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烟花般凋零
只有全部战死才能保证风离的安全,才能给安哥拉鲁斯城准备的时间。只要加突以为风离死了,精神放松,警惕性松懈,元帅就有充分的时间和空间进行战略部署。只是,沈原他们忘了,安哥拉鲁斯城的兵力情况。那少得可怜的安哥拉鲁斯城兵力根本只够守城,那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兵力让风离自由调动。
心中有了计划,战斗也便有了方向。沈原等人且战且退,慢慢往赤炎谷方向撤退。那边是万丈深渊,跳下去,加突对他们的死绝对会深信不疑,而且无法根查。
犹如灿烂的烟花,绚烂到极致便开始凋零。当人数的差距大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候,伤亡的人就会如烟花般眨眼凋零。当数十把刀同时砍向你,当数十杆枪同时刺向你,而你决心赴死的时候,你能做的就是冲过去,将手中的武器也刺入敌人的胸膛。死神暗剑就以这种方式一个一个倒下,加突兵脸上的神情开始轻松。
阔土见到这样的情况,终于松了一口气。不错,这些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一个都跑不掉,包括威震天下的风离,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想到这里,就算自己受了伤,阔土心里还是忍不住得意了。想到惊世绝艳的风离,连查罕统领,查可木单于都惊惧的风离要死在自己手中了,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功绩啊!
加突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沈原他们也如愿的被推到了迷雾谷的边缘,赤炎谷的上方。看到阔土不可一世。志在必得的表情,沈原冷笑了一下。可悲的愚蠢的加突人。如此小人得志般的蠢笨,怎么可能战胜元帅。想到这。沈原几乎都可以想象元帅带着安哥拉鲁斯城的兄弟披荆斩棘的样子。想到在元帅的带领下,安哥拉鲁斯城的胜利。不顾身后的万丈深渊,沈原舒心的一笑,只是想到戏还没有演完,神情立刻做出焦灼状。
“元帅,我掩护你,你撤!”似乎怕阔土注意不到自己,沈原的声音特别的大。在如此压抑的时候,沈原一下就抓住了阔土和所有加突士兵的眼睛。
阔土看了看重重包围中风离沈原。看着他们不断的倒下,再看看自己这边数以万计的士兵,对沈原的话不予置否,一个也别想跑掉。
“勇士们,胜利的时候到了。看到没有,他们就这点人了,杀光他们我们就完胜。”阔土厚重高阔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加突的士兵受到这样的刺激,顿时向前推进不少。沈原他们几乎快没有站立的位置,情况岌岌可危。
“完胜?可笑啊!你们自己看看身后和身周。地面最多的是什么?是你们加突士兵的尸体。数也数不清。二十万围攻一万,还有颜面说完胜,真可谓是厚颜无耻了。可笑啊,真是可笑!”沈原大笑着反驳阔土。末了还摇摇头。
“你……”阔土手指着沈原,却无力反驳。在遍地尸首的战场,在事实面前。阔土找不到话来反驳。加突兵顺着沈原的话,看到战场上自己族人的尸体。心里确实震惊,甚至带着恐惧。他们怎么也无法想到这一万多的人。怎会把自己等人打得这么惨,怎会让加突损失了这么士兵。难怪这些人能从王庭归来,这般强悍的实力,确实谁也无法阻止。只是,他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阔土他们当然不知道迷雾谷和加突王庭是两批人,其实是一批人分作了两队。整个加突就被这数万人打得七零八落,会不会发疯?此时他没能去想那么多,只想把给自己的耻辱统统丢出去。而能让他发泄的就只有眼前的沈原和所谓的风离了。
“哼!怕什么?你们呢?你呢?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风离?只要杀了你,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我们还有查罕统领,统领定会打败安哥拉鲁斯城,攻破你们的城门,你们米亚的国土终将是我们加突的。”阔土愤慨又骄傲的对沈原说。
沈原轻笑着摇头,还好自己把元帅留下了。看阔土一脸我就统领我骄傲的样子,沈原无声的在心里说,我们的元帅才是我们的神,你们加突永远战胜不了的无敌战神。
“是吗?那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沈原情绪不高的说。
“恐怕你等不到那一天,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也许是因为气愤,阔土忘记自己受伤这回事,不顾手上的手臂,挥舞着刀向着装扮风离的士兵杀去。
“是吗?说不定我们可以做伴呢?我可是看你一直躲在士兵的身后,还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用刀?”沈原嗤笑着说。
“杀!”被激怒的阔土,脸红脖子粗的杀了过来。
沈原迎上去,刀和剑的抨击,就是雷和电的交汇。阔土狂怒,沈原冷静。在阔土震惊四野的响雷般无处不在的攻击下,沈原的攻击总是如同响彻天地的闪电,划开笼罩一切的黑夜迷雾,对阔土造成直接伤害。开玩笑,沈原能做对此次加突之行的副队长,其实力绝对冠绝死神暗剑,不然士兵们怎么如此心甘情愿服从他。
阔土的实力在加突算是高手,只是他受伤了,再遇上实力高绝的沈原,莆一对战,立刻捉襟见肘,手忙脚乱起来。在受了十几处伤后,他明智的退了回来。
装扮成风离的士兵,在沈原行动的同时,欺身上前,以风离教授的快准狠的手法和士兵对战起来,身边的死神暗剑的兄弟也第一时间动了起来。他们知道,身后就是悬崖,前进后退都是死,何不多拉几个敌人垫背。
装扮风离的士兵原本实力是次于沈原的,只是沈原将阔土牵制住,他的实力立刻就发挥出来。精绝快狠的手法,配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决心,加突士兵触之即倒。身旁的死神暗剑的兄弟见到他如此神勇,气势也被带动起来,刀剑狠绝,加突士兵的结果只能是死亡。再绚烂的刀剑,也不能改变这是他们最后的绝唱的事实。
加突士兵原本以杀死安哥拉鲁斯城元帅激起来的士气在如此强悍的绝杀前,泄气了。眼前这零星的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他们的勇气,他们的实力,完美的阐述了,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句话!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
在阔土退后的时候,加突士兵也如潮水般退后,给沈原他们留下不小空间。阔土喘着粗气和自己的士兵一样,带着惊惧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沈原等人。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些人到底是怎样炼成的?这些人还是人吗?如此恶劣的形式,如此的人数差距,退后的居然是自己加突。阔土先前的暴怒和羞辱到达顶点,如此卑微胆小,如此没有士气,不该是加突具有的!
阔土高吼一声,似是发泄自己的怒气,似是给自己增加勇气,举起手中的刀,再次冲了过去,想要将这群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打败!
沈原和装扮风离的士兵对视一眼,眼中一半是珍重,一半无畏,对生死的豁达在他们眼中呈现出来,然后微笑着冲向了加突兵。
沈原依然迎向阔土,不让他有机会和装扮风离的士兵接触。其余的人在装扮成风离的士兵带领下,和加突士兵战斗起来。生死早已不在乎,他们只想尽情战斗。
因为身后是悬崖,让他们直接面对的加突士兵反而少了。因为加突兵不可能对他们实行包夹,他们被攻击范围少了。原本面对沈原他们的英勇,普通人恐怕早就放弃了。
只是这群人是加突人,他们知道敌人的强悍,明白死亡的威胁,但是他们不会被恐惧击倒。面对无法战胜的困难,加突人能做的就是伸出拳头,拔出刀。在加突人看来,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没有过去的路。他们也是怀着这样的决心进攻了安哥拉鲁斯城数百年。他们相信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占领米亚的脚步。
所以他们努力,努力战斗着。其实眼前这般光景,阔土最好的战略就是将风离抓住,然后去威胁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再者若是他们一开始所有的攻击都只针对风离一人,就算风离强悍无敌,死神军团的将士同样会陷入困境。只是一向直来直往的加突兵没有实施阴谋的心,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他们只希望能杀死敌人。
只是眼前的敌人太难缠,太强悍。沈原他们的强悍狠狠打击了加突士兵那种有我无敌的骄傲,这般的强悍让他们不得不在心底承认,眼前的敌人他们战胜不了,即使他们人数已经少得可怜。但是那气魄和气势,让加突人不敢上前了,上前就是死啊!因此他们不得不实施其他的方案。
阔土看着明明是必死之人的沈原几人,依然不顾一切地斩杀自己的士兵,心中泄气了。不是为自己的士兵,是因为沈原等人的坚持。眼前这些人就是安哥拉鲁斯城的代表,坚韧顽强,百折不饶。如此的坚持,如此的有韧性,所有数百年加突都攻不破安哥拉鲁斯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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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吗?
“所有的加突士兵听令,持枪者,举起你们手中的枪,枪尖对准敌人,一步步前进,将敌人逼下悬崖!”这是阔土唯一想到能不牺牲自己士兵,又能杀死沈原等人的办法。
加突士兵得令,全部将枪尖对准沈原等人,从上到下,高举过头,低至脚踝,全部都是枪尖,他们一步步走向让他们惊惧的敌人。
沈原等人看着这样的场景,苦笑,似乎真的走到尽头了。和装扮风离的士兵相视一笑,不过这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加突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元帅安全了,安哥拉鲁斯城安好,还有什么渴求的?生无可求,便可安然死去。
只是他们是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他们得为安哥拉鲁斯城呐喊,用他们的生命做出最后的祝福。
“安哥拉鲁斯城必胜!安哥拉鲁斯城必胜!安哥拉鲁斯城必胜!”这是沈原他们最后能为安哥拉鲁斯城做的,能为风离做的。他们希望元帅明白他们的苦心,希望元帅不要那么内疚,希望安哥拉鲁斯城能实现和平。
在加突森冷的枪尖面前,他们神色淡然。揪准时机,看准空隙,将手中的武器扔向敌人,希望能杀死一个敌人。只是加突兵对他们的恐惧太深,枪尖太过密集,扔过去的刀剑发出的铿然的金属之声,而不是刀剑入肉时人的闷哼声。由此可见,沈原他们就是不顾一切的扑过来,迎接他们的也只能是枪尖,结果也只能是死亡。
仅剩的几十个死神暗剑的兄弟相互对视一眼。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加突士兵,他们放声一笑。
“来世。我们还是兄弟!”沈原说。
“依然是好兄弟!”同声大喊发自肺腑的声音。
整齐划一的声音之后,沈原他们转身。头也不回的跳下了赤炎谷。
阔土和靠前的士兵看着空无一人的悬崖,怔愣了一下。他们似乎都不敢相信那些他们怎样都杀不死的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就这样消失了。
片刻之后,他们反应过来,走在悬崖边,看着雾茫茫,深不见底的赤炎谷,脸上神情几经变化。有轻松,有庆幸,有高兴。有疑惑,有沉静。轻松是因为他们恐惧的敌人终于死了,庆幸敌人死亡的同时庆幸自己还活着,高兴不论敌人多么难以战胜,最后的胜利还是他们加突的。疑惑这万丈深渊能不能收服那群无敌的安哥拉鲁斯城士兵,疑惑这万丈深渊就真的能要了他们的命?沉静是胜负和生死的冷静,无论战况如何激烈,最后还是以生死定胜负。生者为胜,死者败。这是战场的规则!
阔土心里是庆幸的,庆幸那群让他恐惧的安哥拉鲁斯城士兵终于死了。只是临走前沈原等人的誓言吼得阔土心里发怵,心里不可抑制的就生出了安哥拉鲁斯城加突战胜不了的想法。
静默片刻之后,终于听到崖底传来的声音。想到沈原他们已落入崖底。阔土表情轻松地转身,查看地面,然后他捡起“风离”扔出的剑。安哥拉鲁斯城的佩剑。剑身方正厚重,温厚和锋锐的气息同时扑面而来。阔土将剑竖立。剑刃的锋利泛着寒光,带着冰冷和肃杀。刺向阔土的心。
阔土心里一惊,立刻收剑入鞘,将剑垂在自己身侧。同时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紧握的厚重简朴的加突刀,心才安静下来。阔土没有想到一把没有生命力的刀也能带给自己恐惧。当然,这是数百年血和生命的积累,才能对人的心神产生如此的震慑力。
刀剑在手的阔土,环视了一下战场,到处都是自己加突兵的尸体。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因为杀人太多,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加突的和他们自己的鲜血染得看不清楚颜色。空气中全是血的腥味和生命冰冷的味道,眼看太阳直达中天,查罕招呼自己的士兵拔帐移营。这里的血太浓厚,这里的空气太压抑,根本无法让人多待一刻。
加突士兵和阔土是一样的心思,这里让他们想起那些无法战胜的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看见遍地尸首绝大部分是自己的族人,心愈发的疼。
阔土下令立刻拔营,途中他们会停下来用午餐,只是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安哥拉鲁斯城,和查罕汇合。
五六万人需要带走二十万人的东西,用的时间较长,等风离他们听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因为战斗的惨烈,阔土没有让士兵一个个检查敌人的生死情况,或者说他压根就忘了。因为阔土和他手下的士兵很多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血腥的场面,心还不够冷血残酷,他们没有那份将敌人一个个检查补刀的残忍,他们面对不了这样的血腥。
而那些回到战场的老兵,也没有那份心。他们能离开战场,说明他们都是心软之人,或者对战争心生倦怠之人。若不是心软,若不是厌烦,怎会离开战场?只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们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国家,于是拿起武器,重返战场!
风离当然听见了沈原等人的呐喊,麻木的心被狠狠揪着,快要不能呼吸。她听见一阵喧嚣凌乱后,再是长时间的脚步声,战场安静下来。
早上的时候,风离是让沈原在指挥战斗。是她已经害怕了,因为不管那场战役,她都是在把兄弟往死路上送。掀开身上冰冷的尸体,风离看到了明亮的天空。文穆紧随其后,出来后站在了风离身旁。
沈原等人为了两人的安全,往他们身上盖的是加突士兵的尸体。这样一来就算加突来补刀,也不会往自己的族人身上招呼,风离他们的安全便多了一份保障。此刻因为加突士兵高大沉重的身躯,长时间压迫下,风离有点微微喘息。
吐尽呼吸中加突士兵尸体上的腥臭和冰冷,风离看着遍地的尸体,才发觉,原来自己只是心伤透了,原来伤透了的心是可以再继续补刀戳窟窿的。
午后原本应该是冬日的暖阳,风离觉得它照在自己身上,森冷阴寒,冷得发颤。
仔细看了看加突兵伤亡的分布情况,风离快步走到赤炎谷,来到沈原他们最后站立的地方。
“沈原!”风离的声音在颤抖。
“沈原!”风离的声音期待又无望。
“沈原!”风离的声音已隐含哭腔。
无人回应,呼啸的风声就是对风离的回应。
“沈原!”风离撕裂般的怒吼。自己的兄弟,那么好的兄弟就这样去了!
