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仙门【6】
蓝珏第一次觉得诸葛沧澜的这个选择的确不错。
绿绾柳眉皱起:“师兄绿绾说了什么至于让你笑成这样吗?”
蓝珏好脾气的摆摆手:“不是因为绿绾师妹的话,只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好笑的事,所以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让师妹见笑了。”
诸葛沧澜瞪了蓝珏一眼,绿绾不知道他笑的什么,她可是知道。
绿绾疑惑的看了蓝珏一眼,“师妹你……”
诸葛沧澜撇了绿绾一眼,打断她的话:“好啊,我很期你能经常去我那坐坐。”
“到时,恐怕会有不少事要麻烦师妹,你可千万不要推脱哦。”绿绾心里冷笑,等着吧,只要你进去了,我有的是办法整你。
诸葛沧澜转过身倨傲的抬起下巴。“随时欢迎。”
说罢扬声喊:“师兄,该走了……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蓝珏愣了一下,这才弄明白诸葛沧澜是在叫他师兄,心头滑过一抹喜悦,他本来以为估计都听不到这个冰山小师妹喊他师兄。
蓝珏赶紧走过去:“好,这就走……师妹等急了吧,真是抱歉了。”
两人连声再见都没说,完全将绿绾丢在脑后,说笑着离开。
绿绾气的狠狠拽了一下袖子,“诸葛沧澜,进了灵墟岛,你就等着挨宰吧。”
不过一个外门弟子,就算弄死她,有她师父罩着,也没人敢拿她怎么样。
……
两人走远后,诸葛沧澜对蓝珏到:“不用狂了,直接去刑部吧。”方才被绿绾拦住那么长时间,蓝晋定然早就下好注了。
“也好,我带师妹过去……”
走了一会蓝珏犹豫一会,还是开口道:“师妹,你日后要小心些,今日你……得罪了丹霞,绿绾,还有章宏师叔,这三个人身后分别是黄妙峰,玄通峰,地厄峰的势力,你这一日等于得罪了半个灵墟岛,以后的日子平是不好过。”
“嗯……”诸葛沧澜应了一声,不是她觉得那些人根本不值一提,而是她觉得既然已经开罪了,那就迎上面去面对好了。
别想让她低三下四去赔礼,她没有错,是那些人太可恶了。
蓝珏此刻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他都替她以后的日子担心,可她自己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师妹你……你要放心上,千万不要觉得无关紧要,这三峰主事的师叔祖都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我会放心上的,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弄死的。”要是那么容易死,她早死千百回了。
蓝珏叹口气,看见前面无人把守的院门,道:“师妹到了前面就是刑部。”
诸葛沧澜看去,从外面看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院子,木门有些破旧,刷着黑漆,半开半掩。
蓝珏没有贸然进去,扬手拍拍门,喊道:“张管事……”
过了一会没人答应,诸葛沧澜径自推开门走进去。
蓝珏一看急了,伸手没拉住诸葛沧澜,忙道:“师妹,你先别进去,会出事的……”
(九)
初入仙门【7】
诸葛沧澜已经进了门,蓝珏无奈只得追上去。
“师妹,先出去吧……等里面有人出来了,我们再进。”
“进来了还怕什么。”诸葛沧澜继续往前走,一脚踏进去,诸葛沧澜便闻到飘荡着腐朽的气息,隐隐还夹杂着她最熟悉的血腥味。
诸葛沧澜深呼吸一口她熟悉的气息,这样一个有血腥,杀气,阴气戾气的地方坐落在赫赫有名的仙岛内,还真是个异数。
诸葛沧澜四下打量一下,这应该是个“吕”字型的布局的院子,前面是看起来和普通住户没人两样的前院,后面应该才是真正的刑堂。
诸葛沧澜正想着去后院,忽然一声咆哮,如平地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蓝珏和诸葛沧澜纷纷觉得耳朵一阵轰鸣。
两人齐齐转身,一个身高八尺,一身横肉,满脸络腮胡子,赤膊转着短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匪气的男人正等着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看着她们。
蓝珏赶紧上前:“这位兄弟,我是天都峰长枚元君坐下的大弟子蓝珏,这位是新入门的诸葛沧澜师妹,她想进刑部,我便将她从来了。”
男人的胡子抖了抖,不敢置信地掏掏耳朵:“什么?她进刑部?”
诸葛沧澜越过蓝珏:“是,我要进刑部,你们管事呢?我要见他。”
男人蒲扇大的手一挥:“就你,别瞎搞了,赶紧滚出去,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脑子不清楚回家看病,别在这浪费老子时间。”
诸葛沧澜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冰雪一样寒冷的双眸盯着他凶神恶煞的脸。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进的就是刑部,叫不来管事,你给我滚开,我自己去找。”
“小丫头片子,不识好歹……”男人胡子乱抖,眼珠子一蹬,挥出一拳想吓唬诸葛沧澜。
诸葛沧澜左手抓住他的衣襟,右手快速攥住他挥过来的拳头,侧身下蹲,借着他的力道,快速将他投掷出去。
顷刻间一个二百多斤的壮汉被她一个过肩摔,轻轻松松摔了出去。
这一幕快的有点吓人,蓝珏还没反应过来,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已经躺在地上哀声呻吟。
诸葛沧澜一脚跨过地上的壮汉向后院走去。
终于在一间挂满刑具,血腥味凝重的石室内找到了刑堂的张管事。
张管事是个精瘦的男人,一脸戾气,听完诸葛沧澜要进刑堂,鄙夷地扫过她。
“想进刑堂,荒唐,这里可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
说罢丢给诸葛沧澜一个鞭子,指着被绑在架子上昏迷不醒歪着头被头发挡住脸的男子。道:“既然你想进,那给你一个机会,去,打他一百鞭,打完你就能留下。”
蓝珏一看那人腰间的玉佩,心头大惊,立刻拉住诸葛沧澜。
“师妹不能打,这……这是钟岳峰纯贾祖师叔的儿子,也是……咱们的师叔,若打了她,你……就倒霉了……”
…………
(十)
初入仙门【8】
诸葛沧澜看一眼那昏迷不醒的男子,吸吸鼻子闻到了一股酒味,靠,这家伙不是昏倒的,而是醉倒的。
她不解的问:“为什么打不得?”
