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张雪莲的来历
杨辰嗤笑道：“我现在对这个证据不感兴趣，我倒是好奇啊，曹正，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和王富贵私通，谋害于我。你说说，让我怎么消这个气？”
“杨大人，小的真是无意之举啊。您，你千万要饶小的一命。”曹正汗水直流。
杨辰嘴角翘起：“我也不那么多废话，曹正，我对你的小命不感兴趣。想让我原谅你可以，我可以给你个表现的机会，那王富贵欲图谋害于我，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可以的话，杨辰还真打算将这曹正一并给杀了解气，不过细细想来，他也就放弃了这个念想。虽然这曹正无恶不作，但对方坐在这个位置上，至少可以让那些恶人不敢肆虐。
这并非是曹正的功劳，而是曹正这个官职的功劳。
一旦曹正死了，寥城无人管理，到时候非出了大乱不可。
最关键的是，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清楚的很。他可不是什么官，一切的一切都是靠着这个金牌狐假虎威呢。真杀了曹正，到时候真有大官查到自己头上，他可不敢保证这金牌能一如既往的好使。
曹正毕竟不知道杨辰的真正身份，听到杨辰的话，他连连说道：“杨大人您放心，我现在就令人抓了王富贵去，这证据我都有，您想让王富贵怎样，那王富贵就得怎样！”
王富贵虽然有个当官的哥哥，可毕竟不是什么大官，相比杨辰，他当然知道哪边轻哪边重了。
杨辰听到这，摆了摆手：“不必如此，那王富贵晚上会去找醉月楼麻烦的，到时候，你们再去醉月楼也不迟，记住，威风点。”
“杨大人，您放心，保管这事儿给您办妥当了。”曹正哪里敢含糊，现在就是让他把杨辰当爷爷供着，只要能保全这条小命，他也愿意啊。
看到曹正答应，杨辰也算是满意下来。
王富贵这也算是罪有应得把。
他摸着下巴，本来正在思绪着要不要再敲诈这曹正一笔，但眼珠子一转，便是看到了这桌子上，惊堂木旁边放着的一叠悬赏纸张。
这悬赏纸张显然是刚送过来的，还没被衙役贴出去。
杨辰本来还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官府悬赏的某个江湖大盗之类的，这是常事。可是当他细细一看时，却是神色一怔，因为这纸张上画着的女子，可不正是他师傅，张雪莲吗？
这让杨辰皱了皱眉，神色冰冷，说道：“曹正，这悬赏是怎么回事？”
“哦？杨大人是说这悬赏？”曹正看到这悬赏，解释道：“这女子是朝廷通缉的人物。”
“朝廷通缉的人物？”杨辰怔了怔，随即瞅了一眼这悬赏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十万两？
这个数字将杨辰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四两，也不是四十两。
而是四十万两！
凡是加一个万字，概念就不一样了。
看着画像上的张雪莲，杨辰心跳加速，问道：“曹大人，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朝廷悬赏四十万两？”
曹正看着这画像也是惊骇不已，然后惶恐的道：“杨大人，下官哪里还被您称呼一声大人啊。至于这女子的身份，下官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当年杀了朝廷的一位大人物，这才被通缉的。”
“哦，她杀的谁。”杨辰不假思索。
开玩笑，这是自己师傅。
他师傅张雪莲始终对自身的来历闭口不提，即便杨辰常常问起，他师傅也一字不说。
但现在这悬赏……
“这下官就知晓甚微了，不过按道理来说。四十万两确实夸张了些。要知道当年黑鹰堂的刺客行刺了当朝宰相，朝廷也就悬赏三万两银子而已。即便如此没过几天那刺客就被个接了悬赏的武林高手抓住落网了。四十万两，确实有些恐怖了。要知道，就咱这寥城一个城，值不值四十万两，他都是个未知数呢。”曹正说道。
看着那四十万两，他也是一阵心动不已。倘若他真得到这四十万两，保管他一生都不够花的。
“既然朝廷让你们发布这悬赏，你应该有些线索才对吧。”杨辰说道。
曹正好奇的说：“杨大人对这差事感兴趣？”
“废话，四十万两，你不感兴趣？”杨辰早已经想好了说辞。
曹正一副我理解的意思，赶忙道：“线索嘛，是有的。我听上面人说了，当年这女子是杀了一位大人物，不过到底多大，没人知道。朝廷线索封的很死，只知道当初这女子在京城杀了一个大人物之后身份暴露。朝廷锦衣卫尽出，都没奈何得了这女人。对了，那女子貌似很年轻，当时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不过现在十来年过去了，应当也有三十多岁了吧。”
“后来，护国法师出手，将这女子重伤后，女子逃脱，没了线索。朝廷人派出不知道多少大内高手和护卫，甚至从军队内抽出一万精兵去追杀。总算是找到了这女人的线索，可你猜怎么着？”
杨辰好奇的说：“怎么了？”
“那么多高手，愣是没把这女人抓住，这女人从京城逃到陈州，又从陈州跑到南州，紧接着逃到万州！”曹正仿佛讲故事一样，啧啧不已：“最后一次的线索就是在万州，只知这女子抱着一个三岁不大点的小娃娃，一口气杀了四十多个大内高手后，扬长而去！”
杨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岁小娃娃。
那是谁？
他只要不傻，肯定就猜得出来是自己啊。
“值得一提的是，那小娃娃的下面，被朱砂画的一层都是啊，也不知是画的什么。若不是有人细瞅过，都不知道那娃娃是个带把的，不过这也是个线索。那女人带的娃娃是个男的。”曹正讲道。
这让杨辰老脸一红，那不是自己师傅给自己画的守宫砂吗？
“这算什么线索？说起来，再后来呢？”杨辰问道。
“这再后来，就没线索了。朝廷在万州找了十几年也没找到人，这不，悬赏都发到咱们徐州了么。”曹正唏嘘不已：“那女子也是一代奇人，什么武林高手也没见过，但最多也就打个四五个大内高手就不差了。那女子呢？那么多高手，上万精兵分开围剿，都没将她给抓住！”
第三十二章：醉月楼赎人
杨辰多少明悟了一些。
怪不得他师傅对那锦衣卫，大内高手，还有护国法师的实力如此了解。感情自己师傅当年和这群高手都是切切实实交过手的。
那些锦衣卫，护国法师，哪一个不是大角色？都是当代的一流高手。
这么多高手……
杨辰实在有些不敢想象了。
他看着这悬赏纸张，说道：“曹正，这悬赏给我一份如何？”
“杨大人这是哪里话，您想抓这女子，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儿，这悬赏纸张，您当然是随便拿了。”曹正谄笑着。
杨辰抓着一份悬赏纸张，揣在了自己怀中，表面没什么情绪波动，但心中早思绪万千。
就在他思绪时，突然，外边出现了些许的喧闹声。
“是何人在外喧哗？”曹正听到外边的吵闹声，厉喝道：“不知道杨大人在这吗？还敢喧闹不休，李捕头，你干什么吃的？”
李捕头刚从外边进来，看到曹正训斥，尴尬的跑上前来，说道：“大人，是醉月楼的那些姑娘们。”
曹正听到是醉月楼的姑娘，再一想起杨辰现在的身份，哪里敢含糊：“什么？快，快出去看看。千万别为难那些姑娘。”
杨辰冷哼一声，走在前面。
不一会，他便是来到了外面。
一眼看去，老鸨正领着李月华马翠几个姑娘，在外面与那看门的衙役争执着。尤其是李月华和马翠，吵的面红耳赤，气的浑身发抖。
这些姑娘到了醉月楼外，打扮穿着便得体正规起来，丝毫没有醉月楼姑娘的样子了。这也是老鸨教的，你可以为了生活选择下贱低微，但你的为人不可低微下贱。
为了生活而做出的选择，不一定是你人生要做出的选择。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曹正走了出来。
那几个衙役刚想动手，眼看曹正出来，急忙巴结的笑道：“曹大人，是这样的，这几个刁民蛮横无理，在衙门外面吵闹不休，我正打算把他们轰出去呢。绝不影响大人您公堂办案。”
“胡闹！她们蛮横无理？她们几个年轻姑娘会和你们蛮横无理吗？我看分明是你蛮横无理。”曹正一巴掌就扇在了这看门的衙役脸上，打的那叫一个狠辣。
这可把那衙役给打懵了，捂着脸，疼的龇牙咧嘴。
没道理啊，曹正怎么见面就打他？
几个醉月楼的姑娘也是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这曹大人今个不对劲啊。看架势仿佛还是向着她们的。
李月华没什么脑子，可不会想那么多，看到杨辰后，他连忙叫喊道：“杨辰，杨辰你没事吧。他们没难为你吧，我们交了银子，过来赎你了。”
“他们没为难过，不过你们赎人，怎么和他们争吵起来了？”杨辰看几个醉月楼的姑娘气的气喘吁吁的，不由得说。
李月华委屈的说：“是这样的，我们拿着银子打算过来赎你，这衙役说银子给他就行了，我们哪里知道那么多规矩。他要五十两，我们把银子全给他了。结果呢？这衙役收完银子后就翻脸不认人，轰我们走。说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银子搭进去了，人还没见着，怎么可能走嘛！”
这让杨辰暗暗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曹正，吓的曹正赶忙低下头。
杨辰哪里不知道曹正那几个小心眼？
如果自己真不亮出金牌，便是醉月楼的几个姑娘给了银子，怕是也没办法把自己捞出来，而曹正他们，多半会把银子独吞了。反正醉月楼的这群姑娘没权没势，还能在寥城里翻腾出什么浪花出来？
这种事儿，曹正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了。
不然，寥城也不会人人都知道曹正是个狗官，人人都骂曹正是个狗官了。这街坊邻居百姓的钱，曹正没少坑。
老鸨看到李月华竟然满口实话，吓的浑身一个激灵，连道：“曹大人，您别生气，几个姑娘不懂事。您千万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这银子的事儿，您要是嫌少，我们再拿。只要您不为难杨辰，什么事儿都好说！”
“秋姨，没事，他们拿了您多少银子，就得还给您多少银子！”杨辰说道，语气硬邦邦的，眼神瞥了一眼曹正：“曹大人，您办事公正，绝不会少了百姓们一针一线对吧。”
曹正被杨辰这么一说，哪里不知道杨辰话里的威胁？心里生怕侍候不好了杨辰，连道：“杨大人您说的是。”
随即，他一巴掌又抽在了那看门的衙役脸上，啪的一声，当即叱喝：“说，收了银子没！”
“收了，收了。”那衙役怎还敢说谎。
“多少两银子，统统还回去！”曹正低喝道。
那看门的衙役急忙将怀里的银子全部都拿了出来，交还给了老鸨。
老鸨接着这些银子，有些发愣的没缓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
曹正这狗官竟然喊杨辰为大人？
而且曹正这厮整个寥城谁不知道？那是典型的见钱眼开的主，收完银子不办事的事儿那是常有的。最关键的是，到了曹正手里的银子你想再拿回来？难如登天。
但这又如何？她一个醉月楼和官府人斗，不是找死吗？所以纵然自己这事儿刚才占理，但她老鸨仍然得道歉，没法子，民不与官斗，她经验丰富，自然是知道这个理儿的。
可谁知道今个曹正一改常态，竟然跟孙子一样，乖乖的让自己人把银子拿回来？
五十两，一分不少。
杨辰看到这五十两，面无表情的瞅了曹正一眼：“曹大人，我们醉月楼这银子，在您这衙门衙役口袋里存放了这么一会。那可是要涨利的，起初拿去时是五十两，现在交还回来还是五十两。呵呵，不合适吧。”
曹正心里一个咯噔，随即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杨大人，这是二十两银子，了表心意，不成敬意！”曹正干笑道。
“二十两，够吗？”杨辰寒声说道。
