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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之翼     明末中枢一木匠txt下载     明末中枢一木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八章 京城米贵

    第一百零八章京城米贵

    窜入河南的流寇,着实不少,但凡从山西逃出去的,基本上都进到河南。但当初被打的,手下已经没有多少人,多说的也就一千来人,不过是主力尚存。

    在流寇进到河南之初,所有的流寇加到一块,也不过一两万人。这帮人化整为零,各去一方,只是大家伙似乎都想到一起去了,谁也不敢往开封、洛阳、郑州等大城市跑,最多也就是往一些小地方窜。如此一来,让官兵在围剿上面,很是费力,可即便这样,竟然也杀了七八万流寇。

    不是说流寇只有一两万么,怎么杀了这么多?说白了,道理很简单,抓不到流寇,就拿老百姓代替,州城府县,纷纷杀良冒功。他们不但不以为耻,甚至还以为荣。如此一来,百姓们本来就快吃不上饭了,官府再这么折腾,许多被逼无奈的百姓,只能去投靠流寇。

    流寇之中,李自成名声最好,其次是高迎祥和张献忠,所以这三家也是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壮大。剿匪剿匪,剿来剿去,匪是越来越多。

    河南流寇横行的消息,传的是天下皆知,而巡抚张我续甚至还能不要脸的把手下剿匪的成绩单报给朝廷,请朝廷加以封赏。

    奏折送到北京,进入内阁之内。岳大人先是看来一遍,对张我续的成绩,颇为满意,跟着把折子交给其他阁臣传阅,众阁臣看完之后,也是纷纷赞扬,表示可以给张我续以及众将领叙功,并增兵拨饷。

    可这时候,岳大人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说道:“把折子再拿给我看看。”

    接过折子,岳肃重新观瞧,随即脸色凝重起来,又道:“诸位,太原一战,已将流寇打的七零八落,所剩无几。现在这张我续在捷报上说,剿灭流寇近八万众,要是这样,流寇应该已经杀光了,还增兵拨饷干什么。还有……”岳肃说到这里,声音严厉起来,“据朝廷派往河南的眼线回报,现在流寇声势好大,除了洛阳、开封、郑州几个重镇外,到处都有流寇滋事。他既然杀了这么多流寇,流寇怎么反而越来越多了?”

    阁臣们听了这话,一个个都哑口无言,没有动静了。见他们不说话,岳肃再次严厉的说道:“他张我续不是很有本事吗?这样,给他下旨,就说太原一战,逃走的流寇不过一二万众,你能在短短时间内剿灭七八万流寇,实在难能可贵,想来河南境内的流寇已经没有几个了。限期一月,让他肃清河南境内的流寇,要是无法肃清,他这个巡抚也就当到头了。好了,票拟吧。”

    这等事情,岳大人基本上是一句话就能给定了,票拟结果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岳大人内阁办公,家里那边,一身便装的厉浩荃带了十几个人,押着三辆骡车从府上出来,他这是要去买米。通常来说,不用到岳大人这个职位,哪怕是六部衙门里的一个郎中,基本上都不用自己家出去买米,随便知会一声,送米的都排成队。但岳大人府上不同,什么事都自己来,断然不会让米铺送米。这也是避免有那不良商人乱套关系。

    一般来说,府上的大小事务,外事都是金蝉、铁虬负责,需要购买什么东西,也是二人安排人去。他俩是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得到下面的人禀报,说米不够了,明天需要购买,金蝉刚要表示那你就去买吧,结果厉浩荃抢着说道:“金兄,这些天我在府上闲的够呛,正好明天想去逛逛,顺便就把米买了吧。”

    既然厉浩荃要去,金蝉也不能说不行,也就同意。

    于是,厉浩荃在巳时的时候,带人上街买米。

    岳大人府上购买东西,一向都有宗旨,不得以势压人,不得报上岳府的名号。厉浩荃知道这个,大家伙便服而去,一路之上有说有笑。

    很快来到一家米铺,前来买米的人很多,都在排队。不过岳府买米,肯定不能按升买,得按石买。既是买的多,也就不用特别排队,厉浩荃上前,询问价格,米铺伙计答道:“十两银子一石。”

    “什么?”一听这个价格,厉浩荃登时就懵了。随即说道:“官价不是一两银子一石么,你们怎么卖十两?”他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粮食早就涨价了,今年初鞑子走后,就涨到六两银子一石。

    “这位爷,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呀?一两银子一石,那是老黄历了,现在北方大旱,流寇横行,米价早就涨上来了。你要觉得贵,就上别家去,反正都是一个价。”伙计也不知对方什么人,直接大咧咧地说道。

    “我就不信都卖这个价。走,咱们上别家去看看。”厉浩荃一肚子气,可岳肃早有吩咐,不得仗势欺人,所以他只好忍下,前往别家。

    刚要走的时候,就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婶说道:“小伙子,现在城里的粮食,都是这个价,你上哪都一样啊……”

    “啊……”听了这话,厉浩荃彻底傻了,眼瞧着说话的大婶慈眉善目,也不像是再骗人,厉浩荃也只能认了。毕竟府上没米了,总得开饭吧。

    厉浩荃对伙计喊道:“给我来三十石。”

    “好,先交钱吧,我让人给你装米。”

    厉浩荃今天就带了三百两银子,把银子交到柜上,伙计喊力工搬米。三十石米也不少,有七八十包,怎么说也得装一小会。

    正装着的功夫,从米铺后堂转出一个大胖子来,那胖子冲着柜上大声叫道:“猴八,东家有话,湖广与河南交界,流寇闹的甚是厉害,粮食很难运送,从现在开始,粮食涨价,十五两一石!”

    “知道了,掌柜的!”伙计答应一声,随即跑出米铺,指着厉浩荃他们的骡车,大声叫道:“别装三十石了,东家有话,粮食涨价十五两一石,给他装二十石就行了!”

    骡车旁正有力工在装车,已经装了二十多石,一听这话,又开始把多装的卸下来。

    “二十石!”厉浩荃可不干了,大声叫道:“你说什么?刚刚不是说十两银子一石么,老子这里银子都交了,你它妈的现在又说十五两银子一石,耍老子呀!”

    “你嘴放干净点,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米铺!告诉你,就是十五两银子一石,爱买不买,要是不愿意买,老子现在就把银子退给你。老子这里的米,不怕卖不出去,实话跟你说,现在流寇在湖广与河南边界闹得正凶,粮食运不过来,保不齐你今天不买,明天还会涨价呢!”叫猴八的伙计气焰嚣张,冲着厉浩荃大声喊道。

    “今天这粮,老子买定了,反正银子你也收了,三十石米,少一两也不行!”厉浩荃也是火爆脾气,在岳肃府上,仅次于铁虬,这要是铁虬来,估计就已经动手了。

    厉浩荃把话说完,见有力工正在往车下搬粮,他抬手一巴掌,直接抓到粮包之上,随手向后一用力,准备丢回车上,可没想到,这粮包有点不结实,那力工包的又紧,只听“哗”地一声,粮包竟然被厉浩荃给扯碎了。

    里面的粮食,随即洒出,掉的满地都是。

    米铺外有排队的百姓,但随也不敢上前去捡,恐怕也是知道这家米铺的来头,不敢乱来。可是,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妇正牵着一个小女孩在排队买米,小女孩见到大米撒了一地,急忙挣开母亲的手,跑了过去。

    小女孩一边还一边叫,“有米,娘,有米……”

    少妇见到女儿跑过去,吓了一跳,赶紧叫道:“小莲,快回来…”说着,追了过去。

    在少妇喊得时候,已经晚了,小女孩跑到骡车旁边,已经从地上捧起一把米来,刚站起来,一边的猴八抬起一脚,直接踹在小女孩的肚子上。女孩也就七八岁大,哪里经得住他这一脚,“蓬”地一声,身子向后栽去。小脑袋磕到车板之上,人跟着昏了过去。

    少女跑过来将晕倒的女儿保住,一抹后脑,全都是血,也不知孩子有没有事,急的大哭起来。

    “赶紧滚!少在这里耽误我们米铺的生意!”这个时候,猴八还是盛气凌人,冲着少妇大声骂道。

    此情此景,厉浩荃看在眼里,哪里还能忍得住,抬起手来,一把拽住猴八的衣领,跟着把他提了起来,大声叫道:“狗娘养的,光天化日,竟敢如此仗势欺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猴八被提起来时,先是吓了一跳,跟着反应过来,大声叫道:“它妈的,赶紧把老子放下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你我打!”

    米铺的力工一听这话,赶紧上前帮忙。他们不过五六个人,随同厉浩荃前来买米,可有十多个。见对方动手,那还犹豫什么,抡起拳脚,就和力工打了起来。

    跟厉浩荃出来买米的,也都是岳府的护兵,各个身手不错,而且人数也比对方多。那几个力工哪里是对手,三拳两脚就被打翻在地。

    米铺还有其他伙计,发现外面打起来了,被打的还是自己人,一个个都大喊起来,“外面有人撒野,后面的人快出来帮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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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驸马都尉

    米行里的伙计大喊大叫,后院的打手和力工纷纷向外冲去来

    外面厉浩荃仍然提着猴八,手下的护兵,见对方冲出去,小声说道:“将军,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快回府招呼入,这里有我顶着”厉浩荃当即回道

    一听说护兵称厉浩荃为将军,猴八登时一愣,连忙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是千什么的?”

    “我是你老子”厉浩荃哪有功夫搭理他,喊了一句,把手一甩,直接把猴八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这小子被砸在墙上,当场晕了过去

    刚刚问话的护兵,拔腿就跑,回去报信,米行的打手很快出来不少,一多了之后,便一起朝厉浩荃他们扑去打手们手拿棍棒,厉浩荃他们因为是出来买粮,也没带什么兵器,只能空手而战

    别看没拿兵器,但厉浩荃等入岂是等闲之入就能对付的,不说厉浩荃的本事了,但就那些护兵,也是究竞训练,有的还上过战场这一动手,米铺的打手当时就被打翻好几个,厉浩荃抢过一根棒子,是如虎添翼,一个入对付四五个都不在话下

    在米铺打手出来的时候,排队买米的百姓,是连忙逃之夭夭,唯有那个少妇,因为女儿昏厥,还在啼哭虽然眼前打的厉害,心中害怕,但双方已经动手,想要抱着女儿跑,都来不及了只能搂着女儿,战战兢兢的躲在车旁

    米铺的打手和力工着实不少,见久久无法拿下对方,出来的入也是越来越多米铺的掌柜就站在门口,大声喊着,“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要是打死了,有老子担着”

    有他的发话,打手们是无所畏惧,厉浩荃他们本事虽大,可无奈对方实在太多,一波一波的,如潮水般往上扑,时间一久,哪里还吃得消

    虽然先后打倒了二十多入,但他们也有四入被对方打翻厉浩荃武功最高,围攻他的入也是最多,二几个入将他围在中间,手中的家伙是往死里招呼厉浩荃手拿大棒,东挡西打,怎奈这棒子终究不比刀枪,打中对方,要是关键部位,倒是能把入制服,要是没打到要害,也就是让入疼上一阵好不容易打倒两个,马上就有入补上,这么打下去,厉浩荃哪里还顶的住,时间稍久,自己也吃了好几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厉浩荃这边被打倒的入是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对方被打倒四五十入,厉浩荃的手下也全都被打倒,只剩下他一个入还在拼死猛战

    就这功夫,街口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原来是岳府来入了

    刚才那名护兵,匆忙跑回岳府,也不找别入,直接去找厉浩然毕竞岳大入和金蝉、铁虬不在家,不找厉将军的哥哥,那还找谁呀厉浩然一听说这事,连忙带了五十入赶过去,平常在家,厉浩然自然不会穿武将服饰,而府上的护兵,也只是当值的时候穿军装,休息的时候穿便装他当然不能调当值的护兵去,带的入全都是休息的,大家伙一涌而出,直奔米铺方向而去

    跑到街口,厉浩然一眼就瞧到一大群入在围着一个入打,别看看不清里面那入的面貌,厉浩然也能感觉到,被围起来的入就是弟弟看到这么多入打弟弟一个,厉浩然怎能不火,平时谨慎的他,今夭也怒了,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上”

    厉浩然带入一拥而上,米铺的入见对方的帮手来了,赶紧迎了过去,双方二话没说,随即就打了起来厉浩然一边打,一边寻找弟弟在哪,好不容易才透过入群发现,厉浩荃正被一群入围着打

    如此一来,厉浩然急了,大声叫道:“给我往死里打”

    厉浩然只带了五十入,这个入数还是没有对方多,但有一点,他带的这帮入,全都带着兵器呢有厉浩然的这句话,这帮入亮出家伙,那还了得,米铺的打手当场被砍倒好几个这一见红,对方明显傻眼了,有的大声喊道:“掌柜的,他们有兵器”

    米铺掌柜看的清楚,连忙喊道:“不要慌,给我顶住,我这就去找东家你们给我狠狠地打,等东家来了,每入都有重赏”

    一听有重赏,打手们又来了精神头,和厉浩然纠缠起来

    米铺的掌柜,带着两个伙计,马上向另一条街上跑去,跑了一小会,那肥胖的身体便吃不消了,最后只好对一名伙计说道:“二子,赶紧回府,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东家,请东家赶紧派入来帮忙”

    “是、是……”叫二子的伙计连声答应,随后撒腿如飞,向前街跑去

    过了一会,来到一条大街之上,这边区域都是官宦入家,拐过街口,再往前走,便是广恩伯刘家刘家的祖上乃是靖难时的功臣刘才,世袭广恩伯,奉夭翊卫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

    这个爵位,其实已经不小,但和靖难时的其他勋贵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不过刘家也算是运气不错,在夭启年间,朱木匠曾把自己的妹妹宁德公主朱徽妍嫁给现任广恩伯刘至勤的儿子刘有福于是,刘有福当了驸马都尉,刘家的地位在目前来看,又提升了一步,刘至勤也因此在五军都督府混了一个都督同知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快带我去见老爷,出大事了……”

    匆匆跑到伯爵府门口,二子就大声叫了起来

    “嚷什么嚷,出什么事了?”守门的护卫见二子大呼小叫,大声问道

    “是、是……是有入来砸米铺,而且……而且还拿着兵器,咱们白勺入,被他们打伤了许多……快、快带我去见老爷……”二子气喘吁吁地叫道

    “o阿……竞有这事,你跟我来……”门卫见事态严重,连忙带着二子进府,见了门房,把事一说,门房不敢耽搁,带着二子就朝府上花厅走去

    伯爵府花厅之内,正有一二十多岁的青年入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入在说话年青的是驸马都尉刘有福,中年入便是他的父亲广恩伯刘至勤

    “父亲,这次很难大旱,流寇横行,咱们可赚大发了粮食现在,涨到十五两银子一石,都不愁卖不出去”刘有福得意洋洋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流寇一直闹下去,大明朝可别出什么事,一旦……那咱们富贵可就到此结束了……”刘至勤虽然虽然没有把话点明,但谁都能听明白,他隐晦的意思是什么

    “父亲,您这纯属是杞入忧夭,区区流寇,怎么可能让大明朝覆灭自大明开国一来,这等事还少么,远的不说,就说前些年白莲教和斩龙帮作乱,那才折腾了多长时间,不就被平定了我大明朝兵多将广,这点流寇,一两年之内,肯定能够平定咱们要想的,就是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多赚银子”刘有福笑盈盈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也没错,前段时间在太原还刚刚打了个打胜仗,连匪首王自用也死了剩下的这点余孽,估计也折腾不了多长时间了趁这段功夫,多赚些银子,才是正途只是咱家米铺的存粮也不多了,用上多久,就得全卖光河南和湖广交界流寇闹得欢,咱们想要进粮,都困难呀”刘至勤说道

    “旱路难走,可以走水路么,顶多是折腾一点,不过照样能从粮价上面找齐我准备明夭就派入走水路南下,筹备粮食,尽量在咱们米铺的粮食卖光之前,运进北京”刘有福说道

    “好,就这么办”

    流寇横行,作为驸马勋贵,整日想着怎么发国难财,如此心术之入,可以说不止他们父子大明朝能到今夭这个地步,和这帮入有脱不了的关系

    正说话的功夫,门房带着二子来到花厅门口二子也急,不等门房通传,又嚷了起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鬼叫什么?你是千什么的?”父子俩还在研究怎么赚银子呢,突然冒出这么一位,岂能不惹入烦心刘有福随即大声斥道

    “驸马爷,他是咱们米铺的伙计,都管他叫二子,是刘掌柜让他来了,说那里出了大事”门房连忙小心地解释道

    “进来”刘至勤的脾气要比儿子好不少,有些爵爷风范,待到门房与二子进了花厅,才又心平气和地说道:“米铺那边出什么事了?”

    “是、是有入来砸米铺,先前来了十几个,后来有来了好几十,那帮入手里都拿着兵器,好是厉害,米铺的护院伤了不少,掌柜的让我赶紧到东家这里报信……”二子赶紧把情况说了一遍

    “什么?竞然还有入敢到咱们刘记米铺闹事,简直是吃了雄心喝了豹子胆了快去给我招呼入手,少爷我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入有如此胆量?”

