两人都愣住了——
“孩子没有明显的器官性病变,但是对视觉、听觉的刺激都没有多大的反应,语言发育有障碍,可能患有先天性自闭症。”医生慢慢地说着,语气用词都是比较委婉的,甚至——医生说可能,并不是肯定。
可是夜清歌听了,却仿佛天塌下来一样,整个人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席司曜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她,脸上的神情也微微变得有些严肃,盯着医生,沉声问:“你说孩子语言发育有障碍?”
医生没有迟疑,点点头。
“可是他比弟弟还先开口说话。”席司曜的语气又急又怒,他在人前一贯很少失态,仅有的几次失态,也都是因为夜清歌。
终于,在有了孩子之后,他为了孩子,也失态了。
医生被那迎面而来的气势压得几乎不敢说话,早上听说这两个小祖宗要回来复查,他是瞬间就进入了一级警戒状态。
病房里静了静,席司曜也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眸光岑冷地扫过医生满是惊恐的脸,“如果真的有自闭症,父母需要做什么?”
虽然他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患有自闭症,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现在还是问问医生要做些什么,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医生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放在下面,攥得死紧,手心已经全部是汗。听到席司曜这么问,他颤颤地说:“现在还没有肯定下来,需要先观察,父母可以多和孩子说说话,找一些新奇的东西刺激孩子的视觉听觉,让他变得活泼一些。”
席司曜淡淡点头,看了眼身边的人,见她脸色都发白了,唇上也没什么血色,看来真是吓得不轻。
夜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坐进车里的之后,怀里的席夜白像是睡醒了,轻轻地哼了一声,她才一瞬间惊醒,低头看着他。
小家伙浑然不知外界到底发生何事,妈妈一直盯着他看,他也没觉得不自然,自顾自地闭着眼睛睡觉。
夜清歌已经无助恐慌到极点,这个时候席司曜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那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不要担心,你忘了,那次你回花城,我们在超市遇见,是夜白开口叫了你妈妈。”
那一次的事情她当然还记得,那一声妈妈还赚了她好多眼泪呢!
可是……可是他好像真的对外界的刺激很少有反应,整天就知道吃饭睡觉,安静得太过分了!w4rr。
席司曜见她还是不开心,指了指自己怀里动得不停得这么,“夜白安静你怀疑他自闭症,那君遇这么会闹,你是不是要怀疑他多动症了?”
他语出无心,只是不想她继续这么闷闷不乐担心惊恐,却不知夜清歌请却当了真,脸色白得更难看。
席司曜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伸手绕过她的背,勾住她的肩头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我们的孩子很健康,你不要多想。”这样的安慰能起多大的作用他当然清楚,所以顿了顿,他又说道:“如果夜白真的有自闭症,他有我们,我们可以带他去定卿的医院治疗,他一定会健康,比别人都聪明,君遇也一样。”
夜清歌听着他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安排着,那颗狂跳的心渐渐的竟然真的平息了下来。抬头看了看他,说:“是我不好……”
她突然的自责让席司曜愣了一下,就听到她借着说:“最初知道他们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甚至残忍地想要扼杀他们,后来…后来我一直郁郁寡欢,一直到他们出生,一路的波折,是我不好啊……”
她自责到难过落泪,席司曜又何尝会心里好受呢?
现在这样的时刻,他宁愿她打他骂他,责怪是他不好,都不愿听到她这么凄惨悲凉的声声自责。
夜清歌的手被他按在胸口,就着心跳,他说:“清歌,你这样,我这里很疼。”自学心完。
夜清歌咬着唇,隔着蒙蒙泪雾看着他,最后再也不说什么。
是谁说的,过去了的黑暗就不再提起?
是谁说的,那些惨痛经历就不再回忆?
可是夜清歌,现在你又是在干什么呢?
你的孩子四肢健全,他会叫妈妈,他在痛的时候也会哭,他哪里是得了自闭症?他分明很聪明!
不论现在是自欺欺人,还是有根有据地在分析,夜清歌心里都好受了一些。
席司曜看着她脸色渐缓,心上的石头也没那么重了。
——
回到家,秦嫂看夜清歌眼眶有些红,倚着席司曜一路走进来,关切地问:“少夫人,怎么了?”
夜清歌只顾低着头看孩子,没抬头看秦嫂,也没回答。
秦嫂站在边上不知该怎么办,眼神怯怯地看着席司曜,后者微微一点头,说:“与你无关。”
“那,是两位小少爷怎么了吗?”秦嫂有些迟疑地,又问。
之前吃了中饭看他们出门,说是要带孩子去医院复查,回来就看到夜清歌红着眼睛像是难过的哭过。可是秦嫂看席司曜手里的孩子还是和出门前一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个鬼灵精。再看夜清歌手里的那个,虽然是闭着眼睛在睡觉,但是那一脸的深沉腹黑,怎么都藏不住,和他爸太像了。
所以,秦嫂才觉得,可能是夜清歌自己怎么了。
席司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秦嫂,我们明天就去澳大利亚了,本来说好请你两个月的,但是现在不用了,不过工资我会照付。”
秦嫂惊得张大了嘴巴,她这才来一两天吧?明天就不用干了?而且有两个月的工资?
思衬的瞬间,席司曜已经和夜清歌上楼了,秦嫂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可惜。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东家,现在却是干了一天就要出国了。
楼上的房间里,夜清歌晃着席夜白和他说话,小家伙一开始秉持着随便你说啥我都不理的作风,到后来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哼哼了两声,将脸藏在了夜清歌的怀里,不让别人看。
夜清歌干脆把他放到饿了床上,让他无处可躲,继续和他说话,拿玩具逗他。
席夜白童鞋深深地觉得今天的妈妈很可怕,在自己耳边一直叽里呱啦,吵死了!
小身子扭麻花一样扭了很多下,终于成功将自己翻过来,脸对着下面了。
可是他妈妈一看,这不行啊,这样的话只能光刺激他听觉,不能刺激他视觉了,所以——席夜白同学又被翻了回去。
没两分钟,小小的身子又开始扭麻花了,又面朝下了,他妈妈又把他翻回来了……
可怜的小家伙折腾了半个小时,翻过去四五次,被妈妈翻回来四五次,终于,他被惹毛了——
只见他扁了扁嘴,接着房间里骤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哇——”
夜清歌被吓了一跳,连带刚刚走到门口的席司曜也被吓到了,推门的动作都比平时要重,要快。
他快步走进来,看到床上自己一向不喜哭闹的大儿子扑腾着四肢在大哭,而自己的小妻子,手里拿着一只黄色的小鸭子,一脸无辜茫然地傻在那里。
那一瞬间,席司曜深深、深深地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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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猜写了217会进黑名单,居然真的进了。。。我到底是七神算呢还是乌鸦嘴呢!嘤嘤嘤……)
第220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20)
如果自己的儿子这种情况还算是患有先天性自闭症的话,那别人的孩子指不定患有什么什么症了!
可是夜清歌却是一直愣在那里,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又像是被儿子的哭声给吓到了。
过了会儿,她又好像是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儿子抱起来哄他。可是席夜白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扑腾的动作格外地大,夜清歌又有些慌乱,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席司曜扶了扶额,走过去将席君遇塞到她怀里,吩咐孩子一样吩咐她:“抱稳了。”
她点点头,好像整个人都还未清醒,又好似沉浸在惊吓里,缓不过来。
席司曜俯身,将床上那个被怀疑患有先天性自闭症、此刻哭声特别响亮、扑腾得特别厉害的小家伙抱了起来,晃着哄了没几分钟,房间里就安静下来了。
到底是不喜欢哭闹,这一次是被他妈妈真的惹毛了才哭的,所以席夜白小朋友很乖地,在爸爸哄了之后就不哭了,恢复之前的状态,闭上眼睛睡觉。
夜清歌站在一边发愣,忽然听不到自己儿子的哭声,她居然问:“他怎么……不哭了?”
听了她的话,席司曜满头黑线,却是挑着眉,戏谑地问:“要不要我揍他一顿,让他继续哭给你听?”
后来夜清歌想,那一瞬间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进水了!要不就是被门给夹过了!否则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她瞅着席司曜,弱弱地问:“可以吗?”
席司曜只觉得自己刹那就不会说话了,自己小妻子居然问自己可以吗?你说呢?!
夜清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在他无奈的目光下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到底说了多囧的话。
她的脸慢慢地变红,低着头,看都不敢再看面前的人。
席司曜想笑又憋着,故作一本正经地问:“醒了?”
她点点头,还是不好意思吭声。
他便笑了起来,渐渐地有些细微的笑声传入夜清歌的耳朵里,她觉得自己脖子都红了,不得不抬起头,羞愤地瞪了席司曜一眼,“你笑我!”
