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郭破天之死
郭破天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实力,在当世的武将之中,单论武艺,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任何人,当然,黄旭这种变态的存在除外,但话又说回来,黄旭这种人又不能单纯地被归于武将之列,所以,综合起来考虑,郭破天的骄傲不是没有理由,而冯子材何尝不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呢,他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竟然向郭破天提出这样“优厚”的条件,足见其自信心之无以伦比.
这两人之中,郭破天的性子较急一点,所以,最先忍不住出手的就是他,只见他催动身下的坐骑,舞动手中的大刀,朝着冯子材就当头劈下,冯子材见状,也不着急,只是将身下的战马轻轻一拨,让出一个身位,郭破天的大刀便擦着冯子材的身体滑过.
郭破天见这一刀劈空,顺势又运刀往上一撩,削向冯子材的左肩,冯子材又是朝右让开一步,郭破天的攻势又被化解了.
还没等冯子材缓过劲来,郭破天的第三刀已经劈到,这一次,郭破天是刺向冯子材的小腹部位,冯子材反应极快,看准郭破天刺来的大刀,伸出双脚在刀背上轻轻一点,随即便腾身而起,接连又在空中翻几个筋头,直到郭破天收刀之后,他才又重新落回了马背之上.这一避可谓是避得巧之又巧,而且一点也不感吃力。
短短几个照面,郭破天是连攻三刀,而冯子材都是轻轻避开,并不反击.这一番交手,郭破天的攻势不可谓不猛,但冯子材躲避的也是相当轻巧.
三招一过,两人重新收刀而立.
“郭将军刀势之迅猛,实出冯某意料之外,佩服,佩服.”冯子材说的都是大实话.他对郭破天本就没有轻视之心,而刚刚领教过郭破天的出手三刀之后,他更是不敢大意.
“说哪里话,冯将军只是一味地躲闪而不见反击,足见冯将军的实力高出我甚多.”郭破天心中对冯子材也颇为忌惮.
“郭将军说笑了,谁强谁弱,空口无凭。一试便知.”冯子材豪情万丈地道.
“冯将军之言正合吾意,能得冯将军做为对手,实乃本将军之幸也.”郭破天也大笑道.
话毕,他心中战意无限.
“那我们便废话少说,再来战过.”冯子材大叫道.
“好,乐意奉陪.”郭破天哈哈大笑,拍掌叫好.
两人说笑归说笑,真正到了对阵之时,谁都不敢大意,只见他们屏息凝视,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两人一交手,情况就发生了变化,这一次的交手方式与前面的一方攻,另一方守略有不同,前次是郭破天攻,冯子材躲避,但这一次,双方是以硬对硬,毫无顾忌地放开手来对攻.
两人各自催动坐下的战马,挥动手中的砍刀,以攻对攻,双刀对碰之间,火花四溅,噼哩啪啦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听来心颤.如此战法,两人丝毫不能投机取巧,也不用操心防守,只需要使出全力进攻,进攻,再进攻.
两人打到最后都是直呼痛快,是啊,旗鼓相当的对手,开放式的进攻打法,这让两人将各自的实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什么叫着赏心悦目,什么叫着水银泻地,这些用来形容进攻的华丽词藻在此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这样的交手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这才打完收工,但看上去,两人仍是意犹未尽.
“痛快,痛快,实在是痛快,郭将军,冯某能与将军如此战上一场,今生足矣.”冯子材直呼痛快.
“没错,这也是本将军有生以来,最为痛快的一仗,即使今日就死了,本将军也再无遗憾.”郭破天除了痛快之外,还是痛快.
“郭将军,冯某佩服你,真心实意地佩服.”经此一战,冯子材不由对郭破天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他甚至有点不愿意对郭破天赶尽杀绝了,但理智告诉他,他是大清朝的大将,而郭破天却是反贼,所谓汉贼不两立,大家所持的立场不同,所以,郭破天仍需要死.
在私人感情与理智之间,冯子材必须选择后者,这让他心底生出一丝无奈.
“冯将军,我也是.”郭破天也有同感.
“唉,咱们要不是各位其主,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冯子材感叹道.
“是的,我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郭破天的心情也很复杂.
“郭将军,要不,你就归降大清吧,似你此等人才,我相信皇上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冯子材脱口而出道.
“冯将军,你说笑了吧,投降大清,不可能.”郭破天断然拒绝.
他是堂堂太平军的主帅,怎么能降敌呢.
“唉,我也知道将军会这样说,但心中不免存有一丝侥幸,郭将军,我实在不愿意见到你我之间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呀.”冯子材心有不忍.
“哈,哈….冯将军,你不是已经为我们留了后路了吗,我相信,我可以做到.”郭破天大笑一阵,然后认真地道.
“后路?”冯子材有点惊讶,没有明白过来郭破天的意思.
“咱们之间的赌注.”郭破天一字一顿地道.
“唉,郭将军,你这又是何苦来着.”冯子材开始有点后悔提出这样的赌注.
“冯将军,你难道想说话不算数?”郭破天脸色一变道.
“郭将军,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有点…..有点…..”冯子材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才好.
“冯将军,你我都是统兵之人,杀伐果断,那是必须的,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我之间终将须有一战,这也是无法避免的,所以,趁现在无色还早,咱们尽快分出个胜负吧.”郭破天道.
“将军,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冯子材似乎仍不死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郭破天直摇头.
“好吧,既然将军坚持,那我就满足将军的要求,送将军走,希望来世,咱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冯子材知道说再多也无用.
“谁送谁走,那还不一定,你这话说的还太早,一切都要等打过之后才知道.”郭破天反驳道.
“看来郭将军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好,为表示对将军的尊重,待会一旦交手,我必尽全力.”冯子材大声道.
“好,要的就是你出全力,放心,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郭破天也如是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冯子材道.
“行.”郭破天道.
两人说完,休息也够了,便开始准备接下来的生死之战.
对于这场大战,郭破天输不起,冯子材也输不起,如果郭破天输了,他输的将是全部,包括自己的性命.如果是冯子材输了,那他就是放虎归山.纵虎容易,擒虎难,再想碰到这样的机会,那是难上再难,所以,他们两人都不容有失.
所以,这一战,他们必须竭尽全力。
现场的气氛随着两人再一次进入状态,又开始紧张起来。经过稍稍蓄势之后,两人便又纵马上前,斗在了一起.
这一次与上次不同,如果说上次的交手纯属一种男人之间的切磋,那么这一次的碰撞则属于生死相搏.
两人心里面都很明白,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越不能意气用事,必须稳扎稳打,所以。他们采取的策略都是先紧守门户,再寻隙进攻,而在进攻的过程当中稍微发现有所不对,就立马只守不攻,力求先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的实力本就是伯仲之间,但又都不肯冒险进攻。所以,不论是谁,如想在短时间之内取胜,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两人之间的胜负之数,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但是,偏偏这一次,最后的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只是一个不受人控制的意外,却左右了胜负,让整个结果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这样的情况十年难遇。甚至百年都难遇。
话说两人斗到三百多招,仍是胜负难分。就在两人准备握手言和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郭破天的亲卫将军为了助郭破天一臂之力,偷放冷箭,意欲射杀冯子材,没想到冯子材眼疾手快,伸出手中的大刀就这么一挡,从而改变了这支必杀之箭的运动轨迹,最后,这支箭非常巧合地插到了郭破天的心口上.
说起来也是鬼死神差,在那支箭射出来之时,郭破天也听到了箭头上发出的破空之声,他也与冯子材一样做了躲避的动作,只是他没料到冯子材反应如此灵敏,轻轻一磕,就将危急化解于无形,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那支箭会毫无征兆地就射向了他,让他死于非命.
当那支箭插到郭破天心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郭破天自己,他死之前的唯一感受就是,他觉得自己好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转机
郭破天之死,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不论是太平军还是清军,事先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当事人,如冯子材,更是惊诧不已,他本不欲杀郭破天,但郭破天之死却与他脱不了干系,无论怎么说,这最后的一击都是出自于他手,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早已注定,
就在冯子材呆立当场,有点失魂落魄的时候,郭破天的亲卫将军却大吼了一声,发疯一般地扑向郭破天。他将郭破天的尸体抱在怀中,嚎啕大哭.一个大男人,如此悲恸天地,令听者无不动容.
“将军,郭将军已经去了,还请节哀.”冯子材试着规劝一下那亲卫将.
“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们将军,我要为将军报仇.”冯子材不出声还好,他这一出声,那亲卫将算是找到了发泄的目标.
亲卫将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头上青筋跳动,状若疯狂,看那样子,他是恨不得吃了冯子材才好.冯子材见此情景,暗自戒备,他有点担心亲卫将暴起发难。
“将军,这只是个意外,冯某并没想杀郭将军,再说,算起真正杀郭将军的人,那应该不是冯某人,而是你才对.”冯子材的话就象睛天霹雳一样,将亲卫将震在当场,一时间,他面如死灰.
听了冯子材的话,亲卫将虽仍是恨恨地看着冯子材,但脸上的疯狂之色渐退,代之以愧疚,悔恨,懊恼等各种复杂的表情,看来,他心里明白,冯子材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他射出的那支箭,郭破天说什么也不会死,至少,不会间接死在他的箭下。.
冯子材看着状若痴傻的亲卫将,摇了摇头,不再理他,拨转马头,缓缓离去.在他的心里面,郭破天之事随着他的死,已然告一段落,而他,冯子材,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可是。他策马没走上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叫,然后又听到噗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插入皮肤的声音.
冯子材重新调转马头,朝亲卫将与郭破天所在的地方望去。他不由地呆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震撼不已,
只见一支匕首插在亲卫将的胸口,看上去正中心脏部位,他双膝跪地,头无力地垂下,双手仍是紧紧地抱着郭破天的尸身,鲜血从他的胸口不停地流出,再溅到郭破天的身上,不一会儿,鲜血就将郭破天的上半身全都染红了,他的血,再加上郭破天的血,将他们二人的空间彻底变成了一片血色世界,让人不忍卒看.
冯子材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眶有点湿,心中暗赞一声,好一对忠仆义主,然后,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这才又拨转马头,怏怏离去.
郭破天一死,太平军就更乱了,一会工夫不到,郭破天所率领的十几万太平军主力已有一半被歼,冯子材虽有慈悲心肠,但奈何职责在身,他不得不命人倾力进攻,以克尽全功.
一边倒的杀戮,让战场变成了地狱,到处都飘荡着哭爹喊娘,呼兄唤弟之声,断肢残臂,孤零零的人头随处可见.太平军都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生四条腿,多长两个翅膀,那样就可以逃得更快一些,而清军则是杀红了眼,无边的杀戮已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他们不管太平军是否已经开始停止抵抗,是不是已经投降,他们心里面想的只有杀,杀,再杀,杀光所有人.
可悲的战场,可悲的太平军.
冯子材见战场似有失控之势,急传命令,让清军停止无休止的杀戮,如能劝降,尽量劝降.
但命令传下去之后,并没有被遵守,无所顾忌的杀戮仍在进行,冯子材只能长叹一声,由他们去了.他心中明白,清军久被太平军压制,死在太平军手中的人不计其数,这其中不乏有这次前来之清军的父母兄弟亲人朋友,所以,他们都憋足了气,想要趁此机会发泄在这些太平军身上.
眼看太平军就要全军覆没了。
就在此时,急促的马啼声突然响起,大地开始颤抖起来.
冯子材脸色一变,知道发生了大事,他即刻命人传令,让大军撤退,但是,已经沉醉在杀戮中的大军已是难以自拔.冯子材心急如焚,亲自带人冲进了战场中,呼叫清军撤退.
如轰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此时。清军才如梦初醒,知道危险已经临近,他们这才不甘情愿地收起手中的屠刀,迅速开始撤退.
但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撤离,显然是有点迟了。
黑压压的铁骑片刻之间便冲入了战场,他们就如铁血判官一样,将那些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清军一骨脑儿都送上了西天,并死死地咬住了清军的主力不放.
劫后余生的太平军都长跪不起,仰天长泣,他们算是真正领悟到了什么叫做活着真好.
冯子材一边命人拼死阻止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一边思讨对策.
来的这些人自不必说,打的是太平军的旗号,一定是太平军无疑,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而且,全是清一色的重装骑兵,人数约摸有二万人左右.而且。据冯子材估计,这二万人还只是前锋,主力大军应该正在赶来。
冯子材明白现在必须尽快撤离战场。否则,一旦与太平军的主力交上火,再想撤就来不及了,虽然他率领的十万清军,在刚刚与太平军的交战中,基本没受到什么损失,从人数上说,清军仍然占有优势,但是,太平军的主力大军的情况不明,他又怎能在未知敌情的情况下,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境呢,这种事。他冯子材绝对不会做,所以,当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撤离。
他打定主意,当机立断,命令从十万大军中,抽出二万轻骑兵,组成断后大军,拼死断后,而他则率领剩下的清军主力向驻马店方向撤退,他打算先退入驻马店,与驻马店的守军汇合,然后再找机会破敌.
在接到命令之后,清军的二万轻骑兵便依令而行,拼命挡住太平军的二万铁骑,他们必须拼死给冯子材赢得了撤退的时间.
二万对二万,实力先不说,人数当在伯仲之间,所以,太平军虽然有心追敌,但无奈阻滞在前,他们除了将气洒在面前的清军骑兵身上之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子材安然无恙地将清军的主力撤走。
冯子材走后,两对骑兵,好一场厮杀。
不,与其说是互相厮杀,到不如说是一边倒的欺凌,太平军的骑兵经过黄旭认真的调教之后,实力已是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而且还是重装骑兵。再加上如今又是以逸待劳,所以,他们没费多大劲,就将清军的二万轻骑打的是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但是,形势虽然对清军不利,但他们却是死战不退,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力保冯子材率领的清军主力可以安全地退到驻马店.
冯子材也算是没有辜负二万清军铁骑用命拼来的一番善意,他在甩开太平军的尾巴之后,安全地抵达了驻马店城外,但如何进城,却成了大问题.因为,现在城外还有吕擎天率领的大军在围城.
前面发生的一切。吕擎天并不知情,他还是在郭破天刚刚打算撤伏的时候,收到过一纸他传来的命令,郭破天让他停止攻城,转为只围不攻,等郭破天率领的太平军主力与他汇合之后,再另想办法破城。
所以,吕擎天遵照郭破天的命令,将攻城的大军撤了回来,只围不攻.但他却不知道,郭破天不仅自己已经生死,就连他率领的太平军主力也一起湮没。
可叹吕擎天仍然在驻马店城下翘首以待郭破天共商大事.但殊不知,郭破天永远也回不来了.
冯子材派人侦知了吕擎天围城之军的情况,先派人偷偷摸进城去,与城内的守军取得了联系,双方商量好计策,准备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吕擎天的大军,然后合兵一处,共同对付即将到来的太平军援军.