只是因为他是那个纯贾真君的儿子?所以便打不得?
“因为……因为……”蓝珏看一下周围的人伏在诸葛沧澜耳边将这人的来由说了出来。
提起钟岳峰掌座纯贾真君的儿子整个灵墟岛没有一个不知道,尤其是女弟子,听见他的名字便又气又恨。
纯贾真君的儿子名唤临书,是夫妻俩晚来得子。
好不容易得的儿子,自然要好生宝贝着,于是将他骄纵惯了,长大后生生就长歪了,也不知跟谁的学的养了一副纨绔的性子。
顶着一张俊俏的脸,放荡成性,风流不羁,不思进取,最喜欢拈花惹草,还喜欢学凡世的纨绔子弟斗鸡走狗,逛青楼喝花酒。
看到漂亮姑娘也不管人家是谁,便上前调戏,为此惹的麻烦不计其数。
基本上每隔不久便有女子哭着跑到灵墟岛要临书负责,有的还挺着大肚子,说临书是孩子的爹,简直把纯贾道君的脸都丢光了。
纯贾真君偏又脾气暴躁,看见这个儿子就头疼,恨铁不成钢,可是家里他老婆又是个宠溺儿子成性的人。
无奈之下,每次临书惹了事,纯贾道君就把他往刑部送,时间久了他便成了刑部的常客。
对于这个常客,刑部的人简直的看见就头疼,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最初送来的两次他们的确打了,可是刚打完之后,纯贾道君的老婆便找上门将刑部人狠狠收拾了一通,并扬言谁日后再敢动她儿子,便整死谁。
人家丈夫是灵墟岛的六大巨头之一,谁敢拿她怎么样?只能认栽。
再后来,每次临书被纯贾真君五花大绑送过来,刑部的人都是随便敷衍一下,哪可能再动真格。
可是这一次和往常不一样,也不知临书又犯了什么事,被纯贾真君用捆仙索绑着丢了过来,还怒喝,这一次刑部若不狠狠打了这个‘逆子’就拿他们刑部开刀。
这下子张管事的脑袋都快疼炸了,你说你自己教不好儿子,干嘛往他们这些外人身上推?自己的家务事弄到刑部来做什么?
可偏偏人家权大势大,他们又反抗不得。
打了?得罪临书师叔,纯贾道君的老婆带着人找上门来,倒霉的还是他们。
不打?眼看着现在纯贾道君在气头上,根本蒙不过去。
张管事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诸葛沧澜来了,这让他觉得死丫头片子诚心给老子添乱。
于是心乱之下便把难题丢给了诸葛沧澜。
一来是难为她,让她知难而退,一个黄毛丫头来什么刑部,没看见这都是大老爷们才呆的地方。
二来,倘若诸葛沧澜真的打了临书,那也是好事一件,到时候不管哪一方追究,将过错都推到这个新进刑部的人身上,让她去担过,反正人是她打的。
(一)
初入仙门【9】
这样一来,不管诸葛沧澜是打还是不打,对张管事来说都能解决一件心烦事,反正他都不吃亏。
那边蓝珏已经将临书的事同诸葛沧澜交代了一遍,他最后来句总结性的话:“就是这样,临书师叔万万打不得。”
蓝珏觉得诸葛沧澜的运气背了点,怎么一进刑部就遇见了临书这个麻烦师叔,他终年不在灵墟岛,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诸葛沧澜惊讶的看向酒醉不醒的临书,没想到修仙界的‘修二代’还能养出一个凡世的纨绔公子来,委实……不容易啊。
像这样有家世,有地位,有资源的修二代,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在修仙的路上定然能走的很远,可他这样的还真是没有见过。
诸葛沧澜略带好奇地问:“他一点都不将经历放在修道之上吗?”
蓝珏摇头:“没人见他修行过,他一年到头很少在灵墟岛,据说被纯贾祖师叔夫妇喂了打量的灵丹仙草,才勉强过了元婴期。”
诸葛沧澜疑惑,就算有大量的灵丹,如果他自己一点都不努力也绝不可能过得了元婴期。
张管事见他们俩闲聊,以为诸葛沧澜已经怕了临书的身份不敢动手,于是恶声恶气的赶人。
“不打就赶紧走人,老子没时间给你们磨蹭。”
蓝珏眼看这地方实在待不得,于是便拉住她的袖子劝道:“师妹,还是走吧……”
谁都知道钟岳峰的那位姑奶奶是个母夜叉,打了她儿子,这还了得,还不得闹翻天了。
说不定诸葛沧澜今天打完,第二天就被钟岳峰那位赶出去灵墟岛了。
临书在刑部的标签就是‘麻烦’,谁沾到谁麻烦。
张管事不耐烦地挥手:“快走快走,别在这碍眼。”
诸葛沧澜唇角带着一抹讥笑,抬头抖了一下手里的皮鞭,宗岳峰的临书师叔?打了又怎样?