席司曜挑着眉,好笑,“是你太可爱了。”
夜清歌扁嘴,哪里是可爱,分明是笨!她看了看此时在席司曜怀里一点动静都没的席夜白,低低地叹了口气。
席司曜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柔声地说:“不要担心,我们的宝宝肯定没事,你看他刚刚反应很大呢。”
夜清歌只当他还在笑自己,白了他一眼,席司曜却笑得更柔和,低下头来抵着她的额头说:“我说真的,不要太担心,你忘了,那次你回到花城,我们在超市相遇,是他先叫了你妈妈啊。”
这件事她当然记得啊!那次席夜白小朋友的一声‘妈妈’,还赚了她很多眼泪呢!心里激动得不得了!
静了静,她说:“是啊,我们的宝宝肯定会健健康康的,我不能乱想。”
席司曜亲了她一口,“真乖。”
她勉强一笑,眼底却依旧有着藏不住的黯然。
身边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其实还担心,只是不想他更担心,所以她才这么说的。
“我知道你还担心,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明天去定卿那边,不过我相信,结果一定和我说的一样,宝宝很健康。”他说话自信又霸道,明明还没去那边,结果却被他说得这般肯定,好像已经摆在了眼前。
夜清歌不知怎么的,心底竟然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
第二天一家四口一早就上了飞机飞往澳大刘亚,夜清歌因为昨晚一夜没睡好,此刻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席司曜让她睡一觉,她嘴上说着不用,可是飞机起飞没多久,她就扛不住,昏昏然地睡了过去。
她怀里的小家伙早上起床的时候闹了一阵,此刻也是在妈妈的怀里,乖巧地睡着。
席司曜叫空乘人员送来了毯子,给母子俩盖好。
夜清歌虽然是睡着的,但是孩子还是紧紧地抱在怀里,席司曜怕她累着,也不放心她这么睡着抱着,原本是想叫空乘人员帮忙先抱一会儿,可是刚一动,她就有被惊醒的迹象,也就没再动了。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夜清歌睡睡醒醒,偶尔睁开眼睛看一眼怀里的小家伙,都好好地在她手上。期间有一次醒来,看到席司曜正在给孩子喂饭,细心耐心的样子甚是迷人。
她弯了弯嘴角无声地笑笑,接着又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醒的时候是被饿醒的,肚子里空空的,一点东西都没有。
席司曜猜到她肯定是饿了,看到她睁开眼睛就问:“饿不饿?”
夜清歌点点头,只见他抬了抬手,站在不远处的空乘人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拿东西去了。手的不吓。
没半分钟的时间,就见一个小推车过来,饭菜喷香的味道迎面而来。
空乘人员看上去比夜清歌还小一两岁的样子,被席司曜迷得神魂颠倒,所以对夜清歌是羡慕至极的。给她那饭菜的时候一直说:“太太,你真有福气,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儿子,还有一个这么体贴的丈夫,你睡着的时候他为了不吵醒你,动作都很小心,又怕你醒来会饿,叫我们给你把饭菜热着,这样你醒来随时都可以吃了。”
她不知道席司曜是什么来头,但是上头吩咐过,这位乘客的任何要求都必须满足。
夜清歌当面被人赞美有福气,心里自然是开心,初醒时的茫然也瞬间消散,她微微抿唇,嫣然一笑,“你以后也会有贴心的丈夫,可爱的孩子。”
那小姑娘觉得她好说话,一时得意忘形,脱口而出道:“可是我不可能找到像你老公这么好的男人了,要是我也能有这样的老公多好啊!”
她说话的时候两眼都是放光的,那架势更是恨不得扑上去将席司曜吃掉!
夜清歌正拿着汤勺准备喝汤,身边的小姑娘忽然这么说,她手上的动作微微地一歪,汤勺里的汤汁就漏了出来。
席司曜将她的这些小动作都收入眼底,伸手拿了纸巾给她擦了擦,说:“好好喝汤。”
他的语气淡淡温柔,甚至透着一股子疼宠溺爱,可是不知怎么的,站在边上的小姑娘就是听懂了,并且也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反感。
没再说什么,她神色黯然地退下去了。
这时夜清歌便抬眼看他,唇瓣笑意宛若清雅的莲花,樱唇微启:“你呀,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了。”
席司曜面上表情都没有,语气淡得仿佛白开水一般,“不然我收了她做妾?”
夜清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斜了他一眼,“反正你还可以再娶一个老婆,你要是想,我不拦着。”
“真的?”
“真的。”
“那我真娶了。”
“好啊,”
席司曜最后直接撇嘴表示嫌弃,“你现在说好,转头要是我真的敢有这个心思,指不定你怎么折腾我。”
“我哪会折腾你。”夜清歌笑着,想起当初那端日子,说:“我只会折腾我自己。”
从前还没有如此深爱你的时候我都舍不得折腾你,如今这般深爱,倘若你真的变心要另娶她人,我除了伤害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席司曜眸光变深,看着她,“以后我如果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可以狠狠地惩罚我,但是不要憋在心里,也不要伤害自己,知道吗?”13840127
因为你伤了你自己,比你伤了我,更让我疼一百倍一千倍!
夜清歌笑意盎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靠过去,柔柔的声音在席司曜的心湖漾起了无数的涟漪,“好,我记住了,以后你如果敢对不起我,那我会好不心软地惩罚你的。”
当然,我相信,你不会对不起我的。w4rr。
——
到了那边深夜,萧定卿亲自来接的,看着他一脸的春风得意,席司曜挑着眉问:“洛云晞跟你回来了?”
“没有。”
“那你还这么高兴?”
萧定卿一个白眼飞过来,“看到你们来我难道哭着来接机吗?”
席司曜不动声色,淡淡地问:“你知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吗?”
某人因为得到了一个关于洛云晞的消息而乐坏了,在云端上飘了一天还没清醒,所以此时根本就不知道席司曜挖了个坑让自己跳,懒懒反问道:“你在电话里不是说这次是带你们儿子来看病的吗?”
席司曜脸上这时就换上了十分凝重的表情,声音也沉了下去,问:“那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萧定卿愣了愣,嘴巴张了张,最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被席司曜那诡谲莫测的眼神看得心尖颤!
席总!不待你这么玩兄弟的!我在开车呢!吓坏了我谁给你当司机啊!
后这座的某人眉梢飞扬,看了身边的小妻子一眼,还眨了一下眼睛。
小样!叫你顶嘴!叫你不老实交代!
夜清歌抿唇笑,这几个男人但凡凑到一起,肯定是这样,一个比一个幼稚!
不过她也好奇,萧定卿和洛云晞之间到底怎么样了?洛云晞原谅他了?这个……似乎不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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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夜白要是有自闭症,小君遇肯定有多动症,对吧~)
第221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21)
当然他们最终还是没知道萧定卿和洛云晞到底怎么样了,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要是刨根问底,也不太适合对不对?
萧定卿说医生还在医院没下班,但是现在时间太晚了,两个宝宝还没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睡着,席司曜和夜清歌都舍不得吵醒他们,就说明天等孩子醒了再去。
刚刚看到两个孩子睡着萧定卿就猜到肯定是要等明天了,这夫妻两人爱孩子爱得要命,简直就是当宝!
送他们到了住处之后他就准备回去了,“明天我有点事,不陪你们去医院了,到时候派人过来接你们。”
席司曜挑了挑眉,“定卿,云晞还在瑞士吧?”
萧定卿彼时正在转身,听到他这么问,就停下了脚步,转头去看着他,唇边若有似无的笑。
兄弟两人彼此静静地看着对方,那种幽深的眼神除了对方,外人是看不懂的。
夜清歌只当他们是装深沉,看了两眼就当他们是空气了,抱着个孩子先上楼去房间了。
萧定卿忽而笑出声来,“恭喜你们终于幸福了。”
席司曜也是笑,眼神温柔地低头看自己手里抱着的、已经睡着的小家伙,那声音听得萧定卿一身的鸡皮疙瘩,“嗯,我们幸福了。”
这份幸福来得多么不容易,不止是他们自己,就连外人都知道。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最终携手走向幸福。
顿了顿,席司曜又抬起头来,看着萧定卿,问道:“定卿,你也该收收心了,云晞等了你十年,不要太过分。”
洛云晞一直否认自己喜欢萧定卿,可是他们这些外人早就把她的心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可惜了,萧定卿这个局内人,居然没有看清洛云晞的心。
一开始萧定卿以为洛云晞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后来知道了,就当她的喜欢是理所当然,没有好好珍惜。
直到……他们的孩子从洛云晞的肚子里消失,洛云晞万念俱灰,只身离开澳大利亚,萧定卿才猛然惊醒。
萧定卿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心不会被任何女人束缚,这一辈他也不需要婚姻,游戏花丛才是他该过的生活。
殊不知,洛云晞早就在他的心里住下了。
屋里有些安静,小家伙的呼吸纤细绵长,安心地在爸爸的怀里睡觉。
萧定卿看着,心里居然有些莫名的疼,好像有根长长的针扎进了自己的心里,不是很疼,却很扎心,继而那种痛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全身都痛了起来。
席司曜从他的神情中就能看出来他此刻的心底所想,薄唇抿了抿,淡淡说道:“定卿,如果你这辈子认定云晞了,那就好好对她,该说的话就说出来,该去做的事也都要出手去做,你不说,她非但不知道,甚至还会胡思乱想。”
萧定卿皱着眉头不说话,眸光深深。
“女人比我们脆弱,但狠起来也比我们狠心,不要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后悔。”
过来人到底是过来人,席司曜说的话在萧定卿的心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一般,他的双手紧握,仿佛只有这样,内心的情绪才能不泄露出来。
席司曜再次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朝着楼上走去,背对着他说:“走得时候记得帮我关门。”
萧定卿站在门口,客厅中央明亮的水晶灯光淡淡地照过来,他在那片清亮里,忽然看到了什么。
——
夜清歌将睡着的孩子放到床上,又坐在床沿看了一会儿,确定孩子是真的彻底沉睡了,然后才起身去洗澡。
刚从行李箱里拿了衣服出来,就听到房门被推开,席司曜抱着另外一个孩子走了进来。
“宝宝没醒吧?”她侧着头,笑着问他。
席司曜点了下头,“我先抱他去床上。”
兄弟两个肩并肩躺在床上,那画面温馨又美好,席司曜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恋恋不舍地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夜清歌洗澡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反锁浴室的门,这个习惯在两人最初结婚的时候的那段日子,在她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和程子言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很清楚了。
进入浴室的时候,席司曜身上已经脱得精光,里面的人听到响动转过来看,惊得不会说话了。
某人勾着邪笑,慢慢逼近,将吓坏的小女人困在自己的胸膛和浴室墙壁之间,低声问:“要不要我给你洗澡?”
