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坑死你!
作为东道主的陶胜讲完欢迎致辞之后,大家就可以各自散去,到会所的各处去玩了,但是一听说有热闹可看,还闹腾得是纳兰家那种百年清贵的书香门第,这种乐子,傻子才不看呢!
从赵斌蹦到礼台上开始,叶妩心里就暗叫不好,可是想让陶胜出手拦下他,却是已经迟了,亲耳听着赵斌把这事说出来,坐在监听器旁边,苦笑了出来:赵斌这个家伙是好心办坏事,她本来还想低调处理这次的事情,可是现在被他这么嚷嚷出来,怕是不能善终了。
想到外公那个老古董听到这事之后的反应,叶妩只觉得头皮都有点发麻,心里默默的为表姐和表嫂祈祷。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抵达地下赌场时,一张张赌桌前面已经各自站好了服务人员,等待赌客们各自就位,一列或是高大英俊或是高挑靓丽的男女荷官们顺序而入,各自走到自己负责的那张赌桌前,右手轻轻的放于左胸口,优雅的行了一礼,表示对顾客们的尊重。
杨韬倒是有点不耐烦了,摆了摆手,“行了,别整这些虚的,赶紧洗牌吧……小幸,你们俩打算怎么个玩法?”
“很简单,玩十局,谁赢得局数多,谁就是赢家,要是达成平手,追加一局。”宋雨清笃定的道,“普通的扑克牌玩法,按照正常3、2、a的那种办法,两王最大,最后一张牌压在桌面上,没有任何花式。”
所谓的最后一张牌压着,为的就是不让人算牌。
按照游戏规则,四个人普通扑克牌玩法,两副扑克牌,如果是记忆力稍微好一点的人,很容易把两副扑克、九十八张牌全都铭记在心,到时候很容易算出对方有什么牌,这样在桌面上压一张扑克牌当做悬念,也省得双方算牌作弊。
杨韬对此毫无异议,点了点头,“行!开始吧。”
高大荷官带着一副黑边框眼镜,黝黑色的眸子里满是一副笃定和认真,两副扑克牌厚厚的一摞在他的双手间,好像被他玩出花来,从左手连串蹦到右手手背上,连串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炫目灿烂的洗牌技术,显示着对方的绝对专业,看得旁边观众们忍不住啧啧称奇。
洗过几次牌,荷官冷静的看了一眼杨韬和宋雨清两个人,嗓音嘶哑中略带着几分尖锐,低声问道,“请问,是否可以开始发牌了?”
这也是赌场的正常流程,洗牌多少次虽说一般都有定数,可是荷官在发牌前,一般都会问一句,如果赌客们觉着才洗这几把不愿意的话,要求再清洗几次,也是可以的。
“赶紧发牌吧,别废话了。”杨韬不耐烦的道。
发牌这一关,是不允许赌客自己动手摸牌的,一律都是由荷官们发牌到双方的面前,赌场方面也是借此避免赌客们抽老千。
四个人坐在一张环形桌前,眼瞅着荷官指尖擦过每一张牌都会准确无误的落到四个人面前,好像这些扑克牌会飞似的,看得人忍不住叹为观止。
掀开自己面前的牌,杨韬的脸上就忍不住乐了出来,嘿嘿,开局就这么满手好牌,要是表妹严欣手上的牌也不错的话,对面那姑嫂俩人,这把就彻底输定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第一局还真的以宋雨清两人的惨败告终;
输了第一把,纳兰幸有点坐不住了,偷偷的看了一眼宋雨清,又看向荷官,宋雨清偷偷的捏了一把她,示意她稍安勿躁,不要去看荷官……万一被杨韬发现什么,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才第一局而已,他们俩输得起!
第二局,杨韬两个人依旧是满手好牌,将宋雨清两人输个底朝天,这下子宋雨清也有点紧张兮兮了;
第三局开局,双方手上的牌好坏参半,可杨韬是赌场老手,严欣又是个聪明的,自然而然的再度碾压起了两个人;
这下子,宋雨清和纳兰幸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纳兰幸忍不住就想去看荷官,可每当她准备转头时,耳机里传来叶妩的喝令:“不许看荷官!低头!”
第四局,纳兰幸心里总算是悄然松了口气,且不说嫂子的牌如何,她手上的牌就足以碾压几个人,反倒是对面的杨韬和严欣两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这一局,以纳兰幸的险胜作为终结。
第五局开盘,双方的牌的好坏都是半斤对八两,可是出乎意料的,宋雨清居然胜出了;
第五局结束,宋雨清心里都快吓死了,她这一局的牌并不算太好,但幸亏之前这个荷官培训过她,教过她某些时候的策略和战术,虽说玩法不一样,可是大致的战术是一样的,她瞧着牌不是特别好,也就冒险一试,想不到还真的被她赢了。
这一句玩完之后,荷官倒是暂时性的休息了一下,一位美女服务员端来一只托盘,放到荷官面前,荷官这才嘶哑着嗓音道,“双方,请将本次对赌的赌注放在托盘上,由赌场代为保管,以确保事后不会出现纠纷。”
杨韬和严欣倒是好办,欠条拿出来放到托盘里,而严欣也亲手写下一张欠了七百万的欠条,放了进去。
反倒是宋雨清和纳兰幸有点为难,最后只能勉强写下两张字据,上面写着自愿以自身为赌注的字条,放到了托盘上。
这个万众瞩目的托盘,被荷官亲手端到自己手边位置,不仅确保赌注在众人视线监督之下,也确保不会被人突然夺走。
简单休息了三分钟,荷官再度开封了两副崭新的扑克牌,这也是赌场的规矩,每玩完一局,扑克牌放到身后的碎纸机里销毁,绝不用第二次,也是为了避免某些人在扑克牌上偷偷做记号。
第六局一开始,似乎局面就陷入厮杀中,纳兰幸突如其来的就厉害了起来,几乎是带着一股子鱼死网破的狠劲,拼着自己的大牌全都跟严欣和杨韬厮杀干净,也要让宋雨清赢,反正这场对赌的规矩就是一人胜利代表着己方胜利。
至于为什么纳兰幸突然聪明了起来,呵呵……耳机里叶妩指挥着呢!
而叶妩为什么又突然这么打牌招数凌厉凶狠,完全是因为她的身边来了帮手啊。
两分钟之前,数日未见的容叙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额头上的汗珠子都还没擦干净,走到叶妩身后,“……局势如何了?”
“哎,容叙,你怎么回来了?”叶妩扭头好奇。
容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喘息甫定,这才恢复了平常那副从容纯良的模样,“boss给我打电话的,让我赶紧把那边的事了断一下,然后速度回来帮忙。”
别看这家伙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天晓得,容叙到底是多么辛苦的从那群老家伙们手上逃了出来,又飞快的坐着军部直属的运载飞机赶回来的,一路上风风火火,还差点撞飞了两辆车,幸好还来得及。
“辛苦你了啊,”叶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连累你这么赶,你先坐着歇一会吧。”
容叙不可置否的摆了摆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叶妩身边,看着显示屏上第六局开始了,便专心致志的坐在那里研究着牌的路数和手段,那张纯良的脸上,满是让人觉着可靠地认真和细致,五官轮廓深邃,白皙俊朗的侧脸弧度很是迷人,带着一丁点的魅惑气质,看得叶妩忍不住呆了片刻。
一直以来,司凛身边的容叙,都充当着一个跟班和助理的角色,可只有认真相处过后,才会发觉,其实容叙是个远比司凛还要更加可靠的人,他不会像司凛那么情绪化,也不会像司凛那么喜怒不定,容叙虽然不声不响的,可是为人细心又体贴,办事极为牢靠,不管是司凛抑或是叶妩,很多地方都离不开他的存在。
叶妩突如其来的凝视,倒是让容叙浑身不自在起来,眸子暗暗的瞥了一眼叶妩,淡然地道,“如果你在boss面前这么盯着我看,相信我,我们俩会被他当成奸夫淫妇一把火烧了的。”
叶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那么严重,就是突然觉着,司凛能有你当他的助理,这未尝不是他的幸运。”
“或者可以说,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和信任,也是我的幸运。”容叙推了推眼镜,平静的道,“我虽然姓容,可是容家跟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我是个私生子,见不得光的存在,被生母送到容家之后,我过着比佣人还不如的日子,如果不是司凛的出现,给他自己挑选侍从,将我从容家的漩涡中解救出来,现在的我……还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说完这话,容叙指了指屏幕里的纳兰幸,“让她把两个二拆了,打出去一个。”
叶妩打开话筒,将命令传达了过去,还冲着容叙挑了挑眉梢,似乎疑惑为什么这么出牌。
容叙笑了笑,指了指屏幕里荷官的放在桌面上的手,“注意到他的左手小拇指跟无名指之间的距离了没有?”
叶妩仔细的盯着屏幕,这才注意到,“距离好像有点大?”
容叙抿了抿唇角,轻笑着道,“这是我跟他从小打牌时的默契,左手小拇指跟无名指之间的距离大,代表着扣在桌面上的底牌是黑桃3,我刚才已经算过牌了,几个3已经全都打了出去,现在正好是2最大,一双2没什么用处,拆开打,赢得几率会更大……我跟司凛这么多年,早就有了约定俗成的暗号。”
我勒个去!
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荷官让司凛这么个妖孽人物来充当也就罢了,人家出老千能出得你用监控器都看不出来,现在又来了一个容叙,这简直就是一个职业玩家带着外挂碾压菜鸟啊!
叶妩心里忍不住为杨韬和严欣默哀三分钟。
第六局、第七局都是以宋雨清和纳兰幸的胜出作为终结。
打到现在,宋雨清一方赢了四场,而杨韬一方才赢了三场……这下子,杨韬和严欣都坐不住了,向荷官要求暂停调位。
赌场里的规矩,如果有一方怀疑对方作弊,可以有一次机会要求调整座位,现在两人就是在行使他们的正常权利。
宋雨清两人也没什么反对,严欣和纳兰幸调整位置,从双方的对坐变成了己方斜对角,双方穿插而坐,避免出老千。
果然不出严欣所料,调整了座位,第八局又是杨韬和自己赢了。
而事实上,他们之所以赢了这一局,是因为容叙饿了,出去要了一份牛排回来。
现在,双方四比四持平。
第九局开始,双方手上牌的好坏都差不多,杨韬这边顶多算个赌场小高手,纳兰幸这边虽然是两只菜鸟,可是背后有荷官帮忙出老千,外加容叙这个外挂高手呢,结果根本就不用想,纳兰幸胜出。
第九局的结果是五比四,严欣和杨韬的脸色都黑了,他们俩怎么都想不到,本来是应该胜券在握的赌局,就突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
现在最后一局,是能赢,不能输!
表兄妹俩紧咬着牙关,强撑着等待荷官再度开局,牌拿到手时,严欣脸色彻底惨白一片,看向杨韬时,发现表哥杨韬也脸色不太好看……显然他手上的牌也不太好。
这下子,两个人专心打下去的心思都没有了,迷迷糊糊的出完了手上的牌,自然而然的以宋雨清这一方胜出为结果……
十局六胜,虽然打的是最普通的玩法,可是却胜负起伏得几乎让人捏了把冷汗!
“哎呦呦,这就结束了啊?”赵斌在旁唯恐天下不乱的道,“我还以为是严二小姐会胜利呢,啧啧,没想到居然是纳兰家赢了。”
随着赵斌的这话落音,宋雨清和纳兰幸两个人缓缓回过神来,后背几乎都被冷汗给湿透了,迷茫的抬起头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自己真的赢了?
“你们作弊!你们肯定作弊了!”杨韬忍不住失态的尖叫了起来,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指着宋雨清和纳兰幸歇斯底里的怒声咆哮道,“你们俩肯定出千了,不然的话,你们俩怎么可能会赢?!”
杨韬这么理所当然的指责,倒是把旁边围观的众人们给逗笑了,赵斌忍不住讥诮道,“呦,杨韬,人家纳兰家怎么就不能赢啊?你赢了,就是正常,人家赢了,就是作弊?嗤……真没见过你这么没皮没脸的!”
杨韬被讥讽得脸色涨红,怒声道,“他们俩明显是两个菜鸟,怎么可能赢得过我这个赌场老手?”
“哎呦呦,杨韬,你还知道你是赌场老手啊?赌场老手欺负两个菜鸟,现在反被菜鸟打脸,又说人家不应该赢……你这个赌场老手还真的是厉害啊。”旁边有围观者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宋雨清理直气壮的扬了扬下巴,“杨韬,你要是输不起的话,就直接说,别找这些借口……就你还赌场老手?嗤,真有意思,我宋雨清虽然没玩过赌博,可你也别忘了,我是双料博士,就赌博这点小玩意,不过是个计算概率的问题罢了。”
宋雨清的话,倒是让旁观者们瞬间醒悟过来,这年头赌场赢家一般只有四种人:赌术高明的、千术厉害的以及绝对学霸人物计算概率,还有最后一种就是心理学家,可以根据对手的下意识动作和表情猜测对方手法策略。
杨韬自诩为赌术不错,却不知道,他自己恰恰正好遇上了宋雨清这种学霸级人物,偏偏人家还装作菜鸟扮猪吃老虎。
宋雨清这个理由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她却心里清楚,她哪里会算这些玩意?这个理由,是刚才荷官教她赌术时,随口叮嘱过她的,为的就是己方赢了之后,对方觉得不可思议。
杨韬被宋雨清的这话给噎个够呛,脸憋得通红,又忍不住指着荷官怒道,“就算你会算牌,也肯定作弊了,是荷官帮你们做的弊!”
杨韬说完这话,严欣气得差点在身后踹他一脚!这个表哥倒地会不会说话啊,这么一句话,不是把陶胜得罪了吗?试想,人家营业前一天晚上举行派对,邀请你来赌场玩,你玩输了,却说是人家赌场的荷官作弊出千……这话一旦传出去,你还让人家怎么做生意?陶胜不恨死你才怪!
