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扫除中③
啊……
是医院啊……
年仅七岁的樱躺在不习惯的病床上，清澈而又铺着一层薄薄迷雾的大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惨白色的天花板，鼻翼之间满满都是她不喜欢的属于消毒水才有的奇怪味道——从她记事以来，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来这种地方到底有几次了。可是这一次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沉默地躺在病床上，樱看到那个照顾着自己的那个一脸和蔼的护士阿姨用着不知道到底该说是怜悯还是可怜的表情正在看着她，
——“阿姨，我的手还在吗？”
樱真的很像想问，可是张开嘴巴却发出丝毫声音喉咙间似乎被硬物给哽住了一般难受得可怕。
毫无声息地睁着无神却纯洁的眼睛，樱回想起自己记忆中那一大片的红彤彤刺得她眼睛发疼的液体——鲜血淋漓的记忆以及无法忘怀的疼痛的记忆让樱不敢想象，呼吸都似乎因此弱了好几份。
——她是不是就再没有手了？
爸爸……
妈妈……
啊，好想哭啊，可是眼泪明明涌上眼眶了却完全流不出来啊。
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樱的脑袋还在昏昏沉沉着，但是她的意识却出奇得十分清醒，她沉默地看着那个和蔼得护士阿姨走了病房，只留下她一个人呆在这里——樱不喜欢一个人呆在这个惨白的地方，但是那因为被自己父亲恶毒欺凌而导致懦弱过头甚至还有些孤僻的性格，却让樱无法出声去挽留住那个带给自己点点温暖的人，眼泪终究还是渐渐从眼角慢慢流了下来……樱渴望着温暖，但却也畏惧着温暖。
终于，那个男人还是来了。
睁着已经开始干涩的眼睛，樱无声无息地望着那个颓废的男人带着扭曲的笑容接近着自己。
樱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得到这个男人的温暖，就算到死也不可能的——因为这个男人一直都从没有想过自己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对于现在这个男人来说，自己是他内心里欲除之后快的毒瘤也说不定呢……
但是……
明明是一家人不是么？
——“爸、爸。”
张开了嘴巴，艰难而又竭力地吐出了这两个沉重的字眼。
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男人——留着愈发浓密的胡渣，比记忆中更加颓废也更加阴暗——樱总觉得自己呼吸都似乎要透不过来了。
那个扭曲的男人张开了嘴巴，似乎在哼着小曲一般，悠扬而又低沉地说话了。
“都是你的错哦，樱。”
这个本来一直狰狞着脸的男人，却在今天这个时候一反常态地露出了温馨的笑容，如同那些正常的父亲一样。
没错，只是“如同”而已。
“如果不是你，奈奈子就不会离开我啊……所以，绝对都是你的错啊！本来想要就这么下去让你永远活在痛苦中的，但是没办法啊——现在的我要被警员们给抓走了……反正都是我都是要坐牢的……那么就让爸爸我送你下去见妈妈怎么样？一定很开心对吧，樱？”男人温馨的笑容终于开始扭曲，他一边温柔地说着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话语，一边从身后拿出了一把亮晃晃的菜刀。
然而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樱，却完全没有露出其他的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仿佛在看着不关己事的电影一般。
没有错，死亡的恐惧固然是很可怕，但是樱却觉得自己的心更疼。樱看着这个可悲的男人——没有错，就是“可悲”——樱的眼睛没有怨恨也没有不甘，仅仅只留着最真挚的伤感，不知为自己还是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爸爸……
妈妈是因为你才会死的啊……
爸爸……
但是，樱依旧还是还是哽咽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樱永远忘不了那一天自己那体弱多病的妈妈，就因为爸爸那个恼怒的巴掌而直接失去了自己呼吸——但是爸爸总是这样子啊……打完人就马上忘记了一切，回过头来就又装成了温柔可亲的好爸爸。然而，那天的妈妈却再也坚持不到爸爸变回温柔的时候了。而忘记了所有一切的爸爸收到了打击，他不敢置信这一切，然而回过头，他就不知为何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樱弱小的身上——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樱才开始了这一切所有来自于父亲的虐待。
但这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会这样子呢？
樱她也很想啊——也很想像自己的同班同学那样每天可以尽情地向爸爸撒娇啊……
万事皆休般地颓然闭上了眼睛。
此时毫无声息的樱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美丽人偶。
意外早熟的樱知道自己这一次大概是真的要去见妈妈了……樱努力回忆着自己记忆里仅有的那一点点属于妈妈的、来自于爸爸的温暖，希望着自己在那一刻里不会太过于痛苦，期望着自己下去后能马上看见笑着面对自己的妈妈……樱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
“哎呀呀，差一点就赶不上了呢。”
完全陌生毫不熟悉的属于少女才有的清脆嗓音，十分得轻淡清雅，如同在诉述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然后，就没有人的声音了，只有重物沉沉倒下的声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
属于小孩子的好奇让樱快速地睁开了清澈的大眼睛，然后樱就发现了一位身着黑色卫衣的姐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病床前，那长长而碍眼的刘海挡住大部分她的脸，但却完全挡不住她那沾上了鲜血而显得红艳艳的白皙脸颊。修长秀美的小手上侧握着鲜血淋漓的小刀，明明握着凶器却完全感觉不到突兀——樱顺着那只明显过分柔软的手掌望去……然后，她看见了那翻着白眼、脖子被刺出了个窟窿的爸爸。
那张脸狰狞可怕，但却又是那么得宁静安详……略微瞪大眼睛的樱，情不自禁地开口天真问道：“姐姐……爸爸她怎么了？”
“你的爸爸？”
反问出来的声音话尾音调一高仿佛带着点点的笑意——樱可以看见这位陌生姐姐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稍微有些奇怪的笑容。
“你爸爸他已经去见你的妈妈了哦……”说完，接着樱就又看到这个气质超然的陌生姐姐有些不屑地伸脚踹在了自己爸爸身上一处没有血液的部位，直接将他踹开了半米开外，好像是在嫌弃他的血液会沾到自己的鞋子上。
然而，樱却意外得完全不觉得这样子得一幕有多么地残忍，她完全沉浸在那句“你爸爸已经去见你妈妈”里面了。
是嘛……
真的是……
——太好了啊。
拥有着比起寻常孩子要成熟得多同时也过于单纯的内心世界的樱，极为心满意足地轻轻眯起了自己的眼睛，那张毫无声息让人心疼的小脸上终于扬起了一个属于小孩子才有的甜美笑容，樱的喉咙不再哽咽，甜甜地开始说话了：“那样爸爸就不用这么痛苦了，妈妈也肯定会原谅他的。”如此天真的笑容、如此莫名的语言，似乎引起那个陌生姐姐的注意力，让她不由自主地侧目看了这个小小的樱一眼。
虽然仅仅只是一眼，但这一眼里却包含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每个人赎罪的方式都不同。
而这位这么奇葩过头的爸爸就是在“虐待女儿”上来获得赎罪的——这种也许让大人看都无法了解缘由的事情，而这么一个小小的小孩子却直接看懂了，甚至似乎还十分理解自己父亲的样子。
这位陌生的姐姐不禁稍稍地感慨了一下。
——该说不愧是父女两人嘛？
“赎罪”并不是向别人赎罪，而只是赎自己心中的罪而已……那个渣男也只有在虐待自己的女儿过程中，才能获得自己的心理救赎。自己宽慰着自己其实并没有错，自己催眠着自己其实错的都是这个不该出生的女儿——如果不是这个女儿的出生，那么他的妻子就不会因为生产而落下病根，也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直接去世了！如果不是这个女儿的出生，那么他的生活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对！没有错！都是这个不该出生的女儿的错！
如果一旦有了一个可以怪罪的对象，那么就可以把所有的错误全部都怪罪过去——即便这些跟那个人完全就没有关系。
这也就是人心……不是么？
只能说这个渣男的脑洞回路不正常。
这个男人以前也曾发生过一些类似的恶劣伤害事件，那在厚厚的案底就是在那个时期里留下来的，后来他被检测出来精神稍微有点问题，然后就被送去治疗。直到治疗了几年后被测验认定为“正常”之后，这个男人终于出来了。
但是真的“正常”了嘛？
一个正常人能够将自己装成一个神经病，但是同样的，一个神经病也能将自己装成一个正常人。
这个男人从未“正常”过。
而刑满释放出来的这段日子里，如同命运一般，这个男人正好遇上了这个爱他而他也很爱的妻子，于是这一场戏剧化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有了“妻子”这个可以完全释放自己暴力的地方，这个男人那本来堪忧的生活也真的是越来越“正常”了，而久而久之，他也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什么病。由于妻子默不吭声，那些在外人看来极为不正常的一切，这个男人觉得最为正常不过。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么？
如果不是那个妻子最终承受不了而死去的话，也许樱现在的生活会更好一点也说不定啊。
只是可惜……
那一位可怜而又对爱情极度盲目的女人撑不下去了啊。
错在谁？
那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还是这个爱得不正常的女人？
完全不知道，但唯独只有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啊。
自然，这位陌生姐姐就是敢过来执行任务的步川小姐是绝对错不了的。
而成功地扮演了一次英雄救幼○女的步川小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弯下腰看着樱那双极度清澈的大眼睛，心里不禁感慨着在这样子的情况下这个孩子竟然还拥有着纯洁无垢的心灵吗？于是，步川小姐用没有被血液污染的左手轻轻地摸了摸樱那被恶毒父亲剪去而只剩下短短一层的头发，刻意柔下声音，轻轻地在樱的耳边说道：“那么……今天的事情就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好吗？对谁也不要说出去可以吗？”
虽然wco的基本规则上写着有必要的话可以杀掉目击者，但是那也只是视情况而定，步川小姐觉得并不需要对这个小孩子下毒手。
——即便她并不是那所谓的“英雄”。
“嗯！”
露出了一个灿烂地堪比太阳的笑容，樱的脸上就算残留着淤青，却也阻碍不住那充满阳光的味道。
“电视里演着，英雄的身份都要保密的嘛！”
“真是乖孩子。”
看着这样子纯真的樱，步川小姐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做这样子的任务时救下的那个孩子——明明满头鲜血却满面倔强故作坚强的小女孩。和眼前与世无争、纯真的樱不同，那个孩子的内心长满了荆棘，让别人触摸不得的同时，也在自己伤害着自己。不由得，步川小姐低敛下了眼眸，自言自语般地温柔地低喃道：“虽然我不是什么英雄……但最起码，我也希望你可以获得真正的幸福啊。”
三年的时间过去了……那个小女孩现在如何了呢？
而现在，眼前这个小女孩的将来又会如何呢？
第十七章、扫除中④
不知不觉，步川小姐竟是一不留神就稍微发呆了一下。
“不，姐姐你就是大英雄！”
属于小女孩特有的极为天真纯净的话语传到了耳朵里，立即将思维稍微有些涣散的步川小姐给惊醒过来了。
——哎呀，真是被这孩子打败了啊。
步川小姐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
明明这句是在平常时候听来步川小姐一定会狠狠吐槽反击的颇具有槽点的话，但是在这个时候从这个孩子的嘴中说出来——倒是意外得极为好听顺耳。意料之外，步川小姐没有说话仅仅只是耸了耸肩不知是默认还是什么，然后撩了一下有些碍事的刘海，同时再甩掉了自己右手上匕首的鲜血之后，步川小姐便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袋，将这个人渣父亲的尸体给麻利地装入了麻袋之中。
顺便一提，步川小姐自然也是在其他护士光临之前以光速般的速度擦拭掉了所有会暴露的血迹。
而这些事情前前后后不过仅仅只是花了短短五分钟的时间而已。
敏锐地听到病房外走廊上传来了属于护士的脚步声，步川小姐扛着装着尸体的麻袋一只脚踏在窗沿上，刻意看了看楼下没有人烟也没有摄像头监控之后，步川小姐便在跳下之前转过头，对着病床的樱笑着说道：“好好保守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
正巧，一股微风清爽地拂过，直接吹散开了步川小姐那过长而又碍眼的刘海。
——在那刘海之下，那张本该是充满禁欲的精致的脸上此时却露出了一个充满温柔的淡笑。
“嗯，下次再见啊，英雄姐姐。”
回应步川小姐的，依旧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甜美笑容。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樱就已经看不到那个陌生姐姐的身影了，随后护士阿姨也紧跟着走了进来，大概是看到自己恢复了精神，便开始嘘寒问暖起来——麻醉药的药效此时已经渐渐过去了，但樱却依旧还是朦朦胧胧地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仅仅只是自己一个短暂的梦一般。但是看着自己那被包成粽子一般的右手，再想起那个陌生姐姐轻轻抚摸自己过头顶留下的那温暖温度，樱就不禁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这一切真的不是梦，现在得她应该是全新的开始吧……
——但是全新的生活似乎来的太快了？
在那个和蔼的护士阿姨被医生叔叔召走不久之后，樱便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如上的感慨。
而原因……正是站在樱眼前的那位穿着一身白大褂但明显不是医生的怪阿姨，全身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这个怪阿姨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反正樱仅仅只是稍微闭了一会儿眼睛，再度张开时这个怪阿姨就站在眼前了。于是，好奇的樱情不自禁地侧了侧脑袋，天真的她想着莫非这个怪阿姨是爸爸的熟人不成吗？但是事实证明，那位怪阿姨并不是来找爸爸的。
这位怪阿姨露着并不明显的笑容，轻轻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就开始对樱说话了：“活下来了很开心吗？”
——大概……开心吧？
虽然本身早熟，但是樱明显思考不了“爸爸死去”与“自己获得新生”在这两者之间自己所应该出现的感情。
“我很喜欢你的眼神哦。”
然后，这个怪阿姨又说出了让樱极为不解的话。
“清澈却又薄情的眼神……真是个相当有潜力的孩子啊。”一边缓缓地说着，那个怪阿姨又一边渐渐靠近了樱的病床前，犹如蛊惑一般对着樱诱惑说道，“像你这样子的孩子，世界扫除组织很需要哦……怎么样，想要和之前那个姐姐一样当个大英雄吗？”
大英雄啊……
很明显在樱那幼小的脑袋里还没有“阴谋”这个词语。
于是，那个灿烂得堪比太阳般耀眼的笑容再次出现在樱的脸上，随之樱也点了点头。
——新生活来得果然太快了啊。
“真是个乖孩子啊。”
怪阿姨那隐秘的笑容顺便就变得灿烂起来，看上去是如此地美丽但却又是那么得危险，樱不禁看花了眼。与此同时，怪阿姨那修长的手也轻轻摸在了樱的头顶上——但是与之前那个陌生姐姐那温暖的温度不同，这次怪阿姨的手略带着一点的冰凉，通过头顶的头发及头皮，直勾勾地将那份微凉传达到了樱的心里面……但是脑袋转了个弯的樱默默地想着，也许这样子也不坏呢。
……
自然，病房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步川小姐是并不知晓的。
离开的病房的步川小姐就立刻着手寻找一个好地方去掩埋自己背上这个极为显目的**袋——里面可是装着尸体呢。然后稍微废了一点时间，步川小姐才好不容易掩人耳目地在一个偏僻之处的一棵樱花树下埋好了尸体，
#今年种下一个人渣父亲#
#来年就能收获好多好多人渣父亲啦#
心里就想着有些极为猎奇的事情，步川小姐此时轻松淡定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在不久之前的她刚杀了一个人。不过很快地，淡定的步川小姐下一刻就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自己已经开始发酸的肩膀了。
话说……
——她是不是老了啊？
想到其实现在自己的岁数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年轻，步川小姐便感慨着不仅自己的心老了就连身体也老得不成样子了嘛。
不过——
#老了会有养老费嘛？#
脑袋早就被金钱给腐蚀个干净的步川小姐一下子就想到了不着边际的事情。
不动声色得走在回家路上的步川小姐，趁着周围都还没有人的时候终于还是拿出了自己的自己的手机，顺溜地解开锁屏，步川小姐一下就看到了阿贞那一脸“有何贵干”的欠揍表情——果然是想逼着自己砸掉这个免费手机对吧？但是才不会让这货的阴谋得逞呢。于是，强制忍耐着怒气的步川小姐，青筋微微暴跳地僵硬地吐出了一句：“没事，我就是想问个事。”当然是步川小姐很早以前就想问的了。
啥事？
瞧见步川小姐不把怒气外露的样子，阿贞瞬间也就没了调戏的兴致，于是就百无聊赖地开始掏起了自己的耳朵。
也许孤心情一好就会跟你说也说不定呢~
——孤你个大头鬼啊！
步川小姐一瞬间就吐槽欲爆表了，这个煞笔阿贞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鬼东西啊！对不起这个世界！步川小姐忍不住了，她要砸手机！但是——不能砸！这样子反而是中了阿贞的奸计！
#其实就是免费手机砸了心疼而已#
——敢不敢不刷这么真相的弹幕！
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步川小姐也不打算跟这个阿贞一般见识，毕竟自己有问与她，便故作淡定地继续说道：“我只是想问——像之前那样被我们杀掉父母的小孩子，之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啊？虽然他们得父母作恶多端，但是毕竟孩子是没有罪过的。”只是单纯地问问而已，绝对不是步川小姐想要知道自己第一次做任务时被自己杀掉父母的那个小女孩之后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
嗯，我们相信你，步川小姐，请看我们这“真挚”的眼神。
阿勒勒~竟然说出这种话？这还是我们的阿川嘛？
但是阿贞似乎就是不作死不会死星人，感觉不挑拨步川小姐怒气槽的极限就不会停手。果不其然，免费手机里面就传出了属于阿贞那极为欠扁的调侃，让步川小姐觉得怒气再一度地爆增。
说好的高贵冷艳呢？
啊呀呀~说吧~你把真正的阿川藏哪里去了~呵呵哒~
——呵呵哒你全家啊！
“说、人、话。”强行压制着自己想要把手机给直接就此捏碎的冲动，步川小姐皮笑肉不笑，扬着眉毛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以后的工作有负担，懂吗？还有啊……阿贞，最近你是不是觉得啤酒供应过多了啊？”
说着，展露出了一个清爽的笑颜。
事前说明一下，应用软件里面给阿贞享受的啤酒并不是白白生成的，而是步川小姐做任务赚来的积分给阿贞买的。
也就是说……
——阿贞不要再作大死了。
咳咳咳！！