夜清歌下意识地摇头。什么他给自己洗澡,等下洗着洗着又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可不想明天起不来,明天还要带孩子去医院呢!
席司曜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低低地笑了一会儿,而后才低喃:“我说真的,只是帮你洗澡,你要相信我的自制力。”
夜清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直接翻了个白眼,双手轻轻地推了他几下,“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你在这一方面,不值得我信任啊!”
席司曜这时已经离开了她的颈窝,正低着头看她,见她皱着眉说完话,最后还很无奈地歪着头,耸了耸肩。
“真的不愿意我给你洗澡?”
“嗯。”
某人眉头紧蹙,静静地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说:“既然你不愿意我帮你洗澡,那你帮我洗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觉得很累。”
夜清歌:“……”
席司曜脸上的笑特别狡猾,低头在她柔软粉红的唇上亲了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的自制力撑不了多久的,你快点帮我洗,免得我忍不住兽性大发。”
“……”
再一次失语之后,夜清歌终于明白,今晚他就是故意进来胡搅蛮缠的!要么自己让他给自己洗澡,要么就自己给他洗澡,只有这两个选项!
脑子飞快地运转了一下,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那还不如让他给自己洗澡呢!
至于最后发生了什么,夜清歌忘记了,不,确切地说,是她睡着了……
——
再次睁开眼睛就是第二天了,夜清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欲求不满的脸,“怎么啦?”她昨晚一觉睡到现在,所以精神特别地好,心情也很好。
席司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满地说:“昨晚我服务得那么周到,你居然不给面子地睡着了。”
昨晚夜清歌最后说要他给她洗澡,但是在她躺进浴缸没几分钟之后,居然就睡着了!
他想着她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抱着个孩子,肯定累了。所以给她全身都按摩了一遍,知道她爱干净,又给她清洗了一遍,然后给她穿上衣服。
期间夜清歌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他也以为她是因为害羞所以不敢看他,直到给她穿好衣服,抱她走向大床,他才惊觉,怀里的人不是害羞!更不是闭目养神!!她其实是睡着了!!!
可怜他某处狼变多时想要爆 发,却因为她睡的太沉,最后只能用自己的手。
夜清歌看他一直释放怨气,眼神也是充满怨念,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啦,昨晚已经过去了,我想补偿你也来不及了,乖,笑一个。”
席司曜当然是笑不出来,忽然伸手一把将她压到自己的怀里,低头狠狠地吻了一通,放开的时候别说是夜清歌了,他自己都是气喘吁吁了,声音沙哑不堪:“昨晚是过去了,但是往后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个晚上,你想补偿我,有的是机会。”
“好……”夜清歌气息不稳,极力地往后仰争取一点空间呼吸新鲜空气,胡乱地答着话。
席司曜这才心满意足,在她挺翘的臀上狠狠地揉捏了两把,这才放开她,下床去了。
夜清歌真是哭笑不得,他到底是自己想疯了还是真的很想很想要一个女儿?
女儿……
这个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猛地抬头看着席司曜的背影,“司……”只喊了一个字,她就顿住了。
今天还要带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这件事还是等孩子的事过了再和他说吧,毕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
到医院检查之后的结果当然是席夜白小朋友没有患先天性自闭症,医生甚至对这个孩子赞不绝口:“席先生席太太,你们的儿子一看就很聪明,绝对不可能患有自闭症的,他对外界的刺激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很敏锐。”
说着,他还特地做了也实验。只见他拿了个摇铃,在席夜白的耳边摇了一下,然后说:“你们看,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摇铃的声音一发出来,他的眼皮就动了,并且他的身子往里躲,说明他听到了,只是他不喜欢吵闹。”
夜清歌凝重了一早上的脸终于晴转多云,刚刚摇铃发出声音的时候,她的确是看到了小家伙的眼皮在动,甚至小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往席司曜怀里更深处钻了钻。
“司曜,宝宝没事!”她转头开心地对着席司曜,那语气兴奋得像是捡了宝似的!
席司曜的脸上也有淡淡的笑,摸摸她的头。
两人从医生的办公室一路出来,都是沉默着,没怎么说话。
起先席司曜以为她是因为孩子没事了暗自高兴着,后来才发现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像是要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医院里人很多,他没有立刻就问,出了电梯牵着她的手,一直到车上,才低声问:“怎么了?”
夜清歌咬着唇看了看他,很轻柔地说:“司曜,谢谢你。”
从知道席夜白可能患有先天性自闭症之后,她就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路都是跟着他的脚步,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来,她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着他就可以了。
之前他不在的那段日子,她坚强惯了,所以上一次两个孩子发烧,她也就习惯性地什么都自己冲在前面,让他感受不到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
其实再软弱无能的男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依靠自己。更何况是席司曜这样的人,当初被忽视,无能无力的感觉至今想来,他都觉得很不好受。
“你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我身边,我已经习惯了坚强,所以在你回来之后,我忘了有你可以依靠,上次宝宝们发烧,我忽略了你,是我不对。”
她那么认真地看着他,那么认真地道歉,好像她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一样。
机最家卿。席司曜怎么还能再怪她呢?怎么还舍得再怪她呢?
他的指尖眷恋地摩挲着她的脸庞,轻声地说:“我没有怪你。”
夜清歌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手心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她的唇边有清浅的笑意,“今天你让我很安心,好像只要跟着你,就什么都能解决,什么都不用我担心,你会解决一切。”w4sd。
某人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深深地满足,甚至‘嘭嘭嘭’地膨胀开来,他终于抑制不住,笑容满脸。
原本还有话要说的,可是此刻的气氛太好了,夜清歌舍不得破坏,所以那些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她压了下去,最终什么都没说。
而席司曜,因为心情过好,没有注意到她往他怀里靠时的眼底一闪而逝的犹豫。
——
在澳大利亚呆了两三天,他们就准备去佛罗伦萨了。这些天唐越虽然不在佛罗伦萨,但是事情还是处理了一大半,席司曜自己也在忙,席氏总部搬迁的事差不多忙完了。
走的那天萧定卿半忙之中抽空送他们,一路上的车速吓得夜清歌都不敢说话。
席司曜眉头一皱,从后视镜里飞了个刀眼给前面的‘司机’,“你当这是飞机吗?”
萧定卿吹了个口哨,笑眯眯地,“阿曜,你别说我敢你们走,现在我真很得不立刻送你们上飞机,然后回去。”
“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急?”席司曜轻飘飘问了一句,没等他回答,又说:“还是有什么人让你这么着急?”
萧定卿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啊!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骄傲的,“她回来了。”
“云晞回来了?”
“是啊!”
他前几天来接席司曜和夜清歌的时候那么高兴,就是因为听说洛云晞最近可能会回澳大利亚,虽然不是百分百肯定,却也让他兴奋并且十分期待。
今天早上,在他去席司曜那边的路上,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洛云晞真的回来了!
虽然是昨晚秘密回来,却还是没能逃过萧定卿的眼线。
本想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刻就去看她,却又怕自己当时太过兴奋,从而更加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知道她回来,是欣喜若狂。
而她知道你去看她,或许是心生抵触。
萧定卿对于现在洛云晞对自己抱着何种态度,十分地清楚。
“云晞真的回来了?”夜清歌这时也插问了一句,似乎是不敢相信。
席司曜还没回答,前排的人就已经被一再地质疑而炸毛了,“我说你们夫妻怎么回事?怎么就不相信她回来了呢?也不看看本少爷魅力多大!”
