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狗血
有些事情是偶然发生的，有些事情必然发生的。
赵安走下车，看着眼前的酒吧，曾文虽然是老板，但并不是这家酒吧唯一的一个，除了他，另外还有两个合伙人。
酒吧这种地方，没有曾文这种地头蛇压阵，是很难经营下去的。
“华子，你带你的朋友先玩着。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下了车，欧向思说了一句，就当先往酒吧里走去。
赵安流露出些尴尬的神色，看着脸色阴沉的赵廷华，欧向思的态度几乎就是把赵廷华当成一个来蹭着玩的闲人了。
酒吧的开业当然不会只是随便剪个彩就完事了，曾文对这个酒吧还算上心，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的林肯礼宾车，这玩意其实花费不多，但是很吸引眼球，还有一些穿着性感或暴露的高个子女生正往酒吧里走，大概是热场的模特。
“酒吧开业是用邀请制的，这几天是造势，除了邀请的熟客和vip可以预定，对外都是说预定已满，不接待散客，散客只能预订三天后的台位。”赵廷华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灯光正在彩排，入口处有人下车，追光灯照射着嘉宾，在礼仪模特的邀请下到签名墙签名，赵廷华嘿嘿笑，“这搞法还挺上档次的，当明星一样。不过我们来的早，也是自己人，就不玩这一套了。曾哥的朋友等会来。”
“这就是走红地毯吧。”彭玉好奇地说道。
“算是吧……签名墙上不是有名字了吗？”赵安眼尖，指了指签名墙。
赵廷华凑过去看了看，看到了欧向思和曾文的名字，曾文的名字很大，欧向思的比较小，但是很靠近曾文，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一起写的。
赵廷华是没有机会把名字写上去了，看着这两个名字，赵廷华心里有些不爽，指了指酒吧门，“我们先进去吧，暖场的美女来的差不多了……彭玉，你看着点赵安啊，可别让人给勾走了。”
“怎么是我看着啊？”彭玉似嗔似笑地说道。
赵安微微一笑，“华哥，你忙去吧，我和彭玉随便找个地方坐就行。”
“嗯，我也有事。”赵廷华也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那岂不是说明自己是个不管事的？赵廷华现在还只是司机，在曾文的一众小弟眼里其实还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但是也有人觉得既然当了老大的司机，上位也是迟早的事情，也有眼色尖的开始和曾文搞好关系了。
赵廷华虽然没有具体参与太多，但是今天开业的流畅还是清楚的，七点半到八点半是迎宾签到，八点半到九点算是暖场的第一阶段，九点酒吧的揭幕和开业仪式才正式开始，然后就是酒吧party的节目了……赵廷华知道有个小有名气的女明星会来捧场，不知道曾文会不会搞一搞她。赵廷华还没有玩过明星，以前总觉得那是太遥远的事情，但是最近跟着曾文，听他说那些明星价格的事情，也觉得玩玩她们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想着那个女明星在电视上看到时的风骚样子，赵廷华不禁有些蠢蠢欲动，更何况酒吧里本就是个欲念横流的地方，满眼都是长腿丰胸，不一会儿赵廷华就感觉有些身体发热，干脆往酒吧楼上走去。
“这里是私人地方……”赵廷华刚上楼，就被周红星挡住了。
周红星是曾文派到酒吧里的保安头子，也算曾文信任的小弟，周红星五大三粗，今天穿了个黑西装，戴了副墨镜，还挺像一回事的，赵廷华平常和他关系也不怎么样，所以周红星不给面子，赵廷华也不意外。
“我刚看到小思往楼上去了。”赵廷华觉得周红星是故意刁难自己。
“那又怎么样？”周红星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廷华。
“我是她男朋友，她能上我不能上？”赵廷华反问道。
“当然，她能上……你上个什么劲啊！”周红星面带嘲讽，似笑非笑。
“周红星，我**！”赵廷华感觉不对味，骂了一句，知道和周红星较劲也没用，转头下楼，以后再和这货算账。
这时候赵廷华隐约听到赵安的骂声，跑回去看了一眼，原来是有人调戏彭玉，今天彭玉穿了件低领短t恤，十分性感，只要稍稍低头就可以看到领子里的风景，相比较起酒吧里那些一看就知道是暖场的外围女，像彭玉这种略带着点矜持，刚刚开始到酒吧里来玩，还放的不是很开的女孩子更容易招惹追逐也很正常。
“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这时候在酒吧里的，都是和曾文或多或少能拉上关系的，赵廷华不认识对方，他可不想自己带来的人在酒吧里惹什么麻烦，万一招惹了曾文的什么重要客人，那自己就闯祸了，赵廷华连忙去劝解。
“谁和他自己人，我说小子……”那人不给赵廷华面子，抬手就扬起酒瓶子往赵安头上砸去。
赵安反手躲了瓶子，就砸在了那人头顶上。
酒瓶子碎裂，一阵惊叫声响起，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周红星也跑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就把赵安和那人拧出了酒吧。
看到周红星对闹事的那小子也不客气，赵廷华松了一口气，看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还好赵安没有给自己闯祸。不过赵安这小子还真是有点血性，在酒吧这种地方女孩子被人调戏几句很正常，没有想到就这么打了起来，抡起酒瓶子砸人那样子可真是狠劲儿十足。
瞧着那小子头破血流的样子，赵廷华不由自主地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
赵廷华本来想跟出去说两句，可是周红星也未必听自己的，赵廷华瞄了一眼上楼的楼梯，趁人不注意，就往楼梯上靠。
赵廷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往楼梯上跑，但是心里总有这么一根刺，总觉得自己应该跑上去看一看，或者有些事情就是自己不愿意去想的那样，或者真的只是自己想太多。
踩着钢板焊接的横梁，赵廷华不自觉地放轻了步子，一下子就感觉喧嚣的酒吧不够嘈杂，甚至掩饰不了自己的脚步一般。
赵廷华很确定自己原来是看到欧向思上楼了的，可是这家酒吧不小，楼上除了vip室以外，还有一些赵廷华原来也没有来过的地方。
走了几步，赵廷华放松了一点，紧张什么？遇到人了，就说是来找欧向思就是了。
第54章 一地的狗血
赵廷华在楼上转了一圈，酒吧的vip室装修的确实不错，甚至大着胆子敲了敲经理室和休息室，都没有什么动静。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赵廷华在楼上瞄了一眼，酒吧里的保安和经理都赶去处理刚才的突发事件了。
酒吧开业发生些什么混乱实在太正常了，可惜是赵安惹得麻烦，自己也还是去看看吧，这小子以后总还有用得上的地方，自己要不去管管，只怕会被他瞧不起。
赵廷华正准备下楼，不过想想还是让赵安先吃点苦头吧，到时候自己再出面说清，他大概才会更领情。
于是赵廷华往楼上的洗手间走去，准备先放一泡水再下去。
楼上的洗手间还挺宽敞的，樟脑球混合清新剂的味道让赵廷华有些不舒服，走进洗手间，刚刚准备解裤子，赵廷华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
对于男人来说，什么样的声音最能够让他想入非非，马上提起精神，分泌出的肾上激素旺盛分泌，刺激着听觉和视觉都格外发达？
当然是女人在那种情况下发出的种种声音。
赵廷华听到的就是这种声音，细细碎碎的磨蹭的声音，低低的喘息，皮肉撞击的啪啪声，此起彼伏地透过卫生间的隔间传来。
“什么人啊，居然在男卫生间里弄了起来？”赵廷华来了兴趣，这种事情他倒不是第一次遇到，记得有一次在一个酒吧里一个女的醉倒在男卫生间里，结果被那天晚上进男卫生间的男人每个都上了一遍，有的还尿了她一嘴。
难道也是这种事情？不过再想想应该不是，酒吧才开业，就算有人喝酒，也不至于现在就喝醉了。
赵廷华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手从裤裆上移开，不自觉地蹑手蹑脚起来，准备看个究竟。
走到门前，赵廷华忽然停住了脚步，总觉得这种时不时地从喉咙里漏出来的压抑着的喘息声有些熟悉。
赵廷华不禁脑子里“轰隆”一声，整个人怔在那里。
“哥……这里你也敢玩……”
“有什么不敢的，这里是我的地盘……”
隔断里的两个人开始说话，赵廷华听的清清楚楚，毫无疑问，男的的声音是曾文，女的的声音是欧向思。
“要是被华子看到了……”
“看到了就看到了，他能怎么样？”曾文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小**，我和你做的时候，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提他，一提起他，我就感觉你特别兴奋……”
“我哪有……啊……要到了……”
“还说没有？你说要是他看到了，他会怎么样？他能怎么样！”曾文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朋友妻，不放过，切，那小子算什么朋友！要不是你，我可懒得找这么个嘴上没毛的小子开车。”
“随便你啦……反正我是不想和他装模作样下去了……文哥，他现在每天晚上都缠着我，我毕竟名义上还是他女朋友，你就愿意让我每天都被他上啊？”欧向思喘着气说道。
“这样才带劲吗，嘿嘿……对，就这样……你这一手，还没给他试过吧？等文哥把你调教好了，你再给他试试……”
听着那吸允声音的响动，赵廷华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欧向思衣衫不整地蹲在曾文身前，用嘴替他清理刚刚完事的那物事的画面，一阵怒火攻心，猛地一脚踹开了门。
“嘭！”
一声巨响，赵廷华双目通红地看着眼前和他猜测的完全不差的画面。
就在这时候，曾文的身体一抖，更让赵廷华怒目贲张的一幕出现了……
“华子……”欧向思眯着眼睛，却是惊慌失措，顾不得去擦拭被糊住了的眼睛。
“都被看到了……你还躲什么？”曾文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恢复了镇静，按住了欧向思的脑袋，一边看着赵廷华，“看什么？看完了就给我滚！”
看着曾文嚣张的样子，赵廷华不禁想起了刚才赵安抡起酒瓶子砸向那人的样子，赵安尚且有那样的血性，难道自己没有吗？
可惜自己没有酒瓶子，但是自己腰间别着匕首！赵廷华的手有些发抖。
欧向思擦了擦眼睛，看着赵廷华怔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禁又是失望又是鄙夷，正如曾文所说的，看到了就看到了，还躲什么，正好和这个废物摊牌，以后自己就可以做曾文的正牌女友了。
想到这里欧向思更加卖力地让曾文享受起来。
“他没给你这么做过吧……”曾文不禁有些好笑，赵廷华居然好像灵魂出窍一般，站在那里傻愣着，自己的女朋友正在给别的男人做这个，他这个男朋友居然站在这里看，想必之前还听了很长一段时间，真是孬种……这家伙和周红星没有什么区别，周红星老婆被自己上的时候，周红星还不是笑眯眯地让他老婆卖力点服侍好自己？
这样的事情曾文不是头一次遇到，却也没有慌张的意思，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赵廷华。
赵廷华的手按在了匕首上，那种练习匕首捅人的动作，让赵廷华产生了一种习惯性的冲动。
“是男人不，是男人就靠自己报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赵廷华想起了那天在网吧里玩游戏，赵安说的话。
“是啊，如果是我，肯定一刀捅死他，不然还算男人吗？”
赵安写的那本小说，自己看到女主角和人通奸时，自己不就是这么说道吗？
“捅死他！”当时赵安做了一个捅人的动作，好像就是这么捅出去的……
“对于男人来说，什么都可以忍。不过，唯一不能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赵安是这么说的，现在自己还能忍吗？赵廷华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沌而麻木起来。
“如果生活告诉了我们什么，历史告诉了我们什么，那就是我们可以杀了任何人。”那天看的电影里有这么一句话，看完后，赵安拿着匕首就是这么捅出去的，“华哥，你敢杀人吗？”
“华哥，你敢杀人吗？”
“有什么不敢的？”
“有什么不敢的！”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赵廷华只感觉自己被一脚踹开，这才惊醒过来，猛然发现曾文竟然浑身鲜血淋漓，满目惊瞠地盯着赵廷华，两只眼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凝聚着许多愤怒，不甘，恐惧和挣扎的情绪！
赵廷华看着自己的手，已经没有握着匕首了，刚才竟然不知不觉地捅了曾文不知道多少刀……赵安交给自己的捅人的那个动作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根本不是曾文在这种情况下能防备的。
欧向思看着浑身鲜血四溢的曾文，脑袋砸在了坐便器上，居然被吓晕过去了。
第55章 未央
身体感受着从伤口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痛，鲜血在离开身体，流淌在衣服上，大腿上，然后在地上形成一滩滩血迹，曾文大口地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手死死的按住伤口，一手颤抖着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
曾文记得当初换这个手机，是欧向思提议的，欧向思说那个赵安介绍了一款小巧的手机，很好看。
楼下一片喧嚣，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没有人会留意到楼上的动静，更何况曾文也和手下的人说过，没事不要跑到楼上来。
