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逗你玩的相声
话说有一日黎子昇和家人去茶馆喝茶，他坐在那里总觉得周围有点违和。左思右想之下，他最后明白过来了。
这茶馆里只有唱曲的，没有评书也没有相声，这哪是茶馆啊，分明是音乐茶座吗。
黎三公子的脑洞已经很大了，所以也不在乎这一桩了。他这个时候心里感叹啊，那些穿越者真是白瞎了这个名额了，老是那么苦大仇深，整天不是退婚就是吃人，偶尔还可以当当给异界人民带来欢声笑语的相声演员的吗。
想到此处，他是说干就干，和旁边家人说了一声之后，直奔萧家书坊的音乐工作室。
这一路上他就在琢磨到底是“创作”什么段子好呢……
好了，就那个吧，都不用改动，直接拿来就能用。
于是，大九洲世界的第一段单口相声《逗你玩》就此出炉。
当时柳无瑕正在里面录制歌曲呢，听说自家黎师兄要来一段什么相声那也是相当之好奇，于是就和乐队留在屋里旁听了起来……
母亲：“谁啊？”
宝宝：“逗你玩。”
黎三公子这个段子刚说完，就引发了好一阵的哄堂大笑，这些旁听者听了之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还毁掉了一批留音符。
可怜这赤县中洲的劳动人民，这笑点实在是太低了，低到黎子昇都不忍心赚他们元石。他这一段《逗你玩》那是卖疯了啊。
有一段时间，铁山城里的商铺不放歌曲，就放这段相声。不光铁山城如此，中洲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黎三公子是有点奇怪，中洲人民是那么地热爱相声，可以说是百听不厌。
不过这也正常。有的异界那里的人民智商低了一点，为了一本小说或者一部电影疯魔成那样，这里的人民就是笑点低了一点。
这种事真还不能较真。
元石那是不赚白不赚，黎子昇这也是丰富中洲人民的业余生活来着。
自此以后，他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开始投身于相声的“创作”之中。不过他自己倒是不太适合说相声，主要是他的身份再去干这活的话难免就有点轻浮，偶一为之也就算了，真的成了相声演员，对他以后的革命事业也不利啊。
试想一下。在将来的某个时候，要发表重要讲话的黎子昇同志一脸严肃，双目炯炯，意气风发的走上讲台，他一手叉腰。一手扬起，开口说道：“同志们……”
就听底下响起了一阵“聿……”。
这样的场面黎三公子想想就不寒而栗。
创作还是要创作的。不过不能由自己亲自去表演。还是的发掘人才啊。
幸亏黎大队长现在是少先队的首脑，这手底下也有上千号的人，还真的给他挖掘出不少人才。
比如现在最当红的相声演员就是他从自己的义学中发现的。
有一天，大队长阁下去视察义学，进了学校之后迎面就来了一个孩子。
黎子昇这么一瞧，登时就大吃一惊。
只见来人那是圆头圆脑。身材也是圆滚滚的，一双小细眼，两只招风耳，这看上去就很喜庆。
黎大队长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你姓郭？！”
那孩子听了这话。顿时感激涕零地说道：“三公子……不，大队长阁下，想不到您还记得我啊。对我就姓郭，叫……”
黎子昇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家伙怎么也穿到这里来了，不能啊。所以他急不可待地问道：“不会叫徳纲吧？”
“不不不，大队长阁下，您记错了，我不叫徳纲。”
还好，黎大队长松了一口气，挥手打断他道：“这位同学，你以后的艺名就叫徳纲了。”
“艺名？！那是什么？”新鲜出炉的郭德纲摸着圆脑袋不解地问道。
黎子昇拔出腰间短刀，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开口说道：“先不管艺名是什么，来来来，我先把你这头发给剃了！”
就这么着，他找到了德云社的台柱子。这个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郭德纲有了，德云社还会远吗？
这个德云社因为黎子昇创作的那些相声，特别是由《我是科学家》改编成的《我是大仙师》那是风靡赤县中洲，成为了经典中的经典。
以至于在后来的大九洲统一战争中，黎子昇麾下的战士如何辨别间谍，就是要他复述一段《我是大仙师》。
这倒是王师在二战之中鉴别德国间谍的手段如出一撤，只不过他们要求的是说出洋基队球员的名字罢了。
有了好段子，还有他的亲自指导，德云社那也是一炮而红，成为了大九洲第三个知名文艺团体！
第一和第二个个知名团体也是出自百代工作室，第一个就是萧家那批歌姬，黎子昇组了一个十三乐坊，因为她们有十三人。这支乐队专门演奏“中国风”的音乐，市场反应相当也很不错。
第二个不是出自他的手，而是柳无瑕从他那里取经之后，自己亲手打造的大腿……嗯，不对，是少女时代。
在中洲，少女是不露大腿的。
有成功的例子，当然也有失败的例子，本来黎子昇也组织过合唱队，不过他给合唱队创作的歌曲有点“前卫”，比如什么《咱们工人有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还有《玄河大合唱》，之类的。市场接受度不高，最后也只能解散了事。
有了这样的成功打底，黎子昇雄心勃勃就想要进军影视产业。不过等到他向柳大苍师范询问过留影符之后，只能悻悻地打消了这个主意。
留影符不但是高阶符法，时间短价格贵，影像质量也不高。而且，很少有人会这种不太实用的符法，估计要专门向天符门或者青阳宗的符师订购。
他一时半会也“发明”不出摄影机，只好留待于将来了。
黎子昇上完了符箓课，又去了柳大苍道师的家里，很遗憾地告诉他，自己不能去东海青阳宗，而是要去天器门当一个内门弟子。
“这样啊……”柳大苍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长须，瞄了自己女儿一眼，只见柳无瑕神色一黯，小脑袋也低了下来，他心内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此时，从屋外传进来一个清亮的男子声音：“在下天香门惠奇云，不知柳大苍柳道友可在否？”
黎三公子心中一动，这位堂堂八天门的少门主，炼气人仙竟然折节下交，跑到这里来见柳道师，恐怕……
他转头看向了神色仍然黯然柳无瑕，想道，难道是为了无瑕师妹？
中洲这样强者为尊的社会，高阶修者主动拜访低阶修者是很罕见的事情，更别说惠奇云和柳大苍之间身份的差别了。
要知道，前者是八天门少门主，也是门主的第一继承人，而后者最多就是八天门的内门弟子，还是前任的而已。况且，这两人最多算是八天门的同道，也不是故交，
这不是有求于人的话，根本说不过去啊。
这个时候，柳大苍也被这声呼唤惊到了，不过他老于江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并不会失态。
他扬声答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来，带着自己女儿和学生一起去迎接这位不速之客。
上次，黎子昇和柳无瑕只是在马车的车窗中见到了惠奇云一面，现在可是看到了他整个人，就算黎三公子对此人颇为警惕，心中也暗自为他叫了一声好。
在见到这位惠少门主之前，黎子昇见过最漂亮的男子就是他干妈的丈夫，花原淳花大公子。不过这位扬州九大家的大公子漂亮是漂亮，就是有点脂粉气，失之阴柔。
和花大公子也算是半个同门的惠奇云就不同了，他的脸蛋也十分标致了，但是不同于花原淳，而是男子的那种硬格调的俊朗。
如今站在门口的他，更是气度不凡，就那么负手而立，三人眼中只看到这位人仙，就连旁边秦柳浓秦大家这样的绝色也忽略掉了。
此人真不愧是天香公子的名头！
惠奇云不但长相出色，礼貌也很周到，完全没有人仙的架子，笑吟吟地和三人见过礼之后，开口就先抱歉：“在下来的冒昧，柳道友莫要见怪啊。”
柳大苍自然是要逊谢的：“惠少门主这是哪里话来，您光临寒舍，哦……还有秦大家，柳某人真是蓬荜生辉！怎会见怪？”
“呵呵呵，柳道友真是客气了。”他呵呵一笑，转头向着黎子昇和柳无瑕说道，“两位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柳大苍把两位贵宾迎进了自己的厅中，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而两位小辈自然是站在柳大苍的身后。
惠奇云又和柳大苍寒暄了几句，无非就是拉拉关系。不过，他好似知道柳大苍的苦衷，丝毫没有提及天符门和柳夫人。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气氛也融洽了起来，惠奇云拿起茶杯，眼光一转，稍稍扫过了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秦柳浓。
那位绝色妖娆也是心领神会，落落大方地向着侍立一旁的柳无瑕问道：“无瑕妹妹，上次我向你提过的事情，不知道令尊可知道了吗？”(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天香求才若渴
柳无瑕从听到自己师兄不能和自己共赴东海青阳宗，这心情就不大好。现在的她还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少女，自幼又被父母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就算和父亲两人流落在外，其实也没有吃什么苦，反而受到了更多的宠溺，自然就不大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那一张姣好的脸孔也没有待客的笑模样，而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直愣愣说道：“秦阿姨，我和家父商量过了，打算去东海青阳宗。我姑母也在那里呢。所以只能辜负您的一番美意了。”
说着，少女向着座上的惠奇云和秦柳浓福了一福，以示歉意。虽然如此，她这话说的太过直白，让气氛有了些尴尬。
闻听此言，惠人仙却是朗笑一声，向着柳家父女拱了一拱手，说道：“这倒要恭喜贤父女了。令千金蕙心兰质，仙姿天成，再有了这上门中的际遇，那将来肯定是一飞冲天。这中洲又要多一位女仙。真是可喜可贺啊。”
“惠少门主言重了，惭愧惭愧。”柳大苍也抱拳还礼道。
“哪里哪里，哈哈哈。”
“过奖过奖，呵呵呵。”
就在宾主双方一团和气，言笑晏晏的时候，惠奇云眉头突然一皱，似乎在思考什么，少顷就开口问道：“对了，柳道友。鄙门和东海青阳宗一向是来往密切，在下怎么没有听说过青阳宗里有柳姓的长老或者执事啊。”
柳大苍坦然地回道：“家妹柳小莲只是一个内门弟子，修为不过先天，也很少下山行走，所以少门主您这样的人物儿也无从知晓。”
“哦，原来如此。”惠奇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他的眉头可是皱的更紧了。“这么一来的话，令千金也只能去做一个外门弟子咯？”
前文书里提到过，除非你来头够大或者资质够优秀，自然可以直接当内门弟子，就算亲传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是特例，一般新拜入仙门的预备仙师们还是要从外门弟子当起。
如果门中有前辈看得上眼，那就有了拜入其门下，成为内门弟子的机会。黎子昇这种直接当内门弟子的待遇，可谓百中无一。
柳无瑕现在大小也是个名人，不过她姑母柳小莲的身份和修为只是一般。能把柳无瑕招收进去都是花了不少功夫的。而且就少女本身的资质来说，相比一般人自然是绝佳，但是要真放在天才之中，那就有些逊色了。
东海青阳宗这样的中洲顶级宗门也不可能为了什么无瑕歌姬的名头，特意开方便之门。
娱乐明星也只有在我们这样的现代社会才可能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因为也只有工业化的社会成员有大把的闲工夫来追星，在前现代社会中。他们也只不过是少数人的玩物罢了。
柳大苍干笑了一声。回道：“小女也只是中人之姿，能进东海青阳宗已经算是造化了，实在是不敢妄求什么内门弟子。再者说，除了那些惊才绝艳之辈谁能直入内门呢。”
“柳道友，话不能这么说。”惠少门主摆摆手道，“令千金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鄙门虽然比不上四神派这样的上门。但是一向是求才若渴。特别是家母，听了柳小姐的曲子那可是赞不绝口，就动了这爱才惜才之心，她老人家也愿意收这样的亲传弟子……”
他话锋一转。颇为自豪地道：“柳道友恐怕还不知道，家母前几日晋入了凝脉，成为了灵仙。也是她老人家为人低调，不欲大事张扬，所以这消息才没有传开啊。”
凝脉灵仙的亲传弟子，这个砝码确实是很重，重到连四神派和八天门的差距都可以忽视的地步。
想那衡阳派的刘力申，身为荆南十三堡第一宗门的长子，拜入南离派之后，师尊也不过是炼神人仙罢了。
就连早已打定主意的柳大苍也不由得有些动摇了起来，不过他历经风浪，这定力还是有的。他丝毫不动声色，反而肃然拱手道：“那真要恭贺贵门和惠门主了，惠灵仙不愧为天门领袖，实在是我辈之楷模……”
“是啊，柳师范说的不错。”这个时候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黎子昇突然有些不大礼貌地插了进来。
只见他神色激动地上前作了个揖，说道：“小子听了这个好消息实在是心中激荡，不能自已，还请惠前辈恕罪。”
惠奇云倒是有些吃惊，天香门门主也是自己母亲晋升凝脉，和你这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小屁孩有什么关系？当然要维持风度的他自然不能这么说，反而是很雍容地笑着说道：“呵呵呵，黎小友果然是性情中人，我怎么会怪罪呢。”
黎三公子闻言也很感激地说道：“多谢惠前辈的体谅。天香门果然是我赤县中洲的中流砥柱！而惠灵仙这种遇挫更勇，能在逆境之下孜孜以求更上一层楼的道心更是让人赞叹啊……”
听了黎子昇这番“恭维话”，惠少门主白玉般的脸颊上突然升起了两朵不正常的红晕，笑意也收了起来。众人眼前一黯，身上一冷，这厅中似乎一下子从秋日傍晚到了深冬子时，气氛凝固到让人无法呼吸。
而处在惠奇云人仙威压之下的黎三公子，仍然是一脸“赤诚”地看着满怀敌意的惠少门主，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印象。
也难怪惠人仙如此反应，黎子昇这两句话说的着实刻薄，简直……嗯，其实就是当面打脸。
所谓“中流砥柱”那是嘲笑在妖神大侵攻中，天香门是所有大宗门中唯一连本宗都被攻破的一家。那些小门小户被攻破山门甚至全体遇害并不算稀奇，荆南十三堡中也有好几家遭到这样重大的破坏，但是四神派八天门这样档次的宗门中，也就天香门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了。
那么接下来那句什么“遇挫更勇”，“逆境之下”，“更上一层楼的道心”之语其实不就是在说惠奇云的老妈，惠大门主全无心肝吗。(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冲冠怒为元石
黎子昇这么跳出来吸引火力，倒不是他天生嘴贫，喜欢开嘲讽拉仇恨，而是出于爱护柳家父女之心。
他知道柳大苍师范最终还是会拒绝天香门的邀约，而他也不愿意自己的无瑕师妹去什么劳什子天香门。
这又不是什么北影上戏，这可是卖那啥集团，虽然中洲风气比较开放，不是很鄙视这样的特种行业，天香门还能跻身于八天门之列，但是作为柳无瑕的……嗯，师兄，他总归是不情愿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来当这个恶人。本来这位惠奇云就对自己有很大的恶意，不差这点啦。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普通的小屁孩，而是铁大城主的干孙，还是天器门的内门子弟。
这里又不是天香门的地头，他可不相信这位惠奇云会因为自己“年少无知”，在言语上冲撞了他就当场发难，把自己干掉。
如果这位天香公子真的要事后再来找麻烦……那到时候再说也就是了。
