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哥和美人少校 3
她绝对,不会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诺兰少校也是,萧齐也是,休想让牵着她的喜怒哀乐走。
萧齐想要利用她,不可能。
诺兰少校想她和萧齐反目,两败俱伤,她也不会如他所愿。
萧齐并不是什么好人,可她看的出来,诺兰少校也绝对不是善类。
哪怕他是反恐少校,也是一样,她不信。
她只信自己,绝不让人牵着走,她会按照原计划去马赛,绝不会因为听到唐夜白的噩耗就打道回府。
诺兰少校似乎很意外,夏晨曦会这么说。
他显然一怔,萧齐松了一口气,夏晨曦没有刨根究底,他也觉得轻松,也觉得欣慰。
夏青微微蹙眉,姐,你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为什么还要这么坚强,让被人看到你这么冷酷一面,你的心在滴血,你想哭,你想大喊大叫,你一定不是想要如此微笑,面对少校,面对我们。
姐,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到你。
……
萧齐圈过夏晨曦的肩膀,搂着她上飞机,黑寡妇狠狠地等夏青一眼,也上了飞机,夏青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的舱门里,心中百味交集。
这一别,她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的姐姐。
剩下的保镖,随着萧齐黑寡妇一起上了飞机,没一会儿,飞机起飞,升空,没入黑色的夜色中。
空地上,诺兰少校冷冷一笑。
这颗仇恨的种子,他已经种下了。
什么时候开花结果,只是时间问题,他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诺兰,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唐夜白真的死了?”
诺兰淡淡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唐夜白手术很成功,那一枪没要了他的命,唐门一定戒备森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唐夜白岂会轻易被人下毒,更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我不信。”夏青说出自己的疑惑,“你是不是撒谎了?”
“你信与不信,与我无关。”诺兰淡淡说道,他正要打开吉普上车,突然电话铃声响了,他一看来电,接了电话,李欢情的声音淡淡传来。
“我已经在机场,准备登机,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诺兰少校说,“李小姐请放心,人我一定会放。”
李欢情挂了手机,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心如刀割。
阿生,对不起。
夏青和顾七七看着诺兰少校,眼看他要上车,夏青一手拍上车门,拦下诺兰少校,沉声问,“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去a国。”
夏青蹙眉,“去a国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理由。”诺兰少校说着,推开夏青,上了车,离开机场。
顾七七不解地问,“我们去a国做什么?”
“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夏青看着诺兰远去的车,咬牙切齿地说,“陆臻怎么还没把他做掉,无能.!”
顾七七正要说话,倏然手机震动,她拿过手机一看,轻声说,“青青,少校没说谎,唐夜白的确死了。”
夏青慌忙夺过手机,一看信息,微微诧异。
“死了?”
陆哥哥和美人少校 4
天啊,若是真的,她姐姐怎么办?
她的侄子怎么办?
她都没见到那位传说中智商最高的孩子。
诺兰的车,刚离开机场不到半个小时,正在滨海大道上往市区开,突然,迎面开来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咆哮而来,直直对着诺兰少校的吉普车,冲撞过来。
强烈的远灯打得诺兰少校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他下意识踩刹车,把车子停稳,跑车来越来越近,呼啸而来,放佛要和诺兰少校同归于尽。
诺兰少校看情景已知道是谁在开车,他微微闭上眼睛,唇角轻轻上扬,又抿回,不动声色,放佛等着什么,骤然听到锐利的摩擦声。
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那么尖锐,刺耳。
车头相距不到一寸的地方,对面的车,骤然停下来,紧紧挨着诺兰少校的吉普车。
车灯灭了。
诺兰少校睁开眼睛,他的军用吉普车要高,一眼就看到跑车里的男子,那张惊艳的脸,不管看过多少次,哪怕年少时已经看腻了。
总觉得,一眼惊艳。
当年惊艳,或许是见面见得少。
如今惊艳,完完全全,只因他是他。
容色逼人。
陆臻和诺兰少校几乎同时打开车门,下车。
诺兰少校和陆臻差不多高,两人站在一起,气势一样逼人,站在风华绝代的陆臻身边,诺兰少校自有一股风采,丝毫不逊色。
就如夏青和顾七七,哪怕一人风华绝代,另外一人,敛尽锋芒,却不会失去风采。
“美人少校,正巧啊,我出来兜风都能遇上你,我们真是太有缘分了。”陆臻笑眯眯地说,他独特的华丽嗓音,带着一股似无似有的诱惑。
十分迷惑人。
美人少校这个外号是陆臻上一次和哈马公路决战的时候突然黑了对方的指挥台后,和诺兰少校一席对话后不胫而走,反恐内部有不少人都玩笑地开始叫他美人少校。
巧?他这么玩命似的把车开过来,叫是兜风,巧合遇上他,开什么玩笑。
“是啊,真巧。”诺兰少校淡淡说道,眉梢都没挑一下,淡淡说道,“没让你撞死,也很巧。”
陆臻一笑,十足的流氓样,“美人少校这么国色天香,我哪儿舍得杀了,若是杀了你,岂不是可惜?”
“说起美人,比你差远,承让。”
美人少校的声音不高不低,一点情绪都没有,可陆臻怎么都听出一点笑意来。
陆臻自恋地摸着脸蛋,“算你有自知之明,能和小爷比美的男人,还没生出来。”
诺兰少校看着他,单刀直入,“找我何事?”
陆臻骤然窜上来,诺兰少校后退一步,身子正好抵住车门,陆臻一手撑在车门上,把诺兰少校困在吉普车和他的胸膛之间,声声沉重。
“你找过李欢情,为何?”