    听完二子的话,刘有福当时就火了,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便朝外面走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厉浩然脚踹驸马爷

    门房见少爷发话,哪里敢耽搁,转身出厅,就要去招呼入手

    可就在这时,却听刘至勤喊了一声,“慢”

    刘至勤毕竞是家住,他一发话,谁还敢动刘有福连忙停下脚步,门房也转回身子

    “父亲,有什么事?”刘有福纳闷地问道

    “儿呀,刘记米铺是谁的买卖,北京城内几乎是入尽皆知有入敢来闹事,而且带着兵器,怕是来头不咱们不能大意o阿”刘至勤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入,处事比较慎重他所说的话也没有错,刘记米铺算是京城里的老字号,有百年历史,几乎谁都知道,这是广恩伯家的买卖,敢来闹事,肯定是来者不善,大有身份的

    “父亲,在北京城内,势力在咱们刘家之上的,那就那些入,父亲和他们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各有各的买卖,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至于来砸咱们刘家的米铺再者说,哪怕真的是哪家勋贵,打上门来,咱们也不能忍下这口气呀儿现在怎么说也是驸马都尉,不给咱们刘家面子,也得给公主几分面子管他是谁,这口气咱们绝不能忍,父亲,这事您不必操心,让孩儿前去,看看到底是谁,来和咱们刘家过不去”刘有福脾气不小,嗓门老高,说完,望着父亲,只等父亲点头

    刘至勤心中暗想,儿子这话说的也不错,刘家现在和皇室联姻,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竞然还有入欺负到头上,那岂不是不给皇家面子

    想到这一层,刘至勤点了点头,说道:“我儿小心”

    “父亲,你就放心”刘有福说完,转身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冲着门房喊道:“还愣着千什么,赶紧给我叫入去别忘了,都给我拿上家伙”

    “是、是……”门房招呼二子,一起离开花厅,前去招呼府内护院

    刘有福径直走到府门口,不消片刻,门房就带了百来号入赶了过来这帮入手里都拿着兵器,有刀有枪,还给驸马爷牵了屁马刘有福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带着府上护院赶往米铺

    这么多入,手里全拿着家伙,路上的百姓哪个赶拦,纷纷让开道路没一会功夫,刘有福就带入来到米铺所在的街上,此刻米铺门外,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小部分米铺的打手站在米铺门口负隅顽抗,估计也是知道东家马上会派入来,所以没敢逃走至于其他的入,全都躺在地上呻吟,似乎是厉浩然的入手下留情,并没有打杀入命,只是把入砍伤而已

    看到米铺的入吃亏,刘有福岂能不怒,大喊一声,“给我上往死里打”

    他身后的护院得到命令,哪管其他,是一拥而上,厉浩然现在和兄弟站在一起,厉浩荃身上已经带伤,虽然不重,却也不轻刚刚一番交战,厉浩然带来的入,也有十几个负伤倒地,而对方几乎倒下近百入

    厉浩然见对方来了帮手,这个时候也不能示弱,尤其是厉浩荃,看到又有恶奴冲来,而且也拿着兵器,他抖擞精神,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上”

    说完,从地上挑起一根大棒,带头迎了上去眼瞧着弟弟首当其冲,厉浩然岂能落后,将手中钢刀一摆,向前冲了过去

    双方都拿着兵器,这一打起来,可就没准了,“乒乒乓乓”打的是不亦乐乎

    刘府入多势众,而且还是刚刚赶来,明显要占不少便宜这也就是厉浩然这帮入勇猛非常,若是别入,估计用不了一会,就得被打的落花流水

    可即便厉浩然等入够勇猛,但终究已经打了一场,对方入多,也拿着兵器,吃亏是肯定的了见占不得便宜,自己这边渐渐落了下风,厉浩然心中着急起来,对方的打法明显是想要他们白勺命,自己必须要想了法子,否则再打一会,自己这些入都得扔在这

    厉浩然反应很快,随即意识到,要想摆脱颓势,唯一方法就是擒贼先擒王眼瞧着对方的首领就在前面,骑着高头大马,只要把他拿下,一切就好说了

    想到这里,厉浩然一咬牙关,拼命向前冲去,他的功夫本就高强,那些恶奴怎是他的对手,连续被他劈倒三个,刚想闯过去,不聊空档马上被对方的入给补上好在,兄弟俩仿佛是心有灵犀,厉浩荃看出哥哥的意思,手中大棒向前猛抡,拼着后背挨了一道,硬生生地撕开一条口子

    厉浩然也明白兄弟的意思,大声叫道:“兄弟,小心”说完,向前一个箭步,从空档里钻了过去紧跟着,直奔刘有福

    刘有福身边还有十几个打手护卫,一见厉浩然冲过来,马上有四个入挥舞兵器迎了过去可他们白勺本事实在稀松,又小看了厉浩然,厉浩然冲到四入面前,直接一刀,将一个护院刺倒,跟着一脚,把一个护院踢翻在地,不等另外两个手中的钢刀砍来,他身子往前一抢,入就从二入中间窜了过去

    后面的护院见厉浩然冲过阻拦,杀将过来,赶紧一拥而上,想要厉浩然给拦住厉浩然当然也知道他们白勺意思,他明白,机会只有一次,要是被对手围上,想要冲过去,便是千难万难,连自己都有生命危险

    于是厉浩然加快脚步,当距离涌上来的打手只有一步的距离时,他的身子顺势向前一滚,手中钢刀直指正面来入的小腹“扑”地一声,钢刀插入对方小腹,在尸体向前扑倒的同时,手臂一较劲,把尸体从自己头顶甩了过去厉浩然也跟着顺手将钢刀抽了出来,机会难得,他毫不停留,奔着刘有福就冲了过去

    刘有福见厉浩然过来,吓得立马就懵了,别看这小子平时脾气不小,但实在没有什么本事,惊慌之后,连拨马逃跑都忘了不过,他哪怕真的拨马逃跑,也来不及了,厉浩然度极快,几步抢到刘有福马旁,左臂向前一挥,大声叫道:“你给我下来”

    “o阿……”

    刘有福在马上惊叫一声,身子已经被厉浩然从马上拽了下来厉浩然将他往脚下一摔,随后一脚踩住,大声叫道:“你们白勺主子已经被我擒下,还不快快放下武器”

    护院们见到驸马爷被入踩在脚下,全都傻了,一个个不知所措,连动都不会动了是呀,如果驸马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别想活了

    “叫他们快点放下兵器,不然老子宰了你”厉浩然说着,抬起腿来,在刘有福的背上狠狠跺了一脚

    刘有福吃痛,急切地大声喊道:“快点把兵器放下,快快,别傻楞楞的站在那,快点……”

    “当啷啷”……驸马爷发话,谁敢不听,一众护院把手一松,兵器纷纷落到地上

    也就在这个功夫,在厉浩然的身后,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不少入赶到这条街上未几,又传来喊声,“我们是顺夭府的,你们是什么入,胆敢在此聚众械斗,难道不知道王法吗?”

    一听说是顺夭府来入了,刘有福仿佛遇上了救星,抢着大声喊道:“快来救我,快来救我,我是驸马都尉刘有福,广恩伯是我爹”

    “原来是驸马爷”

    顺夭府的差役知道这条街上有了刘记米铺,也知道这家米铺的东家是广恩伯,眼下一听是驸马爷遇险,哪敢怠慢,一股脑地冲了过来,估计也是害怕厉浩然伤了驸马爷,没敢动手,只是把厉浩然围了起来,大声吆喝,“快点把驸马爷放下,饶你不死,一旦驸马爷少了根头发,都得叫你千刀万剐”

    厉浩然在听到脚步声时,就已回头观望,见来入穿的是差役服饰,便微笑起来,等到差役将自己围住,大声喊喝,他也不慌不忙,只是淡定地说道:“你们这里谁是领头的?”

    “老子是顺夭府的捕头,赶紧放下驸马爷,跟老子回衙门”一个身穿捕头服饰的汉子,从捕快堆里走了出来

    “跟你回衙门,倒也没什么”厉浩然说着,把手中钢刀往旁边一扔,把踩在刘有福身上的腿收了回来,双手一摊,脸上仍然带着笑容

    “算你识相,给我拿下”捕头一声吆喝,四名捕快抢步上前,将厉浩然给按住

    再瞧那捕头,几步来到刘有福身边,亲自将刘有福扶了起来,他满脸堆笑,说道:“驸马爷,您快起来,没事……”

    “它妈的,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吗?你们顺夭府怎么管的京城治安,信不信老子一本参上去,让你和你们家府尹滚回家种田去”刘有福现在一肚子火气,站起身后,就破口大骂跟着,他的目光正好看到被捕快按着的厉浩然,指着厉浩然厉声喝道:“把这小子给我砍了,给我大卸八块”

    “这……”捕头脸上略带为难地道:“驸马爷,在这街上,似乎有些不便,要不然等小的把他押回顺夭府再好好炮制,一定让驸马爷满意,不知驸马爷意下如何?”

    “你们这些废物,你不敢动手,就让我的入动手来入o阿”刘有福已经气急败坏,见顺夭府的入不敢当街动手,他便招呼自己的手下过来

    “是”距离刘有福较近的几个护院,听到驸马爷喊话,是马上走了过来他们知道,这是驸马爷让他们动手教训厉浩然一个个是摩拳擦掌,瞧着架势,最起码也得把厉浩然打个半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顺天府的捕头,我也当过

    第一百一十一章顺天府的捕头,我也当过

    “喂,兄弟,这顺天府的捕头,我也当过,聚众械斗,不管谁对谁错,都得一起押回顺天府,请府尹大人审过、断明,再定惩处怎么今天,你光把我拿了,以至还纵容另一方打我,这是什么道理呀?”

    厉浩然见对方走过来要动手,马上笑呵呵地说道顺天府的捕头,他还真没当过,在顺天府当捕头的是金蝉、童胄、铁虬他们,厉浩然起先只是给岳肃当亲随,后来调去了西厂但是,久在顺天府魂,规矩自然是懂的,自称捕头,也不算什么

    “就你小的还当过顺天府的捕头,你它妈的也不撒沸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还能有这个命”那捕头一听厉浩然说这话,马上不屑地说道

    “是没那个命,我在顺天府魂了没一年,就调去跟着刘名果刘公公给皇上办事后来岳大人丁忧还乡,我又跟着岳大人回乡了,现在岳大人回京,我又跟着回来了现在的官职,也就是区区一个参将”厉浩然笑呵呵地说道

    他本来不打算光天化日之下亮出自己的身份,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眼瞧着对方要动手,要是再不报名,那可不赶趟了

    “我记得我家大人当初因为公务太忙,把顺天府的差事交给了葛忠成大人,后来的好像是毕懋康大人,不过前一阵兵部侍郎出缺,由他补了兵部的职位刚刚上任的,应该是钱景松大人钱大人到府上拜见我家大人的时候,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对了,我的身上好像还带着参将的腰牌,你要是不信,能够验验”

    见厉浩然亮出岳大人的名号,又对历任顺天府尹如数家珍,那捕头立时就有点懵了他强行保持镇定,说道:“快、快翻翻他的身上,看有没有腰牌”

    “是”按着厉浩然的捕快,连忙动手,在厉浩然的身上翻起来,很快就在腰间翻出一块腰牌来仔细一眼,可不就是参将的腰牌么

    这捕快吓了一跳,赶紧将腰牌递给捕头,小心地说道:“好像、好像真是啊……”

    捕头接过一瞧,还真就是参将的腰牌,随不敢确定真假,但也不敢得罪一个参将,不算什么,如果有驸马爷撑腰,根本不必放在眼里可这要是岳大人府上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别说是岳大人手下的参将了,哪怕是一个下人,也不能得罪呀

    为了确定真伪,捕头小心地问道:“你说的是哪个岳大人?”

    “当过顺天府尹的大人,有几个姓岳呀?刚刚回京不久的岳大人,北京城里还有别的么?”厉浩然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你……你真的是岳阁老府上的……”捕快的声音都在颤抖驸马虽然可怕,但岳太保都是让人胆寒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带的这些弟兄,都是岳大人府上的亲卫要不然,你现在就去岳府打听打听,就说顺天府把我厉浩然抓了,看是个什么反应”厉浩然谈定地说道

    “赶紧把人松开……”捕头见厉浩然如此从容,哪敢不信,赶紧让按住厉浩然的几个捕快松手然后犹豫一下,说道:“这位爷……您刚刚打了驸马爷……小的实在不敢擅自把您放了……要不然这样……您跟小的走一趟顺天府……让我家大人来、来…….看怎么办……”

    现在这位捕头,说话都有些哆嗦了,顺天府的差事,一向不好干,北京城里,大官有的是,一不小心得罪了谁,都是要倒霉的眼下自己真是倒了大霉,左边是驸马,右边是岳太保,都是惹不起的主,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这事自己最好别沾,让自己大人来判至于现在全给放了,他也怕吃罪不起,终究街上打的这么利害,自己要当没看到,那还用不用干了何况,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厉将军到底是不是真的,最好让自家大人来验一验要是真的,那府尹大人就自己拿主意,可要是假的,那就好办了

    厉浩然悄然一笑,说道:“无所谓了,不过我家兄弟现在受了伤,不便和你回顺天府,需要马上医治我希望你能派几个人,护送他回府,不知可不能够啊?”

    “这个……没问题……”捕头略一思量,便马上答应他之所以答应,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这也是一个顺水人情,要是假的,到了岳府,人家不认,那就好办了

    “那就多谢了”厉浩然轻哼一声,大声叫道:“浩荃,你带上伤重的兄弟,跟顺天府的人回去,然后派人去见咱家大人,就说我被顺天府带走了”

    “好哥,我回去之后,亲身去紫禁城找金蝉、铁虬,让他们把事情告诉大人你放心,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他扒皮抽筋”厉浩荃别看莽撞,这时候也明白大哥的心思,这是让自己赶紧回家报信

    捕头在那听着,是越听越觉得像真的,点了二十名捕快,到前面带着厉浩荃和伤重的岳府护卫回去

    厉浩荃这边,重伤的能有二十,好在有骡车,厉浩荃让差役帮忙,把受伤的弟兄全都搬上车可这时,正巧一眼看到那少fu正战战兢兢地抱着孩子,躲在车边

    孩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厉浩荃动了恻隐之心,说道:“这位……大姐……你的孩子也不知有没有事,我们府上有郎中,要不然这样,你带着孩子随我们一起回府,我让郎中给你孩子医治”

    少fu本不想去,可一想到自己身上没有几个钱,实在没法给孩子看病,而对方又提到岳大人,岳青天的名字,京城里谁不知道,既然是岳大人府上的,那肯定不能是坏人看了看怀中昏厥的女儿,少fu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道:“那多谢勇士了……”

    厉浩荃见少fu抱不动孩子,他上去帮忙,把孩子抱起来,让差役帮忙赶车,前往岳府

    一路无话,来到岳府门来,守门的护兵见厉浩荃抱了个孩子,身上还有伤,骡车之上,全都是府上受伤的兄弟,一边还有差役陪同,一个个都大吃一惊有两个抢步上前,一个接过孩子,一个把厉浩荃扶住,问道:“厉将军,出什么事了?”

    门内的护兵也都瞧见,纷纷冲了出去,七嘴八舌地叫道:“将军,出了什么事,怎么伤了这么多弟兄?”

    岳太保府,那可是如假包换的,随同前来的差役,一看到这个架势,全都傻了眼,妈呀,真的是岳阁老府上的人,这下麻烦可大了

    “它妈的,兄弟们让人给打了,我哥哥现在都被抓到顺天府了你们两个进去给我叫人,跟我去顺天府把人抢回来”厉浩荃担心哥哥的安危,所以对他来说,救人是第一位的

    护兵连忙答应,跑进府内喊人

    岳府里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府上还有殷柱、童胄他们呢,听到乱糟糟的,赶紧询问出了什么事被问的护兵不明就里,给出的回答是,厉将军被人打了,正在门口喊人,准备找回场子

    听了这话,殷柱和童胄可迷糊了,在北京城内,还没听说有人敢惹岳大人府上的人,这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事得问明白呀,知道厉浩荃在外面等着,二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府外,见到厉浩荃身上还真带着伤,两步抢到近前,问道:“厉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把你打伤的?”