黎子昇的猜测果然没错，惠奇云虽然怒极，但是脑子还算是清明，人仙怒意那是一发即收，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把心情按捺了下来，屋内也算是雨过天晴，重新恢复了正常，要不是在场都是有所小成的修者，还以为刚才的异象是自己的错觉呢。
“嘿嘿嘿……”惠少门主干笑几声，艰涩地说道，“好说，好说。”
此时，他心中也是纳罕，自己堂堂一个人仙，全力施放出来的威压居然奈何不了眼前的臭小子。果然就像传说中说的那样，这小子大有来头，不是一般人。不是身怀重宝就是根器不凡。
所以。他没有当场发飙，而是强自忍耐住了。
可是他忍耐住了，不等于黎子昇要放弃。
他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柳大苍师范闷哼了一声，他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道师一脸怒色看着自己，嘴角向后努了一下，这是示意自己退下。
他耸了耸肩膀，重新退了回去。
黎三公子这下又把气氛弄得有些尴尬，还是秦柳浓秦大消防员出来救场。她强笑道：“三公子还是这么……这么风趣。”
接着她又转向柳无瑕说道：“无瑕妹妹，你不是平素最爱唱歌吗？要知道我们天香门就是以歌舞入道，你去了正好是一展所长，岂不快哉？”
秦大家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是还弄了一个少女时代吗，我们天香门的姐妹对此都颇为敬服。你进了本门正好开导开导那些姐妹。”
柳无瑕大概是屋内唯一没察觉出黎师兄的言外之意的人，她还在奇怪为什么那位惠少门主看起来要发飙。听到秦大家这番恭维话。这个如今还很单纯的女孩子也是心中一喜。谁不爱听好话呢，还是出自这样的“专业”人士之口。
她正欲回答，没想到身边的黎子昇又一次跳了出来。
他用力地一拍巴掌，似乎是很赞同地对自己师妹说道：“无瑕师妹，秦阿姨说的不错。你也知道天香门也搞了一个什么天香歌团，可惜……”
说到此处。黎三公子很惋惜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惜就是创作理念实在是太过落伍了，而且还老是翻唱我们百代工作室的歌曲。”
他郑重地对着两位天香门门人说到：“惠前辈。秦阿姨，这笔账，小子有机会真要和你们算一算……哦，原来如此！”
黎子昇话到最后那几个字其实是脱口而出，因为他心中一动，就此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天香门为何对柳无瑕柳师妹如此重视了。
留音符、留音玉佩和歌曲本来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完全没有技术壁垒。黎子昇能想到用这物事开创音乐产业，大赚特赚元石，他还能阻止别人跟风吗。
而在那些跟风者中，就属天香门跟得最紧。这也难怪了，天香门本来就是以娱乐事业起家的，看到这样的新鲜事物不赶紧跟上，那还真是辜负这偌大一个门派了。
不过文娱产业不是不是那么好山寨的。他们是有比柳无瑕还要出色的歌手，怎奈没有黎子昇这样“多产高才”的创作者。自己创作的歌曲总是不脱窠臼，没有百代制作出来的专辑那么新鲜有趣。
更为重要的是，黎子昇包装自己旗下的歌手，特别是首席歌姬柳无瑕，那可谓是不遗余力。
别忘了，除了音乐工作室，他还有开中洲风气之先，可谓是舆论风向标的报社，尤其是那份《南方日报》，现在更是以报导娱乐新闻为本职工作之一。要不是黎社长节操还未尽丧，不然就要在没新闻的日子里制造一些新闻，特别是绯闻出来了。
这种地毯式轰炸般的舆论攻势，哪是大九洲世界的土包子见识过的？
铁山城眼看着在黎子昇的主持之下，变成了当年有东方好莱坞的香港那样的以一个城市主导一个地区娱乐风向的娱乐之都。
所以他旗下的歌手不但是占了先入为主的便宜，而且有舆论一边倒的支持，当然顺顺利利地成为了大众偶像。
列位看官也知道，偶像和非偶像那待遇差别就大了，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在同类文艺作品中，一般人总是选择眼熟的不会选择陌生的。
而且，承包了文艺和音像制品发行业务萧家书坊在这几年中同九州各大同业都达成了代理协议，几乎都能做到整个赤县中洲同步发行了。当然，这也是为了防盗版来着，毕竟，歌曲翻唱实在是太简单了。
所以天香门的天香歌团倒也是赚了一些元石，但是哪怕是有天香门这个大后台，成绩总是赶不上黎子昇的百代工作室。
嗯，他们没办法挖自己，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师妹的身上，真真是好计算。
他这么一说，柳无瑕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不过不是不高兴黎师兄，而是不高兴天香门，马上就和自家师兄同仇敌忾了起来。
她也嘟起小嘴说道：“秦阿姨，我师兄说的对啊，贵门的天香歌团老是翻唱我们的歌曲，这不是偷……嗯不劳而获吗！”
她还考虑到对方的面子，没有把偷窃给说了出来。其实站在她的立场上也很好理解啊。
黎子昇又不是个小气的人儿，百代音乐工作室现在几乎就是由她在打理，那么柳无瑕的收入也和工作室的销售状况息息相关，这中洲的修者哪个不爱元石的，凭什么这位无瑕歌姬就能免俗呢？
一向清冷自持的秦大家听了这话，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虽然中洲没有版权这个概念，但是一个是堂堂八天门组的歌团，老是抄袭几个小孩子写的歌曲，这可真是好说不好听来着。
这个时候就连柳大苍柳师范也忍不住跳出来帮腔了，要知道这工作室的销售状况自然和他这个留音符供应商息息相关。百代少卖出去一张留音符，岂不是他也少经手了一张，这可都是元石啊。
他转过头去，对着惠奇云抱歉地笑了一下说道：“惠少门主，柳某人不但是教女无方，还有愧师职，这两个孩子都是被我骄纵惯了！不过……他们说的也是有点道理啊，贵门的天香歌团柳某也是略有耳闻，这个似乎有点那啥啊……哈哈哈。”
惠奇云饶是人仙修为，都被这一大两小三人这几句气得全身微微发抖，他用极大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跳起来直接把黎子昇给干掉。
他来之前也是做过功课的，知道黎子昇的家族算不了什么，整个黎族也不过只有一个先天真人罢了。但是这个臭小子在铁山城中人脉宽广得不像话，是真正的地头蛇。
而且惠少门主此番前来是求财而非斗气，真的杀了黎子昇那也只能一拍两散，运气好点全身而退打道回府，运气不好点说不定这铁山城就是他的葬身之所，要知道这里可是有两位和自己一样的人仙，还有无数先天和后天修者，压都把自己压死了。
不过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接下去也没什么好说了，他阴沉着那张俊脸，连客套话也不说一句，直接拂袖而去，秦大家自然也站起来，不过她还是向着三人告辞之后再跟了出去。
不提黎子昇和柳家父女，单说这惠奇云惠人仙。
被这么三个低阶修者如此抢白，而且其中两个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怎能不让他怒火中烧。不过他也不是那么浅薄的人物，能被自己母亲倚为心腹，他除了这张俊脸，这城府也甚深，不会像那些纨绔子弟那么喊打喊杀，砸桌子砍椅子，做那种无脑的发泄行为。
他和秦柳浓回到了天香楼中那座阁楼之后，惠奇云脸色阴沉，一屁股坐了下来，微闭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大家向着自己丫鬟淡儿使了个眼色，后者开始布置起茶具，看来秦柳浓是要亲自献茶，来抚慰一下自己的师兄。
“师妹，你不用忙了。我没事。”她还没开始动手，惠奇云已经睁开双眼，脸色重新宁定了下来。
“师兄，你……”秦柳浓欲言又止。
“这柳无瑕对本门十分重要，我是志在必得的。柳浓师妹，你放心，我本来就有后手。至于那个黎子昇么……”
他突然一眼瞥到了淡儿这个丫鬟，停下了话头，秦柳浓会意，就挥手把自己贴身丫鬟打发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我有一个梦想
被自己小姐打发出来的淡儿倒是不生气，像少门主和自己小姐这样的大人物总有些私密话要说的吗。
已经出落成小美人的她抬头看看天色，此时红日西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其实到了先天以上，一顿饭吃不吃根本不打紧。不过主人吃不吃是一回子事情，而伺候他们的仆役准备不准备那是另一回子事情。
淡儿姑娘自然就向着院后的大厨房走去，她走出院落迎面就遇上了一个熟人。
其实也是天香楼里当红姑娘的丫鬟，年纪比起淡儿要小了那么两岁，也是亭亭玉立的一个美少女，这也是自然，作为顶级青楼的天香楼中怎么会有丑姑娘。
此女姓池，楼中取得名字是莺儿，果然是名如其人，这一开口就同鸟雀的鸣叫一般婉转动听。
她一见到淡儿就走上几步，十分热络地打招呼道：“淡儿姐姐，我刚听说你出去了，这么早就回来了？”
淡儿的身份和这普通的丫鬟有些不同，她算是秦柳浓半个弟子，不过她和这个莺儿关系不错，算是手帕交。所以，她没好气地直言不讳道：“别提了，今天遇到几个不开眼的，所以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家小姐和那位贵人就提早回来了。”
“啊？！”莺儿似乎十分惊讶，然后一脸好奇的问道，“淡儿姐姐，这铁山城中有哪个不给秦大家面子的？更别提还有那位贵人了。”
淡儿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个该死的黎子昇！”
女儿就是小心眼，看来两年前黎三公子得罪了她之后，到现在这淡儿姑娘还是不能释怀。
“黎子昇？你说的是黎子昇黎三公子？淡儿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莺儿神色一僵，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只是这些小小的异状稍纵即逝。那个淡儿姐姐完全没有发现。
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倒是把淡儿的谈性给激发了出来：“我跟你说，那个什么三公子啊，真是桀骜不驯，给脸不要脸。那个什么柳无瑕，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唱了些半通不通的俚歌俗曲，这鼻子就翘到天上去了。还有柳无瑕的父亲柳大苍，就是个臭教书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对我家小姐和贵人颐指气使，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你是不知道，他们说……”
“哦，原来如此！这几个家伙实在是太没眼光了，真真是井底之蛙啊。”莺儿恍然大悟地道。“那秦大家和贵人肯定很生气的吧，他们准备怎么做？”
淡儿说得兴起。这嘴上把门的就松了一些。脱口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少门主正和我家小姐商量着如何对付他们呢，少门主说是他心中早有成算。要我说，这种家伙就是要给一个狠狠的教训……”
说到此处，她也觉得自己这么透露消息似乎有些不妥，所以看了一眼莺儿。看到后者那张敬佩地看着自己的小脸，又觉得自己太过担心了。
不过她还是要加上一道保险：“妹妹，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哪能啊，我这种小丫头又向谁说这种大事？姐姐。厨房到了啊。”
原来两人谈谈说说已经到了后院的厨房，莺儿说道：“淡儿姐姐，我家小姐今日要叫人从外面叫几个小菜进来，我去找那些跑腿的啦。我们有空再聊啊。”
说着两人就在厨房门口分了手，各奔了东西。
莺儿这样的“小丫头”自然有人可以说这件大事，而那人就是天香楼中专门负责跑腿的小厮，他一脸严肃地听完了这个消息，赞许道：“莺儿队员，你这个消息很重要，我马上就找上级汇报。你自己千万也要小心啊。”
莺儿闻言点点头，说道：“果然就像大队长阁下说的那样，那些家伙从来就没安过好心，连黎大队长这样的大好人都要欺负，要不是他开的义学，我弟弟现在也不会成为一个预备仙师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你说得对，就像大队长在他那篇《我有一个梦想》中所说的，虽然人人生而平等这个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总有人想坐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那小厮也有些激动地说道。
他又镇定了下来，说道：“那我先走了，时刻准备着！”
“时刻准备着！”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黎子昇把他的僮仆工会的触角伸进铁山城的绝大部分地方，当然也包括这天香楼。
经过两年前的那次社会调查，黎三公子早就明白了在他的革命道路上谁是他的朋友，而谁是他的敌人。
简单地说，那些宗门和依附于宗门的组织和个人就是他的敌人，嗯，从这个角度讲，其实他们黎家也是三公子的敌人，而宗门之外的所有自食其力凡人和修者都是他的朋友。
至少在铁山城，宗门和附属势力就是剥削者，而除此之外都是被剥削者。
而在那些被剥削者中，身处社会底层的卖身投靠的仆役们更是被剥削被压迫被奴役得最厉害的那一群人。
这样的潜在革命者不去动员，那还动员什么人？
当然了，革命也是要讲方式方法的吗。毕竟这里个人的武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顾敌我力量对比的左倾盲动主义最是要不得，在不得已只能先采取“第三条路线”。
所以，在一开始僮仆工会是以互助会的形式出现的，只要是入会成员有了困难就可以向工会提出，只要是合理的话，工会就会尽最大的可能去帮助他。而成员也不用缴纳会费，只要能参与工会组织的活动就行了。
考虑到那些工会成员人身没有自由，所以那些活动也就是隔三差五的学习小组，或者跑个腿传个信，参加个义务劳动啥的。都不会占用那些成员太多的时间和太大的精力。
关键就关键在那个学习小组上了。
这个学习小组的教材当然都是黎子昇编写的，他的那些教材主要传达的理念就是平等！
这个平等当然不是那种绝对的平等，而是人格上的平等。
黎大队长告诉那些在幼年就成为别人仆役的孩子，虽然他们是主人的财产，平时的工作也是伺候人，但是他们的人格和他们的主人是平等的。
仆役只是他们的工作而已，他们的主人只是他们的雇主，最多就是**的主人，而非是他们精神上的主人。
就像他在日后流传大九洲的名作《我有一个梦想》中所说的，
我梦想有一天，这片土地上的人，不管是凡人还是仙师，我们认为这些真理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
我梦想有一天，在铁山城的黑色山岗上，昔日仙师们的儿子能够同昔日仆役的儿子同席而坐，亲如手足。
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震旦次洲——一个非正义和压迫的热浪逼人的部洲，也会改造成为人人平等的乐园。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后代将生活在一个不是以修为和身份，而是以品格的优劣作为评判标准的地方。
我今天有一个梦想。
等到那些成员半懂不懂地接受了他灌输的平等了理念之后，黎子昇就开始了他真正的行动，那就是用舆论来帮助那些仆役得到更好的生活条件。
主人欺压仆役，那是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的事情，甚至在中洲人类看来根本没有什么“欺压”那些仆役只不过是主人的财产罢了。
但是一旦把那些恶行公之于众，那又是另一种情况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报纸上的战书
某位伟人说过，文化思想这个阵地,如果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要占领!