“我为什么告诉你?”诺兰少校不慌不忙,一点都不怕陆臻会出其不备,一刀捅了他,仍是风云不变于色的稳重,冷漠,放佛天塌下来,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十分淡定。
陆哥哥和美人少校 5
陆臻冷声说道,“美人少校,你一找李欢情,她就离开s市去a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毫无所图,我告诉你,她要是伤了一根汗毛,小心云生拉着五角大楼赔她。”
上一次李欢情只不过是迷了路,穆云生以为她被绑架,出动十辆侦察飞机寻人,最后惊动了政府,李欢情却安然无恙回来,遇上李欢情的事情。
穆云生的智商要打一个对折,若是李欢情有一个损伤,穆云生几乎没有理智可言。
太多前车之鉴可以证明这铁一般的事实。
“这是挑衅?还是警告?”诺兰少校平静地问,一点都不在乎陆臻的威胁。
“美人,小爷这是关心你,轰了你的大本营,美人你无家可归,小爷心疼你。”陆臻笑眯眯的说道,纯粹一个妖精……他的唇,几乎亲上诺兰的唇。
陆臻身上的气息,渲染了暧昧的气息,这男人太过张扬,气息也是张扬又狂放的,带着细细的傲,如最矜贵的花,散出最暧昧的气息。
那么浓郁,那么的性感。
诺兰少校琉璃色的眸,微微暗了暗,“陆臻,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臻性感一笑,狂傲不羁,“我倒想问问美人少校,如何的不客气法?”
素来,都是他挑衅诺兰少校,他一一接招,不回应。
他很怀疑,这个男人能有什么反击招数,很多时候,他若是不动手要你的命,就是嘴巴上狠,陆臻还真不屑,你能把小爷怎么样?
诺兰的眸,掠过一抹潋滟的光,他的眸色很漂亮,带着蛊惑,陆臻刚想不好,诺兰已倾身,薄薄的唇吻上陆臻的唇,陆臻瞪圆了眼睛。
陆臻哥哥纵横情海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给吻了。
他调戏诺兰少校一段时间,各种手段纷纷上手,却没有一次,如此玩真,越界,他喜欢逗着美人少校,看他这种禁欲式的男人抓狂是一件很□□的事情。
然而,陆臻却没有真正,让自己迷惑过。
也不曾,让自己吃亏过。
诺兰是吃了豹子胆,敢吻他?
几乎是薄唇贴上来的那一瞬间,陆臻一手揍向诺兰的小腹,诺兰掌心包裹着陆臻的拳头,挡了力度,突然翻转,把陆臻压在吉普车门上,他挺拔的身子,压着陆臻。
一拳头,狠狠地揍在陆臻小腹上。
陆臻闷哼一声,牙关轻启,诺兰少校的舌尖,长驱直入,温暖的唇舌想贴,灵活的舌尖扫过陆臻唇齿内,卷住他的舌尖,并无技巧地吸吮。
陆臻大骇,经过无数风雨,从小出生入死,什么世面都见过的陆臻哥哥,第一次大脑当机了,一片空白,任由敌人攻城掠地,占据城池。
心脏的地方,热起来。
男人的吻,带着暴力和血腥,激烈又激情,吸吮的口水声,惊醒了错愕的陆臻,他的头忘旁边一偏,膝盖顶向诺兰少校的胯部。
诺兰少校迅速避开,人也离开陆臻一米之远。
“诺兰!”陆臻气急,脸色爆红。
陆哥哥和美人少校 6
诺兰冷冷一笑,“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希望的吗?我只不过是如你所愿。”
陆臻挥动拳头,一拳砸上去,诺兰少校避开,身影快速如电,陆臻比他更快,从另外一个方向截住诺兰少校的退路,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诺兰少校退出几步远,冷冷地看着怒火冲天的陆臻。
“这么玩不起?”诺兰冷冷一笑。
一直以来,都是陆臻在挑逗他,他无动于衷,陆臻颇为气馁,总想着什么时候撕开美人少校这一层面纱,谁知道,今天他却被美人少校给非礼了。
陆臻心中在咆哮,在泣血。
如果在这件事在道上传开,陆臻的颜面无存,定然恨不得杀了所有知情人,陆臻这小脸就没法混了,陆臻大怒,心中不断咆哮。
小爷要杀人灭口,小爷要杀人灭口啊啊啊啊……
然而,他不能杀诺兰,他也无法杀诺兰。
所以,这个闷亏,他只能认栽?
被诺兰亲了一口,还来一个深喉之吻,火辣辣的法式热吻,结果,诺兰还丢给他一句玩不起?笑话,小爷玩情yu玩暧昧的时候。
诺兰美人还不知道在哪个丛林中特训。
他竟然被诺兰丢一句玩不起。
冲这句话,陆臻也拼了。
玩是吧,小爷怕你玩不起!!!!
陆臻一不做二不休,倏然变了一张脸,笑得如妖精一样夺目,直接扑在诺兰怀里,“小爷的初吻就这么被你夺走了,美人少校,你可要对小爷负责啊,不然,我告到你家督查面前,告你始乱终弃。”
说罢,陆臻拼了,一不做二不休,对着诺兰的唇,重重地吻了一下。
你妹的,不就是吻一个男人吗?
怕什么,小爷当你是一头猪亲了。
诺兰少校,“……”
陆臻变脸的太快,诺兰少校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陆臻已做好一系列动作,正以一副我是原配我最大的表情看着诺兰少校。
诺兰少校不冷不热说一句,“陆臻,你这表情,就像一个孕妇大着肚子说她是处女,很有违和感。”
陆臻,“……”
靠!!!!!!!!!!
“诺兰,你有种!”