好不容易有敲诈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不够，这二十两哪够，老李，快去取！”曹正吓的一顿，知道杨辰还不满意，连连说道。
“大人，这，这取多少两合适？”李捕头不解。
“再取五十两。”曹正心都在流血，咬着牙道。
第三十三章：杨辰才是爷！
最后，曹正乖乖的又献上了五十两，加上刚才的二十两，曹正心都在流血。他就是拿王富贵给的也就才五十两而已。现在好了，不仅五十两没拿到，还搭进去二十两。
杨辰可不管曹正的表情，他看着这些银子，打了个哈欠：“曹大人果然是明白人，七十两……呵呵，可以。”
“杨大人满意就好，还希望杨大人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多提携提携下官啊。”曹正连忙摆出阿谀奉承的嘴脸，谄笑不止。
杨辰闷哼一声：“好了，没你们的事儿了，都回去吧。”
“听到没，赶紧回去。杨大人，我送送您。”曹正摆足了嘴脸，生怕得罪了杨辰。
杨辰摆了摆手：“不必了，曹大人，我可担不起您亲自送我，还是请回吧。”
听到杨辰这话，曹正又客套了好几句，这才悻悻的回去了。
这样的一幕，把那些醉月楼的姑娘都给看傻眼了。
老鸨上下瞅了一眼杨辰，整个人都跟不认识了般：“杨辰，你是我一口屎一口尿拉扯大的那个杨辰吗？”
杨辰刚想说话，不过细细品味了两句：“秋姨，这一口屎一口尿是怎么回事？”
“不都是这么说的吗？”老鸨眨了眨眼。
“……”
杨辰尴尬的说：“那是一把屎一把尿。”
把他吓了一跳，他还以为他小时候吃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行了，别贫了，那狗官……”老鸨生怕被人听到了一眼，四处瞅了一会，看到曹正的确不在四周，衙门的人也不在之后方才敢道：“那狗官怎么回事，还喊你大人？你小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做官了？”
杨辰缓缓说道：“我当然有我的法子，我当然不是做官，不过是唬住这曹正了而已。此事说来话长，回去我再给你们讲，倒是你们，五十两银子，你们怎么凑齐的。”
要知道，五十两，那可不是小数目。
就像是王富贵，费尽心思和官府的人合作，要杀自己，其实也就送出去五十两而已。
老鸨听到这，叹了口气：“这群官府的人最是混蛋，他们只认银子，我们为了把你捞出来，这四十六个姑娘合着伙的凑银子。大家平日里多少都攒了些钱，秋姨我拿出来十两，月华拿出来五两，马翠拿出来五两。其他那些姑娘身上差点，但合起来总算是凑够了。尤其是月华和马翠这俩姑娘，一听你出事，二话不说，把家底都拿出来了。”
杨辰听到这，看了一眼这些青楼姑娘，心中涌入一股暖流。五十两银子啊，这些醉月楼的姑娘愣是砸锅卖铁的帮自己凑齐了。
这大恩大德，他杨辰心中不感动，那还是人吗？
“这五十两你们都拿回去，不仅如此，这还有五十两呢。”杨辰咧了咧嘴，将那堆着银子的小箱提了起来：“这五十两，刚才谁出多少两银子，就拿走多少银子。翻倍还回去！还有这二十两，给咱醉月楼购置年货了，今年咱得过个好年！”
“好嘞！”老鸨笑开了花。
李月华则是匆匆跟在杨辰屁股后面：“我说杨辰，我那五两银子不是白花的。”
“我不是还给你了吗？另外还多还回去五两呢。”杨辰说道。
“我呸，那能是一回事吗？我可是砸锅卖铁的帮你凑够那五两银子的，要不，你多还给我那五两银子我不要了，你让我玩一夜如何。”李月华说道。
“别，姑奶奶，这还在外面呢，你还让不让我娶媳妇了。”杨辰吓的四处看了一眼。
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还‘玩’一夜？怎么啥话到她嘴里都那么猥琐？
李月华撅着小嘴：“你可别忘了，你今个还没调戏我呢。”
“……”
……
曹正这时回到衙门内，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而他旁边的李捕快紧跟在身后，也是慌乱的说：“大人，这杨辰竟然是个朝廷的带刀护卫，他在咱们这寥城中……”
“他在寥城中，他就是爷。”曹正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
“要不，咱找个机会把他给做了？寥城这块，咱们才是土皇帝。”李捕快提议的道：“反正寥城在边疆这一代，他就是在京城干活，朝廷里有人那又如何？天高皇帝远，我们杀了他，无凭无据，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曹正听到这，气的胡子都疼，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能不能动点脑子？你动他？你给我去，你看看你能不能杀了他，你要是杀了他，我赏你黄金三十两。只要你能做到，你随时都可以去，但你能做得到吗？”
开玩笑呢。
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如果杨辰是个文官，比他官大一级，这是他曹正的地盘，他还真未必怕了杨辰。
杨辰只要是聪明人，也绝对不会在他这个地头蛇面前摆谱。
可人杨辰是个带刀护卫，一身好本事在身上呢。寻常人压根进不了身。你斗也斗不过杨辰，官也没杨辰大，上面人杨辰还有人，你能咋办？
曹正也不是白痴，相反，能在寥城这块当土皇帝，自是有他的本领。他很清楚，如果奈何不了杨辰，他现在只能在杨辰面前当孙子。
那李捕快也是尴尬无比：“那样的话，咱们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你以为有办法老子会无动于衷？会他姥姥的当孙子？”曹正闷哼一声：“现在必须得把这杨辰给我侍候好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他真去告状，我这乌纱帽没了，你这捕快也当不了。记住，今个抓了杨辰那几个衙役，统统给我卸职，别让杨辰再咱们衙役内看到他们几个，显的晦气，知道吗？”
“知道，知道。”李捕快赶忙道。
“另外，把王富贵杀人的证据搜集干脆了，寥城内，有他杨辰没王富贵，有王富贵没杨辰。咱们现在惹的起王富贵，惹不起杨辰！”曹正低喝着。
“那王富贵的父亲王有为肯愿意吗？”捕快说道。
“现在老子可没功夫看那王有为的脸色。”曹正冷冷的说。“杨辰才是爷！”
第三十四章：三个响头
对于杨辰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有关张雪莲的那张悬赏。这也使得他在回到醉月楼，将事情安顿下来后。便立刻来到了自己师傅的院子中。
自己师傅一如既往的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杨辰知道，自己师傅正在调气练功。
“我不是说过，白天无事不要来这里吗？”张雪莲看到杨辰来到，睁开双眼，一张冰霜的面孔，红唇微张，冷冷的说道。
她给人的感觉，永远如那冰山上的雪莲。
张雪莲看着杨辰，她能够感觉到，来自于杨辰身上，那不同以往的反常。
这种反常的态度，让她柳眉蹙起，隐隐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杨辰看着张雪莲，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师傅，你在害怕什么？”
“我在害怕什么？”张雪莲凝眉问道。
“你一直不让我白天来到这里，始终我都是晚上方能见到你。你害怕的不正是有人知道这醉月楼，还有一个，您的存在吗？”杨辰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张雪莲能够感觉到，杨辰似乎发现了什么。
杨辰从怀中将那份悬赏令拿了出来：“我看到了这个！”
张雪莲看着这份悬赏令，眼神渐渐变得异样起来。
痛苦，艰难，各种情绪交织着。
随后，她静静的吐了口气，那异常的态度从其面上流失。
“你似乎不怎么意外。”杨辰看着张雪莲那张精致的面孔，开口说道：“四十万悬赏金，这天下，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些吧。”
他没有从自己师傅身上感觉到什么意外，惊讶的表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师傅，不管是害怕，还是畏惧，她都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天，她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你在哪里发现的这张悬赏？”张雪莲明眸皓齿，突然变得异常平静起来。
杨辰说道：“这很重要吗。”
张雪莲闭上了双眼，似是想掩藏内心深处的那丝痛苦：“是啊，不重要。我明明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现在这天，还是来了。”
看着自己师傅这般无动于衷的模样，杨辰咬牙切齿，低喝道：“师傅，你到底是什么人，哪怕是到了现在，还不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什么？”张雪莲面无表情的看着杨辰。
杨辰丝毫不惧的对视着张雪莲：“有关你的一切，现在！”
“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张雪莲说道。
“当年，护国法师将你重伤后，你一路从京城逃脱。朝廷派出锦衣卫，诸多大内高手一路将你逼到徐州这种鸟不拉屎的边疆地带。你收养了只有三岁的我，当年我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战！”杨辰道。
杨辰的话便仿佛一丝阳光，照射进入了她黑暗的世界。
冰封的内心似乎有了裂痕，但这些很快就化作她嘲弄的笑容：“你知道的不少么。”
“我还想知道更多。”杨辰直勾勾的看着张雪莲。
“有些时候，知道的多，未必是好事。”张雪莲轻轻起身：“我该走了，杨辰！”
“走，你去哪？”
“离开寥城，离开徐州，去哪都好。”
“你还要逃吗？”杨辰自然能明白张雪莲的意思：“一个人逃？”
张雪莲淡淡的看着杨辰：“我留下来，只会为你惹来杀身之祸，还会为醉月楼引来杀身之祸。以前悬赏没到徐州，我还可以安稳的在这里过日子。但既然这悬赏到了徐州，意义就不同了。”
“我和你一起走！“杨辰二话不说，直接站在了张雪莲的身前。
“如果我不让呢？”张雪莲说道。
杨辰寒声说道：“那我就拦在你面前！”
“你连你师傅都敢拦？”张雪莲叱喝道。
杨辰目不转睛的说道：“正因为你是我师傅，我才要拦你，我始终没忘了，我是你徒弟！”
“以前调戏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你是我徒弟了？”张雪莲红唇轻启。
“……”
这一句话落下，杨辰一句句话放到嘴边，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师傅问话相当刁钻，字字朝着他无法辩驳的地方去，若非他肚子里有那么多墨水，想回答都不知是怎么回答了。
想到这，他一着急下，竟是跪了下来。
看着杨辰跪在地上，张雪莲也不知是慌乱还是怎地，步子稍稍退了些，她贝齿轻咬：“亡命天涯的日子不好过，为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过了十五年。你也想过这般日子吗？”
“我好日子过够了！”杨辰寒声说道。“不介意尝尝苦日子，玩玩新鲜的。”
张雪莲别过身子，喃喃道：“杨辰啊杨辰，你怎么就不懂为师的心呢。我要走，你能拦得住吗？”
“尽我所能！”杨辰一字一顿的道。
“尽你所能么……呵呵，杨辰，为师曾说过你心善，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的错呢。十五年来，我没教过你杀人技，在我临行之前，我便教你我这个当师傅最后能教你的东西吧。这样东西，就是为师给你的杀人技！”