而文化思想的宣传就是舆论。
黎子昇认为在当前这个阶段，他最重要的工作除了发展同志，壮大自己的力量以外，就是巩固这块阵地。
现在赤县中洲的主流思想就是强者为尊。那些具有大能力的仙师是天然的统治者，凡人只要乖乖地生活在那些宗门的统治下就好了，真要翻身的话，就去修仙。如果没那份资质，那是自己命不好，怨不得旁人。
要翻转这样根深蒂固的“反动”思想，黎子昇这个小蚂蚁暂时还没有这个力量。因为这除了舆论和教育之外，还要有真实不虚的实力作为后盾。
但是要用舆论维护僮仆们的基本权利，掌握了铁山城话语权的黎大社长自然是游刃有余。
只要是有人，不管是商家、青楼、大户甚至铁家族人有苛待甚至虐待自己的僮仆的现象发生，他下面的三大报纸《先锋报》、《南方日报》和《荆南快报》那是连篇累牍地当做重大消息报导。
如今这三家报纸的功能也有了区隔。《先锋报》可以算是少年先锋队的机关报，主要是给队员们传达队中消息，同时进行思想教育的政治类读本。这份报纸不以盈利为目的，少先队正式成员可以免费获取，也提供给义学的学生当做课余读物，在那些和先锋报社关系比较好的商号也可以不花钱就拿走《先锋报》。就算真的要从报童手上买的话，价格也不过才一元钱，就是个成本价。
《南方日报》则是一份娱乐新闻加八卦类消息的休闲刊物，还有一份同类型特刊叫做《南方周末》，逢五逢十发行。这份特刊是画报，上面的新闻或者人物访谈都是配上图片的，算是又开了九州风气之先。
从荆南粮会那里得到《荆南快报》，黎大社长几乎把原班人马都保留了下来，甚至那位金元朗也给了一个副主编的位置。这还是一份面向商人的商报，主要刊载的是铁山城的商业信息。
经过这两年，中洲其他地方也有了仿效者，尤其是那些大城市中，出现几份同类型的商报和休闲刊物那都不稀奇。
其中天通门就发行了自己的报纸，主编就是那位王巨君王大公子。叫做《天通商情报》。这份报纸因为有着天通门的支撑，早就行销全九洲，成为当今发行量最大的报纸。
如果出现那些虐待丑闻，三大报的报导方式也有不同。
《先锋报》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详实且客观的语言做略带同**彩的报导。最后就是泛泛而论一下，仅此而已。
而《南方日报》下限低了一点。直接就对那家主人进行人身攻击。不是质疑他们抠门吝啬，就是骂他们没人性，反正怎么耸动怎么来。
至于《荆南快报》则是号召对同业对那些出现丑闻的商号进行制裁。
不仅如此，他还发动少先队员们跑到这家门口蹲点，免费散发刊登着这样消息的报纸。这么多重攻击之下，普通人家到最后只能低头认错。
当然。也有那些恶向胆边生或者自持身份的家伙，想要用暴力来威胁报社。可是如今这三大报的总编辑大人就是萧家麒萧大公子。
他不但是萧大夫人的外甥，铁家的表少爷，后面还站着西极大荒派。有谁敢动他来着，有谁和他比身份来着。
至于报社社长黎子昇黎三公子……那就更别去想了。他都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两个先天真人了，谁想去做第三个呢？
其实吧，黎三公子也是有点避重就轻，他目前也只能从僮仆着手，而不去触碰情形更为严重的铁山铁业工人。对于工人问题，他最多在报纸上向着那些雇主进行柔性的劝导，或者报导一些悲惨个人事例来引发大家的关注和同情心。可不会这么当面锣对面鼓地和那些铁铺、铁行正面干起来。
没办法，铁业那是铁家掌控的禁脔，真要是他现在就开始搞工人运动，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就是自己的干爷爷铁万山铁大城主了。
僮仆还好一点，不是铁家独有的，特别是这三大报纸还是老吹捧铁家族长，说他待下人那是如何如何宽厚，还让仆役后代免费入学，诸如此类的。黎子昇还特别撰文要求大家向他老人家学习，打造和谐铁山。
拉一派打一派，黎三公子的策略果然也是奏效了。铁万山看了这些文章不由得老怀大慰，觉得自己的干孙儿是他的贴心人，知道自己是位外冷内热的善长仁翁，所以对这件事也是默许的。毕竟，好话人人爱听，谁不愿意当个好人？
所以如今铁山城中绝大多数僮仆都参加了这个工会，其中很多比如那位莺儿和跑腿小厮还是秘密成员，工会也要求他们不要公开自己的身份。
他们早就接到了工会发出的命令，让他们严密监视寄居在天香楼的惠奇云。这几个成员身份低微也接近不了惠人仙。不过这种地方，人多口杂，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就这么着，当天晚上，那份报告已经出现在了黎三公子临水居书房中的桌上了。
果然如此，跟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那个什么惠奇云贼心不死，不但还在打柳无瑕师妹的主意，还要报复自己！
这件事情不可轻忽，这次的对手可是堂堂一个炼气人仙，而且还是八天门的少门主，不过……
那是这家伙没见识过舆论的厉害之处啊，也不知道柳无瑕师妹在那些追星族心目中的地位啊。
既然他不知道，那我就让他知道知道。
他也是早有了准备，胸中自有成算，当即坐在桌前奋笔疾书，这一口气就写了三篇文章。然后他把稿件交到了已经回来自家书童石敢当的手中。
“小石头，你去报社一次，让他们把这几篇文章发在明天的三大报上，这篇是《先锋报》，这篇是《南方日报》，这篇是《荆南快报》全都要头版头条！”
等自己书童出了门，黎三公子又沉吟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再去了趟柳大苍的家中，这样的消息自然也要通知柳家父女，让他们提高警惕，以备不测。
“呵呵哈哈。好一个黎子昇，好一个三公子！”惠奇云怒极反笑，声音传遍了整个天香楼。
话说入乡随俗的惠奇云惠少门主，这起床之后也拿起当天的铁山三大报看了起来，这自然是有心人看过之后第一时间送上来的。
而今天这三大报的头版头条都和天香门和他本人有关。这三篇都是是署名文章，作者就是黎子昇，这个作者名字非常之醒目，字体还不比标题小多少。
可以说这几篇文章就是战书，既然如此何必遮遮掩掩呢。
《先锋报》：天香歌团无耻抄袭，百代音乐含泪控诉。
《南方日报》：天香公子恃强挖角，无瑕歌姬临危不惧。
《荆南快报》：天香门财政危机，八天位置恐将不保。
秦柳浓一脸地忧心忡忡，她也是看过了这三篇文章，现在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因为这位花魁可是知道这三大报的厉害之处，不由得开口问道：“奇云师兄，你看这事该怎么应对？”
惠少门主却有点不以为意，回道：“师妹何必担忧，这不过就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罢了，想我天香门树大根深，岂是这几张轻飘飘的纸头能扳得倒的？！”
他这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淡儿高声喊道：“少门主，小姐，大事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驱香运动开始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大早就这么大呼小叫的？”秦柳浓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估计那位黎三公子又出手了。
她可是知道黎子昇厉害之处的，可惜惠少门主表面看上去谦和，实则心内骄傲得很，完全不相信这么一个小地方的小户人家会出什么大人物。她这个做师妹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兄不大听得进去反对意见，说多了徒增恶感，所以忍住了就没怎么多劝。
如今果然是生出事端了。
“少门主，小姐，楼外来了好多人，都喊着……要我们滚出铁山呢！”淡儿这个小娘子此时也有些气急败坏，所以是口不择言，实话实说了起来。
惠奇云和秦柳浓所在的阁子因为有隔音法阵，所以这两人并未听见什么动静。他们两人这样的修为其实也不必亲临现场，唤人停下了阁外的法阵，两人功聚双耳就把天香楼外的情形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两位天香楼的高阶弟子的面色不约而同地难看了起来。
天香楼所在之处正是铁山城中心十字路口，和另外三家天门占据了四个角儿，这当中就形成了一片开阔的广场。
好家伙，这片广场如今被几百号人挤得满满当当，人声鼎沸得能把周围建筑物的屋顶给掀飞了一般。
这些人还不止是把天香楼给围了起来，手中还举着牌子，口中还喊着口号。
有的喊：“天香无耻，滚出铁山！”
有的喊：“以我之躯，护我无瑕！”
还有的更加夸张：“打倒逼良为娼的天香门，还一个朗朗乾坤给铁山城！”
总之是热闹非凡，这些话也让楼中的惠少门主满脸铁青。一张近乎完美的俊脸不但变了颜色，神情更是狰狞无比。他一跺脚，就聚气功力传音给了楼前的护院首领，让他们赶快驱散这些“愚民”。
其实这些愚民绝大多数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还带着鲜艳的红领巾。不问可知，这自然是出自黎大队长的手笔，除了他之外，铁山城谁能随随便便动员起几百个孩子到天香楼外示威的。
黎子昇作为一个解放者军团战士搞群众运动那是拿手好戏，这里场面气氛之热烈，群众情绪之激动。只要是身临其境，这心中的情绪都被点燃了起来。就连不少路过的行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虽然这气氛热烈，场中众人也是随意扎堆，看上去也是自发的行动。但是只要仔细观察的话，实则几百号人井然有序。那几堆人马都有人带领着。
其实这几百号人是由好十几支中队联合组成的，其中还有着中队长小队长来维持秩序。
天香楼作为八天门的外门。还是这铁山城首屈一指的青楼魁首。如何受得了自己门前出现这样的场面。再加上又有少门主的指令，当时就有护院的门内弟子走出楼外想要驱散人群。
可是迎接他们的是一阵鸡蛋和蔬菜组成的暴风骤雨，幸好那些护院身手还不错，再说那些“武器”杀伤力也不强，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可是也让这些护院颇有些狼狈，身上难免就有些脏污。
这其中的护院头领那也是急了。他也是先天真人修为，抹了一把身上的蛋液，不由得又气又急，所以提起功力向着众人高喝道：“尔等再如此无理取闹。可不要怪我们天香门出手无情了啊！”
他这话音刚落，还没有任何动作，就听人群中有人喊道：“打人了，打人了，天香楼打人了！”
这喊声似乎就是个信号，随着这个声音，人群中又飞出了几十个黑色的铁蛋，那是……诛妖弹！
饶是天香门弟子身手再不错，看到着几十枚诛妖弹那也是神情一变，顾不得上前，反而全都回转了楼内躲避那些手榴弹。
不过出乎他们的意料，那些诛妖弹根本没有杀伤力，也不是那种失能弹，扔到半空中的那些黑色铁蛋倒是炸了开来，不过除了一声巨响和爆散开来的白色粉末之外，一点威胁都没有。
但是与此同时，场中一片大乱，就听那几个熟悉的稚嫩嗓音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天香楼杀人了！”
“大家快跑啊，天香楼要把我们都杀了啊！”
“哎呀，妈妈呀！”
还没等烟尘散去，也没等这天香楼中人明白过来，广场上聚集起来的几百号人轰然一声就做了鸟兽散，除了一地标语牌，蛋壳、蔬菜、鞋子等等等等各色垃圾，场中只剩下了那些看热闹的行人。
最显眼的是这地面上还有好几摊醒目的血迹，也不知道是那些倒霉蛋，或者倒霉的鸡鸭留下来的。
那些“围观群众”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茫然失措地看看地上的血迹，再看看天香楼的护院，不约而同地转身跑了起来。
惠奇云本来是一脸怒色，不过看到这些示威群众如此轻易就被驱散，这神情也放松了下来，他转头对秦柳浓说道：“柳浓师妹，我就说吧。那黎子昇只不过就是个山中无老虎，所以称了大王的小猴子罢了，就这么稍微恐吓一下，他弄得这个场面不就散了？”
秦大家听了这话，强自挤出了一个笑容，算是回应自己的师兄，她可不觉得那位黎三公子这么好对付，只能弄这么一出虎头蛇尾的滑稽戏。
她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因为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天香楼的花魁算是猜对了，这早上这么一场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或者说是黎子昇施展的“苦肉计”。他这是用天香楼的镇压来求取自己行动的“正当性”罢了。
不如此怎么激发铁山城中居民的同仇敌忾之心？
现在早上天香楼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就在他这位黎大社长的一念之间吗？
天香楼外的“镇压”，他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刚好上完体法课的黎子昇正在用汗巾擦着脸，而他的周围正是那些大队委员们。
他对着站在一旁的萧家麒和铁烬说道：“老萧，小铁，第二步计划开始！”
两人有些兴奋地点头称是，各自拿出了怀中的传信符，开始在上面写起字来。
接着黎大队长又转头对柳无瑕说道：“柳师妹你准备好了吗？”
柳无瑕听了这话，小脸涨红地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地问道：“昇师兄，真要如此做吗？”
黎子昇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就走到她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无瑕师妹，天香门的狼子野心你还不清楚吗？我们就是要用革命的……嗯，宣传来反抗反革命的压迫。你也知道那天香门不容小觑，那个什么惠奇云还是人仙修为，只有一下子堵住他们的嘴，才算的上高枕无忧，不然这一次打发了他们，那么下一次怎么办呢？”
柳无瑕忽闪着自己的大眼睛，很信服地看着自己师兄，重重地点了点头：“师兄你放心，无瑕明白了！”
日头慢慢地划过铁山城的上空，这座城市里的气氛却是越来越诡异。
原因就是那些带着红领巾，骑着自行车的孩子们正带着悲愤的表情在免费分发报纸，只要见到行人那就在他们手中塞上一份报纸，他们口中还喊道：“号外号外，天香门血腥屠杀我铁山子民！”
“含泪控诉，纪念某位刘姓君子！”
“亲历喋血，诛妖弹下的冤魂！”
“一二三四，虎豹豺狼，天香不除，荆南无望！”(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白衣无瑕啼血
此时已经到了午后时分，可是天香楼前的广场上还是垃圾遍地，那几摊怵目惊心的鲜血也没有人来清除。
