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兵临城下
“是。”两人沉声领命。
“风离?”査罕皱着眉头,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让自己想想。时间有点就……对了,自己去安哥拉鲁斯城,打劫他们秋收时,围剿了一些人,放走了一些人。自己听那剑尊门下人曾问过其中一个白衣少年。
“风离,你没事吧?”
对,就是他。自己当初是没有想到,那么年轻的少年会是下一任安哥拉鲁斯城的接班人,那个后来带人闯进山谷的人会是安哥拉鲁斯城的继承者!这么说来,自己与他早就交过手了。自己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剑尊一脉向来只守护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那人没有守护聂城,在一个少年身边,这少年的身份不就明朗了。
那场战役自己在人数占优,他又急于救人的情况下,算是自己赢了可是自己最后放走了他,真是自己人生中的败笔啊!可是安哥拉鲁斯城怎么会让一个如此鲁莽,重情重义的人作为下一任元帅,这样的人做事重感情太易被人利用,不过这样对于我们加突,真是有利啊!
自己当初是看到他太过年轻,根本没有把他往安哥拉鲁斯城继承者这边想。你想想,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少年,在一帮孔武有力的大老爷们中间,加上这个少年还俊美非凡,一副文弱的样子,怎么会是安格拉斯鲁斯城的下一任元帅啊?再怎么说,也应该挺拔健壮吧!虽说后来他将卓加斩杀,可是自己心里大部分还是偏向卓加过分轻敌。毕竟对手太过年轻,再加上太过瘦小,没有人会在战场上重视这样的对手,不是吗?
其实应该反过来想想,他能站在那里,那他就有资格。毕竟对战是生死之事,谁会将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
现在自己知道错了,真的是自己放走了他?单于都能注意到他,那么十有**他就是安哥拉鲁斯城的继承者了。这次去,绝对不能放过。
两人走后,査可木剧烈的咳嗽,他难受的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高大的身躯无法抑制的颤抖。身后药官赶紧端上来一碗不知名的药,査可木皱着眉头将它喝下。一口气喝完,将空碗放置在盘上,许是很苦,他眉头皱的很紧,却没有说一句话。
药官沉默的退下,王的身体因为年轻时打仗和创伤,如今每到冬天就剧烈的咳嗽,身子时寒时冷,非常难捱。加突天气寒冷,更是加剧了病情,若是,能到温暖的米亚,那么王的身体会好很多。只是安格拉斯鲁斯城啊,那是我们加突世代都无法攻破的天堑。它立在那里,谁也无法攻破,让人只能仰望。
査可木看着离开的两个儿子,眼神期盼。自己这病是越发的严重了。只是希望孩子们能够迅速的成长,从自己手中接过加突。只是査罕和査西力还不能很好的相处,自己是想将王位传给査西力,又怕査罕不服。
也不是说査可木看重血缘,因为他明白,若是传位査罕,査西力肯定不服,到时带兵造反,兄弟残杀。加突要是起内讧,米亚怎会放过,到时子民谁来保护。相对来说,査罕做事沉稳,看事情看的比较全面,而且他也没有什么权利之心,只是看査西力有没有能力让他诚服,为其所用
冬季很冷,本就没有什么农事,査西力的招兵速度很快。在缺少食物的加突,家里能够少一个人吃一分口娘,能去米亚,说不定还能带回点什么东西,何乐而不为。
十天之后,査罕査西力整装出发。査罕这次上毫无保留,带上了自己全部兵力。步兵五十万,骑兵十万,加突人人都极擅长弓箭,所以没有专门的弓箭手这一说,长枪是骑兵的必备。
査西力留下了十万新招来的兵,也是带上了全部家当。父王说自己和査罕各自带兵,那么自己的趁机做出成绩,让父王下定决心传位于自己。査西力这次步兵五十万,骑兵二十万。
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在冬日还真是少见,聂城这边早早得到消息,严阵以待。不死军团几乎等于刚刚新建,风离带着仅有的保留下来的一万老部下,跟着聂城来到城墙上。
远处加突兵迤逦而来,旗帜漫天,聂城看着滚滚烟尘,眉头不由自主的就皱了起来。这加突突然在交战后,这么快就再次进攻,定是有什么原因。不由自主的看看身旁的风离,若有所思后看向加突兵。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绝对不会要这妖发生。
査西力身边达达烈、巴图力张扬沉稳的立着,明卫时、拉里、客其车依次排开,气势凛然。这次身后是自己的兵,査罕这边气势自然不一样,森森的冒着寒气。査西力这边因为因为上次的折损,情绪有点低落,但是看着自己这边黑压压的兵,压抑低嘶的战马,印着寒光的刀枪,那种我方必胜,舍我其谁的狼性让他们高昂着头。这次说什么也要让米亚小子尝尝我们加突长刀长枪的厉害。
査罕、査西力立于前方,査罕落后査西力一个战马的距离,两人眼睛直直的望着对面的林吉行。
林吉行长枪斜指,眼神寒冰冷冽,漠然的看着査罕査西力两人,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査罕看见这样,心中疑惑,这林吉行铁血冷酷,能让人心生佩服,枪法超群,是个不可多得的悍将,不会有错啊。那单于怎么会说风离了?
看看林吉行身后,黄良路、陈白、方明等一干老将,石子川、雷傲、杜炵等一干年轻将领一字排开,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加突兵。
“我向你们安哥拉鲁斯城元帅挑战。”査西力长刀高举,雄厚的声音在战场上蔓延开来。
“你,不配。”林吉行冷漠的拒绝。这个査西力战术不行,却是加突有名的勇士,刀法刚猛凶悍,力道浑厚,聂城肯定不是对手。
“我是下战书,至于你们米亚有没有胆接,是你们的事。现在看来,你们元帅显然是怕死,派你来做替死鬼。”査西力不屑的说,他这样说,明显是不给聂城后退的机会。
父王说要杀死聂城,这样的挑战是最好的机会。聂城在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中算是文将,武力不强,自己应对他绰绰有余。
“你……”林吉行怎么可能让人诋毁自己从小尊敬的人,正欲回击,扭头却看到了出现在身侧的聂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我接受。”聂城醇和温厚的声音传来,却让林吉行的心沉到谷底。
聂城不是査西力的对手,这点大家心知肚明,聂城心里也很清楚。接下的后果和结果,聂城也很清楚,至于聂城为什么要答应,却是谁也不知道了。
“很好,元帅有胆有识,佩服。那我们开始吧!”査西力显然很满意眼前的结果,拍马就杀过来。聂城长剑斜指,向着对手而去。
林吉行等一干人在那干着急也是无法,这是统帅之间的对决,他无权干预。聂城若是不出马,则会士气大损,输了也是士气大损,若是自己上前,聂城怎会毫无面子,怎么做最后的结果都无法接受。
“阿正,你过来。”城墙上的风离叫着吴正宁。吴正宁小跑的来到风离身边,等待着他的指示。
“我马上下去,你务必在我到达元帅身边之前保护好他。”风离对着吴正宁嘱咐道。
“首领,你放心,我一定做到。”吴正宁信誓旦旦的说。
“好,我相信你。”风离拍拍他的肩膀,走下了城墙。
聂城不是査西力的对手,他以其丰富的经验小心应对着对手。奈何査西力的力道实在太大,实在躲避不及,只好硬接,那力道简直是要把聂城劈入地底。聂城咬牙坚持着,有着决然,也有着希翼。
风离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聂城身边,看着林吉行在一旁干着急却毫无办法。风离示意他无事,在査西力几次三番几乎将聂城毙于刀下。但吴正宁的箭却始终没有出现,风离回头看去,却发现他神色紧绷的看着某处,手中的弓没有放下。
风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査罕身边也有一个人拿着弓箭注视着吴正宁,吴正宁满身肃穆也是因此。注目一视,那人正是在青风谷逼退石子川和阵前让林吉行窘迫的人。阿正箭术虽好,还是不及。看来自己一时大意,让他盯上了吴正宁,真是不可饶恕。
这边聂城眼看所处境况真是越来越险,风离攻敌之所必救。在达达烈刀身前倾走老的一瞬间接过。反手一拍,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刀身上重击了七下。査西力的刀再也不能前进半分,而风离与他相同的加突刀,重量一样,速度更快,让他得不了半分便宜。査西力退步,打量着风离,沉声问道。
“你是谁?”
“风离。”刀锋冷冽的声音。
风离,这是父王在自己和査罕出发时问过的人,也是将卓加击毙的人。此时他轻甲软卫,一时还没有认出来。看他刚才的力道,此人功夫不是等闲。
第62章 兄弟齐心
“你这是干什么?”査西力斥责风离刚才对自己的无礼。
“简单明了,我跟你打!”风离清清淡淡的说。
“你,凭什么!”査西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提高了警惕。刚在风离的力道和技巧都是恰到好处,若真斗到一起,是场劲战。
“作为安哥拉鲁斯城的接班人,这个资格我想还是有的。”风离的话不重,各方却都听见了,当然反应也不尽相同。
聂城黄良路欣慰的笑,这孩子终于肯当面承认自己到底身份了,想来不会躲避了。林吉行聂萧玉等知道内幕的无奈的笑,那份殊荣和重担不属于自己啊,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分担他身上的重压。秦兴和罗三文穆等则是兴奋激动的笑,那是自己的首领,未来的安哥拉鲁斯城元帅,他是我们的骄傲。下方的士兵看着风离瘦削的身形,虽说有所怀疑,但是历届安哥拉鲁斯城的传承从来不会有错,加上风离在年会及最近的表现,他们心中还是信服的。军中从来都是实力说话,风离有这个能力。若单论个人能力,军中无人是他对手。
而对面的査西力、査罕则郁闷了。他们望了望林吉行,看他一脸坦然的样子,没有丝毫不满。想来风离的实力是令人信服的,这样平静的传承,自己两人上次还弄错了。想着父王(单于)最后的问话,姜还是老的辣,根本没有面对面就能弄清到底谁才是主角。两人想着单于最后做的吩咐,城门与继承者,两人现在似乎对后者更感兴趣。谁叫这人让两人都上当受骗了,心中的这股气,得出。
既然错了,那就纠正过来。既然你是传承者,那我们就让你倒下,让安哥拉鲁斯城没有继承者。
这次査罕査西力倒是没有任何争议的并排站在一起,齐齐对准了风离。风离能够得到传承,得到他们一致认可的林吉行的认同,让两人明白上次卓加的死亡并不是意外。卓加的功夫在两人之上,所以为了保险,为了单于/父王的吩咐,他们站在了一起。
在米亚面前,他们是兄弟。在战场上,他们是兄弟。或许胜利到来时他们会争功,但是面对强敌时,他们一致对外,并肩作战。
风离见他们这样,转身看着聂城,后者笑笑,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风离也许能够对付两个人,也许不能。唯一确定的,两军对战,将帅不能输。聂城现在是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只要从旁协助,也能当做是他的胜利,是元帅的胜利。
风离以其独特的身法和快速的身法最大限度的接下了对方两人大部分的进攻,聂城以其独特的经验让两者谁也不能尽心对付风离。风离是不管不顾,只注重自己该注重的,进退攻守身心自如。聂城则根据对方的招式,极快判断出他们的下一招,以招化招化解着敌人的招式,阻止他们的进攻。
査罕的快快不过风离,査西力的力也快不过风离,加上一旁的聂城,胜利的局面很明朗。风离趁着空档对着林吉行使了眼色,后者会意和石子川发起进攻。
巴图力井然有序的调动加突大军对上,达达烈、明卫时、拉里、客其车,带着身后的大军跟上。两方军队狠狠撞在一起,响亮的抨击和撞击声变成大地沉闷的喝声。
刀剑抨击声、重物倒地声、刀剑入骨的让人磨牙的声音,大家的喘息和痛哼声时时响起。安哥拉鲁斯城的上空晴朗的天空顿时有漫漫尘土扬起,灰暗的上空让人看不清下方的流血,只能看到漫漫深色的安哥拉鲁斯城的土地。震动的大地是在喘息,还是在悲鸣哭泣?
查西力与查罕对视一眼,这次到是默契的都读懂了对方眼底的含义。这安哥拉鲁斯城的继承者太过镇定,虽然身形纤弱,却有种风雨吹不动的,安若泰山的不惊不急的气质。若是让他成长起来,那么自己加突将面对何等棘手的对手,他们心里很清楚。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扼杀在摇篮里。而且己方太不没察觉力,若不是单于提醒,自己两人将来肯定会被他的突然冒出来惊了一跳。这样的隐藏了,也是能力的一种,到时战场上他的突然攻击力夜会让自己头疼。
加突从来不怕敌人强大,你强我众,你力我众,加突虽然对武力推崇,但从来不缺乏团结。他们崇尚武力,却不排除计谋。面对外敌时大家从来都是众志成城,将敌人撂到在地上再说。自家兄弟可以关上门可以理论,若是被敌人撂到了,可是会丢命的事,这点轻重缓急他们还是分得清的。所以这次两兄弟决定先将风离这撂倒再说,长枪阔刀斜指,眼底笑容满满全是风离的影子,那是必胜的信念。风离不言不语,神情默然,似是寂然的看着两人,两手身体没有出现一丝颤动。
查西力他们也不管,两人神色肃穆的冲上来,一上一下,一左一右,配合默契的分而攻之。两人本就启加突一等一的勇士,这番下来真有惊雷的气势。攻守,进退,互助,攻击点都找的很好。
两人合作还得追溯到小时候,那时大哥还在,有次三人悄悄溜出王廷。大哥被一个首领的儿子带人揍得脸青鼻肿的回来。两人怎能允许自己敬爱的大哥被这样欺负,于是两人结伴找到那个首领的儿子,揍得连他爹都不认识。那时两人手牵着手去,手牵着手回来,眼中全是兄弟情深,对大哥的敬爱,对彼此的相信。此后渐渐长大,打仗,出征,最后大哥战死,两人渐行渐远,最后相看两相厌。
利益争斗的地方从来就有权谋。两者相争,就算你没有想法,但是迫于自保和生存,你不得不强大或黑暗起来。向来是有心算无心,你若不强,可能只会被悄无声息的吃掉瓦解。多年来,他们的斗争像合流的溪水,一直在一起,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争斗。
现在两人站在一起,心灵中还是颇为激动,能够同心协力做一件事,心里是很欣慰的。那种久违的兄弟之情流淌在心间,原来亲情还在,只是不知道被压抑到哪里去了。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颇为感激的看着风离,能够在面对强大敌人时同仇敌忾,让兄弟携手,似乎该谢谢自己的敌人了!