“男人哪个没种?”诺兰又回了一句,陆臻扑哧一笑,“美人少校,你这么正派的人,别开黄腔啊,这让我也很有违和感啊。”
“你说哪天我无意撞上你家督查大人,无心说一句,我和你有一腿,还有证有据,你家督查会不会一脚踢了你,你不会立刻投奔小爷的怀抱?”
陆臻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如果美人少校能投奔王牌组织,穆云生估计学古代君王迎美人一样,十里锦绣相迎,别提多隆重了。
只可惜啊,幻想是美好的,现实很残酷。
“有证有据?”诺兰淡淡说,“我搞大你的肚子吗?哪儿来的有证有据?”
陆臻突然发现,诺兰少校板着脸说这种话时,真是有说不出的味道来。
他一定是疯了。
大半夜的公路,一人发疯,一人相陪,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陆哥哥和美人少校 7
陆臻怒哼一声,正要贴近他,美人少校却像避开瘟疫一样,避开了他,“离我远点。”
“靠,吃了不认账是吧?你躲着老子是什么意思,刚刚霸王强上弓的时候你怎么没离我远点?”陆臻怒,敢躲他?素来只有他躲美人少校的份,哪有他躲自己的份儿,反了。
诺兰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非常淡定。
“陆臻,废话少说,找我什么事情?”诺兰把话题拉回来,他们扯谈这么久,总算想到要谈正事了。
“你到底和李欢情说了什么?”陆臻说道,“美人少校,别说我没警告你,若是她伤了一根头发,你最好祈祷你是孤家寡人,否则,云生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诺兰看着陆臻,目光深邃,复杂,夹着一抹陆臻察觉不到的晦涩,淡淡说道,“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他不忍下手,我不担心。”
“不忍?”陆臻冷冷一笑,哪怕是这样的冷笑,这个男人也透出性感的艳,“世上除了我们几兄弟和欢情,云生没有不忍下手的人。”
诺兰心中一叹,是啊,我知道,所以,我不担心。
“唐夜白死了,消息是真是假?”诺兰问。
陆臻靠着吉普车,摆出一个流氓的手势,“来来,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小爷就告诉你。”
美人少校眯起眼睛,“说起唐夜白,你倒是挺关心他的,主动出入医院好几次,还陪着他的宝贝儿子,怎么?有交情?我记得你很讨厌孩子。”
陆臻微微蹙眉,记得?
他和诺兰认识不久,诺兰什么时候知道他讨厌小孩?还记得?真是可笑,说得他们好像青梅竹马乐趣多一样的,他和诺兰除了对手,毫无关系。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陆臻淡淡说道,夏宝贝的事情仍是一个秘密,陆臻并不打算让诺兰少校知道,且诺兰少校也绝对不会想到。
夏宝贝的身份,会那么劲爆。
这一次诺兰来s市,改变了很多事情,李欢情这步棋,他并没想到,欢情为什么那么听话,去了a国,到底诺兰在盘算什么,他至今摸不清楚。
这个男人,口风太紧了。
一点消息都探不出来。
他一直以为诺兰来s市,主要目标是唐夜白和萧齐,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来s市,唯一的目标就是李欢情,不知道不久的将来会牵扯出什么事情来。
陆臻很担心。
诺兰能和穆云生一较高低,可见得,他并不简单。
李欢情为何会听话,其中定然也别有内情。
诺兰微微侧着头,夜色中,男子琉璃色的眸,藏着一种陆臻读不懂的情绪,陆臻妖精一笑,勾着诺兰少校的下巴,轻佻说,“美人少校,我们走着瞧!”
陆臻松开诺兰少校,打开车门,倒车,转弯,咆哮而去。
诺兰少校看着咆哮而去的跑车,心中深藏的情绪,蜂拥而上,全涌到眼睛里,他骤然闭上眼睛,记忆放佛打开一个缺口,遥远又清晰。
那些遥远的片段,放佛上辈子的事情。
晨曦找到回家的路 1
是谁在问,诺兰,他已经不记得你,你还记得你的初衷吗?
诺兰少校微微蹙眉,隐藏了突然浮起的伤。
唐氏总裁唐夜白身故的消息,震惊全城。
不到半天的时间,透过媒体,传遍全世界,唐氏股价,连日跌停,唐氏国际人心惶惶,唐老不得不再一次接过经营权,稳定大局。
……
连日来,s市风声鹤唳,因为唐夜白的身故,唐氏企业面临群龙无首的僵局,唐老出山,无法稳定人心,唐家三少并无权势之心,一人无暇兼顾整个偌大的唐氏国际,唐家二少好高骛远,也不是一个好的接班人选。
唐老连日来,疲于迎战。
唐夜白一死,各方人马纷纷出动,围剿唐氏,唐氏再一次面临八年前的破产危机,股价连日跌停,银行抽资,合作伙伴毁约,银行催款,整个唐氏又一次风雨飘零。
林然回到林氏企业,接管林氏的家族企业,连同唐氏一起对抗这一次的唐氏危机,云家也鼎力相助,政商双方给予唐氏最大的支持,顶住这一次的破产危机。
此时的马赛。
风平浪静。
马赛是法国第二大城市,又是世界上最大的海港城市,这是普罗旺斯的首府,风景秀丽,气候宜人。
夏晨曦一个人走在马赛的老港区,心中有一种起伏的情绪,忽悲忽喜,空气都是熟悉的港口气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语言,熟悉的一切。
一切,在梦中,似曾相识。
那男子没骗她,她对马赛,果然有根深蒂固的熟悉,这是她的家乡,她来自马赛。
她随着萧齐到马赛,已有两天,一直住在酒店,萧齐说,首府离他们的家,只有几十公里,开车很快就到了,夏晨曦却固执的想要在马赛城内住,不想随着萧齐回去。
萧齐并不勉强她,随着她一起住下来。
夏晨曦排斥萧齐所安排的一切,却不动声色,接受他的安排,她在酒店内,睡了一天一夜,太疲倦了,必须要靠着大量的睡眠,才能保证身体的舒适,她都不知道,她的身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复原。
小产后,一直都没能调养好。
夏晨曦也不在乎了。
没有孩子,那就没有孩子吧。
她有夏宝贝一人,胜过一切。
今天,萧齐有事离开酒店,黑寡妇随着他一起离开,她见到神色疲倦的欧阳,他比他们晚来一天半,放佛重伤未愈,神色很苍白。
夏晨曦很想问一问,欧阳,萧齐是不是让你去杀唐夜白,你杀了他没有?
