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醒来的萝莉
“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沙发上的远坂凛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
“这里是...?”
缓缓地坐直身子,远坂凛迷迷糊糊地打量着四周。
桌子完好无缺,椅子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的旁边,地板如此干净,甚至就连一颗灰尘都没有...映入她眼中的,是平素家中那一成不变的样子。
“奇怪...为什么我会躺在沙发上?”
大脑中还是一片混乱,但是直觉上少女还是感觉到一丝的违和。
周遭很干净不假,一切的家具整整齐齐也不假...问题是,为什么家中的样子会和平时一模一样?
就好像有些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脑袋中没有睡着(昏倒)前的记忆....但是,在隐约之间,远坂凛又记得自己好像拿出了些什么,导致大厅比起平时多了点东西似的。
“不行..还是想不起来呢。”
竭力地思索,但是却又徒劳无功。
数分钟过去了,承认再这样下去也想不了什么的事实,远坂凛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她的脑袋里并非什么也想不起来。在朦胧之中,远坂凛总感觉自己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但是每当她想仔细地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时,脑海却又回复一片空白的状态。
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是在拼拼图一样。大致的轮廓有了,大致的形状也有了,就只差最后一块的碎片。
明明只需要再踏出一步就能得知拼图的全貌,然而却偏偏踏不出那最关键的一步。
“没办法了..唯有再往前一点回想吧。”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远坂凛放下了扯着头发的双手。
既然不能想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倒不如干脆从最初开始重新回想。乍看来是一个很费劲的方法,但是却也正正是这个情况下远坂凛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
“早上和中午...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也只是如常地回到学校,在午饭时间来临之前忍受那无聊的课堂,最后在吃完饭后便直接等待放学而已。
课堂的内容一成不变,老师和同学也依旧是那几张熟悉的脸孔...而且,更重要的是,远坂凛可以肯定这段在学校逗留的时间和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半点的关联。
毕竟..纵使现在还不成熟,她可是全校唯一一个魔术师啊!
“在放学后,我到了平时一直光顾的那间当铺买宝石..对!!就是这个了!!”
顺着仅余的记忆推敲..一下子便找回了遗失的拼图。
在当铺遇到了十年不遇的宝石,把它从有趣的代理店长手中买回来,利用辅助的药剂调整自身的魔术回路,然后在进行宝石净化的过程中失败并且让恶灵跑出来了..
这,不就是刚刚的经过吗?
“不好!”
一想到那跑出来的恶灵,远坂凛的脸色立即变青。
翻身跃下沙发,远坂凛警惕地打量着身旁的四周。
就在刚才,毫无疑问地,她因着术式的强制中断以及恶灵跑出来的双重冲击(物理和精神)而昏过去了。
按照常理来说,在看到她昏倒之后,那恶灵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附到她的身上,然后取代她的神智,从而获得她的身体的支配权。但是,现在远坂凛醒过来后,不但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就连大厅那因恶灵现身而造成的惨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显然不寻常。
虽然,远坂凛不清楚为什么那恶灵没有给自己最后一击..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恶灵绝对不会是出于善意才放过她。
“来了!!”
突然,耳中听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远坂凛嗖的一下躲到了沙发的后方。
因为从来没有预料过宝石的净化会以失败告终的缘故..她的身上并没有多少的武器和魔术媒介。小手悄悄地伸到了短裙的袋子中摸索了一下,在那里,有着唯一一颗存有近十年魔力的宝石。
作为魔术礼装而言...毫无疑问,这颗存有大量魔力的宝石是远坂凛手中最大的王牌。
但是,与此同时,这也是她辛辛苦苦珍藏了多年的一次性武器。
咒弹对吸收了自身的魔力的恶灵来说只会是微不足道的攻击..八极拳什么的以她现在的状况来看就连一半的威力都发挥不了..唯一可能会有效的就是宝石魔术,但是她的身上除了这颗最强的宝石之外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媒介。
是要为了别人的安危以及远坂家的面子着想,当机立断地把恶灵杀死,然后乖乖的重新储蓄魔力?
还是说该这颗宝石留待三年多之后的圣杯战争,冒着风险静悄悄地溜到自己的房间,把其他次等的宝石拿出来使用?
“不妙!!”
不管是那个选项也好..在那之前,就在远坂凛犹豫不决的时候,脚步声已经停止了。
显然,脚步声的主人已经来到大厅。
再到了这种时候..就再也没有思考的余地的。
要么果断地拿出宝石拼死一战,要么等待被对方发现然后迎来自己的终未。
在生死的关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犹豫。
悔恨地咬了咬薄薄的嘴唇,远坂凛掏出了袋子中的宝石,静静地等待攻击猎物的最好时机.....
p.s.1:告诉尼们一个好消息,我的药基本上今天便吃完了。然后再告诉尼们一个坏消息,我有五成机会要覆诊。
嘛..话虽如此,感冒基本上已经全好了,至于眼部神经..那不是光靠休息就能解决的问题(在最初的时候那医生还说是感冒的影响,但是现在看来嘛..好吧,在把药全部吃完之前我不作评论)。有睡意的药全都吃完了,就是假设覆诊也要等预约专科...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到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睡觉的话...因为已经没有有睡意的药,睡的太多我晚上反而睡不了。
游戏的话...费神的程度比起码字更厉害。
温习的话...平素的温习时间也不短了,难得的新年假期(而且因为吃药的缘故已经浪费了三天),完全提不起劲。而且说实话,费神的程度和码字也是不相伯仲。
至于静静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上一整天...从别种意义上这其实是拷问对吧?
故此,总的来说...我又回来码字了~
不过,因为始终我还在疗养中的缘故,二更什么的就未必能做到了,总之先一更吧。另外,感谢所有祝福过我早日康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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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路在何方
静悄悄地掏出了袋子中的宝石,远坂凛已经做好了甫一打照面便立即出手的准备。
然而...
“喔呀?已经醒来了吗?”
来者一句无心的说话,在瞬间之中便打破了远坂凛的计划。
“我说!!!为什么你这家伙在深夜时分居然会出现在淑女的房子里?!!!”
从来者的声音中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危机感之类的东西瞬间就抛到了九宵云外。本来缩成弓字型躲在沙发后方的远坂凛一下子便了弹起来,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恶狠狠的瞪着非法入侵的某个伪娘代理店长。
但是,在那恶狠狠的目光的背后,却是一副打从心底里放松下来的神情。
说实话..虽然和眼前的卫宫士郎仍未可以说是熟悉,但是眼见站在这里的是卫宫士郎而不是刚刚那恶灵,远坂凛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看来总算是不用战斗了。
“嗯?妳说淑女?”没有实时正面回答远坂凛的问题,却摆出了一副纳闷的表情。卫宫士郎上下打量了远坂凛两眼,最终带着微笑摇了摇头“嗯...还不行。要自称淑女什么的,最少也等三年之后再说吧。”
“什?!!!!混蛋!!!赶紧去死吧!!”
被卫宫士郎那欠扁的笑容和对白挑衅到,一瞬间便炸毛了。远坂凛的小脑袋四处张望,下意识地就想找些什么扔向眼前那家伙的脸上。
因为身旁没有什么小型摆设的缘故,干脆连大型的家具也列入考虑的列表之中。甚至都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远坂凛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举起了刚刚躺着的那张沙发,想要扔向那边的卫宫士郎。
“我去!杀人了..不对!你来真的吗?!!!”
眼见身前的萝莉凛真的把整张沙发举起了,卫宫士郎霎时间便慌了手脚。
以卫宫士郎的身手来说,先不论就是萝莉凛真的把沙发扔过来也不可能真的扔中他,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萝莉凛真的扔中了卫宫士郎,受伤的也只会是沙发,卫宫士郎本人绝对是丝毫无损的。
但是,虽说卫宫士郎固然是不会有问题,但是问题却出于萝莉凛的身上。
须知道就算有魔术的加持,萝莉凛现在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比较起日后的恶魔凛的话,臂力什么的完全不及格。即使是万全的状态,要萝莉凛举起整张沙发本身便已经十分勉强了。
更何况,因为考虑到经一事,长一智的缘故,卫宫士郎对萝莉凛的治疗仅限于**上而已,精神疲劳什么的东西他压根儿没有碰过。
在这种精神不佳的状况之下,还要做出这种超越自身极限的动作...要是有什么差错的话,萝莉凛很有可能真的会受伤!
一想到这里,纵使心中很清楚自己在事后可以很轻松地治疗对方的伤势,卫宫士郎还是想也不想便冲了上去阻止萝莉凛。
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隐藏实力了。
百步不足的距离,对现在的卫宫士郎来说连零点一秒都不需要。
身影一闪,仅是一瞬,卫宫士郎已经出现在萝莉凛的身旁并且接过了她手上的沙发。
“好..好快..”
被卫宫士郎突如其来的闪身吓了一跳。双眼睁得大大的,萝莉凛呆呆地让卫宫士郎接过了手上的沙发,一时之间,竟是反应不过来。
须知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里世界中的人...纵使她现在还不是日后那在时计塔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强者,但是实际上也已经是精英魔术师的级别。
但是,纵使如此,她就连卫宫士郎的残影都捕捉不了。
就好像从一开始便站了在她的身旁似的...等到她察觉到卫宫士郎曾·经移动过的时候,卫宫士郎早已站到她的身旁了。
“刚刚..就是你救了我吗?”
呆呆地看着旁边正把沙发放下来的卫宫士郎,萝莉凛嗫嚅着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虽说从见面的瞬间已经不认为眼前这笑嘻嘻的男孩子是等闲人物...但是卫宫士郎的身手强到这个地步还是出乎远坂凛的意料。
如果是有着这样的身手的话,就是要杀掉恶灵,大概也只会是压倒性的胜利而已...别说是恶灵,就算是她那性格讨人厌,但是身手却是一流的师兄,大概也挡不了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吧?
“嘛..说是救人,实际上我也只是来清扫垃圾而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卫宫士郎对远坂凛摆了摆手“如果客人因为货品的缘故而遭受到不测的话,本店的名声会受损的。虽然我只不过是代理店长,但是既然那位大姊放心把店交给我管理,那么我自然就要做到最好..我这样说可以吗?”
“如果是作为想让人心悦诚服的说法的话,完全不及格。”顿了一顿,远坂凛用认真的目光看着身前的卫宫士郎“我和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吧?为什么你要救我?”
对。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的一个强者,却要来救自己这个对他来说无关重要的小女孩?
对于这一点,远坂凛完全不能够理解。
关心店铺名声什么的,显然只是对方的胡扯而已。实际上,就是她真的被恶灵附身了,作为非常识的里世界人士,她也只会静悄悄地被别的魔术师除去。
或许,就是被别人发现失踪,也已经是数个月后的事情了吧。就如同白马过隙一样,她的死去,连半点的痕迹都不会留下,更别说会传出有害当铺的传闻了。
救了她,对卫宫士郎来说理论上并没有多少的好处。
首先,远坂凛不认为卫宫士郎会像下午调侃她时所说的一样,真的在打她的主意。先不论眼前这个逍遥处世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是急色的人,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以他的条件,他也不需要执着于自己这还没有发肓的小女孩。
至于钱财什么的...那就更不可能了。以对方的身手,如果他真心想要赚取金钱的话,去做保镳也好,去狩猎恶灵也好,要多少,便有多少,根本不需要贪图这小小的便宜。
作为一个魔术师..就如同许多曾经被卫宫士郎帮助过的人一样,远坂凛给出了自己的疑问。
p.s.1:与其说是五成机会..倒不如说是铁定要覆诊了。嘛,不过还是那一句,一更绝对是可接受范围之内。话说,神啊,为什么每次假期我都会患病....
p.s.2:感谢"st家里蹲"的打赏,感谢"帝德拉斯"和"pimaster"的评价票。
九十六-路在何方(二)
说不出的难受..
虽然,早已明白自己的回忆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但是,在远坂凛亲口说出两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的时候,卫宫士郎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揪着痛。纵使是无心之举,被对方亲口否定两人之间的关系时所带来的,竟是如斯的苦楚。
有口难言..卫宫士郎又是多么想要用力地按着对方那小小的肩头,然后告诉她对我而言,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但是他却偏偏不能这样做。
万千的感慨,最终只是化成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卫宫士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凝视着一脸不解的远坂凛。
“的确,就如你所言,我和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是,所谓的救人真的需要理由吗?”
