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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S芙子     重生空间种田txt下载     重生空间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0 木乃伊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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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木乃伊水仙

    白大爷的屋子里,由于好几天没人打扫,已经‘蒙’上了层灰土。.。最气人的是,屋内已经被人翻‘乱’打砸了一通。

    盆栽被搬了大半,踢烂的‘花’盆碎骸满地都是,连根拔出来的植物胡‘乱’散落着。

    卓枫都赞不绝口的用来跨季栽培果蔬的“人工温室”,塑料薄膜全都被掀翻了,哈密瓜被摘得一个都不剩,瓜藤也干萎了。

    卓枫两口子看了都叫着可惜,他们也是疏忽了,只知道照顾人,把一屋子的树木都忘记了,白大爷要是看到了眼前的情形,还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屋子里的‘花’草树木已经被搬掉了三分之二,剩下来也大多是缺胳膊断‘腿’,和白菊易一样成了不入人眼的废弃物了。

    “先找白大爷说得那个水仙盆,还有那颗水仙球茎,那两样东西应该是最重要的,”小鲜固然心疼满屋子的绿意凋零,可眼下最紧要的还是白大爷提过的那盆水仙。

    三人在屋子里边整理边查找。没过多久,丰兴就在白大爷‘床’边找到了那个水仙盆,“盆找到了,好在没有被那伙人砸了。”卓枫接过丰兴找到的那个瓷盆。‘挺’普通的一个水仙骨瓷盆,白‘色’泥胎烧制,看不出又多特别。

    卓枫翻过白瓷盆往盆底一看,上面有个红‘色’的烧制印泥,印着个“梅”字。

    “我这边没收获,没在阳台找到什么水仙球茎,不过倒是找到了一把剪刀。”卓枫在一堆修剪下来的残枝里翻到了一把剪刀,她依稀记得,那天她听到了楼下的吵闹声冲进‘门’来时,老人手里拿着把剪刀,站在了一盆迎客松旁。

    这次过来,那盆迎客松已经不见了,显然是被那伙恶人搬走了。水仙球茎没找到,只有一个空盆。房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落在了三人的眼里,水仙球茎也找不到,谁都鼓不起勇气把消息告诉白菊易。

    “要不我们去‘花’鸟市场买几个球茎,我看白大爷也是在医院住得乏了,想养养‘花’。”丰兴单位里过年也养了几颗水仙,说是‘花’鸟市场有卖的,普通的水仙不都差不多,再说现在也不是水仙的开‘花’季,球茎就更好充数了。

    “你咋还不开窍,你以为白师傅种得会是普通的水仙,滥竽充数的了的吗,”自打见了医院里的那一株“十八学士”后,卓枫就立马改口尊称白菊易为白师傅了。

    “也不知道谁以前叫白老头叫得起劲,”丰兴偷偷地嘀咕着,他也是好心,听了这话后,卓枫舞了舞手中的剪刀。

    “姑,你手上的剪刀给我看看,”小鲜留意到卓枫手上的那把剪刀,白大爷说过,他修剪枝叶时,只用一把剪刀。

    “这把?都算得上是祖姥姥级别的剪刀了,有啥好看的,”卓枫漫不经心地再挥了挥,这一挥,“卡擦”一声,有什么玩意断了。

    几缕头发,从卓枫的耳边飘啊飘了下来,卓枫的耳朵觉得凉飕飕的,这都什么剪刀啊。

    “小心点,你做事老是‘毛’‘毛’躁躁的,”丰兴抢过剪刀。只有手掌大小,黑漆漆的剪刀,看着不知使唤了多少年,不过剪刀的刀口却很锋利,看不出居然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家伙。用手指轻轻一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剪刀发出了阵悠远久长的回音,

    “剪刀上也有个‘梅’字,”还是丰兴心细,剪刀的剪身位置,刻了个蚊子大小的字,一对比和水仙盆上的那个印章的字迹是一样的。

    “白师傅的老伴好像姓梅,他那天病发时,嘴里就念着‘梅想’两个字。”是‘女’人总是有点八卦心的,更何况还是卓枫这类爱看婆**情感剧的‘女’人。不过白菊易的老伴几十年前就过世了,八卦一个和死人相关的东西,就跟吃隔夜饭一样,没多大味。

    想着医院里,白老头的可怜劲,卓枫地那堆剪剩下来的枝叶倒进了垃圾袋里,小鲜正想看清丰兴手上的剪刀,一个灰褐‘色’的圆状物滚到了脚边。

    灰褐‘色’的圆状物看上去很不显眼,乍一看,只当是垃圾,卓枫弯腰捡起来时,用手微微一捏,轻咦了声,“这个是水仙球茎。”

    隐没在了垃圾里的这颗不明物,居然真的是颗水仙球茎,还是个干瘪堪称水仙木乃伊的球茎。

    找到了水仙球茎之后,连卓枫都有了想买颗新球茎冒充的心了:“我看还是去‘花’鸟市场买一颗吧,这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开‘花’的。”

    懂得养水仙的人会在冬天‘花’期过后,修剪球茎,然后保存妥当准备来年再养,小鲜前几年养在了葛村的那盆水仙养得就很不错。

    一般来说,养水仙的人到了秋季温度适宜时,就会选用合适的沙土培植新苗。方法不外乎是把越冬的球茎表面上的干枯鳞皮先剥掉,在剪掉多余的枯根。

    选择在球茎的腹部和背部竖着划上几刀,让新鲜的鳞皮松开,方便水仙的葶叶自然生长,只要不伤着‘花’芽,就可以进行沙土或者是清水栽植。

    算算时间,秋季也算是栽培水仙的好季节。“姑,你把球茎给我看看,”小鲜把球茎握在手里,再伸手剥开了外面难看的鳞皮,奇怪的是,尽管水仙球茎的表皮干巴巴的,看着没有一点水分,整个球茎拿在手里还沉甸甸的。

    剥了一层又是一层,足足过了五层后,里面的皮还是老样子,确定无疑是颗干枯的死球茎。

    “要不晚上放在水里泡一泡,没准就活了,”丰兴话才说完,就被卓枫嗔了一句,“别不懂装懂,真要养也懂用化学溶剂,你以为这个是豆芽,用水发一发就长得老高。”卓枫报出了一系列的化学培养液的名称。

    “不对,这个球茎恐怕只能‘交’给白大爷自己处理了,”小鲜仔细查看过了,对于这颗球茎全无资料,既没说是什么品种,也没说是产自哪里,看着是个三无产品。连铜品空间都查看不出来的植物,用一般的培养方法栽培,是不可能成功的。

    白大爷的老房子经过了整理,最后还是由小鲜和卓枫分别挑选出了十余棵残缺不齐的盆栽。

    “那些来抢盆栽的人,只知道挑‘花’多个高的,还真是挑漏了几棵,”卓枫挑得是一株还没开‘花’的君子兰和一盆‘迷’你金钱松。

    小鲜也挑了不少,茶‘花’和菊‘花’各有一些,不过都是被折了枝,今年难再开‘花’的。卓枫也发现,小鲜对于‘花’卉这一类很有些研究,也不知是白大爷还是诸时军教的。

    挑好了‘花’卉后,三人又连夜把‘花’搬到了天台,入秋一个多月,北京的气温凉中还带着几分热意,‘花’卉暂时还能够在室外栽种,只是入了冬后,怕就没地方搬了。

    卓枫指挥着丰兴把‘花’盆全都搬好了之后,又亲自跑了几个来回,把先前丢弃在了白大爷屋里的“人工温室”全都搬了上来,她这阵子在家里种菜养‘花’也有了些心得。

    原本天台上平铺在地上的土壤全都被休整进了类似于学校双层‘床’样式的新制木盆车。车上放得木盆也是特制的,高约二十五厘米,分用铁钩掉挂住,上下两层,是可以松动轮换用。根据蔬菜喜‘阴’或是喜阳程度的不同,早晚搬动托盘。即节省了空间,天台看着也干净了不少。

    那些“人工温室”的材料,卓枫也都检查过了,只用清洗一遍,就能重新搭建。她自认没有白菊易那样的栽培好技术,也没敢尝试种啥新疆的哈密瓜,只打算把几个“人工温室”拼凑成一个中型的“天台温室”,可以帮忙楼上的作物过一个不挨冻的冬天。

    辛苦了一个晚上,“人工温室”就被大致整理好了,为了防止白大爷的侄子再找上‘门’来,卓枫和楼下的邻居打过了招呼,说是天台上前几天进了贼,为了安全起见,天台的‘门’以后都要锁起来。

    邻居们也没多大意见,贼要真是上了天台从上往下偷,哪家都要遭罪,这一幢楼又都是双职工家庭,白天家里都没人,再说了对面小区前阵子有人跳楼,天台开着还让人更不安心。

    小区的居委会第二天还主动送来了一把大锁,丰兴就给天台安上了锁。

    托了运动会的福,小鲜的假期共有四天,原本是打算趁机去外面找找有没有合意的垃圾收购站,找些“甘蔗苗”要用的废铜,现在却因为白菊易的病,只得把事情耽搁下来了。

    水仙球茎送过去的当天,那把剪刀和水仙‘花’盆也被带了过去

    白菊易只是默默地收了下来,也没就见他动刀修剪球茎。

    不过他在得了那两样东西后,心情好了不少,还听着护士的劝说,吃了一碗粥,见一大一小两丫头彼此使着眼‘色’,就先开了口:“你们有话就问吧。”

    小鲜刚想要问那个“梅”字的来由,卓枫连忙制止,哪能在老人家面前提过世的老伴的事,小孩子就是不懂事,“没,只是我家丰兴说你那把剪刀是哪买的,‘挺’锋利的,想买一把。”

    国内的剪刀都会刻上制作厂商的商标,比方说“张小泉”生产的剪刀,就统一保留了老一辈的习惯,打上了印子。

    白菊易听罢,哑然失笑,缓缓说道:“那把剪刀是我老伴留下来的。”

    卓枫一听,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子,亏她还有脸说小鲜,说来绕去的,她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料。

    小鲜看了看白菊易,见他有意再往下说,连忙示意卓枫不要再追问,让他继续往下说。

31 得赠“园艺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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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得赠“园艺剪”

    今天的第二更,第三更在…左右,呼唤下各类支持,下去努力拼四更

    卓枫低头无语状,小鲜轻声问着:“白大爷,你的老伴是不是你的同‘门’?梅兰松竹菊中的梅?”

    “你这小丫头也是机灵,她是我的同‘门’,叫做梅想。和我一同入的‘门’,她看着年岁比我小,却硬说年龄比我大,抢着做了我师姐。”白菊易说着,眼里‘蒙’上了阵‘迷’离的雾气。

    当年同去云南学艺的五个青年男‘女’,分别被用上了梅兰松竹菊的名,其实名字也不是‘乱’取的,除了其中有两个中途放弃以外,取了什么名的,都是一般也是擅长哪种作物。

    “可是大爷您家里,菊‘花’并不多,就只有一棵碧菊。”要不是小鲜能看出作物的端倪,还真不知道白菊易喜欢种菊。

    “是只有一棵碧菊,因为她不喜欢菊‘花’,说是丧事上才用,看着晦气,别看梅想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她最见不得人生老病死,一遇到那样的情形就掉眼泪,我怕她看着伤心,就不再种菊‘花’了,”听了这话后,小鲜和卓枫都一阵感动,对于一个种‘花’一辈子的园艺师父来说,种植最擅长的植物无疑是最好的。

    “可是白师傅,你家老伴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你已经不需要再顾忌她了,”卓枫对看白菊易转变了看法,如此孤僻的老人,居然也是个多情种,也只有卓枫这类经历过恋爱和婚姻双重经历的人,才知道让一个男人改变喜好有多难。

    白菊易没有说话,只是叹息着。

    一直听着两人说话的小鲜嗅出了点不对劲的地方。先是老人的屋子,再是老人用的剪刀和‘花’盆,除了这些,老人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少了什么东西。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大爷家里没有祭拜用的器具,不仅是器具,连照片之类的也全都没有,他那么爱他的老伴,为什么没有留下一件纪念她的东西,而仅仅是留着那几样剪刀和‘花’盆,甚至是一个看不出来由的水仙球茎。

    “她没有死,只是离家出走了,”白菊易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句话。

    “没死?怎么可能,不是一直说您是...”鳏夫两个字,被卓枫吞了回去。

    “都说我老伴很早就死了,周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也是我刻意对外说的。”梅想离开了三十多年,在云南学成之后,白菊易和梅想已经订了终身,两人约定好走遍大江南北,看尽全国各处的奇‘花’异草,足足三年,他们从南走到北。

    在白雪纷飞的北国,他们一起领了结婚证,那一年,白菊易二十八岁,梅想二十五岁。领了证后,在白菊易住在北京的姐姐的提议下,两人在北京安了家,只因为北方偏干寒的气候很适合梅‘花’的栽种。

    “我们在北京郊外买了些地,亲自盖了间房子。每天早上,我出‘门’去市里替几家公园整理设计作物,她留在家里种植买卖用的‘花’苗,我们在一起又过了三年。”那三年,刚开始过得还很和美,白菊易没理会姐姐对梅想一直没生孩子的不满,夫唱‘妇’随,过得很快乐。大概是两年半后,白菊易的姐姐得了病,白菊易就辞了工作,陪在了医院里。尽管白菊易照顾得很周到,可他的姐姐没熬过半年就去世了。

    不知为什么,在白菊易‘操’办姐姐的丧事时,梅想无端端发起了脾气,在丧礼的当天,梅想更是当着一众客人的面,指责白菊易不该用她最厌恶的‘花’。

    “那一天,我还沉浸在姐姐离世的伤痛里,只说她是无理取闹,在打了她一巴掌后,梅想就离开了,我没有想到,那一天晚上,她就离家出走了。她把所有的照片和行李都带走了,连同我们的结婚证。我回到家里时,只看到了那把她修剪梅枝用的剪刀,还有这个水仙‘花’球茎和‘花’盆。我自认为很了解她,却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她最喜欢的不是梅‘花’,而是水仙。”白菊易说完之后,忍不住痛哭了出来。

    人之一世最过悲悸的事,并不是死别,而是人明明在世上,却不知爱人身在何方的生离。七十多岁的老者痛哭出声,引得小鲜和卓枫都心生黯然,不知从何劝起。

    听完了这段叙说后,小鲜和卓枫也明白过来,真正让白菊易体弱病残的不是年龄,而是那段压抑了三十多年的思念。

    卓枫是个直爽脾气,平生见不得不平事,对于老人的经历,她听着又是气愤又是感动,“白师傅,你还想她做什么,三十多年了,她就算是闹脾气也该够了,一声不响就走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再说了,一个耳光而已,我和我们家那口子谈恋爱时,别说耳光了,他都不知道吃了我多少记拳头。”

    “姑,你就别拿自己的事来说了。依我看,梅想婆婆也不是真记恨,她留下了常用的剪刀还有水仙‘花’,一定也是有原因的,要不她干嘛不直接把东西全都带走,”还连结婚证书都带走了。

    “说得也是,换成是我,一定是把照片证书全撕烂了烧成灰才解气。”卓枫说着,再拿过了那个水仙球茎,翻来覆去得查看着,剪刀留下来可以使唤,‘花’盆和球茎一起留下来,那就铁定是想让白菊易种了。

    “白大爷,难道梅想婆婆没有留下任何话语?”事实上,梅想留了一句话,也独独一句话,让白菊易接下来的三十多年李,断了娶妻的念头,也谢绝了多家公园甚至是一些国外知名种植园的邀请,关‘门’闭户,专心搞起了种植来。

    “‘心有灵犀一点通,‘花’开‘花’落应有时。’”白菊易认为这棵水仙‘花’,一定有特别之处,梅想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绝不会无端端离开,她的离开很可能就跟这个水仙球茎有关。

    “怎么跟连续剧似的,无论怎么说,也得开出‘花’才成。白师傅,凭你的技术,难道还养不出一棵水仙‘花’,”卓枫也算明白了,两年前白大爷‘门’口摆着一溜子的水仙‘花’,原来都是实验用的。

    “我也以为,这么个水仙球茎,种起来应该不难,哪知道,我试验了各种方法,都没有切开球茎,封闭的球茎是长不出芽的,”白菊易不是没试过,刚开始,他也只是用了普通的园艺手工刀来切割。表面的鳞皮很容易就撕开了,可是在尝试切割口子时,却找不到可以割开水仙球茎的工具。

    白菊易甚至找到了专‘门’切割钻石用的钻石刀,那个干枯的球茎的表面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卓枫不信了,用那把无比锋利的剪刀在水仙上刮了刮,表面的灰‘色’土尘被刮下来了,可是再往里面,剪刀好像遇到了极大的阻力,剪刀刺不进球茎。

    “怪了,”卓枫不信邪,再用了几分力,这一次,剪刀直接从水仙‘花’的表皮滑开了。

    “姑,别试了,估计各种方法都用过了。白大爷,那你问过同行,或者是查过这颗球茎的来历吗,比方说什么品种,或者是产自什么地方?”东西不可能是从天而降的,查清楚了来源才好种啊,开不了‘花’长不了芽可能是气候不对,也可能是栽培方式不对。