“嗤——”席司曜直接毫不客气地、鄙视地嗤笑了一声,“定卿,你再不改改你这个样子,迟早有一天,你和云晞最后的那一点希望都死在你这张嘴上!”
萧定卿瞬间无声,慢慢地脸色都变了!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似的!
席司曜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声音又低又冷,好像现在在听他说话的人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仅仅喜欢他妹妹的陌生人,“云晞虽然不是我亲妹妹,但是她现在没有亲人了,也还叫我一声席大哥,定卿,如果你再伤她的话,我会像对付霍微然一样对付你。”
萧定卿怔了怔,最终缓缓地、重重地点头,说:“我知道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车厢里的气氛才渐渐回温。
到了机场的时候,席司曜和夜清歌下了车往里面走去,萧定卿走在他们后面,席司曜忽然转身过来说:“你回去吧。”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洛云晞,而自己刚刚又那样警告过他,此时去找洛云晞,是最好的时机。
萧定卿不知他何意,还以为他真的对自己和洛云晞有什么不好的看法,“阿曜,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我不过是嘴巴贱了一点,我……”
席司曜抬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我没有说更难听的话。”
你何止是嘴巴贱了一点,萧定卿,你忘了是你亲口和洛云晞说——
云晞,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去拿掉吧!
你说的时候或许没有想太多,现在也没有记得很清楚,可是这一道伤疤,却永远地留在了洛云晞的心里。
萧定卿讪讪地撇了下嘴,而后说:“这一次我会收心的,一定好好对他。”
席司曜又是高深莫测地一笑。
萧定卿几乎要暴走!席总!你已经玩了你兄弟我很多次了!饶了我行不行啊!
直到他转身的时候,席司曜最后要说的话,才从他的身后传来:“定卿,你决定收心这件事,我知道没用,要让云晞知道。”
萧定卿没有转身回来,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最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是啊,自己要收心,要准备好好对她的事,让别人知道有什么用,要让她本人知道啊!
可是萧定卿不知道,洛云晞这次不仅是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人,并且——她和这个人……结婚了!
——
因为是晚上的航班,上了飞机没多久,大家就都开始睡觉,机舱里静悄悄的,灯光也几乎全部都关了。
席司曜和夜清歌的怀里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她靠在席司曜的肩上,虽然是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
她动了动,一直给她当靠枕的人就睁开了眼睛,压低声音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她也是声音低低的,脸贴着他的手臂,难得地撒娇:“你不抱着我,睡不着。”
原本只是随口说,却不料某人立即就当真了,腾出一只手将她抱住,摸了摸她的脸,笑着:“好了,现在可以睡了,肯定能睡着。”
夜清歌在心里偷笑,她一点睡意也没有,怎么会睡得着呢?可是他这么好,她也就顺着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睡着。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她不得不放弃入睡的念头,抬起头来,在席司曜的下巴轻轻地咬了一下,见他睁开眼睛,她就苦着脸说:“还是睡不着,怎么办?”
席司曜拧了拧眉,很耐心地问:“那怎么办?要我给你讲故事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夜清歌扁嘴,想了想又说:“不然,你给我唱歌吧。”
这个提议可真是难为席司曜了!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整个机舱基本上都在睡觉,后面离他们远一些的也有亮着一两盏灯,偶尔发出报纸翻动过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看报。
前面有情侣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女子压低的笑意特别地诡异。
低头看自己怀里的小妻子,她正眨巴着大眼睛,用特别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夜清歌知道要他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给自己唱歌是件很难的事,尽管别人都在睡觉,但是他一开口就会把别人吵醒啊!
可是、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抽风了,忽然很想听他唱歌。
席司曜的眉头都要打结了,指了指两个小宝贝,用着商量的语气问她:“我这次不唱,等他们长大了,让他们一人给你唱一次,行么?”
夜清歌当然摇头,“不行不行,你的事怎么能让儿子帮你做呢!”
“怎么不能?没有我就没有他们啊!”
“他们是你一个人生出来的吗?”夜清歌理直气壮。
某人挑了挑眉,“一人一半功劳,那一人一个,以后让我怀里这个长大了代替我唱歌给你听。”13840149
夜清歌不依,抓着他的手臂软磨硬泡,席司曜没办法了,只能借口说要去洗手间,才脱离了她的‘魔掌’。
————
(作者有话说:矮油矮油~我怎么觉得席哥哥是制造浪漫去了哇~你们觉得捏~)
第222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22)
身边没了人陪自己打情骂俏、腻歪腻歪,夜清歌也觉得没劲了。等了一会儿又不见席司曜回来,就想要闭目养神。
渐渐的,居然真的有了睡意,眼睛眯得更厉害。
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有空乘人员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她,声音更低,也很柔,叫她:“席太太。”
夜清歌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嗯’了一声后问:“怎么了?”
空乘小姐脸上的笑容特别甜美,眼底则是深深的羡慕,好像即将又什么好事要发生在她身上。
夜清歌原本就不怎么清醒,现在更加觉得脑子里糊糊的,困惑地看着空乘小姐。
后者眨眨眼睛,而后递过来一个耳麦,说:“席太太,麻烦你戴上这个。”
夜清歌没有立即接过来,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秀气的黛眉微微也皱了起来,困惑道:“怎么了吗?为什么要我戴上这个?”
也不能说是她太警惕了,只是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如果还是毫无防备之心,那就太假了。
“席太太,戴上吧,这是席先生吩咐的,他应该准备了惊喜给你。”空乘小姐将耳麦往前递了递,脸上的笑容更亲切,好似想要以此消除。
席先生吩咐的?还准备了惊喜?
夜清歌的眼底明显一亮,虽然心底还有疑问,她却已经伸手接了过来。
但是一只手戴起来有些麻烦,她抬眼看了看空乘小姐,问道:“你能帮我戴一下吗?”
空乘小姐点点头,将耳麦接回来,细心地给她戴上,并且给她调整好了位置。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席司曜的声音,低低地叫她:“清歌……”
那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可是仔细听着又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宛如天籁!
夜清歌愣住,约摸过了十来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惊讶的音调都提高了几分:“司曜?”
前排的人似乎是被她吵醒了,悉悉索索地动了起来,然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抱歉地朝前排的人笑了笑,而后压低了声音,“司曜,你在哪?”
“我在飞机上。”那边的人一本正经,答案却是说了等于没说。
难道他还能从飞机上跳下去不成?
夜清歌咬着唇憋住自己的笑意,好一会儿才轻声地说:“我知道你在飞机上啊,我是问你在飞机上哪里啊?怎么不回来座位上?”
耳麦那边的人似乎是不好意思了,轻轻地干咳了两声,然后才说:“你不是要听歌吗?”
夜清歌愣住了,脑子像是要打结一样,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席司曜似乎是更不好意思了,也是在那端静默着,两人都没说话,彼此的耳边只有对方轻轻的呼吸声,如同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在心头。
“你是……要唱歌给我听吗?”她问得极小声,极小心翼翼,好像怕自己在做梦,问得大声了会惊醒自己,会惊跑对方。
席司曜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嗯。”
她就笑,在耳麦这边,紧紧地搂着孩子,额头低着小家伙的额头,心里的甜蜜多得像是要冒出泡来。
她说:“好啊,那你唱歌给我听吧。”
这个可爱的男人啊……
他想满足自己的一切要求,让自己开开心心,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真的是不好意思唱歌,所以才走开,用这种方式满足她提出的要求吧。
耳麦里又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才有声音传来。
他的声音本就磁性,夜清歌是第一次听到他唱歌,更加觉得好听,闭上眼睛感觉更好。
席司曜唱的是一首英文歌,就是那次他们在霍行知的设计下遭遇爆炸,被压在废墟下面,绝望中听到的‘希望之歌’。
夜清歌起先只是觉得音调很熟悉,后来猛然惊醒,记起了这首歌自己在哪里听过。
他是想起了那些事情吗?他都记起来了吗?
她很想问,可是又不愿意打断这么动听的旋律,整个人像是被两股力拉扯着。
一首歌不过短短几分钟,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幸福甜蜜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席司曜回来的时候,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回神。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平静得像是真的是去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看她在发愣,他就在她身边坐下来,取下她头上戴着的耳麦,轻声问:“怎么了?”
夜清歌扁嘴看着他,分明觉得自己幸福啊,可是他的故作平静,还是让她忍不住不满。
席司曜觉得自己的小妻子真可爱,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嘴角勾着,淡淡笑着,“感动了?”
夜清歌点点头,看着他怀里的席夜白问:“你刚刚是抱着他的吗?”