她越过蓝珏,走到张管事面前,冷冷的问:“你说的打了他一百鞭,我就能留在刑部。”
张管事被她的眼神看的抖了一下,“是,我说的,你打了他就能留下。”
诸葛沧澜厉声道:“那你睁大眼看好了,倘若食言,我就抽你一千鞭。”
张管事被她身上的煞气吓得后退一步:“你……你……”
蓝珏见诸葛沧澜真要打,赶紧拦住她,苦口婆心地道:“师妹,你……你已经得罪了三峰,万不能再和钟岳峰交恶啊。”
诸葛沧澜安静的看着蓝珏,第一次认真的对蓝珏说话,她淡淡道:“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觉得,得罪三峰和得罪四峰还有什么差别吗?”
蓝珏被问的怔忡,“这……”这好像的确是没什么差别。
三个是得罪,四个也是得罪,不过只是多了一个数罢了,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诸葛沧澜没有再和蓝珏说话,而是转身拎起地上一桶冰冷刺骨的冷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兜头全泼在了酒醉的临书身上……
…………
(二)
鞭笞师叔【1】
诸葛沧澜的动作,让蓝珏张管事在内的所有人只觉得浑身一冷,只觉得那一声‘哗啦’全部泼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刺骨的冷水让临书打个激灵瞬间醒过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
他用力摇摇头,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就在临书还晕乎的时候,诸葛沧澜走过抬起胳膊,手腕一抖啪的一声,一鞭子狠狠摔了过去,正好抽在临书胸口,生生将他胸前的衣服给抽烂了一道,露出胸口的皮肤。
疼的临书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也让他神智全部清醒过来,两手不能动弹被栓在架在上,一摇晃拴着他两只手的铁链便哗啦作响。
临书也没看见是谁,张口便骂道:“谁………谁他妈敢打老子!”
诸葛沧澜冷笑:“老子打的就是你!”
说完又是凌厉的一鞭抽了过去,抽的临书口中惨叫不止。
这打完一鞭,张管事回过神儿来,身子一抖,吞吞口水,他没想到诸葛沧澜竟然真的敢打,而且出手还这么狠。
张管事一眼看见诸葛沧澜手中的鞭子,哆嗦了一下,立刻从旁边拿过一条普通的鞭子丢过去,颤抖道:“停……用这个打,别用那个鞭子……”
诸葛沧澜现在手里拿的鞭子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打在人身上只会出现一道红痕,而且红痕很快会退去,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但是皮下的肉却已经被抽烂了。
一旦被这种鞭子打了,如果没有上好的养伤灵药,熬不过几日就会死去。
只挨了两鞭子临书便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疼的他受不了,于是挣扎着咆哮:“敢打老子,你等着,饶不了你……”
刑室内的光线有些暗,又有头发挡着临书看不清打自己的是谁,只能模糊看见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确定打他的是个女人。
换了鞭子之后,诸葛沧澜手腕一抖连续抽了两鞭,听到临书的话后,他停下来,摘下墙上的火把,走过去捏住临书的下巴,用力将他的头抬起来。
诸葛沧澜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放软的声音恍若淬了毒一般。
“师叔,你看清楚了,打你的人是我,想要报仇,我等着。”
不管打的轻,还是打的重,到最后钟岳峰都不会放过她,既然这样,她何不抽的狠一点,到时候就素那被他爹妈找上门了,好歹也不觉得亏。
临书先听见如林间山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缠绵的恶毒,听的人有种骨头都要化成粉末的感觉。
常年泡妞的经验告诉临书,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美人儿冷水。
他眯起眼睛挤出流进眼睛里的冷水,努力适应骤然亮起的光线,想要看清说话的人是谁。
慢慢的眼前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火光下那张绝色孤傲的容颜恍若悄然绽放在他面前的蔷薇花,迎风飒飒,傲雪寒霜,一时间让临书有些愣神。
……
(三)
鞭笞师叔【2】
诸葛沧澜被火光映的微红的脸,带着一层透着寒气的霜色,冰和火诡诡异的融合在一起,惊心动魄的
那双眼睛如山顶积雪,异常明亮,藏着永远无法融化的寒冷……
却又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魔力,好似看一眼就能被吸进去,再也无法拔出来。
诸葛沧澜红唇轻启,开口:“看请清楚了吗?”
临书像是被操纵的傀儡木偶,喃喃道:“看……看清楚了……”
临书继承了他母亲美貌,带着几分女气的脸,让他秀气的五官带着几分惑人妖气。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上,滴答滴答的滴着水,身上的蓝衫被破了几道口子,整个人像是囚犯一样被捆绑在架子上像待宰的羔羊,有着让人想凌虐他的冲动。
诸葛沧澜身体内嗜血的冲动在缓慢的发酵中。
诸葛沧澜打下第一鞭之后蓝珏就心凉了,完了,完了,这个小师妹咋灵墟岛定然呆不久,最多明日就会被赶出灵墟岛了。
蓝珏上前打断两人诡异的凝视:“师妹……沧澜师妹,你别打了,你跟我去天都峰,我求师祖留下你,或许还能躲过这一劫。”
诸葛沧澜尚未说话,张管事个旁边看傻眼的两个刑部人使个眼色,让他们去把蓝珏拉开。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替死鬼说什么也不能被拉走。
诸葛沧澜一出手,张管事就看出来了,这丫头是个狠角色,扬鞭的姿势,和落鞭的位置都很有准头而且十分刁钻。
用鞭子打人,尤其是在悻悻的时候是很有讲究的。
一种是,但只是看起来,每一鞭都打在不同的地方,这种鞭痕看起来纵横交错十分吓人,但是伤的却不重,调养几日就好。
另外一种是,每一鞭都打在同一个地方,用的力道也很俏,这样身上的鞭痕看起来少,看似伤的不重。
但是……事实上伤势却很重,而且更疼,表面上看只是红红的鞭痕,但是伤了皮下的肉,要养好,便要费上不少时日。
方才诸葛沧澜打那几下子,临书身上总共只有两处鞭痕,看起来就根本像是抽了两鞭一样,这精准的手法,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炼成的。
蓝珏拉住诸葛沧澜的手:“师妹,走吧……不然你真的会倒霉的。”
诸葛沧澜笑了笑:“打都打了现在走有用吗?”
