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天大讽刺
段延庆听他说到“殿下并无子息”这六个字时,情不自禁的向段夫人瞧去,四目交投,刹那间交谈了千言万语。段延庆嘿嘿一笑,并不置答,心想:“这句话若在片刻之前说来,确也两全其美。可是此刻我已知自己有子,怎能再将皇位传之于你?”
只听慕容复又道:“大宋江山,得自后周柴氏。当年周太祖郭威无后,以柴荣为子。柴世宗雄才大略,整军经武,才有后周大树声威。郭氏血食,多延年月,后世传为美谈。事例不远,愿殿下垂鉴。”段延庆道:“你当真要我将你收为义子?”慕容复道:“正是。”
段延庆继续说道:“如此你却须改姓为段了?你做了大理国的皇帝,兴复燕国的念头更须收起。慕容氏从此无后。你可都做得到么?”
慕容复沉吟片刻,踌躇道:“这个……”其实他早已想到日后做了大理皇帝的种种措施,他想到倘若答允得太过爽快,便显得其意不诚、存心不良,是以沉吟半晌,才道:“在下虽非忘本不孝之人,但成大事者不顾小节,既拜殿下为父,自当忠于段氏,一心不二。”
段延庆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老夫浪荡江湖,无妻无子,不料竟于晚年得一佳儿,大慰平生。你这孩儿年少英俊,我当真老怀大畅。我一生最喜欢之事,无过于此。观世音菩萨在上,弟子感激涕零,纵然粉身碎骨,亦不足以报答你白衣观世音菩萨的恩德于万一。”心中激动,两行泪水从颊上流下,低下头来,双手合什,正好对着段夫人。
段夫人极缓极缓的点头,目光始终瞧着躺在地下的儿子。
段延庆这几句话,说的乃是他真正的儿子段誉,除了段夫人之外,谁也不明他的言外之意,都道他已答允慕容复,收他为义子,将来传位于他,而他言辞中的真挚诚恳,确是无人能有丝毫怀疑,“天下第一大恶人”居然能当众流泪,那更是从所未闻之事。
慕容复喜道:“殿下是武林中的前辈英侠,自必一言九鼎,决无反悔。义父在上,孩儿磕头。”双膝一屈,又跪了下去。
忽听得门外有人大声说道:“非也,非也!此举万万不可!”门帷一掀,两个人一前一后,大踏步走进屋来,正是包不同和邓百川。
包不同在前,邓百川在后。包不同进来,是为了劝解慕容复,而蓝天雨化身的邓百川则是为了借机进入大厅,以便控制事态的发展,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
今天这一场变故后,阮星竹、甘宝宝等段正淳的一干情人都被慕容复杀死,段正淳和刀白凤也殉情自杀,段延庆心灰意冷,有了出家之意,慕容复则深受打击,进而精神失常。
段延庆和慕容复都是绝顶聪明、能力出众的坚忍之辈,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太可惜了,若是能够收为手下,今后对蓝天雨的帮助定然极大。
虽然蓝天雨还没有能力把这些虚幻位面的人物带到现实世界,但是却可以把他们带到其他虚幻位面,总有一日蓝天雨会进入到更加高级的位面,不管是征战天下,还是建立势力,都需要人才辅助,段延庆、慕容复绝对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今天这场变故之后,正是收服他们的最佳时机。
慕容复当即站起,脸色微变,转过头来,说道:“包三哥有何话说?”
包不同道:“公子爷是大燕国慕容氏堂堂皇裔,岂可改姓段氏?兴复燕国的大业虽然艰难万分,但咱们鞠躬尽瘁,竭力以赴。能成大事固然最好,若不成功,终究是世上堂堂正正的好汉子。公子爷要是拜这个人像不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做义父,就算将来做得成皇帝,也不光采,何况一个姓慕容的要去当大理皇帝,当真是难上加难。”
慕容复听他言语无礼,心下大怒,但包不同是他亲信心腹,用人之际,不愿直言斥责,淡淡的道:“包三哥,有许多事情,你一时未能明白,以后我自当慢慢分说。”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公子爷,包不同虽蠢,你的用意却能猜到一二。你只不过想学韩信,暂忍一时胯下之辱,以备他日的飞黄腾达。你是想今日改姓段氏,日后掌到大权,再复姓慕容,甚至于将大理国的国号改为大燕;又或是出兵征宋伐辽,恢复大燕的旧疆故土。公子爷,你用心虽善,可是这么一来,却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不免于心有愧,为举世所不齿。我说这皇帝嘛,不做也罢。”
慕容复心下怒极,大声道:“包三哥言重了,我又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
包不同道:“你投靠大理,日后再行反叛,那是不忠;你拜段延庆为父,孝于段氏,于慕容氏为不孝,孝于慕容,于段氏为不孝;你日后残杀大理群臣,是为不仁,你……”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慕容复已经一掌向他打来,同时冷冷说道:“我卖友求荣,是为不义。”
其实慕容复所恼恨者,倒不是包不同对他言语无礼,而是恨他直言无忌,竟然将自己心中的图谋说了出来。这么一来,段延庆多半便不肯收自己为义子,不肯传位,就算立了自己为皇太子,也必周密部署,令自己兴复大燕的图谋难以得逞,情急之下,不得不下毒手,否则那顶唾手可得的皇冠,又要随风而去了。
慕容复突下杀手,这一掌使足了阴柔内劲,同时分袭包不同灵台、至阳两处大穴,而包不同根本没有一丝防备,眼看就要被他一掌打死。
包不同虽然毒舌,不为人所喜,但是他的忠肝义胆却是不假,蓝天雨怜惜他此点,而且慕容复的这四位家将,实力还算过得去,也算是有用之才,蓝天雨就在包不同的身后,身手拉了他一把,包不同退后一步,险之又险的躲开了慕容复的必杀一击。
当包不同顶撞慕容复之时,公冶乾、风波恶两人站在门口倾听,均觉包不同的言语虽略嫌过份,道理却是甚正,忽见慕容复掌击包不同,两人大吃一惊,一齐冲了进来。
包不同没想到公子爷竟然会对自己突下杀手,顿时心如死灰,眼角难以抑制的流出两行伤心泪,嘴唇颤抖着问道:“我想问公子爷一声......为什么要下毒手杀我?”他双目凝视慕容复,眼光中含有一丝期待之意。
风波恶也朗声道:“公子爷,包三弟说话向喜顶撞别人,你从小便知。纵是他对公子爷言语无礼,失了上下之份,公子略加责备,也就是了,何以竟致取他性命?”
慕容复听了包风二人的说话,心想:“今日之事,势在两难,只能得罪包风两人,不能令延庆太子心头起疑。”便道:“包三哥对我言语无礼,那有什么干系?他跟随我多年,岂能为了几句顶撞我的言语,便却伤他性命?可是我一片赤诚,拜段殿下为父,他却来挑拨离间我父子的情谊,这如何容得?”
包不同大声道:“在公子爷心中,十余年来跟着你出死入生的包不同,便万万及不上一个段延庆了?”
慕容复道:“我改投大理段氏,却是全心全意,决无半分他念。包三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才不得不下重手。”
公冶乾冷冷的道:“公子爷心意已决,再难挽回了?”慕容复道:“不错。”
除了邓百川之外,风波恶、公冶乾、包不同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念相通,一齐点了点头。
公冶乾朗声道:“公子爷,我兄弟四人虽非结义兄弟,却是情若骨肉,公子爷是素来知道的。既然公子爷心意已决,宁可击杀亲信属下,也要做段氏子孙,我们四人深受家主恩惠,对公子爷的做法万万不能苟同。古人言道:合则留,不合则去。我们四人是不能再伺候公子了。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但愿公子爷好自为之。”
慕容复想到此后归附大理,再无一名心腹,行事大大不方便,非挽留不可,便道:“邓大哥,公冶二哥,包三哥,风四哥,你们深知我的为人,不应疑我将来会背判段氏,我对你们四人实无丝毫介蒂,却又何必分手?当年家父待四位不错,四位亦曾答允家父,尽心竭力的辅我,这么撒手一去,岂不是违背了四位昔日的诺言么?”
公冶乾面色铁青,说道:“公子不提老先生的名字,倒也罢了;提起老先生来,这等认他人为父、改姓叛国的行径,又如何对得住老先生?我们确曾向老先生立誓,此生决意尽心竭力,辅佐公子兴复大燕、光大慕容氏之名,却决不是辅佐公子去兴旺大理、光大段氏的名头。”这番话只说得慕容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无言可答。
蓝天雨不想几人离去,便插话道:“也不知段延庆实力恢复之后,会如何选择?我等且稍待片刻。”
慕容复本已绝望,闻听邓百川此言大喜,说道:“还是邓大哥有情有义。”
公冶乾等人去意已坚,没想到邓大哥仍然恋恋不舍,邓百川年龄最长,在四人中最有威信,既然他还想再看一看,三人只好暂时做壁上观。
只要四人暂时留下,等会儿私下相处,慕容复自信能够说服他们。
终于放下心来,他叹息一声,向段延庆道:“义父明鉴,这四人是家父旧臣,随我多年,对慕容氏的感情深厚,一时之间想不开,今后孩儿自会开解,若是他们仍然执迷不悟,孩儿也只能忍痛和他们恩断义绝。孩儿从此之后归附大理段氏,承欢义父膝下,忠心不二,绝无异志!”
段延庆点头道:“好,好!甚妙。”
慕容复道:“孩儿这就替义父解毒。”伸手入怀,取上个小瓷瓶出来,正要递将出去,心中一动:“我将他身上‘悲酥清风’之毒一解,从此再也不能要胁于他了。今后只有多向他讨好,不能跟他勾心斗角。他最恨的是段誉那小子,我便交将这小子先行杀了。
当下刷的一声,长剑出鞘,慕容复说道:“义父,孩子第一件功劳,便是将段誉这小子先行杀了,以绝段正淳的后嗣,教他非将皇位传于义父不可。”
段正淳等见慕容复提剑转向段誉,尽皆失色。段夫人“啊”的一声惨呼。
段延庆刚刚知道段誉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哪里能让慕容复杀他,说道:“孩儿,你孝心殊为可嘉,但这小子太过可恶,多次得罪为父。他伯父、父亲夺我皇位,害得我全身残废,形体不完,为父要亲手杀了这小贼,方泄我心头之恨。”
慕容复道:“是。”转身要将长剑递给段延庆,说道:“哎吆,孩儿胡涂了,该当先替义父解毒才是。”
当即还剑入鞘,又取出那个小瓷瓶来,一瞥之下,却见段延庆眼中微孕得意之色,似在向旁边一人使眼色。慕容复顺着他眼光瞧去,只见段夫人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感激和喜悦的神情。
慕容复一见之下,疑心登起,但他做梦也想不到段誉乃段延庆与段夫人所生,段延庆宁可舍却自己性命,也不肯让旁人伤及他这个宝贝儿子,至于皇位什么了,更是身外之物。
当下他转头向段正淳道:“镇南王,你回到大理之后,有多久可接任皇位,做了皇帝之后,又隔多久再传位于我义父?”
段正淳十分鄙薄其为人,冷冷的道:“我皇兄内功深湛,精力充沛,少说也要做三十年皇帝。他传位给我之后,我总得好好的干一下,为民造福,少说也得做他三十年。六十年之后,我儿段誉也八十岁了,就算他只做二十年皇帝,那是在八十年之后……”
慕容复斥道:“胡说八道,哪能等得这么久?限你一个月内登基为君,再过一个月,便禅位于延庆太子。”
段正淳于眼前情势早已十分明白,段延庆与慕容复想把自己当做踏上大理皇位的阶梯,只有自己将皇位传了给段延庆之后,他们才会杀害自己,此刻却碰也不敢碰,若有敌人前来加害自己,他们还会极力保护,保段誉却危险之极。他哈哈一笑,说道:“我的皇位只能传给我儿段誉,要我提早传位,倒是不妨,但要传给旁人,却是万万不能。”
慕容复怒道:“好吧,我先将段誉这小子一剑杀了,你传位给他的鬼魂吧!”说着刷的一声,又将长剑抽了出来。
段正淳哈哈大笑,说道:“你当我段正淳是什么人?你杀了我儿子,难道我还甘心受你摆布?你要杀尽管杀,不妨将我们一伙人一起都杀了。”
慕容复一时踌躇难决,此刻要杀段誉,原只举手之劳,但怕段正淳为了杀子之恨,当真豁出了性命不要,那时连段延庆的皇帝也做不成了。
段延庆做不成皇帝,他自己当然更与大理国的皇位沾不上半点边。他手提长剑,剑锋上青光幽幽,只映得他雪白的脸庞泛一片惨绿之色,侧头向段延庆望去,要听他示下。
段延庆道:“这人性子倔强,倘若他就此自尽,咱们的大计便归泡影。好吧,段誉这小子暂且不杀,既在咱们父子的掌中,便不怕他飞上天去。你将解药给我再说。”
慕容复道:“是!”但又想到:“延庆太子适才向段夫人使这眼色,到底是什么用意?这个疑团不解,便不该贸然给他解药。可是若再拖延,定然惹他大大生气,那便如何是好?”
蓝天雨看到慕容复犹豫不决,知道他心有疑惑,不想轻易给段延庆解药,若是任他犹豫迟疑,他接下来就要诛杀段正淳的一干情人了。蓝天雨只想让慕容复走入绝地,可不想让段誉的这些亲人死绝。
他化身的邓百川,扭头对包不同说道:“你说公子这是何苦来哉?明明对段延庆防备万分,百般拖延,不肯给他解药,却偏偏还要卑躬屈膝,认贼作父,父子之间相互防备,没有一点真情实意,就算有了父子名义,又有何用?”
听到邓百川的话,段延庆目光炯炯地看向慕容复,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慕容复有些后悔把四位家臣留了下来,他们不但一点忙都没有帮上,还要处处托他的后腿。被邓百川把话挑明,如果慕容复再有一丝迟疑,不肯给段延庆解药,那他今天不惜卑躬屈膝、磕头认父、数典忘祖、改弦易张、众叛亲离的一番谋划,就彻底落空了。
他的一番谋划要想成功,就必须取得段延庆的信任才行,否则他的这个义子身份,随时都可以被取消,想要继承大理皇位,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在段延庆的注视之下,慕容复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从从容容地说道:“是孩儿疏忽了,总想着立下大功,为义父排忧解难,却忘了先给义父解药了。”
“无妨,今天我突然多了一个聪明伶俐、儒雅俊秀的好儿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但你忘了解药这回事儿,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起来。”段延庆大度说道。
“义父稍带,我这就给您取解药。”说着取出一个瓷瓶,递到了段延庆的鼻端。
段延庆闻到一股恶臭,只觉得冲鼻欲呕,随后四肢劲力渐复,心中欢喜无限。
稍带片刻,慕容复问道:“义父感觉如何?功力是否已经恢复?”
“我儿确实是有心人,‘悲酥清风’是西夏一品堂的绝秘药物,我也曾经打过主意,可惜未能如愿。没想到你却能加以改良,这份才情心智,确实不凡。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位儿子承欢膝下,那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段延庆似乎有些唏嘘之意。
慕容复情真意切的说道:“义父即将接任大理皇位,自然是洪福齐天,能够得到义父的看重,承欢义父膝下,这是孩儿三生有幸,九世积德,才能得此累世的福报。”
“我儿舌灿莲花,让我心怀大畅,就是不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段延庆目光悠悠,此话似乎大有深意。
慕容复不敢怠慢,坚定地说道:“孩儿忠贞之心,苍天可鉴,义父日后但有吩咐,孩儿定当赴汤蹈火,为义父解忧!”
“如果我有亲生儿子呢?不知道你的忠贞之心还有几分?”
对于段延庆的假设,慕容复以为是试探他,并未多想,话音铿锵的说道:“若是义父诞下子嗣,孩儿定当全力辅佐,效仿周公,忠心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段延庆一阵哈哈大笑,心中似乎有说不出的畅快之意,半晌之后,这才说道:“既然你这样说,为父就放心了。我那孩儿今年还不到二十岁,未来有你这样的贤臣辅佐,为父无忧矣。”
众人闻言一愣,慕容复也微微变色,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一脸正气的说道:“义父放心,孩儿平生最重言诺,既然已经答应,自此之后,忠心体国,辅佐仁主,绝无二心!”
“好,好,好!我那孩儿仁善宽容,正好缺乏一个狠辣果决之人辅佐,你能屈能伸,性格坚忍,才华惊人,要是真能谨守臣子之道,我便收你为义子又何妨?”
段延庆目注慕容复,继续说道:“但你的枭雄心性,让我甚为忧虑。”
“不知孩儿如何做?才能让义父安心?”慕容复问道。
“只要你在我孩儿面磕头认主,发誓永世效忠,那我便信你了。你可愿意?”
慕容复一直以为段延庆在试探他,自然要极力表现出一副忠贞本色,毫不迟疑地答道:“孩儿愿意!”
“那你去我孩儿面前叩头吧!”
段延庆的吩咐,让慕容复有些诧异,问道:“哪位是您孩儿?”
拿起铁杖,走到段誉的身边,段延庆慈爱地看了片刻,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我在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亲生儿子,我儿子就是......他!”
众人顺着他的铁杖看去,他的铁杖指处,分明就是段誉!
想起段延庆和刀白凤之间那奇怪的眼神交流,慕容复如坠冰窖,心头一阵冰凉,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段正淳感觉很好笑,出言讥讽道:“你这个大恶人,真是失心疯了!痴想皇位还不算,现在又来抢我的儿子,你是在做梦吧!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赶快清醒过来,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段正明抢了我的皇位,我抢了你的儿子,今后这大理皇位是我儿子的,我是既得到了皇位,又有了儿子,算来算去,最后获胜的还是我段延庆!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哈哈哈......”
段延庆一阵畅快的大笑。
段延庆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胡言乱语,段正淳皱起眉头,心中大感不妙。
既然段延庆已经把事情挑明,再也无法隐瞒,刀白凤面色发白,咬着嘴唇,幽幽说道:“誉儿......他......他.......确实.........确实是段延庆的儿子......”
此言一出,大厅内一片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沉寂片刻之后,李青萝首先哈哈大笑,说道:“真是好笑,堂堂镇南王妃不守妇道,竟然还生下了野种......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就因为你这个摆夷女子大吃飞醋,段郎一直都没有纳侧妃,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王妃,竟然给他戴了绿帽子......真是太好笑了!”
段正淳眼中的神色,有气愤,有伤痛,有后悔......呆呆愣愣,复杂难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这个消息震动最大的,不是段正淳,反而是慕容复,他伏低做小、卑躬屈膝,不惜认段延庆这个肢体不全的恶人为义父,此时竟然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的眼光一一向大厅中的众人看去,所有人都嘴角噙笑,眼光怪异,似乎都在嘲笑他,都在讥讽他这个大燕国皇室后裔。他不惜跪地磕头,不惜一声声的说着“义父”、“孩儿”,不惜众叛亲离,却原来是被人耍弄而不自知!
越想越是自责,越想越是羞愧,慕容复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就要爆炸一般,心中一股邪火升腾,恨不能把所有人都毁灭,把所有敢于嘲笑他的人全部诛杀,尤其是耍弄他的段延庆,更是他最为仇视之人,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慕容复双眼通红,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之色,那满腔怒火和达到极限的羞愤,似乎就要把他的心灵吞没,他目注段延庆,眼中露出凶狠残忍之色,挺剑向他刺去。
.(未完待续。)
330 储备人才
段延庆早就猜到慕容复拜他为父,乃是为了大理的皇位传承,居心叵测,非是真心本意,看他一剑攻来,毫不意外,抬起手中铁杖,向前迎去。
段延庆功力深湛,招法精熟,实力本就比慕容复稍高一线,因此一招一式从从容容,凌厉狠辣。慕容复的实力虽然稍差了一些,但是却存了拼命之心,所用剑法,惊奇险恶,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与敌皆亡的架势。
在慕容复不要命的打法之下,实力稍高的段延庆,反而甚是狼狈,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竭力相抗。
两人从大厅中央打到门口,复又从门口来到了大厅中央,翻翻滚滚间,已经恶斗了一千余招。两人实力相若,这场大战实是险恶万分。
刚开始的时候,慕容复不怕受伤的搏命打法,让段延庆有些束手束脚,时间一长,段延庆的凶性也被彻底激发出来,不再顾及自身安危,再加上他的实战经验丰富,慢慢占据了上风。
纯以内力而论,段延庆自然是稍胜一筹,而慕容复胜在招法惊奇、武学广博,时间一长,终究还是段延庆的悠长内力更占优势,慕容复渐渐露出了疲态。
段延庆连出两招段家剑法当中的精奇招式,慕容复应对不及,被他的铁杖在右肋划过,顿时受伤不浅,鲜血很快就渗透了他的衣衫。
胜利就在眼前,段延庆一招快似一招,招招狠辣凌厉,三招过去,慕容复的胸前再添一处伤痕。段延庆嘴噙冷笑,拼着左臂被他的宝剑划过,也要使出一式“摇落七星”,右手的铁杖笼罩了他胸前的七处大穴。
宝剑在段延庆的左臂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口,段延庆的“摇落七星”,精奇神妙,慕容复最多只能避过四处要害,其余三处要害,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挡了。
眼见就要死于段延庆的铁杖之下,慕容复眼露惨然之色。他费尽心机,不惜忍辱负重,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实在是世事弄人,生不逢时。
眼看着慕容复就要惨死在段延庆的铁杖之下,包不同等人,同时惊呼一声,各自出手相助。
段延庆对慕容复的几位家臣早有防备,左手铁杖挥出,包不同三人的攻击,都被挡了下来。
现在已经是慕容复生死存亡的最后时刻,蓝天雨不再犹豫,右手食指点出,只听“嗤”的一声,一道无形剑气后发先至,正好撞击在段延庆的铁杖之上。
虽然只是随手一击,但是蓝天雨的内功太过深湛,段延庆如中雷击,虎口巨震,竟然握不住手中的铁杖,只听“当啷”一声,他手中的铁杖横飞三丈之外,跌落地上。
慕容复险死还生,对于邓百川的一指之力,诧异万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邓百川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段延庆急退三丈,目注邓百川,如临大敌。
包不同等人齐齐转头看向邓百川,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对他上下打量,包不同问道:“邓大哥,你的武功何时精进至此,我等怎么丝毫不知?”
蓝天雨右手在脸上一抹,现出本来面目,说道:“我借用了一下邓百川的身份,慕容公子不会见怪吧?”
慕容复拱手为礼,深深一躬,说道:“原来是蓝王爷游戏人间,在下谢过王爷救命之恩。”
没等蓝天雨开口,包不同便大声质问道:“原来我邓大哥竟然是王爷装扮的,那我邓大哥如今在何处?”
蓝天雨知道包不同兄弟情深,不以为许,说道:“邓百川如今还在假山的石洞中小憩,安全无虞,你现在可以把他带来此处了。”
包不同担心大哥的安危,也不答话,大步而去。
目注慕容复,蓝天雨说道:“慕容公子武功高强、才学惊人,实在是天下间少有的俊彦。可惜你执著于复兴大燕,却罔顾太平盛世之天时,争霸天下所需的天时、地利、人和,你无一齐备,这才落得众叛亲离、谋划成空的下场。我对慕容公子的才学甚为看重,不知慕容公子可愿到我逍遥王府屈就?”
慕容复现在正值备受打击、最为失落之时,对于未来何去何从,一片茫然,毫无定计,蓝天雨这个救命恩人的适时约请,让他甚为心动。
看到慕容复似乎有所意动,蓝天雨再次添了一把火,说道:“太平盛世年间,人心思定,你复兴大燕的心愿,不占天时,不和人心,无论如何谋划,只能是一场空。若是今后乱世到来,群雄逐鹿,我可以借你一支兵马,让你一偿平生夙愿,你看如何?”