这件事情倒也有些奇怪了，这广场上四家天门中的仆役口头上都答应了，但是就是没人出来打扫这些垃圾。
今天因为出了这事，再加上那些报纸的宣传，除了情非得已一定要从这里经过的人，根本就没有闲杂人等。
铁山城原本热热闹闹的市中心，如今却是冷冷清清，就算有大日头照着也有点鬼蜮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惠奇云人仙还没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正心情愉快地享用着丰盛的午餐。他看到座旁一脸愁云的秦柳浓，不由得呵呵一笑，开口说道：“柳浓师妹，你还在担心什么？不过就是一帮小孩子胡闹罢了，我们的人出去喊一声，他们不就乖乖地跑了吗？”
秦大家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奇云师兄，小妹总觉得这情形不对啊。我刚才出去转了一圈，这楼外的行人少得可怜，就连这楼中的仆役似乎也少了不少。不少姐妹都说找不到那些伺候的人了。”
“嗯，那些下人不过是找个机会偷懒罢了。”惠少门主不以为意地说道，接着他的口气一变，“柳浓师妹，不是我说啊。这几年你对这楼中的事务有些疏于打理了啊。”
秦柳浓听了这话，立即起身谢罪道：“师兄教训的是，小妹确实是……”
就在这时，门外又想起了淡儿这个丫头蹬蹬蹬的脚步声，这次她一头闯了进来，手中还拿着几张报纸，带着哭腔说道：“少门主。小姐，大事……又不好了啊。”
惠少门主看到了那些号外，铁大城主自然也看到了自己干孙儿的“杰作”。
他低头看着报纸上那些《屠杀经过》、《喋血记》、《含泪书》嘴角闪现过一丝笑意，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容又变得和以往一样的一本正经。
铁万山随手把报纸放在桌上，淡淡地对厅中众人问道：“此事你们怎么看哪？”
这厅中之人当然都是铁家各大主事，和铁万山的两位公子了。
铁二公子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孩子也忒过胡闹了，这次又和他们天香门杠上了，还是用如此的手段。实在是……”
“噗嗤”，他竟然哑然失笑了起来。
铁千辆这么一带头，厅中也响起了一阵笑声，就连铁万山和铁千翼都为之莞尔。
前文书里提到过，他们铁家对这天香门素无好感。明明可以自己全面掌控的市场，却生生地被这天香门分去一杯羹。就算那楼里的姑娘们天香国色。我见犹怜，能有灰扑扑的元石那么“好看”吗？
“咳咳咳。”最后还是铁千翼干咳了几声，大家才止住了笑意。
他对着上首的铁万山说道：“父亲，昇儿这孩子您也是知道的，虽然喜欢胡闹，不过总有他自己的分寸。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好了。”
铁大城主眼中精光一闪，摆摆手道：“老大，你这话有些差了。要知道昇儿已经是我们天器门的内门弟子，而且还是我的……嗯。干孙儿。我们铁家人怎能任人欺侮？嗯……”
他这么一说，顿时全场肃穆，众人都点头称是。
铁大公子也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父亲说的是，这事攸关我们铁山城的脸面，儿子我会亲自关注，断不会让那个惠奇云动昇儿一根汗毛！”
“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过……”铁万山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表情，“不过老大，你不妨先看着好了，本座倒要看看这臭小子这次又玩出什么花样经。”
这花样经么，自然已经到了天香楼外。
虽然市中心的四天广场上没人，但是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城中好多居民，其中大部分还是修者，也就是他们比较有空闲来着。这些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来到广场附近的饭馆，茶室等待了起来。
就算过了中午饭点，这些地方仍然爆满，那些后来赶到的只能站在街上，也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哪一出。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等看好戏的时候，姗姗来迟的女主角终于出场了。
只见柳无瑕一身白色的素袍，就这么缓缓地向着天香楼，虽然她的身子还未长足，但是这天生的风韵已经让人屏息。再加上这一袭白衣，衬得她冰肌玉骨，清冷自若，当真是女要俏一身孝，真如同仙子一般。
在她身后也是一队穿着白衣的少女，这自然就是她组织的歌唱舞蹈比赛中的佼佼者们组成的少女时代了。
这些豆蔻年华的女孩子们，非但没有她们这个年纪的青春四射的活力，反而各个如丧考妣般地一脸悲色，眼角也含着泪花，口中呜呜咽咽，手中素帕不时地擦去了那些流下来的眼泪，似乎都在哀悼着什么。
在这些少女身后，则是一支走着哀乐的乐队，这支乐队全部由女子组成，就是那支女子十三乐坊。不消说，她们也是全部缟素。
梨花带雨，哀而且伤。
这支队伍一下子就让旁观群众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众人见到这个场景，心中全都不由得升起了怜爱之心，其中有些人就窃窃私语了起来。
“哎，我本来还不相信那些报纸上所说的，可是看到那些血迹和眼前的无瑕歌姬，这事准错不了！”
“兄台，说的是啊。那天香门也太过丧心病狂了，难道一个八天门就能视天下如无物了吗？”
“实在是可恨啊，要不是楼中那位惠奇云是人仙修为，老子就杀进去给死难者讨个公道！”
“人仙又怎么了？这位仁兄你忘了我们手中的迅雷铳了吗？这炼气人仙又不是炼神以上的仙师，还是血肉之躯，这一枪下去照样射个窟窿！”
“说得好，正是如此！谁要欺侮我们铁山城，我们就让他试试我们手中的火铳，无瑕歌姬不是有句歌词吗，朋友来了有美酒，要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那些天香楼的恶人还要做出什么恶行。”
“同去同去！”
柳无瑕这一行的队伍是越来越庞大，后来者就是那些义愤填膺的护花使者，气氛也越来越是凝重，就算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人被这肃穆场面影响，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
这段路也不长，这支长长的队伍没花多少时间已经来到了广场之上。
无瑕歌姬摆了摆手，身后的队伍和哀乐声就此停了下来。她一个人独自走向了天香楼，只见这位少女颤抖着身子，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总之在众人眼中只看到她楚楚可怜的背影。
越众而出柳无瑕无视天香楼外如临大敌的护院弟子，聚集起全身功力，向楼内喊道：“晚辈铁山城柳无瑕拜见天香门惠奇云惠少门主。”
这声音如此凄切婉转，就如同杜鹃啼血一般，这么简单一句话闻之仍然令人伤心。
她要拜见的天香公子就在一墙之隔，他没有伤心，而是满脸铁青地站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柳无瑕的唤声。
其实这个时候，这位英俊无比的男子也失去了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本来以为自己身份高贵，又是人仙修为，这小小的铁山城能和他分庭抗礼的也不过铁万山和铁千翼罢了。可是他现在知道众怒难犯这句话的意思了。
炼气人仙本来就对元气波动很敏感，此时在他眼中楼外那些人的怒意有如实质，压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师兄？师兄！如今该怎么办呢？”秦柳浓此时也是六神无主，只能寄望于自己的师兄了。
惠奇云僵硬地转过头来，色厉内荏地说道：“师妹别慌，我们不出去，难道他们就会杀进来吗？别忘了这是天香楼，八天门天香门的外门，有哪个敢？”
其实他也是慌了，否则也不会以人仙的身份甘当缩头乌龟。
不过，他们不回应，不代表楼外的柳无瑕就会善罢甘休！(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义正辞严气壮
柳无瑕用杜鹃啼血般的嗓音呼唤了几声，仍然见不到天香楼有人出面对答。
嗯，这个剧情发展剧本果然自己师兄也考虑到了，相应的剧本自然也是有的，自己只要照本宣科那就好了。想到此处，无瑕歌姬不由得又对自己的师兄更增添了一分佩服。
她培养了一下情绪，缓缓转过身子面对着身后众人。只见这位无瑕歌姬的脸上混合着坚定、彷徨、悲伤、喜悦、愤怒、无奈这些看似矛盾实则统一的表情，其实就是众人解读不同啦。
带着复杂表情的柳无瑕一指这地上的血迹吗，大声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无瑕一想到那些因我而死而受伤的死难者，我的心就很痛，痛到无法呼吸……”
是啊，死了那么多人类的好朋友，可爱的小鸡小鸭们，她这样的女孩纸自然心会很痛来着。
她用素帕掩住脸孔，香肩微微发抖，看上去好似痛不欲生一般，过了好半响，她才平定了自己的心情，不然就会笑出声来。
柳无瑕颤声道：“这场祸事都是因小女子而起，想不到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就造成了如此伤亡，无瑕实在是万死莫赎！”
她顿了顿说道：“那天香门是八天门之一，我家实在是得罪不起，既然如此……”
“噌啷啷“。
柳无瑕就从怀中拔出一把短刀，刀子出鞘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无瑕就以死相铁山城乡亲谢罪，也用这条命来恳请天香门放过大家吧！”
只见她闭起双眼就拿着明晃晃的短刃向着自己的脖子上划去。
场中一片惊呼之声，众人都抢步上前，想要阻止她的“自杀”，但是他们距离离得有些远了，眼看着这位无瑕歌姬就要香消玉殒……
就在这时。平地起风雷，晴朗朗的广场中响起了一道霹雳声。
“师妹，住手！”
有雷公雅号的黎子昇当然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华丽丽地出场了，他这是聚集起全身的功力发出的大喝，和当年用校规喝退铁百虎、百强兄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黎三公子这声断喝真的如同在场中人头顶心上打了一道响雷，让人心中一颤，动作也是一怔。
“当啷啷。”
心情激荡的柳无瑕也被这声大喝声“震惊”到了，手中的短刃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师妹，你糊涂啊！”
人群外的黎子昇又发出了痛心疾首的斥责声。围观人群不由自主地分了开来。
就看到骑着自行车的黎三公子微微气喘，一看就是全力赶到此处的样子。再看他脸上，那真是煞气冲霄，正义凛然。
他把座下的自行车随手一放，就疾步走到柳无瑕面前。严肃地批评道：“师妹，这怎么是你的错呢？要不是天香门倒行逆施、丧心病狂、恃强凌弱。怎么有这样的祸事？！”
接着他回过头向着众人喊道：“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黎三公子这么一煽风点火。顿时就引爆了全场的情绪。
“三公子说的对啊！这事跟柳小姐有什么关系，都是那天香门的罪过。”
“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了。呸，什么天门就是魔门！”
“大家看，就是那些坏人把我隔壁邻居二舅家的小三给打伤的。”
黎子昇一指那些义愤填膺的群众，对着柳无瑕说道“师妹。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且闪开，我来跟他们说。”
说着，黎子昇一脸坚毅地走到了天香楼前，那些护院子弟竟然都不敢与他对视。他这一身的正气确实威慑了这些心虚气短的保镖。
他也不去找这些人的麻烦，而是冲着楼内大声喊道：“惠前辈，秦大家，请你们出来说说清楚，也还一个公道给我们铁山城！”
“出来说清楚！还铁山公道！”
“说清楚！还公道！”
“说清楚！还公道！”
“说清楚！还公道！”
有他这么振臂一呼，后面众人自然是有样学样，也跟着他喊了起来。
作为一位解放者军团战士，黎子昇从“指导员”那里接受到的战争理论那就是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要知道，这是一个高魔高武的世界，能用来阴人的手段那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就算是扎小人也能扎死人的啊。
天知道，那惠奇云和天香楼会使出什么样的法子让自己无瑕师妹就范。
就算知道对方善者不来，但是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对方不知何时，不知何处，不知何法的手段，还不如主动出击，打消对方的妄念，至少暂时让这天香楼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至于之后的事情，反正柳无瑕都要去东海青阳宗的，到时候成了四神派的一员，看那天香楼还有什么法子。
事情闹到了这步田地，天香楼也不得不出面回应了。
不过这个时候惠奇云因为对方的“无端指责”气得是全身发抖，恨不得把黎、柳这两个小儿立毙于自己掌下，自然不方便出面，最后还是秦柳浓秦大家走了出来。
她那张漂亮脸蛋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柔声道：“原来是三公子和柳小姐当面，大家是不是误会了？今日早间我们天香楼可没有杀过人啊！”
“秦大家，话可要说说清楚，今日早间的悲剧怎么会是个误会，有那么多人亲身经历，现在场中还有血迹，这难道是误会吗？”
他一挥手，就从后面上来一群身上缠着绷带、拄着拐杖、打着夹板的小伤员。
黎三公子非常愤怒地说道：“这么多的证人在此，你们还要狡辩吗？”
秦柳浓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老血，知道对方非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在天香楼的头上了，她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换了一个话题。
“三公子，您也知道我们只是邀请柳小姐加入天香门，断无逼迫之事啊。”