意识到了步川小姐掌握着自己的“生命源泉”，阿贞忙不迭地连忙咳嗽了几声来缓和气氛，然后立即规规矩矩地正坐好，也没有心思继续逗弄步川小姐诶了，反而还极为幽怨地开始埋怨起来了：哎呀，阿川你真是开不起玩笑啊……好吧好吧，别瞪我嘛！笑得那么鬼畜干什么啦……我说不行吗？像那些任务中失去双亲的小孩子，wco会将他们送进组织设立的孤儿院，自然会让他们正常地上学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步川小姐还以为阿贞已经说完了，正打算再问些什么的时候，阿贞已经再度补充了一下。
不过，如果这些孩子有像步川小姐你这样子适合成为‘扫除者’的孩子的话，组织则就会挑出来训练他们。
果然，不可能白白收养孩子们的嘛，没有阴谋怎么说的过去呢？
“呵呵，组织倒是打得一个好算盘。”
摸着自己的鼻子，步川小姐一边笑着一边耸了耸肩，调侃着组织的所作所为。步川小姐自然不会认为阿贞会欺骗她，毕竟阿贞已经被系统给改造过了，自然得向着自己——虽然老是调侃自己并且很爱作死这两点着实让人不爽。
当然啦。
看到步川小姐已经不生气了，阿贞便仿佛逃过一劫般立即从端正的坐姿变回了懒散的躺姿。
然后，阿贞还极为满足地喝了一口由步川小姐积分付费的啤酒。
wco也是各种人手不足的嘛~
——wco也是蛮拼的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组织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清扫世界”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组织这么有钱——毕竟能收养孤儿而且还可以每个月支付步川小姐那么庞大的工资。但是对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步川小姐来说……就算这个组织想要毁灭世界也没关系，只要能给她足够的钱就好（？！）。不过想必也不可能吧？如果真的这个组织的目的是这么鬼畜的话，恐怕系统也不会认可步川小姐为它打工吧？
所以总而言之，归结一句话——不用在意这些小细节，好好拿着巨额工资混吃等死就好了。
“五点十三分了嘛……时间过得真快啊。”
步川小姐看着屏幕上所显示出来的时间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声。
很快就要到去夜店上班的时间了。
其实，步川小姐抹杀任务目标所花费的时间并没有多少，重点只是耗费太多时间在赶路上面了而已——果然步川小姐还需要个“坐骑”这种东西吧？就算没有小电驴什么的，起码也该有一辆自行车吧？可是——没！有！钱！步川小姐就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好么？无视掉手机屏幕里阿贞还在叫嚷着什么“既然做完一个任务了那么就再给我买一箱啤酒呗”之类奢侈的话，步川小姐极为淡定地把手机塞回了裙子的兜兜里面。
开什么玩笑啊？
这边的步川小姐可是就连吃饭都是那么得辛苦，怎么可以让你过上这么奢侈享受的好日子呢？
明明只是区区一介应用软件而已——
想要过得比自己这个主人还要好是要闹哪样啊？
做！梦！
意外得有些小肚鸡肠的步川小姐十分满意自己做出这么一样“英明神武”的决定——让阿贞这个“饱汉”好好地知道一下自己这个“饿汉”的“饥苦”，要不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忍饥挨饿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摊上这种无节操的主人，阿贞也只能咬牙切齿地刷着弹幕。
也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刚才那么爱作死故意挑逗步川小姐呢，真是现世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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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3∠)_忙死啦忙死啦！旧书完全就没时间码字啊！幸好这本新书有存稿呢233~
第十八章、新人
完成任务之后千辛万苦得回到家中的步川小姐的衣衫并不是整整齐齐的，而是可以说是非常得凌乱。
路遇劫匪？
不不不，步川小姐不抢劫别人已经算得上是大恩大德了。
偶遇采花贼？
……咳咳，这个的话，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人的审美观问题吧——有哪个饥不择食的色狼会挑上步川小姐现在这个一脸阴沉、一看就是出来报复社会的孤僻少女吗？又不是收营员模式的那样子和蔼可亲的步川小姐对不对？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本书十大问题之一！
——步川小姐到底遇上了什么？
而作为唯一知情的步川小姐自己表示，她其实什么都没有遇上。
实际上，步川小姐仅仅只是在这个小区里的那家颇有人气的超级市场那里稍微买了一点东西回家而已——由于今天是打折日，每周一度的极为臭名昭著的“欧巴桑战场”。一旦每周到了这个日子的时候，整个小区里的为了节省生活开支、不让月底出现“赤”字而斤斤计较欧巴桑们就都会在六点准时围堵在超级市场门口，等待着那一脸笑容的亲爱的收银员们说出“今天食材打折啦”，然后在一瞬间内全部不约而同地爆发！
#圣战不可挡#
这也就是为什么步川小姐此时会这么狼狈的原因了。
生活如此贫穷不堪的步川小姐怎么可能会放过超级市场每周一次的打折日呢？要知道步川小姐每周的营养来源除了奢侈起来就吃廉价便当以外就只能靠这个了！就算自身已经贫穷到如此地步，但是步川小姐也是想要吃点正常的东西啊！
然而……
“这群该死的欧巴桑。”
步川小姐咬牙切词地狠狠嘀咕了一句，然后就愤恨地将脚上那双搁脚又该死的帆布鞋给脱下直接扔到了一边。
明明她只是想要一盒鸡蛋而已！
明明她蛋白质的来源只能靠鸡蛋了的说！
虽然步川小姐在真正的战场上肯定不会闹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可是那是完全属于欧巴桑专属的“神圣战场”，请恕步川小姐在这方面战斗力不足——她完全无法与这群为了节省开支就能直接小宇宙爆发的欧巴桑们相比。还有……明明她才是最贫穷的吧？步川小姐可不觉得这群欧巴桑会贫穷到比她还要穷的地步！步川小姐可是穷得差点连胖次都穿不起的存在呢（说得可真是自豪）！。
算了算了……
步川小姐连忙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于，要不然再计较下去她会变得跟那群欧巴桑一样的，反正这整整两大盒鸡蛋不是到手了嘛？
看到自己手上拿着的这些圆润的鸡蛋们，步川小姐就情不自禁地眉开眼笑起来了。
未来的两周生活质量绝对翻倍啊！
真是好光明的未来啊……无论任何意义上的。
哼着极为幸福的小曲，步川小姐乐呵呵地将两盒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除了甜牛奶之外就没有其他食材的空旷冰箱里……稍等一下，甜牛奶的储量好像不够了？这可真是头疼啊，要知道这可是步川小姐每天当成早餐的重要能量来源啊。
——看来下周又要奋战在欧巴桑群里面了呢。
还没明媚多久，颓废的步川小姐又突然之间对自己的未来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如果自己也变成了欧巴桑怎么破？#
#步川小姐不要变成步川阿姨！#
#更不要变成步川大妈！#
想象到自己的将来也许会变得跟那群欧巴桑一个样子，步川小姐就情不自禁地重重打了一个寒战——赶紧洗个澡冷静一下吧！不敢与想象多做斗争的步川小姐瞬间就做出了这样子的决定，然后就立马进浴室享受沐浴去了……不过由于因为跟那群欧巴桑缠斗多花了点时间，所以现在是六点稍微多一点的时间，步川小姐注定是不可能享受沐浴的了——因为起点步川小姐可是要去夜店上班的！
就算夜店上班不用打表，但是迟到的话……果然还是有点有损她的威严吧？老大可不好当啊。
不过值得万幸的是——步川小姐最终还是踩着点来到了“魑魅”这家夜店里。
虽然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么坐在座位上翘首企盼地等待自己到来的客人们，但是步川小姐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直接上前去招待她们，反而还率先走向了店面深处的那间员工休息室，走路的姿势一如既往地笔挺，一丝不苟。
步川小姐可没有得健忘症，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昨天老板对自己说了什么呢。
——今天可是要带新人呢。
淡漠地走进员工休息室里面，步川小姐果不其然就看到一如既往地摆着严肃脸的老板，此时的她正笔挺地站在休息室中央，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关底boss的样子。而老板大人的身边，也正领着一个似乎对周围环境感到些许不适应而显得瑟瑟微微的青涩少女——虽然气质还稚嫩得很，不过那身米白色的西装穿在这个少女身上倒是显得挺修身蛮好看的……气质可以慢慢磨练，外形也可以日后打造，总得来说这个女孩还是蛮不错的。
步川小姐对这个“未来自己的派阀一员”的第一印象还算是挺不错。
#不是杀马特贵族就谢天谢地了好嘛#
一边不着痕迹得打量着那个大概就是“新人”的少女，步川小姐一边逐步靠近了老板大人，然后朝着老板稍稍地点头示意表达自己的尊敬，之后又转头对那个少女用略有些冷淡地眼神示意表示问候。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难以接近的“大前辈”形象。
但是这位新来的少女似乎并不觉得步川小姐此时对自己有多么得冷淡，反而还觉得受宠若惊的样子。起码，在受到步川小姐诶示意的下一秒，这个少女就已经极为大动作地鞠躬回敬给步川小姐一个标准的礼节。
——这个孩子……
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头，步川小姐湛蓝色的眼眸微闪着，但是那淡漠的表情却一直维持着不动声色。
——似乎很有潜力的样子呢。
眼前的少女留着一头在当代学生里十分流行的学生头——干净利索又不是美观。发色是十分暖洋洋的橘红色，随着她鞠躬的幅度，少女那简单利落的齐肩短发便会随之轻巧得滑落下来，露出其内白皙干净的脖颈。五官并非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惊艳的类型，但却是那种极为耐看的清秀——不看还好，越看就越有让人不禁觉得讶然，如同那种需要沉淀的红酒，时间越久便越有其内的味道。
当然步川小姐所指的有潜力并不是指少女那姣好优秀的面容，而是这个少女此时此刻所展露出来的眼神……
清澈而又单纯，干净见底，里面还带着满满的暖色。
这是热心肠老好人才有的眼神啊……
这下子，步川小姐不禁就感慨了起来，瞬间就明白老板大人为什么执意要让自己来带着这个新人了——这一份单纯善良，对于其他方面来说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但是对于这个鱼龙混杂、乱七八糟的夜店来说……却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然而不可置否的是，公关工作者的的确确极为需要这样子的人。
毕竟公关工作者的最终职业素养就是治愈顾客的心灵，而这种单纯善良的老好人正是最合适这样子工作的人选——但是前提是要忽略这种人很难提升夜店业绩。所以现阶段的公关，都是在以金钱为前提下，其次才考虑客人的需求。
#当然步川小姐也是这类人的典型#
——过来！保证不会用脚的！
看来老板大人倒是挺看重这个孩子呢……步川小姐在暗暗思忖了百八十回，但是面上却还得维持着风轻云淡的模样。
而且如果不看中她的话，估计就不会找自己来教导她吧？
不仅仅只是因为“同样都是学生”这个理由，而是在这家店里面，只有自己这一派阀的人才能够保证这个孩子可以顺着自己该有的路途长大而不受污染。如果是让隶属于枫桦那一派阀的人来教导这个孩子的话……估计那个大染缸里面，会让这个难得有潜力的孩子就这么变质掉——的确这是让人颇为痛惜的事情呢。虽然步川小姐自问自己不是什么惜才的人，但是如果看到这么一个单纯的孩子被污染的话……
——的确是有点无法袖手旁观呢。
“这是我们这家店里面的no.1——月川，也就是她，将会教导你如何在这家夜店里正确地进行工作。”
看到月川小姐已经过来了，极具威严的老板大人便朝着这位新来的少女默默介绍道。
既然老板大人都这么开口了，月川小姐就不能再这么不礼貌了，于是直接对这个少女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声招呼了。
果然步川小姐是在摆“大前辈”的架子吧？
“诶诶诶——”大概是没想到即将指导自己的人会是如此高大上的人，这个少女明显露出了满满的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后就立刻超大幅度再一次用力鞠躬，连忙地就连声音都破音都顾不上地大声说道，“请、请多多指教！我是新来的有栖川琴乃——”
被老板那冰冷的目光给阴森森地一注视，这个少女就立刻打个寒颤地噤声了，扁着嘴巴不敢说话。。
——天然呆？
颇感无奈地步川小姐不禁在心中笑了笑，忽然只见感觉自己的工作量会很大的样子呢。
第十九章、教导
看到老板那瞬间冷脸的样子，步川小姐就知道老板肯定跟她说过这件事情。
——所以无论怎么说，都是这个孩子天然呆了。
稍微走上前一步颇为无奈地看着这个已经把自己的真名给爆出来的少女，步川小姐湛蓝色的眼眸不起波澜，清冷的声音平淡而又缓和：“在这个地方——为了保护个人**是不能说真名的，特别是像你这样子的学生，注重**更是格外得重要。”由于现在是为了教导这个天然呆的家伙，所以步川小姐一反常态违背原本形象地说了很多话。毕竟如果言简意赅的话，步川小姐也怕这个天然呆会听不懂。
真的，绝对不能指望天然呆的智商。
步川小姐看了老板一眼，老板也立即心领神会，淡淡地开始说道：“这个孩子的花名是‘星川’。”
而这个时候这个倒霉孩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然后就立刻红着脸鞠躬道歉表明自己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总感觉撞名了#
#无论是真名还是花名上#
这个新来的女孩子真名里和步川小姐一样姓氏里面有个“川”字，而“川”这个字则一直被步川小姐认为是自己名字的重点——毕竟步川小姐的前世姓“川”嘛。而在花名上，步川小姐是月川，这个孩子却是星川……无论怎么看都是彻底撞车了好么！
#老板你个懒癌晚期#
吐槽欲爆棚的步川小姐疯狂地在自己心里刷着奇奇怪怪的弹幕。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日川”啊？
难道以后要组成一个“日月星三川组合”不成？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步川小姐自己的被害妄想症而已，步川小姐知道肯定只是“巧合”，于是很快就对老板说道：“那么老板……这一次教导我让锦秀当我的副手可以吗。”一切都在步川小姐的计算之中，老板不出意外就直接点头默然允许了——锦秀是这家店里排名no.3的治愈系女公关，而且还是月川派阀里的第二把交椅，所以脑筋又不慢的老板大人自然也就明白了步川小姐是真心想要培养这个“星川”了。
而且老板知道步川小姐似乎已经看出了这个新来的孩子最适合发展的路线了，要不然怎么会找锦秀过来呢？
没有错，步川小姐的确是看出星川十分适合成为一个治愈系的女公关。不过也仅仅只是和锦秀同样适合治愈系女公关，步川小姐知道星川却并不适合全搬照样地直接学习锦秀。如果硬要说个理由的话……
——锦秀是以温柔为主的治愈系女公关。
——而这个孩子看来只能是以天然呆为主的治愈系女公关了呢……
步川小姐在心中暗暗决定了一个似乎十分伤人心的决定，要是星川知道了的话她肯定会哭倒在厕所的。
然后不久后，被召集的锦秀就出现了。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锦秀是一位治愈系的女公关，并且她的类型是以“温柔”为主的——锦秀长相偏向于温婉和善，一眉一眼都突出和谐的婉约之风。如此外表，并非像步川小姐亦或者枫桦那样子会让人一眼会觉得惊艳的类型，但是却极为有典雅的气质，就如同那些典型之中的江南女子一般，一举一动都别有尔雅之姿，光是站在那里静静微笑就能让人感受到美的享受……当然这种类型也是大和抚子中的典型范例。
锦秀穿着的和星川一样是米白色的西装，但是人不同穿出来的感觉也不同，锦秀全身能够透出一股浓浓的清雅之美态。
#直接说星川太蠢了就好了嘛#
——你真的想让星川哭倒在厕所吗？！
“月川大人，外面的顾客还在等着你呢。”
一看到步川小姐就立即提到了还在外面等待着的顾客，这的确就是锦秀的作风无疑。一个治愈系的女公关，是所有公关系别里面最为顾客着想的。但是由于太过于为顾客着想导致自己的业绩上不去（毕竟老是会关照到顾客本身的经济能力），所以这个类型会被某些其他系别的女公关给调侃为“至愚系”——不过步川小姐可不会这么想，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原则，而且一味地去压榨顾客的钱财其实也并非正确的做法。
可以说，治愈系其实是一种放长线钓大鱼的做法。
如果钓上一个大势力的千金或贵妇人的话，那么她们就绝对逃不出这个处处垫满了棉花的温柔乡里了。
——而已经登上no.3位置的锦秀很明显是已经成功了的范例了。
顺势稍微地点了点头，步川小姐表明自己已经明白了。
然后用自己的眼神示意了一下星川——这个倒霉孩子愣了三秒才明白过来，步川小姐便带着两个人走出了员工休息室。
“作为一个公关，赚钱固然很重要，但是最为重要的是——治愈顾客的心灵。”一边走向那边已经等得急不可耐的顾客，步川小姐对着星川一边说着话，当然湛蓝色的眼睛并没有瞥向她，步川小姐依旧还是目不斜视地走在路上，
“而且一味得压榨顾客的钱财，是不可能得到顾客的倾心的……涸泽而渔焚林而猎，是最愚蠢的办法，懂么。”
说了一大堆浅白的话，但星川却还是似懂非懂的样子。
而用自己的眼睛余光将这一幕看在眼底的步川小姐，也不觉得星川这个蠢萌能在一瞬间就明就白这些，于是再补充了一下。
“这些在你之后的工作当中你自然会明白……总之，以心交心，切记。”
说完了这些之后，步川小姐便就眼帘微垂，淡漠地登上了久候自己多时而显得有些急迫的秋山美奈所坐的雅座智商，然后极为优雅地一弯腰，步川小姐便行云流水般地单膝跪在秋山美奈的面前，轻淡而又素雅的声音慢慢地响起：“今晚我是你的，我的大小姐……”自然而然地牵起秋山美奈已经伸过来的右手，稍稍地在其洁白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吻，“抱歉让你久等了……今晚你又来了呢秋山小姐。”
然后眼角微微地眯起，步川小姐展露出了无懈可击的完美公关式笑容。
“月川~你终于来了！”
虽然对于步川小姐轻吻自己手背感到了点点的羞涩，但是见到步川小姐的喜悦之情却是直接将这微不足道的羞赧给冲刷掉了。
秋山美奈激动的样子毫不掩饰，几乎整个人都要扑在了步川小姐的身上似的。
然后激动够了的秋山美奈连忙将被动的步川小姐给拉到自己旁边坐下，然后双手极为亲昵地环住步川小姐的肩膀，明明该是充满妖娆的眼睛此时却极为亮晶晶直盯着步川小姐没有丝毫瑕疵的侧脸看——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她的月川都是这么得好看啊。
于是，情不自禁地，秋山美奈的语气也变得稍微有点娇嗔起来了。
“月川月川~今天我可是特意推掉了生意过来找你的哦~”
啧啧，真是可怕啊，一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狠厉女人，此时竟然如同一个向男友撒娇的小女人一般楚楚可爱呢。
自然不好评价秋山美奈这样子的行为到底如何，步川小姐只能是稍微点头以示自己的回应，然后嘴上还要适当地委婉道：“秋山小姐如此赏脸，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当然，那轻淡的语气上是完全听不出丝毫“惊”的感觉，而秋山美奈看起来也早就习惯了这一点的样子，依旧美滋滋地搂着步川小姐的柔若无骨的腰肢，若有若无地淡淡汲取着步川小姐身上的淡淡清香，笑容开始愈发灿烂起来。
虽然此时是安静而又充（bei）满（chi）温（dou）馨（fu）的时刻，步川小姐感觉到另一边有个女公关正在向自己快速地使着眼色。
那是自己派阀的成员，步川小姐直接心领神会地默默点了点头。
——看来今晚依旧会很忙呢。
步川小姐在心中默默地无奈感慨着自己天生的劳碌命。
然后任由秋山美奈如同痴汉一般抱着自己有一段时间之后，步川小姐才慢慢地说道：“那么秋山小姐，请恕我稍微离开一下。”
嗯，没错，真的是很痴汉呢这个女人。