“风离。”文穆的声音温柔沉静,只是风离没有回应。
“风离,我们走吧!那么多兄弟的愿望,还等着我们去完成,现在还不是放任自己悲伤的时候。”文穆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风离不那么痛苦。
风离沉默不语。
“风离我们还需要回到安哥拉鲁斯城,沈原他们的心愿还没有完成,不是吗?”文穆怕风离心中郁结至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从秋收,比亚斯的回程,营救聂城,继承安哥拉鲁斯城元帅的初战,述职回城的伏击,汤义明麦隆死神军团的死亡,加突王庭之战,现在的迷雾谷,文穆清楚的知道这其中风离心中的煎熬越来越深。
风离抬头望天,怅然无语。
“风离,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所有我在聂城面前述说你的优秀,那知道却让你入了聂城的法眼。后来我又跟聂城说,我不希望你做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因为我知道那会多苦多累,同时我也害怕自己不能保护好你,害怕你受伤,心情真的非常矛盾。”文穆借着风离这样脆弱的时刻说出自己的心意,他怕在风离清醒时,冷静淡然的双眸下自己就开不了口了。
风离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文穆会和自己说这个,文穆之于自己,早就不同了。自己最相信的永远是他,只要转身看见他,就会觉得心安。任何事情,任何时候只要有他陪着,风离觉得自己就能勇敢的前行。就如这个时候,自己相信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他还陪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能继续走下去。在满是死亡和鲜血的战场,有一份可以依赖的温暖,那便会成为自己的信仰。风离相信文穆就是自己的信仰,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自己身边,无论怎样的艰难,他永远守护自己。此时满是血腥的战场也因为他的话,让风离暂时忘了悲伤,因为他温和醇厚的声音,慢慢平静了自己的不安和痛苦。
“但是我知道,我喜欢的风离有多么的优秀,多么的美好。作为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是那么的令人敬仰,你优秀得让所有人都仰视你。所以我只有陪在你身边,陪你做你想做的一切,陪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风离,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吗?”文穆小心翼翼的问着风离。
“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风离抬头看着文穆一笑,那样梨花带雨的绝美笑颜,真的让天地失色,让文穆失了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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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坚持到了最后,便是梦想
“我可以的是吧?”风离话里的意思文穆能够听明白,只是有的事情必须问清楚,关系重大的事必须要有明确的答案。
“我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风离看着文穆坚定的说。这世上能令自己心安的人不多,可以说是唯此一人,自己怎会让他离开。在这满是血腥的战场,身边有一片温暖,一个哭泣的肩膀,是多么的难得。
“风离。”文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深吸一口气,将风离紧紧拥在自己身前,让那份紧贴的温暖安抚自己狂跳的心。感受到风离能将自己那份缺失填满,他吻了吻下巴下风离的秀发,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能以这样的身份守护在风离身边,是文穆最满意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人生难得有情人,人生幸运的能和相爱的人牵手。这三者文穆都遇到了,并且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文穆觉得老天爷对自己真是厚爱。
在这冰冷血腥的战场,紧拥着的两人只能感受他们的世界,温暖的,温馨的,外界的一切不再他们感知范围内。
风离这边实施了一场旷世绝杀,比亚斯的袁秀却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旨意。袁秀是想建立一番功业,却不是不顾将士生命的皇帝。一心想证明自己换来让自己如此难堪的局面,袁秀只能苦笑,是自己丢了自己的颜面和尊严。恐怕以后再米亚群众的心中,都回嘲笑自己的皇帝被两个臣子所制肘,嘲笑他的懦弱无能吧。
袁秀能那么大胆的想去攻打斯立提。只是因为还有余吉新。余吉新和聂城一块长大,两人兴趣爱好相投。只是一个从文,一个从武。但是袁朔方对袁秀说过。余吉新也是可以做将军的。再说余吉新这些年和聂城的书信交往,对打仗一点也不陌生,加上其聪慧的头脑,独到的眼光,其军事素养绝对超群。
所以袁秀才如此笃定的要攻打斯立提,那里想到余吉新会来一场出逃消失的戏码。最重要的是,袁秀派出去那么多人,既然没有他们一点消息,而一直紧盯安哥拉鲁斯城的探子也说余吉新他们没有出现在那里。于是怀疑余吉新他们还在比亚斯的袁秀再次把京城翻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不得已,袁秀撤回旨意了。
袁秀摇头,攻打斯立提让风离和他对立,让余吉新消失,看来这是所有问题的结。对初登基第一道旨意的重视,想绕过所有人看到他的言出必行,换来的却是如此分崩离析的结果,袁秀心中后悔了。
巡视城防的袁秀站在城墙上,远望安哥拉鲁斯城方向。他笃定余吉新肯定去了安哥拉鲁斯城。怕是因为自己的搜查,没有露面,没有进城,所以自己的探子才没有发现他们。普天之下。袁秀知道,只有那里才是他们的容身之处。笃定的袁秀加大对安哥拉鲁斯城附近的搜查,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袁秀喜欢便衣出现在比亚斯的大街上。登基前,他经常和余杰这样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袁秀觉得余吉新他们离开这一个月,比亚斯都没有以前热闹了。摇摇头。袁秀嘲笑自己的悲秋伤春,这是自己老了的表现吗?自己期望的威震天下,希望的繁华盛世都是梦吗?
然后,事实确实如此。余杰余思月在时,这里就是全天下的商业中心。车来马往,无数的货品在这中转调集。两人离开了,虽然比亚斯的商铺还在,只是它中转调集的作用便没有了,当然没有以前热闹。
那些接手余杰余思月京城生意的掌柜,他们只会勤勤恳恳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没有去想要更多。再说,很多的关系还是在余杰两人手中握住,他们一走,这网便暂停了,转动不起天下商业这辆大车。没有这份中转能力,比亚斯的繁华会大大不如以前,甚至会开始萧条。若余杰余思月真在安哥拉鲁斯城建立商业中心,比亚斯便会慢慢没落。
如袁秀所想,余吉新真的在边关,只是不在安哥拉鲁斯城附近。自己教出来的皇帝,余吉新怎会不清楚袁秀的做法,知道袁秀会大力搜查的余吉新怎会主动送上门。
余吉新边关不久,便隐姓埋名的躲起来,干起了农耕生活。算起来他们几乎只进入一半,再加上余吉新的装扮,也难怪袁秀找不到?谁会想到田里正在种地的老头,就是那一个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们眼中的丞相身居高堂,素手不染尘,怎会干这种粗活。
余杰和余思月同样粗布麻衣,扮作寻常人家,走访边关去了。余吉新的教育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余杰他们想要在边关,在安哥拉鲁斯城开辟新的天地,就必须彻底了解这一片天空下的土地和人民。
余杰余思月也从来不是怕辛苦的人,余吉新的勤恳对两人影响很深,怕苦的话两人的生意也做不了这么大。兄妹两人穿上厚实的棉鞋,在边关穿行。他们明白,有时候商机不是肉眼就能看见的,需要和人深入交谈,才能发现。这里真的需要什么,缺失什么,什么东西他们能接受,商业和真理一样,于细微处见真章。
余杰余思月野心很大,只是林吉行的谨慎周密,兄妹两人做事从来求真务实,不浮夸。所以他们的商业帝国,稳固踏实,却又富有流动性,创新突破在这里都可以生根发芽。余吉新因国事原因对兄弟二人的教育很少,正所谓言传身教,余吉新稳重思虑周全的性格对余杰他们影响真的很大。
就这样余吉新一家子在边关这片土地上,一个在研究怎样在这里更好的生存,一个思考这里可以发展什么,怎样更好的生活。生存和生活,两个层次,是边关人民一直苦恼的问题,也是余吉新他们在规划的。因为有了余吉新和余杰余思月,安哥拉鲁斯城的未来才会绽放出盛世之花。
不是说余吉新在袁秀手下就不尽心,余吉新作丞相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自己君主的底线在那里,知道他们的禁区。在余吉新看来,在袁秀眼中,你若是随意多走动了几下,他都认为你别有用心;风离那里则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你,她自己甩手不干。
余吉新对自己这样的认知也表示怀疑,那样严肃认真,一心为公的风离,自己对她的想法既然是这样,余吉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若是知道自己的元帅得到的评价是这个,会不会对余吉新暴打一顿。而袁秀,尽管他努力做出一副我虚心接受,你可以畅所欲言的姿态,但余吉新知道,他容不得别人对他半点怀疑。对于这种必须全盘接受和执行的旨意,余吉新只能放弃。如同攻打斯立提,不管他怎样隐忍,他最后想方设法都要做他想做的事
良禽择木而栖,天高任鸟飞。余吉新怎会让自己数十年的梦想在比亚斯枯萎腐烂,为了这个,余吉新已经牺牲了妻子,放弃了孩子的童年,丢失了多年相知的好友,在人生晚年,尤其还出现了让自己梦想实现的沃土,余吉新可以为之不顾一切,愿意为它放弃所有。
做这些的时候,余吉新满心欣喜踏实,那种找到归属感的安稳真是无法形容。余杰余思月回来眉头紧锁,他们对自己得出的结论有些不理解和疑惑,这样的结论是他们期望的,却又不敢相信。
余杰余思月得出的结论是,安哥拉鲁斯城什么都缺,边关什么都可以做。这样的结论让兄妹两人为之振奋,若真是这样,安哥拉鲁斯城真如父亲所说,是他们新的天地,前所未有的新天地。只是,作为人,兄妹两人无法理解,在生存必备条件缺失的情况下,边关人民是如何生存的,安哥拉鲁斯城是如何坚持的,两者是如何能够坚守数百年。
余吉新给予他们的回答就是,存在即是必然。人们在不能存活的环境下,能顽强生活,要么因为恨,要么因为爱,要么为了他们心中的梦想。
最初的安哥拉鲁斯城,没有爱,没有恨,也没有梦想。他们坚持着不让加突攻破安哥拉鲁斯城,他们为了米亚在坚持守护,他们为了边关人民在坚持,他们坚持着他们的坚持,这样的坚持到了最后便成了他们的梦想。
而,梦想,便会被赋予意义和内涵,有了意义和内涵的加入,梦想会变得更加生动感人。有了感人的寓意,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这个行列,以至于人们最后都忘了他们的梦想还没有成为梦想前本身的涵义,忘了他们梦想的最初只是为了坚持而已。
余吉新一家人在为安哥拉鲁斯城默默奋斗,他们在为了自己活着,也为安哥拉鲁斯城活着,更多意义上,他们的行为符合了安哥拉鲁斯城的需要,成为时代的要求,安哥拉鲁斯城历史上必有他们浓墨重彩的一笔。(未完待续。。)
第241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样的人能成为功臣,却也懂明哲保身,知道功成身退。这样的人明白功成身退,天之道。这样的淡然是因为他们内心澄澈清楚,知道他们的追求和向往。他们对附加于身上的一切功名利禄都不在乎,他们只在意他们所追求的,其他一切都可以视而不见,都可以舍弃。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知道自己的取舍,懂得选择,而不是如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真正能把握的,也就不能做出正确的取舍,无法拯救自己。
余吉新能下定决心离开比亚斯,再全身心投入安哥拉鲁斯城。余杰余思月没有在意他们在比亚斯取得的成绩,毅然决然放弃庞大的商业帝国,跟着余吉新走了。来到边关,他们没有因为这里恶劣的条件劣放弃退缩,他们坦然接受眼前的一切,接受一切从头开始的艰苦。
余吉新认认真真做着他们追求的事,对于成功,他们理解的是,付出不一定成功,成功必须付出。成功是件太艰难的事,他们只有十倍百倍的努力,加上周密的计划,才能让成功在他们手中。
所以,袁秀一直以为自己够努力,其实他所做的事情只是其分内之事。袁秀心中以为九五之尊只需要坐在那里,指挥人就行。若真是这样,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可以,反正下面有人做事,有没有皇帝都一样。
袁秀不知道的是,斯立提虽然不会打仗,但是他们擅长埋伏。对地形极其熟悉的他们,做了各种机关和暗道。这些对擅长制造的斯立提人根本算不了什么。此番得知袁秀不打了,他们看着那满满一地的武器机关。怅然若失。他们还希望有人能实践一下他们的机关暗道,检验一下成果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斯立提不打仗,真的是没有人愿意攻打他们还是没有人敢去攻打他们,谁能说清楚?国之利器,不可示于人。数百年的国家,没有人和它打过仗,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底蕴和底气到底是什么!
斯立提看得很清楚,清楚地知道袁秀的野心和善变,清楚的知道他们无法再若无其事的和米亚,和比亚斯进行正常的外交交流。与狼共舞不是他们希望的。只是风离逃离比亚斯之后便被加突牵绊,没有表现出半点和米亚皇室不合的行为。若是安哥拉鲁斯城和比亚斯仍为一体,斯立提便只能忍受,这世上确实还没有他们能依靠的盟友。
莉莉文和科立谷去过比亚斯,那时风离表现出来的忠诚多么让他们欣喜,此时就多么让他们无奈。他们喜欢风离的冰冷强悍,他的独断忠贞,在斯立提眼中,真正的盟友必须是风离这样。最好就是安哥拉鲁斯城。斯立提无法忍受本就狼性的加突,也无法忍受袁秀的虚伪,在任何一方没有明确表示出对加突吞噬的意图时,他们决定暂观其变。对米亚采取不理。不言,不怒的动作,和比亚斯在能不动武的情况下。就不动武;加突在没有能力动武的情况下,也不愿动武。斯立提就这样着急平静的等待。平静等待事情的发生,着急等待事情的转机。
所以对于安哥拉鲁斯城的战况。斯立提可能比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还要着急。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已经做好了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准备。斯立提则是希望安哥拉鲁斯城能胜利的。安哥拉鲁斯城胜利,袁秀顾忌风离,便不会对斯立提出兵;安哥拉鲁斯城胜利,加突便没有能力出兵斯立提,这是对斯立提最好的状况。
再者,他们可是听说了风离在比亚斯对袁秀的反驳。若比亚斯真出兵斯立提,他们绝对可以向安哥拉鲁斯城求救,他们相信以风离的公正严格,会帮他们。
斯立提对安哥拉鲁斯城的期望如何,聂萧玉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非常的担心。城墙上远望加突的营帐,聂萧玉常常期盼着那里能骚动起来,期望哪里能看到风离的身影。
面对加突强悍的进攻,面对困守安哥拉鲁斯城的困局,聂萧玉找不到突破点。更明确的说,他没有改变的契机,他不敢冒险。手中的兵力是安哥拉鲁斯城最后的力量,容不得一点闪失。本身没有决胜的战局,便不会贸然发动对抗,徒增安哥拉鲁斯城的伤亡而已。
城外的加突用石头搭建了数座高台,虽然不如安哥拉鲁斯城城墙那么高,却能大大增加他们弓箭的杀伤力。加突不是没有想过火攻,只是这点安哥拉鲁斯城建造之初就想到了这点。
安哥拉鲁斯城远离水源,一旦发生火灾,远水救不了近火,哪里来得及补救?再说能对安哥拉鲁斯城放火的肯定是加突,火灾时一定在打仗,打仗期间,哪里有时间和人员来救火?所以安哥拉鲁斯城的房子都是石头建造,绝缘防火。在风大沙狂的边关,石头更能抵御风沙的侵蚀。正是这样的设计让安哥拉鲁斯城多次逃过灭顶之灾!
不是加突不想将楼台提升,只是这样独立的高台,用石头做支撑,这样的高度是保证了稳定性和实用性的极限。这些日子,查罕将他所能想到的,能实行的攻城策略都拿出来实践了。确实增加了不少安哥拉鲁斯城的伤亡,只是聂萧玉永远躲在乌龟壳,怎么也不肯将头伸出来。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真的是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量变的积累变成质变,就是这样的高度让安哥拉鲁斯城成为米亚的守护,攻破它便是加突的梦想。
聂萧玉看着査罕的布置,叹气,这是要开始决战的先兆吗?鉴于楼台让加突的杀伤力加强,聂萧玉让大家只是防守,不反击。反正加突也攻不上城墙,何必让自己的士兵增加伤亡。现在聂萧玉更担心风离,风离已经好几天没有让人给自己消息了。是被耽搁了还是出事了?聂萧玉心里揪着,在加突那种步步惊心的地方,生命如同草芥,随时都能消散。
这些日子查罕的攻击虽然猛烈,却没有陷入疯狂,想来还没有收到从加突传来的消息。那只能说明风离她们下手狠绝,没有放过任何人,让查罕无法得到家乡的消息。同样也说明风离他们的速度太快,聂萧玉不断接到的传信说明风离她们那神迹一般的速度让加突根本无法反击。风离没有给他们任何准备和反击的时间,只能望其项背兴叹。
前部分利用阿狼强大的数量优势,和强悍的战斗力,瓦解了加突的心理。后半部分用他们的残忍和狠绝,击溃了加突的内心。只是风离他们速度太快,加突人只好去风离他们的最终目标,加突王庭,等候。所以这次征途,风离的速度也帮助了她。只是这份速度是风离他们的心狠手辣换来的,所以王庭之战便没有死神暗剑的将士跟着风离离开了。他们知道杀戮太多,自愿坠入地狱
风离,你还好吗?聂萧玉忧心道。
风离,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聂萧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查罕拿着手中从王庭传来的消息,手止不住的颤抖,心,忍不住的绞疼和死寂。这是怎样的一份情报的,数万加突优秀孩童被屠杀,那些聪慧的,勇猛的,清秀的,几乎无漏网之鱼,全部消失。包括王庭在内的直系旁支,管它优秀还是昏庸的男女老少,妇女孩童,连深宫中那些受宠不受宠的嫔妃太妃全部遇害。手中的信甚至是查罕家中管家传来。国中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既然没有人给自己传信,是的,是没有人了!
