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疲兵之计
张勋冷笑道:“雷簿率领三千先锋奔袭道这江亭之前,即便休息了一阵子,又怎么样?他们还是累。”
“那……将军的意思是?”秦淮脑子笨,一时间转不过这个弯儿来,疑惑的问到。
张勋笑吟吟的说道:“你说,若是雷簿明日帐下众人都顶着熊猫眼作战,如何?”
秦淮眼睛一亮,就自动脑补出雷簿帐下的兵马一个个跟软脚虾似的瘫软狼狈的模样,不由惊喜道。
“将军的意思是,让雷簿的兵马今夜没法睡觉?”
“正是如此!”张勋对着帐下众人说道,“雷簿先锋军奔袭至江亭,即便下午战斗的时候器宇轩昂,但是他们的疲惫都藏在了身体里面,我们今夜就派出二百兵马拿着鼓锣一般的东西,装作劫营的样子,每半个时辰就鼓锣震天,到他们帐前耀武扬威一番,等他们追击回来,这二百兵马就赶紧撤退。明日三更造饭,进军雷簿帐前,那就是我们收获的时候了。”
“将军这计谋果真阴……果真高明啊。”一个将领对着张勋呵呵笑道,“将军这计谋一出,那雷簿三千兵马夜不能寐,明天岂不是必败无疑了。”
秦淮也哈哈笑道:“将军这计谋,不让人睡觉,果真是狠啊,这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张勋凝声说道:“其实这计谋应该连续用上几日,但是现在我们兵马少,而且陈兰的兵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到江亭了,我们必须早些将这雷簿先锋给击溃,虽然他们夜不能寐,但是仅仅一天这效果根本好不了,不管怎么说,明天都是一场死战!还希望诸位打起精神来。”
“那是当然!”众将呼道。
这时候其中一个将领纳闷了:“将军,那这样,我们的将士怎么休息呢?雷簿的军营离我们的也不算太远,我们若是冲过去鼓锣喧天,那么自己不也就睡不好了吗?”
“问得好,”张勋赞道,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往耳朵上一塞,当众做了一个示范。“这是之前和陛下交流的时候陛下说的方法和计谋,我只不过是偶然间记在了脑子里面了,你们看,将这布条堵在耳朵里面,外面战马奔腾,鼓锣震天的时候,不能说一点都听不见,但至少睡着还是能够的。”
“将军高明,我等佩服啊!”又传来一阵拍马屁的声音。
“好,朱成听令,给你二百人马,戌时造饭,亥时攻营,不需要接近雷簿营帐过近,若遇到雷簿等人,不可力敌,立即撤退,只需不断袭扰即可。半个时辰攻击一次,一直到明日三更,不要怕浪费弓箭,尽量不要与他们近身肉搏。”张勋突然严肃了起来,吩咐道。
“若是违背了命令,定斩不饶!”
“是,将军,成一定会完成任务。”朱成抱拳说道。朱成是羽林军的一个小将,现在张勋可不敢把军队的控制权交给那些降将,就交给了羽林军里面的人,那些降将也都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被信任,所以也不会表现出什么来。
“其余各部兵马,明日由我统领,今日雷簿方败,士气低下,一定会养精蓄锐,但是我们派人侵袭,你们就不用管了。明日三更时间不到,你们尽可放心休息,时间一到,千万不可松懈,明日太阳出现之前,我们要将雷簿军队击溃!诸位听明白了吗?”
张勋再次说道。
“放心各位,你们有的是时间休息,可是这雷簿军中的兵马,片刻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到时候,对付一群困倦无力的残兵,你们还没有信心取胜吗?”
“有!”众将士呼道。
“速速下去准备去吧,秦淮,你带领一只五十人的队伍,居中调度,准备随时接应他们,切记,今日,我不要求你们将雷簿打败,你们只需要给我死死的拖住这群先锋军,不让他们休息就够了。”张勋叮嘱道。
“是。将军!”
…………
营帐内,张勋在空旷的外面里站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来回踱步。
“明日,才是决出胜负的最关键战争!”
张勋自言自语道,要说张勋不紧张那是假的,只要自己的战略出现一丁点的失误,这一千二百兵马要是完蛋了,袁耀就真的完蛋了,张勋务必确定自己的计谋不会出现一丁一点的闪失。
“将军,雷簿主营外的防御力松懈下来了。”秦淮走进来说道。
“嗯嗯!”张勋答应了一声,现在是万事俱备了,不管这雷簿防御力送下来是计谋还是真的,只需要开始不断侵扰就够了。
“好,吩咐朱成带领五十骑兵,一百五十兵马准备开始突击雷簿大营,切记,不能与雷簿军队正面交锋!”张勋吩咐道。
“是!”
秦淮听到张勋吩咐完就去告知朱成了。
…………
雷簿营帐,雷簿今日刚刚到了江亭之前,刚准备大发神威,结果就吃了个开门黑,甚至连先锋军中的副将赵毅都折在了张勋的手中。
今日雷簿士兵士气低下,雷簿害怕张勋会趁此机会前来劫营,于是将营帐之外的防御力给松懈了下来,为的就是迷惑张勋,然后等张勋来劫营的时候反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但是雷簿不知道啊,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啊……
亥时三刻,大地笼罩上了一片黑暗,雷簿大营之内,金戈兵马埋伏在营帐之内,一片肃杀之气,甚至连天上月亮都似乎顶不住这煞气了,躲到了云彩后面。
雷簿在帐中与心腹将领交代事情,问道:“怎么样,将外营的防御力松懈下来了么?”雷簿问道面前这个将领。
“二当家的,防御已经松懈下来了。而且埋伏也做好了,只要今夜这张勋赶来劫营,务必让他有来无回。:
这将领对着雷簿说道。
雷簿喷了一口酒气,道:“这张勋真是可恶,今日,居然,居然死了伤亡了我军四百余人!”
雷簿表现的很气愤,但是实际上是心惊胆战啊,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如果不是今日这赵毅去救他,恐怕死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了。
“二当家的,这张勋武力高强,我们不是对手,所以,我想,我们还是不要主动出击。等到大当家的来了,我们再把他们围剿,张勋把这江亭的兵力都给带出来了,只要杀了他们,江亭唾手可得啊!”又一个将领对着雷簿说道。
“嗯,你说得对,明日再战就不跟他斗将了,直接率军阻杀。”
雷簿也知道自己再跟这张勋打更丢脸,自己已经输了两次了,再输第三次自己这恐怕就不用活了,再说雷簿也明白,自己不能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而伤害整个大营的利益,自己若是死了,先锋就完了,自己就算拿不下江亭,也不能把三千兵马全都全军覆没了啊。
“等到大当家的来了,二当家必定旗开得胜,杀了张勋,在杀了袁耀,江亭就到了手里面,到时候拿了传世玉玺,当家的们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这个将领似乎看出雷簿心情不好,拍马屁道。
正说话间,突然营外一声炮响,随后擂鼓声如雷震地,马蹄声轰隆震天,喊杀之声冲天而起。
雷簿帐下诸将脸色大变,抄起一旁的大刀疾奔出大帐,对帐外的亲兵喝问道:“什么情况。是不是张勋夜袭大营?”
“启禀将军,张勋夜袭大营,火把不计其数啊。”亲兵知道事情紧急,急忙说道。
这将领听完后看向雷簿,心道还是二当家的厉害,竟然早就猜到了张勋的小把戏,不禁笑道:“来吧,等他们来了,叫他们有来无回。赶紧去叫那些埋伏的人等着炮响!”这将领对着亲兵吩咐道。
这亲兵哪里敢怠慢啊,急忙去叫那些埋伏好的士兵。让他们等着敌军进入大营,听到炮响之后再进行攻击,然后直接将他们困在营帐之内,一举击溃。
可是左等右等,根本没有一个人来啊,这埋伏的将领一看就知道自己这是上当了。雷簿听到外面锣鼓震天之后,心情颇为舒畅,心道今夜就把这今天丢的面子给找回来,想不到也是等了不少时间,结果发现根本没人来。
雷簿一马当先,直接驾马除了营帐,看着外面的情形,雷簿的脸色登时变得一片铁青,因为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啊,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啊。
即没有了鼓声,更没有了喊杀声。
“张勋这个胆小鬼。”雷簿一看自己被耍了,大骂中痛恨着回营。
“二当家的,显然那张勋看见我们早有准备,不敢打了,所以就跑了。”雷簿手下那个将领说道。
“命令兵士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攻陷江亭。”
雷簿咬牙切齿,气的牙根痒痒,又忘了自己明天要和张勋打消耗战,使缓兵之计了。
于是乎这些本来埋伏好的雷簿军士回去休息了,雷簿回到大帐中,心想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连个屁都没打着,真是醉了。
“明日一定要把这张勋给……“话刚说到一般,就听营外又传来一阵炮响,就听到众多人在大喊:“杀啊,让这些贼寇全军覆没,杀!”
无数根箭矢从黑夜之中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湍急的洪流。
“张勋受死!”雷簿打马狂奔出大营,简直是怒焰滔天啊,可是到了营帐之外,却又见到外面半个人影都没有。
“张勋这真是无耻之徒,夜袭我大营也不敢应战,果真是鼠辈……。”
雷簿大骂中回到了大营,还没有坐稳,外面又传来炮响和喊杀声。
这一次雷簿是真的大怒了啊,再次冲了出去,便发现依旧跟前两次一样,什么也没找到。
“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雷簿不爽的骂道。
他再次回到大营的时候,便见到手下的士兵,一个个无精打采。心里一惊,难道这是张勋使出的疲兵之计?
结果正如他所料,接着,这朱成率领的两百人不断侵扰,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雷簿都要发疯了,大骂道:“可恶,这一定是张勋那狗贼的疲兵之计!他人数少,不敢正面对敌。所以就用这疲兵之计拖延我们的时间。”
这时候,一个小校前来报告。
“将军,帐外那些兵马虽然拿了很多火把,但是人数一定不会超过五百人!”
雷簿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已经知道了,暗道自己刚才是小心过头了,对方最多也就五百人而已,也就是来吓唬吓唬人,便命令道:“吩咐将士好生休息,不要去管营外的动静。”
营外的动静,每过半个时辰就来一次,一直闹到三更天才消停下来。一开始雷簿还有些警惕,派出一支部队蹲守想要抓住来人。
可是到了后来,白痴都能看出来是疲兵之计,就是为了不让大军休息好了去攻打江亭。所以雷簿自己都懒得动了。
这一宿,朱成一连这是袭营了七八次,虽然到了最后雷簿他们都看出来了,这张勋就是为了让他们睡不好觉,才用这些阴谋诡计,但是那些兵卒却也是精疲力尽,困倦不已啊,一个个两眼红肿,眉头发黑,跟个大熊猫一般,均是东倒西歪,就算站立都站不稳啊。
张勋要的这效果反正是达到了。
“奶奶的,总算完事了,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了。”被雷簿派出去守在营帐外面的一个将领,骂骂咧咧的转身回了大营,不一会的功夫,城外再次吹起号角,响起锣鼓,张勋的士兵又开始袭营了。
但没人知道,这次是真的……
第七十八章大胜
到三更天时,朱成率领自己手下的那二百兵马回去了,而张勋率领的这不到一千兵马则是造饭之后,向着雷簿的大营而去,一共是一百五十骑兵加上八百精锐的步兵——也就是选出来的丹阳兵,向着雷簿的营帐浩浩荡荡而去。
一开始张勋想直接一声不响的去,但是想了想,害怕雷簿他们因为听不到响声再警惕起来,所以安排了二百人继续锣鼓喧天,等他们到达雷簿军大营时,大营中鼾声如雷,甚至连守大营的卫兵也倒在营门口睡着了。
看到这样,张勋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啊,毕竟这是张勋第一次用这种疲兵之计,原先还害怕万一失败了的后果,现在一看这情况,不胜利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张勋低声对帐下将士吩咐道。
“秦淮听令!”
张勋将战刀提在手中,底气十足的说道。
“末将在!”
秦淮与张勋协同作战不知几何,对于两人之间早就形成了一股默契,听到张勋吩咐,瞬间跪倒在地。
“你带五十骑兵,冲入雷簿主营之后,一定要自东向北开始放火,务必烧至营帐北侧,使雷簿营中大乱,而且雷簿军中粮草大营也交于你,你视情况而定,是否烧了就看两军战况如何。”
“末将领命!”
秦淮自然知道,粮草这件事是重任啊。
“陈邦何在!”
“末将在!”
陈邦自从江亭守城之战之后,就加入了袁耀的羽林军,本来就对张勋的武艺恭敬无比,现在因为张勋计谋的厉害之处,愈加恭敬。
“你带五十骑兵,冲入雷簿主营之后,与秦淮相反,一定要自西向南开始放火,务必烧至营帐南侧。使雷簿营中西南一部大乱,然后驰援主帐。”
“末将领命。”
“我自带一军,直冲主帐!”张勋凝声道。
原先张勋还头疼雷簿的三千兵马呢,现在直接开始突袭,估计这三千兵马就算醒了也反应不过来。
张勋挥了挥手,率领帐下一千人马向着雷簿大营开始冲锋,守营的士兵骤然间醒来,就想大喊,可是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张勋一箭穿喉,直接死翘翘了。
此刻雷簿大营中静悄悄的,只有鼾声在大营之中如雷般响啊。
一夜疲兵之计之后,现在正是他们这些人睡的最沉的时候,被折腾了一夜,所以现在的雷簿兵马,一个个全都睡得跟死猪似的。
轰隆隆……,马蹄声滚滚而来,大地都在震颤。
“不好,敌袭!”主营警戒的一个兵卒大喊道。
“都敌袭了一晚上了,一会就没了。没听二当家的说嘛?这叫疲兵之计,疲兵之计,懂不懂啊你!”
“真是,你有病啊!又不是第一次听到,还他么一惊一乍的。”有人怒斥道,很明显是反感这人打扰了他们睡觉。
其他的兵卒一晚上听到无数次敌袭了,,在之前十余次敌袭中,他们已经麻木了,听到这人说话,根本不为所动。
示警的兵卒被众人一起骂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又等了一会儿之后,不远处黑影闪动,那马蹄声轰隆隆简直是近在咫尺。
“敌袭,真的是敌袭。”
这个兵卒指着远方,看着那些马匹,还有后面影影幢幢的人影,大声的喊道,“不行你们自己看!”
“我说你能不能不发神经……。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靠。”
但是这个示警之人一声比一声更大,最后直接摁着旁边同伴的脑袋,扶起来就准备让他自己向后看看:“你看那,是骑兵,一定是张勋那家伙来袭营了!”
躺在地上假眯着同伴刚想要反驳,而且对这示警的家伙实在是烦到了极点,妈地,竟然摁我脑袋,想站起身来跟他比划比划,让他闭嘴。
但说时间那时快,这时候,便见一只利箭就跟风一般迅疾,突然出现在示警士兵的脖子中间,将这示警的士兵的喉咙给直接贯穿了,之后这名兵卒直接就倒下了,血液顺着身体直接滴到了同伴的身上。
“卧槽,我还没打你呢!”
这个兵卒有些纳闷,但是看着那只箭,还有身上还热的鲜血,瞬间便反应过来了,一转头看着一排排骑兵轰隆隆的驾马而来,吓得差点瘫软到地上。
“啊!敌袭……!”
就在一瞬间,这些刚才还对同伴嗤之以鼻的士兵登时乱成一团,吼声四起。
咻咻……,夜幕下,看不清多少死神一般的箭矢飞来,形成了一道道湍急的黑色洪流,直接将大营全部覆盖。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钉当声中,这些最近的士兵便几乎被箭雨全部射杀。
骑兵马快,但是张勋手底下骑兵不多,一夜的疲兵之计,为的当然就是敌人这几分钟的迟缓。
张勋带着骑兵将寨门攻开之后,然后径直向着主帐奔去。
接下来秦淮带领五十人驾马而去,一路上将雷簿营中搞了个鸡犬不宁,本来张勋给秦淮安排的任务就是让秦淮将大营给搞乱,然后看情况而定,若是自己这方处于劣势就将雷簿军中粮草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但现在明显不用这么做了,因为雷簿军中这些兵卒经过几日的奔袭,再加上一宿都没好好睡觉,眼皮都睁不开,只要把雷簿干掉,粮草就是自己的。
陈邦也率领五十名骑兵向着南侧奔去,一路上火箭四起,将黑夜中的营帐直接烧成了一片火海。
张勋率领自己手中的一百名羽林军开始向着主帐突袭,只要斩杀了雷簿,这些兵马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剩余的兵马开始在雷簿营中肆虐,很多雷簿的士兵基本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卡擦啦。
这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战斗啊,虽然说张勋兵马少,但是因为疲惫,雷簿军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力量。
“二当家的,袭营了,袭营了……”
一个将领跑到了雷簿营帐之前,向着雷簿嘶吼道。
“袭他奶奶个营,不用管他们,他们想使用疲兵之计。我们休息我们的。”
雷簿迷迷糊糊挥手道,他昨夜休息的极晚,因为害怕张勋万一真的袭营,所以十分警惕吗,直到二更天的时候才睡,睡觉的时候还派了个将领去注意情况。
“什么?袭营!”
雷簿迷迷糊糊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了,直接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帐中翻身起来,然后就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简直震彻耳膜。
突然间,一只飞了很远的箭从雷簿的营帐之中穿了下来,在雷簿的面前直接落下,插在了雷簿面前的桌子上。
“叮”
箭枝径直插在了桌子上,箭头直接没到了桌子之内,箭翎在后面摇晃,发出嗡嗡的声音。
雷簿差点就被爆了头。
“可恶的张勋,我一定要杀了你!”
雷簿想起昨天的疲兵之计,瞬间就想明白了张勋这狗贼的阴谋,气的一拳拍在桌子上,将桌子上面都排出了很大的裂纹。
“备马!快给我备马!”