    “查过了,国内外都问过了,没有找到这类水仙的来源,一般的水仙,都要在开‘花’时,靠着‘花’和叶来区分定种,”白菊易在试了多年之后,终于在两年前放弃了栽培水仙。

    一个水仙球茎竟然成了桩无头公案,梅想莫名其妙的离开,还有一颗让人无从下手的球茎,卓枫也只能是替老人感到不值,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老人的一声都亏在这棵干瘪“洋葱头”上了。

    “白大爷,如果你不建议的话,能不能将这颗球茎送给我,”小鲜的提议让白菊易微愕了下,不过随即他就答应了,有些事不得不放下,人死如灯灭,病来如山倒,他已经活不久了。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法子种出它,可能真的和梅想留下来的话一样,心有灵犀一点通,老头我和她的缘分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断了,算了,我只当她真的是死了。”白菊易说完这句话后,将那把剪刀郑重其事的‘交’给了小鲜,“和小丫头做邻居半年了,老头子一直也没啥礼物送给你,我看你在园艺方面很有天赋,天台上的果蔬种植的‘挺’好的,这把剪刀就送给你了,用来修修枝叶,倒是‘挺’好的。”

    小鲜收了下来,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卓枫在旁也听出来了,老人的话里带了叮嘱遗言的意味。

    走出医院时,卓枫和小鲜都有些闷闷不乐,任何人听了那样一个有开头没结尾的故事,心里总会生出些遗憾的。

    姑侄俩没走几步,小鲜忽然站住了,马路的另一边走过的不就是张依依吗,只见她鬼鬼祟祟地,转身走进了一座建筑里。

    “小鲜,怎么了?”卓枫顺着小鲜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我好像看到我朋友了,就那次在校‘门’口碰到的那个,”小鲜和卓枫同时看到了那间建筑物‘门’口挂着个“安安整形美容”的大招牌。

32 美容院的新功能(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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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美容院的新功能

    张依依进美容院?小鲜加上卓枫,四只眼睛都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的。

    小鲜想不通,卓枫也想不通了,那家安安美容院是几个月前才刚开的,前阵子还发了传单到卓枫住得那个小区。

    “姑,美容院是做什么的?”小鲜有限的认知力里,暂时还没有美容院那么个概念。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卓枫了,为了保持良好的姑姑的形象,卓枫努力地回想她收到的那张粉红‘色’的宣传单上的文字叙述。

    “美容除皱祛痘,香薰spa,塑身减‘肥’,安安美容,你家‘门’口的美容专家,”幸好卓枫当时还看了几眼,“不过这些和你们初中生都没有关系,“听姑的,中学生只用好好读书,好好锻炼就可以了,只管吃,负责长个子就是了。”

    卓枫见小鲜满脸‘迷’‘惑’,担心她打破沙锅问到底,还要追问什么是spa,什么是减‘肥’。她们卓家的血统好,无胖子基因,喝猪油都不会长胖,连黄瓜面膜都没敷过的卓枫打定主意不让那些****思想污染了小鲜“纯洁”的脑袋。

    “一定是你看错了,你们这个年龄怎么可能需要进美容院,都说‘女’人过了二十五才要进美容院,张依依才多大,十三四岁吧?”卓枫回忆着她十三四岁时,在干啥?好像是看漫画书,吃零食的年龄。

    “姑,这么说来,我跟你进去看看?前阵子你不是还嚷着让姑父给你过本命年生日吗?”小鲜记得,张依依好像和卓枫同生肖。

    “小鲜啊,要记得一个道理,‘女’人过了二十五,就永远是二十五了,你姑我去年二十五,今年二十五,明年还是二十五,”卓枫语重心长地说教着。

    姑侄俩探讨着关于‘女’人的话题,暂时将张依依进美容院的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小鲜听着卓枫的“错误的灌输”,也以为美容院不是啥好地方,放假结束后,得和张依依说个明白。

    作为话题中心的张依依那会儿还浑然不知。

    安安美容院里,张依依坐在了等候区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美容院里零星坐着几个祛痘去雀斑的客人。好在张依依个子高,说是十六七岁,也还能忽悠地过去。

    “张依依,轮到你了,”美容院的接待员狐疑着看了咨询卡片上填写的资料,十三岁?现在的十三岁的孩子,个子还长得正高,前几天来了个咨询的十四岁的初中生,个头也‘挺’高的。

    “到,”张依依把课堂回答问题的那一套带到了美容院里,嘹亮的嗓音逗得接待员和几个做美容的客人直发笑。她不好意思地跟着接待员走进了一间美容顾问咨询室。

    “张依依同学,先坐下吧?”美容顾问接过了接待员的咨询卡片,看着上面的资料。安安美容院的咨询卡片和常规的咨询卡片没多大区别,内容包括年龄、姓名等基本资料,还有一些补充内容不外乎是美容项目,也就是卓枫刚才顺溜地背出来的那些内容。当然这些内容只是最基本的美容服务,至于再进一步的,那就需要只针对知道内情的客人开放了。

    接待她的美容顾问手中的咨询卡片上并没有勾选相关的美容项目,只能是开口询问了:“张依依同学?你是来咨询哪个美容项目的,是...减‘肥’吗?”一米七几的个头,胳膊和‘腿’都‘挺’长‘肉’的,美容顾问见张依依又不长痘,脸上也干干净净的,五官不算漂亮,但还耐看,似乎没必要整容,所以就猜测是要减‘肥’。现在的孩子啊,受了国外模特的影响,就喜欢折腾体重。

    张依依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我不胖,我爸说了,我这叫婴儿‘肥’。”

    “你妈说得对,不胖,刚刚好,完全符合中国青少年体质健康标准,”美容顾问连忙改口,脸上还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那你今天来是?祛疤,我看到你脚上有几个疤痕。”

    “说那么疤痕?是练习篮球留下来的撞痕,我们队长说了,练篮球的都要挨摔,优秀的篮球员哪个身上不带伤,这就是个官都要贪是一个理的。”张依依气鼓鼓的,最烦人看不起练体育的,她哪有那么娇贵。

    “原来是运动员啊,难怪胳膊和‘腿’都长得那么...‘精’神。那么张依依同学,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美容顾问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

    “我是来买‘药’的,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张依依憨憨地揪住衣角,在手里反复绞着。

    “哦,你是来买‘a素’的,”美容顾问一听是来购买刚引进的进口‘药’的,立刻来了‘精’神,美容院工资是按业绩来算的,卖出去的‘药’物的价格越高,‘抽’成也越多。

    “a素?是不是能让脑子变聪明的那种‘药’?”张依依机关枪似地问了连串的问题。

    “脑子变聪明?这种‘药’是促进人体潜能的,很适合你们这类运动员使用,保证没有副作用。你是打篮球的,如果用了那种‘药’可以跳得更高,打球时不会累,”美容顾问还在卖力游说着,她还以为只要说出了成长素的好处,这个看着愣头愣脑满口胡话的‘女’学生一看就很好骗。

    “我不要你说得那种‘药’,我就要买那种可以让人脑袋变聪明的‘药’,我期中考试数学只考了二十分,都说你们美容院有这种‘药’,怎么过来了,又说没有。我篮球好不好,都不会用你们的‘药’。篮球是要靠练习的,”张依依是愣了点,可她心里是体校出身,明白有些事可以取巧,有些事是半分马虎不得的。

    “哎,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到美容院找考高分的‘药’,你干嘛不去清华北大报名补习班,去去去,不要占了我咨询的时间,”美容顾问也上火了,钱赚不到,还要被一莫名其妙的小孩瞎搅合。

    张依依没有讨到‘药’,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美容院,她的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小鲜返校的当天。

    这个假期,张依依过得很揪心,小鲜过得也是稀里糊涂。

    回到了家后,小鲜先是将那个水仙球茎在水里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脱了水一看,还是干巴巴的,这个球茎看着是防水的。

    那天晚上,丰兴端着上桌的汤才走出厨房,小鲜就后脚溜了进去。卓枫去拿汤勺时,正看到小鲜正开着煤气烤那个球茎。烤了十几分钟后,球茎不仅没烤焦,最离谱的连基本的烤烤热的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卓枫和小鲜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把水仙球茎当成了洋葱头,煎煮炒炸炖煲,连高压锅都试验过了,水仙球茎还是丁点没有变化。

    四天的假期过得仓促,卓枫两口子也商量好了,小鲜去上学后,夫妻俩会定时去医院探访白大爷,事实上,卓枫和白大爷相处的很融洽。

    再喊出“白师傅”这个称呼时,卓枫已经是真心诚意了,白菊易‘精’于园艺方面几十年,简直就是一本园艺百科全书,只可惜他现在身体不好,不能亲自示范各类园艺的理论,不过在卓枫的恳求下,他用口述的方式,让卓枫记录下了大量的关于修剪‘花’卉和果苗的方法。他们更打算在今年年底前,整理出一本这方面的笔记。

    “把姑给你准备的零食带上,你塞那个玩意进书包做啥?”送小鲜回学校的那天下午,卓枫见小鲜将水仙球茎也装进了书包,奇怪着。

    “带过去,班级里有个‘生物角’,养了几只小仓鼠和几盆植物,还空了好几个‘花’盆,班主任提议让每个同学从家里带着‘花’卉过去,有些人负责样仓鼠,有些人负责‘花’卉,我是‘花’卉那一组的,答应了要带些‘花’过去。天台上的植物太大了不合适,就把这颗千年不开的水仙‘花’带过去也不错,”小鲜打定了主意,真不行,她就用上点铜品仙液,没准这株水仙是害了什么“不孕不育症”,治好了就成了。只是碍于卓枫在眼前,不好实验。

    回到学校时,运动会已经结束了,小鲜见她不对劲:“依依,你前几天放假去哪里了?”

    “我哪都没去,就呆在学校里,”张依依数学考了二十分这件事,还瞒着没告诉室友,这会儿见小鲜问起来,心慌气短着,连说谎都说得不利索了。

    “不是吧,前几天我好像在街上看到你了,”小鲜眨巴着眼,不依不牢地继续拷问着。

    “没,我没去美容院,”事实说明,张依依缺得不是变聪明的‘药’,而是该直接挂号申请个换脑手术,如果医院真的有那样的手术的话。

    “...”

    “哎,我是去了美容院,不过我不是去买能让脑子变聪明的‘药’的,”张依依解释的起劲,小鲜一脸的黑线。

    “算了还是不瞒你了,我期中考试的成绩很差,语文只有八十分,数学只有二十分,英语也只有六十几分,队长和我说了,成绩太差是要被留级的,我本来就迟一年读书,个子又高,我不要再留级再坐最后一排了。”张依依说罢,‘抽’搭了起来。

    “成绩不好你去美容院?那地方能有那么神奇?你该上课好好听课,下课及时做作业,每次都抄别人的,当然不成了,这个世上哪有让人变聪明的‘药’。”小鲜心想,连金品空间都种不出那样的仙‘药’。

    “聪明‘药’是没找到,不过我听说有让人身体素质更好的‘药’,小鲜,你听我说啊,那边那个很漂亮的大姐姐告诉我了,有种‘药’叫a‘药’,可以让人跳得更高,打球还不会累...”张依依说得起劲,小鲜胡‘乱’应了几句,两人结伴去篮球馆集训去了。

    为‘毛’还只有三更,果断啃个月饼,补充能量再码~看文的亲,记得嗯记得一定要那啥哦~

33 惊奇的发现(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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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惊奇的发现

    再过几天就要和顺德中学打友谊赛了,白雪还没有公布初赛人员的入选名单,只说队里每个人都有机会,学校的广播台会陪同一起去做拍摄录制。。。张依依对此次的比赛还‘挺’上心的,一放学就往体育馆跑。

    今天刚好轮到小鲜值日,她就先让张依依帮忙请了半小时假。班级的值日一个月每人大概轮到两次,每次都是四个人,前几次小鲜轮到擦黑板和扫地,这一次她负责和另一名‘女’同学打扫学校的包干区。种水仙需要定量的沙土,班级包干区附近刚好有一片正在修建的建筑用地,小鲜就找了个空‘花’盆顺道去‘弄’点沙土。

    打扫干净后,小鲜就让一起值日的‘女’同学先把工具带回去,手上拿着个‘花’盆,铲了些沙子,装了满满一盆后,再把带过来的水仙球茎种了进去。

    都种完后,小鲜开始试验铜品仙液的效果了。她事先已经准备了大约半可乐瓶的仙液,如果是普通的作物,一两滴稀释后已经足够了。不过考虑到水仙‘花’球茎几乎是刀枪不入了,她不得不提高铜品仙液的使用预算。

    “一滴,”小鲜微倾斜了瓶口,红铜‘色’的****滴落在球茎灰褐‘色’的皮上。仙液瞬间就被吸收了。小鲜瞪眼看了半天,先前滴落仙液的位置多了块红‘色’的痕迹,上面的干纹也湿润了些。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再试试,”小鲜放胆在多倒下了些仙液,手很不争气地颤抖着,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没钱了,“甘蔗苗”接下来几天的伙食费还没有着落呢。

    心里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问题,瓶口一斜,过半的仙液都倒在了水仙球茎上。小鲜哀嚎一声,不过诡异的事就在这时候发生了,那棵水仙球茎如同久未吃饭的穷人似的,一口气把大半瓶的铜品仙液都吸干了。表面的皱纹也全都舒展开来,原本只有婴孩拳头大小的球茎,此时就如发面馒头一样,胀了起来。

    随着球茎逐渐长大,灰褐‘色’的表皮也褪开了颜‘色’,原本难看的灰褐‘色’变成了新生肌肤那样的白嫩‘色’。沙土里发出了咯吱的筋络生长的声音,就像有无数只老鼠齐齐打‘洞’般。

    约莫五分钟过去了,球茎表面爆出了第一片叶子,紧接是第二片,就在小鲜以为它要一气‘抽’叶长苞时,水仙的生长停止了。

    “怎么不长了,难道是仙液不够了,”小鲜哭笑不得,再看看连一滴仙液都不剩的可乐罐,她现在可没铜去说服“甘蔗苗”再施舍点仙液。

    “你鬼鬼祟祟地在那里做什么,”质问声从小鲜身后传来,圣心中学的学生会会长曾学柔站在了小鲜的身后,手里拿着本卫生包干区的打分表。

    “没干啥,就是给班级的水仙‘花’找点沙土,”小鲜推开了几步,好在水仙球茎长出来的新叶看着还算正常。

    “地上的可乐瓶是怎么回事?你是初一班的?你们班卫生包干区没打扫干净,扣1分,”曾雪柔不由分说,直接扣分。

    事后,小鲜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张依依。

    “哎,有瓶子可以捡啊,她呀就是故意挑刺,”当天训练完后后,张依依听了小鲜的描述后,愤愤不平着。

    “也算我倒霉,一个月两次的值日,五六十人的学生会,就偏偏碰到了她。好在我们都不是学生会的人,爱见不见的,”小鲜的心都还在那盆水仙上。

    “谁说的,你今天来得晚,没听到白雪队长的话,那个曾学柔不仅是学生会会长,还是校广播站的主持人,后天的友谊赛,她一定会随队播报。我我们还是小心点,以免被她抓到了‘毛’病,”张依依一脸的跃跃‘欲’试,白雪公布的十二个人的出场名单中,她和小鲜都被列为替补队员。落选的七八个人对她们能够参加友谊赛还颇有微词,只是碍于倪沙河和白雪才没有发作。

    “别瞎‘操’心了,我们有没有机会上场都是一个问题,到时候有份负责送水递‘毛’巾就不错了。”小鲜比张依依想得明白,出赛名单是教练和白雪一起商定的,可白雪要参加‘摸’底考,不能带队出赛,那张可就是绝对主力。教练会因为战术和配合度的缘故,尽量派和张可搭配默契的几名老队员上场,而且替补队员里,她们的资历又是最浅的,这一次临场观摩的机会比上场比赛的可能‘性’大的多。

    “希望我们到时候有机会上场,”张依依喃喃自语着。

    比赛早上九点半,友谊赛在顺德中学体育馆举行。由于不属于正式的比赛安排,校方没有派出专‘门’的接送车辆,倪沙河事先就通知每个队员自行到顺德中学校‘门’口集合。

    在张依依拍‘胸’脯保证后她去过顺德中学认识路后,小鲜和她八点钟才出了‘门’,坐上了公‘交’,下了车后,张依依劳神定定着,就像个地道的北京人那样。

    九点整,两人如愿站在了顺德中学的校‘门’口,没有发现学校篮球队的成员。

    “都九点了,教练他们怎么还没过来,”张依依顾前盼着,确定没有一个人。

    “等等,校‘门’口挂着的校牌怎么是顺德高中,”小鲜指着那块铜光闪闪的校牌,不会张依依把顺德初中和顺德高中‘弄’‘混’了吧?

    和‘门’卫打听过后,证实小鲜的想法是对的,正牌的顺德初中距离这里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两人急忙忙冲到了马路边,想拦下一辆出租车赶过去,好歹这也是她们俩初中篮球的第一次比赛,没出场和迟到可是两码子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以前在家老听丰兴说北京‘交’通不好,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九点钟是上班高峰期,两人拦了十几辆车,都没有顺利搭上一辆。

    就在两人绝望时,一辆红‘色’的‘私’家车停在了两人面前,车里坐着的,居然是曾学柔。

    “你,”小鲜看看空着的车后座,再看看一身整齐打扮的曾学柔,还带着焦虑的眼神立马变了,“曾学姐,真巧,我们刚好顺路。”

    曾学柔看着一脸笑容的小鲜,再看看她身后因为拦车满头大汗的张依依,一辆辆出租车从她车旁开过,没有人留意到驾驶座上的是个十五岁的学生。

    “坐进来吧,”曾学柔的语气还算友好,示意她们坐进来。

    “小鲜,真要坐她的车啊,”张依依还念着以前的恩怨,再说了曾学柔才多大,她开得车能坐?