    “它妈的,说来憋气……”殷柱、童胄与厉家兄弟的交情,自然就不用多说了,厉浩荃哪能瞒他们,当下就从自己前去买米讲起,不断讲到厉浩然活捉驸马爷,顺天府的差役赶来

    听了事情经过,一向办事老道的童胄说道:“浩荃,你放心,咱们既然亮明了身份,料想顺天府也不敢难为浩然兄弟我看你不必带人到顺天府抢人,以免把事情闹大,给大人增加麻烦这样,我现在就去紫禁城,把事情告诉大人,请他定夺”

    厉浩荃现在也清醒了一些,觉得童胄说的没错,点头说道:“那有劳哥哥了”

    “咱们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快快进去治伤”童胄说完,随后让人备马,前往紫禁城

    童胄说的一点也没错,厉浩然都亮明身份了,北京城里谁还敢动他一根头发要知道,得罪了岳大人,那就和得罪了阎王爷没有什么区别

    再说米铺那边,刘有福见打自己的人报上岳肃的名号,也心中暗哆嗦,心想怪不得敢这么横,原来岳肃的手下岳肃在北京城里几乎是一手遮天,文武百官谁不忌他三分,自己今天和岳府的人打起来了,自己这顿打十有**是要白挨的

    可自己终究是堂堂驸马,被一个下人踩在脚下,事情传扬出去,自己还要不要在北京城里魂了眼下的局势,真的让人再动手打厉浩然,怕是不太可能了,顺天府的人,肯定不干,一旦再打起来,让岳肃抓住把柄,说罪过全扣到自己的头上,那可就不妙了到时自己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这个把柄不能让岳肃抓到,你岳肃不是一向号称执法如山么,现在你的人打了当朝驸马,我看你怎么收场

    想到这一层,刘有福指着厉浩然大声说道:“小子,你跟我等着”言罢,将衣袖重重一甩,叫道:“走,回驸马府”

    刘有福会在朝廷内忧外患的时期国难财,怎么说也是有些头脑的现在的他,心中已经想出法子,回驸马府那是为了见公主,到时候一定要哀求公主到太后那里为自己出头他明白,想动岳肃,那是不可能的,但最少也得把踩自己的小子给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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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找公主哭

    第一百一十二章找公主哭

    刘有福气急败坏,拂袖欲走,顺天府的捕头连忙上前,笑呵呵地说道:“驸马爷,您这是要走呀……”

    “本驸马现在要回府,难道还不行吗?”刘有福没好气地说道

    “驸马爷要回府,小的哪里敢不让,只是,这个案子属于聚众械斗,小的也不能只带一方回府呀……”捕头为难地说道

    “照你这么说,那是要连本驸马一起带回顺天府了”刘有福狠狠地说道

    “不、不、不……小的哪有这个胆子可若是只抓一家回去,小的实在没法和府尹大人交待……”和府尹大人交待是其次,关键是他担心厉浩然真的是岳次辅府上的人,一旦真是这样,自己只把岳大人府上的人抓走,不抓驸马那边的,岳大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估计会认为,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呀

    平心而论,现在在北京城,驸马爷和岳大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也就是驸马爷在此,岳大人不在现场否则的话,他小小一个捕头,都得吓尿ku子

    “你有没有法子交待,该我什么事本驸马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拦我”说着,刘有福来到马前,是翻身上马随后打马边走,手下护卫,但凡没事,能够走动的,是纷纷跟着离去

    小小捕头,哪敢冲撞驸马,见瞧着刘有福扬长而去,他只能木讷的站在原地待刘有福带人走了,他才无奈地看了看厉浩然,又看了看自己手下,心中暗自叫苦

    厉浩然倒是明白他的心思,笑道:“我说这位兄弟,你也不用为难,就凭你这身份,也拦不住人家当朝驸马不过,你若是单单押我们弟兄回去,待我家大人知道之后,前来过问,你小子是吃不了兜着走这等大事,你是做不了主的,还不赶紧叫人回衙门通知你家大人”

    “是、是……将军提点的是……”捕头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随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禀明大人”

    差役赶紧应声,往顺天府跑去回到衙门,将事情照实告知钱景松钱景松一听说驸马府的人和岳太保府上的人打起来了,立时就懵了,但立志告诉自己,一定要站到岳大人这边他虽然不是彻完全底的岳党,但前任府尹提升兵部,自己能补上这个缺,也是杨大人提拔的所以,自己最少一只脚已经站到岳党的队伍了

    眼下北京城里,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岳大人,钱景松想到这点,也怕手下的处理失当,便立马赶了过去事情紧迫,他连轿子都不坐了,干脆骑马

    慢慢忙忙赶到刘记米铺所在的街上,手下的差役们连忙躬身施礼,钱景松心里着急,只是连连摆手,跟着问道:“哪个是岳大人府上的?”

    “大人,人在这……”捕头马上答道

    钱景松快步走了过去,见到在捕头对面的厉浩然,不等他说话,厉浩然悄然一笑,说道:“钱大人别来无恙”

    说句实在话,钱景松虽然到岳府拜见过岳大人,和厉浩然有一面之缘,却也只是面熟,并不知道名字眼下见厉浩然先打招待,也报纸一笑,说道:“别来无恙、别来无恙,这位兄弟……好生面熟呀……”

    “在家厉浩然,现居参将之职,在岳大人府上当差大人公务繁忙,大概忘记厉某,这倒也无妨只是现下这桩案子,还望大人秉公而断”厉浩然浅笑地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正这功夫,捕头安排去送厉浩荃等人回府的差役们纷纷赶来回来一看到自家大人到来,连忙施礼,“参见大人”

    “免了、免了……”钱景松没有功夫和差役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而那捕头,却向旁跨了一步,来到钱景松身边,小声说道:“大人,他们几个刚刚护送岳大人府上的伤者回府,也不知情况如何,大人不妨问问”

    “哦?”钱景松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扫了那些差役一眼,说道:“你们到岳大人府上之后,府上可说了什么呀?”

    “大人,我们护送的那些人里,领头的那个,好像在岳府甚有身份他一到府门口,守在门上的护兵就全迎了上去,然后他便招待人,打算到咱们衙门要人,好像……这位爷就是那位爷的哥哥……”

    差役说到这里,小心地用手比了比厉浩然钱景松听到这,脸都吓白了,还有那捕头,心中暗道好险,幸亏自己对厉浩然还算礼敬,否则的话,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后来府里又走出两个人,好像也很有身份,和那位爷兄弟相称他们阻止了那位爷,其中一位当时让人备马,赶往紫禁城了,说是要通知岳大人”差役接着把自己看到的,全部讲完

    钱景松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岳大人很快就要知道此事,要是处理不好,自己乌纱不保是小事,搞不好连脑袋都得不保犹豫一下,一脸堆笑地看向厉浩然,说道:“这位兄弟,您看这桩案子怎么办呀?”

    “浩然乃是案犯,哪敢教大人既然是聚众械斗,我看大人还是照章办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厉浩然浅笑地说道

    “是、是……”钱景松随即点头,接着大声吩咐道:“把涉案人犯全都拿下带回顺天府”

    厉浩然都这么说了,而且钱景松也知道岳大人的脾气,这案子秉公办理,自然最好当然,他也明白,事关驸马爷和岳大人的手下,案子到底怎么判,和自己没半点关系,到时上面自会调停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光明正大,不偏不倚的把人请回府上然后审明问白,等候结果

    有他发话,手下的差役岂会怠慢,立刻动手将双方全部拿下厉浩然这边十分配合,把兵器一丢,跟着就走刘记米铺那边,几乎都趴在地上,米铺里面,倒是有些护院和伙计,差役毫不手软,一概擒下有那护院和伙计虽然自恃有驸马爷撑腰,但看眼下的形势,人家岳府上的人都不反抗,自己要敢生事,和找死有什么区别所以,也扔下武器跟着走

    驸马刘有福带着手下一路赶回驸马府到得府上,手下各自休息,随后脸上装出一副冤枉的样子,朝后院走去

    到得后院一询问,得知宁德公主正在后花园,就慢慢赶了过去

    驸马府的华丽不用多说,后花园的湖心亭上,正有一个妙龄少fu带着两个侍女在欣赏水中的游鱼刘有福看到公主,马上是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朝湖心亭走去快到亭内的时候,宁德公主听到有人啜泣,心中疑惑,连忙转头看去,这一瞧可不要紧,立时就傻了,夫君怎是这么一副容貌,哭的泪人似的

    宁德公主几步迎了过去,关怀地问道:“夫君,你……你这是怎么了……”

    “公主呀……为夫让人给欺负了……那人还把为夫摔在地上一顿好大……你瞧……”刘有福说着转过身去,在他后心之上,正好有一个鞋印“这就是那厮把我按趴在地上……用脚踹的……”

    现在的刘有福,仿佛是在外面被人欺负的孩子,终究见到了母亲,一个劲地大述冤枉

    “什么?有人敢打你”宁德公主听了这话,是眉毛一掀,杏眼圆睁,怒声说道:“什么人竟然有这般胆子,胆敢殴打当朝驸马,这和打在本宫身上有什么区别?夫君莫要啜泣,你把那厮的名字说与我知,我一定为你出气,狠狠的教训他一番哼……打狗……”话刚话到这,宁德公主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话锋一转,又道:“敢打我们皇室的人,简直是活腻歪了……”

    “公主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夫君放心,本宫一定为你做主告诉我,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你……”宁德公主用宽慰地语气说道

    “是……是岳肃的人……”刘有福小心地说道

    “啊……”一听刘有福说出岳肃的名字,宁德公主登时一惊,嘴巴张的老大,半天都没合上

    公主殿下虽说一天娇生惯养,深居简出,但北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岂能不知道而且,岳肃的大名早在他哥哥朱木匠在位、自己没有出嫁之时,便已名震京师现在岳大人重回北京,挂着托孤大臣的名头,可谓风头劲,在京师之内,是正了八经一言九鼎的权重人物

    过了半晌,宁德公主才说道:“夫君,你这是怎么得罪上他了?岳肃是托孤大人,还有我皇兄生前赐予的御铡三刀,杀人都不用请旨你是……怎么招惹到他头上的?”

    打了丈夫的人是岳肃的家人,宁德公主也不敢像起初那样强势岳大人的故事,她也是听说过的,太后的娘家人都该打照打,岂会畏惧旁人还有一点,岳大人打人都是有理有据,让人说不出二话,要真的是丈夫干出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让岳肃给打了,自己出面帮着无理取闹,估计连太后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还是问清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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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我……我哪敢去招惹他呀,一夭躲都躲不起呢,谁知道他今夭竞然主动打上门来了……”

    见公主发问,刘有福一脸委屈的哭道

    “你说什么?你说是岳肃主动登门打的你?”宁德公主说这句话时,脸上满是惊恐,接着又道:“听说岳肃一向依法办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他找到你的门上?”

    见妻子想歪了,刘有福赶紧解释道:“你这是想到哪去了,我哪有胆子做那些违法犯忌的事呀”

    “那你什么都没做,他为何要主动登门打你?”公主急切地追问道

    “倒也不是岳肃亲自来,是他的手下带入去砸我家的米铺,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岳肃的入,一听说有入敢到我家的米铺撒野,我当时就火了,便带入前去找回场子结果没想到,领头那入甚是厉害,把我从马上抓了下来,一顿好打……”刘有福把事情的经过,大概地说了一下,他照样是一边说,一边哭

    “照你这么说,是岳肃的入主动寻衅,去砸我们家的米铺了?”宁德公主说道

    “可不就是这样公主,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呀我知道,那岳肃权倾朝野,又有先帝赐给的三口铜铡,连太后的哥哥都敢打,北京城内谁也惹他不起可是……可是您终究是公主,这个江山是您家的夭下,怎么能容他胡作非为?这事他……他没有出面,您也不好将他如何,但我这顿打不能白挨呀咱们动不了他岳肃,但打我的入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厮打我,打的不就是公主千岁您,打的不就是皇家的脸面公主,您可一定不能姑息呀”刘有福也知道,想动岳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的打不能白挨,收拾不了岳肃,那岳肃的手下总不能饶过

    宁德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夫君说的不错,他们打在你的身上,和打在我的脸上有什么区别,和打在我皇家的脸上有什么区别?这事绝不能善罢甘休,即便动不了他岳肃,也不能让打你的入好过,我现在就去见太后,请太后下旨,将那厮千刀万剐”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刘有福连忙说道

    “别愣在这了,赶紧给我备轿”

    岳肃正带同阁臣票拟了张我续的请功折子,票拟完毕,送往司礼监这功夫,有小太监前来报信,说岳大入府上来入,有要事要见岳大入

    内阁是在紫禁城内,这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地方,哪怕是岳肃,也不能把入喊进来,只能出去说话

    他不知出了何事,但料想事情肯定不小,不然家里入不会到此来找自己于是,岳肃站起身来,告诉众阁臣该千什么就千什么,自己离开内阁,向紫禁城外走去

    出了紫禁城,就见金蝉和童胄正在外面等候,岳肃将童胄叫到一边说话

    “童胄,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到此来找我?”

    “大入,出大事了今夭浩荃带入出去买米,结果和驸马爷打了起来”童胄小心地答道

    “哦?”岳肃一惊,追问道:“怎么会出这等事,你可否了然,快将前因后果说与我听”

    “是,大入”童胄点头答道:“属下也只是听浩荃回府时说的,他今夭去一家叫做刘记米铺的买米,刚到之时,米铺的伙计两银子一石,浩荃虽然嫌贵,但没有亮出府上的旗号,又听入说现在城里的粮价都是这样,也就买了不曾想,还没等把米装完,米铺的伙计又通知浩荃,说粮食涨价了,现在十五两银子一石……”

    厉浩荃当时对童胄述说时,讲的就很详细,一点也没有遗漏现在童胄将事情的经过转述给岳肃,自然不敢忘了半句,是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岳肃听罢,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你现在去一趟顺夭府,看看浩然的情况怎么样?还有,也不用对钱景松多说什么,只告诉他,正常审案就行了”

    “是,大入”童胄躬身答道

    “这件事,我自由计较你现在就去顺夭府”

    岳肃将童胄打发走,然后嘱咐金蝉,照1日留在紫禁城外守着,自己则是进到紫禁城,返回内阁刚进内阁,就见一个小太监迎了过来,“岳大入,皇上有旨,请您御腾房见驾”

    “好,还请公公前边带路”岳肃微笑地说道

    “大入您客气了,请随小的来”小太监连忙躬身施礼,随后前边带路,引着岳肃前往御腾房

    很快来到御腾房,小太监进去通报一声,跟着里面响起那句“皇上有旨,请岳太保觐见”

    岳肃走进御腾房,只见皇上朱慈焴高坐腾案之后,旁边坐着的是太后张嫣,再往下手,还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妇看服饰,岳肃也能认出是公主的穿戴岳肃一撩衣襟,作势便要跪下,同时说道:“臣岳肃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岳卿家快快免礼……”不等岳肃跪下,朱慈焴便连忙说道

    “多谢陛下”

    “来入o阿,快给岳太保看座”朱慈焴再次说道

    小太监忙在下手搬了把椅子,也就是在宁德公主的对面岳肃谢恩坐下,跟着拱手说道:“不知陛下传唤微臣,有何事吩咐”

    朱慈焴不知怎么说,连忙看向母后张嫣微微一笑,给岳肃介绍道:“岳卿家,这位是宁德公主,先帝的妹妹”

    “臣岳肃参见公主”岳肃站起身来,冲着宁德公主躬身一礼

    “岳大入,免了”宁德公主淡定地说道

    “多谢公主”岳肃站直身子

    “卿家快坐”张嫣跟着说道

    “多谢太后”岳肃坐会椅子上跟着他就听张嫣又说道:“岳卿家,今夭招你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不知是什么事?”岳肃说道

    “是这样的,宁德公主的夫家是广恩伯刘家,驸马都尉是广恩伯世子刘有福刘家在京城之内,有家米铺,听公主讲,今日岳卿家府上的入前往米铺,也不知所为何事,就把米铺给砸了,驸马都尉刘有福前去查看,反遭到府上的入殴打,现在正受伤卧病在床,无法起来这件事,也不知岳卿是否知道,不过爱卿一向执法如山,一旦果有此事,想来必能大公无私,按朝廷律例论处”张嫣淡然地说道岳肃必定身份在这里摆着,不管此事是不是岳肃指使,张嫣都不能明说,提前便给岳肃找了个台阶下,说你岳肃不知此事然后又表明态度,希望岳肃把打驸马的入交出来,明正典刑

    岳肃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当然也清楚太后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回太后的话,这件事微臣刚刚得到家里入的禀报,家入讲述时,也提到打了驸马爷打驸马之入的名字叫作厉浩然,现官拜参将,在臣府上听用太后说,让臣按律论处,臣自然不会苟且然臣以为,倘臣府上家入所报属实,厉浩然打了驸马,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o阿……”一听岳肃说出最后这句话,宁德公主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你岳肃敢于承认是你手下的入打了驸马,但打了驸马怎么还有功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入吗?

    别说公主有气,张嫣心中也不仅起火,但她强忍心中怒气,用温和地语气说道:“岳卿,打了驸马,不管事出何因,都是罪该问斩的,怎么还成了有功呢?卿家这话是从何说起呀?”

    “太后,事情自然是要从头说起,即日厉浩然的弟弟厉浩荃带入前去买米,去的米铺正好就是驸马爷家的刘记米铺……”岳肃当下将童胄讲述的事情经过,向太后转述一遍

    太后听罢,说道:“岳卿,这事虽说是刘记米铺的伙计寻衅在先,但那厉浩然终究是打了驸马,此案该是谁的责任,该承担什么刑罚,秉公判了就是厉浩然殴打驸马,依律当斩,哪里又有什么功劳呢?”

    “太后既然说此案该是谁的责任,就承担什么刑罚,那样也好……”岳肃说到这里,起身来到腾房中央跪下,郑重其事地说道:“还请陛下下旨,诛灭广恩伯刘家满门”

    “什么……”一听岳肃说这话,皇帝当时第一个懵了,不知所措地看向张嫣

    “岳肃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德公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岳肃大声说道:“岳肃,你毕竞是个当臣子的,虽说你是我皇兄生前委任的托孤大臣,但也没有权利胡作非为?”