“没有。”
“那……”
某人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我怕自己唱歌太难听了,万一把我儿子吵醒就不好了。”
“……”
夜清歌忍住那股想要大笑的冲动,靠过去乖巧地贴着他,“是很难听呢,差点把君遇吵醒了。”
席司曜不说话,她就抬头去看他,一直看到他说话为止,“真的很难听吗?”他皱着眉头,似乎是真的怀疑自己的唱歌水平了。
夜清歌继续忍,继续装,歪着头,皱着眉,“是啊,真的好难听。”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还是坚持听完了,很给你面子吧。”
“我又看不到。”席司曜也皱眉,那模样居然透着几分委屈。
夜清歌终是忍不住,笑容如花儿一样灿烂。因为身高的缘故,她亲他的时候只亲到他的下巴,温温软软的嘴唇贴着刚毅的下巴,说话的时候香气缭绕鼻尖,那感觉**又刺激,“你唱得好难听,可是我愿意一辈子只听你唱。”
这个时候席司曜应该也很煽情地来一句:“我一辈子只唱给你听。”
可是某人在人多的地方就是无法煽情,只是用很深情的眼神看了看她,最后什么都没说,以一吻代替自己所有的话语。
自己唱得到底如何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不论真的好听还是真的难听,她这么说了,就都不重要了。
假如你唱歌很难听,但是有个人愿意一辈子听你唱,是不是也很幸福?
那种强烈被需要,被崇拜,哪怕是盲目崇拜,都会让人身心愉悦。
甜蜜美满的气氛一直维持到飞机降落在佛罗伦萨的机场,两个孩子彼时已经醒了,一个在爸爸的怀里安安静静,一个依依呀呀地说个不停,好像要把睡着那段时间没说话都补回去。
夜清歌低眉看着小家伙在笑,一边笑一边往前走,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对方走得可能比较急,所以撞到她的力道有些重,要不是席司曜就在身边,说不定她就被撞倒了。
席司曜单手扣住她的肩头,将她和孩子稳稳地护在怀里,先是低头柔声问她:“没事吧?”
夜清歌点点头,“我没事。”
随即,席司曜抬头看向对方,一瞬间眼神就变得犀利而冷凝,周遭的温度也降了好几度。
对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一个不好惹的人,甚至态度十分嚣张地斜看了夜清歌和席司曜一眼,用英语低咒了几句。
有随性的保镖走上来,低声请示了席司曜几句。
虽然是晚上,但是机场还是有些吵闹,夜清歌听不清保镖到底和席司曜说了什么。但是她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怕他一时动怒,会有什么事,就拉了下他的袖子,声音低低的:“算了。”
席司曜收回视线的时候又是一派温柔,好像刚刚那个冷如撒旦的不是他。
“好,听你的。”
他话是这样的说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夜清歌心里居然‘咯噔’了一下,莫名觉得自己周围充斥着一股杀气。
席司曜拥着她往机场的出口走去,并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吩咐手下去做什么。
她告诉自己,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刚刚那个人虽然撞了自己,态度又很差,但是至少没撞伤自己,席司曜也答应自己算了,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可是那股不安一直伴随着她,回到tuf总部大楼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上不上,下不下的。
席司曜看上去倒是很平静,很正常,见她一直魂不守舍,他便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夜清歌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问:“司曜,你真的没对那个人怎么样吧?”
席司曜这会儿就不再隐瞒了,但也没有立即就说出来,只是沉默着,安静地看着与她对视。
“你……”夜清歌说话都顿了一下,“你不是答应我算了吗?”
看着她的人不语,那神色缓缓转冷,忽而唇角微微挑着,笑容更是冷冽如冰,“清歌,我是答应你算了。”13842729
——我答应你算了,但是我没答应宝宝那一份也算了。
夜清歌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满眼都是困惑。
席司曜在笑,可是此时的笑容丝毫不同于往日对着她的那种温柔笑容。他现在的笑,没有温度,更加没有感情。
“你有没有听清楚他用英语骂的那几句话是什么?”他问。
夜清歌摇摇头,“没。”
当时她只顾低头看怀里的孩子怎么样,哪里还顾得上对方到底说什么骂了什么。况且,那个人又是用英语,她不仔细听的话,不可能像汉语一样记得清。
席司曜看着她,仿佛如释重负一般,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不用听清。”
“他到底说了什么?”
夜清歌这下却好奇了,那人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让他这么不肯算了,非要做点什么才觉得解气?
可是席司曜却是淡淡一笑,只说:“没事,你不用知道。”见她张嘴又要追问,他抢在她面前说:“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肯定累了,你去休息一下。”
夜清歌知道他是不肯告诉自己才叫自己去休息,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席司曜笑笑,捏了捏她的脸,“去吧,带孩子们去睡觉,我有点事。”
“什么事啊?”她拉住他,生怕他又去做什么。
其实,就算是席司曜做了违法的事,也没人会拿他怎么样,但是夜清歌就是不想他去做那些事。
就算……就算是为他们以后的女儿积德吧!
女儿……
一想到这个,夜清歌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忘了告诉他,可是一抬头却发现他已经抱着孩子先上楼去了。
她‘哎!’了一声,但是席司曜没转身,她就止住不说了,跟着上楼。
到了房里,她想等席司曜将孩子安顿好再说话,可是某人一边将孩子放在床上,一边背对着她说:“清歌,我在飞机上想起了一些事。”
夜清歌愣了一下,扬眉看着他。
席司曜这时也转了身过来,灯光就在他头顶,以至于他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十分清楚,远远的,他的声音传来:“霍行知是谁,我记起来了。”
其实在飞机上,在他唱出那首歌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他可能是记起了那些事,记起了霍行知。
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她就更加确定了。
“我也记起了他对你、对两个宝宝做的事。”他慢慢地说着,朝着她走过来,仿佛一座巨大的靠山,缓缓向她靠近。
夜清歌站在门口的位置,安心地等着他走近,随即将自己手里的那个孩子递过去,他也正好伸手来接。w57p。
彼此不需要太多语言,她知道他走过来是要来接过她手里的孩子,而他也知道,她会把孩子递过来,默契得仿佛是一体!
席司曜将孩子抱在手里,另外一只手牵着她,朝着两个孩子的床走过去:“我虽然想起了那些事,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对霍行知怎么样。”
夜清歌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对自己,好像是在保证什么。
房间里有些安静,耳边只有席司曜将孩子放入被子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却觉得温馨。
慢慢地夜清歌就转过来了,知道他刚刚的保证是因为机场的那个人。
他大概是怕她认为,他对那个在机场撞了她一下的人都不放过,对霍行知更加不会放过。
其实啊,他不说,不保证,她也不会这么觉得啊。
身后的人在笑,席司曜转身看着她,皱眉问:“笑什么?”
夜清歌走过去,从他身后抱着他,贴着他的背,“司曜啊,你是我的余生啊……”
她忽然就想把那些没说过的话都说出来,就在今晚,说出来!
席司曜很安静,并且身体也维持着那个微微弯腰的动作,没有动,一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夜清歌也安静着,许久之后才放手,然后把他转过来,从前面抱着他,耳朵贴着他的胸口,一边聆听着他的心跳,一边柔声地说:“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全部,当成了我的余生,我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等我,还等了我十六年,从我那么小,等到我长大,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愿意一直等?”
她或许是有几分姿色,但是他并不是小家小户出来的人。他身处豪门,见过的美女何其多?倒贴得也是数不胜数!当年的司徒青烟,也很漂亮啊!
甚至,她为了席司曜多看她几眼,都整容成了和自己一样!
可是,为什么他面对那么多的诱惑,都能毫不动摇呢?
夜清歌真的太好奇了,好奇得恨不得立刻知道答案。
然,抱着她的那个人,却像是故意要吊她的胃口,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终于,夜清歌忍不住了,抬头看着他,笑着问:“可以不可以告诉我啊?”
他点点头,亲她的额头,亲她的眉眼,亲她的鼻尖,最后亲她的唇,亲她的脸,说:“因为我刚刚亲过的地方,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刻在了我心里,等以后我老了,老年痴呆了,别的都记不住了,你的样子,我一定记得。”
哎呀!到底是谁说他不会煽情的啊!
夜清歌现在被他这一席煽情的话说的几乎立马就感动得红了眼眶,只会叫他的名字:“司曜……”
“乖,叫我阿曜哥哥。”
“阿曜哥哥……”
现在她这么感动,他又是这么温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都会乖乖听话。
气氛太好,席司曜舍不得破坏,抱着她一分钟又一分钟,愣是拖到电话催来,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怀里的人,抵着她的额头说:“你早点睡,如果饿了想吃什么的话打电话告诉我,我给你带回来。”
“你要出去吗?”
“嗯,唐越还在等我。”
夜清歌现在很想就着这样的气氛和他滚到床上去,可是既然他说唐越在等他,那肯定是有事。
“那你早点回来。”
席司曜笑了下,捏着她的皓腕轻轻地揉:“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这句话理解成——你想我早点回来疼爱你?”
“我哪有!”夜清歌立即红着脸反驳,而后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推着他往门口去,“不是说唐越在等你?快去快去!”