    “坐,坐谁得车不是坐,”小鲜毫不犹豫,率先钻进了副驾驶座。

    见小鲜坐进了副驾驶座,曾学柔的神情微微一变。一辆车的副驾驶座可以说是最危险也是最亲密的座位。出车祸时,死伤最严重的往往就是副驾驶座的乘客。

    那个好几次得罪自己的新生,居然毫不犹豫地坐进了车里,她还真放心自己的技术?

    曾雪柔因为家里有事,请了假。早上出‘门’时,知道这个时间段的‘交’通很差,就又开了车出‘门’。哪知道一出来就遇到了在马路旁东窜西窜的新生二人组。

    “又是红灯,完了,都已经九点十五了,我们一定迟了,我的第一次比赛,”张依依趴在了车窗上,可怜巴巴地看着那盏像是凝固住了的红灯。

    曾学柔盯着路口的红灯,淡淡地说道:“把安全带寄好。”

    小鲜怔了怔,顺着她的话把安全带寄好了。张依依还想说话,瞥见了反光镜里的那记警告的眼神后,连忙也扣上了安全带。

    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曾雪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原本双手握住的方向盘忽地松开了,只见她左手快速地拨动着转盘,右手握住了换挡手杆,车档在一档,二档,三档之间不停地变换着,‘私’家车的车轮疯狂地摩擦着地面,还没等车上的另外两人反应过来,红‘色’的‘私’家车退出了等候的车群,迅速拐进了一条,两条,无数条巷道里。

    北京的巷子,多而繁杂,很多巷子甚至叫不出名字来,有一些甚至是死胡同。距离比赛开始只有十几分钟了,曾学柔舍弃大路,反倒是往小巷子里钻,如此的举动,让张依依叫苦连天。

    小鲜也在心里暗叫连连,倒不是叫苦,而是叫好。尽管是穿梭在巷道里,红‘色’的车身丝毫没有受到巷道有限的空间的限制,每过一个转弯口,曾学柔都能准确地计算方向盘旋转的的角度。

    她脚下不停地在油‘门’和刹车间转换,坐在了驾驶座上的身体四平八稳的,完全是游刃有余。更让小鲜吃惊的是曾学柔此时的表情,她紧咬着牙关,眼里带着兴奋的光‘色’,和那个刻板苛刻的学生会会长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哎,小心,前面是条死胡同,”张依依‘激’动地抓住了前车椅,不知道多少条巷子后,前面只剩一堵墙了。

    车身又是一个像是漂移一样的大转身,红‘色’的车头一拐,原来那堵墙的右边,竟然还有一条小路。

    小路的对面,顺德中学屹立在枫叶林中,张依依的玩上,时针刚刚好指向了九点二十五分。出租车都得二十多分钟的路,曾学柔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34 A素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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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a素的威力

    下车时,小鲜忍不住问道:“上一次在停车场,你为什么会撞到我姑丈的车?”小鲜虽然不会开车,可是刚才曾学柔的车技,堪称出神入化,尤其是由一个才只有十五岁的‘女’学生使出来,更是堪称惊‘艳’。

    “对啊,你开车真厉害,你的车技是谁教的?”虽然张依依下车时,忍不住想呕吐,坐在车上时,也好几次想跳车逃命,可能在短时间内毫发无伤地赶到顺德中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比赛要开始了,快点进场,”曾学柔先前的那股生动的神情消失了,又换上了那副‘波’澜不惊的刻板脸,说完之后,她就把车停在了校‘门’口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带着小鲜和张依依往前走。

    圣心中学篮球队的人全都已经集中在体育馆了,两队的教练正在一旁‘交’谈。顺德中学往年的篮球实力只能算中游水平,倪沙河今天是有心安排新人上场,哪知道小鲜和张依依齐齐迟到了。

    王可借机说教着:“你们也太自由散漫了,亏教练还说要给机会你们上场。”

    “我们也没散漫,八点就出‘门’了,只是找错了地址才迟到的,”张依依眼看好好的机会错失了,也是又气又急。

    “还狡辩,训练时就只知道聊天,比赛时还拖后‘腿’,”王可已经排了一个替补队员上场。

    “今天的‘交’通是不好,我也差点迟到了,”曾学柔带着小广播队的摄影小组过来了,说是摄影小组,其实只是一台简单的便携dv机,和一个有线话筒,总共也才两个人,负责摄影拍照和播报。

    王可这才没说话,另一边倪沙河也做好了安排,顺德中学那边上场的名单也出来了,见小鲜和张依依来了,倪沙河问清了情况后只说了句,下次注意点,随后就布置起了阵容。

    “对方有四名主力,加一名新人。我们比赛阵容大致和他们相同,白雪不在,我们队的实力会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主力防守由王可来组织,主力进攻...”倪沙河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说他对新队员过度关爱,有偏‘私’的嫌疑,这样的谣言,对于一只还要参加初中联赛的队伍来说,绝不是件好事,所以两名新人,最多也只能商场一人,这样老队员才会服气。

    倪沙河看向了小鲜和张依依。张依依是他老同学的‘女’儿,从小就学篮球,几年来都是打防守的,这两个月才调整到了前锋的位置,白雪对于她的评价是进攻能力强于防守能力,只可惜以前一直被错误指导,妨碍了她的水平提升,这一次让她直接上场担当进攻小前锋的位置,风险有点大。

    再就是诸小鲜,她的水平,据白雪说,投篮的命中率有提高,可是整体发挥水平还很不稳定。倪沙河暗想,其实她的命中率很高,只要是让她接近篮板。看来看去,还是让诸小鲜出场比较合适。

    张依依期盼地看着倪沙河,曾学柔在旁看着,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曾几何时,她也曾这么渴望地乞求获得师父的器重。

    “教练,让依依上吧,她投篮比我准多了,”小鲜暗中握了握张依依的手,张依依张大了嘴巴,再看看小鲜,难道她不想出场,收到的只是一个鼓励的眼神。

    倪沙河看了看小鲜,再看看张依依,比赛就要开始了。

    “张依依,你上,记得犯规次数和队友间的配合,”倪沙河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阵容正式确定了。

    一声哨响,场上的比赛开始了,由于队里的绝对主力白雪不在,圣心中学的实力可算是低了一个水准,又因为这只是一场篮球赛,前来看球的人并不多。

    体育馆观众席上,只坐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看着尤其醒目,因为他是个老外,棕褐‘色’的卷发,带着副学者味很重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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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并没有像先前想象的那么胶着,圣心中学也没有因为少了白雪就实力猛跌,张依依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可是场上的观众,包括曾学柔那只两人报道团队,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观众和队员还有教练们的目光都被王可吸引住了,

    近乎是百分之百的命中率,超效率的抢断率,王可是场上绝对的主宰者。

    王可的水平进步的太神速了,连曾学柔都看出来了,她和王可都是学生会的,一正一副都是会长,王可这人虽说有些城府,可组织能力不错,所以两人的关系还算亲近。

    对于王可的篮球水平,曾学柔参加过数次的联赛和友谊赛的报道,应该算是知根知底,她从来没见过王可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样,犹如神助。

    “你们队的王可和白雪有的一拼啊,”顺德中学的教练越看越心惊,圣心中学有一个白雪就已经够吓人了,现在再多一个王可,这一次的初中篮球联赛,圣心中学一定是夺冠的大热‘门’。

    倪沙河口上应承着,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疑问,虽说他平时偏爱白雪,可王可的训练进度他也是有关注着的,这一次比赛,王可的表现堪称完美,她的光芒遮掩了场上其他的队员。

    张依依身在场中,更是明显感觉到了来自王可的巨大压力,作为场上唯一的一个新人队员,她和其他几名老队员间的默契度明显不足。老队员四人间像是商量好了般,总是将她游离在球场的边缘地带。

    就好比刚才的一记传球,作为全场的主力进攻队员,后卫抢到球时,理应传到她的手上来,可是王可却抢着截下了球,独自带篮突破。

    “简直就是疯了,”比赛进行到一半,无论是顺德中学的队员还是张依依都不同程度的体力消退,可是比赛的节奏并没有满多少。

    观众席上,观看比赛的观众们议论着:“圣心中学的13号是什么人?难道是初中篮球界很出名的白雪?”

    “不是白雪,白雪个头比她高多了,足有一米九,那个‘女’学生看着最多只有一米七五,不过她跳得真高,你看刚才那一个篮板球,差一点就够到篮板了,对于‘女’生来说,已经算是顶天了,”观众们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飘到了小鲜的耳朵里。

    和王可的惊人表现同步增长的还有场上的比分,靠着王可一人独大的惊人表现,比分牌上已经出现了近五十分的差距。顺德中学的队员个个面如死灰,体力和‘精’神上的压力让她们频临崩溃。圣心中学这边也不见得有多好,连老队员此时都察觉到了王可的惊人表现,这场比赛的节奏比她们平时训练时要快上一倍。

    张依依全身都是汗,抬头看向了比分牌,圣心中学已经快突破三位数的比分,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些。

    她的四肢像是从水里拔出来一样,脚快要抬不起来了,“三位数,那可是nba才有的快节奏比赛,和王可相比,我简直就是窝囊废,”张依依鼻子发酸,站在了篮球架下。

    王可畅快地跑着,身旁的队员和场上的欢呼声,让她浑然忘我,“白雪,算你运气好,如果今天你在场上,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球场的主宰者。”

    王可看向了篮球架,在白雪经常站着的那个位置,她看到了汗水淋漓,一脸灰丧的张依依,总算找到了个靶子。王可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就像一只母豹子,随时要撕裂挡住她的猎物。

    “哼,这就是教练看好的新人?简直就是垃圾,想当初我刚进队的时候,第一次比赛连个冷板凳的位置都没分到。你以为你很得宠,我现在就让你面目全失,”王可快速地往篮球架下冲去,顺德中学的队员跟了上去。

    “注意,不要让她出手,”顺德中学的队长咬牙憋出了几个字。

    运球,过人,假动作,晃过,王可做了个腾空的动作,所有的人都以为她要完成一个完整的进篮动作。

    “接住,”王可接下来的举动,让张依依全然反应不过来,直到橘‘色’篮球的带来的球风擦到了脸上,头上一记闷响,张依依的身体往后倾斜。篮球上凹凸不平的粗粒砸在了张依依的头上,她连基本的保护动作都没做好,人已经被砸得飞了出去。

    王可的刻意一掷,用上了双倍的气力和极快的速度,相当于一辆摩托车的撞击力,毫无防备的张依依飞了出去。头顶朝地,她的眼里还带着没有来得及散去的失望,那个球,她怎么会没接住,她的第一场比赛,连一个进球都还没完成。

    好遗憾,张依依的双手还呈出了抱球的姿势,体育馆的天‘花’板化成了一片天空,她感觉她像是一只鸟,一只折了翅的鸟。“爸爸,对不起,”张依依的脑海中只来得及划过这个念头。

    为了报答编编申请推荐排推荐的辛苦,这周努力四更。

    作为今年刚来的新作者,以前的文成绩也差强人意,只能是靠一个勤字来换推荐提高关注度了。

    算一算凌晨发的这一章,今天写了一万五千字,其实比起很多老作者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我来说算是个极限了,算是有惊无险的‘挺’过来了。

    正常的周一到周六得上班,时间会小不稳定下。写好就发的情况下,有错字病句什么的提前讨个饶先,看到了的,我会修改的。

    因为点推比得能见人,接下来才能持续有推荐,芙子才能有‘激’情卖力更,

    所以大家看文时,投个推荐票吧,也只能在v章里求求了,毕竟在乎且能帮助芙子的,只有大家了,谢谢。

    

35 萌芽

    收费章节

    35萌芽

    谢谢“llf2544”的两张粉红,某啰嗦的芙子深深感动中,谢谢~

    张依依第一次接触篮球是在两岁,学会走路后没多久。。。那时候,她的父母还没离婚,她还有个让人称羡的家庭,妈妈是名商人,爸爸是国家篮球队的退役球员。

    她的爸爸,曾经是是一名出‘色’篮球手,只因为一场比赛事故脊椎受损,不得不退居二线,成了天津体校的一名篮球教练。从小到大,张依依最喜欢的就是跟在爸爸屁股后,学着把爸爸的样子拍皮球。幸福的生活持续到了她小学一年级,因为爸爸醉心篮球训练,妈妈和爸爸离了婚,妈妈丢下了他们父‘女’俩去了美国。

    离婚后,父亲将重心全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为了打篮球,她从六岁以后就再也没穿过裙子。张依依也曾为了个子长得太过高壮,为了父母的离异,被人嘲笑,躲在被子里哭过。

    也只有在篮球场上,她才是正常的,她才能感觉到安全感。

    可是今天,她的梦碎了,一切都要毁了。

    “依依。”

    张依依听到了一阵叫声,很像小时候妈**叫声,可惜她回不了头,头部离地面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了。

    头部没有着地,软软的触觉从脑壳另一边传过来。

    “比赛暂停,”倪沙河叫停了比赛,坐在观众席上的替补队员们都围上来了。曾学柔也在旁询问着。

    那颗篮球落在了地上,小鲜用手护住了张依依的头,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好在没有人头部直接落地,不过两人身体落地时发出了来的震耳‘欲’聋的响声,还真把观众和教练都吓坏了。

    “怎么样?需不需要送医院。王可,你怎么回事?”场上的变化,让看惯了各类体育受伤状况的倪沙河也煞白了脸。王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好的球不直接进篮,反倒传给了没做好准备的张依依。

    “教练,你平常训练不是老说要照顾新队员吗,我看张依依上场以来,连一分都没拿到手,怪可怜的,想给她一次表现机会。哪知道她连球都接不住。”王可轻蔑着,她就不信教练能拿她怎么样,她是正儿八经的传球,砸了人那也是对方技术不佳。

    不过诸小鲜刚才的举动还是让王可吃了一惊,这死丫头果然让人不能省心,那么大的冲击力,靠着她一米五几的个头,居然把人给救下来了。

    曾学柔刚才就在小鲜的身旁,球才刚传出来,她就已经冲出去了。说是冲又不对,曾学柔只感到眼前一‘花’,诸小鲜已经不见了,好像人是一下子就到了十几米外的,堪比汽车的瞬移。

    “你,唉。”倪沙河被问得没话了,比赛还得继续,可是看看一脸惨白的张依依和眼带愤恨的小鲜,“先去医院检查检查。”

    “倪教练,我有车。我妈有车,我叫司机过来,送她们过去,”曾学柔刚才已经做过了简单的解说,圣心中学大比分领先,也必要再等待比赛结果,回去只用做好后期的剪辑就可以了。

    “好,你先让你们家大人把人送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立刻通知我,”友谊赛后,倪沙河还得去参加一个会议,一时也走不开。

    “还能走不?”小鲜‘揉’了‘揉’胳膊,拉起了张依依,在她及时扑救下,张依依只蹭到了骨头,青肿了几处,尽管有了她的手托着,张依依的头也是间接碰到了地上,是要去医院检查下。

    这一次小鲜也真是豁出去了,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配合上云腾术,几乎是拼了。她现在真想揍王可一顿,没见过这么卑鄙无耻的。可惜她现在不是在葛村,对方也不是村里的野孩子。小鲜知道,有些时候,还是要懂得忍让。

    王可,走着瞧。

    张依依由着两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体育馆。在她们走出体育馆时,那个坐在观众席上观看“a”素效果的老外也跟着走了出来。

    皮特目送着三人离开体育馆,在记事本上记下了几个字:“‘药’品效果明显,但使用者容易情绪‘激’动,造成行为失常。”

    体育馆外,瓦蓝的天,棉白的云。

    “小鲜,对不起,”坐进了车里时,张依依低声道着歉。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的那一摔,还因为她‘浪’费了一次原本该由小鲜上场的机会,她还这么丢人的离场了。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是王可针对你,”小鲜见张依依看着还算正常,估计不会有事。

    曾学柔很稀罕的没有‘插’话,车开离了顺德中学。

    “我一分都没有得,”张依依似乎更在意这点。

    “很多nba新人王第一次上场都是一分未得,没什么好介意的,”说话的竟然是曾学柔,小鲜和张依依都很是意外。

    将人送到了医院后,曾学柔又发挥了她那番学生会会长的干练来,从挂‘门’诊,再到找主治医生,再到拿‘药’,没多久x光片也出来了。

    “看着没有多大问题,没有脑震‘荡’,左‘腿’有轻微的骨折,打个膏‘药’就可以了,六天过来换一次‘药’膏。”医生看过之后,吩咐着。

    “需不需要打电话通知家长?”小鲜想得还‘挺’周到。

    “不,绝对不可以”张依依可不想让她爸知道她今天这么丢脸,她也倔强,脚上包了个膏‘药’,出医院时,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小鲜她们搀扶。

    “家长知道了只会多事,”难得有曾学柔和张依依的意见有相符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张依依把脚横靠在了后座车椅上,尽量不让‘药’膏沾脏了车座。