加突没有了下一代,即使这场战争赢了也是输了。因为在未来十年米亚肯定有能力将战局扭转,将胜利夺回。有人就有机会,有人便是战争的掌控者,加突在未来十来年没有了话语权。那个俊美如神的少年是用怎样心狠绝伦的心态制定和执行了这场屠杀,这场让米亚有绝对胜局的战役。是怎样冷漠淡寂才会对生命如此漠视!或说他是多么的热爱米亚,多么憎恨加突,愿意背负这千古屠夫这样的骂名,恶臭历史!是的,纵使米亚人狂热尊崇他,但史书上必然会写上杀人如麻的屠夫之名!
査罕拿着信,不敢去想这战争还有什么意义!输赢还有什么必要吗?那俊美如神的家伙真的是拯救米亚的神或是毁灭加突的神?
査罕思绪很乱,脑子里一片乱麻,浑浑噩噩,不知该做什么!风离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折磨,查罕对自己说道。看着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查罕无力苦笑。
此时,外面传来通报说增援部队的将领求见,査罕收起信件,沉下神色坐下。也许攻破安哥拉鲁斯城是加突唯一的机会了。只是他倒要看看是那位将军带兵,既然敢延期半月才到。(未完待续。。)
第244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样的人能成为功臣,却也懂明哲保身,知道功成身退。这样的人明白功成身退,天之道。这样的淡然是因为他们内心澄澈清楚,知道他们的追求和向往。他们对附加于身上的一切功名利禄都不在乎,他们只在意他们所追求的,其他一切都可以视而不见,都可以舍弃。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知道自己的取舍,懂得选择,而不是如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真正能把握的,也就不能做出正确的取舍,无法拯救自己。
余吉新能下定决心离开比亚斯,再全身心投入安哥拉鲁斯城。余杰余思月没有在意他们在比亚斯取得的成绩,毅然决然放弃庞大的商业帝国,跟着余吉新走了。来到边关,他们没有因为这里恶劣的条件劣放弃退缩,他们坦然接受眼前的一切,接受一切从头开始的艰苦。
余吉新认认真真做着他们追求的事,对于成功,他们理解的是,付出不一定成功,成功必须付出。成功是件太艰难的事,他们只有十倍百倍的努力,加上周密的计划,才能让成功在他们手中。
所以,袁秀一直以为自己够努力,其实他所做的事情只是其分内之事。袁秀心中以为九五之尊只需要坐在那里,指挥人就行。若真是这样,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可以,反正下面有人做事,有没有皇帝都一样。
袁秀不知道的是,斯立提虽然不会打仗,但是他们擅长埋伏。对地形极其熟悉的他们,做了各种机关和暗道。这些对擅长制造的斯立提人根本算不了什么。此番得知袁秀不打了,他们看着那满满一地的武器机关。怅然若失。他们还希望有人能实践一下他们的机关暗道,检验一下成果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斯立提不打仗,真的是没有人愿意攻打他们还是没有人敢去攻打他们,谁能说清楚?国之利器,不可示于人。数百年的国家,没有人和它打过仗,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底蕴和底气到底是什么!
斯立提看得很清楚,清楚地知道袁秀的野心和善变,清楚的知道他们无法再若无其事的和米亚,和比亚斯进行正常的外交交流。与狼共舞不是他们希望的。只是风离逃离比亚斯之后便被加突牵绊,没有表现出半点和米亚皇室不合的行为。若是安哥拉鲁斯城和比亚斯仍为一体,斯立提便只能忍受,这世上确实还没有他们能依靠的盟友。
莉莉文和科立谷去过比亚斯,那时风离表现出来的忠诚多么让他们欣喜,此时就多么让他们无奈。他们喜欢风离的冰冷强悍,他的独断忠贞,在斯立提眼中,真正的盟友必须是风离这样。最好就是安哥拉鲁斯城。斯立提无法忍受本就狼性的加突,也无法忍受袁秀的虚伪,在任何一方没有明确表示出对加突吞噬的意图时,他们决定暂观其变。对米亚采取不理。不言,不怒的动作,和比亚斯在能不动武的情况下。就不动武;加突在没有能力动武的情况下,也不愿动武。斯立提就这样着急平静的等待。平静等待事情的发生,着急等待事情的转机。
所以对于安哥拉鲁斯城的战况。斯立提可能比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还要着急。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已经做好了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准备。斯立提则是希望安哥拉鲁斯城能胜利的。安哥拉鲁斯城胜利,袁秀顾忌风离,便不会对斯立提出兵;安哥拉鲁斯城胜利,加突便没有能力出兵斯立提,这是对斯立提最好的状况。
再者,他们可是听说了风离在比亚斯对袁秀的反驳。若比亚斯真出兵斯立提,他们绝对可以向安哥拉鲁斯城求救,他们相信以风离的公正严格,会帮他们。
斯立提对安哥拉鲁斯城的期望如何,聂萧玉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非常的担心。城墙上远望加突的营帐,聂萧玉常常期盼着那里能骚动起来,期望哪里能看到风离的身影。
面对加突强悍的进攻,面对困守安哥拉鲁斯城的困局,聂萧玉找不到突破点。更明确的说,他没有改变的契机,他不敢冒险。手中的兵力是安哥拉鲁斯城最后的力量,容不得一点闪失。本身没有决胜的战局,便不会贸然发动对抗,徒增安哥拉鲁斯城的伤亡而已。
城外的加突用石头搭建了数座高台,虽然不如安哥拉鲁斯城城墙那么高,却能大大增加他们弓箭的杀伤力。加突不是没有想过火攻,只是这点安哥拉鲁斯城建造之初就想到了这点。
安哥拉鲁斯城远离水源,一旦发生火灾,远水救不了近火,哪里来得及补救?再说能对安哥拉鲁斯城放火的肯定是加突,火灾时一定在打仗,打仗期间,哪里有时间和人员来救火?所以安哥拉鲁斯城的房子都是石头建造,绝缘防火。在风大沙狂的边关,石头更能抵御风沙的侵蚀。正是这样的设计让安哥拉鲁斯城多次逃过灭顶之灾!
不是加突不想将楼台提升,只是这样独立的高台,用石头做支撑,这样的高度是保证了稳定性和实用性的极限。这些日子,查罕将他所能想到的,能实行的攻城策略都拿出来实践了。确实增加了不少安哥拉鲁斯城的伤亡,只是聂萧玉永远躲在乌龟壳,怎么也不肯将头伸出来。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真的是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量变的积累变成质变,就是这样的高度让安哥拉鲁斯城成为米亚的守护,攻破它便是加突的梦想。
聂萧玉看着査罕的布置,叹气,这是要开始决战的先兆吗?鉴于楼台让加突的杀伤力加强,聂萧玉让大家只是防守,不反击。反正加突也攻不上城墙,何必让自己的士兵增加伤亡。现在聂萧玉更担心风离,风离已经好几天没有让人给自己消息了。是被耽搁了还是出事了?聂萧玉心里揪着,在加突那种步步惊心的地方,生命如同草芥,随时都能消散。
这些日子查罕的攻击虽然猛烈,却没有陷入疯狂,想来还没有收到从加突传来的消息。那只能说明风离她们下手狠绝,没有放过任何人,让查罕无法得到家乡的消息。同样也说明风离他们的速度太快,聂萧玉不断接到的传信说明风离她们那神迹一般的速度让加突根本无法反击。风离没有给他们任何准备和反击的时间,只能望其项背兴叹。
前部分利用阿狼强大的数量优势,和强悍的战斗力,瓦解了加突的心理。后半部分用他们的残忍和狠绝,击溃了加突的内心。只是风离他们速度太快,加突人只好去风离他们的最终目标,加突王庭,等候。所以这次征途,风离的速度也帮助了她。只是这份速度是风离他们的心狠手辣换来的,所以王庭之战便没有死神暗剑的将士跟着风离离开了。他们知道杀戮太多,自愿坠入地狱
风离,你还好吗?聂萧玉忧心道。
风离,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聂萧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查罕拿着手中从王庭传来的消息,手止不住的颤抖,心,忍不住的绞疼和死寂。这是怎样的一份情报的,数万加突优秀孩童被屠杀,那些聪慧的,勇猛的,清秀的,几乎无漏网之鱼,全部消失。包括王庭在内的直系旁支,管它优秀还是昏庸的男女老少,妇女孩童,连深宫中那些受宠不受宠的嫔妃太妃全部遇害。手中的信甚至是查罕家中管家传来。国中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既然没有人给自己传信,是的,是没有人了!
加突没有了下一代,即使这场战争赢了也是输了。因为在未来十年米亚肯定有能力将战局扭转,将胜利夺回。有人就有机会,有人便是战争的掌控者,加突在未来十来年没有了话语权。那个俊美如神的少年是用怎样心狠绝伦的心态制定和执行了这场屠杀,这场让米亚有绝对胜局的战役。是怎样冷漠淡寂才会对生命如此漠视!或说他是多么的热爱米亚,多么憎恨加突,愿意背负这千古屠夫这样的骂名,恶臭历史!是的,纵使米亚人狂热尊崇他,但史书上必然会写上杀人如麻的屠夫之名!
査罕拿着信,不敢去想这战争还有什么意义!输赢还有什么必要吗?那俊美如神的家伙真的是拯救米亚的神或是毁灭加突的神?
査罕思绪很乱,脑子里一片乱麻,浑浑噩噩,不知该做什么!风离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折磨,查罕对自己说道。看着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查罕无力苦笑。
此时,外面传来通报说增援部队的将领求见,査罕收起信件,沉下神色坐下。也许攻破安哥拉鲁斯城是加突唯一的机会了。只是他倒要看看是那位将军带兵,既然敢延期半月才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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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愤怒的查罕
阔土延期,只因沿途看到被屠杀殆尽的部落,忍不住前去查看。腥味漫天,到处都是孩子和妇女的尸体。她们表情有的平静,有的惊恐,有的愕然,仿佛都是在不经意间被人结束了生命。也有搏斗的痕迹,这样的话旁边就会有男子的尸体。伤口都在致命之处,伤处平整利落,可见敌人出手极快。这样的场景不是一处两处,从王庭一路走来,所处可见这样的场景。这些部落几乎没有活口,存活的老人几近痴呆的喃喃自语。阔土上前,能听到的就是恶魔的字眼。
那样的恐慌不安,那样的心灰意冷和绝望,正是多年来安哥拉鲁斯城和边关人民尝到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番加突终于知道边关人民对他们的恨,知道那份心疼和绝望。
看着如此大规模的屠杀,阔土就在思索安哥拉鲁斯城到底来了多少人?王都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是査可木明令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耽搁,全力以赴赶往安哥拉鲁斯城和査罕汇合,阔土可能早就带着兵回了王庭。
这样的疑惑阔土在迷雾谷得到了解答。死神军团如此强悍的战斗力,面对数十倍自己的敌人依然面不改色,勇往直前。他们漠视生命,漠视敌人的生命,同样漠视自己的生命。那般不顾生死的拼命吓到了阔土,让他受了惊,受了伤。
迷雾谷阔土是被震惊了,以致久久无法回神,造成了加突那样巨大的伤亡。就算最后沈原他们跳入了赤炎谷。阔土心里的恐惧依然没有平息。此刻,来到了安哥拉鲁斯城。见到他们崇拜的英雄,査罕。阔土的心终于安稳了。
身材魁梧彪悍的阔土走进来,愧疚赧然的跪下请求査罕的责罚。
査罕看着下方跪着的军士,没有骄傲,没有傲慢,也丝毫没有对自己的不敬,满脸风尘,满脸疲惫,满身狼狈。是的,那几乎与尘土混为一色的军服。满身破败的衣服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自责恐惧,他收起严审的态度,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他想清楚的其中的原委。
査罕将手从桌上收起,起身来到阔土身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阔土一听这话,虎目暴泪,一路风尘。一路辛酸,不知该怎样述说。一路赶来的恐惧在这时崩溃,阔土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怎样的冷漠、怎样的强悍、怎样的血腥,战场上倒下的都是自己族人。尸横遍野,那种死亡的压力和冰冷浸透全身,无时无刻不在阔土脑海里咆哮。那群不要命的安哥拉鲁斯城士兵是怎样用生命和他们厮杀。自己二十万大军是怎样眼睁睁的变成了五万,那种无力和恐惧让他现在都无法正视那巨大的差距。太狼狈,太羞耻了。
査罕叹息。他天天在安哥拉鲁斯城外守着,根本没看见什么大部队出去,哪里会有什么众多的将士去攻打加突?风离纵有滔天本领,最多也只能在混战时带走数万的军队,这已是极限。安哥拉鲁斯城的兵力亏损严重,风离不可能放弃安哥拉鲁斯城全力攻打加突。毕竟安哥拉鲁斯城背后是无数的边关人民,和无数的米亚人。
就是这人数不多的部队,横杀加突,杀的加突下一代后继无人,杀的王庭断层,杀得年轻气盛的二十万增援部队血流成河,杀得他们闻风丧胆。査罕相信,现在就是要这五万人与安哥拉鲁斯城的新兵对战,阔土他们也会溃不成军。
风离,风离,风离……
是这个人一手导演了这一切。
査罕抓住阔土的衣领,“那风离呢?风离呢?”
这一月以来风离几乎不上战场,每次都在城墙上遥遥指挥,査罕一直抓不住头绪。他想不明白向来冲锋陷阵的风离居然会躲在城墙上,任凭加突和査罕如何挑衅也无动于衷。现在査罕终于明白了其中缘由,知道了他的行踪,怎能不着急。枉自己一直大骂风离缩头乌龟,现在想来自己才真的蠢得无可救药。
阔土眼中蓦然就浮现那一排排倒下的士兵,身边一个个倒下的下属,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还有风离和死神暗剑永远冷漠寒冽的眼神。
“将军,风离死了!我们将他和最后几十个士兵一起逼下了悬崖。赤炎谷的悬崖尖直陡峭,他们必死无疑!”阔土抓住査罕的衣服着急的说,眼中却没有杀死加突最大死敌,灭掉米亚希望的骄傲自豪。任谁在那种情况杀死对手,心中只会感到放松庆幸。
査罕很想说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却不想打破下属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赤炎谷那样陡峭的悬崖,是人肯定必死无疑。但查罕就怕风离这个几乎成神的家伙会腾云驾雾?不管怎样,风离肯定短时间不会出现。当然,最好,不要出现,永远!