刑部的两个人已经上去架住了蓝珏,将他往外拖,他怒喝:“你们做什么?”
张管事笑道:“蓝珏兄弟是吧,这丫头既然要进我们刑部,我同意了,你不是刑部是人,不能在这里观刑,所以只能委屈你先离开了。”
又指着两个人,道:“你么好生送蓝珏兄弟出去,这可是长枚元君的长徒,都给我小心着点。”
诸葛沧澜松开临书的下巴,擦擦手,对蓝珏道:“师兄,你先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既然敢打,就已经想了最坏的结果,最坏能有多坏?她连皇帝都敢杀,还怕一个临书?
…………
(四)
鞭笞师叔【3】
蓝珏挣扎几下,眼看着离诸葛沧澜越来越远急的满头大汗,张口大汗:“师妹……出了事,记得去天都峰找我。”
随着蓝珏的离开,张管事一摆手,刑室的门立刻被关住。
他对诸葛沧澜道:“诸葛沧澜是吧,继续打吧,还差很多鞭呢。”
诸葛沧澜冷笑,不屑地看一眼张管事,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不过是他不敢动手,所以找她来当替死鬼罢了。
诸葛沧澜忽然走到还在呆愣中的临书身边,踮起脚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声音很低,除了临书之外,没有人能听清。
张管事疑神疑鬼的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秘密。”诸葛沧澜抖了一下鞭子,像是炮竹一样在孔璋炸开,听的人头皮一紧。
“你可要数清楚了,要是多打了,可怪不得我。”
张管事吞吞口水,对刑室内其余的人训斥道:“招子都给我放亮点数清楚了。”
几个人齐声开口:“是,管事……”
诸葛沧澜站在临书面前两米处,毫无预警的突然开始发动。
手腕一抖,鞭子已经啪啪的落在了临书身上,她手上的动作快的惊人,看不到鞭影,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感觉到飕飕的冷风。
看的张管事都觉得浑身疼的厉害,很多次他都想喊停,可是一想到纯贾真君的话便忍住不说话,干脆转过身不再看。
临书也着实奇怪,竟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再也没有吭过一声,只是在每挨一鞭之后身体疼的不由自主开始抽搐、
一百鞭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诸葛沧澜打的极快,不过一会的功夫,便已经打完了。
落下最后一鞭,临书已经不知何时疼的昏了过去,脸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浇在他身上的凉水,湿哒哒的不停往下滴着。
鞭伤全部集中在临书上身,一百鞭子,却只有数十道纵横交错的鞭痕。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起来很是瘆人。
但是张管事知道,临书皮下的伤势其实比表面上看起来更重。
估计此刻五脏六腑都已经动了,不精心调养个两三个月绝对不会好。
诸葛沧澜随手将鞭子丢在地上,揉揉手腕:“打完了……”
张管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颤颤道:“好,好……”
诸葛沧澜身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杀气,走到张管事面前问:“我能留下了?”
张管事后退一步,使劲点头:“能,能……”
“那还不赶紧给我安排住的地方。”
张管事赶紧叫道:“四六,还不赶紧带……诸葛姑娘去休息,记住最好的房间。”
被换做四六的男人,赶紧讨好地道:“诶,好嘞,诸葛姑娘您跟我来。”
诸葛沧澜没动,冷眼扫过昏迷不醒的临书:“不想他死在这,最好赶紧把他送回去……”
她自己动的手,临书的伤势有多重,没人比她更清楚,这小子如今五脏已经动了位,胸口有淤血,若不赶紧救治,想死很容易。
(五)
鞭笞师叔【4】
诸葛沧澜的话听在张管事耳朵里简直是炸了一声惊雷,吓得他差点没蹲在地上。
这位祖宗要是死在了他们刑部,别说那位母夜叉放不过他们,就连纯贾真君都不会轻易饶了他们,人家只是让他们教训一下他儿子。可没说把他们儿子给整死。
张管事赶紧道:“快快……都别愣着了,将人好生送回终于风,要记住千万要交给纯贾真君手里,不要被……那谁的人看见,你们都知道。”
张管事口中的那个谁说的是纯贾道君的妻子,人称行云仙子的李行云。
模样美艳,脾气火爆,为人最护短,尤其是对她儿子的事上,不管临书是对是错,总之在李行云眼中她儿子就是好的,谁若敢伤她儿子一根汗毛,她就恨不得灭了人家九族。
面对这样的女人,张管事敢惹吗?
这一次倘若临书真死在他们这里,到时候别说是谁打的,李行云一上来直接会将他们全部给灭了。
张管事越想越觉得恐怖,身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他真后悔,压根就不应该让诸葛沧澜动手,他算是明白了,这姑娘狠着呢。
明明已经清楚了临书的身份,可那下手却还是朝死里打,打完之后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还能一脸淡定的交代他们,不把人人送走,人就死在这了。
张管事指着屋内还傻愣着的几个人:“你们别愣着,赶紧送人,他要死在这,我们全都要陪葬!”