果然,陶胜缓缓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阴沉着脸色,“杨少这话最好给我说明白了,我淘金会所明天开业,你今晚说我会所荷官出老千,是不是打算搅合了我明天这场开业仪式,想砸我饭碗啊?”
杨韬脸色讪讪的有点不好看,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话语说出口,就断然没有收回去的,只能硬个头皮解释,“我这不也是怀疑嘛,宋雨清他们俩的牌那么好……”
“嗤,人家的牌好个一两次的,那也算是运气,先前那几局,你手上的牌比他们更好的时候,怎么不说荷官出老千了?”赵斌在旁边附和讥笑道,“更何况,我们大家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荷官的双手由始至终都放在桌面上,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出千?”
杨韬被赵斌挤兑得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磕磕绊绊的道,“那、那肯定是他们身上有高科技手段!她们俩个人身上藏了牌!”
这下子,别说是旁人了,就算严欣都忍不住扶额,心里大骂这个表哥的缺心眼。
旁边一直沉默围观的严悦终于按捺不住,忍不住毒舌道,“那按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应该对她们俩搜身啊?以后赌场只要有女人进来赢了钱,就必须脱光光的做检查……啧啧,这规矩不错啊,陶胜,你可以考虑一下?”
陶胜哭笑不得,“严大小姐,您老就饶了我吧,这话传出去,以后我们淘金会所就没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陶胜是个大色狼呢,且不说对宾客们的尊重,单就是看人家两位女士的穿着……那可是衣料稀少的礼服啊,往哪藏?”
杨韬怔了好半天,终于懊丧的垂下脑袋,他实在是找不出理由了。
严欣看着托盘上的那两张欠条,想到自己爸爸的计划,一旦真的因为表哥和自己的失误而全盘失败……恐怕爸爸到时候能把自己撵出家门!
不!不行!不能这样!
欠条必须赢回来!
严欣咬紧牙关,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站起身,朝着宋雨清和纳兰幸点了点头,淡笑着道,“……恭喜两位赢了,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再赌一把?”
纳兰幸刚想断然拒绝,她不想再冒这种风险了,可是话说到嘴边,耳机里却传来叶妩的声音,“答应她。”
纳兰幸足足沉默了一分钟之久,心里不停挣扎着、纠结着,能把欠条赢回来,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期望了,现在期望值已经达到,她没有必要继续冒这么大的奉献赌下去……可是如果不继续下去的话,又对不起表妹叶妩,是叶妩拯救的自己……
许久,纳兰幸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严欣,毅然决然的道,“……好!赌!”
虽然害怕会输,可是她更加不想辜负表妹叶妩的这份恩情。
纳兰幸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她可没忘记,不过是去年才见了一面,在她走投无路那会,是叶妩放下手上的工作,从那两个中年司机手上救下她,体贴的给她安排了住处,又不辞辛劳的来到星城,帮自己解决家里的烂摊子……自己不能对不起叶妩的恩情。
屏幕另外一端的叶妩,也悄然轻笑了出来,这个表姐虽然人怯懦了点,可倒真的是个值得她帮衬的人……
瞧着纳兰幸已经做出了决策,宋雨清索性也舍命陪君子,淡笑着道,“继续赌下去……玩什么?还是扑克牌吗?”
“当然不是了。”杨韬冷冷一笑,左手紧紧握拳,“这一次,我们玩别的。”
纳兰幸瞥了一眼杨韬,难得的挺直了胸脯,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可千万别是什么复杂的啊,我没来过赌场,不会玩。”
杨韬冷笑,“不会很复杂,放心好了,这一次我们玩摇色子,赌大小,而且……”
话说到一半,杨韬忽然顿了顿,指向面前的荷官道,“我不要用他继续做我们赌局的荷官……我要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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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合一,汗,实在太晚了,凌晨三点多写完的,老妈睡醒了好几次,都在催我睡觉,所以来不及折腾成两章,就两章合一六千字吧,唔,对了,书评区里一直都在说万字更新的事,四天之内,我争取弄出一万字来更新。
第76章 输?赢?
负责这次赌局的荷官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暂时压下暴揍这个家伙一顿的想法,冷淡地道,“杨先生,不用您说,我也不会继续再担当您的荷官了……毕竟,我只负责棋牌区域,负责杂区的另有其他荷官。”
说完这话,扑克牌荷官将视线投向对面不远处站在色子毂桌案前的另外一位文弱清秀荷官,悄然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会心的眼神……
一大群人跟着杨韬几个人来到杂区色子桌前,看着两方人分别坐在桌子前,先请对赌双方检查一下色子和色子毂有没有任何问题,一切准备就绪后,只等着双方准备好,谈好规则,便开始这场赌局。
严欣冲着宋雨清和纳兰幸做出了个请的手势,目光却投向宋雨清,显然对纳兰幸的这个没有存在感小透明,并没有什么太过重视的态度,只当是这场赌局里,做主的是宋雨清这个纳兰家长孙媳妇。
“宋女士,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严欣侃侃而谈的道,“那两张欠条,加在一起是一千七百万,接下来我们赌十局,我们赢了,两张欠条我们收回,如何?”
宋雨清没吭声,倒是看向纳兰幸。
纳兰幸早就在耳机里听见叶妩的话语了,故意模仿着她的语气,“那如果你们输了呢?”
“要是我们输的了话,就给两位两千万,如何?”严欣笑吟吟的道,“你们手上的欠条是一千七百万,我们出的价格是两千万,说起来,两位还是占便宜了呢。”
纳兰幸冷笑了出来,“严小姐要是这么没诚意的话,我们纳兰家还真就不占你这个便宜了,也没有继续赌下去的必要,大家还是各自散了吧。”
严欣死死地盯着纳兰幸,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容上骤然现出一丝冷意,“纳兰幸,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谁都不是傻子……这两张欠条的重要性,我们双方都一清二楚,”说着,纳兰幸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双手死死地紧握拳头放在身侧,指甲几乎都扣进了肉里,却仍旧按照耳机里叶妩说的要求,故作平静笃定的笑道,“两千万就想买会这两张欠条……嗤,严小姐,你是不是真的拿我纳兰幸当成猪了?”
严欣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该死的,看走眼了!以为纳兰幸只是个没见过世面、没什么脑子的木讷丫头罢了,谁想到,这个死丫头居然是故意扮猪吃老虎,故意装出那副怯懦模样,引两人上钩……瞧她如今镇定自若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怯懦和胆小?
杨韬也铁黑着脸色,他跟纳兰幸谈朋友不是一天两天了,半年之久,纳兰幸这丫头向来是个小透明,对他这个男朋友也向来言听计从的,何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过?居然还敢向自己和表妹挑衅?胆子肥了啊!
“纳兰幸!你在说话之前,最好给我考虑清楚……我杨韬可是你男朋友,以后你也是要嫁给我的!”杨韬冷哼一声,死死地盯着纳兰幸,眼底满是浓浓的威胁,“你别忘了,我上次是为什么打你?你们纳兰家不过是一群穷教书的,你妈也把你许配给我了,你就是我的人,我杨韬就算是打死你都活该!”
宋雨清都快被杨韬这么嚣张的话语给气乐了,“杨少,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打死我小姑子的?是!我纳兰家是一群穷教书的,不过,穷教书也有穷教书的骨气,你想打死我纳兰家的女孩,还得先问问我这个做嫂子的同意不同意!”
纳兰幸饶是再懦弱,心里也被杨韬如此理直气壮的话语,给气得浑身哆嗦起来,指着杨韬理直气壮的模样,忽然心底里涌出一股子莫名的恨意,扬声怒道,“杨韬,你怕是打错了算盘吧,我当初之所以跟你在一起,不过是我妈欠了你们家的钱而已,现在欠条已经被我赎回来,就你这副德行,我纳兰幸凭什么还要继续忍受你这个人渣?!”
说着,纳兰幸从托盘里拿起那张欠条,挑衅似的向他举了举,“五毒俱全、纨绔放浪,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小模特,就凭这种渣滓……哪里配得上我纳兰幸?”
不得不说,纳兰幸这个老实人,彻底被杨韬给激怒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个大活人?
耳机里传来叶妩的叫好声,随即赞扬道,“表姐,做得好!你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受古典教育,好歹也算是名门之后,哪里是这种渣男能配得上的?名门之女、书香后人,要的就是这种气度!”
得了叶妩的赞扬,被惹急了纳兰幸恍然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感受到全场注视的视线,下意识的就觉着腿软和心虚……
“表姐,你刚才说得很好!”耳机里传来叶妩的鼓励声,“不要觉着害怕,不就是当众说几句话吗?别怕,你说错了我会提醒你的,就这么按照你自己的心意继续做下去,别把那些人当成人,就当他们是一只只蛤蟆,难不成你还害怕一群蛤蟆看你吗?”
纳兰幸险些被叶妩的比喻给逗乐了,心里倒是褪去了些许软弱和不安,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纸质的站在那里,勇敢的看向杨韬,冷下声音,故意挑衅道,“现在欠条在我手上,我纳兰幸就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哼,想收拾我,还是等你把欠条赢回去再说吧!”
杨韬真的被这个女人给激怒了!指着纳兰幸的脸,“你这个贱人!贱人!你给我等着,等我把欠条赢回来,我一定要弄死你!”
瞧着杨韬被气得脸都扭曲了,纳兰幸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子快意,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你有功夫说这些,还不如琢磨着怎么把欠条赢回去呢。”
严欣皱了皱眉头,打断了杨韬的暴跳如雷,淡淡的问道,“那么,不知道纳兰小姐打算让我们出什么条件,才肯跟我们对赌呢?”
纳兰幸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按照耳机里叶妩的说的意思,认真地道,“很简单啊,你们俩签一份合同就好了,唔,就是那种因赌债而欠下一亿龙国币的合同……对了,陶少,你们会所里有法律顾问吧?可否帮我们起草份合同?”
“一亿?!”严欣猛地站起身,忍不住失声大叫道,“你想钱想疯了?!”
“严小姐就当是我疯了吧……噢,忘记提醒你们俩了,不是你们俩联合签这样的合同,而是你们俩每人签下一份合同。”纳兰幸带着点小得意的道。
严欣和杨韬都倒吸了口气,他们严家和杨家,一不是富商,二不是豪门世家,家底可没那么丰厚,就算杨家是开超市的,所有资产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亿的数字,现在居然让两人各自签下一份上亿的合同……那不是穷疯了,还能是什么?
严欣气得紧咬起了牙关,面色铁青,“纳兰小姐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不过是两张价值一千七百万的欠条罢了,你现在却要求我跟表哥拿两个亿跟你对赌,双方价值不等,从赌注上而言,这场对赌就不公平!”
纳兰幸倒是灵巧的笑了出来,语气轻快的笑道,“严小姐,瞧你说的,现在是你们表兄妹俩求着我和我表嫂跟你们对赌,又不是我求着你们俩赌的,你们觉着那两张欠条是一千七百万,可是对我而言,那两张欠条却比两个亿都要来得昂贵……你们若是觉着这场对赌不划算的话,我们尽管可以叫停这场赌局,反正……我和嫂子本来也不打算继续赌下去。”
严欣差点被纳兰幸的话给气昏了过去!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个小贱人,咬定了自己对那两张欠条势在必得,故意拿自己当冤大头砸呢!
想到这里,严欣强行压下脸上的暴怒之色,露出一抹楚楚可怜的可怜相,通红着眼圈道,“纳兰小姐,不知道你的这个价码,是不是可以略微降一些?杨家的资产不过才一亿罢了,你这要求的两亿……我们实在无法承受,回家被我爸爸知道,怕是会打死我的。”
说完这话,严欣的眼角还悄然落下一地泪来。
不得不说,严欣的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的,还真的让纳兰幸有一瞬间的心软,可是耳机里传来叶妩的冷笑声,却打断了她那片刻的心软,“……演技真不错呢,哭得都这么梨花带雨的,用眼泪坑对手,啧啧,眼泪果然是小白花们坑人的不二利器。”
纳兰幸:“……”差点上当了。
“表姐,你记得,眼泪是女人的不二利器,但越是哭得楚楚可怜的女人,就越是心狠手毒,这是我这么久闯过来的经验心得。”叶妩冷冷的道。
纳兰幸深深地吸了口气,挪开视线,不去看向严欣的眼泪,硬生生的道,“严小姐还是收收眼泪吧,我纳兰幸也是女人,你这些眼泪,还是留给那些喜欢怜香惜玉的男人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宋雨清赞许的看了一眼纳兰幸,她还真怕这个堂妹一不小心就心软了下来。
被纳兰幸这么强白了一句,严欣怔了怔,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敢想说些什么,纳兰幸却已经失去了耐性,直白的瞥了一眼两人,“趁早给句痛快话,我的条件到底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们就此作罢!”
严欣纠结了。
说实话,她是想答应下来的,可是那两亿的巨款又宛如一座大山压在心头,让她隐隐的有些不安,万一真的输了,她几乎都不敢想象这件事的后果!
“表妹,答应吧!”杨韬忍不住推了推严欣,压低声音道,“你可别忘了,那张纳兰家欠条的作用……万一真的欠条被拿走了,我们回家怎么跟你爸交待?你爸要是真的被惹急了,到时候把你打死都是轻的……”
严欣自然知道自己那个生父严峻熙到底有多么的心黑手狠,想到欠条丢失、坏了他好事的后果,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寒噤,咬紧牙关的道,“好!条件我们答应了!”