査罕叫来各级将领,迅速布置作战任务,无论如何自己要攻破安哥拉鲁斯城这座雄关,才能抹平风离带给加突的耻辱。
查罕是愤怒的,他痛恨风离,愤恨自己。自己蠢笨的守着安哥拉鲁斯城,却不想风离直接让他没了家,没了国。身为一家之主,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家人爱人,他失败了。身为加突的统帅,他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国家,他失败了。作为前线打仗的将军,战争没有取得胜利,他失败了。
查罕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这样的失败让她愤怒,愤怒到失去了理智。查罕没有理智的思考查可木在明知道王庭会有一场大战,或者说大劫的情况下,还让阔土带走了国中仅存的战斗力。
查可木这是在以托付国家了。从查罕一次次的战报来看,查可木知道风离是个统筹严密,计划周详的人。此番来加突的数万人马,既然能杀得加突毫无还手之力,杀得加突恐慌惊惧,查可木便明白加突在劫难逃,王庭守不住。既然守不住,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于是查可木让阔土走了。
二十万人对王庭之战是有足够威慑力的,但是查可木知道,强悍的敌人只会激发死神暗剑的战斗力。也许太过强悍的加突士兵,会让加突王庭的死神暗剑士兵忘记他们的愧疚和自责,他们会漠视眼前的敌人,不带任何情绪。若真如此,加突王庭来再多的士兵都是同样的结局,双方同归于尽。也许结局会好那么一点,但是残破的王庭,一群备受惊吓的士兵能给加突带来什么,有什么作用?这其中的取舍查可木可是看得很清楚。
但是加突还有查罕,只要攻破安哥拉鲁斯城,加突就有希望。所以查可木将年轻勇猛的阔土和这二十万军士送到查罕身边,希望他能带给加突新生,开辟新的未来。
查可木算好了一切,他相信以查罕的智慧绝对能领悟自己的一番苦心,只是他忘了算计人性。人在愤怒至极时会失去理智,在接受连番打击会变得愤怒盲目。查罕内心的自责和自认的连番失败让査罕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让査罕愤怒的只想杀掉安哥拉鲁斯城所有的人来泄愤。
这个时候,聂萧玉林吉行就必须顶住査罕的攻击,安哥拉鲁斯城不能破。一旦城破,加突便会实施屠杀,安哥拉鲁斯城,米亚便会血流成河。风离在加突所做的一切会在安哥拉鲁斯城和米亚呈现,以更加恶劣的姿势加倍呈现,亡国灭种这样的危机便会真的出现。
安哥拉鲁斯城不能败,这就是风离担心的。所以王庭之战,迷雾谷风离都忍受了万般痛苦活了下来。如同沈原所说,她必须亲眼看到安哥拉鲁斯城的胜利,必须保证这样的胜利。
二十万强悍勇猛的将士足够查罕实施一场绝杀,而五六万人查罕能作用的空间就很小了,尤其这是五六万还受惊过度,根本的战斗力显现不出来。鉴于阔土的情绪,査罕让他看守营地。这里是最后的坚守,前线的他们胜利了,这里便不会有什么危险;前线若是失败了,以阔土手上的人马也顶不住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结果同样是失败。这样一来,阔土的坚持便不会对战争造成影响。
进攻的战鼓隆隆,安哥拉鲁斯城沉默的严阵以对,像往常一样。
城墙上聂萧玉脸阴沉的可以挤出水。别人不知道査罕为什么吹响进攻号角,他知道,这阵子聂萧玉都是一直按风离走之前说的方法严防死守,加突几乎都无力而返。今日加突这般突然勇猛,聂萧玉都不敢往自己害怕的方向想。加上风离突袭王庭后说去堵截加突的援军,聂萧玉拿着信就破口大骂,无奈风离不在眼前,不可能把他抓回来。这蠢才真以为自己是神,以五万人马横冲直闯加突,能够将所有苗子和统治层一扫而光,这已经是上天保佑了。他还想去截杀?(未完待续。。)
第246章 决战前的准备
加突王庭之战后风离手里最多有一万的兵力,她还异想天开以这样的残兵去抗击数十万的加突雄兵猛将。之所以知道援兵数量,是査罕在城外挑衅聂萧玉,嘲笑他们不敢出去,说聂萧玉他们再不出来,加突数十万的援军很快就到,那样的话,安哥拉鲁斯城就真没有任何机会了。而风离一去二来没有消息,现在査罕大举进攻,肯定是风离出事了啊!
聂萧玉万分担忧要是风离路落入了加突的手中,查罕会怎样对她,查罕会怎样利用风离对付安哥拉鲁斯城?可是聂萧玉想到风离那高傲冷漠的性格,那般骄傲的人怎会允许自己落入敌人的手中,怎会允许自己成为安哥拉鲁斯城的制肘?
聂萧玉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含恨的看着査罕。风离啊风离,难道你不知道你对安哥拉鲁斯城的重要,对安哥拉鲁斯城的影响,你就如此轻视自己,你他妈的绝对比什么数十万万的加突士兵重要!只要你能回来,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爬着回来也好啊!只要你能回来,安哥拉鲁斯城便永远敬你为神!你为安哥拉鲁斯城所做的一切,得到这个称呼并不过分!
不过同样,聂萧玉心里也知道风离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爬着回来,受伤回来!他在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面前永远是俊美清秀,单薄挺拔,玉面如神!就算知道如何狼狈也不会影响他在下属中的地位,她也绝不会那样去做!这就是那个倔强,聪慧。狡诈,高傲。冷漠,狠厉。爱兵如子的风离!安哥拉鲁斯城的神!
此次査罕可以说是倾囊而出,势必一举摧垮安哥拉鲁斯城的行为让聂萧玉感到了危机,他派人去将林吉行等人叫来。看来今日这一仗不能如前些日子那般了,是到了决战的时候,该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了。
忆起风离对她说,若是查罕有特别的表现便要做特别的准备。聂萧玉招来业昌民,告诉他领军二十万人马,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插到加突大军身后大本营,将几乎走空的军营端掉。而且要轰轰烈烈。
风离曾经告诉过聂萧玉,若有一天,查罕拿她的事做文章,聂萧玉必先派人到加突的后方,声势浩大的加突的大本营端了,惊扰他们的心神,再说出加突国内的惨状,让他们对未来绝望,那么安哥拉鲁斯城一定大胜。风离相信。就算她死在加突,查罕也只会报告自己的死讯,不会将死神暗剑在加突所做的一切告诉加突将士,那么聂萧玉的陈述便是安哥拉鲁斯城胜负的关键。只要激起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的士气,趁着加突士兵士气低沉,心神晃动之时。再在加突背后来一刀,加突必败无疑。不管他们比安哥拉鲁斯城多出多少士兵。胜利只会属于安哥拉鲁斯城。
去做这事的人,风离告诉聂萧玉。业昌民是最佳人选。业昌民离开死神军团后,风离让他独自带队,让他自己的营队有绝对的话语权,就是为今天做的盘算。
业昌民对营队的绝对话语权会让他的命令很快执行下去,这就是风离所希望的。快速的执行力才能把握住战场的先机,会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更何况在这个风离认为是决胜局的一战,他更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风离也相信业昌民,一个人自私的生活得久了,当心被捂热后,会特别的柔软。风离能有这样的觉悟是基于她自己和麦隆等死神军团的兄弟。死神军团的死必定给业昌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尤其是风离让他离开死神军团后,那种明显有别于死神军团兄弟之情的营队,是会让业昌民痛苦哭的。诚如风离所料,业昌民真为此痛哭过,为此悔恨过。但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而今,风离让业昌民去劫杀加突的大本营,是因为他知道业昌民有这个能力。风离相信自己的识人能力,业昌民眼中是有热情的,只是热情被什么冰封了。想来业昌民定是经过了过什么痛,才会对自己的信念如此坚持。这是这种坚持让他痛悔时,若能让他有绝杀的机会,那么业昌民一定不会放过。
查罕的士兵汹涌的压过来,如同提前提前到来的黑色夜幕。是的,查罕真的昏了头,不顾阔土他们今早才经历了一番厮杀,不顾他们脑海中还有迷雾谷遍地都是自己族人尸首的画面,不顾此时已近黄昏,不顾他们今日并没有决定开战,就这样拉开了阵势。
不管查罕怎样的愤怒错乱,他的错误只会让安哥拉鲁斯城多了一份胜算。所以聂萧玉绝对不会去提醒对方,只会狠狠的给对方一剑。
业昌民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从哪里插到敌方老窝。但看到聂萧玉阴森森的脸,顿觉敌方士兵如此可爱,憨厚耿直的加突总比将军的死神脸好看吧。业昌民知道若是自己不领命,将军绝对会当场将自己撕裂。当然,业昌民并不知道,让他领兵的不是聂萧玉,而是风离。
业昌民领命转身而去,不去面对被惹毛了的将军。他心里就纳闷了,平常只有风离元帅有本事气倒聂萧玉,但现在元帅不在,是谁能让聂萧玉如此愤怒?等等?元帅不在,再看看聂萧玉的脸色,仇恨的目光恨不得将査罕,将加突士兵生撕。
聂萧玉是知会了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册,风离出去执行能够绝杀加突的任务去了。不然,风离天天不在安哥拉鲁斯城,聂萧玉不想听到他们说风离贪生怕死,独自跑了之类的话。查罕能被骗那么久,因为是所有的安哥拉鲁斯城联合起来做戏给他看,他怎能轻易识破。
要知道在元帅不断讽刺和打击中,聂萧玉越来越老成稳重,对战场控制越来越平和圆满。这样喜怒于色,这样悲愤的眼神绝对不是一般事情能办到的!只有元帅能办到!元帅不在营地,将军发怒,那么元帅……
聂萧玉的目光如此相像,当日死神军团被查罕绞杀,风离的眼神就是如此。
业昌民脚下一个踉跄,望着城下的加突士兵,那目光与聂萧玉一模一样。元帅,元帅……沉默的走下城墙,叫来士兵,迅速调集二十万人。在偏将耳边交代几句,部队迅速解散。业昌民看了看城墙上的聂萧玉,要轰轰烈烈是吧,绝对会!
“将军保重!”心里默念一句,业昌民转身消失在人群。所以,业昌民绝对是除了聂萧玉,第一知道风离出事的人。
业昌民迫切的想要离开,去到加突的营地,将那里搅得天翻地覆。心中的痛,痛过这一生所经历过的所有痛楚。疯狂的想要毁掉一切的痛,痛得恨不得自己能死掉一般。原来真的有可以让我为他去死的人,只是这个人一早没有出现在自己生命中。如今终于知道有这样的 任,元帅,你可以回来吗?
看着业昌民离开,聂萧玉转身和林吉行等人商量今日的战术去了。今日是死战,这是他们达成的共识,眼**有的是拼尽一切,付出生命的疯狂。多日的不出城,宝剑今日必定要痛饮敌人的鲜血。
査罕此次是精兵全出,牛角双翼阵型,攻坚围剿皆善。十五万骑兵全军押上,势必给安哥拉鲁斯城一种势如破竹无法阻挡的压力,双翼各二十万攻城兵和步兵。达达烈、巴图力在左翼,明卫时、拉里在右翼,查罕和他的护卫队为十五万骑兵的统帅,作为刀尖位于加突阵势的最前方。
林吉行冷冷地立于最前面,石子川在其左端安坐如山,右端是老辣狠厉的黄良路,他们身后是各级副将、裨将,方明、丁白、陈白并排而立。
查罕的含恨而来,那样的目光恨不得将林吉行他们吞入腹中。若是这些人一早就出来和自己对战,加突早攻破安哥拉鲁斯城这乌龟壳了,哪里还有让他们有机会去攻打加突,让加突陷入绝望之中。
加突士兵对林吉行他们同样愤恨。这些天,安哥拉鲁斯城城门紧闭,他们为了尝试打破安哥拉鲁斯城永远无法攻破的传说,尝试站上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想尽一切办法在尝试,结果一无所获,而他们的兄弟族人,无数的倒在了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下。
当然这些士兵不知道风离对加突的屠杀,那无数未成长起来的加突未来英雄和王族,这可不是以士兵计算的,那可是加突未来的统帅。还有惊惧的阔土和那死去的十五万人马,这些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是狠狠的盯着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是他们让自己的兄弟同胞战死,是他们让自己回不了家,见不到自己的妻儿爹娘,今日便是偿还一切的时候!今日便要让这些终于走出乌龟壳的安哥拉鲁斯城士兵,通通为自己那些死去的兄弟陪葬!(未完待续。。)
第247章 决战--战鼓擂响
林吉行、石子川沉默以对,沉默如夜,安稳如渊。身后将士看着前方那两尊战神,也如山如海般沉默,他们相信,只要有他们在,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当然在心里深处,还有一个纤瘦挺拔的身影,他如神话般而来,俊美如俦,智慧如海,战无不胜。在加突士兵铺天盖地而来时,在聂城元帅身亡后,在安哥拉鲁斯城动摇时一手接过重重大山,汹涌而来的士兵在其淡笑间灰飞烟灭。他如神一般伫立在安哥拉鲁斯城战场的最前方,立在每一个安哥拉鲁斯城战士心中。有他在,安哥拉鲁斯城便安稳如山,米亚便平静如海。更严重的说,在战士心中,风离比安哥拉鲁斯城更高大雄伟,牢不可破,他守护着每一位战士,守护着安哥拉鲁斯城,守护着米亚,守护着安哥拉鲁斯城的每一个士兵!
只是现在,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知道他们的神还未归来。他们期盼却必须坚持,坚持等待着风离的归来!
加突气势凶狠如狼如虎,米亚安稳如海如山。
査罕看着己方气势如虹,暗暗点头。米亚那边平静如海的样子像极了那该死的风离淡漠的样子,不,应该说,已死。难道风离没死?不可能?赤炎谷定能收了风离的命。
查罕见聂萧玉的应对虽有风离的安排,只是现在那沉稳消失不见,仓促间显得有点虚浮和暴躁。看来风离确实不在,聂萧玉已经得到了消息,心理受到了影响。那么风离死了。确实死了。死了就好!既然聂萧玉都能受到影响,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听到风离已死受到的震撼定是不小。
敌方不见业昌民的身影。那位影子将军,太擅长突袭了。查罕知道自己必须防范这业昌民的突然出现。查罕想过业昌民会突袭自己的营地,但是这边战场如此激烈,业昌民应该走不开,再说,安哥拉鲁斯城没有那么多兵力了。
好在自己这边阔土也没有上战场,留守在了营地。一方面查罕要他好好调整,虽说战场杀敌最能打消对敌人的恐惧,但查罕怕阔土看见米亚那拼命的架势把风离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彻底激发,还是留在营地好了。另一方面阔土手上的五万士兵加上查罕留下的五万。查罕相信这些兵力足够了。那业昌民能突袭过去兵力,应该在三到五万左右,阔土能应付下来,若是胜利了也帮他将战败的恐惧消击散。
聂萧玉见战场上不见业昌民的身影,点点头,暗探业昌民真有一套。抬头望着远方査罕所在,不知查罕会出什么招,这让聂萧玉不由眉头微皱。但是不管怎样,死。也要把安哥拉鲁斯城守住。
风离做了那么长远的打算,留给米亚一片光明的未来,他聂萧玉不敢让这些白费,不可能因为没有风离就守不住安哥拉鲁斯城。那样既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也辜负了风离的重托,辜负了哥拉斯。辜负了米亚。聂萧玉知道他担负不起这些指责和自我罪孽的煎熬,那就必须将守护安哥拉鲁斯城的重任扛起来!
就是同归于尽也是米亚赢了。因为安哥拉鲁斯城还有未来,而加突的未来已经断层。米亚未来一片美好。如此春暖花开,秋收冬藏的安平祥和的景象就会是米亚最普普通通的日子。天空下再也没有战争,没有流血,没有守望,没有苦候!
聂萧玉嘴角微弯,凌厉的眼神瞬间温和,看着下方那十万万儿郎,他想,纵使査罕拿风离的死做文章,这是聂萧玉一直在心中否定的想法,相信安哥拉鲁斯城的儿郎们也会为了自己的子孙,为米亚的明天,用血,拼杀出一个碧海晴空!那么,胜利还是会属于安哥拉鲁斯城斯,他聂萧玉不会让风离屠杀出的美好蓝图白费。纵使包括自己在内的百万儿郎全部战死,那么历史会记住他,记住风离,记住安哥拉鲁斯城的每一位战士,记住安哥拉鲁斯城一代代守护战死的元帅和将士,记住那数万万数不清的安哥拉鲁斯城的好男儿!
战鼓雷动,气如奔虹,双方战士皆是眼神凶厉的盯着对方,血红着双眼朝对方冲了过去。霎时天地变色,尘卷狂风,震惊天下的一战开始了!