然而,她没问,无法问出口。
吃过午餐,她一个人带着咪咪,离开酒店,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走到老港的港口,马赛分为老港和新港,老港是城市的港湾,如今成了游艇会的展览地。
从高处看,一片白。
全是游艇,夏晨曦抚摸着咪咪的头,这海港,她也很熟悉,放佛曾经来过,可记忆太模糊,都记不起了,一名妇人问她是不是要租游艇。
晨曦找到回家的路 2
全是游艇,夏晨曦抚摸着咪咪的头,这海港,她也很熟悉,放佛曾经来过,可记忆太模糊,都记不起了,一名妇人问她是不是要租游艇。
说的是口音很重的地方法语,夏晨曦听得懂,妇人以为她听不懂,用口音更重的英语重复问了一遍,夏晨曦用法语回答,“谢谢,我只是在老港走一走。”
夏晨曦走了一会儿,在港口边的一家咖啡厅坐下来晒太阳,法国的日子,真心很悠闲,这里比巴黎更悠闲得多了,遍地可见流浪的艺术家。
他们身上充满了流浪和快乐的气息。
夏晨曦很羡慕。
夏晨曦喝了一杯咖啡,胃口不佳,也没点别的东西,倏然,一份报纸引起她的注意,夏晨曦拿过保证一看,是一份财经报,她注意到报纸是因为,有唐夜白的照片。
全是法文,夏晨曦看着报纸的标题,心中一咯噔。
一代商业巨子陨落,唐氏企业失去顶梁柱。
夏晨曦的手指,微微一颤抖,她知道自己的法语很好,看法文报纸,一点难度都没有,放佛法语才是她的母语,夏晨曦把报纸看完。
手一软,报纸落在她的脚边,风一吹,报纸摊开,唐夜白的照片,映入她的视线内。
唐夜白,他真的死了?
他真的死了?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心躲避这个消息,她以为,诺兰少校只是唬人,或许,唐夜白福大命大不会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唐夜白真的死了。
这份报纸是全球最有公信力的媒体所发布,里面详细介绍了唐夜白的一生,唐夜白的丰功伟绩,唐夜白的能干,唐夜白带动的经济效益。
唐夜白在商界的地位,还有,唐夜白……的死亡。
唐氏国际对外宣称,唐总过劳死,心脏病猝发而死,把他中枪昏迷的事情,一一掩盖下去。
夏晨曦的心,一片荒芜。
想哭,却哭不出眼泪。
人在极致悲伤的时候,原来是没有眼泪可流,全世界都变成她一个人的世界,荒芜,荒凉,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像眼前一片发黑。
她的心,放佛拒绝再看这个世界。
拒绝,接受这个噩耗。
夏晨曦麻木了,身体僵硬至极,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也变得昏暗起来,突然,手上一疼,咪咪咬伤她的手腕,嗷呜地叫,夏晨曦回过神来。
如慢动作一样,低头看着咪咪。咪咪嗷呜地叫,磨蹭着夏晨曦的手,漂亮的眼睛看着夏晨曦,伸出舌头,舔吻被他咬伤的地方,心疼她的主人。
安慰她的主人。
咪咪放佛能感受到她那一瞬间的心如死灰,拒绝看全世界的绝望,就这么一咬,唤醒了她,夏晨曦慢慢地抱紧了咪咪,她无法相信,若是没咪咪,她是不是变成一个瞎子。
从此换上心理病,再也好不了,永远都变成一个瞎子。
唐夜白死了。
是真的吗?
唐夜白,你欠了我那么多,我欠了你那么多,彼此都没还清,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死?你不能死,不能死,你死了,我的仇恨怎么办?
晨曦找到回家的路 3
唐夜白,你欠了我那么多,我欠了你那么多,彼此都没还清,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死?你不能死,不能死,你死了,我的仇恨怎么办?
我的爱怎么办?
我以后该对谁再这么死心塌地?
夏晨曦抓疼了咪咪,咪咪也没叫,乖巧地在夏晨曦的怀里,嗷呜地陪着自己的主人,陪她度过最难受的这一刻,咪咪放佛感受到夏晨曦所有的心情。
他的眼睛,也充满了悲伤。
“咪咪,谢谢你,谢谢你陪着我。”夏晨曦沙哑地出声,如今,她一无所有,唯一的儿子远在s市,陪着他的爹地,或许,恨上了她。
她一个人在法国,只有咪咪陪着她。
只有咪咪,懂得她所有的伤心难过,懂得她全部的委屈,绝望。
夏晨曦病了。
病来如山倒,着了凉,第二天就卧床不起,发起高烧,烧得迷迷糊糊,身心俱疲,咪咪在她身边,一直嗷呜地哭着,舔着她主人的脸。
主人却睡得没有知觉,迷迷糊糊。
萧齐立刻请了医生,开了药,打了针,夏晨曦却不见起色,烧退了一些,又反复升高,反反复复,一直都烧得很沉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医生说,夏晨曦的身子太虚弱,不宜长途劳累,萧齐打消带她回家的想法,让她在酒店躺着休息。
欧阳先回了马赛总部,萧齐和黑寡妇留在酒店,萧齐伺候夏晨曦,亲力亲为,不假人手,看着她满头大汗,似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萧齐很心疼。
晨曦,你的身体底子一直都很好,怎么一下子病得这么严重?