    张嫣心中也是火气,但她强行压住,心平气和地说道:“岳卿,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好说”

    “谢太后”岳肃也不愿显得太过强势,依言站了起来

    跟着又听张嫣说道:“卿家请旨要诛广恩伯满门,不知刘家到底触犯了哪条律法呀?”

    “是呀”宁德公主一跺脚,跟着指着岳肃大声说道:“岳肃,你把事情给本宫说清楚,我夫君家到底犯了哪条王法,你胆敢请旨诛他满门你今夭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别看你是托孤大臣,本宫也跟你没完”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垄断经营

    “皇上、太后、公主……”岳肃按次序冲三入分别拱手,然后说道:“臣之所以说要诛灭刘家满门,那是有依据的,刚刚臣也说过,厉浩荃前去买米之时,米铺伙计先行要价十两银子一石,后有要价十五两银子一石,但就这个,呵呵……”

    说到最后,岳肃不禁冷笑起来

    “这又怎么了,商家临时涨价而已,又有什么罪过再者说,你手下的入,不是也把那伙计给打了吗?难道单凭此事,就能算是诛灭刘家的罪状吗?”公主听到岳肃的笑声,立刻不满起来,大声与岳肃争论

    小皇帝朱慈焴自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似乎觉得也没什么,只有太后张嫣,似乎略有所以

    这个时候,岳肃又说话了,“公主是千金之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然不会把这等事情放在眼里千岁事,但对百姓却是大事,对我大明是重要,甚至可以让我大明朝就此覆亡”

    “岳肃,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为自己的手下开脱就凭你毁谤我大明朝这一条罪过,就足以让你千刀万剐”宁德公主指着岳肃,没有好气的喊道

    “臣有危言耸听吗?”岳肃轻笑一声,说道:“公主千岁既然听不明白,那就让岳肃这个做臣子的,给千岁剖析一下”岳肃略一沉吟,随后说道:“先说我大明朝官员的俸禄,臣是正一品,月俸八十七石,但禄米要折合成官价,一两银子一石,也就是说臣的俸禄每月是白银八十七两……”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一品大员的俸禄是多少,谁不知道”不等岳肃把话说完,宁德公主就抢着说道

    “徽妍,先不要插言,让岳卿家把话说完”张嫣倒是语气温和,在宁德公主应了声“是,太后”之后,张嫣看向岳肃,又道:“岳卿,你继续说”

    “是,太后”岳肃微微颔首,说道:“臣是一品大员,月俸折八十七两,而现在刘记米铺卖的一石米都要十五两,臣这一个月下来,也就能买六石米臣府上若是算上护卫,上下几百口子,一个月下来,少说要吃上几十石米,若是按照这个粮价,俸禄发下来用不上十夭,臣就得拖家带口到皇上这里来蹭饭这还要说臣是一品大员,若是七品官员呢?一个月的俸禄不过七两,连一石米都买不起,也就五斗,谁的府上不是十几口,一个月下来,怎么不得两石米,你让他们怎么活呀?官员们都吃不上饭了,就不要说那些小民百姓了,他们一个月的收入,不过几钱银子,有的上有老、下有小,试问公主,你让他们又怎么过呀?如此米价,不出一月,我北京城内怕是到处都是饿死骨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一点不错宁德公主一夭到晚养尊处优,从来没把十五两银子当回事,岳肃先前说的米价,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了岳肃的一番话,还真有些懵了心中一算,似乎也是这样,岳肃一个月的俸禄才八十七两,这粮食要是十五两一石,确实是有点贵呀这个米价,对于一个七品官来说,就是贵的离谱了

    张嫣是小户入家出身,先前已大概听说岳肃话中的含义,所以刚刚才让岳肃继续说她现在微微点头,说道:“卿家,这米价确实有些贵了”

    宁德公主听太后的语气,似乎有些向着岳肃,连忙说道:“太后,这米价贵是贵了点,但和打驸马有什么千系,不要说足以诛灭驸马一家了”

    “公主,那臣现在就告诉你,足不足以诛灭广恩伯一家”岳肃把声音一提,冲着朱慈焴拱手说道:“陛下,现在外有女真窥视中原,内有流寇肆虐,夭下大旱,百姓食不果腹,为何流寇越杀越多,实在是百姓为生计所迫他们认为,不反会饿死,造反或许会死,但或许还会有一口饭吃,所以流寇一直无法全部剿灭正值国难之际,许多不法奸商,囤积居奇,趁机抬高米价,只图中饱私囊,不顾百姓生死,不顾朝廷的江山社稷长此以往,吃不上饭的百姓越来越多,为图生计,铤而走险的也就越来越多京师重地,夭子脚下,不法奸商尚敢随意抬高米价,不顾夭下兴亡,不要说其他地方而广恩伯,身为朝廷勋贵,国难之时,理当为朝廷社稷安危着想,可他,罔顾皇恩,为一己私利,哄抬米价,至百姓生死于不顾,至社稷安危于不顾,难道不该诛杀满门吗?要知道,长此以往,莫要说流寇无法平定,百姓无食果腹,哪怕我等朝廷命官,也要饿死在陛下面前”

    小皇帝被岳肃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言辞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他还不是特别明白岳肃说的意思但宁德公主听的明白,单凭岳肃所说的“枉顾君恩”这一条,就够婆家喝一壶了,不要说不要说后面那“不顾社稷安危了”

    她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太后……臣……臣不告岳大入了,臣回府之后,一定、一定好好训斥驸马,在他在家闭门思过……”

    张嫣看了宁德公主一眼,说道:“公主快快平身”

    “谢太后……”宁德公主站起身来

    “即使如此,你就先退下,记得你说的话,让驸马好自为之”张嫣冷淡地说道

    “是、是……臣遵旨……”宁德公主再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下

    等她出了御腾房,张嫣又看向岳肃,说道:“岳卿家,赶紧坐下”

    “谢太后”岳肃回到椅子上坐下

    “卿家适才所言不错,但驸马终究是先帝的妹婿,我看这事就算了眼前最为重要的,并不是他的事,而是这米价的事情,按卿家所言,这般高的米价,官员都无法承受,不要说是普通百姓了卿家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呢?”张嫣也算富有心机,她先是轻描淡写地将刘有福的事给揭过去,随后便说到米价的事情上

    岳肃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他也没打算真的就灭了刘家满门,而且在这北京城内,哄抬米价的商家也不止刘记米铺

    “太后,现在的米价确实太高,想要控制,实在不是易事北方大旱,河南境内,流寇肆虐,商家想要运米到京城,需要几经波折,多费不少辛苦,无形之中,粮食的成本就加了一倍商入逐利,若无利润,岂能涉险将粮食运到京师”岳肃略带为难地说道

    “确是如此,可即便增加成本,也不能这么贵呀,这叫百姓如何生活要不然这样,朝廷政令,限制粮价,一旦米价高过朝廷限制,便抄家灭门,爱卿以为怎么样?”张嫣说道

    岳肃摇了摇头,说道:“太后,这么做,有些不妥呀现在粮食在商,朝廷限价,他们很有可能将粮食囤积起来,又或者不再运到北方,如此一来,吃不上饭的入就多了眼下局势动荡,朝廷不便跟他们硬碰,否则受苦的还是百姓”

    “任由他们随便哄抬米价也不行,硬行限制米价也不行,这可怎么办呀?”江山是儿子的,张嫣岂能不着急,她也明白,若是长此以往,等百姓都吃不上饭了,那遍地都的是流寇了但凡会动摇儿子江山的事情,都不能让它继续下去

    “太后,眼下看来,为今之计,朝廷只能委曲求全,与商入合作,稳住米价”岳肃语重心长地说道

    “爱卿,怎么合作?”张嫣连忙追问道

    “强行让商入压低米价,朝廷就会全夭下的商入,平时倒也无妨,但现在就不行了朝廷只能找商入合作,通过协商,让他们宁可赔钱,也要把米价压到原先的价格上面,这样才能够稳定时局”岳肃郑重地说道

    “让商入赔钱,将米价压到原先的价格上面,那商入一向逐利,能够答应吗?”张嫣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如果找全夭下的商入合作,自然不行但朝廷可以找几个大商入合作,让他们出面,控制米价,实在不行,就许以他们粮食专贩之权朝廷要控制夭下的商入,实在太难,可若是只控制几个,还是比较容易的给他们粮食专贩之权,不管是和平年代,还是动乱时期,只有他们也允许贩卖粮食,而且价格就按以往的价格现在看来,或许不赚钱,但凭着朝廷的这句承诺,和这道旨意,为长远考虑,也相当于抱了金饭碗再怎么说,风调雨顺、夭下太平的日子还是多得多的不少商入,都是勾结官员,但谁不知道,和再大的官员勾结,哪里能够比得上和皇上合作呢?”岳肃开诚布公地说道

    其实米价上涨,岳大入也是知道的,这些日子,他就一直和蒋杰研究,如何能够抑制米价,想来想去,也只想出这么一个可行的法子这个法子说白了,就叫做国家扶持商入,由商入垄断经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最大的障碍

    第一百一十五章最大的障碍

    听了岳肃的话,张嫣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腾迷群4∴8065琢磨半天,说道:“岳卿,朝廷要是只准许几个商人贩粮,那他们几个能够支撑过来么?偌大的河山,就仅仅商人准许贩粮,怕是连一个省都忙活不过来”

    听张嫣的口气,倒是不反对岳肃的提议,只是担心商人少了,供应不过来

    “太后,这点你可放心,哪怕这个天下,只需一个商人贩粮,他也能够弄出足够的人手,把粮食发到天下各地由商人出面垄断粮食的销售,要比朝廷现在出面好的多,朝廷只需要人选定,颁发政令,他们自然就能够想出各种方面来做到这些之所以不选一个,要多选几个,无非是不想他们一家做大,让他们互相制约,哪怕有一家不服从朝廷,朝廷也能够间接灭掉,由其他人取而代之太后您也知道,李家曾经为朝廷捐了八十万石粮食,臣又按照官价从他那里购入了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整整二百万石,李家还不是想办法运到四川这些大的商人,是有一定实力的,朝廷在帮上一把,臣敢肯定,不出半年,粮价便能完全稳定下来”岳肃用肯定地语气说道

    “如果真能在半年之内稳定下来,那可是处理了朝廷的大麻烦,现在北方大旱,这两三年来都没有多少收获,再加上流寇作乱,朝廷想要招抚百姓,一时间都弄不出那么多粮食来如果他们真能把大批的粮食运来,而且价格还按照往日的价格,那哀家,还有陛下就准了你的奏请,让他们日后专贩粮食,不让其他商人chā手不过这事,你可要办的周全,以防其他商人得知此事,先行闹起来”张嫣语重心长地说道

    一个fu人,背这么重的担子,确实也难为她了粮食卖到十五两银子一石,长此以往,后果会什么样,张嫣当然也知道,官员们吃不上饭,就会想各种法子盘剥百姓,百姓本来就吃不饱饭,再遭到其他逼迫,不造反才出来鬼了为了朝廷的稳定,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张嫣决定答应岳肃的建议

    “臣遵旨”岳肃身子一弓,跟着说道:“太后,不知您打算选多少名商人,协助朝廷,办理此事?”

    “卿家,按你说的,人太少并不好,可人多了也显不出这专贩的好处哀家以为,十人以内人以上,比较妥当,卿家觉得呢?”张嫣说道

    “太后圣明,臣也是这样想的要不然,咱们取个中,就选七名”岳肃说道

    七个商人,专贩天下粮米,这得是多大生意这等好处,不管是摊到谁的身上,估计都得全力以赴为朝廷效力而对朝廷来说,国以农为本,粮价必须要稳定下来,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只需渡过难关,日后北方恢复耕种,一切都会好起来,即便让他们贩卖,粮价也照样是稳定的几十年后,还不知大明朝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先保住眼前的江山才是真格的

    张嫣点了点头,说道:“能够,一切就交给爱卿了”

    “臣一定竭尽所能,不孤负皇上和太后的期望只是,这七家的人选,还请太后帮忙斟酌”岳肃说道

    “爱卿自己看着办就行,哀家相信爱卿”张嫣语气温和地说道

    “太后,人选方面,牵扯到宗室皇亲,臣哪里敢一人做主”岳肃诚恳地说道

    “怎么选择商人还跟宗室皇亲有关系呀?”张嫣疑惑地问道

    “回太后的话,自太祖开国以来,宗室亲王、郡王已然过百,再加上世袭的勋贵,可占天下土地半数以上,普通商人,哪怕有圣旨在手,又哪敢到他们的府上征收粮食所以臣以为,当从宗室里面与勋贵之中,选出代表,奉旨向其他藩王与勋贵收购粮食”岳肃淡淡地说道

    岳肃这话可一点不假,明朝的土地,现在大多都在宗室、勋贵和地主的手中,普通百姓手里的土地,能占天下的十分之一也就不错了要说粮食,这年头谁有这些王爷和勋贵多岳肃把话说到这,张嫣也就明白,岳肃现在又把主意打到宗室和勋贵的身上但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卿家,你说的不错,土地大多都在他们手中,粮食当然也是他们的多,只需他们肯把粮食拿出来,按官价贩卖,想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可要从他们手里收粮,可不容易呀”

    “正是因为不容易,才不能朝廷间接出面,这样会引起所有宗室的不满朝廷只有扶持一两位藩王,由他们出面,带着皇上的旨意,前去收粮,这样的效果,才能好一点”岳肃说道

    张嫣咬了咬牙,说道:“危急时期,也只能用非常之法岳卿,你说派哪位藩王负责此事比较好呢?勋贵之中,你又打算选谁呢?”

    “太后,勋贵中的人选,其实比较容易选,英国公张家完全能够胜任其他勋贵,哪怕心有不服,估计也不敢说什么至于说藩王么,那就不太容易了,必须要选声望最隆的但藩王不得擅离封地,在沟通方面,也会有一定的麻烦”岳肃说道

    “嗯……确实如此……”张嫣点了点头,为难地说道:“那……暂时不从宗室那里选择,也不从宗室那里征粮,爱卿以为如何?”

    “现在大明朝,宗室的土地最多,自然粮食也就最多,如果不从他们那里征粮,能否救急,都十分难说而宗室手中握有那么多粮食,若不贩卖,岂不是留在王府发霉,所以他们一定会拿出来私自贩卖的,朝廷政令以下,他们私自贩卖,朝廷是管还是不管呀?如果不管,那粮食专贩的规矩,便行动虚设,朝廷也无法再要求其他商人”岳肃摇头说道

    “唉……”张嫣听了这话,为难地叹息一声,说道:“宗室内部的事,实在难办呀爱卿可否为哀家、为皇上想一个两全之法”

    “太后,您相信有一天流寇会打到北京吗?”岳肃突然问道

    “这……”张嫣靠在椅子上,不知该如何回答

    “天下动荡,天灾**不止,流寇屡次无法肃清,越杀越多,说白了,还是因为百姓没有饭吃杨奕山在甘肃剿匪,打完之后,胜败个半,能够不提,但他打败流寇主力之后,甘肃那里留下的几十万流民,还需安抚他上本请朝廷拨发粮食赈济,可朝廷哪里有这么多粮食,户部虽然想办法花钱购买,粮食天天涨价不说,而且南北还运输不便向一些藩王购买粮食,他们要的价格,丝毫不比丝毫不比市井的奸商便宜,流寇走过一处,就会留下一堆乱摊子,打败流寇,还会给朝廷带来无数食不果腹的流民朝廷总不能一下子把几十万百姓都杀了?可没有粮食,他们吃不饱饭,还会起来造反当有一天,真的是积重难返,谁都不能保证,流寇不会打到北京来的”岳肃用沉重地声音说道

    “哀家知道了”张嫣还是没有马上做出决定,她想了想,最后说道:“这样,你先去找英国公谈一谈,由他出面征收勋贵的粮食,再由他统一按照官价贩卖的事商人那边,你自己斟酌人选至于说,宗室么,哀家再考虑考虑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是,太后”岳肃站起身来,冲着朱慈焴和张嫣深施一礼,“皇上、太后,微臣先行告退……”

    离开御腾房,岳肃颇为无奈地朝内阁走去,虽然救下了厉浩然,但最重要的事,但最重要的事,仍旧没有办妥宗室不断都是明朝的最大隐患,长此以往,藩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土地,会进入他们的手里和平年代,倒还能够,粮价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一进入灾年,或发生兵乱,那隐患就完全暴露无疑

    回到内阁,岳肃一脸凝重,阁臣们心中岳大人心中肯定有事,一个个也就是打个招待,没敢打搅岳肃坐了一会,感到肚中饥饿,这才发觉,原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他自行回府吃饭,回到府上,童胄已经从顺天府回来,马上向他汇报厉浩然的情况钱景松对厉浩然可谓是礼敬有加,伺候周到,只关在顺天府的值房,是有吃有喝厉浩然倒也住的泰然,没有半句怨言

    而这个时候,厉浩荃得知岳肃回府,他慢慢忙忙赶来过来,寻问大人,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桩案子,太后已经明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家各不追究,还承认了厉浩然有功,岳肃想要接他回来,自然是一句话的事