以最真诚的语气,斩钉截铁地带出了心中一贯的想法,卫宫士郎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的怀念。
曾几何时,他也是被眼前的远坂凛救活了。
无需原因,也没有好处...只不过是单纯地因为对方不想看着他死去,所以便将他救活了。
本来,以有能力为前提,救人什么的,真的需要理由吗?
作为人类,答案理应是否定的。
作为魔术师,答案却是肯定的。
同一道问题,却会得出如此迥然不同的答案,归根究底就在于取向功利与否。
如果思维倾向正常人类的话,是否要救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又或者应该说不成一个问题。
人性本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良心的存在。要是真的看到别人陷入性命的危机的话,一般来说,脑子第一时间会想到的就是如何去救对方。需要思考的,是救人的方法,至于出手与否,在思考之前就已经有定论。
但是,如果是正统的魔术师的话就完全不同了。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商人极致的具现,那,是纯粹的功利化身,以极端的自我和利己主义处世的生物。虽然,在看到别人陷入危机时,思考的过程依旧存在,但是他们侧重的地方却和普通人恰恰相反。对于魔术师来说,救人的方法什么的很简单,只需要在他们擅长的领域出手就是了,问题在于为什么要出手相救。
救了对方之后会有报酬吗?救了对方之后自己会有好处吗?拯救对方时要冒的风险和拯救成功后获得的报酬成正比吗?
没有足够的报酬,那就绝不出手。这些,才是真正正统的魔术师应有的思维模式。
本来,正统的魔术师和人类的思维就完全没有交接点。说穿了,那就只是披着人类外貌的另一种生物而已。
两者处世的态度完全相反,但是,却偏偏没有对与错的分别。
人类固然可以斥责魔术师泯没人性,但是魔术也可以反过来讥笑人类在浪费自己的光阴。由于价值观不同,所以思考的出发点也不同;由于思考的出发点不同,所以得出的答案也相异。
就如同没有人会尝试和老虎谈仁义礼智一样,看不惯对方的做法固然可以单方面厌恶他,但是却没有责备对方的权利。
故此,在这一点上,不论是现在的卫宫士郎也好,还是昔日远坂凛也好,两人都是异类。
明明置身于弱肉强食的里世界之中,却是依旧保留着最低限度的人性。纵使不会整天说要拯救世界,纵使有时看上去冷酷无情,但是在看到别人陷入危机时却还是会本能地出手相救。
所谓的处于隙缝之间,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如果我真的完全不认识你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既然相遇了,那么就是有缘份。在看到认识的人陷入危机时出手相救..这行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对吧?”
现在的萝莉凛,毫无疑问正是处于抉择的阶段。
作为经验者,卫宫士郎很清楚处于人类与魔术师的隙缝之间会使远坂凛遇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作为对方的友人,卫宫士郎又不希望对方化成泯没人性的机器,踏上正统魔术师的修罗之道。
故此,尽管决定权仍在远坂凛自己的手中,尽管卫宫士郎不清楚到底昔日的远坂凛为什么在那变态神父的监护下仍旧能够正成地成长...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推眼前的萝莉凛一把,使对方顺利地走到昔日那隙缝的道路上。
此时此刻,正正就是一个适合的契机。
虽然这不是他的初衷,但是现在的卫宫士郎站到了昔日的远坂凛的立场上也是事实。
要诱导一个小孩子茁壮地成长,又有谁的身份比前辈师长更适合?
“换个说法吧..”默默地将想法隐藏起来,卫宫士郎戴上了昔日远坂凛最喜欢的无度数眼镜“假设...你有一个妹妹。要是你看到你的的妹妹遇到危险的话,你会去救她吗?”
“当然会去救她了!!”就连思考都用不着,几乎是反射性地,远坂凛给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答案“但是这又怎么能和现在的状况相提并论?一方是亲人,另一方却只是认识的人而已,两者的程度完全不同啊?”
“不,两者是相同的。纵使如你所言,程度是不同的,但是理论却一模一样。在看到亲人遇险时,既不需要思考为什么要救对方,也不会考虑事后该问对方拿多少的报酬,在你思考之前,你的身体已经主动地冲上去救对方了。这,是你本心的具现,也是你本能的动作。就如同把状况放在我的身上时,看到认识的人遇险就会自然地出手相救,这是理所当然的。嘛..如果说穿了的话,就是顺心而行吧?”
顿了一顿,卫宫士郎遥遥地指着远坂凛的胸口“既然立身于世,又何必每次都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对我而言,顺心而行就是行动的唯一指标,魔术师的固有思维什么的和我连半点关系也没有...作为前辈,就当作是经验之谈吧。纵使吾等乃是活于地下世界的人,但是有些真理却是通用的。无须过分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用在意自己是否不合群,顺着你的本心,找出只属于你自己的生存之道就可以了。”
p.s.1:该死..昨天不小心吃错药了,结果在两小时之内吐了四次..我发誓我以后不敢在非饱肚的状况下吃药了...
九十七-亦师,亦友!
“本心...?”
下意识地便覆述了卫宫士郎的说话一次,远坂凛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
魔术师的固有思维什么的和自己就连半点关系都没有..这句话,不就是她心中最希望说出来的东西吗?
作为见习的魔术师,她很清楚对一个家族而言同时出现两个有魔术回路的后代并不是一件好事,故此,她也从来没有开口质疑父亲的决定。
但是..那真的是正确吗?除了把妹妹过继到别人家之外,就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吗?又或者说,如果把妹妹留下来的话,代价真的会这么大吗?
作为一个未成年的魔术师,远坂凛不懂得以上问题的答案。
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很想妹妹留下来陪伴她!
虽然,她很清楚眼前这的少年不(?)可能知道她的过去...
但是,纵使对方只不过是在说他自己的人生观,他的每句说话却都说到远坂凛的心坎里。
魔术师的铁律就真的这么重要吗?过继了的孩子从此就必守要和本家断绝关系吗?
她...就不可以去接回自己的妹妹吗?
就彷佛想要寻求卫宫士郎的意见,远坂凛带着试探的眼神抬起头来。
“什﹑什么嘛!”然而,当她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远坂凛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一抹的绯红“哼!明明你的岁数也只不过是和我差不多而已,却在这儿装成熟什么的..本小姐可不吃这一套喔!”
“这可真是不妙,我的计谋被识破了吗?”轻笑一声,卫宫士郎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摆摆手“嘛,不过话虽如此,我的经历比你多一点点也是实话呢。毕竟我出外历练也有好几年了,回来定居也只是最近的事情而已。”
“诶?骗人..你到外面历练过好几年?”远坂凛吃惊地上下打量卫宫士郎“你现在看上去也就十二岁左右,难道说你九岁时就开始出外历练吗?”
“嘛,准确来说是虚岁十岁时瞒着监护人自己跑到外面去呢..”顿了一顿,带着怀念的眼神,卫宫士郎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前的萝莉凛一眼“嗯...这样说吧。在很久以前呢,就在某一天,我突然间就被卷入了一件很麻烦,同时也很危险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呢,无论是作为一个人类而言,还是作为一个魔术师而言,不管是实力还是心智都远远不够成熟。说得难听一点的话,那就是菜鸟中的菜鸟吧!然后,也就在那件事件当中,我失去了几个对当时的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什...?”
被那意外地沉重的内容吓了一跳,远坂凛不由得掩住小嘴惊呼起来。
本来,那只是意气之争的说话,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引致对方回忆起如此惨痛的经历。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一时之间,联想到自己回忆死去的父亲和母亲时的苦楚..
小脸上浮现了愧疚的神色,远坂凛慌忙向卫宫士郎鞠躬认错。
“呵呵,真是好孩子呢,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带着莫名的笑容,卫宫士郎走前了几步伸出手来抚摸远坂凛的小脑袋“嘛,以不迷失自我为前提,回首过去的惨痛经历本来就是使人类努力向前的一个动力源,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好在意的...比起这个,要继续听下去吗?”
“嗯..”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说错话以及对方身上确实有年长者的气息的缘故吧?
罕有地没有拍开卫宫士郎的手,远坂凛只是轻轻的点点头,然后任由卫宫士郎继续摸着她的小脑袋。
“呵呵..”看到眼前的远坂凛这么乖巧的模样,卫宫士郎不禁又是一笑“曾经听说过痛楚伯使人发奋...现在看来,这句说话又是多么的正确?就在我失去了那些重要的人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是多么渺小,而自己的想法又是多么天真和不成熟。故此,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想要变得更强。至于实践..那就是刚刚所说的出外历练了。纵使在最初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但是渐渐地,却在旅途认识了许多本来示认识的朋友。当中,既有损友,也有志同道合的好友,更有不少在我来看比我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人。藉着和他们的交流,藉着和他们的切磋,再加上经历过为数不少的战斗,渐渐地磨练自己的心智和实力。最终,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历练吗?”
带着向往的神色,远坂凛轻轻的覆述了一次。
能够认识值得信任朋友,能够成功磨练自己的实力...毫无疑问,卫宫士郎出外历练的目的听起来是完美地达成了。而他一贯的气势以及刚刚他展露出来的实力也足以证实他并没有说谎。
如果..她当初也出外历练的话..会不会也能够取得对方今天的成就?
“嘛...话虽如此,你可千万不要学我呢..”眼见远坂凛的脸上浮现了羡慕的神色,卫宫士郎赶紧补充自己的说法“一个人无声无色地跑出去实在太鲁莽了!别看我现在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实际上在旅程中我也是经历了多次的生死关头呢。当中,有好几次就是凭着运气才捡回一命。如果在某一次的战斗中敌方不是突然失去战意,如果在某一次的战斗中我的友人没有临时赶到,如果在某一次的战斗中我的友人没有成功触发她身上的武器的能力...那么,就是有三条性命也不够用呢。”
“但是..如果不经历危险的话,又怎么能变强?”
“我不否认经历危险会使人变强,但是要变强也不是只有这方法哪...”
看到远坂凛那倔强眼神,卫宫士郎不由得便叹息了一声。
作为认识对方三世的友人,他很清楚这种眼神是什么的意味。
如果...他今天不想办法阻止对方的话,说不定明天这小妮子已经独自跑出去了。
小孩子有毅力和觉悟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对监护人来说某程度上却是要命的烦恼。
现在,他也总算是稍稍体会到当日藤村大河的心态了...
“比方说...以一个比自己强的目标为追赶的对象,然后在平时多一点找他切磋如何?在平时我就是这样做的。虽然效率未必能及得上真正的生死决战,但是却很适合初心者呢。”
“但是..在我的身边可没有这样的人啊..”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卫宫士郎话中背后的意思,萝莉凛疑惑地晃了晃头。
的确,找一个比自己强的人来切磋是一个很安全,而且也很有效率的变强方法。
但是,前提是必须找到这样的人啊!
虽然,她的师兄或许能担当这个角色,但是因着个人的原因,她非但不想找她的师兄帮忙,同时也不认为她的师兄会答应时常帮忙。
结果,问题还是回到原点。到底人选方面该怎么办?
“所以说....”摇头苦笑了一下,卫宫士郎指了指自己“我来担当这个角色。可以吗?
p.s.1:呼~士郎和凛的不一样的重逢总算完结了。毕竟这辈子士郎不可能再去跳竿,所以我便换了别的方式来让他们接触..话说,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出,但是当铺的梗其实是出自f/ha的,换句话说,其实在最初伊艾再次出场时我已经在埋凛的伏笔呢。接下来..随便弄个间幕之后就是呆毛王的场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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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实战训练
“那么...现在就上第一课吧。”
在卫宫士郎自荐成为远坂凛的家庭教师的第二天...就如同他所许下的承诺一样,早在远坂凛回到家中之前,他已经优哉悠哉地抵达远坂家的大屋并且冲了一壶好茶自顾自地品尝着。
此刻,眼见远坂凛总算是放学归来,卫宫士郎在啪一声响指引起对方的注意后,便率先地向着远坂家的地下室走去。
虽说,看到卫宫士郎好像完全没有等待的意思这一点使萝莉凛心下一阵不高兴,但是,这阵的不快随即又被对方愿意履行承诺的喜悦所冲淡。
默默地将书包扔到沙发上,远坂凛一阵小跑地赶到卫宫士郎的背后,然后便静静地跟着对方前行。
“很好...”
