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谁也不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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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一个多么尖刻的字眼,但这的确是李夸父当下的处境,若不是穷,谁又愿意一天到晚骑着个破车子在大上海四处颠簸、受人鄙夷?谁不想天天能够开开跑车泡泡妞?谁不想什么也不做就可以抱着个大美女在家里聊聊天做做男女运动?
此生若得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但穷并不是一个人的缺点,现在的穷也不代表着一辈子。莫欺少年穷,一个年轻人能像李夸父这样每天奔波于学校、酒吧、星辰小区、紫薇花园,夹着尾巴做人却不妄自菲薄,八成是能上位的。
‘穷人’李夸父没有将自己的目光在陈浩那个圈子多做逗留,站立于吧台一旁,微眯着双眼再次扫视了一下诱惑酒吧,没有人察觉到他那没有聚焦的双眸中若有若无的闪过了一丝锋芒,那是一种对权力的渴望。
陈浩这个圈子也没有再去羞辱李夸父,陈浩和江城都不是傻子,通过今天和林雨薇的相处,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不喜欢纨绔气质的女人,而对林雨薇都有好感的两人自然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展现她不喜欢的东西了。
诱惑酒吧不大、不是上海最顶级的夜场,但这里却是上海最受小资、纨绔们爱戴的地方,一来是因为这里有泡不尽的学生妹,二来这里的氛围确实很适合玩暧昧,更重要的是从没听过这里出过什么事,似乎上海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上的人物都要卖这个不大不小的酒吧一点面子,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酒吧分为上下两层,没有专门的包间,在一楼大厅中央是一个高出地基不少的舞池,此时已经有很多男女在上面肆意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姿了,一个个跟磕了药似的,互相挑逗着,摸奶拍臀之类的小动作随处可见,但那些被揩油了的女人非但不愤怒,反而更加的骚.媚无比,看来被人摸也是一种资本,没人摸的都是恐龙。
这也难怪,酒吧是什么?这可是一个能让女人带着完整的膜进来再破了出去的地方,来这里的除了一些的确是消消遣的上层小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饱暖思淫.欲的牲口,逮着机会就下手,而且下手要快、准、狠!
陈浩等人在一楼选了个相对幽静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几瓶拉菲和xo。
在他们坐下之后,李夸父也不住的将目光投向那个圈子,毕竟自己的心动过的女人也在那里,而且还是在几大色狼的旁边,他自然是要多留意了。
对于林雨薇,李夸父已经不再像初见她时那么迷恋了,但男人是不会就那么轻易的将自己的心动女生放下的,李夸父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幻想的,如果自己有一天出人头地、鱼跃龙门了,林雨薇会选择自己吗?这也是李夸父今天为什么要拒绝林雨薇好意的原因之一,他不想给林雨薇一种需要帮助的软弱形象,他要靠着自己拼搏,凭自己的实力上位,让自己有底气真正的去接触林雨薇那个世界。
观察了一会,李夸父略微松了一口气,林雨薇至始至终都没有怎么搭理陈浩等人,只是跟杨依依和柳水说说话,偶尔端起红酒杯轻轻抿上一口,那动作无比的优雅,足以让无数男人为之心醉。
而更有一点吸引了李夸父的注意,同时也让他有点心戚戚。即使林雨薇对陈浩他们如此不待见,陈浩和江城仍是一脸的讨好相,这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喜欢林雨薇想将她追到手无疑。但以陈浩这种追不到就霸王硬上弓的性子又为什么要对林雨薇如此的谄媚呢?
林雨薇的背景一定不简单,李夸父的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很快一个名字就出现在了他的脑中,林沧澜,仅仅是这个名字就将至尊会所的大堂经理吓出了一身冷汗,又会是等闲之辈?
而就在陈浩他们坐下来不久后,二楼角落的一个中年秃头男子对着楼下做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手势,与此同时,一楼靠墙角落的位置上一个露出了大半个过肩龙纹身的男人会意的点了点头。
楼上的秃头正是诱惑酒吧名义上的主人,在上海道上有着不小的名气,人称秃老二。而楼下这个纹着过肩龙的男人则是上海最大的玛索酒吧的头号杀神,龙九。
虽说诱惑酒吧很少参与到玛索、sos之类的大酒吧的生意争抢,但吃同一行饭的,肯定少不了一些明争暗斗,而此时分属于两大阵营的秃老二和龙九却跟演黑帮电影似的隔空打着接头暗号,着实有点蹊跷。
“雨薇,那个服务员你是不是认识啊,上午为什么要帮他说话呢。”可爱妮子杨依依突然好奇的对林雨薇问道。
林雨薇抿了口酒不回答,一想到上午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事情,她就有点不高兴,忍不住就瞥了眼正忙碌于人群中送着酒水的李夸父,将那性感的嘴唇嘟起。
“哈,依依啊,我告诉你,这个人可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开学的时候他还给雨薇送过情书呢,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陈浩突然开口说道,虽然刻意的没有说脏话,但是语气中充满了鄙夷的味道。
林雨薇仍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想着什么。
“送情书…哈哈,这家伙真逗,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充满了好奇心的依依继续问道。
“后来这耸包被我一句话就吓得搬出了学校,哈哈,他不仅穷,还是个穷的孬种。”陈浩大笑着说道,脸色无比张狂,似乎找到了一种虐人的快感。
林雨薇皱了皱眉,她是越来越讨厌眼前的这几个纨绔了,同时在心中决定以后少跟这些人出来聚会,太影响自己的情绪了。
“啊?搬出去了,一个大男人被你一句话就吓跑了?”依依有点不相信陈浩的话,在这妮子的心中,能够说出‘四海之内皆你妈’的有趣家伙应该不至于这么耸。
见陈浩点了点头,依依又再次对林雨薇问道:“雨薇,你跟我说说,他情书上写的是什么啊,我很好奇诶。”
“没看,扔了。”林雨薇不想将话题留在那个跟自己没关系的男人身上,于是直接干脆的说道。
柳水见依依老是问李夸父的事情,一想到上午被李夸父当众反击了一下,就一肚子的火,于是直接说道:“依依,你今天是撞邪了还是怎么了,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好问的,吃错药了还是咋的。”
说完,柳水直接拉着高山去舞池跳舞去了,江城和陈浩也跟了过去。
“人家就是觉得他有趣嘛。”杨依依嘟着她可爱的小嘴,郁闷的说了一句。
而就在柳水等人走向舞池的时候,角落里的龙九则对身旁的一个小弟耳语了几句,然后龙九身旁的几人也紧跟着走上了舞池。
此时的舞池仍是人潮涌动,群魔乱舞,一副天下即将大乱、趁早行乐的疯狂气象。
柳水玩的很疯狂,站在舞池中央,扭动着妖娆的身姿,前凸后翘的身材惹得身边一群牲口做好了伸手揩油的准备,奈何高山、陈浩、江城三大纨绔死死的将柳水护在中央,他们也没那个胆量,只得在心中意淫了自己已经将柳水压在地上狠狠的蹂躏了。
“诶哟,别推我啊。”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就像炮弹般撞进了陈浩等人的保护圈,一把扑在了柳水的身上,小手还不忘吃了下豆腐。
“啊,老公他摸我。”柳水尖叫了一声,对高山说道。
“草,哪来的不长眼的小犊子。”高山大骂了一声,一记飞脚踹在了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身上,然后那个男人就在空中划了一道还算优美的抛物线,从舞池上摔了下去。
尖嘴猴腮男倒地之前大喊了一声杀人了,然后就昏了过去。
“垃圾。”陈浩对地上的猴子翻了个白眼说道,然后几人若无其事的继续跳舞。
短短的几秒时间,陈浩等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舞池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
只见纹着一条巨型过肩龙的龙九叼着根烟大摇大摆的从角落走向了舞池,见着他的人都自觉的让开了道,纷纷从舞池上走了下去,龙九的气势的确是太过奔放了,平头,背心,纹身,一米八几的大个,这一切给了众人很大的威压。
“很牛.逼?一脚踹一个?”龙九像是跟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说话一般,笑着对高山等人说道。但谁都从他的冷笑中嗅到了无比锋利的刀锋。
“关你屁事。”高山等人平时也嚣张跋扈惯了,也没太把这个龙九放在眼里,直接说了一句。
“哈哈,你很厉害嘛。”龙九继续阳光的笑。
突然龙九一口将嘴中的烟头吐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狠狠的踹在了高山的身上,可怜刚刚还踹人的高山立刻变成了被踹的对象,也跟着从舞池上跌了下去。
可笑的是,高山摔下去的瞬间,那个昏死过去的尖嘴猴腮男却生龙活虎的爬了起来,让这个场面一下子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我是陈浩,你们是什么人,有话好好说。”陈浩见龙九那一脚无比的蛮横,心中也产生了一丝怯意,于是对龙九说道。
“浩你妈.逼。”龙九又是飞起一脚,于是陈浩也下去和高山团员了。
“陪陪你的兄弟吧。”然后龙九又是一脚,江城也无需寂寞的滚了下去。
全场哗然,这个纹着过肩龙的男人好霸气!这才是一脚一个啊,原来她刚才对高山说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啊。
舞池上,只剩下了龙九和他的一干小弟,以及那个没教养的女人柳水。
陈浩等人在舞池下一脸痛苦的揉着屁股,纷纷拿出电话想叫人,却现自己认识的都是大纨绔,而陈浩豢养的那几个小弟因为被李夸父拍了几板砖现在还躺在医院呢,再说了,即使他们来了,以他们的业余混混水平和眼前这群专业选手相比,直接是差上了一个档次。
但自己的女伴毕竟在舞池上,于是陈浩三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走上了舞池,想要用钱去解决这件事情。
“啊,雨薇,你看柳水她好像遇到麻烦了。”依依很快就现了舞池上的一样,立刻对林雨薇说道。
林雨薇抬头也看出了一样,于是立刻和杨依依一起走了过去,同时立刻掏出电话出了一条短信。
敢在诱惑酒吧闹事的,不是有点真功夫,那就是神经病,眼前的这些专业选手显然是有准备、有来头的。
远在一旁的李夸父也现了舞池上的变动,见是柳水及陈浩这几个大纨绔遇到麻烦了,心中也是一丝快感,他不是没有丝毫报复之心的正人君子,如果有可能,他不建议搬个椅子、拿包瓜子坐在一旁看热闹。怜香惜玉的心他不是没有,可自己想要的那朵花并不在漩涡之中,而柳水这个女人也早就是被人采了的花了,他没兴趣。
“兄弟们,跟哥去看看。”黑子突然来到李夸父身前招呼了声,带着李夸父他们来到了舞池的一旁。
他们不仅是服务生,还兼职着保护场子的重任,不过今天这场子他们不需要管了,意思一下就行了,因为今天这出戏是酒吧的主人秃老二自编自导的。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我们私下解决。”陈浩掏出一包黄鹤楼1916递给龙九,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
“说你妹啊,踹了老子的人就私下解决?”龙九一把打掉陈浩递过来的烟,说道。
说完,龙九又扭头看了眼舞池上身材惹火的柳水,眯着眼睛说道:“这个妞不错,让他陪大爷一晚上,这件事就算了。”
“别太过分了。”一道不大不小却很甜美的声音响起,然后林雨薇和杨依依走上了舞池。
见林雨薇走了上来,陈浩等人竟悄悄松了口气,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林雨薇有着什么人的实力了,看来他们对林雨薇的背景还是很有信心的。
而龙九在见到林雨薇上台之后,眼中也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光芒,正主出现了,今天这出戏也算是要步入**了。
龙九和秃老二这种老江湖怎么会不知道林雨薇的父亲林沧澜这么号大人物呢,他们之所以设下今天的这个局就是要试探试探林沧澜,将林沧澜扯进来,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上海正酝酿着不大不小的变动。
“哟,又来了两个大美女,这下爷有福气了。”龙九晃了晃他那无比结实、爆力十足的肌肉说道。
在林雨薇上了舞池之后,李夸父也是一阵担心,这下自己喜欢的那朵花也被牵扯进来了。
林雨薇向酒吧门口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三个大美女,今晚要累坏我了。”龙九继续说道。
一听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一个老痞子意淫,李夸父就一阵不爽,握了握拳,可他还不至于冲动的就上前武力解决,现在的他没那个实力,要是自己真冲上去了,结果不是他英雄救美成功,而是他待会被丢进黄浦江喂鱼。
“妈.的,我爸是高振天,你们是不是活腻歪了。”高山再也忍不住,搬出了自己的老子,虽然晚上回去势必要挨一顿臭骂,但此时实在是情势危急。
“哟,高振天?震天呐,我好害怕啊。”龙九学着小女生的样子说了一句,突然一脚踢出,高山就瘫倒在了舞池上。
“我知道你们都是有背景有势力的公子小姐,但今天这事情已经出了,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龙九以后还怎么混?”龙九点上一根烟,霸气十足的说道,显然并不是很忌惮高山他们的身世。
听到龙九的自报家门,酒吧内传出一阵嘘声,难怪这么剽悍,原来是上海赫赫有名的老江湖,九纹龙龙九。
“不过呢,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你们过不去,给我拿两瓶啤酒来。”龙九突然对身旁的小弟说道,然后两瓶大个的青岛就拿了上来。
提着两瓶啤酒,龙九一步步走向陈浩和江城,然后很是指点江山味道的说道:“想英雄救美?成,爷给你们机会,两瓶酒,你们要是谁敢抡起来往头上砸,老子立马放人,要不然今晚这三个女人老子玩定了!”
全场哗然,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青岛啤酒,这拍在脑袋上,不死也要废啊,这摆明着没人敢做。
果然,听了龙九的话,陈浩和江城脸上闪过一丝后怕,娇生惯养的他们是万万没有那股狠劲的。
见两个大男人退缩了,柳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可爱的杨依依则是犯了个白眼,说别人是耸包,丫自己也是耸包。
而林雨薇则仍不住的向门口看去,等待着自己短信呼叫的援兵,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林雨薇压根就没有认为陈浩和江城敢拿啤酒瓶往自己头上砸,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人敢做出来的事,所以她心中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父亲身上。
“哈,不敢?那就别怪我了。”龙九猖狂的大笑了一声,起身一步步走向林雨薇三人。
“你不要过来。”林雨薇三人脸上也闪过一丝慌忙,看着脸上带着色.情走来的龙九,三人这下子是真的怕了,温室里的她们哪里遇到过这种危险。
很快,龙九就来到了三女的面前,还若有若无的松了松自己的腰带,吓得三个大美女抱在了一起,不会真的要动她们吧,三个大美女如受惊的小白兔般抖,胸前的两只大白兔也是剧烈的波动着。
“我来!”
一道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地摊货的瘦削青年步履坚定的走上了舞池,站在了龙九的身前,虽然不及龙九那般魁梧,但也有近一米八的李夸父此时看上去并不瘦小。
“小兄弟,你也要英雄救美?”龙九见到眼前的李夸父,突然大笑了起来,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被美女迷惑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装装.逼而已,不可能真敢拿酒瓶子往头上砸的。
林雨薇、杨依依三人也是不解的看向李夸父,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李夸父没有说话,直接从龙九手中拿过酒瓶。
‘砰’夸父扬起酒瓶,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啊”可爱妮子依依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有点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林雨薇也有点傻眼了,看着眼前的李夸父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见一丝丝血流从李夸父的额头渗出,留在了他那张有点病态的脸上。
‘砰’在众人的恍惚间,李夸父再次扬起酒瓶,抡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李夸父本就有着病态的苍白的脸庞此时已经布满了血流,看上去无比的触目惊心,狰狞中带着一丝悲壮,看的周围的男人都不禁为之动容,真狠!
“你说的我做到了,希望你能做到你说的。”李夸父转身对龙九说道,甚至没抬手擦拭自己脸上的血流,任凭它们在自己的脸上流淌。
见惯了大场面的龙九一时也是目瞪口呆,有点吃惊的看着这个自己看走了眼的年轻人,眼中满含震撼。
说完这句话,李夸父心中一阵失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为了女人而作践自己?可是那个女人连上前帮自己擦拭一下血流都没有做,自己是不是太悲凉了?这一刻,李夸父突然觉得林雨薇也不过如此了,自己好像已经有点淡却了,就让这两记酒瓶子纪念自己那逝去的暗恋吧,一切都过去了。
李夸父再次转身面对林雨薇,用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说道:“这是还你上午的好意,谁也不欠谁什么。”
说完,李夸父直接转身走下舞池,向酒吧门口走去,再次给众人留下了他那佝偻却无比悲壮的身影。
再次看到这个曾经在课堂上风骚过一回,此时却不断被鲜血流淌的背影,林雨薇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很想上去拉住李夸父的手,但理智的她很快将自己脑海中的这个冲动念头赶走,这个男人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雨薇,愣着干什么,快追啊。”可爱妮子依依突然对林雨薇说道,可林雨薇仍没有动,因为她看到了酒吧门口出现了自己父亲林沧澜的身影。
“雨薇,你怎么这样。”依依再次不满的说了一句,然后像疯了似的跳下舞池。
留着奋斗里米莱型的可爱妮子杨依依,看着眼前那道悲壮的身影,不断追去,漂亮的大眼睛中带着一丝晶莹,她被今天李夸父的表现感动了,即使她知道李夸父不是为了她,但她却突然有点对这个有着病态而俊逸脸庞的男人难以释怀了。
这个男人不是耸包。
16 包养小白脸
对于林雨薇,李夸父一直是将她放在心里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往自己头上砸那两瓶子,如果仅仅是要报答林雨薇上午的好意的话,他无需玩命似的去面对那个连陈浩等人都忌惮的老痞子龙九。李夸父实在是不想看到林雨薇被别的男人碰,因为在他心中林雨薇还是有可能是他的,所以为了这个有可能自己愿意豁出去,来个所谓的英雄救美,他不求凭着自己的大无畏精神能够俘获林雨薇的芳心,他只是想能够保护林雨薇,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可结果呢?即使李夸父已经头破血流了,林雨薇都没有上前帮他擦拭一下血迹,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女主角压根就没有管他的死活成了看热闹的龙套,这让骨子里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东北爷们李夸父无比的心伤,这样的结局不仅是悲壮,更是黑色幽默。
李夸父离开诱惑酒吧的脚步异常坚定,至始至终没回头看一眼那个当初让他怦然心动,此时却让他有点心如死灰的清纯女人林雨薇。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这只是一个本不该属于他这山村癞蛤蟆该有的妄念罢了,即使心痛,也无需沉沦其中。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必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林雨薇看着自己的闺蜜杨依依对李夸父追了过去,想着依依对她说的话,心中莫名的一阵抽痛,自己做错了么?这个男人本就不属于她这个世界,自己难道要因为对方的一次流血付出,就要以身相许?
