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腹黑管家
沈雅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必要查清楚赵瑾昨晚到底去哪了?
“冬春,你下去告诉管家,我要出府一趟,让他准备马车。”她突然想起来,昨日赵瑾和她说过,以后若是要出府,只需要和管家说一声便可。她怎么给忘了,真是气糊涂了。
冬春闻言有些诧异地望了望小姐,见小姐一脸坚定,便也聪明地没有多问,她相信小姐自有主张。
“是。”冬春躬身朝她福了福,便退下去找管家。
大厅里便只剩下沈雅与夏雪二人,其余丫鬟婆子早在管家进大厅的时候都退下去了,后来听见屋内沈雅大发雷霆的动静,一个个皆战战兢兢地站在屋外,没敢进去。
王府里很多丫鬟都是这次筹办大婚新添进王府的,对府里的人事物都不熟悉,几位主子的脾性更是不了解,也不敢妄加揣测,只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如今沈雅发了这么一通火,反倒让几个新进的丫鬟一下子对这位新主子又多了几分敬畏。
这些沈雅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只想快点出府去。
她要找吴昊帮忙,让他帮忙调查赵瑾昨夜的去向。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冬春匆匆地赶到前院,来到大厅。
“小姐,马车管家已经安排好了,咱们这就可以出府了。”冬春气喘吁吁地走进来,说道。
“恩,夏雪你回芷兰院告诉西嬷嬷一声,说你家小姐和冬春要出府一趟,免得她担心。”沈雅站起来。转头吩咐身后的夏雪。
夏雪闻言,点头称是。
沈雅便和冬春一起往王府大门方向而去。老远就见管家过来迎接,“娘娘。马车已经安排妥当,为了安全起见,奴才又配了八个侍卫与娘娘同行。”
沈雅本来见赵安给她办事利索,心里对他的成见倒还去了几分,如今见他竟然给自己配了八个侍卫,脸一下子黑了。
配这么多侍卫,难不成让她大张旗鼓去抓奸?若真是这样,岂不让大周朝的子民笑掉大牙,堂堂亲王侧妃。竟然带着侍卫去抓奸?
沈雅满脸黑线地望着身旁躬身低头一脸忠厚模样的管家,心里极度怀疑这货是在报复自己。
“不用了,我有静秋保护就行了。”沈雅强忍着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牙切齿道。
她就不信管家不知道赵瑾派了暗卫一直跟着自己的事情。
管家略略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也好,奴才再派几个暗卫跟着。”说完,朝空中的某个地方喝道:“出来。”
“奴才赵威,赵广,赵宏。赵吉,参见端妃娘娘。”不等沈雅反应,眼前已经唰唰唰跪了一排,四个人。皆是一身灰色劲装的打扮,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沈雅嘴角抽了抽,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娘。八个侍卫不能带,这四个暗卫......”管家状似为难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了。”沈雅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朝着管家恶狠狠地道,说完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四个人。直接往王府大门外走去。
管家见她离开,抬起头来,望着沈雅的背影,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直到沈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缓缓收回目光,挥了挥手,冷声道:“保护好端妃,若是出了一点差错,唯你们是问。”
“奴才遵命。”四个人齐齐应是,便如来时一般,一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仿佛刚在地上跪着的,是一团空气。
沈雅气冲冲地与冬春上了马车,也不等管家再啰嗦什么,直接吩咐车夫道:“驾车。”
那车夫闻言,却有些犹豫地望了望正往这边走过来的管家。
沈雅躺在马车里,半天不见马车行动,气的火冒三丈,噌地掀开车帘,正要狠狠地把那吃里扒外的车夫骂一顿,身子却是一晃,马车行驶了。
她下意识地往管家的方向望去,果见他站立在大门外,朝车夫挥手。
哼!
沈雅心里冷冷哼了一声,这府里的下人到底是听管家的还是听她这个主子?一个个吃里扒外,都要看着赵安脸色行事,连她的行动也受到赵安限制,实在太憋屈了。
这个赵安,她和他没完。
沈雅在心里将赵安的祖宗问候了个遍,这才解气地重新躺会马车里。
冬春在一旁见小姐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偷笑起来。小姐难得遇到对手,想不到那个管家竟然能把小姐气成这样,真是有趣。
好在,另配了四个暗卫给小姐,那八个侍卫没有跟着,不然她们要去什么地方,真是不方便极了。
只是,那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实在是个麻烦。
到哪都跟着,她们做起事来,确实不方便。
“小姐,咱们去哪啊?”冬春突然意识到小姐刚才并没有和车夫说具体的地址,那车夫现在是在往哪里赶呢?
额,她确实把这件事给忘了。沈雅睁开眼,突然想起来,她们还没说目的地。
“你去跟车夫说,我们去普济药铺。”这一次她不想在遮遮掩掩了,反正普济的事情赵瑾早晚要知道,早一点和晚一点没有什么区别,再者,她本来就有心和赵瑾摊牌,如今正好借这次机会透露给他。
冬春闻言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小姐这是要向王爷摊牌,重重地点了点头,便伸手掀开了帘子,打算与那车夫说,不想眼睛不小心瞥见道路两旁林立的店铺,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忍不住问道:“车夫,你这是要往哪里赶呢?”
车夫是个眉目清俊的小厮,冬春甚至觉得他有些眼熟,他听见冬春询问。转过头来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娘娘不是要去普济药铺吗?奴才正往普济药铺去呢。”
冬春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惊。转头看向马车内,见沈雅也是一脸凝重地皱着眉。显然是听到了车夫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过头,脸色挂了笑容又问道:“这话奇了,你是如何知道娘娘要去普济药铺呢?娘娘上车的时候吩咐你的?”
车夫却是奇怪地看了冬春一眼,嘴里嘀咕道:“管家吩咐了让我带娘娘去普济药铺的。难道不是?”
声音虽小,冬春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帘子,回了车内。
“小姐。。。”冬春刚要开口,沈雅却点点头,眼神示意她已经听到了。
“还是被他知道了啊。”沈雅幽幽地叹了口气。揉了揉了太阳穴,也不知是在懊恼,还是在无奈。
不过冬春总觉得小姐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郁闷,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普济药铺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离恭顺王府也不是很远,马车很快就到了。
只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娘娘,普济药铺到了。”
“恩。”沈雅淡淡地应了一声,这一次也不用躲躲藏藏,所幸大大方方由冬春扶着从车内出来。
普济药铺一如既往的热闹。门庭若市,来求药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药铺里的伙计一个个忙的晕头转向。
这是沈雅前两日才做好的新一批药丸,让冬春带出来给北下的。
看这情况,恐怕药丸很快又要脱销了。
沈雅站在普济药铺门口。看着这人来人往的,一瞬间有些恍惚,这是她的药铺吗?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她可以在古代拥有自己的一间药铺,而且生意还这么好。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柜台前正打着算盘的北下。沈雅突然之间对他产生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激,若不是这个家伙。自己的药铺可能到现在也无人问津吧。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做做药丸还可以,可要让她想办法卖给别人,还真有点困难。
北下仿佛感应到了有人在看他,目光从算盘上移开,朝沈雅的方向看来,看到沈雅后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是让本药铺蓬荜生辉啊。”北下笑眯眯地一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一面半开玩笑道,一如往常地没大没小,浮夸轻佻,可是沈雅知道,这个家伙轻佻的背后,有一颗极为认真挑剔的心。若是放到现代,那就是个极度的完美主义者。
对于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沈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坦然接受周围向她投来的异样目光,目光里有好奇,探究,大家都在猜测,这个让普济药铺掌柜的亲自迎接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看那女子,虽然打扮地素净,可那衣服料子,一看就知道质地上乘,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
大家都在纷纷猜测,这女子是谁?
北下也不理会众人,直接将沈雅带进了内室。
刚坐下来,就有小丫头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放了两盏茶和一碟点心。
“尝尝这点心,味道比你们王府的,哪个好?”北下端了一杯茶,打开茶盖轻轻地吹了吹,眼睛却看向沈雅这边,示意她吃桌上的点心。
沈雅可没这个心情吃点心,她有些烦躁地放下茶杯,对北下道:“你派人去找吴昊行不行,我找他有事。”
北下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沈雅一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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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北下的心思
沈雅被北下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老脸,纳闷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
北下闻言,轻笑着缓缓收回目光道:“你要找主子,是为了赵瑾的事?”
“你倒是对王府的事情了如指掌。”沈雅挑了挑眉,笑着嘲讽。北下这么说,她倒也并不觉得惊讶。以吴昊的能力,只要他想,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而北下和南天是吴昊的左膀右臂,自然对自家主子想了解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北下看了沈雅一眼,搁下茶杯,说道:“主子这两日忙于天机阁的事情,暂时脱不了身。我可以带你去找赵瑾。”
“嗯?你知道赵瑾在哪?”沈雅诧异地转头瞪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知道。”北下微笑地说道,回答地很干脆,干脆地让沈雅觉得有些发懵,总觉得今日的北下有些奇怪。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多了一抹平日难见的认真。
“那太好了,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他。”沈雅也懒得去计较北下的奇怪之处,她现在只想知道赵瑾到底在哪?是不是如她心底猜测的那样。
“其实以你的聪明,早就应该猜到他在什么地方了,不是吗?”北下见她这么亟不可待的模样,继续说着奇奇怪怪的言论。
似是被他说中了一般,沈雅正要掀开帘子的手顿了顿,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北下,仿佛要从他脸上的情绪中看出点什么。
可惜。北下从来都是一个伪装情绪的高手,在沈雅面前。他一般只会出现两种情绪,要么笑的玩世不恭。要么一脸云淡风轻,淡定地让沈雅想要抓狂。
“算了,不逗了你了。”大约是被沈雅的目光瞪的狠了,北下收起笑容,颇感无趣地站起身来,对着一脸不爽的沈雅道:“走吧,我带你去找赵瑾。”
说完,就大步掀了帘子出去,看都不看沈雅一眼。
沈雅在身后望着北下的背影很没形象地“拳打脚踢”的了一番。在他转头之际,又及时收住,装模作样地从里间出来。
冬春在后面偷笑不已。
北下似是知道沈雅的小动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对药铺的伙计道:“我出去一下,药铺的事情就交由你看着。”
“是。”药铺的伙计都是北下亲自挑选调教出来的人,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对北下的命令向来都是绝对服从,北下把药铺的事情交给他们。还是比较放心的。
出了药铺,就见一辆马车停在外面,马上上坐着一个穿着灰色短衫的马夫,样子看上去颇为年轻。此时正望着北下。
北下淡淡扫了一眼那马夫,目光暗了暗,心底冷笑:王府果然是了不得的地方。连一个小小马车夫都是一身武艺。
那马车夫见北下望过来,便赶紧低下了头。压了压头上的草帽。
正巧沈雅也带着冬春气冲冲地出来,见北下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车。也只好跟着一起上去。上去之前,又忍不住看了眼正准备驾车的马车夫,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沈雅知道那马车夫一定也是王府的暗卫之一,她看人不会错,虽然车夫一直企图在自己面前掩饰什么,但他眼里偶尔流露出的精光还是出卖了他。
这么冷静自制的目光,不该出现在一个只知道驾车的马车夫上。
沈雅看人一向看眼睛,她总认为,一个人的好坏,看眼睛就可以分辨出来。
当然,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比如说当初推她下河的于唯心。不过当时自己选择与于唯心来往,主要还是因为她们是一个大学的,又是舍友,相处了五年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毕业后她又一直缠着自己,出于同学,她也不好拒绝与她来往,所以走的近了些。
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自己来到这个异世都快两年了,前世的种种,也随着的时间的推移,逐渐在自己的记忆里消散了。除了爷爷,那个世界已无让她非常挂念的人。
而现在,她在这个世界活得很好,又重新有了家人,拥有了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还找到了自己所心爱的人。
虽然,她现在正要去“捉奸”。
“我们要去哪儿”沈雅刚坐上马车,就迫不及待地问。
“天源坊东大街。”北下看也不看沈雅一眼,脱口而出。
沈雅闻言,看了一眼冬春。冬春立刻会意,掀了帘子对外面的车夫道:“去天源坊东大街。”
“是。”车夫恭敬地应了一声,只听一声“驾”,马车缓缓地行驶起来。
“你怎么知道赵瑾在天源坊?”马车内,沈雅问坐在一旁的北下道。
北下望了一眼车帘,似在斟酌用词,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转头幽幽地盯着沈雅,说道:“他在天源坊购置了一处宅子,专门给素问住的。”
答非所问,沈雅听了身子却是一僵,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果然是因为她。那个叫素问的女人。
不是说好,那个女人只是责任吗?
见一旁沈雅脸色有些发白,北下破天荒地没有如往常那样嘲笑她。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很情绪化的动物。刚才还笑容满面,这一下子就变得阴云密布了。
“小姐。”冬春见小姐突然之间安静下来,有些担忧,小姐就是这样,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心情好时话特别多,成天笑眯眯地让人看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生气时便一句话也不说,脸上淡淡的,外人乍看是看不明白的,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越是沉默,越代表她生气。
马车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三人一时间都无话。北下平日里话多,但这个时候也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想起主子再三的交代,北下忍不住撇了撇嘴,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能让流连花丛的主子这么上心。
长相一般,脾气又差,而且看这情形,喜欢的似乎是赵瑾,主子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竟然还交代他,如果这个女人有一点想要离开王府的想法,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主子这是想拐走赵瑾的妃子?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赵瑾知道自己的侧妃被拐走怒发冲冠的模样。更何况,主子和赵瑾还是亲兄弟,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手足相残?
