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钟!【2】
“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我很快会送你进三清天境,在拿到黄金钟前,我会一直保护你。”铜镜的声音都很飘忽,似是没有方向的风,吹在天后耳中,让心中一暖,有多久,没有人她同她说过会一直保护她了?
虽然她知道铜镜也不过是在利用她,但是,在一个人最低谷,最困难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觉得感动,她低头轻声道:“谢谢……”
“我说过,你无须谢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铜镜顿了一下,又道:“好生歇着吧,过不了多久,你就该去三清天境了。”
天后抬起头,问:“还有多久?”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那……会有危险吗?”天后将心底一直压抑的一个疑惑问了出来,三清天境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浑然不知,谁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如今经过近日这一番濒临死亡的考验,天后心里在报复和性命的天平上已经渐渐倾向了性命,活着才是唯一的出路,没有命什么都是妄谈;
铜镜么有迟疑,淡淡道:“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没进去过,没办法回答你,但是,道德天尊能在里面进出自如,可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后犹豫了片刻,道:“我……知道了。”
经过一连串的打击之后,天后曾经的嚣张不可一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不见了踪迹,像个被岁月磨平棱角的石头,如今只想自包……
她摊开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不,这不是她的掌心,纹路是那么陌生。
天后忽然发现,别人的脸用的时间久了,她却想不起自己的模样了。
这让她突然觉得十分惊慌,恐惧……
就像此刻看着别人的手掌,看着那一条条纹路,却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该怎么做。
明天,会好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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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魇魔君得到天宫的消息后,兴致高昂的跑去找魔皇,也不让人禀告,兴冲冲的就往大殿内冲,尚未进门便高声喊道:“今日,天宫可是热热闹闹的一场,天君那老家伙,现在肯定已经气的吐血了……”
青魇魔君冲进门,正好看见两人正抱在一起,诸葛沧澜面带愠色,似乎在生气,御天玄煌从背后抱着她,陪着笑,不用想也是在说好话。
清雅魔君脸上的表情定住,他好像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御天玄煌转头,脸上暖人笑意瞬间变成阴险的冷笑,诸葛沧澜红着脸要推开他。
青魇魔君动动唇角,讪讪一笑:“那个……我先出去,你们继续,继续……我在门外等着,事完之后……叫我……”
诸葛沧澜一把推开御天玄煌,尴尬的理理衣衫:“算了,不用……有话就说吧。”
反正都已经撞见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御天玄煌虎着脸,看青魇魔君的眼神儿似是能活剥了他。
青魇魔君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要不……你们俩缓缓气儿我再进来?”
御天玄煌脸色黑沉:“滚进来。”
黄金钟!【3】
青魇魔君搓搓手,厚着脸皮笑答:“呵呵,今日天气不错啊,你看阳光多好。”
诸葛沧澜低下头,魔族有阳光吗?
御天玄煌根本不打算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你进别人家都不知道先通报吗?”
青魇魔君瘪瘪嘴,以前不都是这样进来的吗,果然,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他低着头,道:“这个……我错了,您还是……降罪吧。”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冲进来了,今日是看见人家俩搂搂抱抱,万一是人家俩滚床单的时候他跑了进来,御天玄煌还不立刻就宰了他。
御天玄煌的手指敲着桌面:“这可是你说的。”
青魇魔君连连摆手:“不不,我什么都没说,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计较,这个……还是先说我带来的消息吧。”
诸葛沧澜不想看见他们俩吵架,出来打个圆场,问:“你方才说,天宫很热闹?”
青魇魔君赶紧顺着她的话说:“你们是不知道,天君老儿受了仲廉的鼓动,提前审理天后,结果很顺利,天后当着所有神仙的面,自爆身份,还爆了天君的一些见不得光的阴私,并且将他骂的狗血喷头,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天君是个什么东西了。”
青魇魔君本以为他说完之后,诸葛沧澜和御天玄煌定然和他一样很是兴奋,但是他们俩却只是在微微的诧异之后便没表示。
诸葛沧澜问::“那天后呢,死了吗?”
“她本来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却突然半路出啦了个高手将她给救了。”
“谁……”
“谁……”
诸葛沧澜和御天玄煌同问出声。
青魇魔君打趣:“你们俩真有默契,呵呵……”
御天玄煌脸一拉,“少废话,快说。”
“这个我又没到现场,我哪里能知道,更何况当时天宫那么多神仙,没有一个看到了对方真身……不过,根据现场的描述,我猜,应该八、jiu不离十了。”青魇魔君摸着下巴道。
诸葛沧澜转头看看若有所思的御天玄煌,问:“你们都知道?”
御天玄煌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是猜测,尚未证实。”
“是谁?”
“回头我告诉你。”
然后转头对青魇魔君不客气地道:“说完,你可以走了。”
青魇魔君五官皱紧:“你你……你……”
御天玄煌无视他的哀怨:“告诉火煊,别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时候。”
青魇魔君耸拉着脑袋,站起来,目光幽怨地看着御天玄煌,然后入幽灵一样飘了出去。
诸葛沧澜微微一笑,这两个大魔头的相处模式,真是让人想象不到的幼稚。
她侧头,问:“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救走了天后吧。”
御天玄煌点头:“那个你也认识的,是丰白晚。”
诸葛沧澜觉得惊诧,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会勾结在一起:“居然是他!”