随便不情不愿，但是秋山美奈还是艰难地放开了步川小姐纤细的腰肢，脸上的不甘愿之情完全暴露无遗，但是她的嘴中却还是如此说道：“那么，要早点回来哦月川……”然后，秋山美奈就眼睁睁地看着步川小姐那充满别样诱惑力的背影逐渐地远离着自己。
——月川是不会抛弃自己的。
秋山美奈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她知道步川小姐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于是冷静而又干练秋山美奈重新回来，她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重新戴上面具，与代替步川小姐过来的那位女公关笑眯眯地交谈了起来。
而在旁边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星川自然感觉到极为不可思议——确切地说，是十分得费解。正好旁边有个貌似对这里的工作十分熟悉的锦秀在身边，于是直接化身为好奇宝宝的星川干脆就转头极为认真地询问道：“公关工作不就是要陪顾客的嘛？为什么月川大人只是陪了那位小姐仅仅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就走了呢？”虽然本身没有工作过，但是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吗？
所以就算星川是一个新人，但是她自然也是对公关工作有一份自己的看法。
“这是自然。”
锦秀温柔地笑了笑，轻轻地回应了星川的问题。而正是锦秀那充满了气质的一瞥一笑直接就让星川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耳边那属于锦秀的声音也是极为暖洋洋的，仿佛充满了无尽的耐心。
“但是一个公关不可能只有一个顾客啊……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个顾客分到的时间都要十分得均匀，而且也不能长久只呆在一个顾客身边——要不然就会显得偏心而让其他的顾客感觉自己被冷落了……”
突然就稍微地停顿了一下。
心细如发的锦秀看到星川现在能跟得上自己的节奏并且可以听明白之后，才继续保持节奏地慢慢继续说道。
“而现在正是开店的时候，但是等待月川大人的顾客却已经有好几位了，所以月川大人现在的首要任务并不是陪伴在顾客的身边，而是要抓紧时间在这些顾客里全部都现身一遍才行——这样子才能让客人们觉得自己的等待没有白费……自然，就算时间短暂但这也是允许的。”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
无辜地眨巴了几下橙色的大眼睛，星川那张完全藏不住心事的脸就立刻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果然月川大人很厉害啊——”
第二十章、迷途的小绵羊①
“当然啊。”
看到星川那张变来变去的还十分稚嫩的脸，锦秀明显笑得有点无可奈何起来了——她觉得这个新来的真的有点像那种让人不自禁想要去爱怜的小动物呢。然后指出手指，锦秀让星川看向步川小姐此时所接待的那位顾客，她原本一直持续温柔不变的语气此时变得稍微点了点尊敬起来了。“之前的那位秋山小姐在商场上到底有如何作为暂且不说，此时月川大人招待的这位贵客可是池田小姐——如今炙手可热的政治界新秀。”
“阿勒勒？连议员都会逛夜店嘛？”
仿佛听到了什么爆炸性新闻一样，星川极度惊讶地眨巴了几下眼睛，那双瞪大的眼睛滴溜溜地极为无辜地转着。
——看起来可真的显得极为天然可爱人畜无害啊。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呢。”
直接耸了耸肩，然后稍微靠近了星川，锦秀的那温婉秀丽的脸在此时显得有些神秘起来了。锦秀调笑般地说道：“会在夜店逛的人各种都有啊——毕竟无论是谁都会有压力的对吧？而且把她们吸引到这里的人可是月川大人呢……可以说，月川大人接待的顾客都是极有身份地位的人，是这家店的中流砥柱呢，”说完还柔柔地朝着星川笑了笑，锦秀再度看向步川小姐的眼神也愈发变得尊敬起来了。
——真是不可思议啊，明明还是个这么娇小的孩子，却能够这么可靠呢。
“难道没有普通人嘛？”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星川的语气在此时却忽然有点低沉下来了下去。
这样子情况让星川总觉得有种阶级歧视般的感觉……她不喜欢这样子，她不想走到哪里都是和家里一个样子。
自然是能从星川那张完全暴露自己心事的脸上看出了这一点，锦秀轻轻地拍了拍星川的脑袋示意她打起精神，然后那温柔的语气也在此时显得更为柔软：“当然不是啊……虽然到此说月川大人接待的大部分都是这样子的人，但是普通的人肯定也是有啊——月川大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顾客区别对待呢？而且再者说了，这样子身份尊贵的顾客其实也只是极少而已……本来夜店就是平凡人聚集的地方不是嘛？”
说道了这里，锦秀那张脸上竟然情不自禁地就浮现除了一丝自己身为月川派的自豪。
——如果不是月川，恐怕自己也到不了现在这样子的地步吧。
看着现在像个包子一样软绵绵的星川，锦秀情不自禁地缅怀起了当初自己还在这个店里被人所排斥的时候。
“说的也是啊！”
毕竟星川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直接忘记了这些，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然后她的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步川小姐去了下一位顾客那里，还没安静地看多久，星川的眼睛就又瞬间瞪大了——这绝对就是被吓的！随即，星川就愣愣地转过头，朝着锦秀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为、为什么那边那个顾客会对月、月川大人动、动、动手动脚啊……”
不可置否，这就如同一个巨大地雷砸在了星川了的三观之上。
只见锦秀的眉头微不可见地微微一皱，随后在看到步川小姐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之后，锦秀才松开了眉头。
然后再看向自己旁边的这个单纯过头的星川，正在可怜巴巴地在等着自己的解释。
——哎，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常有的事情……”
微微有点头疼的锦秀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向星川这个单纯的小孩子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了，只能勉强维持温柔的笑容不变，稍微有点尴尬地说道：“本来夜店在外人眼中看来也就是这样子的不堪入目的存在啊……”即便很星川单纯，但是她却还是能很明显地看到锦秀隐藏在眉梢之间的落寞之色，但是星川的耳边传来的却还是锦秀那故作无碍的声音——此时听来，这声音虽然温柔但明显充满了隐性的坚强。
“总而言之，习惯就好……星川，你还小，要记得洁身自好。”
“这圈子……”
看到步川小姐那边愈发混乱的窘境，锦秀那秀气的眉头也就越皱越紧，但那温柔的笑容却完全不变丝毫。
“实在是太乱了。”
一边略带着点冷意地像是对星川说又仿佛是对自己说着，锦秀一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身穿小礼服的女黑服——直到看到那个经验丰富的女黑服圆了步川小姐那边的场之后，锦秀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然后重拾心情，温柔地摸了摸星川的头发，像个一个真真正的老师一般，带着一丝坚定又带着一丝诱劝地循循善诱道：“虽然很乱，但是只要你努力——你想要坚持的东西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的。”
“我明白了……”
似乎在隐约之间知道了来自于锦秀的善意，星川于是便就慎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完全不明觉厉#
……
来来回回地周旋于各式各样的顾客之间，步川小姐真心觉得自己已经累得都可以直接蒙头大睡了——只是可惜，现在离下班的时间还早着呢。而且不得不说，特别是之前那个已经骚扰自己有许多时日的痴汉顾客了……真亏她有那样子的耐心呢！明明自己都有意无意之间都拒绝了她好几次了吧？怎么这么不死心？古有刘备为才三顾茅庐！今有她为色十扰步川小姐嘛？真是的快够了。
就算自己穷成这样子了，步川小姐也是坚决不会出卖自己的贞操的！
#当然节操已经丢得差不多了#
——不要再这么真相下去了啊你个魂淡！
在走向秋山美奈所处的那个座位的路上，步川小姐淡漠地眼帘微垂着，但实际上却是隐秘地环顾了一下自己所有顾客此时的桌面上。
嗯，很好，差不多都点了价值挺高的酒水了呢。
——今天的营业额看来是有保障了。
然后又看了看新来的星川那边的情况……看来身为治愈系女公关的锦秀对于教导这种事情干得十分得心应手呢——步川小姐从星川那虽然依旧单纯但明显带上了点决意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这一点来了。
步川小姐很满意这样子的教导成果。
然后继续暼过了门口一眼。
而本应该是无意地随意暼过而已，但是那一眼所看到风景却让步川小姐直接上了心。
一个身穿校服一看就知道不小心误入这边的高中少女正愣愣地站在店门口，看起来是被门口那些迎宾的敬业女公关们那整齐的口号给吓得手足无措了——哎呀，这下子可真是糟糕了呢……步川小姐知道这样子只差在脖子上挂出“快来宰我吧”的小绵羊一旦来到这里，可是最容易被当成冤大头来“宰”的！果然不出意外，步川小姐下一秒就已经看到最喜欢做这种事情的“那个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虽然没心没肺地的确觉得不关己事，但是如果是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发生这样子的事的话，那么自己作为“老大”的威严度可就下降了。
#我超有威严的#
——你是超威蓝猫么！
于是……
朝着秋山美奈那边稍微展露了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再得到秋山美奈那善解人意的点头回应之后，步川小姐便放下了心，然后一边习惯性地整理着自己的西装，一边淡漠地不知何意地朝着那只可怜的小绵羊走去。
不过只是可惜……
那个玩世不恭的人早就已经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这个家伙自然也是这个店里的女公关——no.4，银澜，是枫桦派的第二把交椅。剪着一头极为帅气的男性化碎发，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总是会到处乱放自己的电花，所以因此自然也有不少单纯的少女迷恋上了她。本着“女人不坏，女人不爱”的信条，银澜可是十足十的坏了个彻底——虽然长得好看又帅气逼人，但是性格却实在是不敢恭维，最喜欢把那些有钱的小女孩给勾引到手，然后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为自己付钱。
就是一个危险人物就对了。
当然，虽然银澜的方法实在是有点无赖，但也是无可厚非的做法，没有人能指责这一点，这毕竟也是在夜店生存的一种方式罢了。
——只要不要做得太过火就好。
在这个混乱的圈子里也是有一定的规则的，而步川小姐现在也算的上是守护这种规则的人之一。总而言之，按照现在情况看来，银澜是已经打算把那个误入此地的“小绵羊”给当做自己的猎物来对待了呢。
所以接下来，步川小姐就看到了银澜是如何将那只一看就好想宰的小绵羊给骗到自己的店里面来的。
……
“抱、抱歉……我是走错路的。”
看到一脸坏笑地挡在自己面前的银澜，大概还没遇过这种事情的小绵羊满脸通红地低下了脑袋，不知所措地说着话，手指还不断地捏着自己的裙角一看就知道很紧张的样子。但是银澜对此放在眼里，嘴上邪邪地笑着说道：“既然来了……就好好来店里玩一下怎么样？反正这里都是女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双放着电的桃花眼直接把这个小绵羊给迷得七荤八素了，任由着自己被银澜给拉到了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下子，就算小绵羊想走也走不掉了。
——等等……
——都是女人？
忽然意识到了这极为重要的一点，小绵羊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比自己见过所有的男生都还要帅气的银澜……顿时感觉有种自己的感情被深深地欺骗掉了的感觉——怎么可能会有比男生还要帅的女生啊？
不可能的！
小绵羊那脆弱的世界观正在被银澜好好地重塑当中。
第二十一章、迷途的小绵羊②
#画个男的硬说是女的#
如果这是动漫或是漫画的话，小绵羊肯定会疯狂地刷着这样子的弹幕的。
不过细看的话……
的确五官比男孩子细腻也柔和很多呢——在不知不觉之间，小绵羊竟然开始对着眼前同为女性的银澜犯花痴起来了。
“那么我们来聊聊天吧？放心放心，这边就是一个聊天的地方呀！”
看到小绵羊迷迷糊糊眼睛还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样子，银澜心中暗笑果然单纯的女孩子就是视觉性动物真容易上钩啊，但是表面上却直接展露出了一个极为爽朗的笑容——直接再次把这只小绵羊给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然后，银澜轻轻地给小绵羊倒上了不要钱的免费茶水，然后继续诱人掉下心防一般，继续故作无意地瞎扯道：“看你这样子还是高中生吧？哎呀呀，果然这个时候的女孩子就是超级可爱啊~”
第一次被别人这么直白地夸自己可爱了。
而且还是这么帅气的人……
从来没有就没怎么近距离接触过除了家里的人以外的“异性”，更是没有被这样子帅气十足的“异性”这么直白夸奖自己可爱的小绵羊一瞬间就感觉脸上温度爆升，然后直接就冒了个大红脸出来——虽然银澜已经说白了她自己是不折不扣女人。
自然而言，小绵羊的小心脏不免就是一阵不受控制小鹿乱撞。
#邪魅王子赖上我#
——敢不敢不刷这么没品的弹幕？
说真的，此时这只小绵羊的大脑估计都大概快要坏掉了吧？
“你这么可爱，一定有很多男生追吧？”
过于轻浮的眼神不断地在乱瞄着小绵羊身上的一些细微的小饰品以及整体装扮，微眯着眼睛的十分有这种经验的银澜一边继续好不留神地瞎扯，一边在心中暗暗判断着这只小绵羊大概适合宰到什么样的程度才好。
“才没有的事情……你才长得好看。”
被银澜那极为自来熟的谈话方式给诱骗到了，小绵羊的脑袋羞赧得越低越下面。
虽然小绵羊的样子上看来她还有点拘束似乎还对这里放松不下来，但是嘴中已经开始说话了却是一个极大的进展。
“可爱”真是一个好词啊，到底有多少人栽在这个暧昧不清的词汇上了呢？
就连银澜她自己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对多少个女生说过“可爱”这个词语了——而眼前这一位的小绵羊，只是银澜众多觉得可爱的女孩中里面最不起眼的那一个罢了……当然，银澜可不会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口中还在继续拉近乎，说着极为不着边际的话：“啊，对了，我是银澜——叫我阿银就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呢？学校又在哪里？看你的校服我感觉是我的学妹也说不定呢~”
当然是假话。
这仅仅只是人与人之间搭讪的一种技巧而已——银澜年轻时所上的高中，可是距离这里十分遥远的地方呢。
然而，总还是有那么多人会上当。
就比如说现在这只单纯好骗的小绵羊，她可是完全不知道这种地方的人心险恶。
小绵羊竟然还真的被银澜那不负责任的满口胡话给直接骗到了，听到了“有可能是自己的学姐”之后，这只小绵羊顿时整个人就直接兴奋了起来，俏丽的小脸红扑扑的显得极为高兴的样子：“真的吗？我是樱井私立女子学院的高三生！北野柚子！”
瞧吧，完全没有丝毫该有的防人之心，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暴露出来了。
#放开这个妹子#
——让你来对不对？有多远滚多远。
“啊！果然啊！”
银澜发自真心地高兴地眯起了自己的桃花眼，如此顺畅的发展，让她越发觉得今天这只小绵羊实在太好勾到手了。
不过看她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的孩子，所以银澜也不打算将她培养为自己的可持续发展的“资源”，而是打算狠狠痛宰她一顿之后就大发善心地放过就好了——抱着“我真是个好人啊”这样子的想法，银澜继续看着小绵羊那愈发开心的笑颜，说道：“嗯嗯嗯……我就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呢？果然是‘樱女’这边出来的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银澜并没承认自己是她学姐。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银澜并没有欺骗这只小绵羊。
之后要是被小绵羊揪住不放的话，银澜也大可以说“我又没说我是你的学姐”“明明是你一厢情愿地认为而已”之类的话。
这大概就是为了避免后续麻烦的略微高明点的骗术吧……
但是小绵羊这边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了，再加上银澜那些有意无意的刻意诱导，没有对银澜抱有防备心理的小绵羊自然就会主观地认为她就是自己的学姐！而如果一旦有了“这人和我同一个学校肯定不会骗我”的想法，那么接下来的上当就变得极为地理所当然了。
——这些都是一些利用语言的小技巧而已。
网络上盛行的那些诈骗之术和银澜惯用的手法两者皆有异曲同工之妙，无非就是靠暧昧的语言骗取别人的信任罢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啊……
瞧着眼前这只小绵羊对自己的信任度大概已经到了十分高的地步了，再转头看看自己的那些客人都对自己又勾搭一个妹子感到吃味之后，银澜就觉得现在火候应该差不多了才对——已经可以下手了。于是，直接挂出一个最为迷人灿烂的笑容，银澜仿若诱人般地对小绵羊低声说道：“今天难得这么开心，还遇到了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帮你开一瓶‘珍藏金御鹿’（gold－stag）助助兴怎么样？”
大约三四千左右的洋酒，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应该算是可敲诈的最大数额了吧？
“啊……啊？啊，好啊~”
被这电力十足的笑容给迷得连家门都找不到的小绵羊也没有想什么，迷迷糊糊地就直接点头答应了，清澈的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眨巴着——在她那单纯的认知当中，这里的酒一瓶大概也就七八块，最贵估计也不可能超过三四百吧？
这也算是她给这个孩子上一堂课了啊。
#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什么叫做越漂亮的人就越会骗人#
啧啧啧，自己这个人真是太好了——银澜又在那里猫哭耗子般的自艾自怜了。
银澜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愧疚的心理，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小绵羊知道真相“自己被‘学姐’骗了大约三四千的钱”之后会露出什么样崩溃的表情——银澜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她就是这么坏，有本事来咬她啊？呵呵哒！于是，电力十足的桃花眼越发得危险起来，银澜正准备举手大声地宣布给这位小姐上一瓶珍藏金御鹿的时候，她的手忽然之间就被一只冰凉凉的小手给直接抓个了正着。
“月……川……”
愣愣地转过头，看到步川小姐那没有表情浮现出来的淡漠脸颊，银澜十分艰难地才吐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说是突然冒出个德玛西亚也不为过好么#
