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种莲花是个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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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种莲‘花’是个技术活
让天涯和尚想不到的是,早上离开了三个人,下午后又回来了两个。。。
张依依被送去了医院,留院查看,回来的两人是小鲜和曾学柔。和她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堆工具,铲子,水桶,水管,还有两双雨鞋,两x下雨用的塑料雨衣。
“让你们滚,你们还回来做什么?”天涯和尚见两人又回来了,把寺庙的‘门’口死死栓住,隔着‘门’对着两人吼着。
“天涯前辈,我们把你的‘花’‘弄’坏了,就得帮你把‘花’种回去,”曾学柔听着天涯和尚的叙述,猜测那朵夜幽莲一定很珍贵,本来是打算赔点钱了事,却被小鲜劝阻了。
早上离开“南海”后没多久,小鲜的一系列举动让学柔不明白了。
她先是让学柔去市区,在当地的‘花’店买了带来的那些工具。这还不算,还吩咐着在当地的‘蒙’古包度假村里,租了个‘蒙’古包,再扛了好几袋的吃的,外加一个手电筒和用来加热的酒‘精’灯。
全部的东西加在一起,可真不少,学柔虽然不知道小鲜要干什么,可还是照着两人事先商量好的,为了隐秘起见,还特意买通了山庄里售票人员。
工具和设备都搬运了进来后,学柔在入口处等小鲜吃午饭。
直到了中午前后,小鲜才一脸惬意的回来了。问起她上午去了哪里,她只说是在承德避暑山庄的湖区一带转悠了一圈。
中午吃饭时,小鲜摊开手,只见她的手掌上滴溜溜地转悠着几十颗莲子。
“如意湖的湖畔落下来的红莲‘花’,红韵、瑰宝,焰火三重天。这个是下湖的拱桥旁找到的白莲‘花’,白鹤展翅、瑞雪,这是芝径云堤发现的紫莲‘花’紫霞、佛光,这几颗是采菱渡口被冲积在淤泥里的鸳鸯、韶华。”小鲜将那几颗黑皮莲子放在了饭桌上。
曾学柔没听明白,小鲜捡了那么多莲子干什么。避暑山庄里的莲‘花’开得好,白天里见了活‘色’生香,夜晚看着摇曳生姿,可是莲子能干什么,还是那些落在了塘泥里没有开‘花’的陈年病种子。
再问起来,小鲜就卖起了关子,不肯再说了。
到了“南海”寺庙后,小鲜把工具摆放在了池塘边,脆声对着‘门’后的天涯和尚说道:“天涯前辈,您不是说我们‘弄’坏了你的夜幽莲吗?我用七天还你一池子的红fen黄紫。”
天涯和尚隔着‘门’板,听得可不真切,心里哼唧着,“让你‘乱’吹,夜幽莲也是你这种小‘奶’娃种得出来的。反正我就是不开‘门’,看你们在外面能熬到什么时候。”
下午四点多,一天最热的时间过去了。
天涯和尚正坐在了殿堂里念着心经,外面一阵水声,那两丫头似乎有了动静。
天涯和尚没有理会继续念着经。
学柔穿上了雨鞋,雨衣和同样装扮的小鲜一起跳入了那口池塘里。
“小鲜,我们真要这么做?把池塘里的泥都挖出来?”学柔对种植不是很感冒,不过看着池塘里的莲‘花’叶杆‘肥’大,也能猜出池塘里的淤泥一定很‘肥’沃。放着好好的塘泥不用,反倒要挖空池塘,这算是哪‘门’子的种莲‘花’法。要不是知道小鲜有些常人所不能的‘门’道,学柔还真不会陪着小鲜瞎折腾。
“学柔啊,我告诉你,”小鲜高声说着,确保里面那个念心经的和尚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种植莲‘花’要用淤泥和无污染的泥土...”
“这还用你说,”天涯和尚边念着心经,边和殿堂里的菩萨瞪着眼,“和尚我也是个识字的,早就查过资料了。”
“不过呢平时老是丢些剩菜剩饭鱼骨头‘鸡’骨头的沤‘肥’,,栽种用的泥土就太‘肥’沃了。太‘肥’沃了会害了‘肥’害,让莲‘花’只干长叶子不开‘花’。”小鲜说着,手上轻轻松松铲起了一铲子塘泥,送到了岸上。
“哦,原来是这样,”学柔的动作比小鲜慢了不少,她没干过农活,一个下午下来,肩膀酸胀不已。
直到了六七点钟,学柔坐下来喘口气,拿出了野炊用得锅碗,准备晚饭。
整个过程,寺庙的那扇‘门’都是紧闭着。两人‘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天涯和尚也没出来看上一眼。
学柔找出了两袋排骨味的方便面,外加两根火‘腿’肠和两个卤蛋,池塘里的水浑浊了,又不能喝,好在她还准备了矿泉水。在山上,也挑剔不了那么多了。
小鲜往锅里瞅了瞅,又去周边走了一圈,摘回了几把野菜,“马兰菜,芥菜,吃方便面时,要加点绿‘色’蔬菜,这样对身体好。”没多久,酒‘精’灯加热下的面锅里就飘出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吃完之后,小鲜和曾学柔照着‘蒙’古包的搭建指南,树好了个帐篷,帐篷里有一盏太阳能节电灯。
曾学柔在帐篷里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嘴里说着:“原来干体力活不比脑力活轻松。”
小鲜随便嗯了一声,手里正拿着灵犀剪,身旁是那几十颗病害莲子,“我现在就在做脑力活,该从哪里下刀呢?”
曾学柔见了灵犀剪,“咿呀”了声,认出了那把剪刀就是那晚把丰鸟的一身羽‘毛’剪光了的利器。当晚情况紧急,曾学柔没有看清楚剪刀的具体样子,今晚一看,那把剪刀看着似乎又很普通。
小鲜用食指和中指捏起了一颗莲子,在莲子的两头比划着,“想不到莲子皮还‘挺’干硬的,灵犀剪太锋利了,如果一刺刺进去,很容易伤到了里面的种仁。”
“那用水泡泡看,”曾学柔见过自家外婆发得绿豆芽,就是用绿豆发水长出来的。
“成,用水先泡一会儿,”小鲜钻出了帐篷,不消一会儿,就端着盆银光闪闪的水回来了。
“咦,池塘里的水我记得很浑浊的,怎么才吃顿饭的时间,就变得这么清澈了,”学柔本想说小鲜端回来的那碗水很漂亮,可想想,用啥形容不好,用漂亮来形容一碗水,似乎太过了。
“稍稍泡个小时就好了,”小鲜吐了吐舌头。
半小时后,莲子皮抛开了,小鲜用灵犀剪在莲子的尾端,开了一个小口,每颗莲子都是如此。给莲子开了口后,她再将莲子泡在了那碗水里。
“小鲜,你不会真的要在七天里,种出一池塘的莲‘花’来吧?那未免也太快了吧?”曾学柔去云南旅行时,也见过当地生产加工的一种叫做小‘花’农的园艺小盆栽。从种子入土到发芽,最快也要两三天。小鲜说得可是从入土到开‘花’,只用七天,是不是太夸张了。
“就七天,换成是以前,我也不敢这么说,不过现在,我敢拍‘胸’脯保证。你啊,就别担心了,反正我们的假期还有一个多星期,只要在伯母来接我们之前,把天涯和尚安抚好,问出梅念让我们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就可以了。”小鲜说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在梅家坞时,她学会了梅想所说的用生物萃取法控制灵气,把玫瑰浸泡在银品溶液里,从‘花’苞到开‘花’,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那么七天时间,一定也是没问题的。
在小鲜的再三保证下,学柔才安心地睡下去了。
租来的‘蒙’古包帐篷是简易搭建的,躺着的身体可以直接接触到帐篷布下草的触觉,鼻端还能闻到一阵阵的清香味。
早上起来时,学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小鲜用来装莲子的那口碗。
满满的一盆水,已经被吸食到只剩下半盆了,破开了个‘洞’孔的莲子‘露’出了白生生的莲子仁,绿‘色’的莲心膨胀舒展开,冒出了芽片来。
“还真的都长出来了,”小鲜见了学柔难得一见的目瞪口呆样,觉得很好笑。
“当然长出来了,你这样子,要是被依依看到了,准要笑话你,”说起了张依依,曾学柔又是一阵担忧,听说自己误吞了长得跟四脚蛇似的壁虎后,张依依吐了好几回,还一个劲说着她一定命不久矣了。
“得了吧,你去办入院手续时,她还特地让我去买了几袋饼干和可乐,说是要以毒攻毒,用垃圾食品消灭四脚蛇带来的毒害作用,”碰上了张依依这类人,就算是灵蜥也是要束手无策的。
“行了,那我们今天接下来的工作,是不是把池塘清理了,把发芽的莲子种下去?”学柔和小鲜昨天傍晚已经将池塘里多余的淤泥都铲掉了,剩下来应该是把只长叶子不开‘花’的莲‘花’和莲藕清楚掉。
“嗯,咱们也别‘浪’费了,莲藕挖出来,晚上用来炖莲藕汤,就是没几块排骨,不够入味,”就算在了四周遍长牛尾草的野外,小鲜也懂得苦中作乐。
小鲜把莲子的皮再割开了些,‘露’出了一排白嫩的莲子仁。剥壳丢进了嘴里,一股清甜味。
两人有忙碌了一个下午,那株夜幽莲旁的淤泥清理了。
莲‘花’池塘一下子空旷了起来,学柔和小鲜当晚吃了一顿新鲜的莲藕粥。
晚上休息的时候,池塘旁还丢了几根洗白了的莲藕。半夜的时候,外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帐篷里的小鲜警觉地睁开了眼。
天涯和尚走到了那个白布蓝纹的‘蒙’古包旁,再看看被清理过的莲‘花’池塘,伸手捡起了几块莲藕,面带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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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莲花一现”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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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莲‘花’一现”的奖赏
再过了一天,那口用来浸泡莲子的碗里已经长出了三四厘米高的莲叶莲杆子了。
小鲜和曾学柔又有了其他的动作,寺庙外的几棵古槐树遭了殃,被小鲜修去了最茂盛的枝叶。
寺庙里的天涯和尚把心经改换成了大悲咒,依旧是不动声‘色’,由着小鲜和学柔在外面折腾。
“吃人的嘴软,”中午吃了一通清炒藕片的天涯和尚心里嘀咕着。
再过了一天,莲叶已经长到了六七厘米高,碗口已经装不下那么多长出了幼藕的莲子了。小鲜瞅着,也该将莲藕分种,种回池塘里了,于是挑选起了做块茎用的藕。
“学柔,要是让你挑,你挑那几株种下去,”小鲜把莲藕都放在了一边,让曾学柔来挑选。
“看着样子,该是选块头‘肥’大的,白生生的,”学柔迟疑着,挑出了几截。
“得挑顶芽多的,”小鲜笑着,找出了几截莲藕,莲藕的外相倒一般。
栽种时,小鲜可没敢让学柔帮忙,怕她伤了莲藕的顶芽,小鲜的种莲是很有些讲究的,她下了池塘,里每隔一些距离,就种了一截藕种下去,全都种完后,小鲜回过头,学柔丢了瓶水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把莲藕刚种下去后,池塘里那株独独省下来的夜幽莲长得最好,高约半米,其他刚如池的莲‘花’看上去都跟没长大的孩童似的。
第四天过去了,池塘里的荷叶已经足足有二十几公分宽,似在飞速追赶夜幽莲的成长进度。
到了第五天早上醒来时,荷叶齐刷刷变了样,红白粉紫黄,各‘色’的莲‘花’‘花’苞饱满地点缀在了一片绿‘色’的叶片中。那朵最早种下去的夜幽莲已经被彻底淹没在了荷叶之中。
夏日炎炎,池塘里静悄悄的,偶尔有‘露’水低落在了塘面上,兴起了一丝丝涟漪。
天涯和尚还是每天半夜,料定了帐篷里的两‘女’娃娃睡着后,走出来在池塘边转悠一会儿。
见了满池塘的莲‘花’‘花’骨,他啐了一句:“梅家过来的人,果然有些‘门’道。不过真以为我这里是怡红柳绿院不成,种了‘花’‘花’绿绿的一池子。”说罢,他又甩着僧袍,进了寺庙。
第六天,小鲜起来在池塘边看了看,又穿上了雨衣和雨靴。池塘的边缘位置,有几片圆叶出现了焦枯萎黄,“把长得过密的荷叶,摘去剪去了,那样更加有利于早点开‘花’,”小鲜边说边让学柔把摘下来的叶子收集好,还可以带回去晒干当荷叶茶喝。
期间,学柔还看到小鲜吧几桶据说是从山庄里的“青莲岛”旁提上来的水,泼到了池塘里。不知是不是幻觉,学柔只觉得那些水闪着银光。
“好了,只用做最后一项工作了,”小鲜拎着那个水桶,再拿上了那个手电筒,拉上了学柔走开了。
两人回来时,头发‘乱’了,衣服也抹黑了,学柔的面‘色’说不出的古怪,盯着小鲜手里的水桶。
当天晚上,莲‘花’池塘里响起了一阵的青蛙叫。
寺庙里的天涯和尚睡觉喜欢清静,满耳朵的恬噪青蛙叫,让他彻夜辗转,天才刚亮,就披着那身僧黄‘色’的和尚服出来了。
“你们俩给我出来,”天涯和尚走到了池塘边,冲着那顶‘蒙’古包大吼了一声,中气十足,吧帐篷的篷布震得晃动不止。
“小鲜光着脚,曾学柔抱着个枕头,一起钻了出来。
“你们做得好事,先种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莲‘花’,又‘弄’来了那么多青蛙,还有寺庙旁的老槐树也被你们‘弄’得跟秃头似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天涯和尚气得袖袍跟着脸上的胡须头发一起抖动。
“天涯前辈,你先别生气,回头看一看,就一眼,你就知道了,”学柔指着池塘,手臂颤动着,出帐篷时略显困顿的眼最大限度地睁开了。
正是破晓时,几缕晨曦从被修掉了梢顶的树木中间照了出来。
池塘里的莲‘花’,朵朵都有五六公分大小。红的黄的白的紫的,有彤红似火,有‘艳’丽如瑰金,有亭萼如幽兰,亦有如碧‘波’翡翠,在阳光照亮池塘的那瞬,以‘肉’眼捕捉得到的速度在绽放着。
粉黄‘色’的********刚探出来时,草丛里飞出了几只嗅到了香味的蝴蝶,青蛙还在继续叫着。
“那又怎么样,我的夜幽莲还没见影呢,”天涯和尚没把心里的那份震惊显现在了脸上,故意挑着刺。
“还没呢,再等等,”小鲜走到了池塘边,看着池塘的深处。手中悄然凝聚起了一股灵气,送进了池塘。
“开了,”曾学柔不禁拍手叫到。
只见池塘深处,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了一朵洁白的幽莲‘花’苞。只见它开‘花’时,和其他莲‘花’不同,‘花’苞似活了般,微微抬起了头来。先是最外层的‘花’瓣,大约有六瓣,最先绽开。再是中间的一层,‘花’瓣的形状被外层稍小了些,不过‘花’瓣数多了些,约莫是八瓣,不甘示弱地展开了。最后才是里面最小的一层内部‘花’瓣,十瓣细细长长,如菊‘花’般的‘花’瓣,紧随其后,也开了。
夜幽莲全部绽开,大概有十公分大小,‘花’‘色’洁白如‘玉’,‘花’香扑鼻,被晨风一送,一公里外都可以闻到。
“开了,夜幽莲竟然是开了,”天涯和尚没有学柔那般‘激’动,他只是痴了般,盯着那朵在晨曦下,熠熠生辉的夜幽莲,喃喃自语着。
小鲜这才把她前几天的那番动作的原因说出来了。莲‘花’是喜阳的植物,这点从避暑山庄里种植莲‘花’的位置就能看出来。山庄里的温度比外面偏低几度,所以摘种的地方要挑水浅太阳光充裕的。
“南海”寺庙本就处在承德避暑山庄的山‘阴’处,好不容易有些阳光照进来的地方,被枝叶茂盛的树枝给遮挡住了。小鲜看去了槐树的树顶,也是为了让池塘更好地照到阳光。
“那么光种一株夜幽莲不就成了,何必‘弄’得满塘子都是莲‘花’,看得人眼‘花’,”天涯和尚见莲‘花’开了,心里对小鲜她们的埋怨也烟消云散了般,就让两人进了寺庙,送上了两杯茶水。
“人和‘花’卉都一样,都图个热闹。何况夜幽莲是有灵‘性’的植物,你想想,看着一池塘的普通莲‘花’开得好看,你能憋着不开‘花’。”小鲜喝了口热茶,真心觉得这几天的努力值得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探出天涯和尚身上的秘密来。
“那那池青蛙又是为什么?难不成?”天涯和尚继续追问着。
“那个呀,倒没啥关系,不是说荷塘蛙叫,应个景‘色’而已,”小鲜不咸不淡地语气,把天涯和尚气得干瞪眼睛。
“好,看梅家找的好传人。”天涯一阵感慨。他站起来走进了厢房,过了片刻,再走出来时,脸上的胡须和头发已经修剪整齐了。
修剪了头发和胡须的天涯和尚,是个目光如炬,‘精’神奕奕地中年汉子。
“小丫头,你帮我种成了夜幽莲,我也帮你遂了心愿,跟我出来,”天涯和尚阔步走到了寺庙旁。
小鲜和学柔跟了出来。
“别说和尚我眼拙,刚才莲‘花’盛开时,我看你用了道灵气。不过灵气用起来时不算熟练,还有你修剪荷叶用的那把剪刀,也不是俗物,一起拿出来吧。”天涯和尚面泛红光,和早几天看到的‘阴’阳怪气的邋遢和尚截然不同,也不知是什么让他一下子心境开阔了起来。
换成了是其他人,小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出灵犀剪的,毕竟梅想和梅念都分别警告过了。
此时天涯和尚周身散发出来的那阵如同殿堂里的菩萨般的祥和气息,去让她不由自主照着做了,灵犀剪被拿了出来。
“原来是陨晶,”从天涯和尚对陨晶的态度来看,他的确是比小鲜见过的那些修真者更高一筹。其实对于地球上大多数的自然修真者和异能强化者而言,陨晶都是很好的灵器材料。不过对于金品以上的修真者而言,像是梅氏姐妹,都有了雪刃作为武器,所以陨晶就不再那么稀罕了。
“不过,你这块陨晶你还没开发好,就让我帮你一把好了,”天涯和尚手掌一翻,上面出现了一只血红‘色’的蜥蜴,丢到了小鲜的身上。
那蜥蜴也是古怪,附在了小鲜的‘胸’口上,隔着衣料,尾部不停地摆动着。小鲜有了种灵犀剪再次刺入‘胸’口的感觉,蜥蜴的身上发出了片红光。
蜥蜴吸出了滴血后,天涯和尚又将蜥蜴放在了灵犀剪上。
在天涯和尚拿起那把灵犀剪时,小鲜赶到了浑身一凛,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附力,包裹住了她一般。
蜥蜴咬住了灵犀剪,那滴被吸附出来的第二滴心头血,渐渐地融进了剪刀身上。血渐渐融入了剪刀身上时,蜥蜴的身体也在快速萎缩变小。最后化成了一缕灰尘。
“诺,丫头,再使唤使唤那把剪刀,”天涯和尚大手一挥,那把剪刀已然到了小鲜手上,小鲜低头看去,灵犀剪的颜‘色’变得更黑了些,不过剪刀看得更加通透了。剪刀身上,竟然能倒映出了她的脸来,明亮如镜。