    “小鲜,你觉不觉得,今天的王可很...****,”张依依的语文成绩一般,形容词也用得‘挺’好笑的,虽然王可让她摔了个狗吃屎,可她今天的表现的确很好。

    “没准那才是她真正的实力,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小鲜避忌着看了曾学柔一眼,可能每个人都有隐藏的一面,就想光看曾学柔现在的开车状态,很难把一个小时之前疯狂在巷道里飙行的人和她联系在一起。

    “说得没错,我不该因为这个就垂头丧气的,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晨跑还要加倍训练,总有一天,我要把今天的账连本带利都算回来,”张依依用力往车椅上一锤。

    亏了小鲜今天奋不顾身地救了她,否则她这会儿没准就在医院里躺着了,本来就不机灵的脑袋,一定摔得跟浆糊似的。

    “行,我陪你一起练,”小鲜随声附和着。

    曾学柔至始至终没在说话,其实对于王可今天的表现,曾学柔也持了怀疑态度,毕竟体育项目和一般的考试不同,运气占了百分之十,可实力是占了百分之九十。

    王可那人有点头脑,可还没有头脑到隐藏实力的程度,她一直觊觎着校学生会会长还有篮球队队长的双份头衔,是个很爱名利的人,真有那份本事,在刚进入学校时,就会表‘露’出来了。

    “先到我家,待会再让司机把我们送回学校,”曾学柔并没有将她所想的事告诉小鲜她们。一来她们和小鲜并不熟,二来小鲜和张依依相处的那种融洽感,让曾学柔产生了一种不忍去破坏的心思。

    曾学柔的家位于内三环,尽管是三环以内的市区中心地块,却是幢独‘门’独户的意式小别墅,带了宽敞的车库,周边也全都是独立别墅,一看就是有钱人聚居的地。

    曾学柔早上出‘门’时比较匆忙,忘了带课本,就先进屋拿书去了。

    小鲜还记得曾学柔的妈妈,担心见了面会尴尬,就等在了外面,张依依翘着脚,四处看着,看到了车库时,她指着其中的一辆跑车:“天哪,居然是法拉利,而且样子还很特别。”

    “你们是阿柔的同学吧,开进屋坐下来吃点绿豆糕,是姥姥我亲手做的,”屋里出来了个和蔼的老人家,说是曾学柔的外婆。她的外婆和她母亲长得有些相似,只是五官看着柔和许多,样子也很亲切,老人把两人劝进了屋里。

    别看别墅外头装修得‘挺’欧式的,别墅内部倒是古‘色’古香的中式装潢,小鲜还看到了一张和葛村诸家用得八仙桌差不多的一套桌椅。

    桌子上还摆着一盘刚出锅的绿豆糕,屋里没有其他人,看来曾学柔的母亲并不在家,小鲜松了口气,张依依运动了半天,刚在医院里包‘药’膏,又没赶上吃饭时间,一看到吃的,也不顾客气,喝了几口茶,就吃了起来,嘴里止不住地说着:“好吃,外婆你的手艺真好。”

    “好吃,就经常来吃,我们家学柔没啥朋友,每次让她带糕点去学校,她都不肯,”曾外婆见小鲜她们的年龄和外孙‘女’差不多,以为她们是要好的朋友。

    张依依吃人的嘴软,嗯嗯啊啊着,就答应了。

    小鲜看着老外婆,就想起了在葛村的诸时军,也点头答应了。

    “唉,你们老实话告诉我,我们家阿柔在学校里是不是‘挺’孤僻的,这孩子,自从她爸爸过世之后,就成了那个样子,今天又开着车出去,要是被她妈妈知道了,又要骂了,”老外婆说起了伤感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老人家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外孙‘女’又是寡言的‘性’子,‘女’儿又一天到晚在外,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今天见了两个小‘女’孩,一时开心,就说多了,说起了些曾学柔的一些往事来。

36 三人行必有事端(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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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三人行必有事端

    曾学柔下楼时,楼下的对话已经结束了,小鲜手里拿着半块绿豆糕。.。

    张依依嘴里含着整块绿豆糕,也不吞咽,呜呜着,像是强忍着眼泪。早几个小时摔得那么惨,还不见她哭,吃了几块糕点怎么就成了那个德行,难不成外婆今天做得糕点还特别好吃不成?

    “司机已经到‘门’口了,可以走了,”曾学柔嘴上催促着,看到外婆又‘露’出了副寥寂样,“我周末就会回来了。”一般的学生都是一月回家一次,但像曾学柔这样的资优生,难免是有些特权的。

    曾外婆一听,左手拉住小鲜,右手又拉住张依依,“别忘了把你两好朋友也带回来。依依脚受伤了,要多喝点骨头汤,周六过来,外婆做饭给你们吃。”那神情,就好像小鲜和依依才是她亲外孙‘女’。

    曾学柔又不好开口拒绝,只是拿眼瞄着小鲜和张依依,那眼神摆明了就是“识相点,就开口拒绝了”的意思。

    那俩吃着绿豆糕的,就好像没看到一样,连连点头,把曾学柔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曾家开回来的接送车,是辆加长的奔驰的商务车,要是没听曾外婆先前的那番话,张依依这会儿一定是在车上嚷嚷个不停。

    听了那番话后,她倒是安静了,小鲜坐上了车,出于好奇,前后打量着。

    和先前的‘私’家车相比,这辆经过了改良的‘私’家车内部更加宽敞,前座和后座间有一块看似玻璃的挡板,在有需要时可以自动升降。车的后座安了个车载冰箱,里面存放着矿泉水和功能饮料,前座的后背,装有可播放的小电视,后座大概可容纳四人舒适的靠坐。

    曾学柔上车后,就和司机聊了起来,后座的两人趁机用眼神‘交’流开了。

    “唉,真可怜,我以前一直以为曾学柔是个眼高于顶,被家里骄纵坏了的娇娇‘女’,听曾外婆说了,才知道她的身世那么可怜。”

    “是‘挺’惨,亲眼看着自己爸爸因为赛车比赛的事故烧死在车里的,”

    “我就说她们家怎么有辆改装法拉利,原来是以前的赛车。你说保留着那辆车干什么?不怕会睹物思人吗?”

    “不觉得,应该是曾学柔也喜欢车,你看她今天开车的架势,参加赛车绝对没问题。”

    “难怪她妈不喜欢她开车,更不用说是赛车了。”

    “你们俩挤眉‘弄’眼的干什么,”曾学柔询问了司机母亲上班的情形后,也注意到身后的两人间的小动作。曾学柔的母亲因为生意应酬的缘故,经常需要外出饮酒,加上丈夫的离世,一喝酒就醉,一醉就喜欢骂人。

    暑假时,曾学柔外出旅游回家,司机又刚好请假,曾母就不顾刚应酬完,带着一身的酒气就来接‘女’儿了。曾学柔见母亲喝醉了,就抢着要由自己来开车。曾母不让她开,两母‘女’在车上争执着,就撞上了丰兴的车。也就有了后来的那番争吵。

    “没什么,就是在讨论你周末是不是真的会邀请我们去你家吃饭?”张依依涎着脸,听了曾学柔的事后,张依依同情之余,又觉得她和曾学柔真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而且曾外婆的手艺是真的好。圣心中学食堂的饭菜味道虽说还不错,可吃了几个月后,就算是满汉全席也是要腻味的。

    学校商业街的饭摊也大多吃遍了,没了新鲜感,哪能比得上家常菜好吃。

    “也不知道你们给我外婆灌了什么‘迷’汤,既然外婆想你们过去,那就过去好了。今天的事,不许和其他人说,”曾学柔也担心小鲜和张依依大嘴巴将她的事胡‘乱’说出去。

    “知道了,尤其是开车的事,对伐,放心,就算有谁送我一百块绿豆糕,我也不会说的,”张依依已经忘记了‘腿’上的伤痛,一脸的晴朗样。

    下车时,张依依带头蹦下了车,一瘸一跳地往前走,小鲜在后面笑骂着追赶着,曾学柔看着她们俩渐渐变小的身影,似乎在想着什么。

    小鲜走出了一百多米后,忽地转过了头来:“曾学柔,谢谢你今天送我们去学校。”

    一抹笑容,悄然显现在曾学柔的颊上,她轻声回答着:“不用谢。”

    和顺德中学的那场比赛,王可的出‘色’表现,让老队员中有部分人开始倾向王可,王可在篮球队里的气焰也更加嚣张了。有几次更是直接在队员面前讲,她现在的实力,已经绝对有资格成为下一任队长的人选。

    对此,小鲜和张依依不知唾弃了多少遍,不过报复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小鲜进入圣心中学的第四个月,也就是期末考前的两周,张依依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王可暗恋曲洋。

    到了冬天,篮球队的练习很难在‘操’场上进行,初中部和高中部的男‘女’篮球队的训练场地就更加紧缺了。

    好几次高中部的男篮都到初中部来借用场地,白雪和‘毛’毅都是不管那档子闲事的人,事情就‘交’给了各自的副队长王可和曲洋来处理。

    每次曲洋一‘露’出他那口媲美黑人牙膏广告的白牙时,王可都会不顾‘女’篮队员的抗议,将本该训练的场地分一部分给高中部的篮球队使用,一次还算是偶然,两次三次下来,队里就开始传王可暗恋曲洋了。

    “看到了吧,王可又故意将球打到那边去了,”张依依指出了王可的小动作,“没错,她准是暗恋曲洋。”

    “暗恋?”小鲜对陌生事物的兴趣还是‘挺’高的。

    “准是暗恋,你看王可那样子,连口水都要出来了,我真想看着曲洋帮忙教训王可,”可惜张依依和曲洋不熟,再说了曲洋对‘女’同学一向不错。正说着,曲洋扯着个大大的笑容,朝着她们走过来了。

    “小鲜学妹,你刚才投篮的姿势错了,我来教你,”张依依和王可都看向了小鲜,只是一个是兴趣盎然,一个是满眼嫉妒。

    这一看,王可和张依依都发现了,小鲜最近长高了,还变漂亮了。

    张依依站得近,稍一对比,可能是由于打篮球的缘故,小鲜这三个月起码长了五六公分,现在应该有一米六多了,因为经常运动,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层红‘色’,修长的四肢打起球来,没有丝毫的笨重感,看着无比轻盈。

    由于铜品空间吸纳灵气的效果比铁品时更好,小鲜浑身都洋溢着灵气,再加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精’致的五官,脸上又常挂着笑,大冬天时,走在身边,能感觉到一种暖融融,让人看着就好感大增。

    “不用了,谢谢曲副队长的关心,男‘女’的投篮方式不同,请不要误导我们的小队员,”关键时刻,白雪来了,她横了曲洋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刻意加重了一个小字,小鲜才十岁,曲洋那小子就想来勾搭,简直就是危害国家幼苗的侩子手。

    又碰壁了,曲洋‘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抛到一边打球去了。

    “王可在瞪你,不过有队长在,妖魔鬼怪齐齐退散,”张依依在旁嘀咕着。

    “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这周周末天气太冷了,训练先停一停,”白雪转达了倪沙河的通知。

    听完这话后,小鲜和张依依高呼着“万岁”,今天是周六,曾外婆请了她们去吃饭,说是做她的拿手好菜-筒骨炖江蟹,大冬天的,吃上一锅暖暖鲜美的海鲜汤,光是想就‘挺’美的,两人在训练时,肚子里的馋虫早就闹腾地厉害了。

    通知完毕后,篮球队的队员们就一哄而散了,王可刚要离开,白雪就叫住了她,小鲜和张依依推着篮球筐,还篮球去了。

    归还了篮球后,再经过篮球场时,里面传来了白雪和王可的争执声。

    “白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使用了类固醇‘药’物?我的表现全都是辛苦练习得来的,你查不到证据就不要‘乱’说。”

    “王可,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走上歪路,脚踏实地的练习未必不能出头。”

    “哼,你是担心我和你抢夺杜克大学的录取名额吧?”

    “你说到哪里去了,高中还远着呢,你我还不是同一届,根本无所谓竞争不竞争,我只是不想你糟蹋了将来的篮球生涯。”

    “说得比唱得好听,你除了个子高,力气大,还有什么优点,”王可呸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体院馆。

    白雪见了她们两个,勉强说着:“你们俩好好练习,明年的初中联赛,要好好表现。”

    离开体育馆去校‘门’口和曾学柔会合时,小鲜想起了什么,“依依,你上次去的那家美容院的人是不是说有‘药’可以让人的体力变得更好?”

    “好像是,我说我是打篮球的,对方就说什么跳得更高,还有有使不完的体力,”张依依有那么点印象。

    走到了校‘门’口时,历来准时的曾学柔居然迟到了。自从上次见过曾外婆后,小鲜和张依依每隔两个星期,就回去曾家吃饭。去得次数多了,小鲜和张依依就‘摸’清了曾学柔的脾气,她这人做事和开车一样,‘精’于计算,约了人一定不会迟到,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迟到了。

37 情书和家宴(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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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情书和家宴

    十二月末,站在了北京的西北风里等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没站多久,小鲜和张依依就厚脸皮地缩进了传达室,倒不是为了保暖,而是因为风里带着沙子,刮在了脸上,生生的疼,等了好一会儿,天全都暗下来了,曾学柔才急匆匆地赶来了。。。

    “车子停在了对面的小区里,学生会的事‘挺’忙的,王可办事越来越不牢靠了,”曾学柔不是个爱抱怨的人,可今天她也忍不住抱怨了几句。临近期末,学校的评优评干,很多事都是‘交’到学生会整理的,今天是最后的审核日,分到王可手里大半的工作都没有完成。

    两人坐在学生会活动室整理资料时,王可居然睡着了。

    “这么冷的天,而且刚训练完,她还能睡着,简直就跟我上数学课一样。”张依依最头疼数学,上课一见数学老师那张脸就眼皮直打架。

    “我也觉得奇怪,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最近好几次开会时都听她在打瞌睡,”曾学柔问起来时,王可就推说是临近期末,复习得太累了。

    曾学柔停靠在居民区里的车上也‘蒙’了层沙,看着灰‘蒙’‘蒙’的,车才刚开出去,路边就窜出了个人,堵在了车前。

    “会长,还有篮球队可爱的学妹们,”曲阳刚训练完,风那么大,他也懒得骑车回家,在校‘门’口晃悠着准备打车时,就看见小鲜她们和学生会会长走在一起。这个组合,可比发现“早恋”还有看点。曾学柔是校内大名鼎鼎的“冰山会长”,很少和学生会以外的人‘混’在一起。

    他心里好奇,就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结果就让他发现了个了不得的事。

    “看不出啊,曾学柔你这样的乖乖牌居然敢偷开车,未满十八周岁,无证驾驶,那可是犯法的。要不这样,你们要去哪,顺带带我一起去,”曲洋趴在了车窗上,跟着青蛙似恬噪着。

    张依依和小鲜低声说着:“亏他还是学校里的校园王子呢,怎么这么三八。”

    “嚷嚷个什么劲,进来就是了,”曾学柔绷着张脸,打开了副驾驶座。曲洋见‘奸’计得逞,把书包往驾驶座上一甩,前脚刚要跨上车,脚已经踩了个空。红‘色’的‘私’家车开进了灰‘蒙’‘蒙’的夜幕里,一下子就没了影,空气里还带着曾学柔满带嘲讽的一句话:“我忘记了,我是未成年人,犯了罪也等于白犯。”

    曲洋在西北风里跳脚叫骂了一阵,喊得嗓子都要出火后,想着钱包和车钥匙全都在书包里,只得灰头土脸地去了传达室,打电话回家搬救兵去了。

    “哈哈哈哈,小柔你好腹黑,曲洋都懵了,那表情,真该拍下来,”张依依笑得在后座上搂住小鲜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小柔?曾学柔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眼底闪了闪。

    张依依笑够了之后,扑到了前座上,把曲洋的书包拎了过来。

    “依依,翻别人的书包不大好吧,”小鲜一看就明白张依依的心思。

    “这可是曲洋的书包,听说他特自恋,会把那些写情书给他的‘女’同学的信都随身带。你忘记了,王可找到了,还真的有,”张依依‘抽’出了一封信,心的封口处还画了个无比大的粉‘色’桃心,三人厚厚的冬衣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嗯哼,我要念出来了。哎,你们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不念就是了,看看还不成,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张依依看到了“亲爱的”“你是我的唯一”“你的笑容比八月的太阳还要耀眼”等若干词句后,干呕了几声。

    “前面是十字路口,安静点,”曾学柔似乎是早有准备,拿出了一个口罩还有一副眼镜,架在了鼻梁上,顺着车流,缓缓地开向了十字路口。

    “小鲜,小柔,你们快看,”张依依忽然高声叫了起来,声音惊动了站在了路口的‘交’警,‘交’警冲着这边看了一眼,走了过来。

    曾学柔手心冒出了些汗,握紧了方向盘,她的身上是套了件羽绒服,可下身还穿着圣心中学的校服‘裤’子。她十一岁时,就偷开车,几年下来,‘私’自开车不下一百次,还没一次栽在‘交’警手里过。

    后座的两人也安静了下来,警察一步步地走进,时间像是静止了般。

    忽然,十字路口的左侧,一辆轿车歪歪斜斜地闯过了红灯,‘交’警转移了目标,拦下了那辆车。车里的司机明显喝过酒,醺红着脸,脚步也不稳。

    车平稳地开过了红绿灯,车上的三人都吁了口气,张依依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把那封信摊开了,刚才引得她惊呼出声的是王可写的信上的一段。为了讨好曲洋,王可可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信上面居然写了她购买“a剂”的事。

    “王可不会笨到服用类固醇的‘药’物吧?”曾学柔结合王可近几个月的反常,再看她在信上所说的,皱着眉头。王可这样的行为,和考试作弊是同等‘性’质。

    “我敢打包票,上面说得‘药’就是我在美容院里听说过的那种‘药’,”张依依口没遮拦着。

    曾学柔一听美容院,换上了匪夷所思的眼神,学校篮球队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要用兴奋剂,一个这么小就去美容院。

    “别误会了,她去美容院就是为了找让人变聪明的‘药’,”小鲜的话让曾学柔更无语了,现在的孩子啊...

