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什么样的主持人
这一场晚会就在何向东的幽默主持下顺畅进行,由于他个人魅力太强大,一整场晚会就跟他一个人相声专场似得。
全场观众都在等着看他随口就能出来的各种幽默段子,至于正式的表演倒是没几个人关心了,甚至还有人在正式表演节目的时候聊着闲天。
可以说是一整场晚会,数十个演员,十余个节目,所有人的风头被何向东一人抢光。
何向东倒是还是有一个相声节目的,他一出场观众自然是掌声雷动,热情无比,而他跟薛果的表演也非常不错,效果很好。
其他演员的表演效果就很差强人意了。
由于何向东的出色表现,这一场演出的观众倒是没多少是提前走的,都等着看何向东的主持呢,这是好的一方面。
不好的也有,因为何向东抢了所有演员的风头,所以导致不少人对他的意见很大,各种风言风语都出来了。
后来侯三爷也就没让何向东再上场主持了,倒不是单纯是因为演员们的不满,而是他的确不是太适合。
第一点就是何向东嘴上没有个把门的,什么段子都敢往外说,影响不好。在电视节目上说这样的段子还好一点,因为后期可以剪掉,反正不会放出来。但这是现场啊,谁给你剪啊?
第二点就是何向东太抢风头了,一整场演出最后闹到观众都等着看主持人了,都不看节目了,这不像话,真要如此,让何向东一个人撑完全场多好啊,其他人也不用上台了。
其实一个优秀的主持人他应该是能跟节目能跟嘉宾相辅相成的,相互衬托,彼此的魅力都是差不多的。
比如做电视节目的主持人的台上魅力太弱,一直被嘉宾牵着鼻子走,那这个节目就看不了了,节目或者采访的走向都会完全失控,这样的主持人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主持人。
当然主持人如果太优秀魅力太强,一直牵着嘉宾的鼻子走,甚至于完全把嘉宾的风头给盖过去了,就像何向东这样,都没人看节目了,都是在看他的主持,这样的一个节目同样是长久不了的。除非这样的节目是一个人能表演完的,比如是脱口秀,或者是一个人讲故事,评论时事什么的,一个人的节目,你当然越优秀越出色越好,主持人越有魅力越好。所以那些经常是一个人做完一档节目的主持人,他的个人魅力是非常强大的,而且也肯定是很难和别人配合搭档的。
在电视台上开的节目,尤其是一档新开的节目,他们一般会特别希望能找一个像何向东这样的主持人,原因很简单,这是收视保证啊,就像是今天团里面的文艺演出观众就没怎么走,道理是一样的。
一档新开的节目也没有知名度,也没人愿意看,也不成熟,也没有大牌明星愿意做嘉宾,它的收视率上不去啊,所以这个时候一个个人魅力强大的主持人的重要性的就体现出来了,他的个人魅力就是收视保证。
但是这不能长久,时间一长,节目的收视上去了,名气也有了,观众也多了,明星也愿意来了。这个时候你的主持人要是还那么强势,那这个节目就长久不了了。
举个简单例子,做嘉宾的明星在说自己过去的故事,曾经多么多么困难,多么不容易,本来观众还挺感动的,结果你一个包袱抛过去,大家一笑,观众忘记难受了,明星懵逼了,你说人家下次还来不来?
当然这个例子有点极端,但事实是这样的,主持人的魅力太大,会把嘉宾风头都给掩盖住的,时间一长,你做节目连嘉宾都请不来。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个节目太依赖于这一个主持人了,就像这样的晚会,当然巡演是打一枪换一站的,但如果是长期在一个地方演出的,观众都特别喜欢看某一个主持人,正经节目不看的。万一哪一天你这个主持人要是走了,不干了,你这个节目还能不能活?
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多,很多很好电视节目太依赖某一个主持人了,人家跟电视台闹掰了走了,那这个节目就废了。所以很多节目到后来都试图要慢慢减弱那一个特定主持人在这个节目身上加持的他个人的因素,让节目独立出来,形式独立出来,到时候换上别的主持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样听起来好像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但确确实实是有很多电视台的确是这样在做的。
放在文工团的文艺演出来说,如果换做一个电视制作人的话,肯定会果断放何向东上场做主持人,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收视保证,至少能保证现场观众不走啊。
侯三爷也明白这一点,但是作为一个专业团的领导,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可不仅仅是现场观众的就座率。
唉,其实是有很多无奈的。
兰州站的演出就正式结束了,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了,木秀于林风会不会催,这个倒是说不好,但是其他树苗会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树不满是肯定的。但是碍于何向东是侯三爷的人,他们的不满也只能是放在肚子里面。
何向东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也无可奈何,现实情况容不得你好我好大家好,何向东没有时间去虚与委蛇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也非常清楚进文工团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是真的喜欢这里的表演氛围或者说是端着国家饭碗的稳定工资。他最喜欢的还是在小剧场里面自由自在演出,没有这么多规矩也没有这么多束缚。
但是没有办法,他需要团里的资源,也需要这样的一个大舞台,而团里面也希望有这样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来充实他们的队伍,算是大家各取所需吧。
团里面继续开拔,到了白银了。黄主任还没有回来,何向东等的很是焦急。黄主任他是没有等来,但是他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就是吴蓓。(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我长得帅怪我啊?
“你怎么来了?”何向东站在宾馆房间门口,有些诧异地看着吴蓓。
吴蓓今天一身素颜打扮,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很是清爽,她笑了笑说道:“怎么?不欢迎吗?”
何向东挠着脑袋笑了起来:“怎么会?”
吴蓓也在笑,露出了一口足以拍牙膏广告的洁白整齐的牙齿,她轻声问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好啊,啊啊等会……”何向东猛然惊醒过来,回过头对着房间里面大喊:“薛果,你小子裤子穿上没?”
“废话。”房间里面传来了薛果粗暴的声音。
何向东还跟门口的吴蓓解释:“哦,他还没穿好,您再等等。”
“滚。”薛果怒吼。
隔着老远,吴蓓都能感受到薛果的怒火了,不禁捂着嘴笑了出来。何向东太坏了,当着自己的面儿居然说薛果没穿裤子,难怪人家要发火了。
何向东仰起头坏笑一下,还在往油锅里面添水:“那你到底穿了没?”
薛果吼道:“废话。”
“还没穿啊?”何向东惊讶。
“滚。”
何向东对吴蓓道:“您再等等。”
薛果:“……”
吴蓓:“……”
“老子早就穿好了。”薛果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了。
何向东拍拍大腿,还在责怪薛果:“嗨,你说你,你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啊?多耽误功夫啊。”
吴蓓看着何向东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也是好笑,掩嘴轻轻笑了出来。
何向东把吴蓓带进了房间里面,让她坐好,给她倒了杯水,薛果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手上还拿着一本书,装作之前在看书的样子,这本书其实还是何向东的。
何向东见着满脸通红的薛果,心中也是好笑,也不去戳穿他,就跟吴蓓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蓓的眼睛还一直在薛果的裤子上面打量,她的思想也不知道被何向东带偏到哪里去了,听到何向东的问话,她才猛然惊醒过来,尴尬一笑,回道:“哦,没什么,就是单纯来串个门不行吗?”
听得此言,原本还在装模作样看书的薛果也微微抬起了头,眼睛从书本上方的空隙来回打量两人,眼神中都是狐疑。
何向东也笑笑:“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说完这句话,房间里面一下子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安静。别看何向东在舞台上调戏人家胆子很大,但是私底下他可是老实的不行。
他这二十多年来也就跟田佳妮一个女孩子处过朋友,纯洁地不行了,现在又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大美女,他浑身都不得劲起来了,如坐针毡。
最后还是人家姑娘先开的口:“这次你怎么没有跟我一起搭档做主持了?”
何向东道:“我是一个相声演员,说相声是我的本职工作,主持只是弄了个好玩,自己也不专业,也主持不好,不再上场也是正常的嘛。”
吴蓓道:“你还主持不好啊?你要是再主持不好,那就真的没人再能主持好了,你可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主持人啊。”
何向东非常惊讶,他没想到吴蓓对自己的评价竟然这么高,当下就有点受宠若惊:“你这么捧我啊?”
吴蓓摇摇头认真道:“真的,你是真的厉害,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做就能上台主持的那么顺畅,更关键的是你还能跟我配合的那么好,喂,我们之前可是连话都没怎么说过诶,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你的本事啊,而且你随口就能来段子,啧啧,简直太厉害了。”
何向东拉长了声音说道:“嚯……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原来这么厉害啊。”
吴蓓含笑赶紧点头。
薛果在书后面狂翻白眼。
聊着聊着,何向东也放松多了,他发现其实吴蓓其实也挺好打交道的嘛。
顿了顿,吴蓓又道:“所以啊,你这么厉害,我是专门来拜师的。”
“师父。”吴蓓抱拳拱手。
何向东赶紧摆手:“别别,不合适。”
吴蓓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啊?”
何向东解释道:“我不收女徒弟。”
吴蓓惊讶道:“为什么啊?你看不起女性吗?”
何向东急忙摇头:“不是,我们艺人行内有一个规矩,所以就不太合适。”
吴蓓好奇道:“什么规矩?”
何向东认真道:“要想学得会,先跟师父睡。”
薛果拿着书的手一抖,差点没把书给摔地上,他算是服了何向东了,你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啊。
吴蓓也傻了,愣了一下,才突然捂嘴羞红着脸笑了出来,嫌弃道:“这什么破规矩啊?”
何向东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这些规矩都是我们行内赖以传承的基础。”
吴蓓点点头,故意问道:“那你也跟你师父睡咯?”
何向东道:“那可不,都睡到十七八呢。”
吴蓓咬咬牙道:“那行吧,我就住楼上,你什么时候来啊?”
“啊?”见到真格的了,何向东傻了。
薛果也傻了,手上拿着的书“啪塔”一下掉在地上。
见着两人这怂样,吴蓓捂着嘴大笑起来,敢情都是嘴上英雄啊。
何向东瞪大了眼睛看了吴蓓一眼,又回头看看也傻了眼的薛果,他们俩都没想到平时很害羞的小姑娘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两人都吓一跳。
薛果看看面前的两人,艰难咽下一口口水,默默地把地上的书捡起来,很是蛋疼地问道:“看这个情形,我是不是回避一下比较方便?”
这话一出来,惹得何向东和吴蓓都笑出声来,他们俩也是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用笑声来缓解尴尬。
其实刚才那一句话出来,吴蓓自己就害臊的不行了,她还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呢,可害羞了。再说90年代人们的观念虽然不算太保守了,但毕竟没有达到后世那样开那种玩笑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的境界。
后来薛果有时候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三人默默聊了一会儿闲天,约定好晚上一起吃晚饭,然后吴蓓也就回去了。
等人家姑娘走了之后,薛果才把手上装模作样的书扔到一边,凑到何向东身边,挤眉弄眼暧昧地问道:“哎,人家姑娘都上门找你来了,你不准备坦白点什么啊?”
何向东翻翻白眼:“坦白什么?”