有一人看着机灵点,他问张管事:“管事,要不,先派人在前面探路,我们太这人在后面跟着,没情况我们再送过去。”
张管事点头:“好,这个好……快去办快去办。”
诸葛沧澜抱着胳膊靠在门口,提醒道:“喂他几粒疗伤的灵药,给他延长会命……”
张管事一拍手,“你说的对,快把我房间内最好的疗伤灵丹拿来,多给临书元君喂几粒。”
立刻有人去张管事的房间取来了一个药瓶。
张管事拿到药瓶正欲给临书喂下,走一步,又停下,“诸葛姑娘,你看,这个……”
诸葛沧澜一把抢过,冷哼一声,废物,她还以为这刑部是个什么鬼见愁的地方呢,不过是一群胆小鬼罢了。
她只会两个人将临书成架子上放下来,倒出灵丹,也不管倒了多少粒,捏住临书尖翘的跟女人一样的下巴将掌心灵丹全部喂了进去。
临书正在昏迷中,灵丹卡在喉咙里下不去。
旁边已经有人递过来的睡,诸葛沧澜接过来全部给临书灌了下去,呛的他咳嗽几嗓子醒了过来。
诸葛沧澜见临书眼皮动了几下慢慢睁开,将手里的药瓶和水壶丢给旁边的人,笑道:“哟,醒了……”
临书忍着浑身火辣辣的疼痛,颤抖着开口:“你……”
诸葛沧澜撩开挡住眼睛发丝,冷声道:“是我,记住了这张脸,要是死了,做成鬼记得来找我。”她起身对旁边的人道:“去吧,把他送回去。”
(六)
鞭笞师叔【5】
张管事赶紧催促:“快抬走,快抬走,一刻都不要停……”
临书想说什么,可是身上实在太疼了,被几个人一摇晃,眼前一晕,再度昏了过去。
……
人走之后,张管事的脸皱成一张苦瓜,“等吧,等着……被收拾吧!”
“废物,该来的跑不掉,怕有什么用。”诸葛沧澜离开刑室,反正她独身一人打了就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管事重重叹口气,虽然被骂了,可是此刻他实在不想同诸葛沧澜辩驳什么。
送临书回钟岳峰的人,一直道天色完全黑下来才回来,去了四个人,此刻全都挂了彩,脸都被打成了猪头。
张管事抓住一人的衣襟赶紧问:“情况怎么样?纯贾真君说什么了?遇见那个母夜叉了吗?”
被他抓住的人哭的稀里哗啦,边哭边道。
“管事……可了不得了,现在整个钟岳峰都翻天了,那个母夜叉叫嚷着要将怎们刑部的人全杀光,就连……就连纯贾真君看见他儿子那伤,都说咱们下手太重,说回头再找咱们算账,管事,要不咱们……逃命去吧。”
张管事松开他,一圈打在桌子上,恶声咒骂。
“妈的,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是哪个龟孙子口口声声说要咱们将他家的兔崽子打死的,是谁说如果不打就拿咱们下刀?好啊,不打他要收拾咱们,打了还要收拾咱们,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在钟岳峰挨了打的几个人,疼的呲牙咧嘴,不忿地道:“是啊,谁都刑部的人凶神恶煞,不讲理,可怎么才是最倒霉的,谁都不能得罪,谁都敢威胁咱们。”
“管事,我们逃吧,我不想死啊……”
张管事尝尝出口气,枯坐在板凳上不语。
诸葛沧澜一脸悠闲的喝着茶,幽幽道:“怕什么,这不还没来吗?再说,人是我打的,我还怕呢,你们一个个至于这样吗?”
张管事哀声道:“虽然人是你打的,可你是刑部的人,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纯贾道君一迁怒,还是我们所有人。”
“是他让刑部打他儿子的,如今打了,他若反过头再来找我们算账,那他就是在掌自己的嘴巴。”
诸葛沧澜喝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趁着他们人还没来,你让人把纯贾道君对你说的话,全部传播出去,最好闹的人尽皆知。”
张管事品着诸葛沧澜的话,问:“你是说要把这事闹大?”
“没错,闹大,闹的越大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你们要打他儿子,是他自己把人送过来,非逼着刑部的人动手,不打还要杀人,而我们……都是被逼的。”
利用舆论造势,提前下手,闹的人人都知道,把有利条件全拉到刑部这一边。。
到时候事情大到一定程度,就算纯贾真君不想要自己的脸面要给儿子报仇,掌门也会出来调停,毕竟如果任凭出嫁道君出手,寒的就是整个外门弟子的心……
…………
(七)
鞭笞师叔【6】
这样一来会很大程度上影响灵墟岛的剩余,对日后的发展也极其不利,作为掌门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事情闹的无法收拾的时候,掌门顶多是将刑部的人象征性的教训一下,或者,把她这个大人的单独揪出来交给他们夫妇,绝不会任由他们对刑部大下杀手。
毕竟……灵墟岛有一条死规定,残害同门者——死。
她打临书,被送到刑部的都是犯了错的,又是他逼着打的,这可算不上残害同门。
可若他反过来,要杀他们,那就是在残杀同门。
有这条规定绑着纯贾道君的手,纵他是五峰之一的峰主,是掌门的师弟,也得掂量掂量。
张管事觉得诸葛沧澜的话有道理,可一时间他又想不出其中关键,于是问:“一旦惊动掌门怎么办?”