银澜那张俊俏好看的脸上顿时之间变得阴沉不定起来了——她知道作为敌对派阀首领的步川小姐过来抓住自己的手肯定就是想阻止自己叫酒的行为，估计也就能知道步川小姐是想让她放过这个小绵羊。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子？这可是她看上的猎物啊！
银澜愈发气郁。
“未成年不能饮酒，银澜难道你忘了吗？”并没有在意银澜那五彩斑斓的神色，步川小姐那双不起波澜的眼睛眼帘微启，平淡却暗藏凌厉地看向银澜，那永远轻淡的表情不动分毫，步川小姐口中的语气此时更是莫名充满了在客人面前从未出现过的寒冰之意，仿佛整个人置身于寒冷的地窖中一般，“而且现在这么晚了，这位小姐的家人想必很担心吧？还是让这位小姐快点回家吧。”
完全就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虽然内心是各种各样的极其不甘心，但是明面上步川小姐还是这个店里的no.1，是这个店里的老大啊。
——算了，反正也不是值得深远发展的大猎物。
最后也只能用这样子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自然银澜不可能会因为这蹩脚的理由而放松心情的——毕竟三四千的酒一旦被叫上的话，那么她今天的业绩可是能番一大倍啊！于是那双本来应该是迷人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在看着步川小姐的时候变得有些危险恐怖起来了，银澜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步川小姐露出了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行，真有你的啊月川……这一回，我就让着你好了——等我登上n0.1的宝座，你就等着瞧吧。”最后一句是在步川小姐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着的。
说完之后，银澜便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回去。
#前提是你能超越no.2啊#
面对这样子的条形，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步川小姐在暗地里翻着死鱼眼，对那个跟自己置气的银澜默默吐槽道。
——连你家老大都超越不了的人，你还想超越？
啧啧，活了这么多年的步川小姐表示你这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诶？诶诶诶……学、学姐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当然这边的小绵羊是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风起云涌，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差点就要被骗了一笔不得了的巨款，真幸亏在关键时刻被步川小姐给拦截了下来呢。
在小绵羊的视角看来，她只是看到银澜忽然变了脸色，然后又一言不发地就直接走掉了而已。
当然，小绵羊的多次叫唤也换不回银澜的一次回眸。
——银澜骨子里本来就是一个薄情冷漠的人，仅仅只是多情的外表在包装着。
“走吧。”
懒得和这只小绵羊解释这里的复杂以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怕麻烦的步川小姐直接一手抓起了小绵羊的手腕，然后不顾小绵羊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直接就毫不怜香惜玉地拽着她走出了“魑魅”的店门——小绵羊表示自己真的冷静得都快要被吓死了！虽然步川小姐本人的精致长相再搭配上禁欲感，比银澜来说不输反而还更还胜几分，但是那张冷淡的表情再加上此时强硬的动作无论怎么样看都觉得好吓人啊有没有！
她是不是要被卖掉了？
天惹噜！！
再见，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虽然妈妈你一直都很唠叨，但是果然还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啊……敬启还没去天国的妈妈大人。
小绵羊的脑洞持续大开中，也真不怕因此闪到脑袋。
第二十二章、迷途的小绵羊③
拉着这小绵羊靠着一条小近路十分快速便捷地离开了这条歌舞伎町之后，步川小姐便直接放开了小绵羊的手腕。
瞥了一眼小绵羊，这头小绵羊还是一副浑浑噩噩搞不清楚事态发展的蠢萌样子。
于是步川小姐不禁微微头疼地扶了扶额头，然后微皱着眉头言简意赅地说道：“快回家，下一次不要再到这种地方来了。”
“为什么啊？”选择性忽略了步川小姐那头疼的样子，小绵羊直接瞪着自己那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自以为很有威慑力其实却毫无杀伤力地看着步川小姐——她愈发觉得肯定就是自己面前这个死人脸把自己可亲可爱的学姐给吓走了！没有错，肯定就是这样子的！小绵羊真心觉得自己真是机智如她心细如发，立即就识破了这些“阴谋诡计”。虽然眼前这个死人脸外表长得很好看，但是果然越好看的人心肠就越歹毒！
于是，小绵羊看着步川小姐的眼神就愈发谨慎提防起来了，好像步川小姐下一秒就会卖掉她似得。
#狗咬吕洞宾#
自然能从小绵羊那刺人的眼神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步川小姐不禁开始微微抽搐着眼角。
步川小姐难得善心大发救一个人，怎么现在的剧情跟说好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说实话，步川小姐现在忽然觉得她真该让银澜把这个死心眼的死孩子好好地骗一顿才好，免得让这只蠢羊连最基本的好人坏人都傻傻分不清。
“被人骗了还在那里乐呵呵得帮别人数钱。”
但是木已成舟，救了的绵羊也无法烤掉吃，所以步川小姐也只能用这一句话反击过去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了。
“骗？”
大概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语，小绵羊立即开始眨巴起了大眼睛。
——啧啧，越看就越觉得真是一张足够可怜吧唧的蠢脸啊。
“要不然你以为呢？”重重地暗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怕麻烦而不打算解释的步川小姐现在也不得已地开始解释了——免得这个死心眼的蠢孩子再度遇到银澜还会屁颠屁颠地凑上去愣是让她骗，要不然她岂不是白费功夫救她了嘛？“银澜并不是像你想象得那样美好，她更不是你的学姐——她在骗你，懂吗？那里是公关店，靠着客人点酒来赚钱的，你刚才差一点就点了一瓶起码有四千块的酒。”步川小姐的头真的好疼啊。
“四、四千块？！”
大概是听到了和想象的数额完全不同的数字，小绵羊差点就没有被自己的口水给直接呛死，然后连忙咳嗽了几声。
怎么会有这么贵的酒？！
下意识地，小绵羊立即就在自己脑袋里噼里啪啦地计算着这么一瓶酒换算成rmb足够自己奢侈几天。
“而且你还把自己的学校和名字都爆出来了，就差没有爆出自己的住址——要不是你在银澜眼中并不是一个富家子弟，要不然她肯定会直接找到你的学校来然后进行下一步的诱骗计划，懂吗？啊，你竟然是‘樱女’的人？啧，该死，早知道就不应该救你才对……”现在才意识到对面这个小绵羊所穿的校服代表着什么，步川小姐就不禁狠狠抽搐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真心觉得自己是活腻味了找罪受。
樱井私立女子学院是一所贵族学院，进去上学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普通人？而这种富二代官二代被骗了三四千又有什么问题啊？
和银澜一样，步川小姐被这只小绵羊那全身上下充满的平民气息给活生生地欺骗了……
#原来小绵羊才是最会骗人的那个#
“不可能……你骗我对不对！”
并没有听见步川小姐后面那自言自语般的话，小绵羊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相信那个对她笑得那么好看的银澜是为了骗她才故意装得这么和蔼……倒是眼前这个死人脸的家伙——明明长得这么好看但却摆出这样子的死人脸，还用那种“你就是笨蛋”的气人语气跟她说话，肯定她才是真正骗她的人！
自顾自地胡思乱着的小绵羊，直接就拐入了自己思维的死胡同里面，钻着牛角尖。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对天发誓，步川小姐真的是不止一次地感觉到自己要心力衰竭了。
这个死孩子真的是太容易被骗了，而且还特别得死心眼……于是，步川小姐啧了一下嘴，不得已只好说出更加可怕的真相了：“我骗你作甚？而且我告诉你，如果要是银澜知道‘樱女’是一所贵族学院，里面上学的孩子都是名门子弟的话，估计现在的你已经在她的床上了，知道吗？很多像你这样子的单纯大小姐已经被她骗上床了，骗色骗财还骗心——堕入她的温柔陷阱里面，你就只能一直都心甘情愿地为她付钱懂么？”
在这个混乱的圈子里呆久了，即便步川小姐自己本人洁身自好，但是那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作为老大的她还是知道的。
“……”
直接就被这样子不堪入目的真相给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了，小绵羊呆愣了足足有半分钟，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概对于这只小绵羊来说，这种“贵圈真乱”的世界实在是太容易摧毁她的三观了吧？
然后，被当头棒喝的小绵羊回过头来再想想也总算是有了点疑惑的苗头了。一开始，银澜就太过于热情了，而且银澜也没有直接承认过她是自己是学姐——全部都是自己想当然地自认为的。而且明知道自己是三年级的备考生，却还想要让她点酒……这一下子，小绵羊一抹脸，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色令智昏”。可是，就算知道自己真的是错怪好人了，但是看着步川小姐那张欠扁的死人脸，心高气傲的小绵羊可不想表现出什么自己知错了的表情。
“这么好心好意地救我，你肯定也只是想要我的钱对不对？”
——于是，小绵羊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虚心了。
然而回过神来的小绵羊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有点过分啊……毕竟人家的的确确是救了她，虽然每时每刻都在鄙夷着她的智商，但是这份救人之恩的确是存在的，小绵羊然后又开始犹豫起来了。
可是说出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而想要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绵羊苦恼中#
“嗯，的确。”
出乎意料的是，步川小姐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极为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这一点，但是她却反而勾起了一抹风轻云淡的淡笑，然后屈指弹了一下小绵羊的脑门——趁机报复了让自己头疼这么久的怨念，凉薄地说道：“但是前提是你很有钱而不是你爸妈有钱，而且……我是要你‘自愿’给我付钱，而不是‘骗’，懂吗？”当然，这些都只是富丽堂皇的话而已，步川小姐也没少用“骗”，只是没有像银澜用得那么泛滥那么充满恶意罢了。
——本来公关的惯用手法就是“骗”嘛，只是分开善意还是恶意罢了。
从一开始没有用“公关模式”而是用自己的真正性情来面对这只小绵羊，步川小姐就是抱着“这货不是自己目标”的想法来的。
本来被步川小姐那一抹淡笑给直接看花了眼睛的，但却又被步川小姐的那个弹指给弹得疼痛不已，从花痴世界回过神来小绵羊立马甩头让自己恢复神智，以免又再一次色令智昏，心中简直就是愤恨不已，
她怎么会对着这个死人脸犯花痴？
就算死人脸长得很好看……不对，才不好看！简直就是难看死人的死人脸！
小绵羊尽显嫌弃之态。
而且表面上还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但是到头来不还就是想要钱嘛？真是虚伪——虚伪至极啊，这个死人脸真是耍得一手好欲擒故纵！小绵羊紧握自己的拳头，深刻坚信自己已经重拾了智商，暗暗决定她迟早会剥下这个死人脸那虚伪的外表揭露她的真面目的！
“我会再来的！”
看着步川小姐那完全不将自己看在眼里的逐渐远去的身影，小绵羊极为气势磅礴地大喊了一句，颇有决一死战的风姿。
“未成年人不欢迎入店。”
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步川小姐也没多想什么，就觉得这是熊孩子的赌气之话而已（人家比你大），于是便极为随意地回应了一句，就连自己的脚步也没停下半分——毕竟店里面还有自己的客人在等着自己呢，哪里还有时间和这个蠢孩子玩下去呢？但是步川小姐却还是失算了一点，想不到这个死孩子将来竟然还真的成了自己的顾客之一啊……第一名没有用“公关模式”诱拐到的顾客，步川小姐应该觉得开心吗？
开心个鬼啊！烦都烦死了好么。
……
“月川大人那是在做什么呢？”对于步川小姐忽然之间就拉着一个少女离开店面，星川自然是表示自己理解不能。
这是在抢客人？
不过看步川小姐所接待的那些无法估量的顾客对象，估计也不需要抢客源吧？
所幸亏星川的智商十分正常，并获得没有什么奇葩的答案。
“你觉得一个未成年女孩子来到这里合适吗？”说着就看到星川忽然对自己瞪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就好像在说着“我生气了”了似的，锦秀这时候才堪堪想起来星川也仅仅只是一个未成年的高中少女罢了，便连忙笑着改口道，“当然不包括你啊星川——我只是说作为顾客来到这里而已。你要知道，这里的人可是没有几个是好人，像刚才那位no.4……她可会骗人了呢，如果她愿意的话，都可以骗得那些单纯女孩子堕落成风尘女子呢。”
“风、风尘女子？！”
大概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个词语，星川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要不要这么可怕？
“为什么客人要做到那种地步啊？”睁着余惊未去的眼睛，星川的声音都情不自禁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地低下来了。
无奈地笑了笑，锦秀见到她这模样着实可爱得可以，于是便捏了捏她的脸继续说道：“为了留住公关的心啊……被薄情的公关骗走了心之后的下场就是不断地付钱获得所谓的‘爱’，可是钱总是会花完的那一天对吧？那么就只能去赚钱了……而赚钱来源最快的，自然就是‘出卖身体’了。”
#天惹噜#
#麻麻，这里好可怕#
发觉到星川一下就马上苦下了脸，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锦秀也不想让她对这份职业有不好的主观观念，便连忙开解了起来。
“当然不是所有的公关都是这样子啊！”
所幸，星川还是个单纯的孩子，抵触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
“虽然说银澜——也就是刚才那个no.4，她并非是一个很好的公关，但其实她也没有把人推入风尘那种地步，她仅仅只是喜欢勾搭有钱的千金大小姐，没有钱的女生只是会被她痛宰一笔之后放过的……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可怕手段，是这条歌舞伎町上的男公关们善用的伎俩而已，同样身为女人的我们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同胞给往地狱里逼呢？对吧~”说完，锦秀便就有些俏皮地向星川稍微眨了眨眼睛。
看到锦秀这么努力安慰自己的模样，星川便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嗯，对啊……毕竟月川大人和锦秀大人你们都是好人呢！”
#步川小姐获得好人卡一枚#
——真不知喜得好人卡步川小姐心情如何呢。（步川：好人卡是什么鬼，能卖钱吗？）
第二十三章、提携
“真是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回到魑魅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忙赶到已经等待许久的秋山美奈的身边，步川小姐带着略微歉意的微笑，愧疚着说道。
“才没有的事情哟~”笑着无所谓地应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步川小姐在自己身边坐下之后，秋山美奈便极为开心地搂住了步川小姐那纤细的腰肢，顺势地靠在月川的耳边亲昵地说道，“月川你做的事情很正确哟~而且那个孩子和当初的我一样，不是嘛？”
没有错，的确如此。
——那只单纯的小绵羊就如同曾经的秋山美奈一般。
当初商场失意的秋山美奈在失魂落魄之下，无意间来到了这座缤纷绚丽的歌舞伎町，在一瞬间里，秋山美奈那受伤的心灵就被这里的五光十色给蛊惑住了，还差点就堕入了不可挽回的深渊里——那时候，秋山美奈遇上的可不是还稍微有点底线的银澜，而是那些专门吃女人不吐骨头的极为臭名昭著的男公关。本来就拥有敏捷的思维，可惜即便秋山美奈就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这群人给骗了，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怎么和这么几个大男人抵抗呢？也幸亏在那个一触即发的危机时刻，遇到了第一次当上四天王出来巡街的步川小姐。
于是，情理之中，秋山美奈获救了。
而就是那个最容易让别人能够趁虚而入的脆弱期间里，本该是冷静矜持的秋山美奈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属于步川小姐的背影……
就是“迷恋”，秋山美奈丝毫没有夸张。
修身而整齐的西装，淡漠而精致的面容，严峻而干净的眼神。明明那轻柔的身体和自己比起来还要纤细娇小，但意外之外却充满了大山一般的压迫感。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就直接将那群人渣给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那些无一不是让秋山美奈迷恋到不可自己的因素。
——尽管步川小姐仅仅只是个女生。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未成年的女生会让自己如此迷恋至此呢？秋山美奈不止一次这么问过自己了，但却得不到答案……可是无所谓啊，秋山美奈并不抗拒这种迷恋，要不然现在她也就不会成为步川小姐的大主顾之一了。然而，秋山美奈并不知道的是，其实那个时候步川小姐并不是刻意要救她的，只是在巧合的时间遇见巧合的事件罢了——那个时候刚当上四天王的步川小姐正需要立威杀鸡儆猴，所以才刚好就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不过想必现在的秋山美奈就算知道当初的事件真相，也已经无所谓了吧。
——毕竟对她来说，那一瞬间，便是永恒。
“秋山小姐你原来还记得啊……”
并没有忘记那个时候的时间，步川小姐情不自禁略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毕竟那天她的本意并不想救她而只是单纯地想要立威而已，却不料秋山美奈竟然将自己给美化成了那样子的“大英雄”，步川小姐可真的是完全愧不敢当啊……不过这也不妨碍步川小姐此时工作的心情，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不着痕迹地离开秋山美奈那对着自己耳垂若有若无地吐着带着暧○昧气息的嘴唇，步川小姐滴水不漏地露出淡淡地微笑，沉稳地说道：“这么说起来，我们相识快要满一百天了呢？”
“月川你竟然记得！”
那一瞬间秋山美奈的眼睛立刻就是一亮，完全控制不住地惊喜道，天生妖娆的媚眼里满满都是无法压抑的喜悦之情。
“当然。”
不同于秋山美奈克制不住的激动，步川小姐本人却表现得极为镇定，她嘴角的笑容甚至没有丝毫得变动过。步川小姐低敛着眼眸，微笑道：“因为那是我们两个人相遇的第一天不是么？这么久以来一直受到你这么多的照顾，真是万分感激。”
的确，步川小姐的的确确是记得自己和所有顾客相遇的第一天。