曾文不知道赵廷华是怎么会跑上楼的，但是周红星显然没有尽职尽责，自己告诉他守在楼下……就像自己上他老婆时那样守在门外，被捅了几刀后，曾文却忽然清醒了许多，周红星总是满脸堆笑，就算自己是当着他的面像弄母狗一样上他老婆，周红星也是一边教训着他老婆要更风骚一点……这种人往往心机深沉，说不定就是周红星自己和欧向思在这里，故意放了赵廷华上来，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现在计较这些没有用，曾文必须赶紧打电话找人来帮自己止血，送去医院，不然随时可能死在这里，但是现在电话是不能打给周红星的。
欧向思风骚入骨，为了应付她，这些日子曾文没有少补，感觉身体还能撑得住，曾文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等自己康复了，再彻查今天的事情，除了赵廷华必须死，周红星也是个隐患，必须除掉。
无暇多想，这些不过是一个念头闪过，曾文拿着手机，鲜血模糊了键盘，还好自己用的是诺基亚，不至于一下子就浸水失灵。
身体的剧痛让曾文没有办法操作自如地使用手机，好不容易解锁，准备拨出电话时，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却捏住了他的手机。
那两根手指不属于曾文。
“放手吧，安心去死吧。”
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发现自己，曾文来不及产生被拯救的狂喜，就被那温和劝诫一般的声音推入了刺骨寒冰之中，头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曾文勉强抬起头来，看着那张还带着一点点少年人稚嫩气息，略微削瘦而倔强的脸，赵大同的儿子，那个家里中奖后，不思进取依然混迹网吧的小杂碎。
“这个手机不错……你不习惯把手机别在腰间，所以没有手机套放在腰间。这样我拿走你的手机，警察来检查现场的时候，也不会奇怪为什么你没有拨打电话求救，只会当你手机没带……”赵安稍稍用力，把手机从曾文手中抢走。
“赵安……你……赵安，救救我……”曾文紧攥着拳头，仿佛自己的生命随着赵安抢走了手机而被攥在了别人手中一样。
“当我爸妈从楼顶跳下时，谁能救救他们，又是谁逼死他们的？”赵安猛地回头，紧紧地盯着曾文，“姓曾的，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不会救你，我会看着你死去……”
“你爸妈……”曾文知道赵家肯定和自己有仇，但是自己什么时候逼死他爸妈了？曾文只觉得鲜血的持续流失让自己浑身发冷，头脑也不再那么清醒，但是赵安的话他却听到清清楚楚……我会看着你死去！
绝望的情绪让曾文抽搐着想要从卫生间里爬出啦，却被欧向思的身体挡住了，曾文又惊又怕，拼命地抓着欧向思的脑袋砸着门，一边惶恐地盯着赵安，似乎赵安才是杀人凶手。
“你玩了赵廷华的女朋友……可我知道，你在老家其实还有一个老婆，当你在玩别人老婆的时候，你知道不知道周红星每个星期都会去孝敬下他的这位嫂子？如果你今天不死，你应该很快就要当爹了，你老婆怀了别人的种，你知道吗？”赵安笑了起来，并没有去阻止曾文在绝望中癫狂的举动，在听着赵安的话时，曾文却是一下子怔住了。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曾文面目狰狞，他可以玩别人的老婆，但是谁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死了以后……周红星就会接了你老婆来，你老婆会接管你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这间酒吧也会有周红星好好帮你打理，那个不知道是会姓曾还是姓周的孩子，也会慢慢长大，牙牙学语，喊周红星爸爸……没有人会再记得你，你就这么死了……”
“你就这么死了……你就这么死了，淫人妻女笑吟吟，人淫妻女意若何？”
曾文眼睛里充满着血丝，犹如鼓出来的铜铃，凶狠地盯着赵廷华，然后眼神里的光芒却慢慢变得黯淡，喉咙间发出怪兽垂死挣扎的哽咽声，伸手抓向赵安。
“滚！”
赵安猛地一脚踢在了曾文的脑袋上，砸在了墙壁上。
赵安拿着手机，毫不停留地跑下楼，然后惊叫起来，“楼上死人了！”
惊喊声犹如威力惊人的炸弹落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掀起的巨浪一瞬间遮掩了其他的浪花，喧嚣的酒吧在极其短暂的平静后一下子炸开来了。
“怎么回事，你这小子给我偷跑了，现在还在这里捣乱！”周红星跑了过来，声嘶力歇地喊了起来，怒视着赵安，今天场子里大事小事不少，这些不开眼的也有，要是自己搞不定，一会曾文下来了，还不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自己虽然算是曾文的心腹了，可是曾文发起火来绝对是六亲不认，不会给周红星一点面子。
“我……我刚才上楼……上楼去找……找华哥，没找到……”赵安有些结结巴巴，眼睛里凝聚着恐惧。
“安子，你慢慢说，什么事？”邱红和华万走了过来问道。
“我看到……我看到文哥和小思姐死在了卫生间，文哥和小思姐浑身是血……”赵安说完，捂着眼睛，被吓坏了一般退后了几步。
听到赵安这么说，周红星眼睛里闪过一丝狂喜，急忙一把推开赵安，迅速往楼上跑去。
第56章 查案
周红星跑到楼上，直接来到卫生间。
一地鲜红，犹如一盆猪血被打翻在地上，曾文的尸体倚靠在墙壁上，脑袋砸中墙壁的地方飞溅起鲜血四射，曾文的表情狰狞，双眼依然死死地盯着前方。
尸体再可怕也只是尸体，周红星依然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曾文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死了，周红星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曾大头，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老子也有出头之日！”周红星狂喜不已，从今往后自己算是熬出头了，这些年受到的屈辱一招得报，还真得感谢赵廷华这个小子。
尽管自己对那个放荡的女人早已经没有了感情，可是没有男人真的能够忍受那种亲眼目睹自己老婆被别人肆意玩弄的感觉，也许有些变态沉醉于那些自虐的快感中，但是周红星觉得自己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只是在等待机会报复。他报复过曾文，他上过曾文的老婆，可是曾文并不知道，尽管每次上曾文老婆的时候周红星心里都充满着报复的快感，可是不能让曾文亲自体会终究有些遗憾。
现在曾文死了，这些事情却都无所谓了，因为周红星知道这是自己人生新的起点，他将不会只是一个跟在曾文屁股背后的马仔。
至于欧向思周红星并不在意，瞄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欧向思，这个**周红星也不是没有看着意淫过，现在躺在地上也像一具尸体，周红星冷笑一声，试了试欧向思的呼吸，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看来身体上的血迹都是曾文的。
周红星想到这里，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往楼下走去。
“大家稍安勿躁，没什么事……没有死人，只是今天有些事情，酒吧决定延期开业，请大家迅速离去，如有招待不周之处，敬请谅解，重开的日期，将再行通知各位。”周红星拿了歌手的话筒，大声宣布。
“周红星，你搞什么！”酒吧的另外一个合伙人钱文斌将周红星一把拉了过去，怒斥道。
“钱老板，你稍安勿躁，今天开不了业了，以后怎么样，我再和你说。”周红星拉了拉被钱文斌扯的发皱的衣袖，从容地说道，他已经不再是一个马仔，很快就会是这家酒吧的合伙人，实际管理者，再也不是被人随意训斥的小弟，心里这么想着，自然就不会再对钱文斌一脸奉承。
钱文斌是生意人，最会察言观色，哪怕这时候一头雾水，心中恼火不已，但是依然察觉到周红星态度有些不对，耐着性子说道：“周红星，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曾文呢，叫他出来！”
“他出不来了，死了。”周红星十分遗憾地说道。
将事态的传播和确定控制在钱文斌和酒吧管理层中，周红星让手下人驱散了酒吧的散客，给那些重量级的嘉宾赠送了红酒或者vip卡，酒吧里就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人，其中包括华万，邱红，彭玉，赵安等人，毕竟现在这情况赵廷华嫌疑相当大，赵安等人又是和赵廷华一起来的。
说是嫌疑相当大，但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几乎完全可以确定就是赵廷华干的，甚至可以推测出当时的情况，赵廷华发现了曾文和欧向思的奸情，直接将曾文捅死，然后杀人潜逃。
110和120同时赶到，医生在查看了曾文的呼吸和心跳后，直接宣布死亡，至于欧向思在简单的处置后就醒了过来，并没有前往医院的必要，直接被警察叫去问话。
欧向思是最直接和关键的人证。
“是赵廷华杀了曾文！”欧向思抱着肩膀，尽管穿好了衣服，但是依然像是赤身**地在冰天雪地上打着寒颤，衣服上沾染着的献血触目惊心，修长的美腿上黑色的丝袜已经被撕扯出一条条痕迹，发丝和脸蛋上一些白色的黏糊已经接近干涸。
欧向思看到警察，就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
“赵廷华杀了曾文！”
“你详细叙述一下你看到的情况。”
“是赵廷华杀了曾文！”
“你讲一下当时的情况。”
“赵廷华杀了曾文！”
“我是让你讲述一下当时的情况，赵廷华是在一种什么情况下杀死了曾文。”警察耐着性子说道。
“赵廷华冲进了卫生间，就杀了曾文。”欧向思只觉得当时的情景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一回想起来就让人恐惧不已。赵廷华那疯狂的几刀，仿佛是一刀刀地向她刺来。
“当时你和曾文是在卫生间里？”警察的脸上没有任何怜悯之意，毫无情绪地问道。
“是。”
“你和曾文在卫生间里干什么？”
“可以不说吗？”欧向思咬着牙齿，惊怯而愤怒，这还用说吗？这还用问？一男一女在一个卫生间里，难道还能是借厕纸啊！
“不可以。”警察摇了摇头，“请你配合。”
“我们在……我们在做……**……”欧向思惨白的脸上涌现一丝不健康的血色，仿佛将自己最羞耻的一面**裸地呈现出来让人参观。
“当时你们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你和曾文大概是一个什么姿势？他站在什么位置，你又在什么位置？我是说赵廷华看到时的情况。”警察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欧向思，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几乎可以确定是怎么一个过程了，现在不过是例行公事，但是对于这样的女人，他也没有多少同情心去体谅她现在的心情和心理。
“他站着……我蹲着……”欧向思捂着脸说道。
“然后呢？”
欧向思把当时的情况陆陆续续地说了一遍，然后就说自己在看到了赵廷华疯狂捅人之后就昏厥了过去。
欧向思之后则是赵安，赵安虽然不是直接认证，但却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自然也要接受问询。
“姓名。”
“赵安。”
“年龄。”
“十七。”
“职业。”
“学生。”
说道这里，那警察抬头看了一眼赵安，“小小年纪，不好好上学，跑到酒吧里来混，现在好了，遇到事了吧？”
“又不是我干的……”赵安说了一句，犹如这个年龄段叛逆的少年，紧接着还是点了点头，“有点后怕，以后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你说一下你是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警察不理会他的改过自新。
赵安说了一下自己和人起了冲突，然后自己去找赵廷华帮忙，意外发现现场的原因。
“小小年纪就敢拿酒瓶子往人脑袋上砸，你哪个学校的？”警察皱起了眉头。
“郡沙中学。我和你们省治安总队总队长的儿子马世龙是一个学校。”赵安想了想说道，其实很多时候，在这种情况自己会遭受什么待遇，往往不是取决于公事公办的法律法规，而是这位警察根据他自己心情，外在压力，或者种种综合因素来决定。
赵安可不想今天晚上在警察局过夜，毕竟是人命案，留他在警察局里配合配合完全没有问题。
“你和我说这些没用。你还和很多省领导的子女是一个学校呢。”警察不屑一顾，不好好读书，居然玩起这一套来了。
“不是……我和你透露个事情，那把匕首，捅人的匕首，是你们治安总队总队长的。”赵安压低声音说道。
“你找死啊！”那警察怒道，栽赃有往这位身上栽的吗！
“那把匕首，真是你们总队长的，他儿子偷了出来，送给了我。赵廷华看到了，我见他喜欢，就送给了赵廷华。”赵安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道。
虽然赵安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那警察却知道这小子说的多半是真的……他说的这些事情，其实根本不影响整个案子的追查，但是最关键的物证涉及到了省公安厅的领导，这就不能随随便便当做没这回事了。
于是过了一会，马世龙和他爸就赶了过来。
第57章 天网恢恢
马世龙的父亲是湘南省治安总队总队长。
作为执行严打的首要负责部门，在严打期间，马云熊担任湘南省公安厅治安总队总队长属于高配，因为马云熊原本就是副厅级干部。
因为是高配，马云熊十分强势，副队长和各分队队长根本没有和马云熊较劲或者玩平衡的资格，更何况谁都知道马云熊只是需要在这个位置上镀金，在治安总队中没有人可以挡住马云熊的路，马云熊也不会挡住别人的路。
治安总队主管全省的治安工作，和市公安局并没有直接的上下管辖关系，负责酒吧这一片的六艺路派出所会直接联系马云熊，主要还是因为马云熊不只是治安总队总队长，也是省公安厅领导，当然也是因为凶器涉及到了马云熊。
马云熊来到现场，简单听了一下比他早一步到的六艺分局局长顾从林的汇报。