诸葛沧澜笑了:“我要的……就是捅到掌门那。”若不是因为灵墟岛距离陆地太远,她还想弄的五湖四海的各大仙门全都知道呢。
张管事将诸葛沧澜这话念叨了两遍,猛地拍了一下手:“我明白了,四六,**,一二,你们速速让刑部里嘴皮子利索的人跑出去散播消息,将这事前前后后全都给我添油加醋的说出去……”
被张管事喊道的人,齐声道:“是,管事……”
三人正欲离开,却被诸葛沧澜叫住:“等等……”
“别的地方不用添油加醋,添的多了会失去真实性,让人生疑,你们就把纯贾道君说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传出去就好,至于他们四个送临书回去挨打的事,还有纯贾真君夫妇放的狠话,你们可以适当的……增添一点。”
三人对看一眼,点头同道:“明白了……”
“去吧,赶紧去吧,按照诸葛姑娘交代的,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要记住这可不是只关乎哪个人的命,而是咱们整个刑部的生死存亡……”张管事挥手让他们离开。
他们离开后,张管事担心地问:“沧澜丫头,这……能成吗?”
张管事对诸葛沧澜换了称呼,‘沧澜丫头’这个四个字,听起来亲近了不少,他也是不动声色告诉诸葛沧澜,他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要相互保全。
诸葛沧澜给了他四个字——事在人为。
她放下茶杯,站起来,道:“睡吧,这恐怕是最后一个安静的晚上了,等着看明天的情况吧……”
若她估计没错,今儿个怕是不会有人来闹,依照那对夫妻对临书的宝贝程度一定在床边守着,用灵力吊着,灵丹妙药喂着。
等确定他们儿子生命的确无碍之后,才会大肆对他们采取报复。
这一晚,刑部的人除了诸葛沧澜之外,全部胆战心惊的等着,生怕纯贾道君和行云仙子会杀过来,唯独诸葛沧澜睡的异常熟。
果然如诸葛沧澜估计的一样,这一夜没有动静,整个灵墟岛除了钟岳峰和刑部之外的地方,都异常的安静。
(八)
鞭笞师叔【7】
翌日,诸葛沧澜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穿破窗户射进来,盛满一室。
她甚至看到了空气中浮动着无数颗闪这不动颜色光的小颗粒,小小的就像凡世空气中的尘埃一样。
不过它们可不是尘埃,而是灵力元素,含有五行之力。
在灵墟岛上,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呼吸着这些微小的灵力元素都是在修行,怪不得灵墟岛的人修为都很高。
诸葛沧澜看到的正出神,忽然听见敲门声:“诸葛姑娘,你……你醒了吗?”
诸葛沧澜应声道:“嗯……醒了。”
“那个早饭已经好了,管事说让我喊你吃饭。”
“知道了,这就去。”
诸葛沧澜讥笑,吃饭?她看是张管事心里拿不定注意,想让她过去才是……
洗漱之后,诸葛沧澜来到刑部前院。
张管事和几个人正坐在一个长形的矮桌前,桌子上摆放着嘴普通不过的馒头咸菜稀饭,所有人面色都很凝重,没有一个吃。
诸葛沧澜走过去坐在一个空位上,也没和人打招呼,端起稀饭便喝了起来。
张管事一见,笑着道:“沧澜丫头,起来了。”
“嗯……”她应了一声没有抬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稀饭。
“那个,你看……现在,我们还怎么做啊?”
诸葛沧澜没开口,一直到她喝完最后一口,放下碗,掏出手绢擦过嘴,才道:“现在灵墟岛内什么情况,我昨日说的事,传播范围最大化了吗?”
张管事保证道:“这个你放心,现在真个灵墟岛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所有人都知道。”
刑部的人加班加点一个晚上,整件事已经最大范围的在整个灵墟岛五峰之间传播开来,尤其是在外门弟子当众最为引人关注。
诸葛沧澜点点头:“做的不错,天都峰呢?掌门知道了吗?”
“天都峰的人全都知道,想必掌门也是必然知道的,只是……他没有动静,你说他是不是不帮我们?”
“急什么,掌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说什么,要说,也是在等钟岳峰的人有了动静之后,对了钟岳峰呢?”
张管事摇摇头:“不清楚,我们的人哪里还敢过去,不过,**从厨房那边打听了,一整个晚上钟岳峰都跟锅滚了一样,没半刻消停。”
诸葛沧澜问:“临书呢?”
“应该是无碍了,听说已经醒了……不知道这个消息准不准确,如果真醒了,那边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早就该杀过来了。”
张管事脸上一脸担忧,这一次一直等到现在都没等来钟岳峰的人,他觉得不对劲。
钟岳峰那边太安静了,安静的不正常,他们越是没动静,就越是有猫腻,让人心里不踏实。
诸葛沧澜思索片刻:“再等等,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一边打听天都峰那边,一边打听钟岳峰的情况,尤其是……临书目前的情况,一定要搞清楚。”
“好,我这就去安排。”张管事站起来,饭也不吃,立刻走出去。
(九)
鞭笞师叔【8】
钟岳峰的情况诡,弄的刑部的人都人心惶惶,一直等到终于都没有人找来,反倒是天都峰的蓝珏蓝晋特地来看了两次诸葛沧澜。
两人还给诸葛沧澜带来了目前灵墟岛最大的两条大新闻。
一:据说昨日新入门的外门弟·子中来一个绝色美人儿,比玄通峰的绿绾师妹还要漂亮的,而且是个不会笑冰山美人儿,最她竟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进了刑部,昨日下注堵她会去哪的人,有好多输的连裤子都没了。
二:钟岳峰纯贾真君的独子临书元君昨天又被送去了刑部,这本来不是什么稀罕新闻,稀罕的是……他是被人抬出了刑部,据钟岳峰伺候的下人传出来的消息,昨晚上差点没命,行云仙子哭死了好几回,扬言要将刑部的人杀的一个不留。
蓝晋苦着一张脸,道:“沧澜师妹,你这次……闯大祸了,以往别人碰临书师叔一下她都要去讲人打的少半条命,这一次……恐怕你躲不过这一劫。”
诸葛沧澜倒是一副泰然的模样:“我还不怕呢,你们怕什么,这不是还没来呢。”
一直没开口的蓝珏忧心忡忡地道:“是啊,说也奇怪,这一次……钟岳峰至今没有动静,委实反常。”
诸葛沧澜“你们是天都峰的人,要打探也很容易,帮我问问,临书现在的情况,是死过去了,还是已经醒了?”