纳兰幸面露喜色。
淘金会所的法务部律师捧着电脑赶过来,仔细的做了一份合同,按照龙国的法律:上亿的资金已经不能用欠条的形式,必须要经过律师的草拟合同,双方签字才能生效。
弄完了合同,打印出来,严欣和杨韬分别签了字,作为公证人员的赵斌、杨韬和在场的另外一位地位显赫的青年才俊也签了字,这才连同欠条,放到了托盘里。
这种对赌的形式,庄家是不会参与到其中的,所以赌的方式倒也简单,只需要猜中大小即可,要是双方同猜到大或者小,那么双方就需要叫点了,分别说出三颗色子的点数,最接近蛊中点数的,为赢家。
很简单的游戏规则,杨韬再度壮志酬筹、志得意满,玩扑克牌他失手栽在了宋雨清这个学霸身上,现在这个色子赌局,可是他最为擅长的,以前在酒吧里泡妞那会,他玩的就是这个色子赌局,没少把就把美女们灌醉弄上床。
就在第一场准备开局时,叶妩的监控室门被人推开,之前的那个荷官推门而入,顺手摘下自己的头套,拉开叶妩身边的椅子,径自坐下,“局势怎么样了?”
叶妩将一块早就弄好的湿毛巾递给他,“还没开始呢……司凛,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啊,你倒是挺‘多才多艺’的嘛。”
司凛笑了笑,“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说完这话,司凛又清洁了一下双手,对着镜子摘下自己的美瞳,用湿毛巾擦掉了脸上的妆容,露出俊美邪气的面容来,脱下荷官的马甲,摘下领结,眸子扫了扫屏幕里的荷官的动作,“……赌大,4、3、6。”
叶妩倒是挺意外的看了一眼司凛,“第一局就赢?”
“对!”司凛应声,笑得邪气森然,“就是要碾压他!”
叶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无语的看了一眼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肯定是刚才杨韬指责他出老千的话语,把他惹毛了……他出老千是一回事,可是被杨韬指责,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报仇才怪。
纳兰幸倒是对叶妩挺有信心的,可是另外一旁的杨韬,脸色却瞬间白了出来……
原因无他,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听音辨色的能力,似乎在这个荷官手上失去了作用!
按道理来讲,他应该挺容易的就能辨别出色蛊里色子的声音啊,当初为了这一手,他可是特意出国学了一年多才回来的,又玩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可恰恰就是最不可能的事情,恰恰发生了。
作为东道主的陶胜故意轻声咳了咳,带着点得意笑容的道,“实在不好意思啊,玩这个只能靠运气了,我们淘金会所为了避免某些老手听音辨数,特意从国外订制了一批特殊色蛊回来,色子撞击蛊声音分贝将会降至最低,正常人耳无法听到。”
杨韬脸都白了,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
瞧着杨韬这副脸色,严欣彻底失望了,她哪里还猜不到自家不可一世的表哥这次真的栽了?如此一来的话……只能拼运气了。
严欣的心底没由来的涌起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慌张和不安,就算是当初刚进严家大门的时候,都从未有过这种慌乱恐惧的感觉……总觉着,好像有什么失去了控制。
第二局开始时,纳兰幸正等待着耳机里叶妩的指令,可出乎意料的是,叶妩的声音消失了,反而传来一个男人的熟悉声音,“……叶妩去换衣服化妆了,接下来由我来指挥你,我所说的一切,你必须严格执行。”
纳兰幸顿了顿,她依稀想起来这个男人的声音是谁了,当初跟在叶妩身边来接她的那个男人,她之前还把这个男人当成叶妩的丈夫君明翊,后来才知道他叫司凛,并不是叶妩的丈夫……
叶妩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这个男人来做?纳兰幸心里有点想不明白。
似乎瞧出了纳兰幸的疑惑,司凛的声音再度传来,“我说的话,就等同于是叶妩的话,这一点是她交待你的……你要是不想坏了事,最好不要对我有任何怀疑,也不要对我的指挥有半点情绪。”
听着司凛如此冷淡而又强势的话语,纳兰幸倒是瞬间老实了,她是属于那种服从型的人,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索性也就按照他的话去做。
就算叶妩没有暂时离开,也不过是转达司凛的意思罢了,现在由司凛接手指挥,自然速度加快了不少,也让这次对赌的节奏加快了,至少是从出手速度这方面。
纯拼“运气”,杨韬和严欣,自然而然的是拼不过纳兰幸和宋雨清的,前三局,几乎是以严欣和杨韬惨败作为最后收场!
第四局开始,纳兰幸的运气似乎走到了尽头,杨韬一连也赢了三局,一直到第七局开始,形势再度斗转急下,好运似乎又回到了纳兰幸的身上,再度让她赢了一局!
现在已经是四比三!
第八局,杨韬再度运气加身,赢了这一场;
第九局,杨韬势如破竹,居然又一次赢了!
只剩下最后一局,可是现在已经是四比五,纳兰幸有点慌了。
这个男人到底靠谱不靠谱啊?他不会是特意来坑叶妩的吧,现在让杨韬赢了五局,万一再让杨韬赢了最后一局的话,那不是输定了吗?
纳兰幸心里浮想联翩的,手上的动作都有点哆嗦了。
“稳住,不要慌。”耳机里的司凛低沉着嗓音道,“最后一局你赢定了,到时候五比五平局,杨韬就不会说你作弊了,到时候追加一局,才会让你胜利……如果你赢得太轻松,会引起他人怀疑的。”
纳兰幸恍然大悟,总算是暂时镇定了下来。
果然不出司凛所料,第十局,饶是杨韬再努力,也输了这一局……
谁都没料到,这场精彩绝伦的对赌,居然是以平手作为结局。
荷官缓缓的抬起头,清秀的面容上,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隐隐的带上了一丝笑意,“双方平局,请问对赌双方,是否追加一局?”
“加!”杨韬脸上露出一抹疯狂而又坚定的笑容,“只剩下一局,我就可以赢了,为什么不赌下去?”
严欣也点了点头,“五比五,平手作为结局的话,我们双方似乎都不太合适,追加一局是最好的,到时候无论是谁输谁赢,都不会有异议。”
说完这话,严欣还故意看了一眼纳兰幸和宋雨清一眼。
纳兰幸难得的在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笑容,“追加一局,我也很快就赢了,为什么不要?”
宋雨清倒是没多言,只是淡然地道,“小幸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荷官点头,“好,既然双方都同意追加一局,那么接下来最后一局,我们索性也不赌大小了,猜点数,最接近蛊中点数的为赢家,不知道双方意下如何?”
双方对此自然毫无意义,尤其是杨韬,性子最急,催促着荷官赶紧摇色子。
荷官淡淡的笑了笑,双手托起色蛊,有节奏的用力十秒钟左右,终于缓缓放下,冲着双方微微的点了点头,“摇色完毕,请双方说出点数。”
杨韬性子急,率先说出了自己猜测的答案,“6、3、5,我赌这三个点数!”
说完,他的连还挂起了一丝自信的微笑,故意瞅了一眼宋雨清。
倒不是他听出了蛊里声音,他能说出这三个数字,是因为在刚才那十局里,这三个点数,是出现几率最大的三个数字……现在靠运气猜点数,他说了这三个点数,不也就是他猜中的几率最大吗?
而且,他率先说出这三个数字,宋雨清这位学霸在旁边做统计做了那么久,分明也得出了这个结论,却因为晚开一句嘴,而却不能再说这三个数字……这种气死人的感觉,嘿嘿~
杨韬笑得得意,宋雨清面色铁青,故意恨恨的瞪了一眼对方。
纳兰幸故意安慰性的拍了拍宋雨清的肩膀,却听得耳机里传来司凛轻描淡写的声音,“6、2、5,这三个数字。”
这三个数?不就是比杨韬说的数字里,3换成了2吗?
纳兰幸只是怔了片刻,便把这三个数字脱口而出,“6、2、5!”
杨韬相当猖狂的笑了出来,“出现几率最大的三个数字,已经被我占了,你嘛,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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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章合一六千字,木有第二更,书评等我回来再回复,唔,圣诞节那一天,争取弄出来个一万字吧,汗,不敢保证哈,只能说争取!争取……
第77章 热闹了
纳兰幸抿了抿唇角,却没搭理他,只是默默然的看向荷官,“麻烦您,请开蛊吧。”
“对!对对!赶紧开蛊啊!”杨韬催促道。
在一双双紧张而又好奇的视线下,黑色的蛊盒被缓缓开打开,三颗白色的色子安静的平躺在黑天鹅绒包裹的底座上,如同三颗璀璨晶莹的宝石一般,几乎在顷刻之间,般吸引了全场的注目。
呼吸,似乎都在某个瞬间忘却了。
第一颗色子,散落在边缘,是6;
第二颗色子,就在第一颗色子的旁边,是5;
第三颗色子,却独独矗立在正中央的位置……是1。
开出的点数是6、1、5这三个数字!
而6和5自然而然的被双方猜中了,惟独中间的数字,居然是1。
那么,离1最近的数字……便是2。
换句话讲,猜中6、2、5的纳兰幸,——赢得了这场赌局!
看到最终结果时,纳兰幸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总算是没有辜负叶妩的一番期望和嘱托,折腾了这么些天,那般谋划与算计,终于等来了这一刻……严欣和杨韬反被他们坑一把!
相较于纳兰幸松了口气,杨韬和严欣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懵了,脑子嗡嗡的,浑身颤抖,几乎差点瘫软在椅子上!
这、这怎么可能?纳兰幸和宋雨清怎么可能会赢?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明明率先占用了最高几率的人是自己,为什么自己没赢,反倒是输给了对手?
想到这些,严欣彻底失态了,蹭的一下子站起身,脸都白了白,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不!这不可能!你们这是在作弊!就你们纳兰家的两个书呆子,怎么可能赢得过我!肯定是你们作弊了,我不服!”
纳兰幸轻笑了出来,瞧着严欣如此狼狈的表情,瞬间觉着心里满满的快意和酣畅,扬了扬下巴道,“严二小姐,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怎么着,第一局我嫂子利用自己的学识,正大光明赢了你们,你们说我和我嫂子作弊,不仅要求我们再玩一把,还换了玩法和荷官,我倒是不知道,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借口,说我和我嫂子作弊?”
“就是啊,”宋雨清赞许的看了一眼纳兰幸,随即笑道,“严二小姐,你们若是玩不起,就早点说话嘛,省得大家浪费时间,现在对赌结束了,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耍赖……啧啧,我真有点怀疑,严家和杨家到底是怎么教导孩子的?言而无信、赌博耍赖,这么无耻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你们家做不出来的?”
严欣被纳兰幸和宋雨清配合默契的嘲讽弄得彻底红了脸,偷偷看了一眼自家表哥杨韬,却见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插在头发间,惊恐万状,嘴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蛋了!完蛋了……就算是把我们家家产全都卖了,也都不值这么多钱啊!我爸会打死我的!”
念叨到这里,杨韬忽然扭头看向严欣,脸上露出最后一抹希望的光芒,“表妹!严欣表妹!等你回家,一定会替我向姑父说情的,对不对?姑父可是星城行政院的院长,位高权重,有他说话,纳兰家肯定不敢跟我们要钱!到时候那张几张欠条和和欠款合同就不做数,对不对?!”
旁人几乎要被杨韬如此天真的话语给气笑了出来,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你自己主动找人家对赌的,又不是有人拿枪逼着你,现在赌输了,却又想用权力压人,真特么的有意思,就算是严峻熙站在这里,恐怕也说不出不让杨韬还钱的话吧?
严欣也意识到杨韬的这话已经触碰到了某些底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你给我闭嘴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卖了!”
骂完杨韬,严欣偷偷地看向地下赌场入口的那两扇大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心里有点焦急……
刚才第一次跟纳兰幸和宋雨清赌输的时候,她就觉着有点不对劲,偷偷地用手机给自己妈妈发了条短信,把这事原原本本的说了,这才开始的第二场赌局,按道理来讲……妈妈应该会至少回自己一条短信吧?
眼睁睁的看着托盘里的那些东西,严欣几乎都觉着,自己的心在滴血!
正当她焦急万分的时刻,赌坊的纯木大门忽然被人缓缓推开,一个小腹微凸的美丽少妇手挽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进来,瞬间让全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男人厚重中略带着隐隐怒气的嗓音随之响起,“纳兰家的两位,有什么话,尽管冲着我严峻熙说,犯不着为难我女儿和侄子!”
看见这人,纳兰幸都懵了!紧张的站在那里,好悬整个人没瘫软下来!
是严峻熙!星城二号boss严峻熙!他居然亲临了!
纳兰幸刚才之所以能那么大胆的对严欣和杨韬冷嘲热讽,不过是因为他们俩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丧家之犬,如果不是他们俩够惨、够狼狈,再加上自己身后有叶妩当后盾,而且自己本身又被他们惹急了,纳兰幸这种从小被妈妈一路管教谩骂长大的怯懦女孩,怎么敢跟跟杨韬和严欣那么说话?
现在倒是好嘛,严峻熙这种boss级别的人物亲临这里,而且还直接将矛头指向自己……要不是身后有叶妩当后盾,恐怕纳兰幸早就被吓昏了!
纳兰幸的恐慌,直接导致她脑海里一片混乱,连耳机中司凛的命令声都未曾听见,只是盘桓着一个念头:完蛋了!真的死了,严峻熙居然来了,自己这次惹了天大的祸事吧?
瞧着纳兰幸这副模样,宋雨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二婶性子太过强势,对纳兰幸这个大女儿管教严厉不说,还把她骂成了如今这副胆小怯懦的模样,之前是逼急了,还算让人刮目相看,可是严峻熙的隐隐威胁,却又将她吓得缩回自己的乌龟壳中。
纳兰幸指望不上了,宋雨清只能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严先生,你误会了,我和小幸不过是受令爱和令侄的邀请,随便玩几把而已。”
严峻熙瞧着宋雨清眉清目秀的面容,倒是忽然笑了出来,恨恨的瞅了一眼杨韬和严欣,压抑着怒气的道,“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怎么,还想等着我去请你们俩?”