冲锋发动,査罕的十五万骑兵奔势如雷,带着怒吼的咆哮,带着归家的愤怒,带着失败的狂怒,雄壮的身躯带着胯下的战马奔腾,大地在瑟瑟战栗。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目光如雪,神色沉静如水,一丝惊恐战栗都没有,脸色不变,冷漠以对。骑兵整齐步出,马头的绵木晃荡着,碰撞着。是的,这次聂萧玉让每个骑兵马头都挂了两根绵木,在这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战,已没有节约的必要,此战不胜,安哥拉鲁斯城破,留下那些装备也没有用。
马蹄高扬,嘶声长鸣,加突士兵的大刀带着怒吼劈下,狠狠的一劈,似要将米亚士兵撕裂。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泰然应对,有着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淡然,手中绵木迎上,另一根绵木紧接着跟上。原来加突骑兵此次也是配了双刀,查罕上次吃了绵木的亏,这次他让士兵放弃第一次的攻击效果,务求第二次将敌人杀死,那里知道聂萧玉也做了两手准备。
这是决战,查罕和聂萧玉都知道。双方都是下了狠心,一定要把对方杀死。米亚士兵接住加突的攻击后迅捷的出刀,在加突还在抽刀或者举刀的时候,刀剑已经进入了加突士兵的胸膛,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动作实在太快,一个个加突士兵倒下,一个个米亚士兵也跟着倒下。那是加突士兵倒下时拼死也要抱着米亚人,双方来了个同归于尽。战马嘶扬,数不清的战士就这样死在隆隆声中的马蹄下。
加突人出刀较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慢,但加突的战马更为雄壮高大,速度更为快捷。奔腾肆虐间,十五万与十万人斗得旗鼓相当。
这边达达烈、巴图力带着十万弓箭手,十万攻城兵,二十万步兵,正面步步推进,迅猛的冲了上来。林吉行骑着战马,斜握着长枪,身后十万弓箭手,三十万步兵严阵以对。潇潇箭雨,叮叮的盾牌声,合成一组你来我往的血图,血流成河,最后变成汪洋。
战鼓愈加的急,敲在每一个战士的心中。一瞬间天地风雷在胸膛鼓动,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狠厉冲向敌人,血红的眼只剩下杀意。
此时明卫时、拉里各带二十万人马从两翼进攻,狠狠劈杀着米亚坠马的士兵,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挥舞刀剑不够快的米亚士兵。刚刚躲开奔腾的战马,随即一个个死在明卫时拉力的刀枪下。
査罕是知道突破不了林吉行的冷面战墙,改用明卫时、拉里的合围,将林吉行绞杀。这样的战术能更多的歼灭米亚的有生力量,面对一个不可战胜的人时,人海战术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实在不行,明卫时拉力可以绕开林吉行,直接进攻他身后的城门。
这时石子川斜移出来,拦断拉里的路。拉里的士兵正欢快的收割人头,一时反应不及,被石子川一个冲锋乱了阵型,顿时伤亡不少。拉里急忙调转阵型,主力阵容缓缓压向石子川,石子川冷冷一笑,轻拍战马,战马会人意,直直的向拉里冲过来。
査罕看着拉里被缠住,对着身边传令兵低语,传令兵领命而去。不多时,一个小队长来到査罕身前报到,査罕点头,向他指了一个方位,小队长快速离去。
拉里本是勇士,与石子川不相上下,此番领兵,若是他四十万对付不了石子川的二十五万,那他就是死了也应该,他愧对勇士之名。所以谁也不想输,他们知道战局不允许他们输,双方战得火花四溅,两人手下骑兵同样战得不想上下。
此次林吉行没有带领骑兵,是因为正面战场不管多么艰难,从来都是林吉行上。这次达达烈,巴图力如此强势的进攻,只有林吉行能抵挡。纵然有风离在,正面战场也是林吉行的主战场。他全身冰冷的杀气,凌烈的战意,出神入化的枪法,强烈的攻击力和杀伤力,更能带动将士们的士气。米亚第一战神,当之无愧!
林吉行面对达达烈、巴图力智勇双全的进攻,加上明卫时的侧翼进攻,依然是全力以赴。这时査罕压上了阔土另外带来的十万将士,向林吉行杀过去。这是阔土在遭到风离进攻,人数不足十万时向边城递交的紧急调令。这些边城不在风离的攻击线上,所以免于了屠杀。
任何计划都不可能尽善尽美。就算你计划完美,在执行时一样会出现问题。风离和死神暗剑人数太少,加突太大,他们根本不可能走遍加突的每一个地方,只有走人多的地方,将伤亡尽可能加大。这也是风离为什么要漠视生命的屠杀,吸引加突人的注意力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248章 决战--战场就是交集
一来加突人血气方刚,听到风离所做那般残忍的事,他们会主动来找风离拼杀,省了风离四处去寻找。节省了时间,达到了风离要求的闪电雷鸣版的速度。二来,可以让加突人集聚在王庭,彼此一战定胜负。王庭是加突人心中的守护,他们不会让风离践踏。同时高傲的加突人相信他们必定能在王庭血洗他们的耻辱。这样大规模的聚集正是风离所希望的,所以王庭之战的艰难早就在风离的预料中。只是她没有想到死神暗剑的将士同样存了死志,以至于双方同归于尽。
这十万将士所在的边城就在迷雾谷附近,完全和风离他们的进攻方向相反,所以逃过了一劫。只是这样却方便了阔土调兵。紧急赶来的士兵心有恐慌,经过迷雾谷斑斑血迹的土地,脚步落下都显得十分小心翼翼。好在没有人再来阻止他们了。那些躺在地上怒目圆睁的死神暗剑的将士只能愤怒不甘的望着他们,却无法翻身再战。
增援的战士是心有余悸的走过迷雾谷,心中的悸怕不会比阔土少,以至于他们走过了迷雾谷,感觉全身都还笼罩在冰冷湿寒的死亡中。査罕将他们全部用来围攻林吉行,是知道这些士兵战斗力不强。只是林吉行太过强悍,查罕不想战胜他,只想累死他。查罕暗中可惜这样强悍勇猛的人却不是加突的勇士,甚至遗憾的想,若加突有林吉行,安哥拉鲁斯城没有林吉行,安哥拉鲁斯城攻必破啊!
查罕抬头看着城墙上的聂萧玉。把聂萧玉当着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风离,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他们加突的未来啊。就这样毁在了这个人手上!只可惜城墙上的聂萧玉和风离一样无法触及,风离是武艺超强无人能敌。战无不胜;聂萧玉则依托无人可破的城墙无人可近,挥斥方遒。
你在城上,我在城下,你我的交集就是脚下的战场。
聂萧玉看着查罕调兵慢慢集合,一点一点将林吉行包围。聂萧玉知道自己不能让林吉行出事,风离曾说过,若论谁是加突不能战胜的将军,非林吉行不可。安哥拉鲁斯城不能失了林吉行这个悍将,可是安哥拉鲁斯城现在兵力严重不足啊。
城墙下林吉行石子川黄良路已经带走了安哥拉鲁斯城最后的力量。安哥拉鲁斯城几乎无兵克守城了。城墙上是五万老兵残兵与五万新兵组成的守城士兵,他们都是没有能力上战场,或者上不了战场的人。安哥拉鲁斯城周边的村民紧急拼凑的十万人,聂萧玉全部打乱,混在了各营队,是十个老兵带一个新兵的战法,足以上战场了。这样混乱的组合,强行抽调了不少人出来,聂萧玉将能调动的所有兵力都给了业昌民。因为聂萧玉知道。业昌民那里会是战争胜负的关键,所以现在就只等业昌民点亮胜利的曙光。
“聂萧玉,你让我们下去吧。”聂萧玉身边的秦兴和和罗三看着战场着急的说。
“城墙这里很多都是新兵。查罕此次攻击太猛,我需要你们的骁勇善战。智慧和谋略,来带动他们。”不管两人怎样说,聂萧玉坚决不放他们走。
聂萧玉知道秦兴和罗三都是大将。是悍将,但是风离的嘱托不能忘。这是聂萧玉。甚至是安哥拉鲁斯城能为风离做的最后的事了,聂萧玉不允许辜负风离。
“唉!”秦兴和和罗三相视一笑。眼里俱是无奈。
想不到风离一离开,他们便上不了战场,真是可悲可笑啊!枉他们自认英雄,以往风离在的守侯,他们哪次不是冲锋在最前。如今只能缩在这城墙上,这样的结果让他们颓废又无奈。战斗进行得如此如火如荼,他们却只能看着,尽不了自己的一份力,这让秦兴和罗三觉得失去了万分窝囊,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然而他们不知道,聂萧玉不让两人下去,正是风离的命令。这两人是风离仅有的托付了,是她唯一的牵挂了。当然,牵挂的还有雨欣。只是风离知道雨欣不会上战场,便没做要求。风离牺牲了那么多,来换取自己两个兄弟的性命,不为过!
石头、圆木、滚烫的水与油,箭刺入肉,烫肉的滋滋声与跌撞声,纷纷撞倒击落攀登城墙的加突士兵,惨叫声异常惨烈。战场上没有时间他顾,新兵在经历一番凶险后脸色煞白,不少人开始呕吐,全身忍不住发抖。秦兴和罗三拿起圆木,配合着受伤的老兵,扔下城墙,击落攀爬的加突士兵,保持着安哥拉鲁斯城城墙受到的威胁在可控的范围内。
而新兵,受不了刺激,看不惯人脑溅地,断首残骸的场面,他们感觉天昏地暗,全身都不能自己了。秦兴和罗三不得不站出来,鼓励激励他们,让他们加入战斗。毕竟城墙上的人太少了,加突人的攻击却很凶猛。看来聂萧玉留两人在城墙上,也是考虑过了的。
这边聂萧玉知道城墙上有秦兴和,罗三,十分放心,开始专注下方的战场,尝试着突破,他得在查罕出狠招前占据先机。
秦兴了罗三放下杂念,不管其他,眼下能做的就是将加突人击退。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战胜加突人,赢得这场战争。其他的都是后话。留在城墙上,就应该起到相应作用,城墙上的战斗一样能帮助下方的兄弟制优势。两人脸色凶狠的发动进攻,新兵将士受到两人的激励,拿起弓箭狠狠的射向加突士兵,把心中呕吐的感觉狠狠的射向敌人,让那些箭带走他们心中的烦躁和不安。
聂萧玉点点头,看着稳定下来的城墙,査罕对城墙的攻击可以说是无功而返了。全力清扫下方战场上的进攻才能王道。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有多坚固查罕不是不知道,既然妄图这么点力量就来进攻,想要攻占领城墙,真是可笑!
安哥拉鲁斯城这边稍微机动一点的,就是黄良路了。达达烈,巴图力力战林吉行,黄良路绕到他们后方,一边进攻两人的后背,一边撤向查罕,想来个擒贼先擒王。明卫时,拉力根本没有管黄良路的小心思,他们寻思着找到突破,进攻安哥拉鲁斯城的城门,不行就给林吉行来个包饺子。
查罕身边有足够的守护守护力量,若是没有风离那种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的功力,那么查罕就是安全的。加突人相信黄良路攻不破这样的防守。
在林吉行和石子川的全力带动,安哥拉鲁斯城骑兵的快准很终于发挥出来,气势也愈加强悍,加突骑兵层层败退。加突骑兵讲求的是力道,风离针对的是快,专门克制加突的猛,狠狠的击在了加突的命穴。在加突兵的力道未发,刀未出时,安哥拉鲁斯城士兵的刀已然到了他们脖子上。在更多的兄弟坠马后,安哥拉鲁斯城士兵在看到敌人那抱向自己的双手,迎接他们的是,刀,断臂断手,或直接送加突人上西天。
看着渐渐稳定下来的骑兵,聂萧玉望望天。风离,是你将犹如鸡肋的骑兵成为哥拉斯的尖刀,眼下这些凶猛的士兵,你看到了吗?可是风离,你在哪儿?你还在吗?你在吗?
达达烈与林吉行的交锋,针尖对麦芒!谁也看不上谁,谁也压不过谁?达达烈勇猛无敌,力敌万人,乃加突第一勇士。可是查罕告诉他,说他不是林吉行的对手,还派来了智勇双全的巴图力一起对战林吉行。虽然以前达达烈也败在林吉行手下,但是他的自尊心没有受到影响,他认为是自己准备不足,战斗还有热身便被林吉行制住。
眼下查罕的这番安排,让达达烈非常愤怒,正是这份愤怒带来的力量大大的牵制了林吉行,也方便了巴图力的行动。巴图力抽空大势清剿林吉行身边的战士,瓦解着林吉行的兵力,想让他成为孤独的王者。两人的配合也算是恰倒好处,让林吉行困在他们的阵营中,只能自救,动弹不得,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带领自己的士兵突围。
毕竟,围攻林吉行的力量太多了,达达烈,巴图力,明卫时,拉里都可以上前插一脚,林吉行兵力有限,力不从心。只是,林吉行太强悍了,这样的情况下,一方面保证不让达达烈他们得手,同样也让他们没有时间对付他们身后的黄良路,给了黄良路活动的空间,这让达达烈十分愤怒。
这样的愤怒让他们看见那林吉行寒冰似的脸,就想吐。想法如此,动作便是凶狠的杀过来,看看林吉行那张脸到底是不是冰做的!面对达达烈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林吉行脸色不变,眼神不变,以快致快,以力对力,达达烈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好在,身边还有一个权谋型人才巴图力,他的攻击往往会给林吉行那留下伤害。(未完待续。。)
第249章 决战--谁能掌控战局
其实林吉行心中的焦急岂是达达烈等人可以知晓的。自己四十万对阵敌军五十万,有达达烈这样的勇将,还有巴图力的智谋,明卫时,拉里还会偷袭,还得兼顾城池,压力可想而知!看着因为人数锐减被迫渐渐收缩的阵型,林吉行心里暗暗着急,面上却不表露!
此番若被围困,他生死难定。林吉行知道自己生死是小事,可是他的身后就是安哥拉鲁斯城的城门,若然有失,他林吉行就是安哥拉鲁斯城的千古罪人。若是有业昌民那聪明的机灵鬼在,纵使再多二十万大军,林吉行业也不会有压力。业昌民因为风离的特别重视,大家对他的成见也慢慢消失,只剩下信任,这就是风离带给业昌民的新生。只是现在战场上根本没有看见业昌民的身影,他在哪儿?
林吉行是沉默寡言的将加突的攻击通通接受,石子川的战斗风格则完全不一样。石子川拍马走向拉里,将拉里拉出林吉行的战局。拉里眼神火热,两人战在一起。石子川的风格就是狂,猛,烈,爆。那可真是惊天动地,狂风怒吼。这一片战场全是他的嘶吼,身后士兵在其狂热带领下,出刀勇猛迅捷,二十五万硬是抵住四十万加突大军。让其半步也前进不了。
拉里枪法如神,枪枪贴着石子川而过,石子川进不了他身,只得游走,寻找机会。口中却不断的吼叫,“儿郎们,杀他狗日的加突猪!”“杀这些笨熊!”“砍他们的腿。砍得他们血飞三尺!”“戳眼,戳死这些狗养的!”“对。加油!他弯腰了,给他脖子来一刀。让他做个断头鬼。”“给他腰上来一刀,让他肠流满地。”“给他背上一刀,让他一刀两断。”“砍……哈哈,用力砍!”
不得不说,石子川虽然被拉里逼得游走,但战局指挥得很好,因为人数的劣势,不断有安哥拉鲁斯城的战士倒下,大家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不安。地上倒得更多的是加突的士兵。他们被石子川慌了心神,被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的勇猛惊了魂。
战士无力,主将无能。有拉里的这般勇士,有石子川的鬼哭狼嚎,明卫时的攻击多少失了自主。明卫时擅长的是在混乱的局面中找到敌人的弱点,一击必中,让敌人毫无还手之力。此时的战场虽然混乱,却没有弱点让明卫时可钻。如此狂热的战士,不管你以何种战术攻上来。迎接你的只有他有力们的武器,凶狠的招式和血红的双眼。或圆阵或尖刀或盘蛇,这个方向在石子川的带领下,面对进倍的敌人。战局却渐渐被控制了下来!
相应的,由于石子川的突出表现,大大减少了林吉行的压力。虽然林吉行身边的士兵锐减。但是他强悍冷硬的气势,带着战无不胜的冷酷。少了拉里明卫时的压力,林吉行业一点一点制住了达达烈和巴图力的攻击。虽然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心中却是满意的笑,城门终于守住了。
林吉行,石子川能松口气,没有人牵制的黄良路更能发挥他神出鬼没的特质,以其独特的刁钻狠厉的手法,一点一点逼近查罕。只要查罕一死,已经控制住局面的安哥拉鲁斯城必胜!这一路上,加突被他诡异的手法弄得真是损失惨重。
査罕看着战局,摇头说拉里是废物。原指望他突破林吉行,对其进行合围,成为战局的突破口,哪里想到居然会被石子川牵制住。真是……
看着林吉行收拢阵容,将仅有的力量全力对抗达达烈,巴图力死死咬住林吉行侧后翼,让他无法退回城门处。这样一来,达达烈和巴图力虽然无法前进,但是林吉行受到的就是四面八方的攻击,以他现在的兵力,面对不是庸人的达达烈,巴图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查罕对此较为满意,只要林吉行被牵制,加突就能控制战场。再想方设法将林吉行包夹,加突拼死也要将这米亚第一猛将杀死。看看这米亚没有了风离,没有这一夫当万的勇将,还有什么与加突拼,和加突斗。只要能战胜安哥拉鲁斯城,那么风离在加突做的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风离所有牺牲也都全部付诸东流了。
战况进入相持,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十个百个甚至一个两个倒下的米亚士兵,因为查罕的推进,反而缓缓落到了前进了的査罕身后,然后慢慢消失。业昌民以这样以整化零,滴水汇溪的方式,聚合了十几万人在査罕身后。不能到达的当然都已经牺牲在了战场。
看着吃力的林吉行,看着奋力坚持的石子川,看着艰难推进的黄良路,业昌民知道自己内心渴望着去帮助他们。但是,业昌民知道,纵使他现在杀回去,能打査罕措手不及,但那没有决定意义。査罕完全可以收兵,再开始新的战役,到时人数锐减的安哥拉鲁斯城哪里还有和加突抗衡的兵力?胜利对于安哥拉鲁斯城来说,恐怕会很难。
业昌民是个冷静自制的人,所以他能清楚判断出战场形势,分清敌我的优劣势。正是这份冷静的头脑带来的足够正确的判断,让他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绝境。此刻,他知道安哥拉鲁斯城正面临绝境,所以看了看战场,业昌民冷静的转身,带着手下急行,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加突营外。
业昌民和聂萧玉一样知道查罕会拿风离的死做文章,所以他明白林吉行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战场上的战士能坚持的时间也不多。查罕的话会让他们绝望,在面对心的绝望,唯有胜利的曙光才能救赎安哥拉鲁斯城。而他,业昌民,必须点燃这个曙光。止住了脚,业昌民回头望着身后一双双眼睛,定神说道:“我知道你们很想在战场上杀个痛快,想要杀死查罕。不明白我为什么带你们来这里,甚至觉得委屈憋屈!”