张雪莲望着窗外的广阔天空：“我知道你心怀疑惑，但不必疑惑，杀人有时候也是在救人。我以前不教你杀人，只是再看你在学习了杀人技是否会滥用这样本事。但现在看来，为师以前的想法都是多虑了。这项本事放到你手里，倒也不会埋没了它的本意！”
“你要教我什么？”杨辰跪在地上，仍未起身。
“这门剑术，名叫覆水剑！”张雪莲背负着手：“如覆水难收一般，此剑术一出招，不见血便绝不收剑。需要心性极强的高手方可控制。心性不够者练此剑术，必会走火入魔，只有心性稳定者，方才可以理解这剑术的真谛！”
“覆水难收……”杨辰细细品味着覆水剑的意思。
张雪莲轻轻说道：“若是能够明悟这剑术的真谛，将这门剑术完全炼成，这天下你大可一走。你缺少的，也正是这门杀人技，有了这门杀人技，为师也就可以放心离去了。”
“这门剑术很难学会吗？”杨辰问道。
“我没学会……”张雪莲喃喃讲道。
她没说有多难学，只说了她没学会。
“你师承于我，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张雪莲缓缓说道：“这门剑术来历不凡，不亚于我教你的绝技，好好珍惜吧。”
“我若是不要，你便不走了吗？”杨辰问道。
“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张雪莲莞尔一笑。
随即，她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本刻画着剑术动作的本子来。
这本子被她握在手里，给予了杨辰。
杨辰捏着这本子，并未细看，他现在哪里有心思去学习什么剑术？
“你真的决定了吗？”杨辰咬牙道。
张雪莲没有说话，随即侧过杨辰的身子，走向了门外。
杨辰也没有阻拦。
他很清楚，他的阻拦是没有意义。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的阻拦是没有意义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做。
因为，师徒之情！
他杨辰无父无母，自幼被张雪莲所养，在他眼中，张雪莲便是他最亲近最亲近的亲人。
现在，这个最亲近最亲近的人，要走了。
张雪莲来到了门外，望着那刺眼的阳光，缓缓说道：“十五年了，已经很久没这般真正的享受过一次阳光了。”
“师傅，你当年为何收我为徒，又为何收养于我？”杨辰大喝道。
“一切，皆是命数！”张雪莲红唇轻启：“我让你读佛经，也正是为了今日。彼岸花，开三千年，落三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你我若是有缘还会相见，再见之日，我的来历，你的来历，我不会再隐瞒！”
这话落下，张雪莲走出了院子，不知是朝着哪个方向，哪条大道，哪条人生的路。
杨辰看着自己师傅离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第三十五章：日子多滋润？
杨辰枯坐在张雪莲住了十几年的房间中，眼神空洞，凝望窗外，久久未语。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幼时与张雪莲在一起的一幕幕。十几年了，张雪莲并无什么太大的变化。和当年这画像上并无什么太大区别。
他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当年又到底杀了什么人。
种种疑惑，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杨辰握着这画像，不曾想到，自己与张雪莲分别后，唯一能勾起往日回忆的，却是这一张能索了自己师傅性命的悬赏。
“或许是我多虑了，朝廷当年奈何不得他，今日此时，同样也奈何不得她。只是十几年来，这四十万悬赏似是只增不减，我师傅当年到底杀了什么人？”杨辰心中百般好奇，惹的朝廷十几年都不肯罢休。
岁月可以消磨一切，同样，也可以消磨悬赏。
一个悬赏能存在十几年，实在是有些惊人了。
“我师傅离去，只是害怕牵扯到我和醉月楼而已，但是，我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置身度外。想和我师傅再相见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我想知道真相，就必须得去这一切事情发生的起点，京城……朝廷，皇室！”杨辰喃喃自语。
只有到了那里，他或许才可以在零零碎碎的线索中，找到有关十几年前尘封的事情始末。
“京城……”杨辰喃喃自语：“恩，不对，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
杨辰想到这，立刻动身，将地上的‘覆水剑法’拿起，揣入了怀中，不着急阅览，直接奔着醉月楼而去。
老鸨这时候正在房间里擦着胭脂粉末，你不能否认一个女人爱美的心，哪怕是上了年龄的女人依旧如此。别看秋老鸨长的歪瓜裂枣，但她打扮收拾起来不比青楼的其他姑娘差到哪里去。
只是杨辰觉得，秋老鸨这般涂抹实在是有些多余的，因为并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适合化妆。
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胭脂俗粉这个词了。
这时，杨辰突兀的推开门，把秋老鸨吓了一跳，惊道：“杨辰，你咋过来了，进来也不瞧下门，一看你就是跟那些姑娘学坏了。”
杨辰看到秋老鸨坐在铜镜面前抹抹画画，凝眉说道：“秋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今个咋啦？”秋老鸨盯着杨辰，她常年混迹江湖，眼力劲多丰富，一眼就瞧见杨辰表情凝重严肃，倒也立刻诧异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师傅走了。”杨辰叹了口气。
“走了？”秋老鸨愣了愣：“她去哪里？”
杨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但她这一次走了，想来是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秋老鸨蓦地一怔，随即低声说：“唉，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你师傅她不是普通人，身份来历都神秘的很。当年突然要在我这醉月楼里蜗居藏身，我便知晓她绝不简单，没想到，今天她还是走了，应是有一些她没办完的事情要去办吧。”
十几年的交情，秋老鸨多少有些失落和伤心，但终究比杨辰看的更开，转眼间就恢复了原状，轻轻叹息后，摇了摇头。
杨辰听到这，微微一怔。
难道秋老鸨也不知自己师傅的来历？
他还是不甘的问：“秋姨，您对我师傅了解多少？”
“当年这寥城兵荒马乱的，我一个女人在外奔波，遇到了那些山贼抢掠，差点就要死了。是你师傅救了我。处于报答，我将你师傅带到了醉月楼内。对了，当时的你才那么大点，别人都以为你是我捡回来的，实际上只有我知道，你是你师傅的徒弟！我哪里那么运气好，能捡你这么好的孩子。”秋老鸨长吁短叹。
“我师傅没和你讲过有关她的任何事情？”杨辰说。
老鸨所说，多半是自己师傅当初逃出万州，来到徐州之后的事儿了。
秋老鸨摇了摇头：“她没说，我自然也不会问。实际上杨辰，你师傅从来不把她的来历告诉你，又何尝不是在心疼你？她说出她的来历，对大家都没好处。看你的样子，必然是担心你师傅了。”
“她是我师傅，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杨辰知道老鸨聪明的很，猜得出自己心思，说道。
秋老鸨将胭脂放下，语重心长的说：“杨辰，虽然我不知道你师傅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但有些时候，一个人做了什么事情，就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决，他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这仿佛你今天被官府抓进去了一样，外人想帮忙，但实际上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罢了。”
杨辰听到这，重重叹了口气：“秋姨，你知道我的来历吗？我师傅可曾和你说起过？”
“这个我不知道。”秋老鸨道。
“你真不知道？”杨辰紧接着说。
秋老鸨被杨辰这般逼问，愣了愣神，小心翼翼的说：“我说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信不信？”
“……”杨辰翻了翻白眼：“您能靠谱点吗。”
“你还真别说，别人要和我这么说，我还真就信啦。那石头里蹦出来个猴子是妖孽，咋就蹦不出来你这个妖孽了？老娘我活了五十多年，都没见过你这年纪轻轻的小娃子似你这般厉害的。常人能生出来你这种妖孽吗？”秋老鸨说。
杨辰没好气的说：“秋姨，我和您说正事了。”
“那你瞧，我说我不知道，你还不信。你秋姨容易吗，我明知道你师傅身份不简单仍然收留她，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我哪里还敢问你师傅有关她和你的事儿？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的好。”秋老鸨又继续涂抹画画起来：“而且，你想那么多干啥，你师傅一身好本事，这天下哪里去不得？”
“反倒是你，在咱这醉月楼里天天瞧着是几个姑娘，偶尔领房间里玩一玩，她们又不收你银子，日子多快活？等今年过完年，秋姨我就跟你再说一个漂亮媳妇，到时候你日子过的岂不是滋润？”
“杨辰……杨辰！”
秋老鸨再一瞅，发现杨辰早就没了踪影。
“这小子，我看那隔壁柳家的姑娘挺好的，刚要和他说，转眼就没影了。”秋老鸨没好气的讲。
第三十六章：抽王富贵的脸
到了晚上，就到了青楼最热闹的时间。王富贵是醉月楼的常客，只是这些时日，他实在没脸踏足醉月楼了，这里是他尊严失去的地方，每每想起杨辰时，他便恨之入骨，想要吃杨辰的肉，喝杨辰的血。
今天，不一样了。
他来到了醉月楼。
王富贵风光满面，手里摇着折扇，趾高气昂，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进入了醉月楼内。得意俩字基本都快写到脸上了。
显然，他还不知道杨辰被抓又放出来的事儿，只以为杨辰多半在牢中过着苦日子呢。
王富贵的到来，让许多醉月楼的嫖客很是疑惑，自从王富贵输给杨辰后，可是根本没来过醉月楼了。事实上王富贵应当也没什么脸面来醉月楼了才对。
“王富贵来了。”
“是王富贵，他又来了。”
“王富贵竟然又来醉月楼了。”
“今个不一样呀，王富贵竟然有脸面来醉月楼了？而且这一次看来，他似乎底气十足。”
那些醉月楼的姑娘看到王富贵来到后，一个个窃窃私语，对于王富贵欺负顾月青的事儿她们都有所了解，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王富贵也将这些厌恶的表情看在眼里，冷笑道：“顾月青呢？”
一个青楼姑娘不愿的说：“小青今天不在！”
“哼，不在？”王富贵冷笑道：“藏的还挺严实，不过想骗我？哈哈哈，我看不是顾月青不在，是你们这里那个打杂的杨辰不在吧。哦！对了对了，我听说他今天晨时被官府抓起了！”
听到王富贵的话，旁边的那些嫖客一个个议论纷纷起来。
“那个杨辰被抓去了？”
“你不知道吗？杨辰今个早上打了人，被抓进官府了，嘿嘿，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他以为没人管得了他？我看多半是赢了王富贵，觉得自己身怀绝技，无法无天了。”