“这个没问题,我立刻想办法。”
“谢谢……”
蓝晋拍拍胸口道:“谢什么,只要能帮你渡过这一次危机,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
此刻的钟岳峰阴云密布,派出去打探的人将昨日在刑部发生的事详细的禀告给了李行云。
沉寂片刻之后,‘砰’地一声,李行云将一张将千年乌木做成的方桌,徒手拍成两半。
她咬牙切齿的咒骂道:“该死的狐狸精,勾引我李行云的儿子……”
临书本身已经是元婴期的修真者,又加上纯贾真君给他输了大半的灵力,还有上好的疗伤灵药,他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醒了。
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不让他父母去刑部找麻烦,还威胁道,他养伤期间谁去刑部找茬,或者私自去杀给他行刑之人,他就自杀。
于是钟岳峰这才一直到今日中午都没动作。
李行云心有怀疑,便派人去查,结果查到行刑的是诸葛沧澜,也就是如今人人口中的冰美人。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听完之后,便知道为何儿子不让她找上刑部。
不管临书做什么李行云都不认为他错,于是便将所有过错的全推到诸葛沧澜身上,认为是她勾引临书。
钟岳峰的一个三代女弟·子火上浇油道:“师祖母,那个诸葛沧澜储佩打听过了,刚见一面就勾搭上了天都峰长枚元君坐下的两个弟·子,委实不是个老实的人。”
李行云五官狰狞,怒喝一声:“来人,点齐人数跟我去刑部,我要扒了那个骚蹄子的皮。”
(十)
鞭笞师叔【9】
自称储佩的女弟·子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喜色,立刻站出来:“是,师祖母……”
然后转身高喝道:“来人,集合起来,立刻去外门,给临书师叔报仇。”
很快约摸三四十个人集中在院子外,李行云走出来,扫过他们。
“你们都是钟岳峰的人,临书被人欺负,差点丢了命,这就是在打钟岳峰的脸,也是在打你们的脸。”
“你们跟老娘去找那个打临书的小蹄子,剁了她的爪子,拨了她的皮,给临书报仇,还有……这事谁也不许说给临书听,或者泄露出去了,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要了你们的命。”
集合的人大多是在钟岳峰伺候的下人,平常都很惧怕李行云,被她这么一吼,立刻齐声道:“是,夫人。”
“跟我走……”
李行云刚喊完,纯贾真君从后面跑过来,拦在她面前:“行云,你这是做什么?”
李行云一把推开纯贾真君:“做什么?当然是报仇,我总不能看着我儿子白白被人打了。”
临书是李行云捧在手心长大的,他轻轻磕碰一下,她都要心疼半天。
这一次看见临书受那么重的伤,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都快断气了,还有身上那血肉模糊的伤,简直是活活在割他的肉。
纯贾道君叹口气,脸上划过一丝懊悔之意,道:“行云,你冷静冷静,你忘了临书说的话了?”
李行云和纯贾真君这夫妻俩脾气一个比一个火爆。
尤其是李行云自从生完孩子之后,脾气是越开越暴躁,已经远远超越了纯贾真君,听完他的话,火气蹭的冒上来。
“我没忘,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非不去不可,那狐媚子刚入门第一天就勾引我儿子,还差点杀了他,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不杀了她,老娘心口就有把刀子在插着,在剜我的心。”
纯贾真君眼看说不通李行云,急的满头大汗。
打临书的事是他让刑部人做的,如今再跑去找茬,这委实说不过去。
虽然他也后悔了,也恼恨刑部人下手那么重,但是……一旦李行云去闹事,钟岳峰的脸就真正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了。
“就算你咽不下去,也要等临书的伤好了,万一他知道了,真自杀那怎么办?”