——毕竟是这是作为公关工作者的最基本守则之一啊。
各种各样属于两人之间才有的特殊纪念日，甚至还对此牢记不忘，是最容易让客人心灵动摇甚至对此产生感动的，也许因此为契机让感情升华也说不定呢。作为被系统培训之后最为优秀的公关工作者，步川小姐自然是十分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而恰恰就是这一点，却是很多公关工作者都无法做到的一点——毕竟大部分的公关都是为了钱而与顾客虚与委蛇罢了，又怎么会花费大量心血去记住这些日子呢？
要知道，一个公关不可能只有一位顾客，对顾客投注大量的心血，对于大部分的公关来说是一件十分愚蠢的时间。
而这也就是为何步川小姐能够如此轻易登上no.1的原因之一。
——当然也仅仅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才不是！我才是受了月川你很多照顾的人呢！”秋山美奈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就能满足的女人——沉溺在步川小姐那双仅仅只倒影着自己的眼睛里，秋山美奈便已经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了，“一百天啊……这真是一个好数字！到那天我一定会点‘香槟塔’的！”
香槟塔到底有多贵呢？
不过看秋山美奈本人似乎也不是很不在意的样子呢，毕竟是个大土豪嘛。
“只要你开心就好。”
步川小姐也没有什么表态，仅仅只是十分轻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然而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句，却直勾勾地砸进了秋山美奈的心里面。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无法理喻啊#
心满意足于步川小姐那简简单单的一句带着暖色调的话语中，眯着眼睛笑得极为开心秋山美奈正好不留神看见了那边一直在盯着步川小姐这边看的星川，以及站在星川旁边的锦秀，于是那双媚眼微微一亮，秋山美奈对着步川小姐饶有兴致地说道：“月川，那边那个小孩子我怎么没见过？是新来的对不对？”既然是和锦秀站在一起所以秋山美奈自然也知道这个新来的自然是属于月川派的新人，于是见到步川小姐本人已经点头默认之后，她便趁热打铁地说道，“那叫她来这边坐坐吧。”
“可以么？”
略微愣了愣，步川小姐略有些迟疑地反问道。
毕竟星川是一位新来的女公关，如果在教导课程还没有结束之前就贸然接客的话，有可能一不留神就会惹得顾客不开心。
秋山美奈极为自然地就伸手拉住步川小姐那明显比自己要小上两号的小手，切实地握在手心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着点点温情的涟漪，秋山美奈口中的声音也是轻柔得如同暖洋洋的温水一般：“没关系的哦，毕竟是月川你这一派的人啊~而且那个孩子看起来很乖的样子，所以完全没问题的——啊，对了，锦秀也叫过来吧，毕竟是那个孩子的导师对吧？”说着，秋山美奈还慢慢逗弄着步川小姐玲珑的手指，然后还将其与自己十指相扣。
#痴汉之态尽显无疑#
说真的，步川小姐都不想吐槽了，可是也无法这么直接收回自己的手。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
既然秋山美奈本人都这么都这么表示了，步川小姐又有什么立场可以拒绝呢？于是便淡雅地朝着秋山美奈笑了笑，步川小姐随即就转头朝着锦秀那边轻轻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锦秀带着星川过来吧。
而得到步川小姐指示的锦秀就立刻尊敬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还完全一副懵懵懂懂的星川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秋山小姐，你一如既往得美丽动人呢。”
朝着秋山美奈稍微行了一个完美的绅士礼，锦秀的笑容和煦温和而又充满暖意，如同阳光照耀而来一般。秋山美奈也同样回应了一个含蓄的微笑，然而那只握着步川小姐的手依旧没有放开，甚至还稍微握紧了三分——步川小姐又不会逃走！随后，秋山美奈才说道：“的确好久不见了~锦秀，你也是越来越吸引人了呢~”然后转头看到锦秀旁边那个胆胆怯怯不知所措的星川，秋山美奈便朝她笑了笑，化解了星川的尴尬之后才对她说道，“你是新来的对吧？就这么坐下也可以哦~锦秀你也坐下吧。”
“恭敬不如从命。”
锦秀风趣地应和了一句，然后便十分坦然地就坐在了步川小姐的对面——当然不可能当电灯泡插足两人当中的。
顺道，锦秀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星川给拉着坐了下来，星川被吓得直接瞪大了眼睛。
当然直接惹得秋山美奈笑得花枝乱颤。
而看到星川的傻样步川小姐也不着痕迹地极为无奈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然后就忽然说起话来试图拉回秋山美奈的注意力——以免星川这个傻孩子又丢自己月川派的脸：“这个孩子叫星川，今天才刚刚是第一天上班……为人有点呆，还请秋山小姐请多多见谅。”
“我才不呆！”
听到步川小姐这么描述自己的句子，星川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了，直接就反驳了一句，然后还气呼呼地鼓起了自己的脸颊。
“呵呵呵……”
看到星川这如同小媳妇受气的样子，秋山美奈再度被戳中脆弱的笑点，直接就掩嘴剧烈地笑了起来，让在旁的锦秀都不得不尴尬地扶额了一下，直道真是太丢脸了……然后直到自己笑够了之后，秋山美奈才如同力竭般地径直倒在了步川小姐的身上，亲昵地搂住了步川小姐的脖子，笑眯眯地对着步川小姐说道：“这个孩子真有趣~应该和月川你一样是未成年的学生对吧？”不愧在商场上打滚过的，一下子就猜中了星川的真实年龄……不过当然也跟星川身上那稚嫩过头的气质有很大的关系。
看到秋山美奈如此风情万种且光明正大地勾引着步川小姐，从没经历过的星川自然被看得面红耳赤，羞赧地低下了脑袋不敢直视。
#树无皮必死无疑，人没脸天下无敌#
——此时的星川正在深刻接受着这样子的思想教育。
“嗯，没错。”
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步川小姐也觉得自己在后辈面前如此实在有损自己的威严，于是便搭住了秋山美奈的手腕，轻轻地将其从自己的脖子上给拉开，完全不顾秋山美奈那有点幽怨的小眼神——拜托，在后辈面前给点面子好么。
说好的霸气前辈可不能就这么打水漂了。
“月川可真是的~”
不过秋山美奈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也许她觉得步川小姐有如此反应才是最为正常弄不过的。
然而撩了撩自己那有些散开的大波浪卷发，秋山美奈用右手闲适地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媚眼轻瞟，别有一番风味地直勾勾盯着步川小姐那双不起波澜的碧蓝色眼眸，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正好我的圈子里有些朋友喜欢星川这种个性的好孩子~改天我让她们过来，然后指名这个孩子怎么样？”说着还朝着步川小姐调皮地眨了几下眼睛，秋山美奈不知怀着什么心态，继续别有深意地补充道，“嗯嗯嗯，当然，她们可不是什么奇怪的顾客哦~”
奇怪的顾客指什么当然是知道，步川小姐也不禁对秋山美奈如此敏锐而感到哭笑不得——竟然一下就看出了步川小姐本人的顾虑呢。
果然是相处久了的原因吧？
心中感慨万分，不过步川小姐也没有多想什么，就直接略带感激之意地微笑道：“那就多谢秋山小姐的捧场了。”
而看到这种事态发展大好的场景，锦秀也再次不得不感慨一下秋山美奈这个蝎美人对步川小姐是如何得上心了——明明秋山美奈不是一个小鸟依人贴心棉袄般的小女人吧？怎么就对步川小姐这么百依百顺呢？完全看不出她在商场上的心狠手辣的风范呢……而且就连步川小姐的派阀发展也伸出了自己的援助之手，到底该说是秋山美奈本人太过于痴情呢？还是说步川小姐的魅力太厉害呢？
用自己的人脉来增加月川派的业绩，秋山美奈也是蛮拼的了。
果然俗话说的“每一个公关身后都站着一个给予无限支持的女人”是对的么？可惜，步川小姐身后站着的，似乎不仅仅只有一个女人呢。
当然，估计这个时候也只有星川还处于痴痴傻傻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了……
星川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获得了多大的好处。
一般来说，新来的公关都是要靠自己亲手努力来获得第一位顾客的——但是毕竟是新人，不知道是如何获得客人的最佳手段，而且自己本人名气也不高也难以被客人指名。就算努力过后有了客人，但如果不是拥有足够地位的客人的话，那也算不得上什么高等级的公关……然而有了步川小姐这一因素存在，星川完全不需要费力就会有足够地位的客人来指名她——可以说，如果星川切实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遇，她也许能一跃千里因此而获得极为不菲的地位也说不定呢。
当然，如果星川的地位上涨，那么相应月川派的实力也会因此而上升。
——由此可见，秋山美奈为了步川小姐到底有多拼。
第二十四章、打土豪
终于到了应该要下班的时间了，步川小姐被累得够呛，回到员工休息室就止不住地想要就此睡下一觉不起来算了。
——不过幸亏今天没有特别难缠的客人。
稍微撇了撇嘴巴，豁达的步川小姐正在苦中作乐着……特别是那个缠得越来越厉害的那个被家人给彻底惯坏了的富家大小姐，今天没有来真的是太、好、了！不过“明明以前天天都准时报道，今天却反常地没有出现”这种事情，就不在没心没肺的步川小姐的考虑之中了呢。
#果然就是个负心妇啊#
——所以说再刷这种弹幕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而就在步川小姐揉着发酸的肩膀正准备要回家的时候，星川忽然之间就冒了出来，然后扭扭捏捏地对着步川小姐胆怯地搅弄着自己的手指头，闷声犹犹豫豫地说道：“今天……真的是谢谢月川大人了——”说道这里立马就是大幅度地用力鞠了一躬，直起身子之后星川的声音也意外地变得大声了起来，“那、那个！作为感谢……我、我能请前辈你吃一顿饭吗？”然而说出口之后，星川又觉得自己真是笨到无可救药了，只想要狠狠地掐死自己算了。
——哪有人大半夜得请人吃饭啊？
在内心觉得万事皆休的星川甚至都已经闭上眼睛，苦着脸提前做好了自己会被拒绝的准备。
然而——
“当然可以。”
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内就答应下来的。
“诶诶诶？”
星川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完全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看着此时似乎说了极为正常不过的事情的步川小姐——难道锦秀前辈那番话并不是在逗自己么？难道说真的只要用食物来引诱步川小姐的话，什么都可以成功嘛？
用力地一捂脸，星川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属于步川小姐的不得了的弱点呢……
#会被杀死的吧？#
——星川一瞬间就决定自己决不能作死大肆张扬出去。
当然，步川小姐可是完全没有想这么多……现在的步川小姐，肚子已经饿得实在受不了了，简直就是人神共愤鬼哭狼嚎！正好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貌似可以大宰一顿的“冤大头”，丧心病狂的步川小姐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呢？
所以自然而然，步川小姐与星川两人接下来就坐在了路边的卖关东煮的小摊车上。
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卖拉面的小摊车……不过那个小摊车上人数已经满了，而对于步川小姐来说，关东煮和拉面都是吃的，没差别。
11区并不像天朝那样路边小吃多得数不胜数，毕竟天朝可是就算是在半夜也是会有各种店家层出不穷，然而11区却除了商业街以外其他街道都是十分冷清的，而且就算是商业街也会在晚上八点就准时结束营业的，唯独的晚上娱乐场所就是这样子的歌舞伎町——所以，一般也都会有一两家的小摊车会摆在歌舞伎町的不远处，专门就是为了让那些在歌舞伎町工作结束的人有个可以痛快吃夜宵的地方，虽然收入不是很高但起码也是可观的。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给夜店工作的人吃夜宵的地方就对了。
原本步川小姐以为还是新来的星川肯定不懂这里的吃夜宵的地方的，想不到这孩子意外还挺上道的嘛？
——真是有出息！
也真不知道步川小姐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夸奖星川的。
此时坐在小摊车的座位上，步川小姐依旧穿着的是工作时的一身笔挺肃穆的西装，搭配上那副淡定娴静的精致容貌，即便坐在小摊车边上也能感受到一阵阵无法形容的气质。然而反看星川，她却已经换回了自己的休闲装——本来就很可爱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就显得更加年轻可爱了，属于学生才有的单纯味道十分浓厚呢。而那阳光的笑脸更是让步川小姐忍不住撑着下巴感慨着，青春就是好啊……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说出这句话的你已经死了。
注意到步川小姐看向自己的眼神，星川稍微愣了愣，然后不知误解成什么了，很快就说道：“月川大人请务必不要顾及我，随便怎么点都可以哦！”
喂喂喂……
真是土豪范的发言啊……
突然之间步川小姐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严重受伤了——她的尊严以及五脏六腑。曾几何时她也是想要做一个大土豪的不是么？只是可惜直到被那该死又坑爹的系统射中自己的膝盖之后……步川小姐倒是从此离“土豪”这两字越来越远了……
不行！
步川小姐要化悲愤为食欲！
#请务必不要为自己的贪食再找借口了#
于是很快地瞄了一眼价格牌，再瞄了一眼眼前的分栏槽里的种类大约有十六种之后，步川小姐便立刻当机立断地拍案而起，毫不见外地对老板说道：“老板，这里的每一样请都来三份，慢慢来，不用一次性上齐。”这里的消费不高也不低，一串分量十分充足的关东煮五块钱，十六种都来三份，那么总共加起来就是二百四十元——话音刚落，步川小姐就十分满意地看到星川那瞬间就“唰”地一下变白的脸色。
怎么样？
一下子吃你二百四十块怕不怕？只要现在求她，她好好地考虑一下，还是能勉强改口的哦。
——步川小姐也就只能在这种情况下欺负一下土豪了。
#真是小孩子气如步川小姐#
“月川大人！”如同步川小姐脑袋里预料的一样，愣了三秒的星川直接就哭丧着脸转过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怜吧唧地看着步川小姐——这下子步川小姐也觉得自己恶作剧的目的到了，于是正打算开口想说其实只是开玩笑而已的时候，星川却像是在说前提一样直接就说道，“月川大人……您吃得进去吗？顺便一提，你想叫我帮你吃我也吃不进去的！我的胃口很小的！请务必不要玩弄我啊……”
……诶？
和想象得不太一样？步川小姐看着眼前似乎对金钱流失毫无肉痛之感的星川，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喂！说好的情节怎么改了！#
步川小姐疯狂地在自己的心中刷着不知所谓的弹幕。
按照星川的说法——她仅仅只是在担心步川小姐会不会浪费食物而完全不是考虑自己的钱够不够！而且面对这么“庞大的请客数目”连眼睛都完全不眨一下，甚至摆出如此十分不以为然的样子……这简直就是土豪过头了！这该死的资产阶级！阶级敌人！相比较起来，步川小姐对于自己如此贫穷感到十分得不平衡——想来想去，果然全部都是系统的错！要不然按照步川小姐现在的月工资，起码也是能过上小土豪的生活的啊！
“无须担心。”
在心中疯狂地刷了那么久的弹幕，然而表面上还要维持形象的步川小姐仅仅只是勉强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担心步川小姐的食量？
作者大人表示这完全就是多心了……
虽然在平常的日常生活当中步川小姐吃得很少，但是那仅仅只是因为生活费拮据而不得已而为之的，实际上步川小姐的胃口十分大，甚至有系统的奇怪设定的帮助——至于到底能吃到哪种地步，此时就暂且先不说明了。总而言之，在11区的餐厅里为了吸引顾客总是会有“挑战超大份”的活动，只要在指定时间内吃完超大份就可以全额免费——当然吃不完是要付账的。如此免费的行为活动，步川小姐岂能不心动？
这种超大量的分量普通人自然吃不进去，然而步川小姐却能吃的进去。
而正得益于这样子的活动，前三年里的步川小姐没少做过这样子的“霸王餐”的行为，甚至不止一次进入了各种餐厅的黑名单里——毕竟有免费的不吃那就是煞笔！步川小姐表示她的行为本就是毫无过错！一切都是那些愚蠢的店家小看人类的错！
谁叫他们弄出那样子的活动的？
人不作死就不会死了嘛！
而且不仅如此，前三年里的步川小姐还参加了……咳咳咳！好吧，不说了不说了——这是步川小姐绝对不想提起的黑历史之一，所以我们还是不提为好，免得被步川小姐好好地用拳头疼爱一番暂且不说，甚至还极有可能借此为由来勒索“精神损失费”亦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费用简直就夭寿了……请务必相信丧心病狂嗜钱如命的步川小姐一定干得出来，步川小姐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很快地，两碗以海鲜味为汤底的关东煮就摆在了步川小姐的面前了。
“真的没问题吗？”
此时星川犹犹豫豫的，看起来还很是怀疑步川小姐胃口问题的样子。
但是这边步川小姐却已经不予理会了，直接拿起筷子和勺子极快地说了一句“我开动了”，就马上开始“奋战”了。
#饭场如战场#
当然，这两碗并不是步川小姐所指的全部。这位老板又不是什么死脑筋的笨蛋，这么多串的关东煮不可能直接塞进两个碗里的，所以他只需要看着步川小姐和星川吃饭的速度，然后随时准备着下一碗就可以了——明明满足于热乎乎而又美味务必的关东煮上，但是步川小姐却还用自己眼睛的余光观察着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也开始开动的星川……一些很微小的细节就能从日常生活中透露出来，从而暴露了其主人本人所想隐藏的事情。
很明显，步川小姐也已经看出来了。
这个孩子……
——应该是大小姐吧？
现在的这个时代，大家吃饭的模样可以很斯文也能很狂野，这当然完全代表不了什么。但是如果一个人吃饭都能吃出一种气质来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她受过很深的气质教育——就比如那些明明已经是现代了，却还有那些该死的规矩限制着行为的古老而又死板大家族……星川吃饭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缓慢，右手老实地拿着筷子，左手轻轻扶着碗——这并不是像普通人那种很随意的动作，而更像是自己刻意要这么做的一样。毕竟步川小姐看到她都维持这样子的姿势好好久了，但却连一根小拇指也没有随意地动弹过一下。
从这点上看来，估计可以看出星川大概因为这个而受过很多的体罚了。
星川吃相更是斯文无比，细嚼慢咽，步川小姐粗略估计每一次送入嘴中的食物星川都有确保嚼十次以上，甚至每种食物都有固定的咀嚼次数。
并且步川小姐也看出星川一旦吃起饭来，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眼睛不会像之前那样不安定地东张西望，而且似乎也没有说话的念头——明明之前很会说话的不是嘛？此时就连喝一口汤头，星川也都是一边用左手微微将发髻秀气地撩到耳后，然后才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极为文雅地喝着，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动作有规有矩，也许从外人看来当然是十分漂亮的画面，但对于本人来说，大概就缺了那一股子吃饭该有的幸福感吧？
被教育得很好呢……
不过与其说被教育得很好，倒不如说是被家族管教得很厉害吧？
#深闺大小姐果然很可怜啊#
#这样子吃饭简直就是活受罪#