    “不过这封信看着‘挺’新的,显然没看过,”曾学柔拿过了信,根据信的折叠和信口的位置看,曲洋看来是没有拆开过。曲洋还真有随身携带表白信的嗜好,书包里装了九十几封信,王可的信又写了三四页,厚厚的一叠。曲洋对她没兴趣,拆开后也没细看,就丢在一边了,倒是便宜了张依依她们,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

    “先不说这些了,在我家人面前不要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免她们多想,”车已经到了曾家的小别墅前,三人下了车。

    才一进屋,满屋子的香气和钻进了鼻子的香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好香,”来曾家蹭饭已经好几次的小鲜和张依依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气味,不是油炸,也不是葱爆,而是清汤炖熟后的骨头还有...

    “是江蟹,我外婆的老家在浙江温州,那边出产的江蟹,味道很鲜美。”北京的地理位置说起来有些尴尬,算是环渤海,可是又不能直接看见海。河鲜是有的,海鲜多是山东一带运过来的,长途运输,海鲜的味道也就走味了。

    曾外婆上周回家探访了朋友,回来时带了十几只长‘肥’膏的江蟹。最近天冷,外婆就想着要熬锅汤,来家里的几个小丫头又都在长个头,所以就有了今天这道筒骨炖江蟹了。

    “外婆一大早就不听劝,亲自去菜场买了菜,”钟点工和曾学柔汇报着。曾家一家子都不喜欢用佣人,嘴又都很挑,饭菜都是曾外婆亲自下厨,就请了两个钟点工,帮忙洗衣服擦地买买菜。

    今天要招待客人,曾外婆不听劝,说是钟点工挑得‘肉’骨头不好,一早就拿了篮子,和菜场里的小贩一阵砍价后,带回了几根上好的猪筒子骨。‘肉’不多不少,猪髓又多。洗干净了已不用剁开,挑了两只江蟹一起下了高压锅。做汤的江蟹不用太‘肥’,用水蟹最好。等到了筒骨炖烂了,再把江蟹下进去,烧几分钟,海鲜的鲜味‘混’在了‘肉’骨头里,‘肉’和蟹的美味都发挥了出来。

    听说小鲜的爸爸是温州人,可是却没吃过江蟹,曾外婆就乐开了,“亏你这丫头名字里还带了个鲜字,没吃过海鲜,哪能算尝过鲜的。幸好外婆我知道你们能吃,还烧了一道炒江蟹。”

    桌上还摆了六七个菜,一大盆的筒骨炖江蟹加上用葱姜爆过,炒的鲜嫩可口的‘肥’蟹‘肉’,吃得小鲜和张依依嘴都没合拢过。曾学柔在一旁看着,也觉得胃口好了许多,吃进去的东西也比平时多了一倍。

    曾外婆看着扫空的盘子和碗,别提有多乐呵了。

    饭吃到了一半,饭厅里的时钟刚抱过七点,曾家的司机搀着曾学柔的妈妈,吃力地走了进来。

    “哎,你妈一定又喝醉了,快点去帮把手。”钟点工刚走没多久,曾学柔和曾外婆只得上前搀扶,婆孙俩一个搀着,一个去泡醒酒‘药’。

    小鲜和张依依见了,也站了起来,上前帮忙。

    曾母已经喝了个嘧啶大醉,也分不清围在身旁的人到底是不是自个儿的‘女’儿,随手抓了个和曾学柔个头差不多的小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嘴里说着醉话:“喝,再喝一杯。”

    “妈,你醉了,先喝醒酒‘药’,”曾学柔见母亲这么失态,很不好意思,手里的冲剂已经送到了曾母的嘴边。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喝,你谁呀你,这酒怎么是黄‘色’的,拿开,”曾母不由分说,手舞足蹈着。

    “帮我把我妈架住,她又发酒疯了,”曾学柔没法了,只得求助着人高马大的张依依。

    “没问题,我爸醉了我都能架得住,”张依依吃饱了,力气也足,和曾学柔一起使劲,往曾母嘴里灌醒酒‘药’。

    “停手,都别灌了”小鲜双手一推,把茶杯推开了,溅开的热水,烫得另外两人哭叫连连,“你的醒酒‘药’不对。”

38 葛根+薄荷=小鲜牌醒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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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葛根+薄荷小鲜牌醒酒‘药’

    “就是这个味,葛根磨得醒酒‘药’,”曾母应酬多,早前家里准备的是石斛冲剂,喝多了就疲了,就换了种民间的偏方,说是葛根粉。

    “葛根哪能是这个味,你这不就是麦子味,我们村里磨得新面粉就这种味,就没听过谁用面粉来解酒,”小鲜忍着身旁曾母的那股酒味,熏得难受。

    “说的对,就不是酒,还想‘蒙’我,”曾母在旁舌头打结,帮起了醉酒腔。

    “我来喝喝看,”张依依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回了回味,“嗯,和我以前喝得麦乐‘精’很像,不过好像是有股面粉味。”

    “我妈喝这个都一年多了,应该不会假,”曾学柔怀疑着,看了看杯子中咖啡‘色’的****。

    “每次喝了之后是不是就倒头大睡。里面加了夜‘交’藤,酸枣仁,都是管睡觉的,”小鲜瞥了眼冲剂,就看出了冲剂里面的成分。

    “你怎么知道的?”几双眼齐齐看向了小鲜,中间还夹杂着曾母的几口酒气。

    “你们忘了,我是住山里的,草‘药’见多了,嗅一嗅就知道了,”小鲜嘿嘿笑着,其余的几人都是一脸的狐疑。

    曾学柔尽管还是半信半疑着,还是折回了厨房里,重新泡了杯石斛冲剂,尽管喝了冲剂,曾母后来还是又吐又闹,直到了九点十点才安静地睡了下去。

    学校的宿舍‘门’早就关了,小鲜她们就被安排住在了曾家的客房里。

    张依依进了卫生间,小鲜换上了套曾学柔的睡衣,想起了曾外婆还在收拾,就下了楼想去帮忙。

    楼下,曾外婆已经收拾好了,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抹眼泪。刚才当着小鲜和张依依的面,曾外婆把气都咽回了肚子里,她知道曾母在外喝酒也是为了应酬,可应酬也不能不管身体健康。喝得胃疼肝疼,身体都出了‘毛’病,再想治就迟了。

    “外婆,干脆我初中毕业就不读书好了,我可以帮忙家里做生意,”曾学柔人在学校,也时常担心着母亲的身体,每天提心吊胆着。

    “小柔,你说得什么胡话,你爸死后,你妈就想着你读好书,以后找个好工作,”曾母一个‘女’人,年轻时又死了丈夫,生意场上受得委屈从来就没在家里说过。可曾学柔小就会察言观‘色’,母亲几次酒醉失言,骂着客人骂着客户,她都是听在耳朵里的。

    “读书有什么用,连买了真‘药’假‘药’都不知道,难怪妈妈最近都睡不好,一定是因为吃了我从外面找来的醒酒‘药’,”曾学柔看着母亲一次次的酒醉,体检又查出了酒‘精’肝高血压,曾母才只有四十岁,正值盛年,一身的‘毛’病都是喝酒喝出来的。曾学柔心疼母亲,就用高价买了那剂醒酒偏方回来,到最后,还是买了假‘药’,不但不能醒酒,还让曾母得了轻度的失眠症。

    “小柔,外婆知道你跟你妈一样都是个强脾气。要是你爸还活着,就不用过那样的苦日子了,”曾外婆抹着眼,搂着外孙‘女’哭了起来。

    听了这么段伤感的对话,小鲜也很不是滋味,走下楼的脚步也悬空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恰巧这时候曾学柔抬起了头,她见了小鲜,很是尴尬,连忙别过了头去。

    “我下来找水喝,”小鲜发着窘,想了想,又说道:“其实,醒酒‘药’也不难找,找质量好点的葛根,冲泡也好,煎制也好,酒前酒后喝都可以,可以保护肝部,减轻醉酒的症状。”她刚开口说时,还有些扭捏,说道后头,顺畅了起来。有一句话小鲜倒没说错,云南山区里的草‘药’的确很多,认识了红槐大巫师后,她还真是跟着认识了不少草‘药’类的植物。

    苗家一直有用草‘药’解酒的传统,葛根算是其中的一味很重要的‘药’。

    “普通的中‘药’就成?那有没有可以降血的草‘药’?”曾学柔对中‘药’没研究,她更相信方便冲泡的西‘药’,不过曾外婆对小鲜的话可是深信不疑,嘴里说着中‘药’好。

    “降血压还用什么中‘药’,曾外婆不就买了最好的降血压‘药’了吗,厨房里的芹菜就成了,”小鲜回答得理所当然,浑然不觉得沾了空间的光,作弊是件耻辱的事。

    第二天一早,曾母起‘床’下楼时,头还一阵阵的疼,下楼时还带了点宿醉样。到了饭桌前时,除了看到了早餐外,还有两个装着可疑****的杯子。

    曾母看看厨房,稀罕得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再想想今天是周末,怎么‘女’儿也不见了,整个家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凑近了那两杯****闻了闻,一个杯子里闻到了股强烈的芹菜味,“芹菜汁?”曾母匪夷所思着,啥时候家里早餐不喝豆浆,改喝芹菜汁了。

    另外一杯看着不是蔬菜汁,颜‘色’是浅褐‘色’的,闻着气味是一股清凉的薄荷和‘药’草的香味。宿醉后,难免要口干舌燥加头晕目眩,曾母闻着那气味,就觉得清醒了些,味道看着也不差,她就一口喝干了。至于那杯芹菜汁,她就懒得喝了。

    曾外婆买菜回家时,看到曾母还坐在餐桌旁,饭桌上的粥和馒头都吃完了,这会儿正对着那杯芹菜汁发呆。

    “把芹菜汁喝了,一点都不准留下,”四十多岁的曾母听了曾外婆的话后,一时没反应过来。听着自个儿老**口气,时光仿佛倒退了三十多年,曾母还是个四岁大的孩童的时候。一转眼,母亲已经白发苍苍,而她也已经为人母十多年了,生意场上赫赫有名的‘女’强人听了话后,默不作声,把那杯芹菜汁喝光了。

    “妈,小柔呢,还有刚才桌上摆着的另一杯是什么‘药’?”曾母醉酒的第二天,‘精’神****,没啥胃口,差一点的情况下还会‘胸’口发闷,胃痛。今天喝了那杯草‘药’后,‘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桌上的早餐也被一扫而空。

    “是小柔的好朋友找来的草‘药’,葛根和薄荷叶。小柔担心你胃不舒服,还在里面加了蜂蜜,怎么样,喝了身体舒服点了没?”中‘药’多偏寒‘性’,吃多了寒胃,曾外婆认识个老中医,一早出‘门’配了‘药’,煎‘药’时,还是小鲜提醒着要放几颗红枣,说是能暖胃。

    “效果很好,以前那些醒酒‘药’喝了后,效果可没这么好,不知是加了蜂蜜还是红枣的缘故,胃暖暖的,‘挺’舒服的,”曾母话才说完,才回味起了母亲的前面说得那些话,‘女’儿的好朋友?小柔什么时候有好朋友了?

    曾学柔万分不情愿着,被小鲜和张依依“‘诱’骗”到了一家美容院‘门’口。她原本只是拿了那剂醒酒‘药’去医院坐下鉴定,鉴定结果要两个小时后才能拿出来,张依依就说起了要去逛逛。

    作为地道的北京人,曾学柔也只能尽下地主之谊,哪知道东拉西扯着就到了这家名叫“安安美容院”前。

    “就是这里,上次我就是在这里听说有可以让人变聪明的‘药’买的,”张依依绝口不提她的消息是谁给的。

    曾学柔在反复劝说无效之后,在类似于监护人的责任心的作用下,硬着头皮走进了美容院。

    “我找上次接待我的那名顾问,”张依依的个头可够让人印象深刻的,再加上那天她走后,美容顾问发了大半天的脾气,接待员不记得都不行了。

    再看到张依依时,美容顾问牵强地笑了笑,再看看她身后带来的两人,也不知道这名回头客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这位小...大同学,你又来了?姐姐上次和你说了,这里不卖聪明‘药’。”

    “我不是来买促进智力发育的‘药’的,”曾学柔听不得这么白痴的对话,还是抓紧把事情问清楚的好,在这里多呆几分钟,她都觉得折磨她的大脑,“这里有没有一种‘药’,类似于运动员们服用的类固醇,就是兴奋剂类‘药’物。我妹妹需要这类‘药’,我们可以出钱买。”

    曾学柔说话时还刻意把玩着手里的‘私’家车钥匙,对于这类销售人员的心理,她还是颇有些研究的。

    美容顾问暗底里,看带头的‘女’学生一身的名牌,再加上手上的那把车钥匙,心里早就打起了算盘来了。

    有生意上‘门’,哪能不做。在金钱的****下,美容顾问抛开了美容院关于a素的购买必须有熟人介绍的规定,迫不及待拿出了“a素”。

    “这可是美国孟山公司下属的研究所出产的纯天然运动‘药’剂,和这位小姐嘴里说得兴奋剂完全不一样。”美容顾问将a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更用上了绿‘色’无污染等多个好听的修饰词。

    “上面写着它是深海藻类,多种植物的种子中提取的,对人体完全无害无副作用,全都是真的?”曾学柔审视着到手的a素。

    深棕‘色’的瓶子,分装成了口服溶剂的样子,每一瓶都是35毫升,打开瓶塞后,闻着没有任何气味。

    “小鲜,你来看看,”曾学柔将‘药’剂递给了小鲜,她也回忆起来了,上一次在卫生包干区打分时,小鲜就在种植物,再加上她调配的那一剂醒酒‘药’,给她鉴定,看着是最可靠的。

39 吃饭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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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吃饭的行当

    小鲜接过了所谓的a素,在了鼻子下闻了闻。

    张依依也凑热闹似的,跟着嗅了嗅,“没味道。”

    “纯天然的东西当然是没气味的,”美容顾问盘算着,这些a素可比她推销的整容项目和美容套餐赚钱容易多了。

    “我们能买一些回去吗?一瓶也成,”小鲜问着曾学柔,三人之中,曾学柔的年龄最大,当然她也是看着最具有“购买能力”的人。

    “可以,”曾学柔没有拒绝,很豪爽地答应了下来。

    “要三千块这么一小瓶,你居然还买了两瓶,真是太‘浪’费了,”张依依想着和曾学柔比起来,她的那点小家底还真是微不足道。

    “你不是也一脸的垂涎像,光买一瓶怎么堵得住两张嘴,”曾学柔居然也懂得开玩笑了,如果这种a素真的像顾问说得那么有效,连‘药’检都检查不出来,那流通到市面上,别说是三千,就算是三万也多得是人卖。

    “那我现在就试试,是不是真的那么管用,”张依依亟不可待地打开了瓶盖,仰起头就要喝个‘精’光。

    “不怕上吐下泻‘腿’‘抽’筋的的就往下喝。这玩意是不是纯天然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里面没有一丁点植物成分。没有种子‘精’华,也没有任何海藻萃取物的成分,”小鲜让曾学柔买下‘药’,并不是因为她认可了这几瓶‘药’,相反是因为她捉‘摸’不透这里面的‘药’到底是什么成分。

    “拿一瓶送到早上检验‘药’物的地方,反正也要过去拿那贴解酒‘药’的分析结果,”曾学柔似乎已经习惯了三人中大姐大的角‘色’。

    分析报告在下午的时候拿了出来。结果让曾学柔大吃一惊。小鲜先前所说的竟然全部是真的。

    “贴加了大量夜‘交’藤和酸枣仁成分,还有少量的面粉‘混’合物,长期大量服用,容易造成一定的依赖‘性’,”这是醒酒‘药’的分析结果。

    另外一份a素的分析结果要复杂的多:“该物质是用某种或某几种动物**‘混’合而成,具体成分待定,效用类似于‘激’素。该种‘激’素的成分较不稳定,会根据人体细胞活跃程度不同,‘激’发细胞活跃‘性’,但由于合成成分不稳定,一般只能维持两周的效用。如果长期服用高浓度剂量,会产生嗜睡、休眠、甚至是休克症状。由于该物质一旦进入人体,就会自动游离于细胞之中,自动分解,很难探查是否曾使用或食用,所以危害‘性’极大。”

    这样的分析结果,连分析所的人都止不住追问,曾学柔这瓶是什么‘药’,是从哪里买来的。

    好在曾学柔事先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用真实姓名和联络方式。

    “真吓人,和那个美容顾问说得完全不一样,”张依依光是想着,就一阵后怕,刚她还要把东西往嘴里倒呢,看来以后没来由的东西还真不能往嘴里送。

    “不过有一点刚才的研究所没有说明,这瓶‘药’剂一定被分装过,使用起来的效果和副作用都会比王可小,否则王可怎么会开始出现嗜睡的症状,她买的‘药’剂的浓度一定比我们手里的溶剂纯很多。”曾学柔心思缜密,推测了下就猜出了一定是美容院方面为了赚钱,稀释分装了‘药’剂。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直接出面警告王可还是?不过她那种脾气,就算是被警告了,也一定会当成耳边风,没准还会把我们一顿臭骂,”张依依尽管很不喜欢王可,可同是篮球队的,总不能看着她沦为****“‘药’商”的受害者。

    “我会出面和她说的,这件事,你们就当完全没发生过,”曾学柔权衡利弊,无论是出于个人还是学校的角度,她都必须叫停王可服食a素的行为。

    在高年级尤其是初三高三的学生之间,每到了重要的考试,很多家长为了保证学生的领场发挥,都会带子‘女’去注‘射’氨基酸等体力‘药’,却不知道,体质不是靠一朝一夕的注‘射’‘药’物就能提高的,而王可和她的家长已经步入了一个更加危险的误区。

    王可能在书信里把事情告诉曲阳,她就能把事情告诉其他人。王可自己可能还没意识到她现在行为的危害‘性’。

    三人约定,今天发生的事绝不对外宣扬,再是曾学柔做东,请两人吃了顿饭,

    回到家里时,小鲜再一次见到了曾母。曾母是专程等在家里的,一来是为了看看‘女’儿的朋友,二来也是为了感谢小鲜早上的那一剂效用不凡的醒酒‘药’。

    处于清醒状态又没有化妆的曾母比起那天在飞机场里的那个跋扈贵‘妇’来,让小鲜稍稍放下了心。曾母没有认出小鲜来,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

    “听说早上的醒酒‘药’是你配置出来的,还有那副用了几年的醒酒‘药’,想不到我一直在喝假‘药’,”曾母皱眉看完了那份假‘药’的分析报告。被骗钱不要紧,可是骗钱又伤身,这样的气,曾母就憋不下了,她立马就打了一通电话,“老刘,把上次卖‘药’给学柔的那间小‘药’厂告到工商管理部‘门’去,得罪了我曾敏还想在北京做生意的人,还没出生呢,”

    “妈,你先别生气,”曾学柔抢过电话,示意母亲先不要立刻发作,“早上那剂‘药’管用吗?”