看到远坂凛换上了一副乖巧而认真的样子,卫宫士郎不禁暗暗地点了点头。
纵使拥有远超常人的天赋,却愿意付出比别人一倍有余的汗水,脚踏实地地修行...
说实话..如果以昔日的他来跟现在的远坂凛换转立场的话,虽然也不至于抗拒练习,但是他最低限度也会抱怨一下现在的精神未如理想,从而希望获得一点休息的时间。
明明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在刚刚放学这种疲倦的状态下,却连休息时间也不需要,便已经愿意接受特训..就如同卫宫士郎记忆中的恶魔凛一样,此世的远坂凛还是那个以努力和苦干换取成果的远坂凛。
“因为这只是我第一次和你进行特训的缘故,就先从基础的地方开始吧...”投以赞许的目光,卫宫士郎轻轻的挥了挥手,以魔术消除了远坂凛身上绝大部分的疲劳“要学到知识,最快的方法莫过于用自己的身体去亲自领会。从你的移动重心来看,你应该也有相当不俗的拳法基础呢...以不使用咒弹和宝石魔术为前提,尽你的全力攻过来吧!”
“..我明白了。”
虽然不清楚卫宫士郎为什么要抛开魔术的教导,反而从近距离战斗开始训练自己。但是考虑到对方必有深意,远坂凛也就不作多余的抱怨。
默默地向眼前的卫宫士郎鞠了一躬,然后扎好马步。远坂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如同一支利箭一样冲向卫宫士郎!
“我知道妳心中必定有疑问,所以也就放在最先的位置来说明了。”
气定神闲地往旁边稍稍移动,卫宫士郎轻描淡写地用手从旁架开了远坂凛的直拳。
“为什么我不是从魔术开始教导,反而从近距离战斗入手?”
眼见直拳无效,而卫宫士郎也没有反击的意图。在站稳身子之后,几乎是反射性地,远坂凛立即侧身朝着卫宫士郎的位置快﹑狠﹑准地踢出了一脚。
“那就是因为..在我来看,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比较起魔术,近距离战斗的修行更为重要。”
在心中悄悄地为远坂凛的反射神经喝一声采,卫宫士郎从容不迫地退开一步,以分毫之差避开了远坂凛的踢击。
“我也不是在说魔术完全没有用。诚然,对一个魔术师来说,要衡量他的实力,一般来说最先会想到的就是他在魔术上的成就。但是,在实际的战场上,很多时近战的能力却会成为影响战局发展的关键!”
一方面固然在凝神静听卫宫士郎的说话,默默地将它们刻在脑子里,另一方面,手上的攻势却丝毫未减。
乘着卫宫士郎正分心说话之际,远坂凛身子一曲,一弹!
那小小的拳头已经带着她全身的力气轰向卫宫士郎的面门。
“或许,正正是因为有不少人抱着魔术师只要魔力充足,术式强劲,那就可以了的想法,导致许多人都成为了魔术上的高材生,体能上的白痴加三级。而其结果呢?那就是当他们遇上近战能力强的敌人时,因为身体跟不上对方的速度的缘故,很多时甚至连得意的术式的一半都没有施展完毕便已经被对方狠狠地海扁一顿。”
保持着自己的身体重心的平衡,卫宫士郎缓缓的自转一圈。在远坂凛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而过的同时,轻而易举地和冲前的对方交换了位置使她的背后空门大开。
“就拿我认识的人为例吧。在我认识的魔术师当中,最少有两个正正就是我刚刚说的那种魔术上的高材生,体能上的白痴加三级的类型。第一个,要是她认真起来的话,全力出手甚至足以一击轰掉一座小山。第二个,纵使瞬间的爆发力不及前者,但是魔力的上限却比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可以无间断地以瞬发的方式施展a级魔术两个小时以上而脸不红气不喘的地步吧?”
心知自己正处于背后空门大开的不利状态,也不急于再继续进行攻击。
乘着去势,在脚踏实地时往前用力地踏了一步,远坂凛干脆地拉开了和卫宫士郎之间的距离。
“毫无疑问,如果要说当世最强的魔术师的话,这两个人肯定能在十强当中。但是呢,也就是这样的两个强者,却一先一后地在我的眼前遭受到足以致命的败北。”
露出背后空门,自然是战斗途中的大忌。
一般来说,在战斗中犯下这样的错误,基本上已经足以致命。
然而,纵使犯下了这种的大错,除却时间停止这种作弊的能力之外,严格来说还是可以有两种的补救方法。
第一种..那就是乘着对方还没有补刀之前,拼上性命地发动攻势。赌的,就是对方会因为畏惧同归于尽而退让。
至于第二种..那就是远坂凛现在的方法了。
在形势不妙时便果断地放弃自己的先机并且拉开距离。
乍看之下,貌似是泄气之举,实际上,却是在连续抢攻无效之后为自己争取了理性地思考取胜之道的宝贵时间的明智之举。
明明只是特训,却以实战视之。
对于远坂凛的认真,卫宫士郎不禁再次对她投以赏识的目光。
“当中的第一个,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手有强悍的肉搏能力的缘故,被对方的铁拳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一败涂地。至于另一个,则因为不习惯近距离战斗的缘故,在身体明明还有余力的情况下,被我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七荤八素。由此,结论就出来了。”眼见远坂凛的手足开始有轻微的颤抖,明白对方的体力已经差不多见底,卫宫士郎向她挥了挥手示意结束“魔术固然重要,但是身体的体能也同样不能忽视。尤其,在实战时,身体的体能说不定能发挥比术式更大的效用...现在就先到此为止吧。休息十五分钟,回到客厅之后再继续说话。”
p.s.1:今天覆诊完毕,然后发现...眼睛的问题神奇地在一天之内康复了,但是本来差不多全好了的感冒却在一天之内复发了。去他喵喵喵的....
九十九-赛后知识课
作为经验者,卫宫士郎很清楚长时间绷紧精神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负担。
故此,说是休息时间,那就绝无戏言。
回到客厅,默默地给远坂凛施加了一个减轻疲劳的魔术之后,卫宫士郎便淡定地摆出了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自顾自地从带来的袋子中拿出了一份报纸阅读。
眼见身前的卫宫士郎真的摆出了一副完全进入自我世界的样子,本来心中想继续向对方请教的那一丝侥幸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坂凛嘟着小嘴走进了浴池冲洗身上的汗珠。
十五分钟后...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的萝莉凛从浴室步行出来。与此同时,卫宫士郎也刚好合上了手上的报纸。
“哟西。休息时间结束,现在是赛后检讨的时间。”沿着边线将报纸对折,看也不看便将对折随手塞到袋子里,卫宫士郎将视线放到远坂凛的身上“提问-除却我说的那些有关魔术与近战能力的基础知识之外,在刚刚的特训之中,你能看出什么重要的地方吗?”
“诶?刚刚的特训吗?!”
或许,是没有预料到卫宫士郎会连招呼也不打便直接进入第二节的指导吧?
刚刚洗完澡的萝莉凛显着地被吓了一小跳。
然而,也就仅只如此而已。
在下一瞬间,远坂凛已经恢复了镇定,并且开始仔细地回想刚刚的特训。
“对,正是刚刚的特训。”对于远坂凛的适应能力感到十分满意,卫宫士郎微笑着点点头“给你两个提示吧。第一,可以看出的重点有两个。第二,你要从我的身上思考。”
“第二个提示根本没什么用途吧....”看着眼前那脸上的笑容和大阳公公一样灿烂的卫宫士郎,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阵无奈,远坂凛没好气地向他翻了翻白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以最细微的动作来回避一切的攻击吗?”
“漂亮。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第一点。”
虽然,早就清楚眼前这小萝莉是那种聪慧非凡的类型...但是,卫宫士郎却也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能在仅仅两句对话的时间之内以光速找出了重点。
该说真不愧是远坂吗?...
照现在这个样子下去,大概在十多天之内他的理论就会被对方全数学懂,继而进入仅余实践的阶段吧?
一想到当年自己碰了不知道多少回钉子才能摸索到的道理现在居然在瞬间之中就被远坂凛摸到边儿...作为曾经的弟子,现在在的老师,对于远坂凛的敏锐,卫宫士郎不禁既是欣慰,又是纳闷地拍了拍手。
“嘛,准确来说,其实应该是时刻保持理智和冷静,以最细微的动作来回避一切的攻击。”在拍掌的同时,收拾了那既是欣慰,又是纳闷的心情,卫宫士郎戴上了无度数的眼镜,然后缓缓地开始说明“具体来说,做到这一点有两个好处。第一点,那就是可以惹怒对方。一般来说,攻击无效对发动攻击的人来说实际上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除了白费气力之外,更重要是会有一种对方在轻看自己的感觉...”
“啊!这个我知道!!”就像是一个好学生抢答问题似的,远坂凛乖乖举起了小手,待卫宫士郎点头示意后,才缓缓地开口“要是对方一直都只用极细微的动作来回避自己的攻击的话,心中不由得就会有一种难道我的攻击在对方的眼中就只是这样不值一提的攻击吗?的感觉呢。”
“对,就是这种心理了。”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其实,运用细微的动作来回避攻击可以有很多的解释。比方说,手臂受了伤?害怕牵动身上的伤势?力气不足?正在分神顾忌其余的敌人的偷袭?但是,实际上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别人怎么想而已。”
“也就是说..刻意营造一种自己在小看对方的感觉,藉以激怒对方并且妨碍他的正常思考,使接下来的战局变得更有利?”
“然。至于在激怒对方之后,是要从普通的近战中让对方吃苦头?还是设置陷阱引诱对方自己撞上去?这就留待你本人来决断了。”说着说着,卫宫士郎顿了一顿,“嘛..话虽如此,真正强大的人可不会这么容易被挑衅,而且就是被挑衅了也会在极短时间之内回复过来。所以,挑衅的效果实际上也只不过是附带的而已,以最细微的动作来回避一切的攻击,最重要的是要尽可能地减少体力的消耗啊!”
“减少体力的消耗?”以不肯定的语气覆述了一次,远坂凛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卫宫士郎。
虽然,她并没有诉之于口,但是意思却是很明显的。
难道说..到了你这个程度的强者,还需要斤斤计较体力的流失吗?
对于这一点,远坂凛不能够理解。
在昔日,藉着各种的途径,远坂凛已经得知她的师兄言峰绮礼在整个里世界之中也可说是一流的人物。但是,比较起言峰绮礼,不论是气概还是实力,眼前的卫宫士郎却又更胜不止一筹。
说实话,在她的眼中,卫宫士郎就如同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一样巨大。对她来说,真的很难想象还有谁需要卫宫士郎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如此小心谨慎的态度来应对。
“呵呵,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了解到远坂凛正在拿自己去和别人做比较,卫宫士郎半带着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作为魔术师,你应该也知道里世界中有一些非人的生物吧?”
“比方说..吸血鬼之类?”
“对,在此之外还有着巨蛇哪﹑大蛇哪,还有魔蛇之类很可怕的东西。就算我的战斗经验再丰富,就算我的魔术知识更渊博,就算我的经历继续被夸大,我也只是人类而已。从先天的角度来看,在体能上本来就已经不及许多的生物。以双方都全力出手为前提,在我的认知之中,足以把我打趴的人最少有八个,就比如说....”顿了一顿,卫宫士郎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孔“你熟悉的那个老板娘...之类的?”
p.s.1:总算码完更新...乘着药效发作干脆去睡觉好了,待会再去做家课....话说,呆毛王预定在两至三章内出场。
一百-下班当回家
“骗人..那个老板娘有这么厉害吗?”
能够打趴远胜言峰绮礼的卫宫士郎,也就是说从实力而言应该胜他一筹,又或者是和他不相伯仲...
听到卫宫士郎竟然如此高度评价伊艾,远坂凛不禁又是一惊。
情况,就好比一个立志要成为作家的人千辛万苦才找到一个大文豪并拜他为师,谁知在某一天他却突然告诉你其实你家旁边的那个扫地的大姐在文学上的造诣比他还厉害。
不是说绝对不可能发生,只是...在霎时间实在难以接受而已。
当然了,要是远坂凛得知其实伊艾就是昔日苏美尔神话中的创造神,现在日本神话中的贵船龙神的话,她就没不会如此惊讶了。又或者应该说,到时要惊讶的,就会反过来变成在现代居然还有神明存在?以及卫宫士郎居然有实力和神明对抗?了。
接着..要是她再得知其实卫宫士郎就是日本神话中的素戋呜尊的话,那么...就没有然后了。如果在短时间得知这么多冲击性的事实,她的小脑袋想必会在瞬间当机吧。
“嘛..虽然说起来有点丢脸就是了。”保持着用手捂脸的状态,卫宫士郎将视线放到了远旁边“在以前...其实也就数天之前的下午哪。因为不小心激怒了她的缘故,我被她一拳打中了面门。然后哪..也没有然后了。从被打中的瞬间开始算起,总共昏迷了整整两个小时..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强制性地从下午直接睡到傍晚。”
啊啊..就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可怕。
那个看起来粉粉嫩嫩的拳头居然会有如此巨大的杀伤力什么的...伤不起啊!