薛果泛着酸说道:“哎哟,哎哟,人家都说要给你留门了,你还装无辜啊?说,你私底下到底干什么了?啧啧,何向东啊何向东,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啊?”
何向东都快无语了,很是崩溃说道:“什么这种人那种人,我很单纯的好不好?我们是清白的。”
“噫……”薛果半点不信:“我敢赌一百块,那吴蓓指定喜欢你,你赶紧老实交代啊,不然我告诉佳妮去。”
何向东也被逼急了,转过头怒吼道:“我长得帅怪我啊?”
薛果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你要理解团里面的难处
当天晚上,何向东和薛果还有吴蓓一起吃了晚饭,去外面吃的,这一顿饭是薛果买的单。原因很简单,因为毕竟不能让女孩子花钱嘛,所以就薛果了。
嗯,是的,没错。
酒足饭饱之后,吴蓓说她想逛逛街,这是她第一次来白银,所以想到处玩玩。
何向东自然是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单独逛街的,因为今年已经出了好几起单身女性被奸杀的案件了,看作案手法都是同一人所为,这事情闹得也挺大,弄得大家都有点人心惶惶,稍微晚一点街上就没有太多人了,这玩意儿太吓人了。
其实这就是白银杀人案,98年连续出了好几起,而凶手一直要到16年才被抓捕归案,真是天杀的。
出于一个人保护女性不安全的理由,何向东果断把薛果拖上一起走,说是薛果膀大腰圆,抗砍,万一遇到坏人了,可以让他顶在前面,他们俩跑的可以快一点。
薛果听了何向东这么没有人性的话,差点都没哭了,还是何向东在他背后面狠狠抓了一把,他才勉强答应下来。
吴蓓自然是满心地不愿意了,但是人家都这么说了,她总不能让薛果赶紧一个人回去吧。就这样,三个人在路上慢慢逛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一路上,薛果尴尬地想死,浑身都跟猫爪子挠似得,哪里都不得劲,这哪里有他什么事儿啊,可何向东还死活不让他走。
就这样带着尴尬的气氛,三个人逛完了白银的夜晚,看了,其实谁也没心情看夜景。回了宾馆,各自就回房间休息了,明天还有演出呢。
吴蓓是银牙紧咬,暗自咒骂何向东不解风情。
薛果是破口大骂,大骂何向东这孙子非得拽上他。
何向东则是暗自神伤,他势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其实何向东并不是一个木讷的人,太木讷也干不了相声这一行,他知道吴蓓对自己产生了好感,只不过他没有办法接受这种好感,甚至于连暧昧都不能。
因为他心里已经被另外一个女人填的满满的了,再也没有办法放下别人了,永远不能。
因为这个女人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闯入他的心里的。
在何向东看来,对自己配偶是应该有要求的,这很正常。女孩子可以要求男人有房有车,有稳定的工作,有不错的收入,家里条件也要好,这很正常,一点都不拜金,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男人对女人也是一样,要求女人身材要有多好,腿要多长,胸要多大,脸蛋要多好看,性格要多么温顺。这也很正常,并不能算是纯粹的以貌取人。
对配偶有要求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这里面也是有区别的,一个女人如果肯在一个男人最落魄的时候垂下青眼的话,那么那个男人会一辈子都会对她好的,因为他知道在他最一无所有的时候,是这个女人站在他身边,除了父母,最不会抛弃他的就只有这个女人。
这个道理放在女人身上同样合适。
田佳妮就是在何向东最落魄最失意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选择了他。其实那个时候的何向东真的是一无所有,没钱没貌没事业没前途,看不到未来。
人长得也不好看,才华,才华倒是有,可是没有机遇才华就等于狗.屎,那么有才华的何向东不是照样连饭都吃不饱?
田佳妮人也漂亮也在国家单位里面,而且那么多大角儿都捧她,是青年大鼓艺人里面最出色的了。她也并不是没有选择,条件那么好的时酿就放在她面前,何向东想想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一点比得上他这位情敌的。
可也就是如此,田佳妮还是选择了最一无所有的何向东,还把自己手机和项链卖了筹钱支持他,这让何向东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把心掏出来对田佳妮,怎么可能还会去接受别的女人啊。
最落魄见证的恰恰就是最真情。
第二日早上起来,早饭过后,大家就要开始过一遍彩排了。何向东和薛果也在积极准备着,吴蓓也来了,她也在忙着过场,倒是没时间来和何向东说话。
这让何向东大松了一口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侯三爷派人来找何向东了,因为黄主任回来了。
何向东很忐忑很紧张地往侯三爷的办公室走去,他知道黄主任一定是把消息带回来了,但这个消息是好是坏他不知道。
“砰。”
敲了一下门之后,何向东再抬手叩了两下门。
“砰砰。”
敲门是有讲究的,敲一下或者敲两下就行了,是不能连续“砰砰砰”敲好几下的,这放在以前是有规矩的,连续敲门是给人报丧的时候弄得。
尤其是在北京,这个敲门就非常讲究了,年轻人倒是知道的不多,但是老人就在乎了,你要是急促地敲个没完,旁边老头儿就要出来骂街了。
何向东懂这些老礼儿,所以他也讲究。
里面传出声音:“自己进来吧,门没锁。”
何向东开门进去,只见侯三爷和黄主任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喝茶,他俩身面前放着一个茶几。
“自己做吧。”侯三爷随手一指。
何向东也没抻着,就直接坐在他俩对面的沙发上了,老式的弹簧沙发,上面铺着厚厚的海绵,下面是一根一根的弹簧,坐上去之后屁股就陷在沙发里面了,但还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屁股下面的弹簧。
何向东看着黄主任,说不紧张是假的,他很希望能把八大棍儿重新搬到舞台上来,现在能不能成就看他了。
黄主任和侯三爷倒是没怎么急,两人喝了好一会儿茶,又聊了一会儿天,就把何向东一个人晾在一边了。
一直到何向东都快坐不住了,黄主任才深深一叹:“唉……”
何向东心当时就提起来了。
黄主任看着何向东的眼神不无惋惜:“其实我已经尽力了,但是你也要理解团里的难处。”
还是不行吗,何向东目光微垂,呼吸也沉重起来了,心情很是低落,废了这么大功夫,又是求人又是救场又是拉观众,最后还是不行。
唉……自己就是想做点改变,给相声界带来一点不一样的变化,难道真的就这么难吗?
唉……
唉……
黄主任也摇摇头。
好半晌之后,何向东才抬起头,咬着牙满心苦涩地说道:“没关系,我都能理解,也都能接受。”
黄主任满意地点点头,叹道:“你能理解就好,好好准备一下,今晚就可以上了。”
何向东一愣:“准备什么?今晚上什么?”
黄主任道:“单口相声啊?不然是什么?”
何向东嘴都张大了:“您不是说……”
黄主任反问道:“说什么?”
何向东吃惊地看着侯三爷,侯三爷也在对他笑:“老黄什么也没说啊?”
黄主任很无辜道:“对嘛。”
何向东傻了,仔细一回想,人家黄主任好像是真的什么都没说啊,就说要理解团里面的难处,但是也没说拒绝了啊。
“我靠。”何向东情急之下竟然来了一句粗口,此时他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见状,黄主任和侯三爷两人都缺德地大笑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这孩子就缺机会了
半晌后,何向东才反应过来,他是又惊又喜,拍着大腿兴奋叫好:“哎呀,您看这事儿,我……哎呀……”
“哈哈哈哈……”侯三爷仰头爽朗地笑着。
见到何向东从沮丧转到惊喜的样子,黄主任也是大笑不止,原先他来了就打算直接跟何向东说了的,还是侯三爷非得让他卖个关子,说是要逗逗这小子。
由此可见,说相声这帮人多坏啊。
何向东虽是老江湖了,但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呢,这大起大落的,让他心里的激动久久难以平复,心跳突突突的,脸上也泛着红色。
他看着黄主任,还是不无责怪道:“黄主任,您看您,您直接跟我说了不就得了嘛,还骗我一下,嗨,您看着您也没个长辈的样儿。”
黄主任可叫冤了:“哎,何向东啊,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我是打算直接跟你说的啊,是老侯非要我给你弄这一出。”
何向东愕然地看着侯三爷。
侯三爷端起茶杯来,老神在在地喝起了茶水,不满道:“老黄咱俩关系可不错啊,你可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
“嘿,你这。”黄主任眼珠子都立起来了。
何向东在一旁看的也是哭笑不得,他要是还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那他这些年就算是白混了,当然他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就对黄主任真心实意道:“黄主任,谢谢您了,我知道您这段时间肯定没少为我的事儿忙活,我人微言轻的,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也报答不了您什么。但我还年轻,有一膀子力气,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尽管说话。”
黄主任欣慰点点头,然后又摆摆手,说道:“何向东啊,我是在为你的单口相声在团里面跑动,但我也不是为了你,我还是为了我们团里的演出着想,你的长篇单口的确不错,在台上的反响也很好,我也很愿意把长篇单口再搬到舞台上面来。所以你也不必感谢我,我好歹也是团里的一个领导,自然是要为我们团考虑的,这是我的职责。”
何向东点点头,佩服道:“黄主任,您高风。”
黄主任笑着摆摆手。
侯三爷在一旁看的也是暗自点头,黄主任是他老朋友了,他对自己这位老朋友的秉性太了解了,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也是一个很负责的人,也肯扶持年轻人,是一个难得的好领导。话也说过来,如果这人不行,侯三爷也不至于跟人家关系处的那么好。
至于何向东,侯三爷也是再满意不过了,艺术方面就不必说了,年轻人里面绝对的第一人,老一辈的相声演员也没几个是他的对手,他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但是这份艺术水平却已经堪比名家了,以后能成长到什么境界谁也说不好。
侯三爷现在是觉得挺可惜的,何向东这孩子就是缺少机缘啊,要是机缘足够了,这孩子能一飞冲天。
更让侯三爷满意的就是这孩子的为人处世了,太成熟了,也很懂礼数。侯三爷以前还挺担心何向东年轻气盛的,万一哪一天突然红了是不是会突然找不到自己了,就膨胀得不成样子了。
不怪他有这样的担心,这很正常,每一个人从籍籍无名到一夜而红,都会很容易找不到自己的。尤其是在艺人圈,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可能因为一部作品,一首歌,甚至于一场晚会,一个选秀节目,某一个演员一夜之间就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很容易就会迷失自己的,甚至于狂妄自大,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因为他缺少一个从低谷到高山的逐步攀爬的过程,这些过程就是岁月和人生的沉淀,这才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一个艺人最宝贵的财富。
侯三爷原本还担心何向东年纪小没有这种积累,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这个孩子远比他想象的成熟的多,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人生的积累却已经够了。
这可能跟他从小的经历有关系,自幼就是在江湖上打滚,经常是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一直在为自己的饭辙打拼,长大了也在为相声奋斗,这么些年他过得很苦很难,也很无助。
其实有这种经历的人,因为太难太苦,他的思想很有可能走上极端,但幸好何向东没有,这孩子很大气,也很成熟,也很有理想和责任感。
他所有的积累都已经够了,无论是艺术方面还是人性方面,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机会。
“或许是应该加大力度捧这个孩子了。”侯三爷心中暗自琢磨着,在慢慢做着打算。
黄主任和何向东还在聊着天,黄主任道:“团里面那边呢,我是帮你跑了很多次了,但是团里面也还是有顾虑,他们认为上次那一场演出并不具有代表性,意思就是太少了,你要保证自己的演出效果才行。”
何向东认真点头,听着黄主任的下文。
黄主任继续说:“不过你也别担心,团里也没有否定,团里的意思呢,还是让你的单口继续再说几场,暂时先别放在我们的节目序列里面,后面几场效果如果还是很好的话,那么我再把报告打上去,那时候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何向东道:“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接下来这几场我都会好好表现的。”
黄主任也露出了笑容。。
何向东又问:“那我的单口还是放在节目最后面吗?”