别逗了,那是骗高中生的偶像剧里的桥段。拥有着足以秒杀无数理科尖子生头脑的林雨薇理智而冷静的对自己说道,于是她就有点释怀了。但她还是有点想不通,一向对啥都没什么兴趣的依依为什么要向李夸父追上去?
而更会让林雨薇无法想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她这个所谓的不属于李夸父的世界,在李夸父看来很小,很低。
李夸父很快就在众人的目送下走出了诱惑酒吧,走出门口的时候,一行十来个人也走了进来,擦肩而过,头晕晕的李夸父也没去观察这些人,这与他无关。
这刚走进诱惑酒吧的十来个人中为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身儒雅气息,手里把玩着一盏古朴而精致的鼻烟壶,左手大拇指上那闪着荧光的翡翠扳指更是显示了他的不俗,要不是此人身后那一排戴着黑墨镜、一身黑衣的比古惑仔还古惑仔的霸气爷们,此人完全就是一个足以站在大学讲台上指点江山的学识渊博、桃李满天下的教授。
这群人一出现,立刻就吸引了酒吧内几乎所有人的眼光,这个排场确实有点大,那种收收保护费的小喽啰绝对装不出这种正规军的气势。
把玩着鼻烟壶的儒雅男子一步步走向了事点,舞池,身后那些煞神也紧随其后。看到这慢步走来的中年男子,舞池上的龙九也收敛起身上的戾气,和自己的小弟们站在了一起,而二楼角落里的秃老二则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
全身充斥着儒雅气息的中年男子突然用一种让人不敢对视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舞池上的人,那些被他看上一眼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这个看似儒雅的中年男子的确能够让人觉得不怒自威,蕴藏着十足的霸气。
流氓不可怕,像这种有文化的老怪物才让人胆颤。
儒雅男子将目光停在了满脸委屈的林雨薇身上,本来冷峻无比的脸庞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温和,然后缓缓开口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要动我林沧澜的女儿?”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林雨薇的父亲林沧澜,在上海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大滩涂有着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位。
林沧澜一开口,全场传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来诱惑酒吧的都是一些见过世面的人物,对于林沧澜这么个名号自然不会陌生,一个个眼神火热的看着这位一出场就让龙九哑口无言的霸气爷们,期待着来一场龙虎斗。
“呀,是林哥啊,实在没想到竟然是你林哥的女儿,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龙九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说道。
林沧澜根本就没多看龙九一眼,直接说道:“别特么跟老子废话,刚谁想动我女儿的,乖乖给我女儿磕头认错,要不然我不介意黄浦江内多几条尸体。”
全场再次哗然,在上海敢无视龙九的存在,说出如此狂放不羁的话的也只有林沧澜这种高位面的人做得到了。
“林哥,这也没出啥大篓子,就给我龙九一个面子,此事一笔勾销,算我龙九欠你一个情面怎么样?”龙九亲自给林沧澜递来一根烟,说道。
林沧澜完全没有理会龙九递来的烟,继续说道:“你龙九算哪根葱?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躺在哪个旮旯里吃屎呢,今天就算你主子皇甫徽章过来,老子照样跟他算这笔账!”
听到林沧澜的话,龙九也是微怒,但他知道自己的级数根本就不够,林沧澜的确是和他主子皇甫徽章一个位面的,他和秃老二设计这场戏,就是要试探试探林沧澜的底,看看他为了这个宝贝女儿究竟会爆到什么程度,现在他们想要的答案有了,为了林雨薇,林沧澜丝毫不忌惮和皇甫徽章这种终极大枭为敌。
知道这点就够了,二楼的秃老二可不想自己导出的好戏结局太过血腥,于是嘴角动了动,从二楼走了下来。
“林兄,怎么这么大火气?兄弟我手上刚好新收了几个水灵的扬州瘦马,要不送给兄弟降降火?”秃老二一脸笑容的对林沧澜说道。
见到诱惑酒吧名义上最大的人物秃老二过来了,所有人都是心潮澎湃,同时悄悄的后退了几步,这种大人物之间的交流的确是无比刺激,比电影里那些不入流的打斗场面还要来的让人开眼。
“没这么便宜的事,动了我女儿的,老子就是要收拾。”林沧澜凶狠的说了一句,与此同时直接飞起一脚。
刚刚还张扬跋扈的龙九挨了林沧澜这一脚,一个趔趄倒在了舞池上,不过很快凭借其强悍的身体站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握着拳头,但强忍着没有出手。
“哈哈,林兄好手段,这下解气了吧?”秃老二仍是一脸笑容的拍了拍手说道,不明白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和龙九其实是一伙的。
“秃老二,别特么以为你这种骗得了阿猫阿狗的小伎俩有多高明,老子也不管你这是要干什么,就你,还有这个跟杀猪似的龙九还入不了老子的眼,以后谁要是再敢跟我耍小手段,老子草了他祖宗十八代!即使是你俩的主子,老子一样敢干!”林沧澜凌厉的看了一眼秃老二和龙九,阴狠的说道。
诱惑酒吧内一片死寂,林沧澜就是林沧澜,敢在别人的场子说出如此张扬跋扈的话,如果不是有着不可撼动的底牌,那就是找死,显然这个敢和龙九以及秃老二的主子开战的威猛男人是有所仰仗的。
说完这句话,林沧澜就带着林雨薇径自离开了诱惑酒吧,陈浩等人也赶忙屁颠屁颠的溜了出去,心中还是无比的震撼,他们这中纨绔虽然也是狠人,但是面对这种真正的黑道教父级别的猛人,那也得顶礼膜拜。
秃老二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和龙九使了个眼色,然后就一起走上了酒吧二楼,那些期待龙虎斗的看客只得老老实实回到桌子继续花天酒地,无疑林沧澜的霸气和儒雅的鲜明性格成了他们最大的谈资。
而诱惑酒吧内生着这霸气外露的对话时,可爱妮子杨依依也早就追上了头破血流的李夸父。
“喂,你怎么走这么快,呀,流了这么多血,赶紧去医院。”杨依依来到李夸父身旁,看着一脸血迹的李夸父,有点紧张的说道。
“你要做什么?”李夸父冷冷的说道,他对林雨薇这个圈子的人已经没什么好感。
“别说了,快跟我去医院。”杨依依还是有点不忍心看到李夸父的血流不止。
李夸父没有理会杨依依,独自走在大街上,偶尔用手轻擦一下挡着视线的血迹,那画面凄凉中带着一丝悲壮,此时的李夸父竟有点从千军万马中浴血奋战而出的大将风范。
杨依依一边催促李夸父去医院,一边小跑着跟在李夸父身后,有点不明白李夸父这是要去哪,不会心灰意冷到要去跳黄浦江吧?想及此处,依依加快了脚步,死死的跟在李夸父身后。
李夸父自然不会傻到去跳黄浦江,虽然他有点心痛,但这点打击对于他二十来年的磨难来说也就是毛毛雨,他也不是不想去医院,只是身上就几百块钱,要是去了医院这种‘销金窟’,那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喝西北风了。
很快,李夸父来到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然后走进了一家小诊所,在这里做个简单的伤口处理,他还是负担得起,也是很有必要的。
依依也跟了进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李夸父,她就是觉得看着眼前这个头破血流的男人,她有心痛的感觉,虽然接触李夸父只有两面,但在她眼中敢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毫不犹豫的往头上抡啤酒瓶的爷们,要比陈好这种只会装.逼的纨绔要更来得有魅力。
依依是上海外国语的学生,能和林雨薇这种大佬之女成为闺蜜,家中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依依的家族势力在江苏一带,所以在上海不会像林雨薇这样的光鲜夺目,但是真正了解杨家的人,绝对不会认为江苏的杨家实力比上海的这些猛人差,不为别的,光是依依那在南京军区担任第一军军长的爷爷,就足以在上海翻江倒海一番了。
出自军人世家的依依是个比较简单的女孩,爱她所爱,恨她所恨,她就那样双手托腮的坐在小诊所的长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戴着老花镜的医生帮李夸父的脑袋缠着绷带,也不知道这个长相无比可爱的妮子脑子中想着什么。
要是李夸父知道此时杨依依在想,‘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这个敢往自己头上抡啤酒瓶的狠人怎么会说出四海之内皆你妈这样有哲理的话呢?’,李夸父一定会无比的无语。
“这伤的不轻啊,我得给你再开两幅消炎药,不然感染了可不好。”老医生边帮李夸父包扎伤口,边说道。
“不用,给我包扎好了就行了。”李夸父一口否决到。
这种伤李夸父还不会放在眼里,从小在东北那个山村里,他受的伤比这多多了,他可没那么多钱去买药,养一养总会痊愈的。
“要!”一旁呆的依依突然无比坚定的说道。
李夸父一阵无语,这妮子到底要干什么,过来看自己笑话就老实呆着,难道还要自己将钱花完了不成。
“哈哈,就是,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吃了消炎药保险一点,你就听你女朋友的吧,真是幸福的年轻人啊,有着个这么漂亮,还这么关心你的女朋友。”老医生一脸看破红尘,还无比心有灵犀加得意的对李夸父说道。
李夸父一阵无语,他可不敢再和这种大小姐扯上关系了,但他也没开口解释什么,心想杨依依一定会立刻出声否决的,可结果是依依仍双手托着香腮看着自己,没有说什么。
这让自认为看破一切的老医生更得意了。
很快就包扎完了,最终李夸父还是买了一盒消炎药,花了八十多,离开了小诊所,依依这妮子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你要去哪?这伤口吹了风可不好,我有车我送你回去吧。”依依突然开口对李夸父说道,再简单的美女都会有着一颗比恐龙高傲的心,依依这妮子虽然一副与世无争的可爱模样,但出自那样大的一个家族,她还是比较傲娇的,所以她能主动开口送李夸父,想必这妮子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李夸父突然扭头看着依依,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了,看上去很干净、很俊朗,但却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看的依依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此时的李夸父竟让她有点害怕,甚至有点看不懂。
“怎么?玩腻了山珍海味,想换换口味,要包养小白脸?”李夸父的嘴角下意识的勾勒出一丝弧度,问道。
李夸父那带着妖气、邪气凌然的气质第二次出现了。
17 夸父遇刑天
李夸父问完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光明正大的盯着依依,放在以前,作为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的他是万万不会如此的中气十足的,但今天被这么一闹,他突然对感情这玩意有点释怀了,这不是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也不是釜底抽薪的孤注一掷。对于杨依依,李夸父已经将她归结到林雨薇那个暂时不可企及的圈子中去了,一群将自己丢在高空中的美天鹅罢了,既然你们看不起老子这种癞蛤蟆,那作为癞蛤蟆理应抛开一切,活出自己的风骚。
想及此处,李夸父看依依的眼神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像一个专家在鉴定宝物一般,由上至下打量了一遍,**裸的眼神弄的依依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要不是因为李夸父的眼神锋芒却不色.情,杨依依早就小跑着离开了。
鉴定完宝物,李夸父即使再对林雨薇这个圈子有意见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天鹅就是天鹅,她们的确很美,难怪有那么多癞蛤蟆一直幻想着能飞上天。
依依今天穿的很简单,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夏奈尔的T恤,下身穿了件修身的LV牛仔裤,将她那修长的美腿展现的更加完美,更是将她的翘臀勾勒出一抹浑圆,黄金比例!和林雨薇的清纯相比,依依是另一种风格,低调的华丽,大气中带着一丝俏皮。
“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怎么想着让我出丑,那是你们的事,但请你别影响我的生活,我只是一个穷人,你们这种公子小姐没必要将你们高傲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李夸父直视着依依,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在李夸父看来,杨依依就是那帮纨绔派过来看自己是如何出丑,如何丢人现眼的,他自然是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依依还没有从李夸父突然表现出来的凶狠中反应过来,从小到大她哪里被一个男人用这种类似教训的口吻说过话,当她反应过来时李夸父已经走出了好远,看着李夸父那萧瑟的背影,依依突然变得倔强了起来,嘟了嘟她那俏皮的嘴,对李夸父追了上去。
依依一把抓住李夸父的胳膊,气嘟嘟的看着李夸父。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是觉得你和别的男生不一样,想认识你一下,所以请你收回刚才对我凶狠的态度,我不喜欢!”依依装出一副很剽悍的样子对李夸父说道,但是配上她那可爱的脸蛋,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她是在生气,更像是情人间的撒娇淘气。
李夸父根本就没有扭头看依依,此时他的头部传来一阵疼痛,他只想早点回到星辰小区,感受一下家的温馨,这一刻李夸父觉得嫦娥虽然冷淡,但比普通女人好多了。
李夸父一把甩开依依的胳膊,留下一句‘我配不上’,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李夸父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虽然依依是林雨薇的闺蜜,但是那些所谓的‘看他出丑’都是他自己瞎臆测的,自己这样对一个女孩会不会有点过了?但李夸父没有回头,仍继续走着,过分就过分吧,他们只是两道平行线,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街道尽头,李夸父拐角的瞬间随意的往依依的方向瞥了一眼,令李夸父有点想不到的是依依那妮子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半蹲在那里,柔顺的长随着晚风随风飘曳,看上去有点孤独。
李夸父的心不由得一松,想了想还是快步回到了依依的地方。
看到李夸父的返回,蹲在地上的依依仰着头看着李夸父,精致的脸蛋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但此时她却无比倔强的瞪着大眼睛看着李夸父不说话。
“我叫李夸父,复旦工商管理系一年级生,刚才是我的不对,你可以回去了,虽然是夏天,但是很晚了。”李夸父看着倔强的妮子说道,看来自己的确是误会她了。
“杨依依,外国语金融专业一年级生。”
杨依依倔强的脸上从新露出笑容,嘴角两颗迷人的酒窝颇为可爱,说完这句话,杨依依站了起来,对李夸父伸出了她如羊脂凝玉般的芊芊玉手。
李夸父突然有点憨厚的挠了挠头,这才伸手和依依握了起来,大手握小手,李夸父的心也一下子放松了许多,自己刚才的确是绷得太紧了,以后要学会制自己的情绪。
一辆加长林肯从两人身旁驶过,车内一个骨子里透着清纯的美女刚好将视线透过车窗停留在了这紧握在一起的大手和小手上。
林肯上坐的女人正是刚才对李夸父不闻不问的林雨薇。
‘咯吱’林雨薇突然感觉自己那淡凉如水的心传来一种玻璃碎裂的声音,刺的她一阵莫名的心痛。林雨薇就那样看着依依和李夸父,心里百般不是个滋味,给自己送情书的男人现在和自己的闺蜜成了朋友?虽然林雨薇不喜欢李夸父,但她还是有点难受,一个高傲的女人有时候比男人对专一这个词要来的更钻牛角尖。
“那小伙子是谁,依依的男朋友?”林雨薇身旁的林沧澜突然对林雨薇问道。
林雨薇更加难受,没有回答父亲的话。
“刚才我也看到了,那小子够狠,对我胃口,改天约家里来玩玩。”林沧澜继续说道,他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一些纠葛了。
火上浇油!林雨薇感觉自己那一百三四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一片空白。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
“电话给我。”依依将手从李夸父的大手中抽回,对李夸父说道。
李夸父有点不解,但还是在裤兜里一阵摸索,然后把他那充话费送的华为手机递给了依依。
依依也没嫌弃李夸父手机的低端,接过去在上面按了一阵,然后就听到她的LV包里响起了一阵彩铃。
“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依依一把将手机递给李夸父,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红晕,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依依离去的倩影,李夸父无奈的耸了耸肩,莫名的笑了一下,转身继续向星辰小区走去,没走几步突然想起自己的凤凰名车还放在酒吧门口,赶紧扭头向酒吧跑去。
‘砰’刚跑了几步,李夸父赶感觉自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堵墙上,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肯定要摔个狗吃屎。
‘见鬼。’李夸父嘀咕了一句,这里刚刚明明还是路,怎么突然冒出一堵墙?李夸父抬头看去,心不由得凉了半截。
自己这不是撞墙上了,而是撞人身上了!
一个足足有两米的大个如一座小山般屹立在自己的身前,给了李夸父很大的威压,李夸父心想这下又要有麻烦了,同时假装什么也没生,悄悄绕过这大个,继续向前走。
慢步走了几步,加,跑!