士兵不说话,眼中虽然忿恨,却期待的望着他。因为他们知道,在这般惨烈的战场,他们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不会做逃兵。知道他们的将军做事从来条理分明,此刻,也许他们的任务更加艰巨。
“因为,我们没有退路了!”说着这话,业昌民双目溢满眼泪,战士们身躯一震,沉默着。他们不明白,怎么会没有路。还有退路,他们还有安哥拉鲁斯城,还有他们的元帅,他们的守护神!
明白战士眼中的意思,业昌民沉着声说:“为什么査罕会突然进攻?你们心心念念的是谁?你们心中的战神是谁?对,是元帅,我们的元帅,我都知道。但是风离,我们的元帅,他,死了,他死了!”业昌民一番沉痛的说辞轰得战士们脑袋发晕,感觉一桶冰水从头灌到脚,又如黑夜茫茫,万物寂然。他们眼神茫然的望向业昌民,这是将军在给我们讲笑话吗?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业昌民悲痛的望着他们,再次重复,“元帅死了!”
战士们再次听到肯定的回答,脸色苍白,神情悲恸,不少人开始失神,有的人蹲在地上开始哭泣。他们的神啊,那个带领他们走出绝望,带着他们一步步打退査可木,带着他们热火朝天训练,对着他们说一定要让他们回家的元帅,告诉他们一定要坚持到明天,因为明天绝对会有想象不到的美好的元帅,既然不在了。那般言辞恳切,眼神真挚,让所有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将这样的坚持和心愿放在心底,让他们跟随着风离的脚步,一步步前进,坚持向着美好前进。如今这份美好消失了,因为前方的领路人不在了。
那个俊美如神,淡漠沉静,替他们扛起一片天的人,不在了,死了。这怎么可能啊?联想到元帅近月不进军营,联想到査罕的突然进攻,他们不由得失声痛哭。因为,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元帅死了,真的再也不在了!
看着哭成一片的将士,业昌民让他们稍微发泄了一下,接着说:“哭什么?元帅教过你们哭么?”此话一出,哭声顿时一顿,再下来已然轻微。业昌民叹息,元帅对安哥拉鲁斯城影响真是太深了!
“元帅带着五万人,横扫整个加突!”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他杀光了加突所有优秀的智慧的勇猛的的儿童、少年,还有生养的妇女!”将士全部肃然的听着,没有一句话。“杀光了加突所有的王庭成员,连嫔妃也没有放过!”
“如此的残暴,冷漠,甚至带着恶魔般的罪恶是吧?”
“但是,元帅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元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哥拉鲁斯城。因为这样一来,加突十年,甚至二十年,没有中坚力量!没有力量来对抗我们,对抗安哥拉鲁斯城,对抗米亚!”(未完待续。。)
第250章 决战--怒火
“为什么?因为元帅说过,要让我们回家,会让回去看看我们的妻儿!要让我们活在没有战争的明天!如今,元帅死了,但是他用实际行动在告诉我们,他没有失约,他答应过的事他就会做到,哪怕他为此付出了生命也在所不惜。元帅这么做事为什么?那是因为他爱我们,他深爱着安哥拉鲁斯城!”十万将士泪流满面。元帅从来是行动派,元帅爱着安哥拉鲁斯城,元帅深切的爱着安哥拉鲁斯城每一个战士,元帅深爱着这片土地。
“如今元帅走了,可是査罕还在攻打我们的城池。我们距离明天只有一步之遥,战胜了査罕,我们就能到达元帅所说的明天!只要今日胜了,加突便没了,元帅告诉我们的那种美好的明天就能在我们眼前呈现。你们敢去拼吗?”业昌民眼神凶厉的瞪着自己的战士。
“敢!”撕心的怒吼。
“那现在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是査罕,是这片营帐!你们不想为元帅报仇吗?你们想让元帅的心血白费吗?”业昌民神情肃穆的看着他们即将进攻的地方。
“报仇,报仇!”整齐的高呼。
“那么我们战,杀光营帐里所有的人,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杀得他们后悔来到我们安哥拉鲁斯城的土地上!”业昌民说的咬牙切齿。
“杀!杀!杀!”狂热的气势。
“我们先战胜这里,再杀查罕的回马枪。告诉查罕,他什么都护不住。加突只能消失,只能为元帅陪葬!你们敢不敢?你们能不能做到?”业昌民厉声怒吼。
“能!能!能!”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的士气已然到达顶点。
“兄弟们。杀!”业昌民高举长剑,转身第一个冲进加突的阵营。
业昌民是愤怒的。愤怒心中明白得太晚。人生中总有一些东西值得你付出所有,哪怕是你的生命。因为这样的付出,人生才算值得,才够热血,才能无憾。心中痛失追随的人,那种心灵的痛,那种心灵依附的消失和信仰的破碎,谁也无法理解。业昌民需要加突人的鲜血和生命来化解自己心中的悔恨,让他看到自己心中还有色彩。
“杀!”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跟着业昌民冲进了加突的营帐。加突人居然让他们最尊敬的元帅死了。那是他们的神啊,是他们的信仰啊!信仰是生命和鲜血来凝聚,信仰是需要多少崇敬和信任才能堆积。如今信仰坍塌,谁是他们的守护。谁能重塑他们的信仰?
他们恨啊!他们痛啊!
于是留守营帐的阔土就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战士,带着雪亮的狼一般的眼神,凶狠狠的杀过来!
阔土是留守在大营,但是他没有想到业昌民会来的如此的快!前方战场嘶吼震天,阔土没有想到战火这么快会烧到自己这里。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安哥拉鲁斯城正面战场胜利之后才来攻打营帐啊!
好在业昌民在加突大营外鼓动士气给了阔土准备时间。阔土迅速分派士兵到达各自岗位。拿起自己的武器防卫。看着进来的业昌民等人,嗖嗖的箭雨落下。
成片的箭雨落下,却没有一人倒下,纵使身上插着箭翎。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仍在狂冲。元帅说过,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元帅说过安哥拉鲁斯城不会破。元帅说过要带我们回家,元帅……
我们的元帅不在了。死了,该死的加突人!就是死。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也要抱着一个加突士兵,不然无颜去面见元帅啊!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抱着这样的决心,冲进了加突营帐,不去管是否有埋伏,不去管前方道路的艰难,无所畏惧的冲了进去。
首先冲上去的是那些中箭士兵,他们面对冲过来的加突士兵,刀,狠狠的劈下,剑,猛然刺出,能伤人最好,不能也为后面的兄弟争取片刻时间。然后满是箭翎的身子抱着邻近的加突士兵狠狠的压向刀锋,刀剑穿过敌人的身体,穿过他们的身体,他们带着满足的神情倒下。这是他们生命最后的时刻,满面含笑,自信潇洒。因为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们知道,安哥拉鲁斯城的美好的明天到来了!
他们之后,业昌民已带着人冲上来,战士们血红着眼睛,遇人则杀,见物就烧。阔土建立的阵线层层后退。如说风离带着死神暗剑的将士有着对生命的冷漠,对加突的冷漠。那么业昌民他们现在就是对生命的狂热,狂热的恨,狂热的恨着加突,恨着眼前的一切。
阔土无语,这些米亚人都是怪胎么?不是说米亚人从来都是弱小,根本无法接住他们加突人全力一击,现在怎么看都是他们加突毫无还手之力。看着败退的士兵,看着起火的营帐,阔土真心觉得自己是遇敌必败!
但是,就是败,也要让米亚人惨胜。如同迷雾谷,那样战无不胜的风离不同样死在了他们加突手中。
“勇士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这些营帐是我们的大本营!你们还能退向哪里?你们只能杀死眼前的敌人。你们是最勇猛的战士,你们是战无不胜的加突人,你们是草原上最凶狠的狼。”阔土的声音很大,他握紧长刀,直指业昌民,想冲上去挥刀看看这些人的脑子里到底是什么?面临绝境,阔土想让加突人本性的凶残战胜恐惧。
“加突的儿郎,拿起你们的战刀,砍倒你眼前的敌人,我们必须固守这里。让将军,让我们的战友回来还有可以坐,可以睡的地方!使劲的劈下你们手中的刀,看看是眼前的敌人稻草还是练刀的木头!你们是加突的勇士,是英雄!谁也不能战胜你们!”
“勇士们,我们连加突的元帅都能战胜,还有什么战胜不了。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战胜不了我们加突,胜利会属于加突!勇士们,杀啊!”阔土的话的确起到了作用,加突想到迷雾谷倒下的死神暗剑,倒下的象征安哥拉鲁斯城的神,加突人凶厉的气势终于被激发出来。
“冲啊!”阔土握刀率先冲出。加突士兵在措手不及下节节败退,本就气急败坏,看见阔土冲后,全都红着眼跟上。
气急败坏的虎和刁钻灵活的狼站在一起。猛虎的力量没有绝对压倒的优势,狼的灵活在力量面前遇到阻碍,双方缠斗在一起。凶恶的眼神对上冰冷决绝的眼神,气势上谁也不输。战况持续下来,风离的训练明显体现出来,米亚士兵依旧有条不紊,加突却因久攻不下,开始猛攻猛打,配合不及,弱点凸显,将自己的致命处暴露在对手的刀剑下。米亚灵活的优势充分体现,加突士兵不断的倒下,米亚的气势愈发凌厉,胜利似乎一点点偏向米亚。
业昌民瞅上的当然是阔土,这里喊话的就他,也是因为阔土的喊话,阔土被业昌民盯上了。阔土同归于尽的打法在业昌民仇恨冷静下失效,业昌民知道的是,眼前这人遇见过元帅,然后双方战斗了,再后元帅战死了。那么眼前这人就是凶手,杀死元帅的凶手!
业昌民此番是来做什么的,就是为了复仇,为了熄灭心中的悔恨。如今能逮住杀死风离的凶手,业昌民下手当然毫不留情。
绵密的剑不绝的刺向阔土,愤怒的力量,刁钻的角度让强壮的阔土手发麻。业昌民抓着机会把剑当做刀狠狠的劈,野兽般的怒吼和碰撞。想着风离对自己的提携,想着风离的离开,业昌民的双手愈发的用力,恨不得劈开时空,劈开轮回,将风离拉回死亡的漩涡,哪怕自己为此消失。
阔土不敌业昌民,手渐渐发麻,业昌民抓着空隙,一剑刺透其右肩,在阔土停顿瞬间,剑锋划过其脖子。倒下的阔土眼中映着天空的碧蓝,耳边马嘶声,还有草原青草的清香……。一切划过,脑中印着的是那白衣凌烈的身影和眼前安哥拉鲁斯城士兵如狼雪亮的眼神。狼吗?那白衣身影是狼王吗?阔土想起在最初的战报中,有过风离带领大批狼群进攻加突,狼群铺天盖地,无法计数。只是后来狼群消失了。那么加突的战败,是因为惹怒了狼王吗?草原上猛虎不与群狼斗,单于错了,我们都错了,所有加突人都错了!我亲爱的小阿奇,阿爸不能回来了,回不去了。
跨过阔土,业昌民很快加入其他战团,阔土死后,加突士兵士气瓦解,安哥拉鲁斯城士兵没有任何留手,刀刀致命。他们兴奋,却无法释然,因为再多的加突鲜血也换不会他们的元帅,一切都回不来了!
“兄弟们,加油!就是这些人杀死了我们的元帅,我们要为元帅报仇!一个也不能将他们放走!”业昌民滴血的长剑昭示着胜利,只是血红的双眼表示他的怒火并没有停止。(未完待续。。)
第251章 决战--绝望
刀与剑,枪与棍,刀来剑往的进攻;拳头与拳头的碰撞,膝盖与拳头与小腹与肘与关节的碰撞,甚至身体直接的纠缠。此刻加突大营到处都是厮杀,鲜血的飞溅像是火光盛开的花,血,一点一点流淌,腥味,弥漫,浓厚。
査罕留在营地只有十万人,但是这十万没有经历过大战,还因为迷雾谷惨烈的伤亡心神惧怕,哪里抵得过业昌民他们如狼似虎的进攻。再加上阔土的死,加突的将士好不容易靠阔土凝聚起来的士气顿时土崩瓦解。战场上打的就是士气,冲杀的就是气势。无论士气,气势,还是必胜的信念,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们都高昂得多。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在业昌民的带领下,刀如雪光,剑如碧水,在黑夜中为死亡画上绚烂的色彩。
死亡从来不是黑白灰的颜色,它是绚烂的红,极致闪亮的黑,这样不搭的对搭才形成了死亡诡异魅惑的艳丽之美。有人为了死亡,杀人成魔;有人为了死亡,癫狂成性,为的就是看到在死亡那一刻人展现出的最真实的最纯洁的最真挚的情感。那样无暇的情感犹如初生的婴儿,犹如世界万事万物最初的鲜嫩的脆弱,让人渴望怜爱。
业昌民等人就在这极致的快感中,带着痛彻心扉的痛,将查罕留守在营的加突全部斩杀,真真是一个也不留。
这些还不算,业昌民知道聂萧玉需要的是扰乱军心的动荡,如此重大的事,必须有大的动静才能引出来。最好是惊天动地。
惊天动地,业昌民他们做不到。但是要整个安哥拉鲁斯城看见还是足够的。
业昌民他们点燃一切能引燃的物件,将它们抛向加突的营帐和储存粮食的地方。当然少不了加突藏酒的地方。军队中酒的用途很大,对无酒不成欢的加突,酒是他们战场上必不可少的东西,能帮他们止痛消毒,帮他们解忧消愁。
业昌民他们将一罐罐的酒砸向火中,火立刻腾出火舌,借势而上,那哗哗的酒的倾倒声和酒入火中的爆炸声,响遍整个加突大营。业昌民他们气愤得将不少加突的武器也丢入了火中。
火光照耀了半边天。印得夜空中的云似霞,印得地面上的鲜血浸染的暗红似晚霞,印得聂萧玉扬起了嘴角,印得查罕苍白了脸。
熊熊的大火和滚滚浓烟宣示了业昌民他们的胜利!
只是看着眼前的胜利并没有让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隐去哀伤,他们的悲痛依然堵在心中,没有散去。
没有散去愤怒的还有业昌民,他听着安哥拉鲁斯城城下震天的厮杀,却没有回军增援或突袭的打算。
“儿郎们,我知道你们很想杀更多的加突兵。想上战场?现在,我们有更好的去处,我们要去后方埋伏,伏击查罕。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需要的是打赢这场仗!眼前加突营帐是被我们烧了。但是战争还没有胜利。安哥拉鲁斯城城下还在厮杀,我们的兄弟还在浴血,我们还得继续奋战!”