严欣倒是机灵,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妈妈,瞧见少妇冲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才赶紧上前,站在严峻熙身侧。
杨韬这个没卵子的男人,似乎也因为严峻熙的到来,而有了主心骨,故意冷冷的冲着宋雨清和纳兰幸用鼻孔哼了恒,然后狗腿的站到了严峻熙的身侧……
不得不吐槽一句,这俩货变脸变得真快,让人有些不齿。
唯有严悦,隐藏在人群中,脸上露出一抹冷冽而又充满恨意的笑容:他来得倒是挺快呢,严欣和杨韬赌输了,他就飞快赶到,当初妈妈去世那会呢?这个男人,可是以工作忙为借口,在妈妈去世后的第二天才到场呢!
似乎是严悦的眼神太过凌厉,严欣飞快的从人群里看见严悦的身影,楚楚动人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甜甜笑容,忽然晃了晃严峻熙的手臂,不动声色的道,“爸爸,姐姐还在那里呢,是她带我和表哥过来的。”
清脆而满是无辜的声音,却如一记重拳般,重重砸在了严峻熙的心头,果然是这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
“严悦,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赶紧给我滚过来!”严峻熙暴怒的厉喝声响起。
严悦早就习惯了亲爹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好像是对待仇家的模样,冷冷的撇了撇嘴,径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刚来到严峻熙面前时,严峻熙猛地一抬手,冲着严悦的脸上就是无比响亮的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几乎惊呆了全场!
严悦被打懵了,手捂着脸颊,死死地瞪向严峻熙。
“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严峻熙再度暴跳如雷,指着大女儿怒声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思?你好好的妹妹和表哥,居然带他们来这种鬼地方,你自己不学好不说,还故意怂恿他们赌博,莫不是想要害死他们俩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狠毒又满肚子算计的女儿,跟你那个妈一个德行!”
这种鬼地方?
仅仅是这一句话,却将全场人都给得罪了。
玛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来娱乐会所玩玩,招你惹你了?我们来的正规场所,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鬼地方?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一群鬼混的恶少呢!
作为这家会所的东家,陶胜就更加不乐意了,什么叫做这种鬼地方?老纸光明正大的开娱乐会所,就算是这负一层的地下赌场,也是经过了龙国高层博采委员会审核半年之久的正规博采场所,你凭毛说老子的地盘是鬼地方?
严悦深深地吸了口气,虽说她早就不对这个渣爹抱有任何希望,却没想到,自己已经袖手旁观了,怎么还会招来他的责打和谩骂?为什么所有的错误,最后都会归结到自己身上,对于这对表兄妹闯下的祸事,他却可以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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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下一章四点,唔,女主准备现身。
另外,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哈,都粗去约会吧,独留乃们可怜巴巴的魂姐坐在电脑前面码字……
第78章 神转折!
心里虽说嫉妒不甘怨恨着,可严悦却想到叶妩之前的叮嘱和告诫,悄然垂下脑袋,借以掩去眼底的恨意:不行,自己暂时还不能跟渣爹翻脸,不能让这件事跟自己有任何牵连……现在的自己,必须扮演一个满心孺慕着父亲的乖女儿!
再度抬起头时,严悦眼含着泪花,委屈得簌簌落下泪来,“我只不过是过来玩而已,妹妹自己接到请帖了,是她带着表哥来的,也是她自己要赌的,我之前劝过她了,不要让她沾这个……是她不听,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你就不会拦着啊!”严峻熙怒声咆哮,指着严悦道,“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若不是你来了,你妹妹会来这种地方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坏心眼!”
“我拦她管用吗?”严悦可怜巴巴的道,“上次就是的,一个朋友邀请我参加她的私人派对,我本来不想带她去的,是你非逼着我把她带去的,这一次她自己接到请帖过来,你还是会怨我!”
严峻熙被严悦的顶撞给气疯了,“你妹妹赌,你就不会拦着啊!”
“你让我怎么拦?平常我在家稍微说她两句,你就说我不会爱护妹妹,说我自私恶毒,别说是说她几句重话了,我稍微碰她一下,你都能说我毒打她……”严悦一边哭着,一边跳脚到。
严峻熙被严悦的话,险些没被气死,抬手又给了严悦一个耳光,“你这个死丫头!你要是真的爱护你妹妹,我会打你吗?每次我教训你,你总有那么多借口顶撞我!这一次倒好,你不仅怂恿你妹妹对赌,居然还赌的这么大,我告诉你,这个烂摊子你别想让我替你收拾!”
严悦一边装着可怜,心里却差点没气死过去!自己就算是这么躲,居然这个渣爹还能将所有的事全都推诿到自己身上?看他的意思,是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这笔钱想让自己还?
嗤,想得美!
同样抱有这个念头的,还包括宋雨清,叶妩事先跟她打过招呼的,严悦是自己人,千万不能把她拖累进这个泥潭中。
“严先生!”宋雨清不由得抬高了音量,事先故意带着些许敌意的扫视了一眼严悦,带着些许嘲弄口吻的笑道,“严先生要是想教训女儿,尽管回家教育,犯不着在这里教育给我们看,而且,麻烦您记清楚一点,写下欠条、签下合同的是你的小女儿严欣和侄子杨韬,而不是您教训的大女儿严悦……嗤,别当我们这些人不知道,严家二小姐严欣才是您的宝贝疙瘩,严家大小姐严悦向来不受宠,你要是想李代桃僵、混淆视听,我们纳兰家可是不依的。”
严峻熙脸色微微的有点僵硬,略带着些许尴尬笑容的看向宋雨清,倒是被这个纳兰家长孙媳给看出了端倪,他当众教训严悦,为的不就是故意让所有的视线从严欣身上离开,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严悦要故意害自己妹妹吗?等大家都产生了这种认知,到时候把让严悦承担起这些责任,她京城的外祖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插手此事,正好消弭了一场祸端……
可是现在被宋雨清点出来,倒是让他不好继续再教训严悦,只能脸上挂着一抹儒雅笑容的道,“纳兰夫人说笑了,谁不知道,我严家和你们纳兰家是两家世代交好,两家小辈还准备联姻呢,不过是小孩子们斗气而已,可不值当你这么认真。”
宋雨清快被严峻熙的无耻给气乐了,斜睨了一眼对方,带着书香门第走出来的女子独有的清高口吻,淡笑着道,“严先生,您就别开玩笑了,我纳兰家世代书香门第,如果不是令侄号称准备收拾死我妹妹,我纳兰家如何会放弃书香传家的清高和气节,跟你们玩这种对赌的把戏?”
严峻熙被宋雨清挤兑得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可是想到严欣这个死丫头签下的合同,只能强行按捺下了不愉之色,脸上挂着一抹和善儒雅的笑容,“纳兰夫人消消气,这一次是小女严欣和侄子杨韬两个人做得有些过分了,等我回家,定然会好好教训他们俩的,至于这次的对赌呢,大家就算了吧,不过是小孩子斗气,反正纳兰家的欠条已经拿回了,不如将托盘里的这些腌臜东西全都烧了吧,也省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严先生别逗了,我纳兰家欠你们的欠条,是我们姑嫂俩靠着自己赢回来的,现在反倒是你们的欠条在我这里……我凭什么要烧了这些?”宋雨清淡淡的笑道。
瞧着宋雨清滴水不漏的模样,俨然拒绝了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图,不由得让严峻熙整个人脸色阴沉了下来,想到纳兰家百年清贵,让他不由得心中一道灵光闪过,疑问的话语脱口而出,“纳兰夫人,单凭你们姑侄两人,怕是做不到这一种地步吧?”
宋雨清讶然,故意装傻充愣的道,“严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峻熙几乎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已经决计彻底撕破脸皮,冷冷的笑道,“没什么意思……纳兰家书香传家,说句难听的的,迂腐又清高,根本就不会什么阴谋和算计的,今天这么大的阵仗,可绝对不是二位能做得出来的!”
宋雨清有点心虚,故作不知所谓的挪开视线,“严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宋雨清还真的不太明白呢,我们姑嫂二人不过是应令爱和令侄的要求,前来应战罢了,什么阴谋算计,我可不明白你的意思。”
严峻熙的脸色,几乎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死死地凝视着宋雨清的面容,再没有了之前的和煦如风,反而透着一股子几近暴怒的神情,高声喝道,“纳兰夫人,你们纳兰家可不是能玩手段、耍阴谋的家族,给我们严家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好歹让我做个清醒鬼,知道自己是栽到了谁的手上吧?”
伴随着严峻熙的这话,全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宋雨清……
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没有几个是傻子,听见严峻熙这么说,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事,隐隐的有些醒悟过来,意外而激动的看向宋雨清,能把严峻熙坑到这种地步,似乎真的不是以严谨而清高著称的书香门第纳兰家?
赵斌故意捉狎的看了一眼陶胜,得来的却是对方的一个苦笑:严峻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真的被他猜到这个坑的背后有人了。
就在全场都在等待着宋雨清的答案时,却听得一连串清脆的鼓掌声在角落里响起,一个动人的女音伴随着这一连串的鼓掌声响起,带着一股子独有的肆意和猖狂,清晰的回响在赌场里,回音缭绕,盘桓耳畔,久久不绝……
“不错!果然不错!真不愧是严院长,当初不过是一介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能爬到今天这种程度,果然不俗!”
话语落音,只见从阴影里缓缓走出一道华丽优雅的身影,缓缓踏入灯光的笼罩的范围之内,柔和炽白的灯光似乎都在瞬间笼罩在她的身上,珠光黑色的窈窕旗袍上,金色牡丹暗纹浮动,流光溢彩,映衬着凝脂般的肌肤,好像夺走了万千风华一般,优雅娉婷的站在那里,刹那间,——绝艳惊华!
几乎是在她出现的一瞬间,全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谧中。
女人上挑唇角,露出个妩媚至极的笑容,迤逦前行,一直来到宋雨清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递给她一个让人觉着无比安心的眼神,“表嫂,我来吧,你歇一会。”
宋雨清和纳兰幸之定定的看向她,悄然松了口气,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各自后退一步,将主位让给了对方。
在定睛看清来人之后,严峻熙的脸色几乎比刚才黑了一百倍,忍不住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来,强行压下暴跳如雷的脾气,“……叶妩?!”
“想不到严先生还能记得我这么个小人物啊?”叶妩不由得勾唇,露出个撩人的微笑,黝黑色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光亮,故意笑道,“刚才在楼上那会,我就好像觉着严先生在喊我呢,特意过来看看……现在到了这,啧啧,果然是严先生在叫我呢。”
严峻熙看向叶妩的眼底,充斥着一股子疯狂的恨意,冷冷的笑了笑,“今天的这一切,是叶小姐的杰作吧?”
叶妩掩唇而笑,“一直都听说,严先生是个顶顶的聪明人,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话说到一半,叶妩突然抬手,清脆的打了个响指,笑吟吟的道,“宾果!严先生猜对了喔,今天这场游戏嘛,确实是我送给严先生的礼物……不知道您是否喜欢?要是不喜欢的,那也只能抱歉了,下次我会奉献给严先生更加精彩的游戏……当然,前提是还有下一次的话。”
“叶!妩!”严峻熙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面部表情都狰狞扭曲了起来,“你居然敢算计我?敢给我设了这么一场局?!”
“哎呀,叫得这么凶干什么?”叶妩故意装出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拍了拍胸脯,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人家好害怕呢,严院长可是星城二号boss呢,万一给我穿小鞋怎么办,人家以后还怎么继续在星城呆下去……”
旁边的陶胜眉头狂抽:亲,你真心不适合做这种小白花姿态!
只可惜,还没等叶妩脸上那副小白花表情维持两秒钟,随即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将她之前的所有努力化为湮灭:
“不过,我叶妩就算是设局玩你,——那又能如何?”
霸道的话语脱口而出,几乎震得所有人说不出话来……
叶妩扬了扬下巴,脸上重新挂上了一抹凌厉的冷笑,强势威仪的站在那里,潋滟的桃花眼里荡漾着一抹睥睨而桀骜,如同一位霸道的女王般,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轻笑道,“严峻熙,我叶妩就是设局玩你、坑你,你又能拿我如何?”
这个女人……简直霸气得无可救药了!围观众们心中忍不住如是道。
严峻熙却觉着,自己的肺子都快被气炸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叶妩这种跋扈到不讲理的女人?真是难为君明翊了,他到底是怀着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娶了这种土匪似的女人!?
宋雨清却是被叶妩如此强势到不讲理的话语给逗乐了,是呢,就是算计你、设局玩你坑你了,你又能拿我如何?有本事来咬我啊!
陷入暴怒中的严峻熙只觉得身边人轻轻的摇了摇自己的胳膊,随即一个温柔可人的嗓音跟着响起,宛如一朵花解语般,“熙哥,冷静一点,不要这么生气。”
听着身边人的提醒,严峻熙深呼吸了几下,勉强暂时压抑下了心头狂喷的怒火,死死地盯着叶妩脸上的笑容,“叶小姐,难道你不觉着自己的胳膊伸得太长了吗?这里是星城,不是你们边北郡,不是你的地盘,难不成真当我们这些星城人是纸糊的,任你玩弄算计吗?”
严峻熙这么说,倒是一种比较理智的选择,将自己定位在星城人这个身份,故意将叶妩推向西江郡的对立面,造成一副“外地人欺负算计本地人”的错觉,想借着这种错觉,让在场人联合起来对付叶妩……
不得不说,对方打的一手好算盘。
只可惜,吃过一次亏的他,还是没有学乖,这种小算盘叶妩能听不明白吗?
叶妩乐了,“啧啧,严院长还真是风趣呢,明明是严家和纳兰家的事,你硬是能扯到本地人和外地人的矛盾上……不愧是玩转官场的,这一首偷梁换柱,干得漂亮!”