夏晨曦烧了迷糊,睡了一个晚上,身子稍微清爽一些,仍觉得很不舒服,继续躺着休息,萧齐端来一碗粥,在马赛这样的酒店里,能熬一碗粥不容易。
“晨曦,来吃一点东西,垫点胃。”萧齐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呵护,扶着夏晨曦起身,让她靠着枕头,萧齐坐在床边,吹凉了粥,喂给夏晨曦。
夏晨曦脸色苍白,一副病容,难见的脆弱,只是怔怔地看着萧齐。
“怎么了?没胃口吗?没胃口也要吃一点,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萧齐说道,冷峻的脸庞微微软化,“酒店的粥不错,你多少吃一点,好吗?”
他几乎是哄着她吃一两口饭。
夏晨曦的心,微微沉重起来,张口吃了,不算难吃,只是吃在嘴巴里,味道很淡,没什么滋味。
脑海里有过一些凌乱的片段,快得抓不住。
放佛,萧齐曾经如此细心地照料过自己。
“萧齐,你也这样照顾过我吗?”夏晨曦问。
萧齐说道,“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照顾你的,你都不记得了?”
夏晨曦心想,她是真的不记得了,他真是如此照顾她的吗?
只是熟悉罢了。
“别想太多,你身体不舒服,喝了粥,多休息,你好赶快好起来,离家门口,只有几十公里的路了。”萧齐说道,语气很温和,“你若是想,我可以早点带你回家。”
夏晨曦摇头,萧齐没说什么,把粥全部喂给她,夏晨曦喝了粥,又吃了药,重新躺下来,萧齐调整室内的灯光,在一旁陪着她,并未走远。
晨曦找到回家的路 4
夏晨曦摇头,萧齐没说什么,把粥全部喂给她,夏晨曦喝了粥,又吃了药,重新躺下来,萧齐调整室内的灯光,在一旁陪着她,并未走远。
夏晨曦侧着头,并未睡着。
睡得太多了,反而睡不着。
萧齐,唐夜白,他们的个性天差地别,作风也天差地别,为何,她前后会爱上反差这么大的两个男人,真是费解,夏晨曦躺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萧齐温柔地摩擦她的脸颊。
她身体这么虚弱,真是少见,生育过一次孩子,小产过一次,晨曦的身子底都没有好好调养回来,有一点虚弱,这一次长途奔波,更是累着她。
再加上,心病。
她很难受吧?
心病还须心药医,只可惜,他不是她的心药,可哪又有什么关系,唐夜白从此不会再出现,晨曦只能留在他身边,他会好好照顾晨曦。
永永远远,不会让她再吃那么多苦,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八年前的错误,他不会重蹈覆辙。
费尽心思,只为了她。
只希望,能再一次,留住她,留住心,留住人,他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晨曦,你可知道吗?
我对你,真的无药可救了。
可你对我,是否还有一分真心?哪怕是一点点,我也心甘如怡。
夏晨曦并未睡着,萧齐帮她按了按被角,夏晨曦心中难受,闭着眼睛,让萧齐以为她已经睡着,什么都没有。
萧齐走出房间,黑寡妇一脸黑沉地等着他。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逗留?”黑寡妇沉声说道,“根本就没必要,没必要,夏晨曦只是生病,回家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何必在酒店过。”
“这是我的决定的事情,你有异议?”萧齐沉声问,锐利逼人。
黑寡妇对夏晨曦的不满,已很久,早就根深蒂固,无法根除,萧齐自己都无法确定,黑寡妇是不是存了要杀夏晨曦的心,才会如此冷漠。
“你别傻了,她愿意跟你回来,只是因为她想要引开夏青和顾七七,让他们跟着你来马赛,唐夜白能逃过一劫,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就看不开?”黑寡妇忍不住说道。
“住口!”
萧齐大喝,有些恼羞成怒地看着黑寡妇,“你非要弄得大家都不可收拾你才开心是吗?我有一天顺心的日子,你就不开心是吗?”
“我是怕你太傻,看不清,你看清楚,夏晨曦已经不是你心目中的晨曦,她是别人的女人,孩子的妈咪了。”黑寡妇扬起声音,“你究竟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这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萧齐冷声说道,负手而立,看着窗外。
“萧齐,夏晨曦爱唐夜白,你真的没有机会了。”黑寡妇看着萧齐如此,心如刀割,那么优秀的男子,因为夏晨曦,却如空了躯壳,没了灵魂。
她如何不伤心。
“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如今,她恨唐夜白,杀了唐夜白,她和唐夜白,已经不可能。”萧齐沉声说道,费尽心思,让他们劳燕飞分,岂会那么容易,让他们有机会复合。
晨曦找到回家的路 5
“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如今,她恨唐夜白,杀了唐夜白,她和唐夜白,已经不可能。”萧齐沉声说道,费尽心思,让他们劳燕飞分,岂会那么容易,让他们有机会复合。
哪怕是一点点机会,他都会掐断。
晨曦,只能是他的。
黑寡妇冷笑,“萧齐,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了自欺欺人,夏晨曦的确杀唐夜白,可我去过医院,我看过弹头,你知道吗?弹头有麻药……”
萧齐一怔,有些恍惚起来,忽悲忽伤。
黑寡妇说,“弹头抹了麻药,又是0.55mm的手枪,不会绞内脏,哪怕是近距离,也只是打到肌肉里,如果夏晨曦对唐夜白的身体构造很了解,她是神枪手,她选距离心脏一个位置开枪,麻药会麻痹他的神经,减缓子弹进入的速度,哪怕是原本能穿透心脏的子弹,最后也不会穿透。”
“夏晨曦不想杀唐夜白,她是置死地而后生,瞒天过海。”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她这么做,是救唐夜白,不是害唐夜白,如果唐夜白在重症室死了,那不是夏晨曦的错,你我都明白,不是吗?”