正当冯子材筹划停当,准备实施所定计划之时,吕擎天也证实了郭破天不幸阵亡,大军已散的噩耗,他在悲痛之余,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已处于危险之中了,清军援军既然已经杀败了郭破天的主力大军,那么,他们下一步,必定将会挺进驻马店,如果清军来了驻马店,那他吕擎天就有大麻烦了.想到这。他顾不上继续伤心,马上派人向黄旭求援,虽然此时再去求援,有点迟了,但有总聊胜于无,最不济。援军还可以赶来为他收尸吧.当然。求援是一回事,积极地自救也是必须的,他要想办法保证自己手下的这一部分兵力,以图后效。
吕擎天想来想去。觉得当前只有一计可行,那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撤退,保住这部分有生力量,然后想办法报仇。并且,他如能安全地将自己手里的这支大军带回去,那他也算是对天国,对陛下有个交待了.
吕擎天知道时间紧迫,他一边命人故布疑阵,装出仍然有大军驻留的样子,另一边向大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派出探马,向撤退的方向哨探,最后得到的信息是,他们准备撤退的方向果然有清军驻守,吕擎天一听,急了,手足无措.
如若有拦路虎,他们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撤退,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强行突围一途了,就在他准备下达突围命令之时,那探马又说了,在前方清军所驻守的不远处,有一条小路,正好可容一人一骑通过,如能顺利地穿过这条小路,那么他们就能达到清军的背后,那也意味着他们安全了.
吕擎天听完,横了那探马一眼,有点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不早说.探马被吕擎天责怪,也有点委屈,他解释说,他本来是想说的,但吕将军还没等他说完,就不耐烦地讲其它去了,所以,他还没来得及说.
吕擎天摆了摆手,懒得听他废话,马上令他在前带路。
探马讲的没错,在他的带领下,吕擎天顺利地将大军从那条小路上带了过去,安全地抵达了清军的后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战事进展
吕擎天率人撤退到冯子材所率清军身后不久,就碰上了被太平军击溃的清军轻骑,吕擎天见状,不由分说,命令弓箭手一轮激射,清军骤不及防之下,扑,扑,扑,立即被射倒了一大片,后面的清军见此情景,以为前面也有埋伏,立马翻身而回,没想,这回头的路更加艰难,紧随他们而来的太平军铁骑,不管三七二十一,跃马闯进他们的阵中,对他们大肆屠戮.
吕擎天所部见在前面清军阵中逞威的是太平军自己的骑兵,都齐声欢呼,有些人甚至喜极而泣,他们心中明白,从看到太平军骑兵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彻底安全了.也是在这个时候,吕擎天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定了定神,即刻命令所部上前与太平军骑兵夹击清军,清军两面受敌,最后只能接受被全歼的命运.
当二万清军轻骑死的死,伤的伤,降了降,这一场太平军与清军之间的不对称的骑兵大战总算是落下了帷幕,最后的结果是以太平军的全胜而告终.
吕擎天在见到太平军骑兵将领,孙将军时, 内心五味杂陈,不禁潸然泪下。
孙将军一面安慰吕擎天,一面命人迎接吕擎天所率的这些饱受煎熬的将士们回家。
孙将军接着又告诉吕擎天,李秀成将军与曾国藩大帅所率的援军主力正朝驻马店赶来,想必用不了多久,吕擎天就能见到他们了.
吕擎天听说主力援军即将到来,心中更是大定,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曾国藩会随军而来。后听了孙将军的解释,这才知道曾国藩已归降了天国,吕擎天唏嘘不已.
吕擎天在感谢了孙将军他们的援救之恩后,又很委婉地问起,自己与郭将军并没有求援,李将军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率军来援.
孙将军说,黄元帅一直关注着驻马店的动静,他在知道清军已派出以冯子材为将的援军之后,便立马决定,让李将军与曾大帅率军来援.
吕擎天听说此事之后,心中不免又是长叹一声,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如果郭破天不是小肚鸡肠,刚愎自用,不是一心想着去独揽大功,压过黄旭,而是看清形势,听自己所劝,早一点请援,也不至于落到兵败身亡的下场,从这一点上看,郭破天确实不如黄旭.
两人正谈论间,只见后面又是烟尘大起,人喧马嘶,二人大惊,急忙派出探马,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知,探马还未行动,已有一骑快马来报,李将军与曾大帅的大军到了.二人一听,立时大喜,急忙上前迎接.
大军来的很快,眨眼之间就已冲到了吕擎天等人的驻军之地,只见大军前面的两杆帅旗之上,分别写着李,曾二字,不用说,一定是李秀成与曾国藩到了.
“末将参见李将军,曾大帅.”吕擎天与那孙将军恭敬地道.
“二位将军辛苦了,吕将军,我正担心你,现在见到你无恙,真是太好了.”李秀成见吕擎天没事,高兴地道.
“谢将军关心,只不过,我们将军他……”吕擎天说到这里,神色不免黯然.
“吕将军,请宽心,此事非你之过也,要说责任,我们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们太大意了,能够及时来援,想必郭将军一定不会出这样的事,但事已至此,伤心也无用,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想办法奋力报仇,以告慰郭将军的在天之灵.”李秀成走上前,拍了拍吕擎天的肩膀,安慰他道.
“是,但凭将军做主.”吕擎天道.
“我已命人将郭将军的尸体收殓好了,希望吕将军可以将郭将军的英灵安全地护送回太平军的驻地大营,交给黄元帅,由黄元帅安排人祭奠.郭将军为国事操劳多年,所立战功甚大,相信天王陛下一定会厚待郭将军,我们也会为郭将军感到骄傲的.”李秀成用低沉的声音道.
“不,将军,末将希望可以留下来,与清军决一死战.”吕擎天听完李秀成的安排,立即就表示反对.
这种时候,他是憋了一肚的火,如何能回去,即使要回去,也要将这通火泄在了清军身上才行.
“可是,郭将军的灵柩…..”李秀成有点头疼,吕擎天能留下来帮忙,他当然是乐意,但是,郭破天的灵柩总要有人护送吧,而且这种护灵之事,由最亲近的人来做才最为合适,想来想去,也只有吕擎天算是最好的人选.
“将军,既然吕将军坚持,那我们就另外委派其他人护送郭将军的灵柩好了.”旁边的曾国藩接过话茬道.
“大帅认为如此做法可行?”李秀成道.
“可以,我相信郭将军在天有灵,也会理解吕将军及我们的这番苦心.”曾国藩道.
“好,那就这么决定,吕将军,负责护送灵柩的人由你指定及安排,一切办妥之后,你便速速前来听调.”李秀成吩咐道.
“是,将军.”吕擎天又是松了一口气.
吕擎天转身去安排护送郭破天灵枢之事,李秀成则与曾国藩将孙将军找来,询问了一下与清军交战的经过。
“大帅,这一路之上,我们收拢了不少被清军打散的原隶属于郭将军的将士,总计约摸有五六万人,加上吕将军手中的那一支拥有完好建制的五万大军,算起来。郭将军原先所辖太平军就只剩下这十来万人了。经此一役,几十万大军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马.真可谓是损失巨大,说来让人痛心.”李秀成在听过了孙将军的汇报后,又计算了一下战损的情况,心情有点沉痛.
“是啊,看来,郭将军是有点轻视冯子材了.”曾国藩猜测这失败的症结应在郭破天自己身上.
说实话,曾国藩虽然已经归降。但他只是归顺了黄旭。对郭破天。从私人感情上讲,他是有点看法的,他之所以从清军主帅走到最后不得不归顺太平天国的地步。郭破天是最主要的罪魁祸首之一。当然,他还不清楚黄旭在这其中所起的作用。所以,在听到郭破天的死讯之后,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这冯子材真可恨,如果下次遇上,必将其立斩于马下.”李秀成咬牙切齿地道.
“将军息怒,这也正是冯子材的价值之所在,我这几天来,每每与黄元帅谈起这冯子材,元帅总是赞其真乃当世的良将,黄元帅的意思是,如有机会,尽量降之,为我所用.”曾国藩看李秀成恨恨不已的样子,急忙劝道,他还真怕李秀成真个一上来就与冯子材拼命,如果那样,伤了谁,都不太好.
“驸马爷也是太看得起冯子材了.”李秀成心中对黄旭高看冯子材的态度还是有点不舒服.
“将军,冯子材虽是将才,但与您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只不过,如果驸马爷想尽快征服整个中华大地,那笼络到的良将贤才是多多益善,所以,为大事计,还请将军且饶冯子材一命,以便留之后用.”曾国藩边夸赞李秀成,边降温道.
“好,就冲大帅这一言,我不杀他,但如果他不知好歹,定要与我等为敌,那休怪本将军翻脸无情.”李秀成杀心渐去,但也不忘在嘴巴上逞逞威.
“那是自然,但还请将军尽量留他性命.”曾国藩说来说去,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要留下冯子材的性命,以便收归己用.
如果冯子材此时在场,听到这两人就如菜市场买菜一样,为了他讨价还价,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希望冯子材好运。”李秀成道。
“那我就为冯子材先谢过将军手下留情了.”曾国藩道.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小心的.”李秀成道.
“将军,想必冯子材此时一定已经率军进入了驻马店,我们原先打算在驻马店城外围歼灭他所率大军的计划,看起来。已经是行不通了.”曾国藩道.
“没想到这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早知如此。我们就再快一点,他必定跑不了.”李秀成懊恼地道.
“谁又能料到他竟然这样狠,竟然有胆量舍弃二万骑兵,由此可见。他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曾国藩这话不知道是在夸冯子材,还是在贬他.
“你说的这点,我也甚为佩服,那可是二万骑兵啊,他竟然就这么拿出来做了诱耳,这家伙还真是大方,而且,这种壮士断腕的决心与勇气,不是谁都具有的.”李秀成的话中也不免带着一丝赞叹.
“将军也是不是有点心动了?”曾国藩笑吟吟地道.
“是人才,谁又能不喜欢,况且,还是能助驸马爷一统天下的人才,我又岂能不心动.”李秀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将军能说这话,令我很佩服,由此可见将军心胸之宽广.”曾国藩抱拳笑道.
“你在取笑我?”李秀成道.
“不敢.”曾国藩道.
“好了,大帅,玩笑到此为止,我们谈正事,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李秀成道.
“如若单以人数计,我们还略微超过清军,但是,他们是守城,我们却要攻城,这力量对比还是有差距,我们此次前来的主要任务是援救驻马城下的太平军,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虽然完成的并不算完美,但毕竟是已经完成了,下一步该当如何,我认为还是要等驸马爷做决定,毕竟我们是驸马爷的人,我们这一路大军的主要任务是在合肥城一面.”曾国藩想了想,道.
“大帅一直统率大军,想必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相当有体会吧.”李秀成道.
“没错,话是这么说,但彼一时,此一时,现在涉及路线问题,原则问题,所以,我的意见还是请驸马爷定夺.”曾国藩仍然坚持向黄旭请示.
“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如这样好了,一方面,我们按原定计划,直接开赴合肥城下做好攻城准备,另一方面,我们快马请示驸马爷有关下一步行止,这样一来,两边都不误事,你觉得如何?”李秀成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嗯,这到是可行,我没意见.”曾国藩道.
李秀成见曾国藩不反对他的意见。甚是高兴,做为一名战将,能够有仗打,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们一面集合大军赶往驻马店,一面请示黄旭关于下一步的行动方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进退之策
黄旭看过李秀成与曾国藩送来的战场简报之后,颇为惊讶,他没料到战场形势竟然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化,最令他想不到的是,身为一军之主帅的郭破天就这么离奇地死了,这实在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听过的最令他意外的消息。
按李秀成与曾国藩在简报所说,现在,他们统率的大军在驻马店进退两难,是退是进,还需要请黄旭做出决定。
可是,这事也实在是令黄旭很为难,如果他让李秀成他们直接撤回来,那等于是说,郭破天等人前面所做的努力有可能会付诸东流,一旦清军拼命反扑,那么,他们从清军手中抢来的武昌,信阳二府,极有可能会重新回到清军的手中,那他们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而且,此次如此轻而易举地连下武昌,信阳二府,实是他们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有点侥幸,如若下次再想让清军重蹈覆辙,那必定是难上加难。
反之,如果不撤,合肥的太平军将面临更大的压力,要知道,他这边的兵力本就吃紧,如要是再这么一分兵,本就捉襟见衬的兵力配备,更会雪上加霜,到时候,不要说进攻合肥城,就是自保都不容易。
所以,黄旭很头痛,一时之间也下不了决心。
当然,黄旭还可以找人商量,那么,找谁呢,他有一话说的好,如有疑难可问谁,必将是我赵先生。
于是,没过多久。赵小锋便被请到了黄旭的主帅大帐中.当他看完黄旭递过来的简报之后,也是面露惊讶,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赵先生,情况紧急,我们该当如何,还请教我.”黄旭焦急地道.
“驸马爷,看来,我们只能暂进放弃进攻驻马店了.”赵小锋低下头,考虑了片刻,然后道.
“什么,那武昌与信阳都要放弃吗?”黄旭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决定。
“非也,属下的意思是说,我们暂停进攻驻马店,将有限的兵力缩回武昌与信阳二府之内,坚守不出,然后,将李秀成他们撤回来,全力解决合肥,一旦合肥的问题得到解决,那我们再分兵去攻驻马店,如此一来,驻马店想必也无法持久”赵小锋将自己的打算详详细细地向黄旭做了说明。
“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需要改变以前所定的策略,先在武昌一路采取守势,集中力量进攻合肥,等合肥拿下之后,再回过头去取驻马店,是这样吗?”黄旭重复道.
“没错,如若我们两面同时进攻,一是兵力不足,二是缺少主持大局的将才,所以,我们不如集中优势兵力,先取合肥,再回过头来考虑两路并进.”似乎一切都已经赵小锋的计算之内.
“好,就这么办.”黄旭拍案道.
黄旭也觉得这是当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还有,我们还需要上奏陛下。请求调派援军,这一段时间的连续作战。导致我们战损颇大,但却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所以,我们必须向天王陛下奏明这里的情况。争取让朝廷将战损数给补充回来,如果再象这样只出不进,前景将非常堪忧.”赵小锋进一步阐明道.
“可以,你草拟一份奏折,我亲自向天王陛下上书.”黄旭是当仁不让.
“我们还须广求良才相助,否则,有兵无将也是大麻烦.”赵小锋又道.
“你说的这个。的确是个大问题,初时,郭破天还在那阵,我们还不觉得怎么样,可这郭破天一旦不在了,我还真是想不出有什么人可以代替他现在的位置啊.”黄旭道.
看来。郭破天活着,对黄旭也并不全是坏事,至少。很多事情,并不用黄旭一个人来抗。
“驸马爷此言差矣,代替其位置之人不是没有,我有一现成之人可用,意欲向驸马爷举荐,不知驸马爷意下如何.”赵小锋笑嘻嘻地道.
“谁?那你还不快快请来帮我等分忧”黄旭听说有人可以解决他们的困难,急忙道.
“此人就是曾大帅,曾大帅就是代替郭破天节制武昌一路的最合适的人选啊.”赵小锋道.
“哇噻,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不错,有曾大帅在,我们还担心什么呢,那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黄旭高兴地道.