风离也不着急,林吉行出马,去对战拉里,自己对面的敌人似乎士气提升不少。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上绽放融化,连山连水的气势让人胸口一滞。
风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面对他们闪电般的进攻,抨击声不绝于耳。那边林吉行见这边情况不对想回来救援,却发现自己挤不进去,心忧懊恼着急汇集于心。风离对聂城,对安哥拉鲁斯城的重要他明白,安哥拉鲁斯城的传承不能断。聂城叫他抵挡拉里,若是可以,将达达烈也牵扯住,不要让风离分心就行。
达达烈太过勇猛,那种勇往无前的气势,让跟在他身后士兵全都向下山的猛虎,战术和阵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林吉行看看石子川那边确实支撑不住,但是又心忧风离,站在那里左右不是。聂城叫他赶紧去,不要两头都不得善了。林吉行只好离开,将这里交给聂城。
査罕査西力一心对付风离,狂风暴雨的攻击将聂城挤出了战斗圈。聂城也不着急,看着,准备着,希望能在危机时给予风离帮助。
査西力大开大合,力道雄浑,一种泰山压顶般厚重,像海般连绵不解,滚滚而来。査罕的攻击似连绵的雨,不轻不重,不给人压力,却密不透风,绵绵不绝。两人都是加突人崇拜的英雄,实力摆在那里,加上默契连心,这样的战斗还真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的力道都能让人手麻,风离似乎有点疲于应对。以往不管是力道还是速度,都能胜人。但是眼前两人,虽说速度不及自己,但是配合默契。每一刀,每一枪,每一次都想将自己手中的刀劈落。
风离将身法发挥到极致,每一次侧身都是贴着对方的刀面而过,风离面对査西力泰山压顶的力道,不得不极力避免与他直接碰撞。在他的力道与査罕密不通风的配合下,风离的身法受到极致的压制,被打压的厉害。
査西力挥舞手中的阔刀,让得风离不得不躲避,而査罕就着风离躲避的方向和身法进攻。风离侧着身,弯着腰,虽然惊险还是每一刀都躲过了敌人的进攻。他看着两人这样天罗地网的攻击范围和攻击点,寻思着脱开他们的封锁。只要自己躲开他们这默契点的密集区,自己身法展开来,各个击破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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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绝杀
査西力一个力道砸来,査罕紧随而至,都是快到极致的进攻,风离眼睛一亮,就是这个时候了。两人的攻击快是快了,但是下一刀就要缓一点,就是自己的机会。风离将刀往査西力送来的刀锋前顺势一挡,在缓解力道时刀一滞,顺势一转,抵挡住査罕的进攻。借着攻击的力道,身形一退,分离马下,脱离两人的进攻。
那知査罕突然再次从身后抽出一把加突刀,迅速向风离砍去。原来刚才那一切都是两人的预谋,在风离全身心躲闪他们的进攻时,风离无法对他们进攻,但是他们也无法对风离造成伤害,只好在风离脱身或进攻的瞬间发动进攻,在风离不经意间痛下杀手。
査罕的刀贴着风离而去,在其落地的瞬间加速,刀狠狠的刺入风离腹中。青衫迅速被染红浸透,风离捂着伤口后退,阻止了査罕再深入的伤害。可是她躲过了査罕,却没有躲过査西力,査西力接住査罕放弃的长枪,挑起一送,枪尖直往风离胸口而去。风离忍着痛疼尽力侧身,避过心口,枪尖狠狠刺入了风离的肩膀,枪尖没入近半。风离瞬间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滴落而下。这次是自己大意了,看着再次近前的大刀长枪,自己试着再次退后,可是腰腹和肩膀上的伤却无法让自己移动半步。于是沉下心,看着自己的敌人,自己就是死,也要拖上你们一个。林吉行能克制査西力,自己可以放心。査罕太过冷静,安哥拉鲁斯城无人是他对手,刚才自己就是被他拖得无法抽身,那么只好,拖着你一起走了。
握紧手上的刀,那是申屠的刀,自己至少还是为父母报仇了。自己身后那些兄弟,对不起,再不能守在你们身边了,你们可要好好的,都好好的。
风离不管査西力的长枪,径直盯着査罕,不管怎么样,在他近身那一刻,自己的刀必须送进他的的腹中。
而这一切发展太快,似乎眨眼间风离就受伤倒地,而査西力査罕的刀枪也双双而至。在一旁的聂城想立刻冲上去都不可能了。而城墙上,不死军团的人看见风离倒地,心全都提到了嗓子边。罗三麦隆不管不顾的冲下城墙,明知距离太远救援不及,还是想尽力赶到他身边。吴正宁放弃了客其车,将箭指向了査罕,势必要阻止他对首领的进攻,哪怕这时自己被客其车射杀。
査西力的长刀送来,风离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査罕。聂城上前,想将那枪挑开,却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快的达到,狠狠撞开了査西力的枪尖,定睛一看,却是文穆。文穆心里现在别提有多后悔,风离向来自立,自己知道,所以自己放任着她,相信着她。
原本是想着今天是风离的第一场,自己不能上前打扰他,可不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刀枪加身的痛苦,此时风离面临的险境,让文穆的心都碎了,自己怎能让她受这样严重的伤。那是自己的兄弟,自己誓要守护人,自己这安哥拉鲁斯城的守护神可真是不尽责啊!
文穆是挑开了査西力的长枪,可那边査罕的刀瞬间而至,风离用尽全身力气,上前。刀顺着査罕的刀身直抵他胸口,査罕直退,风离紧跟,终是刺进了査罕的腹中。可是风离受伤实在严重,反击上前,力气耗尽,这一刀的力道,根本不会对査罕造成多严重的伤害,养上十天半月就能好。文穆的眼神一直抓住风离,看到她紧咬査罕不放,挥剑而上,一剑击出,目标直抵査罕手臂,让风离受伤的右手。不是他不想査罕的命,因为他看见了城墙上吴正宁飞驰而至的箭,目标直指査罕心脏。
査罕两面受攻,只好躲开吴正宁的箭,手臂不可避免的受伤了。文穆这一剑本是要査罕断臂,但是査罕躲过时用巧劲泄了一点力道,避免了断腕之厄。但是手依然受伤严重,文穆的剑狠狠刺穿他的手臂,而见査罕躲开的他,心中一狠,剑握在手中,狠狠的转了一圈,再顺势一划。査罕手上经脉几乎全部被毁,那锋利无比的守护之剑划过之时,手骨瞬间被划透。那透骨的凉意疼痛和麻人的剑和骨头摩擦的声音让査罕几乎瞬间倒地,而这时风离强撑着意志将刀往査罕身上狠狠一送。看着缓缓倒下的査罕,风离只希望能拉着他上黄泉,怀着这样的想法。他看着客其车飞驰而来的箭却没有躲,自己无力再躲了,没有力气了。这样就好,只要安哥拉鲁斯城能够克制加突,米亚无事,自己就放心了。风离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这死生一刻,她想的是安哥拉鲁斯城,是米亚,完全没有考虑自己。
客其车一直跟随在査罕身边,心里一直佩服的也就是他。眼看心中尊敬的人被伤,心中的着急愤恨可想而知。他看着査罕和査西力拼了命的攻击风离,明白那是将军的目的,只要是将军心中所想自己就要达成他的心愿。
手中的箭狠狠射出,一箭之后,三箭齐发,誓要风离躲无可躲。看着文穆将其中两支挑飞后,又是三箭齐发,再看到聂城向风离跑过来时,又是三箭齐发。想不到多么多人为这个少年着急,那自己更不可能放过他了。聂城是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他是知道的,元帅为自己的手下丢了命,也不知道死后他会不会被人笑话。
文穆带着风离迅速躲闪,可是客其车的箭法超乎寻常,将他们所有的躲闪都算计在内,躲无可避。文穆咬牙,看着身旁脸色苍白如纸的风离,转过身,将她护在怀中,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客其车所有的进攻。
文穆看着风离俊美的脸,眼神温柔,我说过要护你,就一定坚守,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许你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已经在我心中扎根,无法拔除。文穆牢牢护着风离,不让她再有一丝一毫受伤的可能。突然一股大力传来,两人被狠狠推开,文穆猝不及防眼看就要双双倒地,文穆一个翻身,就风离护在身前,后背着地,自己做了她的肉垫。
此时风离已经昏迷,确定风离没有被箭射伤后文穆看看是谁将他们推开,这一看心神俱裂。只见聂城将客其车的箭全部挡下,而査西力见风离已然昏迷,无法确定生死,看到聂城在自己身前,怎能放过这样美好的机会。刀狠狠的递出,直透聂城胸腹,聂城因为中箭而缓慢的身体缓缓跪倒。血从嘴角流下,他微笑着将手伸向风离,似想要确认风离是否安全。
从风离受伤开始就回撤的林吉行这时终于赶到,带着兵将风离聂城团团围住。而这边査西力抓住査罕撤回阵中,看着严阵以待的林吉行。吩咐士兵立即将査罕带回救治,眼神不甘得得看着安哥拉鲁斯城。
进攻还是不进攻,这是一个问题。
现任的,下一任的元帅都倒下了,真的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査西力缓缓举起手,对面的林吉行看见,也将手高举,身后的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徐如林。査西力看见,于是将高举的手变为后撤的手势。敌人严阵以待,且眼含悲愤,哀兵必胜,不是对战的好时机。
风离和聂城都倒下了,还是等他们缓解了一点悲伤,士气低落时再来。査西力领着士兵缓缓后退,营地里还有一个身受重伤的,自己的兄弟。怎能不心忧如焚?
林吉行看着他们缓缓撤退,心里着急万分想要立刻确定聂城的安危。可是他更知道聂城重视的是什么,自己身为将军的职责,就得做到自己该做的。于是就静静的看着加突撤退,含恨看着査西力,看着客其车,看着所有的加突兵,全身冰冷。纵然握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纵然全身都在恐惧的颤抖,他立在那里,冷酷漠然。査西力边退边看,看林吉行有没有追击的打算,而此时的林吉行怎会有这种心思?
此时,罗三麦隆终于赶到风离身边,看到文穆怀中气若游丝的首领(兄弟),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他们跪在地上,不敢将手伸出,就怕出现自己不能接受的局面。文穆看着聂城,见他想看风离的样子,赶紧将风离抱过去。自己真是失败啊,从来没有那一届剑尊门人没有护住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现在聂城就倒在了自己眼前,自己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师父,面对师兄?
师兄临走前可是叮嘱了自己要好好保护聂城的,自己还拍着胸脯保证了一定会办到。可是刚才那一刻,自己做了什么?看看怀中虚弱的风离,自己不后悔那一刻的举动。只是剑尊一脉传承的意义,似乎被自己毁了,剑尊一脉的脸似乎被自己丢尽了?
第64章 聂城离去
林吉行见査西力走远,迅速的来到聂城身边,看着嘴角不断冒血的聂城,眼含泪花,声音颤抖。
“义父!”林吉行握住聂城的手,想将自身的温度传一点给他,可是他也惧怕得全身冰冷。
“好孩子,别怕,你做得很好。”聂城微微紧紧手,反握了一下林吉行的手,对方立马握住,不放手。林吉行是聂城很小的守候就捡回来的孩子,聂城对他爱护有加,林吉行也一直听话懂事,表现优秀,沉着冷静,武艺超群。只是在稍微大一点时他就不叫聂城义父,怕别人,怕聂萧玉误会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林吉行心中惶惶不安,脆弱的如同孩子。是这人带给他温暖,让他看见世界的阳光,让他一步步向前走,让他能坚定的站在这里。他害怕的叫着,心中叫唤着不要走,不要走,到嘴边唤作了一声,义父。义父,你应该明白我需要你,我们安哥拉鲁斯城需要你,你不要离开啊。
“元帅,对不起。”文穆抱着风离来到聂城身边,低下头,沉声的说着自己的歉意。
“没有,你做得很好。风离对于安哥拉鲁斯城更重要,安哥拉鲁斯城的传承不能断,我希望你把这句话记牢,林吉行也是,知道吗?”聂城看着林吉行,见他点头后吐了一口气。他这样说是希望文穆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也希望林吉行不要恨文穆,更希望他们以后能精诚合作。安哥拉鲁斯城需要他们,需要他们的通力合作,这样安哥拉鲁斯城才有未来,才能和加突对抗,才有未来。
“我希望以后你们能好好合作,好好保护风离。我曾说过,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他,那么今天的事就与任何人无关,这是我自己的承诺。纵然今天我倒下了,我希望你们能和风离一直走下去。路还很长,能走多远就看你们的本事。还有告诉聂萧玉,不要怨我,不要怨任何人,告诉他,我爱他,叫他原谅我的决定和选择。”将风离作为安哥拉鲁斯城的继承者,是对聂萧玉的否定,也是对他保护。谁都知道安哥拉鲁斯城元帅是加突的眼中钉,肉中刺,多少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虽然风离天赋突出,可是这个担子还是太重。当初风离是不忍拒绝才接受元帅一职,曾跟聂城说过,有合适的人选自己就退下,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想来,她是再也退不下来了。风离会因为聂城的离开而内疚自责,她会因此全心全意的做好自己的职责,为了安哥拉鲁斯城呕心沥血。
聂城为风离难过,这孩子从来就没有笑脸,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但是自己不后悔当初和现在的决定,可是说,聂城正是看出了风离还有走的心思,决定用自己的死换来风离的死心塌地。不然以其丰富的对战经验,早就可以在风离只能躲避时将文穆派上去了。
“文穆,风离的辛苦你知道,所以好好保护他。若有一天,实在不行了,你带着她走。”说到这儿聂城声音微弱下去,不知是再没有力气还是不愿想象那天的到来。林吉行则困惑不已,这么拼了命的保护风离,不就是想要安哥拉鲁斯城不要出现断层,怎么会说出让他走这样的话了。
却不想对面的文穆苦笑了一下,点头。怎么可能还走得掉,风离有多死心眼,自己是一路看过来的。
“安哥拉鲁斯城是我半生守护,我爱这里,也爱你们,爱着这里淳朴善良坚韧的人民。为了守护他们的平和,我什么都能做。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心情,也爱着这里。其实当初,我看风离,就在他眼中看到了被感动了的热爱,所以我放心的将安哥拉鲁斯城交给了他。”
“安哥拉鲁斯城以后就交给你们了。”聂城说完,渐渐没有了气息。眼睛看着安哥拉鲁斯城的上空,辽阔高远,那里有翱翔的苍鹰,雄飞矫健。看着聂城不愿闭眼的眷念热爱,林吉行泪流满面,捂着脸痛苦起来。文穆抱着风离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师兄说得对,自己缺少的还是战场上的经验。看着自己该守护的人倒下,那种无力和悔恨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把风离给我。”罗三看着他愣在那里,却任由风离流血,对他很是怨恨。虽然刚才还是文穆将风离就下,可罗三的语气还是生硬的不行。
“啊,对,对。”文穆反应过来,林吉行也赶紧让他带着风离走,义父用生命救下的人不能有事啊!
文穆没有将风离交给罗三,对盯着他虎视眈眈的麦隆也视而不理,抱着风离用他绝妙的轻功身法往城内赶。不敢骑马,怕颠着风离,让她的伤更加严重。
城内听闻事情惊变的聂萧玉早就将军医找来,让其在元帅府等待需救治人员。所以在文穆放下风离准备去把军医找来时,聂萧玉抓住了心急火燎的他,叫他把风离送到偏房,那里适合治疗安养疗养。
在将风离放下,并在军医耳边叮嘱一番,见军医瞪大眼睛看了看风离,又看看聂萧玉,见聂萧玉点点头,这才不可思议的开始为风离救治。
由于男女有别,两人退出来关上了房门。在文穆着急的来回踱了几圈后,聂萧玉说道。
“谢大夫医术精湛,他定能将风离救过来。”
“你……”文穆似乎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见是聂萧玉,心中的愧疚让他说不出话。
“对不起!”半响之后,文穆还是说了出来,自己错了就是错了。
“……”聂萧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安哥拉鲁斯城的天空不说话。
文穆见没有回音,抬起头来看见聂萧玉悲凉的侧脸,呐呐的说不出话。你希望人家说什么,你希望得到每个人的原谅。怎么可能?你害怕失去风离,就应该能理解别人失去至亲的痛苦。
“父亲曾说,他希望自己是苍鹰,却怎么也飞不出这边城。他被这座城困死了,所以我努力的想要长大,强大起来,想要撑起这片天,让他能够远行,可是我没有做到。后来风离来了,父亲说他会是下一任的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其实我心里丝毫没有嫉妒,满满的全是感激。因为那时父亲脸上的笑容真挚得让我落泪。父亲一生的辛苦,无奈,坚持和守候,我都懂,只是我无法帮他分担。”
“父亲他生活得不开心,母亲因为生我时是在安哥拉鲁斯城,难产。父亲母亲默契的保小下的,于是生下我母亲就走了。父亲在小时候常常对我说,他原本的心愿是带着母亲青山绿水的周游,却不想那么早就失去了她。他想反抗,可是肩上担子太重,走不了。也就是在那是父亲失去了意气风发的姿态,像是被困孤城的躯壳,没有一点真心的活着。”
“风离来了,我看见他真心的笑容,是那种似乎看见了层层遮掩下天空终于透出阳光,看见了希望的笑容。所以对风离我是真心接纳的,而且我能理解她身上的重担。因为多年来,就是这份重担压得父亲喘不过气来。”
“我理解父亲为了曙光不灭的那种拼了命的心态,他救风离,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原谅你,作为安哥拉鲁斯城的守护神,你看不出他们身处的环境,你为什么不先出手。你就眼看着他们受伤,看着他们倒下,若是今天风离也去了,你怎么对得起我父亲,对得起安哥拉鲁斯城,对得起米亚。”
听见聂萧玉的怒吼,文穆浑身瘫软的跌倒在地上。是啊,是自己对风离太过相信,还是对自己太过相信,相信自己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解决任何事情。是自己对敌人看得太轻那个了,太过轻敌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抵不过“风离也去了”,这一句话的重量。风离,她不能发生那样的事啊?她不能离开!她对自己的重要,对聂城的重要,对安哥拉鲁斯城的重要,对米亚的重要,她不能有事啊。
若是风离走了,聂城的牺牲毁显得多么的可笑。一个元帅为了一个兵,下一任元帅没有继任前就是一个兵,死了。让安哥拉鲁斯城没有了守护,没有人再来守护米亚,没人再来教授下一任的元帅,也没有人来找寻下一任元帅了。让安哥拉鲁斯城断了传承,让米亚失了守护,还米亚处于风雨飘渺之中。也让剑尊门下丧失了数百年的骄傲和荣誉,让他们成为米亚的罪人。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思时,外面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见文穆他们站在这儿,人群顿时往这边走。
第65章 责任
罗三,麦隆他们过来了,着急的问情况怎么样?