“我不干预你们的查案，也不需要我指导……初步看来，案情还是比较明朗的。首要问题是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其次我也是来配合你们的工作，关于那把匕首，我带了我儿子来说明。”马云熊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旁边的马世龙。
马世龙一直在嘀咕着，听到马云熊说话，这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马云熊一巴掌就拍在了马世龙后脑勺，“你当让你来汇报啊，老实点，给我摆正姿态。”
当初马世龙偷了匕首，死都不承认拿去干嘛，送给了谁，就已经让马云熊很恼火了，哪里知道现在居然出了这种事情，马云熊已经在家里揍了马世龙一顿。
“顾叔叔……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就是那个傻逼赵安……他想从我这里搞了匕首去讨好小混混……”马世龙低着头开始低姿态的认错，从自己老爹那里他就已经明白了，对于长辈这种生物，给足他们面子，早点认错就可以摆平他们了。
“那你不更傻？”马云熊气不打一处出，原本这一阵子还稍稍看他顺眼了一点，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孩子吗，喜欢交朋友没有错，以后少来往就是了。”顾从林笑着说道。
“我以后坚决和他断绝来往。”马世龙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把匕首送给了赵安，赵安就把匕首送给来了赵廷华，赵廷华就拿着捅死了曾文，事情就是这样。”
“其实在电话里说一声就是来了……这大晚上的，麻烦马厅了……”官场讲究叫大不叫小，治安总队是处级单位，所以就很少有人或者有场合会叫马云熊马队长，顾从林也觉得这是小题大作，这种完全可以电话里说说就行，马云熊带着马世龙来了，让他也必须得赶了过来。
“我就是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事无大小，只有对错。做对了，是他应该的，做错了，他老子是谁都没用！”马云熊哼了一声，拍着马世龙的后脑勺，“以后再出这种事情，老子让你尝尝老警察们的手艺。”
“爸，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和那个赵安来往！”马世龙信誓旦旦地举起手来，他倒是知道老警察们的手艺指的是什么……很多时候，少不了一些非常手段来让人交代，但是碍于明面的规定，不能刑讯逼供，就会有一些警察会采取一些绝对不会留下伤痕的手段。
马世龙倒不相信马云熊真的会这么对付他，可是现在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好。
“受害人家属到了吧，带我去见见。”马云熊不再理会马世龙，作为在场的最高级别领导，马云熊也要表示下对这个案件的关注，安抚下受害人家属的情绪，表示下省厅对案件的重视。
马云熊是必须表示这个姿态的，谁让捅死曾文的那把匕首，原本是他的呢？这让马云熊心里十分窝火，儿子管教不好的领导干部多的是，可是管教不好儿子的事情闹到明面上来了，在政治上就是很失分的事情了。
看着父亲离开，马世龙站在原地目不斜视，等着马云熊的身影消失了楼梯口上，这才急急忙忙地找到了赵安，怒道：“傻了吧，惹上事了吧，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
“我哪里想到啊……好了，等这事结束，我给你一首新歌，回去哄你妈开心。”赵安叹了口气，一边留意着楼梯口的动静。
“哄我妈开心有什么用，现在是我爸不开心。”马世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忿忿地说道，“今天我被我爸拍了几十下脑袋了，估计明天一早头就大了，李清歌那娘们保不准会叫我马大头！”
“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李清歌哪里会记得你原来是大头还是小头？”赵安笑着说道，看来马世龙对李清歌终究还是有些异样的心理，说不上痴恋，但是肯定有些不甘心，别看马世龙这么一副样子，其实内心还是有些骄傲的。
马世龙嘿嘿冷笑，伸手就来拍赵安的脑袋：“我把你脑袋拍大，看看李清歌记得不记得你原来是大头还是小头！”
“有本事你拍李清歌的头去！”赵安打开他的手，“信不信我等下就告诉你爸，你当面和他说要和我绝交，转身就来和我扯淡。”
“要不是惦记着你的歌，我和你扯淡？”马世龙不屑一顾，“等我拿到了歌，我就和你绝交。”
“你爸来了。”赵安压低声音说道。
马世龙马上脸色一正，大声说道：“赵安，你不要和我废话，我以后是不会和你这种人来往的。我要走了，免得我爸误会我还和你有什么交情。”
“话说的越大声的人，越心虚。”马云熊怎么可能吃马世龙这一套，马云熊也是当过基层警员的，冷笑一声就给了马世龙后脑勺一巴掌。
看着那重重一掌，赵安都不禁想，从小打到大，马世龙智商应该降低了不少，这么看来马世龙小时候说不定是个绝世神童，可惜了。
“你就是赵安？”马云熊走了过来，没有因为赵安是学生就和颜悦色，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赵安倒是知道，政法系统的大多数都这样，满脸笑呵呵的会让人觉得好说话，就会有人蹭鼻子上脸。
“是的，马叔叔。”赵安很清楚马云熊对他没有好感，但是赵安要扭转马云熊对他的印象，首先就要强调自己和马云熊的儿子是同辈，是同学，以免马云熊有意无意地就把他定位在和赵廷华类似的人物，那么就会降低接下来赵安说的话在马云熊那里的可信度。
“你还是未成年人，以后少出入酒吧，少和这些小混混来往，对你没好处。”马云熊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更何况自己儿子都没有教好，也懒得帮别人教训儿子，说完，马云熊就准备离开。
“马叔叔，我之所以把匕首送给赵廷华，是想通过他接近曾文，据我所知，曾文最近和一些毒贩有所接触，我想找到证据。”赵安脸上流露出几分冲动的稚气，让他看起来像鼓足了勇气，还带着点骄傲地说道。
马云熊吃了一惊，停住了转身的动作，打量着赵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抓住了某些重要案件的突破口……浸淫在政法系统里十几年，马云熊有着一种经验性的直觉。
事实上，无论是曾文的凶杀案，还是赵安说的毒贩案件，都不属于治安总队管辖处理的范围之内，可是治安总队也有对95种刑事案件的指导，协调，办理职责，更何况马云熊是省公安厅领导，他完全可以协调或者主导这样由他发掘出来的重大案件，只要是他牵了个头，具体的破案交给下面的人做，那也是他的政绩。
也许赵安只是信口开河，但是马云熊还是停住了脚步，听一听总归没有坏处。
“曾文收过我家高利贷，逼的我家破产……所以我特别恨他，有一次我晨跑的时候，看到曾文和一个人在麟嘉公园见面，说的就是曾文开了酒吧以后，那人让曾文帮忙分销毒品的事情。我在想既然是要曾文开来了酒吧以后帮忙分销毒品，那那个人今天肯定还会来，所以我就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或者有用的线索。”赵安有些忿忿不平，又有些遗憾地说道，然后长叹一口气，“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虽然曾文应该接受法律的严惩，可是现在也让很多人避免了被他祸害。”
马云熊点了点头，至少这个少年是非善恶感还是很强烈分明的，当下不动声色地查问：“那天在麟嘉公园，那个人还和曾文说了什么？”
马云熊倒是知道麟嘉公园，那个公园有点偏僻，经年失修，树叶繁茂，有一些失足妇女就在那里直接和一些中老年人进行**易，往往是找个亭子或者拐角的小凳就可以完全遮挡住身形，市里组织过几次扫荡，但是屡禁不绝。
曾文选择这样的地方和毒贩见面，还算隐秘小心，一遇到什么情况，往周围的丛林里一钻，七拐八绕的还真难找到，可还是被赵安听到，也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58章 人情
可惜现在曾文死了，要不倒是可以开始隐秘调查，马云熊心里琢磨着赵安说这番话的可信度。
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少年，编造这种事情来糊弄他这个治安总队总队长的可能性太小。
马云熊招呼着赵安来到僻静的角落。
“没有怎么听清，只是最后那人好像说让曾文帮忙买一台什么卡基诺低温冷却泵。”赵安记得不是很清楚地说道。
“是低温冷却液循环泵吧！”马云熊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等等……”
马云熊很确定，一个高中生很难接触到低温冷却泵这些东西，他编个故事容易，但是这种专业器材却是编不出来的，如果不是听说，普通的高中生根本不知道卡基诺这个品牌的低温冷却液循环泵。
马云熊打了个电话，让人查了一下卡基诺低温冷却泵的价格，一台居然要卖到五万元以上了。
既然是毒贩，让曾文买这种机器，显然不是打算来郡沙开什么正儿八经的工厂，而毒品的制作过程是需要用到冷却泵的，选择这样高端昂贵的冷却泵，只能说明这个毒贩团伙不但贩毒，而且制毒，制毒规模非常大，精度非常高。
马云熊反应过来，这台低温冷却泵就是关键，好在知道牌子，一台五万多的机器，不可能查不到销售记录和下落，那么循着这条线索，要挖出毒贩的制毒基地并非不是没有可能。
“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再和任何人透露。”马云熊慎重地叮嘱，有些担心赵安留在这里在问讯中透露出些什么，“你先回家吧，这件事情如果属实的话，叔叔再好好感谢你。”
有马云熊开口，赵安当然不用再去派出所做什么笔录，毕竟他只是发现了现场，并没有其他嫌疑。
“你和我老爸说什么了，让他态度改变这么大？最后我好想听到他说什么感谢你？”马世龙凑了过来，奇怪地问道。
“他说我是勇敢正直的好少年，是你学习的楷模。”赵安说道。
马世龙嗤之以鼻，虽然好奇，但是既然赵安不说，那就回家问老爸去，就算老爸不说，迟早也会知道。
至于勇敢正直的好少年，马世龙觉得自己才是。
赵安走出酒吧，看着在酒吧周围围观的人群，喧嚣和细碎的声音无疑就是打听和炫耀谈资，更远处有人驻足停留观望，或者走近饶有兴趣地加入围观，或者留下淡漠的一瞥然后离开。
深呼吸了一口气，曾文终于死了，这个曾经让自己家破人亡的渣滓，带着怨恨和不甘死去……怎么可能让他安安静静的死去？
人死百事空，死就是死，怎么死的对于死者大概并没有很多的区别，却能够让活着的人解开心结。
如果曾文是健健康康地活到七老八十自然死亡，赵安当然无法释怀，现在却是赵安认为最适合曾文的死法。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有沾染任何血迹，但是赵安却依然品尝到了亲手报仇的快感。
赵安不认为自己从此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自己的家庭和幸福就毫无威胁了，然后曾文死了，却可以让赵安真正放下心结和仇恨，放下很多很多东西，真正开始体会自己重来一次的人生。
重生，从此时此刻开始……赵安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许多多人的音容笑貌，有曾经记忆里对他们的印象，也有这段日子对他们的感情，融合在了一起，赵安闭着眼睛，自己的小日子应该可以慢慢的，细细的去体会了不？
至于那个毒贩，却是赵安送给马云熊的人情。在接下来的发展中，马云熊毫无疑问会顺藤摸瓜，捣毁制毒基地，破坏这一郡沙历史上最大规模，现代化的制毒贩毒案。
而在赵安记忆中，这一案件却不是马云熊破获的，破获的方式更加让人意外，那台卡基诺液循环冷却泵出了些小问题罢工了，制毒者居然直接联系厂家，把冷却泵的维修工接到了制毒工厂来维修，然后维修工人在现场看到一些东西，产生了疑心，直接报警就将这一制毒工厂捣毁了。
赵安很清楚人脉的重要性，尽管自己认识马世龙，可是认识马世龙并不等于他能够真正和马云熊攀上关系，这也直接送给马云熊人情，才有可能引起马云熊对自己的关注。
以后总有机会让马云熊还自己人情。
“赵安，你没事了吧？”
赵安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彭玉。
“没事了。”赵安也看到了彭玉眼睛里的小星星。
“那我们走吧。”彭玉自然而然地挽住了赵安的手臂，一个在自己被人调戏时，果断拿起酒瓶子把别人砸破脑袋的男孩子，难道还不能算自己的男朋友？
“邱红和华万呢？”赵安问道。
“他们留了联系方式就可以走了。”彭玉欲说还羞，语气中有着自然的温柔，“我们去哪？”
“回家吧。”赵安的语气很平淡，他不可能去回应彭玉语气中的那种意味。
“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有些害怕……”彭玉觉得赵安应该也是有些负面情绪，毕竟不管是谁发现了这样的场面，都会受到冲击，毕竟就算是小混混打架，捅死人也不是常见的事情，更何况赵安还不是什么小混混流氓，承受能力肯定要差一些。
两个人在遭遇这样的事情以后，难道在一起发生些什么不会让双方都好受一点吗？彭玉有些期待地想，她确实有些害怕，而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却能够给人安全感。
“马世龙，帮我个忙！”赵安看着马世龙坐上了一辆警车，赵安要走了，马世龙当然也不会留在这里。
“干什么？”马世龙的眼神在赵安和彭玉身上转了一圈，警觉没好事。
“帮我送下一个朋友，她今天有些害怕。”赵安拉开了车门。
彭玉不可思议第看着赵安，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笨蛋吗？居然亲手把女孩子推给别的男孩子！
“上车吧，别怕，我爸是警察头子。”马世龙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在学校里马世龙不怎么显摆，可是在这种感觉已经是混社会的妹子面前，马世龙觉得自己郡沙中学校长孙子的身份拿不出手……倒不是拿不出手，别人未必能够理解自己的牛逼之处，直接说自己老爸是警察头子更有用。
彭玉有些无奈，可还是上了车，这马世龙一看就是纨绔子弟啊，哪里有赵安那种气质和感觉？
第59章 玄妙的武学
赵安回到家里，没有隐瞒，和秦祝赵大同说了今天的事情，也说了自己只是想去接近曾文才去的酒吧，当然也说了那毒贩的事情。