想到这,北下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沈雅,突然觉得女人是祸水这句话说的实在太对了。
古人诚不欺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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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赵瑾的心思
三人一路无话,直到外面车夫传来“吁——”的一声,沈雅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娘娘,天源坊到了。”车夫恭敬的声音在车帘外响起。
北下看了一眼沈雅,掀了帘子出了马车。冬春紧随他一起出了马车。
沈雅在车内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冲动,也不要轻易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不希望自己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就对赵瑾妄下判断,这样太武断,对赵瑾也不公平。
这样在心里对自己告诫一番后,沈雅才起身,冬春早就体贴地为她掀了帘子,沈雅扶着她的手缓缓下了马车。
似乎到了古代,自己也变得脆弱了,连下个马车也习惯性地要人扶着。沈雅对自己这种越来越弱不禁风的做派有些不屑。可偏偏又不能避免,因为在外人眼里她是个有身份的妃子。
天源坊里都是私人住宅,在京城名气比较大,它坐落的位子靠近皇城,又地处汴京最繁华的地带,许多富商巨贾来京城都会选择买这里的宅子,它相当于一种身份的象征。
当然,其价格自然也是昂贵地离谱。只是不知这背后建造这么一批住宅的人是谁,还是挺有商业眼光的嘛,这跟现代北京炒房团的人有的一拼。
这里的宅子有一个特点,占地面积都不大,都是两进的宅子。住下十来个人是可以,多了就显得有些挤了。真正的世家巨贾自然不会买这么小的宅子,这里主要是给一些外地的贵人进京时提供落脚的地方。
汴京城里真正的有钱人都有自己的大宅子。但是外地进京办事的富商巨贾如果进京办事,又不在京城长待的话。天源坊便是最好的住处。
沈雅来到天源坊门前,门前竖立着一根的巨大圆柱子,上面用三个鎏金大字写着——天源坊,往里看去,就见一排排风格相同的宅子坐落在眼前,每座宅子大门紧闭,除了园子里一两株伸出墙外长势旺盛的植物,略显得有些人气,整个天源坊都空落落的。乍看还有些慎人。
“这些宅子有一大半常年空着。”大约是看出了沈雅的疑惑,北下解释道。
沈雅点点头,其实她也猜得到,这些宅子都是给外地进京的显贵,或者进京赶考的世家子弟们准备的,平时根本不会有人住,只有在科考或者过年的时候才有些人气。
“赵瑾的宅子是哪座?”沈雅也不罗嗦,望着眼前一排排建筑,转头问道。
北下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一脸嘲讽道:“你打算直接上门?”
沈雅听他这么说,愣了愣,直接上门确实有些怪异。像真去抓奸似的。但是她来都来了,总要把事情弄清楚。
“你只要告诉我是哪一处就行。”
北下见她坚持,也懒得再废话。直接带着她往天源坊深处走去。直到一个拐角处才停下。
沈雅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宅子,建在天源坊的最深处。地理位置较之其他的略显偏僻,但胜在环境清幽。远离了市集的喧嚣,倒是别有一番洞天。
“就是这儿?”沈雅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问道。
北下点点头。
冬春站在沈雅的身后,有些担忧地望着小姐,深怕她一个不高兴,就冲进去找王爷。当然,她也知道,小姐决定的事情,一般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可是这样贸贸然闯进去,若是碰到了王爷,她们又该如何解释,王爷会不会因此而震怒?毕竟,这是王爷的私事,冬春就算再替小姐抱不平,也知道小姐这个时候闯进去,是极不明智的。
上次小姐与王爷置气的事情,已经让她们提心吊胆了,若是再惹得王爷不高兴,小姐会不会遭到王爷的冷落?
说到受冷落,冬春就忍不住回忆起当日在端府的日子。那时小姐刚进府,不受老夫人和老爷待见,府里下人落井下石的态度。若不是小姐还有些体己银两,她们可能在那处冷冰冰的小院里饿死了也没人知道。下人的冷漠,嘲讽与白眼,冬春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小姐是个乐观的性子,带着她们也乐观面对,恐怕她与夏雪早就受不了了。
时至今日,冬春对那段地狱般的日子都记忆尤新。
沈雅在宅子的门前饶了三圈,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上去敲门。她在心里默默地将这个地址记住,便对北下道:“今日就先不进去了,咱们回去吧。”
北下见她临到进门前竟又退缩了,嗤笑一声道:“怎么,怕了。”
沈雅被他嘲笑毫不为意,淡淡了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带着冬春七拐八拐地出了天源坊。
回到王府的时候,赵瑾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她的屋子里喝茶。仿佛是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喝到一半,顿了顿,缓缓地转过头,见到沈雅,淡淡一笑道:“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沈雅也跟着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得,走到赵瑾对面坐下,很随意地拎起茶壶,拿了茶杯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茶。
赵瑾见她这样大大咧咧半点没有一个妃子该有的模样,眼里露出一抹无奈,却也没有说什么。好在是她自己的的院子,他也不想拘了她,也就随她去了。
“听赵安说,你找我?”赵瑾等她喝完一杯茶,这才不紧不慢问道,眼里有一抹沈雅看不懂的情绪。
沈雅也不急着回答,慢吞吞再给自己斟满一杯茶,才点点头道:“是啊,昨夜你一夜未归,我有些担心,所以找了赵安过来问了一番。希望夫君不要生气。”
赵瑾听到“夫君”二字,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以他对沈雅的了解,一般只有在她生气的情况下,才会叫自己叫的这么生疏。
“素问病了,本王...我不得已,才在那里留宿了一宿。”赵瑾本能地不想让沈雅误会他,可以他的性子,又不可能说谎来欺骗她,所以只能选择说实话。
而且,据暗卫带回来的消息,她的这位侧妃,已经去过天源坊了,如果他没猜错,她应该知道素问住在天源坊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他昨夜彻夜未归是去了哪里。
“素问对你真的这么重要?”沈雅现在只要一听到素问的名字就心烦,也亏得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不然要和自己所深爱的夫君大人坐在这里去谈论一个他的“初恋情人”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天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乱。
她现在很担心赵瑾根本忘不了素问,什么责任不责任的,都是扯淡。
见到眼前的女人一脸没好气的模样,赵瑾不知为何,不但没有任何不高兴,心里竟反而生出一抹喜悦,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得。
沈雅烦躁地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她现在心里真是窝火的很,偏偏冷静如她,又不能像那些电视上的泼妇一般,见到丈夫有外遇,可以又哭又闹又上吊的。可更气的是眼前这个家伙并没有隐瞒她,而是如实的把情况告诉她,她连个发飙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狡猾的狐狸。
沈雅想到这,忍不住不满地瞪了一眼赵瑾,却不经意看见他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这个火气更大了。这家伙,竟然还笑,笑屁啊!
“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沈雅真是被气着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赵瑾吼道:“赵瑾,我告诉你,我和素问之间,你只能选一个,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去了内室,留赵瑾一个人在厅堂里。
被沈雅这么火急火燎的一闹,赵瑾似乎有些回不过神,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无奈地望着被放下的帘子,忍不住苦笑,似乎印象中的沈雅,一直都是沉着淡定的,很少发脾气,就算不高兴,也会尽量忍着,不轻易发泄出来。
今日这个样子的她,倒是很少见。
不过,赵瑾倒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一直以来,沈雅在他面前,很少流露出真性情,他们之间虽是夫妻,但相处方式却又让他觉得少了些什么。沈雅太冷静,又太好强,对他又总是不肯卸下心房。这是让赵瑾最头疼的地方。而他以的性子,断不可能对她用强,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维持在一种似夫妻,又不像夫妻的状态。
不过今日的她,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她是在乎自己的,只要确认这一点,赵瑾可以给自己时间等下去。
+++
沈雅回到内室,把自己直接甩进了被窝里。
雪球一动不动地躺在枕边,现在小家伙几乎是两三天才会醒一次,而且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沈雅已经等不及要快点回到陆家村了,她真的害怕雪球会从此一睡不醒。
可是她与赵瑾这堆破事还没解决,去一趟陆家村一来一回就要近两个月,期间她可能还要陪着雪球复原了才能离开,至少也要小半年吧,如果她没能在离开之间,把自己和赵瑾之间的感情收拾好,她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开的。
“再等等,雪球,再等等。”沈雅伸出手抚摸着雪球毛茸茸的身体,目光有些放空,禁不住低声喃喃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转机
黄昏时分,沈雅伸着懒腰悠悠转醒。昨晚因为赵瑾彻夜未归,害的她一夜没睡好,从天源坊回来后一沾床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冬春。”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转头见窗外天色昏暗,心知时候不早了。摸摸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咕咕作响。“奇怪,我睡了一天,冬春夏雪这两个小妮子怎么也不知道叫我起来。”
沈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下地穿鞋。
这个时候,冬春端了一盆水,笑吟吟地掀了帘子进来。“小姐醒了?”
沈雅抬头看了她一眼,佯装生气道:“你还好意思说,小姐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也不知道进来叫醒我?”
冬春将手上的铜盆放到架子上,转头过来,笑着对沈雅道:“是王爷让奴婢不要叫醒小姐你的。”
赵瑾?沈雅愣了愣,抿了抿唇倒也没再说什么,走到铜盆边,拿了冬春递过来的已经拧干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起了脸。
“他什么时候走的?”擦完脸,将手帕给冬春,沈雅假装不在意地问道。
“没走呢。小姐回屋后,王爷就让管家去书房拿了他日常处理的折子带到咱们院子,在这里看了一下午的折子。”
“你是说,赵瑾现在还在外面?”沈雅听了,心里不免有些惊讶。这个家伙居然在她这里坐了一下午?
沈雅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心里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搅动。他是觉得对自己有所愧疚,才这样做的呢?
她突然有些看不懂赵瑾。但不管怎样,她的承认。赵瑾这么做,的确很能讨她欢心。至少她现在的心情和晌午那时候比,已经有了天渊之别。
她想了想,赶紧吩咐冬春给她换了一身墨绿色襦裙,再简单挽了个髻,看到镜中模样清丽不失大方的自己,沈雅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略略整了整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掀了帘子。出了内室。
赵瑾果然还坐在大厅全神贯注地批改公文。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原本提笔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向沈雅的方向看过来,一眼便看到正站在不远处朝着他笑的沈雅。
烛光下,沈雅灿烂的笑容让赵瑾有些晃神,他心底动了动,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醒了?”他将笔搁下,转过身来。对着沈雅道。
沈雅点点头,顿了顿说道:“我让冬春下去准备晚膳了,你在这吃吗?”
赵瑾听她这么说,含笑点点头。
见此。沈雅心情更是好了不少,对他也没有晌午时那般态度恶劣了,大大咧咧地坐到他对面。“你不是说老修马上要回来了吗?怎么最近又没动静了。”
赵瑾见沈雅在自己面前也不拘束,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少了一些。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耐心地道:“说是已经到丹阳城了。出不了几日,就回来了。”
“恩。”沈雅听赵瑾还要几日,一下子心情明朗了起来,等老修回来就可以让他给雪球看病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老修要是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爱徒赵瑾为了讨好一下女人把自己当做兽医看待,会不会气的吐血,更遑论他此番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去陆家村,一切还是为了自己这个爱徒。
昏黄的烛光下,赵瑾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眼前满眼是笑的女自己,眼里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宠溺与认真。
冬春拎着食盒踏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她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同时阻止了身后跟着一起进来的夏雪。
夏雪拎着食盒,站在廊下,一脸郁闷地看着冬春,不明所以。她才刚要进去,就被冬春一把拉住,差点把手中的食盒打翻了。
“嘘,王爷和小姐正在说话,咱们这个时候进去,岂不煞风景,再等一等。”冬春拉住满脸不爽的夏雪,笑着道。
原来是这样。
夏雪一下子明白过来,猜到冬春刚才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于是恍然大悟,眼神颇为**地凑过去小声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冬春回忆起适才看到的一幕,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刚才看到的一幕,让她明白了一件事,王爷一定是很喜欢她们小姐的。虽然,王爷自己自己现在可能并没有察觉到。
哎,想到这里,冬春又忍不住忧心起来。
王爷和小姐,都是这世间顶顶聪明之人,只要他们愿意,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们。只是在感情这事上,他们却比其他人来的要迟钝太多。
两人都是要强的,若谁也不肯放低姿态服软,他们之间的感情要如何更进一步呢?更别提现在还有一位叫素问的女子横插在他们二人之间,令他们原本就不是很牢固的关系越加变得摇摇欲坠。
这些,冬春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正想的出神,屋子里便传来沈雅的声音:“冬春和夏雪怎么回事,要饿死我呢,怎么还不把菜端上来。”说完,就听见屋子里传来脚步声。
冬春与夏雪对视一眼,赶紧整了整思绪,笑吟吟地端着菜进屋。
“让王爷和小姐久等了。”冬春走进屋,来到桌边将食盒打开,顿时一股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惹得沈雅差点流口水。
“好香啊。”
沈雅咽了咽口水,来到桌边,看着冬春与夏雪将饭菜一道一道摆上桌。有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盐酥鸡,玫瑰酒酿,蜜汁烧鸭等等,看的她直流口水。
冬春与夏雪见到这副馋样的沈雅都有些不忍看下去,小姐能不能有点出息,好歹在王爷面前,怎就不懂矜持呢。
更让两人羞得无地自容的是,沈雅竟然也不等王爷入座,自己就直接在位子上做了下来,摆了碗筷,正准备开动,筷子伸到一半,停了下来。
冬春与夏雪见此,总算松了口气,心想小姐总算想起王爷。可惜,她们高兴的太早,沈雅是想起赵瑾了,但是要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放下筷子去招呼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沈雅只说了一句:“我饿死了,先开动了。”说完,便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一口包进了嘴里。
冬春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自己上前给王爷摆好碗筷,满脸尴尬地请王爷坐下用膳。
赵瑾走到桌前,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冬春与夏雪,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
夏雪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反应过来王爷是让她们退下去,顿时高兴地行了个礼,正要转身退下,见冬春还愣着不动,死命朝她使眼色,趁王爷不注意时,上前拉了拉她。
冬春这才回过神,对王爷躬身福了福,便跟夏雪一起退下了。
来到屋外,夏雪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王爷会生气呢。小姐胆子也忒大了。冬春你说是不是?”
转过头来,却见冬春神思恍惚地跟在她后面,很明显是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这下把夏雪气的够呛。她伸手在冬春面前晃了晃,“冬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冬春被夏雪气急败坏的声音惊醒,定了定心神,抬头见夏雪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笑道:“听到了,听到了。王爷待小姐这般,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一边说着,一边拎着空空的食盒去厨房向西嬷嬷交差。饭菜都是西嬷嬷准备的,全部都是小姐和王爷爱吃的菜。
“冬春,我发现你最近老走神,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夏雪拎着盒子老大不高兴地走在冬春旁边,有些愤愤地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也许,王爷和小姐,今夜会有转机。”冬春突然停下步子,转头对夏雪笑着,眼里有夏雪读不懂的情绪,似忧又似喜。
“王爷和小姐会有转机?什么转机?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夏雪闻言,一脸茫然地瞪着她。
“明日你就知道了,也许是我看错了。”冬春见夏雪懵懵懂懂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其实她也不确定,可是想起离开屋子时王爷看小姐的眼神,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不再如之前那般隐忍,冬春又忍不住期待起来。
夏雪眨巴眨巴两下她的大眼睛,更迷惑了。
......