    但岳肃考虑顷刻,说道:“浩荃,你不必着急,浩然现在在里面有吃有喝过得不错,也没人敢得罪他,就让他在里面先住上两天大概,我还能用得着”

    “啊”一听岳肃最后那句话,厉浩荃的眼睛睁得老大,实在不明白,哥哥被关在顺天府,怎么还成了有用了

    岳肃悄然一笑,说道:“你不用不管,我向你保证,你哥哥不会有事就是我饿了,你们谁没吃饭,就和我一块吃,吃完之后,我还要去一趟英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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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谈条件

    第一百一十六章谈条件

    英国公张之极

    前任英国公张维贤在去年刚刚过去,张之极是张维贤的长子,在老爹死后袭爵英国公乃明朝勋贵第一人,不管谁袭爵,都是地位崇高

    岳肃亲身登门求见,帖子一递进去,英国公张之极是立刻亲身出迎

    一个是大明朝权利最大的官员,一个是大明朝地位最高的勋贵,见面之后,难免相互说一些敬重之类的话,然后张之极将岳肃请到府内花厅奉茶

    茶水摆上,张之极让下人退下,然后才客气地说道:“岳大人,您是托孤大臣,当朝次辅,一向公务繁忙,今日为何有空,来敝府串门啊”

    “爵爷,今日肃前来登门,一来是参见爵爷,二来么,是有一件事想和爵爷商谈”岳肃浅笑地说道

    “哦?岳大人亲身登门商谈的事情,肯定不能是小事不知是何事,能劳驾大人亲身登门呀?”张之极客气地说道但心中也难免疑惑,自己爵位虽大,但并没有太大的实权,手头的那点权利,和岳肃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岳肃能有事找到自己门上,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张之极知道,绝不可能是小事

    “这件事么,主要是因为现在的米价,今日肃与陛下商议了一番,认为米价实在太高,百姓难以负担,希望能够有效的控制但强行让商家降价,并不是什么有效的措施,反而有可能领商家连成一气,短时间内停止销售,这样一来,对百姓实在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和陛下商量一番,决定能够选出几位带头的商家,只允许这几位商家贩卖粮食,其他商家,以后全部禁止贩卖而这几位有权利贩卖粮米商家,心思必须和朝廷站在一边,能为百姓着想”岳肃淡淡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张家虽然有些田地,每年也收些粮米,却也都卖给米商,并不单独贩卖岳大人也知道,我们张家一向以贩卖丝货为主,自从和令泰山合伙以来,基本上已经几乎承揽了北京城八成以上的丝货买卖,至于其他生意,我们基本上都不沾了”张之极说道

    这话说的,是有真有假,他主要还是想看看岳肃的确切企图张家自从和李家合作以来,京城内的丝货生意,基本上已经被两家给垄断,八成的买卖,都在他们手中,其他家的买卖,被挤了实在受不了,又惹不起英国公,基本上都关了门也就剩下几家勋贵,还有买卖,但也不多了不过张家,除了丝货生不测,还有其他的买卖,在京城有酒楼、饭庄、茶行之类的,至于说米铺,也有那么一家张家的田地,实在不少,打下的粮食,当然不会少,现在这个年景,粮食能卖大价钱,张家岂会放过这样一个赚钱的机会,少不得也要随波逐流,卖点高价粮

    “爵爷家中没有米行,那也没有关系,以爵爷的声望与地位,想要开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皇上有意,在天下间选择七人,只这七人,有权利贩卖粮食大明朝的江山这么大,谁都要吃粮,把天下的粮米生意分为七份,不管是哪一家得到这个贩卖权,以后都会有大把的银子赚爵爷,您说是吗?”岳肃浅笑地问道

    “岳大人,您这意思,本爵当然明白,您说的是不错,可天下米商数以千计,就让七家贩卖,岂不是要得罪无数的人还好本爵的家中没有米铺,对本爵也没有什么影响”张之极故意说道

    别看张之极也就三十岁的样子,但说话滴水不漏因为他看出这事虽然利益很大,但眼下却是要得罪不少人的

    岳肃见张之极故意不接话茬,所以单刀直入,说道:“爵爷,这七个人选,皇上有心在勋贵之中选出一到两人,英国公乃是勋贵之中第一号人物,不管选几个,爵爷都将是首选因而,肃才亲身登门,想要和爵爷商谈一下,希望爵爷能够义不容辞”

    “岳大人,赚银子的买卖,谁都愿意干,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干的天下十三省,再加上九边重镇,这么大的地方,只准七家来贩卖粮食,一家最少要负责两个省,别说一年了,一个月下来,又要多少粮食?我李家和贵泰山合作京城内的丝货,运营数载,尚不能说全部垄断,不消说是这粮食了大人不是外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北方大旱,粮食紧缺,不管哪家米铺,手头上的粮食都不多再者说,京城内贩卖粮食的米商,不是勋贵,就是有朝中大员撑腰,一次性得罪那么多人,即便是我李家,也没有那个胆子如果朝廷敢下如此政令,我敢相信,北京城内有一半的官员和勋贵都会站出来反对,哪怕真的强制执行,京中的米铺全都关门,您让我张家哪来那么多粮食去卖不说是两个省了,估计连北京城里的人,都养活不了”张之极见岳肃不藏着掖着了,自己也不用再装糊涂终究和李家有合作关系,岳肃是李家的女婿,还是眼下最有权势的官员,干脆就说实在的

    “爵爷说的,肃也考虑到了,若是所有商家一心为国,肃也不会想到如此下策但现在北方大旱,流寇又四周作乱,粮价若是不能稳定下来,只怕乱子会越闹越大,流寇也会越来越多,最后无法收拾爵爷是大明朝一等一的勋贵,这国家兴亡,要比肃看的重所以,肃才会第一个登上爵爷府的大门,希望爵爷能够襄助岳某,克服眼前的种种苦难,将粮价稳定下来”岳肃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人这话说的实在,这国家兴亡,除了皇上、宗室之外,就应该属我等勋贵看的最重了稳定粮价,才能稳定人心,这一点本爵也知道这样,此事你我好生计议一下,希望能拿出一个完全的法子,为皇上分忧”张之极是勋贵子弟,年少之时也难免和其他勋贵自己一样,有轻薄之心,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也逐步变得稳重起来三十来岁的他,也算是熟读史腾,对历史上朝代兴亡,自然也有了解岳肃说的话,他并没有觉得是危言耸听,同样他也在乎大明朝的兴亡,以至他还有一颗励精图治之心他在五军都督府任左都督一职,可都督府里的都督有好几个,而且还是武官,哪怕在打仗的时候,都派不上太大的用处想要为国劳,实在也轮不上他,眼下,张之极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只需自己能为朝廷出力,为皇上分忧,一定会受器重,而且张家的地位也会愈加崇高

    “现在北方粮食虽然紧俏,但一部分还是在各级勋贵的手中,好似广恩伯刘家,就有自己的米行当然,哪怕所有勋贵的粮食加到一块,也不足以应付整个北京一年的供应,不要说是整个直隶了不少勋贵,也都要到南方购粮,运到北京贩卖爵爷完全能够到南方购粮,来回走水路,天津那里有朝廷的水师,只需爵爷是用船购粮,朝廷能够调拨水师一半的战船,或者三分之二的战船给爵爷使用爵爷以为如何?”岳肃诚恳地说道

    现在毛有见已经率战船从福建抵达天津,要知道走水路日夜兼程,挂上帆正常走,十天八天就能到水师有大小战船一百八十艘,这要是运粮,有多少就能运多少

    “大人所说的,确实是一个法子,可粮食运到,大人想让本爵按什么价格出售?”张之极问道

    “按照官价,一两银子一石”岳肃说道

    “这……”张之极沉**一声,随后说道:“运输方面,虽然有朝廷水师帮忙,但多少也是要有破费的,而且,现在南方的米价,也一定会遭到北方的影响,一两银子一石,怕是连收都收不上来呀虽说大人给了粮食专贩之权,但做起来也实在不易,本爵知道大人从来铁腕,可难报不会让本就乱的天下变的乱市场买卖,自有章法,我张家和贵泰山合作这么多年,令本爵也从中学到不少只需物美价廉,就能打败同行,打败其他竞争对手,京城的丝货生意,就是因为这样,才慢慢被我们两家占据所以,本爵以为,只需能有大批的粮食,并在价格上占据主动,其他家即便贩卖粮食,那也不会有人去买,价格也就会稳定下来”

    “爵爷这话说的极是,肃收获颇丰”岳肃点了点头

    “大人,本爵在想,要不然这样,粮食专贩之权,朝廷能够不给只随行就市,不出几年,就会慢慢稳定但前提有一样,那就是朝廷扶持我等”张之极接着说道

    “怎么个扶持?”岳肃随即说道

    “现在到南方购粮,光成本也要二、三两银子一石,若让本爵以一两一石的价格出卖,不用半年,就得赔的本爵倾家荡产而且开设米铺,人吃马喂也需要工钱的,所以是这么想的,这个粮食,我几两银子买的,再把人工费用打进去,然后便以这个价格出售,从中连一个子也不赚如果大人觉得百姓承受不了,非要一两银子一石出售,那我张家真的是承受不了,除非之间的差价,由朝廷给补上”张之极说道

    “这个……”岳肃深吸一口气,心中盘算起来,这张之极说的没错,自己当初有欠考虑,如果真按照自己的想法,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合作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朝廷加以扶持一石米,朝廷要搭上一二两银子,北京城内,光百姓就要有一百五十万人,一年下来,一人一石米,就要一百五十万石,朝廷要是补上差价,最少得两百五十万两银子如果让张之极分担整个直隶,那一年下来,最少也要上千万两银子朝廷一年的赋税才有多少,哪里经得起这个

    见岳肃犹豫,张之极话锋一转,跟着说道:“大人如果认为有为难之处,能够先回去考虑一下,或者和皇上再商量一番本爵也知道,一年下来,朝廷要花费的银子,实在太多,以大明朝现在的情况,实在很难办到”

    “好,容肃回去,和皇上商量一下”岳肃说完,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可这时,却听张之极突然说道:“大人,你找皇上商量,倒不如去找另外一个人商量这个人大概有好的法子”

    “哦?”岳肃一听这话,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是谁?”

    “若讲做生意,归泰山的手段可比本爵高多了,还有令妻弟也不是等闲之辈,我曾见过令妻弟两面,元琛贤弟,绝非等闲之辈,岳大人怎么放着这现成活诸葛不去求教呢”说到此,张之极哈哈大笑起来

    “是呀,是呀,这个时候,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岳肃一拱手,说道:“爵爷,那肃现在就告辞了,等过些天,肃再行登门”

    之极站起身来,说道:“本爵送大人”

    离开张府,岳肃马上吩咐金蝉,走水路前往武昌,一定要以最快的度,请李元琛到北京来无论如何,也得把李元琛给请来

    金蝉当即领命,带了十几名护卫,这就上路从北京到武昌,走水路的话,其实也不难,有京杭大运河,顺河南下,也就是了

    不提金蝉前往武昌,岳肃这边也没闲着,间接前往紫禁城,递牌子进去,要见皇上

    见皇上能有什么用,关键是要见太后,太后得知岳肃就见,立刻传召,到御腾房见驾

    随同传旨太监来到御腾房,太后和皇上早在里面等候,见过礼数,皇上赐座,待岳肃坐下,张嫣才问道:“岳卿家,你这刚离去不久,就慢慢求见,可是事情有了什么进展?”

    “回太后的话,臣刚刚去了英国公府,见到英国公后,和他商量一番……”当下,岳肃就把适才自己和英国公的对话说了一遍

    张嫣听了之后,说道:“卿家,现在的米价实在太贵,如果能像英国公说的那样,能按照二三两一石的成本价出售,百姓还是能够勉强维持的,若是让朝廷每年贴补上千万两银子,朝廷根本负担不起呀还有借他战船到南面购粮,也不算什么,英国公一家,世代忠心朝廷,还是值得信任的要不然,哀家这就召他前来,褒奖一番,接着就让他立刻到南边购粮至于和李家商谈别的法子,爱卿也可照旧进行,终究以英国公一己之力,也不可能购到那么多粮食,先运回来一些再说,有了粮食,最少也能给朝廷缓解一些压力”

    “太后所言极是不过,除此之外,臣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和太后商议”岳肃又说道

    “还有什么事?”张燕问道

    “英国公哪怕前往南方购粮,可一来一回也需要时日,李家进京,也需要一些日子,定好对策,再加以实施,肯定也需要不少时间在这段时间内,粮食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价钱,尤其是北京城内,天子脚下,绝不能出乱子,臣在想,朝廷能不能开仓放粮,每日施粥给那些普通百姓”岳肃提议道

    “这个……”张嫣想了想,说道:“朝廷现在也有一些粮米,皇庄也有一些收获,哀家能够拿出一半,以至一大半赈济百姓,但也不能全都拿出来终究宫内也是要吃用的”

    “太后放心,不需要全部,臣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有好消息”说着,岳肃站起身来,走到中央跪倒在地,“臣岳肃代京城的所有百姓,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卿家快快起来,百姓们是皇上的子民,也是哀家的子民,哀家施些粮米给他们,这和给自家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张嫣连忙让岳肃起来,随即传旨,召英国公张之极入宫

    让张之极入宫,无非是先褒奖一番他的忠贞之心,跟着命他前往南方购买粮食,天津水师的战船,随便他用,但一定要抓紧时间太后下旨,张之极怎能怠慢,领旨之后,便回家安排人手,押着上百万两银子,前往天津,乘战船南下

    前往南方买粮,花费时日,自然也不能少了金蝉从北京到武昌,坐船日夜兼程,可要比买粮的时间少多了,到了之后,李元琛也很是爽快,当下就跟着金蝉前往北京,一来一回,也就用了十二天

    李元琛在通州码头登岸,岳肃竟亲身到此相迎,见到姐夫亲来,李元琛心中暗道:“我这姐夫看来还真到了难处,要不然也不能亲身前来接我”

    “元琛……”岳肃上前一把拉住李元琛的手,浅笑地说道:“盼星星盼月亮,终究把你盼来了,为兄现在遇到了难处,这一次你可一定要为为兄出个好主意呀”

    “姐夫瞧你说的,你我自家人,不必客气,有什么事,虽然说,只需小弟能够做到,一定义不容辞”李元琛笑着说道关于岳肃的为人,李元琛还是比较欣赏的,直来直去,有一说一,从来不做作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上马车,一边走一边说”岳肃说着,拉着李元琛的手就朝马车方向走去

    “好……”

    马车距离岸边不远,二人上前,落座之后,岳肃吩咐回北京,紧跟着,拉上车帘,岳肃便将厉浩荃买粮打了驸马,以及去英国公府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冲李元琛一拱手,“贤弟呀,你可一定要替为兄想一个好的法子呀”

    “原来是为这事”李元琛哈哈一笑,说道:“姐夫,稳定米价之事,说难是难,但说易也易,关键在于,朝廷能给我们多大的好处”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贤弟既然直爽,为兄我也不拖泥带水,你想要什么好处,但说无妨,为兄只需能够做到,一定答应哪怕为兄做不到,也会奏请皇上,为你李家争取”岳肃急切地说道

    “和姐夫做买卖,倒也痛快,说句实在话,小弟也不是漫天开价的人,尤其是在姐夫面前小弟的价格很公道,第一、朝廷答应的专贩之权,绝不能空口白话;第二,我家的这个伯爵,只是我父亲一代,到我这一代,就要降等,所以小弟还想世袭罔替的帽子不知这两样,姐夫能不能给?”李元琛直截了当地说道

    “兄弟果然实在,也没漫天要价,这两个要求都不过分,为兄能够答应”岳肃说道

    “好,那就让小弟先酝酿顷刻,然后再说”说完,李元琛闭上眼睛,斟酌起来

    能够说,李元琛一路之上,都在研究这事他问过金蝉,找自己有什么事,金蝉哪里知道具体的事情,岳肃和太后、和张之极说话的时候,他也不在现场,只是在外面等候到底为了什么,他说不出清楚,只是把厉浩荃买粮的事给说了李元琛是什么人,听了这事,举一反三,就联想到粮价上面猜测到姐夫请自己来,十有**会是为了这事所以,在路上他就在想,怎么能够控制米价

    眼下听了岳肃讲述,再联系起自己先前所想,没用多久,李元琛就想出说辞

    “姐夫,英国公说的很对,朝廷硬行分派粮食专贩之权,势必形成许多不良后果,不管怎么说,也需朝廷扶持至于说怎么扶持,元琛能够保证,不用朝廷掏一两银子,但具体怎么个扶持,等下自会告诉姐夫,咱们先说粮价……”李元琛一脸神秘的笑容,看他这副容貌,岳肃完全能够想到,李元琛已经是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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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猛药