“军医在里面救治,结果还没有出来。”文穆回答道。
“副首领,你令我们很失望。”秦兴和站出来,对着文穆说道。文穆一听又蒙了,自己不是将风离救出来了吗?而副首领这词,只是在他们相识的最初的时候交过,这时候这样叫,难免有点心惊的感觉。
“是啊,你一直说在安哥拉鲁斯城有你,我们放心就好。今天也是,我们相信你,所以首领下来时没有任何人跟着,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首领现在生死未卜的躺在里面。”秦兴和目光平静,眼底却是波涛汹涌。他们虽说一直在风离的羽翼之下,但是每个人都是拼了命的训练,想要与风离在未知的凶险的旅途上走得越来越远。希望自己能与风离并立,与他共肩风雨,所以在实力不济时,他们希望唯一能与风离并肩的文穆保护好首领,给他们成长的时间和空间,好让他们也为首领顶起这片天。
文穆是与他们一路走来的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们只知道他说过,大家是兄弟,可是兄弟不带这样照顾人的!所以他们愤怒,他们失望,他们的口气质问。
文穆想要解释,但是一想,自己确实不对,今天自己失责了,让聂城离去,让风离身受重伤。只好说对不起,这是今天在短时间内他说的第三次了。
“你知道我们一直最相信你的,可是不得不说,你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望。”麦隆也上前说了一句。他可是亲眼看见首领生命垂危的样子,让一直觉得无所不能的首领那样虚弱,自己真是懊恼极了。他愤恨自己的弱小,也愤怒文穆的不守信用,不重诺言。
罗三没有说话,一直紧张的望着门口,希望能在第一时间知道风离的情况。
有时候责任是,抛开亲情,抛开爱情,抛开友情,抛开所有你身外一切身份和荣耀,该承担的东西。今天,文穆知道自己确实让剑尊一脉受辱了。
看见如今一死一伤的局面,他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需要做些什么,只是希望还有这样的机会。
“好了,是兄弟大家就一起奋斗,不要什么事都要别人一肩扛,责怪别人还不如自己努力。”聂萧玉见文穆垂头丧气的,开口为他辩解。
下面顿时没有声音,他们虽然一直在努力,但是目前来看,谁也有资格站到风离身边。
“谢谢你。”文穆没有想到聂萧玉会为他说话,感激的说道。
“只是看你那么惨了,就不想再怪你了,想必你心中自责更甚。”聂萧玉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文穆感动极了。
“你很优秀啊,元帅怎么会对你不满意?”一直以来看见的都是默不作声的聂萧玉,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气。能在这个时候放过可以说让父亲死亡的人,心胸该是怎样的宽广和大度。
“怎会?今天要是出事的是我,绝对没有这么多人为难你!”聂萧玉指了指秦兴和等人。
“他的凝聚力很强。”文穆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是啊,战场上需要的就是号召力和凝聚力,风离正是这样的人。”聂萧玉感叹的说。
聂城一直强调的就是这一点。一盘散沙的士兵凝聚不成拳头,没有力气打人。只有当蚂蚁抱成团的时候,才能翻越刀山火海,跨过茫茫大海。
无论大家怎样着急,可室内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罗三失魂落魄的偶尔抬头坐在一旁,只是偶尔抬头看看紧闭的房门。
大家也有开始的着急变成无声的静默,沉静下来的气愤比刚才更压抑。期间林吉行过来,聂萧玉听他在耳边说了什么,眼眶一红的走了。聂萧玉走后,文穆神情更是冷硬,整个一张脸跟当初他初遇的风离有得一拼。
秦兴和静静的站在那里,身旁是一向安静的黄子安,吴正宁和麦隆在一旁气愤的踢着墙角,罗三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无声的烦躁和静寂被吱呀的开门声打破,各方人员一动,瞬间就挤到了房门前。开门的谢大夫看着门前齐聚的攒动的人头,每个人脸上都是心忧着急,心中在想若是自己说个不好的消息,会不会被揍死。
“大夫,怎么样?”罗三见军医不说话,颤抖的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嗯……”门前的人眼睛都开始瞪大,谢大夫不敢再磨蹭,直接说道,“病人身体素质很好,命是保住了,但是什么时候醒和醒过来恢复到何种程度还得以后再说。她现在还在昏迷,你们要看必须安静,最后留下来照顾她的人最好只有一个。军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受伤就乱了是吧?”谢大夫说着这话的时候看着文穆,文穆会意,立马说自己留下来照顾她。风离的身份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见文穆明白,大夫就走了,说到时候会过来换药。
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捂着自己的胸口笑了。
“我就知道首领是最棒的,他一定不会丢下我们。”麦隆兴奋的大叫一声,还跳了起来。
大夫走后,大家看着文穆,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大家决定了。于是秦兴和上前说道,他们也需要留一个人,文穆一听这话就毛了。
“风离是我兄弟,我能害他不成?他受伤我也很心痛好不好?”
“这……我们还是要留一个人,有两个人你们好轮流休息不是吗?”这理由冠冕堂皇。秦兴和坚决的说,说什么自己的兄弟得有人知道首领到底怎样?
“好吧,随你们。”文穆满是无奈,心痛啊!原来不被人信任如此痛苦,若是风离醒来怪自己怎么办?那自己该怎么办?
最后商讨下来,罗三留下。罗三与风离小时候就亲密,加上他是护卫队队长,做这事理所当然。
见所有人都走完,文穆拉着罗三在一旁,神情严肃的说。
“既然你留下来照顾风离,那么有些事不管你知不知道,今天得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
“风离是女儿身,你知道吧。”
“不知道。”许久后,罗三才喃喃的回答。
自己怎么会这么粗心,亏得自己还说与风离从小认识,真是太差劲了。
“那元帅知道吗?”罗三想起风离是安哥拉鲁斯城的继承者,不,只要风离醒过来,他,应该是她就是元帅了。
“知道。”文穆叹息的说。
“那……”罗三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这不是将风离往火炕里推。
“风离太过优秀,安哥拉鲁斯城需要她。”知道罗三想说什么,文穆直接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风离肩上担子太重,可恨之极的是自己却不能为她分担,还让她发生这样的危险。今后,自己决不允许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罗三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再看时,目光更加坚毅。
“我看她,一时半会还醒不来,我先去看看聂萧玉那边,待会过来。”文穆看着罗三说道。
“有我在,你放心。有什么事就去忙。”罗三点头说道。
文穆走后,罗三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风离。清秀淡雅的眉,紧闭的眼睛睫毛忽闪,下来是尖削挺直的鼻,紧抿的唇苍白小巧,整张脸美丽秀雅,纵然他冷峻苍白,怎么看怎么都是美,无法形容的漂亮之美,怎么都是以绝色美人,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了。
风离,对不起。一直以来让你承担了那么多,你却什么也没有说。是我太过自以为是的贪求你的温暖,却没有想过你肩上的担子。现在知道的好啊,原本只是想与你并肩,不过,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这边文穆来到可客厅,不少原来跟着聂城的老将看着他来,似乎想打他,被聂萧玉止住了。
“那是家父自愿所为,不怪任何人。”
“可是他是……”
“那时情况紧急,家父只是想为安哥拉鲁斯城留点力量。”
“好了,事已至此,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大家把聂城的事办了,外面加突还在虎视眈眈呢?”黄良路算是和聂城关系最好的,而且知道老友对风离的推崇,站出来说话。安哥拉鲁斯城还要继续走下去,无谓的争论只会伤了和气,得到好处的只会是加突。
“对,我们不能让加突看我们的笑话。”当初跟着聂城一起讨论风离是否适合接班的几位老将都赞同黄良路的观点。他们是明白聂城是想守住安哥拉鲁斯城的传承。
“对了,风离那小子怎样?”黄良路问道,老友不能白白牺牲啊。若是风离也去了,安哥拉鲁斯城的动荡绝对让加突可以吞噬掉掉己方。
“谢大夫说他没事,只是人还没有醒过来。”文穆回答道。
“那就行,我们忙完了再去看他,该有的交接还是要有。”虽然安哥拉鲁斯城的帅印早已经在风离手上,但是兵符什么的还是得交给他。而且上报帝都的述职书还得他自己来写。
第66章 哭泣中醒来
“聂萧玉你有没有让人去京城报信?”黄良路问道。
“还没有。”
“那你先让人送信,风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这事不能耽搁。”帝都一直有人主张皇帝派人为帅,那群整天知道看戏耍花腔的人怎么能够安哥拉鲁斯城的意义。
“好,我马上派人去办。”聂萧玉转身就走,等派人办妥后才回来。也在这时他才有时间看看自己的父亲。
只见他背上还几个好大窟窿,想是箭簇被挑出后造成的状况,周围的血已经凝结干涸。这么多箭,想必很痛吧。而背下方有一处血流的很少,在看看胸前,鲜血浸透了这个衣。那是透体而过的加突刀啊!父亲,若是我,肯定不会那么勇敢!
“父亲,我原本是想风离来了,等你的愿望完成,或是你卸任,那么我就和你一起,看看米亚,看看你身后守护的这片土地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一起完成你和母亲没有完成的梦想,看看这大千世界的美好。可是你为什么就丢下我走了呢?”聂萧玉边说边掉泪,母亲走了,父亲也走了,这世界自己就是孤单一人了。
“孩子,不要怨任何人。是安哥拉鲁斯城,是战争造成这样的伤害。”黄良路拍着聂萧玉的肩膀,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孝顺,自己可是看着他长大的,此番他的伤心自己能够理解。
“伯伯。”聂萧玉看了一眼黄良路,抱着聂城嚎啕大哭。文穆神色哀痛的站在一旁,沉默的犹如枯井。
对于大家来说,安哥拉鲁斯城就是心中的保护神,它保护着大家的平静安和。对于聂萧玉来说,安哥拉鲁斯城就是阎罗,它带走了母亲,带走了父亲,留给自己的只有伤痛。可是自己还是得守在这里,因为这是父亲的守护,因为自己不愿更多的人有着像自己一样的伤痛。
安哥拉鲁斯城有条不紊的办理着聂城的后事和交接。而此时的加突大营,一脸大汗的随队军医惶恐的看着査西力。
“你是说,你没有办法医好他?”査西力眼神森然,冷冷的杀气快要让军医跌倒在地。
“只能保证不让他的伤加重,救治需回王庭。他手上的伤极为严重,若是处理不好,就会危及生命。”军医老实回答,额头冷汗直冒,不是传言说査罕将军这个义子和二王子的关系不好吗?现在他这么着急是怎么回事?传言真的不可靠啊!
“我马上安排回王庭的事,你随队回去,一定要他一路上安好!”査西力见军医点头后安排去了。这是自己唯一的兄弟,不管有没有血缘,今日在战场上,自己能感觉到彼此对对方的信任。自己平时可能太捕风捉影了,才会造城査罕与自己越走越远。
就这样査罕回了王庭,不过明卫时、拉里、客其车留了下来。毕竟仗还没有打完。査西力望着远去的马匹,再望望安哥拉鲁斯城的方向。兄弟,你只要保重,等他们发丧之时,就会让安哥拉鲁斯城城门被破的消息传入你的耳朵。
这边安哥拉鲁斯城聂城的葬礼安静迅速的进行。安哥拉鲁斯城有个规定,只要是在安哥拉鲁斯城死去的元帅,那么尸体烧掉,将骨灰撒向天空。一是让他们永远看着他们守护的土地,二是让他们有机会看见安哥拉鲁斯城永无战争这一天。虽说第二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但是总有那么一天。
昏迷中风风离走了好远,走了好久。她看见了爹爹娘亲,梦中自己承欢膝下,像小时候,自己听着爹爹讲故事,娘亲在一旁温柔的做饭,时不时温柔的看向自己两人。最后他们要走了,风离哭着闹着说不要离开自己。娘亲蹲在自己身前说,风离,你长大了,你能照顾自己了,好好活着,你是最棒的。爹爹对着自己说,风离,生命从来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败或痛苦就终结,人生的美好正是因为有风有雨,彩虹才会出现,你还有更美好的人生,你要好好加油。他们说自己是元帅了,为自己感到骄傲,但是有的事不能逃避,该自己承担的就得撑起来,自己做的承诺就得付出。风离哭着说,不要,自己只要带着他们身边就好,自己好想好想爹爹娘亲。可是爹爹娘亲就这样看着自己慢慢走远,一直说着,风离,你要好好的,风离,你要加油。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我好想好想你们?爹爹,娘亲,风离哭着,喊着,无人应她!
也梦见了陈爷爷等三位爷爷,他们慈祥的看着自己,温暖的抚摸自己,笑着对自己说,风离,你长大了。自己抱着他们一个劲的哭,那是自己人生最灰暗时刻的温暖啊,没有他们,风离真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当他们说着说着,突然说好想回家,好想回家。风离在梦中清醒的意识到三位爷爷已经走了,他们说要回家,要回家。可是自己将他们埋藏在了加突的营地外围,只是抓了一把土,回到米亚,将他们撒向空中,对他们说回家了。现在他们说想回家,那是远在北国的加突,自己怎么办?最后三位爷爷也要消失了,风离哭得肝肠寸断,自己人生温暖的时刻因为他们的消失而结束。爷爷,可不可以不要走?风离好怕的!爷爷们说,风离,你是好样的,加油,加油,爷爷等着你来接我们回家!