屋子里,赵瑾与沈雅两人安静地用膳。
沈雅很不习惯与赵瑾这样不喜说话的闷葫芦独处,屋子里太过静悄悄地,她吃到一半就没了兴致,便开始绞尽脑汁想话题。
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什么可聊的话题来。
她忍不住郁闷起来,想起当年她还在上学的时候,与室友聊过找男朋友的事情,那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找个有共同话题的男人做老公,否则就不结婚,结果她结婚了,却找了个半点没共同语言的老公,而且这个老公到底是不是属于自己的还未可知。
人生可真够讽刺的。
看了一眼对面正慢条斯理用膳的男人,沈雅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挫败。
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老古董,难道以后和他一起用膳,都要奉行古人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
天哪,饶了她吧。(未完待续。。)
ps: 作者更得比较慢,实在很抱歉。
第三百七十四 来强的?
沈雅吃着吃着开始走神,半晌回过神,发现赵瑾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她被这种眼神盯地直发毛,假装咳嗽了一声,打算无视他的眼神,继续低头吃菜,一低头发现桌上菜没了。饭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走了!!!!
我勒个去,她还没吃完呢!!
沈雅盯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气的想掀桌。一抬头发现赵瑾一脸戏谑地望着自己,登时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地道:“是你让你她们收走的?”
赵瑾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本王见爱妃停了筷子,以为爱妃吃完了。”
这货一定是故意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家伙一本正经的外表下竟然是一颗腹黑的心。
“冬春!!!!”沈雅决定无视这个家伙,张口就喊。
“小姐怎么了?”冬春原本正与夏雪在厨房收拾,听见屋子里沈雅杀猪般的喊叫声,登时慌了神,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活,来到正房。
见小姐一脸郁闷地瞪着自己,冬春有些不明所以。
“小姐?”她站在门口,有些不确定地问。
算了。沈雅看到一脸无辜的冬春,发火的心情都没有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赵瑾搞得鬼。
冬春见小姐向王爷投向恶狠狠的目光时,心里明白了几分。刚才她正纳闷,小姐明明还没吃完,怎么就让她和夏雪把饭菜撤走了。偏那时候小姐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呆呆的,她偷偷看了她好几次。也不见回应。王爷又一定要她们把饭菜收走,她也只好应王爷的吩咐。把饭菜都收走了。
毕竟这整个王府,最大的主子还是王爷。
“本王要在这里沐浴休息。你下去让赵安把本王换洗的衣物送过来。”赵瑾见冬春还愣在门口,适时出声提醒。
沈雅与冬春同时一惊。
王爷今夜要在小姐屋子里就寝?
冬春第一反应是高兴,很快又转变为隐隐的担忧,她总觉得,今日的王爷与往常不一样。那样的眼神,让冬春没由来地有些心慌。
沈雅还在为赵瑾刚才的那句话而惊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高兴,紧张,犹豫。不甘,各种情绪像潮水一般,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她想拒绝,可不知为何,有些舍不得。忍不住抬起头望向赵瑾,望向他一如既往深不可测的眼眸。她突然心中一颤,这眼神...
冬春飞快睃了一眼小姐,想偷偷用眼神告诉她自己心中的忧虑,却不想看到的竟是小姐一瞬不瞬盯着王爷的画面。眉头轻轻皱着,眼里有犹豫,探究,却没有冬春所想的排斥。
冬春隐隐地明白了什么。应了声“是”,便躬身退下了。
小姐是何许人物,连她都能看明白王爷的意图。难道小姐会看不明白。可是小姐并没有立刻拒绝,说明小姐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朦胧的月色映照着恭顺王府,庭院沉浸在这朦胧的月色中。更显静谧。
沈雅的屋子里,红色的烛光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赵瑾此时正坐在南边靠窗的书案前看书,沈雅则在沐浴过后,裹着被子把自己塞进床的最里面,开始装睡了。
月亮已高挂月空,沈雅原本还十分警惕赵瑾今晚可能会”企图不轨”,所以上床后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缩在床里面不肯出来。可是左等右等,等的她都打了几百个哈欠了,赵瑾还是雷打不动地坐在案前,神情认真看着书,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沈雅见他这般,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渐渐地防心就没那么重了。再加上她昨夜一宿没睡,虽已补过觉了,却还是挨不住瞌睡上涌,眼皮慢慢地便垂了下来,装睡装着装着,竟真的睡了过去。
沈雅的呼吸渐渐开始平稳,显然是已经睡熟了。
赵瑾这个时候,翻书本的手顿了顿,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睡在床里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沈雅,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的妃子,把他当贼一样防着,他这个做夫君也确实失败。
赵瑾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起身缓缓走到床边,沿着床沿坐下,俯身静静地望着睡熟中的沈雅,嘴角逐渐露出一抹笑容,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温柔起来。
他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抚上沈雅巴掌大的脸庞,望着她眼底的淤青,眼里满是怜惜。
沈雅在睡梦中感觉脸痒痒的,忍不住从被窝里伸出手想要抓痒,白嫩的小手一露,亵衣袖子立刻滑了下来,露出一段白莲藕一般的手臂。
赵瑾在一旁看着,原本还算清明的目光一瞬间加深,眼里是连他都不曾察觉的幽深。
他突然一把抓住沈雅的手臂。
沈雅被手臂上突如其来传来的剧痛惊醒,她模模糊糊地睁开双眼,待看清自己的手臂是怎么回事之后,立刻吓得清醒过来。
“赵瑾,你干,干什么!”沈雅努力从赵瑾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却是怎么抽都抽不动。
“赵瑾,你疯了,快放手。”沈雅这下真是恼了,这个家伙到底抽了什么风,这么抓着自己的手臂,疼死她了。
赵瑾在沈雅气的脸色通红时,终于放开了沈雅的手。
沈雅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狠狠地把他骂一顿,自己却突然腾空而起,一个天旋地转,再回神时,她已经从被窝里被赵瑾抱了出来,放在靠近他的床沿边,一双手被赵瑾狠狠压制住,不能动弹。
沈雅这下是明白赵瑾到底想干什么了!他果然...
被压制着,沈雅心知反抗是徒劳,此刻的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她虽被迫仰面躺在床上与他对视,眼里却已经不复初时的慌张,她极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之后,冷冷地看着赵瑾问道:“你想食言?”
赵瑾居高而下,将沈雅压制在身下,望着她,已经不再犹豫,点点头,干脆果断:“是。”
“为什么!”
“因为不想等了。沈雅,我是男人,为了你的一个承诺,我已经忍了很久,我不是柳下惠,面对心爱的女子,求而不得,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赵瑾说完,又是一阵苦笑。天知道,他每天有多想要她。为了不让自己突然失去控制吓到她,他强迫自己每晚不去她那里就寝。
可是又有谁知道,他有多想每日见到她,有多想看到她的笑容,多想把心里的话都告诉她。
可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却每日防他如防贼一般,不肯将心轻易交出,逼得他只能隐藏自己。他有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作为一个男人,他无法强迫一个女人爱上自己,所以,他拼命压抑快要喷薄的感情。为的不过是让自己的爱在她面前不至于太过卑微罢了。
可是这种隐忍的爱,已经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想再隐忍下去,他要告诉她,他爱她,很爱很爱,这种潜滋暗长的爱,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深深扎根于心底。
沈雅诧异地瞪着赵瑾,没想到赵瑾会突然说出这么一段煽情的话。一时间,她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赵瑾从没有真正告诉她,他喜欢自己。
哪怕当日她气冲冲跑到他的藏渊阁质问他时,他也只是含糊地让她认为他是喜欢自己的。
所以当她得知赵瑾夜宿在素问的住处一夜未归时,她动摇了。她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赵瑾到底是喜欢的她,还只是把她当作素问的影子?
可是今夜,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赵瑾却突然告诉自己,她是他心爱的女子。
沈雅只感觉自己脑袋有些空白。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赵瑾目光紧紧盯着身下的女子,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当看到沈雅如他预料中的,露出一脸茫然时,他只能无奈苦笑。
果然还没确定自己的感情吗?
既然这样,那今夜他就让这个笨女人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是谁?他不想再等了。
美人在怀,还是自己深爱的女子,哪有不动心之理。
赵瑾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虽然在这方面赵瑾**并不大,并且一向克制,但不代表他不需要。
吻如雨点般细密地落在沈雅的脸上,脖子上,沈雅才终于回过神。
她震惊地睁大双眼,随即反应过来,开始拼命挣扎。可是她的一双手臂被赵瑾牵制住,腿也被他紧紧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赵瑾,你放开我。你答应过我的!”沈雅看着自己已经被褪到肩膀的亵衣,露出光滑的香肩时,彻底急了,眼睛都开始隐隐泛起水光。
赵瑾听到沈雅略带哽咽的叫声,动作顿了顿,有一丝迟疑。可随即又吻上了沈雅脖子,一路往上,来到她的耳背后,轻柔地吻着她的耳后,用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道:“雅儿,给我...”
沈雅原本还在不断挣扎,听到这句话后,身子却僵住了。
她紧咬着下唇,正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想起自己与他经历的点点滴滴。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试探,退缩,再试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圆房
沈雅一直知道自己深爱着这个男人,很爱,很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就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赶不走了。
原本她以为,他们之间可能会一直这样维持下去,做一对名副其不实的夫妻,也许有一天,他们彼此都厌倦了,或许会分开,也或许会成为一对真夫妻。
可沈雅没有料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原本她该拼命地反抗的。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纯粹,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个素问。
可是,不知为何,当赵瑾温柔地轻吻着她的耳朵,用带着一丝祈求的语气对她说,让她给他时,她竟心软了。
她累了。疲倦了。
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为何要顾虑这么多?
有时候沈雅也在想,自己真的一点不像现代的女孩子,甚至比古代女人还保守。
罢了。不管以后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但至少现在,他们彼此是相爱的。
未来的事,想那么多干嘛!
赵瑾温柔地轻吻着沈雅的脸庞,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感受不到沈雅的回应,赵瑾心里逐渐产生了一丝迟疑。
他想,如果这个笨女人强烈反抗的话,他还是会选择放弃。他不想伤害她。
沈雅仿佛是感觉到了赵瑾的迟疑,咬了咬唇,突然说道:“你放开我的手。”
赵瑾听沈雅这么说,以为她还是不愿。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开了沈雅的双手。
而自己。也抬起了头,打算起身。
可就在这时,沈雅的手臂却突然伸出箍住了赵瑾的脖子,将原本正起身的赵瑾强行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赵瑾有些惊异地望着身下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可是在看到身下这个笨女人羞得通红的脸蛋和想要逃避的目光,赵瑾很快明白了沈雅的意图。
她同意了。
赵瑾心中一阵狂喜。
“雅儿。”赵瑾睁着越来越亮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地道:“赵瑾。今生定不负你。”
沈雅听到这类似表白的话语,有些感动地抱住赵瑾,小声道:“我也是...”
今夜。注定将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清晨,窗外传来活泼欢快的鸟叫声,沈雅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酸疼。脑海里立刻回想起昨日夜里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片段。她心里哀嚎着闭上了双眼,不敢去想。
被褥下,感受着身侧之人传来的阵阵的暖意,沈雅又是紧张又是羞涩。
“呵呵”。头上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沈雅听后更是脸红到脖子根。她干脆缩回了被窝里,用被子埋住了脑袋。
赵瑾看着身边女人这一连串的小动作,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想起昨日夜里,那个生涩却又热情的女子。心里划过阵阵暖流。
这时,屋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冬春在外面小心翼翼的喊:“王爷。娘娘?”
又有夏雪在一旁嘀咕:“这都巳时了,王爷娘娘怎么还不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冬春看了一眼夏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隐约已经猜到王爷和小姐昨夜发生了什么。
沈雅听到敲门声,心知这么逃避害羞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从被子里将脑袋伸出来。
“我想沐浴再更衣。”沈雅不好意思看赵瑾,垂着眼道。
赵瑾微微点点头,自己先从床上起来。在古代,按理妻子是要服饰丈夫更衣的,但赵瑾深知沈雅没那觉悟,便自己从床侧的架子上拿了衣服穿戴起来。
沈雅半靠在床上见赵瑾穿戴整齐了,才叫冬春与夏雪进屋。
冬春与夏雪听见屋里的动静,对视一眼便推门进了屋,站在寝室的外面,低头垂目,没有掀帘进去。
赵瑾掀了帘子从里面出来。
冬春与夏雪赶紧躬身给他行礼。
赵瑾点点头,说道:“端妃要沐浴更衣,你们派一个人下去准备。”说完,便大步离去。
冬春与夏雪在身后弯腰恭敬称“是”,直到人离去,才缓缓起身,望着王爷离去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
直到屋内沈雅透过串珠门帘看到两个丫头傻站在外面,不进来,哭笑不得之余,不免唤道:“冬春?夏雪?”
两个丫鬟闻声,立刻回了神,吐了吐舌赶紧掀了帘子进屋。
“小姐...”