慕容复此次所受打击太大,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熄灭了争霸天下之心,蓝天雨的约请和允诺,顿时让他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一线希望,说道:“王爷此话可真?若是在我有生之年,乱世到来,王爷真的愿意借我一支兵马,供我征战天下吗?
“自然是真,本王从无虚言!”蓝天雨郑重答道。
慕容复再次深施一礼,朗声说道:“属下慕容复,参见王爷!”
“慕容公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手下再次添一干才,蓝天雨大是欣喜。
他现在就着手储备人才,是未雨绸缪之举。其他还没有出现的位面,暂且不说,等到末世位面开通穿梭功能之后,他若想在险恶万分的末世立足,手下的人才自然是越多越好。
就算慕容复此后会生出二心,蓝天雨也不怕,且不说在祭坛的辅助下,蓝天雨的实力会快速提升,绝对是慕容复难以企及的,就算去除个人实力的因素,位面穿越首先就离不开蓝天雨,慕容复这样的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
恰逢此时,包不同和邓百川也联袂来到。
包不同先前忧心邓百川的生命安危,这才对蓝天雨有所敌视,此时邓百川安然无恙,而蓝天雨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不能无视。
走到蓝天雨的面前,包不同深深一躬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我包老三粗鄙之人,无所为报,既然我家公子迷途知返,加入王爷麾下,王爷若是不弃,我包老三愿意重新追随在我家公子身边,为王爷效力!”
公冶乾、风波恶、邓百川,相互对视一眼,也同时深施一礼,开口说道:“若蒙王爷不弃,我等愿意重新追随在公子身边,为王爷效力!”
蓝天雨欣然说道:“快快请起,今后还要多有仰仗,大家自己人,不必客气。”
看到段延庆越发戒备的样子,蓝天雨微笑以对,蔼然说道:“段誉是我结拜兄弟,段先生是我三弟的亲生父亲,不必对我有所戒惧。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莫测,若是不知此事真相,以段先生的所作所为,为了我三弟一家人的安危,我很可能会对先生辣手以对。段先生一生孤苦,能有我三弟这样的佳子弟传承血脉,也是上天垂怜之意。”
然后语气一顿,继续说道:“大理是段先生伤心之地,我有意约请段先生到我逍遥王府暂居,如此,日后也有和我三弟相见的机会,不知段先生意下如何?”
日后大理有段誉来继承皇位,段延庆自然也就息了争夺皇位之心,他为之奋斗半生之事,突然有了结果,今后何去何从?突然失去了目标。一时间,心中难免有些茫然之意。
蓝天雨的约请,倒是让他心中一动。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今后有机会和段誉说说话,体会一下以前从不敢奢求的天伦之乐。现下的情况,大理他是不能多呆的,逍遥王是段誉的结义兄长,若是他能够在逍遥王府暂居,必然会有很多和段誉相见的机会。
略作思考之后,段延庆说道:“若是王爷不嫌老夫有碍观瞻,老夫愿意叨扰王爷一段时日。”
“本王医术还不错,闲暇时间正好可以为段先生诊治一下,虽然不能断肢重生,但是接筋续脉,修复创伤,让段先生四肢活动自如,重新开口说话,还是没有问题的。“蓝天雨再次加重了砝码。
段延庆难以置信的问道:“老夫双脚筋脉俱断,双手筋脉也有部分损伤,如此严重的伤势,难道王爷也能医治吗?”
“没有问题。”蓝天雨回答的很肯定。
以蓝天雨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说大话,段延庆残废半生,没想到老朽之年竟然还有恢复健康的希望,心中自然激动万分,郑重承诺道:“老夫残废之身,孤苦半生,承蒙王爷怜悯,若有恢复之日,余生了了,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段先生客气了,我和三弟手足之义,待段先生自当如家人一般,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看到段延庆竟然归附了逍遥王府,叶二娘不知该何去何从?她有心随附骥尾,但又恐自己名声不佳,不被逍遥王接纳,几次欲言又止。
南海鳄神心思简单,嚷嚷道:“慕容小子,你和我大哥既然都已经是逍遥王的手下,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还不赶紧给老子闻解药?”
蓝天雨吩咐道:“把那解药给大家都闻一闻吧,我三弟已经清醒,赶紧给他松绑。”
包不同等人赶紧依言而行。
叶二娘闻了解药,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来到蓝天雨的面前,福了一福,嗫嚅道:“段老大既然已经归附王爷手下,不知王爷是否嫌弃妾身名声不佳,若是......若是......”
看到叶二娘吞吞吐吐的样子,蓝天雨面沉似水,若非她是自己大弟子虚竹的亲生母亲,蓝天雨早就一掌把她击毙。
看到蓝天雨面露不喜之色,叶二娘想要随附骥尾的话,更加说不出口。
蓝天雨的目光锋利如刀,看得叶二娘心中胆寒,片刻之后,蓝天雨才说道:“若非和你有些渊源,我早就一掌把你毙了!今后,来我王府当差,你还需多行善事,弥补以往恶行,若能改过自新,你心中****夜夜期盼的那件事,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闻听此言,叶二娘的双目顿时闪亮灼人,急切的说道:“王爷神通广大,若是能够了我心愿,妾身生生世世为奴为婢,也是心甘情愿,王爷可否......可否......稍稍透露一些信息,也好让妾身稍作慰籍?”
沉默片刻,蓝天雨还是开口说道:“你那孩儿慈悲仁善,平安喜乐,你不必挂怀。你若想将来和他相认之后,不让他厌弃于你,你还需心存仁善,尽量弥补以往过错。否则,我怕你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没脸和他相认。”
虽然蓝天雨没有透露出她那孩儿的身份,但是知道儿子还活在世上,并且平安喜乐,这就足以让叶二娘欣喜若狂了。她再次施礼说道:“妾身拜谢王爷告知我那苦命孩儿的消息,王爷的教诲,妾身定当时刻谨记,不敢或忘。”
看到大哥和叶二娘都归附了逍遥王府,南海鳄神抓了抓脑袋,粗声说道:“既然大哥和叶二娘都进了王府当差,咱们三大恶人同进共退,那我也进王府享享清福吧。”
蓝天雨冷哼一声,说道:“逍遥王府规矩森严,可不是让你纳福的地方,若是你今后还敢动辄杀人,定让你好好尝尝苦头!”
岳老三虽然知道逍遥王厉害,但还没有切身体会,心中并不如何怕他,嘟嘟囔囔的说道:“我杀人不让你看到,那不就行了。”
“像你这样的恶人,兼且头脑不算清楚的,还是给你用上紧箍咒比较好。”说着,他手心中出现六枚冰片,各自附着不同的内息之后,抖手射向岳老三。
岳老三想要躲闪,但是蓝天雨的暗器手法精绝,虽然没有用上瞬杀绝技,但也不是岳老三可以躲开的。
岳老三感觉身上六处大穴微微一凉,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嘻嘻笑道:“王爷的暗器手法果然高明,这要是把冰片换成了飞刀,我岳老三此时已经毙命了,多谢王爷手下留情,我以后遵守王府的规矩也就是了.......啊......啊......啊.......”
(未完待续。)
331 降龙十八掌
好好的说着话,岳老三突然惨呼出声,随着时间的延长,叫声越来越凄厉。刚开始的时候,岳老三还能稍作坚持,但是生死符发作之后,时间越长,苦楚越大,岳老三只不过坚持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满地打滚,凄惨万分。
段正淳等人闻过解药之后,此时都已经逐渐恢复了力气,因为今天的变故太大,每个人的心思都很重。南海鳄神的凄厉呼号,打断了众人的思绪,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注到了岳老三的身上。
段誉虽然被李青萝捆绑得结结实实,但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耳中。他的亲生父亲竟然是段延庆,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现在精神萎靡,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到南海鳄神的惨呼,段誉这才回过神来,走到这边和蓝天雨打招呼:“兄长,没想到又一次被你救了我的性命,多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们全家人的性命都要不保了。”
蓝天雨道:“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要客气了。”
段正淳和刀白凤受了蓝天雨的救命之恩,也走过来寒暄。
寒暄之后,段誉问道:“我这徒弟虽然是个大大的恶人,但也是一个硬汉子,听他叫得如此凄厉,还真是有些瘆人,兄长到底给了他什么苦头吃?”
“我给他种了六枚生死符,一旦发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他以后还敢动辄杀人,不遵守逍遥王府的规矩,今天所吃的苦头,应该能给她一个警醒。”
蓝天雨说话的时候,刻意加大了声音,岳老三听到之后,连忙求饶道:“王爷......饶命啊!......我以后......一定遵守.......王府的规矩......再也不敢......胡乱杀人......”
他给岳老三种下生死符,本意就是给他一个警醒,让他以后不得肆意妄为。今天这个苦头儿,已经足够让他印象深刻,既然他已经求饶,蓝天雨便走到岳老三的身边,连拍他六处大穴,暂时止住了生死符的发作。
身上的麻痒痛楚全部消失,岳老三感觉身上的力气一丝也无,高大健硕的身体,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他的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此时蓝天雨的形象,在他心中比恶魔还要看可怕,今天所吃的苦头,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蓝天雨淡漠的问道:“你今天所吃的苦头,记住了吗?”
“记住了!以后我肯定会遵守王府的规矩,再也不敢胡乱杀人。”南海鳄神连忙承诺道。
“记住就好,若有违背,下一次生死符发做的时间还会增加一倍。”
听到这句话,南海鳄神的脸色一片惨白,他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能给这位逍遥王再一次惩罚自己的机会。
慕容复、包不同等人,虽然没有被蓝天雨种下生死符,但是看到南海鳄神的凄惨状况,心中也是一阵凛然。逍遥王惩治南海鳄神,定然也有一分杀鸡儆猴的意思,要是他们不识趣儿,南海鳄神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榜样。
这时,李青萝双眼盯着蓝天雨左手上的“逍遥神仙环”,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急促地问道:“这枚指环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蓝天雨道:“师弟见过李师姐。先师无崖子已经把逍遥派掌门之位传给了我,这枚‘逍遥神仙环’自然也在我的手上。”
听到“先师”两个字,李青萝的眼中顿时泪光隐隐,哽咽着说道:“你是说我父亲......他.......他去世了?”
“师姐节哀,恩师半年前去世,就葬在河南擂鼓山。”
李青萝已经多年没有听说过父亲的消息,此时乍闻噩耗,自然悲痛万分。
等李青萝的情绪稍微平复之后,蓝天雨问道:“师姐今后有何打算?是回苏州......还是......随段王爷回大理?”
蓝天雨问出这样的问题,段正淳感到非常尴尬。要是搁在以前,刀白凤肯定理直气壮的出言拒绝,现在她心中愧疚,几次开口,却欲言又止。
李青萝哀怨的看了段正淳一眼,叹口气说道:“我还是回苏州吧。”
蓝天雨只是随口一问,至于段正淳和她这几位红颜知己如何处理彼此间的关系,他自然不会关心,蓝天雨出言约请道:“如果师姐有暇,欢迎你到我的王府做客,过段时间,苏星河师兄和他的几位弟子也会到汴梁和我相聚,师姐去散散心也好。”
“如果以后有世间,我会去汴梁看一看。”李青萝随口应付道。
蓝天雨见她的目光始终围着段正淳打转,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不在打扰她,转而同段誉说话。
段延庆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段誉单独谈话,但段誉显然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一直有意躲闪,段延庆不想强迫他,暂时熄了和他单独相处的心思。
和段正淳等人分别之后,蓝天雨、慕容复、段延庆一行九人,赶往汴梁城。
虽然众人并不急于赶路,但是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众人还是回到了逍遥王府。
听说逍遥王游历归来,高太后和赵煦都派人来请。
蓝天雨进宫后,和高太后说明自己想要纳西夏的银川公主为侧妃的事情,高太后倒是很赞同,只是担心侧妃之位太低,恐怕西夏王不会同意。
蓝天雨也知道要想办成这件事情,恐怕不易。如果她迎娶西夏公主为正妃,自然没有问题,但是纳堂堂的西夏公主为侧妃,西夏王断然不会答允。要想心想事成,恐怕还需要他亲自出马才成。
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急于一时,蓝天雨让高太后先行准备,他则利用这段清闲的时间,开始参研“多重影分身术”。
虽然“多重影分身术”极难修炼,但是蓝天雨各方面的条件都极为出色,一个月之后,终于被他如愿功成,蓝天雨终于分化出了第一个分身。
因为每分化出一个分身,本体的灵魂本源都会受到严重损伤,因此,蓝天雨决定,在灵魂本源彻底恢复之前,他不打算继续分化出第二个分身。
在蓝天雨看来,分身的最大作用就是让自己多了一条性命,万一遇到难以抵挡的生命危险,他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虽然分身拥有本体的所有能力,但分身的灵魂本源毕竟只有本体的百分之十,所以分身的各种异能比本体要差上许多,尽管境界相同,但异能的威力、战斗的持久力,都比本体相差太多。除非蓝天雨得到增长灵魂本源的办法,若是分身的灵魂本源也能达到和本体相当的程度,那分身和本体的实力也就没有多大差别了。
因为蓝天雨本体的内力太过深厚,甚至已经给他内力雾化的这一关键过程增加了很大的难度,他干脆分出了一半的内力转移给分身。这样一来,他内力雾化的时间还能缩短一些,而且分身的古武实力变得极为强大,和本体大致在伯仲之间。
分化出一个分身,虽然让蓝天雨本体的实力大降,但是这与多出一条性命相比,又不算是什么了。
修炼结束,蓝天雨知会高太后一声,去西夏提亲的队伍终于可以出发了。
蓝天雨的本体留在王府继续修炼古武,分身则尾随在提亲的队伍之后,跟着大队人马一起去了西夏。
提亲的队伍抵达西夏,西夏王听说大宋逍遥王要迎娶银川公主,本来甚为心动,但得知西夏公主仅能位居侧妃之后,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顿时翻脸,坚决不同意。
蓝天雨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孤身入宫,直接对西夏王施展催眠术,事情就此峰回路转,圆满达成。
两国联姻,礼仪繁杂,时间必须宽裕一些才行,一番商议之后,婚期定在了十月份。
大宋逍遥王迎娶西夏公主,如此盛事自然轰传天下,得到消息后,提前半个月,段誉就从大理赶了过来。让蓝天雨大为高兴的是,萧峰和阿朱竟然也提前十天来到了逍遥王府。
三兄弟首次聚齐,自然是高兴万分,开怀畅饮。
蓝天雨问起萧峰这段时间的过往,萧峰一一道来。
原来萧峰和阿朱抵达塞外之后,经过种种巧合,萧峰还是成了辽国的南院大王,只是剧情当中没有了阿紫和游坦之。萧峰已经和阿朱结为连理,生活美满幸福,看到两人恩爱的样子,蓝天雨想到自己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大为高兴。
三人见面的第一次酒宴,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直到深夜十分,三人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上午,蓝天雨把萧峰单独叫到一边,掏出两本书,递到他的手中说道:“这两本书,一本是翻译好的《易筋经》,是我本就答应翻译完毕要送给你的,另一本是密宗的《龙象般若功》,算是我送给大哥的结婚贺礼。”
“你竟然真的把梵文《易筋经》翻译好了!《易筋经》是少林的镇寺之宝,绝世内功秘籍,和我所学一脉相承,那我就不客气了。”萧峰又惊又喜。
先把《易筋经》匆匆浏览一遍之后,萧峰又拿起《龙象般若功》细细读了一遍。读完之后,他极为震惊的说道:“密宗的‘龙象般若功’名声不显,没想到竟然如此博大精深,奥妙之处丝毫不逊于‘易筋经’,兄弟的这份贺礼,可真是太重了!”
“我也是看到这本秘籍非常适合大哥修炼,这才特意选为贺礼,大哥不嫌弃就好。”
萧峰天赋异禀,应该非常适合修炼“龙象般若功”,有了“易筋经”和“龙象般若功”这两门绝顶内功心法相助,他相信萧峰的武功必定还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萧峰收好两本秘籍,有些惭愧的说道:“你我义结金兰,我欢喜得很,可是大哥没甚么好处给你,却有一件重要事情拜托二弟,还请二弟不要推辞。”
蓝天雨道:“你我兄弟之间不需客气,大哥尽管吩咐就是。”
叹了口气,萧峰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是丐帮帮主了,但是丐帮历代相传的‘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却不能自我这里断绝了传承。丐帮人才济济,终究要推出一位英雄出任帮主。可是兹事体大,一时之间未必便能找出合适人选,依照祖传规矩,丐帮帮主必须会得‘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两门功夫。二弟,我想烦你先学会了,日后转而传给继任的帮主。要学这两门功夫,必须武功精熟,悟性极强。三弟不喜学武,我先前的那些朋友,如今又都视我为仇敌,只有你最适合。”
说完这些,萧峰又托付了一句:“二弟,你是丐帮的大恩人,日后选定帮主之时,那人的人品才干,贤弟旁观者清,也请你多拿些主意”
蓝天雨道:“大哥放心,我会留意的,丐帮失去了大哥这样雄才伟略的帮主,可谓是损失巨大,大哥对丐帮的一片拳拳之意,小弟必定给你办到。”
两人来到演武场,萧峰随手拿过一根木棒,充作丐帮的打狗棒,将棒法要诀说给他听。
蓝天雨过耳不忘,悟性又高,“打狗棒法”虽难,却也难不过北冥神掌、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高深武功。蓝天雨于不懂之处细加询问,再拿起木棒试演,萧峰一直教了一个多时辰,“打狗棒法”的基本原理,蓝天雨悉数掌握。虽然极精微之处,一时之间还难以尽解,但假以时日,必然能尽全功。
萧峰跟着传他“降龙十八掌”,这是一门绝顶武学,可说是武学中的巅峰绝诣,既非至刚,又非至柔,兼具儒家与道家的两门哲理,当真是无坚不摧、无固不破。虽招数有限,但每一招均具绝大威力。这与蓝天雨所学的偏重以柔克刚的逍遥派功夫,有很大不同之处,若想两者凝和,甚为不易。
“二弟,我先为你演示一下第一式‘亢龙有悔’,你看仔细了。”演示完毕,萧峰又把内力运转的诀要细细解说了一遍。
然后才道:“这第一式掌法的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倘若只求刚猛迅捷,亢奋凌厉,就落了下乘。‘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发必须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那便在于这个‘悔’字。天下什么事情,凡是到了极顶,接下去便是衰退,我这降龙十八掌,根源于《易经》的道理。易经讲究的是‘泰极否来,否极泰来’。‘亢龙有悔’的道理,乃是还没到顶,便预留退步。”
萧峰看到蓝天雨若有所思,继续说道:“这‘亢龙有悔’的道理,深奥得很。当年我恩师教我之时,我还以为出掌越强越好,拚命发力,给恩师重重打了几个耳光,说道:‘这掌法的精义,刚好跟蛮牛撞墙的道理相反。一招发出去,就算有几千斤、一万斤的力道,终究有使尽之时,敌人如是高手,就在你力道使尽的一瞬间,突然反击,你一万斤的力道已经使尽了,剩下来的连几两几钱也没有,他只消使三斤力气,就打垮了你的一万斤力道。’这招亢龙有悔,是降龙十八掌的根本,只要懂了这招,余下十七招就并不为难了。‘亢’是极威猛、极神气、极高极强的意思,一条神龙飞得老高,张牙舞爪,厉害之极,可是就在这时,它的威势已到了顶点,此后就只有退、不能进了。这个‘悔’字,是要知道‘刚强之后,必有衰弱’。一艘大船,当顺风顺水之时,扯足了顺风帆向前飞驶,很容易触礁翻船。做人做事,都须留有余地才好。”
随着萧峰的讲解和不断演示,蓝天雨对于其中的精妙之处,领悟的越来越深刻。
降龙十八掌的精义,乃是‘有余不尽’四字,一掌之出,必须留有余力。不管对方击来的拳掌如何刚猛有力、势若雷霆,我总之应以一招行有余力,所使掌力始终无尽无漏,那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第一式“亢龙有悔”是这门掌法中的纲要,所以最是深奥,一直学了一个多时辰,蓝天雨才算是基本掌握。
接下来的十七式分别是:飞龙在天、见龙在田、鸿渐于陆、潜龙勿用、利涉大川、突如其来、震惊百里、或跃在渊、双龙取水、鱼跃于渊、时乘六龙、密云不雨、损则有孚、龙战于野、履霜冰至、羝羊触蕃、神龙摆尾。
萧峰一一演练之后,在耐心解释,说到第十八掌时,已是从早至晚,天色已然有些昏暗。
蓝天雨本就悟性绝佳,再加上“神仙逍遥环”的加成,学习速度之快,领悟之深刻,让萧峰大感钦佩。
....(未完待续。)
332 偷窃秘籍
讲解完最后一式,萧峰说道:“二弟的悟性真是让人惊叹!这门掌法在你的手中使来,又增添了许多精微奥妙之处,以后有时间,咱们一定要多多切磋几次。UU小说,www.uu234.com这一次虽然是我传艺,但听了你的感悟,我却也是受益匪浅,待我把这些新的感悟消化之后,实力应该还会有一个明显的提高。”
这门掌法的奥妙之处,并不逊色于逍遥派的几门顶级武学,学会了“降龙十八掌”,蓝天雨的实力同样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门掌法刚猛至极,对于内力的要求很高,同时极为消耗内息,内力越强,这门掌法的威力也就越大。而蓝天雨的最大优点就是内力深厚,在他的武学修为还没有达到绝顶的时候,“降龙十八掌”这门刚猛的掌法,很适合他现在的情况,能够把他内力深厚的优点,最大的发挥出来。
尤其是当他把“斗转星移”的运劲发力的法门和这门掌法相结合,“降龙十八掌”的威力,再次有了明显的增加。
两人教学相长,相互砥砺之下,对于武学绝诣,都有了新的领悟,这种快速的进步,让两人都有些欲罢不能,干脆继续切磋其他武学。
萧峰还有一门非常精妙的“擒龙功”,是他偶然得来的一门武学,奇妙之处大异于常规的顶级武学。他干脆把这门绝学也传授给蓝天雨,两人相互切磋学习。
两人相互砥砺,相互启发,竟然持续了一天一夜,各自收获匪浅,直到段誉来找,这才尽兴而散。
以后的时间,两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武学,相互启发之下,实力都大有进步。
十天时间,匆匆而过,终于到了逍遥王纳侧妃的日子。
虽然不是逍遥王迎娶正妃,但在西夏朝臣的要求下,典礼仍然极为隆重,大宋在京朝臣悉数前来道贺,就连小皇帝赵煦也圣驾亲临,为这一次纳侧大典更增气势。
洞房花烛夜,两情缱绻时,李清露和蓝天雨已经几月未见,自然是意浓情重,鸳鸯交颈,恩爱缠绵。
大婚之后,段誉停留了半月之久,但他对于同段延庆这个生父朝夕相处的日子,始终还是有些排斥,同蓝天雨、萧峰大醉了一场,便自告辞离去。
萧峰原本也想归返大辽,但被蓝天雨留了下来。
蓝天雨留下分身陪同李清露,本体带着萧峰和慕容复赶往少林。
因为《易筋经》被蓝天雨得到,游坦之这个本应大放光彩的人物泯然众人,群雄聚少林推举武林盟主的情节也就没有发生。
萧峰现下虽然美满幸福,但“大恶人”到底是谁?始终都是他的最大心病。蓝天雨准备带着萧峰和慕容复见一见隐居在少林的萧远山和慕容博,彻底解除萧峰心中的疑惑。
他对少林扫地神僧也是闻名已久,很想亲眼看一看他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几天之后,三人赶到了南岳嵩山。
闻听大宋逍遥王协同大辽南院大王、姑苏慕容复一起前来拜山,少林寺大开山门,众位玄字辈高僧一起出迎。
虽然众僧对于萧峰、慕容复孰无好感,甚至大为敌视,但是逍遥王大驾光临,众僧却不能失了礼数。
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当先而行,来到蓝天雨的面前,施礼说道:“逍遥王大驾光临,少林蓬荜生辉,贫僧有礼了。”
蓝天雨道:“叨扰大师了。”
众人一起来到大殿,奉上香茗,玄慈大师说道:“上次在擂鼓山,玄难师弟被丁春秋化去了全身内力,承蒙王爷出手,这才重新恢复了一身功力。王爷对少林的恩德,鄙寺上下不敢或忘,老衲代表全寺僧众,拜谢王爷的恩情。”
蓝天雨道:“说来惭愧,那丁春秋本来就是我派弃徒,玄难大师因他受难,本王出手相助,本来就是分内之事,不敢当大师道谢。”
二人寒暄片刻,玄慈方丈问道:“不知王爷今日到访我少林,所为何事?”