步川小姐默默且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面前的食物上——当然，步川小姐不会无聊去深究为什么一个古老家族的大小姐会来这么一家小小的公关店当一个女公关的。毕竟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不是么？就连步川小姐本人也是，她的秘密可是多得去了……秘密一旦说出来的话，还能算是秘密吗？所以步川小姐自然不会无趣地去揭穿星川本质是个大小姐的事实。
不过这么一个深闺大小姐却是一个天然呆……
#那家人估计也是蛮拼了吧#
第二十五章、南之川（上）
#那家人估计也是蛮拼了吧#
联想到了星川身上的那股醉人的呆劲，步川小姐瞪着一双死鱼眼毫不在意地在心中琢磨着十分失礼的事情。
星川那边因为被苛刻家教管教得太过于严厉而下意识不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而这边的步川小姐则是因为自己正在享受免费食物的美味绝对不想分心，于是也不肯开口说话，所以在这年龄差距并不大（？）的两人之间虽然没有普通女子高中生那样会在吃饭的时候谈天说地，但也没有过分的尴尬感存在。
#所有免费的东西都是很好吃的#
步川小姐就算是遇到再怎么难吃的东西，只要是免费的，她也肯定会睁着眼睛说着大瞎话的。
——也真是拼过头了呢。
然而，在这种十分温馨的时刻当中，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人不长眼的存在想要过来刷个存在感凑个热闹作个死……
#这是这个世界的尿性#
就比如说现在……就在步川小姐不遗余力地全身心陶醉于不用自己花钱的免费食物的时候，一大伙明显是在陪客的时候酒喝多了的男公关们吵吵嚷嚷地出现在了这里——其实一个鸡冠头的男公关最为聒噪，看起来似乎还是这群人的领头人物。然后醉眼朦胧地看到“自己的宝座”现在竟然被两个身高都还没自己胸部高的臭女人给占领了，他们那被酒精给麻痹得不行了的大脑也没有余力思考她们是谁——估计他们还以为自己还在自己店的地盘里面吧。
这群男公关一看就是那种只会在店里撒撒野的怂货而已。
——步川小姐十分淡定地毒舌着。
明明作为公关工作者却丝毫没有维持自己该有的美好形象，醉成这幅德行，估计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作为。
——步川小姐毒舌得越来越厉害了。
紧接着就只见这群里面喝得最为醉醺醺的那个鸡冠头男公关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一巴掌就直接拍在了关东煮小车那脆弱的桌面上，直接就吓得星川整个人就是猛地一颤，然后眼睛颇为震撼地眨巴了几下，接着又极为无辜地看着那个男公关，就连应该咀嚼嘴里的食物都忘记了。
当然，步川小姐依旧还在淡定地进食当中。
“你……你给我走开！”
大概是因为喝酒喝得太多了的原因，这个鸡冠头男公关有点大舌头了，所以饶是心细如星川也没听得太清楚他说的话。
“泽……泽力是窝……窝的位置？你造嘛？”
说着，这个鸡冠头男公关忽然之间发觉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似乎长得挺可爱的嘛！
莫非是想要故意吸引自己注意力才坐在这里的不成？
就是这么十分自恋地想着，毕竟不能指望醉酒的人还能有多大的逻辑思维。于是这个作死的家伙眼见着就要开始对星川动手动脚起来了，然而在还有没碰到星川的一根毫毛之前，他的手腕已经事先被一只白皙柔软的细手给狠狠得抓住了——愣愣地顺着小手看去，这个男公关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张缺少表情的端正颜容……哎哟我去，这张脸可比刚才那个小女孩可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虽然说这张漂亮绮丽的脸上此时正在微微皱着那好看的眉头，而且醉酒的人也完全感受不到那骇人的压迫力。
嗯，现在步川小姐的心情很是不开心。
#在别人吃饭的时候能不打扰吗#
#这么免费的食物你赔吗#
——用“免费”二字来形容一种食物步川小姐也真是一朵奇葩。
这个男公关肯定是被自己的顾客给甩了……虽然公关店里的确要陪着客人喝酒，但是作为公关工作者该有的基本礼貌素质，是绝对不可能喝得这么一塌糊涂的——毕竟总不能让自己的顾客看到自己的笑话吧？
然而眼前这个鸡冠头现在却如此烂醉如泥，估计就是被自己的大金主给甩了然后跑去喝闷酒现在过来撒酒疯。
“哥屋恩——滚。”
懒得和这个酒鬼瞎扯什么，气度非凡的步川小姐自然知识这么冷淡地丢出了这么一个字，免得让自己掉价。
哈？
这个男公关忽然觉得自己冒出了一大肚子的火气——怎么可以这么对他说话？
醉鬼的思维当然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所以这个鸡冠头男公关一瞬间就变脸了，直接扯起了嗓子大喊了起来，装模作样着似乎就要大人了：“你个小婊砸！你知道窝……窝……你……南……南之川……”然而，那一句的撒泼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就像被掐住嗓子的公鸭子一样，瞬间变得嘶哑难听起来了。然后终于认清楚了在自己面前那张绮丽的脸到底是谁之后，鸡冠头的脸更是瞬间就煞白了，就连那满腔的醉意也退了大半，“万、万分抱歉！我不知道原来是月川大人您！”说着，鸡冠头还立马来了一个十分标准式的11区鞠躬。
对啊！他当然不知道这个人会是步川小姐啊！
明明步川小姐工作这么多的几个月了也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不是吗（因为没钱吃夜宵）？
怎么今天就恰好出现在这里了呢！
不过也实在是怪他今天喝得实在是太醉了——要不然看到那一头标志性般的金发，以及那一身充满禁欲感的西装，他也可以大概猜出这个人的身份的！如果要是能提早认出来的，他又哪里会还在这里如此放肆着呢？
“告、告辞！”
不过重点是眼前的这个人肯定不认识自己，重点只要步川小姐不要认出他是哪家店的男公关就好了。
于是这个鸡冠头男公关并继续没有纠缠下去，反而还很识时务地直接丢出一句之后，立马就马上拉着自己的小弟转头走掉了，就连跟自己小弟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徒留下了那几个不知为何老大突然耸了的小弟那充满讶然的声音：“老大！你今天不吃关东煮了嘛？”吃吃吃！再吃就要丢饭碗了！这个鸡冠头男公关狠狠地抽搐了几下眼角——身为四天王的步川小姐坐在这里，他还敢和她平起平坐地一起吃饭吗？
#不被丢进化粪池已经很好了#
谁不知道南之川的围绕着一群疯女人？偏偏那群疯女人还特别有权势！
淡定地吃完了自己的这一碗（连汤底都没留下），然后步川小姐就从老板的手中接下了第二碗，并没有在意那些男公关们是否有记恨上自己。
——反正肯定都惹不起自己不是嘛？
——而且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吧？记恨个鬼啊。
“哇哇哇……月川大人你好厉害啊……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怕你啊？”并没有在这条歌舞伎町呆上很久时间的星川，自然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那边明明有这么多人高马大的男人，还会怕自己和步川小姐这两个柔弱到不堪一击（？）的女孩子呢？
没有丝毫自豪的感觉，步川小姐仅仅只是稍微挑了挑眉头，淡淡地回应道：“只是因为我是南之川，四天王之一而已。”
“四天王？”
星川立刻就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对着步川小姐极为好奇地眨巴着。
——这么充满中二感的称呼是怎么回事啊？
用眼睛的余光看到星川似乎好奇得连饭都吃不下了的样子，步川小姐便稍微有些无奈地暗叹了一口气，然后用餐巾纸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继而才继续轻声说道：“你知道在掌控这条歌舞伎町的四家店么？”意料之中星川肯定会无知地摇摇脑袋的，所以步川小姐也没多大反应地继续说下去了，“有四家公关店共同控制着这条歌舞伎町——分别就是南边的‘魑魅’、北边的‘蓝颜’、东边的‘罗密欧’和西边的‘朱丽叶’。而每家店的no.1自然就是这家店的龙头人物，然后就当之无愧地成为一方霸主，懂了吗？”
星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干净的脸上却没有醒悟的感觉。
果然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只是一条歌舞伎町而已，却要弄得像战国时期一样啊？中二病集体大爆发嘛？
有这种必要吗？
自然明白星川这样子困惑——毕竟步川小姐自己曾经身为新人的时候也有过类似这样子的困惑，总觉得四天王什么的简直就是小题大做，二到正无穷。于是便稍稍勾勒起嘴角，饶有兴致地解释道：“锦秀应该跟你说过吧——有名气的公关店里的顾客会有一些特别有身份地位的顾客之类的。”
——啊，这的确是说过！
于是眼睛发亮的星川连忙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着，眼睛亮的简直像电灯泡一般，简直不忍直视。
“那么……作为一方霸主的公关店里的no.1，接待的顾客又怎么会没有那种跺一跺脚就可以让市区震一震的人物呢？然后……你觉得这种公关厉害不厉害呢？他们可以把这样子的人心甘情愿得为自己所用。”屈着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关东煮小车那木质的桌面，步川小姐另一只空闲的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悠哉悠哉颇为闲逸地说道着，“而在公关店工作的人一般也都是没背景的人，怎么可能和那些人对抗呢？别说保不住饭碗，有可能连自己之后的未来都是一片漆黑。”
星川一瞬间那原本还懵懂的眼睛瞬间就亮堂起来了。
她身为一个古老家族的大小姐，自然对于权力能做到哪种程度最为清楚不过了，于是她若有所思般地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
果然夜世界就是夜世界吧？就算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但却意外浓缩着现实世界的虚影呢……虽然步川小姐没有径直说明这里已经算是大人世界的“第二战场”了，属于商场特有的“刀光剑影”也在这里充斥着……如果登上这个世界的顶峰的话，那么是不是就等于登上“那里”的顶峰了呢？星川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突然之间明白父上大人让自己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然后默默地看向了步川小姐那恬静而又充满别致诱惑力的侧脸……
——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目标。
然而自己能够变得和月川大人一样随心所欲（？）地掌握那些人嘛？
星川的心，一瞬间就变得迷茫了起来，她果然不是父上大人期待的那种能干的孩子呢。
#别傻了孩子#
#步川小姐她自己也自身难保呢#
第二十六章、南之川（下）
“所以，在这条歌舞伎町里要格外小心点……不要以貌取人，不要目中无人，更不要仗势欺人，懂吗？”
清冷而又深邃的湛蓝色眼睛轻轻地暼过星川那张格外纯真的脸，步川小姐如同过来人一般地对着星川淳淳教导道。
“你永远不知道对方的后台是不是比你更硬。”
“明、明白了……多、多谢月川大人的教导！”略有些发愣的脑袋稍微转了一个弯，星川才意识到步川小姐此时竟然是在教导自己，于是连忙端正了自己身为后辈的态度，极为郑重地道谢道。当然的是——星川压根就不知道步川小姐其实只是想要体会一下当前辈的滋味才故意说得这么高深莫测罢了。然而实在是单纯过头的星川只是知道步川小姐竟然为了自己说得如此得详细，真的是太令人感到受宠若惊、感动不已了。
“啊，对了……锦秀呢？”
吃完第二碗准备开始吃第三碗的步川小姐，在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锦秀也是教导星川的人之一，星川怎么没有请她呢？
#真是没良心的老大#
明明锦秀好歹是她手下的一号小弟不是么？
做老大做成这样子，步川小姐也简直就是美艳绝伦。
很明显星川还以为步川小姐本人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当步川小姐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星川直接就被吓得够呛……实在是没办法维持自己优雅的进食姿态了，所以星川只得放弃面前着美味的关东煮，然后有点失落地跟步川小姐说道：“锦绣大人好像和自己的客人有什么事情，所以婉拒了我的邀请……虽然说下一次再约，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说完耸了耸肩的星川才发现步川小姐的面前已经叠起了两个碗，甚至手中的第三碗都快要见底了，顿时星川那张无辜的脸就立马僵住了。
——这是何等快速的进食速度？
#星川仿佛看见了二师兄转世#
虽然这么想对步川小姐实在是有点失礼了……但是星川实在是无法再用什么来形容步川小姐这样子的速度了。
明明步川小姐进食的动作也是极为文雅好看的，可是为何速度就这么快呢？
步川小姐你家的手下知道你这么能吃吗？
“啊，原来是客人跑去约会了啊。”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星川那一脸仿佛看见外星人一般的表情，步川小姐继续淡定地吃着已经是第四碗的关东煮……虽然公关和客人约会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现在是半夜的下班时刻，能让如此守时的锦秀去陪着的人……
——果然只有那位大人了吧？
“看来今天那位大人也是一如既往地光顾了锦秀呢。”步川小姐默默地嘀咕了一声。
并非羡慕嫉妒恨的腹诽，而是在感慨锦秀实在是太过于辛苦——要是步川小姐她自己的话，可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去约会的。
“约会？”
星川有些迷茫地眨了眨自己眼睛，好奇的看着步川小姐，看起来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锦绣要跑去和别人约会。
——明明作为公关是不能有“恋人”这种东西的嘛？
淡淡地看了一眼星川那懵懵懂懂的模样，步川小姐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眼睛，大概也知道星川现在所想着的是什么，于是便轻轻地喝了一口海鲜味的汤底，颇为惬意地继续耐心说道：“公关不能有恋人的确是这圈子的守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公关是客人们的‘公共恋人’啊……如果让客人知道自己所光顾的公关是有恋人的人，她们会怎么想呢？又会干出什么来呢？于是当然，作为‘公共恋人’的公关，自然也有义务无论什么时间里都要与客人去约会啊……”
也就是说，公关一般都是没有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的。
其实像锦秀这种职业性的公关工作者，除了晚上要跑去上班以外，白天也要陪着各式各样的客人去各种地方约会，更别提那些节假日了。
——当然，约会的费用是客人那一方出的就对了。
#已经可以说是吃软饭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怕麻烦的话，步川小姐估计也早就答应那些客人们的邀请，然后去蹭她们的免费食物了，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真的要去约会的话，恐怕几个步川小姐也不够用，毕竟不止客人太多，步川小姐本人可也是要忙碌于打工的啊。
“啊……好像很辛苦的样子呢……”
看着步川小姐优雅而又快速的吃相，星川有点傻呆呆地愣愣感慨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公关工作者的辛苦还是在说步川小姐。
“当然，你还是一个学生而已，所以你可以和直白地和自己的顾客摆明你只有周末的时间可以约会，或者没有时间约会也可以。”将第四个空碗叠在之前的碗堆上，步川小姐选择继续进攻第五婉，从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上完全看不出之前已经吃进四碗了——大概是美食当前，步川小姐此时的声音清冷却带着点暖意，“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和客人去约会比较好……毕竟这不仅能增加与客人之间的感情，也可以趁机抚平客人心中的创伤从而绑定这位客人的心。”
当然，步川小姐自己本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约会的。
说话和进食有条不紊地一同进行着甚至还极为有秩序的样子，星川意外于步川小姐的神奇之处，也诧异于公关原来也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不过……
本来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轻松的工作吧？
单纯的脑袋回路稍微地转了转，星川顿时也就不以为然了，不过她本人对于步川小姐的崇敬之情却是越来越深了——听魑魅的老板大人说了，明明步川小姐和她一样都不过只是高中生而已，可是为什么步川小姐却能在这个圈子里如鱼得水做得这么优秀呢？
然后再反观自己……
——却是在任何地方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呢。
“啊……果然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深入到骨子里的自我厌恶再度蔓延出来了，星川都忍不住直接颓废地低喃出声来了，甚至原本昂扬的脑袋还愈发低了下去。
“不，恰恰正好相反，你做得事情可以有很多哦。”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步川小姐也看出了这个孩子内含在深处的自卑情绪——明明是一个古老家族的大小姐不是么？明明比其他人已经要先天优秀许多了不是么？不过，步川小姐却也没揪着这诡异的一点不放，而是坦率地直视星川那双清澈了然的眼睛，淡淡地微笑道：“很多客人就需要你这样子的人来治愈她们……而你这样子的性格也很好，虽然也许这会在这个圈子里受到些许挫折，但是在那之前，我会负责保护到你成长的——所以，你保持这样子就好了。”
没有错啊，这个大小姐虽然看起来单单纯纯的，但是的确能做很多的事情，最起码她能请步川小姐吃大餐不是嘛？
——反正这在步川小姐心中就是最为厉害的事情了。
#步川小姐也真是睁眼说瞎话呢#
当然，在那一边的星川肯定是完全不知道步川小姐说的都是半真半假的瞎话罢了，她已经完全被步川小姐那一番“肺腑之言”给感动到了——可以说如果步川小姐现在叫她立刻把钱全部都给她，恐怕星川也不会丝毫犹豫地就直接把钱给双手奉上吧？
果真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呢……
而这边已经扮演完一个“可靠前辈”形象的步川小姐也恰好吃完第五婉了，这也是最后一碗，已经足够让步川小姐心满意足了。
现在吃了这么多，步川小姐感觉后面三天都可以不用吃饭的感觉了。
瞧瞧现在的时间因为吃夜宵而拖得太过于晚了，所以步川小姐礼貌地与关东煮的老板打了一声招呼，再与感激涕零的星川稍微说了一声告别之后，就往回家的路上乐颠乐颠地走了——当然，在单纯的星川看来，步川小姐的背影定然是充满了前辈的威严。
……
回到家中的步川小姐先是习惯性地去沐浴一番，洗去了一身从客人身上沾染过来的香水味以及疲惫之后，步川小姐才用力地扑倒在了软绵绵的床上……极为享受的步川小姐可以很明确地表示，这张床也许就是她着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也说不定呢，不是么？而且，吃饱喝足的步川小姐相信自己今天一定能睡一场好觉——毕竟今天可以吃一顿不要钱的豪华晚餐！有一个土豪后辈什么的简直就是不要太美好了啊！
#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说步川小姐以后会压榨星川嘛？哈哈哈哈哈，别逗了！步川小姐……还真这么无节操的人。
#传说中优雅得体的南之川竟然就是这种人#
#我已经报警了#