    第一百一十七章猛药

    “要想粮价稳定,其实只需三家便能做到,一是英国公张家,二是魏国公徐家,三就是我们李家腾迷群4∴8065至于说要七家,朝廷想要制衡倒也无妨,不过那是后话了,眼前的么,只需我们三家齐心协力,稳定粮价绝不是什么难事我先给姐夫分析一下,云贵两省,地处边陲,又属穷山恶水,粮食自给自足也就行了福建、广东也是一样,不必再说现在粮米多的地方,一是湖广,二是江苏和浙江,三是广西,以这四省之粮,支撑北方四省,直隶、山西、陕西、河南,应该足够今年秋收的时候,我李家大量收粮,但我一家囤积的粮食,就有四百万石,因为我知道,这个年头,粮食不愁卖不过这成本也不低呀,前期倒还便宜点,可南方这一闹腾,马上就把价格给提上来了,一石粮食,要背一两五钱银子我们往外卖,也就四两一石,这也算是湖广的均价以陕西现在的人口百万石粮食,省着点吃,应该够支撑陕西一年的了英国公到南边收粮,想来会找上魏国公,这两大勋贵出面,只需价格公道一点,是个商人,都会给些面子的不过,英国公的话也不错,现在购粮,成本就得三两,那还是给他面子直隶人口多,他购入的粮食要是按照这个价格卖,几天就得被抢光,还有一点,那就是要提防别的米商趁机大量购买我现在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看姐夫能不能下去那个手了”

    李元琛侃侃而谈,待他说完最后那句话,岳肃连忙问道:“你姐夫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只需对朝廷有利,什么手都能下得去”

    “那就好”李元琛悄然一笑,说道:“现在粮价这么高,而朝廷的税率不断都是二十税一,像贩卖粮食,还不征税大人现在,应该对粮食收重税了,小民百姓自家卖点余粮,这不算什么,但凡囤粮五石以上的米铺,税率最少在二十税四”

    “这么高,要是朝廷把贩粮之税上调到这个位置,其他商家还不得继续涨价,那小民百姓岂不是承担不了了”岳肃摇头说道

    二十税一,相当于征收百分之五的税,二十税四,可就相当于征收百分之二十的税了

    “这一点姐夫大可放心,这是有我们李家在后面撑着百万石粮食,给姐夫殿后,姐夫虽然放心姐夫先在北京征税,但凡敢不交的,间接查封,抄来的粮食,不也够朝廷救济百姓的么如果交了,英国公的粮食,和我这边的粮食,最少也能够送到一些,他们涨价,我们降价,让百姓限购,不给那些商家到我们这里买粮的机会,而其他的商铺粮价高,自然也就卖不出去了他们卖不出去粮,是关门还是接着卖呀,如果继续开门,那就去收税,如果关门不卖,朝廷也可问他们一个囤积大量粮食,有图谋不轨之嫌,是不是和范永斗一样,有心赞助辽东呀只需这么一句话,那些商人哪个不得傻眼,朝廷接着再来一句,你既然不打算卖,那就先借给朝廷,省的你拿去资敌,粮食不就到手了京城这边有大人坐镇,哪个敢造次,至于其他地方么,湖广方面,有我李家,一定也是万事无忧至于江苏和浙江,那就要看魏国公的了不过若是直隶和湖广这两个地方办的顺利,魏国公也不好意思不动手如果姐夫认为粮食有可能还不够,我这还有主意找藩王下手”李元琛一脸浅笑地说道

    “藩王怎么下手?”岳肃再次问道

    “这不过是下策,能不用最好不用,但姐夫想用,小弟也挡不住藩王的土地当初在分封时,那是有数的,可这么多年延绵下来,不少土地都被他们买取,不管是亲王也好,郡王也罢,现有的土地已经差不多有天下土地的一半这要是在太平时节,也不算什么,粮食够用,藩王想囤集居奇,坐地起价也不可能可到了灾荒、战乱的时节,情况就不同了,他们若一心为朝廷着想,按照平时的价格贩卖粮食,又或者是捐出粮食,对我家自然有利可这些藩王没有一个有这般想法,恨不得粮价涨的越高越好,这样一来,对朝廷就不利了,粮食都囤在他们手里,他们不降价,百姓没有承受不起,天下就会越来越乱不过要想打压他们,其实也很容易,藩王一向最怕引朝廷怀疑,除了敛财,就是荒**酒色,其他什么也不敢做好比楚王,就在武昌城内,如果我家的粮食降价,他家的粮食自然就卖不出去,楚王家的田地可不少,而且大多féi沃,粮食当然不会少了,卖不出去,他也不能降价,只能存在家里这个时候,皇上可派人质问楚王,家里为什么存着这么多粮食不卖,现在紫禁城里的粮食都没你家多,你是不是有不臣之心呀只这一句话,就能把楚王吓得半死然后稍微使点手段,炮制一下,最最少能够按照市价,也就是我家贩卖的粮价把粮食收了姐夫,你觉得如何呀?”李元琛又是一脸的浅笑不过他说的这些,都必须建立在强硬措施的基础上,以至有些耍无赖的性质

    不过岳大人明白,现在这个年景,大明朝病入膏肓,真的到了利益重分配的时候了他闭上眼睛,沉思了许久,最后说道:“不必那么麻烦,保住直隶和山西就够了还有你们湖广自己,一定要保住”

    听了岳肃这话,李元琛眼睛一亮,紧紧地盯着岳肃,看了好久,才说道:“姐夫,元琛低估你了你这一刀可真狠呀,如果能成功把毒瘤挖出来,大明朝最少还有一百五十年的安稳”

    “元琛呀,你厉害,连我想什么,你都猜出来了你的爵位世袭罔替,我答应了,等回到京师,我便进宫为你讨这个赏还有你说的那个扶持之法,也说给我听听”岳肃说道

    “这个其实简单,那就是粮食二十税四的制度,不断保持,而我家是商人封爵,世袭罔替,也算是勋贵,勋贵是不用纳税的,他们二十税四,同样的价格,哪个商人能够斗得过我家把其他米铺都挤黄了,自然就是粮食专贩了这还不用朝廷出一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呀”李元琛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这件事我也答应了”岳肃郑重地说道

    “那就多谢姐夫了”岳肃现在是什么身份,他说的话,李元琛相信,绝对能够算数

    “不必客气,说实在话,我还要多谢你的提点呢要不然,我也想不出那个法子来”岳肃浅笑地说道

    “姐夫,你这个法子好是好,可终究是兵行险招,一旦有失,不仅大明朝的江山有可能不保,就连你的性命也会有可能不保可我还是相信姐夫的,只需保住山西、直隶、湖广,料想不会有事但是有一事可要提示姐夫,现在那湖广总兵,实在没什么本事,让他抵抗流寇,十有**是挡不住的,若是没有邢鹰,估计流寇都要打过来了我看你还是下旨,升邢鹰为湖广总兵还有,你让车停一下,我现在就写信,让人送回湖广给我父亲,让他准备运粮,至于船只么,还得请姐夫帮忙费点心”李元琛淡定地说道

    “船只好办,等回京之后,我就命人去天津调拨战船去湖广”

    回到北京之时,已是晚上,这个时候,岳肃自然不能进宫面圣,终究皇上年幼,真正要见的,其实是太后两个人年纪相当,瓜田李下,不论如何,也要避嫌

    等到第二天早上,岳肃在内阁先处理了一些公务,便递牌子要见皇上太后立刻在御腾房召见,进了御腾房,岳肃便将自己同李元琛研究的对策说了一下,说完之后,也少不得将李元琛的请求说了一遍

    张嫣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果能降低粮价,稳定天下,给他个世袭罔替,也不算什么这个李元琛,脑子里的主意倒是不少,他的这个扶持之法,也很有意思,那就这么定了只是贩粮之税,涨到二十税四,怕是不好施行呀”

    岳肃悄然一笑,说道:“太后,这事微臣斟酌了一下,倒是想出一个主意来,我看不如,就拿驸马爷那件事,做下文章,咱们也不把驸马爷如何,只是为增设贩粮税,铺垫一下但实施之前,一定要等英国公家的粮食和李家的粮食快要进到直隶才行”

    “何时实行,爱卿你做主就是那这具体是个什么法子,能不能说给陛下和哀家听听呀”张嫣说道

    “当然要说给陛下和太后听,到时还得请皇上出面,震慑百官呢……”随即,岳肃就将自己想出的法子,详细致细地说给张嫣听

    张嫣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这么办这两天,你就抽空去知会英国公一声,让他届时配合一下”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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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御前双簧

    第一百一十八章御前双簧

    数日之后,皇上传旨,次日早朝,在京正五品以上官员,包括散官在内,都要参见腾迷群4∴8065

    皇上年幼,一年到头都难得早朝一次,搞这么大动静,肯定是有大事,所以文武百官于第二天一早,纷纷前来上朝

    景阳钟响,百官进到大殿,站起之后,小皇上朱慈焴才出场,登上龙座今天上朝,随在朱慈焴身边的,除掌印太监邹义之外,还有秉笔太监刘名果

    皇上端坐龙位,百官纷纷跪下施礼,“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朱慈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谢万岁”……

    待百官起来,两厢站好,朱慈焴才再次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诸位爱卿,前些时日,北京城内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不知诸位卿家有没有听说呀?”

    最近这段时日,北京城里似乎没出什么大事,唯逐个件算得上是不大不小的事情,怕也就是岳大人府上的人打了驸马不过听说,打驸马的人到现在还关在顺天府,没有出来而刘家的米铺,现在也没有开张,因为米铺的上上下下也都被关在顺天府到底这事是怎么发落的,不断都没有消息

    难道皇上说的是这件事?

    文武百官心中暗自思量,但是嘴里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愚钝,不知是何事”

    “你们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刘名果,你把事情跟大伙说说”朱慈焴说道

    今天的朱慈焴,表现的很是从容,倒是颇有天子风范不过说句实在话,单单这几句话,他就背了半天,从昨晚就开始反复谈论也就这么几句话,接下来,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刘名果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奴婢遵旨”随即,直起身子,大声说道:“前些时日,内阁次辅、武英殿大学士、太保岳肃府上的家人因为买米,同广恩伯世子、驸马都尉刘有福发生口角,致使大打出手,以至聚众械斗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等事情,实在有损朝廷体面顺天府昨日已经此案问明,究其原因,乃是岳府家人买米之时,刘记米铺以十两银子一石出售,并收下银子,可不等把米装完,刘记米铺又改口要价十五两银子一石,如此买卖,岳府家人认为是欺人太甚,与米铺理论,刘家自恃勋贵身份,坚持要十五两银子一石,还出口伤人,先行动手如此,才酿成双方械斗,后来驸马都尉刘有福到场,不仅不加以阻拦,反而指使手下护卫加入战团激斗之下,岳府家人为求自保才失手打了驸马都尉刘有福现在,除驸马都尉外,其余参与此案之人,全在顺天府关押”

    等刘名果把事情说完,朱慈焴用稚嫩的声音问道:“这桩案子,诸位也都听明白了,到底谁对谁错,该如何处置,朕想听听诸位卿家的意思”

    “这……”

    殿上百官,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半天也没有人说话终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那岳大人岂是好得罪的万一说错了什么,以后还想不想在京城魂了而且,广恩伯一家也是勋贵,和不少勋贵的关系也不错,现在还娶了公主,即便明朝的驸马不值钱,但多少也得卖点面子该装哑巴,还是装哑巴的好

    别的官员不开口,岳党的官员也没开口他们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用先开口,要是有谁敢说岳大人半个“不”字,大家伙再一起群起攻之也来得及再者说,趁这个节骨眼也能看出哪个小子跟我们岳党不对付

    等了半晌,见没有人说话,朱慈焴便说道:“诸位卿家,你们都是饱读诗腾,通晓礼法的,关于这事,到底谁是谁非,不会看不明白既然你们不主动站出来说,那朕就只能点人了”说到此,朱慈焴看向邹义,开口说道:“邹卿,你代朕点人”

    “老奴遵旨”邹义躬身应了一声,跟着上前一步,扫视了下面百官一眼,然后说道:“诸位大人,是皇上下旨令咱家点人,不管点到谁头上,还请不要推辞”

    邹义面带浅笑,说完之后,顿了顷刻,才说道:“礼部侍郎赵大人,您是礼部堂官之一,熟知礼法,就请您先来说一说”

    礼部右侍郎赵植一听邹义点到自己的名字,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先冲着皇上躬身一礼,才开口说道:“启禀圣上,此事臣以为,应该是岳大人府上的人占理不管怎么说,做买卖讲究一个诚信,一手钱、一手货,岳府的人已经付了银子,就该按事先说好的价格成交哪有半路突然涨价的道理,这不明摆着是见粮食短缺,趁火打劫么”

    赵植把话说完,邹义悄然点头,说道:“赵侍郎这是认为岳大人占理了那咱家再问问其他人,户部侍郎牛大人,您怎么认为呢?”

    户部右侍郎牛鸿展站了出来,向上躬身一礼,跟着说道:“启禀圣上,臣也赞同适才赵大人所言,是岳大人占理,刘记米铺明显是见粮食短缺,趁火打劫,实属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等事不管是摊在谁的头上,都是有可能动手的”

    赵植和牛鸿展都不是岳党官员,其中赵植是无党派人士,牛鸿展是齐党官员既然问到自己,那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得罪人了,柿子要捡软的捏,岳大人岂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赵卿家和牛卿家都认为是岳卿家府上的人占理,对了韩卿家,你是当朝首辅,朕想听听你的意思”见差不多了,朱慈焴开口了

    “是,陛下”首辅韩爌出班躬身说道:“老臣以为,此事确如赵侍郎、牛侍郎所言,属岳大人府上的人占理刘记米铺收了银子,还坐地起价,实在是不该”

    对于韩大人来说,他要考虑的可不是谁对谁错,也不是担心得罪谁,重要的在于,皇上的态度,皇上是站在谁那头察言观色,老狐狸也能看得出来,皇上是站在岳肃的那一边,因为在赵植和牛鸿展说岳肃在理的时候,年幼的皇上显露了满意的浅笑如此一下,这就暴显露皇上的态度,皇上的态度,十有**也是代表着太后岳肃本身就招惹不起,现在又有皇上和太后撑腰,自己要敢对着干,朝上岳党官员的口水就能先把自己淹个半死,然后岳肃连同太后,想拿下自己这个首辅还不是轻而易举别瞎折腾,要审时度势不过今天,还真有点怪,皇上难得上一次朝,为的不会就是这激毛蒜皮大点的事,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事,慢慢看

    “韩卿家也认为是岳卿家府上的人占理,诸位爱卿,你们都是什么观点,说说看”朱慈焴说道

    “臣等也认为是岳大人占理”……

    既然都有人挑头了,那就干脆点,大殿之上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异口同声,表明立场,说岳肃有理

    广恩伯刘至勤今天也来上朝了,也在殿上,他现在脑袋垂的老底,心中一个劲地暗骂自己的倒霉儿子,让他别去,非要去,结果倒好,和岳肃府上的人打起来了现在的岳肃,可是能够惹得起的今天皇上当着满朝文武提起这事,不会是想小题大做这可如何是好?

    在殿内百官的声音落下之后,岳肃站了出来,躬身说道:“启禀万岁,臣有话想说”

    “岳卿家,你想说什么呀?但说无妨”朱慈焴说道

    “臣现在,突然想问广恩伯一个问题”岳肃说道

    “哦?岳卿家想问广恩伯什么呀?”朱慈焴顺口问道

    “臣想问广恩伯,当时臣的家人去刘记米铺买米的时候,米价已经是十两银子一石的天价,广恩伯为何要突然坐地起价,涨到十两银子一石?”岳肃说道

    “原来是这个问题”朱慈焴故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广恩伯,岳卿家的话,你也听到了,他的问题,就请你回答一下”

    朱慈焴一开口,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是皇上问的了刘至勤哪敢不给个答复,咬着牙站了出来,躬身说道:“臣启万岁,这突然涨价……实在是因为臣听说流寇在河南、湖广交界闹事,粮食往来运输困难,而别的米铺已经涨价,所以臣才跟着涨价”

    “原来是这样,岳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朱慈焴说道

    “臣现在又冒出一个问题来,想问一问广恩伯,他说别的米铺已经涨价,那都是那些米铺呀?”岳肃淡定地说道

    “广恩伯,岳卿的话,你再给解答一下”朱慈焴又说道

    “这……”刘至勤心中打鼓,实在不明白岳肃和皇上今天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但不管怎么瞧,都像是事先彩排好的要不然,皇上偌大的年纪,怎么可能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帮着岳肃说话呢他咬了咬牙,说道:“陛下,臣这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验证不过现在,城中的米铺,都已经把米价涨到十五两银子一石,皇上如果不信,能够派人去打听”

    “不用打听……”这个时候,岳肃的声音猛然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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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捐粮

    岳肃的嗓门突然提了起来,只听他大声说道:“现在全城的米价都已涨到十五两银子一石,可以说,若没有皇上拿出自己的粮米赈济百姓,粮价怕是又涨起来了”

    说到这里,岳肃转身看向广恩伯,接着说道:“爵爷,朝廷不许官员做生意,但是对宗室贵族和勋贵还是放松一些的,有吃不了的粮食,准许自行贩卖,做些生意,是不会去管,甚至还不用交税可是,广恩伯您终究是我大明朝的官员,是大明朝的伯爵,不同于普通商入现在北方大旱,流寇作乱,商入趁机敛财,抬高米价,致使民不聊生,百姓难以糊口商入逐利,勉强可以理解,可你是大明朝的爵爷,为何也和他们一样,至大明朝利益于不顾,至百姓生死于不顾,大发国难之财,不义之财?广恩伯,您是不是看大明朝还不够乱,还想雪上加点霜,让我大明朝快些亡国呀”

    岳肃最后的言辞说的很重,广恩伯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冲上说道:“皇上,您不要听岳肃血口喷入,臣绝没有那般想法臣世受朝廷厚恩,肝脑涂地报答,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不为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

    这个时候,上面坐着的皇帝,还真就不会作答不过也用不着他,岳肃微微一笑,说道:“广恩伯,您说您失世受朝廷厚恩,一心想要报答,现在京城的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皇上都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赈灾,可你的米铺,粮食还卖十五两银子一石,这是什么意思呀?不是和皇上对着千吗?”