“本王前来贵寺,是为了探访高人而来,倒是给大师添麻烦了。”
“奥?我少林僧众,武功低微,佛法浅薄,不敢当王爷‘高人’之称,不知王爷要见哪位大和尚,我把他喊来便是。”玄慈方丈心中有些诧异。
蓝天雨刚要开口说话,有知客僧匆匆走进门来,急促说道:“天竺哲罗星大师,五台山清凉寺神音大师、方丈神山上人,开封府大相国寺观心大师,江南普渡寺道清大师,庐山东林寺觉贤大师,长安净影寺融智大师,七位高僧联袂来访,已到山门之外,请方丈示下。”
众僧听了,心中都是一凛。除了天竺的哲罗星大师,众人没有听闻之外,其余几位高僧都是大名鼎鼎之辈。尤其是神山上人在武林中威名极盛,与玄慈大师并称“降龙”“伏虎”两罗汉,以武功而论,据说神山上人还在玄慈方丈之上。只是清凉寺规模较小,在武林中的地位更远远不及少林,声望却是不如玄慈了。
众僧均想:“听说神山上人自视极高,曾说僧人而过问武林中俗务,不免落了下乘,向来不愿跟本寺打什么交道,今日亲来,不知是为了什么大事?”
玄慈方丈歉意地说道:“神山大师等人,都是有道高僧,还请王爷稍待片刻,待贫僧把几位大师请过来,一起谈经说法,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蓝天雨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他刚刚来到少林寺,就有好戏看了。当下说道:“几位大师来到少林,一起讲经说法,正是一场难得的机缘,有幸与会,本王求之不得,大师请便。”
留下几位玄字辈高僧相陪,玄慈方丈带着其余人等出门相迎。
时间不长,玄慈方丈陪同几名老和尚,一起走进大殿。
其中一僧,高鼻碧眼,身形甚高,想必应该就是来自天竺的哲罗星大师。走在玄慈方丈身边的老僧,约有七十来岁年纪,身形矮小,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际极具威严,想必应该就是和玄慈方丈齐名的五台山清凉寺的方丈神山大师了。
蓝天雨身份尊贵,玄慈方丈把几位大德高僧一一介绍给蓝天雨认识。
得知蓝天雨的身份,神山大师暗暗皱眉,担心蓝天雨和少林寺关系亲近,他今天的图谋恐怕不好实现。不过当他看到逍遥王和萧峰、慕容复的关系显然极为亲近,顿时就放下心来。
萧峰、慕容复和少林的恩怨,天下皆知,和少林是敌非友,既然逍遥王是二人的朋友,断然不可能帮助少林。若是有逍遥王相帮,他今天的图谋恐怕更加容易达成。
玄慈方丈把众人的身份介绍完毕,说道:“七位大师都是佛门的有道大德。今日同时降临,实是本寺大大的荣宠,鄙寺上下,甚盼七位大师开坛说法,宏扬佛义,合寺僧众,同受教益。”
神山上人道:“不敢当!”他身形矮小,不料话声竟然奇响,众僧不由得都是一惊,但他既不是放大了嗓门叫喊,亦非运使内力,故意要震人心魄,乃是自自然然,天生的说话高亢。
他接着说道:“少林庄严宝刹,小僧心仪已久,六十年前便来投拜求戒,却被拒之于山门之外。六十年后重来,垣瓦依旧,人事已非,可叹啊可叹。”
众僧听了,心中都是一震,神山上人说话颇有敌意,难道竟是前来寻仇生事不成?
玄慈说道:“原来师兄昔年曾来少林寺出家。天下寺院都是一家,师兄今日主持清凉,凡我佛门子弟,无不崇仰。当年少林寺未敢接纳,得罪了师兄,小僧谨此致歉。但师兄因此另创天地,弘法普渡,有大功德于佛门。当年之事,也未始不是日后的因缘呢。”说着双手合十,深深行了一礼。
神山上人合十还礼,说道:“小僧当年来到宝刹求戒,固然是仰慕少林寺数百年执武林牛耳,武学渊源,更要紧的是,天下传言少林寺戒律精严,处事平正。”
说至此处,他突然双目一翻,精光四射,仰头瞧着佛祖的金像,冷冷的道:“岂知世上尽有名不副实之事。早知如此,小僧当年也不会有少林之行了。”
少林寺僧众一起变色,只是少林寺戒律素严,虽然人人愤怒,竟无半点声息。
玄慈方丈道:“师兄何出此言?敝寺上下,若有行为乖谬之处,还请师兄明言。有罪当罚,有过须改。师兄一句话抹煞少林寺数百年清誉,未免太过。”
神山上人道:“请问方丈师兄,佛门寺院,可是官府、盗寨?”玄慈道:“小僧不解师兄言中含意,还请赐示。”神山道:“官府逮人监禁,盗寨则掳人勒赎,事属寻常。可是少林寺一非官府,二非盗寨,何以擅自扣押外人,不许离去?请问师兄,少林寺干下这等残凶霸道的行径,还能称得上‘佛门善地’四字么?”
然后站起身来,对蓝天雨打个佛手,说道:“正好王爷在此,还请王爷主持公道!”
对于神山上人的心意,蓝天雨了如指掌,只是现在不好揭破,他淡淡说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且说来听一听。”
神山上人明显感觉逍遥王似乎对他态度淡漠,两人素不相识,他不知因何如此,心中有些不解,说话的语气更加客气了一分,歉然说道:“佛门琐事,叨扰王爷了,还请王爷明断。”
玄慈向那天竺胡僧哲罗星瞧了一眼,心下隐约已明七僧齐至少林的原因,说道:“上人指摘敝寺‘强凶霸道’,这四字未免言重了。”
神山凝目如来佛像,说道:“我佛在上,‘妄语’乃是佛门重戒!”转头向玄慈方丈道:“请问方丈,贵寺可是扣押了一位天竺高僧?这位哲罗星师兄的师弟,波罗星大师,可是给少林拘禁在寺,数年不得离去吗?”他说话时神色严峻,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玄慈转头向戒律院座玄寂大师道:“玄寂师弟,请你向七位高僧述说其中原因。”
玄寂应道:“是。”
他向前走上两步,朗声道:“七年之前,天竺高僧波罗星师兄光降敝寺,合寺僧众自方丈师兄以下,皆大欢喜,恭敬接待。波罗星师兄言道,数百年来,天竺国外道盛行,佛法衰微,佛经大半散失,因此他师兄哲罗星大师派他到中华来求经。敝寺方丈师兄言道:敝邦佛经原是从天竺国求来,现下上国转来东土取经,那是莫大的因缘,我们得以上报佛恩,少林寺深感荣幸。”
扫了一眼神山等人,玄寂继续说道:“方丈师兄当即亲自陪同波罗星师兄前赴藏经楼,说道本寺藏经甚是齐备,源自天竺的三藏译文,以及东土高僧大德的撰述,不下七千余卷,梵文原本亦复不少。若有复本,波罗星师兄尽可取去一部,倘若只有孤本的,本寺派出三十名僧人相帮抄录副本。方丈师兄又道,此去天竺路途遥远,经卷繁多,途中恐有失散。波罗星师兄取经回国之时,敝寺当派十名僧众,随同护送,务令全部经典平安返抵佛国。”
普渡寺道清大师合十道:“善哉,善哉!方丈师兄此举真是莫大的功德,可与当年鸠摩罗什大师、玄奘大师先后辉映。”玄慈欠身道:“敝寺此举是应有之义,师兄赞叹,愧不敢当。”
玄寂续道:“这位波罗星师兄便在藏经楼翻阅经卷。本寺玄惭师兄奉方丈师兄之命,督率僧众帮同抄经,不敢稍有怠懈。岂知四个月之后,玄惭师兄竟然发觉,这位波罗星师兄每晚深夜,悄悄潜入藏经楼秘阁,偷阅本寺所藏的武功秘笈。”
观心、道清、觉贤、融智四僧不约而同的都惊噫一声。
玄寂又道:“玄惭师兄禀告方丈师兄。方丈师兄便向波罗星师兄劝谕,说道这些武功秘笈是本寺历代高僧所撰,既非天竺传来,亦与佛法全无干系,本寺数百年来规矩,不能泄示于外人。波罗星师兄既已看了一部分,那也罢了,此后请他不可再去秘阁。”
(未完待续。)
333 揭破图谋
玄寂继续说道:“波罗星师兄一口答允,又连声致歉,说道不知少林寺的规矩,此后决不再去偷看武功秘笈。哪知道过得几个月,波罗星师兄假装生病,却偷偷挖掘地道,又去秘阁偷阅。待得玄惭师兄发觉,已是在数年之后,波罗星师兄已偷阅了不少本寺的武学珍典,玄惭师兄出手阻止,交手之下,更察觉波罗星师兄不但偷阅本寺武功秘笈,更已学了本寺七十二项绝技中的三项武功。”
玄寂说得如此清楚明白,观心等四僧都相信他不会是虚言诓骗之人,对于接受了神山的约请来到少林,心中都有了悔意。四僧同时瞧向哲罗星,眼色中都露出责备之意。
玄寂向神山瞧了一眼,说道:“武林中千百年的规矩,偷学别派武功,实是大忌。何况我中土武功传到了天竺,说不定后患无穷。这位波罗星师兄的所作所为,决非佛门弟子的清净梵行,说不定他并非释家比丘,却是外道邪徒。方丈师兄言道:我佛慈悲为怀,这位波罗星师兄的真正来历,咱们无法查知,就算是外道邪徒,也不便太过严厉对付,还是请他长自驻锡本寺,受佛法熏陶,一来盼望他终于能够开悟证道,二来也免得种种后患。几年来敝寺对这位波罗星师兄好好供养,除了请他不必离寺之外,不敢丝毫失了恭敬之意。”
蓝天雨心知,玄寂虽然讲述的条理清楚,但是神山的辩才实在是已达化境,颠倒黑白只是等闲,他的这一番话根本不能奏效。
观心等四僧对于少林的做法都大为赞赏,微微点头。
神山却道:“这位玄寂师兄的话,只是少林寺的一面之词,真相到底如何,我们谁也不知。但少林寺将这位天竺高僧扣押在寺,七年不放,总是实情。老衲听这位哲罗星师兄言道,他在天竺数年不得师弟音讯,放心不下,派了两名弟子前来少林寺探问,少林寺却不许他们和波罗星师兄相见,此事可是有的?”
玄慈坦然道:“不错。波罗星师兄既已偷学了敝寺的武功,敝寺势不能任由他将武功转告旁人。”
哲罗星本是和神山的师弟神音偶然结识,神山了解事情的经过后,一想到有机会得到少林寺的武学秘笈,不由得心痒难搔。数日筹思,打定了主意要代哲罗星出头,将波罗星索来。只要波罗星到手,不愁他不吐露少林寺的武学秘要。
当下派遣弟子持了他的名帖,邀请开封大相国寺观心大师、江南普渡寺道清大师、庐山东林寺觉贤大师、长安净影寺融智大师,随同神音和哲罗星,一同到少林寺来。
他邀请这四位武林中大有名望的高僧到场,是要少林寺碍于佛门与武林中的清议,非讲理放人不可。
这时神山听得玄慈语带讥刺,勃然说道:“哲罗星师兄万里东来,难道方丈连他师兄弟相会一面,也是不许么?”
这个要求,玄慈不好推辞,说道:“有请波罗星师兄!”
执事僧传下话去,过不多时,四名老僧陪同波罗星走上殿来。
那波罗星身形矮小,面容黝黑,他见到师兄,悲喜交集,泪水潸潸而下。
这两个天竺僧人竟然妄想到少林盗取武功秘籍,被人发现还多有诡辩,仍然我行我素,实在是太过猖狂,蓝天雨对这两位天竺和尚孰无好感。
两人相叙半晌,哲罗星和师弟说了良久,大声用华语道:“少林寺方丈说假话,波罗星没有偷盗武功秘籍,只偷看佛家经书。佛家经书,本来是我天竺来的,看一看,又不犯戒!达摩祖师,是我天竺人,他教你们武功,你们反而关住了天竺比丘,这是忘恩负义!”
他的华语虽不流畅,理由倒十分充分,少林僧众一时无言可驳,他抵死不认偷盗武学经籍,此时并无赃物在身,实难逼他招认。
玄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波罗星师兄,你若说谎,不怕堕阿鼻地狱么?”
波罗星道:“我决不说谎!”
玄慈眉头一皱,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一时倒难以和他辩驳。突然身旁风声微动,黄影闪处,一人呼的一拳向波罗星后心击去,这一拳迅沉猛,凌厉之极。拳风所趋,正对准了波罗星后心的至阳穴要害。
这一招来得太过突然;似乎已难解救。波罗星立即双手反转,左掌贴于神道穴,右掌贴于筋缩穴,掌心向外,掌力疾吐,那神道穴是在至阳穴之上,筋缩穴在至阳穴之下,双掌掌力交织成一片屏障,刚好将至阳要穴护住,手法巧妙之极。
大雄宝殿上众高手见他这一招配合得丝丝入扣,倒似招者故意凑合上去,要他一显身手一般,又似是同门师兄弟拆招,试演上乘掌法,忍不住都喝一声:“好掌法!”波罗星双掌之力将那人来拳挡过,那人跟着变拳为掌,斩向波罗星的后颈。
这时众人已看清偷袭之人是少林寺中一名中年僧人。
这和尚变招奇快,瞬息间连出七拳。这七拳分击波罗星的额、颚、颈、肩、臂、胸、背七个部位,快得难以形容。波罗星无法闪避,也是连出七拳,但听得砰砰之声连响七下,每一拳都和那僧人的七拳相撞。他在这电光石火般的刹那之间,居然每一拳都刚好撞在敌人的来拳之上,要不是事先练熟,凭你武功再高,那也是决不可能之事。
七拳一击出,波罗星终于感到不妥,他仓促之间竟然使得是少林武功!想到这一点,他“啊”的一声惊呼,向后跃开。
那中年僧人却也不再进击,缓缓退开三步,向玄慈与神山行礼之后,说道:“小僧无礼,恕罪则个。”
玄慈笑吟吟的合十还礼。神山脸有怒色,哼了一声。
玄慈向观心、道清、觉贤、融智四僧说道:“还请四位师兄主持公道。”一时大殿之中,肃静无声。
观心大师咳嗽一声,说道:“三位意下如何?”
道清大师道:“适才波罗星师兄所使的三招,第一招似乎是《般若掌法》中的‘天衣无缝’;第二招似乎是《摩诃指》的‘以逸待劳’;第三招似乎是《大金刚拳》中的‘七星聚会’。”
神山上人仍然强自辩解道:“哈哈,中土佛门果然受惠于天竺佛国不浅。当年达摩祖师挟天竺武技东来,传于少林,天竺武技流传至今,少林高僧的出手,居然和天竺高僧的天竺武功仍然若合符节,实乃可喜可贺。‘般若’、‘摩诃’是梵语,‘金刚’是梵神,东西为一,万法同源,可说是武学中的无分别境界了,哈哈,哈哈。”
少林群僧一听之下,均有怒色。
适才波罗星矢口不认偷看过少林寺的武功秘录,倒也难以指证其非。那中年少林僧法名玄生,是玄慈的师弟,武功既高,性情亦复刚猛,他事先盘算已定,所使招数以及袭向的部位,逼得波罗星不得不以般若掌、摩诃指、大金刚拳中的三招来拆解。
倘若波罗星从未学过这三门功夫,当然另有本门功夫拆解,但新学乍练,这些时日心中所想,手上所习,定然都是少林派功夫,仓卒之际不及细想,定会顺手以这三招最方便的招数应付。
如今事实俱在,不料神山强辞夺理,反说这是天竺武技。
但少林派的武功源自达摩祖师。达摩是天竺僧人,传下禅宗心法与绝世武功,那也是天下皆知之事。神山上人机变绝伦,一口咬定少林派的武功般若掌、摩诃指、与大金刚拳系从天竺传来,那么波罗星会使这三种武功便毫不希奇,决不能因此证明他曾偷看过少林寺的武功秘录。
如此诡辩,竟然让人很难辩驳。
玄慈缓缓说道:“本寺佛法与武功都是传自达摩祖师,那是一点不假。来于天竺,还于天竺,原也合情合理。波罗星师兄只须明言相求,本寺原可将达摩祖师所遗下的武经恭录以赠。但这般若掌创于本寺第八代方丈元元大师,摩诃指系一位在本寺挂单四十年的七指头陀所创。那大金刚拳法,则是本寺第十一代通字辈的六位高僧,穷三十六年之功,共同钻研而成。此三门全系中土武功,与天竺以意御劲的功夫截然不同。众位师兄都是武学高人,其中差别一见而知,原不必老衲多所饶舌。”
观心大师等人均觉玄慈之言不错,齐声向神山上人道:“师兄你意下如何?”
神山上人微微一笑,说道:“少林方丈所言,当然高明,不过未免有一点故意分别中华与天竺的门户之见。日前哲罗星师兄与小僧讲论天竺中土武功异同之时,也曾提到般若掌、摩诃指、和大金刚拳的招数。他说那一招‘天衣无缝’,梵文叫做‘阿伐岂耶’,翻成华语,是‘莫可名状’之意。方丈师兄,哲罗星师兄这句话,不知对也不对?”
玄慈脸上黄气一闪而过,说道:“师兄能言善辩,佩服,佩服。”
神山聪明颖悟,武学天份之高,眼力之利,确也是世所罕见,他的辩解虽然生硬,却也不好反驳。
玄慈方丈微一沉吟,便道:“玄生师弟,烦你到藏经楼去,将记载这三门武功的秘籍,取来让几位师兄一观。”玄生道:“是!”转身出殿。
过不多时,秘籍便即取到,交给玄慈。
那三部经书纸质黄中泛黑,显是年代久远。玄慈指着经卷说道:“众位师兄请看,三部经书中各自叙明创功的经历。众位师兄便不信老衲的话,难道少林寺上代方丈大师这等高僧硕德,也会妄语欺人?又难道早料到有今日之事,在数百年前便先行写就了,以便此刻来强辞夺理?”
听到玄慈方丈竟然主动让众人观看三本经书,神山心中暗喜,拿起其中一本,就要随手翻阅。
蓝天雨知道,这位神山大师实是了不起的人物,不但过目不忘,而且还精通梵语,若是任他翻看完三本经书,这三门绝技也就成了五台山清凉寺的绝学了。而且他翻译成梵语之后,硬生生证明天竺也有类似的武学,大致相若,玄慈此举仍然徒劳无功,不能成为铁证。
接下来,不管少林如何辩驳,他都有应对之法,这个老和尚的聪敏诡辩实在是让人惊叹。
神山虽然武功高强、聪明绝顶,但是心思阴暗,为了一己之私甚至不惜帮助天竺僧人脱罪,绝对算得上是佛学界的汉奸一名,蓝天雨对他甚为反感,自然不会让他这样的人如愿。
当下开口说道:“真是一出好戏,贪婪成性之人竟然也敢号称高僧,真是你们佛学界的耻辱!”
扫了神山一眼之后,蓝天雨目注玄慈大师说道:“随便一个外来的野和尚竟然都能从你们少林盗阅秘籍,而且还屡教不改,你们少林寺对于秘阁的管理实在是太松懈了。据我所知,这已经是第三个去秘阁偷阅武功秘籍的外人了。你们要是再不加强管理,少林寺的七十二绝艺就要遍传天下了。”
虽然蓝天雨说得是苛责之语,但分明是对少林的维护,玄慈方丈合十说道:“王爷明鉴,确实是我少林疏忽了,以后定当吸取教训,加强对秘阁的管理。”
“虽然少林七十二绝技已然被人录了副本,好在只是小范围传播,并且已经被我控制,倒也算不得危害。但今后若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危害之大,恐怕很难预料。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今天的麻烦就是一个教训,玄慈方丈应该谨记才好。”蓝天雨告诫道。
听了蓝天雨的话,玄慈等人大感震骇,他们知道,以逍遥王的尊贵身份,自然不会打诳语,对于少林寺来说,本寺的七十二绝技泄露,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玄慈站起身来,合十施礼,郑重说道:“多谢王爷告知此事,但不知我少林七十二绝技被何人录了副本?还请王爷告知。”
蓝天雨也不隐瞒,说道:“我在大理天龙寺做客,恰逢吐蕃国师鸠摩智入寺拜访,欲以少林七十二绝技交换天龙寺的六脉神剑,被枯荣大师拒绝,双方好一场恶战。据鸠摩智所说,记载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三本经卷,是昔年他的至交好友慕容博所赐。”
看到玄慈大师张口欲言,蓝天雨主动说道:“这三本经卷,现在已经被我抢到了手中,你们大可放心,绝对不会泄露到外界。”
玄慈脸上露出苦笑,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这位王爷出手,但是通过玄难的形容,这位逍遥王的实力绝对是世间数一数二的顶尖高人,而且他的身份又是尊贵无比,他想要取回三本经卷的想法实在是难以实现。
再说,既然蓝天雨的三本经卷是夺自鸠摩智的手中,而鸠摩智又是得自慕容博,想必鸠摩智和姑苏慕容氏应该都有副本才是。
玄慈口宣佛号,目注慕容复说道:“敢问慕容施主,为何你慕容氏会有我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副本?”
慕容复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镇定的解释道:“我慕容氏得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大名已久,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大都略知一二,留存有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副本,本就不足为奇。”
看到玄慈还想继续询问,蓝天雨打断他,说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谈,咱们还是继续说一说眼前的这件事吧。”
看到神山上人已经开始翻阅秘籍,蓝天雨对玄慈道:“少林寺的秘籍确实是太多了一些,已经多到了你们毫不珍惜的地步。三本顶级秘籍竟然随意让人阅览,你们真是大方呀!”
虽然蓝天雨的话中满是批评之意,但是出发点明显是为了少林号,玄慈方丈不以为怪,讨教道:“拿出这三本秘籍,本是为了作为证据只用,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蓝天雨继续道:“你们少林寺太自大了,也太小觑了天下英雄。本王就有过目不忘之能,只要我扫向一眼,秘籍上的内容,便能一字不差的悉数记住。”
听到蓝天雨说话之后,尤其是说得如此直白,观心大师等三人马上停止了秘籍的翻阅,以免让人误会。而神山上人兀自不觉,仍然一页一页的细细浏览。
蓝天雨手指着神山说道:“在这一点上,神山大师虽不及我,但他也有过目不忘之能。只要等他浏览完这三本秘籍,五台山清凉寺今后就会多处三门绝学。况且神山大师精通梵语,以他的武学境界,只要稍加变通、更改,这三本秘籍反而会成为天竺武学的证据。如果你们想让哲罗星大师演示一下,他会告诉你们,就像少林七十二绝技没有人门门精通一样,他只是了解,但并不精通这三门武学。这样一来,你们还能如何驳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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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逼迫
听完蓝天雨的一番讲述,玄慈方丈大感惭愧,今天确实是他行事不够周密。他虽然猜出了神山上人的潜在目的,但却没有想到神山上人竟然拥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差一点就成了少林的罪人!