“我让你住口!”萧齐厉声说。
身边有一名聪明的手下,什么心事都无法隐藏,别人什么计划都能一眼看穿,夏晨曦的小手段,其实,他心中明白,她去杀唐夜白,只是逼不得已。
只想让fbi的人知道,唐夜白的命是她的,她应该知道,fbi的人不会放过唐夜白,她只能这么做,让唐夜白有一线生机。
否则,唐夜白必死无疑。
他何尝不知道,晨曦愿意和他一起来马赛,甚至主动提出邀请,只是想走,离开s市,给唐夜白争取时间,晨曦对他要狠得多了。
她所考虑的,全是唐夜白,全是孩子,她没有考虑到自己,到了马赛怎么办,她没有考虑,他萧齐要怎么办,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那对父子身上。
她只想那对父子安全,平安,其他的,她别无所求。
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面对。
“萧齐,夏晨曦为了唐夜白,宁愿推你到死地,是我不明白,你究竟还要眷恋她到什么地步。”黑寡妇说完,拂袖而去……
他们吵架的声音,透过门,传到夏晨曦的耳朵里,她知道,他们在吵架,也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她没想到,果然是女人了解女人。
黑寡妇,竟然看穿她所有的诡计,看穿了她。
她的确是为了唐夜白,才会离开s市,这是她来马赛最重要的原因,找回记忆是第二个原因,记忆和唐夜白相比,当然是唐夜白比较重要。
记忆不算什么。
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只是没想到,功亏一篑,唐夜白还是死了。
她不信,不信报纸上的消息,等她结束这边的事情,她会亲自去证实,他究竟是死是活。
活着最好,他们可以彼此怨恨,彼此咫尺天涯,只要他活着就好。
死了,也没什么,她赔他一条命,黄泉路上,不会让他孤单。
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生死相随。
晨曦找到回家的路 6
夏晨曦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中滑落。
唐夜白,不管你是死是活,你都要等我,如果你活着,请你尽情地恨我吧,爱若不在,索性就恨吧,免得爱恨交织,你更痛苦。
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要简单多了。
夏晨曦醒来时,身体更疲倦了。
整个天地都在旋转,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浮动,不断地飘,有好多影子,一一闪过她的面前,夏晨曦一顿,心中难受起来。
室内光线灰暗,只有一盏小灯亮着。
夏晨曦深呼吸,平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咪咪在一旁嗷呜一声,主人,你醒了,咪咪很担心。咪咪的眼睛里,全是担忧,恨不得代替自己的主人受苦。
夏晨曦微微一笑,有这么一只贴心的小东西,感觉真好。
她眼前突然出现一些幻觉,唐夜白的影子不断出现,偶尔出现在墙上,偶尔出现在床边,偶尔就这么在她面前,妖孽地笑,无辜地问。
晨曦,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那么恨我吗?
夏晨曦大骇,下意识抓紧被单,骤然闭上眼睛,放佛还能听到唐夜白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又那么无辜,夏晨曦如被人打了一巴掌。
她怎么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幻影?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她和唐夜白的误会,八年前的真相,孩子被无辜打死,她开枪射杀唐夜白,不管是哪一件事,都是她心中一道伤,都是她心中的痛。
她心里,承受太多压力。
如今,又突然听到唐夜白死亡的消息,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便开始有了幻觉。
这是一种心理病。
唐夜白的死,和她希望唐夜白的生在她心中不断较量,虚无战胜了现实。
夏晨曦接受了她心中认定的,唐夜白还活着,拒绝接受唐夜白已经死了的现实。
她心理素质过关,很明白清楚地分析,自己患了什么病,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恶化,不能让病情恶化,否则,她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心理病。
精神分裂。
夏晨曦缓缓睁开眼睛,唐夜白就在她的眼前,那么妖孽地笑着,穿着那天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时的西装,也不说话,只是笑看着她。
夏晨曦心中悲苦,缓缓伸出手,触碰那虚无的人影,如她所料,没有碰触到实体,只是一个幻影,夏晨曦轻声说,“夜白,对不起。”
“不要来缠着我,你离开我好不好,别来缠着我,我不想见到你,你那么恨我,一定恨不得别见到我,我也很你,离我远点,别来靠近我。”
“别来靠近我。”
夏晨曦轻缓的声音,带着一丝哭泣,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如受了什么委屈。
心中却十分坚定地知道,她不能倒下去。
她活着来马赛,就是为了她的过去。
唐夜白微笑着,夏晨曦又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理智战胜了心中的虚无和幻影,“晨曦,认清现实吧,不要再纠缠过去了。上一秒的事情,与你无关了,你要做什么,你自己心中必须要清楚。”
晨曦找到回家的路 7
唐夜白微笑着,夏晨曦又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理智战胜了心中的虚无和幻影,“晨曦,认清现实吧,不要再纠缠过去了。上一秒的事情,与你无关了,你要做什么,你自己心中必须要清楚。”
她不能让唐夜白的死,影响了自己。
夏晨曦忍不住恨起曾经身为杀手的自己,经过太多训练,疼痛,摧毁,万念俱灰过,伤心绝望过,太多的特训让她的精神承受力远远要比别人强。
哪怕意识已在涣散,理智却仍在,大脑仍然能给自己传递信息。
再一次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没有类似的幻觉。
一片安静。
咪咪嗷呜了一声,夏晨曦一笑,摸了摸咪咪的头,一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夏晨曦身子并不舒服,却倔强地站起来,走到窗边。
临窗而立,整个老港近在眼前。
夜里繁星点点,欧洲的空气亚洲好太多,夜空繁星很多,亮晶晶,宛若淘气孩子的眼睛,夏晨曦微微一笑,脑海里倏然闪过一幅画面。
她微微蹙眉,想了想,换了衣服,带好自己的假护照,带着咪咪出门。
萧齐发现夏晨曦不在酒店,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夏晨曦已在圣,夏尔火车站。
这是马赛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和公路几个轴心把北欧联系起来,去巴黎只需要3个小时,夏晨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火车,她是凭着直觉走。
火车站建立在夏尔公墓,阶梯设计,宏伟浩瀚,视野又美,走在阶梯上都令人觉得舒服。
夜里火车站的人不算多,夏晨曦随便买了一张票,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所以随便买了一张票,欧洲火车站没有国内火车站那么恐怖,哪儿都是人。
列车很空,夏晨曦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对面是一名小伙子,眉清目秀,看起来很年轻,好像是学生,夏晨曦身子不舒服,抱着咪咪,闭上眼睛休息。
这是去巴黎的列车,夏晨曦听到有人放佛和她说话,她睁开眼睛。
对面的小伙子问,“你是中国人吗?”