谢谢“lylpljm”的粉红,这月给偶投票子的新老读者们,谢谢~
22 第二滴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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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滴心头血
林荫道上,一群游客由着导游带领着,拾级而上。
树林里一片震动,鸟群扑簌着飞了起来。
“导游,怎么了?里面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大的动静?”游客们追问着。
“我也不知道,那一带一直是严禁出入的,说是从康乾年间,就是个禁地。听说不小心走进去的人都会‘迷’路,连我们这些导游也不敢往里面闯,我们照着旅游路线走就可以了,”导游挥着旗子,让后面的游客跟上。
震动过后,一阵草叶飞扬。学柔被‘激’起来的木屑和落叶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小鲜收回了那把灵犀剪,面‘露’难‘色’。
“怎么,不够好用?”天涯和尚从小鲜刚才使用灵犀剪时的动作和灵气使用情况来看,判断出了她还处于银品初阶。
“好像没多大的改善,以前它就能破开金属还有假山石,现在把一棵老树砍断也是情理之中的,”小鲜蹲在了那棵倒下的老槐树旁查看着切面。
“你是梅想还是梅念的传人?”整个中国知道天涯呆得地方的人不多。梅想和梅念恰好都知道。
“也算不上是谁的传人,我只是恰巧从梅想前辈手里继承了这把灵犀剪,又在梅念前辈的指引下到了这里。不过来之前,她们谁都没有告诉我,来找您,具体是为了什么。”看着眼下的情况,应该是让天涯和尚帮忙融进第二滴心头血。否则以小鲜现在的情况,何年马月才能靠自己,融入第二滴血。
不过这滴心头血似乎没有第一滴心头血管用。
“年纪尚小,道行也浅,就是野心不小,好,我喜欢。”天涯和尚习惯‘性’地将手伸到了下巴处,‘摸’了个空,止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声亮如洪钟。
学柔听着,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疼。
“你用那把剪刀,去把夜幽莲剪下来。”
听说天涯和尚要把那朵好不容易才种出来的夜幽莲剪掉,学柔第一个不肯了。
“夜幽莲又称莲中昙‘花’,只能开上一个白天,剪下来无妨,老和尚我要得也不是那朵莲‘花’。”
听天涯和尚这么说了,小鲜也不客气,这一次,她连雨鞋和雨衣也不换了,直接涉水走到了池塘深处。
几只受惊的青蛙在跳动着,带下了一阵‘露’水雨。
灵犀剪挨近了夜幽莲时,莲‘花’颤了颤。刀口剪断了夜幽莲时,茎杆上的没有流出‘乳’白‘色’的汁液,而是涌出了一股浓郁的灵气。
那股灵气先是盘踞在了茎杆旁,不肯散去,最后才融入了灵犀剪上。
此时的小鲜虽是光脚站在了水中,身上却是暖融融的,好像是冬天站在了阳光下,身体说不出的舒畅。
连日来的劳作和使用灵气促使一池莲‘花’早点盛开的灵气,瞬间补满了。
更吃惊的是,那股灵气不仅仅滋润了小鲜,脑海里,显现出的空间里,甘蔗苗的‘花’苞似乎微微长大了些。随身携带在身上的菟丝蕨那身羽‘毛’似的蕨叶也长大了几分。
学柔看着小鲜呆立在了水中,也不往回走,那朵剪下来夜幽莲的‘花’还被她拿在手上。
“小鲜,你没事吧?”曾学柔紧张着,这几天让她吃惊的事也已经够多了。
“先不要打扰她,融入了第二滴血后的灵犀剪,带来的好处她还需要慢慢体会。我倒是有些羡慕梅家那对双胞胎了,找了个好传人。竟然能吸收周身七成的灵气,着实是个好苗子。”学柔看不明白,天涯和尚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鲜才从池塘里走了回来,把那朵夜幽莲‘交’到了天涯和尚的手中。
“现在,你该知道第二滴血的作用了吧,天已经晚了,我留你们吃顿饭,明早,你们就可以下山了。”
天涯和尚进了厨房,把那朵夜幽莲的莲‘花’‘花’瓣,切碎了做成‘花’末,再淘洗了粳米和糯米各适量,熬了锅‘色’泽和口感堪称一流的荷‘花’粥。
“这里还有一些荷‘花’‘花’末,明天你们下山后,记得用我刚才的法子,再熬一锅粥,让那个误食了七彩壁虎的‘女’娃娃吃了。七彩壁虎属阳对‘女’子的‘阴’‘性’体质不大好。夜幽莲也是至‘阴’之物,可以帮忙她调和一下。”天涯和尚见小鲜她们把一锅粥吃得干干净净,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
“吃了粥后,依依是不是就能出院了?”曾学柔‘抽’空去过山下,打电话询问过了,张依依的身体检查显示,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
“你们也该猜测出来了,那只七彩壁虎是我养出来。不过这种壁虎,可不简单,是我用了百年的道行才炼化出来的灵蜥的一种,”天涯这么一说,小鲜才知道,为了帮她融入第二滴心头血,天涯和尚竟然一下子送出去了百年的道行。
一只七彩壁虎是百年,那么两只就是两百年,天涯和尚到底多少岁了?两名十来岁的少‘女’,同时想到了一点。
“她吞了我的百年修为,说是没点变化,那是不可能的。寿元先不说,光是以后她的身体就会比以前反应更加灵敏,甚至能攀爬,还有手掌可能有一定的吸附能力。”天涯和尚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说让一个大姑娘像只蜥蜴一样爬,还像话么。
不过他也只能用夜幽莲,尽量缓和七彩壁虎给张依依带来了的副作用,不过也只能做到尽量减缓而已,而不能彻底消除。
“这事,我看还是由你来和依依说吧,”曾学柔听着,想象着张依依在篮球场上,奔行穿梭,其他人死也无法从她手里抢过篮球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是你来说吧?你比较有说服力,”小鲜立马回绝了。
“...”
“你们也不用争辩了,等到她自己发现了,就会接受这个现实了,”小鲜三人在这里虽说住得时间不长,天涯和尚已经是将三人的‘性’子都‘摸’熟了。
三人中,曾学柔最沉稳,心思也最缜密。小鲜最圆滑,鬼点子也最多。张依依看着是最后知后觉的,不过那类人,一旦反应过来,潜力也很大。
说完,天涯和尚已经站起身,催促着两人去睡觉了。
“还有一个问题,天涯前辈,九幽莲已经采摘掉了,你既然不是要它开‘花’,那又为什么煞费苦心地布置了这一切。”如果不是小鲜她们意外走了进来,根本没人知道这里还藏着座寺庙,寺庙里还住着个怪和尚。
“种莲‘花’,并不一定就是为了赏‘花’,你说我图得是什么?清水浑浊,上有幽莲,下有...不可说也,不可说也,”天涯和尚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送走了小鲜和学柔。
“下有什么,莲‘花’下面不就是只有莲藕吗?如果是想吃莲藕,买不就成了,”学柔纳闷着,对这个天涯和尚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到了山上已经是整整一周了,就这一晚,小鲜和学柔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小鲜和学柔在寺庙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天涯和尚。她们再寻到了寺庙外,那块斑驳着“南海寺庙”几个大字的牌匾依旧挂着。那片池塘依旧摇曳着各‘色’的莲‘花’。
“不对,夜幽莲的茎杆已经不见了,”小鲜瞥见了池塘深处,有一处泥水浑浊,昨天剪了夜幽莲后留下来的光秃茎杆已经被人拉去了。
“他还真得把莲藕挖走了?真是个怪人,也不说一声就走了。”学柔再回到寺庙里,从厨房里的锅里找出了几个煮熟了的芦‘花’‘鸡’蛋。
“灶台上还有一张纸,看着应该是留给你的,”学柔把纸给了小鲜,再把那几颗还烫手的‘鸡’蛋,放在了池塘里泡凉了。
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它朝有缘,见于苍穹之上。
“苍穹之上?那是什么地方?难不成世上还有个叫做苍穹的地方。”既然“南海”是一座寺庙,那么“苍穹”也可能是个地方。
‘鸡’蛋已经泡凉了,曾学柔磕破了一个,再递了一个给小鲜。
“是个很远的地方,”没记错的话,梅念说过,梅想带着梅家剩余的修真者,一起闯入了苍穹殿。她们没有一个人回来。
梅想现在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梅念也说过,有几个人是从苍穹殿全身而退的。天涯和尚,就是其中的一人。
“唔,这‘鸡’蛋真好吃,”曾学柔肚子也饿,就顾自吃了起来。
才剥开‘鸡’蛋时,发现天涯和尚留得这几个‘鸡’蛋个头虽说不大,可是一剥开壳,里面的蛋白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蛋黄,一口要下去,舌头险些跟着一起吞了下去。
比起土‘鸡’蛋,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蛋白满是弹‘性’,蛋黄带着股鲜美,没有半点土腥味,这样的‘鸡’蛋,小鲜和学柔都没有吃过。
“留一个给依依,”小鲜知道天涯和尚留下来的‘鸡’蛋,一定不是俗物,也跟着吃了一个。
两人离开那片湮没在了牛尾草间的“南海”寺庙时,再回头看了一眼。
恍惚之间,池塘里五‘色’莲‘花’和破旧的寺庙‘门’口,天涯和尚双手合十,对着她们做了个辑。
最近数据惨淡,不敢看数据的芙子沉潭中...
23 特异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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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特异功能
离开承德山庄时,学柔还特意问了出口处的工作人员,山上的那间寺庙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哪里的什么寺庙,山庄里的寺庙除了解放战争前后受战火‘波’及,毁了一批外,全都是国家重点保护对象。”工作人员认得学柔,记得她好像是一个多星期前进得景区,这期间貌似都没有出来过。
“就是在山区那一带,挂着个牌子的岔道口进去的,”学柔不问个究竟,是不会罢休的。
“哦,你说那个叫做‘南海’的荒寺庙啊,听说是省里要求的,不能修缮。你跑那里去啦?那里可没啥好玩的,以前听说老有人在那一带‘迷’路,后来还是巡逻队帮忙找回来的。那所寺庙是啥时候修建的?”工作人员思忖着,“哦,记起来了,是康熙年间,听说是个长得跟野人似的大和尚一砖一瓦地扛建材上去的。”
老康穿着开裆‘裤’,原来是说这个呀。
“三百多年?”学柔在坐上回宾馆的巴士时,想了半天,才算出了个数字来。
“可能是吧,像他们这类修真者,一般都已经打破了人类寿元的界限,举个实在的例子,梅念你见过了吧。她是清末出生的,现在看上去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小鲜说完之后,再看看学柔的神情。
“那样很寂寞的吧?”学柔轻声问着。
小鲜没有说话。修真者,注定就是寂寞的。
离开承德避暑山庄时,中午刚过没多久,想着旅游变住院的某人,曾学柔和小鲜不敢再闲晃,直接就去了市区的第一人民医院。
看到张依依时,她正坐在‘床’头逗隔壁‘床’一个刚做完手术的大妈直乐呵。
“依依,我们回来了,”曾学柔来医院前,在超市里买了一大袋吃的,考虑到张依依身体还潜伏着些“隐患”,她选的都是些健康食品还有一些地道的特‘色’零食,比如说榛子和板栗。
张依依一看到她们俩,嘴角一扬,过了半秒钟,立刻转过了身去,扁着嘴,靠在了病‘床’上。
“舍得来看我了,我在医院里啃菜根一样的咸菜,喝比开水还稀拉的米粥,你们倒好,在避暑山庄里玩得,连来看我一眼都省了,”张依依这几天在医院里其实过得不错。
她虽说嘴巴不够甜,可是个头高,偏‘性’子又很小孩气,护士和医生见她一个人呆在了医院里,都时不时会买些吃的玩的给她。旁边的病友也很喜欢她的乐天‘性’子。
只不过毕竟是在陌生的城市,身旁唯一熟悉的好友简直就是人间蒸发了。这让张依依心里很不是滋味。
曾学柔被这么一数落,又不能把山上发生的事告诉她,一时之间,就愣在了那里。
还是小鲜先有了主意,只见她把袖子一撩,凑到了张依依的面前,“你看看,你看看。”
张依依不明所以,也不知小鲜这是干啥。
“我是让你看,我们俩都晒黑了一圈,还有学柔背上还脱皮了。还有,你看看,我的脚底,”小鲜刚想脱下袜子,想起来她的伤口早就已经好了。
学柔见了小鲜的举动,也连忙上前,帮起了腔来:“我们哪里是去玩了。我们这几天都被那个大和尚扣住了,帮他种荷‘花’,还有听他念经。日子过得可惨了,足足做了七天的苦工,小鲜还割伤了脚,都没得休息。就早上,他才让我们下山了。”
这话里面,水分含量不高,也的确是有六天半是在干体力活。曾学柔想起了淌着水,站在了池塘里,脚底就一片冰冷。
张依依对着两人看了看,好像还真得黑了点,转念一想,‘弄’得那株劳子莲‘花’没了的还是她本人。却要连累着小鲜和学柔做苦力,自己在医院里躺着偷吃着饼干,腰部都长‘肥’了一圈‘肉’了,心里的怒气立刻就如扎破了的气球那样,焉了。
安抚好张依依后,学柔从隔壁‘床’老大妈那里借了口锅,去医院的开水房煮荷‘花’粥去了。
学柔走后没多久,坐在‘床’上很不安分的张依依叫唤着:“小鲜,坐过来点,我给你看个东西。”
小鲜还想问她最近有没有点不正常的行为。比方说,据小鲜和学柔已知的,北方的蜥蜴主要是甲虫、飞蛾、蜘蛛、蚂蚱、和蚯蚓为食。至于南方的雨林蜥蜴则是以‘花’、叶为食。希望天涯和尚炼化出来的那只七彩壁虎,属于后者。
张依依小心地看了下四周,拿出了早上吃粥时用得那把不锈钢调羹。
“看清楚了,”张依依把调羹放在了小鲜的面前晃了晃。
“嗯,”小鲜注意到张依依的手指,看着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
“当当当当,看到了没有,”张依依右手的那把调羹不见了。
那把光滑的调羹已经贴在了张依依的手掌上。无论她平放,倒放还是正放侧方,调羹全都没有掉落。
“你怎么反应这么小,真没意思,”张依依把调羹拿了下来,看着并没有出现任何吸附住不能掉落的情形。
“没,我反应很大啊,让我看看你的手,”小鲜把张依依的手平摊开,在她手上‘摸’了‘摸’。
似乎有一层汗,不过没有粘‘性’,皮表的温度也很正常,不想蜥蜴那样冰冷。看来火蜥蜴对她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我可什么手脚都没做哦,说来很奇怪,前几天我做身体检查前,医生让我空腹多喝水,便于检验。我回了病房,拿起水杯拼命喝水,结果手滑了,玻璃杯居然贴在了手上没有摔下去。神奇吧,嘿嘿,我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超能力者,”张依依一点都不为她身体上的新变化感到担忧,相反还很开心。
小鲜点了点头,看来她和学柔之前的顾虑是多余的。这厮没有因为自己的怪异而惊恐,相反还很是陶醉,不愧是张依依啊。
下午,离开医院后,学柔打了个电话给曾母,确定了明天一早,就去车站和曾母会合,一起回北京,随后张依依再从北京出发回家。暑假的避暑山庄之旅,算是画上了个圆满的句号。
三人商量了下,既然要离开承德,那就先在旅游区附近的小吃街觅食,好好吃上一顿。
前几天,几人出发去景区时,乘坐得都是落日不对小区里专‘门’用来接送客人的巴士,而且还没来得及看承德山庄的夜景。
今晚出‘门’,为了最后饱览一番景区的夜‘色’,三人商量就徒步走到小吃街一带,边吃边欣赏离小吃街不远的景区的美景。
三人走出了公寓后,保安室里就探出了个头来,就是那天帮骗子搭腔的保安。
为了不影响山庄内部的华美建筑,山庄外头只被允许在夜晚才能摆放出来的各‘色’小吃店和烧烤摊。
说是当地的名小吃,其实真正算得上地方风味的还真找不着。曾学柔对吃得又很讲究,不允许小鲜和张依依胡‘乱’吃东西。
逛了一个小时,她才相中了一家叫做“牛儿爷”的牛‘肉’摊子。摊子是辆三轮车改装的。
两个油桶大小的烧煤球炉子,上头搁着口烧开了的热水,用来煮面。另外一边是口牛‘肉’汤锅,一打开盖,就能闻到股飘香的香浓黄牛‘肉’的香气。
老板负责擀面,老板娘负责煮面,用来捞面的面捞子往滚水里一过,捞出来面,再往里面加了勺牛‘肉’汤。
学柔之所以认准了这家面店吃面,就是看了那锅牛‘肉’汤,汤头很清,不像别家的那样加了满锅的酱油味‘精’。
三人各点了碗牛‘肉’板面,面不消一会儿就上来了。小鲜用筷子在汤里撩了撩,小小的一碗面里面,内容可真不少。
热气缭绕中,白的是萝卜,红的是牛‘肉’,还有些褐‘色’山菇粒,绿油油的水葱段,还没动嘴,就吃了满眼的饱足。
吃得时候,小鲜再加了勺干炒辣子,小半勺的香菜末,一碗面下肚,小鲜满脑子只有烂软的牛‘肉’,解腻的萝卜,爽口的蘑菇,汗流了满面,嘴更是合不拢了。
张依依更了不得,她在医院里呆了一周,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被那些白粥咸菜给收刮一空了。见了好吃的,哪肯放手,叫了碗宽板面不够,接着还叫了一碗。一个姑娘家的,就吃下了两大海碗的面。看得老板娘和老板乐呵着合不拢嘴,学柔则是不好意思,把头埋得低低的,只等着早点吃完走人。
吃完了面后,学柔记得面里的蘑菇味道特别好,就特别问了面摊的夫妻俩,打听了之后才知道面里用得蘑菇不是新鲜的,而是从专‘门’从山庄的山区菌菇种植园里买过来的,商业街的好几家店里都有出售。
学柔想着外婆最喜欢煲些菌汤来喝,就想买几斤,小鲜和张依依也想买些土特产回去,吃完饭走几步路也好消化,三人就胳膊挽着胳膊,穿过了热闹的小吃街,往离小吃街不远处的商业街走去。
三人走到商业街的入口时,前面停着一辆三轮车,车里面的司机殷勤地开了‘门’,上面下来了一个暴发户打扮的游客:“这条就是你说得土特产街,真的能买到地道的当地特产?”