“你们去给我准备一下洗澡水,我要沐浴。”沈雅无视两个丫鬟像探照灯一般扫来扫去的目光,淡定地拢了拢衣领。
她知道脖子上的吻痕肯定是被两个丫鬟看了去了。但已经在故作镇定的沈雅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来缓解此刻的尴尬。
冬春心思灵巧,很快察觉了沈雅此时的尴尬,拉了拉还睁着一双眼好奇地盯着小姐的夏雪的袖子,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躬身应道:“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说完死命拉着夏雪退下了。
夏雪心中虽然好奇的紧,但看小姐一副不欲说的模样,自然不会笨到去问,虽然小姐待她们如姐妹一般,但主仆之间的规矩,有时候该守还是要守的。
她不是那种恃宠而骄,没心没肺之人。
沈雅院子里是有专人烧热水的,冬春只是下去吩咐了一声,便有几个丫鬟提着热水去净房。
冬春准备了一些吃食,端进去打算让小姐先吃了垫垫肚子再沐浴,否则一大早空着肚子沐浴,怕身体吃不消。
一进去,就见沈雅靠在床头发呆,怀里是已经沉睡了很多天的雪球。
“小姐?”冬春试探地叫了一声。
沈雅回过神,见是冬春,朝她微微笑了笑。
“冬春将吃食放在桌子上,掀了帘子进入内室,“小姐,先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恩。”沈雅是医生,自然知道早晨不吃早饭对身体的害处,由冬春服侍着,披了一件衣服起身来到外室的桌边,坐下。
冬春给她舀了一碗小米粥。
身边是提着桶进进出出的丫鬟,沈雅屋子的西北边是净房,平日里沐浴都在那里。
吃了些东西,沈雅便放下了碗筷。
因要沐浴,她也不敢多吃。
已经有丫鬟来说:“娘娘,水已经准备好了。”
“恩,你们都下去吧。冬春你伺候我沐浴更衣。”沈雅微笑道。
“是。”其他几个丫鬟都不敢多看,低着头提着桶纷纷退下。
夏雪进屋,见冬春扶着沈雅去净室,自己便来到内室,收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冬春拿过去。然后又回到内室,收拾床铺。
床单上那鲜红刺目的落红落入夏雪眼中,她愣了愣,不动声色地将那占了落红的床单收了起来。又换了新的被褥。
等到沈雅沐浴更衣完毕出来时,赵安正带了一帮丫鬟在院子里等候。
见沈雅出现,赶紧上前道:“参见娘娘,奴才奉了王爷之命,给娘娘送些东西。”说完,手一挥,端着各色物什的丫鬟,便鱼贯将东西送进了屋内。
沈雅隐约看到那丫鬟手上拿着的,有各色首饰,宝石,金银锭,珠玉钗环,项链等等,珠光宝气,都是沈雅不曾见过的。
夏雪与冬春望着桌子上即将堆满的物什,惊讶合不拢嘴。却没有看见沈雅轻轻蹙起的眉头。
赵安笑呵呵地说这些东西都是王爷赐给娘娘的,希望娘娘喜欢。又道王爷午时请娘娘去前厅用膳,便带着一群丫鬟离开了。
院子里,其他丫鬟见突然之间这么大动静,皆探出脑袋来偷看,见王爷赏赐了端妃那么多金银珠宝后,看向沈雅的目光,更加恭敬了。
夏雪和冬春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赏赐,也是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这可是王爷头一次赏赐东西给小姐,而且一下子赏了这么多好东西。
唯独沈雅静静地站立在廊檐下,望着院子里的一株黄杨,陷入沉思。
沈雅现在的心理很复杂,她想到自己才与赵瑾圆房,他就送来了那么一堆赏赐,让她感觉自己真的成了古代大宅院里的一个小妾。
夫君高兴了可以打赏,不高兴了就可以把她丢弃在某个角落,自生自灭。
虽说赵瑾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男人,但她也确实不喜欢他在这个时候赏赐东西给她。
也许是她太敏感了。
沈雅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转身见两个丫鬟都一脸莫名地望着自己,微微一愣,笑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小姐,你不高兴?”夏雪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啊,我是太高兴了,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是王爷第一次赏赐嘛,而且还赏了那么东西。”沈雅说完,笑笑自顾自进屋了。
“冬春,你把这些东西都归类登记在册,放到库房去吧。”
沈雅的院子有好几间厢房,其中一间被用来作为库房,专门放沈雅这些赏赐得到的东西。平日里也不用,只有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打开库房,拿些金银首饰之类的,出来装扮。
库房一直是由冬春打点的,因她识字最多,而且最细心,沈雅将这些庶务交给她,很是放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表露心迹
“是。”冬春小心应下后,便与夏雪一起将这些东西一一清点清楚,登记在册后,将东西放进了库房。
小姐怕是不高兴吧。冬春一边整理册子,一边心想。她是个极会察言观色之人,小姐进屋后,连正眼都没有瞧过这些赏赐,可见小姐根本不喜欢。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哪个女子得到了夫君的赏赐,会不高兴呢?如果换做是她,可能她会高兴一整天。
冬春突然又觉得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小姐。
事实上赵瑾也很冤枉,他只是做了一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喜欢一个女人,爱惜一个女人,便想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这并没有错。
错就错在,赵瑾不应该以赏赐的名义将这些东西赐给他。
夫妻之间,不存在赏与不赏。
沈雅静静地坐在屋子里,脑子里不停地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会不会在赵瑾心里,她其实就只是一个妾室,一个他可以宠爱,可以欢喜,却没有任何地位的女人?
这样一个念头让她无比害怕。
+++
晌午时,赵安又带了人来请沈雅去前厅用午膳。
冬春站在院子里,对一脸笑容的赵安道:“娘娘说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
赵安闻言脸色立刻变得谨慎起来。“娘娘,生病了?”
“奴婢也不知,可能是病了。”冬春要装起糊涂来。也不含糊。她刚刚进屋询问小姐何时去前厅用膳的时候,小姐正端坐在书案前看书,只说了一句:待会有人来问。就说我不舒服。
她立刻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小姐是不想去赴王爷的约。
赵安闻言,赶紧对身边的小厮道:“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过来。”说完,便带着人告退了。
冬春知道,赵安是要去通知王爷。
望着赵安急急离去的背影,冬春叹了口气,一转身。见夏雪与西嬷嬷站立在房檐下,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刚才她们进屋时小姐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西嬷嬷见冬春满脸苦笑。大约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想必这生病,是娘娘找的借口罢。
只是,娘娘为何不想去见王爷呢?
这同样是冬春心里的疑问。
果然,赵安离开没一会儿。赵瑾就皱着眉。大步来到沈雅的院子。
冬春与夏雪两人站在屋前,见王爷过来,立刻上前行礼。
“娘娘怎么回事?”他来到屋前,见屋子房门紧闭,两个丫鬟傻站在屋外,眉头皱的更紧,大声问道。
夏雪在这个府里最怕的就是王爷,感受到王爷的怒气。吓得一张小脸苍白,支支吾吾地道:“奴婢。奴婢也不知。”。
冬春虽比夏雪镇静不少,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强装镇定。
王爷的怒气,确实非一般人能承受的了。
她低着头,咬了咬唇道:“娘娘只说身子不舒服。”
不舒服?赵瑾眼中划过一抹疑惑,沉默片刻,摆摆手让她们二人退下。
夏雪恨不得立刻从王爷眼前消失,见王爷摆手让她们退下,赶紧行礼转身拉着冬春离开了。
她深怕冬春又要再说什么。
夏雪逃也似得回到自己的屋子,然后一屁股坐在床头很没形象地大声喘气,一脸庆幸的模样,让冬春十分无语。
“王爷又不是妖怪,还吃了你不成。”她捡了旁边一张椅子坐下,无奈笑道。
“简直比妖怪还可怕,特别是板着脸的时候。”夏雪一脸怕怕的表情,“咱们府里,也就小姐敢这么和王爷对着干,换了别人,谁敢啊。”
“别胡说,小心被人听了去。”冬春见她毫无顾忌地乱说话,连忙出声提醒。
夏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脸惊慌地捂住嘴,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才把手拿下,一脸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这爱乱说话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了呢。”
“你也别自责了,咱们院子有静秋姐看着,想来闲杂人等应该进不来。”冬春无奈地安慰着夏雪。就算是这院子里真有人隐藏在暗处,而连静秋姐也无法察觉的话,那么她们在府里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已经入了那些人的眼,就岂是平时稍微注意一下就没事这么简单。
这样想着,冬春也就释然了。想着小姐与王爷大约要过一会儿工夫才会传午膳,便又抓起桌上的一本医书开始津津有味看起来。
夏雪见她又沉迷于医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便去厨房帮西嬷嬷了。
她俩倒是一点不担心小姐和王爷的事,因为在她们的印象中,再大的事,到了小姐那,也会大而化小,小而化了。
+++
赵瑾推开门,缓步走到内室外,犹豫了一会儿,便掀了珠帘进入内室。
此时,沈雅正坐在南窗下的椅子上临摹帖子,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是赵瑾,仿佛是预料中的一般笑道:“你来了,看看我写的这个字怎么样?”
说着,一脸兴致地将字帖拿起来给他看。
赵瑾皱着眉头看着沈雅,没有吭声。
沈雅像是没看到他的不悦似得,见他不吭声,也没说什么,笑了笑继续坐下来临摹。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地有些诡异。
赵瑾站在一旁见沈雅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眉头皱的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告诉本王,发生了什么事?”
清晨还好端端的,晌午开始装起病来。他亲自来看她了,却又对他爱理不理?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他虽然宠爱她,却也不能这样惯着她胡来。
实在是太没规矩。这将来要是当了...
赵瑾想到这,又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正在安静临摹帖子的女人。此刻她的脸上一片安闲,心中不由一软,这是要陪自己一辈子的女人。
管来来报说她不舒服的时候,赵瑾就知道那是她的借口。以她的医术,不可能说病就病。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危。急急忙忙赶来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直接视他如空气。
赵瑾感觉胸腔里有一团火,慢慢地在越烧越旺。
这个女人!
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能把赵瑾气的半死却又无可奈何的人。除了沈雅,没有别人。
他根本不知道要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她可以对你没心没肺地笑,对你嘘寒问暖,调皮捣蛋。胡闹任性。却又会在转眼间对你不冷不热,毫不在意。
他甚至已经开始为他们的将来而打算,而此时此刻,他却依旧不了解她,摸不透她。
明明就在昨晚,她已经是他的女人。
“雅儿,不要胡闹,告诉本王你到底在气什么?”
沈雅闻言。手中的笔顿了顿,沉默片刻。将笔搁下,抬起头来,望着他。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赵瑾见她突然变得一脸凝重,眼中不禁露出一抹疑惑。“你问。”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你什么人?”沈雅眼睛紧紧地凝视赵瑾,一字一句问道。
赵瑾很少见到如此认真紧张的表情,心中有些明白,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在我心中,你自然是我的妻。”赵瑾丝毫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雅儿,过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你以为,如果我不喜欢你,会为了你放弃如此多的原则?为了一句你不舒服,就急急忙忙赶来看你?”
沈雅听他不在以“本王”自称,嘴角禁不住微微上翘,眼里溢满了笑意,再听他如此认真又深情的话,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在赵瑾还未反应过来时,张开双臂,给他来了一个狠狠的熊抱。
“好吧,我相信你!此生,沈雅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夫君。你此生,也只可有沈雅这一个妻子,你可愿答应我?”
赵瑾被她的双臂勒着脖子,有些要喘不过气来。饶是如此,听到她如此露骨毫不含蓄的表白,俊脸上再绷不住,飘出淡淡的红晕。赵瑾平时哪怕再喜怒不形于色,再沉着淡定,却也禁不住如此大胆的宣誓。
“我答应你。”赵瑾还是没有半点犹豫,亲口应下了这个承诺。
他到底有多喜欢眼前这个女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让他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许下承诺,让这个不苟言笑的男子多少有些害羞。他别过眼,不敢看沈雅,脸上的红晕迟迟不肯退散,只是,眉眼上染上的笑意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沈雅听到承诺,很是满意地在他脸上印了个大大的红印:“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她霸道地宣誓令赵瑾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他的妻子,怎么如此大胆不知羞。
这个女人啊!
如果阮华在,一定会惊讶地跳起来,因为他们心中严肃严谨的王爷,竟然也会因为别人的言语,能让王爷无奈致如此。这简直就是一桩世间罕见的奇事。
能让王爷露出如此多百年难见的表情,世间也仅有沈雅一人而已。
沈雅抱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惊世骇俗,吓到赵瑾,赶紧把手放下来。
“那个,不好意思,我一开心就容易忘形。”沈雅有些后知后觉地吐了吐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她估计是把赵瑾吓坏了。
完蛋了,我光辉的形象。
沈雅忍不住在心底哀嚎了一声。
这时,一双坚定而又强有力量的手轻轻地圈住了她,将她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事,我喜欢。”头上面,赵瑾的声音淡淡地传出,让沈雅一颗不安定的心,瞬间安心下来。
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老修归来
两人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会儿,夏雪与西嬷嬷做好午膳,见小姐屋子半天没有动静,眼见饭菜要凉了,夏雪就有些着急。
这些菜要趁热吃才好吃。
也不知道王爷和小姐在屋子里聊什么,半天都没有动静。虽说有些好奇,夏雪却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敲小姐屋子的门。正在为此事发愁,远远的见重吾朝她们院子走来。
重吾因有要事要禀告王爷,得知王爷来了端妃处,就立刻赶来了。见端妃院子里一个丫鬟在门口犹豫徘徊,一副想要敲门又不敢敲门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
夏雪见是重吾,落落大方地回了个礼。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开心极了。
重吾将夏雪脸上一闪而过的兴奋尽收眼底,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问道:“王爷可是在端妃娘娘这里?”
夏雪赶紧点点头。
“烦请姑娘替我通报一声。”
“好。”夏雪答应的豪不爽快,转身就去敲门,“王爷,娘娘,重侍卫有要事禀告王爷,正在外等候。”
屋子里还在相拥的一对,闻声,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只好放开彼此。
沈雅此刻脸红红的低着头不敢看赵瑾。
赵瑾见她这般觉得有趣,却也没有拆穿她,为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道:“我出去看看。”
“恩。”沈雅像个小媳妇似得应了一声。
赵瑾就掀了帘子出了内室。
打开房门,就见夏雪和重吾站在外面。
“参见王爷。”两人赶紧向他行礼。
赵瑾点点头。似乎心情不错,身上逼人的气势也少了几分,让夏雪不在那么害怕。
重吾上前道:“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恩。”赵瑾并未多言,看了看在屋子里的沈雅,见她点头,这才与重吾离开院子。看样子应该是要去书房商量要事。
沈雅从房间里走出来,望着赵瑾离去的背影出神。
“小姐?”夏雪上前,过了好一会儿见小姐还痴痴地望着院子大门的方向,忍不住出声提醒。这王爷都走了有一会儿了。小姐还没回过神。
沈雅闻声转头过来,见夏雪一脸古怪地瞧着她,不禁老脸一红。“那个。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经到晌午了,要不要现在用午膳。”
沈雅一听已经到中午了,摸了摸肚子感觉确实饿了。点点头道:“当然要。你家小姐快饿死了。赶紧的。”
夏雪见小姐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琢磨着应该和王爷聊得不错,顿时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喜滋滋地应道:“是!”说完便屁颠颠地跑去厨房了。
西嬷嬷在厨房等的都心焦了。
冬春从耳房出来,见夏雪一脸喜意,心中一动,朝小姐屋子的方向看去,见小姐正望着院门发呆。脸上流露的是傻傻的笑意。阳光洒在她身上,添了一层暖意。也不知道是人暖了这阳光,还是阳光暖了这人。
看来小姐的心结解开了。冬春有些欣慰地想。看到小姐一脸幸福的模样,冬春也从心底为小姐感到高兴。
刚高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个女子,笑容随即又很快隐去。
她想起来,横在小姐与王爷中间的素问姑娘…终究是小姐心中的一根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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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与重吾来到书房外,推门进屋,就见屋内背光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目光闪了闪,说道:“师父,你回来了。”
老修笑呵呵地摸着胡须转过身来,上上下下看了徒弟一眼,数月不见,徒儿似乎更加丰神俊朗了,老头满意地点点头道:“府里一切都好吧?”