“问题只算是解决了大半,要想全部解决,还需要再走一步棋,驸马爷,您是知道的,曾大帅是个帅才,他不可能象郭破天那样去冲锋陷阵,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象郭破天这样的大将之才,来供曾大帅驱使.”赵小锋想的真周到。
“那还不容易,即刻从众将当中挑选出一至二人来与曾大帅合作,不就行了吗”黄旭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很难的事.
“这不是不可以,但是,合肥这一路,前途艰难,能用之将本就不多,如果再分出几人去武昌一路,那合肥这一路可不好办啊,所以,驸马爷所说之办法,恐怕有点行不通.”赵小锋有点为难地道,他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的。
“那怎么办?”黄旭可没有似赵小锋想那么多,所以,他见赵小锋这样说,马上又问道。
“属下心中有一人可供驸马爷决断,不知驸马爷可有兴趣?”赵小锋故作神秘地道.
“哈,哈,赵先生,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就是推出这个人吧,行了,你就说吧,只要他真是人才,我岂有不用的道理.”黄旭干笑两声,对着赵小锋颇为玩味地道.
“驸马爷真是厉害,这都能听出来,不错,属下的确是有人要向驸马爷推荐,此人,驸马爷也是认识的.”说起欲荐之人,赵小锋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好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就直说,是谁.”黄旭摆了摆手道.
“保平安与崔敏.”赵小锋道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俩??”还真是熟人,黄旭没想到赵小锋说的是他们.
“驸马爷可是有疑虑?”赵小锋已经断定黄旭必有想法.
“不错,确有疑虑,我知道,此二人与你关系密切,但他们以前干的那些事,你我二人心中比谁都清楚,是否可以重新启用他们,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啊.”黄旭有点犹豫不决。
按理说,赵小锋出声推荐,那准没错,他应该答应。但,他对这二人的印象太深了,特别是对这二人搞事的作派,印象尤其深刻,他可不愿意再弄一些喜欢搞事的人到身边来,那不仅不能帮到忙,还可能会坏事.
“不瞒驸马爷,此二人自上次的事之后,已决定隐居不出,不再与世人交往,但出于与属下之间存有的不同寻常的关系,所以,这才与属下之间时常有书信来往,属下知道他们对当初之事是悔恨不已,但大错已经铸成,他们也只能自食其果。但出于朋友之义,属下一直想找机会,鼓励他们重新站出来,为国效力,以此来洗去他们过去的罪孽,这虽是属下个人之私心,但同时也请驸马爷放心,属下保证他们是诚心悔过,还请驸马爷慎重考虑,重新启用他们为国出力,而且,有了上次的教训,我相信他们不敢随便再动歪心思.”赵小锋尽量为两人说好话.
“他们改没改,我不知道,但是,看在他们的的确确是难得的将才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试一试,如若他们敢打什么不三不四的主意,小心我辣手无情.”黄旭的话虽平淡,便赵小锋能体会出其中的份量.
“这是一定,属下敢担保,他们绝对不会再心怀二心.”赵小锋保证道.
“好,话又说回来,不管他们是不是人才,就冲赵先生的面子,我也会同意,你说是吧,赵先生?”黄旭眯着眼睛道.
“驸马爷,你这话让属下怎么担当的起.”黄旭的一句话将赵小锋逗得手早足无措.
“好了,赵先生,你尽快通知保,平二将军前来见我,武昌方向之事不能再拖了.”黄旭现在心中最担心的就是这事.
“是.”黄旭能同意重新启用保,崔二人,最高兴的莫过于赵小锋了.
“还有,马上通知曾大帅他们从驻马店城外撤军”黄旭道.
“是,趁还没有被完全缠住,尽快脱身.而且,在他们离开驻马店之后,留下吕擎天,由他暂时统率他所部的五万人,协助武昌及信阳的守军,紧守城池,以待再攻驻马店”赵小锋已将所有事情都想好了.
“先生真是我的子房啊,这事情想的就是周到,简直是滴水不漏.”黄旭赞道.
“驸马爷过奖了,这是属下的职责.”赵小锋听了黄旭的表扬,虽然心中甚喜,但口中也必须谦虚一二.
“好了,赵先生,此事速去办理,不得有误.”黄旭道.
“是,属下马上去.”赵小锋也不敢怠慢.(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尽是好事
李秀成在收到黄旭的命令之后,虽不愿意就此放弃,但军令不可违,他也只能遵令而行.最后,依照黄旭的意思,吕擎天被留了下来,协助镇守武昌及信阳,而李秀成则与曾国藩一起率大军返回太平军在合肥城外的驻地.
而率军在驻马店城内严阵以待的冯子材在听闻太平军撤走的消息之后,刚开始还有点不相信,他小心谨慎地派出探马多方打探,最后证明此事的确属实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
当他将这个好消息宣布出来的时候,驻马店城内的清军顿时欢呼雀跃,他们有理由骄傲,因为他们终于成功地守住了驻马店.
欢呼过后,冯子材一面命人加固城池,一面向信阳方向派出了探马,很明显,冯子材又将主意打到了信阳与武昌二府身上,看来,这一次的胜利带给他越来越强的自信.
坐阵在合肥城的僧格林沁及恭亲王,在听说此事之后,同样是惊喜万分,在欣喜之余,他们心里不免有点洋洋得意,他们觉得,幸亏他们当时英明,及时地派了冯子材前去解围,否则,哪来有这种大胜反贼的好事,看来,他们当初的这个决定是何其的正确,为此事,僧格林沁与恭亲王还特地摆下了一桌庆功酒,与众将好好地庆祝了一番.
当然,这样的捷报又怎能漏过咸丰,它同样被传到了顺天府,传到了咸丰的耳朵里,咸丰听后。也是大喜,他不仅重赏了冯子材,而且也顺带赏了在合肥城镇守的各路将士,他在给僧格林沁及恭亲王的圣谕中说,希望大家再接再励,继续打胜仗,争取早日将反贼肃清.
对于这场望穿秋水的胜仗,清廷上下可谓是举国同庆。只不过,他们可能忽视了一点,他们的这所谓的胜利是用二万骑兵的性命换来的,算上这,这胜利还有意义吗?
而曾国藩与李秀成在率军返回太平军的驻地之后,也将整个事情的经过, 再一次详详细细地向黄旭做了汇报,黄旭对他们这次的行动给予了肯定。
在这事告一段落之后,洪秀全的圣旨也到了,天王在圣旨中说道,他对郭破天的死,深感痛心,对郭破天这么多年以来,对太平军所做的贡献,表示肯定,正因为此,他决定对郭破天追封显官厚爵,并允许世代承袭…如此等等,反正,礼遇之隆,令旁人侧目.
在封赏完郭破天之后,天王还借着圣旨,宣布了一项重要的人事任命,那就是晋升黄旭为太平天国的兵马大元帅,统率天国的所有兵马,位之高,权之重,仅在他这个天王之下。
黄旭手下的将士在听到这个任命之后,无不心悦诚服。从此之后,众将归心。
过了没多久,在赵小锋的安排下,黄旭又见到了两位久违的”老朋友”,郭破天与崔敏.
与郭,崔二人的会面是在黄旭的帅帐之中进行的,在坐的除了三位当事人之外,还有赵小锋与曾国藩.
“好久不见了,两位.”黄旭再见这二人,恍若隔世.
记得他当初见这二人的时候,这二人可是红极一时的朝廷重将,那时。他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也许,那时候,黄旭在他们眼中,仅仅是一位可供拉拢的对象而已,但现在,黄旭却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而郭,崔二人却由高处跌下,变成了一介草民,在黄旭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出.这反差,怎能不让他们心生感慨.
“山野草民,蒙元帅恩召,实是不胜感激…...”二人不敢托大。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
“好了,今天在这里,既没有什么元帅,也没有什么草民,你们既然来了,那就是本帅的客人,你们不需要太过于拘谨,还是象从前一样,有什么,说什么.”黄旭笑道.
“元帅,草民二人不敢.”保平安二人哪敢胡来.
“保将军,你变了”黄旭看了看保平安。摇了摇头道.
“以前拿的是杀人之刀,如今拿的却是砍柴切菜之刀,岂能不变,元帅不也是变了吗.”保平安的话仍象以前一样犀利,但却不似以前那样锋芒毕露.
这么久的田园生活,早已让他们将铅华洗尽,如今再次归来,他们已然脱胎换骨.
“对,对,岁月饶人,本帅也变老了.”黄旭叹了口气道.
是啊,生老病死,这是自然界的规律,只要是能够喘气的,都无法避过这一劫,黄旭是人,当然也必须遵循这样的归律.
“不,不,元帅误会了,元帅正值青春鼎盛,草民怎敢在此事上面有所怀疑.草民的意思是说,元帅如今是位高权重,怎能与昔日相比.”保平安听过黄旭之言,赶紧澄清道.
“嗨,什么位高权重,那都是从将士抬举,而且机缘巧合,否则,我怎能有机会坐上今天之位啊.”黄旭说的都是大实话.
“元帅,所谓的机缘巧合,那都是给予有准备之人,如果元帅没有默默地付出过,又怎会有这样的机缘,机缘这东西虽然有一定的偶然性,但也并不是来的全无道理.”保平安的话很有道理.
“保将军之言,颇有深意,引人深思,本帅受教了.”黄旭听了保平安之言,若有所思地道.
“岂敢,岂敢,草民也就是胡说八道,实是有污元帅之耳,还要请元帅见谅.”何平安赶紧谢罪道.
“哪里,哪里,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聆听保将军之言,受益匪浅.”黄旭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元帅再这样说,那草民真是无地自容了.”保平安有点诚惶诚恐地道.
“元帅,保兄,可否听我一言.”见这二人都是互相客套。赵小锋不适时机地出声道.
“赵先生请说.”黄旭道.
“元帅与保兄所谈之言,依属下看来,那是字字珠玑,引人深省,所以,属下觉得二位都不必过谦.”赵小锋笑道.
“对,对,对,赵先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黄旭附和道.
“元帅,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元帅可否听属下一言.”赵小锋请道.
“赵先生。但讲无妨.”黄旭道.
“元帅,我们今天请保兄来,是为了让保兄来协助我们破敌的,所以,不知元帅对此事有何看法.”赵小锋将话题引到核心问题上来.
保平安与崔敏听赵小锋一说,立马有点紧张起来.他们二人受赵小锋鼓动,重新出山来助黄旭一臂之力,实是赖不过赵小锋之情面。至于他们自己,原本就没什么奢求,黄旭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他们来过一趟之后,也算是对赵小锋有个交待,结果到是无所谓。
但今天在与黄旭经过这么一番谈话之后,保平安深深地感到,黄旭是一个可以托付性命的贤主,他本来的那颗平淡之心也变得有点不安份起来,他内心有了那么一丝渴望,希望黄旭可以接受他们。所以。赵小锋一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保平安不免紧张。
但是,黄旭在听了赵小锋的话之后,并没有马上出声,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盯着保平安二人看了很久,直到看得二人脸色大变,开始有点气息不顺之后,他这才开始说话.
“二位,你们是否有兴趣协助本帅共创大业.”黄旭直言不讳地道.
“愿意,我们非常愿意.”保平安不加思索地道.
“好,保将军,够爽快.”黄旭赞道.
“不敢.”保平安道.
“赵先生,看来,这都是天助我们成大事也,有了保将军加盟,武昌一路,我们还有何惧.”黄旭大笑道.
“恭喜元帅,又获良将,一统天下将指日可待.”赵小锋趁机道.
“好,就让我们共襄盛举,协助天王陛下成就不世之伟业.”黄旭高声道.
众人听了此言。热血沸腾.