御天玄煌趁机抓住诸葛沧澜的小手。“是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诸葛沧澜抽回手,歪着头,笑问:“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黄金钟!【4】
御天玄煌伸手刮了一下诸葛沧澜的鼻子,道:“不是,我可不是死而不僵,我是……永生的。”
诸葛沧澜皱皱鼻子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御天玄煌单手环住她的肩膀,亲昵道:“还生我气呢?”
“我有那么小气吗?”
“没有,绝对没有,是我想多了。”
诸葛沧澜冷哼一声,但眼角却已经有了笑意。
能和他走到这一步,其实,当真是莫大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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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被救走的第二人,天宫便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各种流言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如野火一般燃烧千里。
天君不仁,阴、谋杀妻,残暴成性……林林总总这一类的负面词语,几乎到处可听。
天君刚开始下令,只要听见谁说,便立刻抓起来。
可是流言猛于虎,抓是抓不尽的,何况他们对天君早有怨言,如今天后的事变是一个导火索将他们内心压抑已久的愤怒全都宣泄了出来。
半天都没过去,仲廉便告诉天君,牢房已经抓满,塞不进去了。
结果天君抬起头,用冰冷的声声道:“那就杀,将牢房内的全杀了,腾空了地方,然后再抓……”
仲廉顿时震惊了,杀……杀了那么多神仙?天君知道那是多少吗?足足上百啊!
说杀就杀,这岂不是让给天宫陷入更大的混乱中自取灭亡?
仲廉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天君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认出他是千里马的伯乐了,他完全成了一个嗜杀成性的魔头,比魔族的魔更可怕。
仲廉忍着心底升上来的一股股冷意:“如果,牢房又抓满,依然有人说呢?”
天君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答案。
——那边继续杀……
仲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凌霄宝殿出来的,他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高大的宫殿,这里……曾是他最向往也最骄傲的地方。
但是……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将军,将军……您还好吧?”
仲廉模糊间听到有人在叫他,他转过头,看见录重那张胖胖的脸,正在眼前。
“将军,小的看你脸色实在不好,您身体不舒服?”录重本来是已经和仲廉保持距离了,但是仲廉的模样实在让人生疑,于是他便跟在后面,等到了偏僻的地方才开口叫他。
仲廉无力的摇头:“我……没事……”
录重最善揣摩人心,他见仲廉从天君的书房出来便是这个模样,便猜测八成是个流言有关。
于是他安慰道:“将军,有些事不必烦心,反正都已经遇到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闭着眼冲过去就是了。”
仲廉沉默了许久,问:“你说……陛下,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录重撇撇嘴,不以为意,“其实,有可能……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以前有顾虑隐藏了起来。”
仲廉改口问:“如果是你……陛下让你杀了关押在大牢中的神仙,你会怎么做?”
录重的眼皮跳了几下,当仲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对天君那份牢不可破的忠心依然开始动摇了。
黄金钟!【5】
录重的眼皮跳了几下,凭他多年来洞察人心的经验,他完全可以肯定,当仲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那对天君牢不可破的忠心依然开始动摇了。
录重心思陡然转了很多弯,这对魔族来时候是个好消息吧,录重的能力很强,他的强并不是在个人的修为之上,而是在统兵打仗方面,。
如果仲廉出面带兵对、抗魔族,就算结果魔族会赢,但伤亡数量却比现在要多很多。
但是仲廉现在对天君的忠诚开始动摇,如果他此刻拿把扇子扇扇风,定然能加速,他的动摇速度。
录重暗想,如果将仲廉从天君身边拉开,那等于砍掉天君一直胳膊,这……是个很大的功劳吧。
录重打定主意,脸上渐渐浮上一抹凄凉之色,眉头紧皱,一身寂寥,这模样看在仲廉眼里成了另一种意思,连天君身边的近身侍者都这般失落的样子,看来天宫的局面当真危险之极。
录重凉凉道:“将军,小的……不知道,事情没发生在小的身上,真的很难猜测,不过……如果真的是我,或许……我会,放了他们。”
仲廉惊讶,他见录重说的极为认真,不似作假,忙问:“为什么?”
录重苦笑一声:“因为,我不想自取灭亡,小的是个胆小怕事的,最宝贵的是自己这条命。”
仲廉震惊不已,录重这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一个意思——天族乱局一定。
杀了牢房里关押的仙人,就等于引火□□,给反、对天君的仙人直接伸了把梯子,也等于,和魔族的战争没有结束,他们便已经输的彻底。
仲廉冷声问:“你可知,这话若是说到天君面前,你会有什么下场。”
录重耸耸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我当然知道,可是,难道我不说,这些就不会存在吗?天族的内乱会立刻消失,魔族会突然投降?小的也不瞒您,这些天发生的事,小的早就看的心凉透了、”
录重指指周围的宫殿:“眼下的情况您也看出来了,如果天族上下一心,众志成城或许还能和魔族一战,但……你看看,如今是什么状况,流言四起,一盘散沙,天君……早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天族沦陷……是迟早的事。”
不得不否认,录重的话让仲廉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但是,他内心对天君的忠诚,却让他第一时间,呵斥录重:“你,放肆,你若敢再说,本将军立刻将你抓进牢房……”
录重自嘲一笑:“将军,我既然跟您说了,就不怕你会告到天君那里,如今对我而言,死,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了。”
仲廉这一次倒是没说话,录重的话在他心里来回的响。
心底那最后一根牢固的防线在慢慢土崩瓦解。
他对天君的忠诚在以往的岁月中被天君渐渐消磨殆尽,如今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他恍然发现,原来自己心里,命才是最重要的……
诚如录重所言,他不想死!!!