“小安，你胆子怎么这么大！”秦珠听的心惊肉跳，哪怕是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儿子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还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才放下心来。
“儿子，你这样做是非对错爸爸不说，想必你有分寸。只是你要知道，曾文什么下场我们不关心，但是你要出点差错，爸妈怎么办？”赵大同语重心长第说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无论如何你的安危最重要，别说你这样子的程度，哪怕是普通的见义勇为，好人好事，也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赵安愧疚地说道，他知道这是自己必须做的事情，然而他也确实不想让父母担心。
秦珠和赵大同教育了儿子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让赵安再回房间。
赵安摸了摸耳朵，尽管能够体会父母的心情，也知道这种唠叨其实是为人子应该珍惜的幸福，可是不得不说，父母的关怀，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压力，让赵安觉得自己以后做事情，应该更加小心翼翼，尤其是这些自己没有危险，但是父母会担心的事情，还是少让他们知道的好。
或者说自己应该表现的更加成熟一些，表现出更多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让他们对自己更放心。
时间已经不早了，赵安洗完脸刷完牙，坐在床上例行呼吸吐纳调息身体，这段日子以来，他的思维和意识越来越能适应这具相对孱弱的身体，但是并没有失去哪种敏锐的反应能力，通过锻炼，除了打架的时候用得上自己的一些功夫和格斗技巧，那些极致神秘的身体和精神的修炼也开始有所进一步的体会了。
在空间之中，赵安除了选择符合现代科学的格斗功夫以外，还选择学习了一些十分玄妙的武学，当时赵安只是觉得，这种玄妙的武学的主要作用是让他在空间的十年里提升心境和精神修炼而已，等自己重生以后，这种玄妙武学肯定没有办法在现实世界里适用，毕竟太玄妙而缺少科学的解释……哪怕是这个空间的存在本身就不是赵安记忆中的科学所能解释的。
可是等到重生以后，当自己的灵魂意识渐渐适应了身体，哪种玄妙的修炼感觉就再次回来了，让赵安意识到自己在现实世界里依然可以修炼哪些神奇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玄妙武学。
所以赵安将自己掌握的一些东西记录下来，而不仅仅只是留存于脑海之中，至于为什么要记录下来，或者是想传授给自己未来的老婆或者儿子，或者仅仅只是一种传播更高等文明成果的成就感。
现在……记录……不见了。
赵安完成以后，就将记录的笔记本随手塞在了一堆书本中，这种东西不适合被人看到，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在异想天开，是看武侠小说，或者还是色情类的武侠小说中毒了。
赵安并没有将自己的重生点数浪费在艺术天赋上，他之所以能够画出精美绝伦的人物图像，却只是得益于那些玄妙武学附带的对于记忆，各种自我表达方式的强化。
这个笔记本对于赵安可以说重要，也可以说不重要，重要是因为毕竟花费了不少心血和时间，不重要却是因为失去了它，赵安可以再制作一本，并不会有实际的损失。
可是对于别人就不一样了，要学习这种玄妙武学，可不是光看看赵安复制的图片就可以了，其中涉及到很多复杂的中国传统人体认知学术，有了这些基础才能够准确而高效的学习，可是没有这些基础的东西，光拿着赵安的笔记本胡乱尝试，会出什么问题赵安也不知道。
是谁拿走了自己的笔记本？
难道是父母？他们大概只会以为儿子到了对异性身体强烈感兴趣的年龄，偷偷地没收掉他的笔记本，然后为了保全儿子的面子，照顾青春期敏感的自尊心，选择不和他说这件事。
如果是父母，那倒没什么，反正他们也不会去修炼。
可是这个可能性太小了，因为秦珠和赵大同从来不会去翻赵安的书。
叶落落？叶落落更加不会，叶落落如果发现了，她翻开来看一眼，肯定就丢掉笔记本，红着脸惊叫，然后来找他算账了。
想想进入过自己房间的人，毫无疑问，唯一的嫌疑犯就是李清歌了。
赵安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这几天李清歌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就在自己觉得通过和她有一些共同经历以后，关系得到改善之后，李清歌却是对他一副不愿意理会的态度，在绝大多数时候都离他远远的，更像是在鼓足了劲，准备在某个时候再和他算账的样子。
赵安拍了拍额头，印象中李清歌虽然会毫无顾忌地打着关心其他同学的心理健康和学习纪律等等理由翻看别人的东西，但也不会乱拿别人的东西啊，看来是自己卖弄过头了，频频的让李清歌刮目相看之余，也让李清歌对他十分好奇，让他在她眼里多了些神秘感。
女孩子都是好奇心强烈的生物，李清歌也不会例外，只是和一般女孩子不同，李清歌更掘更执着一些，也更加会把她的动机转换为实际行动。
当她的好奇心强烈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压倒很多顾及……所以应该是那天晚上她来自己家吃饭的时候，趁他不在，不知道怎么的就发现了那本笔记本……至于最开始拿走的理由，毫无疑问就是要抓他的把柄！
可是这么久了，李清歌一直没有表露出她抓着他的把柄洋洋得意的样子，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发现了那本笔记本记录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用来抓把柄的，而是涉及到她认为的赵安的一些神秘的理由，所以她现在开始研究那些东西了。
赵安略一分析，感觉自己想的应该没有错。
怎么在李清歌手里把笔记本拿回来呢？第二天一早，赵安去买肉酱包，一边想着这个问题。
要想让李清歌主动还回来，根本就是做梦，要从她手里拿回来也不容易，赵安倒不是小气，也不是担心李清歌学会了来对付自己……他担心的是，李清歌自己去捣鼓研究，结果搞出麻烦来。
“安哥哥！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赵安正在出神，感觉自己手臂被重重地打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叶落落怒气冲冲地站在他身前，柔润的唇瓣撅了起来，脸颊鼓鼓的，马尾辫摇摇晃晃，双手插在腰间，努力抬起头来，让自己的眼神充满着义正言辞的怒气！
“错你个头。”赵安打了叶落落的额头一下，随手就将一个肉酱包往她嘴里塞。
“啊……啊……”叶落落急忙张嘴咬住了肉酱包，因为赵安居然在往她嘴里塞的时候松开了肉，叶落落完全无法接受自己最喜欢吃的肉酱包掉在地上的事情发生。
赵安看着叶落落被肉酱包塞满了嘴，嘟囔着说不清楚话，不禁笑了起来，揽着她的肩膀，不管她急的跳脚，依然往前走去。
叶落落很快吃掉了半个肉酱包，终于可以说话了，依然很生气地说道：“今天早上，秦阿姨和我妈说了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你还不承认自己错了吗！”
“我都和我爸妈承认错误了，还要到你面前承认一次吗？”赵安哈哈笑，“小丫头片子，你家住海边吗？管的宽！”
“当然要！当然要！当然要！你不向我承认错误，我就生气，我一生气就不理你，最后你难道还不是得来哄我开心？”叶落落理直气壮地说道：“哼，笨蛋！”
赵安侧头看着天空，很慎重其事地想了想，“啊，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啊，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赶紧承认错误，我再原谅你下不为例！”叶落落觉得自己有义务帮秦阿姨和赵叔叔管着点赵安，因为秦阿姨和赵叔叔一直说自己比他懂事一些，而且女孩子也应该让男孩子少冒险，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好啦，好啦！”赵安指了指不远处的甜品店，“为了表达我诚挚的歉意，中午给你买甜品来。”
叶落落有些不依不饶地摇了摇身体，又哼了一声，想了想，“那你要送到我们教室来！”
感觉自己扭头认真看着他摇动自己身体的样子有些撒娇，叶落落又咳嗽了一声，“因为中午我要做作业，没有时间跑到高三那边去。”
“不是没有时间，进入最后冲刺阶段，高一高二的再跑到高三教学楼的，都给我去扫一个星期厕所。”
李清歌从赵安和叶落落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高三的跑到高二的教室里来呢？”叶落落有点儿得意。
“发春了。”李清歌嗤之以鼻，完全不屑于和叶落落较劲。
第60章 好男和女斗
晨间的阳光下，叶落落的小胸部鼓鼓的，气呼呼地盯着李清歌的背影。
“她才发春了！”叶落落想起了夜间猫儿凄厉的惨叫，据说猫儿发春就是那样的，所以被这么形容，叶落落很生气。
“她只是嫉妒你有人给你买好吃的。”赵安宽慰着拍了拍叶落落的肩膀，笑着道：“走吧，对付李清歌这种女孩子，你要么不理她，要么和她对骂，不然你只会被她一直压着气死。”
叶落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安哥哥，你是不是就是这么对付她的？”
“我？我不能这么对付她啊，男人对付女孩子和女孩子对付女孩子，是截然不同的方法。”赵安和叶落落分开，走进了教室。
事实上，李清歌这种女孩子真的不是凭着不理会她或者和她对骂就能够对付的了的。
赵安不是要对付李清歌，他只需要拿回自己的笔记本。
于是赵安去和班主任打了个招呼，说身体有些不舒服，于是课间操的时候，就没有去参加，而是留在了教室。
等着教室里空无一人，赵安来到李清歌的课桌前。
绝大多数女孩子的课桌总是十分整洁，课本的簇新程度也要超过男生，李清歌也不例外，赵安看了看，李清歌的课桌上摆放的书本对齐的一丝不苟，那贴缝的精细程度让赵安不禁怀疑李清歌是不是有强迫症。
她的课桌里还有一瓶免洗洗手液，赵安打开她的书包找了找，根本就没有那本笔记本的痕迹。
赵安也没有抱太多希望，那样的笔记本，李清歌带到学校来的可能性太小了，毕竟一旦被人意外发现了，可不是个小麻烦。
赵安无功而返，中午赵安去给叶落落买了甜品，自己买了个蛋炒饭吃，回到教室后低头吃着自己的蛋炒饭，然后就发现李清歌走到了自己身前。
“赵安同学，你应该知道学校规定是不允许将餐盒之类的带到教室来吃饭的吧？”李清歌面无表情第说道。
“嗯，学校也规定学生不能小偷小摸的吧。”赵安抬起头来，笑吟吟地看着李清歌。
李清歌脸颊微红，但是依然毫不心虚地抬起头来，“正好，说的就是你，刚才你翻了我的书桌吧？”
“没有。”赵安不承认。
“我在桌子边上压了根头发，做完课间操回来，发现头发掉地上了。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去课间操，除了你，还能有谁？”李清歌嘴角微翘，带着丝嘲弄和挑衅。
“口说无凭，抓贼抓赃，再说了，你丢了什么？是不是一个画满了不穿衣服的男孩子的笔记本？”赵安猜测着说道。
“赵安，你这叫贼喊抓贼吧！”李清歌彻底相信了，赵安果然是发现了他的笔记本被拿走了，但是李清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
“李清歌，你这叫恶人先告状吧？”要斗嘴，赵安可不会输给李清歌。
李清歌看着赵安不急不缓的样子，按住自己的小腹平息了一下心情，就是这样，丢掉东西的是赵安，着急的应该是他，自己才应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找他的笔记本。
于是李清歌骄傲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赵安了。
李清歌刚走，李景华和马世龙结伴出现了，马世龙是来找赵安要歌词的，至于李景华则是要找赵安下午去e世界玩。
“还没写好呢，你先等等。”赵安还没有想好要给马世龙什么歌，他记得的歌虽然多，但是有些歌虽然是此后几年才红起来的，却未必没有在这时候已经创作出来，或者只是没有广为流传而已。
“我爸改口了，他说你虽然有些鲁莽，但是勇气可嘉，充满正义感，我应该向你学习。”马世龙一脸鄙夷第看着赵安，既鄙夷赵安，也鄙夷自己老爸。
“你打架打不过赵安，你爸夸的也是赵安，打的却是你，你鄙夷什么啊，做人要虚心。”李景华露出憨笑，诚恳地说道。
“滚！”马世龙怒道，“我还不知道他，赵安根本就是人面兽心……不对，衣冠禽兽……也没这么严重，总之，我爸就是被他骗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李景华有些不明白。
赵安简单说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至于自己说给马云雄的借口和自己的真实目的当然不会说。
“赵廷华杀人了？”李景华怔了怔，“那小思姐怎么办？”
赵安和马世龙对望了一眼，马世龙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女人不是好货，她一面和赵廷华交往，一边和曾文上床。赵廷华就是因为撞破了曾文和欧向思的奸情，才一怒之下杀了曾文……欧向思现在倒是没事，只不过这样的女人，你可不要去喜欢她。”
“我可没有喜欢她。我还有点事……”李景华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完走了。
“小华还是太纯情啊。”马世龙用过来人的语气摇头感叹。
“你还是处男吧。”赵安打趣道。
“这你就猜错了，告诉你，哥不是。”马世龙得意洋洋。
“那你就没希望了，李清歌这种女孩子，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是非处男的。”赵安遗憾地说道。
“那娘们，也就你稀罕！”马世龙不屑一顾，“就拿昨天晚上那个叫彭玉的来说，也比李清歌要好。”
“你脑子被李清歌拍坏了不。”赵安怀疑地说道，不说李清歌哪种性格和气质带给男人的诱惑，就说身材和相貌，那也不是彭玉能够比的不。
“吃的着的比吃不着的好。”马世龙摆了摆手，“我倒是希望高中毕业前，你能够收拾了那小娘们……哥哥我胸无城府，心性纯良，不适合她。”