再有就是聂城,他笑着对自己说,风离,安哥拉鲁斯城我就交给你了,好好干。风离说自己承担不起啊。聂城说,风离,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相信你能给安哥拉鲁斯城带来不一样的明天。你要努力,你会成功的,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你好好干,安哥拉鲁斯城交给你了。交给你了,交给你了,……这话一直回荡在脑海中。
还有就是不死军团的人,他们围绕在自己身边,笑着,闹着,拉着自己。自己想要动弹,却被他们拉得死紧,半分也无法移动。
还有就是文穆,罗三,麦隆,秦兴和,黄子安,他们拉着自己说话,一个劲的说话,可是自己就是听不清。他们焦急的看着自己,说着什么人,不安着,恐慌着,心疼着,期待着,希翼着。
最后似乎在听到了琉璃和阿狼的声音,太多人在脑海中吵,说话,风离烦恼不堪。她大叫一声,别吵,世界安静了。
而守在病床前的风离看着风离一个劲的流泪,无声的,汹涌的。他的心,好痛,好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柔弱的风离,这样的伤心,让人怜惜。风离,你若醒来,我必护你一世。
罗三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对自己唯一视为亲人的了解关心既然这样的少。若不是这次风离受伤,他变成她,这样的事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道。也许是初次相遇的夜晚,风离太过冷静,让自己理所应当的将她当作了依靠,从来没有认真的观察,关心过风离。理所应当的认为她的强大,她的淡然,她的智慧,没有想过她经受的是和自己一样的痛苦,而且作为女儿身的她,甚至更甚。她的苦,她的累,她的悲,她的伤,她的泪,谁来替她承担。
“风离,醒过来,好不好?”罗三后悔不已的说,你若是醒来,换我守护你。
“风离,醒来啊!醒来看看我,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能丢下我啊?”罗三痛苦万分。
“风离,风离,醒来。醒来好不好?醒来我必定不会让你那么累,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罗三说着自己的承诺。
耳边一直不停的呼唤,引得梦中的风离寻寻觅觅,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见那里的亮光,走了出来。睁开眼,看见疲惫不堪的罗三,握着自己的手,眼神惶恐的看着自己。谢大夫说,风离若是今天还不醒来,就永远醒不了了。
“罗三……”风离的生硬暗哑生涩,惊得罗三回过神。
“风离,风离……”罗三小心翼翼的叫着,生怕惊醒了自己的梦。
“我在。”风离的声音很轻,不得已轻轻的点了点头。
罗三会意,从一旁的桌子上结果茶壶,给风离到了水喝,连喝了三杯风离才终于缓过来。
“我睡了多久?一直是你一个人吗?”躺下后,风离轻轻的问。腰腹和肩膀的疼痛让她想起自己在梦中不愿醒来的原因。
“三天。还有文穆,我们换着来的,现在他去议事厅了。”罗三扶着风离躺下后回答到。
“风离,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罗三说着自己的无奈,自己是没有那个能力让风离信任吗?
“我只是希望我身边的人够过得好,太累的活着没有欢愉可言。”三天的照顾,想必罗三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他自责的神色,想必是在责怪自己的无能。风离?”罗三轻轻的开口问道。
“我们还是兄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男是女。”罗三坚定的说。
“好。”其实醒来罗三待自己一如既往的态度,自己就能猜到这样的结果。
“以后换我守护你。”罗三又说。
第67章 兄弟不是外人
“好。”风离看着罗三坚定沉稳的目光,笑了。这一笑似冬雪消融,百花齐放,冰冷中带着娇艳,这样美好的画面怔住了罗三的心。纵然是兄弟却也不是兄弟了,不是吗?
“不管你怎样,你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我也希望你过得好。今后,换我守护你,给你依靠。若是你嫌弃我的能力,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一定竭尽所能做到最好,帮你。”罗三诚恳的说。并不是谁就一定要守护谁,一直以来的依靠,却没有真正关心过人,今后,我一定尽可能让自己强大,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伸出自己的手,给你一份力量。
风离醒来后,平静的接过虎符,在床上写了封述职书送往帝都。平静的和前来探望她的秦兴和他们谈论,仿佛这一场心伤和受伤没有一样。
“风离,你怪我吗?”这日轮到文穆看护,他怀着忐忑的心问道。有太多的人在这场心殇中指责他的不是,连他都对自己否定了。
“每个人做事都他自己的原因,怎样做也有他自己的理由,我们没有权利责怪任何人。而且在你将我护在怀中,自己面对客其车的进攻时,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怪你。”这几天秦兴和也陆陆续续给自己讲了当天发生的事,他也知道文穆受到的责难。但是剑士从来就是飘逸随性,她不希望文穆从此留下心结,来阻挡将来他大放异彩。
“可是我没有早点出手?”这一点文穆也很是懊恼。
“是我,是我太过自负,没有叫你。但是你救了我,这点毋庸置疑。”风离肯定的说。
“风离,谢谢你。”文穆真心的道谢。不管怎样,今后自己绝对不会让风离陷入这样的险境。若风离真有危险,那也是在自己死了之后的事。
“我们是兄弟,本就该相互信任。”风离示意他不必在意。文穆看着风离,将誓言放在了心中,你若信我,我必将心交付。
而室外的聂萧玉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转头看看天空,那是父亲所在。父亲你是对的,我真的赶不上风离。这人从来不会在别人身上找失败的理由,有什么过错也首先想的是自己不对。这样的人绝对能够冷静客观的正视战场上出现的一切状况,无论对手再强,也不会变脸色,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处理发生的一切事情。这样的风离,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是值得信任,作为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她确实比我有资格。
而此时京城,看着风离风隽雅秀的字体,有两个人在竭力想象着风离是个什么样的人。袁朔方与丞相余吉新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彼此脑海中描绘的画面是不是同一个形象。只是不同于皇帝陛下的苦恼,余吉新眉宇间是坦然,只是神色间全是伤痛。聂城是自己的好友啊,少年时说着游天下的人,如今就这么走了,怎能让自己不伤心。
每一任元帅上任时都要去京城,比亚斯,述职。可是风离办不到,身受重伤不说,城外加突近百万大军虎视眈眈,城内是聂城走后的心伤彷徨,自己怎么走得开。
当今天下三分,加突、斯立提、米亚,鼎足于天下。
分割米亚和加突的就是圣亚森林和美普加大峡谷,加突与斯立提的交界是加乌斯大峡谷,米亚与斯立提的分割界线是拉科维大草原。相对应的城市是,雄城安哥拉鲁斯城,和得亚维尼城。由于加乌斯大峡谷太过深阔,周围全是参天大树和厚厚的丛林,野兽出没,那里是动物的天下,那里没有城市,这样也有效的隔绝了加突和斯立提的联合。
加突是以畜牧为主,放羊牛羊,他们热爱套马,草原上的野马成群,膘肥体壮,他们的战马和骑兵闻名天下。加突的战马有部分是交配得来,而野马也是主要来源之一。风离的琉璃也是这样来的,只是琉璃是因为它是马王,自己的伙伴被套走太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来的。所以在加突大营没有人能骑得了,偏偏与风离对眼。最后还和风离离开,来到米亚。
米亚则以粮食生产为主,除了安哥拉鲁斯这片山脉,出去只有少数的丘陵,其余全是广阔的平原。就连京城,比亚斯也是建在开阔的平原,只是城外有条护城河,亚尼大河。河面不宽,但是足够深,比尔斯以此而建,皇城外城全是按照军事要求建立,能够支持米亚打一场护国战和京城保卫战。毕竟,除了安哥拉鲁斯城,米亚就只有皇城可战可守,一望无际的平原让人怎么打伏击,打阻截。所以米亚境内环境优美秀丽,人民安居乐业,一片平和。
斯立提算是所有国家中生活环境最恶劣的地方,但是他们生活最富足。原因无他,斯立提境内全是矿产资源,偏生斯立提人生产工艺好,手艺又高超,当今天下百分之九十的武器都出自斯立提。米亚和加突都曾出兵斯立提,无奈他总是能以巨大的利益**出兵的或没有出兵的另一方,而战斗的最后往往就是米亚和加突的战争。而米亚和加突因为安哥拉鲁斯城数十代,数百年的流血,双方矛盾根本无法调和,也没有共同出兵的立场。长久以来就只有任其发展,斯立提将其武器卖给米亚和加突,换来粮食和肉类,加上国内没有战争,人民生活祥和安乐,其生活富足程度令人咋舌。
令人奇怪的是,三国虽然都有其他国家没有或令人羡慕的东西,却没有发生迁徙的事,人民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居乐业或艰苦生活,能看见对方的好,却没有融入的打算。真的是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风离无法离开安哥拉鲁斯城,也不着急,因为战事常有,安哥拉鲁斯城与京城有协议,只要在一年内到达比亚斯就行。元帅一职的任命书会在他们提交述职书之后就到达,毕竟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根本不是由京城任命,而是它自我的传承。
风离重伤在身,无法下地,安哥拉鲁斯城一切事务基本上都是在元帅府的偏房处理的。这时风离才发觉,这元帅一职的事务自己想象中要繁杂得多。以前聂城在,自己只是负责军事方面,当然苏海的护卫队也管。但是不曾想,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管,吃喝拉撒睡也要管,穿衣军饷都是自己分内之事,这么多。一件件处理下来,本就病重的身体愈加憔悴,风离只想说两个字,好累,若是四个字,那就是我不干了。
以前不死军团风离除了训练,其他所有事情都是秦兴和在做,而村寨则是梁德负责,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小事也会累死人的。真不明白皇帝管理整个国家,那么多事,他是不是不用睡觉了。风离越想越累,比练一晚上的武还累,她瘫软在床上,生出逃走的冲动。
这事只能说明,风离在处理政务上却是不行。她非常想念雨欣姐,看她轻轻松松的将整个大寨处理得井井有条,真是佩服得不行。在经过一番剧烈挣扎后,她最后还是把秦兴和叫来了,说明缘由后,将一大摞政务和账务全都摊到他面前。
秦兴和看着风离一脸紧张期待的表情就好笑,想不到神勇无敌的首领会被小小的纸张吓得脸色苍白。看他一脸怕自己拒绝的表情,自己怎么会拒绝他的要求,再说,首领这样对自己,那是对自己的完全信任,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大家一直都说想替首领分担,那么自己能够帮助他的,也只有这些了吧。只是首领太高估自己了,偌大的安哥拉鲁斯城,事情真的很多,自己还是加紧吧。
风离看着那一本本的上书,奏请,账务在秦兴和手中一点一点减少,见他没有推辞,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真不是这块料。
聂萧玉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风离捂胸长叹的情景,他不明白的问怎么了。
风离抬手指了指秦兴和的方向,聂萧玉转身就看见秦兴和埋首于书海账本的小山前奋笔疾书的样子。
“你就这样将整个安哥拉鲁斯城的财政后备情况交给了一个外人?”聂萧玉转头看着风离,不满的说道。
他们这边说话根本没有掩饰,秦兴和那边当然听见了。这时他才明白当初麦隆回来说着聂萧玉的种种不是,他还认为麦隆是看人家是少帅不爽,现在看来这人真有让人暗恨的本事。自己和不死军团这么不待见他,真的不是只是因为首领的原因。人都是自己作死的,聂萧玉绝对有这样的本事!
“从来没有外人,在安哥拉鲁斯城,大家就是一家人。他们是我兄弟,我完全信任他们。”风离正色的说。
“可是这些东西很重要的?”若是粮草装备被敌方知道,安哥拉鲁斯城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安哥拉鲁斯城是需要大家一起守护的,你若是这不相信他,什么又不能对他,他们说,大家还怎么团结。”风离很是生气聂萧玉怀疑自己的兄弟。她为人淡漠,但是一旦相信谁,就不会怀疑。不死军团是跟随自己一路走来的,是自己在安哥拉鲁斯城最信任的地方,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兄弟,自己信任他们,守护他们。加上他从来都将大家的生命看得很重,正是这份守护和信任,让秦兴和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可是有的东西是不能分享的?”聂萧玉觉得风离不能分出轻重。
“对外人不行,自己的兄弟什么都行。”风离不松口,自己的兄弟从来不是外人。
第68章 什么都不怕
“你是元帅,你得对安哥拉鲁斯城负责,对米亚负责,你这样成何体统?”聂萧玉终于尝到失去父亲的苦恼。聂城也没有对风离说怎样处理政务,导致风离的观点不明。当然,就是知道,风离依然会将这事交给秦兴和,她处理不了。
“我是元帅,我说了算,怎么做我说行就行。要是你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位置我是很乐意让出来的。您看你是聂城元帅的儿子,大家眼中的少帅,也是将军,有影响力,有身份,接手很容易的。”风离一脸你我好商量的表情,气得聂萧玉直咬牙。莫不是风离以为自己是想抢他的职位。
“父亲将元帅交给你,是想让你好好守护这座城,不是让你儿戏开玩笑的。”若不是风离身上有伤,聂萧玉真想对着这人戳几剑,虽然伤好后的风离他肯根本近不了人家的身。
“我这样就不能好好守护了?当然,交给你,也一样,你能做的更好。”风离清清淡淡的说,气得聂萧玉想抓狂。
“我没有要做元帅的意思,我做不了,这点我自己清楚。”聂萧玉恨这人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带,语气都有些上火,心已经上火了。
“没事,我说你做的了,就做的了。那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给我说,我随时可以让位的。”风离想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
听着风离这般讨论青菜萝卜般想将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之位让给自己,聂萧玉愤恨而去。其实他明白风离的意思,充分信任自己的兄弟。可是这点自己做不到。自己从小在安哥拉鲁斯城长大,身边的面孔今天能见。说不定明天就不在了,感情这东西在这太过薄弱。存在感太差,还不如手中的剑。也许这也是风离身边能够凝聚人的原因。自己只是提醒他注意主次重要性,不想被他气得那样,原本以为气质那么冷清的人会清和淡雅,不想能这么绕弯子,坑人。
风离看着聂萧玉疾走而去的背影好笑,轻轻捂着伤口,让有些气闷的身子慢慢躺下来。
“首领,你有些不一样了。”秦兴和对着躺在小榻上休息的人说。
“哪里?”风离不明白的问。
“说话。”以前风离说话永远是冰冷寒冽。怎会有今天的调笑。
“也许吧。经历了一场生死,看开很多。”风离轻轻的说。
没有人知道在昏睡的那几天风离经历了什么。全身上下的剧痛让她难受的想晕过去,可是向来自制力极好的她,精神上已经养成了一种惯性。只要自己还有精力,就一定要注意周遭的环境,这样还怎么昏迷。最后是浑浑噩噩的发烧,让她陷入了噩梦。梦中全是家乡大火那晚的情形和爹爹娘亲三位爷爷叫自己活着的声音。自己太累,纵然自己不说,可是身体早就达到极限。所以她昏睡那么多天。完全是身体的自我修复。自己太累,太渴望娘亲细腻柔软的温暖的轻抚,风离是想抓住娘亲的手,可是娘亲说她很好。叫自己不要想她,让自己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好好的。好好的,风离醒来时已是泪流满面。她看着罗三。儿时那晚和自己经历了同样生死,相互依靠温暖睡着的人。
他眉眼方正笔直。当年羞怯的面容现在沉稳坚毅,脸上的疲惫是因着照顾自己留下的,这么说他可能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会不会埋怨自己这么多年的隐瞒,彼此还会是兄弟吗?这人气质清新明朗,完全没有自己的生冷,他能将小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吗?那他是靠什么活着的?