……
黄金钟!【6】
录重见仲廉脸色已经颇有动容,心中略松了一些:“天君一意孤行,早就□□人怨了,上次他私自放出一百多只金乌,为祸人间,生灵涂炭,这种残暴不仁的事,你觉得为什么迟迟没有天罚?”
“为什么?”这件事仲廉也早有怀疑,他本以为金乌之灾过后,天罚很快会降下来,但是却迟迟未到,他便以为,这件事对天君没什么影响。
录重脸上划过一抹讥笑:“因为天君身上有个宝贝,可以将他遮挡起来,让老天爷都找不到。”
仲廉问:“什么宝贝?”
录重耸耸肩膀:“不知道,不要用哪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宝贝。”
“这个,我自然有我的来源,不过,却是不能跟你说的、”
录重抖抖身上的衣衫,淡淡道:“我没有将军的一片忠心,我只是想在这乱世中活下来。我想给自己找条出路。”
说罢朝仲廉拱手,便离开了。
给自己找条退路?
仲廉想着这句话,录重他可是在明摆着告诉自己,他已经……决定背弃天君了。
如果是以往仲廉听到这样的言谈,定然会二话不说,便将录重抓起来,但是现在他却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也该找条退路了。
他也不想做为天君最后的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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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魇魔君看过天宫暗喜传来的消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仲廉反心已动,那么剩下的,天君就等着后院起火吧。
青魇魔君的可靠消息告诉他,天族内部那一部分不安分的神仙,已经在筹谋起事了,他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在一旁扇一下,他们便能直接在天宫内炸开窝。
到时候,后院着火,他就不信天君还有心思对魔族用兵。
青魇魔君对一种立在一侧待命的魔影卫,道:“告诉录重,暗中将天君这些年来私下见不得人的事都爆出来……”
沙哑的声音响起:“是……”
声音未落,他的身影便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失。
青魇魔君嘴角抽了抽:“不是吧,跑这么快,我还没说完呢……”
……
就在仲廉对天君阳奉阴违,将那些传播流言的神仙抓抓放放的时候,天族内不瞬间又刮起了一股更加流言蜚语。
林林总总全都是和天君有关的,而且,每一条都是负面消息。
从天君怀疑天君如何登上帝位,到他如何伙同天后,谋害自己的未婚妻凤族长公主,再到他暗中对多少女仙伸出了魔爪……等等等等……
每一条都说的极为详细,似乎都是亲自见证过一般。
仲廉揉着胀痛的额头,不知该如何办。
他听了录重的话,没有杀死牢房内的神仙,威胁他们一顿之后,偷偷将他们放了,然后重新抓人填满牢房,这样反反复复的抓了放,放了抓,让仲廉心中忐忑,他第一次这般枉顾天君的命令。
可是他的忐忑尚未结束,新的麻烦便又来了,这样多的流言传进天君的耳中,那……岂不是要将天宫血洗一遍。
黄金钟!【7】
仲廉打个哆嗦,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录重说的对啊,这天宫已经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天君是打算一条死胡同走到黑了,但是……他不想陪他这么走下去。
仲廉琢磨着,外面新起的流言要不要去告诉天君呢?去说了倒霉是还是他自己。
既然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忠心耿耿,办差的时候,四斤八两也就行了,反正就算他不说很快也会传到天君耳朵里的。
他现在只用负责“抓放”,到时候天君就算发火,他大可用一句微臣正在替比陛下办事来打发过去。
仲廉摸摸腰间悬挂的玉佩,自嘲一笑,没想到素来以耿直著称的他,居然也会学起录重那副左派、
一个手下,压着五六名骂骂咧咧的神仙,问:“将军,现在怎么办?这些还要继续关进牢里。”
仲廉随手一摆:“恩,关……”
“是……”
那手下压着传播流言的神仙,往天牢方向走。
可没想到,那几个之中,突然有一个不怕死的,转身对着仲廉啊大声,骂道:“仲廉你助纣为虐………”
仲廉愣了一下,助纣为虐?这个词儿……呵呵……他还真的不想去做。
……
录重从蟠桃园那接到了青魇新传来的新命令,回去之后,他琢磨了一夜,翻来覆去在床shang烙煎饼,滚到天亮才终于有了点头绪。
要想挑动天族那群筹谋逼宫的神仙快速造反,那就得先找到他们的老巢在哪……
天亮之后,录重动用了自己多年来打探消息的各种渠道,终于找到了点眉目。
录重整理了衣冠,换上一袭他嫌少传的素禅衣橱了门。
谁也不知道录重到底去了哪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但就在他回来之后的第二日,在毫无预料,没有半点征兆的情况下,在雷祖天尊的带领下,数半神仙一夕之间打着“推翻暴、政,诛杀昏君”的旗号,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反了。
并且洋洋洒洒罗列了天君的十大罪状,言辞激烈,文笔犀利,读完自后,让人觉得一个嗜血,残暴,无道的昏君跃然纸上,让人恨的牙根痒痒。
在极端的时间内,迅速攻占了北天宫,并且雷祖天尊麾下的反对势力以野火春风之势在迅速蔓延。
见他反了,其余一些处于观望态度的神仙也开始蠢蠢欲动,有几小股势力,干脆借着这次机会,也打起了反抗□□的旗号。
总之一时间九重天,算是真的乱成了一锅粥,硝烟四起,人人自危,有一部分神仙,直接反下天宫,不知跑去了哪里。
……
凌霄殿内:
一刻钟前,天君得到了雷祖天尊反、叛的消息,将报信的侍卫杀了之后,便把书房内的东西砸的稀巴烂,屋内的摆件不说,就连奏折文书都撕的一片一片的,房间内找不到一个完好的东西。