24 得罪女人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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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得罪‘女’人的后果
见阔气客人下了车,那个开着残疾三轮车的司机忙跟了下来,那张脸,一看,不就是那天骗了小鲜等人的骗子嘛?
该他今天发财,车子开到了山庄的路口时,身旁的客人乘坐的出租车刚巧抛锚了,前后也没有修车店,这才让他揽到了这么个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的客人。,。
三轮车司机也是个脑子灵光的,上次假钞事件被小鲜她们撞见了后,又连着好几天不顺,都没骗到钱,八成是被触了眉头。
坐上车后,客人问起来附近哪里有特产卖,司机就立刻提起了商业街的一家店。
本地行骗的人中有单干的,也有团伙的,分工也是五‘花’八‘门’,拍照行骗的,低买高卖的,强制消费的,样‘色’多得人游客防也防不过来。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联系,三轮车司机就属于这类团伙里的下游人员,碰到普通的客人,就用假钞骗百八块钱。
碰到了这类穿着名牌,钱包塞得像将军肚似的‘肥’羊豪客,就会把人载过去的商业街的那家店,里面卖的都是些高价假货,宰起客人可不仅仅是几百块钱,那可是要千儿上万的。
司机带着客人往商业街走去,那辆红皮的残疾人三轮车,就停在了街道边上。
“又是那个骗子,不知道他这次又要玩什么把戏?”学柔有心去提醒那名客人,可想到上次落日小区‘门’口的事,心里还是有些踟蹰,毕竟明早她们就要离开承德了,再惹出了点什么事,可不划算了。
“不管是什么把戏,都是骗人的坏事。我就说我到了承德就没好过过,准是一开头就撞上了那么个骗子,从头霉到了脚。不行,我们得教训教训那个人,我去把他的车修理修理,”张依依左顾右盼了下,找了块尖石。
“那辆车不值钱,画‘花’了也没差多少钱,还不如他一个晚上骗得钱多,我们得想个更稳妥的法子,”那条商业街上的游客不多,看来也是口碑不怎么样的一条行骗街。
“教训教训?”学柔眨了眨眼。
“说做就做,”小鲜见学柔的反应,知道她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
于是,三人趁着热面下肚,全身的热血沸腾劲还在,分了两路,小鲜和张依依两人一路,学柔独自一人,各自办事去了。
这条商业街呈东西走向,入口在东,出口在西,看着牌坊上的题字,是光绪年间修建的。‘门’上写着功德坊,附近立有下马碑,凡是五品以下的官员由此经过时都要下马步行。
熟悉避暑山庄一带有良心点的带团导游在抵达旅游景点后,都会提醒游客。
这一带的商业街价格含了水分,尽量少来这一带购物。所以尽管只隔了一条马路,不过和小吃街的热闹相比,商业街就看着有些冷清了。
两百米来长的青石路上,铺好的石板已经被人走得光滑发亮,路旁栽种着两排二乔‘玉’兰。七月中,已经过了‘玉’兰的‘花’期,稀拉拉开着几朵紫‘花’,把行人和沿街的商铺隔开来。
小鲜和张依依走着看着,看到了些买手工艺品的,大抵都和北京的王府井之类的工艺品店里卖得是差不多的玩意,据说都是从浙江的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过来的。
走了大半条街后,商铺也由卖手工艺品,转成了卖特‘色’零食的,有天津来的麻‘花’,也有当地现捣的年糕,还有一些甜点松糕。这一路走下来,都没有看到那名三轮车司机和客人。
再走了几步,总算是找到了小鲜她们要找的人了。
三轮车司机和那名待宰的客人,站在了一家山珍野味店的‘门’口,好几大包木耳、蘑菇还有榛子之类的土特产。
“老板,我看你是熟人介绍的,才告诉你的,这批松口蘑是我前两天刚进过来了,用来煲汤切片清炒,那味道可是一绝,”介绍的是个长了口黄牙的男人,手上戴着个黄油油的金戒指,说得正是口水四溅。
那名挨了骗还不知道的客人,看来也是个好骗的,一听说有上等的松口蘑,忙叫老板把它拿出来。
老板还刻意四下看了看,确定了旁边没有人后,才用手掩着嘴说:“也就卖给您了,你要知道,这些玩意可都是以前皇帝老子才能吃到的。”
说完,他从店里拎出了一条捂得很严实的小口袋,从里面‘摸’出了几捆菇类。
“这就是松口蘑?怎么和我上次在香港吃得不同啊,”那名阔气的客人看着那几捆随便用稻草捆绑好的干菇,心里也不确定了。
“嗨,当然不一样,您吃得那些是培植的,我这些可是关系户从山庄里摘下来,不像外面的,换上了好看的包装,就卖了个天价,我这人实在,我卖得松茸价格更实在,一千块一斤。”老板和三轮车司机卖力地游说了起来。
“还真实在。蘑菇卖一千一斤,还是鲜的。”张依依可不知道什么是松口蘑,在她的概念里,蘑菇就是香菇的代名词,干蘑菇和食堂里难得一顿的鲜蘑菇,价格是不便宜,不过也不用一千块一斤吧。
两人吸取了上回闹事的经验教训,也没直接上前找事。小鲜背着那名三轮车司机,站在了一排炒货面前,问道:“老板,你这里有卖榛子吗?”
卖山珍的老板瞅瞅客人的神情,还是迟疑不决着,他刚才卖出去了两千多块钱的山珍,也算是小赚了一笔。一千块一斤的“松口蘑”再下手,客人难免要犹豫了,他对着三轮车司机比了个眼‘色’,才过来招呼小鲜她们。
土特产店里摆满了各‘色’菌类,同时也有很多坚果,像是杏仁,核桃,榛子之类的。这几年中国人的生活水平上去了,对于吃的,尤其是保健‘性’质的吃的,就更加重视了,坚果类内含丰富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销路也越来越好。
这家土特产店,平时卖得最好的就属承德本地产的榛子,算是店里少数的水份较少的特产了,也就只有识货的人,才会一眼挑中了这类商品。
“来了,买榛子啊,有,等等啊,”老板看到是两名‘女’客,也没提防,径自招呼了起来。
“老板,我们昨天在超市里买了些好吃的开口榛子,听说你们这里有卖,就过来看看了。”小鲜说着拿起了一袋榛子。这家“黑店”里的榛子全都是分袋装好了的,一口袋大概有小半斤。个头不大不小,表皮油光发亮看着样子还‘挺’不错。
小鲜和学柔去山上扎营时,是买了几口袋当地的榛子,这一带的榛子倒真的是土特产,坚果圆锥形,红褐‘色’,入口脆响,学柔办事之前,还吩咐小鲜有看到成‘色’好的,买上几袋。
“有,我们店的榛子啊,全都是最好的,吃了保准你再回来买,”老板摆出了好几口袋装好的炒榛子。
“这些榛子是华榛吧?”老板听了小鲜这么一问,先愣了愣,他店里卖榛子都好些年了,只知道是种榛子的摘下炒好送过来的,还真不知啥是华榛。
“是,就是华榛,”老板瞎应应着,管它是什么榛,只要能卖钱那就是好榛子。
“我再看看,不对啊,华榛都是卵形的。而且表皮比较光滑。你这个榛子上面长了绒‘毛’,又是圆锥形的,我看着应该是绒苞榛吧,”小鲜故意把一包榛子在手里掂了掂。
老板心底暗叫不好,看着样子还是个吃榛子的行家,好在老板也不是个迟钝的,连忙转口说:“错了错了,你看我忙的,把榛子的品种都说错了。这个就是绒苞榛,山庄里的特产,以前康熙皇帝能当六十年的皇帝,就是吃了这种榛子。”
“是绒苞榛就好,绒苞榛的价格实惠,外面也就三十块左右一斤,华榛就不同了,现在华榛树都快绝种了。那就按着绒苞榛的价格给我来五袋吧,”小鲜像是捡了便宜一样,连拿了好几包,塞给了老板。
特产店的老板的嘴角‘抽’动着,他可真恨不得给自己‘抽’两耳刮子,他着榛子平时可都是得卖五十一袋的,可是碰到了个懂榛子的,也只能是认了便宜了,反正这类榛子他从种榛子的手里收过来也就十八块一斤,算来算去还是他赚了。
那边正考虑着要买松口蘑的,听着身后的‘女’客说得吧啦响的,看着也是个懂行情的,也就不急着下手,在旁观望了起来。
“哎,等一等,老板,我们先试吃一下,你也知道,这些炒货一定要新鲜,放了就不好吃了,我看这条街冷清,也不知道你家的榛子是不是和超市里的一样,”小鲜说着,随手拿起了一字摆开的榛子,‘摸’出了两三颗,给了张依依。
张依依还一愣一愣的,这不是来戳穿骗局的嘛?小鲜怎么还照顾起别人的生意来了。
见小鲜对她眨了下眼睛,张依依也就不作声了。
拿起了一个榛子,剥开了壳,‘露’出了里面的榛子‘肉’来,她往嘴里一松,卡啦一声,咬了下去。
26 小孩欺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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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小孩欺负大人
张依依只觉得手上有无穷的气力,连打了骗子三四个耳光后,心里才舒服了些。.。
打够了想要松手时,忽然发现三轮车司机那张恶心巴拉的脸,居然像是黏在了她的手上一样,不轻易用力还甩不开了。
她心里奇着,连人带手再往墙壁上一甩,“碰”地一声,总算是把人甩开了。
“哎呦喂,打人了,要打死人了,”骗子被打了个够呛,在地上‘摸’爬滚打着,口鼻挂出了两条血水。
张依依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是吧,她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打起了个成年男人,就跟掐条‘毛’‘毛’虫似的。
“你,你们偷了东西,还敢在我的地头上大人,”保安缓过劲来,看看手上,通讯器没了,赶紧‘抽’出了随身的治安棍,指着三人:“你们偷了东西,还打人。我这就报警,看你们这些外地人怎么办?”
“报啊,抓紧点,立刻去报。你们刚不是说坐牢吗?我倒想起来了,你去报警啊,我们三个全都未满十八岁,是未成年人,我就不信你能找警察把我们都抓起来,”张依依叉着腰,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嚣张样。
学柔和小鲜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错呀,吞了只七彩壁虎后,依依可是开窍了,还懂得用法律手段捍卫权利了。
“你们走着瞧,未成年?”保安听全了张依依的后半句话,举在手里的治安棍僵住了。
未成年,地上被打了好**掌的三轮车司机也捂住了嘴,也跟着愣住了,啥,这三个强盗似的,全都未成年。现在的家长可真是太不负责了,怎么放着仨未成年四处游‘荡’,只差打砸抢烧了。
这时,学柔手里抢过来的通讯器滴滴叫响了。
那名保安瞪了学柔一眼,把通讯器夺了回来,按下了通话键,居然是未成年,那这事怕是要麻烦了,看来要联系这几个孩子的家长,让他们过来协商赔偿事宜。
“队长,我这里出事了。楼上的住客偷...什么,”保安快速地扫了地上还在哎呦叫唤着的三轮车司机一眼,神情大变。
张依依想想刚才的举动,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站到了小鲜和学柔的身边。小鲜冲着她竖起了个大拇指,学柔也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不要紧张。
“好,我就在楼上,好,你带人过来,我控制现场。”保安挂断了电话,迟疑着,朝着地上的三轮车司机问道:“王荣,你老实话告诉我,你的车是真的丢了?”