赵瑾笑着点点头。
老修知道以他这个徒弟的能力,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你娘,她好吗?”老修迟疑了一番,终究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挣扎问道。
赵瑾见他这般,并未多言,语气没有半点迟疑:“娘亲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老修听得徒弟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心里再没什么牵挂,心情大好。
“来来来,坐这里,咱们师徒多日不见,今日好好聊聊。”老修一边招呼着徒弟来到南窗边的茶几旁,一边让温香准备了茶水,正襟危坐打算开始谈论正事。
赵瑾许久未见老修,面上虽是平静,内心却也颇感喜悦。平日里虽然对老修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但从心底里,他最感激最敬佩的唯有师父一人。
他依言在老修对面坐下。
“师父,陆家村一行,不知是否查到金矿具体位置。”
“嗯。”老修心情愉悦地摸了摸胡子,难得见他这么乖,肯叫他一声师父,他自然不会让这个徒弟失望。
这样想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毫不起眼,灰蒙蒙的石头,递给赵瑾。
赵瑾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见老修目光中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心中一动,低头看了看手中这块石头。
这时,他右手突然发力,紧握石头,刹那间,石头化为粉末,一小块金色物体,赫然呈现在他手上。
“你找到了?”赵瑾目光紧盯着眼中的金色物体,眼中划过诧异,更多的是狂喜。
老修颇为自得地点点头。
哪怕沉稳如赵瑾,这个时候不禁地激动地站起,向老修做了一个长揖,“徒儿多谢师父。”
老修见此,欣慰地摸了摸颔下胡须,点点头,笑道:“老夫这次可不光找到了金矿,还找到了不少稀世的药材,此番去陆家村,实在是值啊。”
赵瑾难得见老修如此高兴,看来陆家村之行收获颇丰,他也替师父高兴。
师父这大半辈子,都醉心于医术,在他看来,没什么比找到一味好药材更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以,这金矿,反倒并不是让老修最高兴的地方。
“不过,这次去陆家村,我倒是遇到了熟人?”老修想起此番去陆家村遇到的人,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赵瑾见他如此慎重,收起了适才的喜悦,重新坐回椅子,问道:“是谁?
“这两个人你都认识。”老修神神秘秘地卖了个关子,想到是他二人,倒也不甚在意。“是赵老将军和他的儿子赵少楠。”赵老将军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脾气耿直,刚正不阿之类,老修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
“赵少楠?”赵瑾听到这个名字,微微有些诧异。
“他们似乎也是去那里找东西。那座山这么大,为何偏偏找那片地方,这是让老夫最不通的地方。”老修摸了摸颔下胡须,不解道。
赵瑾沉思了片刻,这个时候,不知为何想起了沈雅。
他记得,沈雅与赵少楠关系很不一般。
或许,她会知道。
见赵瑾陷入了沉思,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关键,老修倒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喝起茶来。喝了一口忍不住眯起眼,满意地点点头,温香的泡茶技术又精进不少啊。
老修越想越满意,觉得自己这一生也值了。收了两个让他如此称心的徒弟。
只是,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这两个徒弟的感情之路都不太顺遂啊。
一个好端端的因为个女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一个到现在还找到自己归属。说起来温香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家。
他将这两个孩子当自己亲生孩子一样养着,虽说老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他年纪大了,等到小七子顺利坐上那个位子,他也可以了无牵挂归隐了。只是在离开京城之前,他还是希望两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归属。
老修抚了抚胡须,看着一旁沉思的赵瑾,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现如今小七子与沈丫头好上了,只希望他们两个最后能修成圆满。沈丫头是个不错的孩子,把小七子交给她,老修很放心。
只是,两人的关系在他走之前一直都不温不火,老修对此很是忧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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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离开后不久,沈雅便得知了老修回府的消息。
想起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的雪球,沈雅心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抱着雪球去找老修。这个时候她也不管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了。只要能医好雪球的病就行。
虽然之前碰到的那个古里古怪的兽医已经道明了雪球会陷入休眠的原因,可是她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回到陆家村,所以她还是希望能找到别的办法,看看能不能减轻一些对雪球的伤害。
老修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小姐,不行啊,王爷正在与神医谈论要事,咱们这个时候去打扰不太合适啊。”夏雪原本兴冲冲地跑回来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是想让沈雅高薪高兴,结果小姐一听到老修回来的消息,跟吃了兴奋剂似得,非要抱着雪球去找老修,怎么拦都拦不住。
急的夏雪都快哭了。
她这是做得什么事儿啊。要是因为小姐打扰到了王爷与神医商量要事,怪罪小姐,她不就成了罪人了吗?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可惜,沈雅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是遇到和雪球有关的事情。
而且沈雅一向是知道分寸的,她敢笃定,就算她带着雪球去找赵瑾,赵瑾也不会怪罪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老修惊呆
赵瑾离开后不久,沈雅便得知了老修回府的消息。
想起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的雪球,沈雅心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抱着雪球去找老修。这个时候她也不管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了。只要能医好雪球的病就行。
虽然之前碰到的那个古里古怪的兽医已经道明了雪球会陷入休眠的原因,可是她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回到陆家村,所以她还是希望能找到别的办法,看看能不能减轻一些对雪球的伤害。
老修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小姐,不行啊,王爷正在与神医谈论要事,咱们这个时候去打扰不太合适啊。”夏雪原本兴冲冲地跑回来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是想让沈雅高兴高兴,结果小姐一听到老修回来的消息,跟吃了兴奋剂似得,非要抱着雪球去找老修,怎么拦都拦不住。
急的夏雪都快哭了。
她这是做得什么事儿啊。
可惜,沈雅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是遇到和雪球有关的事情。
而且沈雅一向是知道分寸的,她敢笃定,就算她带着雪球去找赵瑾,赵瑾也不会怪罪她。
沈雅抱着雪球兴冲冲到赵瑾的书房门外,刚要进去,却被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重吾拦住。
“端妃娘娘,王爷与神医正在商议要事,不便打扰。”
沈雅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旁边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夏雪一见自家小姐被这个下人拦住。立刻心里就不愿意了。虽然她也不赞同小姐在这个时候来找神医,但是小姐毕竟是府里的主子,这个叫重吾的侍卫这么拦住。像话吗?
于是她很不服气地上前道:“重侍卫,你放肆,端妃娘娘也是你能拦的吗?”
重吾这辈子恐怕还没被一个女人这么吼过,他跟随王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在王府哪个人不要忌他三分,眼前这个小丫头胆子倒是大。主子还没开口,她倒先开口了。
“王爷的命令,属下只是照办而已。还望娘娘见谅。”重吾没有理会夏雪怒气,抱拳向沈雅表示歉意。
王爷对端妃娘娘的在乎他不是不知道,但防止任何人打扰是王爷交代的事情,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只是在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情而已。
夏雪见自己被无视。气的小脸通红,刚打算撩袖子跟重吾辩个高下,却被沈雅拦住。
“算了,既然重侍卫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待会再来了吧。”
沈雅说完这话,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瑾从书房里出来,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沈雅身上。见她抱着雪球,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
看到她目光里期盼,赵瑾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端妃娘娘留下,你们两个退下吧。”赵瑾最后还是对她妥协。
“是。”既然主子已经发话,重吾自然不会再过问。虽说这与王爷的平时的处事风格截然相反,但是重吾已经习惯了王爷在遇到端妃娘娘后,多次破例,所以他丝毫不感到奇怪。
等到两人都退下了,赵瑾才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老修早就知道沈丫头来了,笑眯眯地给她准备了茶水,等着她进来。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沈丫头轻盈的脚步声。
就在沈雅转过一个墙角,与老修笑呵呵的眼睛遇上时,老修双眼却瞪的如铜陵一般大。
他突然站起了身,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沈雅怀里正沉睡的动物。
赵瑾此刻也来到沈雅身边,两人都一脸莫名地看着老修突如其来的变化。
沈雅见老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怀里的动物,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头,你认识它?”
赵瑾乍闻沈雅毫无敬意地称老修为“老头”,忍不住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甚是无奈。
可惜,此刻的老修早已被沈雅手上的动物吸去了所有的注意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沈丫头,你手上的动物哪里来的?”老修瞪着雪球瞪了半天,终于找回了一些自己的声音。手有些哆嗦地指着雪球,问道。
“雪球吗?我在森林里捡的。”沈雅抚了抚雪球柔顺的毛,目光变得无比温柔。雪球的由来,让她回忆起当年在陆家村的日子,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过去一年多了。这一年多了,发生了太多事,让她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
若不是老修问,她都不知道,原来仅仅过去了一年而已,为什么她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很多年。
难道来到京城后,她每一天的日子都在度日如年?
想到这,沈雅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再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她想,也许一开始在端府对她来说度日如年,在王府,她没有这样的感觉。
老修听沈雅说这动物是从森林里找到了,有些不敢置信,这可是南蛮的圣物,怎会出现在森林之中。
大约是看到了老修眼中的疑惑与不解,沈雅沉吟了片刻,心道:也许,是时候和赵瑾摊牌了。
其实早些时候她就想与他说关于自己的一切,只是因为中间突然多出来一个素问,闹得她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身与心都交给这个男人了,这些事情就没必要瞒着他了。
先到这,沈雅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斟酌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老头,你是不是想说雪球是南蛮的圣物?”
老修听闻此言,心中更是震惊,他以为沈丫头只是当眼前的动物是个宠物,却原来她早就知道雪球的来头。
赵瑾见老修一脸的不可思议,眼里疑惑更甚。他低头看了眼沈雅怀中的动物,不清楚他们口中说的南蛮圣物到底是什么意思?
感受到赵瑾不解的目光,老修努力沉了口气,让自己心绪平复过来。关于南蛮圣物的事情,他也是从自己的师傅口中得知的,后来又陆陆续续在一些古籍上看到过关于这个圣物的介绍。
如果书上记载是真的,那么眼前这个动物,绝对不是圣物那么简单,它根本就是神物。是天赐给人间的神物。
“沈丫头,你老实跟我说,它是不是...是不是有活死人,医白骨之能。”老修说完这些,连自己都未发现,指着雪球的手指是微微颤抖的。
沈雅平静地看着明显不够镇定的老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雪球的唾沫,可以治愈任何外伤。牙齿含有剧毒,可以杀死任何一个人。而它这个口袋...”沈雅低头看着沉睡中的雪球,继续道:“可以装下世间所有草药。”
虽然与老修的活死人,医白骨有些出入,却也差不多了。
她可是清晰地记得,当年她的外伤,被雪球的舌头舔一舔就瞬间治愈了。
听到沈雅亲口承认,老修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有些失态地站起来,整个人有些颤抖,喃喃道“神物啊,神物啊?”说完,扑通一声在沈雅脚边跪下。
这下把沈雅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赵瑾也被老修的举动震惊到了,连忙起身将老修扶起:“师父,你...”
“没想到我老修活了这大半辈子,竟然亲眼见到它,死而无憾,死而无憾了!!!”说着,对着沈雅手里的雪球拜了三拜。
做完这些,老修才重新回归平静,缓缓起身。
“老头,你没事吧。”
沈雅被老修的反常吓坏了。虽然老修平时偶尔会开个玩笑,为老不尊一下,但在沈雅眼里,一直将老修当做自己的长辈,对他一向是嘴上言辞不善,心里非常敬重的,今日见他这般,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老修对着她摆了摆手,目光有些湿润,“沈丫头,吓坏你了。老头我只是见到了当年家师所言之神物,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失态了,实在对不住。家师他老人家...死前唯一的心愿便是见一见这百年前轰动一时的圣物。可惜,一直未能如愿,如今却让我见到,也算是圆他老人家一个心愿吧。”
沈雅闻言,倒也不再纠结,还颇为认同地点点头:雪球对于研究医学的人来说,确实是无价之宝。
不过,既然谈到了这里,沈雅自然没有忘记来这里的初衷。“老头,你帮我看下雪球,它到底怎么了?”
老修自然发现了雪球从进屋开始就一直一动不动地躺在沈雅怀里。听沈丫头问起,他忍不住将雪球从沈雅怀里接过来,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沈雅坐在一旁,屏声敛气,有些担忧地望着。
赵瑾见她如此紧张,走到她身旁,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沈雅转头对他感激一笑。
“如果老夫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灵气不足所致。这等灵物,常年混迹在京城这种人员混杂之地,难免沾染了污浊之气。沈丫头啊,不是老夫打击你,这雪,雪球,可不适合待在这种地方啊。而且,看它的样子似乎还是幼崽,它的成长需要灵气。而京城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纯净的灵气。”(未完待续。)
雪球之谜
“不着急,我还有事要问你。”赵瑾一眼便看穿了沈雅的心思,无奈揉了揉眉心,将她按回了座位。。
“什么事?”沈雅见赵瑾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关于陆家村金矿的事。”
“金矿?”沈雅闻言,脑袋有片刻的短路,可随即似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金矿,我知道。说起来,陆家村真是块宝地呢。虽然那边的土地种不出多少粮食,但是物产却是极为丰富。”语气很是感慨。
“你知道?”赵瑾不管陆家村物产是否丰富,只要沈雅知道金矿的事便好。
老修闻言,也很诧异,没想到沈丫头知道金矿的事。
“是啊。雪球袋子里的朱砂,就是在找金矿的时候找到的呢。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陆家村金矿的事的?难道已经有人发现,通报给你们了?”
“非也,是老夫去那边采药的时候发现的。”说到此事,老修很是得意地摸了摸胡须。
“恩。”沈雅点点头。金矿能被老头找到,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老头原本就酷爱钻研医道、药道,常年出入深山老林采集名贵草药,无意中碰见个金矿什么的,倒也不足为奇。
“既然你们知道陆家村金矿的事,那还要问我什么?”
“我且问你,陆家村金矿的事,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知道?”