然后实际上，今晚的步川小姐也做了一个难得的美梦。这就导致第二天的步川小姐竟然没有睡过头，这真是实在是太难得了！其实步川小姐怀疑自己老是做恶梦的原因就是因为以前睡觉时候肚子太饿了……
呵呵呵……
#恭喜步川小姐终于发现了残酷的真相#
第二十七章、班长与不良
与其知道这么催人泪下的真相，步川小姐倒不如愿意自己永远不知道才好！
#简直哭倒在厕所#
手脚麻利地穿好了春季校服，步川小姐一边微微打着哈欠一边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就算今天没有睡过头，但是这也不代表步川小姐睡眠很充足，她还是处于严重缺眠的状态呢。不过看起来好像跟她同路的人好像有很多呢……一边喝着甜牛奶来补充一天的能量，步川小姐一边摆着死鱼眼看着跟自己走在一条路上学的萌妹子们，心中感慨着原来她不是一个人离学校这么远吗？
稍等一下！无意之间，步川小姐好像还看到了属于自己班的班长大人的身影……算了，还是装看不见好了。
步川小姐当机立断就立刻决定了无视。
#注定孤独一生#
而好像那边的班长大人也看到了这边的步川小姐，不过看到步川小明明显地摆出一副“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打死你”的阴郁模样，饶是温柔如班长大人也不禁干笑着流下一滴大大的冷汗——就算你叫她过去，她也不会过去啊。
果然，两者的脑电波回路完全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班长大人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早已明白了自己身为班长是绝对无法和“不良少女”这种存在相处得很好呢。
于是，明明是同班的两个人行走在同一条道路上，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交流，反而还是极为安静地一路走到了教室门口，两人之间安静得总感觉气氛都要诡异起来了……当然，步川小姐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细节的。然后，身为“不良少女”自然就该有不良的姿态，所以步川小姐也肯定没有对班长大人的礼貌，大摇大摆地就直接抢在班长大人之前走进班级，而班长大人也得无奈地笑着让步川小姐先走，然后随后自己再慢慢而又淑女地走进教室……
果不其然，班级里满满都是一片哗然之声。
——意料之中的骚动。
扶着额头有点头疼的班长大人心中默然，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和步川小姐一同出现在教室门口的话，班级里这群早就被步川小姐给吓怕了的同学肯定会惊讶……也许还会因此联想出什么极为不好的“不良少女压迫班长大人”的情节，比如……
#班长大人与不良少女.avi#
#班长大人无惨.mkv#
#班长大人大**.rmvb#
——喂！快够了块够了！这本书要被和谐了！
——把这群弹幕统统拖出去死刑一百遍啊一百遍！
当然，班长大人那纯洁的脑袋才没有那群无节操的弹幕刷出来的奇怪情节，她只是继续默默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希望这群“被害妄想症严重”的孩子们没有把自己想的太过于凄惨——其实她和步川小姐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单纯地走在同一条上学的路上而已啊！并没有直接率先着急解释，免得反而被认为欲盖弥彰还会更加让他们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班长大人仅仅只是十分温和地微笑着，不同于步川小姐那充满不良的姿势，她而是极为淑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光是看着就觉得反差十足。
经过短暂的寂静之后，教室之内又再度吵吵嚷嚷了起来。
大概是看到步川小姐这个当事人一副不关己事地喝着甜牛奶而班长大人又是笑眯眯的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想必他们也是不好八卦什么的。
直到打铃后要开晨会的时候，整个教室才堪堪安静下来。
——当然，在那个时候步川小姐早已经丧心病狂地再度进入睡梦与周公下棋去了。
……
班会已经结束了，满腔热血的国语老师一如既往地沉寂在自己的教育事业蓝图规划之中，完全就没有注意到台下呼呼大睡的步川小姐……而作为这个班的一班之长，班长大人不得已要遵守自己的本职，只能再一次踱步来到了步川小姐的桌前。
说实话，如果可以，班长大人真心不想和这个不良少女有什么接触。
#如果有不良癌会传染的话怎么办啊#
——呵呵，亲爱的班长大人的脑洞也真是充满魔性的呢。
“步川同学……”
并没有直接拍桌叫人，这招对于“凶恶对象”来说简直就是作死！
温柔的班长大人反而是微微弯下腰，靠近步川小姐的耳朵边，颇有耐心地呼唤着步川小姐的姓名。
当然步川小姐那边是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班长大人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已经经过昨天的教训了。所以班长大人自然也不会傻到继续这么无用地叫唤下去的，她已经彻底地知道步川小姐就是一个一睡去就别想轻易叫醒的人！就算叫醒她，她也只会翻一个大白眼给你然后继续睡觉！而唯一的一个可以叫醒步川小姐的办法就是……无奈地暗叹一口气的班长大人从口袋中摸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五元纸币，然后轻轻地放在步川小姐的桌上，直接故作惊讶地轻声惊呼道：“啊，谁的钱掉在你的桌上啦。”
#弹幕君表示自己已经看穿了一切#
“我的我的我的！”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时间，步川小姐就已经完成了宣誓主权和把桌上的“无主之钱”给塞进口袋里的高难度动作。
而从条件反射性的反应中回过神来的步川小姐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之处……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于是迷迷糊糊之间，步川小姐就看到了自己旁边班长那张笑眯眯的脸，顿时之间步川小姐就感到了一阵累感不爱……
——好吧，她的确是上钩了。
不过鱼饵请恕不送还，塞进口袋的钱岂有归还之理？
于是，步川小姐颇为理直气壮地用手支撑着下巴反瞪回去，似乎刚才抢钱的人完全就不是她一样。
#我抢劫你什么#
#我是抢劫的人吗#
——喜得五元大钞的步川小姐极为嘚瑟地刷着更为欠扁欠揍的弹幕。
“啊，步川同学你终于醒了啊？”
不过好像是步川小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起来班长大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能够从步川小姐的手中拿回自己的钱呢——毕竟步川小姐可以连老师的钱都有胆子敢私吞的存在！总之，班长大人完全没有提起钱的事情，而是拍了拍手掌双手合十，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侧头说道：“刚才晨会你在睡觉肯定没有听到吧？虽然打扰你睡觉很抱歉，但是作为班长……我有义务跟你说清楚啦。”
那双明亮的桃红色眼眸在说话的时候还会一闪一闪的，倒还是挺好看的。
看在亲爱的班长大人出卖美色还送钱（这是重点）的份上，善良的步川小姐就大慈大悲地原谅她之前的无礼之举好了。
“说吧。”
——瞧啊，步川小姐是多么的大恩大德，就连她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给感动哭了！
微微抽动了一下眼角，即便单纯如班长大人也不禁感受到了一股想要揍步川小姐一顿的冲动！但是尽职的班长大人还是维持着老好人的笑容，尽可能委婉地说道：“那个……班主任说了，每一个学生都要参加社团，步川小姐你决定好要参加什么社团了吗？”
“社团？！”
因为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步川小姐心中的惊讶瞬间暴露出来。
毕竟本来就是维持这一副不良样，导致步川小姐此时因惊讶而爆出来的话更像是恐吓一般，吓得班长大人那叫一个紧张啊。
#要被打了要被打了#
——班长大人自己给自己树立flag中。
但是闭眼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暴打”良久，却并未发生什么，困惑的班长大人犹犹豫豫地张开眼睛才发现步川小姐似乎仅仅只是惊讶而已——难道说步川小姐在你心目中就是“一言不合说打就打”的存在吗？真是太令心寒（？）了！于是，班长大人马上就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行维持笑容略有些结巴地说道：“是、是啊……不用现在马上决定好，在下个星期前告诉我就好了，我会帮你统计进去——这个星期就请务必步川同学好好参观一下社团，然后参加进去吧！拜托了！”
双手合十用力地拜托了之后，深怕被步川小姐痛打一顿的班长大人立刻就跑走了。
——真是够了，明明步川小姐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什么鬼啊……”
隐藏在深深的刘海底下的脸越发纠结起来了，估计也只有神知道步川小姐现在有多么想要毁灭这个世界了！
她！很！忙！
参加社团难道会给她钱嘛？
#钱才是所有一切的正义！！#
但是再怎么在自己心里狂刷弹幕也没有用了，毕竟这是这所学校的规则，不遵守的话被强行退学怎么办啊？被系统逼迫成为“健！康！向！上”的女子高中生的步川小姐也不得不去遵守这个规则了，要不然就要被电疗！系统也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动不动就被电疗的生活真是受够了#
真的好头疼啊……
步川小姐仿佛已经看到结局了。
第二十八章、不良与社团
微微揉着已经开始发疼的脑袋，步川小姐瞪着一双死鱼眼看向自己桌子旁边那扇窗户外面的情况。
果不其然，外面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摆起了社团招生用的小摊子。
昨天是新学上学的开学日，也就是各个社团准备招新所需要的工作材料的时候，而今天则是社团招新的最开始了。而现在外面的那些小摊仅仅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差不多明天就应该是全部的社团就要准备好拉人了——不用说也知道明天早晨肯定会很热闹。而这场社团招新热，则会一直持续到下个星期一才会慢慢结束。当然，并不代表招新已经结束了，仅仅只是各个社团差不多那个时候已经招到了足够的人员，接下来只有一些快频临“灭社危机”的幽灵社团才会继续招生中。
理所自然的，有兴趣的新生了解社团的途径并不仅仅只是通过外面的这些小摊而已。
他们还可以自己主动跑到社团楼那边参观各个社团，甚至还可以通过“临时入部”来体验一下心仪的社团活动。
这些所有的一切，已经有过一次11区高中生涯的步川小姐自然最为明白不过的。但是，步川小姐仅仅只是不明白为何这所学校要强制要求所有学生都要参加社团罢了——明明步川小姐上个学校就没有这个无礼的要求！真是太不人性化了！
#步川小姐要举报给教育局#
——好吧，说笑的。
经过这个意外事件的一刺激，情绪有点激动化起来的步川小姐就瞬间感觉自己那缺乏睡眠的脑袋就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了……然后恰好上课铃声在不久后就立即响了起来，步川小姐自然极为准时地就直接倒头就睡下去了——现在她已经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反正懒癌晚期的步川小姐一直抱着的是“桥到船头自然直”的心态，等自己睡饱了之后再去找那些可以自由活动又不需要严格参加社团活动的社团吧……
反正11区的奇葩社团那么多，步川小姐就不信各个都是那么严格认真。
而在上课的期间，大概是被昨天步川小姐的态度给彻底气到了，大部分的老师已经对这个不良少女听之任之不理不会了。
#考试的时候再一决胜负吧#
——几乎所有的任课老师都是这么气势汹汹地想着的。
也正恰好幸亏如此，直接让步川小姐这一觉就舒舒服服地睡到了大中午，直到自己肚子已经饿得惨无人道的时候步川小姐才悠悠转醒。不顾周围还有一群人围观自己，步川小姐直接就毫无形象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松散了下有点僵硬的肩膀，顺道还打了一个呵欠。
正在抽屉里摸索着廉价买来的塑料便当盒的时候，步川小姐就无无意看到了自己桌子上不知何时就放了一张不明本子。
#小黄本#
——当然不可能啊巴嘎雅路！
有点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才知道这本原来是社团介绍册，步川小姐在一瞬间就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多事的班长大人干的！不过算了，步川小姐大慈大悲地就不和她计较，稍微看看好了……无所谓地打开了便当盒的盖子，抱着这样子“我可真是个大好人”的心情，步川小姐便就一手握着筷子不急不慢地往自己嘴里送着食物慢慢咀嚼着，而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捏着社团介绍册的书脊，颇为文静地默默看了起来——然而，此时恬静的姿态自然是和往常那如同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大为不同，倒让人感觉不像是步川小姐了。
这是转职成为文学少女了不成？
#假的！都是假的！加了特效的！#
而这颇有文学少女风范的样子自然是让一直观察着步川小姐的班长大人不禁小小地吃惊了一下，说好的不良少女呢？
什么？这是偷窥？
才不是呢！班长大人很郑重地告诉你——她只是怕步川小姐直接扔掉社团介绍册才负起责任观察她的呢！说偷窥什么的可真是难听啊，明明她是光明正大地看着的！身为班长大人的她自然是拥有这个特权（不不不，完全没有好嘛）的！
#已经是同一个性质了#
——难得这么无良的弹幕君也说了一句实在的话。
#让我们的绅士力照耀整个世界！#
——果然你这个家伙还是和世界说再见吧！
而步川小姐这边，当然是完全就没有发觉到自己正在被班长大人观（tou）察（kui）着。
毕竟整个班级的人差不多有三分之二都还有在不同时段地盯着她看过，步川小姐又怎么会把这个小细节挂在心上呢？此时步川小姐正全心全意地寻找着适合自己“浪费青春”的社团……魔法少女社？才不要变学姐好么。双马尾部？什么变○态的社团。黑长直万岁社？变○态果然都去死吧。生存游戏社？打打杀杀一点都不“健康向上”（你还真敢说）。轻音部？会被天然呆传染的吧。fff社？抱歉她已经报警了。勇者部？呵呵霍金再见。
就这么翻了半天，步川小姐也找不到什么符合自己心意的社团，总感觉不是太变○态就是太奇葩了，等一等——
远东魔法午睡结社？sos社？
这绝对就是混入了十分奇怪的东西好么！！
被动漫毒害太深了吧！！
步川小姐在一瞬间里就把这两个社团给画了两个大大的红叉叉，直接就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单范围里面——和一群亲爱的中二少年少女们浪费青春已经算不上浪费青春而直接就是“燃烧青春”了！步川小姐早就老了！已经疯不动了！
阿西吧，难道找一个容易浑水摸鱼的社团就这么难吗？
极为头疼地捏了捏有点发涩的鼻梁，步川小姐突然只觉得一阵悲从中来……又这闲工夫她还不如多赚点钱啊。
——果然还是放学后自己去找找吧。
打定了这样子也许丝毫没有保证力的决定，已经瞌睡虫上头的步川小姐直接就将自己手中的社团介绍册给随便地往后一扔，然后潦草得收拾好了已经吃得干干净净的塑料便当盒之后，步川小姐便就直接倒头呼呼大睡了起来——即便身后那本小册子似乎砸到了某个倒霉男生的头上也已经不关步川小姐的事情了，能被她砸中完全是他的幸运啊。再者说了，如果道歉的话会给钱嘛？不给钱一切都免谈！步川小姐的劳务费可是很贵的。
#一秒钟一块钱？#
——到底该说廉价还是昂贵啊喂！
对于步川小姐来说，下午的睡眠并不怎么舒服。
大概是因为看了那么多奇葩社团的原因，所以做的梦也是一塌糊涂……比如，一群中二病患者会围着她唱“我们没有钱钱~我们没有钱钱~”之类奇葩的儿歌，唱着唱着还突然拔出枪自相残杀了起来……又比如说，一个会变身、然后变身后又会残废的双马尾变○态上门来追讨工伤费了，讨不到钱恼羞成怒还用大魔法师的火球术直接烧了步川小姐的大门口，引来了一群天然呆在那里烤香肠……
……
嗯，真的是很奇葩、很复杂的梦呢。
说是噩梦都不为过了吧？
于是顶着睡眠不舒服的低气压，步川小姐颇有大魔王风范地背着自己的书包从班级的后门啪嗒啪嗒地走了出去——这骇人的低气压气场直接就压得整个班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步川小姐走远了他们才像是想起了呼吸一般连忙大呼了几口气，拍着胸口直道又是谁惹了这个大煞星啊？
首先先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没有任务上门并且阿贞那个烂货还在颓废中之后，步川小姐才放下心慢慢走向了社团楼。
路上自然有一大群的新生也兴冲冲地以“寻找社团”为目的而进军着。
虽然目的几乎都是相同的，然而步川小姐却与他们有最基本的不同之处——他们是打算找个有趣的社团来燃烧自己高中的课余青春，但是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社团上的步川小姐却是在寻找着能让自己顺利打酱油的懒散社团。于是，差点变成老婆婆的步川小姐就摆着死鱼眼看着这群精力过剩傻孩子进入哪个社团，然后就默默把那个社团划出了自己的选择范围之内……总之，这些人气旺盛的社团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能够让社员颓废地啥活动都不参加的懒散社团啊！
当然，那些变○态社团也是在选择范围之外的。
可是如果这么一系列地排除下来的话……剩下的就没有几个能够参加的社团了。
毕竟这里可是11区，和华夏区高中那以学习为主社团什么完全凭自己喜好进行的习惯不同，11区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注重学生的社团活动了——只要参加了，就必须要坚持活动，除非退社。自然而言，这也导致了11区学校里的社团也没几个会懒懒散散的，除了几个极个别的奇葩社团以外。
步川小姐选择社团的条件也没怎么苛刻（？）啦，也就那么几条罢了。
首先第一点——社团本身就是应该是娱乐性质，并非那种运动型社团，当然能光明正大地打酱油则是最好不过的了。
自然，以上那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其次就是第二点——社团本身待遇不能差，总不能连个活动教室都没有吧？而且人数也不能太少，起码人数要在社团最低要求线以上。如果这两点都没有达到的话，要不然恐怕步川小姐打酱油不成，反而还要被社长拉去做“复兴社团”这种奇葩的事情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嘛？反正按照11区情节发展的尿性来说，估计准是这样没错……这年头废社梗废多了，都开始废校梗了，绝对不能小窥啊。
然后想着这两点，步川小姐就站在了一个社团活动教室门前。
第二十九章、二次元研究社①
——“二次元研究社”。
嗯，真是言简意赅。
步川小姐一瞬间就脑补出了一群死宅在颓废阴暗地对着电脑屏幕“唔嘿嘿”地猥琐笑着，然后还围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新番里的二次元美少女三围到底多少、哪个看上去最像**少女之类丧心病狂的话题……光是想想就觉得这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社团#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弹幕！
试问……要加入这样子的社团嘛？
步川小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大半，郁卒地一抹脸——算了，果然她还是另寻高就吧！
即便这个社团看上去就是能让自己打酱油打得顺风顺水的样子，但是果然还是太挑战自我了，这也是青春的另一种“燃烧方式”好么？步川小姐不想变成那样子啊！然而，就在步川小姐决定装作没看见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不料就立即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这位程咬金小姐一看到站在活动教室门口的步川小姐，那双黄色的眼睛就像钛合金狗眼探测到金坷垃一样瞬间闪闪发亮了起来，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这位程咬金小姐就抓住了步川小姐纤细的手腕，死命地将步川小姐往活动教室里面拉扯。