风离在游思之际,罗三惶恐的眼睛因为自己的叫唤而有了聚焦,看着眼前明亮的双眸,他揉揉眼,定睛再看,风离确实醒了。
“风离,你怎样?哪里不舒服?我去叫谢大夫。”罗三一脸着急的问道。
“我很好,辛苦你了。”风离的声音暗哑的不成声,罗三会意,赶紧递上水,在缓解了体内缺水状态后和与罗三达成共识后,风离开始了解情况。
“元帅怎样了?文穆怎样了?”脑海中最后的影响是文穆将自己护在怀中的情形,那份温暖,真是让人感动至极,其他事自己就不知道了。
“文穆没事,元帅救了你们两人,牺牲了。”罗三颇为震动的说道。聂城是个好人,他救了风离;他是个坏人,他将安哥拉鲁斯城这么重的担子交给风离,而他的死,让风离在也没有逃走的余地。
“……”半响风离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望着屋顶横梁。
“他现在在哪?”风离哑着嗓子说。
“你昏迷了三天,聂萧玉已经将他的骨灰撒向了安哥拉鲁斯城的上空。”虽然风离没有那个他是谁,罗三也知道。看着风离没有情绪的脸,罗三不知作何安慰。
作为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活着时可以说是享誉一方的人物,跺一跺脚,天下都要抖的人。死后不但没有什么豪华的葬礼,难道你要向敌人宣扬你的悲伤,让人家赶紧来进攻你。连安睡大地都不行,什么都无法留下,身前守着,死后还得守着,这得多累啊。
风离没有在说话。
此后文穆、聂萧玉、麦隆、黄良路他们都过来了,只是见她身体太过虚弱,很快就走了。后来,风离调养了几天就搬到这边书房开始办公了,毕竟元帅要处理的事太多。
这事果然太多,再后来风离就将它推给了秦兴和。
这个时候,听到秦兴和说自己变了。风离在反思,自己确实变了。在那场战役中,自己轻敌了,太过相信自己的身法,低估了査西力的力道和两人的配合。经历生死,自己也明白了,不管什么事尽力让自己能做到的最好。而且战场从来不是什么儿戏,真的都是生死之事。这次若不是聂城,自己和文穆可能就已经不在了。
说话变了?对待自己的兄弟没有必要那么漠然,既然彼此都放对方在心底,何必冷面相对。只有敌人,定要冰雪霜冻齐至。
“首领,你若是累了,我们也是可以依靠的。就像现在,你让我做这些事,我很高兴。知道首领不愿再将自己置身事外,以一种保护者的心态看待我们,而是以兄弟同担,风雨并肩的态度对待我们。我相信大家会更喜欢现在的这种相处?”秦兴和缓缓说道。
“原来以前我很难相处啊。”风离叹道,秦兴和顿时被噎住,这是首领变了的一个坏处,随时能说出让人无法回答的话。
“没有。以前首领虽说冷漠,但是对于我们的要求向来不会拒绝。你把每个人都放在心上。”正是因为没有拒绝自己等人的跟随,大家才明白兄弟的意思,生死的意义,安哥拉鲁斯城的意义。以前任何人,包括自己就是狂想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坐在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府的书房,坐在属于元帅专用的椅子上,处理着元帅该做的事。元帅改变了自己,改变了麦隆他们,改变了大家兄弟一生。以后他还会改变更多人的命运,秦兴和坚信这一点。
“秦兴和,你们怕死吗?”风离这样问道。
“不怕。只要首领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都不怕。”这话绝对是大家的心声。
“刀山火海,地狱幽冥也不怕。”其实风离现在心中有一个模糊的计划,还未成形。
“首领剑之所指,我们必赴汤蹈火以赴之。”誓言般坚定。
“我也不怕,大家果然是兄弟。”风离听着笑了笑。
而城外,査西力领着大军独自站在安哥拉鲁斯城城门外,自己上一次来还被这样威武的城给震慑住了。这次就能将他们两个元帅斩杀,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王庭传来消息,査罕的命保住了,但是右手再也没有可能拿起武器了。文穆那一剑让他右手经脉尽断,彻底废了。
此时査西力看着安哥拉鲁斯城,眼中全是胜利的光芒。这么多年来,安哥拉鲁斯城元帅后事处理方式和时间还是大概知道的。所以现在肯定是安哥拉鲁斯城意志消沉的时候,所以兄弟,没有关系,你的仇,我替你报,你不能拿剑。我就让所有的安哥拉鲁斯城士兵都不能拿剑,不用拿剑了。
看着眼前的林吉行和城墙上的聂萧玉,只要自己将他们拿下,那么数百年来,自己族人数十代的梦也就成了。攻不破的安哥拉鲁斯城,自己就让它在自己刀下乖乖脱下它的一切外壳,诚服于自己。那么米亚那些美好的土地就归加突了,族人有足够的土地和草料喂养牲畜了。
几千年来的固有的传统和思维,査西力根本没有考虑,米亚根本不适合养殖。它良田沃野,种植才是它的生存方式。固有的思维让他只会想让那些肥沃的土地种植粮食来喂养它们加突的牲畜。(未完待续。。)
第69章 必胜与对抗
査西力让骑兵发起狠狠的冲锋,跑动中的铁蹄重重压下和撞击在举着重盾防御的士兵身上。大力之下,没有人能站稳,纷纷倒地。加突骑兵利用他们娴熟的骑马技巧躲开倒地士兵最后同归于尽的攻击,一步步向前推进,身后步兵齐齐跟上,一点点占据着战场上的优势。
达达烈将手中的刀大开大合的舞着,无人能敌,石子川虽是勇猛,却也不是这样大力神一样,怀着必胜信念和滔天斗志的攻击。达达烈的刀法很有査西力的风格,不过査西力会更快一点。不过两人在遇到劲敌时,都会以力胜之。不过这时石子川身边多了一个人,雷傲,风离年比时决赛的对手。
雷傲之前本就是大队长,那次年比原本是自信的想得那个第一的,不想被风离很客气的胜了。想想还真是神奇,当初那个胜了自己,又带着新进营两个月的新兵胜了大队长组成的阵法合战,然后,虽然人气在,但是人消失了。那是风离被聂城抓来学习兵法,桎梏着无法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不想现在,那么快那人就成了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那是怎样的高度,自己只能仰望了。雷傲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很幸运的能与他交手。
不过现在,雷傲连绵厚重的海水般的剑法大大分解了石子川的压力,让他有时间指挥部队的攻击方向。
明卫时的对手依然是黄良路,狐狸与黄鼠狼的斗争,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不过中途多了一个业昌民。就是风离新兵招进营的那个。军中公认的衰神般的人物,风离从来不认为是他的原因。回来才知道这人擅长突袭和生死战,只是以前所在队大队长都认为他带来厄运。没有听从他的话,才导致全军的失败。
业昌民对于能上正面战场是惊讶的,自己原本只是想找个活路,不想出来一条大道。所以心中欢喜的他,对着敌人那叫一个温柔的狠厉,招招式式都是能让人痛苦到哭的剑法。业昌民认为这是报答风离最好的方式,谁叫他们让风离重伤在床。那是让自己重生的人,自己一生都会尊敬敬重的人,却让敌人给重伤在床。
巴图力作为统帅能力极强的前锋大将。面对他的是走下城墙的聂萧玉。聂萧玉作战有着聂城的统筹风格,严谨周密,方正周张,缺点很明显就是不够灵活。不过这次他坐镇三军,游刃有余的指挥着大家的调度。原因无他,文穆挡下了所有的进攻。他已经让聂城走了,让自己发誓保护的风离重伤在床,怎么可能再让聂萧玉出事,所以此次他挡下了所以重要和尖锐的攻击。让安哥拉鲁斯城在暴风雨前大大了有了喘息的机会。
拉里作为神箭手,先锋大将本不应该出现在队伍的前列,但是査罕重伤而去,他一心想报仇。迎接他的同样是报仇心切的不死军团和吴正宁。这一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加上两边都是拼了命。真是针尖对麦芒,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査西力将大刀劈向林吉行。林吉行眼睛都不眨,刺挑劈。每一枪都刺在査西力力与力的结合处。在没有査罕的帮助下,査西力的力劈大山的刀法全都落了空,就像愤怒的大海掀起滔天的海浪却只能在虚空无力的落下,对手潜水海底,自己无能为力。
安哥拉鲁斯城因为聂城战死,士气极为低落,加上风离重伤无法现身,士兵一刀一式都以为认真,但心中不由全是悲伤。没有了元帅这样的主心骨,他们像是没有守护的孩子一般,羞怯懦弱。所以林吉行和聂城安排的大将对阵全是两人对一个。虽说这样会更加打击士气,但是能保证战争不可逆转的失败。
査西力见是这样谁也不讨好的状况,扯开嗓子说。
“儿郎们,他们的元帅都以已经被斩杀殆尽,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安哥拉鲁斯城的城门就在前面!用你们的刀,你们的枪,利落的打倒你的敌人。你们的任务是打开安哥拉鲁斯城的城门,让这座攻不破的雄城躺下我们身下,像个姑娘。你们想不想尝尝这样的滋味?想的话,就拿出你们最勇猛的一面,打开城门,让历史知道。你是第一个推开安哥拉鲁斯城的人。还在犹豫什么,拿起你们的武器,冲啊!”
査西力的话极大的鼓舞了加突的士气,当日是亲眼看见聂城和风离的倒下。所以这一狂吼,他们的彪悍之气全都被激发出来。
大将之间全力相交还能拼命抵挡,但是下面的士兵就要差一点了,不断有人倒下,不断的后退。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本就因为聂城的倒下心灰意冷,而原本风姿卓然的风离也因为深受重伤损了形象,加上重伤未愈,根本无法出现,没有办法给大家增加士气。
林吉行是沉稳刚毅,但是他不善言辞,当然风离也不擅言辞,但是风离会在特定情况下与兄弟交心,她的凝聚力很强。而聂萧玉是能够被风离气走的人,可以想象他的口才和临场智慧。他让站在城墙上的吴正宁的箭和强大的箭队阻止着加突步兵前进的步伐,这是父亲的城池,不能让他有失。
这就是聂萧玉与风离的区别。风离心中没有什么个人观,她有的是大义和大节,聂萧玉的心中很小,小到只能看见自己所处的方圆。虽说聂城曾说风离在意的东西很少,但是她为了保护他所在意的那一小点,会做最大的努力,这样她的世界就无限扩展了。而聂萧玉他只会从正面看待所有事情,这样的观点有时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局限在自己的眼前,看不到自己胜利和失败的前路。
加突士气如虹,安哥拉鲁斯城士气低沉,这样的结局可想而知。终使林吉行疯狂想为聂城报仇,可是他不能置安哥拉鲁斯城数十万的士兵不顾,这些士兵都是米亚的希望。眼前的失败成为定局,后退不是懦弱,是为了保存有生力量。
抬手给吴正宁一个手势,示意他掩护。林吉行带着自己骑兵撤退走在后面,面对加突疯狂的进攻。
加突现在真是心情激奋之时,怎能容许敌人轻易的退去。更何况,正如査西力所说,你们元帅都没有了,现在的你们又这么没有战斗力。正是趁胜追击的好时机,任何人都不会放过。
査西力这边死咬不放,他手下的将领有怎会轻易的松口,达达烈本就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听见査西力说不能放手,手中的刀舞的更急。那狂风骤雨的攻击加上大山压顶的力道,让石子川和雷傲喘不过气。见士兵隔了两人已有不少距离,再不退后,怕是会陷入重围。雷傲一咬牙,冲入达达烈狂风的力道圈,用自己灵巧的剑法招招式式攻击着达达烈的要害,对着石子川说,走。
石子川见无法脱身的雷傲,怎么可能退后,他作势要加入。雷傲冲他爆吼。
“你想让安哥拉鲁斯城的将领都死完吗?你想安哥拉鲁斯城无将吗?你想安哥拉鲁斯城守不住吗?”
雷傲这一吼,顿时让石子川顿住了脚。
“守住安哥拉鲁斯城,协助下一任元帅守住它,边境需要它。”雷傲说着让自己的剑法更急,逼得达达烈后退,这也激发了达达烈的戾气。他将刀护在身前,待雷傲一阵急攻换气之际,刀狠狠劈下。这一劈,立刻让傲的左肩血流如柱,雷傲疼得几乎握不住右手的剑。
石子川见状就往前冲,他怎能看见战友为救自己倒下,自己却后退。雷傲见状,看着达达烈,看看石子川,在抬头看看安哥拉鲁斯城的上空,别了,所有我爱的人,别了,我想护住的人,愿你们平安。
“啊……”雷傲狂吼一声,完全不顾身上的伤,朝达达烈飞奔而去。全身放空,只专注手中的剑。达达烈见来势凶猛,横刀在前,护住自己的要害。待雷傲进攻到了身前,想劈开他的剑。但是雷傲是谁,那可是在年比时与风离决赛对决的人。那只能说明他的剑法在军中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这般不要命,不防守的进攻,岂是那么轻易能顾抵挡的。
雷傲挽了个剑花,侧过达达烈的防守,目标直指达达烈握刀的右手。上次文穆将査罕右手毁了的那一战,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纵然自己不在,也不能让敌人还有战斗力。
雷傲剑法是快,可是达达烈侧身,抓住马头的刀鞘挡住了雷傲的进攻,迅速的反手一刀。刀身没入了雷傲的身体,狠狠的透出了他的体外,这是贯穿性的一刀。雷傲原本还想在向前的剑顿住,然后跌落。身体也随之从马背上跌落,仰面倒地,眼中伤痛和悲伤,只有深深的祝福,愿安哥拉鲁斯城安好啊。身体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只有坠入身下被无数同胞同泽和外族敌人的鲜血浸透的土地。
“雷傲……”石子川狂吼一声,无奈悲愤的看着雷傲从马上坠下。他顾不得自身安危,冲上前,抱住雷傲落下的身体,急速后撤。身形因为抱着一个人而滞缓,当达达烈的刀从身后劈来的时候,他只有咬牙承受了。但是因为后退的够快,虽是血透衣衫,伤口却不深。
石子川退回大队,看着依然睁着眼的雷傲,含着泪用双手将他的双眼合上。(未完待续。。)
第70章 神乎其技的箭法
“兄弟,对不起。兄弟,谢谢。兄弟,我会坚持。”你以命护我,我必以命护安哥拉鲁斯城。
这边明卫时的作战手法虽是刁钻诡异,但是黄良路做事从来不按正常路数出牌。两人谁也抓不住谁的尾巴,只有不断的碰撞。而安哥拉鲁斯城这边还多了一个业昌民,他是一个眼光极准的人,不然也不能数次逃身。加突将风离伤得那么重,他心里那个恨啊!业昌民去看过,应该是不死军团的人都去看过风离,只是风离昏迷,不知道。大家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脸色苍白透白的风离。那绝美的五官因为没有血色,就像一尊白玉雕像,那样毫无生机的风离狠狠刺痛了大家的心。
不死军团的人明白,纵然首领如神,但是他也只是人。是人就会受伤,会生病,会痛,也会需要人帮助,他也是可以被守护的。
首领不是神,是人,这是不死军团在这时达成的共识。从今往后,他们随着风离转战东西南北,再没有让风离独自承担过任何风险。
风离对着自己微笑和信任的样子,深深的印在业昌民的脑海中,从来别人对他都是一副瘟神的样子,只有风离的真诚的欢迎自己。所以加突人是他深深的恨,有仇不报非君子。再说,业昌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所以他的手段总是不怎么光明磊落。业昌民将安哥拉鲁斯城厨房里的柴火灰让自己手下的兵都抓了一把在兜里,顺便再放了一把沙子。虽是不理解这样的举动,士兵还是照做了。所以当业昌民叫他们把兜里的东西撒出去时。他们全照做了。那些灰尘因为沙的重量,全都飞向了加突阵营。迷了士兵的眼。乱了战马的阵脚,让加突的阵营乱了。业昌民抓住时机一阵冲杀。明卫时顿时损失了大量士兵。
黄良路在那看的呵呵直笑,紧紧缠住明卫时,不让他脱身。黄良路武艺确实不高,但是他擅长出其不意,与同样在加突阵营中动脑多过于动手的明卫时,其身手虽然高过黄良路,但是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这边是安哥拉鲁斯城唯一让加突损失惨重的阵营。
巴图力虽然统帅你能力极强,但是聂萧玉的阵型从来都是方圆之间,有尺有度。在转换自如的阵型前。若是你没有骑兵,那么你任何常规的攻击,它都能承受。巴图力原本是想以武力强破之,但是文穆的剑,招招式式将他压得死死的。这样聂萧玉还有时间观察整个战场,也能够与林吉行配合,有效的掩护大多数的安哥拉鲁斯城撤退的士兵。
拉里的箭法那是没的说,一等一,吴正宁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不死军团对于他的仇恨可不是轻松的箭法就能抵御的。虽说当初是査罕将风离重伤。但是拉里后面箭箭致命的夺杀,大家还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是要首领命的人,也是杀死聂城的凶手,大家怎会放过。
所以不死军团加上安哥拉鲁斯城的箭阵。都是不要命的放箭。所以想要为査罕报仇的拉里,虽然拥有最厉害的箭队,在这场战争中却被逼得最惨。成果最小。
铁血冷酷的林吉行对上勇猛暴烈的的査西力,照实力说。林吉行是可以完胜査西力的。但是由于聂城已亡,风离不在。林吉行要兼顾整个战局,实力受到压制,而査西力因为上场战役的胜利,信心爆棚,实力超常发挥,所有两人都得是旗鼓相当。
所以为了整个战场,林吉行在后退时,査西力趁机发动猛攻,将林吉行留了下来。査西力想法很简单,聂城死了,风离死了,若是大家唯一看得上眼的林吉行也歇菜了,那么安哥拉鲁斯城,真的会垮了。
林吉行也不惊慌,一杆长枪被他耍得出神入化,査西力虽是留下了他,可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只能在他长枪之外游走,寻找着机会。
那边聂萧玉慢慢聚合着回撤的队伍,大部分士兵都进城了,他留下了一部分和林吉行的骑兵会合,以防不测。
石子川也抱着雷傲已然冰冷的身体进了城门,那边吴正宁和拉里放下了对彼此的进攻,两边的进攻没有效果,还是省点力气吧。
黄良路这边看到黄良路他们听从指挥撤退,主动停止了进攻,再下去,己方伤亡会越来越大。巴图力当然迅速的回到加突整齐的阵列中,自己在文穆的手下讨不了任何好处,身上手上多处剑伤。还亏得自己从来小心,穿了护身软甲,不然自己可能已经丢了命了。
林吉行见这边只剩下接应自己的聂萧玉一行,于是放开手脚,枪上变化越来越多,査西力越来越疲于应对。林吉行本就枪法精通,招式灵活多变,加上力道浑厚,让他对于枪有着独特的理解和运用。
如今他放开身心,枪在手中更是游走自如,如长蛇吞吐,如飞龙遁走,如龙出深海,如仙凤翱翔。招招式式快如闪电,却又直指要害。査西力在其枪下险象环生,顾此失彼,有点招架不住。
现在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大部分已经退回城内,所以加突兵也只是整齐排列,气势森然的站在那里。今天这一仗战斗的很快,安哥拉鲁斯城意志薄弱,一开始加突强猛的攻击就让米亚死伤无数,所以林吉行才会看见坚持不了,要求撤退了。所以今天是加突的胜利,继上次聂城战死,风离重伤后的又一场胜利。现在看到自己王子危险,都忍不住担心,大家彼此望望,不知该不该上前,最后还是拉里在大家的眼神示意下出手了。
拉里出手就是三箭连发,对准林吉行向査西力直刺而来的三枪。三箭瞬息而来,为刚刚因接下前一阵快攻而喘息的査西力缓解了压力。他快退两步,来到林吉行进攻的边缘。这儿他可攻可守,有更大的自如空间。
加突战场上就只有査西力了,其余都站在队列前面,只有拉里举着手中的箭。林吉行见机会这么好,怎么可能放弃,你能让安哥拉鲁斯城没有元帅,我也能让你们加突没有王子!他躲过拉里射来的三箭,一个俯冲,瞬间驱马来到査西力身边。长枪再次点刺而来,紧随着稳住身形,攻击再次密集如雨点来到査西力身前。
査西力深吸一口气,举起长刀,抵挡着身前的进攻。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林吉行将这个强和险把握的极好。査西力刀法是极好,力道也强,但是长枪所及,他近不了林吉行的身,而林吉行招招式式点在他发力和蓄力之处,那力道让査西力每一式都不得不认真对待。所以在林吉行的攻击之下,他只能应对,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其他,也更加没有办法脱身。
就在査西力快要不行时,拉里的箭,再次到来。呼啸的箭带着夺人心魂的力道和杀伤力,直击林吉行眼、心、右手手腕。三个位置不在一条直线,也不在三角形范围内,拉里能三箭瞬发还能锁定这些位置,这箭法那是没的说了。
安哥拉鲁斯城这边惊叹着拉里的箭法,也苦恼着拉里的箭法。这人箭法太过高超,数次将己方大将击退,数次让大家陷入危险,甚至聂城也是死于他的箭法。可是这样高超的箭法,自己这边没有人能敌!