卯足了劲跑了有一百来米,李夸父才松了口气,扭头向后看去,那大个还站在那里,如雕像一般,盯着身旁的那家店看着。
“难道真是雕像,我看走眼了?”李夸父一阵莫名其妙,然后也随意的看了眼那大个眼神停留的方向,那是一家麦当劳快餐店。
李夸父没吃过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的‘高档快餐’,也没有多想,很快就来到了诱惑酒吧,骑上自己的车子继续向星辰小区驶去。
回到原路,令李夸父没有想到的是那大个还停在麦当劳快餐店的门口。李夸父虽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还是忍不住停下车子在不远处多看了几眼刚刚他没敢细看的大个。
大个虽然很高,但是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时,李夸父看出了一丝稚嫩,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大男孩此时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麦当劳门口的招牌,招牌上面有一只无比诱人的鸡腿,而大男孩此时手里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死死的护在胸口,好像生怕凉了一般。
李夸父突然感觉一阵心酸,看着大男孩那破旧的衣服,那渴望的眼神,他莫名的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一次,李夸父考了个全年级第一,村里的小学给他了五块钱的奖金,李夸父兴冲冲的交给了自己的母亲,慈爱的母亲给了他一个钢镚让他去买糖吃。李夸父拿着这个钢镚在村里唯一的商店门口徘徊了很久,看着那形形色色的诱人糖果,他最终还是没有舍得花去这一块钱,将它存了起来。
李夸父随手从口袋内掏出那枚陪伴了他很久的硬币,抛起、接住,走向了大个子男孩。
“嗨,你好。”李夸父对男孩打了个招呼。
男孩好像没有听到李夸父的话似的,仍看着麦当劳门口的鸡腿。
“嗨。”李夸父又招呼了一句。
“你,你要干什么?”大男孩突然反应了过来,将手中的碗往怀里又挪了一点,生怕李夸父要来抢似的。
李夸父问道一股熟悉的香味,大男孩手里应该是一碗混沌,看着大男孩那憨厚的模样,李夸父心中更是一股暖意,在繁华的大上海他是好久没遇到如此简单淳朴的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夸父用他最善良的声音问道。
憨厚的大个子男孩看了一眼李夸父,没看出李夸父有什么危险,这才放松了下来。
“奶奶叫我小天。”大男孩有点憨厚的笑着说道。
“我的全名是刑天!”大男孩突然补了一句,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忽然多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刑天。
听到这个名字,李夸父立刻就想到了中国神话故事中那敢与玉帝争雄,操干戚以舞的远古大神,刑天,何等霸气的名字。
18 给我个交代
看着如一座小山般魁梧,名为刑天的憨厚大男孩,李夸父的心底涌出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很想能够为这个刚刚被自己撞了一下却丝毫没有怪罪自己的大个子做点什么。
这是一个‘达则独善其身’的社会,李夸父却要‘穷则兼济天下’?
自然不是,李夸父虽然心地不坏,但还不至于同情心泛滥到见着有难处的人都要出手帮一下,一来没那实力,二来没那心思,李夸父从未标榜自己是一个能够为社会主义建设盖砖添瓦的五好青年。李夸父之所以想帮帮这个穿着跟自己一样寒碜的大个子,一方面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名字。
刑天,夸父,两个和传说中的远古大神有关的名字,两个根本就不常见的称呼。这让李夸父产生了一丝亲切感,虽然没有夸张到那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的狂喜,但心中确实有难以言表的动容。
“小天,我叫李夸父,刚才不小心撞了你,给你道个歉。你站在这里很久了,有什么能帮你的吗?”李夸父很友好的对小天说道。
小天看了一眼李夸父,左手护住装着馄饨的碗,右手憨厚的挠了挠健壮身体上圆圆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丝傻笑,没有说话。
李夸父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小天这种看起来憨厚甚至有点傻的男孩在上海这个大城市是不会有什么公正待遇的,想必他平时也没什么朋友,自己也不能太突兀了,引起对方的反感。
沉默了一会,小天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李夸父说道:“没什么,奶奶说她想吃鸡腿。”
说完,小天那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这种伤痕,不是小资们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无聊情感,也不是小白脸小青年叼几根烟喝几瓶酒故作深沉的幼稚情感,只有真正苦过,苦到哭不出来的人,才能有如此纯粹的情感。
这种忧伤,李夸父懂。
“小天,刚才我撞了你,我给你买个鸡腿道歉,你拿回去给奶奶好吧。”李夸父十分和善的对小天说道,然后拍了拍小天的肩膀,转身走入了麦当劳。
刑天没有说话,憨厚的脸上仍带着傻笑,就那样看着李夸父走进了麦当劳。
刑天今年十七岁,一年前随着奶奶搬到上海,因为他异于常人的魁梧身材以及那傻傻的模样,大家都把他当做一个精神病患者或者痴呆弱智,前段时间他奶奶生病卧床,没有人愿意帮助他,小天好不容易在一个工地上找了一个体力活,勉强维持着奶奶和自己的生活。今天他刚从工地上下班,买了碗热馄饨带给卧床的奶奶,经过这家麦当劳餐厅就想起了奶奶说想吃鸡腿的话,所以才驻足凝望,可惜身上没钱。
刑天就那样看着李夸父在麦当劳内掏出两张破旧的十元钱和服务员沟通着,憨傻的脸上有种看不懂的神情,偶尔有路人从他身边走过,看到这堵两米高的庞然大物,立刻跟见了神经病似的绕道而行,没人敢惹这个危险角色。废话,精神病杀人又不犯法,就算他们被小天弄死了,那也是白挂,在上海这么个骨子里透着精明的城市里,大家只会认为小天傻,可不会认为自己傻。
小天真的很傻?也许吧,但看着店内那穿着比自己好不到哪去的李夸父,小天再傻也明白一个道理,这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男人是好人,真正的好人。
对于人的帮助,富人拿出的一千块和穷人拿出的最后一个铜板,意义上是不一样的,前者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但小天知道,后者可以成为兄弟。
小天不像上海那些精明人那样精打细算,在他这简单的大脑里只琢磨出了一个道理,如果里面这个有点瘦削的男人遇到困难了,他豁出命也要帮,即使他和李夸父只认识了不到十分钟。
小天很傻,很简单,很纯粹。
很快,李夸父就从麦当劳内走了出来,微笑着走向了刑天。
“一个带给奶奶,替我向他问声好,另一个是给小天的,小天你很棒,有孝心的人是一定会有好报的。”李夸父将手中刚买的两只鸡腿递给小天,再次拍了拍他伟岸的肩膀,说道。
小天没有拒绝李夸父,很顺从的接了过来,憨厚而稚嫩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坚定。
“夸父哥,小天没什么报答你的,如果夸父哥以后用得着小天,小天这条命就是你的。”小天很直接的说道。
李夸父笑了笑,十几块钱买了一条命?他没往那想过,他只是不想一个憨厚而有孝心的人对这个社会失去了希望,他只是希望这个和自己一样有着特殊名字的大男孩能够坚强。
李夸父没有多作逗留,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小天,然后就道了个别,骑上自己的名车赶回了星辰小区。
刑天一直目送着李夸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急匆匆的小跑着离开了。两只鸡腿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但对于小天来说,这是他来上海以来,除了奶奶之外,从未有人给他过的亲情,在这个简单而魁梧的大男孩心里,已经将李夸父当做了亲人。
李夸父很快就回到了星辰小区,推开房门。
嫦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盆花,此时正背对着李夸父给这些花儿浇水,给人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然姿态,这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可以装出来的清高,也只有嫦娥这种刚来这个世界的局外人,真正的女神才能具备这种迷倒众生的气质。
“回来了,一天又过去了,你到底干了什么?”嫦娥冷冷的说了一句,这是一种自骨子里的清傲。
“嗯。”李夸父点了点头,对于嫦娥的态度他已经适应了,他没巴望着几天的相处就能让嫦娥对自己改变看法。
一见钟情?去死吧,刚刚经受过打击的李夸父对这个言情小说里才会存在的词语已经深恶痛绝了。这是一个日久生情的社会,虽然他和嫦娥或许永远也不会有那个传说中被后羿射掉的‘日’,但相处久了,嫦娥应该就不会认为他是个只知道在外面游荡、不思进取的没有上进心的青年了吧。
浇完花,嫦娥随意的看了一眼李夸父。
……
吃惊的表情再次出现在嫦娥的脸上,看着李夸父那缠着绷带的脑袋,她是越来越不懂李夸父了。
这尼玛昨天抢劫了,今天被抢劫了?
“干什么了,脑袋上时怎么回事?别跟我说又摔了一跤。”嫦娥恢复自己的冷傲,对李夸父问道。
“嘿,被你猜中了。”李夸父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
“别跟我贫,我不管你一天到晚干什么去了,我也不问你每天为什么都是伤痕累累的。我和玉兔既然选择了你,你就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可你呢,你还像个男人不?”嫦娥将浇水壶往桌上一放,有点怨念的说了一句,气呼呼的坐在了床上。
李夸父一阵无语,男人?交代?这好像是男女朋友之间该有的用语吧,他和嫦娥又没什么需要彼此负责的事情。
不过李夸父当然不会这样去反驳嫦娥,看着即使生气也是如此尤物的嫦娥,李夸父调整了下情绪,用带着丝疑问的口吻问道:“你要我给你什么交代?”
“等你哪天能够看出玉兔戒的秘密了,再和我交代。”嫦娥对李夸父说了句,然后就不再理李夸父。
李夸父当时很想将《修神》的事情说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己这连入门都没有达到,还是先保守这个秘密吧。
“我会努力的。”李夸父像一个和老师保证的乖学生一般点了点头,然后拿上《国富论》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看书。
良久,嫦娥冒出了一句:“痛不痛?”
李夸父果断的摇了摇头,然后就感觉一阵头痛,但脸上的笑容却无比的阳光灿烂,看的冷傲的嫦娥也忍不出轻笑了一下,一颦一笑,迷倒万千。
嫦娥很快就睡去了,李夸父照例看书到很晚,最后在卫生间做了无数个俯卧撑,这才老老实实睡觉,跟一个女神共处一室,实在是憋得慌。
至尊台球会馆的工作黄了,第二天没什么事,李夸父一早再次学习了下《修神》,然后在学校图书馆泡了一天,晚上五点多和嫦娥吃了个饭,就准备去紫薇花园去给小魔女李宝儿做家教。
刚骑着自行车离开星辰小区,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
“夸父哥,我奶奶说要见你。”小天憨厚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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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屁都嫌烦了
听到小天的话,李夸父抬起右脚往车子前轮上一靠,凤凰名车就乖乖的停了下来。其实李夸父大可边骑车边接电话,但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样被生活折磨过的憨厚大男孩,李夸父是用心在帮他。停下来,对于一个整日忙碌的人来说看似在浪费时间,但偶尔的停下思考才会有新的冲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谋而后动。
挂断电话,李夸父也明白了小天给他打电话的意思,大概就是昨天他帮小天花了点钱,小天奶奶想当面感谢他一下。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普通人看来根本就没那个必要,但是对于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苦家庭来说,这是足以让他们记住一辈子的事情。
穷过的人往往要更懂得感恩,知恩图报。
李夸父也没有推辞,他也不急着去做家教,于是他就按照小天给他的地址赶了过去。
小天所住的地方离诱惑酒吧不远,和星辰小区一样也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居民楼,不过小天住的地方要比李夸父租的房子还要烂上很多,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地下室。
敲了敲门,小天憨厚的为脑袋就露了出来,李夸父走进这间地下室就感觉到一阵潮湿和阴冷,心底不由得一酸。他虽然常常抱着阿Q精神自嘲,但他还做不到像《男人帮》里顾小白那样看到别人混的比自己惨就无比释然。
狭小的房间内充满了中药味,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个头花白的老人,见李夸父来了,动了动手想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李夸父慌忙上前将老人扶住。
老人抬眼看了一眼李夸父,苍老的病态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有点吃力的说了句:“小天,你出去玩玩,我和这位客人说点话。”
小天乖乖的点了点头,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小天说你叫李夸父,很不错的名字。”老人对李夸父说道,虽然病态的脸上爬满了邹文,但李夸父依稀能够察觉出这个老妇人曾经也有过一张精致的脸庞,那种举手投足间的雍容即使换了身让人看不起的皮囊,也不会随之抹去,或许她也曾经显赫过。
李夸父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他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和孙子相依为命,全身是病的老人。
“我花青叶从来没欠过谁,也不打算欠谁,但我今天要求你一次。”老妇人布满邹文的脸上露出一丝哀伤,对李夸父说道。
“奶奶,别这样说,我…”李夸父赶忙说道,他帮助小天根本就是自愿的,没想过什么欠不欠的事。
李夸父还没说完,老妇人就阻止了他,继续说道:“本来就算我病死在垃圾堆我也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因为我一旦接受了,小天的命就是别人的了。但我现在要死了,小天总需要有人照顾,夸父,我没资格让你做什么,我只有一个请求,让小天活下去,活着,就够了。”
活着,就够了。
这一刻,李夸父的眼睛忍不住有点湿润,他不管这位老妇人是否有显赫的过往,不管小天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在心底誓,一定要让小天活着,而且是好好活着。
李夸父郑重的对自称花青叶点了点头。
“谢谢你,我大概只有几天的日子了,我走了小天就交给你了。好了,你去忙吧,我花青叶欠你的,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一定会还你。”花叶青闭上眼睛,说道。
李夸父分明的感觉到了老妇人眼中闪过了一阵稍纵即逝的遗憾。
李夸父在床头对老妇人鞠了个躬,然后悄悄在桌上的古朴茶壶下放了一张大团结,这才走出了这间潮湿的地下室。
“小天,照顾好奶奶,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走出房间,李夸父拍了拍小天的肩膀说了一句,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小天憨厚的目送着李夸父离开,这才乖乖回房间陪花青叶去了。
很快,李夸父就来到了紫薇花园高档别墅区,刚刚感受了悲凉气氛的他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看着这里的金碧辉煌,他突然有点难以适应,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自己即使像狗一样拼命的往前爬,能不能从地下室的阴冷走到大别墅的辉煌?
李夸父将车子放好,蹲在一旁抽了根烟,突然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似乎离自己世界很远的一栋栋大别墅。
“起点无法选择,但终点是自己走出来的。”李夸父潇洒的将烟头弹飞,走向江鱼雁家的别墅。
紫薇花园小区门口的保安将李夸父抽烟的整个动作都捕捉了下来,当李夸父离去的时候他们还有点愣神,刚才这穷小子眼中怎么会有那样‘嚣张’的光芒?他们这些逆来顺受的小保安那一刻还真被李夸父给震住了,恍惚间还以为李夸父是哪个扮猪吃老虎的世外高人。
打败了岁月的江鱼雁一如既往的在别墅大厅沏着茶,那一颦一笑间透着股足以让雄性牲口心甘情愿拜倒其石榴裙下的雍容华贵。驴脸刀疤男钟物生仍跟一尊门神似的站在江鱼雁的身旁,一副进忠尽责的贴身保镖架势。
但以李夸父男人的眼光去审视钟物生,李夸父更觉得他像是条守护猎物的猎狗,当然对于这点李夸父不会去点破,他可不想在自己没有实力成为猎狗前却成了黄浦江里的鱼饵。
“小李来啦,头上是怎么回事?来,先喝杯茶。老钟,你先帮我去把我下午安排你的事做了。”江鱼雁很亲切的对李夸父招了招手,然后将钟物生给支开了。
钟物生很听话的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别墅,李夸父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没什么,不小心撞了一下。”李夸父坐到江鱼雁的对面,有点拘谨的抿了口茶,说道。
“嗯,以后小心点,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跟姨说声,虽然你只是宝儿的家教,但姨看你有眼缘,一定会帮你的。”江鱼雁看着李夸父,朱唇轻启。
“谢谢江姨,我去给宝儿讲课了。”李夸父感激了一句,就上楼去了,他总感觉跟江鱼雁在一起,自己会有很大的压力。的确,能降服住钟物生这种猎狗的女人,又怎么会只是靠着一张脸?江鱼雁绝非一只花瓶,她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李夸父不知道,但肯定不小。
“帮我好好教育宝儿,要是不听话就训她,别怕她闹,姨给你撑腰。”李夸父来到楼上,刚准备敲门,江鱼雁的声音又在李夸父的耳边响起。
李夸父一愣,做家教还有如此好的待遇?
李夸父敲了敲门,很快李宝儿那可爱的小脑袋就露了出来,见到是李夸父,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从新回到房间,李夸父随手将门关上。
小魔女这次没有玩连连看,而是坐在电脑前看着一个动漫,画面的确够炫,李夸父也忍不住瞄了两眼,心里在想有钱了也买个电脑,让嫦娥一个人在家也的确挺孤单的。
“宝儿,看的是什么啊,挺好看的。”李夸父对李宝儿打起了招呼。
感恩于江鱼雁的厚爱,李夸父打算好好引导下李宝儿的人生观,所以打算先旁敲侧击的和李宝儿搞好关系,不再像上次那样敷衍。而且为了防止再被叫做死奴才,还特意将‘小姐’的称呼改成了‘宝儿’。
“关你屁事。”李宝儿头都没抬,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或许她都没现李夸父称呼她为宝儿。
“我答应你妈,要好好给你上课,你不能让我为难啊,宝儿。”李夸父继续充好人的说道,打算以自己的执着感化小魔女。
“关我屁事。”李宝儿的注意力仍没离开苹果一体机上美丽的动漫。
听到此处,李夸父不由得一怒,这小魔女也太难伺候了,不能就这样任由着她的性子来,有了江鱼雁的话做尚方宝剑,李夸父也不用担心自己被炒鱿鱼,于是直接换了个语气说了一句。
“关你屁事,关我屁事。你的人生里难道就只有屁?你不嫌烦,屁都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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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什么是幸福
被李夸父用一个屁字总结了人生的李宝儿,终于忍不住从电脑前站了起来,精致的小脸蛋上带着一丝怒气,穿着一身格子连衣裙的初具规模的娇躯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李夸父的话逼急了,但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击李夸父。
最终李宝儿用最原始而直接的方法回击了李夸父,伸出芊芊玉手一把将李夸父从眼前推开,说了句:“你的人生才是屁!”