“加突军营被我们烧毁。那些加突士兵只能另寻他处或者撤兵,我们就在这途中。让他们好好再喝一壶,杀光他们。杀得他们丢盔弃甲!”业昌民声音悲愤却有力量。
“杀!杀!杀!”震天的吼声中依然饱含怒火,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并不准备让战斗停止。
一行人悄悄隐匿而去。
业昌民带着大家往加突营帐后方撤去,明亮的火光给了他们指引。道路清晰的呈现在他们脚下,沉重的脚步声带着愤怒的杀气,让本就寂静的黑夜更加暗沉。战士们的喘息声便是黑夜的呼吸,沉重急促。
来到夹山而立的小道时,业昌民命令人停下了脚步。在这样依山而立的地势前,到半山腰设伏,在敌人进入山体一半时出手,那时落石火箭都是让人重伤的武器,再加上前后夹击,定能让敌人伤亡十之七八。只是,查罕那么精明的人,会让他自己踏入如此明显的埋伏圈吗?业昌民思索着让查罕入瓮的办法。
前方战场,查罕高声喊话,让加突的将士们记住他们受狼神保佑,他们是草原的勇士,他们是永远战无不胜的英雄。
不必害怕冷静理智思虑周全的人,他们再恐怖,也有自己的底线。可怕的是那些狂热崇拜的人,他们可以为了他们的崇拜信仰付出全部,疯狂盲目,不顾一切。
加突战士就在战场上血红了眼,他们只知道自己是狼神的后代,他们什么都不怕,于是不顾一切冲向安哥拉鲁斯城。而此时,安哥拉鲁斯城已经没有风离,没有死神军团,没有死神暗剑那般强悍无敌的存在,能如中流砥柱般挡住加突最勇猛的进攻。更何况,加突的人数本就是安哥拉鲁斯城的数倍。再者,查罕让自己身边的黑衣甲卫出击这时出击,强悍的战斗力,同样疯狂的做法,在胶着的战场成撕裂姿态,直往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而去。
战场就在这样的带动下,一点一点偏向加突。
林吉行面对达达烈,拉里的围攻,队伍已然收拢成尖刀盾形。这样的阵形在人数锐减下,为林吉行稳住了阵脚,尽管伤亡一如既往的惨重。但是林吉行用这样惨烈的伤亡,用自己兄弟的尸体拦住了加突前进的脚步。
面对加突二对一,拼掉一人也要前进的亡命打法。石子川怒吼咆哮,用他的悲鸣和怒吼,带着米亚站稳了阵型。不去看兄弟的伤亡,不去看队伍倒下了多少,石子川知道自己不能退。
聂萧玉明白査罕这是想拼掉米亚所有有生力量的战法,想的是风离灭掉加突所有精英一样,吃掉米亚所有战斗力,这样一来,安哥拉鲁斯城便无兵可战了。
聂萧玉果断的放弃守城,留下城墙上的秦兴和罗三,告诉他们不管来多少加突士兵也要保住安哥拉鲁斯城。加突人若是上来,就是抱着敌人同归于尽,也要把所有爬上城墙的的士兵打落下来。因为他们身后已经没有路,没有任何战斗力了。城墙便是米亚,是安哥拉鲁斯城最后的盾牌。秦兴和红着眼答应,这里是首领的守护,决不能让他有失。
聂萧玉带着城中罗三留下的亲卫队和拼凑出来七万士兵冲出城门。其中四万让罗三带领,然其务必帮林吉行把敌人堵在前方让他们没有任何靠近城门的机会。对不起,风离,我知道他是你兄弟,本想帮你保住他,但若安哥拉鲁斯城破了,没有人可以活着。如果可以,我会让你的兄弟死在最后。因为不论是城墙上的秦兴和还是城门附近的罗三,他们绝对是最后和加突相遇的人。将一直以来护卫自己的贴身护卫留下三人,吩咐他们誓死保护罗三后,聂萧玉自己带领三万人去支援石子川了。
林吉行和石子川谁也不能有事,否则另一方定会被加突以人海淹没,安哥拉鲁斯城并将独木难撑。至于黄良路,聂萧玉看着他在黑衣甲卫的攻击下停止不前,摇摇头。黄良路从来不是正统带兵的人,他起的辅助作用大过正面对决。安哥拉鲁斯城想要靠他支撑,难。
聂萧玉这般着急出城,是因为他知道必须保住林吉行石子川,哪怕为此牺牲自己。
査罕看着带着出城支援的聂萧玉,摇头,聂萧玉还是这样,见不得手下牺牲太大。他亲自出城支援,只能说明,安哥拉鲁斯城再也没有隐藏力量了,眼前所见,便是安哥拉鲁斯城全部的力量了。对着身边一队长模样的一番说辞,两千人再次悄然离去。
查罕笑看着场上的局势,聂萧玉,希望接下来你要抗得住。
“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你们在干什么?保护安哥拉鲁斯城?保护米亚?你们保得住吗?告诉我……”战场上双方士兵手上动作没有停顿,心里却都很疑惑。查罕这个还说这种无聊的事,干嘛?只有聂萧玉将手中的长剑舞更快,该死,不可能,不可能的!
“告诉我,你们的风离元帅呢?他在哪?为什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守城?”安哥拉鲁斯城士兵虽然疑惑风离所在,但是他们清楚,元帅爱民如子,是不会抛弃他们的,他肯定有更重要的是要做。所以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们脸上没有任何失落失望的神情,眼神依然坚定。
看着安哥拉鲁斯城士兵脸色不变,脚步不移,査罕不得不服风离对安哥拉鲁斯城士兵的影响。如此大战,他不出现,士兵们对他依然没有任何怀疑。不过这样更好,接下来的场景会更精彩!
“你们,你们的元帅,你们安哥拉鲁斯城的守护神,你们米亚的守护神,风离,死了……他死了!”查罕的声音冷硬如石,冷了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的心,绝了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的念,断了安哥拉鲁斯城将士身体里的弦。(未完待续。。)
第252章 决战--悲痛
死了,死了,无数的回音震在安哥拉鲁斯城士兵的耳边,脑海中,心中。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茫然了,心寒了。加突士兵振奋了,轻松了。那个压得他们不能前进分毫的人死了,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死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加突士兵狂吼着,刀带着厚重的风砍向依然茫然的安哥拉鲁斯城士兵,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毫无抵抗力,加突由此向前推进好长一段距离。
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的后退犹如大海中的水波,浪打浪,一重接一重。重重的压力之下,后退之势愈发严重,汹涌的波浪堆积到城门口,是想借助大力将安哥拉鲁斯城的城门打开。查罕看着这样的势头嘴角的笑容冷漠,似乎还差点。风离啊风离,想不到生前不能战胜你,你的死却能帮我战胜你守护的安哥拉鲁斯城。若是你看到安哥拉鲁斯城城破,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你们元帅死了,风离死了,死在赤炎谷,死在我们加突二十万将士的手中。”査罕怕安哥拉鲁斯城士兵不相信,将真相一步步道来。他本想拿一个人头来伪装替代风离,怕适得其反,引起安哥拉鲁斯城士兵疯狂抢夺。
疯狂的战斗查罕是见识过的,死神军团就是一支疯狂的队伍。这支疯狂的队伍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冷漠自己的生命,冷血敌人的生命。查罕能够理解信仰破碎后心中的愤怒和绝望,那些愤怒绝望是需要发泄的。这个时候,就是整个世界在他们眼前坍塌。他们同样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前。查罕害怕这样的情况发生,害怕自己成为安哥拉鲁斯城将士情绪的宣泄口。所以放弃了让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疯狂的做法。
此刻,查罕手中拿着象征身份的安哥拉鲁斯城元帅的佩剑。方正厚重,却又锋刃寒冽的剑。剑,沉默无言,带着无言的悲恸。查罕眼神冷漠,字字如风霜冷箭,让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遍体寒凉。那握在查罕手中的安哥拉鲁斯城元帅的佩剑,就像是敌人紧紧他们脖子的手,无法呼吸,浑身无力。似乎整个世界在他们眼前急剧黑暗。
看着査罕如此详细道来,想着元帅确实月余不见,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知道的是,他们的元帅是去执行绝杀任务了,怎么此刻会出现这样的噩耗?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望向聂萧玉,希望他能给一个回答,否定的回答。
聂萧玉望着众人,满目沉痛,他嘶声回答。
“是的。元帅死了。我们英勇无敌的风离元帅,死了!”此话一出,全场默然,暮地。哭声响起,先是一声两声,再是成片。安哥拉鲁斯城陷入一片悲痛。加突发疯的进攻,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在战场上节节败退。急速的。
罗三一片木然。风离,那个风离。从小呵护自己的人不在了。他那么勇敢,那么聪明,那么无敌,怎么会不在?怎么会?怎么会不在?风离若是不在了,那么他罗三便再也没有亲人了,这个冷漠的世界就剩下他孤寂一人了。
秦兴和浑身透着寒凉,他望着灯火映照得天空,无声流泪。我所有的兄弟,你们都走了,都走了,只剩我一人了。首领,你不是说过再也不离开的吗?怎么会是你首先放弃了誓言,你回来啊,我们一起回家?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安哥拉鲁斯城,那么多兄弟,怎么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了?
林吉行目光如雪,枪握得更紧。风离,我们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战斗,守护安哥拉鲁斯城是我们共同的誓言。今天,我林吉行再次立誓,绝不让加突攻破安哥拉鲁斯城的城门。我林吉行誓与安哥拉鲁斯城共存亡,此后的战斗不管多么惨烈,绝不后退半步,哪怕只剩下自己一人。
石子川的咆哮变成愤怒的嘶吼,吼叫着让身边的士兵不许后退,吼叫着不可能!石子川永远都记得年比大会上那个冷漠淡然的强悍少年。少年年纪虽小,可是眼底的自信沉着却似汪洋,谁也无法撼动。那时石子川便知道,自己服了,服了这个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少年。少年成长如此之快,眨眼便成为安哥拉鲁斯城的掌舵人。可是又太快了,怎么转眼人又不见了。转眼身边就再也看不见那个汪洋般的少年了!
黄良路沉默的叹息,犹如树的年轮满是皱纹的脸上沧桑悲痛。战死,很少有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能逃脱这样的宿命。那些为了安哥拉鲁斯城付出心力和生命的元帅,和无数的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们,他们留下了什么?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只能化作尘埃漂在安哥拉鲁斯城的上空。无数的人冲上去,无数的人消失,唯一不变的是这座城。
所有的将士都在悲痛,所有的将士在后退。安哥拉鲁斯城的信仰和守护消失了,那么,谁来守护他们?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在后退吗?拿起你们的刀,拿起你们的剑,握紧手中的武器,给我往前冲。”
“知道元帅为什么会死?知道元帅做了什么吗?他杀了加突国内所有的勇猛的,优秀的少年孩童,连婴儿也残忍的没有放过。元帅愿意背负满手的血腥和一身的罪孽,只为加突不再战斗力量和统帅力量。他杀了加突所有王庭成员包括妇女,只为加突不能团结齐心,只为加突再无后继力量来战斗,让加突无力进攻我们米亚!他截杀了二十万加突的援兵,只为不给我们增加一丝一毫的压力。你们呢?你们现在干什么,放下刀,放弃安哥拉鲁斯城?让元帅所做的一切白费,你们要元帅死不瞑目?你们要元帅誓死守护的安哥拉鲁斯城城破,让元帅誓死守护的米亚被这些加突兵肆杀!”聂萧玉的声音有着从来有过的愤怒和失望。
这般激烈的聂萧玉是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聂萧玉从来温文儒雅,有着儒将的一派柔和温软。他做事严谨,却缺少强悍和霸气。他思虑周全,作战却不够坚决。他爱护自己的士兵,对待敌人却不够心狠手辣。他从来温和,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他的愤怒。即使风离在时对他鞭笞的讥讽,他也最多是涨红了脸。
可是此刻,聂萧玉非常愤怒,愤怒得恨不得将眼前这些加突敌人一个个拍死;愤怒得世界裂开一个洞,将这些碍眼的加突兵全部吞噬掉。聂萧玉的暴烈愤怒惊醒了后退的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那些痛彻心扉的字眼让他们想起那个让他们温暖心安的人。风离淡然自信的微笑仿佛还浮现眼前,只是人,却再也见不到了。将士们浑身颤抖,因为愤怒心痛无法握紧的双手渐渐紧握。武器在手中生根,愤怒在胸膛流淌,眼中开始慢慢显现坚定的目光。
“你们忘了你们进兵营的誓言,誓死守护安哥拉鲁斯城,用自己的生命守护身后的亲人!你们忘了你们答应过元帅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安哥拉鲁斯城的石头,是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死,也要守住安哥拉鲁斯城!你们忘了吗!”聂萧玉的声音直达每一个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的心底。
忘了吗?没有忘?他们是如此深爱这片土地,安哥拉鲁斯城是历代米亚人誓死守护的地方,这样的誓言怎能忘记?只是,那个俊美如神,智慧如神,神情清淡,如神守护着安哥拉鲁斯城的风离元帅不在了,大家的心,似乎散了。心灰意冷,绝望黑暗,风离不在,他们怎能守住安哥拉鲁斯城?
只是聂萧玉的话让他们想起了曾经的誓言。他们忘了,他们曾经说过,就是战斗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也要骄傲的冲向敌人。他们忘了,他们说过,就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是奉献给安哥拉鲁斯城的。元帅曾经说过,死,也要拉着加突人垫背。如今这般退缩模样,若是到了地狱黄泉,元帅问他们死前杀了几个加突人,该怎么回答,怎有脸去见元帅。
一声声怒骂,让安哥拉鲁斯城士兵止住了脚,眼神开始凌厉。
“安哥拉鲁斯城士兵,你们守护神都不在了,你们安哥拉鲁斯城气数已尽!缴械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查罕显然不知道将士们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依然不依不饶的说着。
查罕知道,不管怎么样,这是唯一攻破安哥拉鲁斯城的机会了。一旦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采取不理睬的防守政策,加突便永远没有希望踏入米亚了。但为时已晚,回答他的是安哥拉鲁斯城士兵凶狠的大刀,凌厉的长剑,幽寒的冷枪。不得不说,聂萧玉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此战,聂萧玉正式成为一个优秀的统帅。
扁舟一叶,沧海一渡……
不知谁开始吟唱风离低低浅唱的歌,那个不知来历的老歌,悲伤优雅,疼痛坚定,思念却驻守。(未完待续。。)
第253章 决战--哀兵必胜
成长往往伴随失去,成长往往伴随痛苦,成长往往伴随着泪水。失去母亲,聂萧玉告诉自己要听话,和父亲相互护持,共经生命未知的岁月。失去聂城,聂萧玉痛哭着告诉自己要坚强,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依靠,一个人要走稳。失去风离,聂萧玉告诉自己,你必须强大起来,安哥拉鲁斯城现在只能依靠你了。
原来当你能独立面对整个世界的时候,便是你成熟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你,或许已经成为天下最优秀的人了。只是此时,你转身看看,身旁或许再没有能和你把酒言欢的人了。你赢得了全世界,失去了你最亲最爱的人。
加突人是痛恨的,于他们最不期盼的,每次安哥拉鲁斯城岌岌可危的时候,总有人站出来,成长为巨人。只是巨人背后的辛酸痛苦,他们又能理解多少。
聂萧玉愤怒,加突同样愤怒。愤怒聂萧玉的这般成熟伟岸的风姿,这是安哥拉鲁斯城元帅该有的风姿。
“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们,风离元帅奋斗为的什么?”