“真的呀,就在前头的商业街街道口,就是这三个****把我的车偷走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骗子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抹干净了鼻子和嘴上的血。
他和落日小区的这名保安是穿同条开裆‘裤’长大的发小,那小子‘混’得好,进了个保安公司,分到了落日小区来看大‘门’。
这一带入住的都是些条件不错的客人,三轮车司机就借着发小的帮忙,骗甚至是勒索客人的钱,试了好多次,都没栽过跟头,也就小鲜仨那次,吃了个哑巴亏。
“别说了,待会队长带人上来了,你再好好说,”保安才说完,电梯灯跳成了红‘色’。
早前在‘门’口制止打架的那名保安队长,带着名穿西装打领带一副有钱人打扮的男人进来了。
“董经理,这位就是电动三轮车的司机,王荣,”保安队长皱着眉头,将人介绍了下。
“啊,我的车找到了?在哪呢?”三轮车司机顾不上腮帮子疼了,急巴巴地询问着。
“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车吧董经理的车撞坏了,一辆宝马七系,上个月刚上牌的。”保安队长没好气地说道。
“宝马七系?不是啊,不是我啊,我的车昨晚被人偷走了。就是被这个人偷走的,一定是她去撞了您的车,一定是这样的,”三轮车司机一听说是宝马车,还是上百万的七系车。先别说他的车能不能撞坏对方的车,就算是碰了个车灯,坏了个保险杠,就已经够让他倾家‘荡’产了。
“你说是她撞坏了我的车?”董姓经理追问了一句。
“就是她,刚才她们这伙人还为了隐瞒偷车的事,把王荣打了一顿,”保安在旁继续帮着腔。
“就是她们,董经理,您的车坏了,要找这几个人赔,我的医‘药’费也要找她们赔,”三轮车司机拖着个哭腔。
“董叔叔,您真的相信他们的话?”学柔扮了副委屈像,走到了那名找上‘门’来的宝马车主。
“当然不信了,小柔,旅游区就是这样子的,多得是坑‘蒙’拐骗的人,董叔叔早就和你说过了,来了承德就要通知我,你看现在可好被这种人缠上了,”董经理按捺着心里的怒火,这些地方的痞子,就只会给本地区的招商工作添麻烦。
他和曾学柔的母亲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一直以来都想让她在本地开发个宾馆楼盘,曾母推说当地的治安环境和人口成分太过负责,一直不肯投资。
昨天晚上,他接到了曾学柔的电话,说她人在承德,想请他吃顿饭。曾学柔可是曾母的掌上明珠,讨好了她,让她在承德玩得开心了,不愁曾母不来本地投资。
董经理连夜就驱车赶往了避暑山庄,并在当地的一间茶座里招待了学柔,只可惜她说她已经在避暑山庄玩了好几天了,明早就要走了。
送曾学柔离开茶座后,董经理去停车场取车,哪知就看到了他刚买的轿车,被人撞坏了前车‘门’,再看看不远处还停了辆残疾人三轮车,车头都撞坏了,当即就找起了车主人来。
“你说她会偷你的车?你以为她是谁,会去偷你的破车,她们家随便一辆车,都换你几十辆车了。还有学柔还未成年,她一直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根本就不会开车,你们这些人,就是承德的蛀虫,不好好整治整治你们,你让投资者怎么放心来投资。”董经理直接打了个电话,通知当地的公安局,过来把人铐走了。
保安队长见此,也训斥了那名帮忙闹事的保安一通,董经理又买了一通的当地特产,把学柔她们送到了车站,为了表示对他的感谢,学柔还很“善解人意”地保证绝对不会把发生在当地的“受欺负事件”告诉母亲。
董经理听了,只差没热泪盈眶了。
三人赶到车站后,曾母已经等在那里了,少不了又和董经理寒暄了几句。
趁着大人在那里说无聊的生意经时,小鲜三人坐到了候车室的角落里。
“哇,学柔你太坏了,小鲜你也是,你一定是都知道了对吧,居然就瞒着我一个人。”张依依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结合了起来,不禁为了自己的两个好友的连环计叫好。
“我们哪里比得上你哦,刚才那两巴掌,声音之清脆,力道之‘精’准,堪称江湖第一侠‘女’,”小鲜学着张依依的样,来了个猛虎扑羊。
“还不止呢,你居然敢说我们都是未成年,有本事来抓啊,”曾学柔笑得趴到在了凳子上,引来了正在和人谈话的曾母的注意。看来‘女’儿这一趟在承德玩得还‘挺’开心的,曾母欣慰地点了点头。
“都别说了,反正我们仨凑在一起,就应了那句什么来着的,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次承德之行,除了吃得有些不痛快外,其他都还是‘挺’好的,”张依依说得就是那只七彩壁虎,喉咙里痒了起来。
“吃得不够好,那就回家让你爸帮你补补,还有这只‘鸡’蛋,是昨天我们从山上带下里的,可好吃了,”小鲜把那个芦‘花’‘鸡’蛋丢给了张依依,她也不客气,早饭被那伙人一参合,好好的饭都没吃几口。
张依依剥开了‘鸡’蛋,直接在车站里吃了起来。
汽车离开承德市区时,小鲜和学柔不由望向了窗外,后排坐着的张依依一挨上车座,就睡了。曾母则是在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她这一趟去天津,谈拢了个项目,回去也是有得忙了。
“你说,那个天涯和尚真的是康熙年间的人,世上真的有活了那么久的人?小鲜啊,以后如果你将来也和天涯和尚一样,可以活上几百年,记得以后,要来替我扫墓,”曾学柔半开玩笑着。
“你一定是昨晚没睡够,脑子糊涂了。闭眼睡一会儿吧,”小鲜睨了她一眼,意思是这人怎么和依依一样,口没遮拦起来了,好端端干嘛咒自己。
学柔莞尔一笑,闭上了眼,窗外阳光明媚,正是盛夏好时节。
天涯和尚带给小鲜的震撼要更大些,他是从苍穹殿回来的?还有灵犀剪的新功能,这个暑假可要好好练习一下了。
一旁闭着眼的学柔睁开了眼,侧过了脸来,“小鲜,我刚才看到了前面的车子了。”
“什么?”小鲜没明白过来了,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说,我刚刚闭上眼时,看到了...”学柔和小鲜互相注视着,再齐齐看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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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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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觉醒
两个多小时的返程汽车坐下来,张依依从头睡到了尾,踏上了北京的水泥路时,她生龙活虎地和小鲜她们还有曾母告了别,直接坐火车回天津过暑假去了。。。
曾母知道小鲜的家在延庆,觉得她今当天直接赶回延庆太累了些,就建议她现在家里住一晚,明天再找人送她回延庆。
小鲜答应了下来,到了曾家后,再打了个电话给卓枫,确定了农庄这几天都没事后,才说是她明天会回家,还带了一大袋的土特产回来了。
曾母把两人送到了家后就直接去公司了。
回到家时,曾外婆也不在家,每次学柔和曾母一起外出时,曾外婆都喜欢跟着三两个老太婆,去广济寺念经吃素,住上几天,过去的十几天也是如此。
学柔和小鲜收拾好行李后,坐在了客厅里,两人各自想着事,等着对方先想出个所以然来。
“学柔,你确定,刚才闭上眼,能看到了远处的车辆?”刚在返程的汽车上时,学柔没来由来了那么一句,考虑车上的座位相互挨得近,小鲜没敢直接问清楚。
“不止是前面,后面也是。还有,我刚试验了下,不闭眼,其实也能看到,不过看到车辆的范围要小一些。闭眼大概能看到前后一公里。如果是睁开眼,就只能半公里左右了。”学柔从来没发现过自己有这方面的才能,一直到这次从避暑山庄回来后,忽然就有了。
“你不是说过你爸爸也可以看到吗?”如果不是因为事情来得紧急,小鲜也不想提起学柔的父亲,毕竟每次提起她过世的父亲时,学柔都会和难过。
“是啊,可是他以前也只能是看到几百米的距离,我出生后,父亲还特地问了我好几次,那时候我明明是看不见的,”如果换成是以前,学柔忽然得了这么个本领,一定会接受不了,可是在认识了小鲜,又见过了梅念和天涯和尚后,学柔对于修真者有了初步的认识,包括对突如其来的异能,接受能力也强了很多。
“要不,我们出去试试看,”小鲜提议着。学柔不是修真者,那她一定就是卓枫提起来过的另外一类人,异能强化者。
异能强化者也是有区别的,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得了特别的际遇得来的,像是学柔,应该是介乎两者之间。她死去的父亲是异能者,虽然不清楚他的异能是哪里来的,然后经过了十几年后,避暑山庄之行的某件事或者更可能是天涯和尚用了某种方法,让她的异能苏醒了。
学柔开着那辆她经常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的红‘色’小跑车,驶出了三环路。
“准备好了吗?”小鲜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问了学柔一句。她们特地开出了市区,平稳地行驶在了三环路外,这个时段,三环外的路面上车流并不多。
“嗯,我就睁着眼睛,不过要比寻常开车时,注意力更加集中些,”学柔扶着驾驶盘,坐得很端正,她也很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出了汗。
“现在不看反光镜,前面拐弯后的车是?”小鲜随便报了个距离。
“灰‘色’的日产,北京牌照,车牌号是98451。”说完,学柔踩下了油‘门’,车速快了起来,前方左拐后,一辆灰‘色’的轿车出现了。
“哇,中了,车牌号都一模一样,”小鲜语带兴奋,太神奇了,这样都能猜中。“那后面呢?就五百米的距离好了。”
不等小鲜问完,学柔的车速快了起来,穿梭过了好几辆车,“又是那辆黑‘色’的车,是徐家的盯梢车,上次我已经碰过一次了,”学柔对这一带的路线很熟,直接在一个分岔路口,拐了过去。
过了三分钟,被堵在了后头的徐家的那伙人,才开到了那处分岔路口。徐长府在曾家别墅前碰了个软钉子后,还没死心,让人日日夜夜守在了曾家的前后‘门’,等着曾母和曾学柔回来。
没几天后,曾外婆就出‘门’拜经去了,徐家的那车子人,在‘门’口干等着,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人,就连忙通知了徐长府,徐长府下了命令,让他们盯紧了那几个学生。
见学柔和小鲜开车出了‘门’后,车子就跟上了,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还刻意隔开了辆车,哪知道过了一个拐弯后,再出来时,车子已经不见了。
“怎么回事?车和人呢?”那伙人怒气冲冲着,直接在高速上停了下来,四下看着,就是没看到那辆红‘色’的小跑车,“见鬼了,又跟丢了,这要是被族长知道了,又要被骂个半死。”
后面开上来的车见他们挡着路口,都骂了起来。
“走,先回去,”徐家的人跺了跺脚,只能是顺着岔道的另一边,开了下去。
学柔和小鲜已经开下了三环路,停在了通往机场的收费站口。
学柔打开了窗户,看着一辆辆过境的车辆。
“学柔,没事的,有特殊能力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能‘操’控住它,就成了,”小鲜可以理解,一下子有了异能,并不是特别好接受的,尤其是对于学柔这种,一直是个乖乖牌的人而言。
“以前爸爸就喜欢和我玩猜车游戏,也在这个路段,好多年了,我以为他死了后,我就再也没机会体会那种感觉了。我不难受,我很开心。我感觉爸爸活过来了,就在这里,”学柔含着眼泪,拍了拍‘胸’口心脏的位置。
“一定是爸爸,他知道我很想念他,所以才给了我这种特殊的能力。我决定了,我要继承爸爸的心愿,做一个出‘色’的赛车手。”学柔的这个决定,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从前因为有太多的顾虑,以及对自己的不自信,她才一直没下决心。
可是这一次,在承德,她看到了小鲜的特殊本领,还有连依依都比以前长进了那么多。她们两个,将来一定会走上一条与常人不同的路,作为朋友,她心里除了替她们欢喜外,还有一丝丝的自卑。
她不是修真者,她没有让人称羡的无尽寿元,那么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就更该按照自己的心去生活。
“如果我能够在赛车场上发挥才能,那么我就能跟上她们,还有爸爸在天有灵看到了,一定也会为我骄傲。”这是曾学柔当时的心声,多年之后,在曾学柔成为第一个参加职业赛车比赛的‘女’车手后,有人问起了她,她这一辈子,谁对她的影响最大。
当时的学柔,笑着说:“是两个人。”
所有人都以为,曾学柔所说的是她的离世的父亲和母亲。
只有她本人才知道,那两个人正是在圣心中学的食堂里,敢泼了她一身的菜汤的人。
对于学柔的决定,小鲜并没有急于发表意见,她和学柔开车去见了梅念。
找到梅念时,她正坐在“梅子饭团”里,摆‘弄’着一个刚搬进‘药’店的鱼缸。
鱼缸里,没有鱼,只有几株碧油油的水草。
“回来了?看着你们的起‘色’,这一趟承德之旅应该很有些收获。”梅念打量了两人一番。小鲜的变化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连曾学柔看着和上一次到‘药’店里来时也不同了,她的眼里带着异样的神采,像是抓住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这一点,让梅念有些意外,也为此对两人的旅行经过更加好奇了。
听着小鲜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都说完后,梅念沉默了片刻,“你们说天涯躲在了避暑山庄,足足一百多年,不出山也不参与国内任何的修真事宜,就是为了种出一株莲‘花’?太不可思议了。”梅念摆‘弄’着鱼缸里的水草,这世上要是说硬要选个人最厌恶摆‘弄’‘花’‘花’草草的话,那人就是天涯。
“怎么会?天涯前辈不是修真者吗?”小鲜的确没从天涯身上看出多少爱好种植的迹象,不过也不该说他讨厌栽种啊。
“修真者也分了两种,天涯的七彩壁虎你们该看到了,他最爱养些爬虫走兽的,是动物修真那一路的人。不过修真之路,很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当年梅想就是在天涯的指点下,突破了最后的关卡。”梅念得知小鲜融入了第二滴心头血后,欣慰地点了点头。
“至于你嘛?你的异能还有那个蜥蜴丫头,八成是天涯起了玩心,帮你们‘激’发或者是无意中赋予的,也不用太过焦急,异能者大多数都是和普通人一样生活的,也不需要补充什么灵气,只需要多使用异能,以后掌控地好了,对你所说的将来计划会是很好的助力。”梅念鼓励着学柔,年轻人有点想法总是好的,在她还是学柔的那个年龄时,任何新鲜的事物都想去尝试。
修真者可以做很多职业,关于天涯和尚,他有很多身份,包括剃头匠,和尚还有各方面。
“不过既然你融入了第二滴心头血,也是时候该改变下吸取灵力的模式了,在此之前,你先去找个人。”梅念给小鲜说了个名字。
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后,小鲜止不住讶道:“他?”
28 变废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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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变废为宝
梅念说时,还拿出了一张名片。。。
小鲜还没接,学柔先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后再说:“小鲜是学生,学生的主业是学习”
听了这么句家长味十足的话后,梅念不直接回嘴,反而问道:“你们看到天涯时,觉得他是干什么的?”
“和尚。”
“和尚算是他坚持最久的工作。此外他还当过厨师,做过武生,当过泥瓦工,也做过杂役,还当过冒险家。从天宝年间到现在,他算是中国最全面发展的人了,三百六十五行,被他沾染过的该有一百多行了。连‘花’匠他都试过,只不过他是动物向的修真者,天生没打理‘花’草的天赋,所以只能是放弃了。”梅念报出了天涯和尚的一系列的身份。
“天宝是唐朝的年号?你的意思是说,他在世上已经活了...”学柔哽住了。
“天涯在修真者里,不算是天赋惊人的,不过他为人够低调,轻易不和他人争斗。又做过很多工作,懂得不少保命的诀窍,所以你们可以认为他是迄今中国最资深的修真者。”梅念的这番话,没有正面嘲讽学柔的话,不过也已经向小鲜表达了她的意思。漫长的修真路上,要是没有机缘找到个合适的修真道侣,那就必须找到足够多,让你感兴趣的事情做。
“就算你说的都在理,那关‘毛’大爷什么事?可是照我的观察看,‘毛’大竹只是个很普通的‘花’艺工作者,比起在他的手下办事,在梅家坞里我能得到更多的锻炼。”梅念让小鲜找的人,就是五君子‘花’艺的‘毛’大竹,曾经的南‘门’高足。
“就是因为他普通,你才得在他下面帮忙,而且必须是在不使用灵犀剪的情况下帮忙。”梅念笑得不怀好意。
小鲜将梅念的话放在了心上,第二天,曾母让司机把小鲜送回了延庆农庄。
近三个月没有回来,小鲜对于农庄的印象还停留在了燕子搭巢的早‘春’景象,此时站在了农庄外,能看到庄内整片的番薯叶,油绿绿的。
卓枫知道小鲜今天会回来,一听到了动静,就跑了出来。
听到了小鲜熟悉的叫声,卓枫怔了怔,随即过来抱住了小鲜。
“让姑好好看看,才个把月没见,怎么感觉你长高了,”卓枫也是个后知后觉的,到了这会儿才觉得自家侄‘女’前阵子有些不对头。
“姑,我不就是我嘛,”小鲜贴身着的那朵玫瑰‘花’隐隐有些发热,忙转了话题,“姑,我怎么觉得地里的番薯长得比前阵子还要好,你们用了什么特别的‘肥’料了?”