李夸父也不恼怒,在他眼里这终究只是个毛还没长齐、世界观没形成的小丫头片子,真跟她生气那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李夸父笑眯眯的来到已经在书桌前坐下的李宝儿身旁,微眯着双眼看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公主,不说话。
被李夸父看了一会,李宝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受不了一个她眼中的死奴才用打量的目光看自己,这是越位!
“看什么看,死奴才。”李宝儿瞪了李夸父一眼。
“宝儿,你说得对,我的人生就是个屁。”李夸父不再看李宝儿,抬头看了眼窗外夜幕降临的繁华上海,眼神朦胧,那没有聚焦的双眸仿佛也融入了黑夜。
“知道就好,你的是,我的不是。”李宝儿继续小孩子气的说道,以为李夸父怕了她。
“人生就像拉屎,当我已经足够努力,可最终出来的也只是个屁。”李夸父有点沙哑的说道。莫名其妙的他就想到了小天和奶奶居住的阴冷地下室,想到了东北小山村那两鬓已经花白的母亲。这一刻,李夸父很想抽烟,他强忍了下来,走到书房内的落地窗前,俯瞰了一下灯红酒绿的大上海,抬起经常夹烟的右手,轻嗅了一下。
“呀,粗俗!”李宝儿听了李夸父将人生比作拉屎的话,忍不住说了一句,刚想转身瞪李夸父一眼,才现李夸父已不在她的身后。
李宝儿扭头看向正在窗前呆的李夸父,刚想教训李夸父一下,但看着李夸父那佝偻中带着一丝落寞的背影,她忍住没有说话。
简单却很干净的碎,普通的黑色T恤,水洗了很多遍有点白的牛仔裤,脚踩一双母亲亲手缝制的黑布鞋,此时的李夸父的确有点符合李宝儿的称呼,卑微的奴才。但看着李夸父的背影,李宝儿却没有将‘死奴才’三个字说出来,此时的李宝儿用她平常很少出现的眼神看着李夸父。李夸父,东北小山村的一个普通青年,却能够已理综满分、数学满分的成绩考入复旦,而这样一个她眼中所谓的光知道死学习的家伙却能在第一次接触连连看时,就以摧枯拉朽般的实力将一个公认的高手打的稀里哗啦,这就不光光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了,或许正如她的母亲所说,这个穿着寒碜但却还耐看的穷小子身上真的有很多值得她去学习的东西。
李夸父俯瞰着繁华中透着奢靡的夜上海,想到了曾经在类似《心灵鸡汤》这种杂志上看到的一个关于幸福的定义。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大肉,不是权倾朝野。幸福是每个微笑的生活愿望达成,当你想吃的时候有的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
但这一刻,李夸父却渴望着权倾朝野、登高一呼的地位,因为他不仅要自己幸福,更要让自己关心的人幸福。此时的李夸父对权力和实力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不算伟岸的身躯里那深埋的野心就这样毫无保留的被李宝儿的一句话给激了开来。哪怕是不择手段,他也要上位,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为了小天,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流芳百世也好,遗臭万年也罢,总好过默默无闻的像个屁一样随风飘散。
“喂,死奴才,你想什么呢?”李宝儿见李夸父在窗前愣了很久,忍不住喊道,她总觉得这样的李夸父让她有点难以适应。
李夸父俊朗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坚毅,将思绪和锋芒的眼神一同收回,仍是那副穷小子模样转身面对李宝儿,但机灵的宝儿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夸父那稍纵即逝的锋芒,微微愣神,一个死奴才怎么能有这样的桀骜?
“我的人生是个屁,宝儿你要是不努力的话,虽然现在是坨那个,但长大了就会跟我一样了。”李夸父笑着走向李宝儿说道。
“死奴才!你好俗!”刚对李夸父产生点好感,李宝儿就被李夸父一句粗俗的话弄的荡然无存了。
李夸父也不反驳,和李宝儿这种千金小姐相比,自己就是个穷山恶水里走出来的刁民,没必要伪装的多么深沉优雅。他不是那种整天像公孔雀一样炫耀开屏却同时将自己屁.眼也暴露了的大纨绔,也过了那种爱在小美女面前裸露胸膛秀胸肌的不羁年龄。他不在乎李宝儿怎么认为自己,只求李宝儿能安安稳稳的让他做家教,自己才对得起从江鱼雁那拿走的钱。
“听说你成绩很好,理科无敌?”李宝儿有点怀疑的对李夸父问道。
李夸父没有做出回答,来到书桌前拿出一本初中生数学竞赛题,然后又同时拿出两本物理和化学竞赛书,从中抽出了三套试卷。
“三份,嗯,给我半个小时时间。”李夸父随口说道,然后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答卷。
李宝儿有点怀疑的看着李夸父,半小时同时写三份不同类型的试卷?这牛吹大了,李宝儿想好待会如何羞辱打肿脸充胖子的李夸父的同时,也决定李夸父只要三份试卷加起来达到一百分就饶过李夸父一次。
李夸父握着笔在三份试卷上不断飞檐走壁,书写着李宝儿看不懂的各种符号,李宝儿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兴致,像一只专心逮老鼠的猫一样死死监督着李夸父,大概是怕李夸父跟他们一样会偷窥答案吧。
一段时间之后,李夸父长出一口气,将签字笔往桌上一仍,随口说道:“好久不接触,还真有点生疏,不过还算是顺利写完了。”
李宝儿立刻往自己那奢侈的百达翡丽手表看了一下,一共用时二十三分钟。二十三分钟答完三份竞赛题?打死李宝儿都不信,就算是他们三个老师一齐上阵也做不到!
“虽然应该没什么错误,但由于时间实在紧,那几个问答题我只是简单的列了公式就写出了答案,要说满分是不可能的。”李夸父补了一句。
对天誓,李宝儿当时很想掐死说大话的李夸父,抱着掐死李夸父的心李宝儿很是认真的拿出标准答案和李夸父的试卷比对了起来。
越往下校对,李宝儿那小心肝就越是不淡定,以她的火眼金睛竟然找不出任何纰漏,不死心的李宝儿直到将最后一题对完,才跟焉了的气球一般,一脸茫然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良久,李宝儿才扭头看向此时正一脸轻松跟啥也没生似的李夸父的身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即使李宝儿再不待见李夸父,此时也不得不承认,高人!真特么高人!
“ok,没什么问题,我就开始给你补课了,今天讲解勾股定理。”李夸父耸耸肩,真正的开始为李宝儿做起了家教。
李宝儿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对于李夸父的强大是不得不服,即使嘴里偶尔还冒出几句死奴才,但还算老老实实的听了下去,当然大多数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不过对她这个小魔女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今天的家教也算结束了,李夸父随口和李宝儿道了个别,又跟江鱼雁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紫薇花园,火急火燎的赶往诱惑酒吧。
来到酒吧,除了几个女服务员看他的眼神有点异样,其余的人好像都将昨晚的事情忘掉了,应该是得到上面的封锁了,李夸父像往常一样用一种不是局外人的局外人姿态端茶送水,忙的不亦乐乎。期间,名义上的带头大哥黑哥还经常凑过来跟李夸父寒暄几句,搞得自己真的是知心大哥似的,李夸父能看出黑哥是真想交他这么个朋友的,的确,谁不想自己身边有几个敢玩命的狠犊子呢?真正遇到硬仗,也可以拿来当垫背的啊。
十点钟,李夸父快换班的时候,黑子再次来到了他的身前,一脸的笑容,像看着自己的亲兄弟似的。
“夸父,秃哥找你,在二楼。”黑子对李夸父说道。
黑子口中的秃哥自然就是诱惑酒吧名义上的一把手秃老二了,对于秃老二这种在上海混的风生水起的大枭,李夸父还是心存一丝敬畏的。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不是随便叫上几十个小弟打打杀杀就能成为一方大佬的,在明面上没点背景,自身没点底蕴的人再狠也只是一介武夫,迟早被整残。而秃老二能和林沧澜这样的人物面对面交流而不落下风,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怀着一丝忐忑,李夸父走向了二楼。长相有点不堪入目的秃老二在二楼角落一个位置,翘着个二郎腿,叼了根雪茄,搂着个如花似玉的娘们正肆意的揉捏着,见李夸父来了,在那娘们的翘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示意她先离开。
“秃哥,找我?”李夸父没有坐下,站立于秃老二对面礼貌问道,语气不卑不亢。
“坐。”秃老二扬了扬手,示意李夸父坐下,李夸父也不矫情,老实坐下。
“刚来酒吧工作?昨天够狠的啊,有没有兴趣给我做事?”秃老二翘着个二郎腿,吞云吐雾的说道。
李夸父在上楼之前就猜到了秃老二找自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心里也没多少紧张,回道:“那是我一个同学,如果我有冒犯秃哥,还请秃哥见谅。”
“哈,不错,够爷们,你还没说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事呢。”秃老二微眯着双眼,盯着李夸父,似乎想看穿眼前这个看似普通又不普通的青年。
“我会为酒吧尽力服务的,至于别的,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没那么多时间。”李夸父婉拒了秃老二的邀请。
李夸父是很想上位,但还不至于盲目,对于秃老二以及他后面的背景他是一无所知,而秃老二所谓的做事避免不了打打杀杀,李夸父虽然不怕被人当枪使,但至少也要弄个心知肚明,即使做马前卒,他也想成为能够运筹帷幄的卒子。
“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事了,回去吧,你为酒吧尽力,我会一直看得到的。”秃老二看似玩笑却很有深意的对李夸父下了逐客令。
李夸父小心翼翼的道了个别,这才下楼收拾了一下,下班回家。
而就在李夸父走出诱惑酒吧的时候,秃老二做了个手势,然后一个膀大腰圆的猛男就出现在了秃老二的身旁。
“去试探一下。”秃老二吐出一个烟圈,颇有杀伐果断味道的命令道。
ps:被爆到第九了,不过没事,写书不能功利心太重,心平气和的写才是王道。虽然有点慢,但我保证每天有更新,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提高度。感谢‘你迷恋哥’、‘小小处男’的打赏。
21 发飙的小天
秃老二对这位肌肉猛男下完命令后,脸上闪过一丝阴冷,配上他那令人不敢恭维的丑陋脸庞,确实是让人望而生畏。这鲜明的反差更显示了他的不俗,秃老二能在上海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大滩涂稳住脚跟,既然不是靠着他的长相,那又是凭着什么让瘦小丑陋的他被人尊称为秃哥、二爷?
阴!狠!
虽然秃老二的长相和身材在男人当中算是残废,但在上海没几个人看他的眼神敢带着不屑,即使一个个在心中鄙视这个丑鬼嘲讽这个矮子,但见了秃老二的面,除非是林沧澜、皇甫徽章这个位面的终极大枭,都需要毕恭毕敬喊他一声秃哥、二爷,因为敢对秃老二不敬的自以为牛.逼的人物,最后都把牛.逼还给了牛,缺胳膊少腿算是幸运的,严重点就是家破人亡。
秃老二就是这样一个不折手段、阴狠手辣到能够玩死一帮高帅富的狠矮丑,正因为这点,他才会被他背后的主子看上,让他罩着包括诱惑酒吧在内的很多上海有名气的娱乐场所,也正是因为背后这个神龙见不见尾的主子,秃老二才敢设计试探林沧澜。
打狗也要看主人,林沧澜虽然说出了敢和皇甫徽章以及秃老二的主子对着干的狠话,但作为一个清华大学毕业下海淘沙的高智商大佬来说,那也只是吓吓一些小人而已,真要火拼的话,林沧澜也不想。
而秃老二之所以让这个肌肉猛男去试探李夸父,也是出于他小心谨慎的处事风格。李夸父昨天毫不犹豫的往自己头上抡那两瓶子的狠辣,即使是他也有点心悸,放在十几年前,为了保命他或许能狠心这么做,但有了地位的他还真有点对李夸父的狠佩服。在他看来,这种狠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酒吧服务员或者在校大学生身上,那么李夸父的身份就自然要引起他的怀疑了。
无论是官场、商战还是黑道火拼甚至是泡马子都离不开个尔虞我诈,深谙此道的秃老二当然要试探试探李夸父了,如果李夸父有别人安插的奸细的嫌疑,那么他一定会秉着‘宁可错杀千人,也不放过一个’的处事风格,将‘奸细’扼杀在摇篮里。不过。如果能够排除李夸父‘奸细’嫌疑的话,秃老二自然也不想放过这么一个人才,当今社会能整天扛着个钢管砍刀装.逼收保护费的马仔好找,去职校能一招一大堆长相老成的年轻人,但真能狠心干大事的年轻人还真不多。
李夸父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诱惑酒吧,心中有点波动,秃老二说让他帮着做事,对于一个拼命想上位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但李夸父知道就算是天上掉馅饼了,而且是掉在了自己头上,那也要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吃下这馅饼才行,否则馅饼就成了陷阱。
李夸父不知道秃老二在上海到底是怎样一个级数的存在,不知道上海有多少个林沧澜这样的大佬,更不知道这些大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明争暗斗,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趟进这深不见底的浑水,就算给他十条命也不够被玩死,所以在个人力量不够强大之前,他更愿意以旁观者的身份去见证这山雨欲风满楼的血雨腥风。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往往你越是想当局外人,麻烦就离你越近。
李夸父骑着车在大街上行驶了一段,很快就来到了小天和奶奶所住的地下室那栋居民楼,他原本想去看看的,但最后还是离开了,说不定人家已经休息了。
来到街角拐角处,李夸父刚准备穿过这条巷子,一记板砖就嚣张霸道的朝着自己迎面飞来,要不是李夸父反应够快,头上就是一个大窟窿。
“见鬼。”李夸父暗骂一声,心想最近还真是霉运连连,天上不掉馅饼,掉板砖了。
还没待李夸父感慨完,身前身后就立刻冒出了五六个身影,将他给围了起来,李夸父立刻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好像又遇到麻烦了。
“草,小子没长眼啊,差点撞到了老子的板砖。”一道张扬跋扈的声音传进李夸父的耳朵。
李夸父就差没被气晕,撞他的板砖?这借口也太特么蹩脚了,现在的痞子无赖已经嚣张到如此境界?
“对不起,给你和你的板砖道个歉。”李夸父扶住车子,忍住心中的怒意说道。虽然对方只有七八个人,但是一个个如狼似虎,虽说自己练了两天《修神》,但并无多大成效,打起来还是要吃亏的,如果能不了了之,他当然不想打,嘴上不软点,待会就要受皮肉之苦。
“道歉?道歉要是他妈有用,老子天天去强暴未成年少女!”那位为的大汉继续肆无忌惮的叫嚣道。
李夸父心底一沉,来者不善。
借着路灯,李夸父将这七八张嚣张至极的脸庞给一一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是第一次和他们有交集。
“不是陈浩上次安排的那些人,那么会是谁又要找自己的麻烦?”李夸父有点好奇的想道,自己已经足够小心翼翼的做人了,为什么却一次次惨遭不幸?
“你们想干什么?”李夸父问道。
“干什么?看你不爽想揍你,有意见?”为的壮汉接过小弟递来的一根烟,猩红的烟头像一头露着獠牙的野兽,看的李夸父握了握拳。
看你不爽,想揍你!多么简单直接而且粗暴的借口,无法无天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些混混了,这一刻李夸父对所谓的王法有点嗤之以鼻,除非自己强大了,不然就只能坐以待毙,等着对方受法律的制裁?恐怕自己报警了,等警察来时,这些人早跑光了。
武力决定一切!在无坚不摧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李夸父突然将自行车往墙上一靠,一个箭步来到这七八个人面前,眼中闪过一阵寒芒,虽然身材不够魁梧,但一米八的个头让他看上去并不会弱不禁风,削瘦的身体里蕴含着一股强悍的爆力。
“如果真要打,那就打吧。”李夸父直接对为的这个壮汉说道。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跟这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为大汉一愣,他们都是秃老二安排过来的,一是试探试探李夸父的实力,二来更是要试探一下李夸父有没有背景,这立刻就动手还真不是他们的本意。
“我们从不以多欺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喊人。”为壮汉对气势十足的李夸父说道。
“没人。”李夸父简单说了两个字,然后默念一声‘出’,玉兔戒内的板砖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毫不犹豫的拍向了这个壮汉。
“草!兄弟们给我上,往死里打!”肩膀被李夸父突然狠狠的拍了一板砖,壮汉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要不是有点真功夫,早就昏死过去了,愤恨之下立刻就让手下对李夸父围攻了起来。
这次李夸父不再像上次面对陈浩圈养的那帮无赖那样毫无招式的玩狠,一边回想着《修神》上的一些画面,一边挥舞着板砖和七八个人对打着,说不上游刃有余,但勉强还能支撑着不至于被打趴下。
秃老二为了试探李夸父,所派的这些人自然不会身手太差,虽然被李夸父奇怪的路数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将李夸父给逼到了角落里,一顿疯狂的拳打脚踢,但李夸父忍着痛、咬着牙仍拼死反抗。
“还不喊人?”见李夸父有点力竭被逼到了墙角,为大汉也从疼痛中缓了过来,来到李夸父身前,问道。
李夸父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即使有点鼻青脸肿但仍咬着牙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略微上扬的嘴角渗着一丝血迹,凄凉却不羸弱,悲壮中带着丝大无畏,看的为的壮汉也不禁一愣,假以时日或称枭雄。
“呸”李夸父没有回答壮汉的问题,吐了口血水交加的唾沫。
叫人?他在上海除了嫦娥、小天,最多再加上个牛粪,根本没什么朋友,无人可叫!