吴正宁虽说箭法高超,但那也只是精准,根本无法做到几箭连发下,力道和威胁力还能不减。而且这人箭法快,力道浑厚,一次一次的拉弓好像对他的臂力没有影响。
这不,三箭之后又三箭,三箭之后再三箭。三箭形成的品字形攻击,将林吉行的退路和反击完全封死,那么接下来就是杀招了。
拉里深吸一口气,再次三箭连珠,这次三箭不是同发,却让人看不见时间间隙。三箭收尾相接的全都对着林吉行额头正中而去。眼睛眨也不眨,同样的手法,冲着林吉行的胸口而去。拉里闭了一下眼,再猛然睁开,同样的三箭对着林吉行的喉咙而去。三个三箭,瞬发的品字形攻击,这样的精准和精妙的箭法让加突和米亚双方都屏住呼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林吉行如何应对这样的生死之劫。
林吉行虽然在动,但是拉里的箭似乎更快,在他动的瞬间就能让箭抵达林吉行的身前。安哥拉鲁斯城这边全都屏住了呼吸,这样神奇的箭法,简直就是神乎其技。只有不死军团不少人是凝重的表情,首领的箭法也是神乎其技,只是不知与眼前之人相比,谁能厉害?
加突的人神情是得意的,这是我们加突的勇士,是我们加突的神射手。査西力更是高兴,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看着朝着林吉行呼啸而去的箭,若是能将眼前之人射杀,那么自己胜利在望,加突胜利在望。眼前之人明显是目前为止安哥拉鲁斯城最重要和神勇的大将了,若他被射杀,胜利就属于自己。若是能带着胜利回去,那么自己的王位谁能撼动?(未完待续。。)
第71章 箭法与剑法
安哥拉鲁斯城的人表情是凝重的,目前己方只剩下林吉行能抵挡达达烈和査西力进攻的大将。石子川能抵御査西力却不能独自抵御达达烈,而聂萧玉指挥力不错,但是战斗力就差远了,所以林吉行就是大家的希望。大家屏住呼吸看着那夺命的九箭,心都提到了嗓子边。
林吉行看着瞬息而至的箭,眼中闪过伤痛。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自己不能为聂城报仇,还得再次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上,真不知怎么说才好,心里只有苦。只是安哥拉鲁斯城,义父说过,交给我们了。我怎能让它变得岌岌可危,风离不在,那么自己绝不倒下。
林吉行是相信风离的,确切的说是相信聂城的,从小相信的只有聂城。风离既然是聂城指定的,那他林吉行就相信风离能够守候安哥拉鲁斯城,相信风离能解决安哥拉鲁斯城面对的一切困难。在风离来到之前,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安哥拉鲁斯城还需要自己,这是林吉行给自己的信念。
在这信念支撑下,面对如此艰难的情况,林吉行没有慌张,表情凝重如铁。长枪在这时展现了它极为不利的一面,太长了。太长的长枪扭转不灵活,不易面对箭这种精细的的精准攻击和近到身前的攻击,正在感叹自己该怎样避开及怎样才能让自己受伤最少时,突然有黑影到了身前。
只见文穆挡在林吉行身前,舞动手中的剑。将身前舞的密不通风,阻挡了大部分的攻击。只是拉里的品字形攻击射出时就想到了有人会这样做,所以他的点找的极好。虽说文穆挡下了大部分攻击,但是还是有两之支箭飞向了林吉行。
而林吉行因为文穆的突然出现而愣神,他是想不到文穆会出现在他的身旁,颇感意外。而这一愣神,箭已经越过文穆到了他的身前。而这时再躲,已然来不及。林吉行暗自一笑,还是怎么也躲不过。命啊。
噗……
箭,箭落地的声音,不是射入身体的声音。这一瞬间。一支箭从林吉行身后而来,直接对上林吉行心口那一箭,将其击落。而另外一支箭,眨眼间便刺入林吉行的肩上。林吉行转身看去。只见城墙上。吴正宁搭弓射箭,神情紧张,全神贯注,正紧紧盯着拉里,显然刚才那一箭是他射落的。
而这样精彩的场面没有人喝彩,因为拉里见有人救了林吉行,非但没有放弃,箭来得更猛了。又急又猛的箭向着林吉行射来。文穆身形灵动的来到林吉行身前,接下了所有的攻击。
“快走。我答应过风离,护你安全。”文穆趁着挪身的空档对林吉行说道。
其实,聂城的死对文穆刺激才是最大的。从来都是剑尊门人保护元帅,到了自己却反过来了。自己怎么有脸见师兄,有脸见师傅,有脸面对逝去的尤其是战场上死去的剑尊一脉所有人,见死去的万千安哥拉鲁斯城的英魂。自己丢人了,丢大了!
可是风离说,人都是经历挫折才会成长,那些从石头下冒出头的小草,是以怎么也不屈服的韧劲,冲破层层阻碍,才有了连天的春天。她要自己努力,雄鹰从来不会在乌云下盘旋,它只会怒吼着冲向更高的蓝天。文穆相信风离的话,她说自己行就行,自己一生的守护不就是为了她吗?她能肯定自己,自己便再无所求。
所以风离说林吉行有危险,叫自己护住他。那自己就时刻注意林吉行,确保能在第一时间救援。剑尊守护的是安哥拉鲁斯城,元帅守护的是安哥拉鲁斯城所有的人。这是风离的责任,也是自己的目标。你所在意的,就是我该守护的,我会尽自己能力替你分担所有我能做好的一切。而且我一定会做好,再不让你担心,也再也不会让你忧心。
林吉行见査西力早已退回,而眼下这情况,自己留下只能拖后腿,只好退走。只是心中疑惑,风离如何能知道自己有危险,做这样的安排。
上次也是文穆救走的风离,这次也是他,并且他还把査罕伤了。拉里看见文穆上来,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个箭密集,一个剑密不通风,两人一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文穆不能上前,拉里也不能过来,两人手上动作几乎也达到了极致。
拉里的箭真是完美的精准,力道和角度掌握得很好,而且他心思细腻灵活,能精确的判断对手的后续动作。所以他能让箭准确的到达你后退或前行的位置,招招料敌制胜,招招夺命。加上他本是加突的大力神手,强度力度都能让人重伤,所以他的箭绝对是致命的。
拉里若是搏击,肯定不是达达烈,査西力,受伤前査罕的对手,但是战场上,他的杀伤力确实最强的,也是让安哥拉鲁斯城最痛苦的对手。第一,他的远距离攻击,悄无声息,来去无踪无迹,你无法防范,也攻击不到他;第二,他的箭法太好,箭箭致命,对任何人都是致命的,第三,致命的箭能瞬间让己方失去主帅和统帅,对士气和战争影响太大。所以拉里不是加突第一勇士,但是査可木对他的封赏却最多,原因无他,战功赫赫,功劳太大。
在米亚,聂城无法躲避,林吉行无法躲避,石子川更是险些丧命,更别说其他人了。文穆能在他的箭下安然无恙,风离更能在其箭下自如行走。所以安哥拉鲁斯城对拉里多么的痛恨,多么的恐惧无奈,那就是加突对文穆和风离的态度。
文穆作为安哥拉鲁斯城的守护者,实力绝对是排在第一,只是攻击力的话,风离可能会略胜一筹。文穆的剑若说第二,无人会认第一,包括勒山。只是时间和历练的关系,他的手法显得稚嫩,但那也只是面对突然和临场变化。现在这样正面的攻击,无人可以伤害他。毕竟他能在千军万马中将聂城从青风谷护出来,实力不是一般的强。
现在只有他一人,文穆游龙走凤,面对拉里追魂之箭,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轻巧的击落拉里的攻击。似轻云蔽月,似流风回雪,飘逸怡然,身形流转自如。或似海浪拍天,或似狂风回卷,或似苍鹰振翅,或似海底蛟龙,技巧不一,却都一一避开了拉里的攻击。
当然文穆的剑,从来不是躲闪和防守的,剑尊门下的守护之剑从来都是杀戮之剑。你得护守护之人的安全的杀,你得护守护之人出重围得杀,在千军万马中拼杀或冲出活路得杀,没有一样不经历鲜血的洗礼。剑尊门下的剑戾气很重,但是他们身上的正义之气太过浓厚,那份凛然的正气让人忽略了剑的暴戾。
精绝脱俗的剑法由暴戾的剑施展,是别样的狠厉和慑人的杀气。只是,今天和文穆对阵的拉里,他使用的是箭。那样远距离的攻击无法感受守护之剑的暴戾,也没有办法见识到守护之剑进攻的猛烈。那种千军万马也无人可以阻挡的强大,只有在大军对阵和直接对决时,才能充分的感受到,守护之剑的厉害。那般的冷厉暴戾,那般的精绝勇猛,能吞噬掉一切阻挡在自己面前的阻碍。
双方就这样,谁也奈何不了谁,文穆看着拉里,这人的箭法太过厉害,安哥拉鲁斯城对他基本上毫无办法。而且这样厉害的箭法,对己方的将领根本就是致命的威胁啊。可是对于这人,自己没有办法,或许风离有办法,但是此时她只能躺在床上。
这时林吉行也回到聂萧玉身旁,吴正宁的箭就对准了拉里。拉里自是有感觉的,于是放下对文穆的进攻,看着吴正宁。文穆转身退回,回到安哥拉鲁斯城阵营,于是城墙上的吴正宁也放下了箭。开玩笑,能三箭又三箭的连发,而自己也不过能阻止一箭而已,有什么与其斗的资本。自己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惹火上身这种事更是不会,能和拉里游斗的,也只有文穆和首领罢了。所以文穆一回城,他就放下了,将自己隐藏以来了。
拉里见状,明白自己上当了,看见安全离开了的文穆,懊恼不已。
査西力见敌人全都退回城里,再看看城墙上精甲林立,知道今天再进攻也讨不了好处,宣布退兵。心里气愤,都没有统帅之人了,自己却还没有取得成效?