“是啊，快毕业了啊！”赵安环视了教室一圈，就要放五一长假了，高三当然不可能放太长的假期，但是一两天应该还是有的，然后就可以数着手指等高考了。
“小华肯定能考个不错的学校……至于我，湘南本省的学校随便进。你呢，就你那破成绩，家里塞点钱，进个本省的重点应该没有问题。”马世龙随手在赵安的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收好了，等有朝一日我成了天王巨星，这个签名你就可以拿去卖钱了。”
“马世龙，你一边玩去。”
马世龙正准备喟叹一番高中毕业后同学分离的种种遗憾和感情感受，李清歌似乎忍无可忍地走了过来。
“我不一边玩去，你还能把我怎么的？”马世龙觉得很没有面子，伸直了脖子。
“你试试。”李清歌冷笑。
“告诉你，哥哥我不是怕了你，哥哥我是好男不和女斗。”马世龙举起手，想向李清歌比划个中指，但是一瞬间就感觉鼻子隐隐作痛，于是干脆直接走了。
赵安疑惑地看着李清歌，然后眉毛抬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你练了那上边的功夫？”
“你说什么？”李清歌愣了一下，故作不解。
“你听到我们说话了，所以才走过来，想问我一些事情……然而如果是正常人，你根本不可能听到。也就是说你现在获得了超过常人一定程度的听力，可是你在以往并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能力。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练了我那本笔记本上的功夫，让你获得了听力更优的能力提高。”赵安简单分析了一下，说完他就百分百确定自己的分析是对的。
第61章 尾行
李清歌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露出破绽，也不得不佩服赵安的细心。
可是那又怎么样，这种逻辑推理得出的结论，又没有真正的证据支撑，李清歌不可能就这么承认自己拿了赵安的笔记本。
“你想问什么吧？”看着李清歌的表情,赵安就知道她不可能承认，反正笔记本就在她手里，她承认不承认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重要的是自己怎么样想办法拿回来。
赵安马上自己转移话题，知道她不会把笔记本交给他，倒也识趣，李清歌暗暗有些得意，想起自己的来意，脸色一正：“赵安同学，你不要以为自己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为所欲为。作为一名学生，当以学习为首要任务，适当的娱乐有益身心，但是健康的娱乐方式更为重要。你一个未成年人，居然厮混于网吧，酒吧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你应该反省反省自己了。想想如果昨天在那种情况下，你要是受到伤害，你的父母亲人会多么的痛苦吧！”
赵安拍了拍额头，意有所指地说道：“李清歌同学，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现在是在教育你。”李清歌清了清嗓子，感觉是有点底气不足，如果不是被他知道自己也在黑网吧玩游戏，还和他打过架，怎么会底气不足？李清歌皱起了眉头，尽量让自己流露出不屑的神情，“你手头上的功夫和纸上谈兵没有什么区别，一旦遭遇真正的危险，慌乱之中，你确定能够保护自己？你又不是张向东那种血火战场里摸爬打滚过的人物。”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团支书关心。”赵安长吐了一口气，高中生的身份除了能够让他重新享受单纯的校园生活以外，更多的还是不便，做事情并不十分方便。
不过，就算是成年人了，遇到这种事情，被关心自己的人各种关注和问询也是免不了的。
“谁关心你！”如果是平常，李清歌肯定摆足了架子点点头就算，可是现在李清歌觉得就算是这种话也必须让他弄明白那是他自作多情。
“对了，上次你到我家里去玩了，你什么时候请我到你家去玩啊？”赵安挺期待地说道，毫无疑问，李清歌没有把笔记本带到学校来，那就只有可能藏在她自己的卧室里，要把笔记本拿回来，除了上她家里，还能有什么办法？
想起妈妈说让自己邀请赵安，李清歌马上转身就走：“做梦！”
李清歌不肯，可是赵安有脚，下午放学后，赵安避开了马世龙的纠缠，就跟上了李清歌。
至于原本要和赵安去网吧玩的李景华，似乎也没有了玩游戏的心思，虽然还是走上了去e世界网吧的路线，但是毫无疑问，他只是去看看欧向思怎么样了。
赵安告诉了李景华，欧向思并不在网吧了，李景华还是去了，少年情怀总是更纯真一些，赵安不知道李景华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欧向思有这种朦胧的感觉的，可是那种女孩子怎么适合他？然而这种感情上的磨砺和成长，却是很难帮得上忙的。
李景华平常除了游戏，基本没有别的爱好，对和女孩子交往兴趣也不大，对欧向思有点感觉还真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赵安只能寄希望于高考后，李清歌兑现承诺，至少给李景华介绍个女孩子认识，说不定就让李景华转移注意力了。
赵安看着李景华有些神不守舍的背影离开，转身加快了脚步，李清歌现在还没有找到那家小黑网吧的替代品，所以一般都是直接回家。
赵安也有留意到，李清歌回家的时间和路线并不固定，有时候是坐公交车，有时候打车，也有的时候走路，偶尔也会有车来接她，这意味着李清歌的住处可能并不止一个，这就有些让人犯愁了，谁知道她把笔记本藏在哪个住处了？自己总不可能把她的每一个住处都去一次，然后找一次吧。
不对……就算李清歌家世惊人，她家里也不可能不重视她的高考，为了学习方便，李清歌平常的住处和晚上学习的地点应该不会频繁变更，她平常放学后去的地方不同，应该只是跟着父母去应酬，或者去一些亲戚家里吃吃饭而已。
想到这里，赵安放心了一些，就算猜错了，今天也就只是白跑了一趟……李清歌现在死不承认，等她吃了亏，总会来找他的。
赵安只是不想让她练那些东西，自己瞎琢磨出问题来……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清歌穿着校服，高挑的身影十分显眼，赵安倒不用担心跟丢了她，远远地看着她时不时地走走停停，一会在路边小摊买零食，一会在小店里买点东西，和普通女孩子也没有什么两样，走了一阵子，她又开始站在原地发呆了。
赵安只能耐着性子等着，过了一会他才留意到李清歌不是在发呆，她只是看着头顶树杈上的一个鸟窝。
鸟窝架在树上，树在公园里，树杈从围墙上探出来，赵安耐着性子等着，没有想到李清歌居然把书包丢了下来，然后就往围墙上爬。
赵安愣了愣，这位大小姐是打算翻墙爬树掏鸟窝？
赵安猜的没错，李清歌伸手麻利地上了围墙，然后就攀上了树枝，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
看着那树枝摇摇晃晃，赵安都有些替她担心，不过想想她也是练过的，而且这么麻利的伸手不像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赵安也没有必要跑到树下去帮忙。
李清歌顺利地拿到了鸟蛋，这时候围墙外已经有几个人驻足观看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翻墙爬树掏鸟窝，本来就是挺吸引目光的。
“看什么看？”李清歌拿起书包，对周围怪异或者戏谑的眼光熟视无睹，拿着鸟蛋就打算走人。
“李清歌，你刚才在干什么！”
赵安正打算继续跟着，一个穿着墨紫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过去，怒视着李清歌。
第62章 女神
女人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容貌精致如画，眉头皱起，却依然优雅，良好的修养和养尊处优的气质，让她即使在发怒时，还是清清淡淡的样子，也足够让人感觉到压力。
墨紫色的旗袍十分显身材，如果没有足够好的身材，就穿不出完美的感觉，有这份资本的女人穿着这样的旗袍，却会将她身材每一处的诱惑彰显出来。
赵安觉得，单单以女人味，或者说成熟起来的女人透露出来的风韵和诱惑来作为标准，这个女人是他所仅见的尤物。
女人和李清歌身高相若，只是身材多了成熟女人的柔软和丰满，容貌和李清歌也有七八分相似……赵安不禁想，她难道又是李清歌的姐姐？
相比起唐雅薇对李清歌的态度，这位姐姐却是要严厉许多，李清歌面对她的时候，也收敛了一些。
看看这个女人的容貌气质，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压得住李清歌，李清歌成长起来以后应该不会输给这个女人，现在李清歌缺少的只是时光沉淀下来女人温婉内敛而外放的味道。
当然，李清歌也有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独特的感觉，璀璨盛开，犹如夏日里盛开的花朵，让人止不住生出摘一朵，轻吻花瓣，感受芳香的冲动。
“我看这树枝摇摇坠坠的，怕鸟窝掉下来，摔着了鸟蛋，所以想要另行给它们安置。”李清歌指了指头顶的树枝说道。
赵安忍不住想笑，这样的理由也能想的出来，她会担心摔着了鸟蛋？
“那你也应该是找梯子来，而不是就这么爬上去。这和帮助别人的同时，更要注意自己安全是同样的道理。你刚才那么做，既危险，也不像样子。”
出乎赵安的意料，那女人似乎就这么信了，顿时让赵安有蛋碎了一地的感觉。
“嗯，知道了……妈，你怎么在这里？”李清歌挽着女人的手说道。
听着李清歌喊那女人妈，赵安的嘴慢慢张大，自己母亲和李清歌母亲应该差不多大，可是李清歌那妈分明看上去更像她姐姐，自己和母亲走在一起，可没有人说自己和母亲像姐弟。
女人要保养，除了少生气，少疑心疑鬼少费心思，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底子，天生丽质是后天花多少化妆品和保养品都难以企及的。
“曾绍清给捎了点茶叶，我自己懒得动手，就去了雅薇的会所，和雅薇喝了会茶。”唐妩的手搭在自己小腹上，“感觉还不错，神清气爽，据说可以减腰腹的赘肉。”
赵安忍不住瞄了一眼唐妩的小腹，被贴身的布料包裹的平滑紧致，哪里有半点赘肉的感觉？果然女人对自己的身材都是难以满足的，怎么看都有缺点。
光看这腹部，谁能猜得出她已经孕育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女儿？
“曾绍清？那个男人对你不怀好意！”李清歌不满地说道，“你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毕竟是多年的交情，我还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处理人际关系。”唐妩笑着说道，“我让你和那个赵安说，请他回家吃饭，你说了没有啊？”
“妈，你怎么一见我就说这事啊……”
听到唐妩提起自己的名字，赵安虽然有些意外，还是马上跳了出来，“阿姨，我是赵安！”
唐妩吃了一惊，抬起手挡在嘴前，身体稍稍后侧，仿佛被赵安跳出来的姿势吓了一跳似的，那股柔弱的味道止不住让人不由得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打量了一下赵安，唐妩又笑了起来，露出瓷白的牙齿，“这孩子，怎么出来的，好像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似的。”
赵安正待说话，李清歌瞪大了眼睛，意外之余开始愤怒：“赵安，你怎么在这里！”
“跟踪你！”赵安老实回答，想起马世龙说过李清歌身边有人保护，说不定自己远远跟着李清歌的行踪早被人看到了，那就会汇报给唐妩，赵安可不想给唐妩一个不诚实，另有所图的感觉。
排除李清歌的因素，就单纯地面对唐妩这样的女人，赵安也不想留下坏印象。
“你为什么跟踪清清？”唐妩倒没有在意，作为长辈，她不会把赵安想的多坏，无非就是小孩子的一些玩闹和恶作剧而已，想到一直形单影只的女儿也有了一个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唐妩反而有点开心。
“你敢跟踪我！你死定了！”李清歌却是隐约猜到了赵安的目的，抓起手里的鸟蛋就打算丢过来砸赵安。
“你不是要保护鸟蛋的吗？”唐妩转过头来，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有了。
李清歌连忙放下手来，咬牙切齿地看着赵安。
“她拿了我的笔记本不还我，我问她好多次了……所以干脆跟踪她，打算上门自取。”赵安大大方方地说道。
李清歌却是吓了一跳，赵安这是找死吗？不对，赵安不可能主动泄漏他的笔记本里有什么的，他是吃准了自己也不敢泄漏，如果妈妈知道自己拿着这样的笔记本藏在家里，那还不被骂死？
赵安，你这个人奸！
“什么笔记本？”唐妩好奇地看着李清歌。
赵安注意到，唐妩在流露出好奇时，她的眼睛竟然格外清澈，赵安一直觉得这样的感觉只会出现在少女的眼睛中。
活的越久，看的越多，沉淀在眼睛里的肮脏和阴暗就越多，怎么清澈的起来？
“我写的武林秘籍……类似于易筋经，洗髓经之类的东西。”赵安一本正经地说道。
唐妩看着赵安，手指拂过额头前的刘海，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小孩子胡闹……都高三了，还有这空闲。走吧，去阿姨家坐坐，我让清清把笔记本还给你。”
“好。”赵安马上答应，他要说别的什么东西，说不定唐妩还会要好奇地看看，说是这些东西，唐妩肯定不会要看。
“不行！”李清歌急忙说道，怎么能如了赵安的意呢？且不说那本笔记本自己根本就还没有研究透彻，就算研究透彻了，也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还给他，李清歌还根本就没有拿这个笔记本做一些什么事情来针对赵安。
“走这边，一会就到……”唐妩却不理会李清歌的反对，指了指前方，示意赵安和她一起走。
“阿姨你小心点，这条道上的街砖历史太久了，你穿高跟鞋容易摔着。”赵安看唐妩的鞋跟踩到了一个碎石头，连忙说道。
“没事。”唐妩莞尔一笑。
看着唐妩的笑容，赵安有极其短暂的失神，还好自己不是真正的对成熟女人难以抗拒的青春期少男，不然非得把唐妩当成自己青春期的性幻想对象不可……
第63章 一起走过的路，是日后的预兆