雷簿急忙穿衣,然后拿起自己的长剑驾马而出。
在雷簿军中士兵的大喊大叫下,几乎所有的兵马都醒来了,看到敌军竟然直接冲入了自家的营帐,二千兵马全都蒙圈了,但是在头目将领的有条理的组织下,他们还是很快就反映了过来,于是二千多兵马与张勋手下开始混战。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雷簿军中的士兵因为疲惫和不知所措,他们的实力大大的打了折扣,甚至连他们平时一半的能力都没有,但是他们人数众多啊,还是给张勋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雷簿驾马径直向着战圈而去,意图重新组织反抗,可是,诸将帅旗打起来之后,自己的兵马根本没有办法暂时脱离张勋兵马的战斗,从而无法退回到帅旗的地方。
雷簿叫喊半天都无人听他的,到了最后,这雷簿营帐之内的战斗直接就乱了套了,看到张勋一方兵马势不可挡,雷簿手下的几名将官都过来让他赶快率士兵逃跑。
雷簿要是带头逃跑,你说这仗还打什么啊?不就是彻底败亡了吗,但是雷簿此刻又不能不走,要是不走,恐怕就被张勋直接团灭了。
虽然雷簿不情不愿,但是在手下的劝阻之下,还是没有抄起家伙和张勋硬拼,毕竟昨日张勋一刀劈死赵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啊,雷簿也知道自己与张勋真正作战的话,恐怕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留得小命在,不怕没柴烧,雷簿哪里还愿意去送死。
最终雷簿等人率领七八百名士兵在其余的士兵的拼命掩护之下逃脱了,说是那些士兵拼命掩护,但是其实就是给扔下了,因为雷簿在被动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反击,若是真的冲回去,恐怕被吓傻了的雷簿军也根本就是被屠戮的命运。
所以雷簿怀着异常悲愤的心情向着来路奔回,还给张勋留下了三千石的粮草和接近三百匹战马。
战役结束了,在张勋“降者不杀”的口号之中,剩下的两千多兵马在生与死的抉择之下,最终有千余人全部放下了武器,雷簿军伤亡一千多人,其中重伤或死亡二百多人。
而张勋这边的伤亡就小得多了,但是雷簿军的战力还是不容小视的,张勋这方有不到三百人伤亡,而且其中仅仅死亡了数十人。
而且秦淮缴获粮食三千石,张勋最终清扫战场,还缴获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次,真是获得了一场大胜,但是张勋知道陈兰还未来,所以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兴奋,率领帐下的兵马押着降将,带着战利品,直奔江亭而去。
雷簿等人率领七八百人逃跑,这逃跑的人中间,有很多人的衣服都还没穿好,更别说铠甲了,甚至于其中很多兵马是因为看到雷簿的军旗这才跟上的,手里面连战刀都没有拿,有马的将领骑上马就逃,没有马的也都在后面扒着脚丫子狂奔,那还管得了其他。
雷簿兴高采烈,怀着三千兵马必破江亭的念头而来,兴奋的不知东西南北,现在带着一群兵马,跑的……惶惶如丧家之犬。
第七十九章遣使
江亭城中。
袁耀将张勋带回来的降将还有物资什么的都处理好,现在袁耀手中又凭空多了五百骑兵,简直笑的合不拢嘴。
骑兵在这战争当中的作用可是不容小试的啊,若是雷簿不是中计,恐怕随便拿出一百骑兵就能将张勋手底下的丹阳兵给全军覆灭了。
这也是张勋取出二百骑兵与雷簿作战的缘故,凌晨作战的时候,真正起了大作用的就是骑兵机动性造成的大乱,还有张勋率领帐下兵马的冲袭。
“陛下,勋不负众望,将雷簿先锋击溃。”
张勋拜伏在地上,声如洪钟道。
“好啊好啊!”袁耀的脸都笑成了菊花,褶皱四散开来,“张勋啊,你这次可是立了一次大功,不但俘虏了这千余降将,还带回来三千石粮草,现在江亭若是固守,粮草是必须的啊。”
“此战,无论如何,张勋当为首功!”
袁耀心中窃喜,毫不吝啬自己对张勋的夸奖,毕竟张勋只用了一夜,就把三千兵马给击败,可谓是狠狠打了陈兰雷簿的脸面,挫了来军的锐气!也让江亭的兵马拥有了敢于和七八千贼寇作战的勇气!
“陛下过奖了。”张勋虽然着实立了大功,但也不是不知进退之人,袁耀称赞他是他应该,但不表示就是他不懂做人了。
“陛下啊,张勋将军把雷簿给打败了,陈兰岂不是率领大军就要来了,那我们岂不是……”黄漪在旁边听到袁耀的话,虽然也很高兴,江亭要守住,但是黄漪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小命给扔了啊,毕竟陈兰再来可要率领七千多兵马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袁耀狠狠地瞪了黄漪一眼,表现的大义凛然,显出愿意与江亭共存亡,绝不逃跑的铁血气息,骂道:“狗嘴里面,就是吐不出象牙!”
黄漪老脸一红,心中暗诽道:“耀哥儿,这不是你让我问的么。”
杨弘袁胤等人则是在一旁暗暗点头,心道陛下大战在即,果然有王者之风。
这时候,袁耀悄悄地对着黄漪使了个眼色,然后问道众人,眼睛却是飘向了张勋,现在的袁耀对着张勋的期待是越来越高啊,谁让张勋一个武将竟然能想出如此厉害的计谋,一夜便破了雷簿的兵马。
“诸位以为我们该怎么办啊,陈兰率领七千大军不日便到。”
“还是那句话,固守但不死守,做好撤离的准备,但是江亭不能送于敌手,争取坚守到刘勋的援兵到来。”袁胤说道。
“福王殿下,”袁耀看着自己的叔叔,“你觉得刘勋派援兵的可能性有多大?”
“十成!”袁胤凝声道,“刘勋此人贪财懦弱,若是真的用财帛动其心,用恩情晓之以理,相信刘勋是不会拒绝的。”
“好!”袁耀知道刘勋这人也活不长久,但是此刻还必须借助这人的力量,不禁摇头苦笑道,“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叔父!”
“是!”
袁胤应道。
“对了,叔父,你说的派遣使者给陈兰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袁耀突然想起来上次袁胤说的派使者,寻思先看看能不能用和平方法来把陈兰给稳住。
毕竟,说实话,袁耀对这守城之战根本没有一点把握,只是作为主公,他必须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只是……憋得实在好难受。
“正在筹备中,只要陈兰到了,就可以立即派出使者求和,陈兰意图加入曹操军中,对于名声还是有需要的,而这名声,只有我们能给他!”
“好啊,就这么办,先把陈兰稳住,叔父,你就立了大功!”
袁耀听到袁胤这么说才稍稍宽心,毕竟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陛下安心,胤一定尽力。”袁胤微微欠身施了一礼道。
“好啊,有叔父愿意做,这件事一定会成功大。”袁耀爽朗大笑道,“叔父若是缺什么,就跟杨司徒说,一定给你办到。”
“是,陛下!”
袁胤微笑道,“属下明白。”然后转头看向杨弘,抱拳说道,“那就麻烦杨司徒了。”
“哪里哪里。”杨弘尴尬道。‘…………
就在袁耀为了江亭的破事儿焦头烂额的时候,在江东吴郡的治所,两个年龄和袁耀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正在对饮,别看他们年轻,但是都是历史上知名的人物,麾下数万大军虎视眈眈,占据江东称霸。?这其中一个就是数千年传颂的周郎,而另外一个则是二十来岁就开始带领三千兵马跨江而战,一举统占江东,活捉王朗,击败严白虎刘繇等人,在同龄之人根本无可比敌的孙伯符孙策。
话说孙策此人在三国历史上也是一颗耀眼的星辰,在十七岁的时候他的老爹孙坚就被黄祖给杀了,孙策怀着为父报仇的决心,还意图拿回属于父亲的部曲,于是投奔了袁术,当时我们的袁耀童鞋还今非昔比,那时候在孙策暗中谋划天下大势的时候,我们的袁耀童鞋还在愁着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好玩。
孙策的努力也给了他丰厚的回报,孙策渡江创业之后,率领帐下程普黄盖韩当等父亲留下来的老将,又收了周瑜等谋略过人的谋士,一路势如破竹,现在已经在江东稳稳的坐好了老大的位置。
“公瑾,袁术败亡,但袁耀还在苦苦的坚守,庐江太守刘勋此人懦弱无能,在袁术大起七军与曹操作战的时候竟然自立,趁火打劫,但是庐江对于吴郡来说是必得之地,公瑾何以教我?”
孙策虽然已经打下了会稽等地方,但是完全不放心,现在的刘勋在自己的家门口看着完全虎视眈眈,这让孙策很不舒服,只有将庐江真正的打下来,孙策才会占据吴越拥有三江之固,毕竟在谁的家门口有一只狼狗都是不让人放心的。
虽然刘勋这条狼狗已经老了,已经咬不到人了,但是这时候刘勋的兵力是相当强的,孙策怎么可能不想借机解决掉?而至于袁耀,孙策根本不放在脑子里,一个只剩江亭的丧家之犬,又有何惧?
“主公多虑了。”
周瑜听明白了孙策的意思,孙策就是想要把庐江打下来,但是苦苦寻不到机会,但是庐江作为战略要地,是一定不能放在别人的手中的,否则就是给敌人打开了江东的大门。
对于孙策如此难解的问题,对于这周瑜来说就简单至极了,毕竟周瑜虽然活的短,但是也是可以与郭嘉猪哥相提并论的谋士了。
“公瑾,你有办法了?”孙策听到周瑜淡然的语气,就知道周瑜一定有计谋,顿时眼前一亮,急忙的问道。
“主公,我本来就是想要抽空告诉你的。”周瑜饮了一杯,孙策也不在意,看着孙策的眼镜继续说道,“主公你看,现在天下已经开始略见端倪,北方袁绍已经消灭了公孙瓒,占据冀青幽并四州直接成为了天底下最强大的诸侯,曹操与袁绍隔河相望,一场大战奠定北方霸主的地位不可避免,在我看来,来年开春麦收之际,就是曹操与袁绍的大决战之时,到时候无论是谁赢了,北方霸主就会真正诞生!”
周瑜咳了两声,看到孙策微微点头,继续说道:“现在张绣投降了曹操,年初吕布被曹操斩于白门楼,袁术僭越称帝,接连遭受吕布和曹操的双重打击,兵败身死,只有袁耀固守江亭不足为虑,刘备占据徐州,脱离曹操自立,正在加紧对徐州的控制权,而且害怕曹操不顾一切把他给斩杀了。如此看来,中原之地已经几乎无人可阻江东。”
孙策听到周瑜的话,眼前一亮。
“公瑾你的意思是说。如今到明年的这段时间之内,就是我们江东兵马捞取战果的时候了?”
“正是如此,主公你看,既然中原之地已经无暇顾及我等,刘繇已经被击败,只有这庐江刘勋与荆州刘表为我等大敌。”
“荆州!”
孙策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将荆州攻败,将黄祖和刘表大卸八块!”孙策的眼睛里面透出嗜血的光芒,黄祖斩杀了他的父亲,这杀父之仇孙策无时无地不放在心里面,只想有朝一日将黄祖五马分尸!
周瑜没有在意孙策眼中的杀气,继续凝声道。
“刘勋此人贪财懦弱,本领不强,根本不能够守住庐江,而刘表此人占据荆州富饶之地,只想要固守,根本没有拓张的意思。豫章华歆内政好手,但是绝非诸侯之才,因此这豫章就是一块最简单的蛋糕。”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趁这段时间,将庐江纳入版图之中,然后再攻下荆州,然后拿下豫章,使我江东成为南方的霸主?甚至足以与北方霸主相抗衡!”
孙策彻底明白过来了,作为一个雄才伟略的诸侯,孙策自然明白周瑜的意思,只要自己能够根据周瑜所说拿下这些地方,自己就足以有资格与天下争锋,到时候,只有北方的霸主,还有益州等地可与自己抗衡,尤其是占据荆州之后,自己兵多粮广,想败都难。
周瑜摇摇头,笑着说道:“庐江和豫章可下,但是荆州若是固守,不足以攻下,但是我们可以先攻击江夏黄祖,将江夏纳入江东,让刘表吃不下去饭。”
孙策听到周瑜信手拈来的争霸天下的计谋,尤其是听到能攻击下江夏来,高兴的握着周瑜的手,“我得公瑾,就像是得到了半个天下啊!”
此刻孙策真的高兴坏了,就跟历史上的刘备看到诸葛亮似的,周瑜这给孙策定下的计划,如此的计谋,堪比当年诸葛亮隆中对三分天下!
但是他不知道,他现在定下的计谋本来是对的,甚至极度符合历史,但是由于袁耀童鞋的出现,周瑜和孙策差点气疯了。
“那……庐江如何拿下?”
孙策有点迫不及待了,年轻气盛,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最后驰骋在疆场之上一统中原的样子了。
周瑜饮完手中最后一杯,羽扇纶巾,俊面小郎君谈笑间说道,似乎已经看到了江东的曙光。
“刘勋此人贪财多心,财帛动其心,利益动其心,粮草动其心,一举击溃庐江本阵!”
周瑜打了个响指,道。
“遣使!
第八十章来使
“遣使?”
孙策脑子不够用了,看着周瑜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派使者去用财帛让刘勋送出庐江?他铁定不会同意的啊,他又不傻。”
“主公这话就错了,刘勋傻,肯定会送的。”周瑜哈哈笑道,然后知道孙策不理解,就自顾自解释道。
“虽然我们不能太明显的让他送庐江,但是我们能偷袭啊!”
周瑜笑道,笑的邪魅。
“公瑾,你就别卖关子了,再不说我就要疯了!”
孙策和周瑜是总角,从小玩到大,关系本就好的不得了,虽然是主公和谋士的关系,但是一般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个人特别轻松,互相之间偶尔开个玩笑也是常事儿,再说周瑜也认为孙策是个大才,所以甘愿跟着孙策打下一片基业,听到孙策都这么说了。周瑜也就不卖关子了。
“两点!第一点,传世玉玺本来是主公你的父亲拿到的,现在虽然袁术死了,但是当时袁术帮过你是真的,即便袁术对你最后没有掏心掏肺,如今打下这片江东,主公你也不能对袁耀用兵!但是,玉玺一定要拿到。这或许会有用!”
周瑜对孙策说道,孙策自然明白玉玺有什么用,这就是明摆着的,只要之后有了玉玺,以后称帝什么的自然就简单一点,两个小狐狸相视一笑,汉室式微,这根本不用想,天下大势分分合合,最终自然有人一统朝纲,振兴汉室,老曹真不是把汉室皇帝当猴耍?
周瑜看着孙策笑了,也不多言,毕竟现在汉室还是正统,他们都是打着恢复汉室,锄奸佞的口号发家的,现在还是不要给别人说闲话的机会,最好慎言,所以周瑜继续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派遣使者去用财帛去诱惑刘勋,让他帮我们打袁耀,拿玉玺,刘勋无论是为了自己得到玉玺,还是为了我们的财帛,恐怕都会去做。“孙策点了点头,周瑜继续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道。
“这第二点,刘勋此人贪财多心,袁术派他为庐江太守,他却在袁术大军波动之后意图自立,而且现在稳稳的占据了庐江,可见此人就是趁火打劫之徒。”
“既然是趁火打劫之徒,自然会希望能打劫的更多。主公你就可以与他联系,劝他攻袭海昏、上缭等地,刘勋多心自然不敢答应。这时候,主公你就可以说出自己的条件,要他帮忙拿下玉玺,主公可以放低姿态,说自己可以帮助作为庐江的外援,而且取下之后我们不要分毫土地。只要玉玺。”
“上缭地方十分富饶,想必若是让刘勋去打一个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江亭拿到玉玺,然后换取我们的帮助得到两块土地,刘勋除非傻了才会拒绝!“周瑜侃侃而谈,“等到刘勋真的出兵上缭的时候,玉玺已经到了我们的手中。我们可以与海昏等地联系,告知刘勋将要出兵的事情,让他们暂且离开,那样的话,等到刘勋悄悄率军经过彭泽,来到海昏地方的时候。当地守将就会坚壁清野,留下一座空城,那样刘勋就会一无所获!”
“而那时候,只要我们装作引兵西征黄祖的样子,听说刘勋已到海昏之后,可以立即派帐下将领率领人马驻在彭泽,准备拦击刘勋。”
“而主公你则与我率兵两万绕袭刘勋的大本营皖城,皖城大军已动,一举可破。除此之外,主公能够得到玉玺,然后取得海昏、上缭等地,一举三得!”
周瑜哈哈笑道,“那时候,便于江夏相望,豫章将会纳入江东怀中,只要再费点力气攻下江夏,岂不是让刘表日夜不宁了?”
“公瑾,你果真厉害啊!”孙策知道周瑜这不仅是一举三得,还是一举五得之计啊,那时候,江东就将成为一大诸侯地,长江将会成为江东最坚固的壁垒!
孙策怎能不喜?周瑜这完全就是神鬼之策嘛!
“论这世间谋士,何人能比得上公瑾?”孙策不禁朗声笑道,对周瑜是极尽夸赞啊。
“主公过奖了!”周瑜此人并不如演义中一样小肚鸡肠,恃才傲物,反倒是一个很大度的人,听到孙策夸奖不拒绝,既不矫情,也不做作,微微谦虚一下,继续说道。
“郭嘉郭奉孝,刘晔刘子扬,荀彧荀文若还有贾文和,程昱等人,都是当世之才啊!”周瑜不禁说道,想那曹操帐下谋士众多,周瑜转头看着孙策,诚恳地说道。
“主公,江东既然已经稳定下来,而且既然意图继续向外扩张,主公就要多家吸收人才了!”
孙策是个从善如流的人,自然明白周瑜的意思,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公瑾,这遣使之事,交代给你如何?”
“瑜,必当不负主公厚望!”
周瑜羽扇轻摇,微微欠身一礼,孙策虚扶一下,周瑜站起身来,二人相视大笑,极其嘹亮。
“来,公瑾,今日不醉不归!”孙策拉着周瑜的手,豪放道。
一杯酒下肚,又是一杯酒下肚,吴郡治所,孙策周瑜心中欢快,二人痛饮,彻夜方醉!
第二日,周瑜选出使者,派遣使者带着三千金还有孙策的一封书信,直奔庐江皖城而去!
…………
“什么?”
陈兰听到手下斥候的报告,顿时有点晕了。
“你说什么?前面有骑兵突袭?”
不可能啊,现在二弟还在江亭和那袁耀小儿打呢,袁耀哪里来的兵马?竟然会自己主动进攻,还是骑兵?他们的骑兵还是在自己的天柱山借的呢。
难道二弟有危险?
陈兰暗暗心悸,指着旁边一个斥候,说道。
“你去打探打探,来人是谁,有多少人马?”
既然是骑兵,陈兰可不敢大意,骑兵到了步兵群中完全就是狼入羊群啊,绝对是一边倒的屠戮,这不由的陈兰不心慌。
但陈兰还是有大将风范的,立即宣布停军,开始发布军令。
“众将听令!做好准备,待会不管来多少人,一律杀无赦!”
陈兰没心情去想了,赶紧做好作战准备,直接派侧翼进行埋伏,然后陈兰作为主讲亲自压阵,准备将来的敌军一举歼灭!
等到陈兰能到看清远处直上天际的沙尘的时候,突然又斥候继续跑过来,向着陈兰报告道。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是敌军,不是敌军,是二当家的啊!”
“什么?”陈兰差点被气疯,竟然是二弟?二弟突袭自己?这不对劲儿啊。
陈兰听说是雷簿之后也不再心慌了,刚才那斥候只是看到了远方有骑兵前行的时候,就向着陈兰报告了,陈兰还以为是骑兵突袭,现在听到斥候打探清楚,竟然是二弟。
不知道为什么,陈兰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先锋虽快,也就是昨天下午才能到达江亭,此刻竟然奔袭而回?
莫非全军覆没了?陈兰暗自琢磨着,但是看到前面轰隆隆的大地震颤声音,不像啊!
算了,陈兰也不管了,直接在此驻扎,反正今天想要到江亭,也打不起来,就在此地驻扎吧,等着二弟来了,看看二弟怎么说。
等了大致半个时辰,雷簿看到了前面驻扎的一片营帐,当看到营帐之内挂则“陈”字的军旗的时候,雷簿的眼圈都红了,雷簿是兴奋的啊,有了陈兰手下这七八千人,自己想要打这江亭就有本钱了,而陈兰看着雷簿身后率领,眼圈也快红了。
陈兰是气的!
自己派了雷簿做先锋,给了雷簿整整三千兵马,三千兵马虽然不是多少,但是比之江亭之内的数倍精锐加上千余名才降服的兵马,就算打不赢,也不是一个输字吧!可是陈兰没想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自己这二弟的败家水平了。
但是陈兰也知道,自己的二弟就算平常行事粗鲁,但是也不是鲁莽之人啊,毕竟在袁术手底下能做到上将的位置的人,自然不是孬种。
“雷簿!你干的好事!”
陈兰此刻实在压不住怒火了,三千兵马你就带着这七八百残兵回来,而且还将自己的粮草军械全都扔了,饶是陈兰想要给雷簿开拓,也实在难以对着雷簿评价了,听到雷簿的诉说,陈兰如此大骂道!