很多人不知道真相，但人就是如此，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们都喜欢冷言插上一嘴，来证明自己是高尚的。
王富贵这时候听到众人的议论，更加高兴了，他缓缓说道：“对于杨辰的事情，我深感悲哀。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嘿嘿，官府抓他，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杨辰既然不在，那就尽快让顾月青和老鸨出来吧，我还要和老鸨商量一下帮顾月青赎身的事儿呢。”
“这你就不用想了。”
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伴随着声音诞生，杨辰的模样渐渐浮现在了众人的视线总。
杨辰出现后，拖着一盘花生米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说道：“王少爷，看您的表情似乎有点惊讶？呵呵，让您失望了，我的确是被官府抓进去了，不过清者自清，我既然无罪，所以就又出来了。”
王富贵的确是满脸震惊。
他看着杨辰，仿佛见鬼了一样。
“你，你！”王富贵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
他花了五十两银子，买通了曹正，曹正明明答应过他，只要杨辰进了衙门，绝对没有翻案的可能。而且他亲眼看到杨辰进了衙门的，杨辰没道理还能逃出来！
可现在的杨辰却分明出现在了这里，怎能不让他震惊？这杨辰到底是何方神圣，连衙役都关不住他？
杨辰冷冷的说道：“王少爷看到我现在出现在这里，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失望？我当然没失望。”王富贵心中多出了几分惧怕，他害怕的是杨辰知道了这事儿是他算计的。
虽然觉得杨辰奈何不得他，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这，王富贵突然一咬牙，盯着杨辰：“杨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逃狱！那些衙役今天带你去衙门，那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情，你现在出现在了这里，是觉得衙门管不住你吗？你也太无法无天了。”
“怎么，王少爷的意思是，我现在应该在大牢里？”杨辰眯起眼睛。
“杀人偿命，你当然要在大牢里！”王富贵厉喝道。
“那就奇怪了，王少爷，大家都只看到我打了人，这事儿是不假。杀人，我怎么不知道我杀过人？王少爷似乎比我还清楚我该做什么？”杨辰若有所指的说道。
这可把王富贵吓了个够呛，难道杨辰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他狠狠的说道：“杨辰，你犯了法，自有官府的人对付你。哼，这醉月楼有你这样的恶人，我王富贵没心情留，告辞！”
王富贵心里总觉得这醉月楼对于他而言是不善之地，转头就想要走。
可就在他打算走的时候，杨辰突然出口说道：“等等！”
“杨辰，你还想干什么？”王富贵道。
“我想干什么？王少爷，您刚才说我无法无天？”杨辰懒洋洋的道。
“难道不是吗？”王富贵低喝道。
“哦，那您说的还真对，您既然说我无法无天，那我今个还真就告诉您，当别人把这个无法无天用到你头上时，对于你而言是什么样的感觉。”杨辰上前走了一步，摩拳擦掌起来。
这王富贵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他弄死了胡大郎，结果转口一个无法无天的高帽扣到自己头上，那个熟练度，就跟以前练过无数次一样。
他今个心情本来就不好。
王富贵偏偏要往他怒火上撞，那他不介意让王富贵品尝一下，来自于他怒火的恐怖。
“杨辰，你想干什么。”王富贵看着杨辰那不善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
杨辰缓缓说道：“我想干什么？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想干什么。”
这话落下时，杨辰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王富贵也是练过的人，他看到杨辰动手，立刻就要躲。
然而，他低估了杨辰的速度，也高估了他的身手。
“啪！”
杨辰一巴掌抽在了王富贵的脸上，声音响彻了整个青楼，被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辰是什么角色？他竟然敢打王富贵，这醉月楼，杨辰还想不想开啦？
第三十七章：恶有恶报
不管别人敢不敢相信，但杨辰的确是这么做了。
他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抽在了王富贵的脸上，抽的王富贵鼻青脸肿的，一时间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王富贵唔唔的喊着，整个人恼怒不止，眼神里升腾着杀意，他要让杨辰死，让杨辰死。
从小到大，就连他爹都没敢这么抽他耳光，杨辰竟然这么对他！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你不是说我无法无天吗？”杨辰冷声说道：“对于一个无法无天的人而言，怎么，打你很惊讶吗？”
“啪！”
说罢这话，杨辰又一巴掌抽在了王富贵的脸上。
一巴掌不够，于是，他又来了第二巴掌。
王富贵完全被打懵了。
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还手。
想他王富贵还是习过武，有些手段的。
但杨辰的速度太快了，那一巴掌又一巴掌打的，速度之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巴掌就落到脸上了。他和杨辰在拳脚功夫上，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啪啪啪！”
这是单方面的被虐。
杨辰连续抽了好几巴掌，每一巴掌都是在朝着王富贵的脸上抽。而且还是换着方向，左边抽完抽右边。
对于王富贵这种人，杨辰自觉地没什么留情的必要。
杨辰以前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无法无天，后来只到见到王富贵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无法无天。最关键的是这个无法无天的人在谋害了别人之后，还出口指着别人说对方是无法无天。
那现在杨辰还真不介意让对方尝尝，什么叫做狂！
“得亏上一次王富贵没敢和这杨辰比试拳脚功夫啊，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如果王富贵与人比斗差一招失败了，这还可以理解。但这杨辰打王富贵就是只抽耳光，这简直就跟大人打顽童似的，王富贵和杨辰在拳脚功夫上的差距太大了。”
“差距太大了，我都不忍再看了。”
“王富贵都要被打成猪头了。”
“只是醉月楼也要遭殃了，杨辰今个是出气了，但明个醉月楼就得垮了！”
反倒是旁边的醉月楼姑娘一个比一个雀跃。
“这王富贵一听杨辰被官府抓了跳出来比谁都快，就该这么揍他。”
“揍的好！”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突然，一道响亮的大喝声：“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紧接着，一大批拿着大板的衙役从外边闯了进来，威风凛凛，声势浩荡。
看到这一幕，那些嫖客们一哄而散，生怕被官府的人盯上了似的，全跑外面看戏去了。
“这下完了，我就说嘛，杨辰敢打王富贵？铁定出事！那王富贵的父亲年年向曹正那狗官献银子，杨辰敢打王富贵，官府的人立马就得来。”
“得了，杨辰多半又要被抓进官府了，打一个普通人进去了还能出来，打了王富贵，想出来恐怕都难。”
“不过话说来，曹正那狗官今个竟然亲自来了！”
“行了，别狗官狗官的喊了，让曹正听到了，有你好看的。”
杨辰倒是没那么多道道，看到官府的人来了之后，又一巴掌扇在了王富贵的脸上，把王富贵打的鼻青脸肿，这才算罢休。
这时的王富贵一脸红肿，疼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不是，衙门的人来了你还敢扇？
他急忙哭喊的说道：“曹大人，您来的正好，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抓起来啊。您没看到吗，他简直目无王法啊，您来了之后，他还当着您的面打人啊。”
王富贵一腔怒火，正好这些官兵来的正好，他就不信杨辰当着官兵的面打人，还能不被抓进去。
等抓进去之后，他要杨辰好看。
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曹正看都没看他一眼：“抓他？我抓他干什么？”
“不是，曹大人，他打我了啊。”王富贵欲哭无泪。
今个曹正怎么回事？
曹正冷笑道：“杨辰打人了吗？你们谁看到了，谁看到了？”
“我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这些衙役一个个东张西望，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样：“王富贵，你这脸磕的挺厉害啊，哎呦，下次可得小心一些咯。不然到了牢狱里，没人帮你医治的。好了，废话不多说，既然磕完了，你也可以跟我们走了。”
杨辰对于曹正的到来并不奇怪。
因为，他们白天商量过的。
他就知道王富贵晚上必然会来找顾月青的麻烦，早就和曹正说了，只要王富贵出现，立马来抓人。
别看曹正无恶不作，但这人脑子确实是有的，办事效率也是相当高。至少这群衙役内，杨辰根本没瞅到今天早上抓他那几个衙役，显然曹正为了讨好啊他早就把今个早上抓他那几个衙役给卸职了。
他能明白，王富贵就没那么聪明了，他听到曹正的话，愣了愣神：“曹大人，您干什么，您要抓我？我没听错吧。”
“你以为呢？不好意思，你没听错。”曹正懒懒的说道，似乎根本不想解释那么多了。
“不是，你凭什么抓我？”王富贵瞪大了双眼。
曹正寒声说道：“凭什么抓你？王富贵，你好大的胆子，还敢问本官凭什么抓你，就凭你药死胡大郎，本官斌公执法，别说是你王富贵，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得被我关进大牢里头了！”
王富贵听到曹正说他药死胡大郎，心里一个咯噔：“这是污蔑，这是污蔑！”
“污蔑？王富贵，你还敢嘴硬？给我抓起来。”曹正二话不说，直接了当的说。
王富贵终于害怕了，他怒吼道：“曹正，我给了你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啊，你这是翻脸不认人，你这个狗官！”
“五十两银子？本官岂是那种贪污受贿的人？被抓起来还不老实，竟敢出口污蔑本官，给我打！”曹正大气凛然的喝道。
那群衙役听话极了，抓着王富贵便是一顿乱揍，不一会的功夫，王富贵便是两眼发黑，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晕死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曹正冷哼一声：“带走！”
第三十八章：轮番个来
这些衙役动手利索无比，直接将那昏死过去的王富贵拖走了。
这样的一幕看的那些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跟见了鬼似的。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道理啊。