严峻熙脸上也短暂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叶妩,你也知道这是我严家和纳兰家的事,便是我星城内部事务,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其中?”
叶妩抿嘴笑了出来,打量了一眼严峻熙,“严院长,瞧瞧你这话说的,纳兰幸是我表姐,宋雨清是我表嫂,我妈妈叫纳兰红妆,纳兰家是我外祖,我外祖一家的事,就是我叶妩的事,而你嘛……不过是十多年前定居在星城,我们俩之间到底谁是外人,还说不准呢。”
打嘴仗,叶妩还真就没怕过谁。
严峻熙被叶妩挤兑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恨恨的瞪向叶妩,低声威胁道,“叶妩,你最好考虑清楚了,我严峻熙也不是任你欺负大的……别以为手上有几张欠条合同之类的,就能搬得倒我严峻熙!”
叶妩笑眯眯的,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的道,“对了,严先生,星城一号boss方通先生……我记得,他好像几个月前卸任退休了吧?”
严峻熙有点没猜到叶妩是什么意思。
叶妩笑得愈发灿烂,“现在新上任的星城一号boss米之洲,你可以试着猜猜看,他之前是在哪里工作的?”
严峻熙恍然想到这一茬,瞬间脸色一片青白!
瞧着严峻熙的脸色,叶妩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声音清脆明亮的道,“他之前在边北郡这边任职了几年,她有个宝贝女儿叫米贝儿,跟我们家果果是死党,而且……他在来之前,还力邀我在星城发展呢。”
听了叶妩的话,严峻熙整个人几乎要垮掉了!
自从上次保多利集团投资被叶妩搅合黄了之后,严峻熙错失升迁的良机,方通卸任之后,就空降下来新任一号boss米之洲,因为是空降过来的,再加上自己失去升迁良机而内心迁怒,严峻熙根本没拿对方当回事,反而处处拿捏、架空他,现在米之洲在星城就是个手上没权的傀儡,所有重要部门的权力全都被严峻熙把持着……两个人早就因为这事而势如水火!
现在……叶妩居然跟米之洲有关系,万一她拿着自己的把柄,真的去找对方联手,怕是他严峻熙就真的完蛋了!
龙国并不禁止赌博行为,但有两点,其一是严禁无证赌坊,其二就是严禁官员赌博,现在他严峻熙的女儿跟人对赌,欠下这么一大笔的债务不说,还给人家留了书面证据,就仅仅是这一点,足以让米之洲将他推入深渊……
“叶妩!”严峻熙煞白着脸色,忍不住歇斯底里的怒声问道,“我严峻熙跟你有仇不成?你要这么陷害于我?”
叶妩眼底泛起一丝冰冷,扯了扯嘴角,冷笑着道,“严院长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呢,难道不成你忘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严峻熙打着集体利益和为城市做贡献的幌子,如何是逼着我叶妩把自家祖传的药品配方送给外国人的?又是如何把我叶妩逼得走投无路,最后不得已放弃星城市场的?”
严峻熙呆呆的看向叶妩,略微有些磕磕绊绊的道,“这都过去的事了,叶小姐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我们星城方面,最后不也做出妥协和让步,没要你的配方……而你不也是搅合黄了我们的投资案吗?我们的损失比你的损失还要大。”
叶妩几乎被严峻熙的无耻给气乐了,讥诮道,“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向你严院长道歉啊?你背后捅我一刀,没捅死我,我得向你说声‘对不起’,顺便承诺,下次你再捅我的时候,我肯定会乖乖的去死……尊敬的严院长,你是不是觉着我叶妩特别好欺负啊?”
严峻熙被叶妩讽刺的咳了咳,只能转移话题,故意大叫声到,“之前的事就不说了,这一次又怎么说?祸不及家人,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叶小姐,我女儿严欣是个无辜的女孩子,你这么害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
“过分?严先生还知道过分是什么意思啊?”叶妩哧笑了出来,“你的宝贝私生女严欣,到底是不是无辜,我不知道,但要说到过界……是你严峻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底线,那就别怪我叶妩出手不认人!”
说完这话,叶妩指了指托盘里的欠条,凶残无比的看向严峻熙,冷冷的笑了笑,“严院长,几个月前,是你指使你现任太太的哥哥和嫂子,故意借钱给我二舅妈,还让她亲手写下欠条,又说我二舅妈无力偿还这笔钱,就要把我表姐纳兰幸嫁给你侄子……这事,还用我说什么吗?”
严峻熙阴沉着双眼,不说话了。
叶妩指着严峻熙,忍不住厉声怒道,“你也知道祸不及家人,你也知道什么叫做过分……可你算计我外祖一家的时候,放高利贷给我二舅妈,又想把我表姐骗进家门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这两句话?严欣无辜,那我表姐就不无辜了?既然你严峻熙做得了初一,我叶妩就做得下十五!是你先对我外祖一家下手,就别怪我叶妩玩死你!”
严峻熙彻底无话可说了,站在那里,一只手悄悄地扶着身边的美丽少妇,几乎差点晕倒过去,心里只浮现出一个念头:叶妩知道这一切的事了,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正当叶妩缓缓走到赌桌旁,准备收起托盘里的欠条和合同时,却听得场内再度传来一个温柔可人的声音,“请等一下……叶小姐。”
叶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循声望去,却见严峻熙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而他身板的那个美丽少妇则小腹微凸的站了出来,脸上挂着一抹花解语般的温和微笑,“叶小姐,我是杨蕙如,也是严峻熙的现任太太,不知道你可否听我说两句?”
来了!
叶妩心底腹诽了一句,脸上却挂着不动声色的笑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严太太有何高见,我叶妩洗耳恭听。”
杨蕙如脸上挂着一抹幸福而愉快的微笑,微微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叶小姐,龙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两家之间也算是颇有渊源了……这一次的事,我承认,是我们严家多有得罪了,熙哥也是因为你上次搅黄了保多利投资案和他升迁的机会,而气急了,才出此下策的,算是我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求你,不如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小欣,让两家握手言和,如何?”
叶妩几乎要为杨蕙如这样一番言论而鼓掌了,这话说得太漂亮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加上适当的示弱和认错,以及顺道提了提她肚子里的孩子,几乎让人觉着,自己要是不原谅她,良心都过不去……
真可惜,叶妩的同情心早就喂狗吃了!
“瞧瞧严太太这温柔解语的话,说得真是漂亮,”叶妩笑眯眯的,还看向杨蕙如的肚子,“严先生也真的是好本事,年近五十了,居然还能一枪中弹,得了个老来子……严太太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当由头,向我求情,我也不好太过冷血。”
杨蕙如脸上挂着丝丝甜蜜幸福的微笑,看了看严峻熙,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
叶妩淡淡一笑,随口问道,“那么,我就只问严太太一个问题吧,只要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可以考虑不把东西交出去。”
“叶小姐请讲。”杨蕙如面露喜色。
叶妩悄然勾唇,随即问出的话,却宛如石破天惊一般,“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位主子,到底是谁?”
杨蕙如先是脸色一白,随即故作不明就里的笑了笑,“叶小姐,你说的这话,我不太明白,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背后哪里有什么主子?”
叶妩遗憾的摇了摇头,“严太太要是这么不配合我,那我真就无话可说了,关于放过严先生的这事……恕难从命。”
杨蕙如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叶妩制止了,“要么,严太太说出你身后的那个人,要么,就老老实实的等着你丈夫锒铛入狱吧。”
杨蕙如哀怨的看向叶妩,“叶小姐当真如此狠心?”
“是你不肯对我坦诚呢。”叶妩无辜的摊开双手。
杨蕙如脸上温柔的笑容陡然产生了一丝丝的变化,故意叹了口气,指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后慢声道,“叶小姐这么狠心,那也就别怪我了……你不如打开纳兰加二太太的那张欠条,如何?”
叶妩倒是面无表情,可宋雨清却脸色骤变,从托盘里挑出那张欠条,打开一看,脸色都白了,纸张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
无它,只是因为这张欠条不是纳兰家欠的那一张。
“嫂子,怎么了?”纳兰幸有点奇怪于宋雨清的态度,赶紧捡起那张欠条,打开一看,也唰的一下子脸色煞白,几乎快疯了似的,磕磕绊绊的道,“欠、欠条不对!这张是假的!下面落款那里……不是我妈的名字……”
“——卑鄙!”
宋雨清忍不住怒声骂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大家辛辛苦苦了这么久,叶妩百般算计,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得到了一张假的欠条,纳兰家真的欠条,还是在对方手上!
杨蕙如被宋雨清的一句“卑鄙”给逗乐了,温温柔柔的笑了出来,“纳兰家的几位,你们也别怨我嘛,之前故意放在杨家的那张欠条是假的,我怕小韬被人骗,怕会有人偷,所以才故意弄了一张家的,放在杨家,真的早就被我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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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咔咔……这一章七千字,加上早晨的三千字,一共更新一万字,老纸之前的承诺做到了,万字更新哈~不许嫌我这一章更得晚……群么么哒~
唔,今天是圣诞节,大家有木有出去玩?
第79章 别得意太早
严峻熙十分意外的看向自己的妻子,这事连他都不知道!
旁边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是满脸的意外,他们本来只是看一场对赌,看个热闹罢了,何曾想过,今晚这事,居然会出现在这么多神转折?现在,居然欠条都是伪造的,啧啧,早就听说了,这个严太太是个女诸葛,经常给严峻熙出谋划策,现在一看……岂止是厉害啊,简直就是恐怖!
这一次,恐怕连叶妩都栽了吧?
杨蕙如依旧笑容甜蜜,故意看了一眼宋雨清,言笑晏晏的道,“宋女士,我也知道,你对我的这种做法有异议,觉着我卑鄙……可卑鄙又是什么?不过是大家再手段、谋略和心计上的较量,小欣被你们算计,我们认栽,现在欠条是我伪造的,怎么就成了卑鄙?人啊,还是得认赌服输吧。”
宋雨清和纳兰幸都被气得面色铁青,刚想跟杨蕙如争吵起来,一旁的叶妩却伸手拦住了他们俩,反而还鼓掌的笑道,“严太太真不愧是女诸葛之名,仅仅是这份心机和手段,让我佩服!”
杨蕙如淡笑的看了一眼叶妩,带着点小得意的道,“叶小姐,你也不用这么丧气,你年纪还小,今年才二十一岁,对吧?毕竟年轻,等到了我这个岁数,怕是我女诸葛的名声,就要退位让贤了……”
叶妩笑而不语。
杨蕙如看了一眼自己女儿严欣,瞧着她满脸的狂喜和得意,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冲着叶妩道,“叶小姐,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我洗耳恭听。”叶妩面色平静的笑道。
杨蕙如瞧着叶妩这么安静的模样,也颇感意外的笑了起来,打量了一眼这个传说中的人物,除了容貌惊艳外加气势吓人以外,还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注意的地方。
心里不把叶妩当回事,表面上杨蕙如却还是做出那副温柔贤惠的模样,淡笑着调侃道,“叶妩,你倒是挺让我意外的,我之前还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时,会吓傻了呢……毕竟我伪造了一张欠条给了我哥哥家,却把真正的欠条藏起来,这事谁都不会想到的。”
“严太太,你有这个功夫,倒不如说说你的提议。”叶妩笑吟吟的看向杨蕙如脸上隐隐的得意之色,“如果提议不太过分的话,我不防就答应了你的奢望?”
瞧着叶妩直到现在都不肯低头,杨蕙如倒是沉默了片刻,随即笑道,“叶小姐果然快人快语,我们不如就交换一下手上的欠条,如何?你用你托盘里的那些欠条和合同,我用我手上的那张欠条,彼此交换,双方就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平息了这场争端,以后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觉着,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叶妩故作思索的轻锁眉头,随即不悦的道,“严太太的意思是,用托盘里两亿一千七百万的欠条,换那张真正的一千万欠条,您这算盘倒是打得蛮响的……可问题是,这并不公平啊,两亿多换一千万,我叶妩可从来都没做过这么亏本的生意呢。”
杨蕙如倒是清浅的笑了出来,笑容温柔中略带着一抹少女般的娇俏,循循善诱的道,“叶小姐,帐可不是这么算的,钱嘛,对于你而言,不过只是一串数字罢了,但你要仔细想想这笔钱背后的东西……我说的双方彼此交换欠条,不过是握手言和罢了,毕竟,真要是撕破脸皮下去,双方是两败俱伤,你手上拿着的东西,威胁到我丈夫的仕途,而我手上拿着的东西,则威胁到纳兰家的百年声誉,也威胁到你二舅的前途和现在的地位,双方彼此交换,把彼此的把柄还到对方手上,大家握手言和,从今晚后井水不犯河水,这不是一件挺好的事吗?”
“你说得倒是挺对的啊,”叶妩故作认真专注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杨蕙如脸上的笑容,“真不愧是女诸葛,逢凶化吉的本事真的很厉害呢。”
杨蕙如自得一笑,“叶小姐谬赞了,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个办法,实现大家双赢……你意下如何呢?这样的交换很公平,对大家都有好处噢。”
对方的提议,别说是纳兰幸和宋雨清了,就连在场的其他围观者们也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这个方法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叶妩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一边应声道,“喔!原来严太太是在问我啊,这么好的办法,大家都没有任何损失,我当然……不同意了。”
杨蕙如听了前面大半句,颇为自得的点了点头,“叶小姐这是明智之……等等?叶妩,你说什么?!”
最后那一句,却是让杨蕙如脸色骤变!
叶妩笑嘻嘻的看向杨蕙如,“严太太,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小,可是万万不能惊到的……啧啧,这么可爱的宝贝,要是被你吓坏了,怎么办?”
杨蕙如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死死的盯着叶妩,“叶小姐,你先别跟我扯这些有用没用的,你最好想清楚,这事可是事关纳兰家百年声誉以及纳兰崇辉先生的前途……你要是逞一时之气,到时候连累了纳兰家的声誉,怕是不太好吧?”