沈雅闻言,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金矿的事,我连母亲和琰儿都没有告诉。”
“那就怪了。”老修听沈丫头这么说,也感纳闷地摸了摸胡须:“赵老将军是怎么知道陆家村有金矿一事的?”
“你说赵老将军?哦对了。当年那金矿,第一个发现的还是小虎。小家伙可能记住了我说的“上有丹砂者,其下有金。回去说漏嘴告诉赵大叔他们了。”
“倒是有这个可能。”老修点点头,倒是认同了这个说法。“既然事情都已经弄清楚了,小七子,接下来的事,就由你出面去解决了。”
赵瑾从沈雅说起小虎时。就一直沉默不言,此时听老修发话,终于开口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雅转头有些心虚地望着赵瑾晦暗不明的脸。心里默默哀叹着自己当初是不是太不小心,为了避免麻烦,连母亲和琰儿都没有提起,偏偏不小心让只有五岁的小虎听了去。造成了今天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五岁的孩子懂什么。也不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肯定是无意中把当初自己所说的话记下来并且告诉了赵大叔他们。
金矿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看赵瑾这架势,应该是想将这金矿独吞?但既然被赵老将军他们知晓,必定是会上报的。
到时候…
想到这,沈雅略带歉意地看了看他,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问完了金矿的事。沈雅确定没她什么事,就告退了。
她得回去准备准备。什么时候可以回陆家村了。
目送沈雅一路离开书房,赵瑾才收回目光,转身看着正在淡定喝茶的老修。
“师父,你是不是应该还有什么话要对徒儿说?”
老修放下茶杯,砸吧了一下嘴,夸张道:“好茶,好茶!小七子这里的东西就是好。”
赵瑾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道:“师父,关于雅儿的那只宠物,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老修见赵瑾似乎急了,也不跟他开玩笑,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严肃,略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件事我也不想瞒你。关于沈丫头的那只神兽的来历,并非我刚才说的那么简单。它是一只会给天下带来灾难的神兽。”
“给天下带来灾难?”赵瑾闻言,忍不住拧了拧眉,他知道师父从来不会胡乱说话,若连他都这么说,那么雅儿手上的那只动物,确实不会如他想的那般简单。只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畜生而已,就算有起死人,肉白骨之能,会惹得江湖中人眼红争夺,但要说会给天下带来灾难,赵瑾怎么也无法相信。
作为赵瑾的师父,老修非常了解他这个徒弟的性子,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畜生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他摸了摸下颔的胡须,目光透过赵瑾,象是在回忆,过了很久,才幽幽道:“老夫知道你不信。若不是你师公临终前将那本医书亲手交给我时,说出了这个故事,我也不信。这个传说,还要追述到两百多年前,那时候这片大陆并非赵氏一人的天下,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那时候的南蛮又叫南国,是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国家。虽也是皇帝治理,但真正掌权的,却是南蛮圣殿里的大祭司。南国的百姓,对祭司的崇敬胜过帝王,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朝拜活动。他们认为,南国的兴盛,是圣殿里的一直供奉的神保佑着。而祭司是唯一一个能与神沟通的使者。所以对祭司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就在南蛮国越来越强盛之际,南国出了一个女祭司,而这个女祭司从一出生,就被认定为圣女,要继承祭司之位。可就在圣女即将受封祭司之位的前一天晚上,她带着南国的圣物,就是沈丫头怀里的铃龙,连夜离开了圣殿。等到三个月长老找到她的时候,铃龙已经长成一只令万兽都惧怕的神兽。体型巨大如老虎,头上长了两只如鹿一般的角,眼大如牛,可是偏偏这样一只令人丧胆的神兽,却独独在面对圣女时温顺如绵羊。长老院里的人有人从古书上得知了关于神兽的预言,得神兽者得天下。”
老修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了眼赵瑾,见他目光犹如幽谭一般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继续说道:“神兽一现,天下必大将乱。长老院的人中出了叛徒,将神兽现世的消息传了出去,很快,朝堂和江湖的人马都聚集到了南国,意欲抢夺神兽。而唯一能使唤神兽却只有圣女。圣女原本就是南国即将继承大祭司之位的人,其他各国为了防止圣女继承大祭司后利用神兽助南国夺得天下,便联合起来围攻南国。那一场仗打了整整三年,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神兽的威力确实如古书中描写的那般,可怕异常,尤其是最后一场战役,南国附近有一片茂密的森林,神兽作为万兽之王率领林中野兽全部出动,那一场战役就是人与野兽的厮杀,战场成了那群野兽的捕猎场,士兵哪里是林中那些食肉动物的对手,一个个全部丧生在野兽尖锐的牙齿与利爪之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雪球之谜(二)
老修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露出一丝不忍,书上描写的那场战役比他所说的惨烈百倍。
“圣女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境地,三年的战争耗尽了南国的国库,其他各国也因战争而损失惨重。圣女最后用死和封印神兽平息了这场战争,各国自此回归平静,各自回国休养生息。南国因这场战役国力日渐衰微,一直到现在,都再没出现过当年的盛况。这些年南蛮长老院的人没日没夜地守着圣殿,守着这只幼崽,就是为了防止它长成。一旦它长成了,就会变成世间最可怕的武器,谁能控制得了它,谁就将拥有这天下。而天下却会因为这句预言,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说完,老修眼里突然染上了一层忧虑。“沈丫头这时候将这只幼崽带出来,不知道是好是坏啊。现在它无端陷入了休眠,老夫也不清楚到底是何原因,刚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灵气匮乏,只是为了安抚沈丫头罢了。你此次要去陆家村解决金矿的事,不如带上沈丫头一起去陆家村,顺道将雪球交还给南蛮长老院。由他们看管,总归放心些。”
赵瑾没有吭声。老修说的这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无法相信一只动物竟然有统帅百兽之能。
现在,他反倒有些担心沈雅,她一直将雪球当做宠物一般,有不少人曾经见过雪球,会不会有有心人认得它,起了贪念。这样沈雅的处境就非常危险。
老修见赵瑾半天没有言语,以为他也因神兽的威力巨大而起了贪念,目光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大喝道:“怎么,连你也想利用沈丫头控制那只神兽?赵瑾,你记住,神兽一现,天下大乱,届时的局势,不是你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
老修这话说的很严肃,赵瑾从没见过老修这副模样。
“师父,你放心。她是我赵瑾一辈子的妻,我不会让她陷入这种境地的。我只是在考虑,沈雅以前一直将雪球当做宠物一般带在身边,肯定有不少人见过。会不会因此引来他人觊觎。给她带来危险。”
老修听他这么说,这才放下心。小七子的为人他是知道的,断不会为了这皇帝的宝座而利用沈丫头,只是,神兽的诱惑太大了,连他也不确定,年纪轻轻的赵瑾,能否抵挡住这诱惑。
正如几百年前。那场大战,若不是南蛮圣女。这天下还不知道要被那群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乱到何种程度。
“有关这件事的记载,除了几个流传百年的大家族,知道的甚少。包括后来打下天下的赵家,知道的恐怕也不多。而南蛮知道此传闻的,也只有历代的皇帝。至于长老院,几百年来一直谨守着规矩,不敢透露分毫。况且沈丫头手里的还只是幼崽,当年圣女如何让这只幼崽长成的谁也不知道。沈丫头毕竟不是圣殿里的人,应该不具备让神兽长成的条件,否则幼崽在她身边这么久了,也不见长大分毫,反而陷入休眠状态。所以你也不必太淡过担心。”
赵瑾听师父这么说,这才略微放心。
“神兽一百多年来一直由南蛮圣殿的长老看管,如今却逃出来被沈丫头捡到,而且跟着沈丫头来到京城,也不知道是善缘还是孽缘。”老修摇摇头叹了口气,总觉得沈丫头捡到雪球,不是偶然。他活到这岁数了,很多事看淡了,也看清了,有些东西,他不得不承认,都是冥冥注定。
沉默了片刻,老修又突然道:“这天下怕是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最近京城的局势,就连他这个刚回来的人,都能感觉到不一般,小七子表面一派从容淡定,但是看得出来,他比之前焦虑了。
“金矿的事情你要尽早打算,别被人抢了先机。”
赵瑾没有吭声,片刻后道:“赵老将军那边,我恐怕,他一直效忠的,是父皇。”
老修闻言,目光一沉:“你那父皇,没想到,真正的老狐狸竟然是他,让我出乎意料啊。”
赵瑾也没想到。不过最近几次他越来越怀疑,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争斗,父皇早就知晓,而且幕后操纵之人,很可能就是他。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瑾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父皇,或者说,他就从来没有了解过。
在他的印象里,父皇并不是一个好皇帝。他为了一个女人,性格变的暴戾,枉顾朝政,对朝中重要大臣也是说杀就杀。弄得整个朝廷人心惶惶,无人敢说真话。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一心求道,完全不顾国家的生死,若不是祖母百般劝说,以死相逼,二十年前,这个国家早被外敌入侵,分崩离析。
虽然近几年,他开始收敛性子不再提出家之事,可却独宠阮贵妃,造成阮氏外戚越来越庞大,导致好多贤臣被残害,甚至他母妃也...
一开始赵瑾以为父皇是昏庸才会这般宠信阮氏以及放任外戚独大,但最近通过他暗卫的调查,发现真相似乎并非他所想的那般。
那么父皇到底是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扶持阮氏一族,难道他并不想让大哥继承皇位?
很早以前,他一直认为他的大哥,皇后娘娘的长子,大皇子将来必定会继承皇位,所以从来对皇位没有非分之想。
但一年多前,他突然发现,父皇并不想让大皇子继承皇位。同样,他也不想让三哥继位。对大哥与三哥为夺得皇位斗得你死我活,父皇心知肚明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阮贵妃与皇后母族的势力在朝中分庭抗礼,不相伯仲,虽然双方势力都被彼此制衡,但是同样的也搅得朝廷上下不得安宁,朝臣无心国事,为了各自的利益打压对手,哪有半点为百姓着想。
不仅仅是大皇子与三皇子,朝中其他皇子但凡有点势力的,都或明或暗地在拉拢朝臣或者急于站队。
他原本只想当个闲散王爷,谁料到,一场胜仗归来,他成了京中几位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再加上当年母后受宠,他成了那几个人想要处之而后快的对象。
当日他悬崖遇刺,让他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便没有野心,只要你还是个皇子,就不可能在这场权力漩涡中独善其身。
所以从素问为救自己而落下悬崖的那天起,他认清了现实,开始不断地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他每天都在不断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变强,变得很强,这样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不受伤害。
可是,他还是没用,没能保护好母妃。
幸好...他遇见了沈雅。
那个救了他,又救了自己母妃的人。
赵瑾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自从素问掉下悬崖下落不明开始,他就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哪怕是老修,有时也不能完全看清他。
他已经孤独惯了,也早已看清了这个冰冷的世界,认清了自己的处境,独自一人时,他常想,若他不是皇子该多好,若他身在一个普通的平民之家,哪怕穷点苦点,可至少一家人可以经常待在一起,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活的不这么累。
他这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妄。
本以为,他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他遇到了这样一个女孩,任性狡黠,坏起来像只小狐狸,善良起来,没有哪个女子可以相比。
她经常有本事将他气得半死,他却拿她无可奈何。每一次想要假装严肃,却偏偏在她面前很快破功。面对她,他甚至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时常会让他感到安心,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不该只有冰冷,他需要温暖,渴望温暖。有这样的女子在身边,至少他的生活里,不再是一片灰暗,而是充满了生气。
连重吾都感受到了他的变化。阮华经常会跟他开玩笑说他居然会笑了。
是啊,他是人,怎么不会笑呢?只是多年的军旅生涯以及心中的仇恨让他忘记了什么是笑,为何要笑?
现在有了沈雅,他觉得他的生命鲜活起来,心不自觉地,靠近这个她,多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如今他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他开始变得更加贪婪起来,每天都想见到她。一颗心,在爱里,被呵护的滚烫滚烫。
这些他没有让沈雅知道,他一直将自己对她的渴望压抑着,就是怕自己太过灼热的感情,吓跑那个胆小的小女人。
可笑的是这个小女人居然会吃素问的醋,素问于他而言,已是过去。当年她舍命相救,今日他定当许她一世平安幸福。
只是,他的心里,再容不下除了沈雅以外的其他女人。
素问如今被人利用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在不知敌人究竟有何目的之前,他只能假装不知道。
看到沈雅因为素问的事生气吃醋,他竟有淡淡的喜悦。因为赵瑾知道,沈雅是在乎他的。
在乎他就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明年生个大胖小子
沈雅回到她的小院,夏雪和冬春都在院子外等候,看到沈雅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快步迎了上去:“小姐,你回来了!今天这般闯书房,王爷没怪罪你吧。”
“没有”沈雅笑眯眯地在她们俩的簇拥下跨进院子。
西嬷嬷笑呵呵地端了一壶茶出来,茶盘上还摆了几样精巧的点心。
大家围坐一团开始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沈雅一边吃糕点,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冬春夏雪,你们这两天收拾一下,咱们过几天要回趟陆家村。”
“小姐,咱们真的要回陆家村吗?”冬春和夏雪闻言对视了一眼,忍不住问道。看来和当日那位兽医大夫诊治的一样,雪球陷入昏迷真的是因为这京城缺乏灵气所致。
沈雅点点头,老修所说和那兽医说的一致,应该不会有错。
不过,她想起来一件事,在去陆家村之前必须再去趟端府。一来,她去陆家村的事肯定要告知琰儿,毕竟陆家村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去少不得也要一个多月,这么长时间不在京城,她有些不放心琰儿。
另外,那日回端府,她答应了舒雅,要带她去看她娘亲的,她不能食言。
上次与端老狐狸谈过舒雅的事,府里应该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了。
赵瑾走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沈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碟子里的糕点发呆,连自己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觉。
沈雅闻声。回过神,见赵瑾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每次发呆都被撞见。真是太丢人了。
“我在想,什么时候回陆家村。”沈雅低头抚了抚怀里沉睡的雪球,有些担忧地道。
赵瑾顺着沈雅的目光,低头看着她怀里的雪球,目光里闪过一抹复杂。
想起老修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赵瑾对沈雅道:“不着急,等我这两天把皇城这边的事安顿好之后。我随你一起回趟陆家村。”
“真的?”沈雅一听,顿时惊喜地睁大双眼。若有赵瑾陪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而且...