“曹正今个改邪归正了？”
“这狗官终于良心发现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平日里这王富贵虽然谈不上欺男霸女，不过却也是狗眼看人低的角色，免不了遭人厌烦，只是大家碍于这王富贵的身份，谁也不敢张口说什么。再加上这王富贵整天出入青楼，傻子也知道王富贵是什么人。
相比王富贵，自然更多的人都觉得杨辰是好人。因为杨辰从来不欺负人，对街坊邻居的态度也都好，只是出身有点尴尬罢了。
今个曹正抓了王富贵没抓杨辰，谁都觉得奇怪。
平日里，曹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没少好人栽倒这曹正手底下，反倒是那些坏人们逍遥法外，比如说那些山贼，也或是这王富贵。
遇到狠角色，曹正一个都不敢惹。
曹正敢惹的，全都是那些没背景的人。
今个倒是反常了，曹正竟然把王富贵抓进去了？
“这狗官总算是做了一件良心事儿。”李月华站在上面嘀咕着。
“简直是爽快啊。”
“这下小青可以放心了，王富贵这伪君子总算是被抓进去了。我就说今个早上那醉汉不像是巧合。你们刚才听那王富贵说了没，他给了曹正五十两，我看这事儿没假。那个醉汉多半是王富贵花钱请的。不过不知道为啥曹正反而把王富贵给抓起来了。”
“那奇怪吗，曹正拿钱不办事的例子还少吗？活该这王富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秋老鸨也是在一旁看傻了，她刚才还以为杨辰又要被带进去呢，毕竟，杨辰那可是当着曹正的面打人，是不给曹正面子。结果你看人曹正，直接一句，他没看到，旁边的衙役也没看到。
还可以这么办事的。
这时的曹正将王富贵抓进去后，看着杨辰一脸谄笑道：“杨大人。”
“曹正，今天你做的不错。”杨辰讲道。
曹正听到这，连忙卑躬屈膝的说：“杨大人哪里的话，这都是小事。那王富贵杀人，现在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人证物证俱在，保证他翻不了案！”
这前面的话，曹正说的大义凛然，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杨辰听的。
杨辰听到这话，摸了摸下巴：“希望曹大人今后也可以和今天一样斌公执法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曹正谄笑着。
“如此便好，曹大人一定要做一个父母官的。”杨辰看得出来曹正心里害怕自己，自然不介意多敲打敲打。
曹正也是赶忙道：“一定，一定……”
杨辰没有和曹正多说，说道：“曹大人事务繁忙，我们这醉月楼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就不送曹大人了。”
“不用，不用。杨大人，告辞。”曹正哪里敢让杨辰去送，连忙离开了。
这让楼上的一群醉月楼姑娘看的面面相觑，都有些傻眼了。
“你们说杨辰是怎么唬住这曹正了，平日这曹正可谓是油盐不进的，但现在你看，曹正瞅着杨辰就跟瞅着爷爷一样了一样。”
“谁知道，但杨辰肯定有杨辰的法子。”
“还是我们家杨辰厉害。”
“去你的，那是我们家杨辰！”
“也是我们家的。”
“咦，杨辰呢？”
这些姑娘们在楼上看戏，转眼一瞅，发现杨辰已经没影了。
“别管他了，八成又去厨房找花生米儿了。咱们姐几个玩咱们的。”
“唉，你们说青楼没男人，杨辰会不会寂寞啊？”
“去你妹的，有我们一群女人，他还寂寞？”
“但这小子光说不干啊，我今个在他面前溜达好几圈，他都没调戏我。”
李月华站在姑娘堆里，愤愤不平的说：“我也溜达好几圈了呢，看来改天还得敲打敲打，让这小子知道男人和女人才是人生真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没结果的。”
“秋姨，您干啥呢？”马翠盯着楼下的秋老鸨，疑惑不解的说。
秋老鸨都没功夫往上看，被一群街坊邻居围了起来，仿佛一瞬间成了香饽饽一样。
“秋姐姐啊，您改天去我们家看看，我们家那姑娘，长的叫一个花容月貌，保管您满意。还有，杨辰是当什么官的？您可瞒我们这些姐妹瞒的够深的啊，十几年了，我们都不知道杨辰这小娃子啥时候当的官呢。”
“是啊，秋姐姐，您可得好好选。我们家姑娘长的绝不委屈了杨辰。”
“老李家的，去一边去，你们家姑娘是有样儿，但个头不挺拔，我们家姑娘那个头，那模样，绝对的一顶一的。”
尽管曹正和杨辰交流时声音不大，但街坊邻居还是有几个机灵人听到了。
一听到曹正喊杨辰杨大人时，这些人就不淡定了。
开玩笑？
杨大人？
他们哪里敢含糊，平时正眼都不瞅秋老鸨一眼，自持自己是正经人，不和秋老鸨为伍，但这回那一口姐姐喊的叫一个亲热。
以前她们把姑娘看的严严实实，生怕和杨辰牵扯到了什么关系。这个时候却一个个蹦上来前。主动献殷勤。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谁不想让自家姑娘嫁个达官贵人。
在这乱世，嫁个当官的，也就等于嫁给了‘好日子’。
这可是一夜就飞黄腾达的事儿。
秋老鸨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这时也忘了杨辰那身份完全是唬人唬来的，连忙道：“几位妹妹，别着急，一个个来，一个个来。”
李月华几个姑娘站在楼上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起来。
“姐妹们，你们说杨辰真娶了媳妇咋办？”李月华问道。
“还能咋办，洞房花烛夜前面那晚，把他给办了，咱们养了十几年，让外人占便宜，我可不干。反正男人那块是不是第一次，又瞧不出来！”马翠第一个站出来，撇着小嘴说道。
李月华拍了拍马翠的肩膀：“你这思想觉悟太差劲了，不过，这法子我喜欢。就在洞房花烛夜前面那晚，咱们四十六个姑娘，轮番个的来。”
“不是，李姐姐，四十六个轮番个来，他下面那快就是铁的也能给整折了吧。”
“没事，他练家子的，死不了。”
“那总不能他下面也练过吧。”
第三十九章：覆水难收
杨辰并不知道这些姑娘们讨论的事儿，如果他真知道了，恐怕一定会的浑身哆嗦。那说的倒是没错，四十六个轮番个来，他下面就是铁做的也能给整折了。
但现在的杨辰心思显然不在这方面。
其实他和他师傅没说实话。
他一天，只睡一个时辰就够了。
之所以没和他师傅说实话，只是害怕他师傅他惊讶而已。不过现在想想，他师傅早就瞧出来他有所隐瞒，只是，他到底有多强，他师傅也不知道。
实际上，杨辰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他更好奇当年追杀自己师傅那批人到底是怎样的，自己对上那些人，又会出现什么结果。
“我如今的实力和师傅现在相比，还差一些。但相比十五年前的她，我应当更强一些。”杨辰暗暗想到。
张雪莲如今实力到底如何，杨辰也不知道。
不过细细一品味就能了解一二。
张雪莲当年就如此厉害，十五年养精蓄锐，一身实力怕是早就登峰造极，难以估量了。
只是，杨辰无论何时何地，都没有骄傲过。
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高手如云，并非是他没见过，就觉得这世上高手少了。若真那般觉得，和井底之蛙又有什么区别？他常听自己师傅说，这世上藏龙卧虎，便是朝廷就有很多名不见传，却又无比强横的高人。
也正是如此，杨辰才想起了张雪莲交予他的这手覆水剑法。
实力……
杨辰很渴望实力，张雪莲既然担心他，便代表他的实力仍然不够。至少不够改变张雪莲现下的命运。
“覆水剑法，到底是何等剑法，竟是连我师傅都学不会？”杨辰喃喃道，他师傅的脑子，他还是很认可的。人体上千处穴位，他师傅闭着眼都能摸得出来，这可不是没悟性的人能学会的。
然而，即便自己师傅这般，覆水剑法仍然没学会，可见这剑法到底有多难了。
心里想着，杨辰将这本子打开。
本子上记录着十分详细的剑术图文，这图文都是被人画上去的，描述的倒是无比详细。
以杨辰的惊人悟性和头脑，只是看了简单的几行，就有了一定的了解，坐在院子内，握着一根树干，当做利剑，开始按照本子上的图文记录耍了起来。
这一耍，杨辰便仿佛痴迷了一般，一边看，一边挥着树干，如痴如醉。
便是足足两个时辰悄无声息的流失，杨辰都毫无察觉。
“恩？”
只到这时，杨辰方才惊醒，握着手里的树干，喃喃道：“我练了多久？”
看着月亮的高度和星辰的密度，杨辰回想起了自己所读过的‘观星术’。
观星术，可以通过星辰和月亮，来计算现在的时辰。
杨辰掐指一算，便算出了如今时间：“没想到这一练，竟是练了两个时辰。如今都已然是三更之时了。”
杨辰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疲惫的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本子图文，喃喃道：“我的气已经够长了，便是与人大战半日，都未必能见的会如此疲惫，没想到这覆水剑法，我只是小练了两个时辰就累成这般模样了。”
这可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儿。
杨辰细细揣测，方才深吸了一口气：“这覆水剑法，果然难学，我师傅曾说这覆水剑法，关键就在于一个‘收’字上。这也是覆水剑法的主题，覆水难收。常人练了，很容易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倒不是夸大之词。
便不说别人，就是他自觉地心性不错，刚才只练了一小会，就如痴如醉，谈不上走火入魔。不过若是再练下去，那也和走火入魔差不多了。
“怪不得这覆水剑难收，整套剑法，行云流水。每一招全都是攻杀的招，每一招全都是要人命的致命招，全套剑法四十六个变数，我将其拆开，分解。就现在而言，大概能拆出四百二十七种出招方式，但每一招每一式，无不全是攻招，却是一套防招都没！”
这也是他的特点之一。
他说自己可以举一反十，并非是吹嘘的。
这剑法乍一看，就四十六个变数，常人若是学习。必然得学四五年，方才可以将这四十六个变数，衍变成一百，以及诸多出招方式。
但他只是学了两个时辰，就可以在脑海内模拟，分解，衍变成四百二十七个出招方式。
其实，杨辰心里也是惊骇不已。
这剑术确实有些刁钻的厉害了。
全是攻杀招数，没防招。
“曾有古人说，最好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登峰造极的进攻就是攻到别人不能攻，哪里还需防守？不过真到了那种地步，也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这覆水剑法还不只是进攻那么简单，而是招招都是进攻，一招防守都没。真若打起来，要么别人杀了我，要么我杀了别人，出招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真不懂‘收’这个字。那纵然学会了也和走火入魔没什么区别了。”杨辰哑然失笑。
你想一想，你真这么横，跟人过招都得杀人，早晚不得出事？
张雪莲说这剑法是一套杀人技。
但杨辰却觉得，这套剑法，确实真正教人如何用剑的真理。
“这套剑法，收不住，就绝不能练。我能收到住吗？或是说，我能驾驭得了这剑法吗？”杨辰喃喃念道。
覆水，便是地上的水，难不难收？
这剑法，一出招，便仿佛落在地上的水一样，想收，难如登天。
杨辰双目精光直放：“我师傅没做到的事情，就由来做到吧。覆水剑法，我师傅收不了，我来收。”
第四十章：东阿人
临近过年，对于杨辰而言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够吃饺子。
大早上一起来，就看到那朦胧睡眼的一群姑娘坐在桌前，面皮，肉馅，搁放好。姑娘们展露着手艺活，那饺子包的各种各样的都有。杨辰就清闲了，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花生米儿，一边看着手里的覆水剑法。