    “管用,你朋友的那剂‘药’很管用,你妈今早胃口‘挺’好的,吃了足足两碗粥呢,”曾外婆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金黄金黄的灯盏糕边走边说着。

    曾外婆端出来的灯盏糕,每个切成了四份,吃到了嘴里热腾腾的,外边香脆,内里可口,说不出的好吃。

    “小鲜,你对中‘药’是不是很了解?”曾学柔忽然调转话峰,询问起了小鲜。

    “稍稍有点了解,”小鲜心虚的回答着,不是她了解,是她的空间了解。

    “妈,我想和小鲜一起接手那家小‘药’厂,”曾学柔的话就好比一个灯盏糕,才一出口,就雷得曾母外焦里嫩,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我和你?”小鲜也被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说要开什么‘药’厂了,再说了她又没钱,空间里现在只可怜巴巴地躺着几千块钱,买一瓶a素都还不够。

    小鲜也没打算白拿曾学柔的a素,找机会她也是还钱的,“三千块,三千块一瓶的‘药’啊,”小鲜盯着曾学柔,脑中灵光一闪,对啊。曾学柔这不是指了条明路给她吗?

    醒酒‘药’是给那些人喝得,喝得人可多了,从生意场上的商人,再到招商引资的政fǔ官员,还有普通的酒客,哪一个不需要醒酒‘药’。如果改良过的葛根茶能解救,那就是一笔钱滚钱的买卖。

    想起了空家里“嗷嗷待哺”的甘蔗苗,最近没了铜的支持,它面‘色’都发绿了。

    “嗯,”小鲜把送出口的那声拒绝吞了回去。

    “你们俩才多大,一起合伙办厂,还真是‘乱’说了,”曾母的酒可是彻彻底底的醒了,两未成年小孩说要一起办厂那样的事,也就是在在她酒醉那会儿才能开得玩笑。

    “不小了,妈,国外的小孩在这个年龄都已经开始创业了,你不是一直说要把我送出国去锻炼锻炼。与其出国让外国人赚我们的学费,还不如我在国内实验。那家小制‘药’厂卖我们假‘药’,当然不能再经营了,可是‘药’厂的工人是无辜的。他们很多人都要养家糊口,我们把它买过来,也不需要多少成本。用既有的‘药’品经营范围,生产合适的‘药’,一举多得的事,我们为什么不做?”曾学柔要经营‘药’厂的事,是在刚才拿到分析报告时产生的。

    只用嗅一下,就能确定中‘药’成分,比分析图谱仪都要‘精’确的中‘药’分析能力,在曾学柔的眼里,小鲜压根不该去学什么篮球,她更应该把毕生都奉献给博大‘精’深的中‘药’制‘药’事业。

    “可是...”曾母听着也心软了,‘女’儿说得未尝不在理,断人生计就是断人后路,那样狠绝的事她也做不出来。只是做生意并不是游戏,如果‘女’儿只是贪着一时好玩,到时候只会让小‘药’厂的工人们更辛苦。

    “小鲜,这一杯是我外婆经常喝得凉茶,你看看里面有什么成分,”曾学柔看出母亲已经在犹豫了,趁热打铁,端出了一杯黑颜‘色’,带着股‘药’味的茶水。

    “两年生的当归,还有半年生的金银‘花’,再就是陈皮,”小鲜努力表现,连着年份都准确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我去拿老中医配得‘药’方,”曾外婆表现的尤其积极,昨晚听着外孙‘女’和自己商量着不读书,老外婆才知道曾学柔想帮‘女’儿出一份力,她这个做外婆的,也是该支持一下了。

    ‘药’方一拿出来,和小鲜所说的一对比,果然是一味‘药’都不差。

    曾母看了之后,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妈,我不用你出钱,我自己手里有五万块钱,小鲜就先技术入股,等我们的第一批‘药’出来,能卖得出去了,你再点头也不迟,”曾学柔看了看小鲜,两人一起点了点头。

    在旁看着眼热的张依依唯恐落后,连嚷嚷着:“算我一份。”

    曾母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女’儿的要求,让她们先试试。

40 回国(三更)

    )考虑到就要期末考了,曾学柔提议小药厂的事,先搁到期末考后处理,小鲜反正也是只“出力”不吃钱的,也就答应了下来。//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期末考将近,包括初一班在内的圣心中学出现了一股暗中较劲的学习潮,每天晚上寝室熄灯后打着手电筒看书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公用厕所里更是有人熬夜看书。

    初一的课业对于小鲜来说,不算太难,她上课也算认真,准备起期末考来还算游刃有余。

    至于张依依,也找到了她的“聪明药”,那“药”不是别人,就是曾学柔。

    无数实践证明,饭桌果然是感情交流的好场合,在蹭吃蹭喝多次和即将合伙办药厂的前提下。曾学柔放下了开学初的芥蒂,并免费充当起了张依依的课业辅导员。

    考前的半个月,每天晚上,在小鲜和张依依完成了篮球集训后,都会有一个小时的额外辅导,辅导的地点就在初一班。为此,小鲜还很有些意见,在滴水就能结冰的大冬天,她宁可窝在“空间”里吸取些灵气取暖,也不愿意陪着张依依一起挨批。可张依依说了,啥叫好朋友,好朋友就是有筒骨炖江蟹要一起吃,有批评也要一起挨。

    “小鲜你有点偏科,你的英语和语文很好,比我都还要强一点,高中有文理分科,那时候最好是选文科,”曾学柔辅导了几天后,发现小鲜在英语和文字描述方面很突出,不过数学基础就一般了。这点和曾学柔相反,她的逻辑和算术能力很出众。

    其实也和小鲜先后的两任老师有关。诸时军学农,数字这一块本来就不擅长,至于善因大和尚那就更不用说了,有经书是用数字撰写的吗?没有。

    “那我呢,哪个科目比较好?”张依依边打着呵欠,才八点半,她怎么就犯困了。

    “你无所谓偏科不偏科,都挺平均的。平均每门都很差,”曾学柔用了红笔,在张依依的作业本上,叉了个红红的大叉。还真是绝了,第一次看到了人把三角形的计算公式用到了长方形上。

    张依依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做着无声的抗议。

    “我今天找过王可了。”曾学柔看着无精打采的两人,这话一出口,另外两人立刻抖擞了起来。

    “她怎么反应?”小鲜嗅到了股不好的气息,曾学柔拉下了脸来。

    事情比曾学柔想象得要复杂,王可甚至不顾和曾学柔一年多相处下来的交情,矢口否认,甚至破口大骂说是曾学柔污蔑她,还要对方拿出证据来,没证据就不要像只母狗一样到处乱吠。

    “就料到她不会承认。”小鲜对于这样的结果早就预料到了,那一天王可和白雪吵架后,两人就交恶了。王可八成也不建议再多一个曾学柔。

    “事情我还在考虑是否需要直接提交校方,”曾学柔期末要处理的事很多,又要抽出时间来替张依依补习,已经是分身乏术了。

    “不能提交校方,我们没有证据,”小鲜有观察另外一瓶a素,从上个星期开始。a素的颜色就在变淡。到了这个星期,几乎已经是完全没有了颜色。光用肉眼看,几乎和白开水一样。这就表明了这种药物的研发者在开发时,已经动过了手脚。使用者在服用后的一段时间里,药效会丧失,而且使用该药物的痕迹也会完全消失,让人无从查找。

    就在曾学柔对此束手无策时,王可倒自己惹出了事来,而且一次就出了大笑话。全校期末考的第二天,倒数第二门考试的自然科学考场上,考试铃声过后,全班交卷时,监考老师发现王可趴在了桌子上,睡得口水都出来了。后排的同学摇醒了王可,她还一脸的睡眼朦胧。

    “怎么了,考试结束了?”王可惺忪着眼,发现四周的同学全都用好笑的眼神看着她,监考的老师铁青着脸,将她那张才写了名字的试卷抽走了。

    当天自然科学的老师就和王可的班主任抱怨了,“你们班的王可怎么搞的,在考场上睡觉,还交了白卷,这样的人年底还要评优评干?”

    班主任无奈只好撤消了原本要颁给王可的三好学生的奖状,学生会的优秀学生会干部的名额也被取消了。王可为此还在背后骂说谁稀罕那些烂奖状,将来她要出国留学才不会稀罕那些破玩意呢。

    王可的父亲知道后,也担心是a素影响了女儿的身体状况,催着王可去医院做了通全身检查,检查的结果和小鲜事先说的一样,利用现代的医疗设备分析不出a素在王可身上产生了任何不好的影响。

    “爸,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等到明年年初的少年篮球联赛后,我就再也不用看学校那帮老师同学的眼色了,”自从考场上的事情发生后,王可打算初中一毕业,就去读语言学校,高中就去美国读。

    期末考结束的当天,张依依就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回天津过寒假去了,张父早早就等到了学校外,和小鲜她们打了个招呼后,带着女儿赶火车去了。张依依早就把小药厂的那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小鲜的行李不多,家离也近,又知道最近卓枫还忙着往返于医院照顾白菊易,就没有通知期末返家的事,拎着个不大的行李包独自回家了。走过了教学楼,她才想起了那盆水仙花。

    一般来说,水仙在了冬令时节,都已经长齐了花苞,等到温度稍稍暖上几度,就会开花。

    期末考时太忙了。小鲜也忘记了照看那株水仙花,临到了回家前,想着把花留在了学校里,无人照看,一个月下来,怕是活不了,把花带回去,也可以让白菊易知道水仙花已经发芽了。

    小鲜抱着那盆花。再拎着小包,走出了校门,没走几步,身后一阵车喇叭声,曾学柔探出了身来,冲着她挥了挥手。听说小鲜要去医院看人,她二话没说就把小鲜载到了医院,离开前和小鲜约定了,再过两天,一起去看那家小药厂,商量下醒酒药的事情。

    医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小鲜才一进门,就脱去棉衣,将那盆水仙贴在了身上。没走几步,就看着一名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跑进了病房。卓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脸吓得雪白雪白。

    “姑,怎么了?”小鲜快走了几步,病房里乱糟糟的,医生和护士正在抢救白菊易。

    “刚才,白师傅的心脏病发作了,都怨隔壁新来的病人,养了一盆水仙。早上白大爷起床时。隔壁床养着的水仙开了,白师傅从那时候开始。神情就有点恍惚。”入冬的一个多月来,白菊易的病情一直很反复,卓枫她们本来还打算如果今年白大爷的身体能好一些,就到医院里陪他一起过年,可现在...

    “怎么会这样,”小鲜不顾卓枫和护士的阻拦,冲进了病房。

    病床里又闷又热,白菊易痛苦的揪住了胸口,他的脸胀成了紫红色,另一只手空握成拳头,指向了隔壁床的那盆水仙花。白色的水仙,吐着嫩黄色的花蕊,清雅脱俗,就像是他第一次看到了梅想时那样。

    “白大爷,你看,你看看,梅婆婆留给你的水仙已经发芽了,你不可以放弃,你等着,等着明年开春,它一定会开花。”小鲜将那盆水仙放到了床前,这一刻,她真希望能让水仙立刻开花,哪怕只是一朵,只有一朵也好。

    “梅...水仙,”白菊易能看到无数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她眼前晃动,他松开了揪住了衣服的手,努力想抓住那盆水仙花。

    在触摸到那几片刚长出来的叶子后,老人压抑了几十年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落下,滑过了鼻翼,老人的手贴在了水仙上,梅想,他终究是没能再看到梅想。缘起缘灭,到最后,他都没有读懂妻子的意思。

    “开花,你开花啊,”小鲜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握住了那盆水仙,眼泪从她眼里滴落,落在了水仙的叶子上,晶莹欲滴,泪眼朦胧中,水仙花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滴眼泪顺着叶子,一直渗透进去,白菊易的手费力地举了好一会儿,最终跌落在了床沿上,他的呼吸停止住了。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是带了一丝的遗憾。

    护士和医生摇着头,劝着小鲜站到后头,将白色的被单覆在了老人的脸上。

    卓枫走了进来,搂住了小鲜,低声哭了出来。丰兴赶过来时,老人的尸体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里,等待着家人来签字送去火化。

    病房的窗外,天空阴翳翳着,小鲜第一次品尝了死亡的滋味,这一个冬天,对于小鲜来说出奇的寒冷。

    首都的国际机场,一架飞机正在着陆,机上的几名空姐正对着座位上的一名英俊的男乘客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大胆些的,还刻意走了上去,提醒着飞机着落的事宜。

    男乘客并没有回应,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四年了,他总算是回国了。

    卡卡卡文了,先发了这章先,泪一把。)

41 私奔出寨(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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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私’奔出寨

    “周强,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天接机也迟到,你今晚就别想进家‘门’,”奚丽娟站在了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对着公用电话那一端的周强喊着话。,。

    “不要老和我说工作忙,你怎么当人爸的,上一次因为护照问题,害得我跟你一起不能出国,现在又说局里有会议,赶不回来,儿子两年才回来一次,难道比你下头的什么烂‘药’烂执照还不重要。不说了,晚点的飞机到了,你看着办。”奚丽娟注意到旁边几名机场地勤都盯着她,一阵不好意思,干脆就把电话给挂了。

    周子昂出国已经整整四年了,这四年里,除了第二年时,奚丽娟独自一人飞到了美国看过他一次外,和家里的联系只能是通过了远洋电话。也是第二年,周子昂就把家里替他准备的生活费原封不动的汇回来了,说是拿了奖学金和助学金。

    奚丽娟心急火燎地赶了过去,看到了每天忙碌在图书馆和研究之间的儿子,少不了又是一通的眼泪。

    第三年,听儿子说,他提早本科毕业了,进入了一所大型的跨国公司的研究机构,继续进行研究生的学业,拿到了绿卡。

    第四年,研究生毕业,也是这一年,周强和周子昂通了迄今为止,父子俩最长的一通对话,关于周子昂的将来,是要留在美国还是回国。

    “如果回国,我可以替你在政fǔ里安排一份工作,”冠了国外研究所回国的海归,无论在哪一个部‘门’都是很抢手的。

    奚丽娟只听到了丈夫说了那么句话,至于儿子的答复,说是这次回国后,再做决定。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首都国际机场里的好几个航班都延误了,从美国直航回来的航班也被迫迟了一个多小时,奚丽娟和无数接机的人一样,翘首企盼着在出机口早点看到儿子的身影。

    无论儿子做了哪种决定,奚丽娟都打算支持他,和在国内相比,在国外的这四年,周子昂似乎过得更加舒心。做母亲的,总是会比做父亲的更加了解儿子的想法。

    “妈”,出机口多了一个‘挺’拔的人影,二十一岁的周子昂褪去了四年前时,刚离开北京时的青涩,看着也更加‘精’于世故,在穿过人群时,周子昂礼貌地避让着,脚下不见仓促。

    “子昂”,奚丽娟几乎要认不出周子昂了。四年前的周子昂,尽管个子也‘挺’高的,可那时候的周子昂还是个瘦长高个的苍白少年,而现在的周子昂...