“严太太还真的是为我着想啊,”叶妩感慨似的摇了摇头,脸上还挂着“姐就是在耍你”的笑容,“只可惜,我叶妩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记仇,当初谁把我逼上绝境,我心里记得一清二楚的,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叶妩虽然只是一介小人,可也最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听见叶妩这个回答,纳兰幸心里有点急了,在后面摇了摇叶妩的手臂,脸上满是哀求之色,她不希望因为叶妩的一时怄气,而害得家族名声不保,害得爸爸的前途尽毁……
叶妩的神色,杨蕙如哪里还不知道,她刚才在耍自己玩呢!把她气得牙根痒痒!
杨蕙如真的是第一次意识到,叶妩这个女人,到底有多难缠而不好对付!
叶妩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杨蕙如只能将视线投向旁边的宋雨清和纳兰幸两人,她可是清晰的瞧见纳兰幸刚才那满脸的焦急,故意笑道,“宋女士、纳兰小姐,这些欠条,是你们俩亲手赢回来的,这就是你们自己的东西,用不着看叶妩的脸色行事……想想看吧,万一我把你们纳兰家的欠条拿出来,纳兰家声誉毁于一旦,到时候宋女士你怕是会被家族的长辈们恨一辈子吧?”
“而纳兰小姐你,万一你妈妈还不上这笔钱,你可就要嫁给小韬,一辈子当我们杨家媳妇了,而且你爸爸也会因此而受牵连……你们真的想要这种结局吗?仅仅是因为表妹叶妩的一时之气,却害了自己身边最亲的亲人!真是不敢想象那种后果呢,没了这些欠条,叶妩依旧还能回到她的北宁市,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而你们俩呢?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杨蕙如一字一句,犹如一把戳心窝子的刀,让纳兰幸有些纠结,忍不住偷偷看向宋雨清。
宋雨清却是脸上挂着冷冷的微笑,毫不客气的笑道,“严太太,我劝你啊,还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点阴德吧,这种挑拨离间的把戏,别说是叶妩了,就连我宋雨清都看不上。”
“你……!”提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杨蕙如有点愠怒,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叶妩给打断了:
“严太太,玩够了吧?”声音清脆明亮,而隐隐的透着一股子不耐烦。
杨蕙如脸上的微笑都有点维系不住了,双眼看向叶妩,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叶妩挑起食指,上面一颗硕大的矢车菊蓝宝石戒指在辉煌的灯光下,散发着唯美而梦幻般的色泽,“要是玩够了,那就准备再见吧,回去告诉你身后的主子一声,就说……这一次剁掉严家这条线,是对他的警告,再敢动我的亲人,我叶妩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杨蕙如悄然垂下眼睑,压抑下心头的恐惧和不安,好像没听见叶妩言语里关于那个主子的事一般,只是平静的问道,“叶小姐,你确定要拒绝我,关于双方交换欠条的提议吗?你要想清楚,然后再回答我的这个问题……毕竟,我也不能保证,在你拒绝了这件事之后,我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叶妩勾唇,“严太太这是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想。”杨蕙如浅笑,美丽的容颜上划过一抹隐隐的森然之感,“纳兰家的名声得来不易,几代人足足熬了百年,才有的如今书香门第纳兰家,而对于我们严家来说,我们家小悦的外祖家,可是天京城的世家,只要她回家跟外祖父母求求情,你手上的东西,还真不太可能会对熙哥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听见这话时,被扇了一个耳光的严悦,垂着脑袋,脸上划破一抹阴鸷和诡异的期待。
叶妩耸了耸肩膀,淡笑着道,“那么,严太太,我们双方……就拭目以待好了。”
说完这话时,正好辛追行色匆匆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好像递给叶妩一件紫檀木雕花小匣子,却让杨蕙如觉着无比的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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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不要说我卖关子,嘿嘿~
第二更还是放在下午四点,唔,不排除渣作者想多更些字数而导致更新延迟的问题,前一阵卡文卡得太销魂,这几天又写得特别顺手嗨皮……唉,要是能均和一下就好了。
第80章 最后的疯狂
看见这样东西,叶妩这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来,将盒子敞开放在赌桌上,寻了一把椅子径自坐下之后,单手杵在赌桌上,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盒子,冲着杨蕙如笑道,“严太太,会不会觉着,这个盒子有点眼熟呢?”
瞧着盒子上那朵熠熠生辉的金色小锁头,杨蕙如脸色大变,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
叶妩终于露出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容来,白皙如玉的手抚摸着紫檀木匣,好像在抚摸恋人一般的深情与细腻,“严太太,您不妨猜一猜,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杨蕙如的身体摇摇欲坠,好像是天上快要坠落的风筝,要不是身边的丈夫严峻熙搀扶着她,她几乎都能瘫软在地……
可也只是这片刻的软弱和恐惧之后,赌坊里忽然传来杨蕙如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鬼哭狼嚎的,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疯狂和诡异,“叶妩!——我咒你你不得好死!”
而作为被诅咒的对象,叶妩反倒是笑了出来,笑得肆意猖狂,清脆中透着一股子邪气的笑声传遍整个赌坊里,几乎瘆得人浑身毛起鸡皮疙瘩,“哎呦呦……严太太,这么生气干什么嘛?万一气坏了身子,气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叶妩可不负责再给你找个男人……”
杨蕙如那双眼睛都通红通红的,满脸的狰狞和歇斯底里,忍不住尖锐而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叶妩!叶妩!你不得好死!那个紫檀木匣是我的,是我的!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叶妩暧昧的眨了眨眼,摆弄着紫檀木匣,“严太太,别这么暴躁嘛,唉,说起来也巧呢,正好我助理辛追从你们家门口,捡到这个木匣,看着倒是挺贵重的,便给我拿过来见识一下……”
“那是我的木匣!你还给我!”杨蕙如挣扎就要冲过来抢夺木匣,可陶胜怕这次出事,特意让保安在旁边守着了,现在正好拦下了杨蕙如。
叶妩故作疑惑的挑了挑眉梢,“哎?是你的木匣?”
“是我的!是我的……”杨蕙如几乎快被叶妩给逼疯了,拼命地点着头。
叶妩笑吟吟的晃了晃上面的金色小锁头,“那么,就请严太太证明一下你确实是这个木匣的主人吧,不过……唔,要怎么证明呢?啊,对了,你告诉我开锁方式,顺带着再跟我们说说,里面都有什么东西,这样也能证明这件东西是你的……你说,我这个办法好不好?”
说完这话,叶妩还故意满脸期待的看向杨蕙如。
杨蕙如的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连嘴唇都白了,全身颤抖如筛糠,让自己打开这个木匣,还说出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你开什么玩笑?!这种要命的玩意,现在说出来,且不说叶妩会不会把东西还给她,恐怕她们母女俩除了这个门,就会被人弄死!
换句话讲,匣子里的东西简直比她这条命都要来得重要!
“叶妩……”杨蕙如的眼泪刷刷的顺着眼角悄然流落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跪在叶妩面前,“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把东西还我……那是要命的东西,里面的东西不是你我这个级别能够触碰得了的!里面的欠条我还给你!我肯定会还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做到……你只要把木匣里的其他东西还给我!”
大肚子的孕妇,这么当众跪在面前含泪哀求自己,叶妩几乎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呢。
瞧着杨蕙如这幅模样,不少人都彻底沉默了下来,他们不得不说,这种前后的反差,简直不要太强烈……
之前杨蕙如还带着点小得意的说自己伪造欠条的事呢,没想到,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她已经挺着肚子跪在叶妩面前哭求了。
稍微良知未泯的人,一般都会对小孩子和孕妇产生一种莫名的宽容情结,尤其是杨蕙如已经跪下哭求了,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有什么不可以被原谅的?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有人忍不住出声道,“叶小姐,您也别怪我们多嘴,严太太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这么跪下求你,你就高抬贵手,把东西还给人家吧……”
叶妩斜睨了一眼说话的这人,不由得冷笑了笑,“既然你都知道自己是多嘴,那就不要说话,没人会拿你当哑巴!”
那人被叶妩噎个够呛,指着叶妩,气愤的道,“我好心好意劝你,你怎么真不讲理啊?人家严太太好歹也是我们星城二号boss的夫人,又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你能不能别这么冷血?”
叶妩撇嘴,毒舌的讥诮道,“第一,我叶妩就是这么冷血,您要是看不惯的话,请出门左转离开;第二,别说什么星城二号boss的夫人这种敬称,严峻熙的死去的那位原配才算是夫人,这种小三带着私生女爬上位的货色,也值得你这么尊敬?我叫她一声严太太,已经是给了她偌大脸面了,嗤……最后,这位先生,麻烦你睁大眼睛,以后啊,就算是巴结,也拜托你有点底线,别什么货色都能巴结。”
“你……!”那人被气个半死,指着叶妩,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旁边似乎是他的好友,又是一个青年才俊,赶紧和气的圆场道,“叶小姐,您别太见怪,我这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着严太太有点太可怜了,毕竟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这么大着肚子跪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啊……”
“嗤,你只瞧见了她大着肚子跪在地上,那你有没有瞧见,刚才她是如何威胁我的?”叶妩冷冷一笑,“你可否又知道,当初她给她男人严峻熙出主意想逼死我的时候,又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刚才她说出欠条是伪造的时,又是怎么样的得意?今天是我叶妩做了两手准备,那如果我没有做这些准备呢?当我表姐被算计逼得嫁给一个人渣,我舅舅前途尽毁时,你那时会不会有这么多的同情心?”
那人一时语塞,垂下脑袋,彻底无话可说……
叶妩轻轻一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面上的杨蕙如,“我一直都觉着,这个世界上的同情心都应该赐予那些性子淳朴善良的聪明人,但是自作聪明又内心恶毒的,绝对不会包含在此列……严太太,你号称是女诸葛,说句不好听的,我今天要是不一竿子把你打入无底深渊,真怕哪一天你能翻身咬我一口。”
“咯咯……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杨蕙如眼瞅着自己的苦肉极无望视线,缓缓的站起身,双眼怨毒而疯狂的盯着叶妩,“叶妩,你真的觉着自己赢了吗?那个紫檀木匣的锁头机关是我特意请人做的,如果强行打开,只是毁掉里面的东西……所以,匣子就算放在你的手上,你也绝对打不开,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叶妩耸了耸肩膀,笑吟吟的,“我们拭目以待好了,希望你身后的那位主子,能允许你活到看见我打开盒子的那一天。”
杨蕙如深深地吸了口气,“叶妩,你别笑得太早了,这一次输赢未必,你拿到了匣子,以为就拿到了把柄吗?嗤……做梦吧,匣子只会让你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恐怕你会比我死得还早呢。”
“那我就等着好啰。”叶妩笑眯眯的,让辛追收起托盘里的东西,又自己拿起那只紫檀木匣,最后睥睨般的看了一眼严家人,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严先生,我等着你们两家还钱噢。”
说完这话,叶妩无比嚣张的甩手走人,身后的纳兰幸和宋雨清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
回了楼上的休息室里,司凛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处理公务了,叶妩进门时,他连头都没抬,“……干得不错,连我都差点被你瞒过去了。”
叶妩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还顺手拍了拍司凛的肩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示意辛追将之前托盘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又让表嫂和表姐两人坐下,这才将托盘里最先严欣给的那张叁佰万支票拿出来,递到两人面前,“表嫂、表姐,这些钱是你们俩应得的,收着吧,两人一人一半。”
宋雨清和纳兰幸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赶紧摇头道,“不行!这钱我们不能要。”
“收着吧,今晚收获这么大,你们俩估计也被吓得够呛,这些钱就当是给你们的压惊费了。”叶妩毫不在意的道,“至于其他这些欠条和合同之类的东西,这些玩意太烫手,别说是你们俩了,就连我自己毛都捞不着,还得给别人送过去……不过,好在这一次,严家完蛋了。”
宋雨清有些讪讪的,坚持不肯收这些钱。
叶妩倒是乐了出来,“表嫂,这点钱都不够我一个月的零花钱的,给我也没什么用,反倒是你和表姐两人,你自己有三个奶娃子需要用钱,而表姐……我二舅妈又是那种人,表姐以后的婚姻我都替她愁得慌,她自己手里留点私房钱,也省得以后需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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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抱歉啊,更新晚了一个小时,三点多临时被踹出去跑外,实在没赶得上……唔,准备一下,明天或者后天,争取再弄出个万字更新哈,当然……争取!只是争取!
第81章 严悦的决定
说到这里,叶妩看了一眼纳兰幸,“表姐,我知道你性子软,还老实憨厚的,但是你记住,这笔钱就你和我表嫂两个人知道,我二舅妈那个人……实在有点不咋地,不管二舅妈怎么跟你哭穷装可怜,甚至说高利贷把她绑走了,你都千万不要提这笔钱,知道了吗?这是你安身的钱。”
纳兰幸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了叶妩这句话,宋雨清倒是不好再推辞了,只能收下这些钱。
叶妩沉默了片刻,又看向表姐纳兰幸,忽然无奈苦笑了一下,“表姐,我对你……实在有点不放心……这几天相处下来,我也大概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要是二舅妈跟你要,我估计你肯定会乖乖的把钱掏出来的……”
纳兰幸的脸颊悄然红了起来,垂着脑袋,轻轻的咬了咬唇瓣,低声道,“……我想把这笔钱暂时寄存在嫂子这里,嫂子人很好,我信任她,却不信我自己真的能做到对妈妈说不,所以,我打算用这笔钱买一处单身公寓,然后尽快从家里搬出来,回家就跟我妈说那是我租的……然后再买两分商业保险,剩下的钱就都暂存在嫂子手里。”
听见这话,叶妩倒是笑了出来,拍了拍纳兰幸的肩膀,“表姐,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然按照我的意思,也是暂时让你把这笔钱寄存在表嫂手上,毕竟啊,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唯有靠自己才行。”
一边说着这话,叶妩故意看了一眼司凛。
司凛抬头,正好跟叶妩四目对视,放下手上的东西,冲着叶妩无奈的挑了挑眉毛:老纸招你惹你了?