沈雅坏心思地想:如果她和赵瑾两个人一起去陆家村。这路上这么长时间不但可以培养感情,还能暂时远离那个大麻烦素问,简直太完美了。这要是放到现代,简直就是夫妻二人自驾游啊。
而且她现在贵为侧妃。赵瑾贵为王爷。自然不会像她和沈母他们当时来京城那般狼狈,必须要怎么舒服怎么来啊。就算不靠赵瑾,她自己现在靠着普济药铺赚的那些钱,也成富婆了,她要用最好的马车,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来一场别有韵味的蜜月旅行。
沈雅想到这,就忍不住傻笑起来。怎么想。都觉得美。
可惜,沈雅想的美好。赵瑾却没她这么轻松。
他现在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解决。去陆家村路途遥远,京城现在的局势又那么乱,他必须全部安排妥当才行。
不过看沈雅听到这个消息这么开心,赵瑾自然不愿扫她的兴,笑着点点头:“真的。”
得到赵瑾的肯定,沈雅更开心了。不过她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赵瑾这么个大忙人,能放得下京中这么多,陪她去陆家村一趟吗?
像是猜到了她的顾虑,赵瑾目光温柔道:“放心,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京中的一切事务安排妥当。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
“恩,那你快点。雪球不能等。”沈雅闻他这么说,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克制嘴角不断夸大的笑容,她还是有些担忧怀里的雪球。如果可以,她是希望能早些动身的。
赵瑾望了一眼雪球,目光暗了暗道:“给我五日。”
这么快?沈雅原本以为是十几二十天的,没想到赵瑾竟然这么快就可以办完,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既然这样,那她这两天就可以准备起来了。另外除了回趟端府,她还要去趟梵音寺,看望一下母亲,还有她的婆婆。
晚上赵瑾自然留在她这里用晚膳。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雅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夫君这么好色,一晚上就没让她好好休息过。
不行,再怎么折腾下去,估计用不了几天她就会怀孕。
她得配点避孕药出来。
自然,关于避孕这件事,她还是要和赵瑾商量的。毕竟要不要孩子是两个人决定事。
夜间,赵瑾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喘着粗气休息。她气喘吁吁地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小心翼翼道:“我想配种药,就是吃了暂时不会怀孕的。”
赵瑾闻言,身子一僵。乍听到沈雅说不想怀孕,他的心竟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沈雅立刻察觉到了赵瑾的异常,赶紧道:“主要是怕如果现在怀了孕,咱们去陆家村一路颠簸,肯定是不行的。我想等一切安定下来了,再考虑生孩子的事。”
听到沈雅紧张的解释,赵瑾心里这才好受些。原来是担心这个...他以为...她不想和他生孩子。
想到孩子...赵瑾的目光忍不住变得温柔,以往,他从未想过自己将来会有孩子,这几年他一直清心寡欲,身边女人甚少,就算偶尔因为某方面的需求,也是找早些年收了两个通房丫头解决。自然,皇家也不允许这些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今日沈雅提到这件事,不知为何,赵瑾竟有些期待他们的孩子,有了孩子,他也就不用担心沈雅会离开自己。
只可惜,他们即将离开京城去陆家村,一路上颠簸劳累确实不适合考虑要孩子。
想到这,赵瑾忍不住有些失望地叹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渴望地想要有一个孩子。
大约是察觉到了赵瑾的失望,沈雅伸长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别急,等我从陆家村回来,咱们立刻就造小人。明年就让你抱个大胖小子。”
赵瑾好笑地听着沈雅毫不羞涩的“豪言壮语”,心里划过一抹温暖。他的小妻子,就是这般与众不同。(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夺嫡
最近京城内的局势似乎十分紧张,赵瑾为了能够抓紧时间安排好京中的一切,每天忙得不见人影。沈雅经常等他等的睡着了。
她今天回了趟端府,昨日晚间她特地写了封信让让王府里的人带给沈琰,今天沈琰没有去国学院,而是乖乖地在端府等她。
沈雅跟他说了去陆家村的事,顺便提到了赵瑾也要跟她同去。
原本以为琰儿会为她感到高兴,毕竟这是她与赵瑾成婚以来,第一次两人单独远行。可是琰儿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吃了一惊:“阿姐,姐夫真的要随你回陆家村?”
沈雅看琰儿的表情似乎不大对,于是问道:“是啊,怎么了?”
沈琰沉吟了半天,这才说道:“最近朝堂上一直在争论立太子的事。姐夫也是被举荐的人之一。大皇子和三皇子大约是没想到,朝廷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人支持姐夫当太子。所以姐夫这个时候离京,不是白白地将太子之位拱手相让吗?”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沈雅闻言,吃了一惊,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赵瑾也从没跟她提过,难怪最近一直忙的不见人影。
沈雅听完沈琰的话,陷入了沉思。她现在很矛盾,她并不希望赵瑾当上储君。她只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够平安长久地陪伴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当那个整天操心国家大事,处处受百官桎梏,最后还要为了子嗣的事不停地扩大后宫的皇帝。
可这是她能决定的了的吗?赵瑾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吗?她能自私地让赵瑾为了自己,放弃这么多年的追求?
她不能!
沈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王府,自听完琰儿的话。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身边是冬春与夏雪关切的话语,可是沈雅听不进去,她甩开了二人,冲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办!
以往她也会想赵瑾坐上皇位以后该怎么办?但那个时候总觉得这些离自己还太遥远。想太多没有用!
可是今日琰儿却和他说,赵瑾很可能被选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不知为何,她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原来这一切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吗?
沈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下午,也不肯吃东西,冬春与夏雪在外面叫了半日没人应。只好作罢。
晚间。她二人又端着饭菜来到沈雅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吧。”沈雅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两个丫鬟闻言一喜,赶紧推门进去。
“小姐,你怎么了。从老爷府上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了,吓死奴婢了。”夏雪心直口快,忍不住问出声。
冬春拽了拽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问了。小姐的状态很不好。
夏雪赶紧捂住嘴巴,懊恼地拍了怕自己的脑袋。然后笑道:“小姐,你饿了吧。嬷嬷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瞧。”
两人一边说,一边将食盒里的菜端上桌。
都是沈雅爱吃的。
罢了。
沈雅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事,该来的还是要来,挡也挡不掉,她不如坦然接受。
当初既然选择了赵瑾,就应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沈雅想了一下午也想通了,与其这么被动难受,不如到时候主动出击,她就是不让赵瑾选妃能咋地?他还会休了自己不成?
该为自己争取利益,就应该努力争取。
她才没那么圣母呢?成全赵瑾,委屈自己她可做不到。
大不了将来他们两个各奔东西。
反正她是接受不了几女共侍一夫。
想通后,沈雅便觉得自己饥饿难挨,赶紧从床上下来,朝着吃食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始狼吞虎咽。
午膳晚膳都没吃,差点没饿死自己。
两个丫鬟见小姐终于肯吃东西,高兴地差点哭了。
“小姐,您慢着点,小心噎着。”冬春好笑地给沈雅盛了一碗汤,端到她面前,望着如此吃相的小姐,两个人知道小姐定是没事了。
“恩恩。你们两个也没吃吧,坐下来一起吃点。下午心情不好,把你们吓坏了吧。”沈雅一边嘴里包着吃的,一边含糊道。
两个丫鬟刚想坐下,就听屋外端嬷嬷的声音响起:“王爷回来了。”
然后听到赵瑾问:“端妃呢?”
“小姐正在屋子用膳呢。”
吓得两个丫鬟赶紧起身,站到一旁。
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吱呀一被推开。
“参见王爷。”两个丫鬟见赵瑾进屋,连忙行礼。“奴婢给王爷去准备碗筷。”夏雪机灵地率先反应过来,退了下去。
冬春硬着头皮站了一会儿,大约觉得气氛有些怪,也找了一个借口:“奴婢去看看。”便离开了是非地。
赵瑾见两个丫鬟走了,这才在沈雅的对面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望着沈雅。
沈雅像是没看见他似得,继续吃。
过了片刻,赵瑾道:“琰儿都跟你说了。”
沈雅闻言,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他:“如果琰儿不说,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赵瑾没有吭声,片刻后才道:“去陆家村的计划不变,你放心吧。”
“好,你还有三天时间,三天后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拽着你上马车。”沈雅不知为何有些生气,气他为何不正面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气他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她。这还是夫妻吗?
看到沈雅发脾气,赵瑾不知为何反而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好。”
哼!
别高兴的太早。沈雅在心里默默地想,等出了王府看她怎么收拾这个家伙。这次她必须要给这个家伙点教训,好让他知道事事隐瞒妻子的下场。
夏雪拿着碗筷悄悄地站在屋外,感觉屋内气氛似乎好了一些了,这才欢欢喜喜地进屋:“王爷,奴婢给您拿碗筷过来了。”
“拿走,我这边不留饭,让他要吃回自己院去。”
夏雪:“......”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还是感觉火药味十足呢。
赵瑾见沈雅又耍起了小性子,无奈地摇摇头,起身道:“那本王晚些再过来。”
说完便起身往屋外走。
夏雪就这样呆呆地拿着碗筷站在门外,看着王爷有些落寞的背影,一瞬间突然觉得王爷好可怜。
“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对王爷这么凶啊。感觉王爷好可怜。”
目送王爷离开出了院子,夏雪颇有些同情地开口道,“他毕竟是王爷啊。”
沈雅也只是说的一时气话,哪晓得那个白痴真的说走就走,这下好了,她更生气了。
“他可怜?我比他更可怜。你去传话,说我今晚有点不舒服,盖不见任何人。待会你们就去把院门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来。”
说完气呼呼地放下碗筷,再也没有胃口吃东西了。
这个大白痴!
沈雅回到屋子里间,拿了个枕头把它想象成赵瑾的模样,对着它就是一通乱打。
夏雪在旁看的心有戚戚,果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姐啊。
深夜,夜凉如水。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一片银白色。
赵瑾在灯下处理公务,重吾站在一旁等候主子的随时派遣。
写完最后几个字,赵瑾终于搁下笔,将写好的纸条折好放入信封中,交给重吾。
“你把这封信交给赵老将军。这一封...”赵瑾迟疑了片刻:“交给陆锦。”
“是。”重吾接过赵瑾的信,小心翼翼地藏在胸前。“主子,你此番真的要离京?”
赵瑾目光转向窗外,望着窗外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淡淡道:“本王不想再等了。”
重吾像是明白了赵瑾的意思,立刻低头应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转身离开了赵瑾的房间。
赵瑾处理完公务,便来到了沈雅的院子。
掌灯的赵安看到沈雅的院子早已关上,上前推了推,竟是被锁上了。赵安有些尴尬地回头:“主子,院门被锁上了。”说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道:“这端主子胆子也太大了些,明知道王爷要过来,竟然把院门给锁上了。”
赵瑾无奈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沉道:“你先下去吧。”
“这......”感受到赵瑾的不容置疑,赵安最后还是妥协地乖乖退下,把灯留给了主子。
边走嘴里边嘀咕:“主子这次算是遇上克星了。”
直到赵安的身影消失在某个拐角处,赵瑾这才提了灯,一个纵身,跳到了沈雅的院子内。熟门熟路地来到她的闺房门前,推了推,还是锁着的。
赵瑾无奈地苦笑,于是找到窗户,轻轻叩了叩。
没想到里面的人儿还没睡,“谁啊。”
“我。”声音沙哑又无奈。
“我睡了。”沈雅知道是赵瑾,可她心里还堵着气,就是不想理他。
“别闹了,本王累了,想休息。”
“想休息回你自己的藏渊阁,来我这干嘛。”沈雅不听赵瑾这话还好,一听火更大,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宇宙大直男,什么都要听他的,以他为先,道个歉会死吗?
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沈雅一听外面没声了,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到窗户边,刚打开窗户,一团黑影就冲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出府前夕
“啊——”还没叫出声,嘴就被捂住了。“呜呜呜——”
“是我。”赵瑾将手放下,抱着沈雅来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关了窗户。
“想进你的房可真不容易。”赵瑾回到床头,戏谑地看着床上还在赌气地沈雅,说笑道。
一边说,一边褪了衣衫,挂在床旁边的雕花衣架上。
沈雅面朝里,继续不理他。
赵瑾褪了衣衫,掀了被子的一角上床,从沈雅的身后将她抱住,脑袋埋在她的颈间,闷闷道:“别生气了,本王保证以后大事都不瞒你。”
沈雅原本还想推开赵瑾,一听到他的道歉,心就软了几分,哼哼道:“你说的,以后什么都不瞒我。”
赵瑾见沈雅终于开口,眼里划过一抹笑意,继续道:“本王保证,以后什么都不敢瞒娘子了。”
这还差不多。沈雅这下气终于消了。
翌日清晨,赵瑾神采奕奕地起身穿戴整齐,对着床上还蒙着被子睡觉的沈雅道:“本王今日上完早朝以后就回来与你一起去趟梵音寺。你让赵安准备下。“”
沈雅原本还赖着不想起,昨晚被赵瑾那个混蛋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她实在困得不行。不过一听到今日要去梵音寺,她立刻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惊喜道:“真的?”
赵瑾好笑地望着自己小妻子闪闪发亮的眼睛,无奈道:“自然是真的。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今日可以去见娘咯。我想想要带些什么东西!”一边说着一边也从床上起来。
赵瑾却将她按住,“你还是再睡会吧,现在还早。”
沈雅被他一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太阳刚刚升起,望着每日要早起的赵瑾,沈雅也忍不住感慨,在古代当官也是挺辛苦的,卯时就要上朝,放在现代。那是早上五点到七点的时间段,也实在太早了吧。更苦逼的是,十天半月才能休沐一次。
幸好赵瑾是王爷可以申请特批假期。不然,哎...苦逼。
既然这样,那自己还是再睡一会儿吧,这个时辰起来确实早了些。
一路目送赵瑾离去。沈雅这才慢悠悠地躺回去继续她的回笼觉。刚躺下,又想起了什么事,对外面叫道:“冬春?夏雪?”
两个丫鬟推门进屋:“小姐?”