    一米八二的身高,透过合身的套头休闲羊‘毛’衫,也能看出他壮实的身体轮廓,嘴角噙着笑,冬天里看着,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你爸今天单位里有事,没赶过来,来,让妈好好看看。”

    看着即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奚丽娟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了,嘴里抱怨着周强自从当了国家外经贸局的局长后,就忙个不停,连儿子都顾不上了。

    “没事,不急,就让爸忙着好了,我还有个把月的假期,好久没回来了,北京的变化还真大,”周子昂搂着母亲,一起走出了机场,整齐有序的出租车和修得整齐的各类建筑物,让周子昂很是意外。

    国内的变化可真大,回国来看看,再做将来的打算是正确的。

    这一次说是放假,其实更算是一次出差。

    过了今年,周子昂的所有学业都将完成,有了洛克的大力推荐,他要拿到一份优秀硕士毕业生的证书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可是摆在了他面前的又是几个不同的选择。

    和周强通过了那次越洋电话后,周子昂也在考虑是否要回国,对于国家或者说是国籍,他其实并没有特别的国籍观念。但考虑到周强是公务员,那么叫父母移民到美国就必须等到周强退休以后。

    那么另外的一个选择,就是先回国。

    周子昂这趟回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寻找国内是否有可能的机构,能够提供他需要的研究环境,如果有合适的机构,他就会留在国内。不过这件事,他并没有和合作伙伴洛克以及孟山公司汇报。

    在周子昂还在决定是否要留在国内时,许久没有‘露’面的李冶也在犹豫是否要留在东南苗寨。

    和严寒的北方相比,西南山区今年的冬天很暖,诸家后屋的那棵梨子树还没到农历新年就开了。

    李冶陪着父亲李曲奇一起来拜访诸时军,听着诸时军说起了小鲜前几天还来了通电话时,李冶默不作声着走出了屋子。

    老爷子说了,小鲜又长高了,她也读了初中,北京的冬天一定比这里冷,小鲜那傻丫头又不喜欢穿太厚重的衣服,现在的她...现在的她究竟怎么样了。

    半年时间里,小鲜都没联系他,没电话,也没书信,她还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了,很快就要回来了。她骗他,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西南山区,忘记了他。

    开得比最白的云朵还要白的梨‘花’树下,冶子一拳打在了树干上,数不尽的细雨‘花’瓣纷纷落下,昨天晚上积下来的‘露’水,冰凉凉地跟着‘花’瓣一起淋了下来,浇在了冶子脸上。

    “我要去北京找小鲜,带她回来,”冶子心里想着,他再看看屋里聊得很是开怀的阿爸和诸时军,这事还不能跟阿爸姆妈说起来,他得想法子问问小鲜住在哪里。对于离开土生土长的东南苗寨,前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冶子并没有特别担心。

    冶子也听依巴尔舅舅说过,外面的人很坏,最爱欺骗小孩子。可他是李冶,个头比阿爸和依巴尔都要高,东南苗寨长得最高最壮的李冶。他和阿爸走遍了西南三省,爬过高高的青藏高原,也去过鸟语‘花’香的云南丽江,更不用山沟的贵州。在冶子眼里,西南的三省,就已经是整个天下了。

    李冶也不打算将事情告诉姆妈,姆妈要是知道了,一定又拧着他的耳光,好好的用竹筒子揍他一顿。

    他连出走的路线都想好了,为了避开寨子里的那些长舌的小伙伴,他决定做葛村村口的那班公‘交’车下山,带上这几年他走遍西南三省制银赚过来的一千多块钱,他先去白家古镇,再去镇上做火车。听说只用坐着火车,就能一气到北京去。

    全部事情都想好了后,冶子走进了诸家,李曲奇刚才见儿子一听小鲜的消息就走出‘门’去,也知道他一定是想小鲜了。他这儿子,平时看着还‘挺’机灵的,可真要和诸家的小丫头处一块儿,就变得跟块木头似的,和自个儿当年和冶子妈相处时一模一样。

    “诸爷爷,我想给小鲜写信,苗寨没通电话,我也不好联系她,你那有没有小鲜的地址,她又不联系我,我...怪想她的,”冶子‘摸’着脑袋,傻愣愣地问着,说着耳朵就红起来了。

    “家里的地址倒是没有,她姑不是很想我联系小鲜,不过学校的地址倒是有一个,是小鲜之前打电话来时告诉我的,”诸时军也猜到卓枫不喜欢他过分联系小鲜,很识趣地尽量少往卓家打电话。小鲜也知道这事,就经常在学校里挂电话回来。

    北京圣心中学初一班,朝阳区...冶子将地址记在了一张小纸条上,贴身着。

    回到家后,冶子也不和姆妈打声招呼,就躲进了房间里,紧闭着房‘门’。

    冶子妈听着父子俩回家的动静,又见冶子一回来就溜得没人影了,“咋啦,冶子怎么一回来就闷不吭声地躲进屋子里去了。都年关了,也该准备下拜年的礼物给大巫师和善因师傅送过去了。”

    “准是给小鲜写信去了,刚在诸老爷子家里时,孩子的脸绷得就跟个面鼓似的。”冶子爸想想,儿子出年就十六岁了,初中也读完了,是该继续送他去读高中还是干脆让儿子在家帮忙制银。要是送去读高中,冶子好像又不是特别乐意。从小鲜走后,冶子的学就上得马马虎虎,成绩也是大不如前。

    “也难怪了,儿子打小就和小鲜亲近,小鲜走得那几天,每天晚上都听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吃饭也足足少了一碗,”当**总比当爸的上心,冶子妈其实也懂得儿子的心事,只是小鲜人都已经走了,进了城,看‘花’了眼的人,哪能再会了山沟沟里来。

    “要不,过完年后,我带着冶子去趟北京。新一届的国际珠宝就要召开了,北京那边让我出几样新的银饰,我也答应了。”李曲奇也不忍心看着儿子把心事闷在心里。

    “也好,去看看也成,家里就由我先照顾着,”冶子妈听着儿子和丈夫又要出‘门’一阵子,心里有些不舍,不过嘴上还是答应着。

    “真是辛苦你了,”李曲奇心疼着****,两口子依偎在了一起。

    李曲奇和冶子**那番话,冶子是听不到了,关在了房间里的冶子正在收拾着衣服,还有一卷几年积蓄下来的零钱。

    伪火‘鸡’“小猪”蹲在了李冶的‘床’上,用嘴啄着身上的羽‘毛’。

    “都准备好了,就剩你了,”冶子把小猪一把抓住,塞进了怀里,下午他就乘车离开东南苗寨,去北京找小鲜去。

42 事故(五更)

    吃过了午饭,冶妈叫着冶送准备好的年货送给红槐大师,自己则准备了另外一份年货送去给善因师傅。//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善因师父教导村里和寨里的孩从不收钱,村寨里就自发形成了个规矩,逢年过节,给寺庙添点香火钱和米粮年货。这个规矩,就算是各家的孩们离了寺庙,规矩也一直不变。

    这规矩到了冶妈那里,除了香油钱和米粮外,还多了几套衣服。桃枝三岁了,走路走得可好了,说话也是脆生生的,那孩也机灵,每次见了冶妈大老远就懂得叫唤着“姆妈”。

    “我的乖女儿,”以前有个小鲜,现在又有个桃枝,引得冶妈更想要个女儿,只是李曲奇太忙了,一年也没几个月在家里,考虑到家里的农事和茶园都要人照顾,冶妈只能等着冶再大一些,等着儿再长大些,再做打算。

    “冶哥呢?”桃枝的小脑瓜里还留了成人记忆,对于周遭的人,她还是用了成人的眼光来看。她最亲近四个人,除了认得冶妈,一个是她的大恩人善因,另两个就是应了她的心愿的小鲜以及做婴孩时没少抱过她的冶。

    “去给他婆婆送年货去了。桃枝又长高了,过来试试姆妈新给你裁得衣服,”冶妈笑盈盈地拉过干女儿,善因师父在旁敲着木鱼。

    桃枝听着话,试着衣服。寺庙外忽然起了阵风·桃枝看了看天空,小小的眉心蹙在了一起。

    起风的时,冶刚把年货送到了红槐大巫师的家里,寒暄了几句,冶就急着离开。

    “冶,”红槐大巫师叫住了冶,仔细地端详着他。

    冶被看得发毛,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得快点去赶车。

    “冶·婆婆给你算个卦怎么样?”红槐大巫师拿出了那副她经常用来算天气的卦。说是卦,其实只是一个雕着花纹的龟壳。

    “不用算了,婆婆,有啥好算的,”冶读书读了几年,对封建迷信的那套事也不信了,他认得婆婆手里的龟壳,说穿了就和白龙潭的王八壳一样,在里面塞几个铜钱,就能算命?他可不信。

    “别以为婆婆不知道·你一进门就手轻脚浅,没个坐像。让婆婆算算你要干什么去?”红槐大巫师若有所指地看向了屋外,冶收拾的那个行李还被他掩人耳目着藏在了屋外的草丛里,“冶,最近天气不好,听婆婆的话,先不要出门。”

    冶听得头皮发麻,脚底发虚,婆婆咋知道他要出门,不行他得赶在婆婆告诉姆妈前先溜出去。冶使出了他打小就会的嬉皮笑脸样·“婆婆,我哪都不去,你这龟壳太旧了·我这就去给你去潭里再抓一只活王八,你等等,我立刻就回来。”

    冶脚底抹油,一时就没了影。红槐大巫师叹着气,将几枚铜钱又塞回了龟壳里,替冶算得那一卦,很怪,可是卦象上看着·冶这一行是吉非凶·只是中间要生了阵波澜,“唉·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可怜了李家的夫妻俩·要落了个无相伴的境况,好在他们命中还有一个女儿,也算是种补偿了。”

    大巫师走出了吊脚楼,寂廖地看着层层叠叠的山峦,一只掉队的大雁正艰难地逆向着往北飞去,少了恶蛟又少了冶,西南山区的日是越过越无趣了。

    葛村的村头,一辆城乡公交缓缓地驶下山去,冶急拍着车门,驾驶员才停下了车来,让他坐了上去。~

    “真险,差一点就要被婆婆逮住了,不过婆婆好像并不是有心要阻止我下山,”冶摸出了五块钱,向售票员买了张车票。出门送年货前,他已经在房间里留了张纸条,说是去北京长见识去了,叫阿爸和姆妈不要担心。

    汽车行驶在山岭里,车窗上传来了碰碰地拍打声,冶连忙拉开了窗户,冬天的湿冷山风吹了进来,车上有人抱怨起来:“把窗户关上,大冬天的,要冻死人啊。”

    冶瞪了对方一眼,抱怨的乘客见冶人高马大,长得又壮实,身上穿着的又是苗人的衣服,也害怕了,不敢嗦。

    紧贴着车窗,平行跟着一抹红色的鸟影,“小猪”已经能飞了,它嫌躲在了冶的怀里闷,就跟着车,一路往前飞。

    冶在车上坐着,羡慕着“小猪”在外飞着,他要是也能飞就好了,就不需要颠簸了屁股,坐上几天的火车去北京了。

    车开到了一半,到了赤水河的地段,路突镰开了起来。司机先是放慢了车速,到了最后居然把车停下来了,一车的乘客都不满意了,“怎么还不开车,我还要赶火车呢。

    “前头的桥塌了,过不去,”司机和售票员都下了车,照着正常的车程,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白家古镇了。

    冶和其他乘客下车一看,车已经行到了赤水河流域,这条河是长江上游的支流之一,照常理冬天是不结冰的,只是早几天云贵一带齐齐经历了一轮寒潮天气,历来湍急的河面上竟是结了层冰。

    晚几天天气稍一热,融化开的冰块卷带着大量的石块和浮木从上游冲了下来,早上车开心来时路还是通的,哪知道傍晚过来一看,把沿途的桥给冲坏大半,只留了半辆车的桥梁还没有被冲垮。

    车上总共作了二十几个人,都是到葛村苗寨那一带办事的,那时普通人都还没用上大哥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刚巧是年关,前后往来的车辆也不多,司机和售票员都苦着脸。乘客们也只能叫着晦气。

    “怎么办,天都快黑了,再不成就开回去,”司机出着主意,开回村里好歹还能吃上顿热饭,打通电话通知镇上的路政部门过来维修。

    冶一听要车调头往回走,可不干了,急中生智:“不就是坏了条桥嘛,也不是全坏,你看看,不是还有几块石头横在桥旁吗?来几个有力气的,和我一起把石块挪到还没冲垮的桥面旁,车就能开过去了。”

    乘客里也有几人是有紧要事的,听冶这么一说,走到了冲垮了的桥旁看了下情况,还真是和冶说得差不多,有部分桥基是好的,只是那几块东倒西歪在了水流里的大石块,看着也有百来斤重,搬不搬得动还有待商榷。

    冶见那些乘客迟疑不决,眼看天色越变越黑,再过一会儿,路面上就要看不清了。冶索性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不顾这凛冽的北风,扎着光膀涉水下了河岸。

    河岸旁的水要稍浅些,冬天里枯败了的水草一路蔓延进了水里,冶一脚深一脚浅,忍着针扎似的寒冷,走到了距离桥面最近的一块石板旁。

    只见他鼓足了起来,两手扶住了足有七八十斤重的石板,手臂上绷起了青红色的虬筋,太阳穴鼓起,嘴上大喝了声:“起”,一时水花四溅,牢牢卡在了河泥里的石板像是受了力的翘翘板的一端,猛地出了河泥,带起了整片的水草,稳稳地落到了那一边完好的桥石上。冲垮了的桥被拼凑着,齐全了些,再搬上相同的几块石板,就能拼凑出条可供过往车辆行走的残桥了。

    那些男乘客的年龄都比冶大,见了这个穿着苗家衣服的大块头少年单人徒手就起了一块石板,也是被激起了几分血性,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上前帮把手,把剩下来的桥面整齐全了,早点赶到镇上去。

    冶眼见鼓动了大伙儿,也乐了,看到一米远处的水面上,还卡了块合用的桥石,用眼睛约莫估量了下,水深至多也就过了腰身。紧邻着白龙潭的东南苗寨的苗家汉们,哪一个不有副好水性,冶见了这个个深度,心里也没多想,脚下不知轻重着就往前面去。

    没走几步,左脚肚的肌肉由于浸泡了太久的冷水,猛地抽搐了起来,剧痛不已。冶忍着疼,控制住被水冲着在水里滑动的右脚,想折回岸上。

    “快让那孩上来,”司机大声叫嚷着,只见赤水河面忽然汹涌了起来,水面上多了无数的泡沫和冰块,那些还在桥边搬运的乘客慌忙丢开了手中那个的石块。

    刚才还只有腰身深浅的水面一下漫过了冶的头顶,他手在河水里奋力地划了几下,水里夹杂的石头和冰块砸在了他的身体上,手很快就被冲来的水草缠绕住了。

    天空中,“小猪”直冲而下,两只爪试图将水里的冶拉出来,冶很快就被河水冲走了,“小猪”顺着河水冲流的方向,振翅往下飞。

    等到河水恢复了平静,已经是月上山峦,司机和那几十名乘客都目瞪口呆着,“完了,那孩怕是没命了,快,调头会葛村,看那孩的衣服,应该是东南苗寨的人。”

    车沿着环山公路,往回开。那条被彻底冲垮了的桥在赤水河的冲刷下,露出了水泥色的桥基。

46 带来契机的遗嘱(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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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带来契机的遗嘱

    一早起来时,屋子里静悄悄着,北方的冬天,房屋都是集体供暖的。。。卓枫在南方惯了,住了几年,每到冬天都有些不习惯。

    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透下气。冷风吹进来时,带起了窗帘的同时,还送来了一缕幽香,让人昏沉沉的头脑,倏然清醒了几分。

    开窗时,玻璃上结了层冰渣子,卓枫手肘收回来时,碰到了个水仙‘花’盆。

    卓枫低头打量,“哪来的水仙?”