“啊。”李夸父大吼一声,趁着这些人不注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舞着板砖无比果断的拍在了眼前的壮汉身上,然后毫不迟疑的继续向前冲。
板砖飞舞,鲜血横流,李夸父忍着无数记拳脚相加,拼死冲出了包围,疯狂的向前跑,此时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实在是打不动了,只能跑,即使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但他还在跑,不为别的,仅仅为了那个简单而又复杂的词,活着。
‘砰’李夸父感觉自己撞在了一堵墙上,眼冒金星。
爬起来,准备继续跑,因为那些大汉已经追上来了。刚准备继续跑,李夸父现自己撞的不上墙,而是手里端了碗混沌的小天。
李夸父揉了揉脸,这是幻觉?揉完脸,李夸父现小天那憨厚中带着一丝担忧的稚嫩脸庞正心无旁骛的锁定在他脸上。
“草,小子跑的挺快,兄弟们给我揍,敢动老子,今天你死定了。”还没待李夸父缓过神来,身后就传来了壮汉的叫嚣。
“小天,快跑!”李夸父来不及和小天细说,大声提醒了一下,继续狂奔。
奔了一百多米,李夸父现那些人好像没追上来,于是扭头向后看去,不由的心底一暖。
只见小天像一堵墙一样挡在这些追击的痞子身前,他们刚迈出脚步,小天就那庞大的躯体就会迅出现在他们身前,无法前行。后来,这些痞子怒了,就对小天展开狂殴,但小天仍死死的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
李夸父咬了咬牙,虽然他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他做不到让小天一个人帮他顶着,狠了狠心,原路返回,很快就来到了已经挨了无数拳脚的小天身旁。
“两个一起打,往死里打!”壮汉暴跳如雷的吼道。
小天仿佛一个傻子一般一动不动的挡在李夸父身前,任凭着身上那疯狂的击打,突然小天扭头对李夸父说道:“夸父哥,奶奶不让我打架,但这些人要打你,我就要打他们。”
说完小天那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傻傻的将热气腾腾的混沌递给李夸父,李夸父有点不解的结果混沌。
小天转身,一股无形的威压突然出现在了他那二米多的巨型身体上,憨傻的笑容不见了,一脸的肃杀。
瞬间,原本好像注定要被人欺负一辈子的傻大个像变了个人似的,朝着这七八个痞子冲了上去,斗大的双拳紧握,背部微弓,将雄伟的后背上那一块块肌肉凸显的无比明显,充满了惊人的爆力。
砰!
小天的身体虽然巨大,但度却异常的惊人,势如奔雷的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那个为的壮汉身上,刚刚还嚣张的壮汉竟被小天这一拳硬生生的给轰的离开了地面,在空中划过一道还算优美的抛物线死死的瘫倒在了地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
气势雄浑,势如破竹!敌人围我千万重,我自横刀立马!
看着这突然如战神一般的庞然大物,这些痞子怕了,一个个突然变成了舞王杰克逊的徒弟,看似向前冲却离小天越来越远,多么完美的太空滑步!
“欺负夸父哥的人都得死!”
小天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完再次启动威武的身躯,来到了这些痞子身前,碗口大的拳头不断挥舞,伴着一声声鬼哭狼嚎,七八个人很快就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简单,粗暴!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空架子!
这还不够,这些人瘫倒在地之后,小天机械性的在他们身上一人补了一脚,边踢打,嘴里边重复着那句话。
要夸父哥命的人都得死!
22 我也不太懂
生活不是拍电影,没有按部就班的剧本,但从不缺少意料之外的情节。李夸父从没想过自己一时的善意花出去的十几块钱能有什么补偿,也从没想过从小天或者他的奶奶花青叶那得到什么。在他眼里小天就是一个和他一样尝尽人间百态的苦命孩子,对于这样一个和奶奶挤在一个冰冷地下室的傻大个,别人怜悯也好,麻木也罢,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的清的。
但正是因为李夸父的善意,才有了小天横刀立马、舍我其谁的爆,不到二十块钱的付出收获了一个看似简单却像迷一样复杂的兄弟。
“小天,不打了。”李夸父看着不将这些痞子打死不收手的小天,心底也是一惊,算是明白了花青叶为什么不让小天打架。小天干仗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蛮横,出手没有轻重,如果自己再不阻止,这些痞子恐怕真就一命呜呼了,虽然李夸父也想这些找自己麻烦的人长眠,但真的弄出人命就不好收场了。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和不公,像秃老二、林沧澜这种人物哪怕是每天扔一个活人进黄浦江,照样能活的潇潇洒洒,而李夸父、小天如果弄出人命来,牢底给你坐穿算便宜的,狠点就直接赏你个枪子儿,脑袋开花。
所以在没有足以掌控自己命运的实力之前,李夸父不想手上多出几条人命。
小天听了李夸父的话也停下了狂暴的拳头,起身走回了李夸父的身旁。李夸父也没想着从这些被小天打成死猪的痞子嘴里问出幕后黑手,要自己麻烦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此地不宜久留,先撇清干系方为上策。
陪着小天一起走向那个阴冷地下室所在的小区,李夸父心中有很多疑虑,虽然李夸父对武术没什么研究,但即使一个门外汉也能看出小天能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七八个人瞬间击垮不光光靠着他的蛮劲,那迅雷不及掩耳的度、那大气磅礴的拳锋,无一不显示小天是个练家子。按理说,这样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不可能穷到要和奶奶相依为命到温饱都成问题。
“小天,你练过?刚才功夫很厉害啊。”李夸父边走边对小天问道。
小天已经恢复了那副憨厚的模样,一副淳朴的傻大个样子,见李夸父问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时候的事我都记不得了,奶奶不让我打架,我就很少出手了。不过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夸父哥,我还要打他!”小天说道,说完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坚定。
李夸父心中一暖,笑了笑,也不再追问,不管小天是不是真的忘了过去,他都相信小天的话,有一种真诚是伪装不出来的,就比如小天此时脸上的傻笑。
很快,李夸父就将小天送到了那栋居民楼,李夸父没有再去打扰花青叶,他能感觉到这个病危的老人不希望受到太多的打扰,要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会将小天托付给他。
看着护着热气腾腾的混沌走进小区的那个伟岸的背影,李夸父轻声叹息,活着。他不管花青叶以前是否有显赫的往昔,也不管小天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秘密,逝去的都随它逝去,留给他的仅仅是他的承诺,不仅仅是让刑天活着,而且还是好好活着。
骑着车子,李夸父很快就回到了星辰小区,在路上他做了一个决定,将玉兔戒的事情告诉嫦娥。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对实力有了清醒的认识,今天要不是小天的出现,自己有没有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一个又一个潜伏的敌人?去完成让小天好好活着的承诺?
实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在无坚不摧的实力面前,管你明骚暗贱都是浮云。
而嫦娥是玉兔真正的主人,虽然嫦娥告诉李夸父她现在只是一介凡人,但李夸父不相信嫦娥真的就‘堕落’到要像普通女人那样结婚生子当人妻,嫦娥一定跟他隐瞒了什么,如果说嫦娥为什么下凡是不可以让他知道的秘密,但是稍微提点一下他,让他尽快对《修神》入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李夸父也能感觉到嫦娥也希望他尽快提高。
回到房间,推门而入,嫦娥像往常一样在看书,而且看的还是李夸父看的最多的那本《国富论》,也不知道嫦娥是真的对人类的经济学感兴趣,还是实在寂寞了找点事做。
毫无例外,嫦娥再次被李夸父的‘光辉形象’给气到了,她来到这个房间三天,李夸父就给他上演了三次‘亡者龟来’,一次比一次惨烈,就连她这个舍友都看不下去了。虽然她曾经是女神,但是整天跟一个‘天天上战场’的人共处一室的确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要是哪天李夸父跟她也打一仗,难道自己守身如玉的女神之体就这样没了?想到此处嫦娥竟很小女人的露出两抹红晕,同时也是有点紧张,自己现在真的是没什么能量,对李夸父也没有什么了解,以后还要提防着点。
“我不想问了,你明天还是这德行。”嫦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低头不再理会李夸父,同时心中也有点吃惊,这丫的每天伤的这么重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的出去,恢复能力直逼不死小强啊。
“我有事跟你说。”李夸父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拉了张椅子一脸严肃的坐到了嫦娥的对面。
嫦娥放下手中的《国富论》,抬头看了一眼李夸父,相处了三四天除了给她送饭,李夸父很少主动和她说话,所以她也很好奇李夸父要和她说什么。
“快说,我要睡觉了。”嫦娥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
李夸父对嫦娥的冷艳早就习以为常,也不恼怒,要是哪天嫦娥对他嘘寒问暖的,那才是怪事。
李夸父一脸虔诚的看着嫦娥,心中再次惊艳于嫦娥那脱凡尘的女神气质,即使冷,也冷得那么惊天动地,恐怕没几个男人能够对嫦娥不产生点想法,如果嫦娥出现在男人们面前,哪怕是被冻死,那些雄性牲口也一定是趋之若鹜。
嫦娥看着一副正在酝酿语言的李夸父,等待他的开口。
“我先去洗个澡。”李夸父吐口而出,然后立刻离开房间,直奔卫生间。
看着李夸父离去的身影,嫦娥恨不得操起身旁跟板砖一样厚的《国富论》砸上去,要不是觉得这有点不符合她的气质,她还想冲上去将李夸父掐死。
李夸父边冲澡边在心中组织语言,十来分钟就神清气爽的回到了房间,再次面对嫦娥。
“玉兔活了!”李夸父直切主题的说道。
“活了?”嫦娥有点不解。
李夸父直接伸出左手,然后用右手指了指玉兔纹身,继续说道:“我现了它的秘密。”
嫦娥再冷若冰霜,脸上也露出一丝凝重。
“什么秘密,快说。”嫦娥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自从离开广寒宫,她还真的有点想念陪伴了她无数个年华的玉兔。
看到嫦娥的焦急,李夸父心里也有了点底,说不定能套出点什么,虽然他不是好奇心十足的人,但多了解点别人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的确是件不错的事情,这可谓是全面展。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李夸父继续问道,说到此处他也不确定所谓的天堂、广寒宫是不是真的叫这个称呼,于是只得简而化之,用手指了指头顶,然后又指了指脚下。
“为什么离开上面,来的下面。”李夸父很果断的问道,这话要是放到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场景的话,又将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有些东西你暂时还不能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嫦娥回道。
李夸父很明显的察觉到,嫦娥在说完这句话后,冷傲的脸上划过一丝哀伤,或许不明显,但洞察力极佳的李夸父还是捕捉到了,看来嫦娥的下凡背后势必有着很大的秘密,这让李夸父更加的好奇,但嫦娥不说,他还真没办法,总不能来个严刑逼供吧,别最后被嫦娥撂翻了,那就丢人丢大了。
“为我好?你还真好。”李夸父无奈的说道。
“别废话,快说你现什么了?”嫦娥继续问道。
李夸父只得老实交代,将他开启玉兔戒以及现《修神》的事情对嫦娥全盘托出,这个秘密不能告诉别人,但是让嫦娥知道是有必要的,毕竟嫦娥是过来人,说不定有什么捷径。
嫦娥认真的看了一眼李夸父递来的《修神》,然后归还给了李夸父,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和期待。
看着嫦娥的期待,李夸父更加期待,有戏!
“看来玉兔的选择是对的,你真的能帮到我,怎么就会是你这个没上进心的家伙,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嫦娥喃喃自语,将李夸父晾在了一边。
李夸父一阵无语,将嫦娥打断:“这个《修神》我不太懂,你好歹曾经是神仙,给我讲讲,有没有什么方法快修炼?”
“那样我也好帮你啊。”李夸父有点道貌岸然的补了一句。
“嗯。”嫦娥点了点头,弄的李夸父心花怒放。
“我也不懂。”嫦娥继续说道,李夸立刻父心如死水。
ps:最近网络有问题,都是朋友帮我传的,错别字什么也没来得及修改,过几天就好了,也保证质量。
23 依依的邀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说那些虎落平阳的高人再逊色也不会差到哪去,原本这句话用来形容从女神变为凡人的嫦娥尤为贴切,但此时李夸父真的不敢把嫦娥比作骆驼、马、骡子之类的牲口,一来自己是没那个资格骑,更重要的是他没现嫦娥还保留了什么特殊能力,除了那与生俱来的冷傲气质,难道嫦娥真的就只是个吃闲饭的拖油瓶,对他没有丝毫的帮助?
“我只问一句,会不会哪天我路上走的好好的,天上掉下来个哮天犬将我咬死?”李夸父见嫦娥压根帮不上什么忙,只得退而求其次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再说,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卷入到非人类的纠纷中去。
“你是男人,怎么畏畏尾的。”嫦娥对李夸父翻了个白眼,然后扭头不再看李夸父。
“成,我是男人,当我没问。”李夸父见从嫦娥这什么也问不出,也不再白费力气,总不能真就将嫦娥撵出去吧,即使自己真舍得将女神撵走,也舍不得手上那可能让自己日益强大的玉兔戒。
李夸父直接起身来到书桌前,随手摊开一卷宣纸,挥毫泼墨,说不上入木三分,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高低转折、抑扬顿挫,颇有几分大家风采。很快一个刚毅隽秀的狂草字体‘忍’字就赫然在目,矫若惊龙、大气磅礴。
写完‘忍’字,李夸父长长呼出一口气,随手将这张宣纸贴在了抬头可见的沙上,用以时刻鞭笞自己。心子头上一把刀,做人就要忍,忍无可忍怎么办,从新再忍!
有一种隐忍其实蕴藏有一种力量,有一种静默其实是惊天的告白。
嫦娥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夸父这一系列动作,清水秋眸中闪过一丝神采,她对书法没什么研究,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对李夸父这手惊为天人的草书心生赞叹。一个整天跟打仗似的‘粗人’却能安下心来写的如此好字,这一刻他似乎有点理解玉兔的选择,同时对李夸父的人生产生了十足的好奇,这是怎样一个男人?
嫦娥当然无法理解李夸父那没有玩伴的心酸童年,也不会看到当初那个日复一日的用石头在自家门口泥土地上练字画图,被村民们认为是疯子的小男孩。长空当师,大地为伴,孤独寂寞?李夸父从未这样认为,厚积未必薄,但没有执着的日积月累,自己永远只能是一个别人眼中的土包子,更不可能有鱼跃龙门一飞冲天的那一天。
写完字,李夸父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在一个类似小学生作业本的笔记本上独自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名字。嫦娥,小天,林雨薇,杨依依,陈浩,江城,秃老二,林沧澜…这一连串看似没什么联系的名字之间互相错综复杂的以一条条曲线连接起来,构成了一张大网,让人难以揣摩,而这一系列名字最终走向只有三个字——李夸父。
看着这一个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李夸父微眯双眼,嘴角上扬。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一个习惯,他喜欢将那些和自己有交集的人一一记下,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上面的名单和自己的距离缩短,增加或者删除,利用亦或是被利用,总之这是他的资源。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七天之日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嫦娥看着李夸父削瘦却不单薄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虽然她不知道李夸父曾经有多苦,但她知道李夸父现在活的有多累,此时高为女神的她也有点不忍让李夸父有太多的疑虑和压力。压力对于人来说既是举重也是负重,一般的压力就像举重,拿得起放得下,但要是过了那个度就成了负重,举得起却放不下,最终将人压垮,嫦娥可不想眼前这个男人没帮得上自己之前,就被压垮了。
“七天??”李夸父忍不住丢下本子扭头看向嫦娥,眼神飘忽中带着一丝怒意。你丫之前不是说没麻烦么?要是当初嫦娥说了七天之内自己可能有性命之忧,打死李夸父,他也不会将嫦娥留下,更不会接触到玉兔戒和《修神》。或许那样李夸父就失去了一些机会,但活着是最重要的,李夸父可不认为自己有实力和凶神恶煞的‘天兵天将’为敌。为美人丢性命、弃江山?那都是虚构的,世间真正又有几人做得到‘任他凡事清浊,为她一笑间轮回甘堕’?