“冬春你去和管家赵安说,安排一辆马车。待会王爷下早朝,我们要出城。夏雪,你准备些吃的、穿的、用的,要都用府里最好的,都把它们搬到马车上去。”
“是小姐。”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虽然不知小姐要做什么,但还是知趣地应了一声。
说完。沈雅便又蒙着被子到头就睡。
两个丫头大约是习惯了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偷笑着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各自办自己的事去了。
沈雅睡到辰时便自然醒了,她也知道今日要去看娘,不敢贪睡。
刚刚用完早膳,就远远地见赵瑾进了院子。
“走吧。”
“恩。”沈雅放下碗筷,起身吩咐了两个丫鬟:“我和王爷要出去一趟,你们守着院子。”说完,便和赵瑾两人一起出了院子
此次出门,除了阮华,他们没有带任何丫鬟仆人。他二人穿的也是极普通的便装。
京城的集市一如既往的热闹,夺嫡之争的“战火”并没有殃及到百姓。
都是京城的局势现如今已经是分外紧张,却原来这些对于普通百姓,哪怕是身处权力中心的京城的百姓,也是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沈雅以前学过一些政府经济学,政府的手只要不伸向百姓,不过多干预,哪怕内部乱成一锅粥,百姓依然可以靠自己过得很好。市场可以自己调节。
望着京城百姓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脸,沈雅忍不住感慨。
赵瑾在一旁见她掀起帘子望着车窗外出神,忍不住好奇问道:“在想什么?”
沈雅闻言放下帘子笑道:“在想,京城的百姓生活还是挺不错的。”
“何以见得?”赵瑾笑问。
“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来的啊。你瞧,他们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愁苦,可见大都对自己的生活挺满意。”沈雅说完顿了顿又道:“朝廷的局势这么紧张,对百姓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赵瑾没有吭声,在外驾车的阮华却说道:“有我们爷在,能乱到哪里去!就算哪一天真打起仗来了,我们爷也能保证京城各部署衙门照常运作。”
“哦?”沈雅一听到是来了兴趣。
赵瑾见她满脸好奇,便说道:“只要不是敌人攻进来扰乱了京城的治安秩序,其他时候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父皇近两年放宽了税负,百姓苛捐杂税没有那么严重,自给自足足以养活自己,多出来的钱财银两也可以带动京城商业发展,这就是为什么朝廷夺嫡之争这般严重,却也没有影响到百姓,因为与百姓息息相关的是朝廷的政令,而非内部的争斗。”
沈雅闻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么说来,现在的这个皇帝倒也没那么昏庸。
“放宽税收政令还是我们爷向今上提出来的呢?当时三皇子朝廷一半官员都反对,要不是爷坚持,现在的百姓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嘛。”车外的阮华又适时插话了,恨不得把他嘴里的爷夸个遍。“如今京城的治安也是爷的人维护,不然大皇子与三皇子的人闹得这么凶,难免会殃及百姓,特别是一些可恨的官员想趁乱捞点好处,都被我们爷私下处置了。”
竟然是这样?
沈雅听阮华说了这么多,心里又是佩服,又是感动。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原来为了百姓做了这么多好事。
难怪他想当皇帝,也是不想这天下落入三皇子的手里,导致天下百姓跟着一起遭殃吧。三皇子那个人阴险狠毒,若他当了皇帝,百姓还有这么安稳的日子可过吗?不被天天剥削都要烧高香了。
一个能影响天下人的帝王,必须是位明君才可以啊。
不知为何,今天的一番谈话,让沈雅一下子释然了。她知道,她的夫君有他的雄心和抱负,她也相信,在赵瑾的治理下,大周朝一定会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繁荣的局面。就像大唐的贞观之治,开元盛世。
想到这,沈雅有些激动地伸手握住了赵瑾的手,两人相顾无言,却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赵瑾在那一瞬间,从沈雅眼里读到了理解与信任,心一下子变得滚烫滚烫,此时此刻他非常清楚,这世间,能站在他身旁与他一起看尽这天下的,唯有沈雅一人。
马车辘辘,一路驶向郊外的梵音寺。
这边赵瑾与沈雅正在为离开京城前往陆家村而准备着,作为人质的哈里木,却在此时,收到了一封南蛮来的秘密信件。
原本哈里木正在轩容阁左拥右抱享受着美女的殷勤伺候,房门这时候却被打开,一个蒙面黑衣人突然从外面进来。
“啊——”两个半身****的女子见到来人,吓得惊叫起来,赶紧抓起衣服披上。
哈里木有些败兴地看了一眼黑衣人,挥了挥手让两个女人下去。
“怎么回事,不敲门就进来。”哈里木心情有些不爽地冷冷道。
“南蛮那边突然来信,说是陛下他——”黑衣人有些紧张地望了望哈里木,不知如何开口。
“他怎么了?”哈里木听到这里,声音陡然冰冷起来,连带周遭的空气都一起凝固了。
“说是得了重病,已卧床不起,国家大事暂由隼特王子代为掌管。”黑衣人感觉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这段话说完,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我要你调查的结果。”
“据臣调查,皇后那边已经动手,皇上应该是被下了剧毒。”
“呵~下毒吗?又是用这种老把戏。”哈里木听到这,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呵呵呵地冷笑出声,眼里去却满是嘲讽和仇恨。
愤怒的火焰越高涨,他就越冷静地可怕。
“赵瑾那边怎么样,什么时候动手?”
“听说要先去趟陆家村办点事,办完后回来再商议。”
“陆家村?”哈里木闻言眉头皱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在这个关键时刻去陆家村?”
“对了,主子,这是老皇上拖人带出来的信,指名要交给你。”黑衣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个信封,“另外,这是赵王爷给你的信。”
哈里木连忙接过,先将老皇帝的信打开,大致浏览了一遍,却突然合上了信,眼里是黑衣人从未见过的震惊。
黑衣人不知道主子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脸上的表情如此怪异。既不像是愤怒,也不是惊喜,更像是得知了什么惊骇的秘密。
哈里木此刻的心情却是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因为父皇给他的信上所写的内容,太过让人难以置信,他根本无法接受。
他又打开了赵瑾给他的那封信,里面的内容大致是道明了为何要离京的原因以及归京之后的具体计划。
哈里木看完,缓缓地收起信封。
“你去查一下,这次他们出府,赵瑾带了哪些人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谶语
“属下遵命。”黑衣人离开后,哈里木又重新打开了老皇帝给他写的信,上面一字一句,写的都是关于南蛮圣物——铃龙的。
他怎么都无法相信,那个臭女人手里的那只蠢东西,会有这么可怕的能力。
既然这么厉害,为何看到他就瑟瑟发抖,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哪里有半点信上所写的那般具有统帅百兽之能。
哈里木想到这,就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个蠢物最后选择沈雅,果真是什么样的宠物选择什么样的主人,人跟动物一样蠢。
现在皇后及其母族势力渗透到朝廷,父皇的权利已经完全被架空,信上所写需要找到南蛮圣物——铃龙,才能帮助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原来父皇一早就知道他要夺位?哈里木看着信上所写内容,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如果不是他的懦弱,南蛮何至于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他从五岁起就知道皇后阿玛达家族是南蛮最大的一个世族,他们家族之所以历经几百年而不衰,是因为那个家族曾出过三个大祭司。
大祭司在南蛮的地位几乎可以与皇帝相抗衡,一个家族出过三个大祭司这是什么的概念,他不是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南蛮皇室才是最高掌权人,可父皇却因为惧怕皇后母族的势力,一再对他们忍让。
出过大祭司又怎么样?谁不知道自从百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南蛮的圣殿早已不复当年那般辉煌。大祭司的权利也是一再被削弱,如果父皇能够从那一刻抓住机会彻底将圣殿的权利瓦解,就不会出现今日权利被架空的局面。
可是他还是怕。怕圣殿的力量。那种超越自然法则的神秘力量。
哈里木从来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就比如说信上所写的铃龙具有统帅百兽的能力,他就觉得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一个比老鼠大不了的小东西,能统帅百兽,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父皇一定是被气糊涂了。竟然还说皇后的母族势力也在寻找那只蠢东西。
那只蠢东西一直都在沈雅那个臭女人手里,如果皇后那群人也在找它,那沈雅......
哈里木想到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皇后.......你最好不要再自掘坟墓。
看来,他有必要再去找那个臭丫头聊一聊了。皇后那群人做事一向心狠手辣,若是让她们知道铃龙是被那个臭丫头盗走的,一定不会留她性命。
他不认为铃龙有那个能力帮助他夺回南蛮皇位,但那个臭丫头。不能死。
赵瑾与沈雅以及阮华三人来到梵音寺山脚下。时隔多日,再次来到梵音寺,沈雅的心境已非往昔可比拟。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来梵音寺的情景。
也是在这里遇到赵瑾,那时候赵瑾正与三皇子下棋,她懵懵懂懂闯入竹林,差点命丧重吾剑下,幸亏得到泽空的出手相助,让使得她幸免遇难。
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梵音寺住持——泽空。那个比自己早了几十年穿越过来的老乡。
她想起了当日他给自己的那句谶语,说她命里将有一劫。如果渡过这个劫数。她将贵不可言,如果没渡过...
当日她只当这个劫数就是进端府,她在端府确实遭遇了宁氏的百般刁难,差一点小命就不保了,后来宁氏阴谋被揭穿,她也因赵瑾向皇帝求赐婚而进了王府。
这应该就是泽空所说的劫数吧。只不过贵不可言...又从何说起呢?给赵瑾当个什么侧妃就贵不可言啦。在放到现代就是个小老婆的身份好不啦。
沈雅一想到这个侧妃的身份就一阵泄气。明明就是个小老婆身份。
赵瑾感受到沈雅强烈的目光直视在自己身上,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怨念,不禁一愣,问道:“怎么了?”
见赵瑾一脸无辜,沈雅认命地叹了口气,算了,谁让自己这身份差了点呢?这该死的古代,该死的门当户对。
不过若她不是端府七小姐的身份,此生一直待在陆家村,怕是永远也碰不到他了吧。有时候,沈雅也不得不承认,身份这个东西,确实能够给你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什么样的身份,遇到什么样的圈子,这句话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有一定的道理。
如如果在陆家村,沈雅也许最后真的顶不住沈母的压力,最后嫁给李木,过着平静淡然的乡村生活。
不过至少李木也是个秀才,为人通情达理,老实本分,嫁给他,自己也不会受委屈。而且李木一直以来对她都特别好,她相信若是她们两人在一起,日子也不会过得差。
沈雅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甚至能想象到如果嫁给李木,她们的生活会怎么样鸡飞狗跳了。
“在想什么?”
大约是看沈雅一路走一路笑有些莫名其妙,赵瑾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在想,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当日我在陆家村,如果不是因为雪球不小心害死了一个员外家的儿子,我们就不会逃出来,不逃出来就不会被端景发现,也就不会入端府,更不会参加什么皇室的选妃,更不会认识你,不会被皇帝赐婚。”
赵瑾望着沈雅笑的微微泛红的脸庞,眼里满是柔情,他抓住她的小手,淡淡道:“不,你还是会认识我。当日你在那片林子里救了我,就已经结下了我们的缘分。当日我曾让温香去陆家村探查过你,可惜你的村民不知何缘故,都对有关于你的事迹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个字,以至于我一直找不到你。”
“你竟然派温香去找过我?”沈雅闻言,吃惊地望着他。“当日救完你我就遇到了一些麻烦,被一个员外的儿子看中强迫我嫁给他,后来争执中,雪球误伤了他,所以我和母亲,弟弟逃了出来。陆家村的村民感念我这些日子以来为他们治病消灾,都对我很是敬重,为了不让那个员外家查出我的去向,所以对我的事全部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分。没想到竟导致咱们阴差阳错,差一点错过。不过幸好,最后我们在京城还是碰到了。”
赵瑾听沈雅这么说,握住沈雅的手更紧了:“我赵瑾何德何能,此生能娶雅儿为妻。”
沈雅与他相视一笑,两人的心间溢满了说不出的感动与感激。
感激老天爷,让他们彼此相遇,相识,相爱。
一条短而狭窄的蜿蜒小路,沈雅却觉得好像走了很久。
好不容易来到庙门口,却见泽空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仿佛早就料到他二人会来,故在此迎接。
“二位施主,别来无恙。”泽空白白胖胖的脸上万年不变的弥勒佛式的笑容。
“住持。”赵瑾双手合十,恭敬地向泽空行礼。
沈雅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穿越的同道中人,对泽空实在敬重不起来,总觉得这白胖和尚就是个在寺庙骗吃骗喝的主。除了懂点易经八卦,奇门遁甲用来忽悠一下古代的无知百姓,没啥大本事。
吃的那么胖,哪里有半点修行人的模样。修行人不应该都是仙风道骨的吗?泽空与她想象中的修行人完全搭不上边啊。
“施主不用客气了,随老衲到内院暂且休息一会儿,喝杯茶吧。”
“好。”赵瑾点点头,便跟上泽空的步子往内院方向走去,沈雅无奈,只好跟着一起过去。
不是说好来看娘的吗?现在又是闹得哪一出。
算了,就看看泽空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吧。
“二位,此番是出远门?”刚进屋落座,茶还没喝一口,泽空已经询问出声。
“咳...”沈雅闻言,杯刚喝下去的茶狠狠地呛了一口,这老和尚简直成精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易经八卦真的那么厉害,已近能推算到这一步了。
赵瑾担忧地望了她一眼,见她摆手称无事,这才转头对泽空道:“住持果真料事如神,此番前来,确为告别。要出趟远门。”
泽空一听这话,原本一直淡然的脸上流露出迟疑凝重的面色。“果然。”他喃喃自语了一句。
片刻后,又凝神对赵瑾道:“老衲前两日推算了一番,你们二人此去凶险异常,定要多加小心。此番出远门,机遇与凶险并存,沈丫头,尤其是你,多带几个人在身边,以防万一。”
沈雅见这老和尚不在装模作样,反而是一脸凝重,倒让她感到有些惊讶。机遇与凶险并存,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这不是初中历史书上原话吗,怎么现在用到她身上了。
机遇?能有什么机遇,她最大的机遇就是遇见雪球,如今要回陆家村把雪球放归山林,还能有什么机遇。
泽空见她茫然懵懂的模样,叹了口气:“罢了,这本是你命中劫数,逃不掉,逃不掉啊。”
劫数?难道上回老和尚说的劫数并不是指进端府,而是这次出远门?
被他这么一说,沈雅倒是有些紧张了?这是什么情况?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雅儿这次不能出门?”赵瑾紧皱双眉,难道雅儿这次出门并不是明智的决定。
他不希望看到雅儿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非也。天机不可泄露。老衲只是提醒罢了,多带些人。沈姑娘身边的人皆是可信任之人。当日种下的善果,总会结下善因。此趟出门,老衲敢担保,沈姑娘一定会收获良多。”说完,便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老衲言尽于此,沈姑娘定要多加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