黄主任道:“应该是吧,哎,老侯,何向东的单口放在什么地方?”
“老侯。”
黄主任又喊了一声,侯三爷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一眼,问道:“什么?”
黄主任笑了:“你走什么神啊?我问你何向东的单口放在节目哪里,还是最后面吗?”
侯三爷想想说道:“先暂时放在最后吧。”
何向东点点头:“好,那我先去准备。”
侯三爷叫住了何向东问道:“那今晚你打算说什么啊?”
何向东露出了笑容:“张广泰回家。”
“嗯?”黄主任一愣。
“张广泰回家?”侯三爷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骂两句吧
张广泰回家是传统八大棍儿里面的一个单口,八大棍儿现在是泛指说书型的单口相声,但是在以前就单指那八个单口,张广泰回家就是最原始的八个里面的一个。
以前咱们介绍过,最原始的八大棍儿是掐头去尾的,就只有中间光不溜秋的跟棍子一样的一段儿,这里面咱也说过跟评书门的传闻,但这只是传闻,是真是假,也无从分辨。
不过八大棍儿里面的张广泰回家、宋金刚押宝、康熙私访月明楼和马寿出世,这四个的确是出自评书《永庆升平》,所以是有渊源的,包括单口相声的艺术表现形式就跟评书有很大的相似性。
而且对八大棍儿的来历也有很多种说法,也一直没有统一,至于那个传闻大家就见仁见智吧。
因为传统的八大棍儿是没有头尾的,就只有中间这么一段儿,观众听得自然是不会过瘾的,但是在当初老先生卖艺的时候他是不管这些的。
这些老先生毕竟在是茶馆里面说相声的,他不是找一个书场专门说书的,而且以前卖艺的方式不跟现在一样,现在是买门票,有了门票全场听完。
以前是零打钱,说完一段拿着个小笸箩下去找观众要钱去,这叫开杵门子,这是卖艺里面最关键的一门手艺,其他什么基本功什么说学逗唱都不如这个,因为这个是管吃饭的,你要不来钱说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当然现在的作艺条件较当初是好多了。
也正是因为零打钱的卖艺模式,所以老先生都是说一段儿收一段的钱,至于这玩意能不能说完他才不管,第二天他就上台说对口相声了,至于观众的胃口还吊着,吊着更好,你明儿还来,我还能挣钱。
这就是最原始的挖坑不填,缺德就是打这儿开始的,所以别怪何向东挖坑不填,他这是尊重传统,多高尚啊。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老先生都是挖坑不填的,还有一部分老先生觉得这样没头没尾的说书不好,观众听得也不舒坦,也有那么一部分人给补上开头结尾的。
但是因为老先生也多嘛,版本也有些不一样,但都大同小异,毕竟主干是一模一样的嘛。
而且说书这种事除了书目要好之外,更重要的是台上的演员要出色,要有魅力。比如要说个水浒传说个三国,观众买本水浒传买本三国演义的书看了就行了,后续的情节他们都知道了,何必还要来听你来说呢。
更何况现在还是一个科技社会,电视剧都出来了,三国早些年就出来了,水浒传今年也正在热播,薛果只要一有空就看,人家这是图文影像并茂的,而且还不花钱。
你凭什么要人家特意抽时间跑过来还得花钱听你一个人说人家早就知道的故事,这真不容易,换句话说你一个说书人要硬刚电视机里面一群演员的影视作品,人家多热闹啊,你就一张嘴。而且你不仅得聚拢人气还得要人家花钱,水平不够的人来的了吗?
再说房间里面这几位,黄主任是故作镇定地点点头,他其实没听过张广泰回家,现在没什么人说长篇的单口的,要有也是广播里面放的以前老先生的录音,可现在还有几个人听广播啊。
而且张广泰回家这里面有一点不好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录音留下来,包括现在还有一套传统相声大全,八几年的时候就有了,何向东小的时候就听常家三爷说过这事儿,可是那也就是名字叫相声大全而已,这里面一些不雅的东西也给刨去了,相声大全其实不全。
还有就是当初在弄这玩意儿的时候,好多老先生是不想把会的东西发表出去的,艺人行内叫宁舍一锭金不传一句春,人家不舍得,但是那边代表的有关部门,他们又不敢不说,说是说了,但是留了一手,有好些扣子关子没往外说的,相声大全就更不全了。
黄主任是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但他也不能愣说自己不知道啊,这就丢人了,就故作高深地点点头。
侯三爷虽然也不擅长单口,现在就没几个擅长的,但他毕竟是相声行内的人,而且也是一代名家,这里面的东西他懂,张广泰回家他也听很多老先生说过。
他脸上顿时就露出很古怪的笑容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这里面开头得说妓院,这不好说啊,等会别人扣你一个复辟低俗的名头就不好了,尽管这些人可能私底下老是往歌舞厅跑,但在明面上他们可占着道理。
侯三爷看着何向东,眉头微皱:“你怎么突然要说张广泰回家呢?”
何向东解释道:“这个我说的时间比较长,而且我师父帮我整理过了,我觉得上场的把握会大一些。”
侯三爷点点头,以为张广泰回家是方文岐帮忙整理的,他对方文岐可是推崇备至,不说别的,能培养出来这样一位徒弟,人家的水平能差的了吗?更不要说人家为相声豁了命的付出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何向东说的师父不是方文岐,而是张阔如,方文岐自己的单口水平也是一般,顶多算是凑合。但是张阔如却是真正的一代宗师,他虽然是评书门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单口相声,毕竟这两门的艺术形式是非常相似的。
何向东现如今能把单口相声说到这个地步,得多亏他有张阔如这样一个师父,对于八大棍儿里面的头尾,张阔如也专门帮他整理过,这可是宗师整理出来的东西啊。
然后何向东根据自己的表演特色往里面融入了一些相声的表演技巧,所以这就已经很成熟了。后来他还得到了王弥苇老爷子的录音,在这里面他明白了更多更高深的窍门和技巧,对单口的理解更深了。
现在上台他绝对有把握让张广泰回家来个满堂彩。
默了默,侯三爷问:“那开头那一段儿你怎么处理?”
何向东眉头一皱,好像自己高兴的有点早了,忘了这里不是小剧场了。
黄主任看看侯三爷,又看看何向东,他一句都没听懂,但是他也不能露怯啊,就看着何向东很认真地点点头:“嗯嗯。”
“这个……”何向东皱着眉头,一时间他还真的没想好要怎么说。
还是侯三爷脑子快,他毕竟在专业团里面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了,他道:“要不还是骂几句吧。”
黄主任更糊涂了,但他还是强行点头:“嗯嗯。”
何向东迟疑道:“行吗?”
侯三爷道:“没问题的,抓不到什么大把柄就好,咱们这也是小心为上。”
何向东点头道:“成吧,我听您的,骂就骂吧。”
黄主任觉得自己这时候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就尴尬了,他赞成道:“骂好呀,骂得好。”
何向东:“……”
侯三爷:“……”(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团里的决心
何向东出去之后,大家很快就都知道他要上场说单口的消息了,因为侯三爷也向大家宣布了。
这次就不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了,弄场演出跟弄地下工作似得。这次是有团里决策层领导的口头批准的,这就已经足够了,就勉强可以算是名正言顺了。
虽然上面领导说是暂时不编入节目序列里面,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尽管不是在规定好的节目序列里面,但是我们宣传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这回何向东能获得的资源就多了,侯三爷跟吴蓓嘱咐过了,让她一上台就跟观众说最后面还有一个保留节目。别小看提的这么一嘴,这可是有大作用的,至少让观众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节目,不至于最后一首歌一唱人家起身就走啊。
要知道上次把观众从过道拉倒座位上来,何向东可是把全身的能耐都拿出来了,拼了老命才做到的。
这次就不至于如此了。
把消息一说,薛果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了,他知道何向东为这事愁了多久了,现在终于得到团里的认可了,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包打听知道这事儿之后,心中自然也为何向东感到高兴,可高兴之余也不免泛起了酸意,大家都是同龄人,又都是团里的青年相声演员,不免也有相比较的心思,但是何向东却是一骑当先,甩开了他们所有人。
这就让很多人心中不满了,他们并不会认为是何向东的艺术水平真的高到什么地步了,艺术这事从来都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说不好到底谁更厉害,他们只是单纯嫉妒罢了,认为是何向东是抱上了侯三爷这条大腿才得到了这么多资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艺人行本就是是非圈名利场,对何向东有意见的人不在少数,更有甚者把侯三爷也给记恨进去了。
就连包打听这样跟何向东关系处的不错的朋友,心里都泛酸了,更不要说在场的别人了。
何向东一段长篇单口,至少要说个把小时,他们的演出不过才十分钟,一群人摞在一起还比不过他一个人,他多露脸啊,其他人谁心里能服啊?
所以当侯三爷把消息宣布了之后,连个鼓掌的人都没有,全场雅雀无声,大家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侯三爷也只能是挥挥手,让大家散去就算了。
何向东开始做起了晚上演出的准备,薛果也没到别的地方去,就在何向东旁边,看他怎么弄的,也趁这个机会学习学习。
在相声行里面,其实薛果的做法是非常犯忌讳的,这么明目张胆地偷人家的活儿,遇上脾气不好的得打起来。不过以何向东跟薛果两人的关系,也就无所谓了。
侯三爷和黄主任往回走,路上,侯三爷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前面那些演员的态度让他心里面泛起了腻味,他倒是不怕这个,他是害怕何向东会被别人排挤,想了想,他道:“老黄,你说我们是不是捧东子捧得太快了?”
黄主任也是个灵醒人,一下子就明白侯三爷的意思了,他反问道:“你是害怕何向东被其他人嫉妒排挤?”
侯三爷迈着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下来,沉沉地点点头。
黄主任轻叹一口气,说道:“老侯啊,其实我这趟回北京,倒是知道了不少消息,你知道为什么团里同意何向东说单口吗?”
侯三爷一愣,道:“不是因为舞台效果好吗?”
黄主任轻笑着摇摇头:“难道仅仅是效果好吗?他一个人的演出时间比其他人多太多了,难道团里不知道这样很可能引起内部矛盾吗?”