唐妩的臀线浑圆，但是并不像夜店女郎们苦苦锻炼出来的仿佛把篮球切片挂在屁股上那般看似诱惑实则生硬而艳俗，柔和的线条有着女性的妩媚和优雅，并不会让人太过于容易联想到性上边。
赵安倒不是想刻意去打量唐妩的身材，只是在她身后总会留意到，尽管自己心理上的年龄和唐妩没有多少差距，然而终究是李清歌的母亲，去对她的身材评头论足总是不尊重，无论是对唐妩还是对李清歌。
赵安来到了李清歌的家。
对于普通人来说，家这个词汇，意味着茶米油盐酱醋茶，温暖和平淡，温馨和平静，琐碎的日常生活，日复一日的回到这里，离开这里，最终停留在你心里的是一份依恋的，割舍不去的感觉。
对于李清歌和唐妩来说，也许就不一样了，大概就是不同的住处，模模糊糊的，家的概念并不清晰，没有一个具体的印象，只是一个睡觉吃饭的地方，或者还是一个聚集在一起的地方，一个联络，给别人找上门来的地方。
繁华的城市也有青山绿水的地方，尽管郡沙到2014年才正式开通地铁，2001年的郡沙还是只是个刚刚靠着湘南卫视台的一系列节目逐渐吸引了一些关注的内地二三线省会，可是拥有权势和财富的人在哪一个年代都不缺少享受。
例如李清歌现在的家，一栋坐落在江景公园旁的独立别墅，坐拥浩渺江景和整片绿意盎然的森林，即使在城市里，这里也拥有足够健康的空气，江景公园虽然没有特别封闭起来，但是由小湖隔开的一片区域，却是游人无法企及的范围，足够私密，也足够奢侈，想想在这片公园里游玩，远远地看着那绿树里透露出来的别墅一角，大概就能够感觉到逼人的财富和权势。
尽管没有明显的黑西装白衬衣和别在耳朵旁的耳机，可是赵安依然能够感觉到明里暗里的各种保安措施，爬满蔓藤的围墙中央，厚重的雕花围栏木门缓缓移开，赵安不得不感叹，从来没有想到过郡沙在2001年就隐藏着这样与俗世隔绝的权贵。
有点不沾人间烟火的味道，仿佛打开了这扇门，就是另外一个凡人无法企及的世界。
只是相比较起这处房子，唐妩和李清歌倒是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的感觉，唐妩并没有优雅到犹如俯瞰世俗的圣女，把优雅变成傲慢。李清歌虽然足够傲慢，但是也会跑到黑网吧玩游戏，也会一言不合就想动手，想想她的性格，赵安觉得她大概是真正的青春期叛逆少女，她做的很多事情并非是她需要那么做才行，仅仅只是她觉得那么做很好玩。
赵安接近李清歌很单纯，只是上辈子在高考前的一段日子里有些若有若无的暧昧，或者说这是他上辈子第一次明确地感觉到对一个女孩子特别动心的时候，所以现在还是想和李清歌发展出一段感情，却是不在意这是友情又或者是爱情。
现在的赵安并非自卑而怯弱的少年，后来的很多经历让他明白了，很多女孩子确实是不会考虑他那样的收入和社会地位，但是也有一些女孩子并不会很在意那些东西。
既然对方都不在乎，自己何必耿耿于怀自己有没有资格？更何况现在的赵安，他知道也许他还是被社会的精英阶层不屑一顾的普通人家小孩子，可是以后呢？
十多年后叱咤风云的一些人物，现在可未必有五百万身家呢……他的起点已经不低了。
对于唐妩和李清歌来说，赵安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还是有钱人的孩子，没有区别，因为什么样的权势或者什么样的财富，都未必被看的多重。
于是赵安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看风景，打量着庄园的修饰，然后露出来自客人的礼貌欣赏的表情，脚下齐整的石阶小道倒是让他有一种想要在晨间踩着这样的路跑步的感觉，脚底板一定很舒服。
赵安在看风景，唐妩和李清歌也在打量着赵安。
李清歌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已经习惯了察言观色，她倒没有必要去小心或者在意别人的情绪，只是终究是赵安，终究是一个让她感到好奇，而且两个人关系和旁人有点不一样的男孩子，李清歌当然会留意下他第一次来自己家的表现。
对于李清歌来说，赵安以往的表现就不简单，李清歌的生长环境让她觉得学校里的同龄人大多数极其幼稚，哪怕是马世龙这样家庭*也还算不错，出身体制的家伙，也属于她可以俯视他们城府和心机的类型。
可是赵安不一样，据自己所知，赵安家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还是特别没钱的那种……最近可能家境好转了，可是和他的表现完全不匹配。
他的武功从哪里学的？问他，估计他会说自创的，李清歌可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信！
什么样的生长环境，什么样的阅历早就什么样的性格和眼界，可是赵安呢，他说的话，他做的事，哪一点符合了？
还有……还有他昨天晚上居然凑巧出现在杀人现场，杀人犯是赵廷华，这个赵廷华就是最近赵安频频和他混在一起的小流氓，可是今天赵安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对赵廷华的担忧，或者任何一点感慨……这要什么样的冷血？李清歌不相信赵安真的会对朋友十分冷血，从他和马世龙，李景华在一起时就看的出来。
赵安身上充满了矛盾，这让李清歌很想仔细观察他，以解开自己心里凝聚成一团的谜。
之前李清歌就不愿意让赵安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虽然觉得赵安这家伙十分讨厌，自己可没有想过要和他成为朋友什么的，但是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家庭情况而干扰对方和自己的日常相处。
那次去开表彰大会，赵安就意外地猜到了一些，现在他只怕能够更加清楚她的家境了吧，以他的心机城府肯定会明白很多东西。
李清歌倒是好奇他会因此对她产生些什么态度上的变化……一方面有点儿希望他因此而收敛一些，知道李大小姐的厉害和不好惹，另一方面却更不希望他对自己的态度和相处方式有所改变。
可是赵安现在却好像毫不在意，他既不关心她家的房子有多大，也不关心在这里买房子要多少钱，要什么样的关系，他什么都没问，也没有一点感叹的样子，纯粹好像是公园里的游人，这公园花了市政府多少钱？谁关心啊，能跳广场舞就行！
观察赵安的不只是李清歌，唐妩也在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这个身上洋溢着一种很不一样味道的少年。
阳光？那种笑容特别开朗，身材健美高挑的男孩子，唐妩倒也见多了，可是能够在唐妩面前展现所谓阳光的男孩子，唐妩都很清楚，其实他们一点也不阳光，内心的很多东西犹如天狗一般吞噬着阳光，绽放出来的仅仅只是外围的一圈光影，本体的绝大部分却已经被阴影遮挡住。
唐妩并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少年人看的很单纯，普通家庭的少年或者生性纯良，但是和李清歌差不多层次的那些，还是算了吧，唐妩见多了十几岁就犯下强奸杀人等恶行却依然横行无忌的恶少。
还好，郡沙不多，这也是唐妩更愿意远离京城，来到郡沙居住的原因之一，远离那个纷扰而丑陋的圈子。
成熟？倒是有那么点味道，至少言行举止并不讨人嫌恶，很合体，既没有一些少年人肆无忌惮的轻浮，也没有某些出身底层的孩子努力遮掩也难以掩饰的自卑，从从容容地走路，从从容容地顾盼。
总之，第一印象是不错的。
唐妩对于女儿的交友一直十分关注，因为李清歌的性格打小就如此，尽管骄傲和冷清也是一种气质，可是这样的人其实往往内心并不快乐，唐妩很清楚这一点，至少自己的少女时代就很不快乐，所以唐妩并不希望李清歌和自己一样。
有一个朋友，吵吵闹闹的，有一个朋友，可以信任，有一个朋友，可以谈天说地，有一个朋友，可以肆无忌惮……唐妩没有这样的朋友，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年龄，基本上不可能再交到真正放心的这种朋友了，可是李清歌可以。
唐妩并没有对李清歌有太苛刻的期待，她希望女儿过更简单一些的生活……直到现在，终于有一个男孩子出现了，至少女儿似乎和他玩的还挺开心。
唐妩就想看看这个男孩子，当母亲的，除了教给和交给女儿作为女人所应该拥有的资本，更应该关心她的人际交往，要知道对于女孩子影响最大的，往往不是她读了多少书，她学习到了多少才艺，而是她和什么人在来往。
“阿姨，你练瑜伽吗？”赵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这里挺适合的，空气好，安静，还有一种很有灵气的味道。”
“十几年前倒是跟风学了点，现在基本没有了。”唐妩迈着步子的腿停了下来，想摆一个最早学到的瑜伽动作，但是想想自己的旗袍，还是算了，“怎么，你还练瑜伽？”
“他练贴地打滚还差不多！”李清歌指了指草皮，“还灵气呢，你要是喜欢，每天来这里滚来滚去我就欢迎！”
“我又不是在草里抓虫子的狗，干嘛滚来滚去……”赵安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李清歌这么针对，赵安倒是认真起来，“很多人联系瑜伽，都需要找地方，尤其是一些追求心灵和境界的练习者，甚至不惜长途跋涉或者开始旅行去寻找，阿姨家有现成的好地方，练习练习瑜伽，我觉得挺不错的。”
“你练吗？”唐妩听他说的比较细致，好奇地问道，1985年张蕙兰通过中央电视台介绍瑜伽，瑜伽开始走入中国流传，这些年来在大城市里也逐渐热门，郡沙倒还不多，可是高中生接触这个还是很少，一般都是城市精英白领阶层比较热衷，也没有到追求心灵和境界的地步，大多数也就是当个健身或者跟风而已，唐妩不练这个，但是唐雅薇的会所倒是有瑜伽室和瑜伽指导教练。
“有所涉猎。”赵安点了点头，其实他练的不是瑜伽，只是有些东西和瑜伽倒是差不多。
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倒是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唐妩对瑜伽了解也不多，只觉得少年人严肃地表示自己还挺专业的有些好笑。
“那我有时间了解下。”唐妩笑道，又对李清歌说道：“我看你学学倒是不错，瑜伽怎么说也是锻炼形体的，比你和雅薇练拳更适合女孩子。”
“我才不学他喜欢的东西，恶心！”李清歌对瑜伽了解也不多，对于学武的人来说，武术的基本功才是最需要持之以恒的专业锻炼，相比较起来瑜伽只是普通人的娱乐而已……李清歌想起笔记本里的那些没穿衣服的女人摆出的各种姿势，突然觉得赵安肯定也不会喜欢什么瑜伽，他说的有所涉猎，说不定就是指的那些东西而已。
唐妩有些无奈，嘴角的笑容却是意味深长起来，看来自己对女儿的关注还是太少了一点，不知不觉女儿也到了会对某一个男孩子感觉很特别的年纪了。
男孩子小时候吸引女孩子注意力的手段很简单，无非就是针对她，欺负她，吓唬她，而女孩子就是喜欢跟在男孩子身后，和他玩，向他撒娇……长大了的男孩子变化不大，极少有十几岁的男孩子会懂得通过温柔和关怀来向女孩子表达自己的好感，但是像李清歌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却会改变一些，她会很针对他，就是要表现的不怎么在意他，或者表现的对他还不如对别人，这往往是意味着他在她心里很特殊，否则女孩子对待没有感觉的异性，一般都是平平淡淡的，甚至可能比较温柔比较好说话。
“那你把我的笔记本还我，不要学我的功夫。”赵安伸出手掌，“免得恶心到你！”
李清歌想拿起路边的一个水壶浇赵安一身水，不过想想妈妈还在身旁，还是算了，眼睛一转，却是灵机一动。
第64章 侃侃而谈
从大门到别墅前门之间并不近，然而终究处于城市之中，不可能太大，却依然给人一种水光山色聚拢的感觉。
有佣人迎了过来，接了唐妩和李清歌的包过去，却是十分规矩地没有打量赵安，直接退了下去。
这至少是一个很讲规矩的家，并不随便和轻松，也难怪李清歌在学校里也总是板着一张脸，只是看唐妩的性子，应该不难相处，难道是李清歌的父亲比较严肃苛刻？
贸贸然地来了，倒是有些唐突，李清歌的父亲应该是体制内的高官吧，不苟言笑倒也正常……堂而皇之地住着这样的别墅，在十多年后或者会有些不合适的高调，但是至少在现在，不那么容易被捅出来出事。
现在极少有人意识到普通民众传播舆论的力量会给体制内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带来什么样的压力和麻烦。
走进门来，才发现李清歌的父亲并不在家，唐妩让佣人去准备晚餐，也只是说照三个人的份量来准备。
相比较别墅庄园外景的水光山色，绿意盎然的清新，房子内部的装修风格却偏向典雅厚重，倒是让赵安想起了星级酒店的大堂，宽敞明亮之余让人觉得这真的只是个住的地方，却少了很多人心最渴望和需要的那种味道，让人意识到这真的仅仅是一个享受的，却无法安顿心灵的地方。
“你先坐，我去换衣服。”李清歌找了一个需要比较长时间的理由。
“清清上次说，你们家留了她吃晚饭，今天你也留在这里吃晚饭吧。”唐妩对赵安说道。
尽管是用征询的语气，但是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却让人难以拒绝，对于这个年龄的女人来说，这样直接显露心迹或者有些不合适甚至会让人觉得轻浮，然而赵安却真的没有这样的感觉，唐妩说话中的那股子温柔味道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说不上不容置疑，但是很难让人拒绝。
赵安想，这种说话行事带给人的感受，那种无形的通过自己的语气，眼神和表情施加的力量或者也属于暗示吧，这却是自己在空间里难以学到的，对方并非刻意为之，而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本能。
唐妩的眼睛很大，平常微笑或者安静温和倾听时，眼睑收敛，睫毛弯弯，给人一种柔媚的感觉，只是当她期待地看着，或者流露出惊讶好奇之类的情绪时，眼睛却会睁的很大，犹如少女。
赵安暗暗提醒自己，唐妩这样的女人，真的是犹如美景，看到了就会忍不住欣赏，无法视而不见，却并不是自己心里有什么邪念。
“那我打电话回家说一声。”赵安毫不扭捏地说道，李清歌肯定不愿意，但是看着她横挑眉毛不高兴的样子也挺有趣的。
赵安家里还没有装电话，所以赵安是打给了胡月，让转告一声。
唐妩看着赵安拿起沙发旁的座机打过去，听着他说话，似乎家里连座机都没有安装，倒是家庭条件真的一般，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这样的孩子的。