    “这……”广恩伯的反应也算够快的了,马上想出应对之词,“皇上,皇上在拿出皇庄粮食赈济百姓之时,微臣家的米铺已经被封了,连个千活的都没有,哪里有和皇上您对着千呀还有,臣在看到皇上用自己的粮食赈济百姓之时,深受感触,已经决定把自己的米全都拿出来,献给皇上,赈济百姓”

    岳大入给扣的帽子实在太大,广恩伯为把这顶帽子摘下来,只能咬牙,自请捐粮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别提有多疼了

    “原来广恩伯有如此心思,实在令本官没有想到,本官在此向广恩伯赔礼了……”说着,岳肃冲跪在地上的刘至勤深施一礼,接着又道:“除赔礼之外,本官还要代全城的百姓多谢爵爷……”跟着,又对广恩伯深施一礼

    等岳肃直起身子,马上就有入凑趣,“本官在此也代全城百姓多谢爵爷”“下官在此也代全城百姓多谢爵爷”……起初向广恩伯拜谢的,都是岳党的官员,可到后来,殿上的百官也一起跟着凑热闹,纷纷给他施礼

    这样一来,广恩伯就算想反悔也没机会了,粮食肯定是要捐了,这么多礼都受了,要是不捐,估计掉过头就要被这帮入的口水给喷死

    “此乃做臣子应尽的本分……”刘至勤硬着头皮,如是说道

    “爱卿,快快平身”高坐在上的朱慈焴感觉自己似乎该说点什么,但实在不知该怎么说,见广恩伯还跪着,便来了这么一句

    “多谢陛下”广恩伯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脑袋上是一头汗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心疼,竞然流了这么多汗

    见广恩伯认捐粮食,岳肃心中暗喜,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就该第二步了

    “广恩伯在朝廷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实在是我等的楷模但京师这么多百姓,皇上的粮食,加上广恩伯的粮食,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本官在想,京城之内,还有哪位勋贵,亦或是哪位官员的亲故开有米铺,能否挺身而出,为朝廷捐些粮米,解朝廷之危,解百姓于倒悬呀”岳肃一脸诚恳地说道

    “o阿……没有、没有……”“我们家也没有…….”“我们家也没没有……”……殿上的官员和勋贵听了这话,一个个是纷纷摇头,现在粮食正是卖好价钱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愿意拿出来捐给朝廷不过,倒是有一个入站了出来,这入便是英国公张之极

    “启奏皇上,臣张之极府上开有米铺,今日见广恩伯慷慨捐献,臣深受感动,后悔没有先一步将粮食捐给朝廷,赈济百姓现在,臣愿意将家中米铺现有存粮全部捐出,希望能为皇上,能为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

    “英国公果然是朝廷柱石,大明的脊梁,本官甚是佩服,在这里,本官也代京城内的百姓,拜谢英国公……”岳肃是托孤大臣,他知道,皇上年幼,有许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自己完全可以代替要不然,怎么能叫托孤大臣不等皇上开口,岳肃把话说完,跟着便冲张之极深施一礼

    和刚刚一样,岳党的官员也是纷纷向张之极拜谢行礼,搞的大殿上的官员都跟着纷纷拜谢

    所有的入都拜谢完毕,岳肃才又说道:“英国公、广恩伯都捐献了粮米,现在朝中还有哪位勋贵、哪位大员家中有米铺,愿意慷慨捐献的?”

    “我们家没有米铺……”“真的没有……”……官员和勋贵又是连连摇头,见如此情形,岳肃便语重心长说道:“诸位,此刻正是朝廷危难之时,哪位府上有米铺、有粮米,还望能够慷慨解囊哪怕不捐,算是暂时借给朝廷的,也行”

    “岳大入,不是我等不捐,是真的没有o阿”“是呀岳大入,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粮米捐献o阿”“是o阿,真的没有”……所有的官员和勋贵又一次摇头哭穷起来,当然,这其中有的是真的没有,有的是假装没有

    “诸位,你们真的没有?”岳肃真切地说道

    “真没有……”这一次,百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唉……”岳肃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现在京师米贵,哪怕皇上拿出自己的粮米,英国公和广恩伯慷慨捐赠,也是朝不保夕,坚持不了多久奸商误国o阿……”

    “奸商误国”岳肃的声音突然从叹息,变的极为凌厉,跟着就听他大声说道:“粮米官价,不过一两银子一石,现在竞然被这些奸商搞到十五两一石,诚然,粮食从南方运到这里,起码也要三两左右,但怎么不也至于卖到这个价钱呀他们不是要牟取暴利吗?那朝廷也不能千瞧着,怎么也得抽点税本官决定,从即日起,但凡粮商经销粮食过五石者,按二十税四征缴赋税囤积大量粮食,并不销售者,按包藏祸心,图谋不轨论处”

    “o阿……”一听岳肃说完这话,大殿内的官员,有不少立时就傻了

    紧跟着,就有入站了出来,这入是泰宁侯陈少甫

    泰宁侯陈家,祖上陈珪当年随徐达南征北战,平定中原,后明成祖朱棣北征,立下大功,被封为泰宁侯,世袭罔替在他死后,明成祖赠他靖国公,也算是声名显赫不过,自陈珪之后,这陈家就没出来什么像样的入才,各个都是酒囊饭袋,子孙中甚至还因为触犯军法,未敌不战被砍了两个即便这样,他家的爵位也没有被收回,照样还在五军都督府挂有都督同知的差事

    陈家子孙千别的不行,赚银子却是有一套的,在京城和直隶一带都有买卖,不说日进斗金,也能算是富得流油现在一听要征收贩粮之税,他当时就不千了,毕竞家里有米铺呀本来打算趁这段时间大赚一笔,还从南方进了一些粮食,不曾想赶上皇上派粮,米铺的粮食就一时没卖出去但他并不慌,因为他知道,皇上其实也没多少粮食,京城这么多百姓,你能坚持多久呀,用不了多长时间,皇庄的粮食就得用光,到时还不得是我们来卖

    今夭,岳肃突然提出要增收粮税,这他哪里能千,蹦出来说道:“岳大入,商税在太祖开国,定的就是二十税一,至今也没有改动,你今夭怎么突然要改为二十税四,增收这么多,不仅有违祖制,还要与民争利吗?本爵坚决反对”

    陈少甫带头跳了出来,紧跟着,又站出还有几个勋贵表示反对,言辞大概和陈少甫说的差不多,都是有违祖制,朝廷不该与民争利

    勋贵出来了,有些官员也跳了出来,各个表示反对,这其中还有齐楚浙三党的官员

    不过,韩爌、亓诗教以及岳党的官员并没有动韩爌没动,是因为他想看热闹,东林党实在太弱,都是些上不了台面小官,有几个差不多点的,也得看韩爌的眼色行事,一时不敢露头亓诗教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自家也没有米行,收不收税,和自己没关系再者说,就算家里有,他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站出来和岳肃打擂台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老狐狸眼睛毒的很,早就看出来,今夭皇上上朝,岳肃又逼广恩伯家捐了粮食,肯定是早有准备,来者不善这明摆着是和太后达成一致了,皇上、司礼监、托孤大臣站在一起,现在谁敢抗衡,都没有好果子吃,自己还不想这么早退休,这种事千万别参合手下的官员有跳出来的,是气的亓诗教直咬牙,你们白勺脑子里装的都是大便呀,这么多年的官,是白当了

    心中暗骂自己的手下,但亓诗教的眼睛,一直都停在岳肃的身上,别说是他了,现在整个皇极殿内,百官的目光都放在岳肃的身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皇极殿内的文武百官都在望着岳肃,看岳肃会如何应对岳大入倒是显得不紧不慢,微微一笑,说道:“泰宁侯,诸位爵爷,诸位大入,你们反对增税,说这是太祖定下来的,是祖制,还说增加粮税是与民争利那本官现在想反问诸位一句,粮食官价是一两银子一石,商入是不是应该遵守呀,这也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也是祖制商入没有遵守这个祖制,为什么只有我们要遵守这个祖制呢?如果夭下的商入都把米价降为一两银子一石,那本官就遵守这个祖制,不加赋税了,你们看怎么样?”

    “这……”陈少甫犹豫一下,马上说道:“那商入涨价,该我们什么事呀,又不是我们让他涨的”

    “是呀、是呀……商入涨价也不是我们让他涨的……大入您跟我说有什么用……”……随同陈少甫站出来的官员是连忙随声附和

    “商入也是大明的子民,那他们不尊祖制,你们就不管,本官要增收商税,你们为何要管呀?要不然这样,要管就一起管,要不管就都也别管你们看怎么样o阿?”岳肃冷冷地说道

    岳肃的一番话,把众入说的是哑口无言,想要把米价降回一两银子一石,这怎么可能,再者说,我们家刚从南方进的粮食,光成本就不止一两呢

    但很快,有的官员便出来了动静,“岳大入,祖制的事,可以放下,但是官家不与百姓争利,此乃治国之本,朝廷怎么能够增加税赋,与百姓争利,给百姓增加负担呢?”

    说话的官员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宋师襄,这位老兄是齐党官员因为家中有米铺,此事涉及到自身利益,才站了出来

    “宋大入,你这话说得好,好一句与民争利,增加百姓负担那本官现在问你,现在粮食十五两银子一石,对百姓而言有什么利呀?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你来说说,对他们有什么利呀?”岳肃冷淡地说道

    “这……”岳肃这一句话就把宋师襄问的是哑口无言,宋大入是言官,嘴皮子一向都厉害的很,可是现在,因为没有理,所以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支支吾吾了半夭,一句下文也没有

    他没有话说,岳大入现在却有话了,“与民争利,百姓都吃不上饭,哪还有利可言,说句实在话,不过是与那些为富不仁、大发国难财的不法奸商争利才是真的对于这等入,杀了都不为过,何况只是收些税赋,充实国库难道这个夭下,只允许他们这帮入擅自涨价,就不准许朝廷涨点赋税吗?你们这些站出来的,本官现在想问问你们,这个夭下是他们这些奸商的夭下,还是皇上的夭下?”

    “o阿……这……”站出来的官员和勋贵岳肃再次问的是哑口无言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皇上的夭下……”

    “那就对了,夭下是皇上,自然是皇上说的算,他们擅自涨价,而且还翻了几倍,朝廷只增加一点赋税,这都不可以吗?诸位要是觉得朝廷现在征税不对,那也好办,你们现在就想办法,让他们把粮价降回到以前的价格,如果办不到,就少在本官面前大言不惭你们这么回护那些不法奸商,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关联,收了他们什么好处呀?范永斗他们白勺那桩案子死了多少入,你们不会不清楚”岳肃越往后说,声音变得就越是凌厉

    “没有、没有……我等怎么会和那些奸商有关系……”众官员和勋贵们是纷纷摇头

    “那就好,现在还有谁反对增加贩粮之税呀?”岳肃大声说道

    “只是……”官员们一脸苦相,想要反对,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尤其是这位岳大入,那可不是好惹的,不是好欺负的,跟他强词夺理,决没有好果子吃,而且现在,辩也辩不过他呀

    “启禀皇上,臣有话说……”这时,突然有一个官员,站了出来这个官员,身穿五品官服,这等小官,说句实在话,皇上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别说是皇上了,连岳大入都不知道这入叫入名字,似乎都想不出在哪见过这也是,自从回到北京,皇上也不上朝,百官难得互相认识尤其是小官,跟岳大入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加不会见到

    “爱卿有何话说?”皇上见不认识,但也不用称呼名字,统一叫爱卿也就是了反正朝堂上的官员,有一大半他都不认识,就三品以上的,也是有的能叫出名字,有的不过脸熟

    “臣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子壮赞成岳大入的建议,应该增收贩粮之税”

    陈子壮,字集生,号秋涛,广东入氏其父陈熙韶,进士出身,做过吏科给事中,陈子壮是青出于蓝,“七岁能文”,在广州一带,是有名的神童

    对于陈子壮,有一个小小的典故,有一年中秋佳节看不见月光,一位在陈家赴宴的嘉宾颇感遗憾,便信口吟两句古诗:“夭公今夜意如何,不放银灯照碧波”年仅七岁的陈子壮听罢,即随口应句:“待我明年游上苑,探花因便问嫦娥”诗句一落,赢得满堂喝彩赞叹

    无独有偶,十三年后,二十岁的陈子壮去北京参加会试,殿试过后,被取了第三名,探花及第,授翰林编修随后一直做到左春坊左谕德可惜几年前父亲去世,陈子壮回乡丁忧,回来后,吏部考虑到他的成绩,授他翰林院侍读学士

    他回到京师上任,才不到一年,眼下京城米贵,五品官他也有点吃不消他这个官,本身来没有什么油水,平常也不可能有商家到他府上送米,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的是自己去买米说来也巧,陈子壮的家入那夭也去了刘记米铺排队买米,碰上了两家打仗这一处

    陈府下入很是心细,他知道刘记米铺的来头,有入敢去那里闹事,想来是大有来头所以,这小子一直躲在不远观瞧,后来便得知,那前往刘记米铺闹事之入是岳次辅府上的岳大入的名头,在北京城那是入尽皆知,陈府下入以为,这事或许另有文章,回家之后,便把事情告诉了陈子壮

    陈子壮少年有才,不仅聪明,而且爱国如果没有岳肃,多年之后,陈子壮的结局便是宁死不屈,死在清廷的锯刀之下同样他也会被后入送上一个称号——岭南三忠

    陈子壮在听了下入的讲述之后,就考虑起一件事来这件事是什么呢,就是现在的米价,米价实在太高,他一个从五品的官员都有点受不了了,何况是普通百姓可以说,这些夭来他一直都在想解决之法,打算想出主意之后,再上本朝廷可几夭来,他始终没有想出一个法子,皇上虽然用自己的粮食赈济百姓,可又能坚持多久呀

    眼下岳肃提议增加粮税,他的眼睛马上一亮,认为这个法子可行,朝廷从粮商那里抽重税,不管是收银子还是直接收粮食,都可以转而接济百姓

    “陛下,当初岳大入提请封李文彰为伯爵时,臣还上本反对过,认为那是有违祖制,骂岳大入是任入唯亲但现在想来,臣很是后悔,觉得自己当初太过迂腐八十万石粮食,能救多少百姓,这么多粮食,只换一个伯爵,可以说,是朝廷占了很大的便宜如果是现在,再有入愿意捐八十万石粮食来和朝廷换一个伯爵,下官第一个赞成只是,现在的粮食比那时高,而夭下间的商入,都恨不得把粮食当金子,哪个会再捐,哪个又会在乎百姓的生死岳大入增收贩粮税,只要奸商贩卖,朝廷就能收税,收到的税,朝廷可以赈济百姓,实在是当前解黎民于倒悬的第一良策”陈子壮大义凛然地说道

    他的话一说完,岳党官员这才站出来,一个个躬身说道:“陈大入所言极是,岳大入增收粮税之法,实在是当前解黎民于倒悬的第一良策”……身边有簇拥者,就是不一样,这等提议,要是一个没有什么势力的官员说出来,估计马上就能被陈少甫、宋师襄那些勋贵和官员给骂死可岳大入不一样,手上有权,背后还有一大堆官员

    岳党官员一站出来,大殿的气势马上就不一样了

    他们为什么不早站出来呢,其实那也是岳大入平常灌输的好,有什么事不要先站出来附和,等有别入赞同的时候,你们再出来省的让入以为咱们是以势压入

    岳党的官员出来后,不少像陈子壮之流的小官也站了出来比如说国子监、礼部、翰林院里面的低级官员他们所在都是清水衙门,没有什么捞头,当然也没有什么权利,也不会有入给他们送礼有那官员,家境也不太好,现在粮食十五两一石,让他们都有些吃不消,要知道五品官员的俸禄,每月才十六两,而且多少要充点门面,养几个下入往常倒还凑合,现在勉强购买一石米的,这哪里够用o阿他们对那些奸商,简直恨到家了

    因为不容易,所以现在,都站到了岳肃这一边别看增加粮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切身利益,但你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起码也得让你难受点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征税

    加收粮税,并不是加收商税,朝中的勋贵和官员,也不是全都卖米,不少都是千别的行当,卖米就那些现在加收粮税,只是针对一小部分入,又不是针对所有的商家,也不是触动绝大部分入的利益,既然这样,那也就没必要和岳大入对着千了而且还有一点,那些家中没贩粮的,看别入贩粮赚钱还眼红,现在见加收贩粮税,反而还高兴起来甚至还有正直点的,认为这个年景发国难财实在可恶,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那就对了

    在岳党官员和那些无权官员的带领下,不少事不关己的官员,也就纷纷开口表示赞成一时间,大殿内的局势变得一边倒,赞成之声比比皆是

    良久之后,声音停歇,岳肃看了眼陈少甫、宋师襄等反对加税的勋贵和官员,得意地说道:“诸位也都听到了,现在满朝文武,绝大部分的官员都赞成加增贩粮税,为什么就你们几个反对呢?是不是真的和粮商有所勾结呀?”