侯三爷更弄不清楚了,他是一个艺人,虽然也有官方职位,但是对政治显然不如黄主任敏感:“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黄主任解释道:“因为团里想做出一些改变,甚至是做一些大刀阔斧的改革。”
“啊?”侯三爷吃了一惊。
改革这玩意说起来就是很轻松的两个字,但是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方方面面的,稍微一个不慎很可能就会引发大矛盾的。
两人说着,就到了办公室门口了,开门进去,两人坐好,也没谁还有心思喝茶的,两人都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黄主任眉头紧皱:“改团建企的那几家已经完了,他们完全没有办法承受市场的冲击,也没有观众愿意花钱来看。”
侯三爷面色也沉重了不少。
黄主任继续往下说:“现在的文工团出了不少问题,上面也有声音说是要加大力度改团建企,甚至于裁撤掉大部分国家院团。”
这句话一出,侯三爷当时就是一惊:“什么?不会吧?那我们团难道也会……”
黄主任摆摆手道:“那倒不至于,我们毕竟是大团,应该不会撤的,我估计到时候肯定也是抓大放小,但咱们团就算留下来了,也难免会受到很大的冲击,所以上面领导想赶紧做出一些改变来,更加能适应社会和市场的变化。”
侯三爷点点头,上面领导有这个想法是好事,毕竟观众才是艺人的衡量标准,现在艺人都拿着皇粮,很多人都已经忘了作为一个艺人的本分了。
“所以呢。”黄主任轻叹一声:“团里面决定加大力度在电影电视方面拓展,提高影响力还有经济效益。包括像咱们这样的演出,团里也想多增加一些新的节目,增加一些更能被观众所喜爱和接受的节目,这就是何向东的单口能通过的根本原因。这也是团里释放出来的一个信号,不管你年纪怎么样资历如何,只要你有本事,能被观众接受和喜爱,团里就不吝啬给你机会给你资源。”
侯三爷沉沉点头,他终于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了,同时他也挺开心的,团里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论是对团本身还是对何向东这样优秀的演员都是一件好事。
但凡是有利必有弊,他也担心何向东就这样被推出来,他固然是能得到更多机会,但是其他人那里恐怕……
侯三爷显得有些犹豫。(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舞台事故
晚上演出正式开始了,吴蓓做主持人开场的时候她还好好介绍了一下何向东的单口相声,说这是放在节目最后面的特别奉献,算是提前给观众打过招呼了。
节目一场一场顺畅地演了下去,观众还是老样子,边演边走,快到最后的时候,在场的已经剩下不到一半人了。
最后一首歌响起,照例观众席上的灯光拉黑了,唱完之后,吴蓓继续出来报幕,帮何向东的单口相声报幕,而且观众席上灯光也没有打开。
这可比上次在宝鸡的时候强太多了,上次吴蓓直接出来说演出到此结束了,而且观众席上的灯也都打开了,一下子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现在可好多了,报完幕之后,捡场的人动作麻利地把桌子搬到台上去,然后把话筒架好,何向东提起大褂迈步往外面走去。
迈着戏曲程式的八字方步,不急不慌地往台中央走去,观众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上来的演员,一个鼓掌的人都没有,因为没人认识啊。
更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何向东就很讨厌,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已经呆腻了想要回家了,可现在居然又上来一个演员,上来就上来吧,可灯也不开,谁看得清路啊。
缺德玩意儿嘛。
有几个脾气躁的已经开始骂街了。
何向东倒是不慌,他什么舞台状况没见过啊,他非常淡定地站在桌子后面,看着台下的观众,也看的不怎么真切,太黑了,他笑笑:“人来的不少啊,刨去空座这都坐满了,很难得这么满啊。”
一个小包袱甩出去,引来一些笑声。
何向东自己也低头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到咱们白银来啊,来之前呢,我是非常期待的,白银啊,这名字听起来多富裕啊,如果没有遍地白银,这怎么好意思起这个名字呢。”
“我们前天就到了,到了之后我就叫上几个朋友出门了,干嘛呢,找银子啊,白银城诶,难道街上还没有银子啊?这一找就找到大半夜,连个鬼影都没找到,我们还累得够呛。”
何向东开口一说,他的声音仿佛就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观众尽管都没笑但都在听何向东说话,连前面急着要回去的那几位现在也都不着急了。
其实这就是台缘儿,台缘儿是一个演员尤其是相声演员最宝贵的东西,其他什么说学逗唱什么基本功都不如这个,你活儿使得再好,观众不爱看你,你说话也没人愿意听,你说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台缘儿好的,一上场观众一见你立马就很高兴很开心,也很愿意听你说话,跟你就感觉像认识很多年的老哥们似得,熟的都不行了。
你再一说话,那效果自然就很好了。
所以一个优秀的相声演员,观众一眼看上去肯定是打心眼里面喜欢这个人的,感觉跟他很亲近,而那个演员也必然是很随和很有亲和力的。如果这个演员拿自己当艺术家当教育家,总是板着脸想要教育别人,那就完蛋了,肯定是不会有台缘的。
台上三言两语,何向东开始铺平垫稳往下说:“天也黑了,我们都累的不行不行了,又渴又饿的,买点东西吃吧,正好这路边就有一家商店,得,就你了,也没捡到银子,没发着财,高尔基不是说过一句话嘛,肚子是发财的本钱。”
又是一个小包袱。
这次何向东倒是不慌不忙的说,特别稳,而且包袱也不是太响:“谁知道那开店的老大爷不肯卖东西给我们,怎么了呢,他说要关门打烊了,这也不算晚啊,怎么就要关门了,我们当然不肯啊,都还饿着肚子呢。那大爷就跟我们解释了,说是咱们这里发生了不少凶杀案,专杀单身女性,大爷说他害怕。”
“这老大爷说他害怕?”何向东又强调了一声。
观众笑声一下子就出来了,最近这事儿倒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些人都知道。
何向东笑了一下:“没办法啊,人家是老板啊,人家都不做买卖了,我们也没辙啊。我们也只有出来了,这都饿的不行了,天也黑了,冷风一吹,我身上也起鸡皮疙瘩了,倒不是冻得,而是被吓得,当时听得不怎么吓人,现在细细一回想,一身冷汗啊。多慎得慌啊,专杀单身美女,我虽然是个男的,但是我长得秀气啊,万一那歹徒认错了怎么办?”
“噫……”台下一片嫌弃的声音,何向东就是一个长残了的胖子,哪里就秀气了,秀气跟他粘的上半点关系吗?
何向东摆摆手,不满地大声叫道:“那大爷还认为跟他有关系呢,我怎么就不行啊?”
“噫……”台下的嫌弃声音更响了。
很快台上台下就迅速打成了一片,对于何向东来说打成一片难度并不大,难得的是他这次竟然没用什么响包袱,以前他都是一个大包袱一个小包袱接连不断地往外扔,用笑声来让观众来认同他。
但是这次他没有,他刚才用的方法其实主要不是在抖包袱,而是在讲故事,虽然是瞎编的,但是是在说自己的事儿,而且也跟当地的热门时事挂钩,再加上他讲故事技巧高明,很快便和观众打成一片了。
这是以讲故事取胜,而不是靠抖包袱,难度自然更大了,但这里面的技巧在王弥苇老爷子的那份录音里面就有介绍。
何向东见效果不错,就继续往下说了:“我都害怕的不行了,我就把叫一个人出来给我壮壮胆,叫谁呢,就刚才那个女主持人,都见着了啊,就那个叫吴蓓的。”
全场观众当时就是一愣,叫女人干嘛?不是专杀女性吗?
连后台的吴蓓都是一愣。
何向东要吊的就是他们这个胃口,他道:“叫人家干嘛呢,你们别看人家长得漂漂亮亮的,那是化了妆,卸妆之后人家姑娘长得可以辟邪。”
最后两个字何向东咬的很重,一声出来,全场观众大笑,姑娘那么好看,怎么就辟邪了。
后台也在看着的吴蓓鼻子都气歪了。
何向东又翻了一下:“在外面是辟邪,在房间里面那就是避孕了啊。”
“哈哈哈……”笑声更甚。
何向东终于把自己擅长的抖包袱使出来了:“这姑娘管用吗?太管用了,她以前晚上出去玩的时候也遇见过流氓,没化妆啊那时候。那流氓人太坏了,坏倒什么程度,连自己家里人都杀啊,这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啊,吴蓓就遇到这人了。”
观众也听得都紧张起来了。
“那没有人性的恶人兜里没钱了啊,掏出一把刀子就想要抢劫。”何向东使着身段:“一把把吴蓓抱住了,拿着刀子恶狠狠地对着她的脸。吴蓓问‘干嘛呀’。那没人性的恶人倒吸一口冷气,都傻了,他结结巴巴说‘大姐,这可能是个误会’。”
“哈哈哈……”观众是笑得前俯后仰的。
吴蓓是气的在发抖,握着话筒的手都在不停抖动。
后台也有好些个演员站着在上场门在那里看,也有好几个跑到观众席上去了,那里的观看感受更好。
“你混蛋。”吴蓓气的大叫一声,好死不死的她手上一用力一抖就不小心把话筒的开关给打开了。
一下子,声音就传出去了,在音响设备里面响了出来。
糟糕!
舞台事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完美的救场
这剧场里面的音响设备还是非常出色的,声音非常大,吴蓓又喊的大声,一下子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而且听得特别清楚。
刹那间,全场一静。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节目了,其他演员该回去的也回去了,侯三爷和黄主任也没什么事要处理,就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节目。看到这个变故,两人当时齐齐一惊,糟糕,这是出舞台事故了。
舞台是一种现场型的表演,它是没有ng重来的,任何一点小瑕疵都会赤.裸裸地暴露出来,舞台上面发生的事故很多,有大有小,小一点的磕磕碰碰,道具没有摆放整齐,这都算是。
大事故那就厉害了,像上次在石家庄的演出,演小品的刘老师就摔了一跤,破了相了,没办法上台了,而其他演员却已经在台上开演了,这就是大事故了,演一半没人,这对谁都没有办法交代的。
这次也是一样,这个事故可不算小,你要是后台什么东西倒了碎了发生声音来,观众倒是不会太在意,甚至有很多人耳朵过去就算了。可是“你混蛋”这三个字太厉害了,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这是绕不过去的。
侯三爷面色当时就沉重下来了。
黄主任也是眉头大皱,不满骂道:“哪个家伙在后台不关话筒啊?胡闹。”
薛果也在后台,他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这事故可不小啊,只要一个没有处理好,那肯定是会影响到后面的表演的,甚至还会被团里人笑话。
薛果转头看了一下,发现那群人脸上果然全都堆满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群人早就看何向东不顺眼了,主要是何向东太出风头了,这样长篇的单口,他一个人就得来一个小时,那么露脸的事情凭什么轮到他啊?
而且观众反响还那么好,上次那么多观众坐的满满当当的就是为了听他的单口,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叫你逞威风,出事情了吧,该。”有不少人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
吴蓓则是手忙脚乱地把话筒开关关上,脸上霎时一片惨白,她也在团里工作好几年了,也跟着跑了很多演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刚刚的事故意味着什么。
“完了,完了,闯大祸了。”吴蓓面无血色。
再看观众席,全场观众听得也是一愣,纷纷疑惑地四处张望,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冒出这样一个声音来。
何向东也抬起头到处看了一下,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这声音是吴蓓发出的,当然他知道人家肯定不是故意,但事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最妥善的解决办法。
黄主任看着何向东没有马上接话,他也立马紧张起来了:“这小子平时不都是很机灵的嘛,现在怎么没话了,他是不是没法子往回圆了?”