“大哥,簿知错了,但是张勋那狗贼用疲兵之计麻痹我等,我也实在没办法啊,被折腾的一宿没睡,将士们根本没有平时一半的战斗力,更别说是在凌晨被喊杀吓醒的了,张勋那狗贼直接派人将营帐全给烧了,搞得大乱,所有人都看不见我的军旗了,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敌兵。”
雷簿咬牙切齿道。
他雷簿虽然不是什么像吕布关羽一般闻名众人的将领,但是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啊,此刻雷簿是真的生气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张勋给羞辱,而且遭此大败,自己恐怕难以服众了。
“你……你,你这个废物!”
陈兰虽然对这雷簿失望至极,但是却无法太过斥责,毕竟天柱山不是陈兰一个人的,要是自己真的惩罚雷簿,雷簿离心那事情就不好办了,虽然陈兰相信自己和雷簿的关系,但是他们这天柱山的贼寇和之前的军队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陈兰骂完雷簿,说道。
“来人,把雷簿押出去,斩首示众!”
陈兰大怒说道,然后眼神飘向了旁边一个将领。
那将领也是个明白人儿,一见陈兰飘过来的眼神,就立即知道了陈兰的意思,立即跪拜在地上。
“将军,不可啊!雷簿将军武艺高强,而且大军还未作战,就斩杀己方将领,难免影响士气,不如让雷将军戴罪立功,将江亭拿下之后在赏罚不迟。”
陈兰听到这人的话,脸色瞬间就好看了,大声吼道。
“雷簿,你遭此大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日早起攻城,你若是还拿不下江亭,我就唯你是问!”
陈兰也只能暂且先把这件事压下来了,让雷簿戴罪立功,等到明日把江亭拿下之后,再论功行赏的时候将雷簿提起来就好。
“是,大哥!”
很显然,雷簿也知道大哥再回护自己,毕竟自己身为先锋,遭此惨败,就该斩首示众以正军法的。
“大军在此驻扎,明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一定要将江亭连根拔起!”陈兰怒道。
“是!”
诸将齐声应道。
这时候,一个小校突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向着陈兰说道。
“大当家的,外面,有江亭的使者来了。!”
陈兰双眉一拧,眼中竟然流露出实质性的杀气,问出的话好像笼罩了寒冰一般。
“谁?”
小校明显吓得打了一哆嗦,感到营帐之内瞬间笼上了一层寒意,急忙说道。
“是……江亭!”
陈兰拍案而起。
“袁耀小儿,欺人太甚,这是来羞辱我的么!”
第八十一章 计
“袁耀小儿,欺人太甚,这是来羞辱我的么!”
陈兰大怒而起,己方刚刚惨败而归,这袁耀接着就派使者来,难道这是以为自己已经败得一败涂地,这是要让我投降嘛!
在一旁雷簿憋着不说话,但是脸色是变得一片铁青啊,现在陈兰的话虽然没有什么,但是雷簿却是知道啊,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啊,要不是自己大败而回,那陈兰若是看见使者绝对不会是这么大反应。
“不见!直接拉出去斩了!”陈兰现在怒火滔天,哪里还能去看看袁耀的使者到底怎么羞辱自己?直接就给下了死刑。
“是。”小校急忙推出去下命令,额头上已经一层汗珠了,这事闹的,差点把自己这个跑腿的给吓死。
“慢着!”雷簿喊道,雷簿虽然对袁耀的恨意还有张勋的恨意到了一股头皮发炸的程度,但是雷簿还是想要看看袁耀能说出些什么来!
“大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莫不如就先见见。”雷簿面色铁青,但是此刻却把心中的愤怒给压了下来,着实让陈兰吃了一惊。
“那也好!”陈兰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毕竟还不知道袁耀遣使到底要干什么呢。
“你去把那使者领进来!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小校慌忙下去,现在小校可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了,太吓人了,小校突然觉得要是自己不赶紧出去,大当家的一发飙就能将自己给剁了。
“是。”
等了一小会儿,这小校将袁耀派来的使者领到了陈兰的营帐之前,陈兰眼睛微眯,紧紧盯着这来使,身上升腾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也不说话,仅仅那股气势就能让来人窒息。
袁耀派来的使者的确被吓了一跳,但是他作为江亭来使,自然不能丢了脸面,道:“江亭来使,来参见陈大当家的。”
陈兰斜睨了这人一眼,淡淡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来使也不恼怒,微微欠身一礼道:“不知道陈大当家的派兵攻打江亭,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陈兰突然一窒,自己是为了名声吗?显然不是,自己为了玉玺,玉玺是干啥的,想要也不能亲自说出来啊。陈兰眼睛斜溜溜一转,道,“大胆逆贼,如今汉室正统,你仲国皇帝无视朝纲,自立为伪帝,贪污玉玺!兰是为了帮助陛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拿回东西?”
使者不禁哑然失笑,这陈兰还真是逗啊,自己做了抢劫犯反倒成了要拿回东西去。
“不知道大当家的意思是,要拿回什么东西去呢?”
陈兰凝声对着使者的眼睛,但来使却毫不退缩,他是袁耀手底下的死士了,说实话此次来使,这死士根本就没把握活着回去,但是听到袁胤所说的危局,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来了,现在陈兰的话和行为又怎么能吓得倒他?所以他也直视着陈兰的眼睛,说道。
“莫非陈大当家的意思是要,拿回属于你的玉玺?”
陈兰怎么会上套,看着来使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禁怒斥道:“玉玺是陛下的,你勿要向我身上扣这些屎盆子!”
“奥,错了错了,陈大当家的恕罪,我妄言了!”
“哼!”雷簿在一旁也忍不住了,看着这人在自己的营帐之内耍心眼,而且想到自己吃的大亏,雷簿就有想要把这来使给斩杀在这儿的冲动,冷哼一声。
但现在陈兰还没发话,刚刚大败的雷簿也不敢太过放肆。
“那陈大当家的意思就是,拿下玉玺给汉帝喽?”来使微笑道。
“正是如此,兰绝不做背主之徒!尔等逆贼背主自立,还将玉玺昧下,实在是人人可诛!陈兰这话可就有些诛心了。
不知道是谁背离了袁术,占据了天柱山为匪,使者略带玩味的看了陈兰一眼,心想这脸皮也着实厚到一定程度了!
“那大当家的危矣!”使者斩钉截铁的说道,“若是大当家的真的想要这玉玺,我就告知陛下,让他将玉玺送给你又如何?”
“哦?”陈兰的眼睛微微眯起,直觉告诉他自己可能又要被人坑,但是陈兰还是想要听听使者的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大当家的愿意得到玉玺,我这就回去告知陛下,玉玺还你退兵如何?”使者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陈大当家的你能够退兵,玉玺必将奉上!”
“此话当真?”陈兰有些犹豫了。
“你说我们江亭还有说假话的底气吗?”使者苦笑道。
“江亭精兵只有千余人,守城足矣,但是江亭小城城墙低矮,根本难以完全守住。”陈兰暗暗心道,也是,这江亭根本没办法说假话,更别说要和自己耍手段了,而且现在的袁耀作为仲国的皇帝,人人喊打,也不会借到援军,根本不足为惧!
“那你刚才说我危矣的意思是什么?”陈兰眼中夹杂着一抹寒冷,要是耍我,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喂狗!
“这……”使者做出沉吟的样子,片刻之后,似乎想清楚了什么,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此事本不能说,但是看在大当家的如此待我的份上,我还是告知大当家的吧!”
“大当家的,现在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曹军中,谁为主?”
“自然是曹操!”
“那你说,众将士文臣谋士之中,又有多少尊于汉室?”
“这……至少四成?”陈兰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一定有很多谋臣武将尊于汉帝更甚曹操,说明白点,现在的曹操就是一部分人恢复汉室正统的信心所在,他们认为曹操是是匡扶汉室的忠臣。
虽然所有的诸侯都知道这曹操只是想要捏着一个王牌来拥有借口出兵,但是难免有人就陷入曹操的表象迷惑之间,比如我们的陈兰童鞋,他还以为自己拿到玉玺之后给曹操就能作为进身之阶呢。
“你问这干什么?”陈兰蹙着眉头道,“这难道还与你们江亭有关系?”
陈兰的拳头已经攥起来了,心道这货还想坑我?你若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死定了。
“大当家的,你看,若是你将玉玺送到汉帝那里,这玉玺是属于汉帝呢,还是属于曹操呢?”
使者哈哈笑道,根本不在意自己深陷险境,反倒安之若素。
“这……”陈兰仔细想了想,结果是越想越心悸,自己若是真的将这玉玺给拿下,那曹操万一以为自己耽误了他的霸业怎么办?毕竟自己把玉玺给了汉室之后,以后事情就难办了,至少曹操名义上就麻烦了一点。
陈兰突然有点明白了,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在袁耀的眼睛里面看得通透,而自己却是身在局中不知局!
“狗贼!”那边雷簿看到陈兰有点心动,不禁着急了,这很明显就是袁耀来麻痹大哥的嘛!怎么大哥能看不出来?
“大哥,我们又不是非得去找曹操!等我们打下江亭,我们回天柱山就不行了,实在不行,我们就把江亭打下来,然后不要玉玺不就行了,我们还拿了一块土地!”
雷簿声嘶道,“这袁耀小儿的使者就是为了来让我们不在攻打江亭啊,这就说明了江亭根本没办法守住啊!这正是好机会啊!”
“二当家的此言差矣!就算你们打下江亭来,只是占据了一个小县城,你们甘心吗?而且,让你们脱离天柱山的安逸生活,你们的兵马真的愿意吗?”使者摇了摇头,即便在雷簿如此的压迫之下,依旧淡定自若。
“曹司空爱才如命,重信重诺,你当初既然做出了让出天柱山如此大的功劳,曹司空本就应当给你巨大的封赏,可是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给?”
上次袁胤说过这个问题,此刻陈兰听到这来使的腔调有些愠怒,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来使道:“陛下与福王殿下可以帮助大当家的恢复名声,让曹司空能够将你们接收,你们却前来攻打江亭?难道你们真的不想投靠明主,封妻荫子,在天柱山活一辈子吗?”
“去你个大头鬼!”
雷簿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下去了,这使者完全就是坑货,转了弯转了圈还是要帮助自己恢复名声,不知道他是把自己两个当成傻子了,还是把曹操当成傻子了!
“来人,拖出去斩了!”
陈兰微微一笑,这使者的话倒是给了他不少启示,但是最后恢复名声这件事情恐怕做不到,而且就算做到曹操也不会相信,更别说自己因为攻打江亭已经损失了三千兵马,要是这时候再被人用使者给劝回去,以后这脸还往哪儿搁?
“是,大当家的!”
有小校听到之后立即将江亭来的使者拖了出去。
“慢!”
雷簿突然说道,然后转头看向陈兰。
“大哥,要不然就让他往江亭报信吧!”
陈兰瞳孔微缩,淡然的挥了挥手,“也好,将他割掉一只耳朵,然后让他回江亭告诉他的陛下,等着我大军来到吧!”
“哈哈。告诉袁耀小儿,别想再侮辱我们的智商!”
陈兰爽朗地笑道,心里面却在想这使者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曹操若是之后真的意图登基的话,汉帝手中有玉玺就会给曹操造成不小的阻力。
想到这儿,陈兰不禁皱起了眉头。
或许这玉玺,真的碰不得!
孙坚拿了,孙坚死了。袁术拿了,袁术死了!
真他么晦气!
还是躲远一点儿吧!
第八十二章斗将
“**!”
江亭城中,当袁耀看见自己的使者回来的时候,尤其是看到使者被割下的一个耳朵之后,袁耀气的大吼了一声!
“陈兰!”
袁耀眯起眼睛,眼中精芒乍现,包含着无尽的愤怒和火焰,作为一个年轻气盛的青年人,袁耀还是没法掩饰自己的怒火,因为这陈兰让使者带回来的话以及那割掉一只的耳朵无疑是宣布了陈兰必胜的信念!
也就是对袁耀的无视和不屑!
“陈兰小人!我定要杀了他!”
袁胤和杨弘也是目眦欲裂啊,作为文臣,他们的感情细胞永远比别人更强大,而且脾气甚至比一般的武将都大,他们当即就炸了锅,这是陈兰的羞辱啊!
赤果果的打脸!
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虽说这事情是陈兰给烂在了肚子里面,但是受伤的是袁耀的手下,被扇脸的是袁耀,也是江亭,往大了说,则是一群贼寇扇的是仲国的脸面!
贼寇打国家!而且还是明晃晃的打,不接受求和的打,意图往死里打!
多么大的讽刺?
袁耀的拳头攥的咔咔脆响,作为伪帝,袁耀承受的永远比别人更多,所以这羞辱就更加的有力!袁耀突然发现,自己举步维艰!因为自己无粮无兵无钱,自己得便宜老爹建的国家已经到了如此的境地,充其量也就比梵蒂冈大上几倍,简直袖珍!
甚至于连这些歪瓜裂枣也敢叫嚣!袁耀此刻才真的有一种网罗天下英才的感觉,他是为了活命被逼的!简直欺人太甚!
“陈兰还说什么!”袁耀对着使者问道,怒目而视,杀气凛凛缭绕在厅堂。
使者被他的气势压的有些透不过气,耳朵上面的疼痛也让他甚至无力回答,但是使者心中也是羞愤难当,自己不仅没有帮助陛下解决问题,反倒让这陈兰变本加厉,不知道是对是错,忍着疼说道:“陈兰那狗贼说,要……要陛下等着他,大军踏平江亭。”
“可恶!”袁耀心中骂道!这分明是瞧不起自己,阵中的黄漪这次看到袁耀生气了不敢说话,但是听到这里也是怒火中烧,便愤怒的问道使者。
“这狗贼还说了什么?”
黄漪声音中带着邪火,皆因被气炸了肺。割下使者的耳朵,这本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而且还赤果果宣战!此刻听使者似乎还有话讲,黄漪倒也是真的想看看,这陈兰还能说出什么狗屁话来!
使者抹了抹汗,急忙说道:“陈兰大骂先帝是无主无父之徒,还说陛下这小子要是个人物,改曰江亭之下再战,可别……别跟个娘们似的,一溜烟骑马跑了。”
使者将之后陈兰的羞辱全都听在了耳里面,现在也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急忙说完,便感到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袁耀还没感觉怎么样,那边张勋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身体发抖,陷入自己的怒火中了,旁若无人,微眯着眼睛嘴巴却是鼓了起来,感到心里面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张勋是良将,也是忠义之人,要不也不会在袁术死之后还继续固守江亭,唯袁耀听命是从。此刻听到陈兰如此羞辱先帝和陛下,张勋脸色瞬间涨红,就像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兀那小人!我定当将他们斩于马下!”
心中计较少许,张勋眼中的怒意才渐渐消去,跪在袁耀面前!
“陛下!勋愿领军与陈兰雷簿决战!势必报此羞辱之仇!”
袁耀想了想,点头答应,语气淡然,但是却给了众将极大的信心,袁耀微眯着眼睛道:“明日,让这陈兰后悔来到江亭!”
与众人商议布置完毕,袁耀便宣布散帐。众将起身拜辞,下帐各自安排布防。帐上只剩下袁耀一人苦苦思索对策。
…………
第二日陈兰雷簿一早就开始逼进江亭,离着江亭还有几里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小校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大当家的,那袁耀欺人太甚啊!”
“何事惊慌,细细道来。这样成何体统?”
陈兰看着小校慌忙的样子有些不喜,心里不舒服,说话的语气自然不好。
“大当家的,那袁耀小儿,在江亭城门前立起了一根长杆,将赵毅将军的人头给挑起来了!”
陈兰听完还没有什么表情,作为一军主帅他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情绪化的泥淖啊之中,但一旁的雷簿就不行了,这赵毅的死事实上是替他而死啊,还没听完小校的话,雷簿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气的面色涨红,浑身哆嗦,大张着嘴发不出声来。
陈兰见状连忙将雷簿扶到座椅上,连掐带按,半晌,雷簿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起来了。
“兄弟啊!兄弟!都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啊!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啊!……”。
满帐将校看着雷簿的样子,害怕惹了在怒头上面的二当家的,尽皆惊恐,面面相觑,也无人作声。
过了半刻,雷簿在陈兰的怒目中才收住哭声,痛恨大骂道道:“我誓要将张勋碎尸万段!为赵毅报仇!”
话音刚落,帐下又跑来一名小卒,惊报道:“启禀大当家的,二当家的,那张勋率领兵马下城,已经排兵布阵了,看来他们是想在城下作战!”
“什么!?”,这次陈兰也坐不住了,江亭一共就那么点老弱病残,张勋还敢披挂上阵,城下叫阵?这是看不起我吗?
陈兰一拍桌子,怒的跳将起来,大吼道:“袁耀小儿,张勋小儿,竟敢如此!众将给我点齐兵马,随我江亭城下杀敌!为赵毅将军还有昨天战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大哥!先锋我做!”
雷簿大声吼道,颇有一副谁跟他枪先锋谁就等着瞧的意思!
众贼将哪个敢争,看着陈兰微微点头,都没敢再和雷簿靠一块儿,在陈兰的带领之下,各自点齐本部贼寇兵马,等候陈兰调遣,浩浩荡荡向着江亭而来。
陈兰雷簿之后全副披挂,上马提剑,率领帐下八千兵马,直到江亭城下,远远地就看到了张勋一行人等城下正在等着看来这张勋也是早早就听了斥候的消息,等着陈兰来呢!
因此陈兰的心中除了怒还是怒,这张勋的表现根本就是不屑自己的兵马,根本就是认为自己土鸡瓦狗一般容易被打败,看这张勋骑在高头大马上根本不在乎的目光,陈兰大为震怒,带领大队贼寇前进迎战张勋。
张勋也是听到小校的汇报才知道今日陈兰早早的就向着江亭来了,此刻见到大队贼寇到了眼前,虽然敌方人数众多,但是张勋心中却是兴奋,不禁暗暗叫好啊。
看着敌军已到,张勋战刀往后一招,后面两千兵马跟着张勋的暗示布下阵势。骑兵在前、步军在后,左右两边则是从城中拿出来的抛石机与弓箭手,压住阵脚。
雷簿看到张勋笃定的样子,以及挂在江亭城墙边上杆子上的赵毅瞪大了眼睛的头颅,大怒道:“张勋小儿!以奸计害死赵毅,打败了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我真刀真枪干一场?”
雷簿话音刚落,张勋看着雷簿一板一眼正经八本的样子旋即笑道:“手下败将,若不是赵毅将军助你,现在死的就是你了,你有什么本事来训斥我?”
听到张勋说罢,雷簿提剑纵马,都没问陈兰的意思,直接奔出阵前,破口大骂道:“你……张勋狗贼,速来受死!”
雷簿自从在天柱山被张勋打败之后就对张勋一直不感冒,想要与张勋真正搏杀一番,昨日一战自己几乎被张勋斩杀,反倒将赵毅折了进去,所以雷簿对与张勋搏杀的**也越来越高。
“将军,秦淮愿出战!”
见张勋出来挑战,秦淮也想练练,按捺不住了,一拍胯下战马,飞马而出,直取雷簿。
雷簿一见张勋都不出来,不禁目眦欲裂,这……这也太欺负人了!这就是**裸的蔑视!
打你,我张勋根本就不用出战!
“张勋,待我斩杀此人,再与你较量!”雷簿也深知前日自己败下阵来就是因为自己在战场之上想起来张勋在天柱山上的表现,而有些犹豫,既然吃过亏了,雷簿自然不会再吃一次。
所以雷簿的注意力十分集中,手中长剑向着秦淮,驾马狂奔!
两骑相距尚有十几步,雷簿大喝一声,两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似乎早就知道主人的意思,当即猛然往前一跃。
雷簿借势而起,双脚奋力一瞪,腾空直接飞纵七八步的距离,长剑携风带雨往下照着秦淮的脑袋便劈。
雷簿这是真的发怒了,哪里是斗将,这是在拼命啊!在雷簿的眼睛里面,张勋将自己打败了两次,又将自己打的惶惶如丧家之犬,然后此刻竟然派帐下的其他的将领来与自己作战!