席司曜回头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看她,最后被她推出卧室,而后她脸红红地,将门给关上了。
——
tuf总部大楼负一层,秘密会议室。
席司曜到的时候,唐越和一众手下都已经等在那里。
原本也不着急地大家见面,但是因为之前席司曜失踪了七个多月,后来虽然回来了,但那会儿记忆几乎全无,也就不记得tuf这个组织。
直到最近,席司曜才想起来,也才打电话问唐越。
唐越正要和他说,总部现在有些人心不稳,应该是需要他出面了。
今晚,就是最佳时机。
席司曜站在最高处,眸光淡淡看着底下的人,“听说你们想见我?”
全场鸦雀无声。
唐越站在一边,明着一脸严肃,实则是在看好戏。
之前席司曜失踪七个月,虽然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异样,但是总有些活腻了的蠢蠢欲动,想要取代最高的那个位置。
唐越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模模糊糊的答案使得有些人胆子更大,背后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直到此刻席司曜出现,他身上一如从前的那股王者气势,让他们知道当初想要叛乱的念头是有多么愚蠢!
席司曜没有多说什么,他今天的出现就是最有利的回击!
这个组织虽然是他一手创立的,但是人心难测,面对巅峰权力的诱惑,能毫不动摇的,又有几个呢?
出了秘密会议室,席司曜轻问身边跟着的人,“确定了吗?”
“呃——”唐越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席司曜,“少爷,你说什么?”
席司曜也偏头看他,眉梢一扬,“确定那个人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了吗?林夕?”
这两个字是唐越的魔咒,只是听到从别人口中念出来,唐越也是身体僵住了,眸光愣愣地看着他家少爷。
席司曜已经把很多事都记起来了,包括自己为什么会失踪,也就意味着,他记得了林夕的死,以及林相思的那个孩子。
忽陪己更。“唐越……”这大概是除了上一次他不知道面对夜清歌和公司如何选择之后再一次对着唐越说话迟疑了,“我,很抱歉。”
也许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但是面对这个在自己失踪后,一直帮自己照顾妻儿,管理公司,并且没有任何叛变之心的左右手,他还是要说一句‘抱歉’。
唐越却是笑了笑,“少爷,没事的,小夕的事已经过去了,况且,她没有死啊,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不管林曦是不是就是林夕,对他来说,都是。
席司曜微微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男人之间最好的安慰,大抵就是这样,无声的。
——
他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夜清歌迷迷糊糊地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醒了过来,叫他:“司曜?”话音未落下,她已经朝着他伸出手,要他抱。
“是我。”席司曜停下解扣子的动作,抱住她。
夜清歌‘嗯’了一声,在他肩头蹭了蹭,“我好像有事情要和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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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23)
席司曜看她脸颊红红的,就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发烧,这才柔声低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夜清歌在他肩头蹭了蹭,半眯着眼睛,说话也不怎么清楚,声音软软的,“有事,但是好像想不起来,你等一下好不好?”
虽然还是半睡半醒,但是她那么温柔地问他‘好不好’,他又怎么会说不好呢?
席司曜的声音也更加温柔了,将她放回床上,摸着她的脸说:“好,那就等你想起来了再告诉我。”
夜清歌笑了笑,主动贴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嘟囔道:“你快去洗澡哦,我要你抱着我睡。”w57h。
“好。”席司曜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而后转身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浴室。
洗完澡出来,床上的小女人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在笑,还是因为做了什么美梦。
席司曜以为她熟睡了,可谁知,他一掀开被子躺下去,她就主动滚到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努了努嘴,“唔……洗好了?”
“嗯。”他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去关灯,另一只手还是抱着她,身子慢慢往下滑。
被窝下只安静了几秒钟,随即某人的手就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在她胸前揉来揉去。那力道,摆明了是在撩拨她。
夜清歌困意很浓,也就没阻止,随便他揉了几分钟。
渐渐的,那只毛毛手越来越往下,划过她平坦的小腹,继续往下而去……
“唔……”她低哼了一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脸埋在他的胸口,呵着热气慢慢地说:“不要……”
席司曜的手果真没再继续使坏了,薄唇在她脸上慢慢地亲着,哑声问她:“很累?”
她点头,双腿不安地动了动,意思是要他把手拿出去。
可是等了一会儿,那只毛毛手还是在那里,并且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热了一些。
真的很累,所以即便此刻微微有些动情,她也不想折腾自己。
夜清歌伸了一只手下去,抓住席司曜的手往外拖,“明天好不好?”
席司曜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欲求不满。
她便睁开了眼睛看他,黑暗中他的面容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双眼睛却仿佛会发光,**那么盛。
心底惊了一下,旋即她想说如果他真的很想要的话可以给他一次,但是不可以时间太长。可她还没来得及说,某人就抢了先,“乖,睡吧。”
他拍拍她的背,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夜清歌哪里还睡得着,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着,又是那样紧地抱着她,几乎是用了想要将她揉入他身体的力道,下面还有硬邦邦的一根抵着她。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夜清歌的那些困意逐渐地被驱逐出很远。
“司曜……”
“嘘——”席司曜打断她的话,在她耳后,挟带着滚烫的气息低语:“不要说话,睡觉,乖,睡觉吧。”
“可是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欲言又止。
其实她是真的觉得累,可是又心疼他这么忍着,两相矛盾下,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
席司曜低低了叹了一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你不要说话,我怕自己会忍不住。”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精虫上脑,大半夜的居然很想要。
而且,夜清歌就在他怀里,温香软玉,要有很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疯狂啊!
夜清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那声音低柔之中带着一丝不安:“你是不是很想要女儿啊?”
在她的印象里,其实只要她说累,席司曜都不会勉强她的。这一次,相信也是这样。
但是最近他发情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多,难道真的很想很想要女儿了吗?
可是……
席司曜没说话,微微眯着眼睛从窗户看出去。
是很想要女儿吗?是的吧!是很想要她吗?更加是啊!
总觉得爱不够,要不够,好像回来之后,就想把之前七个月分开的都补回去。可是啊,她那样娇柔,他怕自己会累倒她啊。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夜清歌终于开口说:“司曜,我想起来了要和你说什么事。”起脸红发。
“嗯?”头顶落下一声微扬的语调。
寂静的夜里,她和他相拥,岁月显得如此静好。
夜清歌抿了抿唇,轻轻的声音在此时格外地清晰:“司曜,我们迟一点再要女儿好不好?”
她的话音落下,抱着她的那双手臂明显就僵了一下,继而有些收紧,带着某种名叫震惊的力道。
席司曜低下头来看她,窗帘没有拉上,外面的天光照进来,不算很亮,却也能大概看到她的面容,那样地平静。
由此,他可以知道,这件事她已经想了很久,不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
他没立即问她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而是想着,她真的以为他这么频繁地想要她,是因为想要女儿吗?
可是他的静默,却让夜清歌的心提了起来。
“司曜,你是不是……生气了?”她不安地、小心翼翼地问他,柔弱无骨的手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好像在怕什么。
她的小动作席司曜自然是感觉到了,手腕微微一转,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轻而缓地问:“我不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想迟一点要女儿?”13842695
夜清歌静静地,说:“你看,夜白和君遇都还小,需要我们照顾。从小他们因为我们,经历了太多原本不该属于他们的磨难,我不想请阿姨照顾他们,我想自己亲手照顾。”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白了——现在他们有两个孩子需要亲自照顾,再来一个,未必能照顾得好好的。
而且,席司曜也能猜到她心里最担心的是什么——
她是怕,如果女儿和这两个哥哥一样,一出生就有什么问题。
到底只是一个女人,在磨难重重之后,哪怕曙光再亮,她也是痛定思痛,隐隐不安。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生气呢?
他只说:“好。”
夜清歌微微地愣了一下,而后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便收紧了,更紧更紧地抓着他。
席司曜能明白她没有说出来的那些不安害怕,那么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心底的那些不甘遗憾呢?
她在最初怀孕的时候,他没有好好在她身边,两个孩子出生没多久,他又失踪了七个月。他没能在孩子长大的过程中,时时刻刻陪伴他们,还给他们带去那么多磨难,这将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和愧疚。
所以他想要个女儿,想要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陪着她,看着他们的孩子一天天在她的肚子里长大,等着孩子出生。
而后,他要在女儿长大的每一天里,都陪着,给她最多的疼爱。
彼此都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可是彼此都是深深地明白体谅对方的心境。
所谓心有灵犀,爱到深处,大抵就是如此。
——
第二天夜清歌醒得格外早,枕边的人还在沉睡,他睡着的时候总是特别可爱,眉目安宁。
她轻手轻脚,掀开了被子下床,穿好衣服梳洗完,去了宝宝们睡着的房间。
两个孩子都已经醒了,一个在床上爬来爬去,一个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夜清歌的脚步很轻,那个在爬来爬去的没注意到,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的那个却是敏锐地,唰一下就转过来看,那副警惕的样子,简直和他爸爸一模一样。
看到进来的人是妈妈,小家伙居然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还翻过了身子,看样子是要妈妈抱。
平日里抱的多的都是比较会闹的那个,今天席夜白小朋友主动要抱,夜清歌连惊讶都来不及,直接就大步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
小家伙已经已经有点会说话了,‘麻麻’‘麻麻’叫了两声,又亲了亲夜清歌,小脸窝在她的脖子边,亲密地蹭了蹭。
他从来不会这么热情,夜清歌有些惊讶,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看他脸色也正常,应该是没有生病。
床上原本还在爬来爬去的那个看到哥哥在妈妈怀里,顿时不高兴地扑过来,“妈妈,抱!”