天君五官狰狞,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整个人,宛若疯子,他嘶吼着大喊:“找死,通通找死,朕是天君,是天命真君,是唯一是帝君……”
黄金钟!【8】
“敢反朕,就是在蔑视苍天,朕将你全杀了……全杀了……”
门外的录重冷笑,唯一的帝君?呵……还真是不知所谓,看来天君当了十万年的帝君,便忘记了,当年他这位子又是怎么来的。
他也是从上一任天君之中将帝位强了过来,可惜他没有吸取上任天君被赶下帝位的教训,反而将其的缺点学的八、九不离,还大有青出于蓝的样子。
录重靠在廊柱上,双手悠闲的抄着袖子,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模样,丝毫不惧怕屋内的天君。
倒不是录重胆子大了,而是他很请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天君已经是一只困兽,早死晚死,也就是看时间而已了。
所以,眼看着自己的小心翼翼在暴君手下保命的苦难日子就快要过去了,录重的心情自然是好的。
录重迫不及待想赶紧看到天君被退下帝位那一刻,想看他落魄,想要落井下石,想要幸灾乐祸……
正高兴着呢,屋内传来天君的怒喝声。
“来人,传仲廉,让他素素滚过来见朕。”
“是……奴才这就去。”录重赶紧回答。
他麻溜的提起袍子,往外跑。
天君今儿个已经连续杀了三个侍卫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跑慢了,下一个的就是他了。
要找仲廉很容易,录重找到他后,便带着他一路往回飞奔,当然路上将该说,该嘱咐的全都说了。
总之,她们都很清楚,天君这个时候宣仲廉,定然是让他带兵去□□叛乱。
果不其然,仲廉进去之后,天君先是劈头盖脸的将他骂了一顿,然后便道:“朕给你三天的时间,三日之内,你务必将雷祖天尊一窝叛、、乱分子,尽数剿灭了,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朕要……这个天宫不论何时牢牢的掌握在朕的手里。”
仲廉心中叹息,他只觉得天君这话说的异常好笑。
不论何时都想牢牢掌握住天宫,呵呵,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还说这种大话,你能保证再做一个月天君的位置就是老天爷恩带你了。
仲廉表面上还是很恭敬的,老老实实低头,道:“是……陛下,臣会尽全力扫平叛、、乱分子。”
天君对仲廉还是很信任的,他想了想道:“朕拨给你五万天兵。”
“谢陛下信任,”
仲廉算了算,五万天兵,呵呵,还真是够‘大方’啊!‘
这个时候军心涣散的厉害,别说五万,就算是十万,都不一定能打出战斗力来。
天君手中金光一闪,一杯表面刻有猛虎突然的赤金令牌从他手中飞出,停落在仲廉面前:“去吧,这是调兵的兵符,朕希望很快能听到爱卿传来的捷报。”
仲廉双手接住兵符,“微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望。”
他跪拜两下,起身告退。
走出房门看见录重,冲他微微颔首,他心里有些话想问出来,但碍于地点,只能暂时离开。
录重在仲廉离开后不久,也偷偷溜出了凌霄殿,这么好的机会,他若不做点什么,也太蠢了点。
……
黄金钟!【9】
且不说录重做了什么,此刻瑶池金阙得了消息的天后,心中顿时激动不已,她仰头大笑了一阵之后,咬牙切齿的恨道:“天君天君,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从这个位置上做多久,我等着你同我一样被踩在地上践踏的那一刻。”
天后骂过一遍之后,问铜镜:“如今天宫打乱,这样好的机会我们不做些什么吗?”
铜镜笑道:“当然要做,不过眼下还不是时机,等到天族和魔族打起来的时候,我们再行动。”
天后摇头,对他的话不认同:“他们还会打起来,天君目前内乱还顾不得呢,哪里有精力去打魔族。”
“你可不要太小瞧你这个丈夫了,他有,他当然有那个精力。”天君早早布置好的几十万天兵,已经箭在弦上,怎么可能会因为内、乱就不动了。
何况天君那老东西,越是在这个时候才越是会行动。
一来,他寄希望于能打败魔族,转嫁内部带来的压力。
二来,他觉得天族内部越是乱,魔族的防备才会越低,觉得她们都料不到,他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有精力去打魔族、
所以,他想出其不意,想要一举破敌。
内部乱的越厉害,那就证明天君要发动进攻魔族的时间约接近。
天后撇嘴冷笑:“我真觉得他的脑子已经完全坏掉了。”
铜镜道:“你说的对,是坏掉了。”
天后想起令外一事:“你方才说,天君给仲廉三日时间让他评定叛、乱,你觉得他会完成。”
如果在天后心里第一个想杀的人是天君,那么第二个办是仲廉,就连凤王父子都要排在仲廉后面。
那等屈辱,是天后毕生不能忘记的羞耻。
所以,她特别关注仲廉,等着有机会将他碎尸万段。
铜镜只回答了她两个字——“不会。”
天后见他这般笃定,便相信他的话,冷笑一声:“哼,那到时候,就等着看他的好主子怎么收拾他。”
铜镜缄默不语。。。
在它看来天后是个可怜可悲又愚蠢的一个女人,她能从那么高的位子上掉下来,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怨她自己,太蠢。
他说仲廉不会,有三个原因。
一:天宫的局势依然走向崩盘,除非重新洗牌组建新的天宫,否则,但凭一个仲廉根本不可能□□下去。
二:就算仲廉有能力,可他手下的天兵却不一定肯配合。
三:仲廉不是个傻子,他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所以,仲廉既然已经打算这样做了,便不会怕事后天君的责罚,何况,天君还指望着他到时带兵攻打魔族,就算有心惩罚,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
可惜,这么浅显的道理天后都看不懂。
这样的女人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如此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也把我不住。
左右是废了的,那就让他来物尽其用吧!