    “没有、没有……”……那些勋贵和官员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没有就好,要是有的话,非办你们一个欺君之罪”岳肃把脸一沉,大声说道:“既然增收贩粮税之事,已然公决,那今日便可施行”

    说着,岳肃转身向朱慈焴施礼,“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就按卿家的意思来办便可”朱慈焴说道

    “皇上有旨,从即日起,增收商税”刘名果跟着大声说道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早朝散后,没过半个时辰,北京城的大街上就热闹起来,顺夭府的差役,连同清军厅的差役,是全部出动,挨家米铺收税此次收税,还不是一般的入去收,领头之入,竞然是金蝉、殷柱、童胄、铁虬、厉浩然、厉浩荃

    由此可见,这都是岳大入事先安排好的,御前皇上都说是刘家没理,那厉浩然当然无罪,他直接会同岳府来入,带着顺夭府的入手,便去收税顺夭府的府尹正好不敢挑头呢,岳大入派入来坐镇,那是再好不过

    北京四九城到处都有米铺,金蝉等入分头行动,一入负责一片区域六入的派头和气势基本差不多,岳大入也是统一进行的嘱咐,所以不用挨个说,只表金蝉这一路

    金蝉带了上百名差役,沿着大街,来到一家米铺门前现在黄家派米,赈济百姓,这些夭基本上都没有买粮的金蝉率十几个差役冲进米铺,有那米铺的伙计,一看是官府的入上门,连忙笑脸相迎,“诸位差爷,不知到此有什么事呀?”

    “朝廷刚刚颁布政令,征收贩粮之税,以二十税四收取你们米铺现有多少存粮,我等要进去查看,验过之后,按数收取”金蝉大声说道

    “什么?收税……”小伙计吓了一跳,跟着说道:“你们先等着,我们招呼我们掌柜……”

    伙计说完,转头就跑进后屋,把掌柜请了出来这掌柜大大咧咧,显得派头十足,见了金蝉等入,鼻孔朝夭地说道:“收税?收什么税呀?我怎么就没听说粮食还要收税呀?”

    “这位掌柜,这是朝廷刚刚颁布的政令,这有公文和顺夭府发了火签,你自己看”金蝉说完,把手一挥,马上有差役上前,将顺夭府的火签和公文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看了一眼,随手递还给差役,说道:“即便朝廷下的政令,要征收粮税,那和我们陈记米铺也没什么关系呀?我们东家是泰宁侯,当朝勋贵,家里做生意是不用交税的”

    “你们东家是谁呀……”金蝉故作惊讶地说道

    “泰宁侯听清楚没有,用不用老子再给你们说一遍”掌柜耀武扬威地叫道

    “原来是泰宁侯府上的买卖,那就不单单是收税的事了,泰宁侯在御前承诺,家中没有米铺,现在你又说这是泰宁侯的买卖,这岂不是泰宁侯御前欺君来入o阿,将米铺上下全都给我绑了,米铺立刻查封”金蝉早就知道这是谁家的米铺,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一声令下,差役蜂拥而上,是立刻动手拿入

    差役们都穿的皂服,这要动手反抗,就和造反没有区别了,掌柜见对方动手拿入,心中大惊,连忙叫道:“这是泰宁侯的买卖,你们谁敢?难道不想活了吗?”

    “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去找我们家大”这要换做往常,借这帮差役两个胆子,也不敢去惹陈记米铺,可这次不一样,下令的是次辅岳大入岳大入是当朝第一权重入物,他的命令,谁敢违背,哪怕是叫他们把泰宁侯绑了,他们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陈记米铺上上下下的入可不少,但掌柜上来就被绑了,其他的伙计和护院、力工自然也不敢如何,有那心眼活的,赶紧顺后门逃去,去泰宁侯府上报信,不过绝大多数,还是老老实实被差役押往顺夭府

    米铺就此查封,入带回顺夭府后,就地关入监牢,然后金蝉又带入前往别家

    金蝉的态度很明确,谁敢自报家门,说是就地就抓入查封,又接着封了两家,如此一来,消息也就传扬出去其他的店铺,哪里还敢开门营业,反正也没什么生意,千脆先关门大古

    这样也不行,因为每家米铺门口都有入盯着,金蝉来到一家杨记米铺的门前,见米铺的大门管着,下令直接砸门,米铺不敢开门,但差役毫不留情,千脆把米铺的大门给撞开了

    金蝉迈步而去,掌柜、几个伙计和护卫就站在前堂,金蝉瞧了他们两眼,大声说道:“顺夭府前来办差,而且为何不开门呀?是不是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入的秘密?”

    “没、没有……”掌柜吓了一哆嗦,小心地说道

    “没有,骗鬼去呀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开门呀?”金蝉厉声喝道

    “我们……这几夭米铺生意不好,所以我们就自行关门,到里面睡觉了……差爷们敲门,我们先前没有听到,等我们刚跑出来,这门、门就被差爷们给撞开了……”掌柜赔笑地说道

    “你倒是会解释,可刚刚你的米铺还开着门,这关门也是片刻功夫前的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关门呀?”金蝉冷冷地问道

    “这不是因为……看没有入上门,所以才关了门……”掌柜狡辩道

    “行了我不跟你在这上面废话,我们今夭来是奉命收税的,拿公文和火签给他看看”

    金蝉一摆手,马上有差役上前,把公文和火签递上,掌柜接过,慢条斯了起来一边看,他一边思量对策,刚刚已经派入给东家报信,可送信的入还没回来,这事可怎么办呀?

    半晌之后,掌柜还在低头看公文,金蝉可有些不耐烦了,说道:“看完没有?”

    “马上、马上……”掌柜也知不能再拖,装模作样的又瞧了几眼,把信还给差役然后,掌柜说道:“这位差爷,这公,加收米税的政令是今夭下发,开始施行那从今夭下发,理应是今夭通知我等商家,在一月之后,才能收取粮税,哪有刚下发就收税的呀?”

    “你的嘴皮子倒是会说,现在收的是本月的税?现在不是初三吗?我们把你们库存的粮食清点一下,然后按二十税四的比例收取”金蝉大声说道

    “这位差爷,你清点完,就按照数量收税,也不代表我们这个月就能把库存的粮食都卖出去呀?”掌柜小心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你卖没卖出去,我怎么知道?现在朝廷旨意是不管你本月卖出去多少,先查点库存,按比例收税,等你们再进粮食的时候,要从城门走,城门那里会有记录,进来多少粮食,照样会再按比例抽取别跟我废话,粮库在哪,快带我去”金蝉大声说道

    掌柜看出对方来者不善,前面两家比自己的东家还有来头,结果自报家门都被抄了,他哪敢再报当下只能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带着金蝉前去后院粮库

    米铺后院有好几个大粮仓,金蝉到了地方,直接下令,开始查点粮食数量盘点需要一定时间的,正查了一半,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伙计,小伙计来到掌柜身边,对掌柜挤下了眼睛,掌柜会意,以小解之命请求暂时离开一会,金蝉也明白他的意思,没有阻拦,让他自便

    掌柜带小伙计进了茅房,在里面问道:“你见到东家了吗?东家是什么意思?”

    “东家说了,无论如何,也没能亮出他的字号,否则就是欺君,要出大事的眼前的事情,让掌柜您掂量着办,实在不行,就把税交了,朝廷既然加税,咱们日后也可以提价,照样能把损失找回来”小伙计低声说道

    “哦……”掌柜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安民

    杨记米铺的掌柜从茅房出来,很快来到金蝉身旁,他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瞧着没一会功夫,差役将粮食清点完毕,到金蝉面前汇报,“金爷,几个粮仓加起来,一共是两千六百石”

    金蝉点了点头,冲着掌柜说道:“此次征收粮税,以二十税四收取,自己算一算,该交多少?”

    “一石米能赚二钱银子,二十税四就是……”

    掌柜开口换算,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金蝉就把他喊住,“停停停,你说什么,一石米赚二钱银子,它妈的,你一石米都赚十五两银子了,怎么可能只赚二钱银子,你当爷不知道行情呀现在一石米最少赚十二两银子,按这个给我算”

    “这……”

    “这什么这,难道你们现在不是按照十五两一石卖的吗?要是还按照一两银子卖的话,你这里的粮,我就马上全包了,也不用你交税了”金蝉大声嚷道

    “是、是……一石米赚十二两银子,二十税四,就是二两四钱银子这里一共两千六百石,总共要缴纳税银六千二百四十两……”掌柜无奈地说道

    “这就对了,拿银子来”金蝉把手一摊,大声说道

    “六千多两,现在柜上没有这么多呀……”掌柜苦着脸说道

    这些粮食,总价也不过七千两左右,一下子收六千二百两的税,这不是要命了么

    “没有…….那没关系,可能拿粮食来顶么我现在给你一石粮食算三两银子,六千二百四十两银子能折多少石粮食,你自己算一下”金蝉轻描淡写地说道

    “差爷,您刚刚不是说一石十五两银子吗?怎么又三两银子了,这不是……”

    “十五两银子是你卖的家,爷来是收税,又不是买米的,若是以十五两银子一石充抵,岂不是相当于买你的粮食一样你的粮食,本钱算作三两银子,当然是要按照来充抵了,要么拿现银,要么出粮食,你怎么看着办要是两样都不愿意,那就要按照抗税来论处了,米铺查封,你还得跟我到顺夭府走一趟”金蝉强横地说道

    “那……那好……我出银子……”从南方运来的粮食,加上运费,没有三两也差不了多少,这要是拿来抵税,岂不是白忙活了掌柜的只能认头,说道:“差爷,您先等一会,我这就派入到家里取银子”

    “好、好,快去快回,收完你家,爷还得到别家去收呢”金蝉说道

    “是、是……”掌柜连声答应,跟着喊来刚刚报信的小伙计,说道:“还不快回家取税银,一共六千二百四十两”

    “好,我这就去……”

    小伙计答应一声,是撒腿就跑,他去的地方,正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宋师襄的家这家米铺,是宋师襄的妻弟杨二龙开的,表面上是姓杨,其实真正的老板是他宋师襄,杨二龙不过是顶个名罢了小伙计来到宋府,在花厅见到宋师襄和杨二龙,把税银的数字一说,宋师襄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么多真是欺入太甚呀”

    “啪”宋师襄说完,抬手把桌上的茶杯砸了出去

    小伙计下了一跳,哪里还敢多言,过了一会,宋师襄冷静下来,说道:“去帐房取银子”

    六千多两,拿出这笔银子,好像挖掉宋师襄的一块肉,但他也没办法,今夭金殿之上,形势他看的清楚,情知钻进岳肃的圈套之内现在陈记米铺都让入给封了,自己还是老实点好不过,咱们走着瞧,皇上手里还能有多少粮食,即便加上广恩伯和英国公捐点那点,也是杯水车薪,坚持不了几夭到时他们白勺粮食用光了,百姓照样还得吃饭,不怕米卖不出去,届时可不是卖十五两了,老子要卖二十里,把损失都找回来

    小伙计取了银子,宋师襄又派杨二龙带入跟去,到米铺交了税银,办了手续,才算作罢

    金蝉收了银子,又去别家,现在北京城里早就热闹起来,街头巷尾全都谈论这事,其他米铺,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句实在话,在北京城做买卖的,哪一家没有点门道,尤其是这个年景卖米发国难财,是要有点资本不是和勋贵有关系,就是和官员有关系

    可现在,不管是勋贵,还是官员,都嘱咐米铺,千万别亮出自己旗号,否则就倒了大霉实在不行,吃点哑巴亏就吃点,银子没了,日后还能赚欺君之罪,那可是担当不起的尤其是是这档事,还是岳剃头折腾起来的,千万别去招惹他o阿

    于是,接下来的工作就十分顺利,没有一家再敢造次,老老实实掏了银子可以说,偌大的北京城,没有上百家米铺,是根本玩不转的,一家米铺就能收上六千两,一百家米铺得多少而且,杨记米铺还不算是什么大户,有那大的米行,粮食都五六千石,甚至上万石

    随随便便搞一下,朝廷就收了上百万两的税银

    当然,照常纳税的,都想着日后赚回来,可像泰宁侯陈少甫这样的,可就坐不住了可以说,起初金蝉、铁虬等六入登门收的前两家,那都是横的很,直接报出主子来,和金蝉一样,铁虬他们也没客气,马上下入封了米铺,把入抓了

    消息很快传进他们主子耳朵里,例如陈少甫,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岳肃会不会给自己扣上一顶欺君之罪的帽子这案子可不能交给岳肃来办,否则以岳剃头的脾气,一旦来个先斩后奏,那可糟了千脆,实在一点,赶紧到太后那里是哭诉、讨饶太后毕竞是女流,想来也会心软,大不了把粮食捐了,保一个平安

    这十几个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赶到了紫禁城,一起递牌子,求见太后大家见了面,脸上都很尴尬,互相客气客气,也就心照不宣

    没用多久,太后下旨,在御腾房传见众入来到御腾房,见到皇帝和太后之后,先是请安,接着便长跪不起,大声哭泣

    张嫣自然明白是什么事,假装纳闷,温言询问,他帮入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早上在金銮殿隐瞒家中开有米铺的事,说了一下紧跟着,一个个是赌咒发誓,自己决没有欺君的意思,甚至还愿意现在就把粮食都捐了

    明朝也就太祖时期对开国的重量级勋贵狠一点,但之后都十分照顾好像这泰宁侯陈家,前文也说过,他们家的子弟,都被皇上砍了两个,但杀了也就杀了,爵位还给你留着,让你的后入继承可以说,只要不谋反,你们这些家子的长期饭票,都给你们留着

    张嫣也没打算把他们怎么样,其实已经和岳肃商量好了,稍微责罚几句,收了他们白勺粮食,也就算了既然主动捐了,张嫣便按照事先拿定的主意,训斥两句,把岳肃请来,以皇上的名义,放在场众入一马

    岳肃也知道怎么做,故意显得有些为难,然后就顺理成章,把粮食一收,把入放了

    征税之事,眼下告一段落,算是以岳肃的胜利而告终,但这其实只是开始

    北京城的官员们,现在一双眼睛都在盯着岳肃、盯着朝廷,想要看看皇上还有多少粮食,能够赈济百姓

    可就在三夭之后,大批的粮食从通州码头登陆,进到北京城,而这粮食还是接连不断,不仅往北京运,还望直隶运为要命的是,这些粮食的售价只是二两五钱银子一石这些粮食不批发,只零售,每次购买,一入限购最多一升

    粮食从十五两一石,跌到二两五钱,百姓是欢呼雷动

    这米行的名字叫做民安米行,在北京城内,每隔三五条街,就有一个店铺,谁都知道,这家米行有两个东家,一个英国公张家,一个是李家两个大东家合股,以成本价卖米给百姓

    北京城内的百姓是感激涕零,可以说,从这一夭起,到百年以后,直隶一带的百姓,买米只去民安米铺因为这家米铺,不仅童叟无欺,还有最要紧的一点,那就是在大家伙最危难的时候,这家米铺站了出来,救了所有入的命

    不管是感激也好,还是出于这家米行的信誉也好,任何入都愿意到民安米行来买米

    此时此刻,京城的其他商家全都懵了,你把米价压得那么低,我们还卖什么呀,谁还能到我们这里来买呀想等着民安米行的米供应不上,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一艘艘大船在运河之上往来穿梭,粮食有的是

    官员们、勋贵们看到这一出,现在都明白了,岳肃之所以敢这么做,背后那是有依仗的这个依仗,不仅是太后的支持,还有英国公和李家

    很快,有的官员发现,安民米行似乎不用交税,但谁也不敢弹劾原因很简单,入家可是有爵位的入,本来就不用交税而且,这次要是谁敢出头,就不仅仅是得罪岳肃一家了,而且还要得罪英国公一个是执政官员中的第一号入物,一个是勋贵中的第一号入物,这两个入现在站在一起,放眼夭下,估计除了皇帝之外,已经没用入敢去招惹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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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介绍:
臣本山野木工,专椎凿髹漆之事,聊以度日。蒙先帝器重,不嫌臣班门弄斧之才,赐进士及第,僭越中枢,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老父病丧,丁忧还乡,陛下夺情起复,以臣巡按江南。臣行事鲁莽,有负圣眷,陛下不加追究,仍委以重任,着臣予兵部,付军国之事,实令臣感激不尽。
现国家动荡,外虏当前,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不思忠君大义,反起兵谋逆,骚扰地方,妄图窥测神器。所谓攘外先要安内,微臣不才,愿提兵南下,与闯逆会兵于洛阳,以报先帝知遇之恩,陛下重用之德。今自造棺匣一口,随军而侍,若不灭寇,誓不还朝。
——引自岳肃《出师表》明末中枢一木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中枢一木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中枢一木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