丢不起那个人!
只能杀人立威了!
秦淮从未见过这路杀法,从天而降,惊慌失措,慌忙之中举起长刀拦挡这向着自己头颅而来的长剑。
看着雷簿拼命的杀法,张勋心中为秦淮担心了下,然后就看到秦淮竟然生生抵住了雷簿跨马而下的长剑,长剑被战刀死死抵住,竟然在半空中停顿了数秒,根本难以寸进一步。
接着雷簿就稳稳地站在了地上,秦淮与雷簿大战,两个人都开始拼命了。
战圈之中雷簿徒步作战,秦淮稳稳的坐在马身上,两人一上一下,一刀一剑,杀了个影影幢幢,刀光剑影萦绕在两军的将士眼中。
这一来一回,竟然已经战了五六十回合,秦淮看着有些撑不下去了。
雷簿长剑向前一送,秦淮见状长刀劈落,意图抵住雷簿的剑影,熟料雷簿剑法刁钻,竟然生生将剑给转了方向,长剑插到了秦淮身下战马的肚子中,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声嘶不止。
秦淮不得不稳住战马,以防自己掉落,但这却给了雷簿机会,只见雷簿向前走了十几步,然后又向着战马的身后刺了一剑,纵身一跃,长剑向着秦淮背部刺去。
“秦淮!”
张勋见状大惊,战马开始向前。
但这时候,秦淮竟然也是从战马之上一个翻身,抱住脖颈在马身前转了一圈,转圈之中竟然一脚踹向了雷簿,将雷簿踹了一个趔趄!
“小儿!我誓要杀你!”
雷簿大怒,战刀更加迅疾,秦淮见到张勋前来,知道自己是战不下去了,于是策马奔回来阵。张勋见到秦淮安全归来,也就没有再向前。
话说张勋昨日想了很久,知道如今之计只有与陈兰硬碰硬了,江亭没有援军,没有粮草,没法长时间守城,而且作为袁耀的根据地,还不能舍弃,只能有这一种方法了。
死战!
除了死战,还是死战!
其实今日一战,本来袁耀也想下城的,毕竟主公下城能提升很大的士气,但是张勋深知袁耀不是练武的材料,而且张勋对于能否打败陈兰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就自己带兵下城,背水一战,此战若是胜利,那就好说,若是不胜利,袁耀只能带领帐下其余人马,在陈到的保护之下暂且离开江亭了。
而且张勋知道陈兰与雷簿的武力都不如自己,这是作为武者的自信。昨日与袁耀商议一番,为今之计,只能凭借阵前斗将来打击一下敌方的自信心了,只要士气涨了起来。
那就是一句话。
那啥,我要打十个!
陈兰必败!
袁耀在城墙之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士兵,无由来的yy了一番。
“打十个,都给我打十个啊!”
第八十三章 他将江亭背起来了
“喔!二当家的威武!”陈兰阵中突然传出一声又一声的欢呼。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看到雷簿将秦淮生生逼退,陈兰军中的士兵顿时变了原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毕竟雷簿的大败让他们心生惧意。
如今雷簿一战将秦淮击退,极大地提升了士兵的士气。
反观江亭军一方,却是一阵骚乱,兵少将怂,怎么可能有士气可言?
“将军,淮请罪!”
秦淮奔回本阵,脸上尴尬不已,向着张勋请罪。
张勋眼睛微微眯起,并没有说话。
这时候,雷簿一跃上马,驾马直至江亭军前数丈远,甚至都能让士兵看清他脸上的赘肉。
“哈哈,张勋小儿,你江亭就这等货色吗?”
“跟个娘们一般跑回本阵,你脸上也倒有光?”雷簿声如洪钟,根本不加掩饰的嘲讽道。
“你……”
秦淮语滞,抓起手中长刀就想要再次冲向前去,准备与雷簿再战一场。
张勋伸手将秦淮拦住。“不要冲动,他在逼你上阵。”
“可……”秦淮勃然大怒,骂人可以,但是骂一个将军像个娘们一般,除了司马懿那种脸皮够厚的家伙,谁能忍?
“回去!”张勋怒视秦淮一眼。
陈兰在阵中看到雷簿横剑立马,一派大将风范,直至张勋阵前不远,提剑叫阵,不禁心里大喜,这二弟的武艺还是没话说的,虽然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
“兀那娘们,谁敢与我再战!”
雷簿叫阵吼道,单手倒提长剑,策马奔回校场中央。
“张勋小儿!,昨日你用阴谋诡计杀败我先锋,将赵毅将军斩杀,今天我雷簿想与你真真正正的打一场,比武切磋一番,你可敢应战?你若是自认不是爷爷的对手,可以带着你帐下将领一起上。只要你们能打败雷爷爷手中这把剑,爷爷就服了你,绝不纠缠!倘若你们不能打败爷爷,亦或是你张勋主动认输,那你就给爷爷磕九个响头。敢不敢应战!”
“陛下。”
城墙上面的陈到都看不下去了,看着下面雷簿一副跃马校场,嚣张跋扈的气焰,似乎天下无敌似的,想要向袁耀请战!
袁耀紧紧盯着张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历史上面张勋的名气小的袁耀都不清楚,但是现在张勋给袁耀的感觉是最可靠地,甚至陈到都不如,毕竟陈到还没成为无双名将的程度,现在还只是个孩子。
“噤声!”袁耀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陈到闭嘴,在袁耀看来,直到现在张勋还没有动手,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果不其然,张勋并不应声,也不答话,只是满脸阴沉的坐在那里,身形纹丝不动,待到雷簿说完话之后,张勋依旧没有丝毫表示,甚至似乎没听到一般,抬起手来轻轻地挥一挥,然后依旧冷眼注视着陈兰,看都不看雷簿一眼。
战圈,竟然仿若静止了一般。
“兀那小儿,你敢不敢战!”雷簿又一次被无视了,但是雷簿知道张勋的武艺并非先前副将可比,只是不住的叫阵。
“汝等家伙,不敢战就滚来跟爷爷磕几个响头,爷爷饶你们一条小命!”
雷簿独自唱戏,张勋不为所动,秦淮都被张勋给拦住了,根本不前去战斗。
“唔呀呀!张勋小儿,你欺人太甚!”
雷簿长剑前指,喝到。
“我就是天柱山儿大当家的!你雷簿雷爷爷是也!尔等谁敢前来送死!谁敢来战!”
张勋这方的将领还有士兵看到雷簿嚣张狂暴的气焰,又看着自家的将军根本不敢应战,心里面的恐惧就又多了一分。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秦淮败下阵来,张勋不敢应战,江亭军全都怂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疑和恐惧,难道江亭必败无疑了?
他们就差把手中的战刀给扔了,然后跪地求饶了,但是现在场中诡异的气氛又让他们不敢动作。
而陈兰那边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就差把整个江亭给淹没了。
“二当家的,斩杀他们的将军,我军必胜!”
“耀哥儿,你说这张勋在干什么!??”
黄漪在城墙上面不乐意了,作为一个武将,黄漪还是懂得这种斗将的作用的,虽说将领的厉害并不能抵上千军万马,但是要是主将赢了,对士气的提升是不可估量的,甚至以一敌三都未尝不可!
“哈哈……”杨弘在一旁,笑道,“张勋将军果然好算计啊!”
“哦?”袁耀看向杨弘,“不知道杨司徒这话何意?”
“陛下,张勋将军与陈兰雷簿武艺相比如何?”
“自然是张勋厉害,陈兰雷簿两个叛徒当年只是上将,而张勋将军被父皇奉为了大将军啊!”
袁耀毫不迟疑道。
“那此刻,张勋将军不战,是为降军心!短时间的落寞和害怕若是突然被张勋将军打破了,那江亭军的士气就会比之前只高不低,换句话说,只要张勋将军接下来将雷簿斩杀当场,那么江亭军的战力就会提升一个大档次,而陈兰贼军突然从天堂掉到地狱,士气将会低到一个低点!”
杨弘解释道,看来对张勋的做法很是赞赏。听到杨弘所说,袁耀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捧杀!这样打脸更有说服力,自然士气上涨更迅猛!
袁耀突然觉得自己长了几千年的脑子根本不够看,玩手段玩计谋,这些家伙用的真是炉火纯青啊!
果不其然,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张勋既没有大怒大喝,也没有大怒不止,双腿一紧马腹,胯下战马骤然前奔,向着雷簿阵前驰骋,战刀紧握,只待猛击!
“将军!”
江亭军终于看到自家主将动了,他们刚才还认为是将军不敢打了!
“呼……”袁耀长舒一口气,这张勋恐怕就是存了杨弘所说的心思,用最澎湃的杀法来激励士气,不过这还是有点悬,因为若是一个火候不好,恐怕自己麾下的将士就全都扒下盔甲扔了兵器,向着敌阵投降去了!
不过还好,这张勋的火候把握的还行!
雷簿循着声音扭头一看,江亭军军主阵阵上冲出来一个人,来人奔走如飞,拽动丝缰,倒提战刀直奔自己而来,一阵风似的跑到阵前,身似铁塔、面如锅底、虬髯倒立、盔甲闪耀众人的眼睛,面色阴鸷,一双眼睛里面似乎夹着杀人的目光,这不正是张勋吗!
虽然雷簿与张勋战过两次,而且输了两次,但是雷簿却是没有恐惧,他是真的想跟着张勋一比一正对一场!雷簿倒咽了一口唾沫,一股无形的压力涌上心头。
但他却大喝一声,“好啊!好!张勋,吃我一剑!”此时的雷簿已经精神力量全都集中在一个非常高的点上,张勋此人武艺非同一般,雷簿吃过一次亏,自然也不敢大意。
话音未落,雷簿手中长剑舞动一字,如风摧雨,斜劈而出,直取张勋左肩。
“来得好!”张勋大吼一声,左手刀往上猛起一迎,“当!”的一声,火星四溅,挡开雷簿一剑。
这一刀的力道重若千钧,不禁吧雷簿的长剑给顶了个严严实实,反而将雷簿一招震退,雷簿蹭蹭蹭向后倒去,正巧倒在马背上!
“将军!将军!将军必胜!”
江亭军都能看呆了,原本以为雷簿多么**,现在看着雷簿也不过如此嘛?仅仅一招就被将军给打了个倒背。
张勋一招就将雷簿压下,给了江亭极大的信心,张勋之前一直面不改色,不是不怒,而是将怒意全都藏在了心地里面,现在看着罪魁祸首,岂有留手之理?
看到雷簿倒了,张勋手上也没闲着,战刀往回稍微一撤,刀杆一漩,紧接着张勋的第二刀自下而上斜斩而出,取雷簿腋窝。
雷簿还躺在马背上,根本难以躲开这张勋带着怒意的刁钻一刀。
“狗贼!”
雷簿气的大喝一声!
然后雷簿只能尽可能的想做勾手,将胯下战马直接调了一个弯,险险躲过了张勋的一刀,张勋的刀虽然没有将雷簿的手臂给斩下来,但是还是带起了一片盔甲,顺带将雷簿的战马身上开了一道口子。
“嗷嗷!”
江亭军疯狂了,两招就将雷簿打得措手不及!而陈兰的眼睛却是眯了起来,在陈兰看来,雷簿是绝对打不过张勋的,毕竟张勋太强了,天柱山一战就将雷簿完虐,要不是袁胤叫停,恐怕当时雷簿就会被张勋给斩杀了。
雷簿说自己能跟张勋战上七八十回合,但是现在在陈兰的眼中,恐怕能战三四十回合都是张勋失误了。
想到这儿,陈兰脑袋微微一转,只要将张勋给困在阵中,恐怕江亭就再无可以抵挡的人了,甚至在陈兰的脑子里面还突然蹦出了要将张勋收服的想法,但是陈兰还没那么天真,张勋因为自己离开袁术的事情就很是不满,怎么可能会和自己一样无耻呢?
再看阵中,雷簿险险躲过张勋的攻击之后,趁着张勋战刀劈到战马上那一停顿的功夫,右手剑收回,往外拦挡,又是“当!”的一声,碰出一片火星,挡住张勋又一刀;然后雷簿跟着冲开张勋的刀,剑“呜!”的一声,扫向张勋右耳。
张勋将头一低,躲过雷簿扫过来的长剑,挺刀再斩,与雷簿厮杀在一处。
你冲我挡,战得难解难分。
两军都看呆了,他们之中绝大多数原本都是些贼寇,只有少数的精锐士兵,对贼寇那些人来说,这种层次的厮杀,他们怕是还从未见过。
只觉得惊诧与晃眼。
但是时间渐渐过去,张勋的手上功夫比雷簿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雷簿开始激愤,此刻对于张勋根本只为杀人的战法吓得直哆嗦。
眼见就快要被张勋给堵起来了,现在的雷簿虎口都被张勋给震裂了,甚至连剑都快拿不稳了。
“不好!”
看着雷簿的样子,陈兰汗都下来了,指着身后两名将领,连忙说道:“张勋非一人可敌,张三,李四你二人一齐出阵,和二当家的一起,务必斩杀此人!”
“是!!!”,陈兰手下贼将二人齐声应命,催马出阵。本来就是贼寇,不要脸也就不要脸了吧!反正大当家的都不要脸了,他们也不管什么三打一胜之不武,现在就想要将张勋给斩杀了。
张三李四这二位将领都是久随陈兰的,之前就在二人手下作为精锐,跟着袁术,为陈兰雷簿立下过不少功劳,之后做了贼寇,在贼寇之中也颇有声望。
一众天柱山贼寇见又有两位将军出马,一共三位大将同时作战,都以为必胜,个个摇旗呐喊助威。
“无耻!”
秦淮见势不妙,催马出阵,要为张勋抵住一个,直取张三,誓要拿下张三狗头!
“手下败将,还敢上阵?”
张三看着秦淮奔来,羞辱道,冷嘲热讽。
这时候,张勋见势,收住战马,右手提刀,左手翻掌向着秦淮伸去,示意秦淮退回去,众将都不要上前。
江亭军上下一见张勋要以一敌三,都为张勋担心不已。秦淮看到张勋的手势,虽然心急如焚,但是还是不敢违抗张勋的军令。
“唉!”
秦淮叹了一口气,策马回阵。
“这……”
袁耀不淡定了,虽说什么古时候的将领百步穿杨,什么千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袁耀是从来都不信的,如今张勋要一人打三个,其中还有一个雷簿,袁耀有些担心。
“陛下休要担心,张勋将军肯定不会输!”
袁胤微眯着眼睛,“这是一场博弈,张勋赢了,这一战会赢,张勋将军输了,江亭就在火上烤。”
陈到的眼眶中噙着泪水,他自然知道,张勋将军这是要拼命了,只要将这三个将领打败,恐怕天柱山的贼寇们都会士气全无!
黄漪这个话唠在这时候也不说话了。
听到袁胤的话,杨弘老泪似乎要喷涌而出,紧接着袁胤的话说道。
“陛下!张勋将军……他将江亭背起来了!”
第八十四章 车轮战
袁耀的眉头拧了起来,张勋这样战斗是对还是错?一个人打三个人,赢了还好,若是输了,江亭就真的没有任何活路了。
但是袁耀还是很感动的,不管是因为张勋对自己的武艺自信,还是因为张勋知道江亭的胜负就在陈兰雷簿一念之间,从而想要拼一把,从内心中击溃陈兰雷簿的自信,张勋都是实实在在的把江亭当做了自己的命,甚至是比自己的命更重!
仅此一点,袁耀就知道张勋对于自己的意义!那是过命的将军啊!
袁耀突然想起了张勋与自己请战的时候说的话。
“勋在城在,勋死城亦在!”
袁耀很想落泪,自己重生在三国乱世之中,或许很悲催,因为袁术自立为帝,快活了两年,死翘翘之后自己就成了臭虫一般的人物,但是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帮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袁耀觉得自己的便宜老爹其实并非一事无成,至少,在前期,他是个称职的主公,能收拢一大批属于自己的猛将谋臣。
一群大老爷们竟然在城墙上面飙泪,袁耀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就要落下来了。
掉一地……
“看…张勋将军!”
袁耀虽然感动,但是还是受不鸟古代这种感情戏,急忙转开话题。
众人都对张勋以一敌三而心中担心,害怕张勋中计或者失误受伤!
但是,唯有陈到目光坚定,看着张勋跨马而立,镇静自若,似乎对张勋胜利充满了极大的信心!
“张大哥,你还没教会我武艺呢!”
小陈到紧握拳头,眼睛眨也不眨,仔细看着战圈上的一切!
张勋见两名天柱山将领飞马来到,猛然一刀直上雷簿面门,在雷簿后退之时,忽的调转马头往后奔走。
那陈兰所派的两员贼将以为张勋害怕了,因为畏惧将要逃窜,与雷簿碰头之后各自紧催战马,在后紧追。
“将军!”江亭军中都不知道张勋到底要干什么,既不让秦淮上阵,自己又不战而逃。
这不对头啊!
张勋眼见背后贼将追近,丝毫不顿,余光将身后三人的行为看得清晰,在张三靠近自己身边的时候,突然猛地一拽丝缰,双腿用力紧紧夹住马腹,嗖的一下调转马头。
张勋胯下战马竟然生生漂移了起来,直接调到了张三的身后,手中战刀挺起,猛斩!战刀破空,划出一道白光,像一阵风一样,眨眼功夫转到张三脑后身后。
张三懵了,见到张勋的速度骤然加快,然后竟然转到了身后,还未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背后杀气阵阵,似乎一道白练正向着自己袭来,大惊骇然,心悸不止,急忙横刀身后,想要暂且抵住张勋的战刀,并且努力调转坐骑,与张勋正面对敌。
“兀那贼寇,纳命来!”
张勋暴喝一声,战刀早到了张三马后,觑准后背,一刀劈下,竟然根本没有在乎张三背在身后的战刀,刀尖直直刺入张三的后背,径直透过张三身体从前胸渗出,这一刀都将张三给斩透了。
张勋顺手,将张三的战刀直接捏在了手里面。
“噗通”一声,张三死尸落马,脸上还挂着刚才意图三人合力斩杀张勋的狰狞笑容。
“哗!”
一片哗然,两军对阵,加起来万余人马都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雷簿,陈兰,秦淮三人都大感吃惊,他们想不到张勋的身手之快、而且对于身下战马的控御力竟然已经修炼到了这种程度,真可谓是奇招啊!
战马竟然生生逆转身躯,将战圈之中搞了个大逆袭!
“将军必胜!江亭必胜!好啊!!!将军真乃天神也!!”,江亭军全军将士看着张勋一打三秒杀一人,齐声欢呼起来,这可比刚才与雷簿一个人打爽快的多,很多人才知道,原来自己主将张勋将军的武艺这么厉害。
陈兰一惊,心中五味杂陈。
“这张勋,真的如此厉害?”
再说雷簿与李四这俩人,原本也在追逐张勋,但是张勋这一调转马头,竟然将后背留给了两人,两人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借着张三挡刀的功夫,两人一个使阔斧、一个使长剑,两般兵器齐齐向张勋的后背剁下。
想要将张勋斩杀!
“张勋……”袁耀在城墙上面看的真切,心中揪的紧紧地,生怕张勋被斩在阵中,江亭就完蛋了,自己的小命也活不长了。
但张勋却丝毫不以为意,转头见势,暗道一声:“来得好!”。
然后张勋站了起来,从胯下战马上面直接腾跃起来,向着张三的战马跳去,张三的战刀被张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空挥出,向着后面抛去。
雷簿李四二人的兵器竟然没有砍到张勋丝毫,张勋腾跃之后稳稳地坐在了张三的战马之上。
原先张勋的战马身躯摇摇晃晃,竟然口吐白沫,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口鼻之中竟然有殷红的血色。
张勋的马竟然被他生生夹死……
雷簿见状不妙,将张勋抛回来的战刀给抵了出去,金戈相碰,雷簿手中的剑上面竟然多了一个缺口,而张三的战刀已经被剑影斩断,雷簿急忙叫停战马!