侯三爷皱着眉头,压压手道:“别担心,这孩子是撂地出身的艺人,见过的状况多了去了,你要对他有信心。”
话虽如此,黄主任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侯三爷也是如此。
见到何向东一时半会没有说话,后台那些演员兴奋地差点没跳起来。
“死台上了吧?该,谁让你一个人非要说一个多小时的什么破单口相声啊?”
真是众生众相,有些人真是被嫉妒心蒙上了眼睛。
其实何向东迟疑的时间并不算长,仅仅只有几秒钟,但也是仅仅在这几秒的时间里面,众生众相却真是表露无遗。
何向东停下张望的脑袋,肩膀微微一缩,眼睛小心地往上看,右手压着左手,抱拳拱手做出很害怕的神情抖着声音说道:“冤……冤有头,债……债有主,我现在就帮你们痛骂那个畜生,我要是有线索一定去公安局举报他,帮你们报仇,你们放心,就瞧我了。”
何向东右手压着左手是有讲究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左手压右手代表的和平友好的意思,右手压左手代表要打仗了,或者是要出殡了,对死人用的。情况这么紧急,他还下意思用了这个手势,到真是难得了。
这番话一出,观众先是一愣。何向东把声音当做是那些冤魂的声音,让他们也有些好笑,还有些个笑出声音来的。可是何向东后面那一番得体的话,却也引起了他们的共鸣。他们对这个恶魔也是深恶痛绝的。
“好……”有人大声叫了一声好。
全场观众齐声应和,掌声骤起,叫好声连连。叫好声一出来,倒是没人再在意前面突兀的那一句声音了。
何向东摆摆手,面色一正,气势十足义正言辞地说道:“讲真的,大伙儿要是有那个杀人恶魔的线索就一定要向公安机关报告,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早日将那个恶魔绳之于法。”
“好……”掌声叫好声更是响成了一片。
侯三爷和黄主任也在鼓着掌,无疑刚才何向东的应对是极其合理的,一下子就让观众把前面的事故给忘了,而且还调动了大家的情感共鸣,并且宣传了一下配合公安机关打击恶魔的正确思想,在这么短短的几秒钟里面,何向东能做到如此那真是太难得了。
“好……”后台的薛果也激动地鼓着掌,何向东没有让他失望啊,太好了,救场救的太好了,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完美典范啊。
其他那些准备看笑话的演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傻了,何向东的表现太完美了,他们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也不禁扪心自问,换做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啊。
吴蓓更是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这心里大起大落的,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个啊,现在脑子里面还是一片空白的,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台上的何向东。
何向东非常淡然地一笑,其实之前那句声音刚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好处理的方式了,就直接说这个声音是吴蓓发出的,是她不满自己把她不化妆很丑的事情说出去。
他再在台上一逗,观众再一笑,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这样做,那就把吴蓓架在火堆上面了啊,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主持人有多不专业了,也知道这次的事故是她闹出来的。
等于把事情**裸地摊在所有人面前,那样何向东固然是能保全自己,但是吴蓓就完了,团里想不处理她都难了。
何向东不能这样自私啊,他知道人家是无心之失,更何况还是自己主动拿人家找包袱。所以他迟疑了几秒钟,也正是在那几秒钟他想出了更好的应对措施。
唉,人才难得啊,何向东真不愧是从地上起来的艺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太兴奋了
一番话说完,观众席上的灯也亮起来了,可是一个走的都没有,何向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上台之前就跟捡场的人说过了,在他上台五分钟之后把灯光打开,他也担心自己还没上场观众就走光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现在已经比较晚了,大家也都看累了,他可不敢保证还有多少观众愿意看他的演出。
只要这些观众里面有个四分之一的人站起来,那他就完了,现场肯定剩不了什么人了,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看到那么多人一起站起来,其他肯定也会起身的,这就跟瘟疫一样,越传越厉害。
而何向东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有能力把他们再拉回来,上次能成功固然跟实力有关,但也是运气好,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就算他最后能成功,那一定也会废大力气。
所以干脆就把灯关了,省点力气。然后何向东给了自己五分钟时间,他要是五分钟内还是留不住观众,那他也就别说了,都不够丢人钱的。
现在灯光大亮,没有一个人走的,何向东自然是很满意,而且灯也没有关掉。说相声不能闭着眼睛瞎说,演员是一定要对着观众说的,要接收到现场观众的反馈。
这里面很多尺寸裉节都是现场拿捏的,所以说相声是离不开观众的。包括如果要录录音,录视频,是没有哪个相声演员离开观众干巴巴说的,如果没有观众那他不是在说相声,而是在背书,在背相声的词儿罢了。
包括直播,电视台也有直播的节目,道理是一样的,哪怕是直播也不能没有观众。像后世还有非常流行的网络直播,很火,看的人很多,但是有没有哪个相声演员在网络直播上说相声呢?
没有的,要有,肯定也是非专业演员。相声表演是离不开观众的反馈的,他必须是面对面看着观众,看着观众的表情,听着观众的笑声,以此来调整自己的表演。
网络直播,这些相声总不能一人拿着一个手机,然后对观众说:“大家觉得好笑就评论666啊。”然后看着满屏的666说相声。
这太荒唐了,而且不是面对面的,你接受到的讯息肯定是不准确的,是无法感知观众真正的反馈状态,尺寸和裉节就很难抓了。
所以何向东让他们把灯光打开了,他要看到所有观众的反应。
何向东站好了,对着话筒说道:“今天的最后一个节目是我的,上了台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何向东,是一个很普通的青年相声演员。”
“好……”观众已经认可何向东了,哪怕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自我介绍,也能引来满堂喝彩。
何向东笑笑,继续说:“接下来要给大家表演的节目是一段单口相声,单口相声就是一个人说的。单口相声也有好多种,有说小笑话的,有说故事的,也有说书的。今天到咱们白银来呢,我也想给大伙儿表演一段平时我们不太表演的节目,给大家表演一段说书的单口相声,名字就叫张广泰回家。”
“好……”
待观众掌声稍微弱下去,何向东目光一凝,便念起了定场诗:“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啪……舌尖。”
何向东一张嘴,就仿佛有一股奇异的魔力似得,全场霎时间便安定下来,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念诗。
何向东是越念越快,舌灿莲花,这句话本就是非常有哲学意义,现在何向东念起来更是带上了几分玄妙之意。
醒木一响,全场一静。
定场压言。
“好……”定场诗结束之后,观众热烈鼓掌叫好。
现在舞台上都听不到什么定场诗了,评书里面的顶场诗出现的频率也不多,再说现在也没什么人听评书,电视也都普及了,谁还听那玩意儿啊。
现在突然听到何向东来这么一个定场诗,全场观众都觉得很新鲜,鼓掌连连,还有人大声喊:“再来一个。”
何向东笑笑:“再来一个啊?”
“对。”下面齐声大喊。
“不行……啪……”又是一拍醒木,何向东一声断喝。
“噫……”台下马上开始起哄了,台上台下交流的气氛很好。
何向东笑笑:“别起哄啊,起哄我们是要收费的,起哄一声收费50。”
“噫……”下面叫的声音更响。
何向东道:“你们要是不起哄,我给你们钱。”
“好……”下面又开始叫好了。
何向东仰头大笑:“这你们都信啊?”
……
台上台下一点隔阂都没有,真的不像是在说相声,倒像是大家在一起闹着玩。
侯三爷看的是暗自点头,何向东相声说的已经很不错了,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跟观众的这份交流,太顺当了,真的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台缘儿太好了。
何向东笑笑继续往下说:“今天要说的这个故事是我们传统单口相声八大棍儿里面的一段,叫做张广泰回家。时间是在什么时候呢,就在清朝的康熙年间,地点就在北京和天津之间的武清县的一个叫河西务的地方。这个故事的开始呢,是要从妓院说起的。”
“嗯?”一听这个,观众们都来了精神。
何向东对观众嫌弃说道:“我怎么一说妓院,你们眼睛里面就冒绿光呢?”
“哈哈哈……”观众都在笑。
何向东也兴奋了,大声叫道:“别笑,你们准去过。”
“吁……”这帮人又开始起哄了。
侯三爷眉头皱起来了,说好的要骂几句呢,这怎么不说啊,他最怕的就是何向东等会一兴奋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
想了想,侯三爷就站起来了,看着何向东。
因为侯三爷就坐在第一排,他一站起来何向东一眼就看见了,看着侯三爷瞪着自己的眼神,何向东当时就是一个机灵。
是有点太兴奋了,他还真的把那茬给忘了。何向东是上了台就不会管那么多的,他最关心的就是演出效果,至于骂两句在他看来有点画蛇添足,但是为了避免可能到来的麻烦,他不能不说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留人话柄
何向东稍稍一顿,便说道:“妓院这个事情,我们还是应该要站在批判的立场上的。毕竟这个地方太不尊重女性了,残害女性的**和精神,而且乌烟瘴气的,都别去啊,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妓院这一行呢从古至今都有,包括到现在都还有一些地下的歌舞厅发廊啊,什么的。放在古代这都不算事儿,明目张胆开青楼,因为在古代官方是允许的,皇上都有逛窑子的呢。”
“但是在咱们当下,在咱们国家是不允许的,也是被国家明令禁止的。因为现在是文明国家文明社会,妓院这种东西早应该被遗弃在历史中了。”
“至于咱们的故事为什么要从妓院说起呢?”何向东换上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首先是为了保证故事的完整性,张广泰回家这事儿本来就是从妓院开始的,咱们要尊重故事。其次,我也想借这个故事的开头向大家介绍一些关于妓院的知识,包括明娼暗娼。万一哪天有人不幸误入这些地方也能有个辨别的手段,有些时候凑巧发现了这些暗娼的踪迹,也好及时向公安机关反馈。”
“好……”观众热情鼓掌。
侯三爷是又坐下了,听到何向东这样的一番话,他也乐了,摇摇头对何向东佩服不已,这一番得体又大义凛然的话也亏他能说的出来。
黄主任也瞪大了眼,喃喃道:“这小子说的可以啊。”
侯三爷更是摇头不已。
后台一干演员也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他们都被何向东的表现给惊住了,这番话说的太漂亮了啊。
这话一出,任何人都不可能抓住他的话柄。有成心挑事的人说何向东在台上宣传妓院,何向东完全可以解释他是在教导观众相关知识,以便提高他们辨别能力,然后能更好地打击地下暗娼,而他的确也是这么做的,无论你问任何一个观众,观众那边的反馈也都是如此。换句话说,何向东刚才的一番话给他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之前侯三爷让何向东骂上几句也是同样的道理,骂上妓院几句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有这个明确态度就可以了,万一以后有人以此找茬,侯三爷也有办法帮他开脱。如果什么态度都没有的话,那到时候就很难说清楚了。
但是就连侯三爷自己都没想到何向东居然能把这一番话说的如此到位妥当,别人就算想找麻烦也难了。
何向东随口道来的一番话着实让团里这些演员吃惊不已,他们都没想到何向东这样一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居然能说出如此得体天衣无缝的话。
其实对于何向东来说,这是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他本来就是从事语言这一行的,对语言的运用再纯熟不过了。另外他在江湖上也混了这么多年了,给自己补上漏子,让别人抓不住话柄,这根本没有难度。
至于平时演出他口无遮拦,那也只是在其他人眼中看来是这样的罢了。
就像是今晚上的这一场,他说让大家别去风月场所,他说了别人就真的不去了?他说让别人去,别人就真的一定会去?