经过蓝天雨一说,众人也都注意到,同时翻阅秘籍,其他四位高僧为了避嫌,只是翻阅前言杂记,绝对不会看秘籍正文一眼。而神山上人却是一页一页的细细翻阅,区别极为明显。逍遥王的话,显然是有的放矢,绝非虚言。
尽管神山上人脸皮甚厚,但是被蓝天雨直接挑明了自己的图谋,也只能停止了阅览。站起身来,合十为礼,叹息道:“王爷误会贫僧了,同时也太高看我了。贫僧年轻之时记性尚可,但如今年老迟钝,哪里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清凉寺虽小,却也是佛门清静之地,还请王爷慎言,莫要让人误会才好。”
蓝天雨冷冷一笑道:“神山大师为素不相识的哲罗星出头,难道真是一腔热血?这句话骗骗三岁小孩尚可,你真以为本王和少林众僧都是痴傻不成?”
被神山约来的观心四僧,大感惭愧,他们此前还真不知道神山为哲罗星出头,竟然是图谋少林的武功秘籍。虽然他们四人正大光明,除了想要落一落少林的面子之外,并无其他私心,但是作为神山约来的同伴,他们仍然大感尴尬。
蓝天雨继续说道:“若是今天的事情只是牵涉到你清凉寺和少林寺,我还可以置身事外,但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罔顾我大宋的利益,去帮助天竺的和尚,若是我大宋的顶尖武技因此传入外邦,你的所做所为,与卖国的奸人何异?你枉为清凉寺方丈,像你这样贪婪自私的和尚,竟然也能有高僧之名,真是佛门之耻!”
被蓝天雨一番毫不留情的痛骂,神山上人脸色忽青忽白,他本是最好面子之人,如今被蓝天雨痛批为佛门之耻,实在是让他无地自容。而少林寺众僧则大感解气,胸中烦闷尽消。
要是今天的这件事情就此结束,神山一辈子积累的名声就会因此尽丧,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尽管蓝天雨身份显贵,他也必须要勉力辩解一番,稍作思考之后,神山一脸悲愤之色,再次开口说道:“贫僧虽然是方外之人,但也有家国之念,万万不会罔顾我大宋的利益。然少林武技本就传自天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哲罗星、波罗星两位大师,亦是有道高僧,同时武学精湛,会几门类同少林的武技,本就是正常之事,我东土上国,乃是礼仪之邦,岂能因此怀疑之心,就骤下断语,污人清白?王爷虽身份高贵,却也不能依据自身喜好,判人入罪,否则岂能让人心服?”
“好一个辩才无碍的老和尚,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确实出神入化,可惜在我面前这些花言巧语俱是无用,你且不要着急,待我问上一问,事实如何,自然会大白天下。”
蓝天雨脸色平静,声音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玄慈曾经听玄难讲述过逍遥王“传音搜魂**”的厉害,有逍遥王出头,自然会水落石出,他合十说道:“在王爷神威面前,一切魑魅魍魉皆要显现原形,还请王爷动问。”
蓝天雨目透威严,施展出传音搜魂**,问道:“波罗星大师,你可曾偷偷翻阅过少林的武功秘籍?”
“贫僧惭愧,确实偷偷翻阅过少林的武功秘籍。”哲罗星的回答让神山等人大惊失色。
蓝天雨继续问道:“你偷偷记下了多少部少林的武功秘籍,都有哪些?”
“贫僧一共记下了五十六门少林绝技,有:大金刚拳、摩柯指、般若掌、大力金刚手、伏魔铲法、龙爪手、达摩剑法、破戒刀法、寂灭抓、袈裟伏魔功、韦陀掌、千手如来掌、大挪移身法、大慈大悲千叶手、大韦陀杵、澄静指、多罗叶指、大光明拳、大摔碑手、少林怀心腿......”
哲罗星说出一门门神功的名字,少林众僧怒容满面,神山上人面色发青,观心四僧面有惭色,哲罗星眼神惊恐。
等波罗星把五十六门神功的名字全部讲出,蓝天雨目注神山,问道:“神山大师可还有辩解之语?”
神山站起身来,目露羞愧之色,歉然说道:“贫僧仅听哲罗星大师一面之词,竟然心生误会,实在是对不住少林众高僧,少林禅宗祖庭,佛学精湛,贫僧惭愧,实乃远有不及也。今天多亏王爷大驾在此,否则贫僧岂不成了我大宋的千古罪人?王爷一言,让贫僧免入苦海,贫僧感激不尽。”
对于神山的厚脸皮和诡辩之能,蓝天雨叹为观止,反正神山老和尚对他也无甚威胁,便也不为己甚,警告了他两句,就此轻轻揭过。
突然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天竺大德、中土高僧,相聚少林寺讲论武功,实乃盛事。小僧能否有缘做个不速之客,在旁恭聆双方高见?”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送入了各人耳中。
声音来自山门之外,入耳如此清晰,却又中正平和,并不震人耳鼓,说话者内功之高之纯,可想而知;而他身在远处,却又能够听清楚大殿中的辩论之语,实在是让人惊骇。
玄慈微微一怔,便运内力说道:“既是佛门同道,便请光临。”
玄慈刚要出殿相迎,门外那人已道:“少林寺今日高贤齐至,有缘与会,实是不胜之喜。”他每说一句,声音便近了数丈,刚说完“之喜”两个字,大殿门口已出现了一位宝相庄严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面露微笑,说道:“吐蕃国山僧鸠摩智,参见少林寺方丈,拜见逍遥王爷。”
群僧见到他如此身手,已是惊异之极,待听他自己报名,许多人都“哦”的一声,说道:“原来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到了!”
鸠摩智进得大殿,首先来到蓝天雨的面前,合十躬身道:“王爷风采更胜往昔,前日王爷大婚,小僧远在吐蕃,没能亲往致贺,还请王爷见谅。”
蓝天雨道:“明王有心了。能在少林再次相见,你我二人的缘分真是不浅。”
鸠摩智感觉蓝天雨的目光似乎能够把他看穿一般,心中有些打鼓。他自从得知了神山等人要前往少林为哲罗星出头之后,心中大喜,决定抓住这次良机,前往少林一行。在众位高僧的见证下,以他的武功和才智,应该有很大的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在山门之外,听到蓝天雨竟然也在少林做客,心生犹豫,踌躇半晌后,还是决定见机行事。他和蓝天雨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蓝天雨未必会再次和他为难。若是蓝天雨相阻,他只要答应事成之后好处均沾,按他的估计,应该足以让这位逍遥王两不想帮。
等鸠摩智和蓝天雨寒暄已毕,玄慈合十为礼,说道:“国师远来东土,实乃有缘。”说着,又替神山、神音、哲罗星师兄弟、观心等诸大师逐一引见。
众僧相见已毕,玄慈在正中设了一个座位,请鸠摩智就座。鸠摩智略一谦逊,便即坐下了。
玄慈问道:“大轮明王声名远播,不知这这次千里迢迢赶来少林,所为何事?”
鸠摩智双手合什,说道:“说来有些惭愧,小僧生平有一知交,是大宋姑苏人氏,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博’字。昔年小僧与彼邂逅相逢,讲武论剑。这位慕容先生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无所不精,小僧得彼指点数日,生平疑义,颇有所解,又得慕容先生慨赠上乘武学秘笈,深恩厚德,无敢或忘。不意大英雄天不假年,慕容易先生西归极乐。小僧作为慕容先生生前知己,自然应该为他做些事情,可惜上一次前往大理天龙寺,碰壁而回。”
说至此处,他转头看向蓝天雨,继续道:“此事王爷正是见证人,小僧徒劳而返,深感羞愧。好在慕容先生平生遗憾有二,一是深信大理天龙寺‘六脉神剑’为天下诸剑中第一,恨未得见,引为平生最大憾事;二是认为少林寺的‘易筋经’为天下第一内功心法,无缘得见,遗憾终生。天龙寺枯荣大师,囿于门户之见,小僧无功而返。少林武学执天下之牛耳,玄慈大师佛学精湛,气度见识自然非同一般,小僧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众长老慈悲。”
鸠摩智语毕,玄慈方丈始知,原来是恶客临门,自然无需客气,说道:“明王与慕容先生相交一场,缘分既尽,何必强求?慕容先生往生极乐,于人间武学,岂再措意?明王此举,分明是心有私欲,老衲到要劝解明王一句,尘缘不净,贪欲不除,佛心不虔,魔念滋生,恐怕永无证道之日。”
鸠摩智道:“方丈指点,确为至理。只是小僧生性痴顽,闭关静性,始终难断思念良友之情,这才执迷于此。小僧知道,‘易筋经’为少林至宝,轻易不会外泄。贫僧愿以大轮寺镇寺之宝‘龙象般若功’交换,‘龙象般若功’与‘易筋经’同为佛门至高内功心法,当可相互借鉴,互为启发,若是日后少林寺、大轮寺武学得以昌盛不衰,应是今日之举。玄慈大师佛法精湛,想必此中道理,应能领会于心,不让小僧空跑一场。
少林寺的《易筋经》已经遗失,玄慈若是据实相告,定会弱了少林的气势,今天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让玄慈心中有了怒意,他在想:“看来我少林以往的行事确实是太宽厚了,作为执武林牛耳的第一大派,天竺僧人、吐蕃僧人以及大宋的清凉寺,竟然都公然觊觎少林的武学秘籍,就算观心大师等人也是希望看到少林的面子被人踩一踩,要是少林不拿出一点第一大派的气势和底蕴,还真是让人瞧的小了。”
有鉴于此,玄慈方丈毫不讳言的说道:“我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就算穷尽毕生之力,本寺武功尚且难以掌握十之一二,大轮寺‘龙象般若功’虽然确属绝顶内功,但我少林得来并无益处,明王交换之言,休要再提!”
鸠摩智摇头叹息道:“我本以为玄慈大师执掌少林,定然心怀宽广、胸有丘壑,没想到竟然也是此等狭隘想法。天下佛门本是一家,只有摒弃门户之见,博采众长,才是兴盛佛门之法,少林寺若是囿于门户之见,异日之衰落,已经可以预见。”
“我少林绝学众多,就算天资卓绝之辈,也足以毕生研习,既已不假外求,何必觊觎别派绝学?”玄生插言说道。
鸠摩智摇头说道:“大师此言差矣!少林派有七十二门绝技,为何却没有一人能够尽皆精通?”
玄生朗声道:“鄙派七十二门绝技,博大精深、各有神妙不同之处,一人之力,如何能够全部精通?据国师所言,难道有人以一身而能兼通敝派七十二门绝技?”
鸠摩智点头道:“不错!”
玄生道:“敢问国师,这位大英雄是谁?”鸠摩智道:“殊不敢当。”
玄生变色道:“便是国师?”鸠摩智点头合十,神情肃穆,道:“正是。”
这两字一出,群僧尽皆变色,均想:“此人大言炎炎,一至于此,莫非是疯了?”少林七十二门绝技有的专练下盘,有的专练轻功,有的以拳掌见长,有的以暗器取胜,或刀或棒,每一门各有各的特长,使剑者不能使禅杖,擅大力神拳者不能收暗器。
虽有人同精五六门绝技,那也是以互相并不抵触为限。故老相传,上代高僧之中曾有人兼通一十三门绝技,号称“十三绝神僧”,少林寺建寺数百年,只此一人而已。
少林诸高僧固所深知,神山、道清等也皆洞晓。要说一身兼擅七十二绝技,自是欺人之谈。
少林七十二门绝技之中,更有十三四门异常难练,纵是天资极高之人,毕生苦修一门,也未必一定能够练成。此时少林全寺僧众千余人,以千余僧众所会者合并,七十二绝技也数不周全。眼看鸠摩智不过四十来岁年纪,就说每年能成一项绝技,一出娘胎算起,那也得七十二年功夫,这七十二项绝技每一项都是艰深繁复之极,难道他竟能在一年之中练成数种?
玄生心中暗暗冷笑,脸上仍不脱恭谨之色,说道:“国师并非我少林派中人,然则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几项功夫,却也精通么?”
鸠摩智微笑道:“不敢,还请玄生大师指教。”
他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如来佛座前一口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一声,跳了起来,正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
拳不着鼎而铜鼎传声,还不算如何艰难,这一拳明明是向前击出,铜鼎却向上跳,可见拳力之巧,实已深得“大金刚拳”的秘要。
鸠摩智不等铜鼎落下,左手反拍出一掌,姿势正是般若掌中的一招“慑伏外道”,铜鼎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拍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只是鼎中有许多香灰跟着散开,烟雾弥漫,一时看不清是什么物件。
此时“洛钟东应”这一招余力已尽,铜鼎急落而下,鸠摩智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捺,一股凌厉的指力射将过去,铜鼎突然向左移开了半尺。
鸠摩智连捺三下,铜鼎移开了一尺又半,这才落地。
少林众高僧心下叹服,知他这三捺看似平凡无奇,其中所蕴蓄的功力实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境地,正是摩诃指的正宗招数,叫做“三入地狱”。那是说修习这三捺时用功之苦,每捺一下,便如入了一次地狱一般。
香灰渐渐散落,露出地下一块手掌大的物事来,众僧一看,不禁都惊叫一声,那物竟然是一只黄铜手掌,五指宛然,掌缘闪闪生光,灿烂如金,掌背却呈灰绿色。
鸠摩智袍袖一拂,笑道:“这‘袈裟伏魔功’练得不精之处,还请方丈师兄指点。”一句话方罢,他身前七尺外的那口铜鼎竟如活了一般,忽然连打几个转,转定之后,本来向内的一侧转而向外,但见鼎身正中剜去了一只手掌之形,割口处也是黄光灿然。
辈份较低的群僧这才明白,鸠摩智适才使到般若掌中“慑伏外道”那一招之时,掌力有如宝刀利刃,竟在鼎上割下了手掌般的一块。
玄生见他这三下出手,无不远胜于己,霎时间心丧若死,当即合十躬身,说道:“国师神技,令小僧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鸠摩智最后所使的“袈裟伏魔功”,玄慈方丈毕生在这门武功上花的时日着实不少,以致颇误禅学进修,有时着实后悔,觉得为了一拂之纯,穷年累月的练将下去,实甚无谓。但想到自己这门袖功足可独步天下,也觉自慰,此刻一见鸠摩智随意拂袖,潇洒自在,而口中谈笑,袍袖已动,竟不怕出声之时泄了真气,更非自己所能,不由得百感交集。
霎时之间,大殿上寂静无声,人人均为鸠摩智的绝世神功所镇慑。
过了良久,玄慈长叹一声,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是不足一哂。”
少林合寺僧众个个垂头丧气,都明白方丈被逼到要说这番话,乃是自认少林派武功技不如人,少林派数百年来享誉天下,执中原武学之牛耳,如此一来,自然是一败涂地,声名大损。
鸠摩智不动声色,只合十说道:“善哉,善哉!方丈师兄何必太谦?小僧虽然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然则细微之处,和原本的少林神功也有些微差异。能够尽通此七十二绝技,全赖贵我两派的武学精义融会贯通之故。若是玄慈大师同意以‘易筋经’交换我大轮寺的‘龙象般若功’,融汇两派武学精要,以大师的无上天资,应该远胜于我,精通贵派的七十二绝技,当也不在话下。此乃两利之事,玄慈大师目光如炬,应该不难做出决断。”
玄慈实熟思再三,眼见鸠摩智如此神功,虽然未必当真能尽通本寺七十二门绝技,总之为数不少,这位大轮明王武功深不可测,本寺诸僧显然无一是他敌手,若说寺中诸高手一拥而上,倚多为胜,那就成了下三滥的无赖匪类,岂是少林派所能为?
既然非他敌手,被逼和他交换武学秘籍,却也是不得已之事,况且“龙象般若功”的大名,他也听说过,确实是一门罕见的绝顶内功,并不逊色于本派甚少有人能够练成的‘易筋经’内功。去除声誉影响,和他交换秘籍,倒也并无不可,可惜本派的《易筋经》已经遗失,就算想要和他交换,也是拿不出来。可若是据实相告,鸠摩智未必能信,定然还是纠缠不休,接下来到底如何应对,玄慈方丈大是踌躇。
玄慈方丈忧虑之事,蓝天雨自然尽知,他开言道:“少林寺禅宗祖庭,底蕴深厚,明王没有探明底细,竟然就敢欺上门来,胆量之宏,真是让本王另眼相看。”
蓝天雨的话大有深意,鸠摩智自然万分重视,问道:“王爷此言何解?还请明言。”
“天下第一高手就在少林寺中潜修,明王的实力虽然不错,却不是他一招之敌,胆量当真是让人钦服。据我所知,少林寺的《易筋经》已经遗失,合寺上下精通‘易筋经’神功的,也只有这位神僧一人。你要是有本事从他那里得传‘易筋经’神功,就连本王都要对你佩服一二了。”
蓝天雨的话,不仅让鸠摩智大为震惊,就连玄慈等人也是惊诧莫名。
玄慈又惊又喜,问道:“敢问王爷,这位神僧是哪一位?作为少林方丈,我竟然丝毫不知,真是失职。”
(未完待续。)
335 少林扫地神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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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携带乾坤鼎》684五行融合
回去之后,刘波取出息壤,放入乾坤鼎中进一步炼化。
息壤果然不愧传说中的奇宝之名,竟然容纳了四十九份先天玄黄本源,成为可以媲美极品先天灵宝的重宝!
炼化完毕,刘波把整块息壤直接投入了乾坤鼎的苗圃之中。
息壤没入苗圃的地下,整个苗圃的土地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苗圃的地面急剧扩张,如果不是用不到太大的面积,刘波及时制止了大范围的扩张,就算扩增千倍、万倍,也完全可以轻松办到。
扩张完毕,整个苗圃空间都散发着浓郁的先天气息,就算刘波不在特意向培育的灵植、仙药中注入先天玄黄本源,这些灵植、仙药,也会时时刻刻吸收息壤中的先天气息,总有一天会全部化为先天灵植、先天灵药。至于能够吸收多少先天玄黄本源,那就要看这些灵植、仙药的品质了。
把息壤融入苗圃空间之后,刘波把碧幽果树的种子取了出来。
把这一颗珍贵的种子种到息壤中,然后又浇了一些玉露圣水,刘波开始期待碧幽果树快点儿生根发芽,能够早日结出碧幽果。
五彩石是炼制后天灵宝的极品材料,刘波一直没有时间钻研炼器之道,暂时先收了起来,准备留待以后,把五彩石炼制成一件后天灵宝。
乾坤尺要想重新炼制,难度更大,刘波现在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暂时收了起来。
休息几天之后,终于到了进入功德池潜修的日子。
大比前十的天才们走在一起,在一名大能的引领下,向功德池的方向赶去。
“摩云师兄,听说你曾经在功德池潜修过一次,能不能给我们说一说有什么体会?”问话的是获得大比第九名的海云菩萨,他同样出自灵山圣境,和摩云比较熟悉。
“最大的体会就是,在功德池潜修,神识能够非常轻松地进入极深的禅定之中,参悟法则的速度一日千里。其中妙处,,难以用语言描述,等你们亲自体会一番,自然就会明白。”
摩云的实力虽然远远超出众人,但是态度却十分谦和,没有一丝高傲之态。
海云极为憧憬的说道:“有朝一日进入功德池潜修,一直都是我的愿望之一,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直到现在,我还都有些难以相信。我的另一个愿望就是能够得到佛主的亲自接见,本以为这次也会有机会,没想到佛祖竟然不在灵山圣境,这真是让人遗憾。”
“只要师弟好好修炼,早日成为我们佛门的大德高僧,总有一日会被佛祖看中,满足你的愿望。”摩云安慰道。
听到这个消息,刘波眼前一亮,心中非常振奋。这次如愿以偿得到了进入功德池的机会,但是刘波并没有把握能够最终达到目的。这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难关,那就是怎样才能瞒过佛祖的耳目?
功德池是佛祖炼化的极品先天灵宝,刘波在功德池中的一举一动,恐怕都瞒不过佛祖的观察。以弥陀佛祖的实力,刘波要想在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拿到功德池里迦叶蕴养的重宝,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没想到一直困扰他的难题,竟然轻易解决了!
只要弥陀佛祖不在灵山圣境,刘波有很大把握拿到迦叶在功德池蕴养的重宝。
时间不长,众人终于来到了功德殿,这里就是功德池存放的所在。
走入大殿之中,浓重的功德气息,扑面而来。
穿过几层殿宇,一处宽有百米的白玉池塘,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池塘里波光粼粼,点点金芒闪烁,十几朵金色的莲华点缀其间,清新淡雅的香气随风飘散到鼻端,让人闻之欲醉。
刘波施展天鉴眼,看向池水,探查到的结果,让他心中巨震。
眼前的一池静水,竟然全部都是珍贵无比的清灵圣水!
清灵圣水是佛门特有的一种灵液,服用一滴,就可以起到祛除心魔,洗涤神魂的作用,极为珍贵。没想到,仙界中以滴来计算的清灵圣水,这里竟然有整整一池塘。
池塘中的十三朵金莲,更加不是凡物,全部都是先天功德金莲!其中最珍贵的一朵,已经成长为九品功德金莲,其它功德金莲,大多也都在四品以上。这十三朵功德金莲的价值,绝对不在这一池清灵圣水之下。
这一池的清灵圣水和十三朵功德金莲,虽然珍贵无比,但还不是功德池中最重要的东西。真正的无价之宝,还要数已经融入清灵圣水中的浓郁功德之力!
庞大的功德之力,已经把清灵圣水晕染成了淡淡地金色,每一滴金色清灵圣水的价值,都胜过普通清灵圣水百倍!
站在水池边,呼吸都格外不同,浓郁的灵气中混杂着清灵圣水的宁静和功德之力的祥和,让刘波的整个身心都感到无比舒爽。灵魂仿佛被洗涤一般,变得更加清澈、空灵,一切负面气息,全部消失不见,身心从内而外,一片宁静祥和。
“你们可以在池水上方禅定静修,一定要珍惜这次机缘。这半年时间每一天都极为珍贵,只要把握好,等你们出关之后,实力都会有一个巨大的进步。”带领他们进来的大德高僧,简单告诫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去。
“果真是不愧是我们灵山圣境的第一修炼圣地!我感觉每一次呼吸,修为都有进步,要是进入禅定境界,收获一定更大。”海云兴高采烈的说道。
“既然知道机会难得,那就不要浪费了,我们在池水上空入定,修炼效果最佳。”摩云率先在功德池上空盘膝入定。
有摩云做示范,其他几人也不在浪费时间,都在池水上空盘膝坐好,进入禅定境界。
功德池果然是佛门的第一修行圣地,这里的各**则无比清晰,十倍与其它地方。刚刚进入功德池,刘波也不急于探查,同样在功德池的上空盘膝坐好,准备好好体悟这一处修炼圣地的妙处。
刘波五心朝天,闭目盘坐。神识空灵澄澈,顷刻间杂念尽消,虚极静笃,自然而然入得真空大定,心灵遁入杳杳虚空,无思无念,无我无身......
空无所空,唯有一点先天灵光杳杳冥冥,沟通天地自然;百脉千穴开合自如,吞吐天地元气和无处不在的功德气息,纳入识海灵湖。
须臾,身不动,则精在肾而水朝元;心不动,则神在心而火朝元;真性寂,则魂在肝而木朝元;妄情忘,则魄在肺而金朝元;水、火、木、金四法安和,真灵在脾而土朝元。
返神内照,但见五脏灵光莹莹,五气流转。百脉清气周行不怠,渐渐聚拢肾水黑气,心火赤气,肝木青气,肺金白气,脾土黄气,合而为一,汇入灵台。
宝气氤氲,内蕴青赤白黑黄,五气融融恰恰,依五行生克、阴阳变化之机轮转不休,聚散化合,泊泊然,绵绵然,五行一气,玄妙莫测......