而李四就没有雷簿那么快的速度了,看到张勋的战刀,李四急忙躲避,害怕被张勋扔的刀砍中,但是他的战马依旧在飞奔之中,而张勋的马也刚刚倒在了地上,李四战马踏到倒地的马上面,向前一个趔趄,李四紧握马缰,才稍稍稳住。
李四被战马的趔趄吓了一跳,握着战刀在手里,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张勋是为了杀人立威,提升士气,怎么可能给他们喘息之机,李四才稍稍稳住,还没有喘口粗气,张勋就调马前奔,就在李四愣神的当口一跃而起,横空飞在李四马头前方,横里向着李四的头颅扫出一道寒芒。
寒光过后,张勋双脚稳稳落地落地,睥睨的看了雷簿一眼,精芒乍现,收刀上马,转过头来看着雷簿。
雷簿看着张勋,觉得今日的张勋竟然如此恐怖,就在想着的时候,张勋就再次向着雷簿策马。
李四依旧端坐在马上,纹丝不动,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就在这会儿,张勋的战马在校场上面震动,大力震动,霎时间,李四的战马不知道是因为害怕遭受无妄之灾还是耐不住性子,往前走了一步。
马蹄一震动,李四的人头“骨碌!骨碌”,掉落马下,身躯往后便倒。
秒杀!又是秒杀!
“喔!”,两阵之中同时传出一片惊诧,三打一,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被张勋杀了两个,而且不用看,张勋雷簿两人作战的话,雷簿根本不是对手!
天柱山贼寇军中顿时一阵骚乱,根本不敢相信,因为雷簿将军就是天柱山武艺最高强的,没有之一,陈兰是大哥没错,但是论勇武,比之雷簿还差了一截,而现在看这张勋的武艺,根本没有人能抵挡啊!
“这!?这也太厉害了!”
陈兰军中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面上满是苦涩,张勋在上阵之后并没有说几句话,不跟别人一样放狠话,但是现在张勋几乎沉默的气势在他们看来,比之野兽无疑,甚至比野兽更加凶狠!
“那可是战马啊,竟然被他给生生转死了!”他们不知道张勋的双腿紧紧地夹住了战马,而是以为张勋调转马头的时候碰到了马脖子。
“这是人吗?”
“张三李四两位将军在军中声望武艺这么高强,竟然一眨眼就让他杀了,这张勋也太可怕了吧!”。
陈兰军中的士兵都在窃窃私语,别的不说,现在让他们打的话,恐怕有一大部分都等着逃命。
士气对两军对阵的影响是巨大的,张勋近乎沉默的秒杀两人,就让这些士兵对张勋乃至张勋所率领的江亭军有一种气势上的恐惧感,这些东西带入战场上自然会让自己付出十倍甚至数十倍的伤亡。
陈兰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知道今天这次博弈自己输了,如今之计大军作战是打不起来了,若是再折了二弟,那就赔大发了,想到这儿,陈兰策马向前,将雷簿接应回来,鸣金收兵!
“嗷嗷嗷!”
江亭军士兵看着陈兰贼寇落荒而逃,大叫不止。
“将军真乃天神啊!”
在张勋的率领下,两千兵马随着张勋秦淮在两路带领下一路掩杀,追出了数里,陈兰雷簿丢下战马盔甲不少,全都被张勋充公了,害怕江亭有事,急忙赶回江亭。
城墙上面,袁耀的心被揪了起来,看到张勋无事,斩杀了两个敌方将领,又在雷簿的身上留下了几刀,还收获了心中大喜,急急忙忙跑下了城墙,握起张勋的手,和张勋一起走进了江亭城中。
对张勋封赏褒扬,不在话下。
陈兰营帐,陈兰的脸色一片乌青。
本来对攻打江亭的事情他就不太赞成,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没想到江亭是块难啃的骨头,城小城墙破倒是真的,可是张勋堵在那里,让他们根本没法动手啊,要是灰溜溜的跑回去那才丢人呢。
陈兰苦苦思索着对策,若是不除掉张勋,江亭难下!
“大哥,我们怎么办?”
陈兰看着帐下诸将,眉头紧锁,毕竟张勋今日秒杀两人,别说给将士们,就是让他都吃了一大惊,那种气势,根本难以比拟。
但是帐下没有大将,陈兰有没有办法,想了片刻,陈兰定计了。
“明日,只能用车轮战术将张勋的体力耗没了,否则,己方还是难以将江亭兵马一网打尽,更别说去攻下江亭!”
“车轮战?!”众将对视一眼,这个方法好像不错,不管能撑几招,耗死他再说!
于是众将慨然领命!
第二日,击鼓三通,两军再度对阵,只是今天袁耀下城了,与张勋站在一起,昨日张勋为了江亭奋力拼命的样子让袁耀心中热血沸腾,若是主公都不能与麾下将士同生共死,又怎么能让将士们为了江亭而卖命呢!
在袁耀的想法里面,为了江亭和小命,在安全前提下面来鼓舞一下士气,袁耀傻了才会不干。
站在主阵之前,袁耀感受到那种桀骜嗜血的气氛,大吼道。
“尔等贼寇,谁敢前来送死!”
张勋领命出马,在马上向着袁耀一抱拳。倒提战刀,跨上战马,直奔校场中央,凌风独立!
陈兰一群人就极度没脸没皮的用上了车轮战战术,手下好几回的败将雷簿率先出马,与张勋战在了一起,胶着战斗,跟张勋打了不到四十回合,雷簿开始有些吃力了,想着大哥的计谋,雷簿知道今天的战斗就是张勋一个,也不敢继续战斗,感到自己刚开始吃力的时候就策马回阵,如此一个莽撞的家伙竟然真的一顿也不顿。
等到四十多回合之后,雷簿感到自己打不下去了,眼见张勋左手战刀劈来,雷簿剑锋往上一戳,磨开张勋的战刀。紧跟着使出全身力气,横扫、猛劈、后退,招招相连,没有丝毫间隙。
雷簿最终狠狠的刺了一剑,将张勋逼开了半步。然后顺手一提丝缰,战马划出一道弧线,风驰而去。
张勋看雷簿拨马回去了,紧紧追了两步,但是追不上,只能看着雷簿向回而走。
雷簿快马奔回阵前,急忙向着陈兰说道。
“大哥,我打不下去了!”
“好!休息一会儿。”
陈兰看见雷簿归阵就准备好了,雷簿一归阵,陈兰叮嘱一句,一拍胯下战马,直取张勋!
第八十五章无敌照相机
“就让陈某来会会你!”
陈兰大喝一声,胯下战马随着陈兰的驾驭只向张勋而去,战马就像一辆行进中的移动堡垒。
两骑相交,只见陈兰双手抡圆,手中战刀根本不讲究招数,搂头便砸,活生生一根木棍。
没想到这陈兰长得斯斯文文,心底里面竟然如此暴虐。
张勋见势,根本没有丝毫停顿,战刀往上猛举,正迎陈兰刀刃。金戈铁兵相撞,就听“嘭!”的一声巨响,两匹坐骑各自后退两步,马蹄震地震起来的余波,冲起了漫天的尘土,随风飞扬,将战圈之中氤氲的朦胧不堪。
陈兰的马快,也更熟悉,只见陈兰在朦胧中一提丝缰,循着张勋的身影,挥刀便斩。眼看陈兰战刀刺来,张勋也不慌,虽然看不到陈兰的身形,但是在战圈之中马蹄踏地的声音给了二人方向感,张勋战刀往下一摁,竟然猛地压住了陈兰的战刀,然后趁着陈兰一顿的时候,右手猛举,战刀直劈陈兰面门。
陈兰晃马,闪身躲过张勋要命的一刀,然后自己的战刀一撤,反手对着张勋的腋窝又是一刀。
张勋见势不妙,刀势变劈为扫,横扫陈兰刀尖,“铛”的一声之后,张勋肩头用力,猛地往外一甩,将陈兰刺过来的战刀抛开,双手并举,“呜!”的一声,战刀冲陈兰头顶猛然砸下。
这次是陈兰傻眼了,张勋这一招很平常很普通,但是和别人用的又不一样,这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因为张勋的力道实在太大,前后交手数招,陈兰已经大致摸清了张勋的力道,真的是重若千钧,不难想象,只要陈兰的刀挡不住张勋这劈下的致命一刀,陈兰手中刀面被震开之后,就是血粼粼的被击杀场面。
陈兰双目圆瞪,横起战刀,然后身体向着外周移动,不出所料,他的战刀确实被张勋生生震开了,但由于陈兰的先手,张勋只是稍稍砍伤了陈兰的左肩,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陈兰顺势单手握刀,往上一磕,“铛!”,又是一声金戈相交的巨响,两匹坐骑又是被刀尖相交的余波震退数步。
陈兰与张勋一触即分,双方前几合不分上下,只是陈兰的左肩中了浅浅的一刀,并未对陈兰造成什么影响!
虽然仅仅是几招而已,但是两方军阵彻底看呆了,因为两人的战斗实在太快,这几回合的速度让人眼花缭乱,根本难以分辨到底谁胜谁负!
江亭兵马与天柱山兵马目不转晴,看着主将的风采!
张勋陈兰两人对视一眼,再度催动战马,各举兵刃,战在一处。接连五十余个回合,张勋和陈兰两人是越战越酣,毫无退意。
就在这时候,张勋又是一个纵身,从马上直接腾跃而下,战刀堪堪划过陈兰的腹部,在陈兰的腹部铠甲上面割了一道裂纹,不难想象,若不是铠甲的缘故,陈兰就直接被张勋解剖了!
陈兰悚然一惊,这张勋招式阳刚,但是熟料竟然如此刁钻的招数也能使得出来,他是不知道,陈兰武艺虽高但是并不是顶级一类的,若是再阳刚下去恐怕会吃大亏,而张勋自从袁术死去之后就经受一次次并不对等的战争,使出刁钻的招数就能提升胜利的几率,刁钻的招数可以称之为变化多端,云诡波谲,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却能给敌人造成实质的伤害。
而这,正是袁耀与张勋需要的,为了生存活着,只能伤害敌人,歼灭敌人!
陈兰驾马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看着腹部的裂痕,双眼微眯,而张勋稳稳落地摁着马背又是一个腾跃,坐在马背上没有给陈兰流出丝毫的机会!
边上雷簿看着大哥打了不到五十回合,身上的盔甲都被打掉了,知道差不多了,怕陈兰再与张勋激烈的战斗下去,会吃大亏,急忙传令鸣金,让陈兰撤回,接着又叫了一个旁边的将领,叮嘱道:“换你出战,不要涂着击杀或者伤害张勋,你打不过他!只要让他歇不着就好,切记小心在意”。
“是!”这将领看着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接连与张勋作战还不能赢了张勋,早就手痒了,看到这般对手,哪里还能等得住?看到鸣金声音响起,催动胯下马,提刀出阵,直奔张勋而去。
再说陈兰虽然打的艰难,但是却也是杀得兴起,听到鸣金响起,陈兰还不想退却,但是这军令是自己所定,自己需要做个表率,陈兰气的叹息数声之后,战刀开始猛烈的向着张勋劈斩。
“当当当”
陈兰急忙砍出数刀,然后回拨战马,向着自家阵中奔去!
张勋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到这时候张勋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当猴耍了,想用车轮战磨死自己?
张勋冷哼一声,但是张勋也不敢大意,就算自己武艺高强也无法与众多将领车轮战还能保证不累,若是自己万一不幸受伤之后,那江亭危矣!
但是张勋又不能不上,毕竟敌方叫阵,只叫张勋,张勋若是不出阵杀一杀敌方的锐气,恐怕江亭军的士气就会下降甚至崩溃了!
陈兰雷簿用了如此阴险的方法,想要将张勋生生磨死!
再说张勋看见陈兰被敌方鸣金呼唤撤回,也已经知道了敌人的阴谋,但是却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更加兴奋,张勋抖擞精神,再战才来的将领。
这敌方新上的将领在之前已经看见了张勋与两位当家的两次交锋,连观两阵,自然知道张勋的勇武与厉害,明白以自己的能力,若是跟张勋硬接战斗,肯定要吃亏,恐怕甚至撑不了二十回合。
所以这将领定下了战法,并不跟张勋硬碰硬,而是施展身法,凭借自己高超的马术与身法,与张勋缠斗。只见这个将领的身法果然怪异,身体在战马前后左右闪现,战刀在场中不知何处就钻出了头颅,像是毒蛇一般,犹如蝴蝶飘舞,战刀带起丝丝缕缕的寒光,点点寒光围绕张勋,在张勋身周上下点出,寒芒微闪,像是烟花一般,甚是好看。
但杀法怪异是怪异,张勋是谁?张勋与他的两位当家的战斗都不会吃一点亏,所以这人占不到张勋丝毫便宜。张勋也不躲闪,看着这将领的像是跗骨之蛆一般令人厌烦的杀法,奋起神力,战刀左右交攻,上下翻飞,舞的那是虎虎生风,滴水不透,就如同护盾一般将张勋上下挡了个严严实实,反而将这将领的虎口震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
“如此杀法,逞什么英雄?”
张勋怒斥道,这人太烦人了,逃跑功夫简直一流。
“杀不了我,你有什么本事来教训我?”这将领也不甘示弱,自己与张勋接连战了二十回合,除了自己的虎口有些阵痛,散出了鲜血,但是却没有多少伤害。
“你!”张勋有些愠怒,本来就是这人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不放,而且还不敢真刀实枪的干一场,却总是能找出歪理,张勋气的鼻孔生烟,大骂一声。
“那我就杀了你!”
张勋接着就开始放开了自己的防守,反而是一心只是要将这家伙杀掉,果然,张勋这一放手,有舍必有得,自己对这跗骨之蛆一般人物的伤害就大了许多,仅仅片刻,张勋就在他的身上割了几道口子,但是却影响不大!
“看招!”张勋猛喝一声,就在这时,敌将突然在马腹之下转了一圈,刁钻的战刀从张勋胯下直接向上,砍向了张勋的小腿!
张勋眉头紧皱,但是却无法躲开了,只能生生扛下了这一刀,但是张勋手中的战刀却是毫不犹豫的砍向了敌将的头颅。
“哼!”
张勋闷哼一声,敌将的战刀刺入了张勋的小腿之中,张勋的腿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而敌将的头颅也在这瞬间被张勋劈了下来。
“咕隆!”
敌将的头颅落在了地上,顿时引起江亭兵马一片欢呼!
“张勋!”
袁耀之前就看到了陈兰用了车轮战,想要让秦淮陈到上去讲张勋替下来,但是张勋与这敌将的战斗中竟然被刺了一刀,袁耀看的清清楚楚!
“兀那贼寇!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
袁耀愤怒了,想要让秦淮上去讲张勋替下来,但是这时候,雷簿看到己方将领被张勋斩杀,而且给张勋的腿上留了一道伤口,这可是好机会啊,雷簿为了击杀张勋,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立即提剑上马,猛夹马腹,直取张勋。
袁耀知道无论是陈到还是秦淮,可都打不过雷簿啊,在袁耀手底下,也就张勋一个大神的武艺最高,秦淮高不成低不就,陈到则是还小,根本还没历练出来呢!
叫他们两个上去不是上去送死嘛!
“怎么办?怎么办?”袁耀看着张勋已经与雷簿战在了一起,急得额头上面直冒汗啊,这不对啊,卧槽!
袁耀快哭了,张勋现在受伤了,要是不再赶紧替下来,岂不是会死在这些贼寇的手里面。
“难不成,要让张勋死在哪里,要让江亭亡在这些不入流的贼寇手中?
不对头啊!卧槽,我不是穿越吗?猛将谋士纳头便拜还没出现呢?我这么一个美男子就要死了?
袁耀心中直骂娘啊!
慌乱之中,袁耀突然想起了自己带来的诺基亚,这货牛啊,这货都能从淘宝上面买东西啊!
袁耀赶紧问了问脑海中的诺基亚手机。
“喂喂喂!卧槽,大哥……大哥,大爷!怎么样才能救张勋啊?”
“你好,欢迎你使用诺基亚手机,本机安装了,淘宝软件,淘宝淘你所需,没有我们卖不了的,只有您的钱不够用的。本机安装了,美图秀秀软件,完美无瑕,倾尽所能,不管你是歪鼻子小眼睛的,还是缺胳膊少腿的,还原你的潘安人生!……”
“卧槽,大哥……大爷,你说重点,说重点!”袁耀的嘴抽搐啊,这货就是坑货,这都火烧眉毛了,诺基亚250还这么能比比!
“本机安装了手机相机功能,在我面前没有绝世武学,只是我不想拍罢了!”
“什么?”袁耀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拍一下张勋的照片,我就能瞬间又张勋的武力值?”
“事实上是这样的,但是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时间结束,机主需要缓解一下!因为这属于激发人体潜能的超负荷战斗!”
袁耀此刻也不想去清楚的明白之后到底怎么样,自己这诺基亚含着一个无敌照相机啊,怎么能不用呢?
袁耀急忙拿出手机,看着手机相机功能图标,点开,照着张勋就照了一张,帅爆了啊!
“已使用相机功能!机主将武艺卓群,时间为一个时辰!”手机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了!
袁耀心中大喜,提刀上马,容光焕发!
第八十六章 袁耀发威!
袁耀拿出自己的诺基亚250坑货,根本没去想后果,照着张勋场中英武的身影就照了一张照片,果不其然,就在照完之后的一瞬之间,袁耀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冲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让他的小肌肉都鼓了起来!
袁耀目瞪口呆,这也太神了吧!
肌肉男?!
“这到底什么货?”
袁耀呆呆的看了一眼手机,转瞬之间就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自己愣神的时候,恐怕再晚一会儿张勋流血过多,就会败给雷簿,若是张勋失败了,别说这几千兵马,江亭还是自己的小命,都会被陈兰雷簿拿走!
想到这儿,袁耀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似的,极度亢奋啊!
提刀上马,容光焕发!袁耀直奔阵中,根本没有给旁边的秦淮陈到等人说一句,而秦淮陈到二人反应过来之后,袁耀骑着胯下那匹马已经颤颤巍巍向前走了挺远了。
“陛下!你……你这是?”
秦淮大吃一惊,袁耀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啊,上次梅乾就在他的跟上面砍了一刀,虽然不深,但是很明显能看出袁耀的身手的啊!
“这……”
陈到也蒙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袁耀就驾马出去了,而且看着样子根本成竹在胸。
就在这时候,袁耀直接在马上转身喊道、“鸣金,我去换张勋将军下来!”
秦淮又愣了,这陛下到底是要搞哪一出啊?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上去还不让人一脚踹了?听着袁耀的话之后就安排陈到吩咐鸣金,然后自己驾马便上,万一主公陛下在下面有什么三长两短,江亭还有守下去的必要?
袁耀正巧回头,看着秦淮拍马便上,知道秦淮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是此刻的秦淮比之张勋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怎么会需要别人保护?秦淮上来,反而不能让帐下诸人看到自己武艺高强的样子,对士气的提升就不好了,反而不美。
袁耀心中想装一下,所以这一想……就想了这么多理由。
“秦淮将军,不用管我,抓紧时间鸣金,呼唤张勋将军回来,他需要治疗。”
袁耀淡然说道。
“可是,陛下,您……”
秦淮欲言又止,自己想说袁耀三脚猫功夫,怎么敢说出口啊!