和伊艾比较起来,像是火之巨人芬芭芭那种家伙简直要泪目了。
人家娇滴滴的一个女孩子随便挥一拳也和他们这些像小山般巨大的家伙的全力一击不相伯仲啊!
话说...怎么在记忆中伊艾好像是法师的类型来着?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法师也练近战了?教练,这绝壁犯规啊...
“也就是说..要是和老板娘对战的话,就连你也毫无还击之力?”
就在那边的卫宫士郎开始想到奇怪的地方时,远坂凛的声音及时将云游中的他拉回现实。
在回过神来后,却惊讶地发现远坂凛的小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布满凝重的神色。
明白到这小妮子又在拿他和别人作比较,为免自己这师父的形象无缘无故被大打折扣,卫宫士郎慌忙作出补充“那当然不会了。虽然威力超乎我的想象,但是那次只是因为我说错话在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避还是不该回避,结果在犹疑之际已经吃上一拳而已。要是认真切磋的话,我们的实力也就不相伯仲...嘛,不过要是打到最后的话,八成会以我的战败告终就是了。”
“诶?!为什么??”远坂凛疑惑地晃了晃头“既然实力不相伯仲的话,胜算应该也是五五之数啊!为什么八成会以你的败北为结尾?”
这完全说不通啊!倒不如说,单是在逻辑上便已经有很大的矛盾了。
带着这种的眼神,远坂凛不解地看着卫宫士郎,等待他的回答。
“嘛...再怎么说,那位大姊也是女孩子哪。我可用不了全力来对付她。”卫宫士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实际上也不只伊艾,除却朱月之外,只要对手是女性,那么几乎是本能地卫宫士郎便会手下留情。
在战斗中手下留情到底是多么愚蠢的事情自是不用说。如果对手是远坂凛﹑两仪式这种实力和卫宫士郎有颇大的距离的女孩子的话,那卫宫士郎还有可能在手下留情的前提下取胜。但是,如果换上伊艾,又或者是爱尔奎特这些和他实力差不多的女孩子做对手的话,那么战果就不言而喻了。
至于朱月...倒不是卫宫士郎不当对方是女性。说实话,除却性格和朱月有十成相似的伊艾之外,在卫宫士郎看过的人当中,朱月也是最有御姐风格的御姐了。问题在于..对方的实力实在不容卫宫士郎放水。
当年(一年前)被对方打得满地找牙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要是在和朱月的战斗中放水的话,卫宫士郎绝不排除要预先到棺材铺帮自己下订金。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那个圣堂教会埋葬机关的首席吧?
自从成为时计塔的客卿之后,入手情报也变得容易起来。然后就在卫宫士郎收集了无数有关对方的资料之后...他终于发现,对方的性格和他就好像水和油一样,简直就像是两个不次元的生物。
虽然从生理来看好像是女的,但是浑身上下却充满了嗜血和疯狂的味道,而且还以虐待和折磨敌人为乐..手下的血案堆积如山,杀人的方法无比残酷。如果说朱月是随性而行的任性女王的话,那么这埋葬机关的首席实际上就只是一部随时会失控的变态杀人机器而已。
纵使不再整天梦想成为正义使者,但是卫宫士郎作为人类的基本原则却仍然健在,只要看到这类型的人他就会汗毛乱竖,浑身都不自在。
对于这种类型的人,如果真的再次干上了的话,既是为了自己着想,也是为了别人着想,纵使她是女性也好,卫宫士郎也只会杀无赦。
这,是唯一的例外。
“我说..你是在看不起女孩子吗?”
当然了,毕竟也只认识了两至三天,现在的远坂凛可不清楚卫宫士郎的习性。
或许是因为同仇敌忾的缘故,几乎是本能地,远坂凛便将卫宫士郎的放水行为联想到对方在歧视女性的能力的方向。而这也导致了远坂凛正恶狠狠的瞪着后者。虽然,完全不可怕就是了。
“怎么可能?不但我最初的那两位师父都是女性,而且就连其后和我切磋的对象也是女性。甚至,连我一生人中唯一的两次压倒性惨败也是栽在女性的手中。说实话,居然没有获得女性恐惧症什么的到现在我还是很惊讶..”纵使辛酸,但是那依旧是不可多得的回忆。在说话的同时勾起了许多的回忆,卫宫士郎轻轻一笑“与其说我是看不起女孩子..倒不如说,我是对女孩子下不了狠手吧。要是打伤对方的话,就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内疚。除了三种例外的状况之外,一般而言,我无法尽全力和女性作战..我这样回答可以吗?小小的淑女阁下?”
“只﹑只是一般而已!”明白到自己误会了对方。在卫宫士郎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远坂凛不禁俏脸一红“比﹑比起这个!你说的那三种例外又是怎么一回事?”
“喔呀?真是意外呢,你居然会对这有兴趣..说起来,这个和特训没什么关系对吧?”闭上了一只眼睛,卫宫士郎带着欠扁的笑容继续调侃着眼前的萝莉。
“啰﹑啰嗦!要你管?”远坂凛的俏脸登时又红了三分“我只是在..评估而已。要是切磋的对象人品不佳的话,谁知道本小姐会不会在那天遭毒手?..我说!你有在听吗?!!”
“有~当然有在听了。”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卫宫士郎干脆用手掩住了半边的脸“大小姐你言之成理。对于你的真知灼见,在下很是佩服。”
“可恶...”
从故意留下的指缝之间将对方的笑容看得清清楚楚,远坂凛气得牙痒痒的,一张小脸更是变得通红。
到了此时此刻,她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虽然从人性的角度而言眼前这伪娘比某个神父正常许多,但是若果从性格而言的话..这两家伙绝对是不相伯仲地恶劣!
“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了我的自我介绍..但是反正都已经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在闲谈上,干脆就把今天的第二节指导留待明天,以这条问题作总结吧...”半晌,总算是止住了笑容,卫宫士郎扫了墙上的挂钟一眼,然后将视线放回远坂凛身上“在我而言,只有三种情况下会对女性下狠手。第一种,要是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命在旦夕,而关键却又出在对方的身上。在这种情况下,纵使我的目标是点到为止,但是绝不留手;第二种,对方的实力胜过,又或者是远超我。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我手下留情的话说不定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故此我不会手下留情,但是如果能选择的话,也是以点到为止为原则。第三种,要是对方是那种毫无人性,天生扭曲,而且没有半点沟通余地的变态杀人狂..在这种情况下,杀·无·赦。”
卫宫士郎说话的语气一直轻轻松松的,唯独..在最后三个字上加上了重音。
脑海中再次想起了圣堂教会中的某个变态组织,卫宫士郎的脸上不禁流露出露骨的厌恶。
如果不是碍于魔术师协会和圣堂教会的停战协议的话,甚至不排除由这边亲自找上门的可能性...从与远坂凛再次重逢之后,卫宫士郎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释放出杀气。
“呜...”
眼见身前的卫宫士郎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冷酷起来,远坂凛不禁稍稍被吓倒。
虽然,要是真的出现卫宫士郎口中描述的那种人的话,她也很认同卫宫士郎那必须将目标人物干掉的看法。但是,或许是因为打从见面开始卫宫士郎便一直都是那副随和的样子的缘故吧。此刻,看到对方认真起来的模样,一时之间远坂凛竟是适应不过来。
纵使在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认真时就绝不含糊,公与私的切换就仅在剎那之间。
若果说她那无时无刻保持优雅的父亲让人敬仰的话..那么,眼前的卫宫士郎就是容易让人想要模仿的类型吧?
到底..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像是对方那样的人?
隐藏着向往的眼神,远坂凛深深地看了身前正准备离去的卫宫士郎一眼...
一百零一-铠甲与真实
“咿呀~士郎的厨艺还是那么厉害呢!其实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在将来开餐馆?”
晚饭过后,在卫宫邸的玄关处,藤村大河一如既往地向前来送别的卫宫士郎挥了挥手。
虽然从说话的语气来看是开玩笑的,但是对方那隐藏在笑容下的一丝严肃却还是被卫宫士郎准确地抓住了。
现在,藤村大河是在以监护人的身份试场着他的意向,并且尝试为他的未来提出建议啊!
“如果真的开了餐馆那就不妙了。对于我这种懒人来说,从早到晚都要工作才是最大的煎熬啊。”
面对藤村大河半带试探的玩笑,卫宫士郎只是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他明白到对方的意图,同时也感受到对方的关心。但是,却偏偏不能告诉对方真相。
会感到无奈,但是又不得不接受...这,才是所谓的人生。
“明明还只是个年轻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没有活力的话?作为教师,姐姐可不能当作没有听见喔?”瞬间切换至监护人模式,藤村大河瞪了卫宫士郎一眼“再说,难道在现代还有不用从早到晚工作也能拿薪水的职业吗?还是说你希望我今天好好纠正一下你那懒散的性格?”
“啊啊,只有这个还是请藤姐妳放过我吧。”卫宫士郎举起双手摆出了一副投降的姿态“夜晚的街道可不安全。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藤姐你还是尽快回家吧。”
“切。到底是在关心姐姐?还是说在尝试逃避说教?从实招来!”
“两者皆有,但是前者为重。凡事都有万一嘛。”顿了一顿,卫宫士郎对着藤村大河轻轻一笑“如果藤姐真的想要说教的话,在明天吃饭时一并进行就好了。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
静静地凝视着脸带笑容的卫宫士郎,藤村大河一声都没有吭。
就彷佛想要看穿对方似的..说实话,对于藤村大河来说,卫宫士郎实在有太多谜团了。
有的时候又像是经历了百年沧桑的隐士,懒懒散散的只想享受生活;有的时候又像是在社会中砥砺过无数次的成年人,成熟沈稳地面对一切事情;更有的时候像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每句说话的背后都隐藏了值得推敲的深意..
到底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特征会在区区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小孩子身上体现?到底还有多少的东西是自己看不透的?
纵使和他自小相识,纵使和他如同姐弟一般亲昵,但是时至今日,藤村大河仍旧不能有信心地用言语来描述自己这名义上的弟弟。
“....真是的。本来想要对你说教,没想到却反过来给你这小鬼教训了。想要对你说教还真是困难呢”良久,再次宣告弃权,藤村大河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嘛,今天姐姐我就放过你吧。明天再见喽,士郎。”
“再见~”
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卫宫士郎向身前的藤村大河挥了挥手。
...........
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目送着藤村大河的背影走出大门,卫宫士郎的身影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玄关。
直到数分钟过去了,默默地发动感知术式探查附近的状况。在确保藤村大河真的远离了卫宫邸之后,卫宫士郎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那么,既然藤姐也离去了。接下来我也该回去重新锻造一把武器了..”
带着无奈的眼神扫了玄关一眼,卫宫士郎叹息一声,然后缓缓地朝着仓库前进。
在把长刀送给妃宫雪之后,卫宫士郎手上便再也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惯用武器。
虽然本来他是想继续用长刀的投影品来作战,但是,或许是因为那把长刀已经神化了的缘故吧?投影长刀的举动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在尝试了数十次之后,卫宫士郎才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他已经不能再染指昔日的武器了。
故此..武器的问题,也就成为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急于重新锻造一把武器!
然而,锻造武器的举动,却必须要在瞒过藤村大河的前提下方可以进行。
本來,想要同时保持表面世界与里世界的生活,最大的前提就是要分别向在不同世界认识的人隐瞒一切有关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上一世的卫宫士郎之所以有胆子在藤村大河等人的面前随意用魔术强化和修理东西,那只是因为昔日的他完全不懂得把魔术的存在宣扬出去到底会有什么的后果而已。换作现在的卫宫士郎的话,就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像之前一样在无关人士面前行使自己的任何魔术。
“说起来,在上一辈子居然没有暴露自己是魔术师,简直就是奇迹呢...”