“瞧你那出息,七天是上面的,下面就是七年!”嫦娥翻了个白眼,语气中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苍天一日,黄土一年。看来这个民间传说还是靠谱的。
李夸父呼出一口气,七年,应该会有很大的改变吧。
“嘿,吓吓你的,我很勇敢的,相信我。”李夸父尴尬的挠挠头,自认为很有感染力的对嫦娥说道,回敬他的是嫦娥淡定的躺下睡觉。
忍不住在侧身躺下的嫦娥那绝美的翘臀上看了一眼,偷偷去卫生间做了五十个俯卧撑,李夸父这才安心的看书学习。
次日,李夸父照例早早来到小区的花园学习《修神》,那几个打太极的老者也早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怀揣‘大侠梦’的二愣子,没人打扰李夸父。令李夸父惊喜的是,一遍入门级的‘一重劲’打下来,虽算不上掌握了诀窍,但隐隐间李夸父的确是摸到了点门道,神清气爽,酣畅淋漓。
‘喝!’李夸父轻喝一声,随手对着身前的一棵柳树隔空击出了一拳。百年老树屹立不倒,纹丝不动,但垂下的柳叶却随之摆动,随风摇曳。大清早的哪来的风?自然是李夸父的拳风了。
李夸父很满意的收手,总算是有进步了,坚持一段时间,再遇上那些流氓无赖,自己就不会那样被动和狼狈了。
转身向楼下走去,刚迈出几步,一道玲珑的倩影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个不算熟的熟人。
“嘿,你还晨练?”一道甜美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前天和李夸父成为了‘朋友’的杨依依。
“你怎么在这?”李夸父好奇的对依依问道,同时看了依依一眼。
依依穿了一身LV定制的公主服,落落大方中透着股俏皮,穿的如此正式肯定不是来晨练的,所以李夸父很好奇依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你啊。”依依眨着她可爱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李夸父有点想不通这个妮子到底是为什么找他,难道还真的要跟他做朋友不成?李夸父可没自恋到认为自己有让富家千金一见钟情的魅力。
“嗯,我要参加个老乡会,想邀请你一起去。”依依一脸期待的对李夸父说道。
“我?”李夸父再次重复了自己的疑问,能让依依参加的老乡会,出场的自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虾米去凑什么热闹,虽然李夸父不愿意将依依想成是那种想陷自己于尴尬的好事分子,但此时李夸父确实这么想了。
“没兴趣。”李夸父拒绝了依依的邀请,来到楼下买了点早餐,准备上楼,可执着的依依却一直跟在他身旁。
“我说大小姐,我真没兴趣,你这么漂亮,不可能连个参加老乡会的伙伴都找不到吧,你去找别人吧。”李夸父有点无奈的对依依说道,看着依依那可爱模样,想到那晚依依带着泪痕的小脸蛋,他说话还算比较客气。
“我漂亮?”依依神经兮兮的看着李夸父,问道。
李夸父老实的点了点头,依依的确很漂亮,虽然没有林雨薇的清纯,但却有着属于她的可爱,不同的类型,但都足以让男人心动。
“你都说我漂亮了,那你更要陪我去。”依依不依不饶的说道。
这是什么逻辑?李夸父有点汗颜的看了一眼可爱**头下依依的脑袋,搞不懂这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
“虽然你漂亮,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真的没时间去。”李夸父耸耸肩,转身上楼。
“好吧,那我也不去了,我要看看你一天都做什么。”依依没有放弃,跟着李夸父上楼。
李夸父彻底被打败了,他总不能将依依推下楼吧,要是依依跟到他的房间,看到了嫦娥,虽然依依认不出嫦娥,但是对自己来说也是个麻烦,即使他没想过和依依又进一步展,但哪个男人又愿意让别的女人看到自己的房间内藏了个惊天大美女呢?
“你赢了,我上去一下,等会下来陪你去好了吧?”李夸父无奈的对依依说道,转身迅上楼。
依依见李夸父答应了,开心的笑了笑,露出两个甜美的小酒窝,对着李夸父的背影伸手做了个v字,以示胜利。
刚好李夸父此时扭头向确保依依没有跟上来,看到了独自得意的依依,没想到依依还紧跟着对他做了个鬼脸,李夸父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迅上楼将早餐送给了嫦娥,然后又急匆匆的来到了楼下。
依依也没让李夸父换衣服,她看人从不戴有色眼镜,只要是她认为可以交的朋友,就算再不上档次,她也不会说什么,比如此时只穿了个黑布鞋的李夸父,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多精致啊。
可依依没有提及的是,这个老乡会云集了上海一帮子江苏名流,都是些在上海迹的江苏籍大官、富豪,穷酸打扮的李夸父到时候势必要与之格格不入。
依依是开车来的,在她的带领下,李夸父来到了星辰小区门口的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前,于是李夸父出生以来,第一次坐进了豪车。
刚坐进兰博基尼的后座,李夸父愣了,又是一个熟人。
副驾驶上,清纯无比的林雨薇正一声不吭的坐在那。
24 神秘的御姐
一段不被接受的爱情,需要的不是伤心而是时间,一段可以用来遗忘的时间,一颗被深深伤了的心,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明白。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各自的过去中,人们会用一分钟的时间去认识一个人,用一小时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再用一天的时间去爱上一个人,到最后呢,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
坐在兰博基尼后座上的李夸父此时有点庆幸,自己不是那种一受到爱情挫败就要死要活,先杀对方再自杀的二.逼青年,也不是一个不懂忘记,成天胡思乱想的情痴。看着副驾驶上一如既往清纯的林雨薇,他现自己心中的波动并不大。对于这个夺走了自己第一次表白但并没有给他带来第一次热恋的女人,李夸父已经释怀,忘记也好,铭记也罢,一切随缘。这不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的阿Q精神,也不是‘你不要老子,老子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要了你’的赌气隐忍。李夸父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给自己太多的烦恼,自己的追求也不仅限于此,如何一步步上位才是王道。
而副驾驶上的林雨薇此时看似镇定自若,其实心中远远没有李夸父淡定,对于这个给自己送过情书,也出手帮过自己的男人,她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好感?不可能,以她那秒杀理科猛男的智商,是不允许自己对一个离她的世界太过遥远的男人有好感的。厌恶?那也说不上,至少她看到李夸父比见到陈浩这种纨绔要来的舒服,不会觉得李夸父碍眼。
林雨薇就这样纠结着,浑身不自在,她有点不明白依依为什么偏偏要将李夸父带去老乡会,李夸父又不是江苏人。此时林雨薇很想下车回家,但是她又不想错过这次名流云集的苏籍老乡会,虽然林雨薇本身也不是江苏人,但她那毕业于清华后下海淘沙的老爹林沧澜告诫过她,投机股票也好,投资房地产也罢,看似暴利,都没有投资几个能够让自己飞黄腾达的朋友来的实在,来的受益终生。正因为如此,即使林雨薇讨厌陈浩这类纨绔,她也会参加他们的聚会,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和李夸父一样的怪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可利用资源最大化。
“雨薇,你们都认识,我就不给你们介绍啦,这是我的新朋友,李夸父。”依依来到驾驶室,笑呵呵的对林雨薇说道。
“你们,朋友?”林雨薇有点疑惑的问道。
男人和女人之间所谓的朋友,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去联想,林雨薇虽然不认为依依喜欢上了后座上的穷小子,但她还是有点担心,李夸父将自己的闺蜜给拐走了。毕竟,要是说实话的话,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穷小子长得确实有点味道,穿着普通但却很干净,不至于让人讨厌。甚至此时林雨薇都有点怀疑李夸父的动机了,想借女人上位?想及此处,林雨薇若有若无的对后座上的李夸父瞥了一眼。
李夸父也感觉到了林雨薇的眼光,但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很悠然自得的看着车窗外,有点病态苍白的俊逸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他并不是处在两大美女身后一般。
“是啊,我们前天交换了电话号码,现在是朋友了。”依依很自然的回了一句,然后动兰博基尼,向老乡会的举办地点,上海顶级私人会馆雍福会驶去。
林雨薇也不再深究,她更相信依依这妮子是见惯了富家公子,无聊了拉个穷小子玩玩新鲜感,毕竟除了长相还靠谱外,她没现李夸父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女人去仰视的。
男人的爱情是俯视而生,而女人的爱是仰视而生,如果爱情像座山,那么男人越往上走,可以俯视的女人就越多,而女人越往上走,可以仰视的男人就越少。
林雨薇在可以俯视李夸父的时候没有现李夸父的闪光点,等有一天她需要仰视李夸父时,势必会有一大帮子女人成为她的伙伴,一同仰视这个男人。
江苏老乡会的举办地点在上海最顶级的三大私人会馆之一,雍福会。该会馆背后的主人正是林雨薇的父亲林沧澜,别看林沧澜在黑道上玩的是风生水起,但他更注重的是不断地漂白,让自己的收入合法化,这也是沿海一带的黑道大佬共同追求的层面。
雍福会可谓是富人的销金窟,这里的会员主要是各国的领事、企业家、金融家、影视明星,单单是入会费就是五万大洋。雍福会的创办理念就是,复活在上海曾遗失的‘奢侈的、浪漫的、神秘的、传说中的东方情调’。来过这里的人无不感叹,美得一塌糊涂,贵的一塌糊涂。当然,因为林雨薇和依依的关系,加上林沧澜也乐于结交名流,所以这次江苏老乡会才能够在这里举行,不入会也可以占用这里的空间。
八点多,不到九点,依依就载着林雨薇和李夸父来到了雍福会的门口,此时这里已经停了无数量顶级豪车,看的刚下车的李夸父也是打心底里震撼。
李夸父虽然没亲自接触过这种上流社会,但从书上对此也有所了解,他知道此时豪车的牌子已经不是衡量其价值的标准了,从车牌才能看出其主人的地位。像沪a、苏a之类的排位靠前的政府车在这里随处可见,甚至还不乏南a、军a之类的军队车子,而除了这些象征着地位的车牌,更多的则是以666、888结尾的豪华私家车。
霸气!此时李夸父不得不佩服这些车子和车牌的牛.逼,同时也对依依的身份重视了起来,这个可爱妮子身世不简单。
‘嘟’一道汽车的喇叭声响了起来,然后一辆黑色的奥迪a6扬长而至,嚣张跋扈的往雍福会的正门口一停,完全不按停车位停靠。
三人下意识的看了下车牌,饶是依依和林雨薇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也惊讶的张嘴。这辆a6的车牌竟是京Vo2开头的,这是一辆中央领导的随行车!
车子刚停下,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就满面春风的从雍福会馆内走了出来,笑脸迎上,这位儒雅男子正是林沧澜。
“依依,这是谁啊?这么大面子。”林雨薇有点好奇的对依依问了一句,在上海能让林沧澜如此笑脸相迎的人不多,从这车牌来看,车内的主人也不会是上海或者江苏的,应该是中央来的人,所以林雨薇很好奇中央的人为什么会来这个老乡会凑热闹。
“我也不知道,我看过老乡会名单,没听说有北京的大人物来参加啊。”依依有点茫然的摇了摇头。
小人物李夸父此时也是无比的心潮澎湃,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从未有过玩具的孩子突然看到了无数变形金刚,震撼!李夸父同样饶有兴致的同二女一起看向会馆门口的那辆奥迪车子,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车门打开,下来的是一位戴着黑色墨镜的高大中年男子,无比威严,让人看了不怒自威。
不过他不是主角,即使如此霸气他也只能是个龙套,只见霸气的中年男子很小心翼翼的打开奥迪的后门,一条穿着并不高的高跟鞋的修长的美腿探了出来,紧跟着李夸父他们就见到了这个大人物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一个二十六七的女人,一身范思哲定制的修身中短裙,看上去无比的高贵典雅,精致的鼻梁上架了一副价值几十万欧元的1otos金丝眼镜,给她更增添了一丝成熟的风味,不过这种熟不是江鱼雁那种迷人的滴水熟,而是带着一丝脱的御姐范儿。
“好美,好有气质。”依依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林雨薇也点了点头。
李夸父也在心中默认了这一点。
林沧澜亲自将这位重量级人物引进了会馆,当然是重量级,鼻子上能架着一辆堪比法拉利跑车的眼镜,这种人能不是重量级?即使这是一个女人,也足以俯视无数男人,即使是林沧澜,从这个女人的表现来看也没有看得太重。
“我还真不知道老乡会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呢,不管啦,我们进去吧。”依依将目光从这位御姐身上收回,对林雨薇和李夸父说道,于是三人一起走进了雍福会会馆。
老乡会设在会馆的顶层大厅,所以李夸父三人一起踏入了电梯,此时有着不少的会馆会员看到了穿着寒碜的李夸父,一个个眼神不屑,心想大概是只鸭子,可当他们看到李夸父身旁的依依和林雨薇时,不屑就变成了羡慕嫉妒恨,做鸭子能服务这样的美女?那老子也要做!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雍福会会馆的顶层大厅,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苏籍名流,年龄从二十都四五十不等,一个个看上去无比的意气风,春风得意,人生活到这份上也的确值得他们去傲娇了。
当李夸父三人踏入大厅时,立刻就吸引了大厅内小部分男人的眼球。杨依依,林雨薇,无论是长相还是背景,都值得这些男人表现的如此狂热。而当他们看到两位大美女身旁那穿着黑布鞋的李夸父时,一个个眼神无比奇怪,鄙夷的很少,更多的是不解和好奇。
而此时大厅内绝大部分男人的目光却停留在了那位林沧澜亲自迎接的戴着1otos眼镜的御姐身上,有几个认出此女身份的人更是一脸的狂热,就好像他们有机会能够征服这位御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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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叫叶紫苏
上海,一个集无数‘第一’于一身的国际级都市,有着远非其他城市可比的浓厚底蕴,自然荟萃了无数能人异士来此打拼,这一点和世界霸主美利坚有点类似,真正的强大土著并不多。那些在上海混的风生水起,飞黄腾达的大人物往往都不是上海本地人,多数为江浙一带的淘金者。
而能够参加雍福会会馆顶层大厅内江苏老乡会的人自然都非庸才,一个个骨子里透着权势、铜臭和精明。穿着一双黑布鞋的李夸父势必要和这群高位面的人来的格格不入,刚往大厅内迈上几步,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越来越多,甚至隐隐有压倒那位神秘御姐的趋势。不过两者的待遇可就是天差地别了,神秘御姐享受的是人们集体的推崇和半遮半掩的爱慕,而李夸父遭遇的则是好奇、不解,甚至还有一丝荒诞不经的眼神,要不是因为李夸父是和林雨薇、依依一起来的,肯定会被误认为是会馆的服务员。
就好比一只丑小鸭不小心掉进了一群美天鹅中,美天鹅们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这是什么物种,这玩意怎么会来到我们的群体?于是一个个好事者立刻就动用手上的资源对李夸父的身份查了起来。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最终当一位在上海人事局工作的家伙说出李夸父只是一个东北山村的穷小子时,众人就放下了好奇,转而堂而皇之的对李夸父表现出了不屑。没有背景,没有金钱,也就是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没理由对李夸父表现出热情或者尊重。
李夸父对这种眼光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说不痛不痒那是假的,但是既然无力回击,那他也不必自寻烦恼。好在大厅内不一定要互相拉家常、套近乎,你要做个孤家寡人也没人会阻止。于是李夸父独自一人来到大厅的角落,边感受这里的奢华气派边消灭一些精美的水果糕点。既然之,则安之,不填饱肚子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依依原本是想和李夸父一起的,毕竟人是她带来的,她不想李夸父陷入一个尴尬的局面。可林雨薇却将依依给拉住了,她可不想自己的闺蜜因为一个无关轻重的家伙而错过了这次提高自身影响力的机会,于是林雨薇拉着依依来到了正互相攀谈的达官显贵圈子中去,两大美女立刻就成了焦点,身边聚集的仰慕者也是越来越多,除了极个别心怀鬼胎的家伙,绝大多数人还是看中了依依背后的家族,要是能跟依依将关系搞好,那么在江苏横着走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林雨薇外表清纯,但却不只是个花瓶,有着一颗完美的大脑,知识储备也是异常丰富,虽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大丫头,但和这些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聊起来丝毫不怯场,从公募私募到股票投资乃至房地产内幕,似乎任何一个领域林雨薇都有所涉猎,谈起来头头是道,令这些业内高手都有点咂舌。
而和大放异彩的林雨薇相比,对这些没啥兴趣的依依则显得有点百无聊赖,对于身边的一个个套近乎的公子哥,虽不是不理不睬,但也是爱理不理,偶尔扭头看向正独自一人啃着苹果的李夸父,心满意足的露出两个酒窝。
李夸父虽然和这些衣着光鲜的人格格不入,但被别人定义成丑小鸭的他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喜欢装.逼踩人的纨绔是不少,但是又有身份又懂得内敛的人更多,参加这次老乡会的绝大多数人已经过了那种张扬跋扈到恨不得内裤外穿伴人的年龄,所以没几个人在意默默无闻的李夸父,小丑也好,庸人也罢,只要李夸父这丑小鸭别做出让他们碍眼的事,没人会管李夸父是否存在。
而此时在大厅内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同样与老乡会的融洽有点格格不入的女人和李夸父遥相呼应,没人上前打扰她,此人正是鼻子上架了个1otos金丝眼镜的神秘御姐。不过即使戴了个价值几十万欧元的眼睛,她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奢侈而是雅致,内敛而不张扬,华丽却不奢靡,隐隐中透着一股冷傲,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具有上位者的气息。
李夸父孤身一人是因为无人问津,而这位御姐独自站在会馆的落地窗前俯瞰上海这座城市却不是因为她不具魅力,相反想上前和她搭讪的人是趋之若鹜,但还没来到她的身旁,就被那个戴着黑墨镜颇有中南海特种保镖味道的高大中年男子给拦了下来,悻悻而归。
关于这个敢无视林沧澜在内的所有人客套寒暄的女人的身份,立刻成了老乡会的第一话题,可惜的是她的身份不像李夸父那样来的容易查找,几个人事局工作的家伙都无法得知,而为数不多的有机会参加过中央领导会议的大人物此时却故作神秘的卖着关子,对这个女人的身份丝毫不做透露,他们不说,也没人敢问。
“张叔,那位姐姐是什么身份啊?我在老乡会名单上没见到有这个人啊。”依依很单纯,她可没那么多顾虑,在看到那位御姐拒绝了无数人的搭讪后,好奇的对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问了起来。
“哈,真想知道?”刚从江苏纪检委调到上海市委班子的张叔笑着对依依说道,要是换做别人他肯定不会理会,但是对于依依这样一个拥有着南京军区军长做爷爷的丫头,他自然也乐意说上几句话了。
“嗯,很好奇呢。”依依瞪着个可爱的大眼睛等待答案。
林雨薇也好奇的竖起耳朵,对这个完全将自己都压下去的女人的身份也很是好奇。
“不好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我能告诉你的是,你的爷爷要是见了这女人的爷爷,也要恭敬的叫声老长,大人物哟。”张叔给依依交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依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林雨薇也是无比的震撼,她实在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这么个北京的**,她很想上前和这个女人说上几句话,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都没有和她说话的份,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大厅的奢华玻璃立体们被推开,三四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立刻引起不小的喧哗,为的竟是坐着上海明面上第一把交椅的市委书记陈赫天。
“陈书记好。”一道道招呼对陈赫天打了起来,陈赫天只是礼节性的对这些人点了点头,都没顾得上看一眼,而是直接走向了落地窗前的那位御姐。
没人敢上前打扰,几个私人保镖排成一排,挡住了御姐和陈书记,众人虽然好奇,但还不至于胆大妄为到上前偷听两人的对话。很快,陈书记就风尘仆仆的离开了这里,临走前只是礼节性的和大家道了个别。
李夸父默默的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看着这些高位面的人那一惊一乍的戏剧性画面,心底也是颇为乐和,今天他是开了不小的眼界,也算是明白了权利一词有着多么大的威力,在别人面前再张扬跋扈、不可一世,遇到比自己牛.逼的人物,你还是要乖乖当孙子,夹着尾巴做人。
陈书记离开后,御姐也没有在此多作逗留,看来已经给陈书记做了什么交代,这或许就是这个神秘的中央**来此的目的。
威猛保镖在前面开路,冷傲御姐走在其身后,看其架势应该是不会和众人道别了,远在一旁的林沧澜慌忙上前相送,然后又有几个隐隐间猜出了此女身份重要性的精明分子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这就像蝴蝶效应,一眨眼的功夫,几乎全场的江苏籍大人物都站了起来,和林沧澜一齐相送这位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身份的女人。
李夸父默默的在角落看着这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一边暗叹这个女人的惊艳,一边咂舌这个女人的位高权重,人活到这份上,真的是无憾了。同时李夸父也无比的好奇,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就让这些人屁颠屁颠的欢送,要是这个女人的更高一层人物来到这里,他们岂不是要争相恐后的上前帮人擦皮鞋?