随后,黄旭又将保,崔二人介绍给曾国藩认识,并向他们宣布了一项重要的人事任命,他们三人,保,崔,曾,将要负责武昌一路的军事行动.保崔二人听说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曾经的清军主帅。都是吃惊不已。
曾国藩做为主将。负主要责任,而保,崔二人将做为主要将领。领军作战。
“驸马爷,这不太好吧,属下刚来,什么都不太熟悉,恐怕是担当不起这样的重任。”曾国藩没想到黄旭会将这重担交给自己。
“哈,哈,大帅,你也太谦虚了一点吧,你曾经是堂堂的清军大帅,统军何止百万,这点小事又怎能难得到你,除非你是不愿为本帅分忧。”黄旭笑道。
“不,不,驸马爷别误会,既然附马爷将话都说到这了,那属下也只能勉为其难了。”曾国藩听了黄旭之言,这才受命道。
“这才是嘛,好了,等合肥之事一了,你们就可以整军前去赴任了。”黄旭高兴地道。
“驸马爷,属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曾国藩道。
“大帅,不用客气,请讲。”黄旭道。
“如果可以的话,属下想与左宗棠他们几人深谈一次,劝说他们归降驸马爷。”曾国藩道。
“唉哟,你看本帅这脑子,你不说,本帅还忘了,本帅正准备去见他们,那正好,明天咱们就一起去一趟吧。”黄旭这才记起,左宗棠有说过要见他,只是他事多,给忘记了,现在曾国藩提起来,他才又记起了这事。
“是,谢驸马爷。”曾国藩道。
黄旭今天很开心,好事是一件接着一件,他能感觉到,天国的春天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又见故人
这左宗棠,胡四儿,曾国华,李元度四人被擒之后,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要见对方的头,事实上,他们被擒之后,一直不知道是谁擒了他们,更不知道对方捉他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而对方也是奇怪的很,除了好吃好喝地供养他们之外,对他们基本是不闻不问,从不逼问他们什么,从不限制他们做什么,他们要求什么,对方也是无条件的满足,但有一点除外,那就是,他们不能走出对方规定的范围,也不能试图逃跑。有一次,他们想趁着四周无人,趁机跑出去,谁知,他们没跑多远,就给逮了回来,他们这才死了逃走的心,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绝对是逃不掉的。
此后,他们用一个词给自己的这种生活下了个定义,那就是圈养。
这样无聊的日子过了很长时间,他们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提出要见对方的头,他们原先以为,对方一定会拒绝他们的要求,没想到,负责看守他们的人不但没有拒绝,而且还非常友好地将他们的话传了上去,这之后,他们得到的答复也令他们意外,对方的主事之人同意见他们。
既然对方主事之人同意见他们 ,那就意味着他们终于不用再做糊涂蛋,他们想,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人。
谁知,他们这一等,又是等了好几天,但却连个屁人影都没有见到,他们怀疑又被耍了,正想发飙。负责看守他们的人却来对他们说,他们想见的人来了。
终于要扯开这对方主事之人的神秘面纱了,左宗棠几人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他们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疑问的有待解答了。
“左大帅,别来无恙啊”来人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你,你是…..”当一位手摇折扇,微微笑言的年轻人站在左宗棠面前的时候,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他觉得他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
“左大帅。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安庆府一别不久,左大帅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来人仍是微笑道。
“黄四,你是黄四。”左宗棠终于想起,这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在安庆府见到的那名叫黄旭的人。
“没错。正是在下。”黄旭将折扇一收。抱拳道。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左宗棠一连说了几次,一脸的不可置信。
“左大帅的心里一定有太多的疑问,你先别急。我会慢慢向你解释,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先问左大帅。”黄旭道。
“现在,你是这里的主人,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这是你的权力,而回不回答,那也是我们的权力。”左宗棠沉着脸道。
他心情很差,他在安庆府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人身份特殊,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有胆量,有能力打他们的主意,这着实让他很不高兴。
“左大帅似乎心情不佳。”黄旭道。
“有一点,你要是被人在一个地方关了这么久,却不知道对方是何意,你说,你会高兴吗?”左宗棠反问道。
“哦,左大帅是在埋怨我没有及时来关心一下你们,你这可真是怨枉我了,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前段时间一直忙于公务,没有机会来向各位问好,实在是抱歉,这不,我今天一抽出时间,不就来看你们了吗。”黄旭热情地道。
“别假惺惺了,你有什么话,赶紧问吧。”左宗棠不耐烦地道。他似乎对黄旭成见很深。
黄旭笑了笑,也没与他一般见识,自顾自地问了起来。
“左大帅,你们在这还住的还习惯吗?”黄旭道。
“放屁,你说呢?”左宗棠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病,竟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好了,算我没问,那左大帅,我这里的人是否有待慢贵客的地方?”黄旭又问。
“没有。”左宗棠没好气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黄旭连笑几句。
“你问的不会就是这些问题吧?”左宗棠反问道。
“是啊,我问的就是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然,你以为我要问什么问题。”黄旭摆出一副正是如此的样子。
“你….”左宗棠一时无语。
“左大帅,黄四今天来,可是诚心诚意来见你的,希望与你好好聊一聊。”黄旭说的都是大实话。
“与你有什么好聊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在知道对方是黄四之后,左宗棠就有点猜到,这黄四极有可能是太平军的人,所以,他才有此一说,当然,这其中也包含试探之意。
“哈,哈,左大帅,你也不用试探我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是太平军之人,将你们请来的也是太平军。”黄旭直言不讳地道。
“果然不出所料,你真是太平军,谢谢你解开了我心头的疑问,那你抓我们来是什么意思?”左宗棠愤然道。
“看您说的,这哪叫抓啊,这分明是请嘛,我请左大帅几位来,完全出于一片好意,绝无心怀不轨之意。”黄旭正儿八经地道。
“好意,我没看出来。”左宗棠冷冷地道。
“是,我对天发誓,绝无歹意。”黄旭振振有词地道。
“那我还真要听听你这所谓的好意到底好在哪里。”左宗棠针锋相对地道。
“唉,看样子,左大帅对我的成见很深啊。”黄旭叹了口气道。
“是有那么一点,怎么样,不应该吗?”左宗棠也不矫情,反问道。
“理解,理解。”黄旭连连点头道。
“我可是等着你的好意呢,还是废话少说。痛快点。”左宗棠道。
“好,够爽快,那我也就是直说了。”黄旭口中赞了一声,露上分明露出狡诘的笑容。
左宗棠做出个请的手势。
“我本名叫黄旭,黄四只是本人的化名,我是太平军,刚刚前不久,我还接任了太平军的主帅,这样说,左大帅是否满意。”黄旭笑吟吟地道。
“什么。太平军主帅?”左宗棠睁大了眼睛。就象是活见了鬼一样。
“没错,左大帅是不相信?”黄旭似乎早已料到左宗棠会有这样的反应。
“是,有点不相信,你是太平军的主帅。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这分明不象嘛。”左宗棠一个劲地摇头,一副不可能的样子。
不要说是左宗棠,就是曾国华。李元度与胡四儿三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们怎么可能相信黄旭就是这几十万反贼的领袖呢,看黄旭那样,不说别的,就说他的年纪,用他们的话说,那叫什么,叫乳臭未干,还主帅,多半是吹的。
“左大帅,你看看这个,看过之后,你应该就不会怀疑我的身份了。”黄旭也不管这几个的反应,掏出一物,向左宗棠递了过去。
左宗棠木木地接了过来,只是瞟了一眼,脸色大变,他愕然地抬起头,张大了嘴巴,口中不停地叫道,这,这……
“怎么样,我说的都是真的吧。”黄旭一脸的得意。
“大帅,难道他真是太平军主帅?”胡四儿看左宗棠表情不对,凑到他的身边问道。
“没错。”左宗棠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可能,不可能啊,这小子才多大岁数,洪秀全难道疯了。”胡四儿将头摇的象拨浪一样。
左宗棠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信物递给了胡四儿,也许他觉得这最有说服力吧。
“大帅,这是什么玩意?太平天国主帅之宝,太平天国主帅之宝,这是什么东西?”胡四儿有点不明白。
“四儿,这是反贼主帅的信物。”李元度将那东西从胡四儿手里接过来,看了看,脸色也是大变,然后道。
这李元度算是有点见识。
好家伙,原来还真是太平军主帅。除了左宗棠,其他几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他们震惊,不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而是因为,他们不明白,这洪秀全为什么会让这么一个年轻人出任主帅,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而左宗棠却在初始的震惊过后,反到是冷静了下来,他与黄旭交过手,知道黄旭的能耐,洪秀全任用黄旭也完全说的过去。
“怎么样,左大帅,你还有什么疑问。”黄旭表情更为轻松。
“我没有什么疑问了,既然你是反贼之帅,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你将我们擒来,那也是理所当然,如今,我们只有一个请求,希望黄元帅看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们来个痛快,我们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左宗棠平静地道。
“哈,哈,左大帅,你是在说笑话吧,本帅辛辛苦苦地将你们请来,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杀了你们,那象什么话?”黄旭显然不同意左宗棠的提议。
“你想怎么样?”左宗棠脸色又是一变道。
“本帅想怎么样?本帅也没想怎么样,本帅只是想与左大帅一起共举大事。”黄旭话锋一转道。
“什么,你是想让我们投降。”左宗棠叫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黄旭道。
“不可能,你别做梦了。”左宗棠断然拒绝道。
“你先不要将话说的这样绝对,等一下,你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黄旭道。
“哼。”左宗棠露出一副不再多言,似是要抗争到底的模样。
“好,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我说再多,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但我今天还请了一个人来,他的话,你们应该会考虑。”黄旭道。
左宗棠干脆闭上了眼睛,看来是不打算再与黄旭多说什么了。
“有请曾国藩大帅。”黄旭喝道。
左宗棠几人一听曾国藩几个字,都是全身一震,吃惊地盯着黄旭,看他们那样,就知道他们是被吓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能相信
曾国藩的到来让左宗棠等人象是活见了鬼一样,他们认为这不可能,曾国藩可是堂堂清军主帅,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又怎么可能跟这个什么太平军的主帅混在一起,而且,从他们的态度上看,这两人不象是敌人,反到是有那么点亲密无间的意味在里面,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他们有一种被吓傻的感觉,反正,此时此刻,他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儿,四儿,国华,元度,你们还好吗?”曾国藩从进来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左宗棠几人身上离开过.
他的目光从左宗棠,胡四儿,曾国华,李元度等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分别叫着几人的名字,语带哽咽,声音有些颤抖,所人都能感觉得出,他的心情很激动.
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回应曾国藩,不仅如此,更为夸张的是,被叫道的四人没有哪怕一点要从震惊中醒来的意思,仿佛入了魔一样.
“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曾国藩猛地向前几步,伸出手抓住左宗棠的胳膊道.
左宗棠对四人的反应非常的不适应,要知道,这四个人,可与他有着非常寻常的关系,他们的态度很关键呀.
“大帅,您怎么会,会在这里,您也,也是被太平军抓来的吗?”也许是曾国藩太用力的缘故,左宗棠似是如梦初醒,接着更是条件反射一般地问道,但不可否认,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而且,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曾国藩自然听得出左宗棠话中的关心,他又大力地拍了拍左宗棠的肩膀,欣慰地点了点关,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则是长叹了一声,却并没有讲话.
他的这一连串的表情,似乎让左宗棠几人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也许,这其中包含的意思,没有多少人能懂吧,再或许,黄旭能懂一些.
“大帅,您,您是什么意思?”果不其然,左宗棠听了之后,有点湖涂了
“为师确实是被太平军所擒.”曾国藩幽幽地道.
“什么,不会的,大帅,怎么可能.”左宗棠绝对不相信,即使说话的是曾国藩本人.
曾国藩的话让左宗棠的心脏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就象是要跳出他的胸腔一样.
“真的,为师没有骗你.”曾国藩有点痛苦地道.
“黄旭,你想怎么样,有什么招尽管冲我来,你快放了我们大帅.”左宗棠回过头,对着黄旭厉声道.
在他的心目中,他总是以为黄旭耍了什么阴招,才使得曾国藩这样说话,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解释曾国藩变成这样子的原因.
黄旭耸了耸肩,对左宗棠摊了摊手,又冲着曾国藩笑了笑,那意思是说,他无话可说.
“三儿,不得无礼,为师的话还没讲完.”曾国藩拦住左宗棠道.
“老师,他们没有为难您吧?”左宗棠问道,他这一句话,完全是真情流露.
是啊,左宗棠不说其它,而是首先问候老师的安危,这种关切是不会有假的.
“没有,没有,他们对我很好.”曾国藩笑道.
“老师,请您放心,有三儿在,他们不敢拿您怎么样,大不了,三儿跟他们拼了.”左宗棠打定主意,一定要维护自己老师的安全.
“三儿不要冲动,为师有话说.”曾国藩连忙道.
“是,老师.”左宗棠毕恭毕敬地道.
“你们这段时间在这住的怎么样,没人为难你们吧?”曾国藩觉得自己的话简直就是多余的,但他现在除了能说这些屁话之外,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没有,多谢老师关心,我们在这住的很好,就是没事可干,有点闲得发慌.”左宗棠如实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曾国藩点点头,一个劲地说好.
“老师,您不是有话对学生说吗,学生愿为老师分忧.”左宗棠可没忘记,他的老师还有话跟他讲,尊师重道的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是,是,为师确有话对你们讲.”曾国藩点点头,但却不说话.
左宗棠看得出,他的老师似乎面有难色,所以,他心中的疑惑更甚.
所有人都知道,做为曾经的清军主帅,曾国藩展示给外人的形象一直都是杀伐果决,勇往无前的那个类型,但此时,他表现的却有点犹犹豫豫,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跟自己的弟子,兄弟,部将提起自己归降之事,更别提说服他们也跟自己一样,归顺天国.本来,在来之前,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但当他真正见了左宗棠几人之后,他才知道,很多话,他还真说不出口.
“左大帅,你老师的意思是说,他已弃暗投明,决心站在我们太平天国一边,与我们共举大事.”黄旭看着曾国藩那为难的样子,在旁忍不住帮他说道.
“你,你说什么,不可能,黄旭,你放屁.”左宗棠大怒道.
左宗棠相信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呢,他的老师,曾国藩可是堂堂的大清主帅,湘军的旗帜,更是他的偶像,他曾不止一次地对人说,他的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智慧,最忠诚,最让他佩服的人,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的老师投向了他的敌对阵营,这在他看来,这绝对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左宗棠与他的老师曾国藩,不都成了笑话了吗?
黄旭听了左宗棠的不逊之言,苦笑了一声,没与他一般见识,只是朝曾国藩摊了摊手.
曾国藩也是苦笑一声,盯着左宗棠没有说话.
“老师,难道,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看着两人的表情,左宗棠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虽然黄旭的话令他有点疑惑,但是,直始至终,他都不愿意相信,他的老师真的投敌了,如果承认这个事实,那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啊.
“是”可能是知道避无可避了吧,曾国藩轻轻地道.
曾国藩口中的一个“是”字,在一般人看来,说出来容易,听起来简单,但在曾国藩说来,却是重逾千钧,而在左宗棠听来,更是犹如睛天霹雳,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能将左宗棠一下子给砸得说不出话来.
“大帅,您确信没搞错?您肯定是在跟我们说笑话吧,一定是这样的”左宗棠是无语了,但旁边的曾国华听了之后,却忍不住嚷了起来.
“国华,大哥什么时候拿这样的事开过玩笑?”曾国藩又是一番苦笑,道.
“不会的,不会的,大帅,您一定是搞错了,您说,您是不是被逼的,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末将这就跟这帮兔崽子们拼了,您完全不需要自个儿受委屈,末将到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个胆量,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曾国藩大叫道.
“国华,没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曾国藩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自己的这兄弟解释.
“大帅,您,您,您这是要将自己的一世英名给毁了啊!”曾国华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嚎叫道.
“国华,别这样,你听大哥说.”事实上,曾国藩也不知从何说起.
“大哥,您别说了,我现在脑子很乱,想静一静.”曾国华无力地道.
“唉…..”曾国藩除了长叹之外,也只有长叹.
“大帅,依末将看,您还是暂时请回吧,这件事,太过于突然,大家一时之间想必还接受不了,末将还请您留多一点时间给大家,让大家先冷静冷静,回头再好好想一想,等大家想通了,我们再交流.”许久没出声的李元度插话道.
李元度的话也算是合情合理.
“那好吧.”曾国藩也只能如此.
他无力地看了看仍是形同梦游的左宗棠,瘫坐在地上的曾国华,脸色凄凉的李元度,壮若痴傻的胡四儿,心气神也一下子就泄了.
看来,左宗棠他们暂时还不会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呀.
“大帅,李将军言之有理,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等他们先冷静地想一想,也许我们下次再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想通了,也愿意跟您谈了.”黄旭也劝道.
“也只能如此了.”曾国藩显得很无赖.
“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黄旭明白什么事都需要有一个过程.
“好吧.”曾国藩心情之落莫,可想而知.
“四位,那你们先想一想,我们过几天再来,曾大帅这样做,一定有他这样做的理由,希望你们不要太责怪他,他的内心应该比你们还苦,你们好好想一想吧.”临别,黄旭又对四人道.
此时此刻,李元度在这四人之中,思绪还算得上是比较清醒的一个,他听了黄旭之言,先是一愣,随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道: “请大帅放心,末将一定会开导他们的,我们在这里恭候大帅的大驾再次光临.”
曾国藩听到黄旭刚才之言,感激地看了黄旭一眼,不免心中感慨,知他者,莫过于黄旭也,后又听李元度之言,他知道,李元度毕竟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将,处理问题比较理智,有他这话,曾国藩的心中也好受了不少.
“你们保重.”曾国藩留下一句话,便携同黄旭一起离开.
他们想说服左宗棠归降的计划,暂时算是泡汤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事已定?
劝降左宗棠等人之事受阻,令曾国藩很不舒服,特别是当他与左宗棠几人面对面的沟通之后,几个人的态度更是给了曾国藩不小的打击,让他很受伤,所以,此后一连几天,曾国藩都是沉默寡言,状若与世隔绝,黄旭将这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想尽办法想让曾国藩从中解脱出来,但效果甚微,不论黄旭怎么做,曾国藩都是依然如故,最后,黄旭也只能由他去了.