其实他也想上去凑凑热闹，不过老鸨和这群姑娘偏不让，说什么大男人的下厨房不成体统。
这也使得杨辰一到临近过年这个阶段，基本就等着吃饺子就完事了。
“这些饺子包完了，等着过年吃一顿香喷喷的。吃着这饺子，就跟亲杨辰那小嘴一样美。”李月华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嘴里不忘了念叨着。
“……”
这让杨辰尴尬的说：“管我什么事儿啦？”
“谁说不干你事儿了？你四十六个姐姐帮你包饺子，你吃完了，怎么报答我们啊？”马翠掐着腰说道。
顾月青在一旁掩嘴偷笑，看的李月华直痒痒：“小青，你想让杨辰怎么报答你呀？杨辰前段日子还都说了呢，你这口.活比以前又好了，要不你当面展示展示让姐妹们看看？”
顾月青听到这，羞的一阵面红耳赤，手里的饺子都啪嗒一下慌的掉在了地上，急的她一跺脚，没好气的说：“呸。”
她哪里不知道李月华说的那个口.活是啥子意思？连忙捡起地上的饺子，擦了擦，这可是她为杨辰包的，就是不知道这么多饺子，杨辰能否吃到她包的。一想着杨辰吃着她做的饺子，她心中便是一阵心花怒放。
“快瞧，小青脸红了，八成又不知道咋想啥呢。前些日子我和她睡一起，还听到她做梦喊杨辰呢。”一个青楼姑娘咯咯笑道：“那喊的叫一个甜，一边喊一边在我身上乱摸，摸的我都有点感觉了。”
说着话，这姑娘羞的一阵扭捏，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去你的，小骚。货。小青都能把你摸有感觉了？有点出息成不。”
李月华和这群姑娘在一起，更是羞的面红耳臊，更别提这群姑娘讲的是自己了，羞的跺了跺脚，端着一连包好的饺子就奔着厨房跑了。
“小青又害羞了。”
“我说的是真的，她那天真喊杨辰了。”
“行了，别喊了，说的就跟你做梦没喊过似的。”
“你不也喊过吗？那晚和我睡一起，我一觉起来，肚兜都掉床底下了。捡起来都不能穿了，上面流的全是你的口水。”
“我呸，那明明是你的肚兜。你就是嫉妒我胸比你大，嫉妒，分明是嫉妒！”
“……”
老鸨坐在那里，瞅了瞅自己，叹了口气：“唉，果然年轻有本钱啊，老了，老了。”
杨辰则是一翻白眼，刚想说两句证明一下他的存在，突然，一个醉月楼的姑娘从外跑了进来，手里拎着些粮食货物，一边跑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唔唔的苦的伤心欲绝。
“牛花，你这是咋啦？”秋老鸨看到这姑娘后，担心的站了起来：“不是让你买年货去了吗，谁欺负你啦。”
因为杨辰从曹正哪里讹来的银子，使得醉月楼现在倒是不差银子，购置年货的事儿，自然不含糊。老鸨更是大方，直接给了牛花五两银子，让牛花放心的去街上想买啥就买啥了。
其他姑娘也疑惑的起身安慰：“牛花咋啦，谁欺负你了，谁要欺负你就和姐妹们说，这不还有辰呢吗？连曹正那狗官都怕他，保管他帮你出头。”
牛花将年货放在一旁，哭啼啼的说：“我，我老家出事了。”
“怎么了，出啥事了？”杨辰也好奇的说。
听到这，牛花哭的更凶了：“我今个购置年货时，听那些街坊大娘说，东阿（e)人大局进攻边疆。边疆失陷，赞城被攻破了。那里的老百姓全被东阿人给杀了。我……我奶奶还有我弟弟都在那块呢。”
这话落下时，杨辰眉头皱了皱。
“东阿人是什么？”
“东阿虎你都不知道吗？那是一群恶鬼。”一群姑娘听到东阿人后，吓的脸都白了。
杨辰也是神色严肃。
牛花老家是赞城的，她早年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瞎子奶奶和弟弟。牛花在家是老大，后来没了法子，她才跟着老鸨进了醉月楼。每年赚的钱，都会往家里送回去不少。牛花最大的愿望就是供着自己弟弟娶妻生子，把老牛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只是现在出了这种事……
东阿虎和卫朝那是世仇。当年东阿人在中原一带也是有不少地盘的。后来卫朝崛起后，卫朝开国皇帝领着大军，愣是踏平了东阿人在中原的地盘，把东阿人逼的只能蜗居在东边的严寒地带。
东阿人自然不肯罢休，卫朝三百年来，东阿人不止一次的侵犯边疆，大家也都司空见惯了。不过边疆防守坚固，像是此次这般东阿人攻破边疆防线，还是头一次。
真是防线被攻破，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底下面临的就是东阿人大举进攻中原。
“不是说东阿人当年就被咱卫朝开国皇帝打跑了吗？”老鸨问道。
她们大都不懂历史，大字都不识几个，怎能懂得眼下格局，杨辰就不同了，他说道：“这都三百年过去了，东阿人早就修养好元气了。中原这块水好地好，东阿人肯定惦记。哪里会罢休，修整好后，进攻边疆，也是正常的事儿。”
“那赞城被破，下一个不就是咱寥城了吗？”马翠惊道。
寥城和赞城，就差几十里而已，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杨辰苦涩的笑道：“怕是如此了，东阿人专门挑选过年这个阶段进攻，看的估计就是咱们汉人过年的习俗。就等着你松懈的时间打，边疆失陷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了。不过，赞城失陷，寥城这块必然有警觉。那东阿人想把寥城打下来应该不会那么容易！”
“如此就好，只是牛花他弟弟……”李月华心疼的擦了擦眼泪，她是知道牛花有多心疼他弟弟的。
……
注释：东阿人，啊字念e，同音字。别念成啊了，免得读着别扭。
第四十一章：我还摸过呢
杨辰看到牛花那梨花带雨的娇艳模样，同是于心不忍：“牛花的弟弟和奶奶也未必真就被东阿人杀了，赞城那么多人，东阿人不可能杀光了。必然是有一些逃脱的，或许，已经往寥城这块赶了也说不定呢。”
牛花听到这，表情才算是舒缓了许多，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泣道：“杨辰，你是读过书的人，姐姐信你的，你可不能骗了姐姐。我弟弟真的还有希望活下来吗？”
“放心，我怎么可能骗姐姐呢。”杨辰说道。
他说这话自然是违心的。
东阿人的残暴虽然他没见过，不过山海经和诸多历史记载古籍上都明明白白写着呢。汉人和东阿人那是世仇，要真是汉人之间打仗，那还没必要赶尽杀绝。
可东阿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看到汉人就跟看到杀父仇人一样，真若是闯入了赞城，那赞城百姓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即便能活下来，多半也是被俘的居多。
但这种话他能和牛花说吗？让牛花有个盼头，总比没盼头强，至少牛花也是许久没见着她弟弟了，让她抱有一丝希望，总是好的。
牛花这时候还是有些担心的说：“我弟弟若是真逃了出来，肯定会来咱们寥城的。或许，已经到了也说不准呢。”
“这个简单，我出去贴几张告示，你弟弟若是看到了，自然会寻着告示找上门来的。”杨辰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立马掏出纸张，用毛笔迅速的写了一行大字。
“那就太好了，我弟弟小时候跟着说书先生读过半年书，是识字的，他若看到了，保管会找上来的。”牛花欣喜无比。
就这样，杨辰简单的写了十几分告示后，就离开醉月楼，分别在几个最显眼的墙上贴上。
城口这种显眼的地方他自然也贴了两份。
只是此刻站在城口，杨辰眉头渐渐皱起。
“官差大人，俺们这货物是要运出城的，您不能不让俺们出城啊。俺一年就等现在这批货物出城挣钱的，否则今年这年俺们可咋过啊。”
那官差看到前面的百姓嘶喊，大喝道：“都别废话，曹大人说了，东阿人大举来犯，寥城现在禁制任何人出入，但凡违反着，杀无赦。你们几个刁民，还敢在这里胡闹？”
说罢这话，这官兵一把将佩刀抽了出来，指着几个老百姓耀武扬威起来。
这让杨辰神色严肃，暗暗自语：“曹正这狗官还真是胆小如鼠，一听说东阿人攻破了赞城，立马就把城门给关了。禁制人出入。现在寥城出入口关闭，真从赞城逃过来的老百姓怕是想入城都难。”
想到这，杨辰心中难免有些恼怒。
不过对此事，他又能有什么法子？
曹正做此举也并非是完全有错，万一真有东阿人的奸细跑入了寥城里，恐怕寥城下场和赞城是一样的。
这也让杨辰细细思绪，随即叹了口气。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东阿人真若大举来犯，寥城怕是想自身难保都难，他即便武艺高强又能如何，却也管不了赞城那块的。现在只能看曹正那狗官有多少真才实学了。毕竟曹正若不想死，首先也得保住寥城才行。
……
一转眼，便是到了晚上。
每逢过年这几天，醉月楼的生意便会瞬间跌入低谷。那些姑娘也乐的如此，本来她们手里的银子就够花的，有这银子花，谁愿意出去接客？一群姑娘在大堂内嬉闹着，丝毫没有东阿人来犯的压力。
这也不怪她们，相比起来，杨辰是很清楚东阿人真攻破了边疆防线是什么概念，那是东阿人大军将肆无忌惮的侵入中原，但你让这群姑娘明白这些，显然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这些姑娘能保持以往的心态也好，这种事儿本来就不是她们要考虑的。
“吃饺子咯。”老鸨端着香喷喷的饺子，送上了饭桌。
“吃饺子，赶紧吃饺子！”
这群姑娘们纷纷争抢起来。
而顾月青则是羞答答的端着一盘饺子，踩着小碎步朝着杨辰跑了过来，将饺子放在杨辰桌前后说道：“杨公子，吃饭了。这饺子是月……月青包的。”
这话仿佛使出了顾月青全部的力气一样，说完她便赶忙别过脸跑了。
“小青，我也想吃你包的饺子。”
顾月青面红耳赤的说：“呸，想吃自己包去。”
“哎呦呦，咱俩好歹还躺过一张床呢，你这么快就忘了姐妹感情啦？要我说你和杨辰进展还真够慢的。我好歹还抓过杨辰小手呢。那小手抓在手里，就跟摸着块银子一样，美的很呢。”
“抓过杨辰小手就值得嘚瑟了吗？我还亲过呢。”
“我还抓过杨辰的胸呢。”
“呸，杨辰一个大男人有胸吗？你真以为你占了便宜啦？”
老鸨看到这群姑娘叽叽咋咋的说个没完，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我还把过他尿尿呢，你们谁把过？一群小妮子，在老娘面前炫耀呢？”
“……”
“老鸨，你摸过他家伙式没？”李月华好奇的说。
“停，赶紧停！”杨辰眼看话题朝着没好的方向发展，赶忙道。
老鸨话却收不住了，扯着嗓门就说：“废话，他屁股我都给他擦过，我能没摸过吗？”
“摸起来啥感觉？”
“……”
“对啊，啥感觉？”
秋老鸨撇了撇嘴：“他当时才三岁，下面就跟你那小拇指差不多，你说摸起来啥感觉？不过这小子当时还害羞呢，我就弹了两下，非不让我弹，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哎呦，可把我给气坏咯。”
“啊哈哈哈。”
“哈哈哈。”
一群姑娘高兴的大笑了起来。
这让杨辰一脸的愤愤不平，太气人了，怎么可以随便评论别人的命根子呢？怎么可以拿别人小时候说事儿呢？
第四十二章：王富贵的父亲
就在这群姑娘嬉笑之时，杨辰眼睛一扫，突然看到门口多出了两人，这是一对中年夫妇，满脸焦急，看着杨辰发现他们后。立刻表情一喜，说道：“老夫拜见杨辰少爷！”
“少爷不敢当，我只是区区一个打杂的，不知两位来我醉月楼，有和见教？”杨辰问道。
这临近过年，醉月楼根本没了什么生意，两个老夫老妻的也不像是什么不正经的人物，大晚上跑醉月楼，却是着实让人疑惑了。
这老人听到杨辰问起，老脸一红，随即说道：“是这样的，老夫王有为，这是贱内，陆菜花。菜花，还不快拜见杨辰小哥？”
“妾身陆菜花，拜见杨辰小哥。”那妇人哪里敢含糊，急忙弯身拜道。