其实今天安哥拉鲁斯城的伤亡至少在十万以上,只是査西力的目标是拿下安哥拉鲁斯城或者射杀林吉行,现在两个目标都没有达到,心中自是失望。带着兵退回,望着安哥拉鲁斯城,阳光下的安哥拉鲁斯城因为石头的反射,泛着白光。那样的光像是光晕,柔和温暖的包围这安哥拉鲁斯城,战事扬起的尘土和血腥浸透不到这里,光晕中的城池沉静安详。它目光柔和的看着进入自己体内的士兵,慈祥怜惜。査西力看着这座似乎被庇佑的城池,想的却是,这城怎么就这么难攻!数百年,数不清的战役,自己加突就没有一次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72章 兄弟一起
安哥拉鲁斯城城内,大家聚集在议事厅,白布裹伤,脸色苍白的风离听着战场的汇报。
“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都下去休息吧。”风离听完后只这么一句,就叫大家下去休息。
聂萧玉不解的看着她,这事就这样结果了。最后屋里只留下风离、文穆、聂萧玉和照顾风离的罗三四人,不对,还有一个在那孜孜不倦处理政务的秦兴和。可怜的秦兴和,至从接手在知道安哥拉鲁斯城的政务是有多繁重,也终于明白首领为什么躲了。自己每天感觉背着一座山在做事,可是自己好像不能闪。若是自己走了,山下压着的就只有首领了。
几人谈事并没有避着秦兴和,因为现在除了军务,安哥拉鲁斯城的所有事情都是秦兴和在处理。风离这是军政分离的鼻祖,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今天的事没有什么好总结的吗?”聂萧玉问道。
“有什么好总结的。一个士气如虹吗,一个垂头丧气,这就是原因。你要是能把我们士气提起来,你马上就可以出去与加突开战。”风离看着他,淡淡的说。
“你是怪我,没有能耐让将士从悲伤中走出来。那是因为父亲影响力太深,我有什么办法?”聂萧玉觉得风离是在讥笑他,气愤的说。
“那是你父亲有本事,只能说明你没有的本事。你的本事是让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听你的,忘记你父亲的存在。忘记其他所有。”风离看不惯聂萧玉一副我有父亲我骄傲的样子。那样骄傲自豪的样子让风离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对父亲是那样的崇拜濡慕。加上她很讨厌做事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这种不正视自己的做法。怎能正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怎能全局的观察整个战场。这样的人,怎能将安哥拉鲁斯城交给他,米亚的担子他怎能挑得起来。
是的,风离在聂城走后其实想过将安哥拉鲁斯城交给聂萧玉。但是聂萧玉不成熟的表现让她头痛,加上自己的命,可以说是聂城用命换来的。林吉行说。聂城曾说过,安哥拉鲁斯城就交给我们了。自己怎能抛弃它,尤其是现在风雨飘渺之时。
“那你出去啊?”聂萧玉显然也气急了。对着风离这样说。风离听了只能苦笑,就是这样,禁不起一点责难或激将,怎能沉稳的指挥战斗。
“若是可以。我早出去了。你以前对你父亲也这样的。解决不了的就放那儿。像是小孩上了厕所,却提不起来裤子,还等着你来给你擦屁股,拴裤子吗?若是时时刻刻都要元帅在,那我们是否厕所都去不了!你是干嘛的,只吃饭,不长脑的吗?”文穆绝对没有想过风离还有这样尖锐的一面。风离的冷静淡然在文穆,在不死军团已经定形了。大家都觉得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天塌下来也能顶回去的淡然和强悍。这样淡漠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想象现在这样疾言厉色。甚至愤怒的样子。
文穆看着聂萧玉,能让在自己跟前做了一个月哑巴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这得多大的能耐。文穆突然就对聂萧玉产生了崇拜之情,兄弟,你很强悍,非常强悍。
聂萧玉当然不明白文穆的心理,看着用奇怪眼神看着自己的文穆,他没有想那么多,自顾自的说。
“我们又不是没有做事,只是没有看到效果而已。”聂萧玉辩解的说。
“是。你若是去抓鱼,没有抓到,我是否要表扬你的勤奋?你摔了一跤,我是否还要表扬你没有摔伤?”风离气急的说。
“本来就很勤奋啊!做了事就应该受到表扬。”聂萧玉诚恳的说。
“是吗?那因为你一天的勤奋,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也是应该的。”风离气愤的说。
“……”聂萧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勤奋的将军,你下去吧。”风离对着聂萧玉说,聂萧玉不得已知道退出。
“怎么这样对他?”文穆知道风离向来不是这样的人,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针对聂萧玉。
“我不想挑起这么重的担子,但是元帅交给了我,我就会把它做好。但是,我不会一直守着它,在可以的时候,我希望守护这里的那个人是聂萧玉。”风离站在窗前,没有回头的对着文穆说,她不希望他看见自己眼里的哀伤。
守护不是希望,是幸福吗?为什么会一直流血?传承也需要流血!没有人知道,当自己知道是聂城用生命救回自己时,心中是怎样的伤痛。当年的爹爹娘亲也是那般带血的倒在自己眼前。是否每一次相救都会用生命的消失。
这一年多,聂城对自己的爱护和温暖自己是能够感受到的,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给自己的任务,感受着那份被保护的幸福。可是是否每一个保护自己的人都会消失?自己成长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办法改变这样的结局吗?那自己那么努力干嘛?有用吗?
所以对聂萧玉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对自己说的,那么努力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自己都该给自己考虑自己做事是否正确了!所以不是大家的心散了,不是风离不愿出去,是她不相信自己了。在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开自己时,她在否认自己。
“风离,你要知道,聂城将安哥拉鲁斯城交给你,那就是相信你。她相信你能顾守护它,能够让它传承下去,能够守护住身后千千万万的安哥拉鲁斯城边境的人民,相信你能够让它成为神话。”文穆显然看出风离的因心伤而产生轻视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儿子聂萧玉没有选,从小在身边的林吉行没有选,勇猛无敌的石子川没有选,他选的是你。冷静客观,睿智慧通的你,他相信你,相信你能在任何时候守护着这座城市。”
“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身边还有我,还有秦兴和,麦隆,还有不死军团的所有兄弟。你说过会守护他们,他们相信你,相信他们的首领。你要他们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要他们活着下去,活着看更好的未来。他们相信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你的话,他们都刻在心里。因为你就是他们的灯塔,是他们的明灯,是前进中永远的太阳。”
“可是,你现在是干嘛?放弃你的誓言?你让不死军团的人怎么想?让他们所仰望的一切轰然倒塌,让他们再也不能信任,再也不看见希望。他们相信你,那么多人相信你,你怎么能不相信你自己?”
“风离,不要怀疑自己!你要知道,你身上有种光,能让人心安宁静,能让人安心的依附。你也有超脱的智慧,正是那无情通透的自然之道征服了聂城。你武艺超群,身手不凡。你看似冷漠,却能温暖人心。你冷静豁达,随性洒脱,却又思维独特。不死军团坚信你能守护他们,就如聂城相信你能守护安哥拉鲁斯城。不用怀疑,我们都相信你,我们与你在一起,不管遇见什么!”文穆的声音轻缓坚定,有着不容置疑的确凿。
风离听着身后那些温暖人心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扬。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们,我知道你们会在我身边,我只是想知道,战场这样的无情,自己还能不能实现守护的誓言。从来自私的我,心里在乎的东西很少,原本只是想守护住你们就行。可以现在聂城这样,那么安哥拉鲁斯城也是自己的责任了。只是生死这样瞬息万变,怎样才能守护?
“我们是兄弟,什么事我们一起扛。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肩上揽,我相信这些都是不死军团所有的心思。兄弟是什么,同生死共患难。风雨同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这是当初的誓言。你记得你的守护,却忘了,我们是可以共迎风雨,患难与共,我们也是可以让你依靠的。”文穆说着大家的心声。风离总是什么事都自己扛,却忘了兄弟的肩始终在身侧,他们一直希望,能在你累的时候,让你依靠。
“是的,我们是兄弟。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为身边有你们而骄傲。”风离回过身,看着文穆笑了。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有兄弟。那么以后,所有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都是自己的兄弟,大家一起努力,还有什么可怕的。
“很高兴你能这样说,也为我们称成为你的兄弟而高兴。风离,不管以后路多么艰难,我们一起走。”文穆看着风离,坚定的说。
“好,我们一起走。”风离语气坚定的说,嘴角带着微笑。
麦隆,汤义明他们也经常过来看风离,大家并没有因为风离是元帅就开始疏远他。和风离的相处模式一如当初的相遇,只是更加融洽而已。在这样好的心情和氛围中,风离的身体渐渐好了,恢复性训练也进行得差不多。而风离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伤,麦隆他们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了。因为他们想为风离抵挡伤害,而不是在风离的身后看着他受伤而无能为力。(未完待续。。)
第73章 进步
罗三在这期间将风离的护卫队彻底整合起来,他绝对不会让风离在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他要将让护卫队练成以一敌百,以一敌千的人,他要往自己无敌。他要让自己强大,当有一天,文穆护着风离离开,纵是千军万马追来,那么自己和护卫队也能将他们抵挡,绝不会让他们有伤风离分毫的机会。
当然,以前苏海他们也并入了罗三的护卫队。罗三原本是要将队长之职交给苏海,苏海摇头,自己还不容易才从聂城那里逃脱,怎会让自己再进火坑。再说罗三是风离的兄弟,他做队长肯定会比自己做的好。所以最后还是罗三是亲卫队的队长。苏海他们的加入,让精良的亲卫队也骤然扩展到一千人,毕竟那都是风离亲自训练的,加上苏海他们底子好,所以几乎全部不落的加入了。当然,在心底,罗三对于这样的规模很是满意,看他忍不住上扬的眉梢就知道了。
罗三是正式成为元帅亲卫队队长了,但是黄子安、汤义明、麦隆他们的身份并没有水涨船高,依然呆在不死军团,不过现在不叫不死军团了,改名死神军团。因为风离认为每次不死军团几乎都快被打散了,什么不死,都是骗人的。自己也是骗人的,说让他们活下来,根本就没有做到。做不到不死,那就先让别人死吧。我是死神,遇到我,纵然我死,你也一样的得死。
小时候认为爹爹娘亲能永远和自己在一起,那是一个怎样美好的梦。自己都不愿醒。可是现实不是,自己已经孤独的走过近十个春秋了。那时刚聚在一起,说的同生共死。根本没有做到。因为你得活着,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活着比死了作用更大,活着比跟着兄弟一起死更有意义。有没有人怪过自己呢?没有,他们依然跟着风离一起走。但是风离在心里是埋怨自己的!
风离是很重承诺的人,她觉得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纵使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放弃。那也会成为她心中的疙瘩。就像现在,已然成为安哥拉鲁斯城元帅的风离,依然会仰望星空。那里除了父母,三位爷爷,更多的是倒下的兄弟。对不起,你们走了。我却还在这里。对不起。我失信了!对不起,我身后还有更过的兄弟,我不能抛下他们,所以对不起,我抛下了你们。更多的对不起是因为我接下了太多的东西,自己被缚在承诺、责任、托付上,失去了原本单纯只要彼此在一起共同进退的诺言,只是兄弟间、家人间的诺言。
自己答应了聂城。做下一任的元帅,而聂城更是用他的命。让自己的这个诺言成为了现实。自己也答应了他要守好安哥拉鲁斯城,答应他护着聂萧玉。自己答应了好多,以前若是自己独身时,绝对不会答应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如同兄弟的目光,紧紧依附着自己,成为了身上的枷锁。
而偏偏风离是答应过别人就会做,会做的很好,也绝不会半途放弃。所以她只能带着镣铐前进,这就是聂城非常放心将安哥拉鲁斯城交给风离的原因。这孩子有智慧,重诺言,她会做好一切的,她有能力做好所有的一切,这就是聂城的想法。
风离就这样常常望着天空,文穆见她神色落寞,问她,风离也不说。于是文穆只好陪着她练剑、陪着她静坐。风离的剑在这样的心绪下,多了份寂寥、无奈,于是更加的静默、哀伤。风离的佩剑是聂城的,每一任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都有属于自己的佩剑,但是风离因为有了一把加突刀,对刀剑要求有不是很严格。秉着能用就行的原则,什么都是别人的,她也不介意,只要自己用顺手了就行。
风离介意离开自己的每一个人,虽然她平时神色淡漠,但却是将他们放在心上,将自己的诺言放在了心间。那些失信的诺言风离将它们化为手中的刀剑,似要斩断那些过往。若是我不能陪着你们走,那我必然还你们一个美好的明天。当初说好,可以卸甲归田的那个美好的明天。
风离的心在白天有麦隆他们在时,因为长久的接触,与他们相处时还是能有笑容。但是到了晚上,寂静的夜空总是能让回忆清晰,于是在夜凉如水的夜,风离越发的冷漠,比之没有来到安哥拉鲁斯城时更加冷漠。那些身边倒下的人,那些流出的血,那些微笑的目光,是风离化不开的忧伤和冷寂。手中的刀剑似风似雨,似寂静冰凉的夜,无声冷漠。
于是文穆眼睁睁的看着风离的箭法一日一日精进。他就不明白了,明明自己是看着风离练的,自己也是跟着一起练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难道真像师兄所说,风离有一颗自然之心,只要她能与自然融合,境界自然提高。可是自己天天看着天,看着地,听着风,看着云,怎么就学不到一星半点。自己的剑法似乎只能更快,其他没有半分改进。风离也将她的经验说了,可是自己感悟不到。
唉,文穆摇头叹气。自己还是做好自己能做好的,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就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风离伤好了,剑法进步了,文穆的剑也快了几分。
林吉行的枪,稳如泰山,沉稳若渊的枪,也有了暴怒的走势。那日对阵客其车的无力,化为手中的愤怒,长枪似暴走的蛟龙,要将整片海捣碎。虽然这是愤怒的暴走,但是林吉行也惊奇的发现,狂暴的枪法在面对敌人时,有另一番景象。
他潜下心来,沉浸于这样不一样的体会,尝试着将心中的愤怒传递到枪尖。掌控着心中的意念,一点一点将那股愤怒和不甘送往手上,努力将它传递到枪尖。林吉行就这样日复一日,努力体会这样的意境,努力提升自己的枪法。手中的长枪,也愈加精进,林吉行的战斗力也上了一个台阶。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沉浸于失败中不可自拔。失败能伤害我们的自尊,却也能激发我们的战斗力。我怎么能够失败?你不能失败!所以你站起来,更加努力的站起来。当你能再次站在敌人面前时,你发现,你更加强大了,也许,已经比你的敌人更加强大。
石子川也愈加沉稳,手中的刀,强悍勇猛的刀,暴烈的刀,气势愈加沉稳。那份因为雷傲,因为兄弟替自己牺牲的心伤像是无边无际的网,将石子川笼罩。他将自己的心伤放在心底,刀却张开,一招一式,将自己身周的世界笼罩。
这是自己的世界,刀所在,我便无敌。我的世界,绝对是我自己做主。我绝不能在让自己受伤,绝不能再让自己的兄弟替自己倒下。石子川这样想,手中的刀愈加有力,愈加密集。一刀一式,一力一山,石子川就这样更加强悍勇猛起来。
战役中只有箭队参加了战斗的死神军团,没有任何损失,但是他们的努力程度绝对最强。因为他们的首领受伤了,身受重伤,差点丢命的重伤。死神军团,他们是愤怒的。那样强悍的首领就那样无力的跌落地面,他们的心都沉入了寒冰。若不是这次幸运,他们是不是就失去了自己的首领。所以他们努力,他们再也不会让自己首领独自承受危险,不管何时,他们一起,站在一起,并肩风雨。
加突是勇猛的,安哥拉鲁斯城是骄傲的。冬天的这场战争失败得太过惨烈,仿佛在安哥拉鲁斯城如雪的大地上蒙上暗黑的灰,心再也看不见天空的澄澈湛蓝。身体渐好的风离,思索着该如何来一场胜利,破开安哥拉鲁斯城上空的乌云。
力胜其任而举之,不重也;能务其事则为之,不难也。风离从来都是自然为之,很少有勉力为之的时候。纵然身上有太多的承诺,她也不急不躁。她明白,有时太过强烈的愿望会成为看事情,判断事情的阻碍。愿望越强烈,那一叶障目的叶子就会越大,自己不能被叶子遮了眼睛。
风离不会因为想着胜利而盲目的出战,若是可以,她宁愿不出战。因为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光是供需吃喝拉撒睡穿就够加突头痛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坚持,他们能够坚持多久,若是他们不战而退,风离最高兴了。
不过聂城的死,和对于风离新上任的不信任,安哥拉鲁斯城需要一场胜利来提升士气,稳定军心,定立风离的形象。毕竟从风离接手开始,安哥拉鲁斯城就被加突压着打。虽说风离无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是这点心态都没有,还怎么年复一年的守护。但是整个城和城里的士兵会感觉无力、憋屈,他们会绝对没有希望。新任元帅让他们看不到希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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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对战开始
所以当査西力再次敲响战鼓,再次冲向安哥拉鲁斯城的时候,风离笑了。她最喜欢正面冲锋式的进攻。只要你能把敌人的士气和力道制止,再是艰难的阵形转换也能轻易应对。不像打伏击和进攻,你得步步为营,还得步步陷阱,真的很累。
风离喜欢敌人先进攻,就如动物搏斗间敌人先亮出了爪子,已然出拳的人,攻击的轨迹和力道都是可以揣摩的。风离太喜欢先对自己亮出拳头的人,已经亮出的拳头,你怎么变化,也变化不过自己还藏在身后的双手吧。风离的笑带着自信,眼底的寒意却是风刀冰刃,能瞬间将敌人撕裂。
这次风离让林吉行面对加突最勇猛的左翼,那里有达达烈和巴图力的力量与智慧的完美配合。为什么派林吉行?林吉行在米亚军中算是智勇双全,加上他的武艺超群,长枪出神入化,战斗力在安哥拉鲁斯城绝对是第一。当力量强大到无可匹敌时,一切的智慧都是烟灰,一吹就散了。风离看过林吉行的枪法,提身之后的林吉行的枪法,惊涛骇浪,狂风浪卷,有着毁天灭地的强悍和霸道。
风离要林吉行以绝对强悍霸道的力量牵制住它的左翼,并且让整个战场的格局往左翼倾斜。所以黄良路,业昌民还有死神军团都在林吉行麾下。这里有林吉行的强悍,也有黄良路他们的诡异,绝对能让加突吃足苦头。
石子川,麦隆。还有吴正宁的箭之队,负责右翼。他们勇猛,他们精锐。他们要加突首尾不能兼顾,而吴正宁不得不面对客其车,不让他有干扰林吉行的机会,让他只能死死的在右翼。所以吴正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是首领成为元帅以来的首场秀,自己不能让它失败。
而风离作为尖刀,要成为一把锐利的剑。直刺敌人心脏,犹如蛇打七寸一样,让它动弹不得。必要时杀蛇取胆。
査西力不可思议的看着正面面对自己的风离,那种俊美的脸上全是自信冷漠的笑。笑容的温度让自己忍不住打寒颤,太渗人了。自己怎么有种将什么东西从这人身上放出来的感觉。是错觉吗?难道上次的拼杀完全没有作用。
怎会没有作用?安哥拉鲁斯城失去了聂城,风离也在静养了五十天。
不过査西力很快调整好心情。他从来就不是纠结的人。既然上次没有成功。那么只好自己这次努力让对手上西天了。只是看着风离身边的护卫队,杀气凛然的样子,显然原本的下一任已经成为现任,交接成功,那事情就没有上次那么好办了。上次自己只是激聂城,风离作为副手代替上场,没有人守护,也没有护卫队。最后聂城也是为了救他才牺牲了。谁也不知道聂城会为了风离牺牲自己,所以苏海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和救援。
査西力原本今天是要达达烈全力冲毁安哥拉鲁斯城的防线。以他强悍的神勇一切阻碍,达到城门口,发起猛攻。自己这边缠住林吉行不让他分心去阻碍达达烈,然后在达达烈攻城门时,想方设法解决掉林吉行,在安哥拉鲁斯城人心大乱之时轰开这永远攻不破的城门。让历史记住自己的名字,让安哥拉鲁斯城永远记住自己的名字,让安哥拉鲁斯城插上属于自己的旗帜。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看到风离,自己被风离牵制住,达达烈根本不是林吉行的对手。现在看来什么计划都是白费了,不过若是能杀掉风离,一定能让林吉行,让安哥拉鲁斯城军心散乱,自己的计划一样能成功,这样自己就不用在这受冻挨饿。
想到这,査西力眸眼晶亮,看着风离的眼睛闪闪发光,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风离不明白査西力为什么突然这么振奋,但是她知道敌人狡诈,自己要小心应对,绝不能出现上次那样的被困的局面。
林吉行本就神勇无敌,再加上业昌民、黄良路的相助,对付达达烈那是轻而易举。只是风离要求要用这儿牵制整个战局,所以自己只能在尽力不杀达达烈的情况下,对他全力攻杀,让其他人不得不来这救援。
这不,拉里,巴图力都站在了达达烈的身旁,只留下明卫时,客其车对阵石子川,麦隆和吴正宁。
那边林吉行压制的达达烈喘不过气,这边因为客其车的箭法是在太过厉害,让石子川他们无可奈何呀!若不是风离要求一定要活着,麦隆简直忍不住想冲上去和客其车同归于尽。不过他能不能走到对手面前都是一回事?