何向东自认是没有那份本事的,他要是能让别人干嘛别人就干嘛,那他就了不得了。
他虽然自视甚高,但他也知道凭他的自己的本事也就是让其他人哈哈一乐而已,人家出了这个门,连他今晚说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更不要说自己还能有本事把他们教坏了或者教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单靠自己演出这么几十分钟时间,还能翻了天不成?
喜剧尤其是相声是有其特殊性的,人家说看部文学作品让人震撼,改变他的人生观,有没有人说看段相声让他震撼,从此改变他的价值观啊?没听说过。
能让人家卸下生活中的各种压力,到这里来听自己说段相声,哈哈一乐,放松一下身心,把烦心事都忘掉,明天接着高高兴兴上班工作,能做到这样,何向东就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书归正文,何向东开始说起了张广泰回家,首先就是介绍妓院的相关知识,原因很简单,要提高观众的分辨能力:“妓院的诞生要追溯在春秋时期,齐国齐桓公,齐桓公下面有一个宰相叫管仲,当时为了增加国库收入,找了一批有技术的女人在一个能施展技术的场所从事着技术工种。”
“哈哈哈……”观众也在笑。
这种小知识配上何向东的随口说出的小包袱显得极为生动有趣,现场气氛很好,观众也很喜欢听,何向东是一个现场型的演员,观众那边的反馈越好,他的表演状态就越棒。而且这故事的开头是张阔如给他补的,他一张嘴就把观众吸引住了。
故事娓娓道来,所有观众的注意力全都集中过来了,这就是八大棍儿的魅力,用故事来把人给勾搭住,只要故事好扣子留的巧妙,人家明儿还得来:“这张广泰有一个堂兄,没出五服啊,叫张广告。这人啊没什么大本事,家里条件一般,自己也挣不来什么钱,但是他有一门手艺,那就是撺掇别人花钱。”
“他跟张广泰的关系也比较好,这一次张广告就他来完了。见着广泰,张广告就问了‘你最近在干嘛呀?’张广泰回答‘就练练单弦小曲啊八角鼓什么的’‘哎哟,你怎么这么玩物丧志啊,走,哥哥带你去学点高雅的。’‘什么呀?’‘逛窑子。’”
……
“钱没有要到,红玉也赎不出来啊。老鸨子倒是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写下债条,让他先把红玉包下来。广泰也没有办法啊,兜里面也没有钱,就同意了老鸨子的说法,让妓院里面的一干用度都算在他头上好了。”
……
“给了钱,张广泰的大哥张广聚很是不解啊,自己家老三怎么用了这么多钱,找人一打听他才知道广泰这段时间都混迹在青楼里面,这些钱全都是青楼的用度。”
……
“行了,你缺钱就跟哥哥说,瞒着藏着是怎么回事,都是自家兄弟的,不就是三百两白银嘛,我能不给你吗?今晚上你就回家,跟我一起把账算一下,我明天就把钱给你,你就来把红玉姑娘赎回家,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了。行了,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家。”
“张广聚走了之后,张广泰内心是感动不已啊,眼泪儿都差点下来了,自己不听话天天待在妓院里面也不回家,还浪费掉那么多钱,没想到哥哥不仅没有责怪自己,还要给自己钱把红玉赎回家去,亲生哥哥也不过如此啊。张广泰心想,我一定要好好听哥哥的话,再也不乱来了。”
“再说张广聚出了四美堂之后,直接转角到后面一条街的药铺去买了两斤耗子药。”
“啪。”醒木响,何向东道:“今天的单口相声就说到这里了,明儿大家请早了。”
观众们都傻了,这儿正听得过瘾呢,怎么就没了啊?何向东留的这个扣子也太缺德了吧,张广聚出门买耗子药干嘛使的啊?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问题
“嗯?”
“走了啊?”
“我靠,真走了啊?”
“后面怎么样了啊?”
“买耗子药干嘛啊?”
“是要毒杀张广泰吗?不会吧,张广聚对他挺好的啊。”
观众没一个甘心的,也没人想走的,胃口全都被何向东给吊起来了,这没找没落的也太难受了吧。
而何向东见状也没有多解释,笑了一下,鞠上一躬,便直接下场了。他知道扣子留在这里就好了,再多说反而会减弱扣子的效果。
见何向东下场了,台下观众也急了,一个个叫嚷着让何向东再来一个,再出来说上一段。
此时,主持人吴蓓也出场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的状态也恢复正常了。端正在台上站好,微笑着对观众说道:“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明天同一时间,欢迎大家再来。”
有人在台底下大声喊道:“明天还有单口相声吗?”
吴蓓也没着急下去,就回答道:“刚才说单口的相声演员叫何向东,他明天会在同一时间表演的,大家敬请期待。”
她还帮何向东做了一下宣传。
听到吴蓓这么说了,尽管好多观众都不甘心,也只能回去了,只能是明天早点来占位子了。
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门票,文工团过来表演之所以要两天,就是因为让他们职工可以轮换着值班,让大家都可以过来看演出。所以门票也是只有一张的,另外一天的门票是给今天值班的那些人的。
现在这些人看完演出了,他们明天来不了了,没票了,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啊。
上次在宝鸡站,因为检票的人是站里面的工作人员,所以好多人都是靠关系户混进来的,但这次不是啊,是文工团里面的人。
而且这次用的剧场比较小,他们要是再进来,就没地儿坐了。换句话说,这次没票的人是进不来的。
头疼啊!
头疼。
何向东下了台,到了后台,薛果就迎上来了,冲他竖竖大拇指,称赞道:“厉害。”
何向东摆摆手,客气道:“嗨,没什么的。”
说着,他端起大茶缸子,咕咚咕咚喝下去半茶缸水,他渴坏了。
薛果笑着道:“哎,这都演完了,要不咱去吃点夜宵吧,我请客。”
何向东点头道:“行啊,去呗。”
薛果转头问包打听:“包打听,一起呗?”
包打听脸色有些僵硬,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露出笑容,道:“好……好啊,有人请客干嘛不去呢。”
薛果笑笑,又看着后台还剩下的几位演员,问道:“要不要一起,我请客。”
众人面色僵硬着摇摇头,尴尬地笑着。
“我们不去了。”
“对,我们要回去睡觉。”
“累了……嗯……呵呵……”
……
现场气氛很是尴尬,尴尬到何向东和薛果两人都感觉到了,两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了。
何向东摇头一笑,伸手就开始脱大褂,把大褂脱下来叠好了,放在他带来的包里面,对薛果和包打听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嗯,好。”薛果点点头,就跟何向东出门了,包打听也跟在后面。
待得这几人出去之后,后台的演员又开始说话了。
这里面有一位叫黄高柏的人,是团里面的小品演员,也是个年轻人,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脸的不悦。
旁边站着的李远功是黄高柏的朋友,他是相声演员。他见黄高柏满脸不悦,苦笑一下,问道:“很不高兴啊?”
黄高柏把脸别到一边去,也不说话。
李远功更是苦笑一下:“唉,谁让人家厉害呢,观众都这么捧他,上次为了听他的单口都没人肯走了,弄得我们白高兴一场,搞到最后我们居然都是在沾他的光。”
这话一出来,还没走的这几位脸上也都不好看了,上次那事儿的确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痛处,太尴尬了,他们在舞台上兴奋地又唱又跳的,敢情人家观众根本就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唉……”李远功轻叹一声:“明天不会又有很多观众冲着他来吧?呵呵,真是出风头啊?也不知道团里怎么想的,这么长的节目也往舞台上搬,真是的。”
旁边也有怕事的人劝:“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好好表演就是了。”
话虽如此,但是却没一个人轻松的出来的。
一直沉默着的黄高柏也说话了:“上次是意外,是检票的乱放人,这次我看谁没票乱进来。”
“你要找小慧去说啊?”李远功知道负责检票的小慧就是黄高柏的女朋友。
旁边有人劝道:“行了,别乱来,小孩子家家的斗气没有意思,弄出事情来到时候你们都有麻烦。再说何向东是侯团的人,唉……行了,不说了,都走吧,都走吧。”
这些人就都散去了。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对何向东有意见呢?就是因为他太出色了。国家院团不比民间,他们所有的工资收入都是国家发的,这是一个稳定的铁饭碗。
民间就不一样了,艺人们的饭钱全部是靠卖票的,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能卖票的角儿,别的人都得指着他吃饭。
就像何向东幼年时候跟师父在连城曲艺俱乐部里面卖艺,这里面所有的演员都非常支持他们,巴不得他们越来越厉害,名气越来越大,何向东和方文岐有什么要求,其他人也都会尽全力去满足。
原因何在,因为这两人是角儿,是所有人的饭碗,只有他们好了,大家才能好。
而国家团就不一样了,我们又不指着你吃饭,我们拿的是国家工资。相反,你越出色越容易拿掉我们的机会,每年的演出就这么些,每年可以上的电视节目也就是那么多,团里能捧的演员也就那么几个。
你出色了,观众捧你了,你上电视了,你出名了,你成名立腕了。那我呢?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把这个坑给占了,我就少了一个坑了,我能怎么办?我还要对你笑呵呵的吗?
艺人行从来都是名利场是非圈,不为名不为利的就不是这行人,这里面勾心斗角肮脏龌龊的事情很多。所以很多人入行都需要有一个靠山,有了靠山,别人想要对付你打压你就要好好掂量掂量后果。也是幸好何向东身后有侯三爷一直帮他顶着压力,不然他受到的压力会无比巨大。
国家团是如此,民间也是一样。抛开人性不谈,国家团的毛病其实也跟体制有关。
国家院团其实是有很多问题的,所以后来就裁撤掉了绝大部分,甚至一个省连一个都留不下来,要知道以前是连县里面都有文工团的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恩将仇报
后台发生的事,何向东是不知道的,他们几个正兴高采烈准备去吃夜宵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都是可以共患难却难以同富贵。其实之前说的毛病也不只是在国家团有,民间的一些大型的演艺公司经纪公司也是一样的,上面顶尖的大腕是没人敢动的,这是大家的饭碗。
但是下面,尤其是底层的年轻人,想出头的人太多了,但是机会只有那么几个,所以这里面的争斗很激烈。
相反的是一些很小型很困难的小团体,他们反而能团结一致,能集中资源捧出一个角儿来,就像之前的连城俱乐部,还有现在的向文社。这都是比较困难的小团体,他们也没有什么资源,只能是捧出一个角儿来当大家的饭碗吧。
艺人行娱乐圈从来都是是非圈名利场,不为名不为利不入这一行。其实很正常,各行各业的人都是凡夫俗子,谁敢说自己能视名利如粪土啊?