黎三公子冷哼一声，说道：“秦大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要撒谎吗？来人呐！”
他这句话出口，就从人群外面走进来一个年方二八的清秀少女，正是天香楼的丫鬟莺儿。
黎子昇转过头对她微笑了一下，柔声道：“莺儿姑娘，你别怕，把你知道的事情讲出来，让大家了解真相。”
莺儿点了点头，一指秦柳浓说道：“他们说，他们说要直接把柳小姐给掳走，还要……还要用门内秘法，让她从此生不出贰心。”
场中又是一片哗然。
“秦大家，这事你们怎么说？”
天香楼的花魁此时气得是全身发抖，堂堂一个先天真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事怎么走漏风声的先不必说，但是这小家伙都把手伸到自己的天香楼中了，怎么不让她气愤。
她这样的无言以对自然就被当成是默认莺儿的指控，场中的情绪又一次被点燃了。
“天香不除，荆南无望！”
“天香不除，荆南无望！”
“天香不除，荆南无望！”
整齐的口号声再一次响起，呼喝声直上云霄。
楼里面的惠奇云那是忍无可忍了，“嗖”地一下就飞身来到天香楼外。黎子昇对此自然也早就有了准备，第一时间就要举起手来，发出暗号……
“奇云兄，何必和几个孩子置气呢？”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铁千翼铁大公子的话音。
惠少门主听到了铁大公子的发话，也知道自己莽撞不得，强忍怒气落在了地上……岂不知他这是运气好，躲过了一劫。
因为黎三公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一转念，最后还是没有把手给举起(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成年礼的礼物
天香门这次事件，最后还是以铁千翼出面，惠奇云服软而告终。
惠人仙不但是承诺再也不打扰柳无瑕父女，而且他还乖乖地拿出一大笔元石补偿给了“受害群众”。
这也没有其他办法，形势比人强。
惠少门主那也是人中之雄，头脑冷静之后就发现，犯了众怒的天香楼再要硬来，正中了铁山城铁家的下怀。他们是不会把自己怎样，但是这荆南天香楼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惠人仙哪里知道如果不是铁千翼及时出头，他这条小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黎子昇怎么这么轻易地冒险，把自己送到炼气人仙的手中？而且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得罪到“死”吧。
黎大队长早就安排好了狙击手，就等惠奇云动手了。
那位狙击手自然就是落日宗桑天厚桑大真人，他能用迅雷铳击伤刘力甲刘人仙，那么换装了更强力新版迅雷铳之后，对付惠奇云那也有一定的把握。
而且黎三公子那也是舍得花元石，一口价一百方元石让他出手一次，死活不论。
总之，惠奇云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了铁山城，连带着秦柳浓大家也跟着回了天香门，铁山天香楼经此一事之后，这名头就有些不大好听，不但生意是一落千丈，连带着这次在荆南进行的招生也颇为不顺。
黎子昇无意之中又干了一件好事，他也是事后得知，他那位族妹黎漓差点报名，要进那天香门。
黎三公子对故去的族弟黎子绪他们颇多照顾，也把他们接到了铁山，如今有把女儿送进天门的机会。作为父母那也想试一试，所以就想给自己女儿报名。如今黎子昇大大地得罪了天香门，他们自然也不会把女儿送进火坑，万一那里的人知道了这女孩子身份，那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最后，黎子昇还是跑到他们家，承诺只要黎漓能贯通先天小周天就把她送进铁山学院的地字班，学费当然是由他来出。
这才皆大欢喜，揭过了这场小风波。
日子过的飞快，一转眼的功夫已经从中秋月圆到了十一月一十九日。黎子昇十五岁的生日近在眼前。
过了这一天，按照中洲的习俗他就算是成年人了，所以这次生日也是他的成年礼，自然是要办得隆重而热闹。
从早上开始，前来送快递……嗯。是送礼的人那是络绎不绝，他弟弟黎子仁的盘算倒是没有落空。这么多的贺礼价值绝对超过三位数的元石。甚至逼近了四位数。
等到晚餐前的黄昏时分，那也是加冠礼开始的时间。这个时候到场观礼的至交好友已经把新义顺堂的大厅塞了一个满满当当。
最上首的除了黎家一干元老之外，就是亲来观礼的铁万山大城主，他的两位嫡子，铁千翼和铁千辆也随同前来，他们自然坐在最中间的贵宾席上。由黎昭昌大东主和武平枞大掌柜亲自陪同。
花原淳花大公子、铁千娇铁三小姐夫妻没有亲自到场，倒是荆南天通行的大掌柜代表他们前来，还送了一份厚礼，这份礼物初步估算没有一两百方元石下不来。
铁千幢铁十三公子也带着自己的爱妻冷白衣前来祝贺。他们这一场爱情长跑终于今年的九月跑到了终点，其实除了这两个自己闹别扭的小情侣，也没人碍着他们。等铁千幢和冷白衣解了自己的心结，自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得不说，这其中黎三公子居功甚伟，称之为月老红娘也不为过来着。
这对夫妻送的礼物也颇为有趣，那是一份“投资”协议。冷白衣医师正在开发一种新的丹药，如果成功的话分一半的利润给黎子昇。不过这项投资黎三公子一分钱都不用出，只要坐等拿钱就好了。其实这既是白送元石给黎子昇恭贺他成年，也是同他开了一个小玩笑。
今天的主角黎三公子，此时正襟危坐地跪坐在厅堂的中央，他穿着正式的黑色深衣，头发披散了开来，虽然被这么多人惨无人道地围观，黎三公子照样冷静自若，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管周围亲友对他指指点点，面容十分平静。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此子果然不凡啊！”旁观者中有人真心诚意地夸赞了一句。
开口赞叹之人正是新义顺堂的“老朋友”， 福春堂的大东家楼仲徳。他看上去可以两年前瘦的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年减肥的关系，也见了一些老态，嗓音也没有以前洪亮，而是带着几分沙哑。
这位楼大官人不但是人瘦下去了，腰包也缩水不少。妖神大侵攻的前锋兽潮入侵是影响不了荆南北部，但是南部很多乡镇的惨遭蹂躏，别说钱财，就是当地住民都十不存一。
他开的是连锁性质的杂货铺，同时这些铺子还兼营“小额信贷”，还有着“农村合作社”的功能。南疆凶兽这么一来，他一般产业登时就化为乌有，哪里还能富态得起来。
他这么一说，旁边有人搭腔道：“仲德兄说的不错，黎小兄弟确实不类凡俗啊。”
“哦，原来是太康兄，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啊？”楼大官人回头一看，却是熟人，镇溪派的吉太康少门主。
“贱躯无恙，倒是仲德兄清减了不少啊。”
镇溪派靠近梁州，所以在大侵攻中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自从房天琊被黎子昇三枪干掉之后，吉太康悄悄跑回了老家，这几年都没出来过，想不到在此时来到了铁山城，参加了黎三公子的冠礼。
他现在再也没有两年前的那份倨傲了，所以这张瓜条脸看上去顺眼了不少，也很愉快地和楼仲德聊了起来。
老友重逢，相谈自然甚欢。他们俩正聊得热络的时候，旁边又来了一位虬髯大汉。
“金老哥，你也在啊。你怎么……”吉太康眼尖。认出来人，只是对方形貌有了些改变，让他不知如何说。
“太康贤弟，好久不见了啊。楼大官人也在啊。”来人和他们热情地打起了招呼，这位也是他们的老熟人，永州镖局的金瑞龙大镖头。
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永州镖局了。
不知道是金瑞龙金大镖头运气好还是不好，妖神大侵攻那会，他正接了一个新义顺堂的活，出门在外，不在荆州最南部的永州。他的家人和镖局都被兽潮给毁了。只剩下他和他几个趟子手逃过了这一劫。所以，金瑞龙现在索性加入了新义顺堂，做了一个主事。
只是这件事情对他打击也很大，挺拔的身子佝偻了一些，两鬓也带了一点白星。声音更是低沉了不少，要知道他还未到五旬。正是男子壮年之时。何况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修者。
“原来是金兄啊。”三人相互见过礼，正要说话，就听得门外一声磬响，三公子的成年礼仪式正式开始了，场中自然安静了下来。
给黎子昇进行仪式的正是黎家族长，黎麓阳。
只见他也是一身黑色的大礼服。宝相庄严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是一件华丽而又精致的头冠。
带上了它，就意味着黎子昇成了一个成年的男子！
“昇师兄。我明日就要走了。”柳无瑕低头说道。
成年礼已经结束了，黎子昇也带上了新的头冠，束发之后的他更添了一份成熟的气度。
不过这个时候，他不在正厅中应酬客人，而是一个人找了个如厕的借口悄悄地来到了后院。
这自然是有人带信给他，要他来后院一会。那人么，除了柳无瑕，他的柳师妹还有哪一个呢？
黎子昇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
他的师妹抬起了头，忽闪着大眼睛问道：“那你会给我写信吗？”
“当然！”黎三公子一口答应了下来，“不但要给你写信，还要给你写歌呢。百代工作室不是要随你一起去青州的么。你这个无瑕歌姬可不许偷懒啊。”
“哼，你就记着赚元石！那……你会来看我吗？”柳无瑕先是抱怨了一句，接着又低下头用脚下的靴子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小声地问道。
黎子昇挠了挠头，决定按照“指导员”教的那么说，他语气坚定地道：“我一定去看你，而且要亲自驾着……飞机去看你。”
“真的哦，那我等你啊！”柳无瑕抬起头高兴地道。
接着她的小脸又是一红，羞涩地道：“昇师兄，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无瑕师妹，不用这么客气……那好，谢谢啊。”黎三公子正想客气一番，却见对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似乎十分不高兴的样子，所以马上改口道。
“那昇师兄，你把眼睛闭上。”柳无瑕有些怯怯地说道，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东西。
“呃？！”黎子昇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按照师妹说的那样闭上了眼睛。
“无瑕……”
闭上眼睛的他等了好一会儿，正忍不住开口询问的时候，黎子昇只觉得香风扑面，一股热气也接近了他的脸庞，两片柔柔软软香香嫩嫩的物事封住了他的嘴唇，他不自觉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嗯，有点甜，这是……
这自然就是柳无瑕的生日礼物，她的也是他的初吻了。
黎子昇眼睛猛地一下睁得老大，虽然这样的场景不是没在他的脑海出现过，但是他此时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只能全身僵直地站在那里。
现在的黎三公子在这种事情的实践上还是一个初哥，而对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亲密接触。两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踮起脚尖献上初吻的柳无瑕也睁开了大眼睛，两人就嘴唇碰嘴唇，鼻尖触鼻尖，零距离地对视了起来……
“大哥，你在吗？父亲要你出来敬酒呢？”一声呼唤打断了这里的旖旎，或者说将要旖旎的风光。
脸蛋一直通红的柳无瑕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向后一跳扭头就向着院外跑去，一溜烟地就不见了。
“大哥，你在这儿呢？刚才是谁啊？”不知道打断了自己大哥好事的黎子仁走了过来，随口问道。
如梦初醒的黎子昇这才回过神来，慌张地应付道：“你怎么来了？嗯啊，没，没有谁，我们快走吧。省得让父亲和宾客们等急了。”
黎子昇整了整衣袖，借此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当先向着明亮喧闹的前院走去……
这正是：
铁马冰原血满路，
朱门白骨鬼也哭。
怅寥廓夜半兴叹，
无情天谁主沉浮？
青蚨白纸引潮流，
火铳赤星灭浮屠。
曾记否两小无猜，
苍茫地赤仙乃出。(未完待续。。)
ps： 妈蛋，慕容一写这种情节就全身鸡皮疙瘩……我决定了，如果有下一本，绝对向《鲨鱼草之歌》学习，风格一定要狂放不羁。
看在我这么为难自己的份上，大家是不是赏几张月票，好歹也让我过五十大关啊。
说实话，慕容也蛮佩服自己和各位的，仙侠小说当中八十万字主角才进仙门的我这是独一份了吧。
我是真能扯，你们也是真能跟啊。我继续，你们也继续啊。
看谁先绷不住就算谁输啊！
第二十六章 天器门外星潭
天器门位于荆州北部，它所在的地方名为星沙。这是因为这一片广阔的沙地坐落在一座湖泊旁边，被称为星潭。
此星非彼星，此潭也非彼湖。（不是慕容起名不力，实在是……大家百度就懂了）
和铁山城边的坠星湖这座“人工湖”不同，星潭是几条河流汇聚自然形成的湖泊，而所谓的“星”指的是湖里面星星点点的沙洲。
不过和铁山城一样的是，天器门作为一个专业炼器的宗门，需要一个水系发达，交通方便的地方作为自己的门派驻地，这样也便于仙门和凡间的商物流往来，当然还要考虑到大规模炼器不可避免带来排放废水的问题。
相比这个，宗门内部的灵气倒是个小问题了。因为只要有元石，那就能设立相应阵法，就是直接把灵石埋在地下生造出一条灵脉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啦，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四神派占据了赤县中洲最大的那几块灵气充裕的福地，哪怕就是天器门也没有这个实力从他们虎口中夺食。
其实，天器门就是用人工造出的灵脉，在它本宗所在的云麓山下不但请青阳宗的阵法大师设立了一座大型综合型阵法，还真的把收购来的元石原矿，就是未切割过的元石，给埋在了山脚下。。
不过天器门的外门弟子可没有这个福分进驻到云麓山上的本宗，而是散居在云麓山的山脚下。不过因为那座大型阵法，这里的灵气也要比外面浓郁上不少。说实在的，这样的灵气浓度其实对于低阶修者也尽够了。