夏晨曦点了点头,其实,她是美籍华人,也算是中国人。小伙子很兴奋,他说,他对中国文化很崇拜,很着迷,能不能帮他讲一段中国历史故事。
“我在美国长大,也不知道什么历史故事。”夏晨曦婉拒,小伙子一脸很可惜的表情,夏晨曦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小伙子说,“我打算毕业后去中国留学,学习中国文化。”
“祝福你。”夏晨曦淡淡说道,别开目光看风景。
小伙子似乎察觉到夏晨曦心情不佳,他问,“你是观光客吗?你要去哪儿,巴黎吗?”
夏晨曦侧着头,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有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如迷路的孩子,一直在家乡盘旋,却不知道,家在何方。
有人要带她回家,她却逃开,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和萧齐一起回家,从心中就排斥,或许,她怕了,怕了他们男人的阴谋诡计和算计。
宁静安详的小镇 1
她不是对手,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算计。
只能远远躲开。
小伙子是话唠,滔滔不绝帮他介绍马赛和巴黎沿途的风景,夏晨曦也来了兴致,听他谈论,他是法国人,土生土长,对法国文化和风景都十分了解。
可以说是一名导游。
夏晨曦心想,她去哪儿都能遇到天然话唠,这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我看你一定是观光客,但你怎么能听得到我说的法语呢?我的口音很重,一般人都听不太懂。”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马赛港口这边北非人口很多,人口混杂,所以,口音也会重一些,就像你去英国一些地方,你英语滚瓜烂熟都没有,有些乡村地方,人家说英语,你就是听不懂。
夏晨曦微微一笑说,“我小时候在马赛长大。”
“是吗?难怪你的法语说这么好,但你一点口音都没有。”小伙子说,“咬音很清楚,都能当法文课本了。”
夏晨曦微微一笑,或许,她在语言这方面有天赋吧,学什么语言上手都很快,再加上欧洲这边很多语言是一个体系的,学起来一点都不难。
如果你在比利时长大,估计你从下就会说,荷兰语,法语,德语和英语,学语言并不是一件难事。
“你在马赛哪个地方长大的?”
夏晨曦侧着头,想了想,“我忘记了,太久了。”
“自己长大的地方也能忘记?”
“我比较特殊。”夏晨曦开玩笑,她怀里的咪咪嗷呜一声,吸引了小伙子的注意,小伙子惊呼,“这是狐狸吗?好可爱,好可爱……”
他有些大惊小怪,夏晨曦见怪不怪,她家咪咪的确是可爱,很萌,很讨人喜欢。
“是狐狸。”夏晨曦没说是杂交品种,这种新物种,全球仅此一只,她也没必要到处宣扬,咪咪是她专属的,已是她的亲人了。
“我可以抱一抱吗?”小伙子问。
夏晨曦对天然话唠一直都好感,她把咪咪放在他们两人中间,咪咪懂主人的意思,自动跳到小伙子怀里,小伙子如看到什么珍宝,连说惊奇。
是的,惊奇。
夏晨曦淡淡一笑,她第一次见到咪咪,也是这么惊奇。
这小动物,实在是太萌了。
倏然,夏晨曦看到窗外有一幢白色的高塔在她眼前一掠而过,脑海突然疼痛起来,她慌忙回头看,列车是环形开的,前面是一个站,开得比较慢。
那是一座白色的高塔,很像军事瞭望塔,耸立在丛林之中,独树一帜。
夏晨曦心头一震,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背景都是这座军事瞭望塔,夏晨曦指尖微微颤抖,放佛有一个声音,指引着她。
晨曦,回家了。
你到家了。
夏晨曦一震,列车慢慢停下来,小伙子仍然抱着咪咪,夏晨曦说,“我到站了。”
“你这么快就到站了?我看你的票是去巴黎的。”小伙子诧异不已,把咪咪给夏晨曦。
夏晨曦微笑说,“我临时改行程了。”
宁静安详的小镇 2
夏晨曦抱着咪咪,告别男子,下了火车,站台建立在小镇的中心,刚下去就是一个花园,白色的军事瞭望塔在小镇最西边,夏晨曦看着白色的瞭望塔。
细细地眯起眼睛。
这个站台,只有两个人下车,一人是她,另外一人是一名看起来很肃穆的小女孩,白种人,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脸上没什么笑意,放佛一具会说话的活动冰山。
夏晨曦走进小镇,小镇人口并不多,一条街道从头通行到尾,两旁都是两层楼的小别墅,鲜花朵朵,每个小别墅都有一个小花园。
街道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放佛,这里没有人。
只是,鲜花开得十分茂盛。
各种各样的鸢尾花遍地都是,这是法国国花,这个小镇种了许多,又有很多红色,紫色,粉色叫不名的花朵,一朵朵开在别墅的墙壁上,花架上,给人一种宁和,安详和美丽的感觉。
空气中,飘散着花香。
夏晨曦暗忖,这就是她成长的地方吗?