    “我们家哪来的什么水仙,要是喜欢,过年买一盆养着,”丰兴急忙忙关上了窗户,都说‘女’人心细,在他们家这话就要颠过来说了,男人心不得不细,室内和室外的温差大,又是早上刚起‘床’,被冷风一吹,很容易吹冻着了。

    这阵子因为白菊易老人的事,小两口子都忙坏了,丰兴是男人,平时又注重锻炼,倒还‘挺’得住,卓枫毕业后,就少运动了,两个月下来,瘦了七八斤。

    “你看看这盆水仙,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一月的严寒,连带着将卓枫的舌头也冻僵了。

    “是不一样,颜‘色’可真红火,看着‘挺’喜庆的,只不过这颜‘色’怎么这么怪异,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水仙,”丰兴看着止不住用手‘摸’了‘摸’,被卓枫一手拍掉了。

    一般的水仙是白‘色’的,稍稀罕点的不外乎是红‘色’,黄‘色’,可是像这种红白两‘色’的,倒还真没见过。

    “昨天小鲜进病房里时,手里好像也拿了棵水仙,该不会就是白师傅那个水仙球茎吧。天哪,还真是球茎打了十八变,那么个又干又皱,还长了霉菌斑的水仙,居然开得出那么漂亮的‘花’?”卓枫爱不释手地捧着‘花’,这盆水仙,只开出了两朵‘花’,‘花’开并蒂,两两而对。

    盆里的水仙,看着是红口水仙,可又和普通的红口水仙不同。也许是因为只开了两朵的缘故,‘花’口的直径比一般的水仙要大,足有7、8公分。‘花’被是傲娇的红‘色’,内里的副冠成是白翡‘色’,‘花’瓣的边缘微微漾着晶莹,似‘蒙’了层泪雾的美人般,看着粉雕‘玉’琢。

    小鲜从房里走出来时,卓枫和丰兴正围着那盆水仙赞不绝口着。

    “小鲜,你起来了,快过来看看。这盆是不会就是那个发霉的洋葱头长出来的水仙?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能把水仙养得这么好?”光看现在的‘花’,绝不会让人想起那个被白菊易养了几十年都不开‘花’的干巴玩意。

    “学校里有个园丁以前是专‘门’养水仙的,说是用汞水浸泡了一段时间,再用上了些杀除虫螨的‘药’水,再回到我手里时,已经长好了叶子和‘花’苞,昨天去医院时,医院的温度高,一暖‘花’就开了,”圣心中学也确实有几个不错的园丁,只不过这段话不是园丁教的,学校里的园丁大多数只会修剪枝叶,哪能真的懂得养‘花’,不过卓枫听了这些话后,算是接受了。

    “只可惜,白师傅没看到,”卓枫说着,眼里又生出了些黯然来。她让丰兴请了假,今天去办理白菊易的丧事。

    年底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个小鲜回来的年,卓枫原本是打算带着她护送卓然夫妻俩的骨灰回温州的,现在贴了白师傅的事,事情又要拖一拖了。

    “他会看到的,我待会带着‘花’一起去火化场,”小鲜相信,在白大爷看到了水仙‘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到了‘花’开的模样。

    小鲜和卓枫夫妻俩换上了一身素淡的冬衣,又用围巾把水仙‘花’盆包得严严实实的,乘着小奥拓,直奔医院。

    雪天路面的‘交’通很差,开到医院时,已经是九点多了。

    丰兴昨天已经过来办妥了各类手续,白菊易虽说是个孤寡老人,医院费用倒是没让人‘操’心。医院方面说,老人的住院费用,一部分已经用了养老户头结清了,余下的部分,也是有人前几天过来付清了。

    “奇怪了,难不成是白师傅的侄子?那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一定没有那么好心,那到底是什么人把住院费都结清了?”卓枫是清楚记得的,住院的两个月里,可没什么人来看望白师傅,直是白菊易去世前的几天里,要护士给他打了通电话,至于电话给了谁,就没人知道了。

    随同医院的车子去火化场火嬅的过程中,小鲜将那盆水仙摆着了一旁,事后,她还特意请求殡仪馆的人,给了她一捧白大爷的骨灰,将它撒在了水仙‘花’的旁。

    “请问你们是白老先生的邻居?诸小姑娘和卓枫,丰兴三位吗?”走出殡仪馆时,一个穿着厚重棉袄的男人,等在了外面。

    “白老先生说的就是白菊易老人吧,我们是他的邻居,请问您是?”丰兴和来人握了下手,再看看他的身后,是一辆国产的红旗轿车。

    “请先跟我上车吧,是关于白老先生的身后事的,”男人娴熟地打开了车‘门’,卓枫夫妻俩还想商量下,哪知小鲜已经钻进了车里,冲着厚棉袄男人笑了笑。卓枫只得推了推老公,跟着也坐了进去。

    车子将三人送到了市中心的一座老旧的写字楼里。循着楼道上去,爬了两层狭窄的楼梯,就看见了一间敞着‘门’的办公室。

    小鲜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间办公室的摆设。是办公室,内里就该有办公桌椅,盆栽摆设,再‘精’致些的,还有招财进宝的吉利玩意。这些东西,在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统统都有,但又统统很不寻常。

    竹子编织的藤椅和桌子,桌子上摆着个笔筒,里面‘插’着杆绿竹‘毛’笔,再就是盆栽里种着的是一把富贵紫竹

    。一屋子的竹子,大冬天里看着,难免有几分冷意,好在坐镇这个办公室的人,是个带着和煦笑容的老人。

    “你好,请坐,我们再等几分钟,等人齐了,再说事。”老人让人送上了茶,小鲜接过茶看了看,开口问道:“是福建的白茶?”这次她倒是真材实料评出来的,茶和上回在苗寨喝得不同,比起冶子家里种得茶,要宽一些,茶叶也要偏厚些,茶香什么的,小鲜就品不出来了。

    “好眼力,小姑娘年龄不大,眼力倒是好,难怪白老四把全副家当都送给你了,”老人看着年龄,比生病前的诸时军和白菊易都要年轻,有张富态的脸,扁蒜鼻,说话时,带了股厚重的鼻音。

    不过靠着茶的外相和办公室里的摆设,到能看得出这位称呼白菊易老人为白老四的老人,是个雅人。

    “他们怎么来了?”气焰很是嚣张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三人一看,这不就是白菊易的侄子吗?见了这恶棍,卓枫最先沉不住气,站了起来,俏脸恼红。在卓枫的心里,老人的死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的侄子。

    如果不是他硬闯进老人的房里,偷‘蒙’拐骗又对老人拳脚相向,他也不至于病情恶化。这人还无耻地搬光了老人家里的珍贵盆栽,当作了街头大白菜一样四处贱卖,这种人该直接滚住手脚,丢进火化场里烧成渣。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对,你还好意思过来?像你这类人,出‘门’该被车撞死,走路该被‘花’盆砸死,吃饭该被噎死。不对,这些都太便宜你了,照我说,你妈生你出来死,该直接把你放马桶里淹死,”卓枫来了气,冲着他骂了个不停。

    “你个死八婆,上次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搬走了我舅家好些‘花’,我警告你,那些东西都是我的,要是惹‘毛’了我,去警察局告你偷窃。”白菊易的侄子还恶人告状,说起卓枫来了。

    “不要吵了,先听我把白老四的遗嘱念了,要吵的要骂的,都到外头去,吵得我耳朵直发懵,现在的年轻人啊,火气还真不小,”老人拿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几行‘毛’笔字,纸的最后还按了个手印子。

    “遗嘱?遗嘱干嘛要念给这几个人听,我可是舅的亲侄子,舅从小就最疼我,”男人还恬不知耻地说着,恨得卓枫真想给找根针把他的嘴缝上。

    “这份遗嘱是有条件的遗嘱,第一受益人是你,赵阿‘毛’先生。第二受益人是她,诸小鲜小姐。在第一受益人放弃收益权时,收益权利就自动移‘交’给第二受益人,考略到诸小鲜小姐还没满十八岁,所以我才把她的监护人一起请过来了。”老人把那张纸抖了抖,让那几行字,显得更加‘诱’人。

    “快念,老不死的,还分什么第一受益人和第二受益人,我是一‘毛’钱都不会给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野丫头的,”赵阿‘毛’哼唧着。

    “白老四的遗产包括位于复兴东路建业小区a幢3楼的302单元的70平米房一间。还有他在房内的所有盆栽和园艺工具,其中包括小型迎客松两棵,仙客来一株,狮子吼两株...剪刀一把,种子十五包...”

    “够了够了,你只用告诉我房子值多少钱就够了?”白菊易的侄子不耐烦地打断了老人的话,尽说些‘鸡’‘毛’蒜皮事。

    “按照现在的市值,这幢房子大概值50万,”老人估计了一个数目,“不过,你一分钱也分不到。”

    “什么?”赵阿‘毛’跳了起来。

    谢谢“xiaofeihou”和“水人”的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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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花艺名门-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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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花’艺名‘门’-南‘门’

    赵阿‘毛’是清楚他舅的底子的,至少在来之前他以为他是知道的。,。

    老不死的住的房子旧是旧了点,可好在位置不错,临近主城区。一听说老不死的死了,他连买家找好了,一口价五十八万,钱都热腾腾的,等着到手,现在居然说拿不到一分钱,这可比买股票还坑人。

    “白老四的房子是和他妻子梅想联名的,老四人是死了,可他老婆可还没死,”不知名的老人很是好笑地说着。

    “没死?怎么可能,我舅是个独居那么多年,那‘女’人都不知死哪里去了,法律上不是有个说法,分居三年以上,就算离婚的吗?”赵阿‘毛’没见过梅想,也是第一次听说老不死的老婆还活着。

    “你也知道法律?真是难得了。那是在夫妻感情破裂的前提下,白老四到咽气那会儿都没说想离婚,我们只能假设梅想还活着。”老人还是一脸的笑意。

    “那老头其他的钱呢,我知道他这些年陆陆续续有卖出去一些盆栽,老不死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他攒下来的银行存款总归是我的吧,”赵阿‘毛’还真是生了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讨起钱来完全不知羞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钱?据我所知,白老四这些年没有任何正式的工作,早些年和梅想分开后,他就变了‘性’子,以前的好手艺也都耽搁下来了。说到这里,我也要跟你们算两笔账。一笔是住院费,白老四两个月住院的费用。他第一个月住得是加护病房,第二个月住得是普通病房,不过后期用了不少进口‘药’,费用加起来一共是三万八千块。还有一笔,是你们不知道的,这些年为了不让他的那‘门’独‘门’手艺荒废了,我们公司可赔了不少钱。”

    不知名老人假意咳嗽了几声,指了指‘门’口角落里,一块几乎是不显眼的公司名:“五君子‘花’艺公司每个月都会给他三千块的基本生活费用,公司当初聘请他时的要求是,一个月‘交’出至少十盆以上的验收盆栽,可是这几年,他屡次不遵守合同规定,照拿我们的钱,可盆栽却一盆都没‘交’出来。前后算起来,他一共是欠了我们公司二十二年的工资,总共是七十九万,按照市场利率算,两分利息,二十二年利滚利,总共是...”老人从‘抽’屉里拿出了把使用得油光发亮的算盘,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老头,你说了我就信了,四十多万,把老不死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再说了,人都已经死了,有本事你就追到下面和他要去,和我唧唧歪歪说个啥,只用告诉我,到底能拿到多少钱?”赵阿‘毛’凶狠着,把桌子拍得直作响。

    “欸,你下手轻点,我这里的玩意都和我老头子一样,大把的年纪,要是用力砸坏了,真是把你小子卖了都赔不起。我当然要和你们说了,小伙子,有功夫去多读读书,你和她是白老四遗嘱的受益人。受益人是做啥的?除了拿遗产外,还要帮忙还债的。人是死了,可你们都还年轻,努力个十年八年二十年的,那些钱可都是得还我的。”不知名老头说着话,还翘起了个二郎‘腿’,这世上还从来没人能在他‘毛’竹身上占到过便宜的。

    “啥,你说我要帮忙老不死的还钱,你脑子不好使啊,我不认识那个老头子,什么狗屁受益人,一‘毛’钱都捞不到,还要背上几十万的债,老子和他‘毛’关系都没有。”赵阿‘毛’拍拍屁股,转身就要走。

    “先别急,话还没说完呢,你不当受益人是吧,不当就把字签了。签了后,我就不烦你了,啥事都和小姑娘说去,”老头从笔筒里‘抽’出了管‘毛’笔,刷刷几下,就写了一封“弃权书”,再找了个红印泥,让赵阿‘毛’签字按了手印。

    “都‘弄’好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惹了一身臊的赵阿‘毛’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间被竹子装饰的冷清清的办公室。

    “不好意思,你还不能走,既然你不是白老四的受益人,那就把老四家里那些被搬走的盆栽全都搬回来,要不就别怪我‘毛’大不客气了,”先前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老头眼神一敛,扁蒜鼻子鼓了鼓,和善的语气顿时消了个干净。

    敢趁着他不在国内时,把老四家的盆栽全都搬空,还害得老四最后没了‘性’命,这些帐,还都没算呢。

    “老头子,敢情你是在设套设计我是伐,不给你几分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赵阿‘毛’是吃素的,”赵阿‘毛’撩起了袖子,准备给邋自称为‘毛’大的老头吃几个拳头。

    “哼,刚旁边那大姑娘说得还真不错,你这种人,该放在马桶里活活淹死。”老头子摆了摆手,不让丰兴上前劝架,只见他先是两脚分开,站了个马步,再是双手平举,做了个深呼吸吐纳的表情。

    还装模作样,看我不废了你个老头。赵阿‘毛’是个小‘混’‘混’,‘摸’爬滚打的多了,手脚还真有些功夫,只见他一个猛虎掏心,就往‘毛’大的‘胸’口掏去。

    ‘毛’大不慌不忙,脚尖一撩拨,地上翻腾起了一件物什,有了那玩意后,‘毛’大左右手齐齐使力,趁着赵阿‘毛’拳头未到,反手一拍,打在了赵阿‘毛’的鼻梁上,再是正手一抄,重重地打在了赵阿‘毛’的肩膀上。

    “好厉害的扁担功夫,”卓枫咯咯笑着,原来‘毛’大脚尖从地上挑起来的物什,是一根两指宽的‘毛’竹扁担。用来教训赵阿‘毛’,恰恰好。

    “我打你个不孝侄的头,让你脑瓜清醒点,我打你个不孝侄的手,让你不三不四不学好,我再打你个不孝侄的‘腿’,让你偷偷‘摸’‘摸’丢‘门’楣,”‘毛’大打得大汗淋漓,那一边,赵阿‘毛’已经被打得鼻梁歪了,鼻血流了,手脚也青肿一片,看着没块好‘肉’。

    “别打了,哎呦,打死我了,”赵阿‘毛’嚎啕着,他当****那么几年,有事就闪,没事就冲在最前头,也没碰过这么个疯老头。

    “秋驹,把人扔出去,记得给他按个指印,让他把盆栽‘弄’回来,我们南‘门’的盆栽也是你们这些狗崽子可以碰的?”‘毛’大呸了口口水,再把那根扁担小心地摆在了办公室正中的墙壁上,那架势,就好像那根扁担是把了不得的尚方宝剑。

    先前接人的厚军棉服男人应了声,把赵阿‘毛’扯了出去。

    屋子里的卓枫戳了戳丰兴,这可别是碰上黑社会了。

    “咳咳,”‘毛’大润了润嗓子,一脸的红光满面,到了他这把年龄,不时就该运动下,活络活络筋骨。“不好意思,失礼了,刚说到哪了?”

    “说到白大爷欠您几十万,快八十万了,还没算利息。不过竹子爷爷,你怎么能这么坑‘蒙’你的师弟?”听着小鲜的前半截话,卓枫和丰兴猛摇头,这钱可是和他们一点干系都没有。不过听了后半句后,两人又一齐看向了坐在了老腾椅上的老头。

    “还让你看出我和师弟的关系了,不错不错,不亏是我们南‘门’的入‘门’弟子,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毛’大来了兴致,踱到了小鲜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门’。

    “脑‘门’窄了点,看着不够机灵,”再捏了捏小鲜的手,“手指尖尖,不带‘肉’,看着还算灵巧,”他伸手再要去‘摸’‘摸’。

    卓枫跟着护小‘鸡’的老母‘鸡’似的,把小鲜拉到了身后,“老头子,不要动手动脚的,你别借机揩油。”

    可不是嘛,‘毛’大的举止言行全不按理出牌,对着自己的小侄‘女’上下其手,像话么这。

    “我说大闺‘女’,你急啥,本‘门’入‘门’前全都是要‘摸’骨测品行的。虽说徒弟是白老四收的,可是我是师‘门’里辈分最大的,长伯如师父,白老四去了,我这个做师伯的来把把关也是应该的,”‘毛’大瞅瞅卓枫的样,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哟,一个个都那么心急。

    “我们家小鲜啥时候成了白大爷的徒弟了,别‘乱’说,”卓枫虽然也佩服白菊易的‘花’艺,可要是让小鲜好好的学不上,去学种‘花’种草的,她可是不同意的。

    “我问你们,白老四有没有留下一把剪刀,有没有留给你们盆栽。”‘毛’大不信她们不承认,在白老四去世的当天,他就派人“去”过了白老四的住处,那把剪刀还有白老四这么多年的园艺积累,全都没有找到。

    “有是有,就一把看着黑乎乎的小剪刀,是给了小鲜的,还有那些盆栽,不过那可不是白师傅留下来的,是我帮忙小鲜一起整理的,”卓枫对那本谱子还是很有兴趣的,这要真是拿出去,还是不大情愿的。

    “那就成了,要知道一个园艺师,这辈子最重要的,也就是手里的和培植出来的作物,我只是想不到,白老四一辈子不收徒弟,一收就收了两个。也罢,让我们把遗嘱的后半部分说完吧。”

    ‘毛’大很是感慨,刚才他其实刻意只说了一半的遗嘱,为得就是教训着阿‘毛’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小鲜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白菊易在临终前的几天,特意和‘毛’大商量好的,布得一出戏。

    而这出戏剧的重头,才刚是掀开了小鲜在内的卓枫等人的崭新的生活的一个边角。

    哎,二十八号开始有粉红双倍,无语了,小菜鸟新人写手的悲哀,总而言之,稳稳当当的过完这个月吧,下个月咱继续努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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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渡劫天雷, 让她带着个变异空间重生了, 父母双亡,不怕,咱有一农业专家外公, 人见人欺,不怕,咱好歹也是个修仙的, 空间寸毛不生,只有破苗一株,且只吃贵金属。 诸小鲜怒了:人家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你呢? 小仙苗呸了口口水:接着。记得用它换些RMB回来。 **新书《最强弃仙》仙侠种田文已肥,可宰之**重生空间种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空间种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空间种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