此时已过了正月十五，进入了一月下旬。
荆州北部的气候要比荆南冷上那么一分，前者年前还要下几阵中小雪。而后者除了妖神大侵攻的前一年，其余年份几乎没有冬雪。
不过，过了年之后，星沙这里也不再下雪，只是这天气还是阴沉沉，虽然云麓山周边四季常青，这星潭中的风光也颇可玩赏，但是总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星潭旁飞来了一群天器门的弟子，他们能飞并非是修为高，而是因为飞行法器。这大概就是天器门的福利之一吧。能低价购进各种法器。
不过低阶修者能驾驭的法器肯定也高级不了哪里去，他们的速度还不如自己全速奔跑，而且离地面也不过几丈的距离，与其说是飞，倒不如说是飘好了。
就算“飘”。那也是一种飞行啊，这可是陆行性智慧生物最大梦想之一。尤其对少年来说。也难怪这伙年轻人大呼小叫，显得十分之兴奋。
他们的飞行法器也各有不同，有的如同黎子昇那件燕高飞一般，就像在背后插上一对翅膀一样；也有碟形，剑型甚至就是一块门板一样的踩在自己脚下的飞行“滑板”；还有几个更夸张的是，直接在身上绑了几个热“气球”。让同伴拖着前行。
他们的熟练程度也不一样，有驾轻就熟的，也有飞得歪歪扭扭的，所以这一行人中经常因为某个同伴出了丑。而爆发出善意的大笑声。
不过这伙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脖子上都系了一块鲜红的汗巾，看上去那是分外打眼。
这样的装束也不用多问，他们自然就是来自铁山城的那批天器门外门子弟了。
而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星潭边的码头。
荆北和荆南同处一州之中相隔不远，照理说他们也来得及回去过个年再回到天器门。但是天门子弟和其他大型宗门一样，年节是没有假期的。
除非是特殊原因要请假，不然天门弟子是不得擅自下山的，轻则驱逐门外，重则甚至可能遭到宗门执法部门的追杀。
这其实是中洲宗门作为军事编制的一种遗风，当年在倾天之役中，可没有什么放假不放假的说法，宗门上下那是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战来着。
习俗就是这样，形成的时候自然有其理由，可是等到约定俗成之后，大家就见怪不怪了。就像我们这个世界的粽子月饼这类习俗，最后全都变成了社交手段那样。
现在中洲还有人把这样的习俗美其名曰，斩俗缘。
不过这又不是战争年代，那个时候宗门弟子离开家乡真可以是称为诀别，因为很有可能自己桑梓之地立即被妖神大军化为一片白地，就算能逃过一劫，也没有办法和家人通讯。等战争结束，很多仙师返乡之时那真的是物是人非，有的连父母的坟头都找不到。
现在这样的和平年代当然好了，而且就算不回家，也有各种方式往来通讯，不用担心音讯隔绝。
这个时候，星潭边的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不少身穿不同服色的青年弟子，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听到这么吵闹的一行人，那些同龄人不由得转头望了过去，可是看待那些铁山城的少年先锋队队员，有的露出欣羡之色，有的却是一脸鄙夷，甚至有的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那些少先队员们没到码头就全都降落到了地面之上，收起自己的法器或者气球，这个时候为首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喊起了口令，只见他一声令下，这十个不到的少先队员们立即整起了队伍，须臾的功夫就按照高矮排成了一条笔直的横队。
这个“汉子”自然就是原铁山城少先队军事委员，现天器门大队长，铁百虎了。
这几年的功夫，他已经从一个健壮的少年长成了一个彪形大汉。这个头比普通人至少要高上一个半头，这身材是寻常同龄人一倍宽。
再配他脸上的豹头环眼，只差一部络腮胡子了，就能成为一条猛虎般的好汉了。不过看他脸上毛发的浓度，想来成为一条真汉子也就这几年的功夫
等整完了队，他们就很有秩序地来到了码头边。
从码头边的人群中迎出来了几个熟人，这几个人脖子上也带着红领巾，其中为首的是铁千翼的三公子铁百斧。
这位“三公子”平素都是智珠在握的样子，脸色也和他那些长辈一样总是淡淡的，总有点冷漠，可是此时他倒是堆上了笑意，率先开口道：“大队长，你好。”
同门中的一位嫡子向一个庶子率先问安，这样的场景还真是少见。
可是，铁百虎理也不理对方，反而是双手抱胸，仰首望天，鼻子里面重重哼了一下。
铁百斧也不是一个善茬，他脸色一青，就想发作，可是回头看看了那些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同门，还是把心头怒意按捺了下来。
他到底还是识大体的，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铁百虎大队长，你……我们不要让人家看了笑话，反正总书记阁下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再跟我发脾气也不迟。”
铁百虎看上去粗豪，心中的弯弯绕实在是不少，对方这话确实也在理。他们之间的矛盾毕竟是内部矛盾不是敌我矛盾，没必要让旁人看在眼里，落了个笑柄。
铁大队长脸色和缓了几分，也轻声说道：“百斧委员，那你也让他们整队，我们一起迎接黎总书记。”
“正该如此！”铁百斧也一口答应了下来，指挥着身后的队员加入了对方的队伍中。
说着，这些队员一起重新整队，就在码头边排成了两行。那些少先队员们身形笔直地站在那里，双腿分开与肩同宽，两手背负在后，都是标准“稍息”的姿势。
他们这个做派自然是引人注目。
“你看，庚金和辛金堂的新人又发痴了。”
“师兄，我倒不觉得他们是发痴，反而看起来……看起来满威风的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奇女子李芸芸
不管是这里的天器门同门觉得威风也好，还是傻叉也罢，这十几个孩子就是冒着从江上吹来的寒风，挺拔地站立在码头边上。
前文书里提到过，天器门有三大姓，练、铁、炎。因此这门内有三大堂，被称为内三堂，三大姓各自统领一堂。
有内堂，自然也有外堂。外堂只有一个，不过被分为六小堂，这六个小堂口称为一水二金三火，即，天一堂，庚金堂，辛金堂和日月星三火堂。
内三堂可以说是三大姓几百年磨合下来各自的势力范围划分，除了天器门高层就是亲传和内门弟子；而外六堂则是按照职司来设立的，除了外堂堂主，六大执事和一些管理人员外，其余成员都是外门弟子。
而这几日就是新的外门弟子报道的时间。
来自各地天器门新弟子其实也是出自和铁山城和铁山学院一样的地方。铁家有分宗，那么练家和炎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分宗和别门，这些分宗那也不是不知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道理，也会在族中设立自己的学院，来培养优秀弟子。这些子弟和铁山学院一样，也不局限于三大姓，还有很多和黎子昇一样的外姓弟子。
其实人来成精的天器门高层也知道不能近亲繁殖的道理，如果来来去去都是自己的同姓后辈，那么到最后这天器门肯定就会成为一潭死水。
所以这几日里，那些新弟子的亲朋故旧自然用到码头这里来迎候了。
话说他们来的时间能掐的这么准，这还是托了昌山军工作坊这几年的拳头产品之一，飞帆船。
黎子昇“发明”的流水线作业最终还是取代了胡开山胡大炼器匠那样精雕细琢的制作方法。
这倒不是因为流水线作业特别高效，而是奢侈品的消费终归是有限的，最后还是满足普通人需求的“简装版”成为了王道。
既然是简装版那也不需要根据客户需求定制了。反而统一规格的零件和材料再加上专人分工的制作程序才更节约成本。
再加上别人家“仿制”的，没办法，谁叫中洲没有知识产权来着，而且这飞帆船实在是没什么技术含量，所以如今在中洲飞帆船是大行其道，成为了长途交通的主流工具。而且是客货两用的。
甚至在某些城市之间形成了定点定时定线的“班轮“。
现在就连大城市中的孩子都对三不五时飞过头顶的飞帆船失去了兴趣，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撒开欢追上半天了。
中洲主要大城市都有了飞帆船的停泊码头，就算没有湖泊江河的城市也不得不开凿一个人工湖来停泊飞帆船。
而天器门的旁边就是星潭，这里就是天造地设的飞帆船码头。
所以，这里聚集的弟子不少。当然主要来自外堂。
铁百虎和铁百斧这两个人带领的队员如此高调也不由得让人侧目。
“铁山来的那批土包子好不容易消停了会，怎么又来这里发癫了？”
“听说他们来迎接一个大人物。”
“不会吧，大人物就让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迎接？”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
听这几句话就知道铁百虎领导的少年先锋队这群众基础就有点不扎实，确实也是如此，这里和铁山城当然不能相比。他们的工作遇到些困难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这些队员现在如此高调，也有示威的意思在里面。而示威的对象就在那些迎接的人群中。
“秦师兄。你看那什么少先队还是这么嚣张。”
“哼，有什么关系？不管那个铁百虎还是铁百斧，反正都是我秦明玄千兵百炼手下的败将！”说话的这位秦明玄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量颀长七尺有余，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气质不俗，只是那张英俊的脸上颇有一些倨傲之色。
他顿了顿。接着淡淡地说道：“只要他们不四处拉人参加他们的那个什么少年先锋队，秦某人也懒得理他们。这金堂的人老是搀和我们水堂的事情干什么，真真是不可理喻啊！”
旁边自然有人凑趣道：“秦师兄说的是，我们哪里有他们这么悠闲。修炼还来不及呢。话说今年又到了凤凰山大典，有秦师兄在我们天一堂能进三甲也说不定啊……”
“什么叫说不定？等李师妹来了之后，她和秦师兄二人双剑合璧，就算是内三堂的弟子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天一堂这次这首座是拿定了。”
闻听此言，穿着青色服饰的天一堂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笑声，就连那秦明玄脸上也露出一丝得色。
不过他还是谦虚地摆摆手，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内门弟子毕竟是内门弟子，秦某也只能勉力而为罢了，三甲什么的还是不要提了，能排在第四，于愿足矣。”
“秦师兄何必客气，等你在凤凰山大典中替我们天一堂拿到了首座，拜入内门不是反掌之事吗？到时候，还要多提携小弟啊。”
“是啊是啊，秦师兄多提携。”
“秦师兄威武。”
“秦师兄……”
天一堂众人正在奉承这秦明玄的时候，一艘飞帆船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些人都是预备仙师，虽然没有先天真人，但是至少是后天境星辰界的修者，耳目自然敏锐。这帆上的徽记也明显，一见之下就认了出来。
“秦师兄，这似乎是你们耀羽城的徽记！”
“嗯，不错。想来我家师妹就在这船上吧。”秦明玄点了点头，说道。
“秦师兄，一直听说李芸芸师妹不但是已经成就了水火界的修道奇才，而且是剑术高手，凭着手中三尺青峰能战胜先天真人的奇女子！堪于那个，那个，对了铁山城黎子昇相媲美。”
“哼，黎子昇又算得了什么？他不过是占了雷公铳的便宜罢了，还有那铁家的包庇。而且此子手段凶残，当众在擂台赛上杀人，实在是不当人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黎家三少的小说写得很好。我很喜欢来着呢。”这个时候，天一堂弟子中有人小声地说道。
秦明玄很不高兴地回头，就看到发出这反对意见的是一个满面书卷气的少年，他皱了皱眉头，还是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兰师弟，有些人是有才无德。你千万不要被那黎子昇的几本小说蒙蔽了双眼啊。来，跟我一起去迎接李芸芸师妹！”
说着，他当先向着正在降落的飞帆船走去。
“师兄，明玄师兄！”那船上也有人正在人群中搜索着他，居高临下的李师妹还率先发现了秦明玄。
秦师兄自然也仰着头扬声回道：“芸芸师妹，我在这儿呢。”
他身后的天一堂弟子也见到了这位传说中能战胜先天真人的奇才少女。
“嗯，秦师兄真是好福气啊，这位李师妹果然是天香国色。”
“这么远远地看去，就知道是一位玉人了，和秦师兄真是珠联璧合啊”
“秦师兄和李师妹可称得上是天一双壁啊！”
“天一双壁，说得好。”
“正是如此。”
听到众人的夸赞，秦明玄的脸上笑意更是浓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深情款款了起来。
船上的那位李芸芸看到自己师兄溢于言表的深情，也有些迫不及待，就从十几丈高的飞帆船跳了下来。
她的身手确实不错，就如同白莲青羽一般袅袅地落在了秦明玄的面前。
“明玄师兄。”情窦初开的少女有些羞涩地打了个招呼。
“明玄师兄？”
“明玄师兄！”
“明玄师兄，你没事吧？”李芸芸见自己师兄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副喜翻了心的样子，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我、我、我……没事！只是，只是，师妹，你怎地长得如此模样了啊啊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三公子的出场
“我、我、我……没事！只是，只是，师妹，你怎地长得如此模样了啊啊啊？！”
秦明玄仰着头看着和自己分别经年的李芸芸师妹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的模样倒是和记忆中的小女孩几乎完全一样，还是那么的漂亮，远山眉、秋水眼，琼鼻秀口，皓齿红唇，身材也开始凹凸有致了起来，就是……就是身高足有八尺！
秦大师兄七尺有余的身材在男子中也算是高的，可是自家小师妹还要比他高了一个头。
李芸芸听了自己师兄的话，忍不住有些害羞，忸怩地道：“师兄，我可是给你写过信来着，我这几年确实变化很大啊。”
尼玛，我也知道你“变化很大”，女大十八变，不变那才是有鬼了，可是也不是这个变法啊。