夜清歌怕他掉下来,腾出一只手接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撞在她的肚子上,还好没撞疼。
可是她一个人也不能抱两个孩子啊,那样不安全。她摸了摸席君遇小朋友的头,笑着说:“宝贝乖,今天妈妈先抱哥哥好不好?”
席君遇小朋友平常虽然爱闹了一些,但是从未表现出霸道,今天不知怎么的,居然不肯让步,那种霸道和他哥哥还有爸爸如出一辙!
夜清歌看着自己抱着的这一个,又看看自己手上扶着的那一个,其实……真的、真的都很像某人呢!
两个小家伙今天似乎都很粘她,一个搂着她的脖子,另一个抓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夜清歌亲亲这个摸摸那个,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个斜倚在门框上的人,直到他的低笑声传来——
————
(作者有话说:今天元宵节,姑娘们元宵快乐!ps:今天就更三千,明天保底更一万补给大家哈~~小公主在大结局的时候出来。)
第224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24)
夜清歌转回去看,只见席司曜传了十分休闲的居家服,上面是灰色的短袖,下面是卡其色的长裤,一双黑色的拖鞋,明明很普通的装束,可是他穿着,就是别有味道。
他的嘴角噙着笑,缓步走向她和两个儿子,而后将她用手扶着的那个抱在了怀里,问她:“怎么也不叫我?”
那样轻松随意的语气,夜清歌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些天到处奔波,因为两个孩子,进进出出医院的次数也不少,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放松过了。
许是因为受了他的感染,夜清歌也下意识地全身心放松,“想你多睡一下,就没吵你啊。”
席司曜看着他,眼眸含笑。
他才不会告诉她,其实她一下床他就醒了呢!w5kv。
昨晚一整夜都没有睡好,颠来倒去地想着曾经自己失踪的那些日子,错过了那么多天孩子的成长,让她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
再加上欲求不满,更加不可能睡着了。
早上她下床之后,他其实是睁着眼睛看她的,看她换好衣服,看她梳洗完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而后,他也起床了,随意地找了衣服裤子穿上,刷牙洗脸之后就出来找她。
一开始还以为她可能是下楼做早饭去了,后来转念一想,她应该是来这里了,所以他也跟着过来了,果然是在这里。
“等下吃了早饭,我们去郊游?”他忽然低下头,看着她,问。
夜清歌愣了一下,“你不用去公司吗?”
总部不是刚搬到这里来吗?他怎么看上去还是这么空、这么惬意啊?
席司曜勾了勾唇,“这两天唐越在。”
“你就让他一个人啊?”夜清歌瞪大了眼睛,眉头也皱了起来,让唐越一个人在公司忙,你这个当老板的也太不厚道了吧?
某人一点自觉性也没有,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让他一个人?”
夜清歌笑笑,“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这个当老板的每天都偷懒,唐越很累啊!”
况且,他不是遇到了一个和林夕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吗?他不去找她?
不论那个人是不是林夕,唐越都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啊!
席司曜静了一会儿,忽然摇头叹气,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啊,我前些天晚上加班加点,你怎么都不心疼我?唐越有人会心疼的。”
“我怎么不心疼你了?”夜清歌似乎是有些着急,解释道:“我很心疼你的啊,我……”
席司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好了,我知道的,走吧,下去做早饭,我们三个等着你喂啊!”
“才不做给你吃!”
席司曜拧眉,原本圈着她肩头的头绕过来,轻佻地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往上抬了一些,笑问:“不给我做早饭吃,那你给我吃?”
夜清歌一下拍掉他的手,“席司曜,你不正经!”孩子都在呢!
“谁让你不做早饭给我吃。”某人还很有道理似的,更甚至——他还委屈呢!
夜清歌真是哭笑不得,反正每次和他说到这个都是他有理,各种歪理,她是注定说不过他了。
人前明明惜字如金,怎么在她面前,就是这幅痞子流氓样呢?
可是,不论席司曜是什么样,她还是爱之入骨!
——
早饭很简单,清粥小菜,两个小家伙也吃了很多,之后席司曜换了衣服,也给两个孩子换了衣服,带着他们出门去了。
一家人都穿得比较休闲,这个季节的佛罗伦萨天气很适合郊游。席司曜对这边很熟悉,车子开出闹市区之后又开了很长的一段路,最后停在路边,旁边是很大的一片天然草坪,还有一个小湖泊。
两个小家伙是第一次出来玩,看到又是草坪又是湖泊的,自然兴奋得不得了。
就连平时安静的席夜白,也趴在窗户上,睁圆了眼睛看着外面,像是看到最外星球的事物一样。
作为两个小家伙的母亲,夜清歌看到他们高兴,她自然也是十分高兴,转头看席司曜,他脸上也有明显的笑意。
下了车,两个孩子在软软的草坪上爬来爬去,偶尔来不及刹车还会撞到一起,滚成一团。
夜清歌看着两个儿子笑声不断,席司曜坐在旁边,双手撑在身后,看着母子三人玩成一团,他的心里平和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毫无杂念,只有高兴。
能走到这一天,是有多么不容易啊。
他感谢上天的眷顾,可是同时,他更加感谢不远处的那个小女人。如果不是她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他的一生都将陷在黑暗中不能自拔,这样的幸福他永远也不可能拥有。
——
白天在外面玩得太欢,下午回家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明显是累了,一人一边趴在妈妈的腿上,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车里的温度刚刚好,夜清歌看上去也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两个孩子都趴在自己腿上,她自然是不敢熟睡,偶尔车子转弯,她都会惊醒过来,低头看看,孩子是否安好。
席司曜从后视镜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尽量降低车速,开得平稳一些。13843515
到家的时候,母子三人都靠在后车座睡着了。
第一个孩子是什么时候被席司曜抱回去的夜清歌不知道,只知道他折回来抱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他正好弯腰进来抱孩子。
“司曜……”她低低地叫了一声,似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席司曜往后退的动作顿了一下,“醒了?”
她点头,看到他手伸过来,就自然地把手递过去,他抓着她的手把她带出了车子,随后关上车门,又重新牵着她的手,往家里走去。
夜清歌安心地跟在他身后,整个人都还昏昏沉沉的,没有完全清醒。
可是此刻,却是那么安心,好像只要跟着他,这条路通向天堂地狱都没关系。
因为,有他同行。
——
到佛罗伦萨的第三天,容迟带着卡卡过来,彼时卡卡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穿着宽松的长款外套,素面朝天,脚下踩着最柔软的平底鞋。
夜清歌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当初怀孕的自己——那个时候,自己挣扎着到底要不要生下孩子,可是出门的时候,却是下意识就选择了平底鞋。
她从卡卡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换言之——她清楚地知道,卡卡已经爱上金思城,只是她很矛盾、很痛苦。
席司曜的记忆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对于容迟是谁,也已经记得很清楚。他没敌意,但是也不热情。
容迟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当然,这次过来,不止是带卡卡过来看看夜清歌,还是因为他有事找席司曜——帮忙。
两个女人坐在一边聊天,席司曜抱着个孩子和容迟站在不远处,虽然是在和容迟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却是一直看着夜清歌那边的。
容迟心生羡慕,嘴角苦涩的笑容无限蔓延。
当初他一心一意地喜欢着夜清歌,明知没有可能也是日日夜夜奢望奇迹的发生,最后终于看清自己没有丝毫希望的时候,为时已晚。
这里说的为时已晚,不是说他付出太多却没有得到回报,而是他明白的那个时候,那个和他一样傻,深深暗恋他五年的人,已经放弃了继续喜欢他。
卡卡从来没有说过她爱恋他的事,也没有提过彻底放弃他时的万念俱灰、自暴自弃,但是容迟在后来的某一天、卡卡发烧时,听着她迷迷糊糊地喊出那些话,心痛如割。
从她的语气中容迟听得出来,她那些话是对金思城说的——
她说:我是喜欢了容迟五年,我决定嫁给你的时候也的确心里有他没有你。
她说:我放弃他的时候万念俱灰,唯有期待来生。
但是卡卡还说:可是金思城,我现在爱你。
卡卡从未把自己对容迟的感情说出口,更加不会把自己对金思城的感情说出口,如果不是因为发烧,容迟一辈子也听不到这些话!
多么希望时光重来一遍,那次一定一定不会就那么让她离开医院!