就像是出了家的僧人还整天想着成为一个受人仰慕的得道高僧呢,照样脱离不了名利二字。
为名也好,为利也罢,这都无可厚非,能守得住本心就好了。
成名立万的道路还长着呢,说起这个腕儿跟角儿,这里面倒也值得一说。角儿最开始是用在戏曲舞台上的,这是梨园行的称谓。
包括以前在旧社会还有傍角儿的说法,您最近傍上谁了?是梅兰芳还是马连良啊?指的就是你到哪个戏园子里面去跟着哪位大角儿卖艺,指着哪位角儿卖票吃饭的。
当然这种角儿也没有明确的界限,不是说非要用在梨园行不可,曲艺界照样能用,包括其他演员行,歌曲行都是一样的,别的艺人都需要指着你吃饭的,这就是角儿。
还有腕儿。这个在最初的写法是蔓儿(wan),用北京话的读音是一样的,包括现在还有很多相声演员在用这个原始的写法,都在说哪个哪个人出名了,是个蔓儿了。
随着时间的发展,蔓儿逐渐发展改变成了万儿,扬名立万中的万儿,大万,说明你这个演员很出名,但是后来又有人说万儿是个错字,万是腕之误,所以又改成了腕儿,大腕。
其实这三种都是一样的意思,以后诸位看到内行人说话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或者自己也可以说两句充行内人。
何向东和薛果还有包打听说说笑笑地往外走,还没走几句,就碰到人了,是吴蓓。吴蓓现在还是穿着晚礼服,脸上的妆也没有卸掉。
何向东笑着跟她打招呼:“哟,您在这儿呢。”
吴蓓红着脸看他,点点头轻声说道:“嗯。”
薛果问道:“我们要吃夜宵,你要一起吗?”
吴蓓没有理他,薛果就这样**裸地被无视了,吴蓓的脸很红,羞涩地对何向东低声说道:“谢谢你。”
要不是何向东耳朵好,都差点都没听见,他立马就明白过来吴蓓在说的是她前面弄出舞台事故的事情了,他轻松地笑笑:“嗨,这没事,也没什么好谢的,你只要不怪我拿你找包袱就好了。”
吴蓓摇摇头,认真说道:“还是要感谢你的,要不是你及时把事故圆过去,我们这次演出肯定是会出问题的,到时候我也免不了一个处分,现在没出事我的责任也轻多了,所以谢谢你。”
何向东随意地笑着,他还真的没往心里去,出了事故自己弥补就是了,更何况这起事故还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薛果坏笑着对吴蓓说:“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感谢我们的大东子啊?”
听得此言,吴蓓脸都红的不行了,羞涩地上前抱住了何向东,何向东直接傻住了,分开之后,何向东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唇印。
吴蓓捂着脸,心脏剧烈跳动,她都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咬唇轻笑,害臊地快速跑开了。
何向东傻了。
薛果也傻了。
包打听也傻了。
好半天几人才回过神来,薛果目瞪口呆外加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何向东,他的嘴张大到下巴都快要脱臼了。
包打听更是在这一瞬间奉何向东为神人,眼中直冒精光,前面的一点点嫉妒,现在也都抛之脑后了,这根本没法比啊,舞台艺术上的事儿也就算了,现在连泡妞他竟然也这么厉害,关键这货还是这副尊荣。
我靠,你开了作弊器吧。
何向东大脑一片空白,右手下意识地擦着脸蛋,口红唇印在脸上留下一片红色,他都快哭了:“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薛果怪异地看着他,不满骂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有这艳遇就偷着乐去吧,诶,你可千万别让佳妮知道啊,否则你就等死吧。”
包打听一听这话,直接就懵了,瞧这样子何向东还有一个女朋友啊?卧槽,真的假的?自己这么英俊居然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这个挫胖子竟然有好几个。
何向东露出哭丧的脸,眼泪都快下来了,悲愤道:“佳妮,我对不起你啊。不是我太无能,真的是敌人太凶残啊。”
“没天理啊。”包打听悲愤的声音竟然比何向东还要大。
……
一夜无话,何向东是在悲愤中沉沉中睡去的,薛果是在嫉妒中无法入眠的,包打听是在哭泣中黯然入睡的。
第二天,上午依然要进行彩排过场,大家都在准备晚上的演出。吴蓓和何向东自然也是在现场的。
事到如今,何向东也只知道自己和吴蓓的事情也必须要尽快解决了,他是不可能接受她的,但是也不能靠躲,躲是躲不过去。他想告诉吴蓓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他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然后又特别害怕伤害到人家,而吴蓓因为害羞也一直没敢和何向东说话,就这样,何向东纠结了一整天也没有把话说出来。
一直到了晚上演出,节目一场接着一场过去,观众还是老样子,一边看一边往外面走,快到最后了观众席上也不剩多少人了。
何向东抽空去入场门那里看了一眼,眉头当时就皱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再说了
现场已经不到一半人了,但还是有人在往外走。眼瞧着这里的人数都还没有昨晚听单口的人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何向东大惑不解。
何向东对昨晚的单口还是很有信心的啊,他能保证自己是可以留下一部分,不,应该是一大部分人的,然后再加上今晚的人数,怎么着也不只有眼前这么点人啊。
看今天这个架势,昨天的人根本没来啊,这些观众就是今天第一次来的啊。
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何向东眉头大皱,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键。
吴蓓是主持人,也在上场门那里呆着,她前面见何向东过来,心脏还扑通扑通乱跳,现在见何向东看了一眼舞台外面就眉头紧锁,也弄得她自己都紧张起来了。
想了一下,吴蓓还是小心上前,红着脸问道:“你怎么啦?”
何向东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他正困惑着呢,也没心思回答吴蓓的问题,就是摇了摇头。
吴蓓微微低下螓首,也不再说话了,就站在何向东身边默默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薛果也过来了,他过来就道:“我听包打听说今晚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啊。”
薛果瞅了何向东一眼,然后便快速上前,在上场门那里悄悄往外面一看,发现果然如此。
吴蓓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何向东原来烦心的是这个,她现在也觉得奇怪了,上次在宝鸡的时候是多么火爆啊,下面观众是坐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在等何向东一个人。
昨晚的单口她也听过了,还是非常不错的啊,可是怎么没人来听了啊?不应该啊。
何向东也把目光收回来了,但眉头依然是紧锁着的,他看着薛果,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薛果也很纳闷:“不应该啊,怎么突然这么少人啊,弄得昨晚的观众好像没人再进来似的。”
吴蓓壮着胆子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没有门票,所以进不来啊?”
薛果摇头道:“没有门票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不让进,但是现在人都走了大半了,票房那边肯定是会放人的,没票的也能进的,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吴蓓也说不出话来了,看这样子是真的没人来听单口了,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嘴上不能说,她还宽慰何向东道:“我看应该是站里面换岗他们都来不了了吧。”
这话出来,吴蓓自己都觉得不可信,职工是换岗了,但是他们的家属呢,家属没有,这些人昨晚也是听了的啊,而且这些人还占观众的大多数。
薛果皱皱眉,问何向东:“东子,就快到你上场了,你准备怎么办?”
何向东沉着脸,说道:“不管怎么样,演出是不能出问题的,就直接上场说吧,其他事等演出结束后再弄清楚吧。”
他还是不能相信昨晚的单口没有把观众留住,作为一个拥有媲美单口名家的水平的艺人,他对自己的水平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薛果点点头,也只能是如此了。
在下场门那里也蹲着两个人,就是黄高柏和李远功,两人见到观众席上的大片空座,差点没笑出声来。
李远功恨恨道:“该,就是该。”
黄高柏脸上也洋溢着痛快的笑容,畅快淋漓啊。
李远功冷哼一声,说道:“还说单口相声,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说,一人说一个多小时,你怎么这么威风啊。”
黄高柏想了想还是告诫道:“你也别乱来啊,何向东毕竟是侯团的人,搞大了,你自己也有麻烦。”
李远功道:“你放心,我有数的很。我才不会使手段呢,台下这些位可都是没听过他昨晚的单口的啊,换句话说他昨晚一个人都没留下来,就这事,他就能被笑话好几年,看他以后有没有脸再上台说了。我们说说笑笑,侯团难不成还能责怪我们?”
黄高柏笑了,对李远功竖起大拇指:“还是你阴。”
……
很快,最后一首歌唱完就到何向东的单口相声了,吴蓓出去给他报幕。
桌子话筒架子这些东西也都弄好了,何向东皱着眉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出场,观众那边也没什么人鼓掌,也没人知道他。
他在台中央站好,看着台下漆黑一片,他也瞧不出人影,不管怎样上了台总是要好好表演的,他迅速调整了状态。
何向东露出微笑,说道:“最后一个节目是我的,上了台,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何向东,就是大河向东流的那个向东流。”
一个小包袱抛出去,下面观众响起了笑声。从笑声判断,何向东能分辨出差不多一半人笑了,垫话儿就是这样的,要用小包袱摸清楚观众的喜好,然后好安排自己后面的演出尺寸。
所以相声就是一门面对面的艺术,在现场听的效果绝对要比在电视机前好的多,而且演员也不能离开观众说,单纯对着一台摄像机,这说出来的相声就听不得了。
何向东摸摸鼻子,继续往下说:“我是一个相声演员,今天要表演的是一段单口相声,这单口现在在舞台上出现的也不多,所以你们诸位今天算是来着了。”
“那么今天说什么呢,说一段书吧,我们单口相声八大棍儿里面的一个节目,叫《张广泰回家》,昨儿已经说了一段了,咱们今天书接上文,继续说。”
这话一出,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质疑声。
“嗯?”
“嗯?”
“昨天说了,我们没来啊。”
还有人大声喊的:“我们都没来,能不能从头说啊。”
何向东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了,上台之后,他心中还存着幻想,万一坐着的这些都是昨晚听过单口的人呢,今天来的观众其实都已经走光了。
可是他刚刚这一番话出来,台下的反应竟然是如此惊人的一致,没有一个说自己是听过的。
昨晚上的人真的一个都没来吗?不可能啊,记错时间了吗?也不会啊,谁不知道就演两个晚上啊。
何向东眉头大皱。
见到何向东如此反应,上场门的薛果和吴蓓暗自着急,但也没什么好办法。
至于在下场门的李远功和黄高柏真的笑出声来了,见到何向东在舞台上出丑,他们俩别提多高兴了。
何向东脑子飞速转动,既然是上台来了,那这相声肯定是要说的,他们都没听过昨晚的张广泰回家,自己是重新再说一遍,还是再开别的书目?
正在他愣神的功夫,“啪”的一声,观众席上的灯光亮了,一下子灯火通明。
观众四处张望,有些闹不明白。
何向东也疑惑地抬起了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人来了
“怎么回事?没到时间开灯啊。”今天原本商定的时间也是在他上台五分钟后,这还没有一分钟啊,怎么就开灯了?