这只是李夸父这个小人物独自找乐子的想法罢了,没人会关注到此时唯一一个还坐着的他。大家所关心的是,只要让这个女人记住了自己的长相或者名字,那么以后稍微往上挪移挪位置,就不是难事了。
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后面以林沧澜为的这些仪仗队也立刻戛然而止。
只见这位御姐将目光投向了大厅内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微微皱了皱眉,好像在想着什么。
林雨薇悄悄拍了拍依依,同时有点提醒的看着依依,意思很明显,叫你将这土包子带出来,这下要闯祸了。
依依嘟了嘟嘴,心中颇是不以为然,难道就因为李夸父没有起身相送就是犯了大罪?如果这女人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就找李夸父麻烦的话,依依对着女人建立起的好感将立刻化为乌有。
人是依依带来的,依依想也没想立刻小跑到李夸父的身前,将李夸父叫了起来,但丝毫没有责怪李夸父的意思,和李夸父并肩站在一起,大有风雨同舟的味道。
李夸父心中有点忐忑,不会真的就因为这点破事就让一个能调动市委书记级别的大人物对自己产生纠葛吧,那自己还真是衰到家了,以后老老实实窝在家里算了。
不过李夸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慌张,故作镇定的揉了揉脸,同时对身旁那脸上带着一丝倔强的可爱妮子依依也增加了不少的好感,至少这不是一个没有‘义气’的朋友。
金丝御姐一步步走向李夸父和依依,她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一个个怀中不一样的眼神看着李夸父,有愤恨,有震怒,更多的是讥讽,叫你这个无知的癞蛤蟆参加这种场合的聚会,现在惹出事来,看谁帮你擦屁股!
李夸父下意识的搓了搓那修长的双手,在心中飞快的组织语言,想好怎么给这个女人解释,而此时这位女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四目相对,李夸父感觉到一丝威压,不愧是一个能够调动市委书记的女人,果然气质逼人。
突然这女人脸上露出一丝善意的笑容,配上她那十足的御姐范儿,简直能够迷倒万千,看的身后那些人物一个个就差跪下来帮她舔脚趾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笑着对李夸父问道。
李夸父即使再故作镇定,此时也有点受宠若惊,有点看不懂这女人的意思。
“我?我叫李夸父。”李夸父还算淡定的报上了自己经常被误认为裸奔大神的古怪名字。
李夸父分明的感觉到此女脸上闪过一丝疑虑,但他也顾不上细想,准备将自己组织好的语言对这女人一一道来。
“嗯,很好的名字,我叫叶紫苏。”女人继续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对李夸父说道,同时还对李夸父伸出了手。
自称叶紫苏的女人说完这句话,李夸父分明的感觉到一阵惊诧,看来这女人的名字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拜服了。
而更让大家近乎疯掉的是,叶家小姐竟然主动和一个穿黑布鞋的穷小子打招呼,甚至还要握手!!
ps:故人来访,小酌了几杯,脑子晕乎乎的,先来个四千加大章节,继续码字,写多少传多少,今天不做保证,明天至少2更。
26 一重劲爆发
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长翅膀的不一定都是天使,还有可能是鸟人。而此时会馆大厅内的这些混迹在上海上层社会的名流却有着一个截然相反的感触:黑布鞋不一定是乡巴佬的穿着,也有可能是情场老鸟吸引美眉的道具;默默无闻的不一定是丑小鸭,还有可能是愿者上钩的钓鱼高手。
看着李夸父的手和金丝御姐的芊芊玉手握在了一起,在场的绝大多数雄性牲口眼中充满了妒意,心中更是懊悔不已,要不是在这样一个公共场合,估计他们都恨不得捶胸顿足、哭爹喊娘,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要特立独行一点,借此吸引叶紫苏的注意,反而让一个穷小子给捷足先登了。
不过,叶紫苏的下一句话,让众人对李夸父的仇恨值给降低了一些。
“李夸父,有缘再见。”叶紫苏将羊脂凝玉的细手抽回,笑着对李夸父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会馆顶层大厅。这些羡慕嫉妒恨的男人们见叶紫苏不再对李夸父青睐,仍坚持不懈的送行想要争取最后的机会,但被高大墨镜男给拦了下来,最终只得目送着叶家千金的离开,叹息错过了这么一个和叶家交好的良机。
人是一种无比矛盾的动物,越是亲眼见到的东西,有时候他们越要跟自己过不去,爱钻牛角尖。待叶紫苏离去之后,这些人刚刚明明亲眼见到了李夸父和叶紫苏亲切握手那一幕,但此时在心底还是不愿意去相信那是真的,想要再次试试李夸父的底,看看他到底真是一只踩了狗屎的丑小鸭,还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高人。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还算有点城府,虽然对李夸父好奇但能够忍住,不过有几个年轻人却忍不住跳了出来,一脸假笑的朝着李夸父走了过去,看那架势就好像自己是手拿照妖镜的老神仙,要照出李夸父的真身。对于这几个心怀鬼胎跃跃欲试的家伙,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借刀杀人有点夸张,但他们的确是想借这几个纨绔之手试探李夸父。
“李夸父?你好,交个朋友?”几个比李夸父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来到李夸父的身前,其中为的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笑着对李夸父问道。
这个一身名牌的年轻人叫赵向前,江苏人,老子是省教育局的,大学毕业后在省委大院镀了两年金,前不久调到了上海浦银行总行的信贷部任总经理,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就爬到如此位置,不可谓不意气风,所以难免有点心高气傲,当他看到叶紫苏和李夸父握手时就一直忿忿不平,想着要会会这个李夸父,如果李夸父是个踩了狗屎的废材,那么他将要大张旗鼓的羞辱一番,泄自己的不满。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这就是所谓的同化效应,此时的李夸父感觉自己确实有点被嫦娥同化了,虽然和嫦娥只是短短‘同居’了几天,但他却感觉自己有点被嫦娥的冷漠感染了,看着这几个跟自己主动打招呼的年轻人,他竟然有点不想搭理,难道真要做一个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的孤家寡人?
李夸父揉了揉脸,让自己从刚才和叶紫苏的短暂接触的疑惑情绪中缓了过来,同时将心中那古怪的想法赶走,一步步往上爬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即使他有预感这几个年轻人不怀好意,但明面上他也不想去触这些人的眉头。李夸父可不会真的认为自己和叶紫苏说了一句话,握了一次手,自己就成了他们这个圈子内的人,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很想结交几个有身份的朋友的。
李夸父同样露出一脸笑容,小心翼翼的伸手和赵向前握了起来。
李夸父的手很修长,当赵向前看到这双手时也有点不解,同时略微重视了一点,在他看来一个农村干粗活的小农民的手就该布满老茧,而李夸父却没有。不过好胜的赵向前很快将这份重视放下,转而狠狠的用力。握手的时候给对方施压,这是电影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桥段,但现实生活中其实更多,这种行为看似有点小家子气的无理取闹,实则有很大的成效,一旦在第一回合就让对方认疼,那么就在对手心里建立起了不可战胜的形象。
赵向前不像那些白脸公子哥那样只有一身空架子,他自幼喜欢武术,虽然没有真正的习过武,但天天坚持健身,所以力道很大,再加上此时他使出了全力,李夸父分明的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疼痛,甚至还能听到手骨错位的轻响。
出于身体的本能,李夸父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赵向前却死死的握住,不给李夸父机会。
“与人握手,可多握一会。”赵向前用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对李夸父说道。
李夸父心中汗颜,这都握了几十秒了,还不够长?
突然李夸父感觉手上的疼痛不见了,甚至觉得赵向前是在给他按摩,很舒服,紧接着一道还算磅礴的能量不断的从身上向右手汇聚。
一旁的依依看着表情古怪的李夸父,立刻就猜到了赵向前在给李夸父难,瞪了赵向前一眼,刚想开口,不远处的林雨薇就走了过来。依依知道林雨薇不想她和李夸父走的太近,只得闭嘴不说话。
“赵兄,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既然我们大家都认识了,就坐下来聊聊吧。”林雨薇来到几人身前,很落落大方的说道。
依依听了林雨薇的话,一时有点好奇,雨薇不是一直刻意和李夸父撇清关系么,怎么主动说夸父是她校友了?
李夸父并没有对雨薇的话做出什么反应,倒不是他不想做回应,而是他有点不受控制了,李夸父感觉到那道不小的能量已经彻底的聚集在了右手上,就差喷涌而出了。
赵向前对于一脸奇怪神情的李夸父,自认为是心知肚明:李夸父被他的大力气给击垮了,于是赵向前也觉得蹂躏的差不多了,一脸笑容的转身对林雨薇说道:“嗯,坐…”
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赵向前就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继而一声闷哼,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大厅内传来一阵笑意,赵向前这个动作的确很好笑,众人也只是善意的笑笑,认为赵向前是不小心绊了一跤,他们可不会去认为是李夸父给有着‘大力王’称号的赵向前吃了瘪。
赵向前立刻起身站起,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李夸父,心中无比的震撼,但并没有点破,笑着和林雨薇等人来到一张檀木桌前坐下。
李夸父脸上同样的如无其事,但心中的惊讶不比赵向前小。
‘难道在赵向前的威压之下,一重劲被逼了出来?’李夸父在心中想道。
京城叶家大小姐,叶紫苏此时已经来到了雍福会会馆的楼下,坐进了那辆挂着京Vo2开头的奥迪车子。
“李夸父,李夸父,他也姓李,真的有点像。”叶紫苏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小姐,直接回家吗?”威猛保镖边动车子,边问道。
秦城监狱。
叶紫苏,直接报出了目的地,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疑虑。
ps:昨天的酒劲还没过去,头昏昏的,码出来的字不是很满意,去冲个澡,缓一缓,继续努力,十一点左右送上第二更。
27 我都会拥有
赵向前摔了一个狗吃屎,众人都笑了,当然绝大多数的笑都是善意的,毕竟一个一向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在与人握手的时候却狼狈的摔倒了,这一幕的确很滑稽,很具戏剧性。同时一个个在心底告诫自己,以后少做点男女活塞运动,不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握手都要狗吃屎!
而在李夸父身旁的依依和林雨薇的感受就不一样了,两人是亲眼目睹赵向前那脸部表情变化的,她们分明的看到了赵向前在倒地之前那一脸的痛苦,也就是说赵向前不是不小心摔倒,而是受到了外力给予的痛楚,而只是和李夸父简单握手的赵向前又怎么会突然遭受外力?
答案只有一个,始作俑者李夸父。
“你弄得?”坐在李夸父身旁的依依凑近李夸父,小声问道。
李夸父耸耸肩,表示跟自己无关,虽然他心中清楚是自己爆了一重劲害的赵向前在众人面前丢丑,但他可不想承认。
好在李夸父和赵向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李夸父嘴上不说,好面子的赵向前更不会说了。只见赵向前笑呵呵的和众人挥了挥手,一副国家领导人视察灾区的大度模样,于是他狗吃屎之事就此别过。
依依见李夸父不承认,只得悻悻的坐在一边,嘟着个可爱的小嘴,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也不知道这妮子在想着什么。
林雨薇相对依依来说,就淡定的多了,清纯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表面的淡定不代表内心的平静,实则林雨薇此时心中的好奇不比依依来的小,只不过她不会像依依那样主动去问罢了。
林雨薇悄悄的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李夸父,看着李夸父那虽然略显病态却无比棱角分明的坚毅侧脸,心中思绪万千。难道自己真看走眼了?这个看似平凡的小人物并不像他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如果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叶家大小姐又为什么要主动和他说话?自己的父亲在临走前又为什么叮嘱她要尽量和李夸父成为朋友呢?
有些女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就是这样一种无比奇怪的生物,当一些东西主动送上门时,她们会觉得这没内涵、肤浅,不值得去拥有,而一旦这个东西变得朦胧,与自己渐行渐远时,她们又会想主动去了解对方,绕来绕去,殊不知自己就被绕进去了。
林雨薇是这种聪明女人的典范,原本足以秒杀绝大部分优秀男人的大脑此时一片混沌,还在纠结着该不该去接触和了解李夸父这么个男人。都说女人在陷入热恋中时智商为零,这句话其实是不准确的,恋爱中的女人实际上很聪明,她们会不断的向男人索取,要名牌衣服,要奢侈包包,尽可能的去挖掘对方的小金库。然而,真正让一个女人智商下降的原因不是热恋而是好奇,当她们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好奇到心痒难耐时,那么智商上的缺陷就会暴露出来。
第一次让林雨薇对李夸父产生一丝好奇是那堂英语课,是李夸父那对英美文学强大的见解,但那时她只处于好奇的边缘,不至于陷进去。但此时就不一样了,这一连串的反差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牵一而动全身。一向聪明的林雨薇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读懂李夸父!
而在林雨薇做着这一系列复杂的思想斗争时,赵向前已经联合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开始了对李夸父旁敲侧击的盘问。
赵向前还真对得起他父母给他起的这个名字,更对的起他在银行工作的身份,一个个问题都离不开个‘钱’字,一切向钱看。
“夸父兄,雨薇说你是学生,那课堂之余有没有搞点小项目啊,手上肯定有不少投资资源吧?”
“夸父兄,最近大盘一直下跌,以你对股票的了解,觉得什么时候能够触底反弹呢?”
“夸父兄,听说你家是东北xx村的?在上海有没有搞几处豪宅啊?”
……
一道道诸如此类的问题,如机关枪般向李夸父袭来,弄的李夸父有点应接不暇,自己就是一个穷小子,哪来的投资项目,哪来的钱炒股,哪来的豪宅?
看着眼前一张张饱含深意的笑脸,周围一道道期待答案的目光,李夸父心中明白这些人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有背景,有后台。一旦自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那么这些询问将立刻化为带刺的刀子,狠狠捅向李夸父的心窝。
杀人不见血的刀子才够狠,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比普通老百姓要来的更势利,更容不得别人的一些狗屎运。看着这一些个衣冠禽兽,等着拉拢或狠狠羞辱自己的脸庞,李夸父很想上前赏他们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可那什么去赏?现在的他没那样的实力。
“我只是个普通学生,普通人,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让你失望了。”李夸父不卑不亢的说道。
‘嘘’,全场传来一阵嘘声,没人对李夸父的回答表现出失望,这个回答正合他们的意愿,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好好的站在高处去鄙视这个刚才握了叶家大小姐的穷小子了。
赵向前脸上的鄙夷最盛,刚刚在握手这个环节他吃了个暗亏,现在刚好狠狠的打击一下这个害自己狗吃屎的家伙,于是他在心中组织了一系列语言,准备向李夸父难。
可惜李夸父不是傻子,没人会愿意傻傻的等着别人去羞辱挖苦。李夸父的城府不算浅,他知道此时不该主动去挑衅这个大厅内的任何人,因为他们都比他站得高,但作为一个东北大山里走出的纯爷们,那比野山猪、黑瞎子还要来的刚烈的血性他还是有的,隐忍可以,但稍稍的爆才会让隐忍来的有价值。
李夸父突然起身,很镇定的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有的,将来我都会有。’
李夸父声音不大,甚至有点低沉沙哑,但却响彻雍福会馆的大厅,说完这句话李夸父低头对依依温柔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转身,一缕冷香远,逝雪深,笑意浅。
李夸父的背影有点佝偻,却异常风骚,耀眼的黑布鞋简直比那些奢侈的黑皮鞋还要来的刺眼。
“切”,当李夸父走出奢华的玻璃门时,大厅内一些好事者传来一阵嘘声,做白日梦吧你。
依依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李夸父的话,看到李夸父的背影后,突然很想哭。李夸父这是小人物放狠话,装.逼?
不!