从这事上,我们也可以看出,有些事情,不可能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它们总是遵循自己的运行轨迹在前进,不受任何其它因素的影响.所以,对待这些事情呢,我们除了等待之外,还是只能等待,我们只要坚信,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这段时间,黄旭事多,其他人也没闲着。
这不,驻马店一役之后,冯子材受到小小胜利的鼓舞,大张旗鼓地准备再继续进攻信阳及武昌,按照他的打算,他大有挟小胜之余威,从而一鼓作气拿下信阳及武昌的念头,但是,当他真正将这个想法付诸到行动之后,他却知难而退了。
特别是在试探性地进攻信阳城受阻之后,他认真地对自己不切实际的,盲目乐观主义的想法做出反省,并及时周整了策略,他决定变进攻为稳固防守,在稳定驻马店的情况下,静候信阳府发生变故,然后再伺机进攻.
冯子材策略的改变,让武昌方向的守军有了喘息之机,对黄旭他们来说,也是好事,这样一来,太平军就可以集中精力先解决合肥的问题.
说起合肥,现在对峙双方基本上都将焦点集中了在湘军身上.
太平军一方是在等待湘军选择最佳的起义时机,以便施展里应外合之计。而僧格林沁则是想尽一切办法,意欲将湘军这个心腹大患给除去,以永绝后患。
面对这样的形势,湘军,这个昔日大清国之人眼中的骄子,便成了双方争夺的重要棋子,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合肥城的攻守之成败,九成在于湘军最后的归宿.
湘军是万劫不复,还是逃出生天,迎接更美好的明天,一切都靠他们自己。.
这道理,旁人明白,李鸿章等人心里更加明白,所以,他们不愿意借别人之手来断定自己的命运,他们定要将湘军的命运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在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地准备之后,湘军起义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已接近完成,他们只等最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来进行发动.
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
李鸿章他们收到消息,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奉咸丰皇帝之命,将会在三天之后率军去驻马店慰问守城的将士,而且他们这次还会带走大部分的神策军。如果真是这样,一旦僧格林沁与恭亲王,还有部分的神策军离开,那李鸿章等人就可以趁这二位主脑人物不在合肥城的机会,一举将合肥城拿下.
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消息。
但是,事情真如他们想象的这样简单吗?
三天的时间一滑而过,这一天,僧格林沁与恭亲王果真是带了十万神策军连同御赐之物,去了驻马店,他们临走之前,特别召见了李鸿章,除了假心假意地虚寒问暖之外,重点叮嘱他。要他务必配合神策军剩下的将士守好合肥城,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要保证合肥城能平安无事.
李鸿章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在,只要湘军在,那合肥城一定可保无虞,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听了之后,对李鸿章的回答是相当的清意,所以。免不了又对李鸿章和湘军大肆表扬一番,然后,没有任何怀疑地出了城.
李鸿章在亲眼看到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出城之后,这才急急忙忙地回到湘军的驻地,他要立即召集众将,商议起事大事.
李鸿章所在的大帐之中,灯火通明,气氛热烈,胜利就在眼前,怎能不令他们兴奋.
“军师,你就下令吧,末将愿做先锋,先去挑了神策军的驻地.”曾三请命道.
“末将愿去.”罗泽南也抢着道.
“还是末将去吧”胡林翼也不甘人后.
大家都抢着要去.
李鸿章举起手,将大家的热情压了下来,道: “大家立功心切,我能理解,但是,我们也不能胡来,毕竟这城内还有十万神策军,他们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般好对付.”
“军师,神策军算个屁,不是末将吹牛,凭我们湘军的实力,就是再多十万,甚至二十万神策军。也不够我们杀的。大家都知道。我们湘军将士都是百战之士,久经考验。就神策军那些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能顶什么用,来得越多,死的越多。军师,末将只要二万人,破神策军足矣.”曾三对神策军是不悄一顾.
“军师,末将只带五千人去,定能破神策军.”罗泽南更是嚣张.
“罗将军,你为什么总是跟我抢呢,这主意是我先向军师提出来的.”曾三见罗泽南总是想跟自己抢饭食,有点生气地道.
“些许小事,岂敢有劳曾将军,还是小将去得了.”罗泽南听了曾三的话,也不恼,笑嘻嘻地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曾三嚷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吵够了吗,要不要我出去,然后腾出地方来,让你们吵个够,这样闹,你们也不怕丢人,告诉你们,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李鸿章火了.
众将见李鸿章发脾气,都不敢再出声.
“好了,我都说了,大家立功心切,这我能理解,但我们也不能盲目出击,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谨慎行事,半点也马虎不得.”李鸿章道.
“军师之言甚是”众将应和道.
但是,针对出兵之事,众人是否真的已象他们所说。对此事有了深刻的认识,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或许只有众人自己心里面最清楚.
“骆先生,大帅是否有消息传回?”李鸿章突然问道.
近段时间以来,李鸿章已安排骆秉章辅助自己与曾国藩联系,并处理相关事务,所以,很多具体事务,真正出力的是骆秉章,李鸿章只能算是个甩手掌柜。
“是,大帅已经回复,他们将会在约定的时间,于城外埋伏,只等我们的信号一响,他们便入城内接应.”骆秉章道.
“军帅,骆先生,有必要搞的那样慎重吗,这事没必要让大帅出面,我们自己搞定就行了.”听说曾国藩要亲来接应,曾三觉得是小题大作.
“小心驶得万年船,麻痹大意只会导致阴沟里翻船,过往的教训深刻的很啊,所以,我们一定要将准备工夫给做足了,保证万无一失.”李鸿章是谆谆告诫.
“是.”李鸿章既然这样说,曾三也不敢再顶牛,但他内心对李鸿章的话还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神策军在他看来,那只是一个笑话.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下面就看大家的了.”李鸿章声音虽然不大,但可以听出他的决心.
“保证完成任务.”众将道.
“好,那多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安排任务.”李鸿章也很干脆.
“曾将军,胡将军,罗将军,你们三人带领十万人马,进攻神策军的驻地,最好是能够迫使其投降,以免大动干戈,否则,也只能全力歼灭之了.”李鸿章下令道.
“是.”三人喜道.
“刘坤一将军,江忠源将军,麻烦你们率人占领城内的所有军事要地,必须保证所有的这些地方完好无损,如果事成,算你们大功一件.”李鸿章又令.
“是”二人应诺.
“骆先生及其他诸将,随我一起夺取四门,迎接大帅进城.”李鸿章道.
“遵命.”众人道.
“好,希望大家一鼓作气,就此拿下合肥城.”李鸿章鼓励道.
“定将不负所望.”众人道.
“大家分头准备,即时出发.”李鸿章大手一挥,大声道.
“是”众将退去.
但他留下了骆秉章,说是有事与他商议。
“骆先生,你认为,这事是不是不顺了一点,我怎么总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李鸿章在众将走后,又问骆秉章道。
“军师何出此言?”骆秉章惊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是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怪在什么地方,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李鸿章道。
“军师这几天可能是太累了,想的也不免会多一些,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再想多也无用,顺其自然吧。”骆秉章道。
“希望一切顺利。”李鸿章喃喃地道。
“军师,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骆秉章道。
“但愿吧。”李鸿章嘀咕道。
骆秉章看着李鸿章疑神疑鬼的样子,摇了摇头,也不知说什么好,末了,他对李鸿章说,他还有一些事要准备,所以,先告退了,等大军集合完毕之后,他再来与李鸿章碰头,共举大事。
李鸿章点点头,骆秉章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大军集结完毕,分批出营,直奔任务地点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圈套
李鸿章率人直达东门,他发现,不知是什么原因,城门的防守力量已经加强了很多,而且城门楼上堆满了木头,石块之类的防御之物,,强弓硬弩也已准备就绪,看样子,似乎是要打大仗.
李鸿章感觉有点反常,他正准备派人向前一问究竟,却看见在后督军的曾国荃拍马赶上前来,曾国荃人还未到李鸿章跟前,就已经焦急地喊了起来:“军师,出事了。”.
“国荃,不要急,怎么了?”李鸿章沉声问道.
“军师,刚刚收到急报,曾三与胡,罗二将军率领的人马在神策军的驻地外遇袭,伤亡惨重.”曾国荃表情凝重地道。.
“唉哟”李鸿章大叫一声,只感觉心底一痛,差点就从马上摔下来.
“军师,小心.”幸亏旁边的彭玉麟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他.
“没事,没事,国荃,你刚才说什么,可否说的更详细一点?”李鸿章拍了拍彭玉麟的手臂,连说没事,然后又转过头来追问曾国荃刚才所说之事.
“军师,曾三与胡,罗二位将军率军进攻神策军驻地的时候,不幸中了神策军的埋伏,被神策军包围了,情况危急,请军师早做决断.”曾国荃忧郁地道.
“国荃,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啊,即使敌人有埋伏,我们的人也不会如此不济吧,我们可是用十万人对他们十万人.”李鸿章心中有杆秤.
“军师,具体情况不知,还有待进一步了解,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办法帮三儿他们解围为好”曾国荃着急地道.
“好,国荃,你率一部分将士,在此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最好想办法与大帅联络上,如果有什么异常,即刻来报,我亲率其余众人去解曾三之围,记住,在没有摸清敌情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从当前的情况来分析,我们似乎已经掉进了敌人事先布置的一张大网之中,一切都好似早有预谋,所以,千万,千万要小心从事.”轻重缓急,李鸿章还是分得很清楚。.
“是,末将晓得.”曾国荃抱拳道.
“好,一切小心,我们去了.”李鸿章又叮嘱了曾国荃一句,这才率军急急忙忙地离去.
李鸿章率军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前面喊杀之声震天,他一听,就知道交战双方一定就是湘军与清军,他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翅,直接飞到战场上去.
李鸿章是催促大军全力向前。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正看到神策军与太平军在搏命厮杀.李鸿章不禁心生感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昨天还在称兄道弟,今天却要你死我活。
但是,李鸿章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大军一到,他便立即催促大军直接朝战场的正中杀了过去,因为曾三等人正是被围在那里.
曾三等人被困多时,已是人困马乏,虽是奋力搏杀,但奈何敌人实在太多,怎么杀都杀不完,他们也想过突围,但试了几次,都被堵了回来,所以,他们也就死了这条心,一心想着尽可能的杀伤敌人,并拖延时间,他们相信,只要李鸿章知道他们被围,一定会全速赶来相救.
这形势的发展,也正如曾三等人所料,李鸿章来了,而且正朝他们被困的地方杀了过来,曾三等人见状,不由大喜,为配合李鸿章的突击,他们再一次率部往外突。
就这么里外同一使力,神策军的防线便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李鸿章终于与曾三等人汇合在了一起,然后,两股力量被集中在了一起。同时往外冲,中途只要是见到被困的湘军,他们都会趁势救了去,这样一来,他们的队伍是越集越多,力量也是越来越大,神策军一方压力巨增.
随着湘军突击的气势越来越盛,神策军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又听见四周号炮声响,不知从哪里涌出来很多,很多的清军,又将湘军的出路给堵住了.
这么一搞,神策军被湘军搅得已经不成样子的防线,由于生力军的加入,再一次被稳固了下来.