战场上虽是打得轰轰烈烈,但是对战的人都不说话,震天的声音中出现对立的静默和压抑。大家只有刀剑相交的碰击声,眼神之间也全是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杀意。
査西力冲向风离,长刀直指,只是风离的刀也是加突刀,所以在武器上,谁也没有占到便宜。査西力身后还有把剑,而风离的背后也有聂城的佩剑。
“安哥拉鲁斯城的兄弟,拿起你们的武器,狠狠的刺向敌人。他们让我们失去了聂城元帅,你们在干什么?在悲伤?不,这不是你们该做的事。血债血偿,鲜血只能鲜血拯救,只有敌人的头颅才能对得起倒下的聂城。”
“狠狠的劈向对方,将你们的愤怒不安爆发出来,发泄在敌人身上。你们所有的不幸和不安都是因为身前的敌人。当你身前没有任何阻碍的时候,谁也不能阻碍你的步伐,不能阻止我们前进。”
“我们不能让安哥拉鲁斯城蒙羞,不能让自己悔恨。我们的身后是什么?你们守护的妻儿老小,我们要为她们阻挡一切风雨。她们是你们心中的温暖,你们也是她们唯一的守护。你们得对得起这份信任,对得起自己的心。”
“我们有什么害怕的?我们的身后是安哥拉鲁斯城,雄城。它守护着我们;我们身后千千万万的边境人民,他们支持着我们!”
“守护我们该守护的,用刀剑执着的为心中的温暖护航。所以,用力吧,用尽全力的拼杀,我们坚守的地方,就是铜墙铁壁,让敌人丝毫不能进犯。”冷冽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吹向敌人,寒意犹如地狱的寒冰,让加突士兵经不住打了寒噤。
风离拔出加突刀,迎向査西力,这振奋人心的话,传达到了每个安哥拉鲁斯城士兵心中。手中的刀,力道增加了。安哥拉鲁斯城需要大家守护,聂城元帅是大家共同的仇,敌人就在前方,还有什么犹豫呢?只有刀剑见血,饮尽敌人的鲜血才能浇灭心中的怒火。
我的城池我守护,安哥拉鲁斯城是大家的,它守护着边境。自己就是它身上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站在这里,那么谁也不能伤你分毫。
在林吉行的带领下原本士气凛然的士兵,突然变成狂风暴雨,将加突刮得七零八落。而与拉里对阵的吴正宁,眼神越来越从容,手中的箭也越来越稳。他不是客其车的对手,但是也能让客其车没有办法分心。虽然作用不到,但是风离需要的也就是这些。
首领在那,他不让我动分毫,那么谁也不能从我身边跨过,除非我的尸体倒下。死神军团因为上次风离受伤严重的事,心里本就憋着一团火,这时的愤怒全都变成攻势劈向了敌人。林吉行逼迫着达达烈后退,向着石子川那边压缩。
査西力拼命冲向风离,眼前形势对自己不利,但他明白,只要拿下风离,一切好说。手中的刀重重砍向风离的肩,那是上次风离受伤的地方,他希望在风离转动不灵活的时候,让它再次复发或受伤。
査西力的刀很快,很重,带着泰山的力道,挟着风的呼啸,直接劈向风离。很显然,在力道上风离不敌査西力。所以她只能以快打慢,速度极快的她,瞬间就在査西力的刀身上轻拍了五下。将他的力道震碎在节段之间,手法极快的向査西力击去。
査西力反应很快,见自己攻击不行,迅速抽转刀身,回护自己身前。叮,碰的声音,对决的力道让两人的身体都是一震,风离震动的幅度明显比査西力厉害。风离就着抖动的方向,迅速的向前一削,直往査西力的脖子而去。査西力慌忙间将刀向上一提,挡住风离的攻击,只是速度慢了点,被震开的刀在他脸上划下一道。从左脸下颌一直下划到脖子的血痕,伤口不深,血却流了不少。
査西力一摸脖子,摊开手掌,满手的血,他将手指放到唇边一尝。还是热的,很是新鲜,査西力将手掌合拢,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这一刀要是自己反应再慢那么一点,自己的脖子就被划开,自己也只能无力的倒地了。他收起所有的心思,全神贯注的看着风离,小心翼翼的戒备。(未完待续。。)
第75章 速度与力量
这样想来,上次的战斗査罕肯定顶住了风离所有的防守,自己才能放肆的进攻,才能让风离处处受制,才能让风离只能被动抵抗。那么在这么快的速度下,自己须得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才行。査西力抵抗着风离迅如闪电的进攻,越打越心惊。
这犹如在雷电之夜狂风暴雨的进攻,査西力似乎都能听到狂吼的雷鸣,和刺耳的闪电。这样的迅捷的进攻的进攻风离却不是一点也没有章法,这一刀一式对准的都是査西力的要害。最重要的是,他这力道和进攻似乎源源不断,这攻击自己要抵抗到何时。最主要的是自己好像越来越跟不上风离的节奏了。
想到这,査西力一咬牙,在风离砍向自己脖子时一侧,只是稍微让它偏离了自己的脖子。那刀瞬间就让自己的手臂血肉翻卷,査西力倒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在受伤的瞬间将风离的刀往下一压,再顺着刀背,袭向风离。
他借着受伤才能止住风离的攻势,若不这样,自己没有半点反转的机会。风离在刀势受阻的一瞬间,力道变小,所以査西力的刀袭来时,风离迅速的将刀立起,所有攻击就在刀柄处停止了。
査西力知道风离的速度,攻击受阻也不灰心,只要自己不再在风离狂风骤雨的攻击下不能喘气,自己有进攻的机会就行。明白自己的防守对风离根本不管用,査西力挥刀如山。试图用力道将风离的刀震脱手,或者让其虎口发麻,在其反应不及时自己有机会痛下杀手。单独面对风离时他能感到风离的无法战胜的强大。若是能有机会斩杀,对加突将是多大的幸事。
但是预想中的事并没有出现,风离在两者接触的瞬间轻轻的翻转一下刀身,将力道卸去。上次因为査西力如山的力道,风离铭记于心,这次伤愈和文穆对抗特意做了这种练习,所以她能以极快的迅速卸去力道。现在面对査西力的进攻。虽然这力道比文穆要大,还是能应付。
査西力见风离面色自如,心里更加烦躁。出手更加迅捷。风离不动声色的应对着,他知道在这样的攻击力道和迅速下,没有长时间练习,对方根本无法保持。所以现在査西力的进攻看着勇猛却也是强弩之末。只要坚持过这段时间就天朗气清了。
査西力见无效。双手握着刀直劈向风离,那凶狠的力道誓要将风离劈成两半。见査西力似乎进入暴戾状态,一直守在一旁的文穆想上前将査西力的进攻截下来。他是决不允许风离再在自己眼前受伤。作为亲卫队队长的罗三也是神情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直面战斗,而且自己的兄弟现在还有危险。
“作为亲卫队,是很考验心理的,你很可能因为关心和着急而误事。其实作为我们,最主要的就是在大型对阵和突围或被围的时候。全力保证主帅的安全,让其安全撤退。在战场上。主帅之间对抗时,就如现在,我们是不能插手的,因为插手绝大部分情况下会误事,而且极易影响士气。最主要的是,我们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在战场之上,一直都是剑尊门下在守护,他们也一直做得很好,从未失手。作为亲卫队,尤其是队长,只要抱着同生共死的心,那么就很好做了。我们需要十足十的相信他们,相信他们能解决任何事,若真失败了,那么黄泉路大家一起就行。”将罗三焦虑的望着风离,一旁的苏海这样劝说他。
聂城冲向风离的那一刻,自己是心神俱裂,谁也没有想到聂城会这样重视风离,舍身救护。你们要好好守护安哥拉鲁斯城,这是聂城的心愿,自己能做的就是好好护住风离了。
想到这,苏海看向对战中的风离,只见他神情不变,面对査西力的进攻依然稳如泰山。这是风离最为安哥拉鲁斯城元帅的第一站,胜负如何,至关重要。元帅的眼光如何,很快就有成效。
“我当然相信他,从小,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了。”听到苏海说的这些,会心一笑,带着笑意的说道。在罗三眼中,风离是最厉害的。在苦难破碎的夜晚,一个小小孩子能那么独立坚强;能独自去加突大营,为父母报仇;能让那么多死神军团的人死心塌地跟随;能让聂城看重,最为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将与米亚生死与共的最重要的城池交给风离。那风离该是多么优秀,多么厉害,自己为有这样的兄弟而骄傲。
不过在知道风离是女子时,罗三都忍不住嘲笑了自己一把,想不到自己那么依赖的人居然是个女子。可是她一声不吭,默默给予自己温暖,现在还扛起了安哥拉鲁斯城这样的重担。作为她的兄弟,自己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相信自己的兄弟能做好一切。
是的,罗三依旧风离当做自己的兄弟。风离那样的沉稳,那样的智慧,那样的优秀,那样的让人放心依靠。这是那个女子能办到的事?又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就算是女子,她依旧是自己的好兄弟,她依旧是那个能让心放心依靠的肩膀,她依旧是自己最亲的人,唯一的亲人。就算是女子,那风离也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女子,会是那个最与众不同的女子,会是那个站在最高处对世人微笑的女子,在自己眼中,她依旧是最好的。
这是罗三的心声。风离是女子,那么以后自己肯定会拼了命的保护她,虽然她那么厉害,但人总有累得时候,那时自己的肩膀可以借她依靠。虽说,苏海说只要相信她就行,但自己绝不允许风离在自己面前受伤。
风离,我能给予你我所能给予的所有,哪怕这在世人,在你眼中微乎其微。但那是我的全部,哪怕这全部里面有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相信他就对了。”苏海笑呵呵的说,指着场中的情形说。而罗三这才注意到情况发生了变化。
风离见査西力猛烈的攻击袭来,料想自己无法抵抗,也不正面接受。她游走在査西力刀下,看着险象环生,却屡屡躲过査西力的攻击。这样査西力更是暴跳如雷,招式上显得更加没有章法。
而这边主帅的战况当然是各方关注的焦点,巴图力那边早就注意到査西力的状况。见到査西力开始暴躁起来,心里暗自叫糟,他示意客其车赶紧帮助査西力。要知道,风离的刀实在是太快。査罕走之前,特意说了要査西力注意,和风离对阵要保持平和,心绪要静。现在这样的査西力,怎么面对风离快、准、狠的闪电雷鸣般的攻击。
而自己这边速度最快的也只有客其车,风离肩上的伤也是他造成的。加突那边他们没有那么多考虑,只要人在就行。现在査西力是这边唯一的统帅了,决不能让他受伤,军心不能散,巴图力就是这样想打。
所以在客其车的箭快到风离身前时,风离的刀已经到了査西力胸前,余光瞄见那箭的轨迹,没有丝毫犹豫,刀,狠狠的劈在了査西力的身上。加突的刀只要到了统领级别都是一样,关键看你的技法和快慢。风离的刀是申屠的,所以当锋锐厚重的刀重重的劈在身上时,査西力重力之下吐血了。
风离的刀劈在査西力软甲上,内脏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击,受损后只好吐血化解那压迫力。锋利的刀刃和巨大的力道,打开了査西力的软件,他黑色裋褐袆衣都被花开,在其胸前留下浅浅的一道血痕。
风离也不管近到身前的箭,就着査西力低头的瞬间,刀就到了他的脖子边,顺势重重的一划。顿时原本就已经被血染头的颈边,又被浸透了一遍。同时风离以极快的速度在马背上翻转了一个,客其车的箭就着衣襟擦过。
风离根本不愿放弃査西力受伤进攻的机会,在査西力想后退的时候飞身而上,刀依旧劈向査西力的脖颈,那里的伤似乎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下就能将眼前这人击倒了。査西力这时愤怒的抓起刀,狠狠的劈向风离,这人一而再的让自己受伤,真是不可饶恕。
只不过,战场上,没有谁能饶恕谁,尤其对方还是敌人。风离的刀在他愤怒的击打下垂落,不过风离顺势将它送进了査西力被划开的软甲中。因为力道有限,伤口不深,不足以致命。但是这样的痛疼和愤怒已经可以让査西力急火攻心,原本因为客其车的箭被拉开的距离被他主动缩短。査西力的刀重重的送向风离,因为风离没有穿盔甲,软甲也没有,这样一来若是被劈中,不死也得重伤。
但是所有人都小看了风离的速度,除了文穆,他是亲自体会过风离那让自己望尘莫及的速度。风离的刀在中途截住了査西力的刀,风离贴着他的刀身,两把刀纠缠在一起,谁也无法抽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