“你不用管我,我不会自己上去找虐啊!”
袁耀怎么可能不知道秦淮的意思,大喊道。
“看我上去打败这些贼寇!”袁耀霸气侧漏。
“我命令你,在下面观战,照顾张勋将军!”
“好吧!”秦淮毕竟不敢违抗袁耀的军令,袁耀可是陛下,他怎么敢跟陛下顶牛,但是秦淮却是做好了准备,只要发现情况稍有不妙,就马上上阵支援。
鸣金声响起!
张勋顿时一愣,张勋的面色已经因为流血的缘故变得惨白,但是张勋的实际水平比雷簿大得多,只是由于接连三场车轮战,还有受伤的原因,张勋现在勉强与雷簿战个平手,但是张勋不能放弃,他知道秦淮的水平,更知道陈到的水平,整个江亭,名将太少,纪灵若是还在,恐怕绝不会这么被动,但是纪灵已经被杀了。
而他张勋,要为了袁耀而以国士报之!
用死报之!只要他张勋不死,江亭就不会被攻下,此刻听到后面鸣金声音响起,张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自己退回去,可是,秦淮或着陈到来都没作用啊!
张勋不禁惊讶地回过头去,只见袁耀横刀立马直奔雷簿而来,张勋大吃一惊,他可以说是随着袁耀长大的,袁耀有几斤几两,他自然清楚!张勋心中愤怒,这秦淮陈到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陛下身临险境,张勋可是知道这雷簿到底有多厉害,袁耀上来根本就是送死来了啊!
江亭这一边突然鸣金也让陈兰雷簿等人大吃一惊,他们昨天商量好的计谋就是要用车轮战耗死张勋,而这计谋的前提条件就是张勋必须持续战斗下去。
陈兰雷簿对江亭的情况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是能清楚的知道江亭的战将战力,这江亭城中就只有这张勋一人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对手,若是其他战将上去,无疑是被斩杀的命运,所以陈兰雷簿根本没有对待敌方鸣金的任何准备!
张勋见势不妙,煞白的脸色登时变得一片铁青,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大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横扫一刀逼开雷簿长剑,趁势拨转马头,跳出战圈,直奔袁耀而来。
“陛下!快回去!雷簿骁勇,你不是他的对手!”张勋看着袁耀淡然的样子,都快急疯了。
“张勋将军,你先回去吧,回去包扎一下,将军少歇,我来战他!”
张勋纳闷了,这陛下是傻啊,还是傻啊!
自己能打过陈到吗?还非得和雷簿过过招?这不是找虐吗?再说,要是你死在贼寇手里面,江亭怎么办啊!于是张勋丝毫没动。
袁耀之前眼见张勋车轮战与三人已经斗过了快要二百回合,而且刚才与雷簿的战斗中还是带伤作战,看着张勋的煞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张勋被鲜血殷红了的盔甲,袁耀又对张勋道:“将军,你先回去,我能应付!”
“陛下……”张勋还想再劝,这时候袁耀眉头突然皱起,道:“军令已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张勋应诺一声,阔背刀一摆,催马掉头,向着来阵之前奔去,心中暗叹一声,喊袁耀道:“陛下切要小心在意,一有不对,马上呼喊!”
“好!”袁耀应了一声。
“什么?!”
再说那边雷簿被张勋生生逼退,一抬眼看到袁耀这小子上场了,雷簿数年前还见过袁耀一面呢,深知这家伙就是一纨绔子弟,哪里会什么武艺?
雷簿存心羞辱他!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雷簿不杀无名之辈!”
“哼,无名之辈?”袁耀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不知道雷簿的小心思,这雷簿这么大声喊就是想羞辱自己嘛!
袁耀也不答话,顺势而入,提刀只向雷簿面门而来,没有任何停歇。
“陛下!”
城墙上面,袁胤杨弘都愣了神,这袁耀太快了,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就这么一瞬间就跑到了战圈上面要和雷簿作战!
“胡闹!”
袁胤现在也不管什么尊卑了,完全都吓坏了,这袁耀这不是胡闹嘛!完全从一个长辈的角度开始开骂了!
“竖子安敢如此!”
“唉……”杨弘也是忧心忡忡啊,他和袁胤都是跟了袁术多年的人马,对陈兰雷簿二人的认识可比其他人多得多,虽然陈兰雷簿二人的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武艺也是在这淮南数一号的人物啊!
整个江亭就张勋一个人能打得过,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可是袁耀非得上去凑什么热闹?万一输了,士气没了还算好一点的,万一袁耀直接被雷簿给斩杀了怎么办?
“福王殿下,要不咱俩赶紧下城,让张勋鸣金让袁耀回来!”杨弘出主意。
“回来好,好,回来,回来!”袁胤也是吓坏了,说话都快不利索了,“赶紧下城,叫袁耀回来……”
“陛下上阵了!”江亭军中有士兵喊道。
“就是上去替张勋将军的那个就是陛下,就是那个拿着战刀的!”有见过袁耀真容的说道。
“不是说陛下用的是化龙枪吗?”
“可是,那人穿着金甲,除了陛下,谁还敢穿?”
“陛下这时候才上,难道陛下比张勋将军还利害?”
“一定是啊,陛下这是要上去打他们丫的啊!哈哈哈……”
江亭军窃窃私语道,都对袁耀上阵怀着满心期待!
他们自然没猜错,这个身着金色的盔甲,盔甲之上龙纹飞舞,手中持着一把战刀,寒光四射的正是我们的袁耀童鞋啊。
袁耀在之前确实是用化龙枪的,但是现在拍的是张勋啊,用张勋的战刀自然更顺手,所以袁耀刚才在阵前直接将自己的化龙枪给留下了,从秦淮身上拿了一把战刀就奔着雷簿来了。
现在的袁耀可没有骑驴,这一上阵,金甲耀眼无比,直接就亮瞎了敌军诸将的眼睛里面了啊,听着雷簿说话也不应答,挥刀便斩,气场简直不能再强!
在士兵的眼睛里面,这陛下就是不屑于与雷簿一等货色交流啊!
看着袁耀来刀,雷簿右长剑往上一扫,荡开袁耀大刀,接着长剑顺势跟进,劈头砸下。
袁耀见势,大刀往回一抽,单手攥柄,往上直迎。
一看雷簿这一剑落下,刚刚回到阵中提心吊胆的张勋心道不好,手中急忙握住了一把弓箭,为了陛下,就算放冷箭又如何?
张勋知道雷簿的力量多大,就凭陛下的小身板,根本难以抵挡分毫啊!
张勋眼睛微眯,弓箭已经稳稳的瞄向了雷簿,弓弦向后拉紧,只待一下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嘭!”的一声闷响,雷簿的长剑正砸袁耀刀柄上,而袁耀根本没有丝毫动作,雷簿手中的剑反倒被震了个直晃,甚至雷簿都差点跌落马背。
“咦?”
张勋有点惊讶了。
袁耀武艺有多高,不知张勋知道,江亭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按照百分制的话,袁耀也算经过南征北战,但是却从来没真正学过武,武艺大致也就是个及格水平,而雷簿却是已经到了八十多的水平了啊!
袁耀出刀之时,根本没有任何的气势,就跟平常一样。眼看;雷簿全力劈出一击,袁耀却是自大,只用单手就举刀去挡,张勋哪能不急。要知道,雷簿这一击,在这张勋手里面或许还没什么难度,但是若是陈到上场的话,手中打刀也必将被雷簿直接劈开,然后顿时丧命当场。
但是袁耀不单极度轻松,脸不红心不跳的挡下了雷簿这一击,反而还顺势还出一刀。这不仅张勋诧异,就连一旁的秦淮,陈到,城墙上面的袁胤杨弘,甚至陈兰和战场上面的雷簿都感到诧异。
活生生的见鬼了啊!
怎么可能?
袁耀这个废柴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艺。
但是这诧异只是暂时的,众人马上就明白了,难不成陛下一直在装?其实他的武力本来就很高?
感到虎口阵阵发麻,雷簿也心知自己有些大意,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想到这袁耀小儿的武艺不仅见长,而且还隐隐凌驾到他之上了。
雷簿瞬间不淡定了,张勋牛也就罢了,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干什么?
只听雷簿暴喝一声:“袁耀小儿,吃我一剑!”
接着雷簿袁耀大战六十回合,雷簿的长剑适中都没能劈开袁耀的战刀,反而让袁耀在他的身上磨了数道伤口!
袁耀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喝,老子不发威,你们当我是哈喽kitty啊!”
殊不知,江亭张勋秦淮陈到以及帐下数千兵马,全都看呆了,陛下,他娘的深藏不露啊!
第八十七章 陈兰雷簿退兵
袁耀以驴骑士之名,曾被帐下人马私底下笑掉数颗大牙。
但此时,袁耀这双方万余人马之前高调亮相,直接将雷簿打的措手不及,到最后根本难以招架,反倒身上多了很多道伤口,顿时令帐下人马大吃一惊!
“陛下,竟然这么厉害?”有士兵惊呼道。
“张勋将军有这么厉害吗?”
“差不多吧!”
“陛下!陛下!陛下!江亭必胜,江亭必胜!”如果说张勋接连两日武技专场秀是让江亭兵马的自信心膨胀了,那此刻袁耀在众人惴惴之中上场的景象,真乃是天兵下凡啊!
金甲,战刀,袁耀甚至似乎能清楚的知道雷簿的出招,反应速度与应对方式都是极快!
雷簿越战越酣,现在雷簿都快气炸了,自己开始被张勋打的屁滚尿流,张勋是大将,自己虽然不服,也就罢了,但是袁耀可是主公啊,这武力是兼修吧!
这不是欺负人嘛!
要是输了怎么去跟天柱山父老交代?
想到这儿,雷簿冲至袁耀面前,举起自己的长剑,当头便砍,直接使出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袁耀见状,忙举刀相迎,两刃相交,一声闷响,袁耀顿觉雷簿这一剑恐怕使出了超常的力量,竟然重如千钧,袁耀使尽全力才勉强接下。
但眼见雷簿身形晃动,袁耀知道这是自己砍在雷簿身上的伤口起了作用,而且这雷簿接连与张勋还有袁耀战了快要百合,已经精疲力尽了,袁耀哪里会给雷簿喘息之机。当即施展刀法,连连跟进。
只见袁耀使出张勋刀法,刁钻但又浩荡,刀光闪闪,犹如波翻浪涌,绵延不绝,把受伤的雷簿直接逼的连连后退。
“小儿!我小看你了!”
雷簿大喝一声,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急忙横扫一剑,驾马跳出战圈,准备逃走!
“你当我江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袁耀看到雷簿意图脱身,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自己就变身了一个时辰,不打败他怎么甘心,也顺势一拨马缰,直接到了雷簿身前,正巧挡住雷簿去路。
“欺人太甚!”
雷簿大怒,想跑都不让人跑,真坑爹!
袁耀双眼微眯,战刀虎啸生风。
“我顶你个肺啊!白痴!”
雷簿虽然不知道白痴是什么意思,但是仅仅看到袁耀的表情就知道袁耀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顿时大怒,与袁耀再度战在一起。
城墙上面,杨弘与袁胤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与震惊。
“这是……陛下?”
“这是……你侄子?”
然后两人都很迷茫的摇了摇头,这情况,不对呀?
张勋则是越看越心惊,这陛下的章法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呢?难不成,陛下只是看了自己与雷簿交战数十回合,就已经学会了自己的武力,而且,发挥的比自己还好?
我得个乖乖!张勋只觉得自己憋着一口气上不来。
“原来陛下竟然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啊!”
但转瞬之间张勋就欢喜起来了,陛下这么英武,这是好事儿啊!如此雄才应英勇的主公可不是哪儿都能找得到的!
袁耀自然知道雷簿骁勇,而且早就看出雷簿已经疲惫了,熊熊战刀一摆,横取雷簿右肩。这一刀速度极快。
雷簿刚才经了袁耀一战,知道袁耀并不像之前一般,反而实力堪比张勋,而且自己本就有些气喘吁吁,实在不敢大意了,右手长剑一举,全力撞向袁耀手中刀。
“开!”
袁耀大喝一声,战刀与长剑紧紧相交,将雷簿震得向后倒退了两步!
“开开开!”
陈到张勋等人在心中都喊道。
而陈兰则心中愠怒,自己都已经敲了两通鼓了,这雷簿还被苦苦纠缠着,根本难以脱身,看到雷簿的招法开始凌乱起来了,陈兰一拍胯下马,就准备去将雷簿替下来。
袁耀的刀势很猛,与雷簿相交之后竟然生生抵住数秒,然后径直将长剑劈开了。
“铛!”
战刀入肉,直接刺入了雷簿的右肩之中!
“啊啊啊!”
雷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右肩被袁耀竟然生生砍掉。
鲜血如柱涌出,雷簿直接跌落马下,袁耀见状,战刀就准备将雷簿狗头拿下,但是就在这一刻,一把战刀径直向着袁耀而来!
陈兰见状,目眦欲裂。
“二弟!”
陈兰驾马如风,直取袁耀,一把战刀被他生生扔了出去,就向着袁耀的头颅。
“袁耀小儿,敢伤我二弟,纳命来!”
陈兰驾马狂奔,前行中下马将战刀捡起,与袁耀战在一处,陈兰怒火攻心,是为了退,因此招式拳拳到肉,极度狠辣,袁耀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缓过劲来,被陈兰打的步步后退。
袁耀见状不妙,慌忙之中稳住身形,正准备将陈兰一起留在阵中,陈兰最后一刀劈来,然后调转马头,将雷簿抱起,向着阵中跑去。
袁耀正想再追,突然想到自己的武力只能撑得上一个时辰,看着陈兰驾马离开,也未追逐,雄姿英发的归阵。
江亭军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惊天的呐喊,一浪高过一浪。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江亭必胜,江亭必胜,江亭必胜!”
张勋陈到目瞪口呆看着袁耀回来,就跟见了鬼似的,这时候听到陈兰的鸣金声,袁耀驾马向着张勋呼道。
“众将随我掩杀过去!”
张勋陈到秦淮点头应道,跟着袁耀率军掩杀!
陈兰抱着断臂的雷簿向着营帐而回,浑然不顾自己帐下兵马,陈兰与雷簿虽然也是各有机锋,但是两兄弟之间还是有真情实意的。
而天柱山兵马看到大当家的二当家的都玩命向回奔去,哪里还顾得上与江亭战斗,全都开始跑,又让袁耀等人捡了个大便宜。
陈兰车轮战准备将张勋斩杀,结果没想到冒出来了个袁耀,又是惨败!
袁耀率军冲锋,直追数里,然后突然间袁耀感到一阵眩晕。
“什么情况?”
袁耀有些懵了,不是说好绝世武学的吗?突然间袁耀似乎有些明白了,一个时辰时间到了。
“花擦,我顶你个肺啊,这么快就到点了,我还没装完好吗……?还有,不会被后面踩死吧……”
还没想完,袁耀疾走的马匹上身形突然向后仰去,然后掉落马下。
“陛下!”
陈到一直跟在袁耀身后,看到袁耀坠马,瞬间过去将袁耀护住,然后向着张勋喊道:“张大哥,陛下……你看陛下他!”
“鸣金收兵!”
张勋果断,看到袁耀受伤,也不顾着痛打落水狗了,立即鸣金收兵。
江亭军来得快,撤的也快,听到将军宣布撤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奔回江亭,此一番,又是大胜!
江亭兵马简直佩服死自己的眼光了,如此主公,还夫复何求?
再说陈兰雷簿驻扎营帐之后,叫来的军医暂且保住了雷簿的性命,但是胳膊掉了,那时候也没有肢体再接手术,而且还是右臂,雷簿这一场战,竟然直接被袁耀给废了。
营帐之中,陈兰猛灌着酒,大怒不已,明明就张勋一个可以威胁到二人的将领,结果这冒出来的袁耀竟然比张勋还厉害,陈兰攥的青筋暴起。
“袁耀小儿,我势必杀汝!”
“duang~”
酒杯被狠狠摔在桌面上,陈兰苦苦思索对策,但是发现斗将自己根本斗不过江亭,帐下诸将也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的。
就在这时,一小校突然闯进了营帐之中,急急忙忙向着陈兰禀报。
“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
陈兰本就不厌烦,心想还有什么大事能比雷簿被废了更不好?目光一凝,喝道。
“说!”
小校害怕引火烧身,磕磕巴巴说道。
“大当家的,……曹……曹操派……夏侯惇徐晃两位将军率领…率领三万兵马,直奔天柱山而来!”
“什么!??”
陈兰跳将起来,一把揪住了小校的脖子。
“夏侯惇徐晃率三万兵马来我天柱山了?”
“是……是,天柱山急……急报!”
小校被憋得说不出话来,淤青着脸色将话说连贯。
“狗贼!”
陈兰大怒,眉头紧锁,闭口不言。
呆了片刻,陈兰几乎是撕扯着吼出来的。
“他祖宗的!回军!”
第八十八章 皖城有使
陈兰既然宣布退军,自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己方接连几次大败,甚至连二弟的手臂都被袁耀小儿给砍了下来,江亭短时间之内恐怕是打不下来了,但是天柱山却是陈兰雷簿的根本,二人虽然去天柱山的时间不过两年,但是却将山上给弄的铜墙铁壁一般,更别说想要攻山了。
天柱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啊!
而夏侯惇徐晃两个人率领三万兵马浩浩荡荡向着天柱山而来,陈兰可不会傻不拉几的认为两人是来喝茶的,或者说是来劝降的。
但是为什么曹操要派人来攻打天柱山,至于原因,陈兰暂且还没有想到,而且现在也实在没有心思去想,他只能尽快回到天柱山与曹操作战,俗话说祸不单行,莫过如此,大将右臂被斩,老家被人围攻,陈兰现在心中还指不定怎么问候曹操的祖宗呢!
兵贵神速,听得小校天柱山急报,陈兰思虑之后,立即吩咐帐下诸将马上下达撤兵命令,晚间行军也要早日回到天柱山,只要到了天柱山,不管来多少人,陈兰也就踏实了。吩咐完军令之后,陈兰去看了看雷簿的伤势,他已经叫兵马去临周县城城池把所有的大夫全都给抓了过来,通过大夫的禀报,陈兰知道雷簿暂时没有了性命危险,只需要静养多日就能恢复如初。
陈兰当即就火了。
恢复你奶奶那个如初!
“拉出去斩了!”
陈兰挥挥手,将这个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大夫送了西天。
陈兰知道,雷簿的右臂已经断了,就算继续活着,也就是一个废人了,而废人在这乱世中的地位便是谁都看不起,谁都不需要假以颜色。
雷簿……彻底完了。
没有了右臂,就等于没有了赖以生存的武艺,也就没有了地位,这比直接斩杀了他还令人还难受,因为雷簿从今不仅要受到别人的羞辱,还得不到属于自己的抚恤金。
只能平凡的度过余生,一个心中有着将军情节的人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的命运之中,何其悲惨?
谁又能甘?
雷簿不得不在羞辱与不甘愤怒中度过自己的余生,真正的人可不像武侠小说里面一般,胳膊没了左胳膊再武学天下第一,别的不说,身上少了个零件,在战场上面气势上就输了一头,更别说平衡力还有左手的控制力,哪个将军拥有绝世武学不是练了十几年几十年啊?
“唉!”陈兰看着雷簿躺在床上煞白的脸庞,以及肩膀上面还在往外微微渗出血的样子,心有不忍。
挥手将雷簿的亲兵交了过来。
“二当家的,待你们如何?”
“二当家的,是我们几个的再生父母一般的人!”这几个亲兵知道雷簿脾气不好,平时也没少挨过雷簿的揍,但是他们都知道雷簿是为了他们好啊,要不是雷簿平日训练他们苛责,在战场上面不知道被砍了多少次了,哪里还有如今的地位?