李鸿章见此情景,暗道一声,糟糕,他心中明白。坏事了。
他一时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杀出这样一群清兵来,不但将他们逃生的通道给堵死了,而且还将他们刚刚提起来的士气也给打压了下去。李鸿章很担心。
“军师,怎么办?”曾三挥枪挑翻了几个清军士兵,凑到李鸿章的身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容我想想。”李鸿章必须要想。
“我们不会出不去了吧?”曾三也有点担心。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突出去的,你不要太担心。”李鸿章安慰道。
“末将不是担心自己,末将是担心湘军的前途,想我们湘军纵横天下这么久,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这不能不让人担心啊。”曾三是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
“三儿,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李鸿章鼓励道。
“是,军师。”曾三点点头。
“对了,三儿,你们怎么就中埋伏了呢?”李鸿章问道。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们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知道刚刚来到这,稀里糊涂就中埋伏了,只看见前后左右一下子拥出来数不清的神策军,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因为我们知道他们人数并不多,最多也就是与我们不相上下,而比较战斗力,湘军肯定还在他们之上,所以,即使中了埋伏,我们也并不着急。谁知,越往后,神策军是越来越多。多得杀都杀不完,据末将估计,攻击我们的神策军绝不下于二十万人。”曾三丧气地道。
“什么,二十万人?怎么可能呢,整个神策军加起来才二十万,僧格林沁明明带走了十万人,再除去守护四门的一些人,真正在此地驻扎的应该不超过十万人,但是,你现在却说有二十万人。这怎么可能?”李鸿章大吃一惊。说什么,他都不相信。
“军师可以不相信末将,但军师一定相信湘军的战斗力吧,但是。自从我们被围之后。一直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这是十万神策军能办到的吗?军师,你相信他们只有十万人吗?”曾三道。
“这……”李鸿章一时无语。曾三说的道理相当简单,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军师,你说,这可不可能是僧格林沁给咱们下的套?”曾三猜测道。
“僧格林沁,不可能啊,我是亲眼看到他出城的,难道说,这也有假。”李鸿章的脑子有点乱了。
“难道他就不会杀回马枪吗?也许,他前面搞那么多排场的目的,可能正是来做给我们看,好引我们上当。”曾三的话虽然只是推测,但也不无道理。
“三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提醒了我,没错,我们不能排除僧格林沁给我们下药的可能,你还别说,我越想,越觉得你说的,还真是有这种可能,你想啊,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凭空变出那么多的神策军来,也就是说,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僧格林沁带走的那十万神策军,根本就是这老家伙搞出的一个假象,目的就是麻痹我们,好引我们上当,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的心肠还真歹毒啊。”李鸿章渐渐也想明白了。
“军师,这家伙没一个地方看上去象个好人,你可别忘了,咱们大帅就是栽在他手里面的。”曾三对僧格林沁本就没什么好印象。
“唉,只是怪我还是太小看他了,我估摸着这家伙应该暂时不会这么快对我们动手,因为他还需要利用我们来对付太平军,但却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如此的急不可待。”李鸿章有点后悔,他是太过于自信了。
“看来,僧格林沁是早有预谋啊,难道他已经知道咱们起义的事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曾三今天的脑子特灵活,思维特活跃。
“那还用说,不经过周密的策划,他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我们困住吗?”李鸿章越想,越觉得僧格林沁真他妈的坏。
“军师,除了神策军,那些刚刚围过来的清军,又是些什么人,看他们的着装,不象是普通的八旗及绿营兵。”曾三今天的问题很多。
“他们是禁军。”李鸿章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禁军?”曾三重复道。
“没错,禁军,咸丰皇帝身边最精锐的一支亲兵,平时就是由僧格林沁统帅的,他们可真舍得下本钱啊,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李鸿章苦笑道。
“他们想吃掉我们,难道不怕崩碎牙吗”曾三对湘军很有信心。
“他们怕,如果他们不怕,他们就不会将压厢底的力量都给拿出来了,而且还偷偷摸摸地定下这样的毒计来对付我们,这也正好说明了,他们对我们是怕的要命。”李鸿章说起这些,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
“军师,这前因后果差不多都明了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曾三吹吹水还可以,但说到要办正事,还得让李鸿章来想办法。
“现在已没有办法可破此局,可解此危,唯的一办法就是拼命,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李鸿章平静地道。
说也奇怪,当刚开始陷入危局的时候,李鸿章有点紧张,有点担忧,但将一切都想清楚之后,他到是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想再多都没有,只能拼。
“好,军师,那咱们今天就杀个痛快,僧格林沁那老家伙不是想一口吃了咱们吗,那咱们就跟他来个更狠的,即使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要让他崩烂满口的牙,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啃硬骨头是要付出代价的。”李鸿章的话正合曾三之意。
“好,三儿,你这就去传我之令,就说,我们已经突围无望,唯一的出路,就是与清军誓死相搏,如果愿意追随我们的,我们欢迎,并表示感激,如果不愿意追随我们的,我们不勉强,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李鸿章道。
曾三应诺,急去传令。(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下套之人
李鸿章料的没错,所有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出自僧格林沁之手,都是他下的套,他的目的就是要将整个湘军全歼于此,彻底除去这个大患,为了这事,他甚至不惜说服咸丰皇帝,从京城调出了一半的禁军,用于围杀湘军,由此可见,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此次行动的全部过程也的的确确是按照僧格林沁所设计的剧情在发展,而且,一切都不出其所料,一切皆在其计算之中。僧格林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是啊,一个多年的宿敌,终于要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了,多年的心愿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果,他不高兴才怪。
“老僧,是不是太可惜了一点?”一旁的恭亲王看着在末日中求存的湘军,心中稍有不忍,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当然,他的不忍是担心湘军被灭之后,大清朝就此少了一把可用之利刃,并不是因为他同情湘军的死活。如果他真是同情湘军的话,当初,他也不会默许僧格林沁行此狠辣之事,说穿了,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当然,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长治久安,都是为了大清的万世基业,似乎看起来情有可原。
所以,说到底,最不值的就是湘军,湘军为大清出生入死,最后还要落到一个兔未死,够就烹的下场,真是可怜。
“可惜?你这词可用的不太恰当啊,如果你真见到他们造反的那一天。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你就会说,这当初呀,咱们怎么就没早点动手呢?所以,老恭啊,我这都是为你好,快刀斩乱麻,以免你到时候后悔啊。”僧格林沁装出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
“我也没说你做的不对,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就这么毁了。的确是有点可惜。”恭亲王叹了口气道。
“老恭,要我说,没什么可惜的,毁了就毁了。不毁才是有问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僧格林沁即将拔掉心头的一根大刺,心情相当不错。
“好了,这刀都砍到脖子上了。说什么都没用说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但还有一件事,我却不得不问。”局面已是如此,恭亲王再说什么也是毫无意义,他只关心他真正想关心的。
“何必如此客气,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僧格林沁笑道。
“湘军完蛋之后,我们拿什么来守合肥城,我们兵员本就紧张,现在又去了湘军这一头,形势堪忧啊。”恭亲王最担心的是没人守城。
“哈,哈,老恭,你多虑了,这一切,我都已经筹划好了,你只管稳坐钓鱼台,将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僧格林沁听了恭亲王的话,不禁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又大包大揽地道,似乎,真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
“你在玩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啊?”恭亲王不知道这僧格林沁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行了,老恭,你就信我,我说的一定没错。”僧格林沁自信满满地道。
“信你?可以,完全没问题,但你得给我透露一点吧,这样我才安心。”恭亲王如果不知道僧格林沁的计划,他是不会放心的。
“行,没问题,还就是你老恭,换作其他人,我可什么都不会说。”如果是在做买卖,那听僧格林沁的意思,他好象还是给恭亲王开了一个友情价似的。
“好了,好了,那算是本王欠你一个人情,行不?”恭亲王知道这家伙说来说去,总是想占一点便宜。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僧格林沁听恭亲王这样说,如获至宝。能让恭亲王欠人情,这世间能有几人。
“是,一言既出,快马难追。”恭亲王爽快地道。
“好,痛快,老恭,你朝前看看,那些挡住湘军出路的都是些什么人?”僧格林沁指着正与湘军激战的禁军道。
“废话,这话你也问得出,我虽是老眼昏花,但也不至于连皇上的亲卫禁军都认不出来吧。”恭亲王撇了撇嘴道。
“好,既然你知道那是禁军,那我就问你,如果将这些禁军留下来协助咱们守城,你觉得如何?”僧格林沁眯着眼睛道。
“老僧,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皇上的亲卫军,你能临时将他们弄来帮你对付湘军,想必皇上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现在却还想得寸进尺,那恐怕不行,他们还要拱卫京师呢。再说啦,即使皇上同意,我也不同意,我想,朝廷百官也是不会同意的,那可是关系到皇上的安危之大事,不行,不行,如果你的办法就是指这个,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恭亲王的一番话等于是将僧格林沁的后路给堵死了。
“老恭,你看你,看把你急的,我话都还没说完呢,等我先说完了,你再急,行不,其实,这只是我的权宜之计。”僧格林沁道。
“权宜之计也不行,反正,你如果是打禁军的主意,说什么也不行。”恭亲王仍是不松口。
“老恭,现在的局面,你是知道的,一旦湘军完蛋了,仅凭二十万神策军,那是万万守不住合肥城的,如果合肥一破,反贼将会长驱直入,直达京师,那麻烦就大了,所以,我们就是拼死也要守住合肥,而如想守住合肥,除了神策军之外,也只能打禁军的主意了。”僧格林沁看来是早就打好了主意。
“老恭,你呀,早知这样,又何必这样急急忙忙地灭了湘军呢,有他们在,我们还用操这么多心吗,你看,借刀杀人,驱狠吞虎,这是多好的事啊,可你偏偏要将湘军剪除了,这下到好了,剪除完之后,你又找不到人来补他们的空缺,依我看,你这就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没事干。”恭亲王不客气地道。
“这是两码事,湘军,那是心腹之患,必须尽早解决,越快越好,但合肥也必须守,而用禁军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所以,老恭,你干脆点,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好,就算是不帮我,你也要帮帮大清吧,如果合肥真的丢了,这后果你是知道的。”僧格林沁还赖上了。
“老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感情好,你原来是给我下药啊。”僧格林沁固然讲的很有道理,但恭亲王却很不爽。
他心里觉得的不舒服的是,僧格林沁在将他扯进来之前,并没有事先与他商量,而是先斩后奏,而且比先斩后奏的性质更为恶劣,僧格林沁现在完全是在逼他就范,真是岂有此理。
“我知道,这事没有事先跟你商量,那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大清好,所以,你还是帮帮我吧。”现在僧格林沁是在求恭亲王帮忙,所以,他将恣态放的很低,而且尽可能使用非常谦恭的语气。
恭亲王听了,低下头,没有说话。
“老恭,算我求求你了,行不,你先前欠我那个人情,我不要了,我再倒欠你一个人情还不行吗?”僧格林沁是什么招都使上了。
“好了,看在你是为了大清基业的份上,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说,想让我怎么办?”经过一番考虑,恭亲王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与我联名上书,请求皇上将禁军留下,协助我们守城。”僧格林沁一早就想好了说辞。
“这可不是小事,皇上会同意吗?禁军可是用来拱卫京师的”恭亲王心里没底。
“只是抽调一部分,对皇上的安危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事情之轻重缓急,皇上还是分的清的,而且,在此生死存亡之际,让这些精锐的禁军留在这里守城,与留他们在京师比较,显然前者对大清更有利,所以,皇上应该不会反对。”僧格林沁似乎很有把握。
“你就这么有把握?”恭亲王道。
“我一个去向皇上说,当然不行,但不是还有你嘛,如果我们两人一起去说,那就不同了”僧格林沁的信心原来来自于恭亲王。
听了僧格林沁的话,恭亲王用非常惊愕的表情盯着他,他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僧格林沁一样。
“老僧,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啊。”恭亲王这句话绝对不是言不由衷。
“嘿,嘿,过奖了,我这几下,在你老恭看来,那还不是小孩子的玩意,上不了台面,上不了台面啊。”僧格林沁嘿嘿笑道。
“不,今天我才知道,我以前一直都走眼了,原来,一个伟大的政治天才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却一直视而不见,真是太不可原谅了。”恭亲王叹道。
“看,看,老恭,你又扯远了吧。”僧格林沁道。
“没,我都是认真的。”恭亲王正色道。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在恭维我了,我受在是受不起。”僧格林沁连连摆手道。
“那好,不逗你了,不管怎样,这次,看在你是为了大清的份上,我同意与你联名向皇上进言,但最后结果如何,那只能听天由命了。”恭亲王可没僧格林沁那么乐观。
“放心,有你我出马,皇上一定会同意我们意见,我保证 ”僧格林沁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就在僧格林沁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战场形势却发生了变化,清军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势如破竹,太平军也没象他所想的那般,完全呈现出一边倒的状态,相反,清军每向前推进一步都很艰难,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这也正印证了曾三说的那句话,湘军可是块硬骨头.
不论如何,这戏已经演到半路,双方就是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坚持到底了.
当然,之所以双方会出现僵持状态,那也是事出有因.
从场面上看,湘军虽然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但湘军在有些方面都要高出对手一筹,如单兵作战能力,军事素质等等,就算是号称清军中最锐的禁军,在与湘军的比拼中也绝对是占不了多大便宜,更不用说战场新兵,神策军了.
从对阵双方所处的地理位置来看,清军将湘军压制在一块方圆不到五公里的开阔地带,不停地发动攻击.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地况,利于进攻,却不利于防守,而清军的每一轮冲锋,都是充分利用了有利的地形做为依托,将骑兵部署在前,步兵在后,分层次进行攻击,而湘军虽也是以同样的手段相抗,骑对骑,步对步,但限于地理形势,他们的防守是相当的被动.
综合来看,清军有人数上的优势,还有地理上的优势,而湘军则是战力强大,悍不畏死,双方各擅胜场,最后斗了个难解难分.
“军师,照这样下去,咱们可真要被他们拖垮啊.”看着战场上的形势,立于李鸿章旁边的骆秉章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道.
“是啊,我们与清军相比,是耗不起啊,但是,现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到了这一步田地,咱们与清军都一样,除了硬拼,已经没有了退路.”李鸿章当然知道眼下的形势对湘军不利,但剑已挥去,誓必要见血而回.
“难道是天亡我等吗?”骆秉章长叹一声道.
“骆先生,不要太过于灰心,事情还没有惨到那一步,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们先顶一阵,然后等到清军的攻势有所减缓之后,我们再趁机突围,最后能跑掉多少,算多少,总比全都战死在这里强.”李鸿章心底早已经有了计较.
“军师,没想到咱们竟然落到了这般田地,这清廷也太可耻了,一点都不念我们过去的功劳,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令人寒心啊.”骆秉章心情很不爽.
他本来对归顺太平天国一事心存疑虑,只是碍于曾国藩及左宗棠的面子,他才勉强答应,但现在亲眼见到了清军的卑鄙做法,他算是对清廷彻底死心了.
“看来,我们选择归顺太平天国是对的.”李鸿章看了看骆秉章,似乎话中有话.
李鸿章非常理解骆秉章此刻的心情,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同样不难理解,为什么他的恩师曾国藩会如此义无反顾地归顺太平天国,至少,从清廷的表现来看,他们给了他理由去深切地体会他老师的心情,当然,曾国藩的真正归降的原因不限于此,但这个原因也应该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军师,曾大帅不是已经率军在城外准备接应我们吗,你说,他有可能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吗?”提起太平天国,骆秉章便想到了曾国藩,想到了曾国藩,他便想到曾国藩已经率军在合肥城外,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嗯,大帅要是知道我们被围,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但愿国荃已经与大帅联系上了.”李鸿章只能寄希望于被他留在城门口的曾国荃能与曾国藩互通消息.
“一定会的,曾将军一定会有办法.”骆秉章不知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盲目自信.
“或许吧.”李鸿章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说什么都要顶住了,说不定,曾大帅的大军一到,咱们还可以两面夹击,大破清军也说不定.”骆秉章的思维是越来越活跃.
“骆先生,你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果大帅能及时赶来,并且与我们配合得当,那我们一定可以大破清军.”骆秉章的一句话到是提醒了李鸿章.
“不错.”骆秉章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如今的关键问题有三, 一,我们能不能顶到大帅的到来,二,大帅是否能顺利入城,三,我们能否与大帅保持信息互通,如能保证这三点,我们定可大破清军.”李鸿章兴奋地道.
这一番言语,将压在他们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们觉得前途已是一片光明.
“那我们就将这三个关键问题一一解决就好了.”骆秉章此刻绝对是自信心爆棚.
“好,骆先生,那你就先说说你的想法.”李鸿章道.
“第一个问题,如需撑到大帅到来,那就要看第二个问题是否能得到妥善的解决了,即大帅是否能顺利入城,而大帅是否能顺利入城,则要看国荃将军是否可以与大帅做到有效的配合,占据城门,迎接大帅进城,如能做到这一点,那第一与第二个问题,将不再是问题,也就是迎刃而解了,而第三个问题,如果大帅如能来,那也不再是问题.”骆秉秉轻轻几句,似乎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所以,我们要确保大帅可以顺利入得城来.”李鸿章一语中地.
“没错.”骆秉章点了点头道.
“既然关键的地方搞清楚了,那我们就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国荃一个人身上,我们必须主动出击,确保大帅可以入城.”李鸿章想再积极主动一些.
“如何主动出击?”骆秉章问.
“派一员战将,率一队人马,直接去与国荃汇合,并想办法与在城外的大帅里应外合,直接攻占城门,现在清军的主力已被我们吸引在这里,城门的防守虽然有所加强,但并非固若金汤,只要我们里外夹击,凭大帅及国荃他们的能力,攻取城门,一定不是什么难事.”李鸿章非常有信心.
“军师,怎么派,派谁去,我们可还被围着呢?”骆秉章没忘提醒李鸿章他们现在的处境.
“这好办,清军的这一波攻击马上就要结束了,等他们一停下来,我便亲率主力对他们进行反击,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然后,我们便令曾三率领小部人马趁势突围而出,给他来个声东击西,我就不信,如此安排,我们还不能从清军的防线上凿出个窟窿来.”李鸿章对自己的计划绝对有十足的信心.
“好,妙计,此计如成,大事可定.”骆秉章抚掌大笑道.
“骆先生,等会麻烦你去跟曾三说一下此事,让他听命令行事,另外,晓谕众将,待会听我命令行事.”李鸿章吩咐骆秉章道.
“是,军师,我马上去安排.”骆秉章答应之后,即刻就去办理.
只一会儿工夫,骆秉章便将李鸿章的计划与曾三详细地做了说明,并让众将做好准备.看来,这效率也是够快的.
曾三在听说了此事之后,欣喜若狂,他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不负重托,保证完成任务.