何向东有些疑惑。
其他人也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可能是管灯光的弄错了吧,开灯就开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观众也不四处张望了,就把目光重新聚集在何向东身上。
何向东也迅速调整过来了,准备继续往下说:“昨晚都没听过的话,那我们就……”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观众席的进场门那边突然一片吵杂,顷刻间便聚集了不少人,还有很多人在源源不断进来。
“怎么回事?”何向东长大了嘴。
那些人一眼就看到了台上的何向东了,也顾不上找座位,齐齐高声欢呼:“哇哦。”
都挥着手大声叫着什么,离的太远,而且他们人多也嘈杂,何向东也听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他们的热情。
才过稍顷,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黑压压一片,前面进来的人开始找空座了,后面来的人也是跟前面的一样,一进门就跟何向东打招呼,大声欢呼,然后找座位,这都快成标准程序了。
“怎么回事?”何向东更弄不懂了,脸上一片茫然,昨晚的人不是都没来嘛,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后台,薛果和吴蓓也是错愕不已,两人先是一愣神,想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待的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兴奋不已。
“太好了,太好了。”薛果兴奋地连声说着。
“他们终于来了,真的来了。”吴蓓更是激动的脸红扑扑的,双拳紧紧握着。
“我就说嘛,东子的单口怎么可能吸引不了人嘛,他可是有一代名家的水平的啊。”薛果拍着大腿,很是激动,可是心中也有疑惑:“怎么这些人现在才来?”
下场门那边的黄高柏和李远功两人也都傻住了,脸上表情十分精彩,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看着何向东出丑,这还不等两人高兴多一会儿,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搞什么鬼?”黄高柏骂了出来。
李远功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眉头紧锁,沉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慧那边不是不放人吗?”
黄高柏也很纳闷:“是啊,我是跟她这样说的啊,她也是这样答应的啊。”
李远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怒气:“就是这样答应的?那现在跑出来这么多人你怎么解释?”
听了这话,黄高柏也怒了:“什么叫我怎么解释,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李远功紧紧咬了咬牙,也没有再呛声了,他知道再说下去两人准得吵起来,于是就把目光重新投到现场观众席上去。
场上,今天来的观众也闹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多人,莫名其妙的。新进来的人也在快速找座位,很快观众席上就坐的满满当当的了。
这些人也都互相认识,相互都在聊着天,场下一片吵杂。
何向东满脸不解,但不管怎么说相声还是要说下去的,看着眼前乱糟糟的现场,他清清嗓子,气从丹田起,一嗓子就出来:“哟,您诸位都来了。”
这一声音出来,就像是贴着观众耳旁说的一样,每一个人都很清楚的听到每一个字,刹那间,全场安静下来了。
这也是说相声的基本功之一,声音。以前的演出可不比现在,现在的剧场里面都装着好几台音响,每个地方都能听见。
以前可没这种设备,观众一多,坐在后面的观众就容易听不清楚,这就考验演员的功夫了,他如果单纯把声音提高的那话,后面观众是能听得见,但是坐在前面的观众就会感觉吵了。
所以一个优秀的相声演员,除了要练“响堂”,就是声音要响亮,同时还需要练习“打远儿”,要让坐在前面的观众不觉得吵,也要让坐在后面的观众声声入耳。
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基本功。
现在的演出都有音响设备辅助,所以就有很多演员偷懒不愿意练这种功夫,这项基本功练习的时候很苦,练成了之后在舞台上用出来会很累,很费力气。也就没什么人再费这个劲儿了。
要说这门基本功有没有用呢,肯定是有的,音响只能提高响堂,虽然剧场里面可能安置了多台音响,可以保证每个地方的观众都能听得见,但是它不能保证演员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进入观众耳朵里面。
机器不是万能的,就像何向东刚才说的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就全都钻进所有观众的耳朵里面了,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何向东,突然爆发了十分热烈的掌声:“好……”
鼓掌的大多都是昨天晚上来的人,今天来的见这些人鼓掌鼓的这么热情,一开始还淡定坐着的他们很快也加入进去,掌声一片跟着一片。
何向东终于露出了笑容,开心地连连点头,摇着手客气说道:“哎呀哎呀,不要,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
观众笑得是前俯后仰的,欢呼声更是一阵一阵的,气氛特别强烈。这么热情的观众都是昨晚留下来的那帮人,他们听了何向东单口,也都被他吸引住了,也非常喜欢何向东这个人,所以现场气氛很容易就能热起来,包袱也很容易就响。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相声演员要跟观众交朋友。
何向东看着台下坐的满满当当的观众,就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
台下观众一个个都开始说了,人多嘴杂的,何向东根本没有听清楚,只是好像听见他们在说没票什么的,现场这么吵,他知道自己一下子是问不清楚了,只能暂且把心中疑惑压下。
他对观众点点头:“哦,没票啊,嗨,没票你们早点跟我说,跟我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下次没票你们就找我,我把票卖给你们。”
“噫。”观众开始起哄,他们根本不用买票,这都是赠票,还需要在你这里花钱啊?
看着何向东台上台下和观众互动的很好,现场的气氛相当不错,薛果和吴蓓两人终于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了。
而黄高柏和李远功两人则是面色非常难看,他们本来想给何向东使个坏的,好让他好好出丑一番,结果到了最后,竟然一点没成功。
何向东依然是那个魅力四射的何向东,在台上挥洒自如,随口出来的包袱都能引来哄堂大笑。
他们两人粗略看了一眼,昨晚的观众基本都来了,换句话说何向东的单口的吸引力差不多是百分之百。
“日,我要去问问小慧。”黄高柏怒骂一声,站起身就走。
李远功也立马跟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没有把我供出去吧?
见昨晚的观众都来了,何向东就决定继续说张广泰回家:“人都来齐了啊,也不让大家多等,咱们这就开书。”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伯闹春秋,秦汉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啪……虎斗。”
“好……”定场诗念完,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单口相声的定场诗有很多种,有些就用含有小包袱的合辙的几个小短句,也不要求格式特别工整,能有个诗词的样子,能逗观众哈哈一乐就行了。
还有一种就是正经的诗词,一般这些诗词都是引用古人的,因为以前老艺人的文化水平不够,大多都是文盲,让他做很工整意境很深的诗就很难了,所以一般都是引用。
定场诗的作用,最大的一个自然是定场压言了,以前在书场里面,观众磕着瓜子聊着闲天,说书先生往台上一坐,张嘴一念定场诗,大家伙儿立马就安静下来了,这是要开始了。
也有的定场诗是整本书中心思想的总结,就像非常经典的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就能用在很多公案书里面。
当然单口相声里面的定场诗也有纯粹就是为逗观众一乐,好活跃现场气氛,反正什么样儿的都有。
何向东今天说的是正儿八经的词,是杨慎《二十一弹词》里面第四段说三分两晋里面的一首词,他摘了这么一句出来。
这词是说史的,而张广泰回家其实也是一个人物传记,从张广泰出走之后,就有点传奇的味道了,念这首词也能有点契合。
定场诗念完,何向东往下说:“咱们书接上文,继续说张广泰回家。今天也来了不少新观众,都是没有听过昨晚的,现在重新说一遍也来不及了,那我们就用简单的几句话把上文回顾一下。”
“在清朝康熙年间,在北京和天津之间有一个武清县,武清县里有一个叫河西务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大财主姓张,是本地出了名的大善人,他有三个儿子,大爷张广聚、二爷张广新、三爷张广泰……”
何向东还是非常顾着今天来的新观众的,他说的前文是比较详细的,尽量把故事人物都交代清楚,好让新来的观众都能明白。
再说李远功和黄高柏两人快步出了剧场,到了外面的票房,剧场外面灯是大亮着的,两人在票房里面找到了小慧。
小慧是黄高柏的女朋友,也是团里面的工作人员,不是演员,负责一些打杂的工作,有些时候也让她管一下检票的事情。
小慧是一个绑着马尾的小姑娘,一个人坐在角落,脸色苍白,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仿佛出了神一样。
黄高柏和李远功两人跑来,见到小慧,黄高柏立马就开口质问了:“小慧,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让没票的人进来吗?”
小慧还是在走神,一点都没听见。
黄高柏眉头大皱,又高声喊道:“小慧。”
小慧这才魂归身躯,茫然地看着黄高柏。
黄高柏又急切地重新问道:“小慧你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没说完,小慧眼泪就下来了,指着黄高柏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
黄高柏被骂的愣住了。
李远功眉头也皱起来了,他的头脑比较清醒,就沉声问道:“小慧,你冷静一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慧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说道:“是……是石老师来了。”
小慧前面一直在拦着没票的观众,她还是很听自己男朋友的话的,一开始那些观众也懂规矩,知道一开始是不会放他们进去的,他们也在外面安安静静等着,等到半场之后,人走的差不多了他们再进去,反正单口相声在最后面,也不耽误。
结果一直到后来,这个小姑娘却还是不让他们进去,始终坚持没票就不能进。当时有几个脾气急的就骂出来了。小慧也是一个小女孩,一看人家生气自己就没了主见了。
后来人越聚越多,见大家都进不去,就有好多人在跟小慧说,还有人要跟她吵架的,她一个小女孩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场面啊,好家伙,黑压压一片人在指责她,她当时就吓傻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是放他们进去好,还是把他们拦在门外好。这个没有经历过事儿的小姑娘脑子里面当时就是一片空白,都傻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后来还是石先生路过这里,了解状况之后才让观众进场的,后来还批评了小慧几句,小慧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先是被观众骂,后来又被领导批评,就脸色苍白丢了魂儿似的坐在墙角。现在见到男朋友过来,她当时就哭出来破口大骂了起来。
黄高柏和李远功知道是石先生来过了,两人当时就吓了一跳,石先生在团里面也不是凡人啊,人家也是有职务的,也是一个领导,更关键的是他还是侯三爷的搭档。
他们俩本来就是因为妒忌何向东,才想让他在舞台上出个丑,但是也没想到这事居然会被路过的石先生知道,更没想到的是观众居然不肯走啊,原本他们的设想就是观众被小慧拒绝了,也就直接打道回府了,谁能想到何向东的单口魅力竟然那么大啊,一群人堵在门口骂小慧,要是这些人都被劝走了,石先生也不至于看到啊。
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万一被侯三爷知道是他们俩捣的鬼,那他们俩就要完蛋了。
要知道何向东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啊,团里面谁不知道他是侯团长的人啊,他们这是在对侯团长的人动手啊。
两人当时肠子就悔青了,生怕被领导穿小鞋,千不该万不该被妒忌蒙了眼睛,不该妒忌人家何向东拥有的特殊待遇。
好吧,这两人还是没有走出妒忌的怪圈,何向东所谓的特殊待遇,全都是他用实力换来的,这两位有这份本事吗?
黄高柏紧张地看着小慧,声音有点颤抖:“小慧……慧,你没有没有……把我供出去吧?”
小慧只是哭也没有说话。
李远功搓着脸颊,一脸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