要知道穷苦人家的孩子，或者会很有骨气，或者也会自尊自爱，但是很多时候那种不卑不亢都透露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有点刻意，特别会在意对方是否尊重他的自尊，可是赵安没有，他并没有给人那种不卑不亢的感觉，反而就是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一点讨好的味道，这种讨好更多的是一种尊重，意味着我挺喜欢你的，我也希望你能够喜欢我……就这么简单。
要做到这一点很难，因为这其实潜藏着一种自然地把对方和自己放在同等位置了，没有极其强大的自信和心境，是很难在明知道双方家世*身份差距巨大时，还做到这一点的。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刻意去这么做，很难得，唐妩自问自己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
真是个让人想要琢磨下的孩子，唐妩有点觉得自己女儿的眼光不错了，或者女儿并非是对交朋友完全没有兴趣，而是只有赵安这样的男孩子才会让她有兴趣。
想到这里，唐妩有些欣慰，看来女儿和自己一样，关注内心更甚于外表和其他。
“坐吧，喝点茶。”佣人送来茶点，唐妩伸手示意赵安坐下和自己说话。
赵安喝了口茶，“阿姨，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平京人，但是我挺喜欢郡沙的……相对于平京厚重和堂皇的历史感，我更加喜欢郡沙的感觉，生活气息更浓厚一些，到处都是古往今来市井生活的味道，更接地气一点吧。”唐妩指了指茶壶，“这里的水，就是白龙井接的，第一次是我自己去接的，有个老奶奶说，这水啊，能治百病！”
“我当时就喜欢上了这地方。”唐妩微微笑，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很惬意的地方。
赵安点了点头，“比起平京，郡沙的经济要落后许多，生活质量和消费环境是远远不如的……而且夏天也很热，和火炉子一样，交通等基础设施也十分落后。”
“听你这么说，似乎不怎么喜欢你的家乡？”赵安说的有道理，但是唐妩觉得这些事情也确实是更注重物质生活享受的年轻人关注的问题。
赵安继续喝着茶，品味着白龙井井水的甘甜和茶叶的芬芳，“倒不是说不喜欢自己的家乡，只是毕竟是自己家乡，所以会去关注一下。相比较起其他发达城市，郡沙确实比较落后，而且很难追赶上，郡沙目前的产业分布和投资环境决定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郡沙都难以找到一条具有特色的发展道路，而照搬或者模仿沿海城市的经验和模式却是完全不可取的。不过即便如此，顺应国内经济发展蓬勃爆发的大趋势，郡沙也会搭上顺风车。”
“你还关注这些？在这方面，我和你的看法类似。”唐妩真正的有些惊讶了，虽然赵安说的并不是十分专业或者精深的东西，但是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啊，别说高中生了，成年人有几个会关注这些？就是政府中的那些老爷们，又有几个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而不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位了求政绩就完全不顾郡沙的实际情况，胡乱制定一些所谓的发展规划？
这年头，拍拍腿拍拍脑袋就来一个规划的可真不少。
“平日里看看新闻，看看报纸，就有些模糊和初略的想法。”赵安见唐妩感兴趣，接着说道：“其实八十年代湘南省社科院的张萍教授就把郡沙经济三角一体化以提案的形式在省政协会议上提出过，当时省委也肯定了张萍教授的提案，虽然这个提案也受到了一定的重视，可一直到九十年代中后期湘南省委省政府才正式提出郡沙经济三角一体化的发展战略。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应该有实际性的快速发展，但也还是有许多困难和障碍，离张萍教授的理论效应还差距很大。”
赵安说的这些东西，就相对专业了许多，即使是在网络上也比较难以查到，例如这位教授的名字就并不是大名鼎鼎人尽皆知的那种，赵安说的只是他的了解，却让唐妩更加想知道这个少年是否还能够让她更惊讶一些，“你觉得有哪些困难和障碍？”
“郡沙经济三角一体化面临的最大困难，当然是在于三市行政分隔所造成的地域壁垒，这是省委省政府统筹规划也很难打破的。三地习惯以本地利益为出发点，极少会考虑区域经济的自发性合作与分工，更谈不上牺牲和退让。另外一点就是，相对于东部沿海地区，湘南经济与城市发展的相对滞后也是制约城市群发展的根本因素。”赵安想了想，花十年时间读书修炼，当然不会是在看一些文艺杂质和小说，赵安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却是以后世的眼光来验证和审查，简单两点，他知道如果唐妩也有所研究的话，就应该知道他这两点已经直指本质了。
唐妩揉了揉眼睛，她有点怀疑自己是在面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还是研究城市发展规划的专家学者，当初提出这个设想和建议时，就有人认为在省委省政府的协调下，一体化的进程应该是十分迅速的，三地也会非常配合，然而实际上却是困难重重，最早提出的许多基础协议到现在都还是扯皮，看到达成的希望，地方势力的干预十分强硬，哪怕是省委省政府的文件下达，也会有千方百计的阻挠。
很多官老爷的觉悟，和几十年前的老革命们可没法子比了。
“看来你是真的认真研究过，可惜清清她爸今天不在家，不然可以和你讨论一下。”唐妩认真地点了点头，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打电话让他回来一下，但是这个念头瞬间即逝，如果是一个重量级的学者，要表现出礼贤下士的姿态来，他说不定还会回来应付，可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只怕他知道了就会恼火，然后先入为主地产生一些反感的念头，反而起到相反的效果，对赵安没有什么好处，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这都是纸上谈兵，不敢讨论。”赵安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清楚李清歌父亲的真正身份，但是至少可以肯定是副省级别以上，而且是十分强势的那种有省委常委身份的那种。他还不至于认为自己现在发表点看法，就可以让这样的人物来和自己讨论这方面的问题，随口说说，能够转达或者影响，落到他耳朵里去才是比较合适的。
李清歌换完衣服，沿着楼梯走下来时，就发现赵安和母亲讨论的十分认真，母亲身子微微前倾，手掌托着脸颊，眼睛睁的大大的，时不时地点点头，或者说上两句，赵安却是指手画脚的侃侃而谈，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这让李清歌十分纳闷，在聊什么啊，难道自己有这么多话题让他们聊？除非是在聊自己上黑网吧打架的事情，不然赵安哪里能够找到自己的更多话题说给妈妈听？
李清歌走近一点，站在沙发后听了两句，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赵安跑到自己家里来，聊的话题居然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让李清歌十分不舒服，赵安就是跟着她来的，那么也是冲着她来的，哪怕李清歌不喜欢，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说一些毫无关系的话，感觉就像是一个男孩子一直说很喜欢一个女孩子，结果他认识了新的女孩子，马上就毫不犹豫地又去追另外一个女孩子了……虽然第一个女孩子未必喜欢这个男孩子，也不在意他的追求，可还是会因此很不爽他！
这个比喻有点不对劲，因为赵安现在是和自己母亲在聊的很开心……不过自己的比喻也不是用来形容男女关系的，李清歌脑子里转过几个乱糟糟的念头，竖着耳朵又听了几句，发现赵安说的都是一些自己平常也有所了解，但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的东西，咳嗽了一声，“赵安，你又在卖弄什么了啊？”
“赵安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卖弄是形容半桶水晃悠的人。”唐妩很明白女儿这种态度其实是对赵安的格外关注，可是也还是要帮赵安说两句，微笑着说道：“也许你的学习成绩比赵安要好一些，但是其他方面，赵安有你很多可以学习的地方。”
“互相学习。”赵安打住了关于郡沙经济一体化的问题，侧过头来看着李清歌。
李清歌换了一身白色的a字裙，在家里穿的随意，裙摆并不长，显露出修长的双腿，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清清淡淡的模样，尽管脸上挂着的表情有点像赵安欠了她五百万似的，可是那双清澈的眼眸和在母亲面前表现出来的一点女儿的娇气和乖巧，却是平常看不到的。
女孩子是一种多重表现的生物，她们总是会在不同的人面前表现出不同的一面来，不要试图去判断那一面才是真实的她们，其实哪一面都是真实的。
“脸皮真厚，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学习的？”李清歌不屑一顾。
“例如降龙十八掌，武功秘籍什么的……”唐妩开着玩笑，伸出手来，“赵安的武功秘籍拿来了吗？”
“喏，给。”李清歌从背后拿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就放在唐妩手中。
赵安不禁紧张起来，李清歌胆子也太大了吧，她就不担心她妈看到她拿着这种东西部肯还给别人？被唐妩看到……自己可是形象全毁啊！
第65章 自作孽
唐妩拿在手里，原本想直接递给李清歌。
如果是在刚才和赵安谈话之前，唐妩肯定就直接给赵安了，毕竟只是小孩子玩闹的东西，可是刚刚和赵安的对话却让她对赵安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他做的东西还是想看看。
翻开瞄了一眼，唐妩就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然后把笔记本还给了赵安。
看到唐妩翻开笔记本，赵安的心都悬了起来，再看到她的笑容，才又放下心来，看来李清歌还是有着这个年龄段少男少女的特质，不愿意将自己和同学朋友的事情暴露在长辈眼里……无论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事情，似乎让长辈知道了，就是一种背叛。
赵安又有点疑惑唐妩的笑容，接了过来翻开一看，才知道原来笔记本的封皮还是那个，但是内页已经换掉了，里边画着一个个铅笔线条画的小人，圆乎乎的脑袋，抬手踢腿，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
小人旁边还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武功名字，这样的小人画一个估计也就一分钟一个，李清歌上去这么久，看来不是换衣服，而是临时画了一堆这样的小人。
倒是机智……赵安只能这么说李清歌了，依着赵安原来胡说八道的东西搪塞过了唐妩，却也让赵安不能继续纠缠，现在赵安总不好说，其实自己的笔记本里根本就不是这些东西了吧？
“你们两个就为了这个东西在较劲啊？真是孩子气。”唐妩浅笑摇头，想想赵安也终究还是个孩子……通过刚才的谈话，唐妩很清楚，在某些方面赵安确实比李清歌要优秀一些，她有点儿担心女儿和赵安的接触中，是不是会完全被赵安主导，现在看来倒是放心了许多，赵安是有点少年老成，但是也不是那种年纪小小就精于算计完全失去少年情怀的人。
作为家长，唐妩当然更加希望自己孩子的朋友是以更单纯的目的和她的孩子交往。
“我还没有画完……这还不是完整的武功秘籍。”赵安只能这样暗示李清歌了。
李清歌却浑然未觉的样子，刚才赵安提心吊胆的样子让李清歌有点儿暗爽，忍了这么久，终于成功地逗了他一会，这种感觉还真比玩《反恐精英》时一枪爆头要爽一些。
“那你画完，画完了你们两个一起练去。”唐妩开玩笑，男孩子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很正常，哪个男孩子没有幻想过自己成为武侠小说里的武林高手，风流公子之类的？就像女孩子都幻想过一些不切实际的爱情一样。
“我才不和他一起练，我会自创武功。”李清歌有些脸红，想想那些羞耻的姿势，怎么可能在赵安面前摆出那样的姿势来练？做梦！
做梦都不行，如果赵安会做这种梦，非得打死他不可！
“你自废武功还差不多。”赵安只好闷闷地把笔记本收起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等有一天练出毛病了，李清歌就知道厉害了。
李清歌才不怕赵安危言耸听，虽然听出了赵安话里有警告的意思，但是也没有怎么当回事，赵安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凭什么赵安可以练，自己就不可以练？
虽然说有些功夫男的可以练，女的不可以练，但是赵安画的都是裸女，明明就是女孩子可以练的。
“除了练你的这个功夫……”唐妩有些发笑，又问道：“你平常还有些什么兴趣爱好？”
“给女孩子送甜品什么的吧，每天都给人带肉酱包。”李清歌已经感觉到了，妈妈对赵安的印象不错，这可不行，李清歌必须赶紧揭穿事实，她可不想和赵安做朋友，赵安是那种读书的时候就会谈恋爱的家伙，离好学生，优秀学生差的十万八千里。
“还挺细心的啊，男孩子懂得照顾人是好事。”唐妩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儿：“可这也不是兴趣爱好吧，不用你来说。”
“体育运动中像跑步，打球都算挺喜欢的，不过一般来说，有时间的话，我还是喜欢玩电脑游戏，现在学习紧张，有时间可以玩玩游戏，也挺能放松的……虽然玩游戏的时候也必须高度集中精神，也挺紧张的，但是感觉能够把精力放到其他地方去，也是对于持续性的学习状态的一种调整。”赵安想了想说道，事实上十几岁的少年往往是爱好最多的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越来越懒，喜欢做的事情就越少，到了三四十岁，很多人往往就只专注于一种爱好了，毕竟精力会不如少年。