铜镜突然扔了一个昏迷的女仙丢到天后面前:“我给你弄来了一个更好的宿体,你换了吧,养好身体,我送你进三清天境。”
……
黄金钟!【10】
果然如铜镜所猜测的那样,仲廉根本就无心评定叛、乱,所以,他对天君调拨给他的五万天兵不假辖制,任凭他们不战而逃,纵容他们,不听调遣。
总之……仲廉丝毫没有□□雷祖天尊众仙的意思、
但是,这些都是私底下的动作,表面上,仲廉还是夜以继日的带领天兵围攻叛、乱的神仙,虽然所为的围攻只不过看起来有气势,其实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也就做做样子罢了。
许是仲廉有意要放他们,雷祖天尊一众也没有对抗的太张狂,顺着仲廉的意思,暂时且战且退,两方心照不宣,矛盾暂没爆发。
三日后雷祖天尊一众退居到西南最边缘的地方,仲廉带着镇……压失败的消息区见天君。
他虽然没有完全□□,但是却将叛、乱赶到了边缘处,天君象征性的说了他两句,并未真的处罚。
仲廉暗暗庆幸,他这一次赌对了。
训斥了一番之后,天君开始敞开心胸和仲廉谈心。
“爱卿,那群叛逆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早早晚晚都会将他们给拿下,朕一点也不觉得她们是威胁,但是眼下最着急的,却不是他们……”
仲廉冷笑,这话说的,活似他自己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在听到叛逆起兵的消息差点没吓的晕过去。
这个暂且不提,天君说叛逆分子不重要,看样子他是还在打魔族的主要。
天君,这一次估计是要让他去打魔族了。
仲廉的手指在袖子内慢慢动着,然后恭敬的道:“陛下请说,只要微臣能办到的事,已经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天君大笑:“好,很好,朕就相信你可以,你可是我天宫第一战将,有了你,朕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天君这话是在说:仲廉啊,朕这般看得起你,你可莫要让朕丢人。
仲廉暗暗冷笑,管你如何威胁,这一次,都跟我没关系。
他既然打定了注意要给自己找退路,那么天君吩咐的,他一样都不会做到实处,
仲廉规规矩矩的拍马屁:“陛下过誉了,微臣都是托您的福。”
“朕知道你是个好的,这天宫上前,朕相信的也只有你了。”
“微臣,谢陛下的信任。”
天君满意的点点头,道:“天宫叛乱成不了事,你不用再管此事,朕有更重要的去交给你办。”
仲廉心中一动,低头道:“是……”
天君果然是要对魔族重新用兵了,此刻他不想说什么,脑子里只有八个字——穷兵黩武,自取灭亡。
天君抬手虚扶了一把:“爱卿你起来,上前来,朕同你说些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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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外的录重算计着,一会等仲廉出来,他该说些什么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仲廉进去那么久,却不见天君发火,虽然训斥了几句,可是录重伺候了他那么久,怎么能分辨不出他那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天君那不过做做样子罢了,看来,他对仲廉,还有别的打算……
黄金钟!【11】
让录重很失望的是,仲廉出来之后只是生疏而又礼貌的朝他点了一下头旁的话都没说,害的他想去套话都找不到机会。
最让录重奇怪的是,仲廉在第二日便在天上消失了。
录重特意留心了一下,还派自己的心腹绕着弯子去仲廉府上打听他的消息。
可均是毫无所获,仲廉府上的下人都摇头说不知他去了哪儿,只知道他那晚回来,第二日便不见了。
这个消息让录重觉得是个太不安稳的因素。、
天君不惩罚他,那还有谁敢对他动手?显然,是他受了天君的某种委派,去执行任务去了。
录重着急,他下意识觉得仲廉要做的事,很可能是个魔族有关,他怕真出了什么事,赶紧托蟠桃园的守官将消息传给了青魇魔君。
青魇魔君得到消息便去见了御天玄煌,这次他很老实的在门外站住,让宫女去禀告。
站的腿都快麻了才瞧见御天玄煌神清气爽的走出来。
这让青魇魔君觉得很不忿,戏谑道:“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难不成是已经得手了?”
御天玄煌斜睨他一眼,“管你什么事。”
虽然没完全得手,不过已经差不多了,所以,他这心里觉得异常开心。
青魇魔君鄙视的看他一遍:“啧啧,你瞧瞧人家金枢。那牡丹仙子被抓回来第二晚,就跟他滚在了一起,如今更是夜夜**,再看看你这个顶头上司,比他落后了多少。”
御天玄煌冷眼横扫过去,十分不给面子的道。“再废话一个字朕将你直接丢出去。”
本皇这是循序渐进为了长远的打算和幸福,你能拿金枢那个出门不带脑子的小子跟本皇比?