生眼人可能看不出,比起小鲜走时,延庆农庄里的番薯叶片足足长大了好几厘米,几个刚挖出来‘裸’在了地面上的番薯,块头也大了不少。
“谁知道呢,就是和往年一样的种法,哎,这事我都正在犯愁呢,你看看,新近种下去的番薯,不仅产量高了,还连带着早收了十几天,早一批番薯才刚托人想了法子处理掉,后一批又上来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地里的番薯卓枫都不敢挖出来,怕挖了不好卖,只是象征‘性’地挖了几个,打算送过去给人试样。
“卖不出去?那咱就不把它当番薯卖,”小鲜看着地里长势大好的番薯,脑子咕噜一转,就想到了梅家坞的那些樱桃和玫瑰‘花’。
虽说延庆农庄的种植估‘摸’比不上梅家坞,可番薯比玫瑰和樱桃之流的粗贱,收成一下来,也赶得上梅家坞家家户户种植出来的数量了。
“就是番薯,怎么能不当番薯卖,”卓枫也是啥法子都想过了,甚至想干脆租辆车和丰兴把车拉到外地卖,可人的身体可经不起那个折腾,而且上次农庄闹过贼,夫妻俩都走了,还不知道这里会‘乱’成什么样呢。
“姑,亏你还是江浙那边的人,不是说那边的人脑子活络吗。番薯可以磨成粉当番薯粉卖,我们还可以把番薯‘弄’到超市里,当特‘色’农产品卖,还有把番薯制成番薯干或者是番薯条。再就是那些番薯藤,我听说国外有些地方,还会把番薯做成番薯菜叶罐头。”小鲜只是把从梅家坞看来的,都套上了番薯的名头,倒也算合用。
梅念经营梅家坞很有一套方法。农民最常说的一句话是“谷贱伤农”,说得就是某年收成好了,作物的价格反而要降,到手的钱也比歉收的时候少。眼下延庆农庄的番薯就是这么个情况。
真要分析,卓枫的番薯的情况其实要比“谷贱伤农”时强,农庄的番薯上市早,就是量大,而且又是第一年种番薯,没有合适的合作商,才会让卖番薯成了老大难的问题。
“听着倒是不错,我说啊小鲜,你读得才是初中,怎么就比那些个读经济出来的大学生还要机灵,我们先进屋,你姑丈正在里面做菜呢,”卓枫拉着小鲜进屋去了,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吃了顿饭。
饭后,卓枫就把小鲜的想法说了遍,丰兴听后,也是赞不绝口。
番薯早上市时大致在三元左右一斤,加工成番薯粉批发价就能卖到七八块一斤,这么一算,利润空间是有的,只要找到合适的面粉厂就可以了。
至于番薯叶他们往常的做法是卖到菜市场里,也就块儿八‘毛’的,要是做成了番薯叶罐头,那价格起码要翻上好几番。
“不过番薯叶罐头还是番薯干番薯条之类的,都得找个会加工技术的人,要不就是白白‘浪’费了材料,”丰兴提了个主意。
“哎,你不是说妈很擅长做各类腌菜么,还有小时候你在家也老啃些什么地瓜干和‘花’生枣子之类的,干脆回去请教她老人家一下,”卓枫说得就是丰兴妈,她那辈人,都喜欢用咸菜之类的下饭,腌起萝卜冬瓜小白菜的也是有些水平的。
“至于面粉厂,我们就去不远的一家面粉厂问问,听说那里不仅有番薯粉还有南瓜粉,糯米粉,‘玉’米粉,啥粉都有,”卓枫见小鲜一回来,就把番薯的销路给解决了,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惭愧。
夜晚的时候,卓枫夫妻俩还在商量丰兴回家的事宜。丰兴不放心卓枫和小鲜俩肚子在家,卓枫数落着他婆妈。小鲜由着小两口斗着嘴,在梅家坞和承德,她总觉得耳边少了什么,现在一想,才知道是少了姑和姑丈的斗嘴声。
走出了房舍后,小鲜踱到了番薯地旁。延庆地多人少,四处都显得很空旷,尤其是到了夜晚,空旷中带着寂静,很利于思考。
梅念昨天的话,小鲜事后想来,也能明白。作为自然修真者,小鲜的底子很差。如果不是有空间里的“甘蔗苗”的帮助,她基本就是一个普通人。最近发生的事情,从延庆农庄的除草剂再到被徐家的人追杀,甚至随便去一处地方旅行遇到的坏人,对于小鲜来说都是一个警戒。
作为一个真正的自然修真者,必须得像天涯前辈那样,全身心去感受,体验各种类型的生活,这样才能让自己从本质上强大起来。
“好,等到农庄上的事忙完,暑假作业也写好了,我就立刻去找‘毛’大爷,反正农庄里还欠他一些盆栽。我也看看,能从‘花’艺公司那边学习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小鲜打定了主意后,心间轻松了不少,伸了个懒腰后,刚想转身回屋。
耳边是一阵古怪的扇翅声。听着是昆虫扑翅的声音,可又一般的蜜蜂蝴蝶很少是在夜晚昨夜的。
小鲜回身走了几步,循着声源,定睛看去,田垄上盘旋着一撮蜜蜂,带头的是蜜蜂有寻常蜜蜂的两倍大,翅膀整以每分钟几百下的高速下闪动着。身上的斑纹在夜‘色’里,发出了鳞光。
蜜蜂?空间可以帮忙辨别各种植物,不过动物就无能为力了。
“是马蜂,小主人,而且是变异了的马蜂,就是那晚赶走了那帮戝的马蜂。怪了,它平时对农庄里的人和作物都‘挺’友好的,怎么今晚发起了飙来。”小白蛟撞见过几次被蛰咬后,跌进白龙潭溺死的牛羊,知道马蜂的厉害,急忙提醒着。
这只落单了备选“蜂王”,在这里也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以前之所以对农庄里的卓枫夫妻俩没啥攻击‘性’行为,是以为它认准了夫妻俩的气味,原本的假冒“小鲜”,本身就是一朵扶桑‘花’,马蜂也不会对“她”有任何不善的表现。
真小鲜刚回来,又是从外地回来的,带了股陌生的气味,刚刚又站到了番薯地头上,被马蜂视做是挑衅行为,就拉了一帮蜂兵蜂将杀过来了。
“啧啧,现在连马蜂都来欺负我了,看来也该发发威了”小鲜撇撇嘴,既然说少用灵犀剪,那她就不用灵犀剪。
“小白蛟,”她懒洋洋地叫唤了一声。
“小主人,人家是蛟,不是青蛙啊,”小白蛟辈分着,苍蝇青蛙之二类的,它可不爱吃。
“看仔细了,”小鲜眯起了眼来,和马蜂那双突出来的眼对了个正着,手中一抹灵气划出。
29 千里姻缘马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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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千里姻缘马蜂牵
卓枫走出了屋子,看见小鲜蹲在水龙头旁,正洗刷着个玻璃瓶。.。
“小鲜,你来尝尝看,我和你姑丈都觉得这次挖出来的番薯口感特别好,淀粉含量也高,”卓枫洗干净了个番薯,切开了分了小鲜一块。
住在郊区,水果吃得少,天天啃着番薯,卓枫先还抱怨了好阵子,最近吃着感觉肠胃好了,皮肤都好了不少,再加上新收的番薯味道着实好,就忍不住让小鲜鉴定下。
“是‘挺’好吃的,特甜特水润,”小鲜嘿嘿笑着,把手里飞玻璃瓶甩干了。
“嗯,那不是吃黄桃罐头时留下来的玻璃瓶吗?我记得我丢到‘门’口等着收垃圾的过来收,怎么又拿进来了,”卓枫见小鲜把玻璃瓶擦得干干净净的,也不知干什么。
只见小鲜往瓶子里丢进去了什么,不一会儿瓶子里就发出了萤火般的亮光,原来是萤火虫啊,这孩子,刚夸她大人气,转眼有做些孩子气的事,卓枫又说了几句后,进屋去了。
“小主人,你把它抓起来干什么,算起来它还是益虫,”小白蛟可是见过马蜂的彪悍劲的,可把活人叮了个够呛。
“我当然知道它是益虫,你没发现新番薯里带了股蜂蜜味,就算是姑不给我吃,我用看都能看出来了,含糖量高了百分之十,”玻璃瓶里就关了一只马蜂,不过它的身旁装饰‘性’得镀上了层萤绿‘色’,朦朦胧胧的。那则朦胧绿‘色’,实则是一层灵气,把里面的马蜂的模样照得很模糊,远远看着倒像是只萤火虫。
“那还抓,怪不得都说人类是最忘恩负义的动物,”小白蛟仗着自己缩在了空间里,肆无忌惮地说着。
哪知道小鲜前脚进了屋子,后脚就再进了空间。
她将马蜂放了出来,那只马蜂刚才被灵气忽然包裹住了‘腿’脚,连翅膀都扇动不了,它从孵化出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架势,一下子被放了出来,第一反应就是快点逃命。没认清方向,没头没脑撞上了“甘蔗苗”的那个‘花’苞上。
小鲜在尝试了用灵气改变菟丝蕨和玫瑰‘花’的‘花’期后,也试图把身体里有限的灵气注入到了甘蔗苗的那个长了好几个月的“‘花’苞”里,没有丝毫作用。刚看到了马蜂时,心里就有了新想法,难不成是因为空间里缺了让‘花’苞开‘花’的条件?
空间里的环境和外界基本一致,温度和阳光都是类似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少了传播‘花’粉‘花’蜜的蜜蜂。普通的蜜蜂,甘蔗苗一定是看不上眼的,这只马蜂倒是大大的好。
马蜂在‘花’苞上晕乎了片刻,清醒过来后,无比欢快地扇起了翅膀来。它朝着甘蔗苗的‘花’苞时上时下,在照着可以入口的缝隙准备扎一口,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供它钻进去的缝隙。
小白蛟这才明白了小鲜的用意。
过了好阵子,马蜂也是被‘逼’急了,不顾三七二十一,照准了‘花’苞,一口蛰了下去。
空间里的灵气,似乎发生了变化。
“看来就一只马蜂作用还不够大,”小鲜能感觉到,‘花’苞在被马蜂蛰了口后,稍稍有了些变化,是往好的那一方面发展的变化。
马蜂在一蛰得口后,又嗡嗡着飞了回来,在小鲜身旁示好着。
“我放你走,不过你得去给我引一群同伴回来,”小鲜可不管马蜂能不能听懂她的话,带着它出了空间。出了空间后,那只马蜂一刻也不停歇,立刻飞出了农庄。
小鲜也不追究,返身再进了空间,和甘蔗苗一起呼吸吐纳,吸取新的灵气。
那只马蜂当初落单时,也是有意为之。在冶子的养殖下,马蜂的繁衍能力大增,落单马蜂不甘心屈居在蜂王之下,可是一时之间又比拼不过蜂王。那晚马蜂出“公差”,敏锐得察觉到了农庄里的作物在空间仙液的作用下,‘花’粉和‘花’蜜都比一般的作物优质很多。
所以才生了留下来,打算繁衍出一批强大的后代后,再去和蜂王pk。哪知今晚忽然来了个厉害的修真者,还让它发现了那朵光是在附近转悠就能让人灵力大增的‘花’苞。
马蜂靠着记忆,一气飞到了冶子他们落脚的那处小水库,找到了正准备休息的冶子。
“是那只落单的马蜂啊,可算是回来了,”冶子刚想把它收回戒指里,忽见马蜂“嗡嗡”叫个不停。
“啥,让你带走一批同伴,你找到了好的‘花’蜜源泉?”冶子一阵好笑,他随手一捏,把马蜂的翅膀掂住了,仔细观察着这只落单几个月的马蜂。
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些名堂来。冶子自诩在斐济的教导下,还有戒指内带的滋养作用,养得马蜂算是天下无双了。本以为这只落单的马蜂在外几个月,就算能回来,也是一身的狼狈,没缺胳膊断‘腿’就不错了,哪知现在一看。马蜂的体型是和其他马蜂相差无几,可是它两翼的翅膀,各长长了一厘米,‘腿’脚也粗壮许多。身上的马蜂‘花’纹,从最初的黄‘色’变成了金‘色’,一圈圈的圆晕,就像是金环蛇一样。
这窝马蜂品种本就特别,金‘色’的圆晕代表的是马蜂的寿命和品质。冶子想了想,再看看落单马蜂焦急地在房子里飞来飞去,也就不再迟疑,转手就拨了一半的马蜂出来。
戒指的容量是可以容纳很多的马蜂,只是马蜂多了,难免要自相残杀,让它带走一批,也不碍事,冶子也想做个试验,想确定,落单马蜂的变异究竟是不是因为寻找到了更好的居住环境。
看着马蜂群飞走的方向,是和密云完全相反的方向,冶子倒也不担心马蜂群飞丢了,双手一枕,躺在了‘床’上,脑中浮现出了小鲜的样子来。
“都快半年了,还是没有找到小鲜。连那个叫做黄腾冲的还有瑟琳全都杳无音讯,我也太对不起怪石头了,”冶子想着事,在‘床’上翻来覆去着,睡不着觉。
屋外,一阵水声,冶子眼看睡不着,索‘性’就走了出去。
昏暗的灯下,鲁叔手里拿着个长竹竿钩子,在蟹塘里,打捞起了水草。
这批水草来得及时,即救了蟹塘里的那些大闸蟹,也救了鲁叔的生意。冶子还记得,他们在市里找不到水草,去外地找有顾忌这高额的成本和运输费用时。某个下午,鲁叔坐在了蟹塘口‘抽’闷烟时,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带着几车子的水草上‘门’了。
鲁叔在看到了男人和他身后,满满几车兜子的水草后,急忙递起了烟来,嘴里还哽咽了起来,一个劲的道着谢。冶子也不认识那人,只得跟着鲁叔一起感谢着。那人带来的水草,都是当地的水草,也不用适应水环境,丢下水没几天就活过来了。
当晚鲁叔强留着客人吃饭,冶子帮忙挑选蟹苗。对方说是要看看蟹塘的养殖情况,冶子就陪着他在四处走了走,还亲自试验了下钓蟹。
“冶子,你过来看看,”冶子的思绪被鲁叔的叫声打断了,被鲁叔拉上来的水草上,还挂着只啃草根的螃蟹,水草下池塘才只有一个月,光用目测,大闸蟹的蟹壳又褪了一层。两只大鳌有力地挥舞着。冶子用手掂着,再过个把月,就该超过三两了,过三两后,大闸蟹的价格就上去了。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和于博士了,如果不是你帮我养大闸蟹,于博士帮我找到了合用的水草,我就完了,”鲁叔感慨着,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死,只是念着家有老迈的双亲,还有未成年的子‘女’,才没往死路走。
“叔,日子都会好起来的,你不用想多了,这批蟹卖出去,你的本钱就能回来了,就不用再怕什么黄氏了,”冶子安慰着。
“唉,也难。我们这批蟹虽然好,可是有几个硬伤,上了北京市面一眼就能看出来。”鲁叔说得硬伤,原本这批蟹最大的优点。最先说得就是这批蟹的出处,阳澄湖的蟹,冶子和鲁叔又都是用最一流的方式养得蟹,品质比起当地来的,也是只高不低。
卖到市面上一眼就能让人瞧出来。还有就是黄氏那个狼崽子,也是个脑子活的,给他们那批调包的蟹挂上了个明昆湖的牌子,到时候再用上黄氏的招牌,蟹的销路受影响不止,还会曝‘露’了他们的身份,要是遭了打击报复,鲁叔和他的养殖蟹塘就要遭殃了。
“叔,本地不能卖,我们就‘弄’到外地卖去,”冶子听完后,想了想,这个原理其实很简单,就像阿爸的银器,在本地卖得好,在外地卖得更好,真金不怕火炼,这个道理,冶子打小就知道。
“去外地,也不是不行,泥鳅他们那伙人都是东南沿海的人,要不我们等蟹收上来后,就往东南走,上海,浙江,福建一带,那边经济发达吃蟹懂蟹的人也多,我们这么一去准不愁销路。还不成,我们再想法子。”鲁叔被冶子点开了敲,把手中的水草往池塘里一丢,水面上扑通一声,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32 凉席“小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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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凉席“小西施”
卓枫夫妻俩把小鲜送到了曾家后,赶巧曾外婆也从寺庙里吃斋礼佛回来了。,。
曾外婆喜欢热闹,见了感情好的跟蜂蜜里调出来似的小两口就很喜欢。
曾母对于卓枫她们送来的农庄的新产品,更是赞不绝口,夫妻俩见曾家的人这么热情,也放下了心,直接出发去山东了,这一去,说是要十天半个月。
晚饭时,曾外婆特地用上了延庆农庄里生产出来的番薯粉和腌好的番薯叶子,曾母试了试,饶是曾母那张吃遍了山珍海味的嘴,也对农庄里的副产品挑不出半点刺来。再听说东西是小鲜的姑和姑丈种出来的,更难得的是副产品的卖相都很好,也就建议他们要去开发高端市场。
曾外婆在旁边听着,好好的饭怎么又绕到了生意上去了,嘴上就唠叨开了,说是有机会,她这把老骨头也帮忙去农庄里除除草,翻翻土,那日子可比呆在了监狱似的别墅里舒服多了。曾母一听,可不敢再提生意的事了,只得猛吃着饭,看得小鲜和学柔在旁“吃吃”的笑。
曾学柔听说小鲜要去给‘毛’大竹打工,就多问了句,‘毛’大竹的‘花’艺公司里卖得到底是啥?