随便伸出手摸摸对象就能成功修理什么的..也就只有藤村大河和柳洞一成这些单纯至极的人才能不起疑心吧?
虽然,上一辈子的自己也确实不太明白这能力是从那来的就是了..
“嘿。辗辗转转,结果我还是回到这里来进行和魔术相关的事情呢。”
推开厚重的大门,卫宫士郎踏入了满布灰尘的仓库。
“在当初...我就是在这里得救了啊..”
淡定地用袖子拨开了扑面而来的灰尘,卫宫士郎轻轻的用手摸了摸那几乎变成灰色的墙壁。
纵使雪白的手掌沾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他的脸上依旧洋溢着温柔的微笑。
但是..又有谁能看出,实际上那温柔的微笑下隐藏了多少的凄苦?
这,是自从他回到这个家以后,第一次回到这回忆之地啊。
考虑到打扫仓库中的杂物数量,要是打扫起来的话势必会花上许多时间,所以在第一天的打扫中自动忽视了这个仓库的存在,而在那之后也一直下不了决心过来这边大扫除?
不...那只不过是他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而已。
真正令卫宫士郎却步的原因,乃是因为他害怕在看到这个仓库之后会不自觉地回想起昔日的记忆...
就如同卫宫士郎对远坂凛所说的话当中所反映的一样,一直以来,他都摆出一副惨痛的过去有着警惕人们奋发向上的姿态。从表面来看的话,他固然是无比坚强和成熟,但是,实际上他的内心又是怎么想的?
惨痛的过去,固然有着警惕人们奋发向上的作用。但是与此同时,既然冠以惨痛的名称,那就已经很清楚明白地揭示了卫宫士郎是怎样看待这段回忆了。
说到底,把脸孔朝着正前方笔直前进,实际上也是对过往的回忆的一种逃避啊!
没有人能真正地笑着面对过往的惨痛经历,或多或少地,在回首过去的同时心中必然会有一种悲伤的感觉,关键只是在于面对与否,以及有没有让人察觉到而已。
卫宫士郎做不到完全抛弃过去的壮举,每一次看到与昔日的记忆有关的东西时他都会不自觉地触景伤情。故此,他一直都只是将自己看作人类,而不是神明。
与娘闪闪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只是他这边没有积极地否认吧?
在那强大的实力与显赫的名声之下,实际上只是一颗仅仅比普通人强些许的脆弱心灵。
或许,是因为自从重生以来,卫宫士郎一直都披着成熟与冷静的铠甲的缘故吧。能够察觉到这一点的,就只有两仪式与贞德等寥寥数人。
“saber..如果我现在尝试召唤妳的话,妳会现身吗?”
看着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的仓库,卫宫士郎以梦呓一般的语气说出了白痴一般的期盼。
任谁都知道,要是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的话,理论上是不可能藉着圣杯联系上英灵王座的。说是想要现在召唤出saber,实际上只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如果是在三咲市居住的那段时间的话,因着那欢乐的环境,卫宫士郎还可以勉强压下心中的苦楚。但是,到了这形影相依的现在,那深藏在回忆中的凄凉不由得又涌上心头。
“真丢脸呢。明明昨天才说过不能在回忆中迷失自我...”
用力地握紧了拳头,随即却又缓缓的松开了手掌。卫宫士郎自嘲地笑了起来。
沉醉于悲伤之中什么也不会得到,这是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得知的事情了。
但是,为什么自己却又忍不住要回忆过去?
明明每一次事后都在警告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事情,但是他却终究逃脱不了回忆的折磨。
或许..就只有等到那恶劣的游戏结束后,他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吧..
p.s.1:下一章呆毛王便出来了~
一百零二-命运之夜
“不妙..”
好不容易总算是从感伤中抽离,当卫宫士郎抬起手表一看时,才惊觉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时的方向。
自从他踏入这个仓库开始算起,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虽然他来这里的初衷并不是要触景伤情,但是已经浪费时间到这个地步也是事实。若以一般的情况而言,与其勉强工作一﹑两个小时后便去睡觉,倒不如干脆放弃今晚的工作,明天起来后一口气花上数个小时来处理为妙。
“也罢..反正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要在什么时候也是我的自由呢...”
但是,仅只犹疑了片刻,卫宫士郎便摇摇头否决了这诱人的决定。
虽然,按照正常的状况来说十二时至一时的确是人们应该要去睡觉的时间,但是,毕竟卫宫士郎不是普通的人类啊。
只要他有这个想法的话,就是不眠不休地工作一星期也不会过劳...说实话,如果不是顾虑到要避免让藤村大河撞上的话,卫宫士郎甚至有信心在半年之内重新锻造出一把和以前的长刀不相上下的武器。
“如果有这个需要的话,明天在藤姐来吃早饭之前用魔术提神就好了。”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那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开动体内数条魔术回路,凭着经验跳过了投影魔术所有的步骤,仅是一瞬,一个小型的铁锤已经出现在卫宫士郎的手中。
默默地把铁锤放到了旁边的地上,卫宫士郎随即投影了一把不知名的宝剑,想要从分解它的过程中提取有用的材料。
“疼..”
但是,或许是因为他终究还没有调整好心情的缘故吧。纵使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分解,拥有着只有古代第一流的锻造师才能够匹敌的经验,在这一次的序中,卫宫士郎竟是不小心犯下了平时绝对不会犯下的错误,导致他的手背被尖锐的碎片划出了一道血痕。
不过,实际上手背被划出血痕根本就不成问题。或者应该说,就是整条手臂都因为失误而变得千疮百孔也不成问题。对于掌握时之法的卫宫士郎来说,只要性命尚在,只要体内还有一丝的魔力,那么就没有任何伤势是他不能处理的。
问题在于..有一滴血顺着他的手背滑落,然后就在那滴血滴到地上的瞬间,仓库的地板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强光!
“!!!”
在瞬间之中,整个仓库中突然便充满了魔力。
原有的空气被挤压得无处可逃,就彷佛想要畏处宣泄似的,由魔力组成的狂风四处乱冲,吹得卫宫士郎的衣服猎猎作响。
“不可能...”
现场的突变,瞬间便惊呆了本来正密锣紧鼓地进行锻造工作的卫宫士郎。
隐约之间,好像从强光的隙缝中看到地板上有着复杂的术式纹路...
凝神一看时,卫宫士郎才惊觉自己竟是站在术式的正中!从现况推测,毫无疑问地,正是他那滴蕴含着神之力的鲜血启动了封锁已久的术式。
“说起来..这个仓库建造的原因不就正正是..!!”
因为关重要而被遗忘已久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本来一团混乱的脑袋叮的一声,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狂风刮得卫宫士郎的脸上隐隐作痛,彷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卫宫士郎赶紧抬起刚刚受伤了的手仔细地观望。
只见,手背上的伤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在雪白的手背上,出现了三道不自然的红色条状。
红色条状的痣从手背一直几延伸到肩膀,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小蛇从肩膀往手掌前进一样。
明明没有流出鲜血,但是手上却依旧传来一阵**辣的痛楚。
“令咒..?!”
对于这红色的条状,卫宫士郎实在不可谓不熟悉了。
这,乃是契主在圣杯战争中唯一可以强制命令使役者的东西,同时也是魔术师作为契主被圣杯选中的证明!
对于令咒的功用,甚至是其起源,在经历过两次的圣杯战争之后,卫宫士郎已经对这些东西一清二楚。
问题在于..为什么令咒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现在距离圣杯战争开始,可是还有整整三年以上的时间啊!
心中的惊吓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卫宫士郎对于现状的疑问甚至就像是小山一般巨大。
“s...”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连带着思考的能力,这些的一切全都回归虚无。
就好像魔法一样,在卫宫士郎的身前,一个人影静静地降临于此..
...........
凭借着纵使在英灵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视力,纵使是在黑暗之中,卫宫士郎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个骑士装束的士女。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熟悉而凛然的声音,再一次地说出了卫宫士郎永生难忘的提问。
少女用那宝石一般的双瞳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坐在地板的卫宫士郎。
同样是凛然的声音,同样是耀眼的金发,同样是把头发束成一条辫子,但是却不是像贞德那样把辫子挂在脑后,而是将它盘在小巧的脑袋上...
毫无疑问..眼前的少女就是卫宫士郎朝思暮想的那个女孩子。
“saber?...”
明明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身前,但是却又害怕这不过是自己激动下的错觉..
用彷佛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卫宫士郎不肯定地叫唤着对方的名字。
“正是。servant,saber,遵从您的召唤而来。master,请指示-”
看到卫宫士郎在瞬间之中已经判断出自己的身份,不同于上一次的沉默无言,saber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说出了第二句说话。
“!!!”
在saber话音刚落的同时,卫宫士郎的左手突然传出一阵远比刚刚厉害的痛楚。
就好像被押上烙铁一样,强烈的痛楚使卫宫士郎不禁瞳孔一缩,但是随即又被他用意志咬牙压了下去。
眼见卫宫士郎竟然能在承受令咒的痛楚下不哼一声,saber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是没有想到卫宫士郎的骨气竟会如此强硬吗?saber满意地点一下可爱脸庞,冰冷的神情也柔和了几分。
“从此我的剑与你同在,你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或许,是因为这次没有库丘林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缘故吧。
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嗖的一声跑出去迎敌,saber只是静静地弯下腰身,然后向坐在地上的卫宫士郎伸出手来。
默默地搭上对方伸过来的小手,卫宫士郎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与此同时,一股暖暖的液体已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中涌出....
一百零三-无心的揭疮疤
“虽然这样说好像有些不礼貌...master,请问你冷静下来了吗?”
是因为刚刚卫宫士郎那突然流泪的反应实在太令人惊讶吗?无法再保持最初的冷淡,saber看着卫宫士郎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的困扰。
仔细想想,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吧?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是却在看到对方的同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如果卫宫士郎不是saber的契主的话,说不定她有可能会把卫宫士郎看作认错人的疯子吧?
“...抱歉。刚刚是我的失态,我在此致歉。”
承受saber的目光的同时,脸上传来一阵阵**辣的感觉,卫宫士郎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了。
虽然,站在当事人的立场来说,能够再次看到多年以来魂牵梦萦的saber,就是心中异常地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管怎么说,竟然激动得落泪什么的,也是在卫宫士郎的意料之外。
明明是真正的久别重逢,但是,在还没有展示自己的成长之前,就已经先行让对方看到了自己的丑态....对现在的卫宫士郎来说,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甚至想要挖一个地洞然后钻进去啊..
“不,master你言重了。”或许是对卫宫士郎的礼数十分满意吧?眼见卫宫士郎乖乖的低头道歉,saber的脸色瞬间便柔和了几分“在看到我的同时激动得落泪...想必,master你是把我错认做你的友人吧。”
“....嗯,你们实在长得太相似了。我一不小心便认错人呢。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失态吧。”
沉默了半晌..在saber带着疑问的注视下,卫宫士郎艰难地点了点头,认可了对方的说法。
说话时的声音,就彷佛不属于他似的...说出违心的言论,竟然是如此的痛苦!
相似?...又何止相似?!!!
就是要赌上作为英雄的荣誉也好,就是要他上一切来作证亦可以..妳,就是我一直以来在等着的那人啊!!
“果然如此。我就在想master你为什么在看到素不相识的我时会这样激动,果然是认错人吧。”当然了,对于卫宫士郎心中的状况saber是不可能理解的。看到自己的答案被对方认可了,saber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用柔和的目光来看着卫宫士郎“真诚的友谊是无价的宝物。能够使master你如此激动,想必那位友人对你来说相当重要吧?”
“啊啊,与其说是友人,倒不如说,那是我第一个衷心喜欢上的女孩子呢。”
脸上流露出牵强的笑容,卫宫士郎点点头附和着saber的说法。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他知道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他的胸口就好像被撕开一道口子一样疼痛着...
心中在滴血....saber每说出一句说话,卫宫士郎的心便抽痛一下。
对方并没有恶意,这是从最初开始便已经得知的事情。
但是,也正正是因为对方并没有恶意,卫宫士郎的心才会如此的难受。
眼睁睁地看着对自己来说如同亲人一般的对象否认双方的关系并不是一件能够笑着捱过去的小事。尤其,当这份的情感中混入了爱情时,那就更是如此了。
明明是久别的重逢,但是此刻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开心起来...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卫宫士郎甚至可能宁愿再次与八岐决一死战,也不想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回忆一再否定。
最少,在陷入激战的同时,他可以使自己的神经麻木,将一切都抛诸脑后啊!