此时秦明玄的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竟然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而他身后的天一堂弟子也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个有些冷场的时刻，天边又出现了一个黑点，而这个黑点迅疾地向着星潭码头飞来，它的速度明显要比一般的飞帆船快上许多。
码头上迎候的人群中都是小有所成的修者，耳目清明，自然就把那个抵达星潭的飞行器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架飞行器没有飞帆船的气囊，更没有下方的船舱，而是一只圆桶插上了几块长长的板子，那些左右对称的板子还有光华闪动，看上去分外耀眼。
除了那些少先队员之外，其他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法器啊。
而前者早已见怪不怪，其中好多人还亲自搭乘过此物。黎大队长阁下称之为飞机。
飞机很快就抵达了码头，在众人头上盘旋了一圈，接着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头就向着沙滩扎了下来。
眼睛尖的人可以看到飞行器下方放下了四只大大的车轮，降低了高度的飞机就用这四只轮胎降落到了星潭码头的沙滩之上。
这种用御风法阵的飞机降落的时候可比异世界的飞机要平静的多了，不是那种“有控制的坠毁”，这是因为它的“发动机”就是那些法阵，只要改变机翼角度就可以把推力转变为升力。
其实这种形态就是借鉴鹞式和铁匠这种短距起落的固定翼飞机，自然也是出自某位异界来客之手。
不过就算如此，这飞机降落的时候也引发了一阵不小的狂风，码头上的众位天器门子弟下意识地以手遮面。
他们在躲避飞机降落产生的狂风。而铁百虎和铁百斧两人却带着那支小小的队伍迎了上去。他们当然知道能乘坐这架飞机而来的，肯定就是铁山城出发的那一行人。
果然，等飞机停稳之后，“哐啷”，机舱上的铁门被打了开来。从中走出一人。
声势浩大的出产方式自然吸引了全部的眼球，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家怪异的飞行器上。大家定睛一瞧。不由得在心内喝了一声彩。
只见此人面如冠玉，脸似银盆，肌肤细腻白皙得如同女子一般，但是他的五官极为深刻很有雕塑的立体感，甚至显得有些犀利，特别是那一双眸子亮若晨星。闪现着自信而从容的光芒。
这位英俊得有些过头的青年，嘴角却带着柔和的微笑，表情也十分宁定安详，一点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
此人的身材极为匀称。肩宽腰细，膀阔腿长，光是站在那里就显得有无穷的活力。
再看他的穿着，乍看上去毫不奢华、普普通通，比起他的相貌还有点低调，但是只要是懂行的人就能看得出他的衣着剪裁材料都十分得体而又考究，一看就知道出自方家之手。他头上星冠，腰间玉带，足蹬黑色皮靴，腰间玉带之上还挂着一长一短两柄奇形宝剑，这些配饰又给他增添了不少华贵气象。
如此标致精彩的人物，让不管认得和不认得他的旁观者心中都喝了一声彩……
接着，大家伙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一位一看就是豪门贵公子的人物，肩头却蹲着一头黑不溜秋的光鸡！
嗯，仔细再看那不是光鸡，而是光鸦，自然就是黎昭宙族叔送的礼物，伯符殿下了。
其实伯符殿下没有那么磕碜，如果单独看的话，就冲它还剩下的五彩羽毛也能看出此鸟的不凡。
只不过这两者之间的对比实在太强烈了，让这头大黑鸦显得分外刺眼。就好像一位看上就是名媛的美丽女子手中抱着一条中华田园犬的感觉。
幸好，大黑鸦自己和它的“主人”，自然就是黎子昇黎三公子不是太过在乎这件事情。
其实，这位华服贵公子也不是要刻意打扮，他的服装基本都是出自他母亲的安排，自己从不刻意去追求华服美食。
一来，他家新义顺堂至少也是一家大型金融机构，身为大东主的长子总要有一份体面吧，不然岂非落人笑柄。而且这又是他母亲的一番好意，他也不方便开口拒绝。
二来，来者既然不是太在意身外之事，那也不会刻意做作，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艰苦朴素。而且，能把自己打扮得接受度高一点，为什么不呢？这也有利于自己的人际社交的开展吗。
三来，他自己确实长得不错，这几年的领导工作又培养出一份上位者的气度，配上这身衣服那可称得上如虎添翼，绝不会让人产生沐猴而冠的观感。
码头上的天器门子弟好多人发出了压抑不住的惊呼，其中大部分还是女弟子。那位李芸芸小姐的一双杏眼也变成了星星，脱口问道：“明玄师兄，这是谁啊？”
“这是……黎家三少！”秦明玄还没开口回答，这位大师兄此时胸中充塞了两股抑郁之气，一股来自自己的师妹，一股就是对来人的嫉妒之情。
不过，他身后的那位兰师弟却一眼认出了来人，概因他是黎家三少的脑残粉，不仅拜读过他所有的小说，还细心收藏了报纸对黎子昇的配图专访。
没办法，为了配合自己小说的销售，黎三公子有的时候不得不出卖色相。毕竟，有的食客就是喜欢考究厨师的模样，比如《食神》中的斯蒂文周。
兰师弟也顾不到自己师兄的感受了，撒开腿就向着飞行器跑去，一边跑一边还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看上去像是要去讨个签名。
黎子昇当然没有料到自己在天器门还有狂热的粉丝，他一看到迎接自己的队员，就自然而然把右手高举过头顶，口中清喝道：“时刻准备着！”
“时刻准备着！”
飞机旁的少先队员们也向着自己的大队长回了一个少先队礼。
黎三公子也不用梯子，直接一纵身，就潇洒地落在了地面上，开始和自己的队员握手致意。
与此同时，从飞机中也出来了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同伴，其中就有胡运宏。
他也是今年毕业，不消说也被招进了天器门。
“二弟。”正想上前和铁百虎铁百强见礼的胡运宏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位和他七八分相似的年轻人正一脸欢喜地走了过来。
“大哥？！”胡运宏也欢呼一声，冲了上去。
这位年轻人就是他的大哥，胡运铎。
兄弟见面，自然十分亲热，两人也是好多年没见了，虽然书信往来不断，但是哪比的上面对面的相见。
这兄弟俩都是实诚人，互相问候了几句就不知道要说什么，站在那里对着对方呵呵傻笑了起来。
胡运宏忽然以手加额说道：“大哥，我来给你引见一位朋友。”
“可是父亲和你常在信中说的三公子？为兄正好也想认识一下这位发明大家！”(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辛金堂铁千樽
“是啊，黎师兄……”胡运宏一回头，就愣在了那里。
只见自己的黎子昇师兄已经被一群天器门弟子给团团围住，就连铁百虎和铁百斧这两人都被热情群众给挤出了圈外。
而那些人正在七嘴八舌地向着黎家三少索要签名呢。
黎子昇这几年都呆在铁山城，只知道自己小说挺受欢迎的，这从他的《故事会》和小说单行本的销量就知道了。可是真是没料到自己有这么多还是这么狂热的粉丝，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那两本《葫天记》和《东游释厄传》横空出世，彷佛就给这赤县中洲的人民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在此之前，不是没有人写过小说类型的文艺作品，但是篇幅不长，而且都是取自倾天之役中的真实事件。绝天之战的资料太少，而且没有活的见证者，所以没人写。
那样的小说看几遍也就腻味了，无非就是正义慈悲正能量满满的人类修者如何战胜邪恶残忍智商低得可怜的妖神，这些小说的主旨还是为了突出主角的英明神武，其实这些小说中的主角大都都是作者的先人，都是给自己的前辈歌功颂德来着。
黎家三少的小说可是一种大突破，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在中洲从未出现过的完全基于幻想的故事。
因为他有着异界的记忆，省略了其中的发展过程，这种艺术形式从一开始就相当完备和成熟。而且算起来他也是本地土著，了解这里读者的“爽点”。
所以，他的小说受到中洲人民的热爱也不是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就像我们这个世界网文，最多的受众是十几岁的少年，在中洲同样如此。因为这里的少年人，特别是那些进入学院的道生也面对着繁重的学业，又没有什么经济实力，所以这样廉价不消耗精力的娱乐方式特别受他们的欢迎。
其实，这要说他的小说普及率也不是太高，因为中洲的识字率低的可怕，还有很多连字都不认识的孩子。但是在仙门之中的低辈弟子中，他的粉丝多得很。
等到那位脑残粉兰师兄说出“黎家三少”这几个字，那就像是捅了一个马蜂窝，码头上的那些弟子也跟着他跑了过来。就把黎子昇围在了中间。
这番景象看得秦明玄那是脸色阵青阵白，也看得那李芸芸两眼直放异彩，而那些天一堂的弟子有的和兰师弟那样完全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有的看到自己大师兄不虞的脸色，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后秦大师兄恨恨地一顿足。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师兄……”超模身材的李芸芸见此情形，也跟着师兄离开了码头。
他们能一走了之。黎家三少可是脱不了身了。他也不愿意冷了这些热情粉丝的心，而且这些人不就是他的团结对象吗？
所以黎子昇也只能耐住了性子，脸上带着微笑，虽然有点僵硬，应酬这些天器门同门。
反应最快，而且腿脚也颇为灵活的兰师弟自然就是头一个来到他身边的人。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那是一本最新期的《故事会》，双手递给了自己的偶像。
他气喘吁吁，不是因为奔跑而是激动。地说道：“黎家三少，不对，三公子，不对，黎师兄，我叫，我叫兰璐修，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黎子昇含笑结过那本杂志，亲切地说道：“当然可以，鲁鲁修师弟。”
“嗯，我不叫鲁鲁修，我叫兰璐修，兰花的兰，王路的璐，修者的修。”
黎家三少带着歉意说道：“抱歉抱歉，是我听差了。我还在想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娜娜莉来着呢？”
“我妹妹？！我是有个妹妹，不过不叫那个什么娜娜莉，叫做……”
“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
黎子昇结果杂志，用随身携带的笔在《故事会》的第一页上潇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开头，那些弟子也把各种各样的纸张塞到了黎家三少的手中。
他也只好先应付了这些粉丝再说，正在他签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清冷地声音道：“尔等在做什么？”
初来乍到的黎子昇是不认得这个声音，但是场中其他人对这个声音可是熟悉得很，本来吵吵嚷嚷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除了和他一起刚来的胡运宏等人，其他人都一起向来人拱手行礼道：“拜见千樽执事。”
黎子昇也不由得向来人望去，而那位千樽堂主也用一双妙目在看着他。
只见她娥眉不扫，脂粉不施，那张颇为清秀的脸孔就这么素面朝天，头发也是简单地挽了一个道髻，除了一根铁簪并无其他中洲女子常带的发饰。此女中等身材，身着宽松的玄色道袍，也看不出身形是否曼妙。
不过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她的身材了，因为此女气势逼人，和黎子昇认得的仰天湖女剑修风婉婧有几分神似。不过他能敏锐地感应到，风大真人身上的是剑意，而这位千樽堂主则是更纯粹的锐金之气。
这也和黎子昇精修五行功法有关，他对于元气中的五行更加亲近，所以才能分辨得出来。
她淡淡扫了一下新来的黎大队长，然后冷冰冰地开口问道：“你就是黎子昇？”
黎家三少不敢怠慢，上前抱拳行礼道：“小子正是，拜见前辈。”
千樽堂主似乎微微点了点头，语调也稍稍柔和了一些，说道：“黎师弟不必客气，你也是家父的弟子，不用称呼我前辈的，唤我师姐便可。”
原来此女就是黎子昇要拜入铁万尘铁大人仙的女儿，铁千樽。她也是外六堂中辛金堂的执事。
这个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呼声。
听铁千樽执事的意思，黎家三少一入门就登堂入室成为了内门弟子，真是让这些仍在外门蹉跎的修者欣羡不已，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这本来就是铁家内部的调剂，自然不会广而告之，难怪这些人如此惊讶了。
黎子昇口中自然也改了称呼，仍是那么恭敬地道：“拜见师姐。”
“黎师弟客气了，且随我来吧，家父想要见你一面。”
不得不说，黎子昇的面子还真够大的，他的师尊铁万尘要见他还不是随便打发个人来通知一声，而是让自己的女儿亲自来迎接，这番礼遇不可谓不隆重，要知道，他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后天修者罢了。
其实，按照辈分算，作为铁万山的干孙，铁千娇的义子，他应该叫铁千樽为师姑才对。实则不然，两人会以师姐弟相称也是中洲这里仙门内不成文的规条。
那就是师承大于血缘！
所谓“师承大于血缘”并不是说，一位修者进入仙门之后，人间习俗对他就没有了束缚，他要真的斩断俗缘。
就拿黎子昇来说，等出了天器门回到铁山城，依然还是要称铁万山为爷爷，铁家千字辈的为叔叔或者娘娘。
但是如果是在用师门中的关系论资排位的场合，他可以称呼铁万山为师伯，也成了铁千翼和铁千辆的同辈，那铁千幢铁十三公子还要倒过来叫他师叔。甚至他的父亲，前天器门外门子弟和他也是同辈相称。
这就和中洲仙门的形成过程有很大的关系，在我们这个世界有一句话叫做“达者为师”，但是这句话里的“师”只是一个学习的对象，不是真正意义上能传承其衣钵的师傅。
而在中洲这里“达者为师”的“师”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师傅。(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天器护山大阵