小鲜想了想‘毛’大竹办公室里的摆设,“应该是跟竹子有关系的观赏‘性’盆栽吧,以前白大爷的屋子里就搁着很多盆栽。”
第二天一早,小鲜照着‘毛’大竹的安排八点半就赶到了位于东城区的“五君子专卖店”。
小鲜来北京的这两年里,长进最多的就是逛街的能力。卓枫是个爱逛街的,尤其是爱逛超市,带着小鲜出去的次数也不少。
北京的超市和以前葛村村头的小卖部不同,分类都齐全,货物也很繁多。
只不过小鲜这一次过来可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销售的。有过一次卖番薯的经历,小鲜倒不怕今天的销售会碰到什么困难。而且在她的印象里,买盆栽之流的都是些雅客,只要说几句,一天也没几笔生意,应该很清闲才对。
听‘毛’大竹说,五君子的专卖店位于城东很有名的“好上好”超市旁,地理位置不错。旁边是便民一条街,什么店铺都有,有卖家电的,负服装,日用品和生鲜,熟食,冷藏和各类日用货物。
一条街走下来,大致要半个多小时,主要的客人是附近的居民,碰到了打折促销的时候,其他几个中心城区的居民也会赶来凑凑热闹。
暑假期间,不少商家都在做着促销活动,五君子为了应急,也招了两名高校的兼职促销员。
像小鲜这类没啥经验的,本来是不应该去搞销售的,可是‘毛’大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让小鲜就和另外两名高校暑期工一起负责店面销售。
负责小鲜她们这群临时销售员的是五君子公司里那位熟脸司机。留了个短发,面上也没啥笑容,看着一板一眼的,“你们都听好了,你们一天的工作时间是六个小时,早晚班两班倒,早班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晚班的时间是下午…到晚上九点,周六周日没有休息。你们这批人一共四个人,其中一个是领班。领班的工作时间是,早九点到下午六点,八个小时,周六周日休息。一天的基本工资是50元。”
光是这么个工资和奖金,小鲜还真是没半点工作动力,不过既然是来实践的,她也就尽量表现出了很有兴趣的样子。
“诸小鲜,你是领班,”熟脸司机直接点了小鲜的名字。
“凭什么她是领班?这不公平,”另外两名学生销售员听了后,都有意见了,三人都是刚来的,凭什么领班就选了小鲜。
从刚才宣布的工资待遇和休息时间来看,领班虽然一天要工作八个小时,可一周只用工作五天,也就是四十个小时。其他的销售员却要做四十二个小时,而且还会将经常排到晚班,这么些细节问题,也就小鲜没有放在心上。
刚才走进来时,小鲜也说起过,她是第一次做销售这一块。就凭这一点已经惹了另外两人。她们两人中,一个做过三四年的兼职了,另外是市场营销专业的学生,此时都瞪着小鲜,满脸的不服气。。
“不要在那里计较着那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都是些老油条,要是让我看到你们偷懒,直接走人。”熟脸司机也不是个省油的角‘色’,直接把话说明白了,另外两人听了,连忙换上了副嬉笑的脸,变脸比翻书还快。
小鲜看在了眼里,也没说什么,反正她是重在参与,先处理好‘毛’大竹‘交’给她的工作,再学习其他的园艺方面的事情。
见大伙都没了意见,熟脸司机就带着小鲜她们走过了街道,最后停在了一间两家店面连在一起的中等规模的凉席店前。
“席子?五君子凉席专卖,你清凉过夏的不二选择。”
小鲜被带到的位置,站在了一个专‘门’销售凉席的凉席店前,
“?”小鲜前后转悠了下,难不成‘毛’大竹卖得就是这些草席,他不是南‘门’传人,不该是搞园艺‘花’卉的吗?满眼看过去黄啊绿的,只不过都是竹子的颜‘色’。
“领班,快点安排分工,别婆婆妈**,”趁着熟脸司机嘱咐完后走开,那两名学生销售员就在旁吵闹着,要挑最轻松的活做。
小鲜想着该联系‘毛’大竹,可是回头一想,‘毛’大竹可没说他是搞‘花’艺的,而且大夏天的,五君子‘花’艺公司的生意哪能那么兴隆,也就是这些凉席草席之类的,才能有这么好大生意。也该怪自个儿没问清楚。
小鲜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也就没有提出疑问,穿上了超市发下来的红‘色’黄围裙的促销服后,就开始分配工作了。
凉席专卖店里原本配备了一个收银员,剩下的活就要靠小鲜来分配了。负责去专卖店外发传单的需要一个人,在专卖店里介绍凉席的也要一两个人。
小鲜点了其中的一个去发传单,留在店铺里的那名大学生还好说话,另外一名,一听说要顶着大太阳出去发传单,立刻就来了气,把传单往收银台上一摞,“这不是欺负人嘛,别以为你是领班就可以欺负人,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用得起好的护肤品。”
暑期还负责出来打工的大学生,只有极少数是为了体验生活的,大多数的人都是为了勤工俭学。她们见了小鲜的一身白皮肤,又连基本的打工经历都没有,就以为她是凉席公司的内部人员,专‘门’过来欺负人的。
“今天是第一天,我先出去发传单,接下来几天,大家轮流做,谁做不到,就立刻走人,”小鲜冷冰冰地掷下了一句话,抱着那一摞传单走了。
那两名销售员冲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其中一人说道:“说得好听,有本事你留在店里,我看她连竹子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怕是担心留在超市里丢脸,才出去的吧。”
小鲜没有理会身后的那帮人,沿着商业街往外走,今年的夏天出奇的炎热,所以附近的夏季纳凉用具的销售很火爆,各类风扇空调的店铺就不用说了。
她在外面发了一个早上的传单,回来时,发现那两名销售员都已经订了盒饭,见她进来了,也没人招呼她一声。
收银的是‘毛’大竹公司的人,她是听‘毛’大竹说起过小鲜的,就递了杯水给她,还顺带告诉她超市里有员工餐厅,可以买到物廉价美的盒饭。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所以全部的人都在,从明天开始,就要开始轮早晚班了,到时候该是一个人发传单,另外一个人在里面帮忙销售。
“早上的销售情况怎么样?”小鲜没接触过凉席这一块的,就虚心请教了起来。
“不是特别理想,才卖出去了两套一米五的亚麻席。上个月销售情况还‘挺’火爆的,月初的时候,隔壁开了家‘床’上用品店,里面卖了高档水牛皮做的席子,拉走了些买高价席子的。另外一些客人,贪小便宜的,就喜欢去批发市场买,生意影响了不少。”收银员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明了。
招进来这批兼职销售员时,还没预料到情况会如此,现在人招过来了,工资要给出去,可是销售情况却上不去了。
现在大伙的生活水平好了,人们对‘床’上用具的需求也五区八‘门’了起来。小鲜听收银员讲起了凉席的种类,这么一听,才知道小小一方的凉席,现在也是有大学问的,从最简单的草席开始,再到竹席,亚麻材质的席子,再到最新出来的水牛皮。
规格也有很多种,有单人‘床’的一米一米三,还有标准双人‘床’凉席,从几十元上千,听说市面上还有种用缅甸‘玉’片做成的‘玉’席,光是价格就标到了十万多块。
五君子‘花’艺里的凉席价格在四五百块左右,不过今年又推出了款用紫藤编织的席子,标准双人的大概在一千块左右。
小鲜把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这时刚好有一年轻的**走了进来:“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席子拿出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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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神秘的异乡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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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神秘的异乡来客
小鲜回到曾家时,学柔已经等在饭桌旁了,曾母不在,不消说,又是应酬去了。
曾外婆知道小鲜这几天跑到超市去做什么暑期实践去了,特地做了一道冻‘鸡’爪,说是吃了这道菜,就是站上几天,‘腿’脚也不会生疼。
吃过饭后,学柔告诉了小鲜一个关于醒酒‘药’的消息。
早前曾母说起过,她分别在了几个主要发达国家和地区注册了醒酒‘药’的专利,前阵子,美国方面已经发来了专利申请合格的书面通知。、
不过欧洲那边一直迟迟没有头绪,直到小鲜她们的暑假都已经过了大半,负责欧洲专利申请事宜的欧洲皇家研究所的人才给了答复。
“妈妈今晚就是去接待那家研究所的主要负责人,听说对方研究所对于此次醒酒‘药’的专利申请很重视,专‘门’派了一名专员到中国来,还要求约见醒酒‘药’配方的研发人,”曾母尽管对此不是很了解,可还是照着对方的安排,先行安排了接待事宜。
“约见?你的意思是说,对方要求见我们?”小鲜听说要站到台面上,还真有些始料未及。
“具体的还得我母亲回来再说,”曾母下午时,也大概问过了曾学柔的意思,撇开曾母的生意人的身份来说,作为一个母亲和长辈,她觉得不应该把未成年的‘女’儿以及她的好友曝‘露’在外国研究机构的视野下。学柔的意见和曾母的大致相同。
曾母今晚回来的有些早,看着神情有些不悦,难不成晚上的见面并不愉快?
“连黄氏养殖那类浑身铜臭味的企业负责人都叫过来了,真不知道约翰专员安得是什么心?”曾母身上带着股常有的酒气,其实酒桌上,她和那名叫做约翰的研究所专员几乎没怎么喝酒,一个劲地在酒桌上碰杯,让她没法跟约翰专员搭上话的,就是黄氏养殖的总经理黄腾冲。
一听说黄氏养殖的总经理,小鲜和曾学柔都流‘露’出了几分厌恶。黄腾冲其人,就跟他的那间别墅一样,披着张光鲜的皮囊,长了副黑狗心肝,跟艾莎、徐长府那类人勾结在一起的,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曾学柔把自己和小鲜的顾虑说了出来。
“妈也不想让你们去见什么专员,那个约翰专员是个典型的英国人,话不多,不过眼神很犀利,是个相当不好应付的人,”曾母当初在注册专利时也没‘花’费特别大的心力,眼下看着醒酒‘药’在多个国家和地区都审核通过了,信心大增,如果这款‘药’推向了国际市场,那就能给中‘药’正正名,所以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也从最先的保守趋向了迟疑不定。
“要不我们雇个人,找个专业的中‘药’师?不过那有不成,那就等于把我们的配方泄‘露’出去了,”说起找人冒充她们,学柔倒是想起了个人,“奚阿姨的儿子,他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嘛。”
即是专业人士,对待皇家研究所的人也能对答如流,而且也不用担心他会泄‘露’了她们的醒酒‘药’配方。
曾母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丽娟也说起过,她的儿子以后就回过工作了。她连忙联系了奚丽娟,事情就是那么不凑巧,奚丽娟说她儿子早个星期出差去了,前天的电话打回来时,说人现在还在南疆,调查当地的棉‘花’生产情况,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
新疆?一听说这个地名,曾学柔就焉了,约翰专员希望周末约见相关的研发人,新疆太远了些,况且对方也是有工作在身。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是去见个人,反正我和学柔看上去,都‘挺’显大的,不要说清楚身份,只是说我们家是世代相传的医‘药’古方,那就什么都成了,”小鲜见曾家母‘女’愁眉苦脸着,在旁出着主意。
曾母再权衡了下,最后还是答应了,明天让小鲜和学柔一起去见那名来自英国的约翰专员。
位于万和豪生大酒店十六楼的豪华套房里,约翰手里还拿着一份由黄腾冲在应酬后提供的一份资料,上面清楚地写明了醒酒‘药’以及那家曾经频临倒闭的小‘药’厂的全部信息。
明明都是些小角‘色’,约翰专员怎么会‘浪’费时间在这类人的身上,黄腾冲对于约翰的身份还不是特别清楚,只是他早上接到了通来自美国的越洋电话。
电话线的那一端,瑟琳夫人通知他,关于欧洲皇家研究所的人即将到中国,黄腾冲要想法子和他们牵上头,而且还必须把约翰研究员这今天来的吃穿住行全都汇报过去,事无巨细,一样都不能漏掉。
“谢谢黄先生你提供的资料,我想再请你帮个忙,”约翰对于黄腾冲的印象不好不坏,只觉得他是个还算配合的生意人。
黄腾冲站在空旷的房间里,只见约翰把那份资料放下后,视线落在了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瓶枯萎了的玫瑰‘花’上。
黄腾冲在心里暗骂着,nnd‘花’了老子四千多一个晚上的总统套房,还在桌子上摆了这么一瓶子破‘花’,这不是给老子丢脸嘛?他作势想上前把玫瑰‘花’换下。
约翰做了个叫停的手势,‘花’可是它专‘门’要来的。
他取出了一片白‘色’的‘药’片,丢进了玫瑰‘花’瓶的水里。
‘药’片见水既化,透明的水里浮起了几个水泡。在几个呼吸后,玫瑰‘花’发生了变化,枯焦干皱的‘花’瓣先是显出了一丝红‘色’,频临凋谢的老叶也由深绿‘色’变回了嫩绿‘色’,虽说没有绝对变回玫瑰‘花’最初的样子,可也是比先前的干‘花’模样强了不少。
“黄先生,我听说你是北京最大的水产养殖场的老板,你能不能提供给我一些死掉的养殖品?”约翰没有理会黄腾冲倏然变了‘色’的脸,而是开口提了一个在黄腾冲听来,很古怪的请求。
“死掉的?”黄腾冲看看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的老派英国绅士作风的约翰,实在不能把他和刚才的那个稀奇的要求联系在一起。、
“当然可以,您什么时候需要?需要多少?”刚才的那株玫瑰‘花’让黄腾冲隐约猜出了约翰的身份,说多错多,他也不敢把诧异表现在脸上,低着头唯诺着。
“明天中午前送到就好了,刚才聊天时,你不是说起你养得大闸蟹吗?就给我挑几只最近死了的蟹吧,记得要是刚死的,”约翰没正眼看黄腾冲,双料间谍可不好当,尤其是想两面讨好他和瑟琳那个老妖婆时。
黄腾冲哪敢开口再多问,忙答应了下来后离开了。
约翰拿起了那个放在了茶几上的‘花’瓶,把那朵再次开放的玫瑰‘花’取了出来,再将‘花’瓶摇晃了起来,‘花’瓶的底端,最后的那厮白‘色’粉末也消散开了。、
约翰微笑着,将手指搭在了‘花’上,再开‘花’瓶时,是一抹‘艳’红浓绿。
周五下午,小鲜又去找了一趟‘毛’大竹,这一次‘毛’大竹的办公室里没有向上回那么拥挤。
小鲜把一周来的销售情况大致说了下,小鲜根据销售员们的工作态度,提出了个奖励机制,卖得多的人,就多得一份奖励。那天之后,那帮销售员就服气了很多,暗地里也不敢再议论小鲜了。
可是尽管有了小鲜那天很是冠冕堂皇的一套说辞,五君子凉席今夏的生意还是比往年差了些,旁边的水牛皮凉席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五君子凉席的价格比一般的同类凉席要贵。
“不错,”‘毛’大竹听了小鲜的汇报后,很是满意,“别人走得是薄利多销的模式,我们走得是高‘精’尖模式,反正都是赚钱,我们五君子的牌子可不能砸。凉席生意不好做,我们明年就换点别的生意做做。”
小鲜一听,对五君子‘花’艺的正经销售内容更疑‘惑’了,趁着‘毛’大竹去银行核对账目,小鲜就在那名冷面司机那里问起了话来。
“公司的产品,很多啊,我跟着‘毛’经理很多年了,他啥都倒腾,反正公司这么多年都支持下来了,不过‘毛’经理最想做的行当还是园艺,只可惜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是些老员工,综合素质跟不上,‘毛’经理也总被家里人念叨,说他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买卖。”冷面司机是个面冷心热的,对‘毛’大竹的事情和公司的事情也是知根知底的。
他知道小鲜和‘毛’大竹的师侄关系,也不隐瞒,把五君子‘花’艺的整体情况说了个明白。
小鲜是公司这十多年来最年轻的员工了。其次年轻的就是冷面司机了。
五君子是十一年前,‘毛’大竹从国营企业退休后,成立起来的,当时招人时,招收的都是些退休老迈孤独在家的园艺工人还有种‘花’的农民。最初时是玩票的兴致,后来赚了点钱,又由白菊易老人提供了些拿得出手的盆栽,在北京也算小有点名气了。
后来白菊易一年年的老迈脾气也日渐古怪,靠着那些蹩脚的老员工,就没出过什么好盆栽,公司就只能靠着些竹制品来维持了。
“既然生意不好,干脆就结业算了,”小鲜也想不到,整天看着乐呵呵,忙得不亦乐乎的‘毛’大竹,还背着这么多的心事。
“老爷子舍不得,说是连这家公司都倒了,那些孤寡的老人还有南‘门’的手艺,就真的要绝后了。人老了,有了那么点期盼,会活的自在很多,”冷面司机摇了摇头,他也是放不下这群老者,才一直留在了这里,拿着低于市人均收入的工资。
小鲜走出了五君子‘花’艺,脑中‘交’替着出现了‘毛’大竹和白菊易的脸。
35 盛装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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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盛装见客
为了应付那名来自皇家研究所的约翰专员,曾学柔还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了好些衣服。.。
“都是些新衣服,我妈硬买来扩充我的衣柜用的,”学柔以为,为了见个面,没必要专‘门’去买衣服,学柔穿衣服本就比同龄人老成,方便平时无证驾驶时的需要,正式碰面时,穿着倒也是合适的。
小鲜的个头已经过了一米六六,学柔的个头也有一米六四,都是标准的身材,只是学柔看着比小鲜更沉稳些。
所以学柔和母亲商量后,见到了那个约翰研究员时,就说她们俩是两姐妹,学柔是姐姐,见面时负责沟通事宜,小鲜只用在‘药’理方面稍稍做个解释。
配合两人的不同气质,曾母还刻意在发型和衣服上都做了文章。
一切准备就绪后,曾母就带着小鲜和学柔一起赶到了万和大酒店的茶座。
在茶座而不是房间里碰面,是允了约翰专员的要求,为了让本次见面显得更加随‘性’一些。
当天的‘交’通状况还算良好,小鲜三人在下午两点,下午茶的时间里赶到了酒店的茶座。
作为全市有名的五星酒店,万和的茶座环境很好,茶座区有两百平米大小,以米‘色’和绿‘色’的布景为主。
成排的米‘色’沙发呈四六的作为分布,坐落在落地窗旁。
落地窗外是酒店的室内游泳池,茵茵蓝的水‘波’,一群俊男靓‘女’正穿着泳衣泳‘裤’,在游泳池旁嬉闹戏水。
游泳池的不远处,是片从海南的‘玉’带滩运来的白‘色’海沙铺造起来的沙滩排球专用滩涂。
沙上没有人在玩排球,倒是有几个褐发的外国孩童,拿着小铁锹和沙桶蹲着玩沙。
曾母带着小鲜和学柔过来时,约翰专员已经坐在了茶座里。
桌前是杯嘬了几小口的摩卡,不得不说,约翰是个典型的英国人。他气质很出众,蓝眼棕‘色’的卷发,头发和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齐,胡子刮得一丝不苟。
青蓝‘色’的西装打底白衬衫,为了让见面的气氛闲散些,他没有打领带,公事‘性’会面的气氛稍稍淡了些。
曾母走过来时,约翰的视线恰好从游泳池那边转了回来,他先是看向了曾母,随后立刻站起了身来,做出了握手欢迎的姿态来。
他的注意力看似都是落在了为首的曾母身上,实则眼睛的余光已经越过了曾母,看清了曾母身后的两名年轻的小姐。
年龄看着稍微大一些的那位,米‘色’的连衣裙,中发圆脸,目光炯炯,步履沉稳镇定,是个‘性’格隐忍坚毅的人。
走在最后面的,年龄稍小些,个头倒是更高些,与米‘色’连衣裙的小姐穿了身相同款式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下拢着张瓜子脸,目光飘忽无踪,也不知落在了哪个方向,脚步轻盈,乍一看,让人辨不出‘性’格和喜好来。
不过有一点,这三名年纪和外表气质看着不已的‘女’士,走进来时,吸引了茶座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就连落地窗的那一边的嬉戏着的客人们,都看了过来,这无疑是三位各有千秋的‘女’客。
“欢迎,”在场的客人有三人,照着礼节,约翰给最年长的曾母拉开了座位,小鲜和学柔坐在了曾母的左右手侧。
听着约翰会说口很是流利的中文,小鲜和学柔都有些诧异。
小鲜的英语算是好的,可自认做不到像约翰那样把外语说得跟母语一样。
“不用那么吃惊,约翰先生小时候就是有名的神童。光是语言就会英、法、西班牙语和中文,”曾母在那晚的酒桌上,听着约翰说出了几句地道的中国酒话时,也吃了一惊。
从教育角度而言,让小鲜和学柔接触约翰专员这类人倒是值得提倡的,“约翰先生,这两位是我的‘女’儿,学柔和小鲜,也是醒酒‘药’的研发者。”
约翰是让黄腾冲收集了曾母还有‘药’厂的资料,不过在曾母的个人资料方面,黄腾冲也查不出什么资料,只是简单地提到了曾母早年丧夫独自抚养**和知名房地产开发商的两重身份。
“真看不出来,曾‘女’士已经有了两位‘女’儿,看上去倒像是三姐妹,”这话倒不是恭维,就普通人而言,曾母的确看上去很年轻。
“约翰专员真会说话,具体的事宜,还是由我的大‘女’儿学柔和你说明好了,这道‘药’剂是她们的爷爷留给她们俩的,”作为一次考验,曾母也想看看学柔和小鲜的应对能力,毕竟她已经做好了铺路工作,最后的工作还是得由孩子们自己来完成了。
“约翰专员,您好,”学柔会意着,先行问候了起来。
小鲜照着之前和学柔商定的那样,只是附和着招呼了声。
“关于这种醒酒‘药’,原本不是我们的研究所来负责检测的,是我的一位朋友转‘交’到我手上的。我对于它的‘药’效很吃惊,所以才亲自来了中国一趟,有可能的话,我想和你们合作,”约翰的话,让小鲜和曾学柔都怔了怔,这款醒酒‘药’的‘药’效有什么特别的。
约翰让服务员送来了一杯水,再接着,他从桌下拿出了一只大闸蟹。
好在在场的几人都是沉得住气的。大闸蟹是黄腾冲提供的,养在了明昆湖里的大闸蟹,有小部分不服水土死亡后背打捞了上来后送过来的。都是按照约翰的意思,是新近刚死不久的蟹。
约翰接下来的动作是取出了一片‘药’剂,将它融入了水里,再把死蟹放了下去。他的动作很熟练,死蟹在他的手里看着,就如同是一管实验室的化学‘药’剂。
没过多久,那只大闸蟹先前僵‘挺’‘挺’的‘腿’脚有了反应,随后螃蟹的蟹腮上也开始吐泡了。
“我们的‘药’?”学柔从那只死大闸蟹变活,再回忆刚才约翰送进了水里的那片‘药’,似乎是她们的“糖衣小炮弹”,可是看着又觉得哪里不对。
“是我们的‘药’,不过里面添加了新的成分,”小鲜‘插’了一句。
约翰看似无意地瞄了小鲜一眼,她应该才是‘药’剂的真正研发者。
“约翰先生,说好是审核‘药’剂,你们不该擅自改动‘药’剂的配方,”曾母坐不住了,醒酒‘药’是醒酒‘药’,如果是让死了的大闸蟹再活过来,这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药’了。曾母敏锐地从中体味出了些什么来。
“放心,我们只是加了少量的特殊‘药’剂,至于效果,”约翰探出了手指,在大闸蟹的壳体上轻轻击打着,嘴里轻声念着:“一,二,三。”
“三”字刚落,大闸蟹腮嘴上的泡沫破开了,活动着的蟹‘腿’和螯停止了动作,再度变成了只死蟹。
“效果大概是十秒钟,”当然这是在约翰不持续动手脚的情况下,这些事,小鲜她们是不知道的,说话时,约翰转头看向了小鲜,“那么请问曾‘女’士的小‘女’儿,如果我要更长的效果,需要再做些什么?”