本皇的小沧澜,举世无双,天下独此一份儿,你能拿牡丹仙子那个轻浮的女人跟本皇的女人比?
青魇魔君捂着嘴,嘿嘿笑一声:“不说废话,我来是有正事的。”
“诶,你别怒,我这就说……那个,天族内部已经乱成热锅上的蚂蚁,这事儿你是知道的。”
御天玄煌不耐烦地打断:“说重点。”不要说些他早就知道的来浪费他的时间。
青魇魔君被堵的噎了一下,撇撇嘴道:“中间今日早上不见了,他昨天最后去见了天君,录重说天君步让她再管天宫叛、军的事,另有指派,你说他的新任务是不是和我们魔族有关?”
御天玄煌斜眼瞪了他一下:“这还用想吗?”
青魇魔君张张嘴,这是吃枪药了吗?还是出来之前服毒了?要不然说话怎么就这么毒呢?
他干脆绷紧嘴巴。
哼,我不说话了,看你还说什么。
御天玄煌道:“回去吧,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加紧防备就好。”
青魇魔君张大嘴:“诶?那万一仲廉他要做的事对我们不利呢?”
“不会,他的忠心已经动摇,既然村了别的心思。那么,天君纵然有指派任务给她,他也不会做。”
这就是说,仲廉对他们无威胁。
一个没有威胁的神仙,纵然再厉害,又管他们什么事?
黄金钟!【12】
一个没有威胁的神仙,纵然再厉害,又管他们什么事?
当一个人内心坚持的忠诚荡然无存之后,那他所效忠的对象也就同时消失了。
就像录重一样,当他选择放弃对天君的忠心那一刻,那么天君对他而言,便只是一个摆设罢了。
不管天君交代他的是什么,他都会真心去做。
这样的人不足为虑的,何况,那仲廉并非是一个可以改变局势的人。
青魇魔君楞了一下,拍拍脑袋:“是啊,我倒是没往这方面想。”
他得到消息之后,便片刻不停来找了御天玄煌,其中的猫腻他还没来得及想。
青魇魔君拍拍御天玄煌的肩膀:“好了,既然没事我走了……就,不打扰你……那个了。”
说罢他暧昧的朝御天玄煌眨眨眼,又凑上来,小声道:“要不要我帮你支支招,保证你今晚能抱得美人归……”
御天玄煌抬起两根手指头,戳着青魇魔君的太阳穴,将他抵开。
他才不需要青魇的那个馊主意呢,他和沧澜现在好的很,最美好的东西,要在最重要的时候吃掉,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青魇魔君撇撇嘴:“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不识好人心,那就当我没问。”
御天玄煌不理会他,淡淡道:“天族虽然闹乱子了,可你们都不能掉以轻心,本皇估计,火煊上次说的那消失的几十万天河水军这几日该有动静了。”
青魇魔君也敛去嬉戏之色:“好,我知道了,会加强警戒,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派魔影卫去探消息。”
说完后,青魇魔君捏着下巴,摇头叹息:“唉,他还真觉得自己死的不够慢啊。”
他口中的那个‘他’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谁。
御天玄煌赶人:“你回去吧。”
“成,我走了。”
青魇魔君抖抖翠绿色的袍子,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听见,御天玄煌在他身后凉凉地道:“你去告诉金枢,本皇不想打仗的时候,他在床上怕不起来。”
青魇魔君的步子顿了一下,然后‘噗嗤’笑出声来。
得,这是嫉恨上他方才说,金枢魔君早早将牡丹仙子给弄到手夜夜**来着。
他转身,一本正经地道:“放心,这话,一定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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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廉消失后一切两天,除了个别人过的小心翼翼之外,其余的都没什么改变。
哦,也有改变,没有了仲廉阵着,叛、军很快便反扑了过来。
天君委派新上任的平乱将军,一没有仲廉的威望,二没有仲廉的手段,三没有仲廉的修为。
他管不住已经涣散的军心,挡不住涨潮般日渐凶猛的叛、、军,于是,节节败退……
叛、、军以极快的速度向天君所在凌霄宝殿扑去,天君岌岌可危。
于是……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天君逃了……
他一边派自己手下还可用的将领,不惜一切代价镇、、压叛乱,一边狼狈不已带着残兵逃去了西天灵山。
是的,天君打算去求助佛祖,他想将佛家也拖进这趟浑水……
黄金钟!【13】
是的,天君打算去求助佛祖,他想将佛家也拖进这趟浑水……
天君本以为佛家打着让佛家借兵帮他平乱的心思前去的,他想着佛家不是喜欢假仁假义用普度众生的旗号招摇撞骗,他如今这般惨的境界,正是需要他们渡灾解厄的时候,他么如果不帮那就太不像话了,这让天下万万信徒如何看他们。
所以此次前去,天君尽量让自己十分狼狈,希望能博取更多的同情,可惜……他算盘打的好,人家却不买账。
天君一伙来到灵山,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被两个沙弥给挡住了。
天君看他们拦住自己,也不管在谁的地盘,吼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揽朕,朕乃天君,你们速速让开,朕要见如来佛祖。”
跟在天君身后的逃兵们个个低下头,心中暗道:这都什么地步了,还跑来人家地盘耍横,难道没看出来,人家连大门都不让你进。
其中一个沙弥双手合十,低头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抱歉天君陛下,佛祖……今日不见客。”
天君气得浑身发抖,佛祖居然敢不见他:“什么?朕不是客,。朕是天君,难道你没长耳朵吗?”