赤县中洲倒是没有那种修为高了、辈分也高了，比如在一个宗门中某个境界之前是师弟，某个境界之后就成师叔“奇葩”的设定。
不过反过来想想，这种看似荒谬的情形其实就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日常。
前一天别人喊他老张、小李子或者汤姆和杰瑞，不过当他境界，嗯，是职位升了以后，后一天就成了经理、处长、头、老板……
某种意义上说，这也证明了文艺作品能“高”于生活，但是脱离不了生活。
而为什么中洲这里师承是如此重要，甚至能大过血缘关系？
那是因为这里更“前现代”，也就是说，不够工业化。
我们这个时代为何不太讲师道尊严主要原因是在这样大工业化社会，教育产业其实也是工业体系的一部分，当然算得上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但是对于环环相扣，缺一不可的现代社会来说，那个环节或者组成不重要呢？
就教师个人来说授艺与人，不管是全日制教育还是生活技能、艺术修养、体育武术……其实这只是他谋生的手段，选择从事的职业而已，就整体而言，有无数人能取代他，只要政府或者学校或者学生肯付令人满意的工资就行了。
相对而言，教师并非是稀缺资源，反而在高等教育普及的今天，在某些地方还相对过剩。
所以，古代社会人际关系中很重要的师徒关系开始瓦解。
全民普及的义务制教育更加剧了这个问题，当接受教育成为公民的一种义务的时候，也代表这旧有的师徒关系的崩解。
当旧道德不适应新的社会形态的时候，总有人会发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感叹。其实世风日下未必。人心不古是真。
道德这样的上层建筑还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当然，它也是经济基础的外在表现。
听到自己未见过面的师尊铁万尘相招，黎子昇也不会很有个性地说什么我要先跟兄弟们聊个天，然后再去。
他是革命者，不是精神病。
他和旁边众人交代了两句，刚要跨步，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把蹲在自己肩头的会说话的灵鸟擒在了手中，不顾它“呱呱咕咕”的反对，就交给胡运宏代为看管。倒不是黎三公子嫌弃这头灵禽形象不好。而是自从上次开过金口之后，这头大黑鸦时不时抽冷子说句人话。但是这些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的，有的时候就是粗言秽语。这要是等会说了什么煞风景的话，那岂不是很没有礼貌。
黎子昇走出了人群。这个时候那些粉丝也没这个胆子耽误他干正经事，比起给这帮小弟子签名。炼气人仙的召唤自然是重要的多。
铁千樽一副清冷自若的样子。既没有不耐的神色，也不开口催促。等黎子昇到了身旁，她径自一转身就来到了星潭边上。
她从怀中摸出一把女子用的团扇，空着的手掐诀，口中轻声持咒，接着就 举起扇子往前一扇。
“蓬”的一声。腾起一阵青烟，等青烟散去，在他们面前的湖畔就出现了一艘扁舟，而这艘扁舟十分之普通。除了造型精致一点以外，没有任何奇异之处，怎么看都是一艘寻常的小船。
这位铁师姐当先踏上了小舟，黎子昇自然也跟着她走了上去。
等两人上了船，铁千樽竟然从船底拿出一根铁蒿，往岸上轻轻一点，这艘船就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星潭那边的苍莽山区驶去。
前文书里提到过，星潭是几条河流汇聚之后形成的湖泊，所以成这湖泊长条形。
西边是天器门本宗山门云麓山，而东侧则是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
黎子昇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狐疑，堂堂天器门的外堂执事竟然不用飞行法器而是这种这么“原始”的交通工具，真是奇哉怪也。
铁千樽嘴角微微一钩，似笑非笑地说道：“黎师弟可是奇怪，我为何不用法器带你上山？”
黎子昇点点头道：“正要请师姐解惑。”
铁大师姐说道：“师弟初次上山，自然是不知晓的了。”
她的面容和口气陡然一肃，说道：“我天器门以法器享誉九州四百余年，可说的上持中洲炼器之牛耳。但是……本门祖师担心后辈门人玩物丧志，因为炼制法器而耽误了自己的修为。因此立下了规条，山门内不得动用法器！师弟，一定要谨记于心啊。”
黎子昇闻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感叹道：“本门祖师这一片苦心实在让人感佩，多谢千樽师姐训诫，师弟我记住了。”
说到此处，她的脸色又活络了起来道：“不过，黎师弟你现在就是想用也用不了了，祖师爷们还请高人还设下阵法，只要过了星潭中央进入护山法阵，任谁都动用不了。”
这个时候黎子昇才恍然大悟，怎么说呢，他总觉得这祖师遗训有些古怪，似乎是另有深意。不过他心头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疑惑。
不懂就问也是黎子昇的风格，因此他直接开口问道：“那千樽师姐，本门为何不在湖畔准备一些船只呢？还要您自己准备一艘？”
铁千樽微微一笑，说道：“师弟莫小看了脚下这条扁舟，这是我们内门弟子的信物，没有人带路，别说外人就连那些外门弟子也上不了云麓山。不过，到时候你也会有的。”
“而且，你也莫小看了本门的护山法阵啊……黎师弟，你站稳了！”
此时，两人已到了湖中央的位置，铁大师姐突然提高了声调，吓了黎子昇一跳，不由自主地使了一个千斤坠，把牢了自己的身形。
“过了星潭中线进入护山大阵之后，如果你掉下了船，师姐也救不了你啊。”
这位铁千幢师姐看上去清冷自若，其实还有些俏皮，小小地捉弄了一下新来的师弟。不过她说的是实话，
虽然这里湖面上的风光和先前别无二致，但是对五行元气十分敏感的黎子昇还是能感觉到周遭的异样。
黎三公子虽然还没有进入炼神期，三魂七魄一个都没有感应到，但是他的神识因为特殊的原因十分强大，无师自通的他已经能够用精神力“看”到同级别修者无法感应到的物事。
其实也可以称之为第六感，嗯，小宇宙来着。
这并非他一个人独有，中洲这么多人类当中也有一些天生就神识强大，甚至有能用精神力来代替五感的家伙，比起这种真正的天才，黎子昇还真是不够瞧得。
听了铁千樽的话，黎子昇不由得凝神静气感应起周遭的元气来了。
果然，他感到了一丝“敌意”，而这敌意出自承载着扁舟的湖水。这种感觉十分玄妙，好像是这方湖面下的湖水，除了水本身之外，排斥一切异物。
这个时候黎子昇才察觉到，清澈的湖水中没有任何活物，就连水草都没有。而同处星潭，他们刚刚经过的地方，还是能看到湖底是有游鱼和水草的。
当然了，他们所乘的扁舟肯定有特殊的标记，所以这里的湖水对这条船没有“敌意”。
黎三公子心头一懔，暗忖道，自己果然是井底之蛙，小看了这赤县中洲的仙师。
在铁山城有所成就的他虽然还说不上是骄傲，但总归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任你修为再高，一枪撂倒。任你兵力再多，一星歼灭。仙师妖神，不过如是！
原来自己那点子小小的成绩算起来大半还要归功于幸运，而非真实的实力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铁亿枫大长老
黎子昇因为这诡异的护山大阵，在自己心里对自己展开了一场“自我批评”。
不过他性子沉稳，这些年的经历让他也开始有了一些城府，所以脸上没有丝毫异色。铁大师姐和他也不熟，又不会读心术，自然发现不了他的心理活动。
铁千樽驾轻就熟地驶过了星潭，来到了星潭西侧云麓山脚下，她收起了既是信物又是交通工具的小船，带着黎子昇向山上走去。
在通往云麓山的道路前方是一座高大的牌坊，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看上去非金非石非玉非木，但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牌坊上挂着一方巨大牌匾，上面是古朴的三个大字，锻心门。
天器门只是因为炼器门跻身于八天门之中，中洲人士对它的尊称，而非这家宗门的本名。它的名就是锻心门，取得是炼器即锻心的意思。只是现在大家伙都称为天器门，反而这个本名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门内弟子也自称是天器门。
云麓山，顾名思义这山巅处白雾弥漫，似乎身处在云中。
其实天器门本宗驻地的这几座山头不是很高，穿过山门的黎子昇用自己掌握的异界知识，三角函数在心里草草一算，最高处也就一百余丈而已，算不上什么高山峻岭。
不过这里的风光确实是不错，因为有着护山大阵和山下的人工灵脉，即使是在最冷的正月，黎三公子触目所及的地方都是蓊郁青葱，让人顿时就忘了身处的节气；路旁不时能看到形态各异的千年古树，老干虬枝，苍劲挺拔。高耸入云，十分地打眼。
这里山涧泉流终年不涸，若有若无的水流声更让此间颇有清幽之感。
最关键的是，此处元气浓郁程度是黎子昇平生仅见！
他精神为之一振，体内真气运行的速度莫名其妙地加快了几分，身子也变得更加轻灵，甚至感觉到就连自己的脑袋瓜子都更加的清明。
走了几步之后黎子昇忍不住站住了身形，贪婪地大口呼吸了起来，他身边的铁千幢见此情形只是微微一笑，并不阻止。自己当年也是这般模样，也难怪师弟有些失态了。
过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黎三公子才算是回过神来，他抱歉地对着铁大师姐
他们两人先是经过一片绿树掩映的古雅村庄，铁千樽介绍这就是内门弟子的居所。枫林村。这个时节还不是最佳的观赏季节，等到了深秋。此地是红枫丛林尽染。入眼的都是活泼泼的鲜红色，就算见多识广的仙师们也对此地景色赞不绝口。
接着他们又见到了一座占地广大的树林，这里又是云麓胜景之一的鸟语林。黎子昇不时能见到林中闪过各色五彩斑斓的珍禽异鸟，它们看起来比自己那头大黑鸦顺眼多了。有鸟语自然也有花香，林间除了婉转而鸣的鸟类，还有散发着幽香的奇花异草。
穿过鸟语林。迎面就是一道山崖，崖下有一汪清泉，在泉边还有一处精致的茶亭。这泉水被称作白鹤泉。那是初来此地的天器门祖师看到有白鹤栖息于此，因此而得名。据铁大师姐说。这里的泉水清洌甘甜，清澈透明，实乃茶道极品。而且由于有地下灵脉的滋润，水中还带着灵气，特别适合修者饮用。
转过了白鹤泉，地势就开始上升，在他们面前出现三条山路。
在铁千樽的带领之下，他们两人顺着左边那条人工开凿的山路拾级而上，极目处林壑清幽，巨石横亘，山碧林静，让人心里的浮躁和疲惫马上都沉淀了下来。
天器门本宗山门之内还真是有一股子仙家“范儿”。难怪铁千翼铁大公子不肯回铁山城呢，也难怪这几年琐事缠身的他都要忙里偷闲来这里静修，黎三公子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他这是休假来了。
黎子昇这一路走来这心头不禁又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里真的是以炼器闻名于九州的天器门？
在他想来，这天器门乃是九州法器最大的产地，就算有了仙术能净化空气，那也应该是工厂遍地，烟囱林立来着。没想到本门驻跸之地是这么清雅优美，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黎三公子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工业区，没想到现在进了度假村。
两人都是修者，脚程极快，而且铁千樽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老熟客了，早就对这里的风景免疫了，所以没花多少功夫就把黎子昇带到了半山腰。
转过山路曲径的黎子昇眼前陡然出现了一片平缓的山坡，山路旁有一座石碑，上面写着：穿石坡。
穿石坡尽处乃是几座古雅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的中间是一座高大的殿堂。和铁家城主府中的大厅一样，这些建筑物都是玄铁铸就，特别是屋顶的瓦片上折射着金属的寒芒，和这处山林的气氛有些不搭调。
此地便是天器门三大家铁家的门内驻地。
铁家本宗的人口比铁山城的分宗还要多得多，自然不可能都住在山门中。其实没有内门弟子的身份，几乎没有资格进入本宗山门。同样没有外门弟子的身份，也不能进入宗门驻地。
除了建筑物之外，黎子昇进入本宗之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同门，不过现在这里只有寥寥五六个人，他们和铁千幢一样都穿着黑色的道袍，只是现在全都如同木雕泥塑般地站在最大殿堂之外。
带着黎子昇穿过这些建筑物的铁千樽并没有和这些同门打招呼，而是向他们微微点头，就来到了紧闭的殿门外，朗声道：“弟子铁千樽携黎子昇师弟前来拜见！”
“进来吧。”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殿门无风自动，缓缓地打了开来，二人走进了大殿之中。
殿中已经坐了几人，身上的服色比起那些内门弟子要华丽得多了，再看他们的气度俨然的样子，想来就是铁家本宗内的高人。
一见到最上首那人，黎子昇也是吃了一惊。只见他和铁万山在眉目之间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看上去比铁大城主还要年轻，也没有留胡须，身上衣着十分华丽，头上星冠，身上鹤氅，脚下一双宝光闪动的仙履。
此人他也见过，不过不是当面，而是在水曜星槎的屏幕之中。
事后，他也打听过衡阳派山门的那一场恶战，知道了这位的身份。此人便是铁万山的族叔，也是铁家和天器门内目前修为最高的成员，更是天器门大长老之一，铁亿枫炼神仙人。
黎子昇心中暗自想道，没道理啊，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竟然受到如此重视？！
难道他们要……
黎三公子虽然从来不妄自菲薄，但也知道如今的他连小虾米都算不上。自己的资质呢，也算是不错，不过也就是不错而已，那位铁万尘人仙收自己为内门弟子，想来也不是完全看重自己的资质。
他在打量着座上人物，那几位铁家前辈也在观察着他。
这些人都是人仙以上的修为，黎子昇这点子浅水，一下子被他们看了个通通透透。
他们先是在心里点点头，接着又在心里摇摇头。
这个少年卖相就不用说了，绝对是拿得出去，气度更是沉稳，乍一见到这么多高阶修者还是那么镇定自若，处变不惊得令人激赏。他们自问在黎子昇这个年纪，绝对做不到如此地淡定从容。
只是……
只是这小家伙的修为太低了，而且资质好像也不咋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