借助功德池的特殊加持效果,刘波竟然在无意识间,寻到了五行法则融合的契机!
这虽然只是最粗浅的融合,但是重要性还要超出他晋级极限仙尊境界,甚至是无敌仙尊境界!
两**则的融合就已经是无比艰难的机缘,五行法则融合绝对是万世难逢的大机遇。刘波身上有辅助修炼的重宝紫色九孔玉、空明心灯,还有点燃灵魂本源转化而来的高级领悟之力,再加上功德池的特殊作用以及这里浩瀚的功德气息,这才造就了刘波的这一次大机缘。
五行融合艰难无比,整个仙界中也没有人能够做到,就算仙界历史上能够五行融合的大能也是凤毛麟角。
如今刘波寻到了五行融合的契机,只要他渡过了这最难的一点,有了最初的基础之后,有无数灵魂本源的辅助,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刘波的五行法则,总会逐步先前推进,达到一个无人可比的境界,甚至五行法则完美融合,也不是没有机会。
刘波有乾坤鼎辅助,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虚妄,只是需要漫长的世间。
丝丝感悟如同春雷之雨,润化心田,扫除尘垢,在种种机缘之下,刘波竟然进入了长时间的顿悟之中。
不知不觉,将近半年时间,一晃而过。
刘波睁开眼来,双眸间精光一闪即逝,宝相庄严,神采内敛,散发的气息更加渊深莫测。
从未有过的通明舒畅,无尘无垢、毫无滞碍的澄澈心境,让刘波一时间有些恍惚。稍稍感应初步融合的五行法则,那渊深磅礴的大道密奥,让刚刚清醒的他,竟然有些难以置信。
他这一次顿悟竟然持续了整整半年时间,收获之巨大,更是让他震惊莫名。
不但找到了五行法则融合的契机,而且半年的长时间顿悟,竟然让他融合了五个五行法则神纹,也就是说,金、木、水、火、土,各有一个法则神纹完美融合。
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意义之重大,更甚于他晋级水系法则的极限仙尊境界。
五行法则初步融合之后,虽然暂时还不能提高他的实力,但是却让他有了一个广阔的前景,只要他继续沿着这条路推进,未来的成就,真正的不可限量!
已经放下许久的五色神光神通,再次实力狂飙,整体威力虽然只是五星仙尊的水平,但是一些特殊之处,却远远超出了这个境界。只要刘波运用得当,五色神光绝对可以发挥出让人难以想象的威力。
除了五行法则的进步之外,刘波的神魂强度,再次大幅提升。他现在的神魂强度,已经相当于最顶尖的无敌仙尊,配合他的红尘法则使用,刘波的灵魂攻击已经变得极为可怕。
再过几天时间,半年的潜修时间就要结束,刘波因为陷入了顿悟之中,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他现在必须加紧查探功德池中迦叶放置的重宝。
这件重宝名为“静心魂玉”,巴掌大小,通体乳白色,是一件上品先天灵宝。
释禅的记忆中只知道这些粗浅的信息,这件“静心魂玉”具体有什么功效,释禅并不清楚。
刘波把神识探入池水,准备搜寻静心魂玉的踪迹。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池水竟然有隔绝神识的作用,他的打算落空了。
他并没有气馁,既然迦叶敢把静心魂玉放到功德池里,自然不会让人轻易发现静心魂玉的踪迹,刘波对这一点已经有所准备。
神识探查不成,那就只有进入水底搜寻了。
搜寻到静心魂玉只是第一步,拿到静心魂玉是第二步,最难的是第三步。
如何把静心魂玉带走,不被迦叶怀疑到刘波的身上,这才是最为艰难的一步。
刘波的真实身份,一旦被迦叶察觉,在灵山圣境,刘波很难有逃脱的机会。
为了保密,刘波绝对不能亲自去水中搜寻。为今之计,只有控制其他人下水这一个办法。
在场的十人中,刘波必须选择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仔细斟酌之后,刘波决定把海云作为自己的目标。
海云是灵山圣境的天才精英,对灵山圣境的环境最为熟悉,逃跑之后,可以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而且他的实力只是六星菩萨初期,不算很强,对他施展灵魂控制,时间要稍短一些,不容易被其他人发觉异常。
确定好目标,刘波暗中放出神识,直接进入海云的识海之内。
海云正沉浸在法则参悟之中,对于外界没有一丝防范,再加上刘波的灵魂强度超出他太多,所以就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刘波侵入了灵魂深处。
(未完待续。)
336 真相大白
那老僧见他脸上初现忧色,但随即双眉一挺,又是满脸刚愎自负的模样,显然是将自己的言语当作了耳畔东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明王的‘无相劫指’虽得其形,却未得其神,待贫僧给你演示一遍。”
说罢,心禅神僧抬起右手,漫不经心的轻弹食指,众人只看到他弹指的动作,却没有听到一丝指力破空之声。
在心禅神僧屈指轻弹的时候,鸠摩智如临大敌,调动全身真气,在身前布下了一道无形气劲,做好了防御的完全准备。但是让他惊骇的是,对方的一指之力竟然绵绵然却又沛然不可御,直接洞穿了他的气劲防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他的“神藏穴”,让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心禅神僧的这一指之力不多不少,恰恰能够封闭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却又不会让他受伤,劲道掌握的妙到豪颠,既不多一份,也不少一分。
此时此刻,尽管鸠摩智对于心禅神僧的一番阐述还是难以认同,但是对于他的实力却是心服口服,与这个老和尚比起来,他就像是三朝婴儿面对壮年大汉,实力差距太大,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蓝天雨赞叹道:“心禅神僧的‘无相劫指’已经到了无形无相、不着痕迹的至境,小王真是佩服万分,大开眼界。”
虽然蓝天雨的内力在质上远不能和心禅神僧相比,但是在量上却大大胜出,两项综合,在内力一项上,两人各有千秋,很难说哪一个更厉害。
但是蓝天雨看了他的“无相劫指”之后,却知道,对于武技的运用,两人的境界着实有着天壤之别,这位心禅神僧实在是已经到了随手拈来,皆是妙诣的地步,蓝天雨毕竟习武日短,还远远无法和他相比。
心禅神僧再次随手点出一指,解了鸠摩智的穴道,说道:“我在藏经阁四十余年,最初先是一位萧老居士,经常在晚上来看经,后来又多了一个慕容老居士,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也来盗经,你来我去的,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里面那么多微言大义的珍贵佛经不看,却只是专注于武学秘籍,明明这几个人都是聪明绝顶之士,却偏偏不识真经,真是让人惋惜。”
既然心禅神僧说道了萧远山和慕容博,蓝天雨便喊道:“萧远山老先生、慕容博老先生,心禅神僧在此,你们还不出来拜见吗?”
少林众僧放眼四望,等待了片刻,始终不见有人出来。
蓝天雨的眼睛看向一棵大树的方向,再次说道:“萧老先生一向豪气逼人,藏在树后,岂不是有失大丈夫的英雄气概,还请出来一见。”
萧远山眼见自己确实已经暴露,便也不在躲藏,从大叔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大树后面果然走出了一位蒙面的黑衣僧人,此人魁梧高大,虽然蒙着面,却也给人以一种满身豪气的感觉。
蓝天雨再次看向一块巨石之后,说道:“慕容老先生,也请出来一见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巨石后面果然转出来一位蒙面的灰衣僧人。
所有人之中,最为激动的就要数慕容复和萧峰了,因为蓝天雨喊出的名字,正是他们两人各自父亲的名号。
黑衣僧看到灰衣僧也在旁边隐藏,问道:“原来你叫慕容博,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为了何事?”灰衣僧道:“你叫萧远山?我也正要问你,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又为了何事?”
二僧这问话一出口,少林群僧自玄慈方丈以下无不大感诧异,各人面面相觑,都想:“这两个老僧怎么在本寺已有数十年,我却丝豪不知?难道当真有这等事?”
只听灰衣僧道:“我藏身少林寺中,为了找寻一些东西。”
黑衣僧也道:“我藏身少林寺中,也为了找寻一些东西。我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你要找的,想来也已找到。否则的话,咱们三场较量,该当分出了高下。”
灰衣僧道:“不错。尊驾武功了得,实为在下生平罕见,今日还再比不比?”黑衣僧道:“兄弟对阁下的武功也十分佩服,便再比下去,只怕也不会分出胜败。”
灰衣僧道:“你我互相钦服,不用再较量了。”黑衣僧道:“甚好。”
众人忽听这二僧以“阁下、兄弟”口吻相称,不是出家人的言语,更加摸不得头脑。
二僧点了点头,相偕来到心禅神僧的身前,萧远山合十说道:“我还以为自己藏得隐秘,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心禅神僧看在了眼中,我竟然不知道,真是惭愧。”
慕容博也说道:“没想到少林寺还有神僧在世,真是失敬,失敬。”
心禅神僧道:“萧老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大为吃惊,他第一晚偷入藏经阁,找到一本‘无相劫指谱’,知道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喜不自胜,此事除了自己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位神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一时之间,对心禅神僧大为忌惮。
心禅神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隐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功,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头?”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的作为说得丝豪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出来,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
心禅神僧慢慢转过头来,向慕容博瞧去。慕容博见他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自己心中所隐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毛,周身大不自在。
只听心禅神僧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居士本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风流,岂知居士来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便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两位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无益。”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籍,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直如亲见?
只听那心禅神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如何克制我少林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一一囊括,悉数录了副本,这才重履藏经阁,归还原书。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这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心禅神僧叹了口气,对萧远山道:“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么?”
萧远山全身一凛,道:“神僧明见,正是这般。”心禅神僧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萧远山更是惊讶,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现下……现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你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该是痛苦难当吧?”
慕容博脸色大变,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
他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每日清晨、正午、了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是没半点效验。只要一运内功,那针刺之痛更是深入骨髓。一日之中,连死三次,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哪里还有什么人生乐趣可言?要不是有复国的信念支撑,他早就已经自我了断了。
此时突然听心禅神僧说出自己的病根,顿时心下慌乱,大惊失色。
以他这等武功高深之士,哪怕耳边平白响起一个霹雳,也不会有丝毫吃惊。但那老僧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令他心惊肉跳,惶惑不安。
心禅神僧接着说道:“两位施主之伤,乃因练少林派武功而起,欲觅化解之道,便须从佛法中去寻。”
蓝天雨突然插话道:“萧老先生、慕容老先生,二位都是英雄豪杰之士,在神僧面前,何苦还要遮掩本来面目?萧兄和慕容兄都是仁孝之子,何不让他们得见慈颜,上前拜见?”
既然已经被蓝天雨道破了身份,确实也没有必要继续遮掩了,两人闻言都扯下了蒙面黑巾。
“父亲,果真是你!”慕容复惊呼一声,赶紧飞奔而出,拜倒在慕容博的脚下。此时此刻,他实是惊喜无限。
自从蓝天雨叫出慕容博的名字,慕容复就心中狂跳,既期待着父亲死而复生,又有些不敢相信,当年父亲逝世,他不止一次试过父亲心停气绝,亲手入殓安葬,怎么又能复活?除非他父亲是以神功闭气假死。但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连亲生儿子也要瞒过?他百思不解。
萧远山露出本来面目之后,他那和萧峰九成相似的面孔,让众人都大吃一惊。萧峰一眼看罢,眼中露出激动之色,嘴唇颤抖着,说道:“你是......是......”
蓝天雨道:“大哥今日父子相逢,还不赶紧上前拜见?”
萧峰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萧远山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子,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然后伸手把萧峰拉起来。
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两人并肩而立,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听在众人耳中,尽感不寒而栗。
萧峰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石壁遗文的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萧远山指着最后那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儿,那****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萧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焉可不报?”
萧远山道:“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为我场击毙。智光和尚以及那个自称‘赵钱孙’的家伙,已为孩儿所杀。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只是那个领头的‘大恶人’,迄今兀自健在。孩儿,你说咱们拿他怎么办?”
萧峰急道:“此人是谁?”
萧远山一声长啸,喝道:“此人是谁?”目光如电,在众僧脸上一一扫射而过。
他继续道:“孩儿,那****和你妈怀抱着你,到你外婆家去,不料路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土武士跃将出来,将你妈和我的随从杀死。大宋和契丹有仇,互相厮杀,原非奇事,但这些中土武士埋伏山后,显有预谋。孩儿,你可知那是为了什么缘故?”
萧峰道:“孩儿听智光大师说道,他们得到讯息,误信契丹武士要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为他日辽国谋夺大宋江山的资本,是以突出袭击,害死了我妈妈。”
萧远山惨笑道:“嘿嘿,嘿嘿!当年你老子并无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之心,他们却冤枉了我。好,好!萧远山一不做,二不休,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这三十年来,萧远山便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藉瞧了个饱。少林寺诸位高僧,你们有本事便将萧远山杀了,否则少林武功非流入大辽不可。你们再在雁门关外埋伏,可来不及了。”
少林群僧一听,无不骇然变色,均想此人之言多半不假,本派武功倘若流入了辽国,令契丹人如虎添翼,那便如何是好?人人都想:“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此人活着下山。”
萧峰道:“爹爹,这大恶人当年杀我妈妈,还可说是事出误会,虽然鲁莽,尚非故意为恶。可是他却去杀了我义父义母乔氏夫妇,令孩儿大蒙恶名,那却是大大不该了。到底此人是谁,请爹爹指出来。”
萧远山哈哈大笑,道:“孩儿,你这可错了。”萧峰愕然道:“孩儿错了?”萧远山点点头,道:“错了,那乔氏夫妇,是我杀的!”
萧峰大吃一惊,颤声道:“是爹爹杀的?那……那为什么?”
萧远山道:“你是我的亲生孩儿,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戳,还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作他的孩儿。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萧峰胸口一酸,说道:“我义父义母待孩儿极有恩义,他二位老人家实是大好人。然则放火焚烧单家庄、杀死谭公、谭婆等等,也都是……”
萧远山道:“不错!都是你爹爹干的。当年带头在雁门关外杀你妈妈的是谁,这些人明明知道,却偏不肯说,个个袒护于他,岂非该死?”
萧峰面色惨然,心想:“我苦苦追寻的‘大恶人’,却原来竟是我的爹爹,这……这却从何说起?”
半晌之后,才哽咽出声:“少林寺玄苦大师亲授孩儿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间,孩子得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已然虎目含泪。
萧远山道:“这些南朝武人阴险奸诈,有什么好东西了?这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
少林群僧齐声诵经:“阿弥陀佛!”声音十分悲愤,虽然一时未有人上前向萧远山挑战,但群僧在这念佛声中所含的沉痛之情,显然已包含了极大决心,决不能与他善罢干休。
萧远山又道:“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也少林派高手,嘿嘿,他们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腥罪过,将我儿子变作了汉人,叫我儿子拜大仇人为师,继大仇人为丐帮的帮主。难道我报此血仇有错吗?”
萧峰叹息道:“这些人既是爹爹所杀,便和孩儿所杀没有分别,孩儿一直担负着这名声,却也不枉了。那个带领中原武人在雁门关外埋伏的首恶,爹爹可探明白了没有?”
萧远山道:“嘿嘿,岂有不探查明白之理?此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若将他一掌打死,岂不是便宜他了!”
玄慈缓缓摇头,向萧远山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了。”
然后提高声音,转头说道:“慕容博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丝豪内咎于内吗?”
复又继续说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那****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后误杀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见你不到了。后来听到你因病去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一眼,直到此刻,他父子方知这个假传音讯、挑拨生祸之人竟是慕容博!
萧远山更是万分惊讶、懊悔,他这几十年来最痛恨之人就是玄慈,已经准备下了最为阴狠的办法对付他,要让他身败名裂,没想到主谋元凶竟然另有其人,而且此人竟然隐在自己身边几十年,他却丝毫不知。
萧峰心头更涌出一个念头:“当年雁门关外的惨事,虽是玄慈方丈带头所为,但他是少林寺方丈,关心大宋江山和本寺典籍,倾力以赴,原是义不容辞。其后发觉错失,便尽力补过。真正的大恶人,实是慕容博而不是玄慈。”
慕容复听了玄慈这番话,心中立即明白:“爹爹假传讯息,是要挑起宋辽武人的大斗,我大燕便可从中取利。事后玄慈不免要向我爹爹质问。我爹爹自也无可辩解,以他大英雄、大豪杰的身份,又不能直认其事,毁却一世英名。他料到玄慈方丈的性格,只须自己一死,玄慈便不会吐露真相,损及他死后的名声。”
随即又想深一层:“是了。我爹爹既死,慕容氏声名无恙,我仍可继续兴复大业。否则的话,中原英豪群起与慕容氏为敌,自存已然为难,遑论纠众复国?其时我年岁尚幼,倘若得知爹爹乃是假死,难免露出马脚,因此索性连我也瞒过了。”想到父亲如此苦心孤诣,为了兴复固燕,不惜舍弃一切,却仍然一事无成,反而因此越陷越深,慕容复对于复兴大燕更无兴趣。
玄慈缓缓地道:“慕容老施主,老衲今日才知你姑苏慕容氏竟是帝王之裔,所谋者大。那么你假传音讯的用意,也就在明白不过了。只是你所图谋的大事,却也终究难成,那不是枉自害死了这许多无辜的性命么?”
慕容博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玄慈脸有悲悯之色,说道:“我玄悲师弟曾奉我之命,到姑苏来向你请问此事,想来他言语之中得罪了你。他又在贵府见到了若干蛛丝马迹,猜到了你造反的意图,因此你要杀他灭口。却为什么你隐忍多年,直至他前赴大理,这才下手?嗯,你想挑起大理段氏和少林派的纷争,料想你向我玄悲师弟偷袭之时,使的是段氏一阳指,只是你一阳指所学不精,奈何不了他,终于还是用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家传本领,害死了我玄悲师弟。”
慕容博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说道:“老方丈了不起,了不起!只可惜你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在下与这位萧兄躲在贵寺这么多年,你竟一无所知。”
玄慈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明白别人容易,明白自己甚难。克敌不易,克服自己心中贪嗔痴三毒大敌,更是艰难无比。”
萧峰踏前两步,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上来领死吧!”
“休要伤我父亲!”慕容复施展慕容绝学参合指,和萧峰的“降龙十八掌”战在了一处。
“慕容老贼,受死吧!”萧远山双目通红,一掌向慕容博拍去。
萧远山和慕容博已经切磋过多次,一直不分胜负,这一次相战,萧远山平添了七分怒气,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两人之间的大战,凶险万分,毫厘之间,便会生死立判。
翻翻滚滚间,四人很快恶斗了百招以外。萧远山和慕容博仍然是难分上下,但是慕容复的情况却是岌岌可危。萧峰的实力本就比慕容复高明许多,尤其是和蓝天雨一番切磋启发之后,实力得以更上一层楼,如今的慕容复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复担心父亲的安危,知道自己一旦落败,他父亲绝对难以抵挡萧峰父子二人的联手攻击,因此拼着受伤,也要当下萧峰的攻击。
慕容复如今是蓝天雨的得力手下,萧峰和他一路同行,相谈甚欢,早有惺惺相惜之意,他可以下狠手击毙慕容博这个大仇人,但是对于慕容复却始终难下死手。
眼见儿子陷入险境,慕容博心下焦急,心绪百转,思忖对策,百忙中看到鸠摩智束手而立,想到:“也只能试一试了。”
慕容博一边应对萧远山的攻击,一边说道:“和明王一别几十年,今日才得相见,在下好生欣悦。”
鸠摩智向慕容博合什一礼,说道:“慕容先生,昔年一别,嗣后便闻先生西去,小僧好生痛悼,原来是先生隐居不出,另有深意,今日重会,真乃喜煞小僧也。”
慕容博道:“在下因家国之故,蜗伏假死,致劳大师挂念,实深渐愧。”鸠摩智道:“岂敢,岂敢。当年小僧与先生邂逅相逢,讲武论剑,得蒙先生指点数日,生平疑义尽解,又承先生以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要旨相赠,更是铭感于心。”
“这里萧氏父子欲杀我而甘心,大师以为如何?”慕容博道出自己的目的。
鸠摩智道:“忝为知己,焉能袖手?”
眼见鸠摩智就要出手,却听蓝天雨说道:“这是萧老先生和慕容老先生之间的恩怨,明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王爷吩咐,小僧不敢不从。”鸠摩智生平最为忌惮之人就是蓝天雨,见他不允,只得打消了相助慕容博的念头。再次歉然说道:“慕容先生,小僧不敢违背王爷吩咐,只能辜负你的指点之情了。”
眼见此计不成,慕容博挡下萧远山的凌厉一击之后,说道:“暂且罢手,听我一言!”
(未完待续。)
337 天龙事毕
萧峰和慕容复暂且停止动手。
萧远山也蓄势不发,不屑道:“任凭你如何花言巧语,也休想叫我不报杀妻深仇。”
慕容博微微一笑道:“只要我存心远遁,你要杀我报仇,只是痴心妄想罢了。”萧远山嘲讽道:“你也是豪杰之士,自当珍惜声名,岂能效仿无胆鼠辈?”
慕容博道:“生命只有一条,岂能不珍惜?你今日要想杀我,却也不难。我跟你做一桩买卖,我让你得得偿报仇之愿,但你父子却须答允我一件事。”
萧远山、萧峰均觉诧异:“这老贼不知又生什么诡计?”
慕容博道:“只须你父了答允了这件事,便可上前杀我报仇。在下束手待毙,决不抗拒,复儿也不得出手救援,今后更不得以报仇为念。”
他此言一出,萧峰父子固然大奇,慕容复也是惊骇莫名,惶急道:“爹爹,你这是何苦……”
慕容博继续道:“萧兄,在下有一事请教。当年我假传讯息,致酿巨祸,萧兄可知在下干此无行败德之事,其意何在?”
萧远山怒气填膺,戟指骂道:“你本是个卑鄙小人,为非作歹,幸灾乐祸,又何必有什么用意?”
慕容博道:“萧兄暂抑怒气,且听在下毕言。慕容博虽然不肖,江湖上也总算薄有微名,和萧兄素不相识,自是无怨无仇。至于少林寺玄慈方丈,在下更和他多年交好。我既费尽心力挑拨生事,要双方斗个两败俱伤,以常理度之,自当有重大因由。”
萧远山双目中欲喷出火来,喝道:“什么重大因由?你……你说,你说!”
慕容博道:“萧兄,你是契丹人。鸠摩智明王是吐蕃国人。他们中土武人,都说你们是番邦夷狄,并非上国衣冠,令郎明明是丐帮帮主,才略武功,震烁当世,真乃丐帮中古今罕有的英雄豪杰。可是群丐一知他是契丹异族,立刻翻脸不容情,非但不认他为帮主,而且人人欲杀之而甘心。萧兄,你说此事是否公道?”
萧远山道:“宋辽世仇,两国相互攻伐征战,已历一百余年。边疆之上,宋人辽人相见即杀,自来如此。丐帮中人既知我儿是契丹人,岂能奉仇为主?此是事理之常,也没有什么不公道。”
慕容博道:“依萧兄之见,两国相争,攻战杀伐,只求破敌制胜,克成大功,是不是还须讲究什么仁义道德?”萧远山道:“兵不厌诈,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你说这些不相干的言语作甚?”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萧兄,你道我慕容博是哪一国人?”
萧远山微微一凛,道:“你姑苏慕容氏,当然是南朝汉人,难道还是什么外国人?”