那沙弥一脸平静,丝毫不被天君的怒偶影响,泰然道:“天君陛下,佛祖今日不见客,请您回去吧。”
这话说的多有礼貌,可在场谁都知道这是在明摆着往天君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人家这是在说:我知道你是天君啊,就是不让你进你能怎么样?
天君恨恨道:“放肆,找死……敢拦朕你们不想活了。”
那沙弥淡定地回道:“天君陛下,这里是灵山,不是凌霄宝殿。”
他这话的意思是天君陛下,这不是地盘,死活也不是你能管的,您这话太狂妄了点。
“你……你……”天君气得恨不得杀人,他刚举起手,跟在他身边的录重便拦住他低声道:“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且忍一忍吧。”
这话终于让天君从气愤中找到了一点理智。
是啊,他如今落魄了,老巢都快被叛、、军完全占领了,今日是来避难借兵的,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忍着屈辱,天君慢慢道:“朕这一路心中烦躁,说话有些冲了,二位师傅不要见怪。”
那沙弥依旧不喜不怒,“天君陛下客气。”
“你……朕来此却有天大的急事请佛祖帮忙,望师傅通禀一声。”
“善哉,没用的,你们回去吧,佛祖不会见你们的。”
天君脸上的假笑挂不住,耻辱,羞辱,这是比天后给他带来的羞辱还要让他觉得气恼、
他咬牙切齿道:“你们……你们……居然敢……”
录重见天君要发火赶紧拦住他,低声安慰了他几句,转身对那两个沙弥道:“佛道本一家,我们天族逢此大难,还往佛祖能伸出援手。”
他倒不是真要帮天君,只是不想他在佛祖家的门口闹事。
“阿弥陀佛,既然你们如此问了,那小僧便将佛祖的话告诉你,佛祖道——自作孽不可活。”
黄金钟!【14】
一直没开口的一个沙弥,睁开眼,淡淡说出足以将天君拍到地上的话。
录重听完后忍着笑意低下头,不再发声、
他暗笑:都说这佛门乃清静之地,可是……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弯弯绕绕。
佛祖显然是不想掺和进仙魔之争,所以拿捏着天君做的那些缺德事来当借口。
呵呵……这个如来佛祖,其实,也挺世俗的。
天君气得浑身发抖,眼珠子红的能浸出血来,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看向那两个沙弥的目光恨不得将他们给活撕了。
“你们佛家不是口口声声说普度众生吗?不是要求信徒一心向善,救苦救难?原来不过是骗天下人的信口雌黄,沽名钓誉,假仁假义,什么佛门圣地,我呸,谁知道是不是藏污纳垢的肮脏地……”
录重一边听一边感慨,天君的脑子看来的全坏掉了。都穷途末路了,不想着弯下腰求人,还到这里树敌,难道他想被三界上下全部声讨他?
以前明明不会这么没脑子的啊,录重暗暗摇头。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没有将全部筹码都压在天君身上,早早选了退路,否则……他可是死的惨啊。
录重琢磨着,天君的老巢都保不住了,那他什么时候抽身呢?
等天君发完火,将佛教上上下下骂了一遍之后,两个沙弥才平静的回答:“可我们佛家也说一心向善,敢问天君陛下,您……做了什么善事?是谁释放一百二十四只金乌为祸人间,造成生灵涂炭?是谁大兴战事,扰的三界不安,是谁?残暴不仁,肆意杀害天宫的神仙?”
另一个回答:“就算我们假仁假义也好,沽名钓誉也好,但……那也比残暴无道要上千百倍,至少我们佛门不曾草菅人命。”
两个沙弥好不留情的驳斥了天君一通,他们面色平静坦然,没有愤怒,没有鄙视,也没有看不起,平静的如一汪谁,谁也激不起半点波澜。
录重暗叹,果然是西天灵山,连守门的沙弥,都这般有定力,饶是比他们天族好上太多了。
天君气得哆嗦,“你们……你们……好,好,你们很好。”
“告诉如来,早晚朕要让他后悔今日对朕做的这一切。”
眼看要入佛门求助依然是不可能的事,天君无奈只好离开,离开前,他丢下一句狠话,狼狈的来,狼狈的去!
录重老老实实跟在天君身后,回头看一眼慢慢变小的西天灵山。
当佛祖都不再管天君的死活,那天君就真的没有课求助的人了。
天君怒火中烧,带着一千多号神仙,在天上横冲直撞,最后他终于停下来,来到一处仙气充沛的海岛上停下来。
录重看着天君的背影不敢上前,过了良久,天君才叫一个近臣上前。
海风吹的大,录重只能模糊听见天君说:“……仲廉,对……发动全面……进攻,这一次……就算同归于尽,朕也不让他们好过。,,”
录重的手抖了一下,天君这是打算狗急跳墙了。
……
黄金钟!【15】
录重的第一想法就是将这消息传给青魇魔君,可……眼下着光景,逃跑在外,没有个联系的人,他能传给谁啊?