“竟然是master你的恋人啊...”从卫宫士郎的表情上或多或少读懂了一些事情,沉默了一会,saber嚅嚅地开口尝试询问“难道说...master的那位恋人已经去世了?”
“不,她还活得好好的。”几乎是反射性地,卫宫士郎瞬间便回答了saber的问题“但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的缘故,她已经完全忘却了我呢。”
看似平淡的语气中蕴含着无边无际的悲苦。
“嘛..都已经过去了呢...”若有所思地看了不知所措的saber一眼,卫宫士郎摇头苦笑了一下“这些年来一直都不能把过去的事情放下,看来我的修行还差很远呢。”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勾起master你不愉快的回忆...我要为我的失言致歉。”也就在卫宫士郎正摇头苦笑的同时,saber突然站了起来深深的向前者鞠了一躬,眼神之中带上了浓厚的歉疚“我不认为master你的做法有任何的错误。恋人忘记自己自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能够在对方忘记自己的同时一直保留着当初对对方的那份情感与关怀..我认为这是一份任何人都不能斥责的崇高思念。master你根本就不必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除了歉意之外...在这凛然的声音之中,更是多了一份的敬重。
在saber的眼中,纵使卫宫士郎的举动会使他感到凄苦,但是,这种无条件的思念,却毫无疑问是出自卫宫士郎那份真摰而强烈的情感。
对于崇尚骑士道的她来说,自是没有比这更美丽的感情。
故此,在不知不觉间,卫宫士郎在saber心中的地位也有所提高。最少,在此时此刻,她已经将卫宫士郎默默地纳入相性极佳的类型了。
“嘛...或许,就只有等那个时候来临,我才能真正地摆脱过去吧...”
轻轻的叹息一声,卫宫士郎将视线放到外面的夜空..
就如同saber无法确实地理解卫宫士郎在说话时心中到底有多痛苦,反过来说,卫宫士郎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已经再一次提升。
现在的他,只是在竭尽全力地压抑心中那股苦闷而已。
“master...”
“安心吧,saber。”打断了saber的说话,卫宫士郎摇了摇头“我啊..可没有软弱到被这种事情再·次击沉的地步哪。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的。”
“可是...”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了。”挥挥手再次打断saber的说话。看到对方那流露出关怀的脸孔,卫宫士郎不禁又是一声叹息“总而言之,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话说,我不太喜欢master这称呼。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你不要再这样称呼我吗?”
一百零四-Saber的建议
“嗯....如果你这样希望的话。”saber微微颔首,答允了卫宫士郎的请求“那么,你希望我怎样称呼你?”
“士郎..卫宫士郎,这是我的名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直接称呼我做士郎吧。”
怀着满腔复杂的情感,再一次地说出了和当年一样的台词。
不知不觉间,卫宫士郎的眼角竟有些许湿润。
纵使对方已经不记得自己也好,只要有时间的许可的话,就可以慢慢地重新建立彼此的关系。
故此,过去的事情,就暂且作罢吧...重要的,乃是从现在开始的未来。
“卫宫...?”
是感到这姓氏异常地熟悉吗?
疑惑地覆述了一次,saber皱起了可爱的眉头。
“怎么了?saber。”
眼见saber一副陷入了思考的样子,卫宫士郎不由得便出声呼唤她。
“不﹑不,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因着卫宫士郎的呼唤而回过神来,saber的俏脸登时红了起来。
是对于自己走神感到不好意思吧?
隐约之间,好像还听到她呢喃着完全不像,大概是巧合吧之类的字眼。轻咳一声之后,saber再次将目光放回卫宫士郎的身上“那么,就叫你做士郎吧。对我来说,也比较喜欢这个发音呢。”
“嗯,你能够满意实在太好了。”
明明早已听过对方叫过自己的名字无数次,理应早已习惯...但是,事隔一世,在再次听到对方呼出自己的名字时,卫宫士郎的心中还是不由得一阵荡漾。
啊啊..到底已经有多久没有亲耳听到对方呼唤自己的名字?到底已经有多久只能在梦中听到对方的声音?
想到此处,卫宫士郎不自觉地便露出了一个由心而发的笑容。
多年以来的辛劳,不就正正是为了要守护这梦幻一般的日常吗?
对于卫宫士郎来说,这把声音,乃至对方的整个人,都是他所追求的日常中不可或缺的必要元素。
故此,在这一次,他才必定要真正地成为守护对方的剑鞘,而不是再次拖对方的后腿。
“说起来..士郎。作为你的severant,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在此告诉你呢。”
就在卫宫士郎正再次在心中确认一早已经许下的誓言时,突然,saber那凛然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当中。
抬起头来,只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saber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嗯?到底是什么事情?”
四周的空气开始被压抑,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对saber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话,那想来真的是自己不得不注意的事情吧。
受saber的气势所影响,卫宫士郎也就收起了刚刚那毫无防备的笑脸,切换至只有在谈重要的事情时才出现的认真模式。
也因为这个缘故,在瞬间之中他的气势便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如果说刚刚的他看上去还只是一个随和的普通人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已经真真正正地取回了身为英灵时的威严。
气势浑然天成,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的破绽。毫无疑问,这是只有身经百战的人才会拥有的东西,绝不是沉醉于安逸生活的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凡物。
“首先..我先确认一下吧。士郎你应该知道圣杯战争的事情吧?”
正如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协力者是一个弱小的人,对于卫宫士郎竟然能展露出和英灵不相上下的气势saber先是吃了一惊,但是随即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显然,她对于作为master的卫宫士郎是越来越满意了。
“嗯。七个的master以圣杯作为媒介,召唤出在英灵王座的英灵。然后由master提供魔力给自己的使役者并且驱使他与其他的使役者战斗,在击败其余六个master与使役者之后取得圣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对吧?”
“不愧是士郎,大体上全部正确。但是..现在却出了一点问题。”
“嗯,什么问题?”想了一会后,卫宫士郎以不肯定的声音说道“莫非..我的魔力无法提供到你的身上?”
“嗯..士郎你的说法不完全错误。但是准确来说,现在的状况却远比这严重...”顿了一顿,saber以极为严肃的表情说道“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的原因,但是现在的我,是以本·体的状况被召唤过来的。”
“本体吗?..那不是很好吗?”看到saber说的原来是这件事情,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在表面上,卫宫士郎还是摆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反问对方“要是以本体降临的话,那么就没有提供魔力的需要了。saber你不但能毫不顾忌地使出自己的全力来战斗,而且也能够无拘无束地在现世活动...这百利而无一害啊?”
“不,士郎你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呢..”对于卫宫士郎的反问,saber皱起了眉头“既然我是以真身降临的话,那么想来其他的使役者也是相同的情况。在这反常的状况下,增强实力的,不单止是我一人,而是这次圣杯战争中所有的参加者。考虑到每一个英灵都是那个时代的精英..换言之,这次的圣杯战争会以比之前凶险十倍的方式进行,士郎你明白吗?”
“也就是说..因为这次所有的使役者都是以本体的状况被召唤过来,所以他们的战斗力也会大大地提升。在这种情况下,狭路相逢时被秒杀,又或者正面冲突时被波及的可能性就会空前地提高了..大概是这个样子?”
因着盖亚和阿赖耶放行的缘故..这次圣杯战争中遇上的对手将不再是凭借圣杯召唤出来的分身,而是他们在英灵王座中的本体。
这种事情,卫宫士郎从贞德被召唤出来的那一瞬间便已经理解了。
对手若以真身降临的话,固然会使这次的圣灶战争变得更加凶险,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卫宫士郎的努力就没有意思了。
以英灵真身级数的实力虐杀仅凭着圣杯召唤出来的英灵分身,然后救出可能只是本体的十分之一的saber..这样的战斗,卫宫士郎不觉得有什么意义。
正是为了要彻底地救出saber她们,所以一路而来才咬着牙拼命地使自己变得更强。被战斗波及什么的根本就不在考虑之内,卫宫士郎早已做好了与英灵的真身战斗的觉悟。
“正是如此,士郎你有着令人不由得想拍掌称赞的理解能力呢。”
但是,卫宫士郎这边做好了觉悟是一回事,要saber理解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她来看,虽然卫宫士郎的气息不像是一般魔术师那么懦弱,但是要让卫宫士郎参与英灵之间的战斗还是太危险了。
“如果是普通的圣杯战争的话,或许士郎你甚至能够和使役者正面交战,但是以现在的状况来说,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冒险了..”眼见卫宫士郎已经掌握到她话中的意思,于是saber也不再犹疑,顺势作出进一步的建议“故此,为了保障士郎的安全,我决定由现在开始寸步不离地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然后在圣杯战争后便正式开始搜索其他的master,可以吗?”
一百零五-返回原点
“寸步不离地保护啊...”出乎saber的意料,在这一次,卫宫士郎非但没有爽快地答允她的提议,更反过来面露难色“我先确认一下...所谓的寸步不离,是指睡觉时也待在一起的意思吧?”
“嗯,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吗?”saber点了点那还带着稚气的脸庞,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卫宫士郎。
“不..问题有很多啊。”
感受到saber目光中的疑惑,卫宫士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虽然处境不尽相同,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上和当初一模一样的问题。
按照正常的状况来说,要让一个男性抱着一个自己喜欢多年的漂亮女孩子睡觉,那个男性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但是,问题就在于,卫宫士郎现在还没有打算要跨越那条界线啊!
要让一个血气方刚,从心理来说更是早已成年的年青人抱着自己暗恋多年的对象来睡觉而不发生任何事情,这对于一个身心健全的人来说得是多大的考验啊!
昔日之所以能够在爱尔奎特的怀中勉强保持清醒并且在脑海中跑去研究魔术,一方面是多亏了当时还没有掌握时之法,横看竖看卫宫士郎都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没什么事情是可以发生的,另一方面更是多亏了有一个远远没有成年的两仪式睡在旁边,只要一想到旁边还有一个肉嘟嘟的小萝莉,卫宫士郎就可以时刻在脑中保持警醒,宁愿去思考圆周率也不会心生邪念。
但是,现在又如何?
精神年龄早已成年之类的自然不在话下..
时之法早已熟练精通,现在的卫宫士郎要变成成年人的样子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虽然从外面看上去这房子很大,但是却着着实实地只有卫宫士郎和saber孤男寡女单独相处,非但没有第三者,更没有未成年的小孩子在身旁..
要是真的答允了的话,卫宫士郎就是不在当天之内失去理智,恐怕也会在在三天之内精神崩溃。
为了保障自己的性命安全,现在,卫宫士郎不得不进行抗争。
“为以防万一,我就先行确认一下吧...saber你知道我是男孩子吧?”
“嗯。虽然士郎你的容貌十分漂亮,在见面的瞬间甚至因为你和我的熟人太过相似的缘故差点儿把你错认作熟人的女儿,但是其后在你说出你有喜欢的女孩子时,我便得知士郎是男性的事实了。但是这又有什么问题?”
“不..我说,就在你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问题视作没有问题时已经是很大的问题吧...”看到saber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卫宫士郎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并不是不理解对方为何会有这样的言论。倒不如说,在经过了近两辈子的相处之后,卫宫士郎很清楚saber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果然,现在最大的问题是saber的思想再次回到原点啊!
不论是完全不把自己看作女性的想法,还是说利用圣杯救国的空想,这些都是在saber心中根深柢固的价值观。
在当初,为了要改变这些不合宜的想法,卫宫士郎(上一世)也是花了无数的唇舌,再加上朝夕相处间发生了的各种事情,才勉强算是成功劝使saber抛开昔日的沉重负担,变回以一个女孩子的身份生活着。
现在,既然一切回到原点,那就代表得重新劝诱过对方...这玩意,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任务啊...
“不,先不论在女性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身份。就是退一百步来说,假设我真的是一个女性,士郎你也根本没有需要顾虑这么多。毕竟,作为severant,保护士郎是我的职责。纵使我是以本体的真身降临,士郎你也不必将我看成人类。”
凛然的声音诉说着saber对她本人的定位。坚定的语气,老样子地反映出saber对此的深信不疑。
在她的想法中,英灵就是英灵,人类就是人类,两者既没有交集,也不可能相提并论。
一如当初,她是真的不认为卫宫士郎需要因为她是女性之类的理由,而对她有差别的待遇。
“嘛..总之这问题就先放到一旁吧..”