慕容博摇头道:“萧兄这一下可猜错了。我慕容氏乃鲜卑族人,昔年大燕国威震河朔,打下了锦绣江山,只可惜敌人凶险狠毒,颠覆我邦。”
然后叹道:“亡国遗民,得保性命,本已是不幸中之大幸。只是历代祖宗遗训,均以兴复大燕为嘱,慕容博无能,江湖上奔波半世,始终一无所成。萧兄,我鲜卑慕容氏意图光复故国,你道该是不该?”
萧远山道:“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群雄逐鹿中原,又有什么该与不该之可言?”
“照啊!萧兄之言,大得我心。慕容氏若要兴复大燕,须得有机可乘。想我慕容氏人丁单薄,势力微弱,重建邦国,当真谈何容易?唯一的机缘便是天下大乱,四下征战不休。”慕容博一副想当然之色。
萧远山森然道:“你捏造音讯,挑拨是非,就是为了要使宋辽生衅,大战一场?”
慕容博道:“正是,倘若宋辽间战争复起,大燕便能乘时而动。当年东晋有八王之乱,司马氏自相残杀,我五胡方能割据中原之地。今日之势,亦复如此。”
鸠摩智点着道:“不错!倘若宋朝既有外患,又生内乱,不但慕容先生复国有望,我吐蕃国也能分一杯羹了。”
萧远山冷哼一声,斜睨二人。
慕容博又道:“令郎官居辽国南院大王,手握兵符,坐镇南京,倘若挥军南下,尽占南朝黄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业,则进而自立为王,退亦长保富贵。那时顺手将中原群豪聚而歼之,如踏蝼蚁,昔日被丐帮斥逐的那一口恶气,岂非一吐为快。”
萧远山道:“你想我儿为你尽力,使你能混水摸鱼,以遂兴复燕国的野心?”
慕容博道:“不错,其时我慕容氏建一支义旗,为大辽呼应,同时吐蕃、西夏、大理三国一时并起,咱五国瓜分了大宋,亦非难事。我燕国不敢取大辽一尺一寸土地,若得建国,尽当取之于南朝。此事于大辽大大有利,萧兄何乐而不为?”
他说到这时,突然间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晶光灿然的匕首,说道:“兄只须依得在下的倡议,便请立即取了在下性命,为夫人报仇,在下决不抗拒。”嗤的一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肌肤。
这番话实出萧远山意料之外,此人虽然不是他们父子敌手,但想要脱身而走,却是易如反掌,此时竟肯束手待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萧远山看向萧峰,问道:“我儿,此人这番谋划,倒似不假,你瞧如何?”
萧峰凛然说道:“不行!杀母大仇,岂可当作买卖交易?此仇能报便报,如不能报,纵死无悔!这等肮脏之事,岂是我萧氏父子所屑为?”
慕容博仰天大笑,朗声说道:“我素闻萧峰萧大侠才略盖世,识见非凡,殊不知今日一见,竟是个不明大义、徒逞意气的一勇之夫。嘿嘿,可笑啊可笑!”
萧峰知他是以言语相激,冷然道:“萧峰是英雄豪杰也罢,是凡夫俗子也罢,总不能中你圈套,成为你手中的杀人之刀。”
慕容博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是大辽臣子,却只记得父母私仇,不思尽忠报国,如何对得起大辽?”
萧峰蹭上一步,昂然说到:“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辽之间好容易罢兵数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铁骑侵入南朝,你可知将有多少宋人惨遭横死?多少辽人死于非命?”
他说到这里,想起雁门关外宋兵和辽兵相互打草谷的残酷情状,越说越响,又道:“兵凶战危,世间岂有必胜之事?大宋兵多财足,只须有一二名将,率兵奋战,大辽、吐蕃联手,未必便能取胜。咱们打一个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欲让你慕容氏来乘机兴复燕国,我对大辽尽忠报国,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因而杀人取地、建功立业。”
心禅闪烁合十说道:“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
慕容博竟然在他这位大宋逍遥王的面前大谈联合伐宋的谋划,真是不把他放在眼中,蓝天雨冷然说道:“慕容老先生至今还是执迷不悟,真是权欲害人!你可知西夏皇帝为何答应把他最为宠爱的银川公主嫁我为侧妃?”
“虽然听说高太后和小皇帝对逍遥王言听计从,逍遥王权柄甚重,但西夏的银川公主身份同样不差,一国公主竟然只是王爷的侧妃之位,确实让人不解。”慕容博对于天下事一直极为关注,他对此事一直甚为疑惑。
蓝天雨傲然说道:“那是因为西夏皇帝不敢不但应。他若不答应,我随时都可以取他性命,如今我大宋吞并西夏易如反掌,我只是不想生灵涂炭,这才维持现状,未起征伐天下之意。西夏如此,大辽同样如此,就如我要取了慕容先生的性命,同样如探囊取物。”
说罢,蓝天雨抖手发出两枚冰片,在众目睽睽之下,两枚冰片一闪而逝,竟似跨越了空间一般,慕容博就连一丝反应都没有,就被两枚冰片没入了身上的两处要穴之中。
慕容博的实力太强,蓝天雨担心一般的暗器手法被他避开,干脆施展出空间异能中的瞬杀绝技,轻而易举的给他种下了两枚生死符。
“这是生死符!”慕容博惊骇出声。
“慕容老先生好见识,竟然知道我逍遥派的生死符。既然你知道生死符的名称,想必也知道被种下生死符的后果。这生死符一旦发作起来,更甚于你一日三次的病痛发作,就连你这样的大高手都被我随手控制,你说我要是对付大辽、西夏、吐蕃的皇帝、大臣,他们是不是只能成为我的傀儡,对我言听计从?”蓝天雨淡然问道。
他竟然被逍遥王种下了两枚生死符!想到此事的可怕后果,慕容博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他要是知道逍遥王有这样通天的本事,绝对不会公然说出图谋大宋的这番话。
呆愣半晌,慕容复这才说道:“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逍遥王这样的英主,如果有称雄天下之心,确实可以心想事成,无人可挡。我慕容氏图谋复国,到底只是井中月、水中花罢了......蹉跎一生,一事无成,我慕容博殚精竭虑、辛苦谋划,却原来只是虚妄!”
这时心禅神僧插言道:“萧老施主,世间众生皆苦,恩怨情仇,皆是虚妄,你隐身少林几十年,****受到佛法熏陶,难道到现在还窥不破吗?”
“慕容老匹夫杀我爱妻,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萧远山断然说道。
心禅神僧继续问道:“你如不见慕容老施主死于非命,难消心头大恨,是吗?”
萧远山道:“正是。老夫三十年来,心头日思夜想,便只这一桩血海深恨。”心禅神僧点头道:“那也容易。”缓步向前,伸出一掌,拍向慕容博头顶。
慕容博初时见那老僧走近,也不在意,待见他伸掌拍向自己天灵盖,左手忙上抬相格,又恐对方武功太过厉害,一抬手后,身子跟着向后飘出。
他姑苏慕容氏家传武学,本已非同小可,再钻研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后,更是如虎添翼,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一掌挡尽天下诸般攻击招式,一退可避世间任何追击。
岂知那老僧一掌轻轻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在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慕容博的一格一退,竟没半点效用。”
百会穴”是人身最要紧的所在,即是给全然不会武功之人碰上了,也有受伤之虞,那老僧一击而中,慕容博全身一震,登时气绝,向后便倒。
慕容复大惊,抢上扶住,叫道:“爹爹,爹爹!”但见父亲嘴眼俱闭,鼻孔中已无出气,忙伸手到他心口一摸,心跳亦已停止。
慕容复悲怒交集,万想不到这个满口慈悲佛法的神僧居然会下此毒手,叫道:“你……你……你这老贼秃!”将父亲的尸身往地上一放,飞身纵起,双掌齐出,向心禅神僧猛击过去。
心禅神僧全不理睬,慕容复双掌推到他身前两尺之处,突然间又如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更似撞进了一张渔网之中,掌力虽猛,却是无可施力,被那气墙反弹出来,被撞的后退三丈远。
心禅神僧再次转向萧远山,淡淡的道:“萧老施主要亲眼见到慕容老施主死于非命,以平积年仇恨。现下慕容老施主是死了,萧老施主这口气可平了吧?”
萧远山见他一掌击死慕容博,本来也是讶异无比,听他这么相问,不禁心中一片茫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三十年来,他处心积虑,便是要报这杀妻之仇、夺子之恨。这一年中真相显现,他将当年参与雁门关之役的中原豪杰一个个打死,连玄苦大师与乔三槐夫妇也死在他手中。
此时得悉假传音讯,酿成惨变的奸徒,便是那同在寺中隐伏,与自己三次交手不分高下的灰衣僧慕容博,萧远山满腔怒气,便都倾注在他的身上,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哪知道平白无端的出来一个神僧,行若无事的一掌将便自己的大仇人打死了。他霎时之间,犹如身在云端,飘飘荡荡,只觉得在这世间再无挂怀之事。
他本是个豪迈诚朴、无所萦怀的塞外大汉,心中一充满仇恨,性子竟然越来越乖戾。再在少林寺中潜居数十年,昼伏夜出,勤练武功,一年之中难得与旁人说一两句话,性情更是大变。
突然之间,数十年来恨之切齿的大仇人,死在自己面前,按理说该当十分快意,但他内心中却实是说不出的寂寞凄凉,只觉得这世间再也没什么事情可干,活着也是白活。
他斜眼向躺在地上的慕容博瞧去,只见他脸色平和,嘴角边微带笑容,倒似死去之后,比活着还更快乐。萧远山内心反而隐隐有点羡慕他的福气,但觉一了百了,人死之后,什么都是一笔色销。顷刻之间,心下一片萧索。
心禅神僧再次问道:“慕容老施主,是我打死的,你未能亲手报此大仇,是以心有余憾,是不是?”
萧远山道:“不是,就算你没打死他,此时我也不想打死他了。”那老僧点头道:“不错!可是这位慕容少侠伤痛父亲之死,却要找老衲和你报仇,却如何是好?”
萧远山心灰意懒,说道:“神僧是代我出手的,慕容少侠要为父报仇,尽管来杀我便是。”
心禅神僧又道:“慕容少侠倘若打死了你,你儿子势必又要杀慕容少侠为你报仇,如此怨怨相报,何时方了?不如天下的罪业都归我吧!”说着踏上一步,提起手掌,往萧远山头拍将下去。
萧峰大惊,这老僧既能一掌打死慕容博,也能打死父亲,大声喝道:“住手!”双掌齐出,向那老僧当胸猛击过去。
蓝天雨说道:“大哥稍安勿躁。”说话的同时,拍出一掌,把萧峰聚集全身功力的一掌,挡了下来。
蓝天雨知道,心禅神僧的实力虽强,但是想要一掌拍在萧远山的顶门,控制好其中的力道,本已不易,必然躲不开萧峰的这一掌,势必会被萧峰的降龙十八掌打成重伤。
萧峰怒目看向蓝天雨,质问道:“二弟,你为何如此?愚兄真是看错你了!”
于此同时,只听波的一声轻响,心禅神僧的一掌,已然击中了萧远山的顶门。
萧峰一呆之下,过去扶住父亲,但见他呼吸停闭,心不再跳,已然气绝身亡,一时悲痛填膺,看向心禅神僧和蓝天雨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
蓝天雨对于萧峰的愤恨之色混不在意,对心禅神僧说道:“神僧慈悲为怀,不惜耗费自身精纯的功力,为两位老先生治疗伤患,同时还能化解他们心中的仇怨和戾气,真是大智大慧,菩萨心肠,晚辈钦佩万分。”
“王爷竟然能够看破老僧用意,武学修为当不在老僧之下,逍遥派的医术向来执天下之牛耳,看来后面的事情,也许不需要老僧献丑了。”蓝天雨如此年轻,却神目如电,心禅神僧有些诧异。
“本王的医术尚可,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说着,他首先来到萧远山的身边,取出针具,眨眼之间已经在萧远山的身上扎下了七十二枚银针。
“这似乎是逍遥派秘传的九妙神针,看来王爷果真已经领悟到了逍遥派的医术真髓。”心禅神僧赞叹道。
“小王的医术比武功要略胜一筹,对于医治伤患,确实有一些心得。”
一边说话,蓝天雨一边来到了慕容博的身边,在他的身上也扎下了七十二枚银针。
听到蓝天雨和神僧的对话,萧峰方知是错怪了二人,心中大为羞愧,先是来到蓝天雨的身边,歉然说道:“愚兄竟然误会了兄弟,真是好生羞愧,还请二弟谅解。”
“大哥不必介意,你是父子情深,神僧的作为又实在是惹人误会,怪不得你。”蓝天雨并未介意。
慕容复的眼中露出羞愧的神色,来到神僧面前赔礼道歉,神僧佛法精深,本来就未介意,说道:“他们内伤太重,须得先令他们作龟息之眠,才能再图解救。老僧的举动过于突兀,让你心生误解,也是难免。”
听到神僧的谅解之语,慕容复这才稍微安心。
一刻钟过去,萧远山和慕容博渐渐有了细微的呼吸之声,呼吸由低而响,愈来愈是粗重,跟着萧远山脸色渐红,到后来便如要滴出血来,慕容博的脸色却越来越青,碧油油的甚是怕人。
旁观众人均知,这两人一个是阳气过旺,虚火上冲,另一个却是阴气大盛,风寒内塞。
又过去大约两刻钟,两人的面色渐渐分别消红退青,变得苍白,又都渐渐转为正常,显然蓝天雨的治疗,大有成效。
蓝天雨拔除两人身上的银针,在两人的身上各点了几指,萧远山和慕容博同时睁开眼来,相对一笑。
萧峰和慕容复各见父亲睁眼微笑,欢喜不可名状。
萧远山和萧峰各自站起身来,两人面上的神色宁静平和,再也不见一丝算计和戾气。
心禅神僧道:“你二人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倘若适才就此死了,还有什么兴复大燕、报复妻仇的念头吗?”
萧远山道:“晚辈空在少林寺做了三十年和尚,却没半点佛门弟子的慈心,晚辈生平杀人,百数不止,倘若被我所杀之人的眷属皆来向我复仇索命,晚辈虽死百次,亦自不足,报仇之事,从此再也休提。”
神僧又转向慕容博道:“你呢?”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庶民如尘土,帝王亦如尘土。大燕不复国是空,复国亦空。”
神僧哈哈一笑,道:“大彻大悟,善哉,善哉!”
蓝天雨适时说道:“二位老先生的旧疾,还需要针灸两月之久,才能痊愈。既然两位已然放下了心中仇怨和复国之念,不如暂时到本王的府邸疗养一段时间,等伤势痊愈,何去何从,再做计较。”
“王爷医术真是鬼神莫测,老夫现在全身轻松,旧疾想必已经好了大半,今后就叨扰王爷了。”慕容博躬身致谢。
眼看着萧远山也要如此,蓝天雨赶紧拦了下来,说道:“我和萧峰大哥是结义兄弟,伯父若是不弃,今后称我侄儿即可。”
萧远山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和贤侄客套了。”
鸠摩智自从看到蓝天雨在慕容博的身上种下了两枚生死符之后,心中就忌惮万分,担心蓝天雨也会如此对他,此时看到众人相谈甚欢,他慢慢移动身形,准备悄然离去。
蓝天雨一直留意着鸠摩智的动向,看他似乎有意离去,转头说道:“明王准备离吗?何不多呆片刻?”
鸠摩智面上不见一丝异色,说道:“小僧此番不自量力,得见少林神僧的凛凛神威,惭愧无地,准备即刻回转吐蕃,此生再也不履中土,就此和王爷别过。”
“明王先是逼迫大理天龙寺,后又寻衅少林,身为出家人,却居心叵测,屡屡挑拨事端,为了大宋的平稳计,我看明王还是暂且在我的逍遥王府暂居一段时间为好。”
说着,右手一甩,两枚冰片一闪而逝。
鸠摩智来不及做出任何抵御,已然发觉心口上的“华盖穴”和左乳上的“膺窗穴”同时一凉,两枚生死符已然种入了他的两处要穴之中。
心禅神僧惊叹道:“王爷施展生死符的手法,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世间恐怕无人可以避过!”
蓝天雨谦虚道:“神僧谬赞了,暗器一道难登大雅之堂,让众位见笑了。”
鸠摩智对生死符的可怕了解极深,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避过被人控制的命运,他的脸色一片惨然,闭目凝思片刻,尽管心中万般不愿,终究还是接受了现实。
来到蓝天雨的面前,合十躬身道:“小僧鸠摩智拜见王爷,从此之后,小僧愿在王爷麾下略尽绵薄之力,还请王爷允准。”
“大师快快请起,大师武功超卓,才学过人,本王求贤若渴,大师愿意来王府效力,本王自是欢喜无限。”鸠摩智如此识相,蓝天雨自然表示欢迎。
眼见如此变故,神山、观心等人都大感惊骇,“生死符”三个字,被他们深深地烙印在心间。
玄慈方丈突然来都心禅神僧的面前,跪倒在地,说道:“弟子罪孽深重,不配担任少林掌门之位,还请神僧慈悲,准允弟子追随身边,从此一心参研佛法,以赎罪孽。”
“师兄不可!”
“师兄为何如此?我少林离不开师兄的操持,还请师兄三思!”
玄生等人各自出言反对。
心禅神僧却似乎对一切了然于胸,说道:“偶有犯错,尚有挽回余地,只要诚心悔过,从此虔诚向佛,自然也有修成正果之日。”
“弟子拜见恩师,谢过恩师教诲。”玄慈大礼参拜。
萧远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现在还有神山、观心等人在此,他要说的话,实在是不适合当众言明。现在他心中已无怨念,就连慕容博都能原谅,对于玄慈的怨恨自然也已经消解。最后决定,等到日后有暇,他在把虚竹是他儿子的事情告知玄慈,也就是了。
波罗星被继续羁押在少林看管,哲罗星、神山等人面上无光,羞愧下山。
在玄慈的建议下,少林寺的新一任掌门由玄生担任。玄生今年刚过四十,武功即高,聪明才智也有,只要在磨一磨稍有急躁的性子,定然能够担当的起少林掌门的担子。
蓝天雨在少林停留了半月,****和心禅神僧讨论武学精义,眼光见识,武学奥理,都大有进境。
(未完待续。)
338 回归现实
少林寺的小还丹和大还丹丹方,也是蓝天雨势在必得之物。可惜他在询问玄慈大师之后,竟然得到了一个让他极为诧异的消息,这两种丹方,玄慈大师竟然没有听说过。
就连处于明朝时期的笑傲江湖位面都有小还丹,而北宋时期的天龙八部位面竟然没有,看来要么就是这两种丹方是后人研创出来的,要么就是因为两个位面之间没什么必然的关系,所以在细节方面不尽相同。
虽然没有找到丹方,有些遗憾,但能够和心禅神僧探讨武学,已经是极大的收获。心禅神僧对于内力化雾有着丰富的经验,通过和他探讨,蓝天雨受益匪浅。心禅神僧对于武学精义的理解,蓝天雨更是望尘莫及,这半个月的请益,收获之大,胜过他独自参悟两三年时间。
回到王府,半个月过去,萧远山和慕容博的伤势经过蓝天雨的悉心治疗,终于痊愈。此后,只要他们停止修炼互有冲突的少林武学,旧疾便不会复发。
蓝天雨的神奇医术,再次让慕容博和萧远山赞叹不已,按照心禅神僧所说,他们的伤势除了参研高深的佛法之外,本来别无治愈之法,但是蓝天雨的医术已然超出了世俗范畴,达到了鬼神莫测之境,如此神奇的医术,就是心禅神僧也闻所未闻。医术和佛法达到了极高境界,竟然也是殊途同归,在某些方面都有治病救人之效。
萧远山已经在私下里把虚竹的身份告知了玄慈,但是玄慈自感罪孽深重,始终不肯和虚竹、叶二娘见上一面,蓝天雨更不会强求,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伤好之后,慕容博留在了逍遥王府,而萧远山则跟随萧峰返回了大辽。
鸠摩智的病情远比两人为轻,蓝天雨给他针灸五次,便解除了他的隐患,鸠摩智虽然被蓝天雨的生死符控制,但蓝天雨的医治之情,还是让他心存感激,倒也平息了一些心中的不甘和怨愤。
因为修炼分身术,致使蓝天雨的灵魂本源受损,一直是他的一大心病。他准备试一试能不能通过接收其他人的灵魂献祭,弥补这一点。
现在他是大宋逍遥王,一个命令下去,汴梁城的死囚便被他抽调过来上百名。
因为这些人马上就要被处斩了,蓝天雨给他们的家人许诺了一些好处之后,很多人都心甘情愿的献祭,献祭成功的比例达到了一半多一点,比末世位面的献祭成功比例还要高一些。
献祭得到的生命之光,蓝天雨虽然很看重,但是他更看重的是死囚们献祭的灵魂本源。
让他万分欣喜的是,死囚们献祭的灵魂本源,他果然可以接收!
只是灵魂本源太过神秘难测,接收灵魂本源需要消耗大量的献祭之光,接收一个人的灵魂本源就需要消耗相当于十万献祭点转换的献祭之光,代价很大。
再加上蓝天雨的灵魂本源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他现在的灵魂本源是普通人的千倍左右,也就是说,要想弥补他损失的一成灵魂本源,就需要他接收一百人献祭的灵魂本源,才能让他的损失完全弥补过来。
关键是,一百个死囚好找,但是消耗的一千万献祭点太过惊人,随便消耗掉相当于一千亿华币的财富,就连财大气粗的蓝天雨都感到肉疼。
虽然消耗有些太大,但能够用这样的方法来弥补损失的灵魂本源,已经是万幸了。只要有足够的献祭点,他完全可以分出更多的分身。
稍微有些遗憾的是,他接收的灵魂本源并不能转嫁到分身的身上。如果强行转嫁,也不是不行,但是需要百倍献祭之光的消耗,对于他来说,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让他难以承受。而且分身的主要作用是让他多出了一条性命,战斗力并不是他最看重的一点,灵魂本源多一些少一些,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因为分身的灵魂本源只能通过进阶到新的境界获得提升,而本体也会同样获得提升,这样一来,他分出的第一个分身的灵魂本源将永远和本体保持着十倍的差距。如果蓝天雨通过接收死囚献祭的灵魂本源,来继续增加本体的灵魂本源基础,那以后的差距还会更大。
现在蓝天雨的献祭点有限,暂时还不能分化出第二个分身。鉴于分身的灵魂本源不能得到弥补,他决定下一次分出一半的灵魂本源给分身,这是他能够分出的极限。这样一来,分身的成长潜力就加大了很多,虽然与本体仍然有一半的差距,但是比起第一个分身却强出了四倍,这样的分身已经极为强大了。
一边参研武技,一边收集天龙位面的各种物资,两年时间匆匆而过。
此时,蓝天雨的武功已经大有进境,六脉神剑、北冥神掌、降龙十八掌、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高深武技,都已经达到了登堂入室之境,配合斗转星移的发劲运力之法,就算单比武技,当世之中也已经少有人及。
唯一遗憾的是,内力化雾需要漫长时间的精炼纯化,毫无取巧之处,两年时间还是太短,虽然他的内息精纯了很多,但是距离内力化雾还有很远的距离。
境界感悟,也一直没有什么突破,这种心灵境界上的突破,越是刻意,反而越难有进步,蓝天雨并没有急于求成之心,一直顺其自然,每日里研究琴棋书画,陶冶情操,倒也乐在其中。
第一次在虚幻位面停留这么长的时间,蓝天雨开始有些想念现实世界的亲人和朋友了,既然心有牵挂,蓝天雨便沟通祭坛,再次回到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仍然是晚上他刚刚离开的时候。
来到卧室,琴音还在入定之中,已经两年没有见面,蓝天雨半靠在床头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原本的思念全部转化为浓浓的幸福。
后面的几天,蓝天雨没有急于过问工作上的事情,而是拉上琴音,好好的和庞健、章煊、傅艺妍相聚了几场,聚餐、唱k、登山,好好的放松了一把。
自从蓝天雨治好雷夫人的伤势,董震、姜兵就开始联系他们那位受伤的战友温杰。温杰脊椎神经受损,全身瘫痪之后,就复原回老家了,他的老家在偏远的大西南,路程太远,他的身体又不方便出行,直到今天才赶来京都。
董震接到温杰之后,直接把他接到了蓝天雨的别墅。
温杰今年只要三十多岁,虽然瘫痪,但因为他内力未失,尽管没有身体上的知觉,但也并不影响他运转全身的真气,正因此点,他的身体倒是保养的很好,身体也只是略有消瘦,尽管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他身上的彪悍气势,仍然极为明显。也只有向蓝天雨这种感觉敏锐的人,才能发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颓废之气。
尽管已经从董震那里知道了蓝天雨的一些情况,但是第一次看到真人,蓝天雨的年龄,仍然让温杰也有些诧异。不过这一丝诧异只是一现即逝,他相信董震不会言过其实,既然董震敢打包票,那就一定有着极大的希望,他对自己的战友非常信任,绝对不会怀疑他们的眼光和判断。
蓝天雨给他做过检查之后,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你伤后保养的不错,只是脊椎神经受损,没有其他的伤势。我对治疗神经损伤,比较拿手,给你针灸三次,每天一次,三天后,你就可以彻底痊愈了。”
神经受损,对于西医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难题,但是对于蓝天雨这样的中医宗师来说,却不难治愈。就算不借助生命之光,顶多也就是多耗费一些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月,温杰就可以彻底痊愈。
现在蓝天雨已经积攒了大量的生命之光,对于生命之光的使用,已经不必像以前那样节俭,要不是考虑到一次针灸就彻底治愈温杰的瘫痪,有些太过惊人,他连三天的时间都不想等待。
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温杰自然惊喜万分,董震和姜兵也为他感到高兴。
董震说道:“等你重新站起来,咱们出去好好喝一场,不醉不休!”