在自己这些小士兵圈子里面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威望。
“那就好,我跟你们说,天柱山有难,我们必须马上退军天柱山!而二当家的受伤颇为严重,不能和我们一起撤离,需要有人在这儿照顾他,你们愿意么?”
陈兰看着雷簿的样子,无由来的心软了,原本该是军令下达,但是此刻陈兰却是问这几个亲兵。
“大当家的,天柱山有难?“士兵们瞬间听到这个信息量很大的事件,因为天柱山有难,所以需要急行军,因此雷簿雷将军没法跟着队伍一起离开。
到底是什么难处,竟然让陈兰如此急迫?
“这你们不用管,我只问你们,你们愿意待着这儿陪着二弟,照顾我二弟吗?“陈兰目光一凝,上位者的气息很强大。
“能照顾二当家的,我们万死莫辞!“听到陈兰的话,二人急忙跪在了地上,根本不敢再忤逆一点陈兰的意思。
“好,我派你四人在这儿照顾我二弟,一定要保护好他,等到他好了的话,若是他想回天柱山,我一定等着他回来,”陈兰突然想到了天柱山的事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夏侯惇和徐晃的攻击下活得下来,要是死了的话,怎么办?想到这儿,陈兰晃了晃脑袋,道,“如果他实在不想回来的话,那,那就拿着这些钱,找个安逸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吧!”
陈兰取出一些钱来,这些金银财宝足够雷簿快活的活上几辈子了,陈兰心里面其实是不想雷簿回到天柱山的,因为就算雷簿回去,恐怕也会受到其他人平白无故的羞辱,陈兰清楚自己手下这些家伙,就算陈兰能堵住众人之口,可是背后嚼舌的陈兰又怎么能发现,这一来二去,恐怕雷簿就会受不了了。
说了这些,陈兰没有再去看一眼雷簿,转头步入校场点兵,然后率领帐下不到七千人马,直奔天柱山。
后面四位亲兵跪伏在地上,目光之中隐隐闪着泪光,恭送的送出了陈兰,然后听到校场之中鸣金集合,看到面前的营帐全都拔地而起,隆隆的马蹄声随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处,久久都没起身。
他们发现大当家的对二当家的情意是真的,心是热的。
“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二当家的!”四人眼中泫然欲滴,心中说道。
…………
江亭城中,袁耀房间之前。
“陛下如何了?”
袁胤和杨弘在外面愁眉苦脸的,这袁耀自从在校场之上与雷簿一战之后,可谓是闪瞎了江亭所有人的眼睛,但是率军掩杀的时候竟然无故坠马。
弄得袁胤杨弘等人都没来得及清点自己的战利品,自从袁耀昏迷之后就开始守在袁耀房门之前,此刻看到大夫出来,急忙凑上前去,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一般。
“是啊,陛下怎么了?没有大碍吧?”
张勋陈到秦淮等人现在对袁耀可是盲目的地步,袁耀这简直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一次与雷簿交战时候精湛的刀法,以及最后将雷簿右臂直接砍下的惊艳画面,让江亭所有人马大吃一惊,热血沸腾啊!就差呼朋唤友投奔江亭了。
“无妨无妨!”大夫摇摇头,眉目之间满是喜意,“福王殿下,杨司徒,陛下只是劳累过度,太过疲惫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夜就好了。”
这大夫拿出自己写的一个方子,交给袁胤说道。
“福王殿下,这是我写的补药方子,陛下虽然没有大碍,但是龙体还是有恙,这服补药就找些下人帮陛下煎好,然后为陛下服下,这样两日,陛下就会比之前更精神了!”
“好啊,好啊!哈哈。”袁胤摸着胡子笑道,知道了袁耀就是累了而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心中一块石头就落了地。
“也是,我这侄子平常也不怎么上阵战斗,这一次上去将雷簿这天柱山贼寇的胳膊都给斩了下来,累了也是正常啊!”
袁胤哈哈笑道,原先对袁耀还不服,结果没想到我们的袁耀童鞋专治各种不服,袁耀想去投奔袁绍,结果没想到自己刚刚把粮草不足的事情给捅出去,结果粮仓之中就多了这么多粮食。
数万贼寇前来攻打江亭,被袁耀小打小闹弄了个童子军,却在梅乾攻打江亭的时候这童子军却帮助江亭度过了难关。
现在陈兰雷簿率领万余人马来攻江亭,结果在这江亭接连遭受数番大败,先是张勋疲兵之计将雷簿先锋打败,据张勋事后交代,疲兵之计是他与陛下聊天的时候袁耀说过的,他就给记在了心里面,这在张勋眼睛里面觉得很平常,张勋毕竟是个武将,就算有脑子也不是周瑜那样的儒将!
但是这却在袁胤的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在袁胤的记忆中袁耀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要不是生的命好,恐怕不会对他假以丝毫颜色,但是袁耀却一次又一次让他震惊,疲兵之计虽然不是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计谋,但是却极其实用,更别说袁耀此次万人之前高超武艺亮相。
袁胤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袁耀这一系列的惊喜跟震惊的麻木了,他是真服了。
平庸的主公没有人愿意效力,就好比冀州本来的老大韩馥,兵多将广,地盘大,但是为人去懦弱,最后将冀州送给了袁绍,还吓得跑到了厕所里面自杀,留下后世千年的笑柄和谈资。
而袁耀却是智勇双全,儒将之风,即便在这么落寞的境地,仍然没有丝毫颓废的神色,如何让袁胤不喜,袁胤现在是真的认了这个主公了,小心思袁胤是真的不想再耍了,还是好好干活比较好。
如此想着,袁胤安排下人去给袁耀煎药,等在门口准备等到袁耀醒来。
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小校前来禀报。
“将军,陈兰雷簿退兵了!”
“什么?”张勋大吃一惊,转念一想这是不是陈兰雷簿的欲擒故纵之计,凝声道,“告知将士们今夜做好警示,大家都要准备作战!”
“好啊,”杨弘看着张勋的表现,笑着点了点头,陈兰雷簿虽然遭受几番大战,但是实力还是更高的,谁知道是不是因为雷簿受伤或者死了所以这些贼寇发疯准备攻城呢?做好准备总是好的。
夜色更肃,江亭一片静谧。
…………
庐江,皖城。
袁耀所派去的使者今天下午就到了皖城之中,请求拜见刘勋,但是没想到这刘勋先让人把他安排到了客房中,托病不出,说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江亭无人,谋士更少,这被袁胤派来的人叫做阎象(小说《三国演义》中的架空人物,历史无记载,袁术的主簿!现在要用人就先借用了)。
阎象待在客房之中,可谓是心急如焚,他也是江亭的老人了,作为袁术当年的主簿阎象还是自认能够与当年的老朋友刘勋说上话的,但是没想到刘勋竟然如此搪塞。
江亭现在到底如何了,阎象不清楚,但是以江亭两千兵马,其中还有一千多都是降将,来对抗陈兰一万大军,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啊,怎么能抵挡的住?
阎象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与刘勋借兵,只要有了兵马,就算付出些财帛又怎样?这就是袁胤交代的事情,财帛可以给,兵马必须借到。
而这刘勋根本就没有见自己的意思。
阎象看着窗外的月光,一圈一圈踱着步,若说见到刘勋凭三寸不烂之舌还能说动,如今刘勋根本不见,阎象无奈啊。
阎象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在这客房之中愁得挠头的时候,鲁肃鲁子敬携着三千金敲响了皖城府刘勋的大门。
第八十九章 刘勋定策
鲁肃鲁子敬,这人就不用多做介绍了,牛人!孙策在袁术手下的时候,周瑜鲁肃等人也算是袁术的陛下,之后孙策出兵江东,周瑜跟着去,顺道把鲁肃捎带上了。
周瑜对鲁肃的才华可真的是推崇有加啊,正统历史上面在周瑜死之后,就将鲁肃推荐给了孙权,此次派鲁肃担任使者去刘勋处劝刘勋出兵江亭,周瑜也是存了要鲁肃立功的心思。
毕竟周瑜是个知恩图报的汉子,之前鲁肃对于周瑜有借粮之恩,而且周瑜也清楚鲁肃的才能,当时鲁肃在袁术手底下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县长,本以为跟着孙策到江东会发光发热,孰料这孙策看到了发光发热的周瑜,却没有看到鲁肃,周瑜几次推荐孙策也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周瑜才找了个好机会让鲁肃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才能。
“禀报主公,外面一名叫鲁肃的人声称是江东孙策使者,与将军有要事相商?”有小校前来报道。
“江东孙策?”刘勋愕然沉吟道,心中暗自盘算,这孙策可是一只猛虎啊,借了三千兵马渡江结果杀了严白虎,把刘繇打跑了,怒斥王朗……硬生生是将这吴郡等地给打下来了,刘勋不得不承认这孙策是雄才伟略的人物,就跟他老爹孙坚一样,但是刘勋也很纳闷,自己和孙策也没什么交情。“可是这孙策派使者来我庐江干什么?”
刘勋端坐在大堂之内,面色红润,微微发福的身体恰好能坐在座位上,端着一杯热茶时不时的喝一口,哪里有半分病态?暗自揣度道。
“先是江亭有难,要来与我借兵,再是孙策来使,一前一后,我庐江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刘勋微微皱着眉头,虽然刘勋与阎象还没见面,但是他却是已经知道了江亭正在遭受陈兰雷簿的围攻了,这一想就能明白阎象这么急匆匆的来了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所以刘勋不着急见阎象,要多晾他两天,可别瞧这两天功夫,江亭虽然破,但是撑上五六天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只要他们那陛下多危险一分,多晾阎象这两天的作用也就越大,也就能多要点财帛,刘勋自然不会放弃这个趁人之危的机会。
刘勋就是个趁火打劫的强盗,当时就是趁火打劫了袁术交给他的庐江,不得不说,这袁术的识人能力或者说是统御能力实在不忍直视。
陈兰叛变了,雷簿叛变了,刘勋叛变了,甚至袁胤一开始也想去投袁绍,要不是曹操中间卡着,谁会闲的没事去守着个江亭?
刘勋微微笑道,转念想到外面还等着个鲁肃呢!
但是这鲁肃来庐江干什么,刘勋却是一点都想不出来。刘勋想的头疼,轻叹一声:“唉,罢了,不知道,那就一问便知,来人,你去叫他进来吧。”
刘勋一指面前小校,唤他将鲁肃引进来。
随即小校匆忙出门,将鲁肃带入了大堂之中。
刘勋则是先出了大堂,回到自己的屋子之中眯了会,然后才不急不缓的走向大堂,这一来二去,就让鲁肃等了他半个时辰。
大堂内。
刘勋坐在主位之上,拿起一杯热茶,冷声问道。
“你是鲁肃?”
刘勋没拿正眼瞧人,喝了一杯热茶,这才向着鲁肃问道。
鲁肃被放了半个时辰的鸽子,竟然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反倒看到刘勋进堂就起身相迎,如今看到刘勋问话,也没有半分被放了鸽子而恼怒的样子,喝茶倒水,安逸自在,轻咳了两声,站前身来道。
“鲁某正是鲁肃,字子敬,临淮郡东城县,现为孙将军帐下!”鲁肃知道刘勋是庐江的主公,庐江太守也跟孙策是一个等级的诸侯了,所以对于刘勋的样子也不在意,恭声道。
“奥!你在孙策将军帐下,是个什么官啊?”刘勋寒暄道。
鲁肃是什么官?鲁肃的官位小道鲁肃说出来刘勋都会感到丢人,派一个这么货色来与我谈判,不是羞辱是什么?所以鲁肃不能直接说出来。
作为三国时期著名的战略家与外交家,鲁肃深知这些人明明都没脸没皮,偏偏做出一副名声就是命,一定要爱护羽毛的样子,如果鲁肃实话实话自己只是孙策手下的小县令的时候,恐怕刘勋立即就不会谈判了,反倒会掀了桌子就走,甚至开始大骂孙策!
所以鲁肃恭敬道:“太守大人放心,肃虽然职小卑微,但是忝为公瑾至交……”
公瑾是谁?刘勋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不知道孙策手底下的周瑜白面小郎君,这庐江太守也就不用干了,所以刘勋点了点头,但是却眼角余光斜视了鲁肃一眼,凝声道:“你为江东谋臣,来我庐江何为?”
鲁肃素来以宽待人,他早先是个孤儿,很早就死了父亲,跟着母亲相依为命。
鲁肃年少的时候喜欢骑马射箭,喜欢结交天下英雄人物,经常带着一帮男孩子到南山去打猎,而且高兴的时候还与人较量一番。最看不惯穷苦的人,每次一旦遇到需要救济的,马上慷慨解囊。
甚至有时候都会变卖土地,作为钱财,分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有时遇见脾气相投的读书人,看到别人没有吃的喝的,也往往把大把大把的银子相赠。
而且当时周瑜在居巢任袁术手下的县令,因为没有粮食,就去向鲁肃去借。大手笔的鲁肃居然把自己家的粮食分给周瑜二分之一,即一仓三千斛。
从这些事情上面来看,鲁肃就是个很有豪气,很大度的人,所以他志高雅量,很少动气,但是刘勋这明摆着的要为难他一下的做法却让他心生怒意,而且对着刘勋的为人实在是看低了一个档次,根本不清楚自己意欲何为,还要为难一番?
这情商,真是低得没谱了。鲁肃神色冷峻,眼中走过一阵鄙视的目光,道。
“太守有所不知,肃此番前来,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刘勋侧身怒视鲁肃,刚才鲁肃的样子他没发现,但是鲁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却是看到了的,“有话就快说!”
鲁肃不卑不亢道:“吾主派我为使,来与太守结盟。”
“结盟?”刘勋冷笑道,“谁不知道江东孙策狼子野心,恐怕我与你主结盟之后,他会把我庐江吞的连渣都不剩下吧!”
“太守说笑了。”鲁肃坦然道,“肃此番前来,是与太守商议,希望太守帮助吾主得到传世玉玺,太守一定知道,这玉玺本来是吾主的父亲得到的,吾主希望将其得到,然后了却破虏将军一番遗愿。”
“遗愿?”刘勋冷笑。
“是的,破虏将军在世之时就想要锄奸佞,然后将玉玺归还汉室,但是当时却为袁术巧取,吾主不得已放弃了玉玺,如今袁术狼子野心已然伏诛,袁耀余孽等人仍在江亭,吾主意图收回玉玺,但是江东出兵江亭势必度过庐江,为了不让太守多心,将军派我来与将军商议,希望将军代为出兵得到玉玺!”
鲁肃神色坦然,完全没有一点说瞎话的味道,怎么看怎么正直。
说罢,鲁肃将三千金拿了出来,放到大堂之上,说道:“当然,吾主自然不会让将军平白无故的出兵,这三千金聊表心意,若是将军得到玉玺,吾主愿派兵帮助将军攻取海昏上缭等地。”
鲁肃不卑不亢,看着刘勋陷入沉思之中,说道。
“希望将军仔细考虑,这是吾主书信,希望将军仔细观览。如今天色已晚,肃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鲁肃知道要给刘勋等人商议的时间,所以自己走了,但这时候刘勋对待鲁肃的态度就不想开始的时候一般无理了,唤道。
“子敬稍后,我叫人领你到厢房居住!”
“那就多谢将军了!”鲁肃抱拳躬身,哈哈笑道。
“你们看,这孙策意欲何为?”
刘勋将从弟刘偕,暂时委屈部曲在庐江的谋士刘晔,还有自从刘繇被孙策打败病死之后投奔庐江的太史慈等文臣武将全部召集起来,分析孙策这封信的意思。
信中孙策言辞极其谦卑,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一种求人的感觉,而且许诺了很多的金银财宝,反正刘勋是极其欢喜,要不是害怕自己被坑了,他才不会来与众人商议呢。
刘偕想了一会儿,发现刘勋出兵江亭,得到玉玺,然后孙策帮助他夺取海昏上缭等地是难见的好事儿,毕竟袁耀残兵败将,根本不值一提,就是他刘偕独自率领一军前去江亭,也一定能将袁耀带到庐江来。
于是刘偕向着刘勋连连报喜,其他人也都向着刘勋祝贺,都心想这事换的,实在是不亏啊!
刘勋心情格外舒畅,他相信孙策另说,但是他是看到了黄灿灿的金子了,孙策所许下的那些金银财宝让刘勋心动不已啊!
就在刘勋笑吟吟准备散会的时候,突然看到刘晔紧锁着眉头,好像一点都不高兴,顿时心生不悦,这货,看到主公乐不该跟着我一起乐嘛?
“子扬啊,你紧锁着眉头是为何啊?”
刘勋凝声问道,他早就看这刘晔不爽了,刘晔虽然暂时投了他,好像还没跟他归心。
刘晔看到刘勋问道自己,皱眉道:“将军,恐怕孙策有诈!”
“有诈?”刘勋也着实吃了一惊,竟然有诈,赶忙问道,“子扬,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议事堂中顿时所有人都眼刷刷的看着刘晔,寻思难道还真的有诈?
“将军你想,孙策不是蠢人,他难道就会因为你帮助他得到玉玺,而就帮助你出兵吗?”
刘晔开始一步步剖析,孰料还没说完,刘勋就打断了。
“那可是玉玺啊,孙策想得到的是玉玺,说清楚点,孙策也是狼子野心,意图自立啊!”
“正是如此,”刘晔接着说道,“孙策此人狼子野心,自从出兵渡江之后战无不胜,霸道刚烈,既然如此,这封信中孙策的笔触又为什么这么谦卑呢?他谦卑就必有所图!”
“他在求我出兵,若是说话冲一点,惹恼了我怎么办?”刘勋冷笑道,“求人语气谦卑一点,不是正常吗?”
“呃……”刘晔语滞,突然不知道怎么跟这白痴说了,但是他还是要说完。
刘晔道:“将军若是出兵江亭得到袁耀还好,重要的是将军若是出兵海昏上缭的话,上缭难攻,势必久攻不下,若出兵,到时候,若是孙策狼子野心,必定会乘着将军出兵,皖城兵马空虚而攻击袭打皖城,要是真的到了那时候,将军你就进退维谷了啊,向前进兵就会被敌人打败,向后退又没有任何的归路。所以子扬建议,将军一定不要出兵啊!”
“子扬你多虑了,这孙策出兵的时候我们看着他,而且到时候留兵马在皖城,皖城城高,就算孙策攻城也不是瞬间就能攻下的啊,我怎么会给他可趁之机呢?”
刘勋听到刘晔说完自己的建议,发现其实刘晔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刘勋自信自己可以办妥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那些金银财宝还有海昏上缭两方土地啊!
刘勋双眼发光,看来这江亭势必要走一趟了。
“好,我就借兵给你。”
刘勋哈哈大笑,心想明日就要与阎象会面,然后让刘偕带着一万五千兵马去江亭把袁耀抓来,刘勋暗暗盘算,明日要从鲁肃那儿顺带把粮草问题解决了!
“哈哈!”