李行云冷哼一声:“就是趁他现在还不能动,等他伤好了,更会护着那个狐狸精。”
“行云,你不要意气用事,先冷静两日看一下情况……”
李行云一脚揣在纯贾真君膝盖上,破口大骂:“你少跟我废话,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个窝囊废,要不是你非把儿子送到刑部去受刑,我的临书会遭这罪,纯贾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李行云越过纯贾真君,带着人就往外冲。
纯贾真君忍着膝盖上的疼,跑上前继续阻拦:“行云……”
刚开口就被李行云给推开了:“滚开,你们都跟我走!纯贾这事你最好给我瞒着临书,万一他知道了,咱俩就不过了。”
(一)
大闹刑部【1】
纯贾拦不住李行云只能任由她带着人冲下钟岳峰,冲进刑部去闹事。
他狠狠叹口气,对院子内的人吩咐道:“这事不准告诉少爷……”
纯贾真君也不知道能瞒多久,临书被打的事已经在整个灵墟岛闹的沸沸扬扬,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是他自己将临书送过去,也是他逼人家打的。李行云这一次跑去大闹,势必让风头吹的更旺,想要瞒住临书,真不是容易的事。
没跟着去的下人,把头低的更狠,纷纷称“是……”
……………………
蓝珏已经将打听过的消息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全部告诉了诸葛沧澜。
令她没想到的是,临书竟然会不让他父母来刑部报仇。这可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不过,李行云的火爆护短脾气是灵墟岛所有人都知道的,她不相信她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打却一声不吭。
所以诸葛沧澜此刻在等,等李行云带人冲到刑部来找麻烦,或者杀人。
中午过去不见人来,诸葛沧澜对张管事道:“我回房休息一会,有动静了叫我!”
钟岳峰那边总没动静,张管事已经担心的嘴角都起了一串的泡,胡乱点点头:“好,你先进去吧。”
诸葛沧澜进屋刚躺下没多久,便感觉到一阵汹涌的杀气正朝刑部这边快速袭过来,越来越近……
她躺在床·上并没有睁开眼,喃喃道:“总算是来了吧……”
李行云不来才是让人担心的,因为她随时可能暗地里对她下杀手,一旦来了,虽然会难缠一会,不过……解决了之后,倒是能安生一段时间。
诸葛沧澜将灵识扩大,延伸到刑部的所有地方。
果然不一会,嗖嗖嗖……如流星一般几十个人丛空中纷纷落到了刑部前院。
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美艳的中年女人,满脸怒火,浑身带着一场浓烈的杀气,两只眼睛赤红,五官狰狞,颇为吓人。
诸葛沧澜立刻蹭的做起来,她猜这女人应该就是临书的母亲——李行云了。
张管事原本正急得在院子里到处乱转,看见李行云带着一群人从天而降,吓得差点么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张管事想起诸葛沧澜说的话遇见李行云坚决不能示软,否则你有理也变的没理了。
于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眯眯的上前,拱手行礼:“哟,李夫人,不知您大驾光临到我们刑部,有什么事吩咐?”
李行云嚣张惯了,看见张管事便一掌打过去,“少废话,你们差点将我儿子打死,今日老娘就端了刑部给我儿子报仇。”
李行云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一旦被打中必死无疑,张管事也不是个吃素的,废了吃奶的劲儿堪堪躲过去。
他心底将李行云咒骂一顿,可脸上却十分惶恐和委屈。。
“李夫人,天地良心,您这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这些都是纯贾真君的吩咐,你就算借给我们三个脑袋也没人敢啊?”
(二)
大闹刑部【2】
李行云怒喝一声:“就算是他吩咐的你们也不能打我儿子,谁动了他,老娘就让你们偿命。”
在她的认识里,她儿子可以为所欲为,可以随便打杀别人,但是别人就不能动她儿子一根寒毛。
张管事挺直腰杆,一边防备李行云再次出招,一边义正言辞地道:“李夫人,纯贾真君可是吩咐,倘若不打了临书元君,他就要那我们这些人下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你就算要找也应该去找纯贾真君,而不是找我们。”
李行云跋扈的道:“老娘还是那句话,你们就算是被纯贾真君打死,都不能伤我儿子一下,伤了他我就让你们全部去死。”
张管事听见她这话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他反问:“李夫人,难道你儿子的命是命,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
“哼,你们这些低贱的下等人,怎么能同我儿子相比。。。”
张管事这回是真恼了,面色阴寒下来,挺起胸口,铿锵有力地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听命办事,你不管缘由,颠倒黑白,前来刑部闹事,我们还没找你的事了,你却张口闭口要灭刑部,简直是可恶至极,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你要杀,我们也不是任人随便宰割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张管事一口气将心底积压已久的恶气全部吐了出来,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早就受够了钟岳峰纯贾真君夫妇的气,每次临书一闹事就把人丢到刑部来,他们不是临书的奶妈,凭什么每次要帮他们夫妻教孩子?
李行云嚣张惯了,听不得别人忤逆她,尤其是张管事以前每次见到她都唯唯诺诺的,今天却一反常态跟她叫板吗,气的她肺都快炸了。。。。
“好你个张管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跟我叫板?”
张管事黑着一张脸,毫无惧意:“是你们欺人太甚,四六,关门……让杀就让她杀,今日大家就同归于尽了。”
“是,管事……”
四六飞快奔过去,砰地一声将大门关上,并下了禁制。
储佩眼看李行云已经将刑部所有人都激怒了,赶紧走上在在她耳边低声道:“师祖母,不要跟这个老东西纠缠,万一那个狐狸精听见风声跑了,可怎么办?您别忘了是她打的临书师叔。”
李行云一听见诸葛沧澜的名字,脸上顿时浮上一抹憎恨:“老娘可以先绕过你们,打我儿子的那个狐狸精呢,那个叫诸葛沧澜的小贱人·呢。”
张管事冷哼一声不搭理李行云,这个时候他很清楚,不管李行云说什么都不能妥协。。。。
李行云气的脸色涨红,喘着粗气:“好,不说是吧!”
少顷,只听见一声尖利的叫声骤然在刑部前院响起:“诸葛沧澜给老娘滚出来!”
那边诸葛沧澜早就听了很长时间,李行云刚到刑部,她暗中吩咐人立刻出去,把李行云大闹刑部的事赶紧散播出去……
…………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