温杰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豪气的说道:“没问题!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以前只能在梦里和大家一起喝个烂醉,没想到我还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我一定要把这几年省下的酒再喝回来,非把你灌醉不可!”
看到温杰再次恢复了以前的爽朗,董震和姜兵的心里突然都有些酸涩。
温杰已经从九局退役,向他这样实力强劲的高手,现实中很难找到,蓝天雨准备招揽他,让他负责琴音的安保工作,如果有这样一位高手保护,像上一次被绑架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发生了。
在给温杰检查身体的同时,蓝天雨已经对他的实力进行了探查,温杰现在的古武境界竟然达到了暗劲顶峰,这让他大为惊喜。
据董震介绍,温杰在退役之前,水系异能在b+级境界,古武境界在暗劲中期,没想到他瘫痪在床,古武境界不但没有退步,反而略有进益,由此就可以看出,温杰是一个性格极为坚毅之人。
蓝天雨行针完毕,坐在温杰身前的椅子上,赞叹道:“老温不愧是咱们九局出去的,就算瘫痪在床,也没有放弃修炼古武,他现在已经是暗劲顶峰境界了,他的毅力,值得咱们三个学习。”
“真的吗?老温你行呀!我还以为你的古武境界多少会有些退步,没想到已经是暗劲顶峰了,不愧是我董震的战友,好样的!”董震竖起拇指,深表佩服。
温杰也不隐瞒,说道:“我不想一辈子都是一个不能动弹的瘫子,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内息的修炼上,我可是下了苦功的,自然会有一些进步。可惜就算我修炼到了暗劲顶峰境界,四肢还是没有任何知觉,再坚持两年,如果还没有起色,恐怕我就会自暴自弃了。”
“等你重新站起来,这两年的瘫痪,对你来说反而是一次宝贵的经历,这样的心路历程,对于提升心境,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只有亲身体会一次,才能真正的有所感悟。如果单从修炼的角度来看,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以后你异能和古武的最终成就,肯定比退役之前要更有潜力。”蓝天雨评价道。
三天之后,温杰重新变成了正常人,董震、姜兵连同鱼四海、烨純等人,为他好好庆祝了一番。董震、姜兵还有护卫的任务在身,喝酒只是浅尝辄止,倒是鱼四海等人陪着温杰大肆畅饮,温杰最后酩酊大醉,又哭又笑。
众人对于他此时的心情,都能理解,也没有劝慰,只是陪他喝酒,让他尽兴,让他把心中积攒的郁闷、酸楚,都尽情发泄出来。
回到别墅,蓝天雨把自己希望挽留温杰,让他担任琴音护卫的想法,对董震提了提。这件事情由董震询问温杰的意思,是最合适的,要是温杰不喜欢这份工作,以两人的交情,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有什么顾忌。
要是蓝天雨亲自提出来,温杰就算不愿意,碍于蓝天雨的恩情,恐怕也不好反对。蓝天雨不想为难他,所以还是由董震出面询问,最为合适。
吃过早饭之后,董震把温杰叫到自己的房间,开门见山的问道:“老温,现在你重新站起来了,有什么打算没有?是重新回到九局,还是去其他部门?以你的实力,各个部门应该都会抢着要你的。”
温杰点上一根烟,斜睨了董震一眼,说道:“跟我还来这一套,咱俩什么交情?再说了,我老温是忘恩负义的人吗?没有蓝上校,我这一辈子都是一个瘫子,这样的日子比杀了我还难受,要不是还想着重新站起来,我早就不想拖累人了。”
....(未完待续。)
339 南海争端
温杰吸了一口烟,说道:“蓝上校对我有什么安排,你就说吧,从今以后,我老温这条命就是蓝上校的,蓝上校希望我去哪里?那我就去哪里。”
“你还是那副直来直去的脾气,既然你知恩图报,那我就直说了。蓝上校希望你能给她的女朋友琴音担任护卫主管,前一段时间,琴音被人绑架了,因为搭救她,蓝上校差点被密室里暗藏的炸弹炸死。这个工作对你来说,大材小用了一些,蓝上校担心你看不上,让我侧面问一问你的意思,你要是看不上这份工作,也不必勉强,蓝上校再给你联系其他的工作。”董震没有隐瞒,直接据实相告。
“安保工作本来就是我的老本行,这份工作不错,我接下了。”温杰没有一丝迟疑。
董震认真说道:“老温,蓝上校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我相信将来你肯定不会后悔接下这份工作。蓝上校说了,你的一切待遇比照九局,九局能够提供的特殊物品,蓝上校也都能给你提供,只会更好,不会稍差。”
然后掏出一个瓷瓶,说道:“这是三枚百年人参炼制的参灵丸,每十天服用一枚,要是一月之后,你还不能突破到化劲境界,蓝上校还会再送你一瓶。”
温杰接过瓷瓶,问道:“‘参灵丸’?咱们九局似乎没有效果如此显著的丹药吧?”
“这是蓝上校自己炼制的丹药,他的医术如此厉害,炼制的独门丹药自然药效不凡。”董震解释道。
温杰道:“反正今后我这条命就交给蓝上校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了温杰负责琴音的安保护卫,蓝天雨总算放下心来。
经过几天的紧张谈判,蓝天投资和中石油集团的合作终于尘埃落定,蓝天投资以30%的油田股份入股,换得新成立的中石油股份有限公司6.3%的股份,并占据一个董事席位。
如果按照双方的股份价值来算,蓝天投资不可能换来6.3%的股份,但是在李启斌的据理力争之下,考虑到蓝天投资引入沙特王室损失了很大的利益,况且这座沙特油田对于布局中东石油的战略意义特别重大,中石油这才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对于最后的谈判结果,蓝天雨非常满意,等新成立的中石油股份公司在美国和香江上市之后,他手中的股份价值就会大幅上涨,至少也要在七十亿美金之上,而且随着世界原油价格的不断提升,他手中的这些股份价值,在未来几年内,将会是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
好事成双,蓝天投资和中石油的合作刚刚达成,香江就传来了喜讯。
电话是董子江亲自打过来的,“蓝总,向你汇报一个好消息,对于祥升珠宝的收购终于顺利结束了。秦经文刚才已经签署了股份转让协议,我们蓝天投资已经收购了祥升珠宝75%的股份,从现在开始,祥升珠宝就是我们蓝天投资的控股子公司了。等这个消息宣布之后,祥升珠宝的股价一定会快速上扬,这次收购案,我们仅仅动用了八十亿港币就达成了预定目标,不但控股了香江最著名的珠宝公司,而且后期还会有大笔获利。蓝总要是不忙的话,最好能来香江一趟,出席祥升珠宝变更之后的首次股东大会。”
蓝天雨考虑了一下,说道:“近几天之内,我还真没有时间。祥升珠宝的事情,你和方颖多费点心,以后我去了香江,为你们庆功。”
莫菲的病情,每天都需要针灸一次,再有几天就可以痊愈了,这几天,他还不能离开京都。而且董子江的和方颖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商界精英,祥升珠宝有这两员大将负责,他很放心。
除此之外,这几天华国和菲律宾之间愈演愈烈的南海冲突,也让他牵肠挂肚,随时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准备在关键时刻,为国家做点什么。
前几天,一艘华国渔船在中国传统海域——黄岩岛附近捕鱼时,遭到菲律宾海军的无理驱逐,当我国渔民拒绝离开后,菲律宾海军试图扣押我国渔民,遭到我国渔民的抵抗。
在菲律宾海军的武力威胁之下,我国渔民被野蛮扣押。但是渔船船长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
华国南海舰队救援船“太平岛号”,在接到求救信号后,迅速赶往出事地点,结果同样遭到菲律宾海军的无理驱逐。“太平岛号”向菲律宾海军提出抗议——这里是华国领海!拒不离开!强烈要求菲方释放被扣押的渔民。
当时,菲律宾军方执行任务的是37号登陆舰,此舰为美国二战时期所用的lst大型坦克登陆舰,舰龄已超过65年。菲律宾海军无视“太平岛号”救援船的抗议,悍然向“太平岛号”开炮。
致使“太平岛号”舰桥中弹,船体受损严重,三名战士落入海中,至今下落不明。
炮击之后,菲方带着被扣押的十一名渔民迅速离去。
菲律宾军方竟然公然炮击我军救援船,非法扣押我国渔民,这是极为严重的军事挑衅和外交事件。接到“太平岛号”的求救信号后,我南海舰队做出了迅速反应,派出“矛明号”、“岸顺号”两支护卫舰前往救援。
两舰抵达事发地点后,菲方37号登陆舰已经撤回菲方领海,两舰只得取消了反击的计划,迅速展开救援。
事情发生后,世界哗然,国防部和外交部都对菲方提出了强烈抗议。
现在三天时间过去,菲方也只是答应释放被扣押的十一名渔民,对于炮击“太平岛号”救援船的挑衅行为,始终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解决方案。
如果按照以往惯例,这种实质是南海争端引起的军事摩擦,最终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菲方的道歉结束。
蓝天雨虽然还没有达到先天境界,个人实力还不足以影响国家决策,但他有位面祭坛在手,实质可以动用的能力,比先天境界的大高手也差不到哪里去,他仍然希望在这种关系到国家利益、国家荣辱、国家博弈的国际事件上,尽己所能,力所能及的为国家做出一份微薄的贡献。
他的第四精英小组自从成立之后,也是时候执行第一个任务了。
.(未完待续。)
340 选择任务
上午十点,蓝天雨和琴音提前赶到机场,迎接凌薇薇的到来。
凌薇薇接到凌钢的通知之后,得知自己即将成为九局精英小组的一名外围组员,万分激动,等不及九局的调令下达,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交接手中的工作。
虽然是女子之身,但是凌薇薇的性格中天生具有冒险的因子,最向往的就是惊险刺激的血与火的战斗,而九局的作战室,正是她最期待加入的部门之一。可惜九局的要求太高,家里又不赞成她从事过于危险的工作,她的愿望一直难以实现,没想到,惊喜竟然来的这么突然。
只是一次简单的接机,蓝天雨并没有利用特权,直接进入机场。他和琴音等在出站口,大约一刻钟时间,就看到了一身简洁装扮的凌薇薇。
凌薇薇也同时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蓝天雨二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快步向两人走来。
因为蓝天雨的关系,琴音和凌薇薇已经有成为闺蜜的迹象,她抢先迎上前去,给了凌薇薇一个热情的拥抱,说道:“薇姐,我来京都一个多月了,一直也没有交下几个知心朋友,我听天雨说你今后要常驻京都,这可真是太好了!”
“以后我就是你老公手下的一个兵了,要是他敢欺负我,你可要和我站在一条阵线上,给我出气,什么跪搓板呀,跪键盘呀,不让上床呀,都要试一试。”凌薇薇一见面就和琴音开玩笑。
琴音一把推开凌薇薇,嗔怒道:“我看你这个小兵太不会巴结领导了,竟然敢揶揄本小姐,作为你们领导的女朋友,我一定要建议他对手下的小兵严格要求,严格训练!”
“妈呀,姐竟然忘了,枕头风好可怕!看来我这拍马屁的功夫还得练一练,这词不达意的,竟然拍到马腿上了。音音,姐是粗人一个,难免用词不当,你一定要原谅姐。”凌薇薇在琴音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等两人又打闹了几句,蓝天雨这才上前说道:“薇薇,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惯会公报私仇,你要是得罪了我们家音音,我一定会打击报复,你可要小心点儿。”
凌薇薇不屑道:“我和音音可是最好的闺蜜,我们两个的感情不是你这个大老爷们能够理解的,敢报复我,小心我让音音削你!你说是不是,音音?”
琴音也附和道:“薇姐说得对,要是天雨敢对你扎刺,我一定和你站在一个阵线上。”
“看来我真不应该把你调到京都,而且还是在我手下工作,要是以后你把我家温柔贤惠的音音带偏了,我都没地方哭去。”蓝天雨故作懊恼。
在蓝天雨最艰难的时候,凌薇薇给了他莫大的帮助,这一点,蓝天雨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把凌薇薇看成自己的亲人一般,琴音和凌薇薇关系亲近,正是他乐意看到的结果。
中午给凌薇薇接风,蓝天雨特意喊来了庞健、章煊、傅艺妍。
饱餐之后,他亲自带着凌薇薇前往作战室报道。
办完报道手续,蓝天雨带着凌薇薇来到第四精英小组的专属训练室,和鱼四海、冷峻、烨純、方奎一一认识。
他们四个早就听高小柱等人简单介绍过凌薇薇的情况,也知道凌副处的妹妹是一个大美女,但是见到凌薇薇之后,还是被她的美貌震撼到了。
烨純瞪大了眼睛,赞叹道:“凌姐,你可真漂亮!二组有林妙妍,三组有云飘飘,咱们四组有了凌姐,一下子就把一组给盖过去了,欢迎你加入四组。”
烨純一副纯真无邪的标准正太相,虽然不住的上下打量凌薇薇,但是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亵渎之意,凌薇薇第一眼看到他,就很有好感,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豪气的说道:“你叫烨純?很奇怪的名字,今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有事儿姐姐罩着你!”
高小柱拆台道:“烨純是木系异能者,实力挺厉害的,他要是真有事,你这点儿实力,恐怕罩不住他。”
凌薇薇眼睛一瞪,说道:“他实力再高,也是小弟弟,我这做姐姐的,不管能不能打得过对方,也必须为他出头,这是责任,和实力无关!”
烨純大为感动,大声说道:“凌姐,就冲你这句话,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了!”
“好,我一直想有个弟弟,就是你了!”凌薇薇在烨純的肩膀上大力的拍了一下。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凌薇薇骨子里透出来的不让须眉的豪气,很快就赢得了鱼四海、冷峻、方奎的认可。
第四精英小组现在有五名正式组员,四名外围人员,也是时候接取第一个任务了。
安排作战室各个小队的任务,是参谋室的职责,精英小组则不在此例,可以自由选择任务,但是每年最低限,必须完成相当于一次a级任务的积分。
蓝天雨来到参谋室,直接找到了参谋室主任张智徽。
张智徽四十岁左右,担任参谋室主任已经有四年的时间,因为他的职位显要,在作战室众人的心目中颇有威望。
两人客套几句之后,张智徽问道:“蓝组长可是稀客,来参谋室是准备接取任务吗?”
蓝天雨道:“是有这个打算,要是有合适的任务,我准备接下来,也好在任务中磨合一下大家的默契。”
张智徽拿出一份资料,说道:“这份资料上列明了从c级到ss级的所有任务,蓝组长请看。”
蓝天雨接过资料,细细翻看。
资料上的任务列表是从ss级开始往下排列的,排列在首位的任务是:探明美国51区的详细情况及各项研究进展。其余的ss级任务还有:击毙世界异能者联合会(神组织)会长艾仇、得到生命进化研究院(基因研究院)的最新研究成果、摧毁飓风恐怖组织、摧毁利刃杀手组织......
每一个ss级的任务,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出动九局的最高威慑力量,想要完成,仍然是难度极大。
.(未完待续。)
341 刁难
下面的s级任务虽然难度稍小了一些,但是对于作战室的各个小队来说,仍然是不能触碰的任务,想要完成,必须出动先天境界的古武者或者是s级的异能者,才有完成的可能。
对于a级以下的任务,蓝天雨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并没有细看。a级任务一共有十六项,蓝天雨逐一细细浏览。
看完之后,随口说道:“****组织竟然还有一位a级异能者,难怪他们一直在国内搅风搅雨,既然情报处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击毙他的难度就不算大了,我看这个a0806号任务可以接下来。”
张智徽歉然说道:“第三小队曾经执行过两次和****组织有关的任务,这个任务已经决定交给他们执行。”
蓝天雨并没有多想,继续说道:“a0808号任务也不算难,两名化境初期的银行抢劫犯,还是暂时躲藏在偏僻的矿区,有情报处的情报支持,三两天应该就能把他们抓捕归案。”
“这个任务,第五小队已经在跟进了,蓝上校在看看其它任务。”张智徽淡淡说道。
蓝天雨眉头微蹙,问道:“已经被接下的任务,怎么没有撤销?而且资料上也没有标注被接取的标记呀?”
“这几天事情比较多,我也没听说你们四个精英小组要接任务,所以就疏忽了。”张智徽解释道。
作战室的九个小队都是参谋室给安排固定的任务,只有四个精英小组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接取任务,对于他的解释,蓝天雨并没有深思,问道:“还有哪些任务是没有被接取的?麻烦张主任给我挑出来,我看一看有没有适合我们第四精英小组练手的?”
蓝天雨虽然对于接下来要执行的第一个任务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还要多挑选出几个任务,供大家一起参考一下。
接下来,张智徽把剩余的还没有分派出的几个任务,一一指出来。
听完之后,蓝天雨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凌厉的看向张智徽。张智徽倒是泰然自若,在蓝天雨的目光注视之下,仍然若无其事,侃侃而谈。
张智徽指出的七个任务,要么就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要么就是难度很大,都不适合第四精英小组接取。
如果只是四五个任务被分派了出去,还有可能,但是总共只有十六个任务,竟然被分派出去九个,而作战室总共就只有九个小队,四个精英小组,张智徽的说法显然很有问题。
蓝天雨冷冷的问道:“a0802号任务很适合我们第四精英小组执行,不知道分配给哪个小队了?我看看能不能和他们协调一下,让给我们来执行?”
“协调的难度很大,这个任务是第一精英小组早就打好招呼的,以蓝上校和尹少将的关系,恐怕没有可能。”张智徽的回答没有出乎蓝天雨的预料。
他继续问道:“那a0814号任务呢?”
张智徽道:“这是第二精英小组接下的任务,如果蓝上校看好这个任务,可以找林妙妍组长协调一下,也许她会答应。”
“张主任开玩笑了,以林组长和尹组长的亲密关系,她怎么可能把任务让给我??.....不过,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张主任?”
张智徽对于蓝天雨利剑般的眼神熟视无睹,略带揶揄的说道:“蓝上校神通广大,做什么事情,向来无往不利,既然你说有把握,那我肯定相信。”
“我当然很有把握,因为我确信,这只不过是你的故意刁难罢了!你说是不是,张主任?”蓝天雨冷然道。
张智徽有些错愕,蓝天雨能够看出这一点,他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蓝天雨竟然直接把此事挑明了。
这样的实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作为参谋室的主任,面对作战室那些桀骜不驯、实力强大的作战队员以及各位队长,他的位置虽然算不上高,甚至军衔比大部分的小队长都要低,但是他的权力却很重,就算哪个小队长心里不高兴,也只能压抑着,绝对不会当着他的面表露出来,更不会和他直接撕破脸。
参谋室排列出来的任务,有时多,有时少,有的难度大,有的任务时间长,有些任务,哪个小队都不想接,有些任务却是人人争抢,但是狼多肉少,不可能完全一碗水端平。这个时候,自然是谁和他的关系近,他就对谁有所偏向。
只要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对于他的安排,谁也提不出异议。这么多年下来,他应付几位小队长,已经是驾轻就熟,谁都不会轻慢他。
因为那些自视甚高,轻慢他的人,只要执行几次他特意安排下去的任务之后,自然都会老实下来。
完成任务的情况,直接决定着作战队员能够得到的贡献度,要想得到更好的灵药,更珍贵的功法,九个作战小队的队长,就不敢得罪他。
蓝天雨作为精英小组的组长,虽然有挑选任务的权力,但是公然得罪他,仍然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他今天针对蓝天雨,一是按照惯例给他一个下马威,彰显一下自己的权势;二是顺便给尹正山出口气。
他和尹正山属于一个派系,又是多年的朋友,自从蓝天雨组建第四精英小组之后,就给尹正山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尹正山私下里和他谈起蓝天雨,心情极为沉重。尹正山实力高、有能力、讲义气、有手腕,他一直坚信尹正山最少也能成为未来的局领导之一,所以早就是他的坚定支持者。蓝天雨作为尹正山最大的竞争对手,他自然要想方设法的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作为参谋室主任,他有的是办法让蓝天雨的第四精英小组有苦难言,因此,他并不怕蓝天雨针对他。
在他想来,蓝天雨要是聪明一点的话,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找的这些借口,虽然都只是为了刁难蓝天雨随口乱编的,但是他相信尹正山、林妙妍以及九个小队的队长,都不会反对他的安排。蓝天雨就算想要调查,也只能是徒劳无功,抓不住他的痛脚。
面对蓝天雨的质问,张智徽一拍桌子,怒声说道:“蓝上校说话,最好深思熟虑之后再出口!这么多年以来,我工作一直兢兢业业,不说交口称赞,起码作战室的各位队长对我也算是信赖有加。蓝上校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最好能够拿出证据来,不然,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反映到处长那里去。”
“如果事实证明,是我误解了你,那等你的审查结束,我会给你赔礼道歉。”
蓝天雨说着,拿出电话,拨通之后,说道:“处长,综合处参谋室的张智徽主任,工作作风似乎有些问题,有明显的渎职行为。你看,这次的审查名单里,是不是把他也加上?”