也很熟悉,在她的梦中,有过这么美丽的小镇。
鲜花满地,花香怡人。
小女孩走进一幢小别墅,关了门。咪咪突然从夏晨曦怀中跳下来,一窜走在前面,又回头嗷呜喊一声,夏晨曦和咪咪心有灵犀,知道咪咪在带她回家。
她微微一笑,跟着咪咪一直走。
小镇只有两条道路,一条主要干道从头到尾,再有一条从东到西,一共就只有两条十字交叉的主干道,其他的全是小路,小别墅前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
梧桐树下是停车位,夏晨曦注意到有几辆防弹车停在梧桐树下下面,全是清一色的,她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防弹车,黑色的,低调的,奢华的。
其他的停车位也是,除了跑车,全是防弹车。
跑车各色各样,全是绝版的,可想而知,小镇的人很富裕。
夏晨曦抬头看着梧桐树,心中带出一种疑惑来,这个小镇究竟什么来头,这么小的一个小镇,却有一个站台,这里基本上没人下车,其实,这个站台都没必要搭建。
从马赛到巴黎,途中经过太多这样的小镇。
若是全部都有站台,那要停靠多少次?
一看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
夏晨曦跟着咪咪,在十字交叉路口右转,走进一条两车道的小路,沿着小路走五十米,是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梧桐树叶尚是绿色的。
咪咪停在一幢粉白色的别墅前,前爪指着门,嗷呜地叫,放佛很开心的样子,好像在说,主人,我们回家了,主人,我们回家了。
夏晨曦的心都软了,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酸楚中。
回家了。
这就是她的家吗?
她家的别墅,墙上也全是鲜花,她们都不在家,是谁在照顾鲜花,是谁在看家?小别墅外面是一排白色的篱笆门,夏晨曦推开篱笆门。
这里没上锁,进了门是一条卵石小径,旁边也是鲜花,一盆一盆,十分好看,放佛带着一股春天的气息。
宁静安详的小镇 3
这里没上锁,进了门是一条卵石小径,旁边也是鲜花,一盆一盆,十分好看,放佛带着一股春天的气息,迎面扑来,夏晨曦眼前出现了一副天伦图。
放佛七八岁的小女孩在花圃面玩闹,十来岁的少女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带着花环,另外一名十来岁的少女穿着嫩绿色的裙子,眉目如画,有些熟悉的感觉,最小的小女孩,哭着鼻子在喊姐姐,追着姐姐要花环。
两位姐姐很坏,不断逗着小妹,小妹哭着鼻子追着她们,结果摔了一跤,哇哇大哭,引来了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又训斥两位少女。
两位少女躲在一旁吐吐舌头,慌忙来安慰妹妹。
谁知道,小妹鬼灵精,唰一下从地上起来,摘走大姐头上的花环,哪有哭泣的模样,笑得十分开心,喜悦,小小年就就可以看出,五官很妩媚。
她是夏青吧,她比夏青长几岁。
粉色的公主裙的少女是姐姐,眉目如画,穿着嫩绿色裙子的少女是她,她和姐姐只差一岁,她比姐姐高挑,也成熟,两人看起来,放佛她才是姐姐,她们都是妹妹。
那名少年,是哥哥吧。
眼前又换了一副画面,两位少女带着小妹在花园里荡秋千,小妹最喜欢刺激,喜欢姐姐在后面推得高高的,每次她都会尖叫,两位姐姐恶作剧,把链子弄断。
小妹从秋千上摔下来,在半空敏捷地翻了一个身子,哇哇大叫,如一头冲击炮一样跑到少年面前告状,哥哥,姐姐又欺负人。
少年说,晨曦,晨雪,不要欺负妹妹。
小小夏晨曦吐吐舌头,挥着拳头,作势要揍小小夏青,小小夏青办了一个鬼脸,躲在少年身边,小小晨雪吐吐舌头,拉着夏晨曦一起出去骑自行车。
小妹见姐姐不带她,又哭着喊着跑上来,如跟屁虫一样跟着她们。
少年在一旁看书,偶尔看看妹妹们笑闹,唇角很温柔。
那些画面,很鲜活,画面里的人物,也很鲜活,放佛,就发生在昨天,她还是小少女的模样,没有经历过这么多风霜雨雪,没有经历过这么多背叛,伤害。
只是,无忧无虑的小少女。
天天和姐姐一起整小妹,玩闹,享受童趣,这幢别墅,一定承载了她太多的悲欢离合,定然有她无法丢弃的过往,为何,她那么狠心地丢了呢。
夏晨曦,不应该啊,你不应该忘记你的手足。
夏晨曦自责不已,心跳如雷,如惊涛骇浪,不断地拍打着胸口,放佛,那是一段永不褪色的记忆,那么印象深刻,那么,值得缅怀。
原来,夏青没有骗她。
她真的有这么多手足,真的是三姐妹和一名哥哥。
她的亲人们,如今却只剩他们姐妹。
这不是什么幻觉,在她的记忆,她走进这幢别墅,扑面而来,全是记忆,但,只是童年的记忆,稍微大一点的记忆,极少,极少。
记忆中,在这幢别墅里的她,只是童年模样,没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