依依虽然没有林雨薇聪明,但是她不傻,她那在南京军区统领成千上万人的军长爷爷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一个男人可以穷,可以贱,可以跪着向前爬,但却不可以没有血性和信念。如果哪天依依你遇到一个能让你觉得为之动容的男人,哪怕他只是一个乞丐,也要抓住他,因为值得。
值得。
依依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和林雨薇道个别,迅起身对李夸父追去。
在两人消失在众人视线的瞬间,全场再次哗然。
依依挽住了李夸父的胳膊,小鸟依人。
28 我要追到你
拿得起的人处处都是担当,拿不起的人处处都是疏忽。放得下的人处处都是大道,放不下的人处处都是迷途。想得开的人处处都是春天,想不开的人处处都是凋枯。——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决定权在自己,有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决定权也在自己。
李夸父出身贫寒,孤独的单亲童年,颇为坎坷的成长史,但一路走来,他从不怨天尤人,坚持着自己的路,拿得起的坚决拿起,放得下的也绝不费劲的拎着,就比如对于林雨薇那没有开始就已结束的爱情,他不会经常自寻烦恼的想着,他也不会因此就停下自己追求出人头地的道路。李夸父知道男人要学会制怒,但他也知道一定的压抑需要一个宣泄口,所以他今天会当着如此多的所谓上层圈子的人说出那样的话,这不是被人赏了一耳光就誓捅人全家的豪言壮语,李夸父只是给自己一个信念,一个压力,更是一个动力。
而令李夸父没有想到的是,跟自己仅仅认识了几天的可爱妮子依依会突然追上来,甚至还挽住了他的胳膊,没遭遇过这种阵仗的李夸父此时大脑瞬间有点短路。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难道因为李夸父不是英雄,所以就顺利过关,轻松将依依这个大美女给拿下了?
李夸父身体略显僵硬,像个榆木疙瘩似的伫立在电梯内,甚至有点不好意思看一眼依依,更别提将依依的手拿开了。
林雨薇瞬间愣神后,也迅离开了雍福会管,倒不是她要捍卫这个曾经有可能是自己另一半的男人,虽然林雨薇对李夸父的感觉很奇怪,但她此时要做的是唤醒依依,别被人拐跑了。
可惜,当林雨薇走出来时,只能看到李夸父和依依步入电梯的背影,目测着电梯上的数字不断降低,于是她只得焦急的开启另一个电梯,看那着急的架势,就好像李夸父真的是个人贩子,而且还是个专门将女孩变成女人的人贩子似的。
“你,这,干嘛?”在电梯快来到楼下时,李夸父也从愣神中缓了过来,低头看向小鸟依人的依依,面部表情比较丰富。
依依听了李夸父的话,两抹香腮立刻升起红晕,有点慌乱的将挽着李夸父胳膊的手给拿开,低着头不说话。依依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丫头,刚刚一时冲动就挽了这个男人的胳膊,所以此时被李夸父点破,心中还是很娇羞的。
电梯打开,两人走出了雍福会馆。依依还伴之李夸父左右,只是低头不说话,李夸父也没说话,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局。
“触景生情,认错人了?嗯,没事,今天这个情况我不会对外宣扬,谢谢你邀请我来参加这个老乡会,我先离开了。”李夸父主动开口说道,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在李夸父看来,这很有可能是依依在某个时刻想到了那个可能存在的前男友,情不自禁的做了这一系列动作,毕竟像依依这种富家小姐的思维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猜的透的。不过在李夸父心中并没有觉得依依是个无理取闹的丫头,刚才在会馆内依依主动跟他并肩站在一起时,李夸父的心中就认可了依依,不扯别的,至少依依是一个不错的朋友。虽说男女之间不太可能有纯洁的友谊,但如果真的交了个异性做朋友,李夸父还是很愿意乐而为之的,至少女性朋友不会做出那种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事情,当然这也要排除百合的可能性,不过从依依刚才挽着自己胳膊的情形来看,依依的性取向应该是正常的。
“认错人?认错谁啊?”比较单纯的依依听了李夸父的话,也不再小女人的娇羞,瞪着大眼睛看着李夸父。
李夸父犹豫了一下,回道:“不是联想到前男友,才挽着我的胳膊?”
“呸,我才没有前男友呢。”依依嘟着个小嘴,瞪了李夸父一眼。
“你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李夸父忍不住问道,没处过对象的他当然不知道问女人这这样的问题是不礼貌的。
“没啊,以前没有,现在想早恋,可惜已经晚啦。”依依笑呵呵的说道,显然并没有觉得李夸父是外人,说话也没什么顾虑,甚至还带着点小幽默。
李夸父也被依依的回答逗笑了,真是个可爱的丫头,看来依依并不像林雨薇那样有大小姐的倨傲,李夸父顿时觉得和依依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我觉得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所以你做我男朋友,就是我的初恋了。”依依紧接着说道,说完瞪着大眼睛盯着李夸父。
“你确定?”李夸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来了个反问,这的确是一个聪明男人的做法。
依依点了点头,依依知道自己这不是一时冲动,虽然她不像林雨薇那样聪明,但她更懂得什么叫珍惜,第一次在至尊会馆时见到李夸父时,就因李夸父那句话将李夸父记住了,那时她只是觉得李夸父比较有趣,而那晚在诱惑酒吧李夸父毫不犹豫的抡自己两啤酒瓶子,当时她就为之动容了,当时她就觉得雨薇很幸福,所以在雨薇无动于衷时,她会埋怨,她会主动去了解这样一个有魄力的男人,因为她觉得李夸父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而真正让依依对李夸父顿生好感的事情就是今天这场老乡会,是李夸父说完那句颇为‘狂放’的话之后,离去之前对他投向的那个微笑。在依依看来,李夸父说那句话时是豪放而刚烈的,而在那种情况下在离去之时却能对他如此温柔的报之一笑,这个男人更是细腻的,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所以,依依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她只是一个喜欢跟着自己感觉走的单纯丫头,用她爷爷的话说就是,因为值得,所以要拥有。
“我先回家了,你考虑清楚啊,先走了,再见。”李夸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依依,虽说这妮子很可爱,不惹人厌,但让他去做依依的男朋友,李夸父还真的没那个思想准备,更重要的是,李夸父已经看到不远处林雨薇一脸冷傲的走了过来,他可不想自己陷入尴尬之中,于是跟依依道了个别,立刻转身离开。
依依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赶上来的林雨薇一把拉住。
“依依,你这是要干什么呢?”林雨薇有点责怪的对依依问道。
依依看了一眼林雨薇,神秘的一笑,突然将双手放在嘴边,对着李夸父的背影大神喊道:“李夸父,我一定要追到你。”
李夸父听见了,心咯噔一跳,加走,跑…
“哈哈…”依依看着李夸父那跑着离去的背影,忍俊不禁,花枝招展。
爱上了李夸父?或许没有,但是依依确信,她喜欢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开心就够了,何必追求那些所谓的门当户对、千金一掷的爱情?
依依很可爱、很单纯,有点小倔强、有点小叛逆…甚至在李夸父身前还有点小无赖…
林雨薇看着李夸父跑着离开的背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将笑意收回,瞪了依依一眼,将她拉进了兰博基尼,这个妮子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李夸父离开这里后,一整天窝在复旦图书馆,补充知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在考虑着如何回应依依,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可爱妮子的确有点打乱他的生活了。
下午四点左右,李夸父突然接到了小天打来的电话,小天的声音有点哽咽,说话也是含糊不清,李夸父连忙向那间阴冷的地下室赶了过去。
北京,燕山东麓,秦城监狱。
挂着京Vo2开头的黑色奥迪车子驶入了这个戒备森严的京城第一号监狱。
建国之初,苏联和中国订立了156个援建项目,这是官方可查的,但不为人知的是,除此之外,还有第157个秘密项目,那就是秦城监狱。由此可见,秦城监狱的重要性,可以说,能够关在这个监狱混国家饭的无一不是响当当的人物,这里关押过满清元老,国民党将军,四~人~帮分子等高级囚犯。
如果只是个小人物,哪怕你做出强暴八旬老妪这样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事情,你也没有资格被关押在秦城监狱。
奥迪车子停下后,叶紫苏独自一人进入了一个秘密的高级探监室,等了一会,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中年男子,看上去不是多么威严,一脸的沧桑,但却给人一种无法揣摩的气度,不是小人物的顽强,也不是上位者的桀骜,是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倘若仔细看的话,就会现,这个俊朗而沧桑的中年男子和李夸父长得很像。
“李叔。”叶紫苏对中年男子喊道。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疲倦。
叶紫苏轻轻叹息了一声,问道:“李叔,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中年男子再次点了点头。
“在进来之前,李叔真的没有妻儿吗?”叶紫苏顿了顿,还是问出了这样个问题。
“没有。”中年男子终于开口,脸上仍是那一脸倦容,没什么表情变化。
叶紫苏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也没有追问,道了个别,在临走前留下了一句:我今天看到个男人跟你很像。
中年男子仍没有什么反应,叶紫苏只得无奈离开。
而就在叶紫苏离去之后,沧桑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桀骜的锋芒,嘴角微微抽动,狠狠的握了握拳,这个动作倒是和李夸父有点像。
叶紫苏离开秦城监狱后仍是一脸疑云,坐入了黑色奥迪。
“中南海。”叶紫苏再次报出了一个无比骇人的地点。
29 不测之风云
中南海,一个绝大多数人挤破头也无法在这里谋得一职的神圣存在,被视为中国.政府高层的象征,虽然占地只有一百公顷,而且一半是水,但这里绝对不水!能在这里办公或居住的无一不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出去走一走华夏大地抖一抖的那种级数。
而叶紫苏所在的这辆奥迪却畅通无阻的驶入了这万人敬仰的圣地。
奥迪来到中南海内的紫光阁前停下,高大保镖立于阁楼下,叶紫苏则独自进入了紫光阁,来到了二楼一个清新雅致的单间内。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办公室,房间内的装扮并不奢华,处处透着古朴婉约,但却让人无比舒心和流连忘返。一位两鬓依稀花白的老者此时正坐在一张檀木桌前,手捧一本《六韬》,看得入神。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那些让人看了就想顶礼膜拜的上位者气质,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爷爷,紫苏来看你了。”叶紫苏开口对老者喊道,精致的御姐脸庞上露出一丝小女人的娇嗔,也只有在自己这手握大权的爷爷身边,叶紫苏才会放下那丝女强人的气质。
“紫苏来啦,听说你上午去上海了?”老者威严尽褪,一脸慈祥。
“嗯,秘书处的一些事,去找陈市长透点底,毕竟他是爷爷的老部下嘛。”叶紫苏边沏茶,边答道,观其茶道,技艺精湛,不愧是大家闺秀。
“紫苏啊,爷爷让你在秘书处就是历练历练,你这孩子就是太拼命了,爷爷不要你做出什么政绩,只要你…”老者欲言又止。
叶紫苏知道爷爷的意思,让她找个男朋友,这一直是她爷爷叶怀仁心中的一个结,现在也是她心中的一个扣。
叶紫苏,今年二十六岁,按理说像她这么一个既漂亮又有强硬后台的大美女,追求者一定是趋之若鹜,而事实也是如此,但面对足以凑一个加强团的追求者,叶紫苏为什么至今还是单身?
事情还要从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娃娃亲提起,时值改革开放,中国一片繁荣昌盛,一个个有着背景的家族毅然崛起,大有百家争鸣之势,而其中执天下之牛耳者自然就在帝都北京,不过不是叶家,而是姓李。
李三思,一代开国元勋,坐镇当初的李家,将李家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全国各地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争相与之结交,而其中受益最大的就是房间内叶怀仁所在的叶家。
叶怀仁和李三思是一个战壕内扛过同一把枪得战友,这种血与泪中凝出来的交情,可不是当下社会所谓的‘睡过同一张床,上过同一个妞’的情感可以比拟的。在李三思的相助之下,叶家的崛起是必然的,这使得两家的关系更为的牢固。而李三思和叶怀仁兄弟两也在当时达成了娃娃亲的共识,只要自己抱了孙子或孙女,那么就和对方联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没想到在两家定下娃娃亲不久后,京城望族李家就惨遭横祸,一场政局突变席卷李家,李三思带着李富、李贵两个儿子被赶出北京,远走他乡,一直杳无音讯。经年之后再传厄难,李三思被仇家所逼,消失于茫茫人海,大儿子李富更是被仇家所杀,而二儿子李贵因常年奔波在外逃的一命。据说李贵在得知噩耗后单枪匹马杀向仇家,结果不是报的家仇,而是不幸被捕,在叶怀仁的相助下才未被处死,关在了秦城监狱。
不过这些都是一些流传在外的流言蜚语,真假参半,当年李家那场惊天浩劫,不是那种真正逆天的大人物,谁也不知道其中奥秘,三人成虎,于是就有了以上的这些版本。
“紫苏啊,说吧,惊天找爷爷什么事,我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事要问。”叶怀仁,抿了口宝贝孙女给他递来的香茶,微眯着眼对叶紫苏问道。
“爷爷,李家真的没用后人了吗?”叶紫苏对叶怀仁问道,1otos金丝眼镜下的绝美双眸满是疑问。
“诶,三思也是个老顽固,宁可家破人亡也不低头,这么多年没有音讯,活着的希望渺茫。现在李家唯一活着的就是李贵了,这是一个能成大事的孩子,可惜了,当初没能忍下来,下半身要在监狱度过。”叶怀仁一脸愁容,响起自己的好兄弟李三思,心生无奈。
“李叔就没有妻女?”叶紫苏脑中闪过李夸父的身影,追问道。
“诶,可能真是李家的大劫吧,李富惨死。李贵虽是个人物,还被江家那小丫头看上了,可是他却一直未婚嫁,可能是未报家仇,无心于此吧。诶,我们叶家愧对李家啊,爷爷只恨当年没有能力保下三思。”叶怀仁有点伤感,很少抽烟的他也点上了一根特制烟草。
“哦,知道了。”叶紫苏点了点头,最终没有把见到和李贵相像的李夸父的事情说出来,认为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毕竟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说完,叶紫苏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紫苏啊,最近少往秦城监狱跑,西藏的孙老头可能又要有动作了,小心点好。”叶怀仁提醒了宝贝孙女一句。
叶紫苏下楼。
李夸父接到小天哽咽的电话后,二话不说骑着自行车往小天的住所飞去,十来分钟就赶到了那里,推开地下室的门,高大的小天正跪在床头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小天虽看上去傻傻的,但却比绝大多数人坚强,李夸父看到抽泣的小天,就知道不妙,能够让小天如此伤心,想必花青叶的身体出状况了。
“小天。”李夸父边快步走向床前,边对小天喊了一句。
花青叶爬满皱纹的脸无比煞白,灰白的眼睛也没了神采,如死人一般。
“我花青叶…将小天…交给你了…让他活着…就够了。”
李夸父还没来得及探身蹲下,花青叶就断断续续的开口说道,声音细若游丝,但却像锥子一般刺进了李夸父的心中。
“奶奶。”
李夸父和小天同时喊道,但花青叶已经闭上了双眼,也没有了呼吸,但她看上去很安详。
李夸父立刻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虽然他知道花青叶活下去的可能不大,但为了这个坚持着最后一口气,就为了将小天托付给自己的老妇人,李夸父必须努力,哪怕这个努力是白费的。这不是飞蛾扑火的盲目向往,也不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无知,李夸父只是不想对不起小天,对不起自己的心。
更不想对不起世间最伟大的亲情,为了这个亲情,无谓的挣扎总好过熟视无睹的冷漠。
李夸父刚按了几个键,小天突然站了起来,伸手阻止了李夸父。
“奶奶说了,让她安详的离去,虽然我不想奶奶走,但小天永远听***话。”
小天憨厚的脸上布满阴霾,忍住不让泪水流出,对李夸父说道。
李夸父扭头看向一脸安详的花青叶,思绪万千,一个宁可死在垃圾堆也不愿意接受别人帮助的老人却将小天交给了自己,李夸父在心底誓,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花青叶给他的遗言。
“小天不哭。”
李夸父帮小天擦去泪痕,修长的双手拍在小天那宽阔的肩膀上。
小天点了点头,但并没有露出那标志性的傻笑。
“我要奶奶住最好的房子,夸父哥你能帮我吗?”小天看着李夸父,问道,说完低下了头,小天虽傻,但有些事还是明白的,眼前这个穿着一样普通的李夸父不是富人,所以对李夸父问了这样的问题,小天也有点不知所措。
能。
李夸父无比坚定的说道,李夸父虽然一向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处事,但他不是一个冷血动物,面对小天的这个问题,即使自己再穷、再无力,也必须帮小天完成心愿,必须给这个值得尊敬的倔强老人一个宁静的栖息地。
是必须!
李夸父有着同年人不具备的城府,李夸父有着腹黑情怀,李夸父从未标榜自己是没事就在大街游走给乞丐打赏的好人…但李夸父却有着绝大多数人都已泯灭的良知。
“小天,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帮奶奶准备后事,你先陪奶奶说会话。”李夸父给小天留下这句话,立刻离开了这里。
李夸父走出这个小区,抬头仰望了一下依旧蔚蓝的天空,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拨通了黑哥的电话。
此时李夸父必须弄到足够给花青叶筹办后事的钱,而他所能想到也只有前几天让他做事的秃老二,于是他拨通了黑哥的电话,让他帮忙联系下秃老二,在诱惑酒吧见面。
李夸父心里不想帮秃老二做事,因为他没准备淌上海地下势力这浑水,只是一个学生的他不想过着整天将头挂在裤腰带上的担惊受怕的日子,但此时他别无他法,找牛粪?牛粪自己也是个穷人。找嫦娥?如果嫦娥还在广寒宫或许能帮他。找依依?对于这妮子的真正态度,李夸父自己也吃不准,所以秃老二是最可能帮到他的。
庆幸的是,秃老二答应了和李夸父见面,于是李夸父疯狂的向诱惑酒吧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