听到蓝天雨的这句问话,张智徽嘴角的那一丝得意,顿时消失不见,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很不自然。他没想到蓝天雨的应对竟然如此激烈,这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这一次李家的案子,牵扯出九局的十几名中层干部,九局领导层大为震怒,要求督查处严格督查,必须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因为领导的重视,督查处近期约谈了不少人,也查出了很多问题。虽然大部分问题都不算严重,但被督查处约谈,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情。
张智徽虽然没有什么严重的违纪行为,但是小问题还是不少的。各个小队在接到他特意安排的贡献度高又容易完成的任务后,如果任务过程中收获巨大,难免也会给他分润一些特殊物品,这也算是惯例了。如果这些事情被审查出来,他虽然不至于背上太过严重的处分,但是参谋室主任的位置,他恐怕就保不住了。
蓝天雨很快就打完了电话,看到张智徽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更加笃定这个张智徽经不起审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就是不知道是大是小。
现在尹正山把他视作最大的竞争对手,而综合处又是尹正山经营了多年的地方,明里暗里站在尹正山一边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既然张智徽要做这个出头鸟,蓝天雨正好把他一枪打掉,也好杀鸡儆猴,算是给这些人一个警告,也能给他自己在综合处增加一些威信。
有了张智徽的教训,他相信,以后工作中的麻烦肯定会减少很多。
蓝天雨打完电话之后,一言不发。倒是张智徽沉不住气,气愤地说道:“蓝上校还说我刁难人,我看你才是滥用职权!一言不合就让督查处审查,你这分明就是打击报复!这件事情,我会马上反映给赵处长,不经过赵处长的同意,督查处就要对我展开审查,这是对赵处长的蔑视!”
“只不过是例行的审查约谈罢了,又不是对你立案调查,赵处长是不会介意的。张主任反应这么激烈,倒是让我有些意外。难道你是做贼心虚不成?”蓝天雨反问道。
张智徽并没有回答蓝天雨的问话,而是拨通了赵处长的电话,把事情简单的对他讲述了一遍。
赵处长的办公室离此不远,很快就亲自赶了过来。
走进张智徽的办公室,赵处长径直坐在沙发上,微皱着眉头,面沉似水的说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智徽抢先说道:“蓝上校看上了几个任务,但是事先都已经分配了下去,剩下的任务,他都看不上。所以,对我的工作意见很大,也不听我解释,直接就联系了督查处的关处长,要对我展开审查。”
赵处长脸上的神情更加不悦,对蓝天雨说道:“天雨,你也说一说。”
赵翰开对于蓝天雨的态度明显亲切了很多,这让张智徽大感不妙。
蓝天雨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共十六个a级任务,竟然有九个任务都被分派了下去。我们作战室总共就只有九个作战小队,和四个精英小组,其中:两个小队在外面执行任务没有回归;三个小队刚刚结束任务,还在休整之中;另有三个小队刚刚接下新的任务,正在准备之中,而你却把下一次的任务提前这么长时间就安排好了。虽然我来综合处的时间不长,又是第一次接取任务,但也知道这样的安排不合情理,就算你勉强自圆其说,刁难我的意图也是昭然若揭、暴露无遗。”
然后,蓝天雨又转头对赵翰开说道:“参谋室是多么重要的部门,任何一件工作都事关重大,张主任因私废公,这是明显的渎职,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更加严重的问题?”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局领导要求督查室对于各部门进行严格督查,整肃局里的不良风气,我也是督查室的一员,既然亲眼看到了,自然不能视而不见。这次的内部督查范围广、持续时间长,目的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审查约谈,也不知道张主任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不管有没有问题,被督查处约谈,总归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我自然不开心,紧张倒是不至于。”张智徽赶紧辩解道。
赵翰开精明强干,对于张智徽的工作作风自然十分清楚。张智徽的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有些刚愎自用,为人也过于傲气了一些,基本上还能胜任参谋室主任这个职务。否则的话,就算张智徽的后台不好撼动,他也不会同意参谋室主任的位置被一个庸才占据。
不需要再问下去,赵翰开已经断定,蓝天雨所说的应该是实情。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智徽,心里有些怒其不争,在这个敏感时刻给综合处丢人,也有些责怪张智徽看不清形势,依仗有些背景,竟然招惹到了蓝天雨的头上,纯粹给他添乱。
赵翰开正想警告他两句,这时督查处的两名工作人员已经赶了过来。
两名工作人员首先给赵处长敬礼之后,这才和蓝天雨打招呼。
342 计划开始
看到这两名督查处的工作人员,张智徽心中有些发虚,狠狠瞪了蓝天雨一眼。
蓝天雨淡然说道:“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约谈,张主任不必如此紧张,到时候好好回答问题,不要有任何隐瞒。”在说话的同时,蓝天雨使用了“传音搜魂**”。
张智徽只是暗劲境界的古武者,蓝天雨毫无保留的**术,足以让他在两个小时之内听命行事。
参谋室的工作人员,看到主任被督查处的人带走,都是一阵窃窃私语,有的人表示震惊,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提心吊胆,不一而足。
张智徽被带走后,赵翰开处长并没有急于离开,他问道:“这就准备接任务了吗?你组建的第四精英小组,成立的时间还是太短,最好还是磨合一段时间再去接任务。”
“我这几个组员,能力都还不错,我认为还是在实践中磨合,进步才能更大一些,由我带队,应该没什么问题。”蓝天雨很有信心。
“你这四个组员,虽然天赋都不错,但实力还是稍差了一些,又没有什么经验,只能依靠你自己,你初次接任务,最好还是保守一点。”嘱咐了一句,赵处长问道:“任务清单你都看过了,有目标了吗?”
既然赵处长问起来,蓝天雨正好把自己关于南海炮击事件的想法和赵处长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支持,说道:“最近南海炮击事件愈演愈烈,我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您看是否可行?”
赵处长没想到蓝天雨的目标竟然这么大,脸上露出很感兴趣的神色,说道:“那你说一说。”
蓝天雨道:“这一次菲律宾军方进入我国黄岩岛领海驱逐我国渔民,还对我军事救援船悍然开炮,是对我国主权的侮辱和挑衅,不论是我国外交部还是军方,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定然会加大菲方的嚣张气焰,而且也难以平息国内高涨的爱国热情。我是这样想得......”
听完蓝天雨的计划,结合蓝天雨的个人能力,赵翰开认为这个计划确实有很大的可操作性,思考了片刻,郑重说道:“你的想法很大胆,我个人表示赞同。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必须向局领导汇报一下,你先做好行动的准备工作,等我的通知。”
“谢谢首长的支持。”既然他的提议能够打动赵处长,有了赵处长的支持,相信局领导也不会反对。
等到赵处长和蓝天雨相携离开,参谋室的众人顿时议论起来。
虽然众人不知道主任的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张智徽被督查处的人请去谈话,显然和蓝天雨有直接关系。对于这位新近冒头的第四精英小组组长,众人都是又敬又畏。
回到第四精英小组的专属训练室,蓝天雨把大家叫过来,说道:“咱们马上就要有任务了,大家都要做好准备。”
烨純表现的最为兴奋,第一个跑到了蓝天雨的面前,问道:“老大,你接下了什么任务?赶紧跟我们说一说,我一直都盼着这一天快点到来,总算等到了!”
蓝天雨道:“这次的任务是我自己提交的,赵处长还要请示一下局领导,不过赵处长挺支持的,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老大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任务,你赶紧说呗?”听说是老大亲自提交的任务,烨純更加心痒难耐,再次催促道。
看到大家都露出一副急切的样子,蓝天雨不在吊胃口,直接说道:“我看大家对这次的南海炮击事件都很气愤,恨不能马上杀过去把菲律宾登陆舰击沉了,我提交的就是这个任务,让大家出一出胸中的闷气,你们看这个任务怎么样?”
“太好了!还是老大了解我,我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把菲律宾的登陆舰都他.妈击沉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嚣张了?”听到竟然是这样的任务,方奎首先表示支持。
鱼四海、凌薇薇等人也都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众人都是军职,军人的荣誉感重于一切,要是能在这一次全世界关注的事件中,出一份力,对众人来说,绝对是巨大的荣誉,众人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等众人都平静下来,蓝天雨开始吩咐众人搜集和查看相关资料,做好出发的准备工作。
下午,赵处长又让蓝天雨提交了一份详细的任务计划,然后让蓝天雨继续等候通知。
因为马上就要出任务了,而且这次前往菲律宾,很可能需要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因此,在出发之前,蓝天雨必须把莫菲的病彻底治愈才行。
本来对于莫菲的治疗就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考虑到时间紧迫,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蓝天雨干脆多消耗了一些生命之光,把莫菲的白血病彻底治愈。
今天还是莫老夫人龚茹陪着莫菲一起过来的,蓝天雨把针具收起来,对老太太说道:“莫奶奶,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莫菲的白血病已经彻底痊愈了,从明天开始就不用过来了。”
老太太的神情十分激动,紧紧抓住蓝天雨的手,说道:“真的吗?......我不是怀疑你,就是太激动了!”
莫菲的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激动难耐,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楚,忍不住留出了泪水。
蓝天雨赶紧安慰道:“莫菲的病情终于痊愈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从现在开始,莫菲又是一个健健康康的正常人了,可以去上学,可以去旅游,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从此之后,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再也没有任何烦恼,这是多好的事情呀?可不许流眼泪了!”
听了蓝天雨的安慰,莫菲又抽泣了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擦干眼泪,问道:“天雨哥,以后我想你了,能不能经常来这里看你呀?”
蓝天雨道:“当然可以了,你想来就来,难道我还能不让你进门吗?你琴音姐姐自从来了京都,还没有好好逛过这里的名胜古迹,这两天,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你要是有时间,正好可以给她做个向导。”
“天雨哥,你放心,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我保证是一个合格的导游,一定不会让琴音姐姐失望。”莫菲承诺道。
看到两人的关系融洽,莫菲的心情也终于平静下来,莫老夫人说道:“天雨呀,今天是莫菲彻底痊愈的大喜日子,中午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请你务必出席,你应该有时间吧?”
蓝天雨并不想和莫家有过多的接触,赶紧推辞道:“莫奶奶,真是对不起,我这一段时间很忙,而且马上就要出差,只能辜负您的美意了。”
老太太有些失望,说道:“没关系,等你回来,抽你的空,莫奶奶请你去家里做客,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你可千万不要推辞了。”
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蓝天雨怕她伤心,实在是说不出坚辞的话,只得敷衍道:“等我出差回来,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尝尝莫奶奶的手艺。”
老太太很高兴,说道:“那咱们可说定了,下次可千万不能拒绝了,不然我这老太婆就要伤心了。”
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和莫菲送走,蓝天雨终于送了一口气。
蓝天雨的行动方案递交上去之后,局领导很重视,参谋室出动精兵强将,详细分析他的计划,在蓝天雨的参与下,对他的行动方案进一步完善,做出了多套预案。
原参谋室主任张智徽,交代了不少问题,情况比较严重,已经被立案调查,暂时还在羁押当中,参谋室主任的位置暂时空缺,由赵处长亲自主抓。
通过两天的讨论,蓝天雨进一步明确了南海事件的战略意图,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更加信心十足。
行动方案通过之后,蓝天雨带着高小柱赶到了海南,其他四名正式组员,三名外围组员,在鱼四海的带领下,直接飞往菲律宾打前站。
赶到海南,南海舰队的一位大校接机,相互交流了行动方案后,蓝天雨和高小柱直接来到了海边。
南海舰队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艘普通的出海渔船,另外还安排了六名海军战士伪装成普通渔民,听从蓝天雨的指挥。
六名海军战士都是海军陆战队的精英,他们此前并不知道详细的行动方案,上船之后,蓝天雨才把此次行动的计划,对六人细细解说了一遍。
能够参与到这次意义重大的行动中,六名海军精英都非常振奋。
为首的少校名叫田飞羽,执行过多次重要任务,经验非常丰富,精通菲律宾语和英语,作为蓝天雨此次行动的助手,非常合适。
来到黄岩岛海域,茫茫大海上,并没有发现菲律宾军舰的影子。
田飞羽说道:“菲律宾军方现在有些焦头烂额,绝对没胆量继续挑衅,巡逻范围肯定有所退后,这里应该不会出现菲律宾军舰的影子。”
蓝天雨道:“那咱们就继续前进,看到菲律宾军舰影后,再把他们引过来。
一直到了菲律宾海域的边缘,蓝天雨等人乘坐的渔船这才停了下来,开始在这里佯装捕鱼。
等候了大约一小时,终于出现了菲律宾登陆舰的影子。
有些意外的是,竟然是两艘登陆舰一起行动。
蓝天雨皱眉说道:“怎么是两艘登陆舰一起行动?”
“估计是最近南海局势紧张,菲律宾军方害怕了。”田飞羽有些不屑的说道。
蓝天雨略微沉吟后,说道:“虽然和计划有点出入,但问题不大,一次性解决两艘登陆舰,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我们这艘渔船的速度应该没问题吧?”蓝天雨问道。
这艘渔船的速度快慢很关键,按照计划,要尽量把菲律宾军舰吸引到中国领海,越深入越好,最低目标也要把军舰吸引到有争议的黄岩岛海域。
田飞羽很肯定的说道:“这艘渔船是经过特别改装的,看着不起眼,速度绝对比菲律宾老掉牙的登陆舰快很多。咱们要是有心逃跑,他们绝对追不上。”
蓝天雨道:“那我就放心了,咱们等这两艘登陆舰离的近一些在跑路,免得他们不上当。”
蓝天雨等人驾驶的渔船,目标明显,菲律宾的两艘登陆舰发现之后,加快速度开了过来。
等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三海里之后,蓝天雨命令道:“可以往回行驶了,速度比菲律宾登陆舰稍稍慢一些,给对方追上的希望。”
渔船开动之后,菲律宾的两艘登陆舰果然在后面紧追不舍,追赶了一刻钟,双方之间仍然还有七八海里的差距。
这时候,双方已经来到了黄岩岛海域。
菲律宾的两艘登陆舰突然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这两艘登陆舰竟然开始返航了。
蓝天雨说道:“看来菲律宾军方一定下达了不许挑衅,谨慎行事的命令,既然他们不敢追,那咱们就给他们加点火气,咱们追在他们身后,看他们还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这个办法好,那咱们就当一回小尾巴,我看他们肯定忍不下这口气,应该还会继续追过来。”田飞羽一边说着,一边命令几位海军战士,开始掉头。
看到华国渔船竟然明目张胆的紧随在他们身后,这两艘登陆舰果然被激怒了,再次掉头追了过来。
蓝天雨等人的渔船赶紧再次掉头逃跑,在蓝天雨的命令下,渔船的速度再次下降了一些,两艘菲律宾登陆舰越追越近,不到半个小时,就追了上来。
其中56号登陆舰继续以最大速度航行,很快越过了蓝天雨等人的渔船,拦在了前面。
渔船被两艘登陆舰逼停,56号登陆舰上放出两艘小艇,一左一右把渔船包围起来。很快,十几名荷枪实弹的菲律宾海军登上了渔船,把蓝天雨等人团团围住。
蓝天雨不懂菲律宾语,田飞羽出面和对方交涉。
(未完待续。)
343 世界舆论
田飞羽和菲律宾海军士兵激烈的吵了起来,菲律宾海军鸣枪示警,在对方的逼迫之下,蓝天雨等八人被全部押解到了菲方的56号登陆舰上。
早在十分钟之前,田飞羽就已经发出了讯号,只需要再过十分钟,据此不远的南海舰队护卫舰就会赶过来。
蓝天雨等人被五花大绑的关在了船底的一处货舱里,等几名菲律宾海军关上舱门,离开之后,蓝天雨和高小柱轻而易举地就挣脱了绑绳。
田飞羽佩服的说道:“真厉害!”他虽然也能挣脱身上的绑绳,但是却并不容易,最少也要十分钟时间,才能做到。
高小柱有些得意的说道:“一根麻绳也想把老子捆住,这帮孙子也太小看老子了,要不是还有后续计划,我一定好好教训一下这帮猴子。”
蓝天雨和高小柱把其余六人的绑绳解开之后,蓝天雨嘱咐道:“你们就呆在这里,先不要出去,等接到我的后续命令在行动。在接到我的命令之前,千万不要鲁莽行事,我有十足的信心,在完成预定计划后,一定能把你们安全的带走。”
田飞羽道:“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听令行事,绝对不会拖首长的后腿。”
蓝天雨使劲一拉,舱门在他的巨力之下,轻而易举的被打开,守在外面的一名菲律宾士兵刚要举枪威胁,便被蓝天雨催眠,仍然像原来一样守在原地不动,。
继续向前行走,一路上碰到的五名菲方士兵,都被蓝天雨催眠。
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蓝天雨很快就找到了这艘登陆舰的舰长,并成功把他催眠。在蓝天雨的要求下,舰长把操控火炮的几名士兵喊来,也都被蓝天雨一一催眠。其实催眠这位舰长之后,蓝天雨的计划已经可以顺利实施了,但是为了以备万全,他还是把操控火炮的几名士兵也催眠了,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登陆舰上的这些士兵都只是普通人,蓝天雨的计划很顺利,他要求舰长给他们准备了一艘小艇,蓝天雨、田飞羽等人都登上了小艇,向远处驶去。
在蓝天雨的要求之下,56号登陆舰以故障为名,暂时停在原地维修,故意拖延时间。
十分钟之后,南海舰队的“矛明号”和“岸顺号”护卫舰迅速赶来。
“矛明号”护卫舰停在了56号登陆舰的火炮射程之外,就在这时,56号登陆舰的主炮突然开火,接连发出了三发炮弹,这三发炮弹分别落在了“矛明号”护卫舰的正前方和左右两侧。
“岸顺号”护卫舰上发出阵阵惊呼,照相机的闪光灯连成一片,七八台摄像机也都对准了炮击的方向。
原来“岸顺号”护卫舰上竟然云集了几十位中外记者!
近来南海炮击事件正是国内最热点的新闻,前两天的一次记者会上,央视记者询问是否可以随舰拍摄一些新闻素材,竟然得到了允许。有了这个例子,其他新闻机构也各显神通,得到了登舰的允许。
现在,“岸顺号”护卫舰上云集了三十六家中外著名新闻机构。看到菲律宾登陆舰开炮的一幕,这些记者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紧张是因为,他们担心菲方的火炮打到“岸顺号”的甲板上,他们会有生命危险。激动是因为,他们这一次碰到了大新闻,作为一名记者,亲眼目睹此次事件,实在是无比幸运的事情。
“矛明号”停泊的位置,在登陆舰的射程之外十几米的样子,三发炮弹尽皆落空。
56号登陆舰突然缓缓开动起来,开始加速向前行驶。
同时又是一发炮弹射出,这次的落点,距离“矛明号”仅有三米的距离。
面对如此严重的挑衅,“矛明号”悍然回击,两发反舰导弹分别射向56号登陆舰和48号登陆舰。
两声巨响之后,菲方的两艘登陆舰相继中弹,迅速下沉。
“矛明号”和“岸顺号”出发的时候,舰上的救生艇都被送回船厂维修了,每艘护卫舰上只保留了一艘救生艇,这个消息,在一位记者询问护卫舰设施的时候,负责接待的一位上尉已经提起过。
两艘护卫舰把仅有的两艘救生艇都派了出去,可惜仅仅救下了六名菲律宾海军战士,其余人等,全部被炸身亡,或者葬身大海。。
这六名战士都被押解到了“矛明号”上暂时关押。
“岸顺号”率先返航,等蓝天雨等人上了“矛明号”之后,“矛明号”也开始返航。
登上“矛明号”,蓝天雨首先找到56号登陆舰的舰长,对他交代了一些问题。
两艘护卫舰返航之后,随行的记者强烈要求对被救的菲方海军进行采访,征得领导同意后,56号登陆舰的舰长被允许接受采访。
央视记者首先提问。
问清楚他的职务和姓名等基本信息后,继续问道:“作为56号登陆舰的舰长,你应该非常清楚海军舰船进入他国海域的严重性,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登陆舰长用菲律宾语答道:“黄岩岛海域是争议海域,我**方允许海军舰船在争议海域巡航,我们发现了一艘华国渔船在黄岩岛海域捕鱼,想要把这艘渔船上的渔民抓捕,没想到这艘渔船的速度很快,我们不知不觉就有点越界了。恰巧我的登陆舰又出了一些小故障,暂时抛锚了,没有抓到渔船上的渔民,非常可惜。”
“我国海警舰船发现你们菲国的渔船越界,通常的做法是只进行驱逐,而你们为什么非要把我国渔船上的渔民逮捕呢?”央视记者继续追问。
这位舰长犹豫了一下,说道:“海军司令部前几天下达了新的命令,要求尽量抓捕华国渔民,我们会以‘非法入境’和‘非法捕鱼’的罪名对这些渔民起诉,抓捕的渔民越多,我们的功劳越大,会得到司令部的嘉奖。而且所得罚款,我们也会有百分之十的提成。司令部特别说明,必要的时候可以撞沉渔船,甚至是开枪射击,反抗的渔民出现伤亡的情况,是允许的。”
刚刚翻译完毕,在场的记者顿时一片哗然。
美国《纽约时报》的记者抢先问道:“你说的这些话,明显损害了贵**方和政府的声誉,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你是不是受到了胁迫?或者是,你根本不是56号登陆舰的舰长?”
舰长摇头道:“我确实是56号登陆舰的舰长,这不是什么机密,很好查的。也没有人威胁我,华**方的态度很好。我之所以实话实说,那是因为我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主要求我不能撒谎,我是主的忠实仆人,必须要坚守这一点。”
美国记者顿时无话可说。
一位英国记者问道:“你为什么要对中方的护卫舰率先开炮?难道你认为你们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的老式火炮,能够击溃拥有反舰导弹的先进护卫舰吗?”
舰长的情绪有些激动,骄傲的说道:“为什么不能?你这个问题是对我们菲律宾海军的歧视,我表示强烈抗议!我的登陆舰虽然只有火炮,但攻击威力却是巨大的,要不是我的登陆舰出了故障,速度慢了一些,说不定我已经把那艘‘矛明号’护卫舰击沉了。”
舰长的眼中露出惋惜的神色,继续说道:“要是我能击沉一艘护卫舰,一定会成为我们菲律宾的英雄,立功受奖是必然的,到时候我的军衔最少也能提升一级!不,最少也应该是两级!”
对于这位舰长的憧憬,众位记者尽皆无语。
当天晚上,有关南海事件的最新进展,世界各地的媒体纷纷开始报道。
美国n电视台,英国bbc电视台,欧洲新闻电视台,朝日电视台,法国tf1,德国ard,意大利rai等著名电视台,都播放了相关视频,并进行了较为客观的报道。
第一个视频就是菲律宾56号登陆舰向华国“矛明号”护卫舰率先开炮的清晰画面,56号登陆舰的嚣张让人乍舌。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观众,都在探讨着老旧的只有火炮的落后登陆舰,为什么敢于挑衅拥有反舰导弹的现代护卫舰,菲律宾舰长的嚣张和胆量真是让人惊叹。
第二个视频是56号登陆舰拉近距离后,再次发射火炮的画面。
在画面中,火炮的落点和护卫舰近在咫尺,看到这一幕的观众,都感到心中发颤。
第三个视频,“矛明号”护卫舰终于开始反击,两发反舰导弹射出,56号登陆舰和48号登陆舰,舰身中弹,开始快速下沉。
许多看到这一幕的外国观众都欢呼起来,似乎心中积攒的闷气,终于得到了发泄。
对于56号登陆舰舰长的采访视频,更是让人们看清了菲律宾军方和政府的龌鹾,菲律宾军方和政府,受到了世界各国中立人士的一致谴责。
反而是56号登陆舰的舰长——坚持实话实说的忠实基督信徒,他的坚持和对基督的虔诚信仰,受到了多数西方民众的交口称赞。
等央视新闻报道了这则消息之后,全国人民都感到心情舒畅,这几天积攒的愤懑,终于得以释放。
网络上更是一片喧嚣,到处充斥着对于本次事件的分析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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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后面写得都被屏蔽了,没办法,只能生硬的改一改,匆匆结束这一部分情节了,准备的几个高.潮都用不上了。
特别感谢:星官1969、本多明、小南vs唇枪舌战、五行雷震、云牙七、书友150828083052076、非礼不可么、无线电影穿越、枫花之月、啦啦啦当、ba19820413、點d1an滴滴、弹指一慧剑、snfnl、奉天阁等,诸位书友的打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