叶妩也只是纯粹的习惯性挤兑司凛罢了,也没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随口又跟姑嫂二人说了几句闲话,却见严悦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看见严悦过来了,纳兰幸和宋雨清也不好在这里多留,赶紧告辞,叶妩也不好让两人单独离开,只能让会所的司机送他们俩各自回家。
送走了二人,叶妩和严悦这才各自就坐,相较于叶妩举手投足间带着点那股子的女王范,严悦就显得随意了很多,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几乎快要窝里了,踹掉高跟鞋,也不顾及自己穿的是礼服,盘膝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透着一股子惫懒劲。
“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叶妩有点好奇,“我之前还以为,你过几天找机会趁机甩掉身后的保镖,才能过来呢。”
严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漂亮的容颜上现出一丝丝的冷意,脸颊的一侧还残留着之前严峻熙扇她耳光的红肿,“是我那个渣爹让我过来的,想让我来跟你求求情……嗤,真够天真的,以为我会为了他,而向你下跪求情?”
叶妩倒是没说话,只是让辛追把自己的药膏拿来,又递给了严悦,“擦一擦脸吧,你家那位渣爹下手够狠的,脸都肿了。”
严悦拧开瓷瓶,从里面剜出一部分白色药膏来,抹在自己的脸上,一边细细的擦拭着,一边冲着茶几上的那个紫檀木匣努嘴,有点好奇的问道,“紫檀木匣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叶妩摇了摇头,“不知道,上面的锁是子母连心锁,暂时结不开,并不知道里面除了欠条,还装了些什么。”
严悦遗憾的看了一眼那只紫檀木匣,“我还以为你能立刻就打开呢,啧啧……不过,说真的啊,我可真没料到,这只紫檀木匣里面的东西会这么重要,如果单单只是那张欠条,恐怕杨蕙如那个贱人还不会吓成这样,嗤,为了一只木匣,她居然向你下跪了?哎,越想到之前的那一幕,我心里就越觉着好奇,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重要东西,居然值得她当众向你下跪?”
叶妩也忍不住乐了,“我也挺好奇的,等我把匣子打开,肯定告诉你里面装什么……估计不是珠宝之类的平常货色。”
严悦摆了摆手,“肯定不是。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我经常瞧见她偷偷地在书房里鬼鬼祟祟的做些什么,门关得严实,有一次就故意留了个心眼,在书房的门锁上黏了一块口香糖,然后趁她在里面呆着的时候,推门进去,正好瞧见她在摆弄这只紫檀木匣,家里保险库的门还开着,看见我闯进来时,杨蕙如的脸色都白了,她向来虚伪惯了的,那是她第一次把我骂出来……闯进去的时候,我正好一眼瞧见,里面似乎一摞子纸?”
叶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凝视着这份沉重的紫檀木匣,忽然觉着有点棘手。
要是连严峻熙都不知道这个紫檀木匣的存在,那么……杨蕙如会在这里藏了些什么东西,能值得她的情绪都快垮了下来?
瞧着叶妩苦大仇深的模样,严悦倒是显得极为洒脱,拍了拍叶妩的手背,轻松笑道,“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现在他们两家焦头烂额的,我家那个渣爹病急乱投医,刚打完了我,又想让我来跟你求情……他们已经完蛋了,我的目标也达到了。”
叶妩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真的,严悦,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恐怕都栽跟斗了。”
制定出这么一系列的计划后,叶妩本来是信心满满的准备给严家挖坑,是严悦突然想起来,头一天晚上用自己的手机给她发短信,告诉她说自己的继母在书房的保险库里藏了一只紫檀木匣,似乎很重要……
叶妩躺在床上,灵光一闪,这才有了ab计划同时进行。
a计划是按照原先的准备,给燕姐和杨家设套,将纳兰家的欠条赢回来,顺便再忽悠严欣和杨韬签下合同;而b计划,则是辛追早早的潜入严家别墅,赌坊这边叶妩则放纵严欣给她妈妈发短信,故意让她打草惊蛇……按照人的下意识思维,得知自己准备的假欠条被拿走去赌博后,杨蕙如肯定要去保险库,看看那张真的欠条是否还在原处,这纯粹是人下意识的举措。
就是趁着这个契机,辛追悄然潜入严家书房的保险库里,在门上动了点手脚,而在杨蕙如意识到女儿这边不对劲时,肯定会往那边赶去,严家没了人,辛追拿走那只紫檀木匣,顺带着再将严家保险库里的东西席卷一空,赶回赌坊时,正好赶上。
反倒是严悦极为洒脱,白了一眼叶妩,“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煽情,我们俩不过是各取所需,外加看彼此顺眼而已,真要按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要谢谢你,帮我脱离严家这个苦海,避免被我爸卖掉的命运了?”
严悦的话语落音,叶妩却是已经讶然的抬起头,“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严悦忽然长长的舒了口气,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对,是我刚才在赌场里,挨了那一巴掌之后,才做下的决定……以前,在我妈妈去世后,我爸执意不肯让我跟外祖家那边联系,不过是怕他们会追究他在外面养小三的事,而现在,此事一了,我爸现在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只能舍弃我,让我回外祖家给他求情,以挽救他现有的一切。”
叶妩淡淡一笑,“严悦,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事……没有那么简单的。”
“确实没那么简单,”严悦冷笑,眼底充斥着恨意,“而且,我也没打算给他求情,只要现在答应他要求,等我到了外祖家,外公外婆看在我去世妈妈的份上,也会收留我的,到时候哪里还会搭理他……嗤,给他求情?做梦吧,我肯定会在外公外婆面前,好好讲讲他这么多年做下的丑事!”
叶妩无奈,“严悦,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世家,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还是天京城的世家,那是真的会吃人的地方,到时候我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万一真的回了关家,你的婚姻恐怕就要交到别人手上了。”
严悦毅然决然的扬起下巴,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灼热而认真地看向叶妩,“叶妩,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牺牲自己的婚姻和良知,牺牲自己的天真和自由,我要爬上‘人上人’的位置,现在的妥协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我的命运只由我自己主宰!”
“你……”叶妩沉吟了一下,忽然抬起头,死死地凝视着严悦。
“我要走仕途这条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宛如石破天惊一般,将叶妩震得说不出话来!
别说是叶妩了,就连在旁边专心处理公务的司凛,都忍不住抬起头,目光异样的看向严悦,似乎有点为她这种毅力和野心,而感到惊讶。
严悦骄傲而坚定的笑了笑,“难得从你叶妩的脸上,看见惊讶的表情,我选择这条路也算是值了……你也别太惊讶,我外祖家虽然只是天京城的一个小世家,但内部资源也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我必须让自己成为人上人,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才会得到外祖一家的看重,才不会沦为别人的附属品,就算他们就算是想用我联姻,也要掂量一下我的价值。”
司凛默然了片刻,难得的开了口,“你这么想,倒是挺聪明的,天京城的一众世家里,关家有点处于吕不韦的角色,自身家族子弟很少有什么太过优秀的,关老爷子便擅长用联姻手段,先是挑选那些出身平民、没有太大背景的潜力股,然后利用自家子弟或是女儿联姻,将这些潜力股收入囊中……当初,你爸就是其中之一。”
严悦认真的点头,“对,所以我才想,如果我足够优秀,可以向关家展示出我的潜力和野心,说不准真的会得到某些资源方面的倾斜。”
叶妩吐了口气,“可是这条路会很辛苦,严悦,你真的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选择这条道路。”严悦双手死死地攥起拳头,低声道,“我不敢肯定自己会做得有多好,但是我知道,我会拼命的去做……所以,叶妩,你敢不敢信我?”
叶妩意外的看向严悦。
“你只要告诉我,敢不敢信我?”严悦死死地盯着叶妩,双眼一眨不眨的,“我需要一大笔钱,你要是信我的话,若是我在仕途上失败了,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我真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严悦有生之年,将会是你们叶氏的最大助力!”
叶妩彻底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严悦的意思,等她回到天京城的外祖家,她也就相当于是世家千金了,想要走仕途,自然而然的也要遵守世家间的游戏规则,而这些游戏规则里,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她要用钱,而且是一笔长达至少十年的资金支援,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如果是作为一个朋友来讲,叶妩自然是愿意借她的;可是,作为一个商人,叶妩就不得不要考虑自己能否收回成本这件事了……毕竟,现在的严悦只是个小丫头,她红口白牙的说自己想要走仕途,谁知道能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长远?
严悦也紧张的盯着叶妩,心都提到了半截,她倒是不怨叶妩的犹豫不决,毕竟自己如果真的在这条路上失败了,到时候损失最大的不是严悦她自己,而是叶妩……每年那么庞大的一笔数字,不是说着玩的。
沉默了许久,叶妩也思索了许久,半饷之后,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沉声问道,“想让我给你投资,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第一,你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跟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陶胜?第二,关于你家渣爹、继母和严欣,你有什么打算?”
严悦倒是笑了出来,叶妩肯出题为难自己,这就已经代表着她想帮自己了,现在出题考校,不过是在测试自己的潜力,如果一个没有足够心计和手段的人,是不可能会得到这么一笔庞大而长远的资金……毕竟,交情是交情,交易是交易,两个女人之间有交情,并不代表着对方就要无条件的帮助自己。
严悦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着叶妩是否会提供援助资金,也是在决定严悦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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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第一更四千字到了哈,第二更应该是六千字,正好今天再万更一次,啦啦啦~
至于第二更几点嘛,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是在下午四点左右,但很有可能那个时候渣作者手残没写完,推迟到晚上七点,所以咩,第二更的时间,不是下午四点,就是晚上七点。
第83章 疑问重重
只是简单的想了想,严悦便条理清晰的开口道,“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答案很简单啊,第一,陶胜虽然是我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就算是再聪明、再会赚钱,也只是一介富豪,或许在钱财方面,他真的能帮助我,但是在其他方面,他根本不懂得豪门世家间的游戏规则,他帮到我的地方太少了;”
“第二,你跟陶胜似乎关系紧密,我找你投资,抑或是找他,对于目前而言,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只要陶胜不自己作死,以你的性子,跟他的联合断绝的可能性很小;第三,你我都是女人,也都是年龄相仿,而且你已经嫁人了,现在的情况比较稳定,陶胜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还没娶妻生子,谁知道以后他娶个老婆,会不会因为吃干醋的问题,而断绝对我的支援?所以,我选择你。”
严悦的娓娓道来,倒是让叶妩眼前一亮,尤其是第三点,能看到陶胜以后结婚生子的问题二有所顾虑……这代表着严悦眼光长远,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也意味着她兴许真的有机会,在那条崎岖的道路上,走得长远。
司凛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难得的开口追问道,“说得倒是不错,那么关于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计划的?”
提起自己的家人,严悦沉默了好半天,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最后终于开口道,“计划照常进行,叶妩拜托你把这些东西交到米之洲的手上,米之洲为了巩固自己手上的权力和地位,势必会拿这些欠条大做文章,到时候将我爸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甚至送他进监狱,我只要他在监狱里老老实实的呆一辈子……不想再看见他从监狱里活着走出来!”
叶妩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的望向严悦,等待着她接下来的答案。
“至于杨家……”严悦冷森森的笑了笑,“他们家倒是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了,不用我们出手,高利贷就足以让杨家垮掉,再无翻身之日!而杨蕙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严悦沉吟了一下,终于在眸子里释放出一抹杀意,“杨蕙如肚子里的野种、我那个未出世的弟弟……我不会让它活到生出来的那一天,杨蕙如必须死,她肚子里的野种也必须死!”
叶妩看了一眼司凛,然后不可置否的向严悦摇了摇头,“严悦,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虽然不错,可你如果仅仅是想到这一步的话,那么就请恕我无能为力了,我不想让自己的投资,因为某些人的妇人之仁和毫无计划性,而打了水漂。”
严悦脸色变了,呆呆的看向叶妩,“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还不够狠,不够果断,任何犹豫以及一丝不忍,都会将你推入无底深渊。”
说到这里,叶妩顿了顿,置地铿锵的轻笑道,“换做是我的话,今晚回家,我就会一脚揣在杨蕙如的肚子上,将她肚子里的种踹掉!如果严峻熙出手阻止,我只会问他:你到底是要自己的前途,还是要自己的儿子?儿子还可以再有,可是这一次要是真的栽了,就再无可能翻身。”
严悦满脸的震惊……
“你是不是打算让她出个‘意外’,玩从楼梯上摔下来这种把戏?”叶妩嗤笑,“这确实是一种办法,但是对于你而言,这种‘意外’之后能带给你的利益太少了,并不划算,如果是按照我的办法那么做之后,一来,会让你狠辣的名声传出去,让别人忌惮于你,二来,或许也会让你外祖家对你产生额外的感官……当然,我这种办法只是剑走偏锋,还有另外一种办法。”
“是什么?”严悦好奇的追问道,两眼放凉的紧盯着叶妩,只觉得她好像向自己推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严悦甚至从来都不知道,还可以这么做……
叶妩笑了出来,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茗,“第二种办法,就是让你爸进监狱,你把你后妈软禁起来,等她把孩子生下来。”
“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严悦忍不住怒声道,“还要好好伺候到她生孩子?难不成……最后我还要替她养孩子?”