#霸王硬上弓#
——够了！才不是这种情况！！
在一边拉扯的途中，这位程咬金小姐也是在一脸鸣鸣得意的样子自顾自地说着话，全然不顾步川小姐的奋力抵抗。
“啊呀呀！你是新生？你是来参加社团的？那干什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不要害羞嘛！”
鬼才害羞啊！
步川小姐简直都想翻白眼了。
而就正在步川小姐想要趁机解释个清楚的时候，这位程咬金小姐却在一瞬间内脑补了似乎很不得了的剧情了，然后马上转为一脸“我理解”的样子，极为义正言还颇为慷慨激昂地说道：“哦哦哦——原来如此！想不到你也拥有一颗脆弱的少女心呢……”好像是故意没看到步川小姐急迫想要说道的样子，这位程咬金小姐依旧自顾自地自导自演道，“你不用多说了！我全部知道的！可怜的少女哟，喜欢二次元不是一种罪过，就算你只是一个三次元的女孩子……相信我吧，我也有这样子的时候！”
说着，程咬金小姐还感觉十分良好地转头灿烂一笑，露出一口闪亮亮的大白牙，仿佛某种热血主角吧。
——蠢爆了啊！
说真的，步川小姐有满腔的吐槽欲要爆发。
就在步川小姐翻着死鱼眼要死不死的时候，这个程咬金小姐已经直接把步川小姐给拉到这个活动教室里面了。
“啊……小奈回来了啊？”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在步川小姐想象中应该充满死宅男的社团此时人却意外得稀少，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男性生物的存在。现在这个教室中，仅仅只有一个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的藏蓝色短发的妹子安静地趴在桌面上，此时听到了开门的声响正懒散地抬起头望着门口处——看她眼底下那淡淡的黑眼圈，大概之前正在补眠中吧。
“不要叫我小奈！要叫我社长大人！”
把步川小姐给拖到活动室内顺道关上门之后，程咬金小姐听到眼镜小姐的话便就立刻叉腰气势汹汹地反驳道。
“嗨嗨嗨~我知道啦~”
回应自称为“社长大人”的程咬金小姐的却是眼镜小姐那极为敷衍的回答，说完之后她还深深地打了一个呵欠，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嗯哼？知道就好，身为社长大人的我就大慈大悲地原谅你这次啦，这等小恩小惠你就感激涕零地收下吧~”看来程咬金小姐似乎习惯了眼镜小姐对自己的懒散态度，又大概是压根没察觉眼镜小姐的敷衍之意，此时的她正继续拉扯着步川小姐将她按在了眼镜小姐对面的凳子上，然后转过头看到眼镜小姐还在揉着眼睛一副困倦至极没睡饱的样子，程咬金小姐便突然皱了皱鼻子，颇为精灵古怪地嘲讽道，“哟呵呵~昨天晚上又没好好睡觉？难道是和黑暗之神厄瑞玻斯战斗去了？昨晚，我闻到了世界阴谋的味道……嗯，梦中也有白胡子老头在托梦让我拯救世界呢……”
噗！什么鬼！
此等中二之言，吓得步川小姐差点没有直接一个手滑一巴掌抽在这个脑袋犯抽的程咬金小姐脑袋上。
“呵呵——”
反观眼镜小姐倒是冷淡十足地抛出了呵呵了两字，就算厚重的镜片挡住了她的眼睛步川小姐也知道她肯定是在翻白眼。
啧啧，这冷嘲热讽的技能倒是和步川小姐如出一辙呢。
“真是抱歉，我可没像你这样子贵人事忙——大晚上还要犯着中二病跑出召唤神龙拯救地球。作为区区一介普通人的我，仅仅只是十分普通地在和我那个该死的催稿人‘战斗’着而已……该死的，这次的截稿日期怎么这么早。”
不修边际地随意挠了挠自己的藏蓝色短发，眼镜小姐无趣地撇了撇嘴。
然后推了推眼镜，眼镜小姐又看向了坐在对面从头至尾都没有搭上话的步川小姐，藏在厚重镜片下的眼神似乎微微犀利了起来。
“然后呢？这位不良少女又谁呢？”
明明表面上应该可是说是乖乖女的样子，但是意外地不良之力十分充足呢这个眼镜小姐。
当然，步川小姐是不可能会有“棋逢对手”的感觉。
“哼哼哼哼……这可就是说到点上了！”可以改名为“中二少女”的程咬金小姐好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一样，整个人的画风就变得不对起来了——她如同某个鲁○修一样面积为中二地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了一阵猖狂妖孽的笑声，声音也莫名其妙地低沉了下来，自以为十分帅气地说道，“麒麟臂痛兮，六甲密咒！寻得英灵兮，黑灵魅影！必收为用兮，镇魂摄魄！”虽然听不懂她到底在讲些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呢。
#煞笔不止，征战不休#
#来吧！这是圣战！#
好吧，今天步川小姐终于正式加入这个伟大的行列之中，她势要杀光这些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中二病患者！
“说、人、话。”
揉着自己的额头，眼镜小姐看起来颇为头疼地咬牙切齿道，一副随时都可以爆发的样子。
“哼哼~明明我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啊~”很明显这个程咬金小姐还是能够抢救一下的，看到眼镜小姐似乎要发飙了，她便立刻委屈地收敛了中二病的模样，撇了撇嘴巴颇为幽怨的样子，然后嘀咕着说道，“好吧好吧，就是我要让这个人当社员啦……”
——早这样不就好了么？
“做梦。”
许久不说话的步川小姐一说话就立即语出惊人，甩出的两个字直接就这个程咬金小姐不禁瞪大了眼睛。
本来就步川小姐就有点不想参加这个古里古怪的社团。就算知道了这个社团貌似没有想象中得那么糟糕——并没有什么死宅男的存在，人也不多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尽是妹子社员，社团活动室里面也挺干净的，而且又感觉似乎能让自己很容易在混在里面浑水摸鱼——这些无一不是步川小姐十分心仪的条件，但是自从发现这个社团的社长竟然是这么一个“中二病”之后……步川小姐表示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果然还是别加入这里了吧。
“诶诶诶诶？你不是想要加入才进来的嘛？！”
程咬金小姐似乎情绪太过于激动了，用力地一拍桌子就直接站起来咋咋呼呼地冲着步川小姐质问道，颇有一副屈打成招的反派样。
而反观眼镜小姐却很淡定的样子，她默默地替步川小姐倒上了一杯清茶一尽地主之宜。
“首先不要搞错了，是你硬是把我拉进来的。”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就接过递上来的清茶，步川小姐朝着眼镜小姐稍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谢意之后，然后便就摆着死鱼眼瞪向了依旧不敢正视现实的程咬金小姐，毫不留情地说道，“我没有丝毫想要加入贵社团的意愿。”
“不科学……明明我的麒麟臂是那么得痛啊……”
——麒麟臂个鬼啊！
——不要把麒麟臂当成雷达来用啊！
再度被激起了满腔的吐槽欲，步川小姐差点没有把自己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但是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位看起来就是情绪容易激动的程咬金小姐眨眼之间就情绪稳定了下来了，她随即就展露出了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再度开启中二模式”的笑容，然后双手架在桌子上还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了上面，程咬金小姐故作司令沉思状，颇为幕后大反派气度地说道：“相逢便是有缘，即便你我无缘成为上下属关系也无碍，这都是石头门的选择，是命运啊……今生无缘只能待来生再续……”看到步川小姐似乎要打人了，程咬金小姐才连忙开口道，“不过敢问阁下名讳？”
微微抽了抽自己的眼角，步川小姐其实真的很不想跟这个中二少女搭上关系。
中二是会传染的，懂么？
不过看到这个程咬金小姐一瞬间画风突变直接瞪起了闪亮亮的卖萌眼睛看向自己，步川小姐顿时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步川……”
但是，后面两个字无论如何都不想说出口了。
第三十章、二次元研究社②
——上钩上钩！
真是可惜，纠结于自己名字不好开口的步川小姐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中二少女一瞬间眼神就直接绽放了一阵闪瞎别人钛合金之眼的精光。只见中二少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边手舞足蹈还一边颇为夸张化地叫嚷道：“哇哇哇——竟然是姓步川？好少见好帅气的感觉！特别是那个‘川’字感觉就特别有感觉呢！”
顿时一下子，步川小姐整个人就飘飘然起来了。
之前就说过了，步川小姐最引以为豪地就是自己名字里的那个“川”字了，无论如何，步川小姐都不会放弃这个“川”字的。
而此时突然被这个中二少女这么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拍马屁”地猛烈一夸奖……即便对方是个让自己激起胃疼的中二病，步川小姐都情不自禁地感觉对方似乎在自己眼睛里稍微顺眼了一点——当然，只有那么一丁点而已。即便这么夸奖她，步川小姐还是要走的，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回心转意地加入这个奇怪的社团……就算事实真相是步川小姐已经被夸奖得差点要飞到天上去了，机智的步川小姐也是知道这估计只是对方想让自己加入这个社团的阴谋诡计罢了——机智如步川小姐自然是不会上当的！
“那是自然。”
——呵呵，嘴巴却完全已经出卖了你哦，步川小姐你明显很受用这个马屁对吧？
#步川小姐没救了#
忽然极为残念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总感觉在谋划什么的中二少女微微扶着额头，装模作样地叹息道：“为什么我的名字就不能这么具有‘特色’呢？啊……对了，‘步川’两个字用汉字怎么写来着的？我记得汉语老师好像教过来着的……哎呀呀……”
大概觉得棘手了，中二少女用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求助地看向了一边的眼镜少女。
而眼镜少女则是微微挑了挑眉头，似乎知道了自己这个亲爱的青梅竹马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于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耸了耸肩头。
然后，十分自然的事情——两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了步川小姐。
——这是要做甚？
被她们两人这同步率爆表的动作给吓得微微一愣，步川小姐总觉得有股阴谋笼罩在自己身上。
“那个……步川同学，你能用汉字稍微写一下你的姓氏的笔画吗？咳咳咳……我的汉语学得有点不好啦~诶嘿嘿嘿~”大概是是觉得这个实在是丢脸了，中二少女摸着后脑勺仿佛卖傻般地傻笑着，然后说到这里，中二少女便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及时得摸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根黑色水笔，恭恭敬敬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步川小姐的面前，中二少女那微微带着点狡黠眼神的眼睛此时正充满希冀得望着步川小姐，看得步川小姐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真是夭寿，“啊，对了~最好字写在这里哦~”
说着，中二少女还用手指轻巧地指了一下这张白纸稍微靠低端点的部分——这下子，步川小姐的直觉瞬间就告诉她这肯定有阴谋！
然而又是什么样的阴谋呢？
微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了一会儿，步川小姐又实在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比较诡异。
再加上对面那个中二少女那热切过头的眼神在步川小姐看来实在是太过于碍眼了，而且旁边的那个眼镜少女似乎也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会有如何的反应，于是步川小姐只能微微抽搐了一下眼角，硬着头皮默默地拿起了笔——反正只是写一下字而已，畏头畏尾实在有损自己的面子与威严。
于是，极为清秀漂亮的“步川”两个汉字便直接跃然纸上了。
“果然是很帅气的汉字呢！啊，对了，既然步川同学你都写了姓氏了，那不介意再写一下名字吧？不知道你的名字总感觉很遗憾呢~”
看到步川小姐总算是动笔了，暗喜的中二少女忽然之间又补充说明了一句。
——阴谋的感觉越来越深了！
步川小姐微微地挑了挑眉头，心中的困惑就愈发深厚了起来，但是嘴上她却并出声没有拒绝，毕竟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想要知道自己的名字，若是自己再这么死憋着不说出感觉更奇葩的——好吧，虽然她本人在别人看来已经有足够奇葩就是了。步川小姐之所以不想说出名字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名字用汉语连起来读会有很大的歧义而已，并不是步川小姐不想暴露姓名……如果仅仅只是写在纸上不说出来的话，那么步川小姐的抵触之情是不会有这么深的。
于是在各种犹豫斟酌之下，步川小姐最终还是在纸上写下了自己姓氏后的名字“依芙”……
——就当做是对方夸赞自己姓氏的回报吧。
这么想之后，突然之间步川小姐就只觉得自己做人怎么可以好成这样字呢？简直都快要把自己给感动到了！
“辛苦啦~”
然而低着头认真写着自己名字的步川小姐，却没有发现对面的中二少女那越来越奇怪的奸笑——就连旁边的眼镜少女见此也是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在感慨鱼儿上钩、万事皆休一般。而等到步川小姐写完停下笔之后，中二少女就立即将步川小姐手下的白纸给迅速抽走了，似乎深怕步川小姐有机会反悔似得。
紧接着，奸笑中的中二少女蹦跶了几下，又走到了一个一看就是社长专用的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径直拿出了里面一个小小的印章。
然后——
终于明白了阴谋来源的步川小姐，差点就没有自戳双目直接来个自行了断！
什么阴谋？
作者君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步川小姐所写的那张白纸下面还垫着一张薄薄的纸张！两张纸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以至于写字的时候步川小姐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且这不是其中的重点，重点是那张白纸下面垫着的纸张竟然就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社团申请单”！而挡住社团申请单上的那张白纸有一处方形的破洞，正好就对应着社团申请单上的“申请人姓名”处——最最最重点的是……那个破洞处恰好就是步川小姐填写自己的名字的地方啊！看到那张纸的一瞬间，步川小姐就感觉瞬间真相大白了……
怪不得要夸自己的姓氏帅气！怪不得还硬要自己写出名字！
原来如此啊！
步川小姐那暴躁的火气一瞬间蹭蹭地往上涨——原来对方并不是真心夸自己姓氏帅气（喂！重点错了）！
#说好的机智如步川小姐呢#
——所以这个时候你不刷弹幕难道会死吗？
而就在步川小姐因为惊愕一愣神的时候，那个狡猾到骨头里去的中二少女已经一气呵成地完成了“盖章+拍照”的两大步骤，然后看到步川小姐回头神来一个箭步奔上前，看起来似乎要夺走自己手中的申请单的样子，于是这个中二少女便耸了耸肩，极为狡黠地说道：“哎呀~就算你撕掉也没用啊~”
——撕拉。
嗯，完全说迟了，步川小姐已经撕了。
无奈地敲了敲光洁的额头，中二少女果然看不出有什么心疼的样子，她反而再度耸了耸肩，继续无所谓地说道：“嘛嘛嘛~反正我已经拍照拍好了~就算没有实质纸张也没关系，毕竟那个印章可是会长大人专用的嘛~呵呵哒~”说着，中二少女还作死般地炫耀似的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纯白色手机——说时迟那时快，步川小姐一瞬间就夺下了中二少女的手机，作势就要狠狠地摔在地上！
“摔了也没用！在此之前我已经群发了！修理费你出！”紧急之下爆出的前面两句是压根阻止不了丧心病狂的步川小姐，但是最后一句却是实实在在的让步川小姐那已经摔到一半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对不起，步川小姐真的很穷#
“呼~”
成功阻止下步川小姐的暴行，中二少女轻嘘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擦了擦自己额角上的汗珠，然后才笑眯眯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手机。
“初号机幸好没有坏！我还指望着能和你一起拯救世界呢~”
——给自己的手机用上“初号机”这么高大上的代号，这个中二病患者也是蛮拼的了呢。
喜滋滋地给完全没有受伤的手机“姆啊”用力亲了一口气之后，中二少女转过头不出意外就看到因为觉得自己被坑了，而已经脸黑得不成样子的步川小姐——啧啧，步川小姐身上的不良之力马上要突破天际了！可惜……这个中二少女完全不怕死呢。只见她有些俏皮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毫无抱歉之意地对步川小姐说道：“嘛嘛嘛~加入咱们的这个社团又有何不可呢？这一切可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呢~”
——鬼的石头门啊！
当然，完全没有起到安慰的效果不说，反而还让步川小姐的怒气槽狠狠地涨了一大条。
见到如此近况，一直旁观的眼镜少女也不能当局外人了——要不然自己的青梅竹马肯定会被步川小姐胖揍一顿的！
虽然感觉麻烦，但是眼镜少女也只能出来打圆场了。
“嘛嘛，步川同学，你也不要介意她用这种小手段坑你进社团，毕竟她这个人就是‘这里’有点问题嘛~”一边诙谐幽默地说着，眼镜少女就用手指稍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之处，她说的到底什么意思自然不用再多说明了——她的这句话倒是深得步川小姐之心，那个中二少女就是十足十的笨蛋！所以步川小姐理所当然地就缓和了一点自己的态度，翻着死鱼眼看着眼镜少女到底还有什么说辞。当然，旁边那个中二少女会如何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表示自己不满就不用再多说了，无视她好了。
#中二无人权#
——你快给全世界的中二病道歉啊喂！
“而且这个社团福利也很好啊……不用强制参加各种乱七八糟活动，每天都是混吃等死呢，发下来的社团资金也可以全部都拿出去旅游使用，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幕后还有学生会的会长大人给我们撑腰呢。”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镜少女就是如此曼斯条理地一点点给步川小姐展现出自己社团的优势之处——这方法可是比那个中二少女高明多了，起码步川小姐一听就感觉稍微有点心动了。
不过等一等……
学生会会长？
听到了这个神奇的名词，步川小姐情不自禁地就诧异地挑起秀气的眉头，然后忽然之间就想起刚才还听到那个坑了自己的中二少女提起过“会长大人专用的印章”，于是步川小姐便就充满狐疑地看向了中二少女的那个方向。
这个中二属性点满的家伙会是学生会会长？
#那这个学校也真是没救了#
“喂！你的眼神可真是失礼啊喂！”被步川小姐那充满鄙视的死鱼眼一瞥，就算中二少女情商低她也肯定明白对方在鄙视自己的智商——这可真是失礼呢！她除了喜欢中二外可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