太平军这边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战事的进展也正如李鸿章所料,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军的攻击渐渐发生了变化,表现形式是一而衰,再而竭,很快,他们便停止了攻击,退了下去,可就在清军退下去不久,湘军之中却吹起了冲锋号,只见一队队湘军象吃了春药一样,精神抖擞地冲向疲惫不堪的清军.
清军本想,太平军被他们压着打了这么久,一定早已累趴下了,可虽知,这事情正好与他们想的相反,湘军气都没喘一口,就立马开始了反击,打了他们的一个措手不及.
清军仓皇迎战,有点力不从心,结果可想而知,他们被李鸿章指挥太平军一痛狂扁,与此同时,曾三也趁机顺利地率领的小队跳出了包围圈.
太平众将久被压制,心中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所以,借此机会,他们毫不留情地将气全部撒在了清军的身上,清军可谓是苦不堪言,有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而且还得是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吞,真可谓是有苦说不出啊.
但,毕竟太平军也是光靠一口气,这才给清军来了这么一下,干完这一下之后,他们的力气也用尽了,所以,最后也是不得不退回去.
战争来的快,去的也快,当战场上再次平息下来之后,交战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总体来看,这一次短暂的接触,虽然时间不长,但也是惊心动魄,大家从心理上,耐力上,体能上,来了一次全面的比拼,最后的结果是,太平军小胜.
看来,这一仗之后,清军再想组织起有效的进攻,肯定要等上一段时间,太平军也算是真正有了难得的喘息之机.
曾三冲出包围圈之后,便按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朝城门口疾奔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无可奈何放之去
李鸿章所率的湘军一方在考虑问题并思讨对策,僧格林沁一伙也没闲着,他们也在打着如意算盘,如何能置湘军于死地.
僧格林沁的头很大,不是一般的大,清军与湘军打到现在,湘军仍然未倒,不但没倒,还越打越起劲,生命顽强的就如一个超级小强似的,他很郁闷,非常之郁闷.
他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否则,此事久拖不决,一定会生出变故,但是,面对如此难啃的硬骨头,他实在是没有好办法将之搞定,此时,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丝后悔,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也将湘军的战斗力看的太简单了一点,所以,这才会造成如今骑虎难下,左右为难的局面.
他不得不又找来恭亲王,一起商议对策.
“老恭,当前局面之复杂,你怎么看?”僧格林沁虚心求教道.
“你呀,当初就是太操之过急了点,现在好了,前进不得,后退也不行,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恭亲王没好气地道.
如果早知是这种结果,一开始,他就会竭力反对僧格林沁这样做,之所以他当初默认僧格林沁采取行动,就是因为僧格林沁的行动计划实在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他看不出任何漏洞,但结果呢,结果就是如今的这种局面.
恭亲王现在也开始有点后悔当初草率地同意僧格林沁对湘军采取行动.
“老恭,你意思是说,这事全怪我啰.”僧格林沁听了恭亲王的话,也是老大不高兴.
他做这么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清的江山,他容易吗,他.僧格林沁也是老大一肚子委屈.
顺风顺水时,皆大欢喜,一遇到点挫折,就互相指责,这就是清人做派,难怪有人要反他们.
“我没这么说,你爱怎么样理解,那是你的事.”恭亲王不冷不热地道.
“老恭,我怎么听你这话,好象什么都与你无关似的,来,来,咱们将话说清楚了,敞开了说.”僧格林沁开始有点生气.
“说就说,谁怕谁.”恭亲王也不准备给僧格林沁好脸色.
“那你说,我做这事,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你评评理,是不是这样?”僧格林沁掏心掏肺地道.
“很难说,是不是,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恭亲王仍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态度.
“老恭,你啥意思嘛,你是不是成心与我作对?”僧格林沁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飙了上来.
“没人想与你做对,是你自己想跟自己过不去.”恭亲王的话总是不咸不淡,但让僧格林沁听了,却直想跳脚.
“恭亲王,你说话太过了,啊~”僧格林沁很生气地道,特别是后面的那一个啊字,他将它的尾音拖得老长.
“好,好,我不跟你吵,这请我来的,是你,要我发表意见的,是你,让我评理的,是你,说我与你做对的还是你,现在又说我过分,怎么什么都是你啊,难道就你一人有道理.”论起吵架,恭亲王可没怵过谁.
“你,你…..”僧格林沁气的浑身发抖,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恭亲王说的都是事实.
若说打仗,僧格林沁是不错,但论到耍嘴皮子,那他可就跟恭亲王差远了,恭亲王随随便便都可以甩他几条街.
“好了,我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计较了,你就说吧,现在的局面,你准备怎么收场吧.”听那意思,恭亲王没有闲工夫再与僧格林沁瞎扯.
“哼.”僧格林沁哼了一声,没有理恭亲王,一个人在那里生着闷气.
“你不说是吧,行,行,行,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太关心,如果不是你请我来,我还真不想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你慢慢想办法.”恭亲王说完,拍拍屁股,起身作势要离开.
“我也没说什么嘛,只不过就是发发牢骚,你又何必当真呢.”见恭亲王想甩手不管了,僧格林沁委屈地道.
看来,他真是一肚子的委屈.
“终于懂得说人话了.”恭亲王看了看僧格林沁,冷讽了他一句,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
他也并不是真想走,他只是想让僧格林沁冷静一下,如果大家只是知道吵架,那怎么谈正经事,那才真是在浪费时间.
“老恭,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僧格林沁的这牛脾气一来,可真是够伤人的,好在他还懂得知错就改.
“行了,你那牛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样.”听那口气,恭亲王就象是在训自己的小弟一样.
“是,是,老恭,你说的对,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僧格林沁的态度忽然好了起来.
这变化让恭亲王一时之间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也变的太快了点吧.
“好了,好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就说说,你接下来想怎么办?”恭亲王最担心的是现在胶着的战场局面.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是知道的,咱们将压厢底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还是没能将湘军干掉,而且还造成这种久拖不决的局面,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只能死战到底,看谁能拖死谁.”僧格林沁起先还有点无可奈何,但说到后来,那是越说越不解气.
“可你别忘了,合肥城外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太平军,如果不快刀斩乱麻,一旦让太平军知道我们起了内乱,那后果会怎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恭亲王提醒道.
“我知道,但我也没办法.”僧格林沁是黔驴技穷了.
“早知今日,是何必当初啊.”恭亲王叹道.
“唉,我也是为了大清嘛.”僧格林沁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
似乎这句话最能代表他的心声.
“哼,要不是为了大清,我才懒得管你的事,看来,你也真是没办法了,不过,这事还真是棘手啊.”恭亲王也有点心烦.
“老恭,我知道你鬼点子多,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僧格林沁厚着脸皮道.
他再不厚脸皮行吗?
“你才鬼点子多呢,你什么人啊,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恭亲王听了就生气.
“是,是,是我说错了,你老兄是足智多谋,智多星,这总该成了吧.”僧格林沁现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三下四.
“你呀.”恭亲王用手指了指僧格林沁,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你就给我出出主意吧.”僧格林沁求道.
“放他们走.”恭亲王道.
“什么?放他们走,老恭,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僧格林沁有点糊涂了.
“我是说,放他们走.”恭亲王又重复说了一遍.
“老恭,你没搞错吧,放他们走,我们花了多少力气,这才将他们围起来,你现在却让我轻轻松松地放他们走,不可能,这事没商量,门都没有.”僧格林沁一听是让他放湘军走,跳起脚来尖叫道.
“是你让我出主意的,我出了,你又在那里要死要活的,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反正,这主意我已经出了,至于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你看着办.”恭亲王又开始摆出甩手掌柜的样子.
“你这主意也太,太,那个什么了吧.”僧格林沁想说馊主意,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是想说,太馊了,是吗?没错,这是个馊主意,但你还有比这更好的馊主意吗,如果有,你说来听听,我洗耳恭听.”恭亲王故故作客气地道.
“这…..”僧格林沁无话可说.
“老僧,你心平气和地想一想,想一想这其中的轻重缓急,如果不放他们走,那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放他们走,又会怎样,你好好比较一下,怎么样做才对我们最有利,那么,你就明白,我这到底是不是出的馊主意了.”恭亲王语重心长地道.
“那你可以跟我具体解释一下这样做的理由吗?”僧格林沁还在找平衡.
“理由就是,这样做,对我们更有利.”恭亲王道.
“怎么说?”僧格林沁道.
“拼下去,一定是两败俱伤,最后反到是被太平反贼捡个现成,如果放他们走,那我们还可以将有生力量留下来守城,现在,还有什么事比守住合肥城更重要的吗?”恭亲王道.
“就这么简单?”僧格林沁有点不相信.
“对,就这么简单.”恭亲王点了点头道.
僧格林沁将恭亲王的话想了几遍,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是啊,现在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馊主意了,最后,他打定了主意.
“好,我同意放他们走,但不允许他们在合肥城逗留,必须马上离开.”僧格林沁道.
“这是自然,此事我亲自去办.”恭亲王松了一口气道.
其实,恭亲王今天玩的这一出,是他使的激将之法,以他对僧格林沁的了解,他心中非常明白。如果他一开始就跟他好好说,他一定会死撑到底的,所以,他只能先激一激他,让他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心甘情愿地放相军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说客
趁着双方停战的间隙,恭亲王屁颠屁颠地去找李鸿章,他想跟李鸿章说,清军不打了,准备放他们走,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是一家人。
既然知道是一家人,那早干嘛去了。
这也不得不说,恭亲王脸皮还真够厚的,他自认为,依仗他与李鸿章的“关系”,他是干这种事的最佳人选。
“军师,清军有人传话过来,说有位故人要见您。”李鸿章正与骆秉章聊着些战场上的事,忽有小校前来禀报道。
“故人?他有说是什么人吗?”李鸿章嘀咕了一声,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种时候,只要是个人,对湘军,那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将祸给引到自己头上来,但现在却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故人,有点意思。
“他没说,他只是说见了面,军师就知道了。”那小校恭敬地道。
“骆先生,你猜会是谁呢?”李鸿章转头问了问骆秉章道。
“管他是谁,军师见一见就知道了嘛。”骆秉章随口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见这人。”李鸿章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问道。
他觉得来人肯定有问题。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呢?军师,既然是故人,人家好心好意地来看你,那说什么咱也不能少了人家的兴,这最基本的礼貌还是需要有的。”骆秉章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古怪。让人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不过,他这话到是说的挺认真的。
“骆先生,就冲你这说话的语气,我心里实在有点不踏实。”李鸿章看了看骆秉章的脸,摇了摇头,一脸苦笑地道。
“我什么语气,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再说了,那不就是人嘛。怕他干嘛。见一见,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要见,要见。那是非见不可。说不定。别人可是给你带来了好消息。”骆秉章忙迭地道。
看看,骆秉章就是随便摆弄了一下自己丰富的表情,就让李鸿章误会了。看来,他以后还得小心从事。
“既然骆先生都说没问题,好,那咱就见一见。”李鸿章决定见一见来人,看看他搞什么飞机。
他吩咐那小校,去将人带过来。
不一会,要见李鸿章的人就被带了过来。
李鸿章见到来人之后,他很惊讶,那小校说的没错,这熟人嘛,还真是熟人不假,但这位熟人大哥来,不见得有什么好事。
“哎哟,恭亲王,今儿个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这可真是令咱们这小庙蓬筚生辉呀,不知您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李鸿章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先是假装大大地吃了一惊,然后是不阴不阳地客气了一番,最后才言归正转,示意对方表明来意。他说这话的语气拿捏的刚到好处,说出来的话也是不软不硬,刚柔相济,一句话,象那么回事。
其实,一直以来,在李鸿章心里面,他都始终认为,恭亲王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如果说,在大清朝里,还有什么人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帮上他们湘军,并且愿意站出来为湘军讲话,那此人一定非恭亲王莫属,但是,事实却证明,恭亲王辜负了这份信任。被人背叛,特别是被所谓的朋友背叛,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李鸿章这次算是亲身体验到了。
“少荃,你看你,你这是说什么话,本王今天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恭亲王一点都不介意李鸿章的态度,满脸挂着和煦的微笑,他看李鸿章的样子,还真象是在看好久没见的老朋友似的,而且看他的脸,看他的笑,老实说,还真亲切。
“恭亲王真是言重了,湘军现在可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能有什么喜事,这喜有从何来,照我看,我们现在是丧事要多过喜事。”李鸿章是一点也不客气,继续冷嘲热讽。
“少荃,你好象火气很大,这本王能理解,不要紧,本王不会介意的,先不说咱们这上下级之间的关系,退一万步说,咱们也算是朋友吧,本王是真心实意地来向你报喜的。”看样子,恭亲王还真是不介意李鸿章的态度。
“朋友?我可担当不起,朋友有这做的吗?我们湘军为大清朝廷出生入死,但我们最后得到了什么呢,得到的是背叛。”李鸿章气呼呼地道。
这恭亲王也算是倒霉,他选择这个时候来,那不正是撞枪口上了吗,两派人马刚刚还在你死我活,现在却来称兄道弟,用李鸿章的话话说,那就是,没门,想都别想。
“少荃,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大清朝至始至终都是相信湘军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怪铁帽子王,他太冒失了,不过,他也是一时不察,误信了谣言,这才酿成大祸,他现在也很后悔,所以,本王这次来,一是为了向湘军的将士们解说明白这其中的误会,二是想借此机会表达我们心中的歉意,这次是我们不对,错怪大家了。”恭亲王语词恳切,认错态度无可挑惕。
“错,王爷,这岂是一个错字可以说得过去的,您可知道,就是您口中的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误会,死伤了多少兄弟,世间又多了多少亡魂,有多少人失去丈夫,兄弟,又有多少人将要面对一辈子无法抹平的创伤,王爷,这岂是一句认错就可以盖过去的。”李鸿章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出口,一个发泄的出口,否则,他可真要疯掉了。
“少荃,别激动,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恭亲王尽量放低姿态,以免将双方之间的关系搞的更僵。
“王爷,你有话就直说罢,不用绕那些弯子。”李鸿章还是冷冷地道。
他可不认为恭亲王是闲着没事干,或者说是真心悔改了,找他承认错误来了,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才来找自己,或者说,他来,是来给自己下套,总之,这恭亲王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少荃,看来,你对本王的芥蒂很深啊。”恭亲王这名话说的到是心里话。
他以前呢,对湘军,特别是对曾国藩与李鸿章是非常看重的,在很多事情上面,他基本上都是站在曾李二人的立场上在帮他们说话,可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超越了普通人的那种惺惺相惜的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与国家的利益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有些时候,在有些事情上,他也很无奈,所以,在恭亲王听到李鸿章采用这样的方式与他说话之后,他除了有点不舒服之外,也没特别怪李鸿章。
“王爷,你觉得说这些还有意思吗,不管您怎么想,现在咱们的立场不同,有很多事,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李鸿章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唉,没想到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恭亲王很感慨。
“这样也好,省得大家做起事来,绊手绊脚,有什么事,可以放开手脚做,有什么话,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李鸿章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唉,好吧,看来,本王今天来,是真的不受你们待见,那本王就直话直说了。”恭亲王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他说再多,也不可能再与李鸿章重新回到原来的那种关系。
李鸿章做了个请的手势。
“本王与僧王爷商量过,打算放你们走。”恭亲王道。
“什么?放我们走,开什么玩笑,僧格林沁有这么好心吗?”李鸿章晒笑一声,摇了摇头,似不相信。
鬼才会相信,僧格林沁难道有病,他会舍得放他们走,开什么玩笑,反正李鸿章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难道你还真想死在这里吗?”恭亲王板起脸道。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给了你机会,你不懂得珍惜,那你就不要怨谁。
“什么条件?”李鸿章直截了当地道。
“条件很简单,你们必须马上撤出合肥城,不得有片刻的停留。”恭亲王缓缓地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鸿章还是有点不信。
他真还不相信幸福竟然来的这么快。
“绝无戏言。”恭亲王道。
“那好,成交。”李鸿章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管僧格林沁是否有阴谋,与困死在这里相比,这是一条康荘大道。
“好,少荃终归是少荃,够爽快。”恭亲王抻出大拇指赞道。
“我们什么时候走?”李鸿章想的是尽快脱身,万一清军反悔,那就麻烦了。
“随时可以。”恭亲王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李鸿章道。
“好,我立刻命人让出道来,但你们只能分批从东门出城,不能去城内其它地方,我们会有人从后面临视。”恭亲王也不是傻蛋,如果一口气全部放出去,他们要是突然反戈一击,那清军只能吃不饱兜着走了。
“可以。”李鸿章虽不清楚清军的意图,但他必须赌一把。
“好,你让你的人做好准备,本王立即命人清出大道,放你们离开。”恭亲王似乎也是如释重负。(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再等一等
李鸿章带着满意的结果离开了,也许,这也是清军当前能从湘军处获得的最好结果。
“军师,你觉得这李鸿章的话有几分可信?”待李鸿章走后,骆秉章皱了皱眉头,有点担心地道。
“哈,哈,骆先生,几分可信都无所谓,因为这只是我们其中的一个选择而已,我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给我们留多一条退路,另一方面,也是想稳住李鸿章,给曾三与大帅他们争取一点时间。”李鸿章笑了笑,道。
“军师果然是心思缜密,虑事周全,秉章佩服。”骆秉章恭敬地向李鸿章行了一礼。
“骆先生过奖了。“李鸿章微微一笑,道。
“军师,曾三都去了这么久了,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骆秉章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他有点担心,曾三是否能够顺利地与曾国荃及城外的曾国藩汇合。
“是啊,如果大帅他们能及时赶到,不仅是能帮我们解围,更是有可能一举歼灭僧格林沁所统率的清军主力,到了那时候,大清朝,也就完了。”李鸿章对这个结果充满了期待。
“希望如此吧。”骆秉章心中也多了一份期待。
二人又仔细地推敲了一下相关的行动细则,然后耐心地等待良机的到来。
此时,喧嚣无比的战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清军不再进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太平军也同样偃旗息鼓。不再咄咄逼人。
这战场的天,说变就变,真让人感叹不已啊!