“王有为……你是王富贵的父亲！”杨辰稍稍一思绪，便立马猜出了这老人的身份，眯起眼睛，表情变得渐渐难看起来，不过他看这两人表情恭敬，倒也没什么为难的意思，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不好意思，没什么座位，两位站着吧。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王有为看着那还空着的几个座位，老脸上满是尴尬。杨辰这分明是羞辱他呢，不过他眼下有求于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道：“站着说就行，站着说就行！”
反倒是那妇人表情眼神里一闪阴毒，但很快就被其掩饰了下去。
她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但杨辰还是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妇人表情的变化，嘴角扬起：“不知王大伯您这大晚上的来我们醉月楼是有何贵干呐？”
王有为心里一顿暗骂，杨辰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但他还是恭敬的说：“杨辰小哥，您说的不错，王富贵那孽子，正是老夫的孩子。那孽子犯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今日来此，便是希望杨辰小哥可以网开一面，饶那孽子一命，有什么价钱，杨辰小哥尽管开。”
“王大伯您好像找错人了吧，那王富贵是被曹正抓去的，官府办案，您真要为自己那儿子伸冤，找曹正就行了，寥城还是他这个县令说的算，你找我，我能干什么？”杨辰淡笑道。
王有为心里都要骂娘了。
你以为我没找曹正？
他砸锅卖铁，把半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可曹正死活不松口，说啥也不肯放了王富贵。
这让他只觉得事情充满了蹊跷，他儿子以前不是没捅过篓子，杀人的事儿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但他都能帮忙摆平，以他家的家境，曹正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到了。
那狗官眼里也只认银子，只要给银子，啥事曹正都能给你兜下来。
可是这一次就怪了，他拿了那么多银子，理论上来说以曹正那狗官的性子，早就松口放人了。
可是呢？曹正跟有人踩了尾巴似的，表现的正气凛然，说啥都不肯放人。
这让王有为察觉到了猫腻，一调查，才知道事情原委都是出自于这个杨辰。
再得知杨辰此子文武全能之后，王有为就知道，自己儿子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他能够经商做到名满寥城，自然不是无能之辈。他可比王富贵聪明多了，只是细细一思绪就知道，区区一个青楼打杂，怎么可能文武双全？分明人是扮猪吃老虎啊。
那曹正之所以不松口，全部原因也都是杨辰。
这让他哪里敢含糊，直接了当的就找上门来。
看到杨辰明知故问，王有为也是赶紧说：“杨辰小哥，曹大人虽然是一代县令，不过事出于您，您若是松口，我儿子才有得救啊。”
“但我为什么要松口？”杨辰也懒的废话什么，直接了当。
“夫人，快拿银子。”王有为说道。
那陆菜花急忙将一箱银子拿了出来，啪嗒，小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这是一百两银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王有为谄笑着。
“王大伯真是好大的手笔啊。”杨辰看都不看这银子，懒洋洋的说。
“只要能救儿子，这些，只是定金。”王有为看到杨辰无动于衷，丝毫不看这银子一眼，面色微变，急忙改口，将这一百两银子从最初的全额，说成了定金。
这让杨辰暗道王有为变化之快，他眯起眼睛：“王大伯，我问您一个问题，平日里您儿子惹了事儿，是不是您都是这样摆平的？”
“这……”王有为听到这，有些尴尬起来。
杨辰闷哼一声，厉喝道：“王有为啊王有为，你知道你儿子犯了什么事吗？你还来我这里求我松口？你要是不知道，那就我和你说，你儿子为了陷害我，不惜杀一条人命！只是因为一些小虾米的事儿他就尚且做到这种程度，呵呵，真出了大事，你儿子是不是谁都敢杀了？这种人，不该关进大牢斩头吗？”
王有为尴尬的说：“这些我都知道，只不过那胡大郎平日游手好闲，死了就死……”
“住嘴！”杨辰听到这，面色难看的说：“王有为，你的想法还真是妙啊，区区一个胡大郎死了就死了。哈哈，你儿子今个敢杀胡大郎，明个就敢杀其他人。寥城被他王富贵欺负的人还少吗？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儿子是什么德行？”
他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
如果这王有为真的只是求饶，他还高看这王有为一眼。
可这王有为和那王富贵是一个样，觉得胡大郎一条人命不值钱。
人命，岂能用钱来衡量？
若真用钱来衡量，寥城老百姓是不是都不值钱了，是不是都可以杀了？
王有为眼看杨辰语气难听，这时候表情也是渐渐变得阴冷起来：“杨辰小哥，开个价钱吧。”
“想让我放你儿子，呵呵，没门！两位，不送。”杨辰也懒的和两人多说什么。
这让王有为的妻子陆菜花腾的破口大骂起来：“杨辰，你一个青楼打杂的狂什么，我们今天来求你那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我们王家在寥城那么多年，谁敢不给我们面子？”
第四十三章：比试比试？
“我便偏不给你们面子，你又能奈我何？”杨辰哑然失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子不教父子过，儿子是那样，你能指望他父母强到哪里去？
王有为冷声说道：“杨辰，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放了我儿子，不仅有重金保证，还可以让你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你若还执迷不悟，待会，我王有为不介意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哦。”杨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背负着手，笑容在面。
现在两人终于原形毕露，他说话也轻松了不少：“那我真好奇王有为你怎么让我后悔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陆菜花怒喝一声，随即拍了拍手：“几位山大哥，出来吧！”
这话落下时，哗啦啦的，也不知是打哪里蹦出来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一眼看去，这些人的打扮，可不正是曾光顾过醉月楼的那些山贼？
只是这些山贼数量远比上一次多出了太多，数一数，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个的样子。
这让杨辰微微一怔。
大手笔啊。
这是整个山贼窝里的人全被王有为被收买了？
看来这王有为打一开始就没打算留自己活口啊，否则收买那么多山贼干什么？不就是专门为了要自己的性命吗？这王有为比他孩子还毒啊，当面求自己，估计自己刚松口放了王富贵，这王有为立马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这让杨辰嘴角翘起，抱着肩膀，轻声细语的对着李月华说道：“月华姐姐，赶快从后门去，去衙门，让曹正派人过来，最起码人手三百。挑几个麻利的。”
“不是，曹正能答应吗？”李月华怔了怔，看着那么多面孔狰狞的山贼，她便一阵惊惧交加。
“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肯定会派人来的。”杨辰说道。“放心，曹正不会不听我的话的。”
单单他一个人，他还真不怕这些个马贼。
只是醉月楼就不一样了，这要是打起来，数量如此之多，遭殃的只会是醉月楼罢了。
所以，杨辰才让李月华去喊曹正。
别看曹正与这些山贼勾结，但实际上都是都是一些瞬间就可土崩瓦解的关系。而且这些山贼一遇到官兵，立马就得老实了。那些官兵都练过的，而这些山贼，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大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当然，这王有为显然也是和这些山贼一个德行，有了五十多个马贼当做底牌，他这时气焰顿时嚣张了许多，说道：“杨辰，我今个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你现在松口还来得及，到底放不放了我儿子。”
“啧啧啧……”杨辰看了一眼这些山贼，说道：“王有为，你收买这些山贼花了不少银子吧。是不是我如果不放你儿子，你立马就让这些山贼杀了我？”
王有为面孔狰狞：“怎么，杨辰，我知道你小子有点门道。不过你以为你一个人还能对付得了这么多山大哥？”
“行了，王有为，别和这小子那么多废话。”那为首的山贼站了出来，厉喝道：“小子，还记得我吧。”
“哦，原来是你呀。”杨辰一副回想起来的模样：“我记得上一次你被我的花生米砸了眼睛，现在好了吗？”
这几个山贼前些日子还来醉月楼打算抓醉月楼的姑娘，只可惜上一次来的人少，还没等他玩起兴致来呢，这几个山贼就扛不住了。
说着话，杨辰端起盘子。
这把那山贼二当家的吓的浑身一个激灵，以为杨辰又要扔花生米儿。
杨辰嘿嘿一笑：“别担心，这一次我吃的是饺子，砸不死人。”
“小子，你找死！”这山贼二当家的气的浑身发抖，杨辰这是在侮辱他。
一想起上一次的羞辱，这二当家的便怒火中少，气的恨不得要宰了杨辰。
“等等，二当家的，咱好歹也是一条好汉，别整天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我上一次那么羞辱于你，你真一刀砍了我，就能解气了？而且，你真以为你能一刀砍了我吗？”杨辰咧嘴笑道。
这话可以说是说到二当家的心坎里去了，他恨不得抽杨辰的劲扒杨辰的皮，只是杀了杨辰岂能解他心头之恨？
最关键的是，他杀得了杨辰吗？
杨辰那一手武艺他是看得出来的，今个他们五十多个人看起来是威风，但杨辰只要一心想逃，他还真未必能抓得住。
想到这，二当家的厉喝道：“解气？嘿嘿，我拆了你们醉月楼，杀了你们醉月楼这些姑娘，你小子能咋地？”
“等等，二当家的，你的目的是我，牵扯到醉月楼的这些姑娘，就有违江湖道义了。你真那么恨我，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办法。”杨辰一听到这二当家的拿醉月楼威胁自己，眼神中一闪冷色，随即说道。
二当家的听到这，来了兴致，道：“你有什么合适的办法？小子，别跟我玩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今个你不能我满意了，这醉月楼，谁也别想走！”
“呵呵，二当家带着那么多人，我们醉月楼哪里敢动？您真要解恨，其实也很简单。不如我们比一场！”杨辰说道：“就拿二当家您最擅长的东西比，如何？我们这一场比试，你赢了，我立马跪地向你磕三个响头，二话不说。底下我任由您发落，绝不含糊！”
“好，你小子，痛快！”二当家的一听到这乐呵了。“不过我怎么能相信你？”
“你们那么多人，我有选择吗？”杨辰耸了耸肩。
这让二当家的喜出望外，拿自己最擅长的去比，输了就给自己磕头，任由自己发落？
那太解气了，他怎么可能不比。
不过他愿意比，那陆菜花和王有为就不乐意了，尤其是陆菜花，气的直跺脚：“几位山大哥，这，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啊，直接杀了这小子，什么事不都了了？”