醒酒‘药’的分析结果拿出来后,显示醒酒‘药’具有微弱的细胞强化效果,约翰的家族是欧洲知名的生物病理研究大家,有多人从事细胞活化研究,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特殊的人才。
约翰就是其中的一人,他从祖父的身上遗传到了特殊的才能,可是这种特殊‘性’是隔代遗传的,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没有享受到同样的待遇。
“约翰专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小鲜装出了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来,尽管她对约翰以及刚才的试验结果很好奇。
“能‘激’活已经枯竭了的细胞,哪怕只有十秒钟,那就是说,也可能有二十秒,一分钟,一年甚至是十年。我想这对于现代医学的贡献的作用会更大,远比简单地作为醒酒‘药’来得有价值,”约翰相信作为生意人曾母的‘女’儿,曾家的这位小‘女’儿,应该也看到了其中的商业价值。
事实上,约翰也是无意中在醒酒‘药’中贴加了由家族秘密研发出来的人体干细胞活化素,想不到结合了这味醒酒‘药’,原本一直没什么效果的活化素的作用,一下子显‘露’了出来。
在发现了这个惊人的效果后,约翰不眠不休了好几个日夜,分析出了醒酒‘药’的成分,可是他无论怎么调配比例,最好的效果也只能让生物“回光返照”十秒钟。
越小的生物,效果越好,作用在人体身上,只怕这个效果就已经是微乎其微,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都顾着说话,忘记叫喝得了,”曾母很会看时机,尽管她不是制‘药’方面的专家,可是从约翰专员步步紧‘逼’的态度来看,醒酒‘药’的事情,已经跳出了专利批准的范畴了。
学柔叫来了服务生,点了几杯暖饮,茶座的空调开得有点低,小鲜的面‘色’也不大好。
好好的醒酒‘药’,一下子跳跃到了个救命‘药’的高度,学柔担心小鲜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饮料很快就送了上来,小鲜点得是一杯西瓜汁,高脚杯里,装满了鲜榨的西瓜汁,喝进嘴里,即解暑又很清凉。
喝了几口之后,小鲜觉得脑中‘混’‘乱’思绪,慢慢理清楚了,“这里的西瓜汁真好喝。”
听她忽然间换了副孩童般的口‘吻’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曾母和学柔都不禁为小鲜捏了把冷汗。
约翰的摩卡咖啡已经冷了,他也没让服务生来撤换,而是执起了咖啡杯的杯耳,等着小鲜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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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强求(10粉票加更)
“西瓜汁就该有西瓜汁的原味,就像酒店送上来的这杯西瓜汁,虽然好喝,可是里面加了过多的砂糖和增色剂,就不再是西瓜汁了,喝多了对人体也无益。//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小鲜取出了西瓜汁里的习惯,舀了张纸巾,在上面洒了些西瓜汁,殷红的一片。
小鲜看似不着边际的回答,实则已经给出了很明确的回答。
约翰专员听到对方推辞,心生不悦,可依然用上了万分诚恳的语气继续游说着:“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赚钱,才研发这种药的。而是从人类发展角度来讲,这类药的开发价值很大,它能够改变眼下的医学界的格局。”
“我想是约翰先生误解了,你学会了中文,却没有深入了解中国的文化底蕴。中国有句古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人还是生物,生存都必须遵循自然规律。而且开发出了这类药,你会把它面向高端户,就像是这家酒店里的人那样的人。我外公说,人生来就被分了三六九等,但至少有一点是公平的,那就是面对死亡。”对于约翰专员的提议,小鲜本能得生出了种不祥感,而且从约翰专员的表达中,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并不简单。
无论是让死的大闸蟹复活的因素是醒酒药也好,还是约翰专员提供的活化素,都不是人力正常可以开发的。
考虑到曾母在场,小鲜不方便试探对方。
“那就是说,曾小姐不考虑参与研发这款药剂?”约翰是个不轻易求人的人,越是这类人,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开口和人商量的。而一旦开了口,他就必须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小鲜接下来的回答,牵动着约翰的神经。
他双手扶住了桌面,身体微微前倾。
脑海中。意识浑浊,小鲜警觉了起来。她右手用力将装有大半西瓜汁的杯往桌面上一挫,桌布四角飞扬,开着中央空调的茶座里,无端兴起了一阵暖气。
那阵气体直喷在了凝神屏住了呼吸的约翰的脸上。
手中的咖啡杯微一个倾斜,溅出了几滴咖啡液。约翰瞳孔伸缩。先前他释放出的‘灵力感知’被人从中打断了。
他对小鲜起了疑,刚才正是缓慢放出了身上的灵力,为的就是探寻小鲜真实背景。
“醒酒药,它就是醒酒药。我和姐姐只是按照爷爷留下来的配方,把药做了出来,至于能不能让更多的人受益。那就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了。”说话时,约翰不期然看到了小鲜的眸,她说得话还算是气,只是她的眼眸里透出来的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和亚洲人惯有的深棕瞳仁不同。这位曾姓少女的眼在刚才一瞬间,似乎变成了银白色,波涛惊澜,像是一汪湖泊,似在告诫他。他刚才的试探是多么失礼的行为。
“我们今天的谈话也只涉及醒酒药的那部分,”学柔接上了话。接下来的谈话,该是由她来开展了。
约翰心念一转,再将灵力试探转向了学柔,上一次和曾母碰面时,他已经试探过了,在曾母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
“真是失礼了,”手中的咖啡杯倾倒在了身上,这一回,约翰的袖口和裤都被淋湿了,这让约翰不得不起身道起了歉。
好霸道的女人,约翰不得不起身告辞,不仅是试探她本人不行,就连想试探她的周边人也不成,看来她是个很在意家人的人。
约翰的反常举动,被曾母误认为是失望的表现。
其实曾母再看到先前的那一幕时,还真有几分心动,她甚至想起了她死去的丈夫,还有自己年迈的母亲。
有一瞬,她想让小鲜答应和约翰的合作。可是在听完小鲜最后的那番话时,曾母又释然了,人因为生命有限,活着才更有意义,克服生老病死,不现实也不可能。
从万和酒店出来时,学柔欣然说道:“看来那个约翰专员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答应了给我们欧洲专利放行。”
“说是放行,还不如说是让我们在他眼皮底下办事,好抓把柄,”小鲜可不觉得对方是个明事理的人,如果真是如此,刚才他不会堂而皇之地试探自己还有学柔。那是个很有心计的男人,和自己以前相处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小鲜过往接触的人,黑是黑,如徐家的人、黄腾冲、艾莎、再或者是以前的钱家人之流,坏就坏得明显,坏得露骨。
白就不用说了,亲戚、朋友、村民、同学都是些一个肠通到底的人。
可是约翰让她的感觉,却很难捉摸,他是修真者还是异能者?欧洲也有修真者、异能者?听着约翰的
口吻,他的身后,有家族甚至是机构做支撑,就像是刚才的事,他看似妥协了,可是他真多就妥协了?他身后的势力又会怎么样。
药厂余下的事宜,交由曾母和约翰去处理了。小鲜有点担心约翰会在曾母身上下工夫。
“你是在担心我妈那边吗?”学柔看出了小鲜的顾虑。作为一个异能新手,学柔虽然不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灵力波动,可那种气氛就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氛围,她还是感受到了的,“放心,我妈心里有数,而且刚才的事,她很可能会认为是一个骗局。生意场上爬滚出来的人,轻易都不会信人。”
当晚回了家后,曾母就笑着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曾外婆,“现在连专家都喜欢忽人。下午的时候,对方一个劲地说开发新药的好处,世上还真有这种奇药,我就不信了。原来老外糊弄起人来,比国人还要狡猾。”
小鲜和学柔听了她的话后,都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晚上的时候,学柔才从小鲜那里得知了茶座里真正发生的事情。
“听你这么说。眼下我们碰到的修真者有梅家姐妹梅想失踪、徐家人、天涯和尚。异能者有艾莎,疑似异能有疑似修真的有周医生和约翰专员。”学柔比小鲜善于分析,她先是列明了一份名单。
“关键问题是,这些人都比你强,他们身后都是有家族甚至是大机构在支持的。小鲜你现在的境况不是很安全。徐家人和艾莎等人要灵犀剪,约翰专员和周医生有什么企图又不清楚。不过好在你还有梅家坞和天涯前辈的帮忙。”换成了以前的学柔。可就不会抱着这么乐观的态度了。
“哎,可惜梅念是个甩手掌柜,天涯和尚还不知去了哪里,”不过小鲜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梅念让她跟着毛大竹学艺,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明天一早,她就再上门去拜访下毛大竹。看看他有什么花艺的事可以教导给自己。
万和酒店的大堂里,黄腾冲询问着接待员,楼上的人今天都接待了哪些人?
酒店的接待员很是气地拒绝了他的询问。
“你们酒店是怎么回事,我一年在你们这里花费的招待费没有百万也有五六十万,让你们提供点资料还不成嘛。”黄腾冲火大着,“再不行,告诉我约翰先生今晚去了哪里?我刚上楼找过了,他人不在。”黄腾冲早几天送来了大闸蟹后,就好几次想再见约翰。
可是约翰也不给他那个机会。或说是外出或说是要会,直接拒绝了他的见面。至于那几头死掉的大闸蟹。也没查出约翰到底是舀去干什么。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黄腾冲派了人盯着约翰,可是派去监视的人,开车的跟丢了,在酒店里盯梢的,就被保安请了出去,要不是公司事忙,黄腾冲都想直接自己来盯梢了。
“哦,这个约翰先生倒是说明了,他说他去新疆了,让您不用再三番五次地来找他了,至于他这趟来中国的目的,他说都在这个袋里了,”接待员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昨天晚上,约翰先生亲自打电话在茶座里预定了一个桌位。不过不清楚具体接待的是什么人,见过了人后,他就提着一个袋过来了,并吩咐说把这袋东西交给黄先生,而且再三强调,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黄腾冲接过了袋,打开了袋口,一股熟悉的河鲜味飘了上来。他再定神一看,口袋里面的不就是他早几天舀过来给约翰先生的死闸蟹嘛?