“为的是安哥拉鲁斯城,为的是安哥拉鲁斯城的明天,没有战乱的明天。元帅为之付出了生命,却无怨无悔。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我们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从来跟随元帅的脚步,元帅能付出生命的,我们该不该努力?”聂萧玉厉声问道。
“该!”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终于打破沉默,做出了第一次回应。
“元帅为之付出了生命,你们能不能做到?你们怕吗?你们敢不敢冲上前。哪怕死亡随之到来?”聂萧玉眼神透着光。
“敢!”将士们声音悲恸,却坚定。
“是加突人毁了我们的信仰。是加突人杀害了我们的兄弟,是加突人杀死了元帅。我们该不该报仇?是不是应该将眼前的敌人消灭干净,才对得起死去的元帅?”聂萧玉将目光转向查罕,心中的痛,无法言说。
“是!”所有安哥拉鲁斯城将士此刻的语气只有坚定。
“兄弟们,杀啊!”聂萧玉长剑直指查罕,只有杀尽眼前的人才能宣泄掉自己心中的愤怒和悲痛。
“杀!”只有杀,才能走到明天,走到元帅说过的没有战乱的明天。其结果就是,眼前的加突人必须全部消失。哪怕随之消失还有他们的生命,也无悔。
心中的愤怒,如何化解,唯有敌人的鲜血。
扁舟一叶,沧海一渡……
伴行涛鸣月出……
一个人,两个人,声音透着哀伤而思念。他们仿佛能看到元帅,看到那些远征加突的兄弟脸上对安哥拉鲁斯城的眷念,可是眼中必定坚定不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能守护好身后他们所眷念的。
晚照山河,低吟且顾……
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声音中是无奈留恋。元帅和死神暗剑的兄弟们可能对自己手染的鲜血是无奈的,他们更留恋亲人的笑声和温暖,可是。征途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路。
遥望血色残图……
十个人。百个人,慨然而神伤。神伤慨然的是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心越来越苦。
赴 踏上了从未踟蹰
千个人,万个人,愤然而坚定。不愿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所以残荒之路,从不后悔。
谁的旅途 或是谁的征途
全场唱响,沉稳而漠然。这是安哥拉鲁斯城的守护,不管是远征的元帅,还是此刻眼前的战斗,安哥拉鲁斯城是他们共同的守护。
神思凝伫 海鸥翔处千秋功过勿论 念心 一刹沉浮埋藏孤独 怀中故土芬芳涩苦 恍若最初
査罕看着迅速稳定下来的安哥拉鲁斯城士兵,大喊着,“你们元帅死了,你们不可能胜利了!”
查罕的声音透着恐慌,这般迅速坚定下来的安哥拉鲁斯城将士眼神坚定漠然。坚定的相信胜利会属于安哥拉鲁斯城,漠然面对生死,对一切生命的漠然。他们会为了这场胜利付出一切,不管战斗多么惨烈,他们要的只是结果。
扁舟一叶 沧海一粟蓦然流年暗度入梦山河 如泣如诉慷慨意气难书赴 步履曾几番踌躇谁的旅途 或是谁的征途
是啊,元帅死了。但到死,他都在履行守护安哥拉鲁斯城的誓言,守护米亚。如今,敌人就在眼前,他们怎能放弃自己的誓言。 不竭战鼓 无名头颅 轻谈风云易散 唯拾 一身傲骨 纵饮孤独 必争寸土 烽火一路 金戈挥舞 元帅死了,他们作为战士又何所畏惧。这一生的生命本就交付给了安哥拉鲁斯城。安哥拉鲁斯城的士兵刀开始猛烈,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残酷冷绝。他们不顾及眼前是几个敌人,只知道杀,杀,杀。 不竭战鼓 无名头颅 轻谈风云易散 唯拾 一身傲骨 纵饮孤独 必争寸土 烽火一路 金戈挥舞
安哥拉鲁斯城士兵声音悲恸,元帅死了,那一身傲骨的元帅死了。眼前这些加突人世世代代攻打我们安哥拉鲁斯城,是他们,他们害死了元帅,他们要为元帅报仇。
扁舟一叶 沧海一渡
伴行涛鸣月出
晚照山河 低吟且顾
遥望血色山河
赴 踏上了从未踟蹰
谁的旅途 或是谁的征途
神思凝伫 海鸥翔处
千秋功过勿论 念心 一刹沉浮
埋藏孤独 怀中故土
芬芳涩苦 恍若最初
扁舟一叶 沧海一栗
蓦然流年暗度
入梦山河 如泣如诉
慷慨意气难书
赴 步履曾几番踌躇
谁的旅途 或是谁的征途
不竭战鼓 无名头颅
轻谈风云易散 唯拾 一身傲骨
纵饮孤独 必争寸土
烽火一路 金戈挥舞
不竭战鼓 无名头颅
轻谈风云易散 唯拾 一身傲骨
纵饮孤独 必争寸土
烽火一路 金戈挥舞
我有我的孤独,我有我的傲骨。
我有我的思念,我有我的坚守。
我有我的踌躇。我有我的慷慨意气。
我有我的最初,我有我的必争。
我有我的轻叹。我有我挥不断的情思,我有我的意阑珊。我心有残缺,但我有我的望月长啸,我的心,我的魂,在这,在安哥拉鲁斯城!
安哥拉鲁斯城是安哥拉鲁斯城将士们的骄傲,风离元帅是将士们的信仰。即使身死人灭,信仰在,为安哥拉鲁斯城身死也要守住它。与元帅一起。化为安哥拉鲁斯城的守护,在上空守护安哥拉鲁斯城世世生生。
哀伤清淡的歌渐渐激扬慷慨,直至振奋,直达云霄。
安哥拉鲁斯城士兵攻势生猛,纵使伤亡惨重也不后退。加突被对手强悍的攻势吓到,双方谁也不胜不了谁,局势开始僵持下来。
突然加突军营浓烟滚滚,暴卷的浓烟肆虐,明亮的火光映得天空透亮。査罕虎躯一震。这才突然想起,他一直敌方的业昌民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阔土那该死的蠢货,十万人既然守不住大营。
“安哥拉鲁斯城的儿郎们,加油啊!加突的大营被烧了。被业昌民烧了。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条命让我们收割了!”聂萧玉趁机大喊着,心安下来。业昌民这小子无声无息的。还真的成功了,风离的眼光真准。
林吉行心里松了一口气。从开始到现在,业昌民这小子就一直不在。林吉行还真怕聂萧玉突然宣布他又怎么了。要知道风离没有了,没有人会那般相信业昌民,林吉行怕业昌民会待不下去。现在这小子浮出水,还带来这样让人惊喜的消息,真是太好了。林吉行心里振奋,枪便快了,游龙腾云般将敌人挑下。被林吉行扫落的加突士兵即使不是一枪致命,也绝对是伤重无法再参加战斗。在这样混乱的场面,没有战斗力的人,其最后的结果只有死亡。
石子川看着那滚滚浓烟,咧嘴大笑,手中的刀却舞得更快。业昌民这小子立了这么大个功,自己可不能输给他。看着渐渐稳不住阵脚的加突军,石子川忍不住想,若是元帅在该多好啊,纵是将眼前加突兵放回去一百次也能再杀他们一百次。
黄良路看着业昌民的那把火,心中暗暗点头。趁着加突慌神的功夫,他寻着加突薄弱处,做了一个冲杀,加突人愣是在没有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兄弟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此刻所有的战斗都转到地面,城墙这边便没有了战斗。秦兴和在城墙上默默的看着那片火光。大火肆虐腾空,似乎想要将那片天空烧成虚无。可是再大的火,也温暖不了秦兴和的心。如此冰冷的心是所有兄弟的死一点一点凝聚。原本若是有温暖,也能捂惹。可是最后那一点缝隙以风离的死浇筑,再也没有什么能进入。
加突士兵看着原本心如死灰的安哥拉鲁斯城将士此刻血红着眼,不顾生死的厮杀,心中的傲气一点点消退。聂萧玉的一番话本就让他们心冷,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好笑。此刻战斗还有什么意思,自己的亲人全都死了,都死了,厮杀到最后有什么意义?
而业昌民的那把火更是烧掉了加突士兵最后的心理防线。亲人守不住,战场守不住,什么都是失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查罕在大声说着什么,加突的将士们都听不见。攻打安哥拉鲁斯城有意思吗?安哥拉鲁斯城本就是永远攻不破的城。(未完待续。。)
第254章 决战--惨烈
心的颓废,在行动上很快显现出来,安哥拉鲁斯城以弱小的人数将加突压退,形势慢慢在逆转。
面对着人数越来越少,战斗力却越来越强悍的安哥拉鲁斯城将士,加突士兵是满心的无力感。也许永远无法战胜的不是安哥拉鲁斯城,而是安哥拉鲁斯城将士,这些血肉之躯组成的守护的城墙。无数的人倒下去,无数的人站起来,安哥拉鲁斯城的城墙就这样被永远保护,组成守护边关和米亚的永恒之城。
加突的战斗强悍,这是他们的本性。敌人再凶残也要战,明知失败也要战,明知是死也要战。作为草原之神狼的后代,他们相信自己的战无敌,战斗是他们的本能,草原上还有什么能凶残过群狼。只是,狼是聪慧的动物,知道进退,懂战术。加突人却不是,他们知道这是决胜局,知道不能退,只是心中却没了胜利的**。应该说,他们看不到胜利的曙光。
有**才有动力,有动力你的**才能实现。此刻加突人放弃了他们的**,没有了**也就没有目标。于是他们渐渐后退着,安哥拉鲁斯城的将士则趁着这样的机会攻了上来。哪怕此刻站在加突人面前的他们,人数少得可怜,他们还是站了上来。哪怕他们会没有机会再次站上前,如同脚下倒下的无数的兄弟同胞。
加突人没有了**,但是安哥拉鲁斯城还有他们的守护。
在安哥拉鲁斯城聂萧玉的武艺或许不是一流,心智也不算顶尖。也许以前,他还无法在查罕手下走上十回合。就能被送去见阎王。但是,眼前是已经被文穆废了重新站起来的查罕。还有就是此刻愤怒得一心只想要查罕命的聂萧玉。
聂萧玉的剑狂猛如龙,所过之处带起的剑风冰冷寒冽。这般的不顾一切,聂萧玉是真的想要去查罕的命!想起那般淡然沉静的风离被加突士兵夺去了生命,聂萧玉愤怒的不能自已。
聂萧玉想过征战加突的艰难,但是他希望听到的是风离文穆被困在什么地方,然后自己说什么也会前去救援。毕竟风离为安哥拉鲁斯城牺牲得太多,不能再让她在为此付出生命。若是可以,聂萧玉也是希望有和平的年代,风离能恢复身份,平静安稳的生活。
可是这些注定只能是幻想。最后等来的只有死亡。想想也是,那般凶险的征途,那般凶残的加突人,怎么会让风离活着离开。所以,此刻聂萧玉想的就是杀了查罕,让他为风离殉葬。毕竟,加突王室现在可能只剩下查罕了。
聂萧玉的剑是从未有过的寒冽,查罕不得不暂避锋芒。这期间查罕以微不可察的角度看了看自己无法握紧的右手,心里的愤恨无法抑制的蔓延。堂堂加突第一勇士。被聂萧玉这般的人都能欺负到毫无还手之力,真是可笑可悲。
查罕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将左手剑练成,可是其中技巧性和对力度的把握怎么也谈不上精巧。面对暴怒的聂萧玉,看着形势渐渐被反转。查罕心中悲愤起来。真是天要亡加突吗?如此的劣势,安哥拉鲁斯城还能反转,真是不公啊!
查罕悲愤。手中的剑不自觉带上了猛力。风离文穆毁了自己,杀了查西力。亡了加突,如今。安哥拉鲁斯城是要加突什么都不剩下吗?是要加突灭绝吗?不,自己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样想着,查罕也这样做的,他的左手以他能尽的最大努力,攻向聂萧玉。技巧不行,査罕以力度弥补。査罕虽是智将,但是作为加突人,天生力大这一点是他与生俱来的。加上后期不断的提升磨合,已经是每个加突人的本能,包括査罕。
査罕以山一般厚重的力度推前抵挡聂萧玉袭来的巨浪,于是浪卷山头,双方皆是一震。悲痛和悲愤的两人战斗**太过强烈,一瞬间之后又冲向了对方。
聂萧玉身手不及,可是灵活性査罕是赶不上的。但是査罕心思缜密,对于对手动作的预见极为准确,这样一来聂萧玉反而受制于他的力道。不得已,聂萧玉只得加快自己的速度,同时加大力度。但是査罕马上技术纯熟,抵消了聂萧玉的进攻。
聂萧玉见状也不急于对査罕造成什么致命伤害,在剑抵达査罕喉咙的一瞬间,聂萧玉的剑急转而下,削向査罕的右手。査罕的右手被废,他对右手也没怎么防备,陡然间聂萧玉攻击自己的右手,也是一愣。只是在试着握紧右手的时候,査罕意识到了聂萧玉的目的。
査罕的右手不是没有东西,那里有风离的佩剑,象征安哥拉鲁斯城元帅的佩剑。査罕冷冷一笑,举起风离的佩剑抵挡了聂萧玉的进攻。由于右手手劲不行,剑脱落。早有防备的査罕左手剑一挑一转,剑再次落回右手,而聂萧玉硬是没有碰到一丁点。
聂萧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着急,在査罕左手挑剑的刹那,他手腕一转,在査罕的左手一抡,査罕的左手手腕处顿时见血。
疼痛让査罕咧嘴,却并没有后退,安哥拉鲁斯城都是如此阴狠吗?上来就是这般致命的伤,绝对是要打消对方的自信心和战斗**啊!文穆废掉的是他的右手,聂萧玉是想废掉他的左手啊!
但是査罕是谁,心智沉稳绝地稳超聂萧玉几个层面,这样流一点血的小伤根本影响不了他。不急不躁,快慢由心,査罕周密的组织着自己的进攻,聂萧玉只能慢慢找寻机会。
聂萧玉带来的兵力不多,对于林吉行来说却是强心剂。林吉行本就被加突重重围攻,虽然石子川带走了不少人,但是加突的重心还是在林吉行。林吉行都到得攻击和压力不言而喻。
此刻,聂萧玉的加入,让人数本就锐减的林吉行顿时感觉浑身绑住自己绳子松了。罗三的加入石子川的阵营,让明卫时,拉里只得全身心和石子川对战,林吉行终于被解救出来。
被解救出来的林吉行整顿好队伍,整个人的气势如他的枪,寒冷冷酷。长枪一指,挥军而上,安哥拉鲁斯城要守,风离的仇也要报。加突在他冰冷漠然的眼神下,心慌了,招架不住林吉行的凶猛,只能后退。
林吉行的营队看着将军的身影,忘记了一切,他们唯一知道就是跟随。跟随着林吉行,斩杀一切敌人。加突强悍的武力和防护在林吉行面前当然无存,他长枪所指,一切都粉碎。冰冷的枪尖犹如席卷的暴风,将所有靠近的敌人绞碎。这就是冷面战神的威力,米亚第一猛将的实力。
石子川向来勇猛,受聂萧玉的刺激,再上风离离去的痛,让心生无望的他怒起暴走。这样的愤怒和加突的愤怒不同,这是一生所追求的仰望消失,前方一片黑暗的绝望暴躁。暴走中的石子川,明卫时,拉里只能全身心的投入战斗。
由于林吉行和石子川的全面牵制,黄良路终于深入到了査罕的内部。原本这样的战术他是不敢实施的,只是在风离的死的刺激下,战士们疯狂的勇猛才有了实施的基础。
四面八方都是加突人,但是每一个安哥拉鲁斯城将士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慌乱。他们冷静的挥动手中的武器,目送着自己的敌人一个个倒下,漠视着自己受伤,漠视自己的兄弟倒下。加突人从来不是弱者,他们能让死神暗剑全部战死,这就是他们的傲气。加突神圣不可侵犯,犯我者死。面对自入瓮中的黄良路,他们毫不客气。长枪,大刀,剑棍,全都往黄良路招呼而去。
但是黄良路一生经历的战役何其之多,什么恶劣的战役没有经历过。加突这样的攻势经历过最开始士兵慌乱不及后,黄良路让他们三人围成一个圈,攻守互助。在遇到躲不及的时候,便往加突人群里走,引起加突的攻击,再趁机让他们的攻击混乱,加大加突的伤亡。
在这混乱的攻势下,黄良路手下的士兵不断减少,越来越少。只是他们脚下加突士兵的尸体,足以垒成墙。
罗三最开始是和石子川一起进攻的,他切断了明卫时想要插到石子川身后的战略,顶住了明卫时诡异刁钻的攻击。罗三在思维和战术上不及明卫时,但是他的战斗力绝对超过明卫时。作为风离亲卫队的队长,每次和风离冲锋在最前面,如此血雨腥风里来去,其武艺的强悍绝对没话说。
任凭明卫时如何刁钻诡异,就是通不过罗三的封锁,又见黄良路身后跟着的方明丁白,于是调转进攻方向,放弃了罗三,直奔方明丁白。
方明丁白他们左右不了战局,他们只能跟随局势。聂萧玉见黄良路身边死亡的人数实在太多,示意方明丁白他们支援。有黄良路在,他们不用考虑太多,只需听从指挥便行。有了方明丁白的加入,黄良路才能继续战斗,不然以他手上可怜的兵力,只能被加突折杀殆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