“我去你大爷的，臭****，老子的事儿还轮不到你管，拿了你们的钱，我自然会给你们办事，别给我面前废话，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二当家的最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的，尤其是女人。
第四十四章：我用手指头切萝卜
被人用刀指着，陆菜花吓的脸都白了，还是王有为站出来笑道：“几位山大哥，贱内不会说话，还希望各位见谅。您要比，咱就比，祝二当家的旗开得胜，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心里想着，王有为冷冷的看着杨辰，眼神里杀气腾腾。他就不信杨辰能翻腾出什么浪花出来。
这么多山贼，杨辰今个往哪逃？
“杨辰，你最好能陪二当家的玩满意咯，不然待会哭了可别怪二当家的没让着你。”王有为厉喝道。
杨辰看到王有为的这幅嘴脸便是一阵冷笑，对于王有为这种人他根本不报以什么期望了，一个在东阿人大举进攻时，为了私仇而请山贼在寥城内肆虐不顾百姓安危的人，你能指望他干出来什么人人叫好的事儿？
他理都不理王有为，看着二当家的，慢条斯理的说：“二当家的，您最擅长什么？”
“小子，这你都不知道，二当家的在江湖上人称鹰眼刀，嘿嘿，那刀最是一个快。”
二当家的听到底下的人吹嘘，也是十分受用：“小子，今个我就不和你比别的，就和你比这刀功。”
刀功，的确是他最擅长的。
他今个，就还偏要拿最擅长的和杨辰比，杨辰不是想和他比吗？
这让杨辰愣了愣，随即说：“刀功，二当家是要比谁的刀更快啊。”
“你觉得呢？”二当家的嗤笑着，随即啪嗒一声，从那桌子上拿出一块本是要剁成饺子馅的萝卜：“小子，咱们今个就拿这萝卜比！”
“二当家的要耍刀了，看清楚！”
“是啊，二当家的绝技啊。”
这时，只见那二当家的握着萝卜，瞬间扔起，随即手起刀落，瞬间，萝卜被切成了五块，准确的落在了二当家的手里面。
“哗啦啦。”
其他的山贼一个个拍手叫好，在旁使了劲的拍马屁。
“二大家您这刀功又有长进啊，比起以前还要快了不少！”
那王有为也是阿谀奉承的说：“二当家好一手刀功，单单这一手刀功，江湖之大，谁能拦得住您？”
二当家对于自己这成果也十分满意，看着这萝卜块，他一手捏着放进嘴里：“小子，该你了。”
他就不信杨辰能赢了他。
这切萝卜的功夫，他可是专门练过的。
而且，他这刀法确实是快，没专门练过刀的，根本玩不来这套。
杨辰才多大，有些拳脚功夫他可以理解，但这种打打杀杀的本事，他就不信杨辰也会。
杨辰看到这一幕，的确双目放光，有些惊讶。
可以啊。
这二当家的还真有些本事。至少这一手刀法，寻常人是玩不来的。让你拿刀砍人没问题，让你拿刀砍萝卜，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二当家的，您这刀功还真不赖啊。”杨辰嬉笑道。
“小子，别跟我在这笑呵呵的，下面该你了。”二当家的脸色难看。
“小子，你是不是不敢比了。”
“是啊，小子，你现在要是认输还来得及，嘿嘿。”
那些青楼姑娘也被吓傻了。
刚才二当家的刀实在太快了，腾空切萝卜。
她们这些姑娘把萝卜按在案板上，都切的没那么快。
最关键的是，他们平时没见过杨辰玩刀啊。
杨辰咧了咧嘴：“二当家的，这舞刀弄枪的没什么意思，小子功夫浅，要不您看，我用点别的东西切这萝卜？”
二当家的真以为杨辰是虚了，冷哼一声：“小子，只要你能把这萝卜切成和我一样的五块，不管你用什么，都算你赢！”
“好嘞，二当家果然是爽快人。”杨辰微微一笑，随即说道：“那我今个就用手指头切这萝卜！”
这话落下时，一旁的山贼都惊了。
下一刻，哄笑声响彻四方。
“哈哈哈哈！”
“哈哈，太有意思了，这小子用手指头切萝卜？”
“我没听错吧？”
王有为和陆菜花也觉得杨辰这是故意哗众取宠呢，用手指头切萝卜，怎么可能？你以为萝卜是豆腐？
不过下一刻，他们就惊的目瞪口呆起来。
因为杨辰就真的拿起了一块萝卜，然后将萝卜握在手心，随即，抛入空中。下一刻，杨辰一指竖起，哗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杨辰手指摇动，回过神来时，那萝卜被切成了整齐有序的八块，落在了杨辰的手中。
整个过程，杨辰用的确实是手指头。
这样一幕被那些山贼看在眼里，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二当家的用刀切萝卜，切成五块那是绝活，那杨辰用手指头切萝卜这又是什么？这特么绝活俩字已经没法形容了吧。这分明是绝技啊。纵然是二当家的混江湖那么多年，也特么没见过有人拿手指头当刀来使的。
而且细细看去，那萝卜就真的跟刀切成的没啥子两样。
这些山贼以为杨辰用手指头切萝卜，已然是刀法最好的证明。可实际不然，杨辰之所以用手指头那是因为……他根本不会用刀啊。
就是那覆水剑法，他也是刚刚练，半瓶子都不满呢，怎么可能拿出来玩耍？
老实说，他目前剑法的功力，还真没这手指头厉害。
不过这些山贼哪里有这眼力劲，
醉月楼的姑娘更是惊的目瞪口呆，捂着小嘴不敢相信，她们觉得够了解杨辰了，没想到杨辰这还藏着一手呢。
最贱的是，杨辰一脸尴尬的说：“不好意思了，失误了，刚才切到一半时突然听到有人放了个屁，走了点神。理论上来说是能切成十二块的，要不我再来切一次？对了，王有为，这回你可别放屁了。太臭，影响我切萝卜。”
王有为睁大了嘴巴，老脸一红，整个人都懵了，特么的他就放了个闷屁，悄无声息，站在他跟前的陆菜花都不知道是他放的，杨辰是怎么知道的？
第四十五章：震慑山贼
陆菜花这时听到王有为放了屁，嗅了嗅，立马感觉到空气中的那股恶臭，连忙捂住鼻子。
而那些山贼也是感觉到了熏天臭味，一个个指着王有为的鼻子大骂了起来：“王有为，你他姥姥的放的什么屁。”
“臭死了。”
“真扫兴！”
最尴尬的还属二当家了，本来他成名绝技切萝卜，是他最得以自豪的绝活，他用这一手本事，不知道震慑住了多少手底下跟着他混的山贼。就是他家大当家的这刀功也没他好。最起码大当家的做不到把萝卜切成五块。
可是今个这少年，人连刀都没用，直接用手指头，把这萝卜切成了八块。
而且这还是因为王有为特么的放了个臭屁，否则人能切成十二块。
侮辱。
这简直是侮辱啊。
“二当家的，太可惜了，今个你似乎不能了了您心中的仇恨了。”杨辰啧啧道。
“小子，我要你死！”二当家的怒喝道：“你的确是赢了，不过，我刚才可没说你赢了，就有什么特殊待遇！今天你还是得死，醉月楼我还会拆！”
“不好意思，二当家的，我刚才似乎也没说过我赢了，就要什么特殊待遇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虽然没要，但您输了，肯定是要受到惩罚的。”杨辰缓缓说道，镇定自若，以一人之力，面对这般数量的马贼，仍然表情自然。
他本来就指望这二当家的输给自己能改变目前的什么局面。
他始终想要的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那曹正应该领着人到了。
二当家的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些，他嗤笑道：“我受到惩罚？哈哈，你小子还没睡醒的吧。”
“我看是你们还没睡醒的吧，徐有福，这寥城还轮不到你撒野，给我把他们围住，今个这些山贼，一个也别想走！”
这时，不知道哪里传出一声暴喝，霎时间，整个街道在黑夜里变得人满为患。也不知道打哪里来了一群官兵，一个个手持大棍和佩刀，将这些山贼给统统围住了。
这样一幕是二当家和王有为全被预料到的。
“曹正，是曹正！”王有为惊道。
那二当家的徐有福盯着曹正来到，怒吼道：“曹正，你******在干什么？连老子你也绑？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之间的合作了。”
“大胆山贼，本官一声清廉，与你们这些贼子有什么合作？死到临头，休要再污蔑本官！”曹正这时一身正气，夸着步子进入了醉月楼，看到杨辰后，立马又一副嘴脸：“杨大人，您没事吧。下官来迟，还请赎罪。这些山贼说的话，都是一些胡言乱语，杨大人您可千万别当真。”
杨辰对于曹正的话嗤之以鼻，你曹正和山贼狼狈为奸的事情当寥城谁不知道吗？不然这些山贼以前会明目张胆的来收保护费？
“你来的不迟。曹正，今个你办事效率挺高的嘛，带的人都够吧。今个这些山贼，一个也别想走。”杨辰说道。
李月华这时气喘吁吁的，看到杨辰站在那叫一个威风，笑盈盈的说：“杨辰，这些衙门的人对我可是客气了呢。”
杨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放在了二当家的和王有为身上。
二当家的和王有为都不傻，将局势看的一清二楚。曹正竟然喊杨辰杨大人？
王有为和徐有福就是再傻，也知道杨辰身份不简单了。徐有福更是后悔莫及，他早该想到的，青楼一个打杂的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身份如表面那么简单？现在事儿了了，人杨辰，连曹正都得喊大人，身份来历岂会简单了？
曹正平日里自然是不介意与他们狼狈为奸，可事关自身乌纱帽的事儿，曹正绝对比谁都急。
这乌纱帽就是曹正的命。
王有为和徐有福还算聪明，看得清楚局势，可陆菜花就没那么明白了，她扯着嗓门就喊：“曹正，你不就是要银子吗？你要多少银子，我们王家给你，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你什么人，大家还都不知道吗？”
“放肆！”王有为一巴掌扇在了陆菜花的脸上。
“你打我？”陆菜花激动不已。
“我打的就是你。”王有为又一巴掌拍了下去。
他怎么娶了这么个蠢女人？
你现在骂曹正？
曹正本来就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你再骂，想活命都难。
曹正这时候乐呵了，他狠狠的瞪了陆菜花和王有为一眼，已然做好给两人穿小鞋的准备了。随即他看向杨辰，恭敬的说：“杨大人，今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王有为和陆菜花私通山贼，来我醉月楼闹事。曹大人看看要如何处置啊。”杨辰说道。
“哼，这些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本官正愁没机会铲除他们。今日竟然送上门来，简直是找死，给我抓起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曹正这时候来了底气，扯着嗓门就喊了起来。
那些官兵衙役们纷纷动手。
这些山贼们怎么可能如愿，但可惜，刚有几个反抗的，就被那些官兵人多势众，格杀当场。
杨辰很清楚这些山贼们想要抓起来要费点功夫，他早有预料，盯着那二当家的，缓缓说道：“二当家的，问你一个问题。您觉得我这身手如何？”
徐有福刚想握刀逃窜，听到杨辰问话，浑身一个激灵，赶忙道：“杨辰大人您这身手高明，小人自愧不如。”
“呵呵，既然你都自愧不如了，还敢在我眼皮底下想溜？给你一个选择，一，让你们手底下这群人给我乖乖的束手就擒，二，你随时等着我过去把你抓了。你要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两个选择，你二选一！”杨辰说道。“最好别等我动手，否则磕着碰着了，可就不好玩了。”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古人印证过很多次，绝对管用。
现在用，也保管有用。
那徐有福岂会不爱惜自己的小命，回想起杨辰上次用花生米打伤他眼睛的一幕，再想起杨辰用手指切萝卜的一幕，他哪里敢含糊，哭着吼道：“都给我住手，官兵大哥们不会伤了你们的，统统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