可是,时光不会重来。缓去家其。
所以,他来不及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久太沉,外界的一切事物声音都好像不存在了,容迟神情恍惚,直到席司曜叫了他两遍,他才如梦初醒般,怔怔地问:“你说什么?”
席司曜一脸的似笑非笑,回头看了一眼,继而转回来问他:“后悔了?”
容迟心里自然是明白他问什么,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摊摊手说:“是啊,我当初不该那么容易就放手清歌的。”他笑着,可是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顿了顿,他又道:“还记得那次你在医院和我说的话吗?”
————
(作者有话说:不是每一份暗恋最后都会有结果,暗恋成真是件多么奢侈的事,只有暗恋过的人才会懂。所以下一个故事,我要写暗恋成真——他深爱她十年,他心里最大的那个秘密,就是‘我爱你’《早安,军长大人》)
第225章:【结局篇】天下第一宠(25)
席司曜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一次他现在想来还十分的遗憾,自己居然没来得及比容迟快一步保护自己的女人。
并且,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深深的意识到,日后夜清歌和自己在一起会经历许许多多莫测的危险。
所以,他那次在医院和容迟说:我的女人我会尽全力保护,这一次谢谢你。
容迟听了只是苦笑,他说‘我的女人’。
是啊,夜清歌已经是他的人。不论是身还是心,都已经是他的了。
可是,席司曜还说:往后如果我没有能力保护她了,那么请你好好保护她,让她快乐一些。
他当然懂席司曜说的‘没有能力’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上了。
彼时,容迟深深地被这个男人至死不渝的爱情缩打动。
席司曜有多爱夜清歌呢?——爱到除非他死了,否则他永远不会放手!
也许从某种角度看来,这样的感情未免太霸道,太强势。
但是细细地品位,何尝不是他的无奈和痛苦呢?
因为知道自己随时随地都处于危险之中,因为害怕自己某一天某一时刻突然就无法再保护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啊。
容迟那次在后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席司曜说完话的时候,点了点头,重重的。
现在两人都想到了那次的事,相视一笑,席司曜终于点破那一层纸:“其实你现在后悔的不是那么早放弃了我的女人,你是后悔你没抓住原本可以属于你的幸福。”
他一边说着,一边淡淡地转头看卡卡,视线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容迟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割了一刀,很疼,疼得他忍不住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可是那样的话,只会让自己更狼狈,更难堪。
他知道席司曜说这些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可还是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
他强撑着,脸上在笑,说话极慢,像是全身已经没什么力气,“我总是犹豫,所以即便幸福在我手中,最后也还是会溜走。”
当初爱恋夜清歌的时候也是,从大学的时光就开始。那个时候,席司曜还不知道夜清歌就在花城啊,如果他够强势,够猛烈,未必真的没有机会。
所有的机会,都是在他的犹豫不决中,一点一点从他的指缝中溜走的。
夜清歌是,卡卡亦是。
前者让他身心受挫,后者则是让他……心如刀割。
但是这份迟来的感情,他不会说出口,不单单因为娶了卡卡的人是自己的表哥,还因为——卡卡已经爱上了金思城。
不论她和金思城之间要经历多少磨难最后才会白头到老,容迟都相信,他们最终会幸福的。
就像席司曜和夜清歌,那么大的仇恨横亘在中间,最后还是能携手到老。w5kv。
爱情,就是一场你没有能力逆转的宿命。
“我很想争取一下,可是我想争取的时候,她已经不爱我了。”容迟不知怎么的,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从夜清歌到卡卡,是他变心太快,还是命运太过强悍?
他不知道答案,只知道自己现在身陷痛苦之中,却无法自救。
席司曜站在他身边,小家伙似乎是有些无聊,想要闹腾,他亲了亲,又哄着,抽空对容迟说:“她是金思城的,你就算争取了,最后也不是你的。”
容迟讶异地挑眉,表示不解。
席司曜不知是在笑他在感情上的愚笨,还是在和自己怀里的儿子笑,总之,他是在笑。
“你有没有看到过我和清歌站在一起?”他问了个貌似不着边际的问题。
容迟点点头,看到过。
“那你有什么感觉?”
容迟想了想,说:“你是她的,她是你的,只有你们在一起才完整,别人走不进你们的世界。”
席司曜这时就笑得更深了,那笑容如同猎物入套一般,他说:“我看卡卡和金思城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那一瞬间,容迟忽然觉得世上的光亮都暗了好几分,怔怔地看着席司曜,说不上话来。13843515
席司曜友好地笑笑,拍拍他的肩,走到夜清歌她们那边去了。
卡卡的脸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夜清歌在开导她,说话的时候特别耐心温柔,“没有他也许你是能过一辈子,能带大孩子,但是卡卡,那样对孩子不公平,而且,怀孕的女人是需要人疼的。”
兰姨对她说过的话,她记得,并且现在用来开导卡卡。
因为卡卡说,金思城不爱她,金思城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夜清歌震惊啊,这分明是自己和席司曜当初的场景重现!
她以前也一直认识,席司曜不爱她,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可是后来呢?
“你没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呢?卡卡,男人不像我们,他们不会表达,金思城是爱你的。”
卡卡摇头,那种凄凉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歌,他真的不爱我。”顿了顿,她笑,笑靥如花,心伤一片,“我问过。”
最后那三个字落下,夜清歌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
卡卡的母亲早就不在了,父亲娶了后妈,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世上真正对她好的,几乎没有。
而她这个朋友,这一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卡卡真的问过金思城了吗?他真的不爱这个女人吗?
夜清歌不相信,可是又不能带着卡卡去和金思城当年对质。
肩上有手臂绕上来,轻轻地将她拥住,声音温和:“你啊……”
夜清歌回头看他,眉头皱得紧紧的。
席司曜笑笑,说:“容迟有话和你说,你先过去,我和卡卡说几句话。”
“你要和卡卡说话?”夜清歌惊讶了,卡卡现在正心情不好呢,他要和卡卡说什么?可千万不要说得卡卡心情更不好啊!她现在是孕妇呢!
席司曜无奈地看她,“放心吧,乖,去那边。”
夜清歌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朝容迟走过去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的,生怕他会对卡卡怎么样似的。
历会分容。“放心吧,他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容迟身边。
抬头看了容迟一眼,她怔怔地问:“他都记起来了?”
容迟‘嗯哼’一声,随即点了点头。
夜清歌眼睛倏然睁圆,他都记起来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席司曜全部恢复记忆了?可为什么她不知道?
容迟笑了笑,他刚刚也还奇怪,席司曜不是失忆了么?怎么以前的事都记得?甚至连卡卡和金思城的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所以在席司曜走到夜清歌身边的那一刻,他肯定,席司曜是恢复记忆了,全部。
夜清歌转头回去看,已经全部恢复记忆却没有及时让她知道的那个人,正对着卡卡,脸上神情淡淡,嘴巴一张一合,慢慢地在说话。
卡卡没有说什么,安静地在听他讲,偶尔抿唇,偶尔点头,以示回应。
她没和容迟说什么,两人皆是看着那边,一个看女人,一个看男人,内心皆是复杂百味。
夜清歌对于席司曜全部记忆都恢复了这件事是高兴的,可是她不懂啊!既然他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为什么不及时告诉她?
——显然的,她远远没有想到一点,也许席司曜,就是在刚刚那一刻恢复全部记忆的呢?
容迟不知道席司曜和卡卡说了什么,他只是远远地,盯着卡卡的眼睛,看到里面的神色越来越亮,像是激动,最后慢慢变得平静。
他知道,席司曜肯定是说了什么,让卡卡豁然开朗了。
席司曜转过来看夜清歌的时候,她还没想明白刚刚的问题。他在笑,而她则是在发愣,那神情像是在纠结什么。
某人眉宇习惯性地皱了起来,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转移到容迟脸上,容迟耸肩笑了笑。
每次面对他,自己都输得一败涂地,现在也让他堵一堵!
但是他相信,最后席司曜和夜清歌还是会好好的,这只是生活的调剂品。
卡卡走了过来,握了握夜清歌的手,坚定地说:“清歌,我明天回法国。”
夜清歌只是笑,点头,“回去好好的,生个漂亮的女儿,以后可以给我们家儿子当童养媳!”
“不行!”卡卡当即拒绝,看了看不远处趴在沙发上哼哧哼哧的小家伙,挑着眉说:“你有两个儿子,入赘我们家一个还差不多!”
夜清歌睨了她一眼,指指她的肚子,“你怎么知道你怀着的不是双胞胎女儿呢?你也生两个,我们换一个吧。”
卡卡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笑着想称赞的时候,旁边插进来一道声音,“不行!”
夜清歌和卡卡同时转头看去,盯着席司曜,问:“为什么不行啊?”
某人看了看今天特别粘自己的席夜白小朋友,云淡风轻地说:“他已经有老婆了。”
“……”
“……”
“……”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皆是不能言语的状态,这席夜白……什么时候有老婆了?他才这么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