然后,也毫无疑问地,对于saber的看法,卫宫士郎连零点零零一秒的思考时间都不需要便对它嗤之以鼻。
在女性之前还有更重要的身份?退一百步来说才是一个女性?
何其荒谬?!!
真正的强者,内外兼备。物理意义上的强大固然重要,但是同时心灵上的强大也不可忽视。
如果连自己是女性的事实都不能承认,如果只是一昧抹杀自己的真心来追求所谓的完美,那么,就是能锻炼出一副看上去无比华丽和坚硬的铠甲,在内行人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击即溃的对手而已。
就算假设真的能够在剎那之间取得无人能及的荣誉,那终究也只是一瞬即逝的产物。归根究底,如果连支撑自己向前走的基础(本心)都要加以否定的话,又怎么可能有光明的未来?
“你说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得..但是,距离下一次的圣杯战争开始还有三年以上的时间啊!难道说saber你要在整整三年之间都形影不离地贴身保护我吗?”
当然了,以上心底的说话,卫宫士郎是不会将它们宣之于口的。又或者应该说,还远远没有到可以说出口的时候。
凡事都要循序渐进...要办事时如是,要改变别人的心态时就更如是!
就算是想要规劝对方,也需要等到双方的关系发展到一定的地步,对方才会愿意考虑接受你那苦口良药般的谏言...急于想要成果的心态绝不可取,一蹴而就的想法随时只会带来反效果。
故此..卫宫士郎也不急于劝服对方,只是淡淡地尝试将话题引回眼前,也就是说saber那想要包含睡觉在内的贴身保护之上....
一百零六-折衷方法
“什...!!三年??!!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saber的整个人都凍结了。
宛如绿宝石一般的瞳孔睁得大大的,略带稚气的脸庞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一时之间,saber竟是接受不了对于卫宫士郎刚刚说出来的事实。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的话,saber会感到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除非是抑·制·力·许·可,又或者像是圣杯之类的东西钻空子来呼唤英灵,否则的话,不管是本体也好,分身也罢,一般来说英灵是绝对不会降临至现世的。
问题的范畴,早已超越了单纯的魔力总量大小便能解决的领域。
但是,现在的状况却完全颠覆了这铁一般的规律。
眼前的卫宫士郎自然不可能是圣杯...与此同时,既然距离正式的圣杯战争还有三年之久的话,那么自然也不可能是藉由圣杯让她降临至此。换言之,她降临到现世的事实,仅只是出于眼前的卫宫士郎一个人的手笔。
这,又叫saber如何不感到惊讶?
“嘛..说实话,虽然我·知·道·你·的·身·份,此外也知道圣杯战争的运作状况,但是也唯独是为什么可以在此时此刻召唤出你这道问题我回答不了。本来,我只不过是打算到仓库进行一点与魔术相关的工作而已。”
面对saber的疑问,卫宫士郎很干脆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说实话,别说是saber了,对于自己居然能够提早三年以上召唤出她的事实,就连卫宫士郎本人也感到莫名其妙。
在已知的情报中,唯一一点比saber优胜的,那就是卫宫士郎可以断定这件事和那两个萝莉脱不了关系。
至于那两个萝莉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挑这个时机?以及...她们是否又在偷看着自己?
这些的问题,就唯有留待下一次再见到那两个萝莉的时候再询问她们了。
“可是..如果只是在进行一般的魔术工程的话,就算再怎么说,应该也不会联系到英灵王座才对....”
从表情﹑语气以及天生的直觉,判断出卫宫士郎并没有在说谎。于是,也就不再一味追问对方,轻轻呢喃一声,saber静静地进入了沉思当中。
“嘛..saber。为什么能在这个时间召唤出你这问题我是回答不了呢,但是如果只是说为什么在进行魔术工程时能和圣杯战争以及英灵王座扯上关系的话,我或许能够解答呢..”轻轻的呼唤对方一声,把saber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在确认对方的视线已经回到自己身上后,卫宫士郎习惯性地挠挠头,然后缓缓地接着说下去“这个家的仓库啊,实际上是我的老爹买下这座房子后自行建造的。虽然原因不明,但是貌似就在当初建造这仓库的时候,老爹他额外在这仓库刻下了召唤英灵的术式呢。我猜,刚才正是触发了这术式吧?”
“慢着!”突然,就彷佛想到些什么,saber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说话“士郎你的意思是.我们刚刚身处的地方是仓库,而在那个仓库中又划有大型的术式吗?”
“诶?”看到saber的表情突然间便变得恐怖起来,卫宫士郎不由得反射性地退了一步“就﹑就是这样。倒不如说,原来你不知道那儿是仓库吗?我还以为你在看到那堆杂物的瞬间已经知道呢...”
“放置杂物的地方,并不仅限于仓库。据我所知,在这个年代还有着杂物房的存在吧?”踏前了一步,saber气势满满地瞪着卫宫士郎“士郎,虽然这样说有点失礼,但是我还是想再问你两个很重要的问题。第一,这幢房子是令尊在多少年前,什么时候购入的?”
“先让我想一下...”伸出手指,草略地算了一下。最终,卫宫士郎向saber举起了六只手指“大概是在六年半之前,第四次圣杯战争进行的时候吧?”
“...那么,令尊的姓名?”
在听到卫宫士郎的回答后,saber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提出了第二道问题。
明明语气间并没有发怒的先兆,但是却给人一种异常的压力...在瞬间之中,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加倍地凝重。
“卫宫...切嗣。”
明白到saber终算是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在犹疑了片刻之后,卫宫士郎一字一字地吐出了养父的名字。
“!!!!”
然后,也就在卫宫士郎坐实了saber心中的想法的同时,只见后者猛地一咬银牙,然后便掉头夺门而出。
从站起来到拉开拉门乃至冲出和室,整个的过程就仅仅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
“saber!”
如果是常人的话,那么别说反应过来了,在回过神来的瞬间,恐怕已经连saber的影子都看不到吧。
但是,卫宫士郎却不是常人。
以长年累月拉弓放箭狙击目标培养出来的动态视力为基础,再加上那从无数战场中磨练出来,凌驾于绝大多数的英灵之上的反应能力,在saber站起来的瞬间,卫宫士郎便已经反应过来,并且反射性地想要拉住对方。
然而,也就在他踏出了一步之后,伸出来的手却又立即在半空中凝结了。
在上一世时,纵使同样是意识到他就是卫宫切嗣的儿子,saber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故此,现在她那激动的反应,可以说是真真正正地出乎卫宫士郎意料之外。
虽然身体的反射性地跟上了对方的动作,但是挥之不去的犹疑却冻结了卫宫士郎下一步的行动。
对方的情绪显然不稳定,自己真的要拉住她吗?
而且,就算真的拉住了saber,自己又该说些什么来安抚她?
伸出的手凝结在半空,等到卫宫士郎回过神时,saber的背影已经从他的视线范围中完全消失。
默默地发动了大型的感知术式,确保了saber还在这幢房子中。卫宫士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地步出了和室...
.........
“冷静下来了吗?saber。”
终于,在三分钟之后,凭借着感知术式发现saber站在大门的位置一动也不动的。
判别她的情绪应该有所好转,卫宫士郎静静地从墙壁的内侧纵身一跃,直接跨过了卫宫邸的大门,落在saber的身前。
“士郎..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是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吗?”
是因为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所以冷静下来吗?saber的语气倒是出乎意料地平淡。
但是,由于有刘海挡着的缘故,卫宫士郎同时也看不到saber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无法判断对方确实的精神状况。
“不。除了我姊姊以外,我和那个家的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无法判断对方的确实状况,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出声询问,卫宫士郎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saber的询问。
“那么...爱丽丝菲尔是你的母亲吗。”
“嗯。她是我的养母...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就是了。”
“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saber的声音嘎然而止。
藉着暗淡的街灯以及卓越的视力,在隐约之间,卫宫士郎看到了saber那小巧的身躯正在颤抖着,至于那下垂的双手,就更是因为被用力紧握的缘故,就连青筋都冒出来了。
至此,卫宫士郎已经以肯定地给出定论。
与其说是已经恢复平静,倒不如说....眼前的saber只是在强行压抑她的情绪而已。
“...士郎你不希望我寸步不离地保护你对吧?”
就在双方陷入沉默片刻后...蓦然,saber主动地再次挑起了话题,而且还将话题还原至最初的地方,也是卫宫士郎现阶段最纠结的地方。
“嗯...我并不是对你有任何不满,只不过..”
“只不过无法将我不看成是女性而已。”抢先说出了卫宫士郎正想说的话,saber静静地抬起头来。精致的脸孔上带着认真和内疚的神色,saber的眼中好像闪过一丝决意“士郎你应该不知道吧?要是算上这次的话,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参加圣杯战争了。我曾经..对着这张脸孔,也就是你的母亲,许下了要守护她的誓言。然而,我却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现在,我却又再次对着和爱丽丝菲尔长得接近一模一样的你许下了要守护你的诺言....这样的我,并没有强行要求你的资格。如果士郎你不希望我贴身保护的话,那么,我便撤回这提议吧。”
看似平淡的语气下,隐藏着微微颤抖的声音。此刻,卫宫士郎总算明白为什么在上一世saber得知他是卫宫切嗣的儿子时没什么反应,但是在这一次却如此激动了。
原因就在于他的长相。
敢情..在这一世,看到了和养母长得极度相似的他,saber对昔日无法履行誓言的内疚完全爆发出来了...
“真令人困扰呢..让你心情低落可不是我的打算啊...”
看到了saber一脸内疚的模样,卫宫士郎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对于重视saber的他来说,看到saber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就连他本人的心情也会变得低落啊。
“虽然同床共枕﹑睡觉与洗澡时共处一室之类的东西(为了精神着想)可免则免,但是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你善意的保护...这样吧。我们俩人各退一步。在睡觉的时候你便待在我旁边的房间休息,在彼此洗澡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共处,但是可以站到附近的地方等待。此外,如果感觉到有危险的话我会立即以令咒来呼唤你..这样可以吗?”
语毕,卫宫士郎一言不发地看着saber,静静地等待对方的答复...
p.s.1:感谢"苍天下的魂魄"与"帝德拉斯"的评价票,感谢"魅丨影"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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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黨注目~百合黨注目~不拆cp黨注目~
推書:《漫步二次元》
這是我友人的作品,主角走略無敵流的路線,暫時涉及的世界有灼眼夏娜,預期會穿越的世界有東方和型月,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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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Saber的梦
虽然心中仍有一些不甘,但是一方面既碍于对爱丽丝菲尔的内疚,不忍心在这种小事上拂卫宫士郎的意思,另一方面,要在三年的时间之中寸步不离地保护对方确实也是有点过份...
故此,在思考了片刻之后,最终saber还是答应了卫宫士郎的折衷的方法。
眼见自己终于得到了对方的同意,卫宫士郎也总算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在没有远坂凛作援助的情况下,要成功回避精神崩溃的大危机...不容易啊!
谈判结束,全身就好像脱力了似的。卫宫士郎低头看了看手表,却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到深夜四时。为了保障皮肤的伴健康(主要是对方的),在和saber寒暄几句之后,卫宫士郎便带着她沿路走回自己的和室。
在仔细地说明了两人睡觉的位置后,为了赶紧让对方跑去睡觉,卫宫士郎干脆率先钻进自己的被窝,然后瞬间摆出了入睡的姿态。
看到卫宫士郎(貌似)真的已经进入睡眠,为免再打扰他,saber便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旁边的房间,并且拉上了两间房间之间唯一相隔的拉门。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确很疲倦的缘故吧?虽说最初的时候只是在装睡,但是不知不觉间浓浓的睡意已经占据了卫宫士郎的脑袋。就仅仅在在saber拉上拉门的不久后,卫宫士郎便真正地进入了梦乡。
那..是一个久违了的梦境。一个王者在草原上奔驰的梦。
...........
“这里是...?”
一阵凉风吹过,唤醒了本来已經进入睡眠的王者。
saber缓缓地睁开双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从卫宫士郎旁边的房间变成了卫宫邸的中庭,至于枕头和被子之类的东西更是全部不翼而飞。
“敌袭..不可能。虽然是进入睡眠的状态,但是只要有一丝的声音又或者是魔力的波动也足以使我惊醒。想要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将我搬到这里是不可能的。换言之,是高深的幻术之流吗?”