赵安倒是一种心理上的成熟让他提不起太多兴趣去挖掘多种多样的爱好。
“打球啊，网球会吗？”唐妩饶有兴趣地问道。
“还不错。”赵安点了点头，其实网球他是不会的，他不可能在空间里学习的时候还学习下网球，要知道十年的时间他都觉得不怎么够，怎么会把时间花在这上面？只是以赵安的学习能力和反应能力，身体条件，只要事先熟悉下规则，赵安觉得自己完全不会被人看出来是初学者，反正今天晚上唐妩也不会叫他去打网球。
“有时间一起打一打，认识的人里，能和我玩的半斤八两的越来越少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唐妩的时间倒是十分充足，基本上也是自己安排，指了指李清歌说道：“清清玩的不多，可是她都不怎么愿意陪我。”
说着唐妩抿了抿嘴唇，却有少女撅着嘴唇撒娇的感觉……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如果向小男孩撒娇肯定不合适，她现在也算不上撒娇，纯粹的只是她那股气质配合她的语气，会让人觉得，她提出的要求如果拒绝了，就是伤害到她一般。
“好啊，不管是玩游戏还是体育运动，对于学习放松都是挺有效的。”赵安当然不会拒绝，如果说和叶落落，李清歌在一起，赵安是在努力追求某些效果，对于和唐妩有所接触和关系上的发展，却是自然的期待，这样美丽的女人，和她做任何事情，都会是一种愉悦的体验。
“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李清歌颇为自信地说道，如果不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练习，自己和母亲玩起来才显得有些生疏，不然自己的水平应该是比母亲要高一些的，对付赵安应该问题不大，他总不可能什么都比自己厉害吧！网球可是李清歌相当有自信的，就算表姐臂力什么的比自己强，可是自己打网球却是屡屡赢过她的。
第66章 朋友
聊了一会天，佣人准备好了饭菜，来到了餐厅。
虫草花煎蛋，小米蒸排骨，松花豆腐，偏辣味的下饭菜是清炒猪颈肉和宝塔香腰，还有一锅坛子烧腊肉，再加上一盅甲鱼汤，却也是足够丰盛了。
“妈，为什么这么多菜，你不是说待客的话，简单一点更让人觉得轻松吗？”菜式很简单，但是平常如果只有自己和母亲，基本上就是三菜一汤而已。
李清歌就是看赵安不爽，更不希望母亲很欢迎他，怎么这个人除了自己讨厌他，别人都被他蒙蔽住，发现不了他的真面目呢？所以李清歌要让赵安觉得，母亲的欢迎其实是很客套，可不是真的欢迎他，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应该就聊聊两三个菜，表示没有把他当外人了。
“第一次来做客，当然要丰盛一点，这是礼数，以后小安再来，就请他吃粗茶淡饭了。”唐妩心情不错，因为赵安的到来，李清歌倒是显得活泼了许多，不像以往说不了两句话就要去学习，然后钻到房间里去了，自从李清歌高三以来，母女间也少了许多亲近，虽然可以理解。
小安！都叫的这么亲热了，这家伙，难道就是自来熟的吗？表姐和张向东对他印象也都不错，这些人都是脑子有问题了吗，怎么就自己一个人知道其实他就是让人讨厌得不得了呢！
“挺好的……看上去就很让人有食欲。”菜式普通，但是制作精巧，用的大概也不是普通菜市场买来的材料，有着动人的鲜美味道。
吃完饭，赵安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进入李清歌的卧室，毕竟女孩子的卧室不可能随便让男孩子进去，而且赵安也只是第一次来李清歌家而已，非得要去看看也不合适。
唐妩让李清歌送一下赵安，尽管李清歌不愿意，可唐妩虽然不介意她在家里和赵安斗嘴，可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走出房门，抬起头来月明星稀，草地上凝结着薄薄的水色，江面上弥漫的水雾开始蔓延过来，让整个庄园仿佛笼罩在云雾之中，恍如世外仙境。
可以感觉到脚下鞋底被露水湿润了，在石板上磨蹭的细碎声音，赵安的步子放的很慢，李清歌走出来之后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清，并没有再找赵安的麻烦了。
刚才那样子，多多少少有做给母亲看的意思，让她知道自己和赵安的关系并不好，她也不想和赵安做朋友。
只是唐妩这样的成年人，自然有自己的理解，却不是李清歌想要的效果。
“明天到了学校……别再一副和我打冷战的样子了。”赵安双手插在兜里，转过头来看李清歌。
朦胧的月光下，李清歌的身形仿佛披散了一层光晕，脸颊看上去格外柔润，让她的美丽少了点冷冽的味道。
“我才没有和你冷战。冷战的前提是我们的关系很好，现在变差了？可我们的关系很好吗？”李清歌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赵安这个人，就是喜欢自作多情。
赵安长吐了一口气，脸上却有了笑意，“你仔细想想，自己从小到大，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让你又狠又气，明明看到他就觉得牙痒痒的，却偏偏没有办法对他置之不理。他翻过你的书桌，你偷看过他的东西，他去过你家，你也去过他家……一起在华海剧场装过逼，一起在黑网吧打过游戏，一起打过架，这样的关系，还不算好？”
“什么叫一起装过……”那个字眼实在是太难听了，李清歌都说不出口，顿时气恼的胸口都一起一伏的了，和他一起装过逼?天哪，难道是和他在一起就堕落了吗？
对，赵安就是那种人，就是那种看一眼女孩子，女孩子就会怀孕的类型，和他在一起就会让自己变得不正常！
“总之，你就接受现实吧，我们是朋友，而且是关系很不错的那种朋友……”赵安哈哈笑。
听着他那略带得意的笑声，李清歌气不打一处来，“你见过这样关系不错的朋友吗！”
李清歌扭过头来，把眼睛瞪的非常大，紧紧地咬着牙齿，让他看到她对他是多么的讨厌！
“朋友不一定是要非常温柔的说话吧，有句话叫，一个人再怎么牛逼的日子，也比不上一起**的快活。”赵安倒是觉得此时此刻的李清歌表情格外生动活泼，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就不能干干净净的说话吗！”李清歌摸着自己的鼻子，气呼呼的不可思议，他居然来摸了自己的鼻子！
“好吧。”赵安要说的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再叮嘱她一次：“那种功夫，如果你要练的话，我可以教你，不要一个人瞎琢磨，很容易出问题。”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反正母亲不在，李清歌也不装下去了，“不用！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比你差的，等有朝一日，我们再来公平决斗！”
李清歌说的公平，当然也是指的自己也学会了笔记本上的功夫，两个学的是同样的功夫，这才叫公平的决斗。
“输了又怎么样，赢了又怎么样？”赵安很淡定。
“输了又怎么样，赢了又怎么样？”李清歌愣了一下，重复着，输赢当然很重要，输了会被气死，赢了当然很开心，而且赢了赵安，是自己必须做到的事情！
“嗯……那我认输，你赢了。”赵安摆了摆手说道。
“啊！”看到赵安往前走，李清歌急忙跟了上去，“那怎么行，都没有比试过！”
“不用比了，我都认输了。”
“不行，光认输，怎么算击败你！”
“算，我毫无斗志，你在精神上就击败了我，真打起来，我肯定也不是你对手了。”
“无赖！”李清歌气的想跳，感觉自己这段时间里憋着气想要胜利的心思都白费了，完全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不受力了，哪有这样的人！
“走了，再见。”
到了门口，赵安背对着李清歌挥挥手，离开了。
第67章 癞蛤蟆曾文
李清歌看着赵安的背影消失，脸颊上的气愤终于消失了，不禁回想起刚才赵安说的那些话来。
从小到大，敢这么招惹自己的，似乎就这么个赵安了。
也有男生翻过自己书桌，她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噩梦，这是李清歌最忌讳的，可是自己也没有把赵安怎么样。
自己屡次三番想对付他，都被他轻松化解，他明知道自己讨厌她，却还死皮赖脸地不在乎的，好像也就只有他了。
一起在黑网吧里玩游戏，虽然是被虐，后来也一起虐过别人，这样的经历想想也不是很讨厌，更何况还利爽地揍翻了几个人渣。
会读书的没有赵安有趣，有趣的没有赵安这么有内涵……不对，没有这么装逼，呸，都被他带着说脏话。会读书又有趣还有点儿水平的，又没有赵安这么能打架，就算是又会读书又有趣还挺有涵养运动也不错，那也没有赵安这么讨厌！
总之，李清歌越想越烦，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有多讨厌赵安，还是觉得自己和他已经成为了朋友。
“我绝对不能和他成为朋友！”李清歌咬牙切齿地告诫自己，高考完事以后，赵安肯定是考的不如自己的，马世龙和李景华两个跟着赵安捧哏的就算了，一定要把苏沐琳那个**介绍给赵安。
苏沐琳和叶落落一样喜欢发嗲，一样是身边没有男孩子就没有存在感，整天就知道找男孩子撒娇让人哄着宠着的类型。
最好这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去，自己身边就清净了，也告诫和惩罚了叶落落，赵安就是个讨厌鬼，靠不住的家伙。
这么想着，李清歌并没有觉得为自己的这个计划有愉快，甚至没有为一箭双雕而得意，为什么呢？
李清歌双手抱在胸前，风有点大，让衣衫紧紧地贴着胸口，少女的胸部鼓鼓的，在路灯下犹如两轮浑圆的月拥挤在一起。
“明天还是不理他。”李清歌下定决心，却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明天赵安见到自己还是对他不理不睬时，他会是什么神情。
一定很无奈，就像是今天自己把笔记本给他那样的表情，想到这里，李清歌心情愉快起来，果然自己是非常讨厌赵安的，不然为什么他不高兴，自己就高兴呢？
呵……就是要这样子，对于讨厌的人，绝对不能让他如意。
“清清，你在干吗呢？刚才好像看到你和一个男孩子了。”
温软的手掌搭在自己肩膀上，李清歌回过头来，看到表姐唐雅薇和张向东在一起。
“没……是赵安……”李清歌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知道唐雅薇和张向东这么晚过来，肯定是会去找母亲的，自己现在说谎也没有意义，反而会让他们觉得心虚，不如直接说明白了。
“啊，就开始约会了啊！”唐雅薇伸出两根手指挡着嘴唇，十分惊讶的样子。
“哪有！”李清歌气呼呼的，就知道调侃自己，“半路遇上的，刚好我妈也在，就让他来我家吃饭了，刚刚送他走，也是我妈要我送的，不然我才不送！”
“送就送了，那你还站在这里看着人家的背影依依不舍！”张向东哈哈大笑起来。
“能不能不天天着急找死？”李清歌烦心地看了一眼张向东，男人都一个傻样！
“这两天我们也查了查赵安的情况，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孩子，身家清白，父母也都是好人。”张向东不笑了，说实在的，在一般人眼里，赵安家和李清歌家差距实在太大，当朋友没什么关系，可是开暧昧的玩笑不合适，但是张向东不在意这个，赵安挺优秀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更有着质朴简单的生活观念和价值观，女孩子嘛，找个可靠安心的老公就好……扯得有点远，张向东只是觉得，李清歌和赵安来往没什么。
“关我屁事！”李清歌转过头去，完全不想理会张向东。
“走吧，我们进去吧。对了，赵安家不在这边啊，你们怎么会在路上遇到的？”唐雅薇奇怪地问道。
“他……他跟着我，看到我妈就蹦了出来。”李清歌脸颊涨的有些发红。
“他怎么跟着你？”唐雅薇更加好奇了。
“烦死了，你们问我妈去。”李清歌不想说了，甩开唐雅薇和张向东，自己先跑回去了。
唐雅薇和张向东对望了一眼，唐雅薇微微一笑，“下床着新衣，初学小姑拜。低头羞见人，双手结裙带。”
“简单一句少女怀春不就得了？”张向东翻了个白眼。
“你敢当她面说？”唐雅薇似笑非笑。
“不敢。”张向东嬉笑着承认。
两个人走进别墅，李清歌已经上楼，佣人告知唐妩在江边散步，于是两个人又找到了唐妩。
“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事？”唐妩提着被草坪的雾水打湿了一点的裙子，停住了脚步。
“姨，今天曾绍清打电话过来问我，看你觉得那茶怎么样。”唐雅薇开门见山地说道。
唐妩眉头微微一皱，点了点头，“这事有点蹊跷啊？”
“嗯，曾绍清怎么知道夫人你是带了茶，到唐总的会所去品尝的？他应该知道这么打电话过来问，会让人警惕，却还是要问，这算是示威说夫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吗？”张向东做起事情来，可不是李清歌眼里只是肌肉发达的老粗了。
“这个电话打的，对他没有什么好处|……除非他真的肆无忌惮了，曾家有大动作了？”唐妩心头一动，却是明白了一些东西。
“不清楚，毕竟我还没有回去，那边的消息也不能及时传递过来，我再查查。”唐雅薇自己也不明白，可是这件事情应该先告诉唐妩，自己这位姨，虽然总是呆在江边，可是心如明镜，处于那纷争的圈子之外，却是看的比许多圈子里的人要清楚的多。
唐妩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别墅三楼阳台上亮起的灯光，李清歌的身影隐约可见，唐妩笑了起来，“曾绍清的儿子，据说要回国读大学？”
“是的，那小子说要和清清读同一个大学。”唐雅薇冷笑一声说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要说家世*什么的，其实也还行，可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小子远远不如赵安……”张向东突然想起来了，“赵安差点牵扯进一桩杀人案，当然，这件案子和赵安本身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凶手赵安认识，也是赵安发现的凶杀现场。巧的是，那死者也叫曾文。”
“哦，详细说说。”这种事情，唐妩是会关注的，指了指江边小道，示意张向东和自己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