“军师,清军方面有信到。”正在静等消息的李鸿章忽听小校来报。
“呈上来。”李鸿章估计,应该是恭亲王的放行信号到了。
李鸿章接过书信,挥退了小校,摊开书信看了看,然后微微一笑,没有言语,转手将信递给了身后的骆秉章。
骆秉章接过。一丝不苟地看完。脸色平静地道:“军师,如前所说,清军已经做好了放行的准备,他们正式通知。我们的大军可以出城。”
“看来。清军还真急啊!”李鸿章笑道。
“他们之所以这么急。是担心腹背爱敌,他这向前,啃不下我们这块硬骨头。在后,又担心太平军率军来攻,一旦真出现这样的局面,他们将是首尾不能兼顾,必败无疑啊!”骆秉章是一语中地,对当前的形热是洞若观火,看的非常之清楚。
“没错,骆先生说的很对,否则,以僧格林沁那老匹夫之心胸,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放咱们走。”李鸿章左手拳打在右手掌中,大声道。
“那,我们是不是按原定计划,现在就走?”骆秉章试探地问道。
“嗯,这事还有待商榷。”李鸿章微一沉吟,并没有马上下结论。
“军师是在等大帅他们的消息吗?”骆秉章猜道。
“是啊,大帅如能赶到,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获取最有利我们的结果,如果我们就此离去,将失去一个攻取合肥城的最佳时机啊。”李鸿章可不愿意就此失去这样一个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能利用这次机会,一举攻破合肥城,他们将省去了很多麻烦,而且,如果湘军能够以此做为进身之阶,加入太平军,那在太平军中的地位将会高不少,这对湘军以后的生存是相当有利的,所以,李鸿章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个机会的。
“可是,军师,我们已经应承了李鸿章了啊,如果我们短时间不动,清军肯定会有所怀疑,而且,城门的曾三他们如有大动作,僧格林沁他们也一定会马上知晓,迟恐生变啊。”骆秉章有点心急,他觉得,他们不能将这十几万湘楚将士的性命拿来开玩笑。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一旦曾三他们没有出其不意地拿下城门,僧格林沁必定会派兵增援,真到了那个时候,不仅曾三与国荃性命堪忧,大帅想率军进城之事也必定会泡汤,更严重的,僧格林沁一定会洞悉我们与太平军里应外合的计划,以僧格林沁的性格,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剿灭我们,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我们全军覆没于此。的确是最可怕的结果。”李鸿章将一切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无疑对当前的大局有着清醒的认识。
“军师既然已经算到,那你就拿个决定,我们应该怎么办?”骆秉章听了李鸿章的话,频频点头,这也正是他心焦之所在。
这个决定不好下啊,退,他们有可能做到自保,但也不确定清军是否就能够如恭亲王所言,百分之一百就信守承诺,如果清军中途翻脸,将他们分批围歼,他们到时就是想反抗,都是有心无力了。
如果不退,就此等候曾国藩的大军,这是比较好的一种选择,但却并不是最有利的,这个选择最怕的就是,曾国藩最后没能进城,到时候,真就会出现他前面所预测的结果,湘楚联军十几万人马,全军覆没于此。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不仅是有负老师的重托,更是有负这些至死追随自己的将士的信任。那么,此之罪,他就是百死莫赎了。
李鸿章很为难啊!
“骆先生,以你的意思,我们该将如何?”李鸿章望着骆秉章那焦急的脸,平静地道。
他李鸿章现在是主帅,他一定不能乱。
“唉,如果能知道曾三他们的情况就好了,那咱们这决定也就不难下了。”骆秉章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曾三去多久了?”李鸿章问道。
“有个把时辰左右了吧,我觉得有点不正常,这么久了,再怎么说,曾三与国荃他们都要有个信息传回来了吧。而且,清军那边也不见动静,这说明曾三他们并没有与清军正面干起来,真是让人费解,真不知道,这曾三他们到底怎么啦?”骆秉章一脸的疑问,他真想不通,曾三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骆先生,这也不正说明了,夺取城门,还是很有希望的,我对他们有信心。”李鸿章眼前一亮,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军师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要等等曾三他们那边的消息?”骆秉章听了李鸿章的话后,就已经猜到了。
“对,我正是这个意思。”李鸿章点点头,道。
“那清军那边……”骆秉章有点为难。
“不碍事,我亲自给恭亲王写封信,告诉他,我军伤亡惨重,仍需要时间料理后事,尚需一段时间才能成行。”李鸿章已经想好了托词。
“恭亲王会相信吗?”骆秉章有点谨慎地道。
“嘿,这个就由不得他了,他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这事由不得他,他现在可是在求咱们。”李鸿章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道。
“军师,既然你已有决定,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我们是不是也要给曾三他们那边定个期限,我们也不能死等吧。”骆秉章斟酌了一下,补充道。
“可以,有必要,骆先生考虑的很周到,那就定个时间吧,这样,两个时辰,从现在开始,以两个时辰为限,如果两上时辰之后,曾三他们仍未有动作,我们就行动,先出城与大帅汇合,然后再想办法来攻取合肥。”李鸿章认为骆秉章的这个提法很好,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那请军师现在就书信一封,我派人送去清营,交与恭亲王。”骆秉章道。
“好。”李鸿章也不含糊。
不久,书信写毕,骆秉章便派人将之送去了清营。
恭亲王收信之后,虽有怀疑,但正如李鸿章所说,清军现在等于是在求他们湘军,恭亲王又能怎么样,只能忍一忍,再等等呗。(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破城良谋
等待是一种煎熬,痛苦的煎熬.
对李鸿章与骆秉章等人来说,是如此,对城门口的曾国荃来说,更是如此.
这城门口,到底出了什么事,令迎曾国藩进城之事,竟是一拖再拖,久拖不决,也让相关之人急白了头.
如想搞清楚这其中的关键之所在,这还需要从李鸿章与曾国荃城门口分兵说起.
李鸿章在率领大队离开,去增援被困的湘军之后,曾国荃被留了下来,他的任务是,监视城门口清军的一举一动,并伺机夺取城门,迎曾国藩进城.
曾国荃依令行事,在城门口不远处埋伏了下来,仔细地留意着城门口的动静.
曾国荃经过一番侦察,摸到了不少情况,他发现,城门口的守军明显比平时增加了不少,防卫也比以往更为严密.而且,除了平时驻守的神策军之外,还出现了一些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卒,只是,他还搞不清楚,这帮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总之,综合以上种种,曾国荃估计,城门口力量的加强,多半与城内清军围剿湘楚军有莫大的干系.
当然,如此阵仗也让曾国荃不敢轻举妄动,他担心,一旦他举兵出击,如果在短时间之内,拿不下城门,那就麻烦了,这种后果的严重性远非其能想象.那不仅意味着,他率领的这些将士会陷入险地,更是会让迎接曾国藩进城的计划泡汤,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他不得不谨慎从事.
但是,如果他不动,那曾国藩就不能进城,而曾国藩不能进城,就意味着攻取合肥的计划将会受阻,那对湘楚军也是相当不利的.
只不过,他可能没想到,城内的湘楚军已经被清军围住了,正眼巴巴地等着他攻取城门,迎曾国藩进城的消息.
究竟如何才能占领城门呢,他伤透了脑筋,他也想过,派出人与曾国藩取得联系,然后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但里应外合,只有做到出其不意,以计破之,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因为,合肥城可不比其它地方,此处墙高壕深,防御设施完善.如果硬碰硬,那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正在曾国荃犹豫不决,裹足不前之际,曾三到了.
“三儿,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迎到一身狼狈的曾三,曾国荃很吃惊.
“三叔,大事不妙,湘楚军出大事了.”曾三顾不上喘气,急切地道.
“你说什么?”曾国荃脸色突变,大惊道.
“大军中了清军的埋伏,正陷入苦战之中,军师派我突围而出,协助三叔尽快夺取城门,迎大帅进城,以解湘楚军之危.”曾三终于有机会喘了口气,随后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唉哟,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中了埋伏呢?”曾国荃听说大军中了埋伏,有点失魂落魄地道.
“三叔,这其中的原因,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知道,我们正想冲击清军的大营,不知怎地就陷入了清军的包围之中.据我个人推测,这可能原本就是清军设下的一个陷阱,目的就是引我们上钩.”曾三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隐约猜到,这可能是清军设下的一个套.
“大军伤亡重不重?军师与几位将军是否都安好?”曾国荃心有点乱.
“大军伤亡挺大的,不过我出来之前,军师与几位将军俱都安好.”曾三叹了口气,如实道.
“即使中了埋伏,就凭那二十万神策军,如何是我们英勇善战的湘军的对手,怎么可能有如此伤亡呢?”曾国荃是打死也不相信,神策军能胜过湘军.
在他的印象中,神策军的战斗力就没这么强过.
“如果仅仅是神策军,我们岂会怵它,但是,这次来的不仅仅是神策军,还有一支身着黑甲的神秘大军,他们战力完全不下于我们,有了他们压阵,神策军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完全压制住了我们,让我们处于被动挨打的田地.”曾三将其中的关键,仔细向曾国荃说出.
“黑甲军?莫不是与城门口的那些黑甲军是同一批人?”曾国荃微一沉吟,喃喃自语道.
“三叔,怎么了?”曾三见曾国荃脸色大变,关心地问道.
“此处的城门守军中也有一批黑甲军,不知是否与你说的是同一批人,所以,我有点疑惑.”曾国荃道.
“什么,这里也有黑甲军,那不用说了,一定是同一批人,看来,清军是早有预谋啊,恐怕,我们如想夺取城门,有点难度了.”曾三的心往下沉.
他没想到,在这里也有黑甲军,真还坏事了,如此一来,他们如想突破城门的防守,那难度就大了,且不要说面对面的硬抗,就是突袭,力量都稍显不够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被围的湘楚军还指望着城外的曾国藩率军去救援呢,如果曾国藩进不了城,那一切都是一句空话.
“三儿,你可有什么妙计,可攻取城门?”曾国荃见曾三沉吟不语,还以为他正在想办法,不由虚心地请教道.
“三叔,说来惭愧,三儿并无良策,还请三叔再思破敌之法.”曾三面有惭色,低声道.
“嗯,也没关系,那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呢,曾国荃无非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三叔,不如我们强攻吧,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如果这样等下去,不仅我们是死路一条,我们身后的大军也完了.”曾三咬了咬牙,脸上浮现出一丝凶狠之色.
“强攻?”曾国荃轻轻念叨一声,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曾国荃仍然陷在沉思之中,并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而旁边的曾三则是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一刻都安静不下来,他急啊!
“三叔,我们怎么办?”曾三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曾国荃的沉思,追问道.
“别说话,容我再想想.”曾国荃此时到不急了,竟然不慌不忙地思考起来.
曾三翻了翻白眼,有点无语.但他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因为曾国荃的一句话而消失.
过了很久,曾三再也忍不住,他正准备再出声追问曾国荃,这时,曾国荃出声了: “我有一计,可取城门,但就是不知是否行的通?”
“什么办法?”曾三听曾国荃有计可攻取城门,高兴之余,忙问是什么办法.
“假份神策军,出其不意,夺取城门.”曾国荃目光连闪,道.
“就这么简单?”曾三眼睛睁的老大,有点不相信.
“是啊,就这么简单.”曾国荃点点头,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嘿,嘿,那三叔为何不早说.”曾三嘿嘿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这不是才想到吗?三儿,是否有什么疑问?”此事有劳自己的侄儿相询,曾国荃略显尴尬,连忙掩饰道.
“没有,没有,三叔这计果然是妙计,妙计.”曾三一个劲地点头,直夸此乃妙计.
曾国荃望着曾三那笑的有点虚假的脸,笑骂道: “好了,小子,废话讲完了吧,如果讲完了,那就干正事吧.”
“是,是,谨遵三叔调遣.”曾三唯唯诺诺地道.
“好,众将士,听本将命令,准备破敌,攻占城门.”曾国荃脸色一正,下令道.
“是.”众将齐声应诺.
于是,曾国荃分配任务,下达正式的攻击命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