虽然在醒过来的瞬间之中稍稍吃了一惊,但是历久而来培养出来的战斗经验却使saber立即回复清醒。
既然就连对魔术有很高抗性的她也在不察觉的情况下着了对方的道儿,那么卫宫士郎的情景便可想而知了。
现在首要的目标,乃是确认卫宫士郎的安危。
“用魔力把这里破坏..不可能!别说魔力了,连身体都没有办法动弹吗?!!”
正当saber想要用魔力拿出自己的佩剑时,却突然惊觉体内的魔力竟然完全动不了。大惊失色之下想要活动身子,却又随即发现任由自己的大脑怎样下命令,自己的身体也依旧纹风不动!
“可恶...”
既运转不了魔力,同时也无法活动身体...换言之,在这个幻境里,她已经变成了敌人刀下的待宰羔羊。
至此,saber那一贯的冷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焦急与悔恨。
“我刚刚才许下要保护他的诺言啊....”
如果能够活动身体的话,想必现在saber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吧?
明明说过要保护对方,但是却什么都做不到..
明明才刚刚说过要成为守护对方的存在,但是却在一天不到的时间便再次失约..
失职再加上无能。
这对于崇尚骑士道的saber来说,甚至比直接杀死她更难受啊!
“啊咧...?”
蓦然,一声钢铁交击的声响引起了saber的注意。
纵使身体不能活动,纵使视线移动不了,但是却确确实实地将saber从内疚之中拉回现实。
正当她想要得知发生什么事情时,下一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已经撞破了居间的窗户,滚到了saber的身前。
...........
“那个是..士郎?!!”
虽然因着不明的缘故,对方脖子以上的位置全都模糊不清...但是,毫无理由地,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saber便下意识将他判断为卫宫士郎。
到底是出自什么原因?明明对方的身高和印象中不符,明明对方的肤色和印象中不符,但是,在看到对方撞破窗户而出时,却确确实实地感觉到对方就是卫宫士郎..个中的理由,或许就连saber本人也说不清。
“奇怪...为什么士郎的样子看起来会这么狼狈?..那个是..血迹?!!难不成是敌袭?!!”
看到少年那惊慌失措的举止,saber的心中不由得便产生了浓浓的疑惑。但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少年胸口处的鲜红血迹时,心中的疑惑一瞬间便化成惊怒。
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中,但是却在负上伤势的情况下慌忙地撞破窗户逃出来..除了敌袭之外,还有什么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个现象?
眼见契主遇袭,纵使知道这并不是现实也好,saber还是竭力地想要活动身子冲上去帮助受袭的卫宫士郎。
可惜的是,即使她竭尽全力也好,全身上下就好像被水泥固定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就在saber正空自着急之际,只见落地的少年猛地咬牙,然后用尽全力地把手上的卷状物体挥向身后。与此同时,一道红色的光芒从居间奔驰而出,光芒的前端正好刺中了少年手中的卷状物体。
“长枪?也就是说,是lancer吗?!”
凭着优秀的动态视力,在光芒与卷状物体发出撞击之声时,saber已经看到了光芒的全貌。
那,是一把散发着不祥之气的长枪。
既然手执长枪,对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毫无疑问,袭来的敌人乃是lancer的英灵。
然而,原有的问题固然是解决了,新的问题却在saber的脑海接二連三地冒出。
一般来说,如果是幻术的话,除非施术者的实力真的超越施术对象许多,否则的话绝不可能同时做到魔力与**的双重禁锢。但是,这种的状况却确确实实地出现了,而且还是出现在以本体降临的她身上。这显然地不对劲...最少,saber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够远胜以本体降临的她。
再者,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假设真的有人能够远胜以本体降临的她,既然已经做到魔力与**的双重禁锢,那么就是再給动弹不得的她补上一刀理论上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别说是了结她的性命了,现在回想起来,从此到终,saber根本就察觉不到那怕一丝的恶意。现在的状况与其说是想要困住她,倒不如说只是单纯地想要给她看这些影像而已。
光是这两个谜团,便已经使saber之前的推测变得千疮百孔。更何况,在此以外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说是幻境,眼前的景况却意外地真实..这真的是幻境吗?
“当―!!!!”
蓦然,一声的巨响把saber从沉思中强制性地拉回现实。
当saber再次将注意力放回眼前时,场中的情况已经急转直下。
不知是从何时候开始,少年已经被逼到仓库旁边,在他的身后,仓库那厚重的大门竟然已被持枪的男人一击撞开。
既然男人身为英灵,那么撞飞大门这种事情自然也只不过是等闲的事情。真正令saber在意的,乃是少年现在的处境。
深红的魔枪抵住了坐倒在地的少年的心窝,眼看在下一瞬间便将向前刺出。
毫无疑问地,少年现在陷入了性命的危机。然而,与此同时,不论是saber也好,还是少年本人也好,两人都很清楚凭着少年的实力,绝对不可能从那枪之英灵的攻击之下逃脱。
换言之,在下一瞬间,少年即将迎来自己的死亡。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那个是...!!!”
就在男人将长枪向前刺出的同时,带着劈开空气的声音,一把看·不·见的武器突然从旁挥向男人的长枪,在千钧一发将夺命的长枪架开。
看着眼前的情势发展,依旧固定在原地saber不由得惊呼出声。
藉着月光的照射,在仓库的里侧,她看到了一个和她不论是长相还是装束都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屹立在少年的身前。
“那个是...我?”
先不论长相...对于少女身上的铠甲和手上的武器,saber不可谓不熟悉。
因为,那就是她的概念武装与佩剑啊!
除了她本人之外,saber不认为有谁会同时穿着这个样式的铠甲,并且拿着附有风王结界的宝剑。问题是..为什么她会站在影像之中?
要知道,所谓的英灵全部都是唯一的存在,现在的她可是确确实实地站在这儿啊!
“难道说..这是士郎的记忆?”
突然,一个大胆的假设出现在saber的脑海当中。
然后,在下一瞬间,所有的疑惑都被串联起来!
为什么以她的实力会在完全察觉不到敌人的存在?....那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所谓的敌人。
为什么以她的实力依旧会陷入魔力与**的双重禁锢?...那是因为这是别人的记忆,作为旁观者的她就好像在另一条并行线一样,只有看的权利,却没有动的权利。
“虽然我的确有听说过契主的记忆会与签下契约的英灵共享,但是...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士郎的记忆里?”
旧有的疑惑连带着焦虑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然而,新生的疑惑却在saber的心中挥之不去。
抱着比之前严重的满腹疑问,saber默默地将注意力放回看着眼前的局势发展之上.....
一百零八-机智的家庭主夫
晨光初露,穿透了半透明的纸制拉门,一丝的阳光透进了卫宫士郎的和室之中。
就彷佛在体内设置了无形的闹钟似的,不偏不倚,就在阳光洒到身上的那一瞬间,卫宫士郎嗖的一下揭开了温暖的被窝。
“唔...”
习惯性地呻吟一声,卫宫士郎缓缓的站直身子,然后掌心向天用力地伸懒腰。就在他的双手放下的同时,前一刻还是睡眼朦胧的瞳孔,在下一瞬间已经取回了一贯的神采。
气势的变化,就仅在这瞬间之中。
“嗯...”
就彷佛突然想到些什么,刚刚伸完懒腰的卫宫士郎猛地转过头看向房间的另一边。
在那里,有着他三生以来一直魂牵梦萦的女孩子。
默默地扫了saber的房间一眼,在确认自己并没有吵醒对方之后,卫宫士郎总算是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既然saber也来了的话,今天早上便加菜吧?”轻轻的呢喃一声,卫宫士郎静静地束起了脑袋后方的长发“嘛..话虽如此,也不能向藤姊隐瞒她的存在..到底该怎样向藤姊介绍她呢?”
脑海中不由得开始幻想之后的情景。
在餐桌的旁边,一个有着褐色短发的女性笑呵呵的跪坐在塌塌米上。在她的对面,一个有着银发长发的少年满脸笑容地将手伸到旁边的金发少女身前,为褐色短发的女性作出介绍。
在介绍完毕之后,褐色短发的女性露出了圣母一般的笑容,然后向金发少女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友好。在金发少女紧紧地握上那只手之后,褐发女性和金发少女互相点点头,彼此的脸上都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最终,褐发女性站了起来走到金发少女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肩头,金发少女向褐发女性报以坚定而温柔的微笑。
至此,契约(介绍)完成,从此卫宫家便进入了乐也融融﹑夫唱妇随﹑婆媳融洽的生活......这怎么可能?
“嘛,突然将女孩子带回家什么的...如果是藤姊的话,肯定会把整张桌子都翻倒吧?”
毕竟,纵使卫宫士郎的外表有多女性化也好,作为他的监护人,藤村大河还是很清楚他是男性的事实。
对于监护人而言,一个性取向正常,未婚,还没有女朋友,许久没有回家,而且还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将一个女孩子带回家过夜是什么的意思?
毫无疑问地,就算本来男女双方再纯洁也好,在监护人的思想之中也会将他们脑补成情侣关系吧?
如果是抑制力较强的监护人的话,或许还可以勉强把心中的震惊压制下来,摆出一副炸弹即将爆炸的样子坐下来凝神静听孩子的解释,最后才视情况决定要不要翻桌子。但是遗憾地,藤村大河绝对不是这个类型。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行动力胜过绝大多数生物的猛虎(对方自称)。
在相似的情景下,于卫宫士郎的记忆中,对方已经有着把桌子翻到他身上的前科。
在那个时候,卫宫士郎第一次品尝到同时被热腾腾的白饭﹑热腾腾的炖锅,以及冒着蒸气的味噌汤泼到身上的滋味。当中,更有一条刚好烹调完毕不久的烤鱼从他的领口掉到他的胸膛上(无误)。
虽然,在事后他已经立即向间桐樱求援并且获得对方的补给(冰凉的毛巾一条)镇压现场状况(伤势),但是,那烫得要命的感觉却是在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都在卫宫士郎的脑袋中挥之不去。
毫无疑问,那已经可以称之为卫宫家的惨剧。
而现在,卫宫士郎却要在失去政治手腕卓越的强援的情况下单独面对这头即将爆发的猛虎。
这,对于梦想其实只是家庭主夫而不是谈判专家的他来说是多大的挑战啊!
“总而言之..首先将所有液体类型的食物还有烤鱼从今早的菜单中剔除吧?”
轻轻的叹息一声,卫宫士郎不发出一点声响地拉开了拉门,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
“士郎!!!”
然后,在吃早饭的时候,就如同卫宫士郎脑补的发展一样,在拉着saber走出来将她介绍给藤村大河之后,后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圣母一般的笑容,随即,整张桌子向着卫宫士郎的旁边来了一个整整一百八十度的半空翻,桌子上的食物有一半以上都掉到了卫宫士郎的身上。
“...还好我临时将早餐的主菜换成法式面包。贞德姊姊,万分感谢妳呢。”
由于早已料想到对方会有类似的反应,故此纵使是面对着藤村大河的暴走,卫宫士郎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泰然处之的表情。
此刻,默默地将脸上和领口处的的法式面包拿开,卫宫士郎不由得在心中再三感谢远在三咲的圣女。
如果不是曾经向因为待在家中太无聊,结果在不知不觉间点了厨艺的天赋的对方请教过法式面包的做法的话,在一时三刻之中,卫宫士郎还真想不到除了基本的烘面包之外,以他家的食材来说还能做些什么就是掉到身上也绝对没有问题的料理。
虽然曾经想要加一道菜来庆祝saber正式入住,但是仔细想想,既然早知道桌子上的食物肯定会因为藤村大河暴走的缘故而全部掉到地上去,那倒不如在最初开始便去繁就简,回复现代早餐最原始的风貌―面包。
至于saber的欢迎宴...唯有在等到眼前的猛兽冷静下来之后,再在午餐以及晚饭两顿补偿对方吧..
p.s.1:唔..在赶工为后天的英文测验以及两个英文汇报作准备时,不知不觉间便花掉了许多时间...虽然本来并不想停在这里,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p.s.2:感謝"人生の終わり"的評價票,感謝"魅丨影"的打賞。
p.s.3:话说..现在这个某程度上应该也算是日常的类型吧?虽然主旨是在交代有关saber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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