黄腾冲忙打了个电话给瑟琳夫人,把事情的经过还有死蟹变活蟹的事,完整地说了一遍。
“哦,有这种事?想方法弄清楚约翰去新疆干什么,盯紧了灵犀剪的主人,”瑟琳匆忙和黄腾冲说了几句后,就立刻叫来了艾莎。“丰鸟已经驯化完毕了,你立刻带着新的丰鸟去趟古巴。”
“母亲,你让我把丰鸟去古巴干什么?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丰鸟了,不能再造成生物丰产了,”艾莎还以为瑟琳让她把丰鸟带回中国,供黄氏养殖使用。
“古巴的几家种植园停止了供应烟草,那些愚蠢的人,以为背后有军政的支持,就可以自己发展烟草业,带丰鸟去试验下,”瑟琳露出了抹狰狞的笑容。
照着芙定律,没推荐的日里是双更,今天的第三更是还60粉的加更的。
大家都嫌弃小鲜太弱了,嗯,是我的错,我会努力让她强大起来的。
37 碰了软钉子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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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碰了软钉子的师兄
就在小鲜卖草席卖出了学问来的早几天。八月上旬的某一天,周子昂来到了新疆南部的乌鲁科萨镇,和他一起来的是封由农科院的于纲于所长写的推荐信。
换成了其他人的写来的推荐信,乌鲁科萨镇的镇长是不放在心上的,不过于所长的信就不同了。
于所长的信上说:周子昂是美国留洋回来的农学博士,在全国各地帮忙解决了不少病虫农害问题,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他。如果没有什么难题,那就派周子昂和下面的棉农多接触接触,‘交’流下种棉‘花’的经验和心得。
镇长把信看完了,就让周子昂在办公室里坐着,说是要找镇里的老棉农过来,带着周子昂四处看看。
从中国的南方一直到入了大西北,周子昂晒黑了不少,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几分英气。和各地的农民的频繁接触,让他明白了不少在研究所和书籍里都学不到的经验。
农民说话都最直白,认为你说得好,就竖起拇指拍拍你的肩膀,请你到家里喝碗酒。认为你不好,就吐着唾沫星子,戳着脊梁骨问候了你祖宗三代人,可隔了一天又是笑脸迎人。
孟山的那批进口到中国的基因改良种子,其中大多数已经被周子昂用空间里的泉水改变了属‘性’,还有小半部分,说是零散着卖到了各地的散户手里,就算种植起来,影响也不会太大。
新疆算是他到过的几个地方中,最偏远的一处了。本来照着孟山给他的行程安排,是不需要到这里的,只是周子昂认为新疆的农业种植,比起其他地区,更富有特‘色’,直觉告诉他,这一带很值得走上一走。
从乌鲁木齐下飞机后,入目是满大街的眉‘毛’粗浓鹰钩鼻,长睫‘毛’的新疆人。当地的水果,还有满大街叫卖的葡萄干和馕,对于周子昂而言,这一切都是新鲜的。
照着于纲的建议,他到了现在这个镇,据说当年于纲年轻时就在当地做过技术员。
镇长很快就回来了,只是他的面上有些难‘色’,先是‘摸’出了盒烟,递给了周子昂。
听周子昂说他不‘抽’烟,镇长只得收回了烟。
乌鲁科萨的镇长四十多岁,常年的日晒让他的脸上布着好些‘色’斑,说话声音响亮,不够‘操’上口普通话后,语速就很慢了,是典型的新疆本土干部。
“买提说,他下面的棉农的棉田都种得很好,不需要外头来的技术员过去指导,”镇长说的买提全名艾哈.买提是镇上资历最老的技术员,同时也是镇上最大的棉农种植户户。
“真的都没有需要帮忙的农户?”周子昂倒是没任何不愉快的表现,只是再追问了一句。
镇长‘摸’出了根烟,也不‘抽’,只在在手背上弹了弹。他隐瞒了些事。其实也不是他隐瞒了些事,而是于纲所长明知故犯,怎么就让人来了他们镇。
哪个镇不去,偏要到新疆南陲的乌鲁科萨镇,这镇和其他镇都不一样。
于纲的信里是说,该镇上的贫农需要技术扶持,所以才让周子昂来的。可这名周姓技术员,年纪太轻了,又是留洋回来的,这类人,照着镇长还有艾哈买提的说法,就该坐在市政办公大楼里,和那些汉族公务员一样,吹着冷气,喝口泡开的功夫茶,看几刊报纸,那样才是适合他们这类人的工作方式。
可是这种话镇长哪能说出口,经常汉族人打‘交’道的镇长于是换了副婉转的说话方式,大致把意思说明白了。
“真要问,那也是有一户人的。”镇长想让周子昂知难而退,就报出了镇上最穷的一户棉农。
周子昂问下了那个棉农的名字和地址,又问了镇上的招待所的名字,才离开了镇政fǔ。
他走了才一会儿,一个戴着丝绒圆四棱小‘花’帽的‘精’瘦老头子晃进了镇长的办公室。
“走啦?”老棉农艾哈买提拎着个水烟袋,两只肿着的水泡眼下耷拉着两摊老皮,如同两颗风干了的枣子。
“年轻人,哪能那么快就走了,看来是要在镇上住一阵子,不知道会不会去找周奇正那家人。”镇长把周子昂刚才问得话,转述了下。
“找就找呗,我都说了,南疆这块地,是祖宗留给我们的,哪能由了这些汉族人指手画脚的,他真要是让周齐正家的那几块隔壁田结出了棉桃来,我艾哈买提就把种长绒棉的技术‘交’出来,”艾哈买提抿了口烟嘴,细长的白烟进了嘴,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悠后,又从了他那个瘦高的鹰钩鼻里喷了出来。
镇长没说话,只是手里还摩挲着烟盒。
周子昂在一家叫做“满‘色’”的招待所里住了下来。
西北的招待所,比起沿海和内陆来,条件要差很多。
七八平米大的单人间,一张‘床’加个柜子和电视,早中午供热水,算是当地条件最好的招待所了。
镇长说得那个叫做周奇正的当地贫农,周子昂没有打算立刻去拜访,听着刚才镇长的口‘吻’,乌鲁科萨镇怕是不那么简单,尤其是那个叫做艾哈买提的老技术员,周子昂打算现在当地走走。
放置好行李后,周子昂就在乌鲁科萨镇上四处走了走。新疆的白天比全国其他地方来得迟,人们开始忙碌的时间也迟一些,相应的,夜晚也来临也显得迟了些。
乌鲁科萨镇不是像乌鲁木齐、喀什之类的旅游景点,只是个南疆最常见的产棉镇,四周没啥好看的景‘色’的。
周子昂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在逛过当地的街道之后,周子昂改变了看法。
和南疆其他的镇不同,乌鲁科萨镇几乎没有什么汉族人的身影,当地都已维吾尔族和哈萨克族人维多,吃得也是清真食物为主。不过吃‘肉’也不难,满‘色’招待所的老板娘就是个汉族人,做得一手好吃的红烧菜,‘鸡’鸭‘肉’做得尤其好吃。
除了汉族人少外,周子昂还发现了一个特点,当地的棉农都很富裕,基本每人的家里都有两辆车,一辆小轿车外加一辆运棉‘花’的货车。
镇上的棉农从不愁棉‘花’采购,每年的棉‘花’采摘季,都会有专‘门’的收购商来采购,而且棉农采摘了棉‘花’,也全都是送到了艾哈买提的农业加工公司,统一外运的。
镇上真正说话做主的,不是镇长,而是据说有六十岁高龄的艾哈买提和他的棉‘花’种植园。
打听到的消息,和周子昂想得也差不多。他在乌鲁科萨镇上走了不少路,最后停留在了一条不算是繁荣的街道上。
新疆地大人稀,路宽房屋之间稀稀拉拉,看着尤其空旷寂寥,习惯了北京拥挤景象的周子昂,一时还真有些适应不了。
他想起了早上镇长告诉他的那户贫民,想着问问路,先去贫农的家里坐一坐。
肚子很不适时的叫唤了起来。周子昂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云腾‘门’时,他的修为已经是习惯了不近吃食。
只是到了这里后,不吃饭很容易引起他人的误会,尤其是母亲每顿饭都巴不得让他多吃三碗,现在一下子不吃饭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好吃的巴哈利,新鲜刚出锅的巴哈利,”稚嫩中带着几分怯弱,一名十岁出头的维吾尔族装扮的小‘女’孩,推着辆和她的身高很不相符的三轮车车,摇晃晃地从街上走过。
周子昂正觉得肚子饿,循着小‘女’孩的叫声看向了她的三轮车。
那是辆改装得很简陋的三轮车,轮胎上打了好几个胶皮补丁,车兜子外的漆皮也剥落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些都不会冲阿泰宁三轮车兜子子上搁放着的那块热气腾腾,散发着香气的糕点带给人的****力。
小姑娘卖得是种叫做巴哈利的传统维吾尔族的糕点,在乌鲁木齐周子昂也看到过几次,不过因为行程匆忙,他还没来得及吃一次。
这种巴哈利后来在全国各地,尤其是在火车站一带也常有看到,不过那些都不是地道的。
三轮车上叫卖着的巴哈利呈焦糖‘色’,表层铺了些切碎了的核桃和葡萄干,像是发糕,又比发糕要软一些。吃进了嘴里有浓郁的羊油和‘奶’的味道。
听到有人叫住了三轮车,要买巴哈利,小姑娘忙停下了车。
“给我一块,”周子昂看了眼小姑娘车上的巴哈利,还没有动过刀,看着生意不是很好。
小姑娘懵了会,不知是不是没听懂周子昂的话。
“听不懂汉语吗?”越往新疆内陆走,不会说汉语的小孩就越多,这在2000年初,还很普遍。
“我会说普通话,”小姑娘怕错过了好不容易光顾的客人,急忙回答着。
周子昂听着她的口音,像是上海一带的,再看看她的脸,又不是地道的汉族人,鼻子和眼睛长得像是汉族人,只是肤‘色’和头上凌‘乱’扎成的维族姑娘的辫子看着又是个维族人。
“你要多少?”小姑娘‘舔’了‘舔’嘴‘唇’,强烈的日晒和缺水,让她的嘴‘唇’干裂开了几道纹路。
“切多少,就多少吧,”周子昂随意地说道,在最上面的巴哈利上比了比。
小姑娘眼里闪过了阵惊喜,她从车兜子里拿出了一把切刀来,掀开了巴哈利上用来挡灰尘的透明塑料布,刚要切下去的时候,身后的客人说话了。
“先等一等。”周子昂想起了什么,从身后的提包里‘摸’出了样东西。
听了叫声,小姑娘手中的切刀颤了颤,锋利的切刀带过了块巴哈利,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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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棉花贫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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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棉‘花’贫农
焦糖‘色’的糕点落到了地上时,切糕的小姑娘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她急忙跳下了车,把那块失手切下来的糕点捡了起来,用手指轻轻地拍打着上面的灰尘。
“脏了,不能吃了,就丢了吧,钱照着一起算,”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放到了三轮车上。
乌鲁科萨镇缺水,瓶装矿泉水在镇上并不多见,看着来收棉‘花’的人手里的都拿着这样的水。小姑娘的嘴‘唇’发干,出‘门’时她忘记带水了,原来,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是要拿水给她。
周子昂很是歉意地说道,看得出来,小姑娘的家境不好,这个年龄,应该在当地的小学读书才对。
很可能是家里人让她到外面来卖巴哈利。糕点还没卖出去,倒是‘浪’费了这么一大块,想来是很心疼的。
“不用了,爸爸说了,做人要踏实做事,是我不好。刚才想学着木拉提叔叔说的那样...”小姑娘说话声越来越小,她刚才想学着不少在外地买巴哈利糕点的维族人一样,切上一大块,然后再讹上一笔钱,所以在听到周子昂开口叫她时,心里一慌,手里的刀就不听使唤了。
“再切一块给我吧,肚子刚巧饿了,看你们家的枣糕‘挺’好吃的,”周子昂没有追问小姑娘吞吐着的话的后半截具体是什么。
“这个不叫做枣糕,不过我听爸爸说过,北京那边都是吃枣糕的,给,”小姑娘收了贪心思,切下了块菱形的巴哈利,递给了周子昂。
周子昂不习惯在人面前吃东西,可见小姑娘一直盯着他,只得吃了几口,边吃嘴里边嗯支着,“‘挺’好吃的,你妈妈手真巧。”
“是我爸爸做的,好吃的话,你就多买一点,”话才出口,她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话太鲁莽了些,急忙低下了头,“买回去可以放几天,凉了也很好吃。”说着她咽了咽口水,显然,她卖巴哈利之前,家长又吩咐过,不准半路偷吃,半大的孩子,抵挡起美食的****来,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你是本地人吧,知道周奇正家住哪吗?他们家是不是种棉‘花’的?”对于小姑娘的矛盾心理,周子昂都看在了眼里。
“周齐正?你找他干什么?我们没有种棉‘花’。”小姑娘眼中没了之前的惶恐,几根辫子随着她的脑袋一起晃动着,她死命拽回了三轮车的车头,跳了上去,急巴巴地踩着三轮车跑走了,连周子昂的买糕的钱读还没来得及收下。
“棉‘花’?”周子昂跟着念了一句,他环顾四周,正午时分,旁边没什么路人,几家商店的店员趴在了柜台上睡觉。
略微提了口气,人已经消失在街道上。周子昂已经站在了临近一座楼房的屋顶。乌鲁科萨镇的稀拉楼房和新修好的马路,尽收眼底。
小姑娘的三轮车骑过了马路,朝着镇子的偏僻处骑去,她头也不敢回上一下,车子骑得飞快。辫子和车上的塑料膜子被吹得老高,最后停在了两座矮小的平房边。
“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平房的外边蹲着个小男孩,家里没有玩具,他就端了碗水‘混’在了泥土里,捏着泥巴人玩。
小姑娘见弟弟玩得身上脸上都是泥巴,就拉着他走到了一口装水塑料桶旁边,勺了点水上来打湿了抹布,替他洗了手和脸。
“姐姐想阿布旦了,就早点回来了,”小姑娘回头看了看虚掩着‘门’的平房,里面依稀有‘女’人说话的动静,“我带了块巴哈利回来,分给你吃。”
“爸爸说了,巴哈利是用来卖钱的,是用来赚钱给妈妈看病用的,不准我们偷吃,”叫做阿布旦的小男孩嘴上拒绝着,可又忍受不住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回的巴哈利甜糕的****,他将手指含在了嘴里,眼巴巴地看着姐姐从衣服兜里‘摸’出了块用塑料膜包起来的巴哈利。
那块比手掌大不了多少巴哈利就是那块不小心跌落在了地上的糕点,小姑娘在嘴边比了小声点的动作,把焦糖‘色’的糕点小心的掰成了小块。
把那些沾了灰土和干净的糕点细心地分开了后,她再把核桃和葡萄干一类的,全都放在了干净的那块上,递给了阿布旦。“吃吧,可好吃了。”
阿布旦接过了糕点,先跟只小狗似的,把糕点凑在鼻子下闻了闻,再‘舔’了一口,小嘴咧开了,“姐姐,你也吃。”
小姑娘手上只剩了些不干净的糕点屑,可她还是把手上的糕点屑倒进了嘴里。刚要仔细品味下巴哈利的美味,牙齿了“咯嘣”一声,咬到了块石头。
阿布旦紧张兮兮地瞅着姐姐。小姑娘摇了摇手,“是一块特别大的核桃‘肉’。”
“阿布旦啊,你跑哪里去了,进来,姨带你去个好地方,”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走出了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新疆馕吃多了,整个脸看着也扁扁平平的,小眼厚嘴‘唇’,塌陷着个鼻子,没有半分新疆‘女’人的样貌。
“吉娃姨,你又来我家干什么?我爸上次说过了,不许你把拐孩子的主意打到我们阿布旦身上,”乌鲁科萨镇上其实只有百分之六十是常住民,其中百分之四十由于没有棉‘花’田或是因为好吃懒做,把棉田租赁给了艾哈买提,平日都是靠着田租或者是农忙时帮忙摘棉‘花’来赚钱的。
现在还没到摘棉‘花’的季节,所以有些人就打起了坏主意,把镇上的小孩子尤其是长相机灵的小男孩,高价卖到外地去。
被姐弟俩称呼为吉娃姨的人,就是那伙人中的一个。
她和姐弟俩的维族人母亲古丽阿扎有点血缘关系,看着她们家境况差,就三番五次找上‘门’,游说着她们把孩子卖出去。前几次来,都被父‘女’俩拿着扫把赶了出去,想不到今天她趁着小姑娘和男主人不在家,又找上‘门’了。
“啧啧,帕丽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可是来帮你们家的忙的,谁都知道你们家穷,整个镇上的小孩都上学了,就你们姐弟俩还躲在家里。姨和你妈说好了,不卖你弟弟,我就带他出讨饭。”说出讨饭这个字眼时,吉娃哪有丁点的不好意思。
“你说什么?阿布旦不会跟着你出去讨饭的,那么丢脸的事,我爸是不会答应的,”小姑娘吓得把弟弟藏在了身后,可是她个头本来就瘦小,比起自家的弟弟也高不了多少。
“谁说讨饭丢脸了?没钱才丢脸呢,一年给你们家五千块,要到多的钱时,还能给他些好吃的。总比你们在这里一年啃不上几次巴哈利来的强吧。去去去,小孩子家的,懂什么。你妈都答应了,走开,”吉娃如饿狼般扑向了小男孩就要走,小姑娘死命地抱住吉娃的胳膊,想把弟弟从她手里救回来。
小男孩看着是吓傻了,连哭喊也不会了。
吉娃哪能由着小姑娘拖拉着,再拖着一会儿,孩子的父亲可要回来了,她可是看准了一天里的这个时候,周齐正会到他那几亩要死不死的棉‘花’地里忙活。姐弟俩的妈是个体弱多病的,又感慨着家里穷,苦了两个孩子,有一个出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不要让我弟弟去做乞丐,我跟着你去,我能洗碗刷锅做饭,我还能帮你钉纽扣,我跟你去,我会要到很多钱,”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是维族语,她边嚷着,边对着平房里喊。可是她的气力不够,被手胳膊比她的腰还要粗的吉娃一甩,像是片浮尘那样被掸落在了地上。
灰尘沾满了她的脸,眼里只剩下了绝望。
“哎哟哟喂,救命啊,出人命了,”恶‘女’人吉娃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在她要拉扯着小男孩离开时,背后一道奇袭而来的怪风,她的手腕被人抓住,随即双手被反剪到了背后。
那条使坏作恶的胳膊被拧成了麻绳状,馕饼脸就猛地磕在了地上,那张不停叫唤的嘴还来不及再出声,就被人按进了土里,“嗯嗯唧唧”着,吃了满嘴的泥。
小姑娘急忙拉回了弟弟,在看清楚制服了吉娃的人后,她愣在了当场。
那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平房里的病卧在‘床’的维族‘女’人,也就是姐弟俩的母亲。
她撑着‘门’,走了出来,家‘门’口站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正站在一旁,一个眼眶微红带着几分忐忑,另外一个眼里闪着崇‘色’。
刚才吉娃的那番‘花’言巧语一时说动了做母亲的,家里穷,她的身子又不整齐,丈夫是个牛脾气,其他的作物一概不种,就是要种棉‘花’。
眼看今年的棉‘花’收成还是不好,做母亲的只能是想着法子,替家里挪到些钱,才会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吉娃的馊主意。
可是人才刚出了‘门’口,做母亲的心口就绞疼了起来。孩子终究是母亲的心头‘肉’,刚才‘女’儿在外面喊得那些话,分明是喊给她听的,她都听见了,做母亲的心里也是阵酸涨。
再想想让孩子出去扮乞丐,那是丢了尊严的事,孩子的父亲为人做事最在乎的就是尊严,他要是知道自己为了每年五千块钱的“租孩子”钱把儿子租出去了,只怕要被气死了。
周子昂抬头看了眼平房底下站着的三人,还有那个哼唧着的恶‘女’人,“我是来还买巴哈利的钱的。”
这周满10粉才会三更,正常本周都是双更,时间是凌晨00:28和下午1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