刘勋笑的敞亮,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刘晔眉头皱的更紧,但却再没说话,反而闭口不言。众人拍马屁声不绝于耳,刘勋笑够了遣散了众人然后唤人去房中颠鸾倒凤去了。
刘勋已然决定了,就按照孙策说的办!
ps:其实太史慈在刘繇死了之后就应该是投降了孙策,剧情需要,反正刘繇死了就不带着刘繇玩儿了,就让太史慈在丹阳之后投了刘勋,至于原因,之后会有说明,不喜勿喷~
第九十章 鲁子敬戏耍刘勋
“事出反常必有妖。”阎象在客房中驻足,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南方湿气重,晚上这月亮都有一股晕色。
不知为何,阎象总是感到心慌,不仅仅是因为江亭正在苦战,他并不知道袁耀骤然提升的武艺已经将雷簿都差点给杀了,自然也不知道曹操竟然派夏侯惇徐晃两员将领围剿天柱山贼寇。
他还感到客房周围似乎有很多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舒服。
谋士就爱胡思乱想,尤其是本来就不算厉害的谋士,阎象就属于这一类,这一宿睡得实在不安稳,因为阎象感觉或许刘勋根本不想去派兵援助江亭。
第二日,刘勋叫人唤鲁肃大堂相见,这次刘勋对着鲁肃的礼数就多了不少,毕竟都已经决定合作了,刘勋也就不能太过高姿态。
大堂上,刘勋与鲁肃相对而坐。
“哈哈,子敬啊,我想了想,这次结盟,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但是……”
刘勋眼睛微微一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将军忧虑什么啊?”鲁肃冷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刘勋的意思,刘勋为人贪财多心,恐怕这是要再让江东大出血一次啊!听到刘勋叹气,鲁肃目光灼灼的看着刘勋,微微眯眼,沉声说道。
“若是有什么困难,我江东能帮的上忙的话,还请直言啊!”
“也罢,既然子敬你让我直言,那老夫也就不啰嗦了。”刘勋干笑两声,语气稍顿,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鲁肃道,“你也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是现在这庐江之内的粮草,也实在是不多了啊!”
“将军是说……庐江粮草不足以撑得住这次攻打江亭了?”
鲁肃明知故问道。
“正是如此啊!所以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这次我是出不了兵了。”刘勋扶着额头,显得很痛心的样子。
“若是如此的话,到底怎么样,将军才能出兵呢?”鲁肃知道要大出血,但是一定不能当冤大头啊,所以鲁肃一直很平静。
“子敬啊,老夫就不啰嗦了,你看你能不能跟讨逆将军(孙策)禀报一下问问,再给我庐江提供一些粮草啊!"刘勋表现的十分不好意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就好像把厚脸皮明晃晃掀开就会怀孕一般。
鲁肃鄙视的看了刘勋一眼,心想这老货果然不甘心,真是周扒皮啊!
“将军需要多少粮草?我可以与吾主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沉吟了一番,刘勋尴尬道:“其实也不多,子敬你就与讨逆将军商议一番,看能否提供我十万石粮草啊?”
什么鬼?十万石!鲁肃一翻白眼,这货是他妹的疯了吧,去打个江亭要十万石粮草,坑货好吗?十万石够他们吧海昏上缭一起打下来了。
“咳咳……”鲁肃闻言冷笑,说道,“将军玩笑了,十万石粮草我江东也是拿不出来的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无法了!”刘勋偏过头,心想这鲁肃还不好办啊。
“那就打扰了!”鲁肃起身,面露讥讽之色,凝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去豫章找华歆试试看。”
鲁肃起身向着刘勋深深一礼,道:“那将军,可否将那三千金归还于我?”
此言一出,大堂内原本你侬我侬,一团和气的氛围瞬间凝滞,侍奉在周围的婢女和守卫将士顿时屏息噤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
霎时,堂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开玩笑啊,到了将军手里面的财宝,还想要回去?
此刻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叫鲁肃的小子完了。
但是鲁肃却似乎对这种现象有备而来,表现的成竹在胸,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果不其然,听到鲁肃的话之后,刘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目光灼灼看着鲁肃,满脸阴鸷道:“子敬的意思就是,不用我庐江咯?”
“嘭!”刘勋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噌地一声站起来,怒视着鲁肃,叱喝道:“放肆!你难道当我庐江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肃的确诚心实意来与将军结盟,但是将军您要十万石粮草,我也实在是拿不出来啊!所以,肃也没有办法了啊!”鲁肃看着刘勋脸色铁青,却没有任何表现,嘴角依旧挂着一缕微笑,而且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很平静,神情也很平静,眼神深邃,不惊不怒,不急不躁,泰然端坐,岿然不动。
“岂有此理!”刘勋怒火中烧的愤然说道,“既如此,你难道不可以跟老夫平静的商议吗?何必如此羞辱老夫,你主公都不敢跟我这样说话!“刘勋怒斥道。
“呵呵呵!”鲁肃闻言大笑,毫不避让地与刘勋对视一眼,鄙视的说道:“刘将军自视过高了吧。吾主虽然居于江东,但依旧是一方诸侯,想要找谁合作,恐怕不是将军能管得了的吧?就算鲁某不与你合作,转而去找华歆,你又能奈我何?”
鲁肃早就摸透了这刘勋的脾性,自己想要将刘勋想要的压下来,就必须要表现的强势,要告诉刘勋,就算不用你,我们依旧能找到合作伙伴,而且,我鲁肃根本不怕你,这就是鲁肃的计谋。刘勋此人多疑,鲁肃越是强势,刘勋就越是担心,鲁肃为了帮助江东少破点财,不当冤大头,也是拼了命赌一把了。
“你!”刘勋登时气结,怒气冲天地指着鲁肃,这鲁肃伶牙俐齿,外交家都是这样子的,唇枪舌剑不亦乐乎,刘勋感到一口怒气噎在嗓子眼上,硬是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刘勋怒声喝道“鲁肃,你当真认为老夫不敢杀你么?”
看着刘勋咬牙切齿的样子,鲁肃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了刘勋一眼,旋即好整以暇的继续坐下喝茶,浑然不知自己就在危险的边缘。
刘勋看着鲁肃不拿正眼瞧自己,从旁边抽起一把剑,径直划到了鲁肃的脖颈上。
结果鲁肃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细细品了一口茶,然后轻轻将茶杯放到了桌面上。
“哈哈,子敬啊……”刘勋看到鲁肃这般样子,心道既然鲁肃这么平静,必定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不敢动他,刘勋又想起了他说的他是周瑜的至交,刘勋其实真的很想把它一刀砍了的,但是又害怕得罪孙策那个疯狗。
孙策是真咬人啊!
想到这儿,又想起自己拿下的三千金还有孙策留下的金银财宝,以及江亭现在剩下的那点虾兵蟹将,刘勋知道自己不能要价太狠,手中的长剑被刘勋缓缓放下,赶忙说道。
“子敬啊,你果然是少年英雄啊!年纪轻轻就能长剑放于项前仍不变,老夫着实喜欢你这个性格啊!”
刘勋想了想,还是合作好处大,自然不能把到手的金银财宝扔了,淡水刘勋心中却是已经策划了几个将鲁肃杀死的办法,这鲁肃在众人的面前不给他面子,让他感到怒火中烧,只不过害怕孙策的势力以及万一杀了鲁肃之后到底会不会引起江东的怒火,刘勋还是不愿意去尝试的。
鲁肃一听这意思就是刘勋已经开始服了,而且恐怕不会再对自己摆高架子了,自然不会让刘勋下不来台,就在众人的眼前说道。
“哈哈,将军说笑了,肃为人不知变通,在江东时候便认死理儿,刚才脱口而出,实在是尴尬啊,还望将军恕罪,恕罪啊!”
吆呵,这小子还挺上道儿!刘勋一听乐了,自己刚才还在怎么跟鲁肃说找回点面子来呢,这不鲁肃直接就给了刘勋个不伤面子的理由。
“哪里哪里,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刘勋大笑不止,在众人面前既得到了面子,又表现出了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引得鲁肃与其他人一片叫好。
“十万石实在太多,不知道将军能否少一点?”鲁肃将话题转回去了,不谈妥恐怕不行。
“那不知道江东能够给我庐江资助多少粮草?”刘勋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啊,江东存粮本就不多,今年麦收还未到,现在江东的粮草也是不多,恐怕我即便与主公商量好了,最多也就能拿出这些粮草来了。”鲁肃解释道,伸出了一只手掌。
刘勋欣喜若狂,五万石粮草也够他们吃一阵子的了,毕竟是除了金银财宝白拿的,刘勋自然不嫌少,道。
“若是讨逆将军真的能拿出五万石粮草的话,我庐江兵马势必能将袁耀带到江东!”刘勋信誓旦旦道,数万兵马再打不过袁耀的话,这庐江太守也就太失败了,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失败,所以自然敢打保证。
“非也非也,”鲁肃笑道,对着刘勋诚恳的道,“将军又玩笑了,肃所说的,是五千石粮草!”
“什么?”刘勋勃然大怒。
这他么一定在耍我!
“将军休恼,子敬所言,句句属实,江东也真的没有粮草了啊!即便这五千金,恐怕我还需要与吾主商议,而且请将军放心的是,只要将军能拿到玉玺,剩余的钱帛务必送到,而且吾主必当竭尽全力为将军您得到海昏上缭。”
鲁肃看着刘勋想要发飙,急忙跟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刘勋打了个哈哈,“最后我们钱货两讫,你们务必把这些东西给我收好!”
“那是自然!”
鲁肃笑道。
“哼~!”刘勋瞄了鲁肃一眼,大咧咧的离开了。
鲁肃暗笑,摇头不止,这刘勋如此做派竟然能成为庐江之主,也是极品!这也坚定了鲁肃的信心,这庐江之地,恐怕在这南部腹地,非孙伯符得到莫属了啊!
第九十一章 徐公明怒斥陈兰
与鲁肃商议完毕,刘勋就直接要去与帐下的将领们商议何时出兵去了,众将看到刘勋笑呵呵的样子,祝贺马屁更加众多,这也没办法,刘勋手下除了刘晔和太史慈,都是些打酱油的货色,他从弟虽然也有本事,但是本事与太史慈刘晔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刘勋此人的性格就已经注定了此人打酱油的历史趋势了!
“恭喜将军啊!”
众人都恭贺道,这次是真的确定下来了,孙策就会给刘勋送上两座城池和一大堆金银财宝。
其中刘晔依旧眉头紧锁,而太史慈是从丹阳跑到刘勋这儿来投奔的,庐江一直未有战事,所以刘勋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太史慈。
这刘勋是极品,看到财帛好处就开始不知道东西南北了,鼠目寸光都有点抬举他;而他手下的刘晔刘子扬更是极品,刘子扬被称为堪比郭嘉猪哥荀彧等人的首席谋士啊。
不过因为刘晔是汉室宗亲所以为曹操所忌,在历史之上没有被委以重任。
刘晔此人从小就很厉害,当时汝南许劭就称刘晔有“佐世之才”,而许邵这个说法再后来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在刘晔二十多岁的时候,在扬州有个叫做郑宝的割据势力最大,为一方所忌惮而且这郑宝欺侮百姓,还逼迫刘晔逼迫百姓投靠。
刘晔年轻气盛,于是趁着挽留曹操使臣的机会,请郑宝来赴宴。他把郑宝的随从们都安排在大门外设酒饭招待,自己和郑宝在屋内喝酒,暗地里使手下人趁郑宝喝酒的时候将其杀死,可是刺客甚至都不敢下手。
于是刘晔亲自拔出佩刀将郑宝杀死,然后出门威胁郑宝的随从们说这是曹操让的,谁要敢反抗一律同罪,曹操是谁?谁敢反抗?结果郑宝手下听了之后吓得一哄而散,逃回自己军营了。
刘晔怕郑宝手下那数千精兵闹事,便骑了郑宝的马,带了一些家将来到郑宝的军营之前,叫出军营的首领,最后竟然将他们都给说迷糊了。
他们都推举刘晔为头领,可是刘晔并不打算统领军队,而是将部队转交于庐江太守刘勋。现在这刘晔在刘勋这儿,就是因为当时将郑宝的军队全给了刘勋。
当孙策的使者到了庐江的时候,刘晔就已经知道了来的人是鲁肃,但是刘晔并没有与他见面,刘晔和鲁肃是很好的朋友,当时还是刘晔劝鲁肃出来跟他一起投奔郑宝将郑宝给做了。没想到鲁肃被周瑜给横刀夺爱了,跟了周瑜去了江东投奔了孙策。
鲁肃和周瑜的本事,刘晔是知道的,所以他清楚的明白鲁肃来庐江的目的,一定就是要将刘勋给忽悠瘸了!
但是刘晔身在庐江绝对不能坐视不理,而刘勋又根本听不下去自己的话。
江东孙策是猛虎,猛虎怎么可能放弃嘴中的肥羊呢?若是真的放弃了,只能说是猛虎发现了麋鹿,这种更大更美味的食物,而现在的庐江便是麋鹿!
刘晔很确定,他没有理由相信当刘勋出兵海昏上缭的时候,孙策不会在背后攻击皖城。就在周瑜下完这个连环计的第一环到了庐江的时候,刘晔就已经看清了形势,奈何刘勋自视甚高,认为这其中的瑕疵与缺点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刘晔凝眉沉思了许久,发现除了说服刘勋,还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而要向阻止一个鼠目寸光的鼠辈,刘晔只得呵呵一笑。
“庐江危矣!”
刘晔喃喃自语道。
…………
江亭,袁耀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顿觉神清气爽。
“耀哥儿,你终于醒了啊!”
刚坐起身来,袁耀就听到黄漪哭爹喊娘一般的声音,然后一把扑到了袁耀的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呢。
“耀哥儿,你可我吧吓死了!”
看着黄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全抹到了自己的床上,袁耀脸都绿了。
虽说自己这江亭城小人少,虽说自己这皇帝做的已经有亡国之象,可是自己也是个皇帝不是吗?
你家皇帝床铺前面没几个宫女伺候洗漱穿衣,反倒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在床上抹鼻涕?
袁耀顿觉很想哭,而且,很想将这黄漪痛扁一顿!
“张将军他们在城外作战?”袁耀想起来陈兰他们还在攻击江亭呢,虽然败了一场,但是恐怕还会回来,那城外恐怕又是免不了一场恶战,急忙问道。
“对了,耀哥儿,陈兰退兵了。”黄漪又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对着袁耀说道。
“退兵了?”袁耀不思其解,“陈兰虽然败在我军手中,但是依旧兵力强盛啊,为什么突然退兵了?”
“陛下,”黄漪正襟危坐,也不叫他耀哥儿了,严肃道,“曹操派夏侯惇徐晃两员将领围歼天柱山贼寇,这陈兰不得已撤兵回去迎战夏侯惇了!”
“曹操……围歼天柱山?”袁耀摸了摸脑袋,心想不是快要官渡之战了吗,曹操不安安稳稳准备跟袁绍玩一片大的,来杀这些虾兵蟹将干什么?
袁耀不知道曹操攻击陈兰的缘故正是因为陈兰攻击他自己。
“正是!”袁耀不清楚为什么,但是袁胤知道啊,袁胤正巧来袁耀房中看袁耀是否醒来,恰好听到袁耀与黄漪商量军事,而且都很严肃,对袁耀的遵服更加剧烈了,袁胤深施一礼道,“陛下你终于醒了啊!”
“叔父,都是自家人,你别客气了,坐下跟我说一下,到底是什么回事?”
袁耀看到袁胤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袁胤肯定知道曹操为什么要攻击陈兰。
“好!”袁胤哈哈一笑,说道,“陛下,陈兰攻击我江亭,不论起因是什么,但是若是真的攻下来之后,玉玺一定会落在陈兰的手中!”
“而陈兰不是诸侯之才,就算有玉玺他也不会自己留着用,反而会作为进身之阶,交给其他的诸侯。”
“孙策远在江东,陈兰雷簿够不到,刘勋鼠目寸光,贪财多心,就算玉玺给了刘勋,陈兰雷簿也不能谋得一个好的前程,但是曹操则不同了,外加上曾经曹操也许诺过陈兰雷簿二人亭侯之位,曹操必会认为陈兰雷簿会将得到的玉玺交给他!”
袁耀听得直点头。
“但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汉帝就在曹操手中,若是真的给了曹操玉玺,陛下你说,这玉玺又该交给谁呢?”
袁耀当然知道曹操才是曹军的头目,但是袁胤这话肯定有他的意思,不禁问道:“叔父继续说!我还没明白。”
“陛下,你想,这玉玺若是交给了汉帝,那汉帝便是拥有了实权与真实的地位,汉帝若是要求曹操兵马攻击一方诸侯,这曹操是攻击还是不攻击?这样对曹操的名声影响太过恶劣了!不仅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且反而可能会让汉帝伤了自己啊!”
“而若是曹操将玉玺留给了自己,曹操就是意图谋反,这种罪名更加恶劣,而且曹军与袁绍军队作战的时候,万一有人将这消息散播出去,恐怕曹军便未战而先败一局了啊!”
袁耀这次明白了,北方霸主势必需要一战,而现在曹军正在备战阶段,后方必须安定,若是陈兰真的得到玉玺交给他的话,恐怕他与袁绍交战的时候,难免有有心之人会散播谣言造成曹军军心不稳,甚至直接内讧!玉玺无论是交给谁,反正到了曹操手中绝对是烫手的山芋!
这对曹军的作战是极其不利的,而且数万兵马拉出来溜溜也是练兵的好方式,如今曹操攻下河内,需要安稳己方,而不是无限制扩张,三万兵马攻击陈兰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曹操恐怕有突发事件,还是要求夏侯惇最多两个月,便要攻下天柱山。
在军法上,曹操立规甚严!
袁耀微微点头,但突然想到曹操与袁绍的官渡之战,那岂不是说曹操会在之后的时间内无暇身后事了,袁耀突然灵光一闪,或许这就是自己崛起的时机。
“他娘的,在这江亭,实在是憋屈死了!”
袁耀心中暗骂,然后对袁胤正色道。
“叔父,江亭若是稳固下来之后,我想……我们或许该往外扩张了!”
袁胤眼前一亮。
“陛下英明~”
…………
天柱山,郁郁葱葱!夏侯惇率领三万人马驻扎在天柱山五里之外,此刻正率将在天柱山山脚下叫阵。
陈兰率领七千兵马已然已经到了天柱山中,而且山上的各种防御措施将整个天柱山笼罩的铜墙壁垒一般,外加天柱山地势易守难攻,夏侯惇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此刻徐晃正在天柱山下搦战,只见徐晃胯下乌骓良驹,手提一把大斧,盔甲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向着天柱山之上喊话。
“兀那贼寇,陈兰,你要在山上做一辈子缩头乌龟不成?”
徐晃攻城过,可那时候,云梯,投石机,许多军械让人命堆出一条去城墙之上的路,但是这天柱山也太坑了,哪里会有那么长的云梯?
曹军开始攻山的时候,就承受了不小的损失,天柱山之上易守难攻,上面时不时滚下巨石和檑木,让曹军无计可施!
而陈兰也是算定了要从天柱山之上这么混了,陈兰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正巧撞在徐晃最怕的一点上,除了来回行军,曹操可就给了他们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啊!
“小儿!陈兰,你是娘们嘛!”
但是无论徐晃怎么骂,陈兰就是不露头。
徐晃那张白净的脸色膨胀得暗红暗红的,碗碟粗的手臂青筋暴起,攥紧手中大斧,然后将斧头放下,拿起弓箭,向着天柱山最外面的一层寨门上一个士兵射了过去。陈兰正坐在这个士兵旁边看着山下的数万人马,不回答也不表示。但是因为陈兰是坐着的,所以下面的人并看不见他。
笑话,陈兰也不傻,自己现在连袁耀都打不过,而且二弟正在养伤,去打夏侯惇和徐晃?嫌命长了吧?
我就是守,你咋地吧!陈兰任徐晃与下面士兵百般羞辱搦战,就是不下山!
“陈兰小儿,你去死吧!”
就在陈兰以耍猴的姿态看着山下的景象,纳闷徐晃的一箭射到哪里的时候,一根箭枝,径直穿透了旁边一个士兵的手臂,鲜血溅了陈兰一脸。
名将徐晃,果然名不虚传!
陈兰登时大怒,一挥手。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