他打算纵然抽身离开,这不是这个时候,这么一千多号神仙,那眼珠子不是鼻孔,他想跑,还不很快就被抓住。
录重看看四周,娘的,这还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呢,就算他想跑,也不晓得方向。
录重看看狼狈的天军,前几日还高高在上的当众审、判自己的老婆,现在就落到这步田地,还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最后录重心一横,算了这事他不管了,反正他是有心而无力。
想必青魇魔君那边也不至于会因为一次情报没送过去,就输掉这场战事。
要知道,天君这边的情况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了,内忧外患不说,连老巢都被抢占了,这样的境地,魔族怎么可能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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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君下达命令后不久,魔族内城外城百姓居住密集的地方,房舍突然之间窜起数丈高的大火,火舌以飞快的速度向周围蔓延,吞噬着房屋和百姓。
魔族百姓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纷纷向外冲去,一时间街道陷入堵塞住……
谁都想往外冲,谁都想跑到安全的地方,谁都不想死。
哭声喊声痛苦的叫声,混在一起,拥挤造成的踩踏比比皆是,有很多百姓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在混、乱中被踩死的,从天空往下看去这一刻的魔族,宛若炼狱。。。
血月宫殿内,御天玄煌正在给诸葛沧澜画小像,突然握着笔的手一抖,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整幅画的美感顿时被降低。
御天玄煌皱眉,方才那一刻感觉真不好,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刚想着,外面便传来一个侍卫慌张的大喊:“陛下……不好了,内城外城十几条街道同时着火,火势很大……”
御天玄煌和诸葛沧澜同时抬头,脸上都带着吃惊。
“快进来说话。”诸葛沧澜忙站起来道。
那侍卫很快跑进来,他身上带着烟熏味儿,显然是刚从火场过来,头发身上有多处被烧焦的痕迹,他气喘吁吁地说:“陛下……百姓堵在街上出……出不来,那火不……知道为什么,邪门的很,水也浇不灭,属下们想去救人,但是根本进不去……百姓的伤亡很大……”
御天玄煌脸色凝重,他马上就想到了这定然是天君又玩的花招。
“知道了,本皇这就过去。”
“属下……告退。”
侍卫离开后,御天玄煌转身对,诸葛沧澜道:“你好生在这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
诸葛沧澜点头:“放心,我不会乱跑,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去是没有用的,她一不会救火,二不会救治伤员,去了也不过是添乱罢了。
“我走了……”御天玄煌在诸葛沧澜额头上快速吻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诸葛沧澜站在殿外,问道空气中烧焦的气息,心脏被揪的紧紧的。
黄金钟!【16】
诸葛沧澜站在殿外,问道空气中烧焦的气息,心脏被揪的紧紧的。
只希望这一次千万不要出大事才好。
……
御天玄煌从宫殿上下来,在空中便看到,小半个内城已经陷入火海中,耳边传来百姓混乱的叫喊声。
他很快赶到火势最厉害的地方,几个魔族的高级魔修,看见御天玄煌顿时好比抓住了主心骨,立刻来到他面前。
“陛下,这到底是什么火,这么邪门?属下用法术都扑不灭。”
御天玄煌身后捏了撮火在掌心,看着那小小的火苗,他皱眉道:“这是道德真君用来炼丹的三味真火。”而且是经过重新淬炼后的,威力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倍。
“啊,三昧真火……娘的,这肯定又是天君那老不要脸的搞的鬼。”
“陛下,这该如何办啊,火势越来越大,困在火海中的百姓已经死很多了。”
御天玄煌抬起手让他们都停下步要说话:“通知救火的魔兵,全部退后……”
顿了一下,御天玄煌看到飘起的黑烟,面色一冷,厉声道:“燃烧的黑烟有毒,你们全都屏住呼吸,去找冷夏春让他配解药。”
听到这话,众魔修顿感惊慌,有几个在这时间长的,也开始感觉到喉咙有窒息的感觉。
“是陛下,属下这就去……”
他们一离开,御天玄煌便准备灭火,这火虽然麻烦了一些,但是要熄灭,他还是有办法的。
可是尚未动,便看到青魇魔君和金枢魔君双双赶了过来,他们再得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御天玄煌看到他们,脸色一暗。
金枢魔君还没走近便叫道:“怎么突然起火了?”
青魇魔君鄙视道:“不用想了,该死的,定然是有内鬼。”
御天玄煌冷声喝道:“谁你们来的,快给本皇滚回去。”
两位魔君呆愣住,他们都加御天玄煌发过火,但是这一次却似乎并不是因为生气?
青魇魔君问:“怎么了?”
“这火只是前奏,用来转移视线,造成混乱,他真正的目的还是进攻,你们快回去,一旦这边天军进攻,火煊你就不要再客气,直接攻入天门就是了。”
御天玄煌一席话后,青魇金枢这才恍然明白过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场火造成混乱,转移视线,说不定还是声东击西,估计后面天君还有别的阴招。
金枢魔君一改大大咧咧的模样,表情严肃道:“是陛下,臣遵旨。”
说罢也不管青魇魔君,化作一团金光,火速离开。
御天玄煌对青魇魔君道:“青魇,你速去找火煊,金枢回来一趟问题不大,可火煊那万万不能出事,你快去找到,如果他回来了,你不用找,就暂时接替他统帅之位,时刻提防那几十万失踪的天河水军。”
青魇魔君抱拳领旨:“是,臣遵旨。”
青魇离开后,御天玄煌单手一抛,八荒归元鼎已然停在半空。
这鼎他之前交给诸葛沧澜,但是她没要,便一直放在他这里,不曾想,还放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