叶妩做出了个暂停的手势,淡然的道,“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完,等她把孩子生下来那会,你就可以让她‘产后大出血’,死于难产了,而她生下来的孩子,不管是男婴抑或是女婴,都是你的血亲,交由你这个亲姐姐来抚养……刚生下来的婴儿只是张白纸,你要如何抚养,把它调教成什么性子,最后不都由你来决定吗?等婴儿以后长大了,都会感激你这个姐姐,产生一种类似于依赖的情绪,成为你的最大帮手,而你呢,亲姐姐独立抚养弟弟长大成人,你再塑造些坚强独立的白莲花形象……想想看,外面的人会如何夸赞你?你的履历也会漂亮许多。”
严悦简直快对叶妩佩服得到顶礼膜拜了!第一个办法,够狠也够嚣张,是她叶妩的行事风格,而第二个办法,简直阴毒到令人发指!杨蕙如害得自己妈妈黯然离世,而她的孩子,却成为自己的助力和棋子……
她简直已经无法拒绝得了这份诱惑了。
“我选择第二个!”严悦唇角勾勒着一抹阴森骇然的冷笑,“第二个够阴损,也够毒辣……”
叶妩莞尔的笑了出来,“我推荐你的,也是选择第二个,而且,我还有个疑问……杨蕙如肚子里的孩子,你确定是你爸的吗?”
听见叶妩的问题,严悦怔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妩笑了出来,将手上的茶杯放到茶几上,“我只是有点好奇,杨蕙如那么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听说又是硕士学历,怎么当初就跟了你爸呢?以她的聪明才智、美貌气质,什么样的男人勾搭不上?你爸虽然在官场上潜力不错,但说句难听的,不过是个高攀上世家女的凤凰男罢了,没有关家,他什么都不是……杨蕙如号称是女诸葛,如何会看上这种男人?”
严悦快被叶妩的分析给弄疯了,“你是说,杨蕙如肚子里的崽子,更加有可能不是我爸的孩子?”
“只是可能而已。”叶妩悄然垂下眼睑,“这是我心里的怀疑,难不成,你没有听到之前在赌坊里,她说过的话吗?她说匣子只会让我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杨蕙如言语里所说的‘他们’……会指的是谁?而且,杨蕙如又是个什么身份,手上保管了什么东西,能说出这种话来?”
严悦真心要抓狂了,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的设了一坑之后,坑埋完了,居然还会延伸出这么多事来?
“行了,你也不用抓狂,目前你掌握的东西太少,你本身也缺少磨砺,有什么事想不明白的,就问我吧……我虽然没有走仕途这条路,但这个圈子多少也涉及过,比你懂得多。”一边说着这话,叶妩一边将身体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你嘛,一来是缺少磨砺,二来则是还不够狠……须知,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斩草除根,不管你有多么不忍心。”
“杨家那边,随便给他们挖个坑都能玩死他们家,可唯有杨家的那个女儿杨萱有点棘手,她是星城秘书处的人,暗地里跟君明翊似乎有些瓜葛,必须要考虑这一点;另外,你妹妹严欣,这个丫头现在尚且还稚嫩,我不希望给你给她任何复仇的机会。”
说完这些话,叶妩目光冷淡的扫视了一眼严悦的面容,“说句实话,我对你刚才的答案很失望,你空有野心和狠劲,却不够成熟,而且还不够毒辣,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我是绝对不会对你再有任何期望的……”
严悦苦笑了一下,单就是刚才从叶妩说出对付自己继母的那两点计策之后,她就感觉出来了,自己跟叶妩之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看在我们之间交情的份上,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完美处理好你们家这一堆烂摊子,处理给我看,我觉着满意了,自然会给你投资。”叶妩如是道。
严悦眼底终于路出一抹希翼之色,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处理给你看的……但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
叶妩单手杵着下巴,倒是好奇的看向严悦,“说说看。”
“我想跟你借个人,能帮我处理某些事的,最好手上能有点功夫……毕竟,你也知道,我现在单枪匹马的,很多事都自己无法完成……”严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要是你对我处理结果表示满意,我就想把这人当成贴身助理,带去天京城,要是你不满意的话,就当是朋友借我个人,帮我处理家事了,等我去天京城的时候,再还给你。”
叶妩不由自主的悄然弯了弯唇角,仅仅是从这个请求上,再度让叶妩对她刮目相看,她能知道自己的短处,这一点就很好。
“行啊,我在三天之内,会给你准备个助理。”叶妩答应了。
严悦满脸的惊喜,带着感激的笑容告辞离开……因为她看见陶胜在门外徘徊了挺久,因为自己两人在谈话,却没好意思进来。
严悦离开,陶胜进门,身后还跟着郭超这个好基友,也没跟叶妩客气,一屁股坐在叶妩对面,满脸的纠结之色,颇为无语的道,“叶妩,我觉着,我们这群人现在好像全都成了你的班底。”
叶妩扑哧一声乐了出来,“你别说得这么可怜,我叶妩何德何能,敢把你陶少当成自己的跟班?”
陶胜白了一眼叶妩,大男人还撅个嘴,显然因为意识到自己陷入这种境况时,内心非常郁闷,现在跟叶妩抱怨,也不过想抒发心里的憋闷而已。
叶妩笑吟吟的倒了两杯清茶,分别递给陶胜和郭超两人,这才调笑道,“行了,陶少,你就别郁闷了,大家不过是在抱团斗而已,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堂堂大男人,别这么小心眼……你要是再这么撅嘴下去,我还以为你是在恨我,把你青梅竹马踹去天京城呢。”
陶胜楞了一下,满脸意外的看向叶妩,“小胖妞要去天京城了?还回不回来?”
叶妩白了一眼他,“要是严悦听见你这么说,非要气死过去不可,人家好好的漂亮女孩,被你这么说……她准备去京城了,最早明天就可能过去,最迟是年末去,大概要看事情处理的结果。”
陶胜沉默了一会,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我除了在资金上帮她一把之外,也没什么可以帮她的了……希望她自己好好过吧。”
叶妩遗憾的看了一眼陶胜,又看了看郭超,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就是命中注定啊!
她之前以为陶胜和郭超两人是对好基友,瞧着两人谁都没有找女朋友谈恋爱的打算,还以为他们俩之间会有点什么呢,可是后来随着严悦的出现,陶胜和她原来是对青梅竹马,两人虽然吵吵闹闹的,可颇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而郭超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悄然向后退了一步,不再涉足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还不等捅破那层窗户纸,严悦却要去天京城的外祖家了,天各一方,严悦以后要嫁给谁,也由不得她来决定,但肯定不会是富豪出身的陶胜。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从淘金娱乐会所出来时,叶妩和司凛两人总算有了独处的机会,事实上,很多话语叶妩都没法跟陶胜或者严悦说的,那些涉及的机密太过重要,涉及到的后台也太可怕了,会吓到人的,叶妩也唯有跟司凛才能畅所欲言。
两个人之间,首先讨论的就是杨蕙如的身份问题。
无它,叶妩上辈子在君家那会,听说这么多年严峻熙能爬上这个位置,靠的就是他那个号称女诸葛的继任太太杨蕙如。
君家确实是跟严峻熙有关系的,但也仅限于严峻熙本身,君老爷子生前曾提携过严峻熙,甚至当初关家能看上严峻熙,也是暗中有君老爷子的推动……杨蕙如和她身后的杨家,却是跟君家半点瓜葛都没有。
可是这一次,听着杨蕙如的话语,以及她隐藏紫檀木匣的手笔,很显然,这个女人相当不简单,幕后肯定还隐藏着什么人物或者某个家族……杨蕙如能给严峻熙当了这么多年的情人,还顺利上位,当上了严太太,这一步步绝对跟她背后的那个势力有关!
那么,现在的思路是这样的,君家与严峻熙早年有关,严峻熙又娶了杨蕙如,杨蕙如的身后还有某个神秘人物……
叶妩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对方盯着的是君家?!”
叶妩突如其来的猜测,也让司凛怔了片刻,随即看着自己纸张上画着的人物链条,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猜测很有可能……而且,依我看,对方似乎对君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最多只是想顺着杨蕙如和严峻熙这条线,监视君家的某些举动而已。”
“呼……”叶妩长长的吐了口气,冲着司凛苦笑了笑,“本来以为是个简单的设局,谁想到,居然会牵扯到这么大?”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容叙回过头来,手机还亮着,显然是刚挂断某个电话,“boss,我已经打电话回总部确认过了,杨蕙如不是我们的人,而且她的履历背景简直做得太干净、太漂亮了,显然有人为的痕迹,经我们技术部门人员以技术破解手段来看,好像……杨蕙如跟她哥是一对孤儿,被人收养在外。”
“孤儿?!”
叶妩瞳孔猛地放大,下意识的话语脱口而出,“她是某个家族的死士?”
“几率很大,就算不是死士,也应该是某些情报收集人员抑或是间谍之类的角色。”容叙肯定的道。
叶妩看了看司凛冷峻的面容,忽然对着辛追道,“辛追,一会到家之后,你连夜回一趟家族驻地,跟宿老要个身手好的死士,最好能胜任助理秘书之类的角色……为了避免对方狗急跳墙,严悦身边必须跟着人了。”
司凛也认真的点了点头,“严悦这步棋,要是就此浪费,简直太可惜了,她够狠心,也够聪明,稍加磨砺,肯定是一招妙棋,对叶妩以后很有好处……依我说,以前跟在叶妩身边的那个索兰,把她叫过去就行,那丫头身手还算不错,上次是犯了大错才被撵回去的,这么长时间,想必她也有了教训,现在给她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知道了,一会连夜就过去。”辛追认真地道。
叶妩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怀里的这只紫檀木匣,默然了好久,忽然双手抱起紫檀木匣,塞进司凛的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麻烦的东西,给你吧,这玩意太烧手了,一不小心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司凛满脸无语的看了一眼叶妩,他算是看明白了,也无力吐槽:这丫头现在已经拿自己当靠山了,在她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玩点惊险刺激的,还算好,一旦察觉到某些东西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之内,或者某些事情太过棘手,肯定一股脑的全都塞给了自己!
叶妩笑嘻嘻的,掰着司凛的手指,让他抱住这只紫檀木匣,“唔,这玩意你要好好收着哈,一旦你的人把这匣子打开了,里面的欠条给我就行,唔,要是有点关于君家的什么东西,也给了我就行,其他的东西,我就不要了,也不想知道。”
容叙坐在副驾驶,借着后视镜,看着司凛满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忍不住偷偷乐了出来。
“你闯下的祸,然后丢给我?”司凛恶狠狠地盯着叶妩。
叶妩耸肩,“当然了啊,不给你,还能给谁啊?”
“劳动报酬。”司凛将木匣丢到一旁,向叶妩伸了手,“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劳动报酬。”
叶妩笑嘻嘻的指了指那只木匣,“那不就是劳动报酬了吗?”
司凛彻底被这丫头的无耻给打败了,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就算是叶妩不把木匣给自己,司凛也会出言讨要的,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匣子里的某些东西,似乎非常重要……应该跟某些世家有关。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昨夜在淘金会所的风波还没来得及传遍整个星城,叶妩已经带着昨晚的那些欠条和合同,来到星城官方大楼的某间办公室里,米之洲大腹便便,面带笑容的迎接着叶妩。
“叶小姐是不是打算来我们星城投资的啊?我谨代表星城官方,向叶小姐表示十二万分的欢迎,要贷款、要免税,还是要其他的便利条件,尽管跟我米之洲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这点面子还是给的。”米之洲极为精明的如是笑道。
叶妩笑吟吟的看了一眼米之洲的大肚子,“米先生,您确定刚刚承诺过的那些,都可以做得到?不过,我怎么就听别人说,您堂堂星城一号boss米之洲,好像被二号boss完全架空了呢?”
“呃……”米之洲被戳穿,也不生气,只是简单的尴尬过后,自嘲道,“叶小姐,麻烦您能给我点面子吗?我米之洲来星城好几个月,要不是你牵线搭桥,帮我跟宋之忆搭上,现在我还真说不准是多么凄惨的光景呢,现在虽说被严峻熙架空了,可好歹面子上能过得去。”
瞧着米之洲满脸的豁达,居然对自己被架空这事丝毫不以为忤,叶妩倒是笑了出来,慢悠悠的道,“说谢谢的话,就暂时免了,等米先生看完我给你的东西之后,你再说谢谢也来得及。”
说完这话,跟在后面的乐南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米之洲。
米之洲接了过来,诧异的看向叶妩,“这是什么东西?”
“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叶妩耸肩。
米之洲打开牛皮纸袋,认真的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要不是叶妩是个女人,又已经成婚了,他真想抱住叶妩恶狠狠地亲上一口!
福星!叶妩这妞绝逼是自己的大福星啊!严家女儿的欠条,还是欠了人家一个多亿!
这些欠条,要是换成世家子弟,倒是没什么,按照龙国的规矩,世家可以接受豪门在资金上的援助,但也仅限于豪门世家内部,可别忘了,严峻熙哪里是世家子弟?他虽说去了世家女儿,可并没有被列入世家族谱,便也算不得世家之人……普通官员的女儿赌博,赌输了一个多亿,傻子都知道你们有问题啊!
这下子,傻子都知道严峻熙在经济上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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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字到了!
第83章 偶遇故人
米之洲手捧着这些欠条,嘴巴都要笑歪了,以往他任职的地方,都是豪门世家的地盘,他们米家虽不是什么大世家,可好歹也是京城里正经八百的小世家,世代跟雷家联姻,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在一个经济新发展的地盘上,居然被人架空当傀儡,自己下达的命令,就跟玩似的,跟本人没搭理!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严峻熙这个混蛋!
现在,叶妩居然把严峻熙的把柄送到自己手上……嘿嘿,米之洲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欠条,来达到他的目的。
瞧着米之洲傻乐的模样,叶妩倒是也笑了出来,指了指沙发问道,“米先生……你不请我坐下吗?”
米之洲一拍脑袋,擦!自己兴奋坏了,忘了这一茬,叶妩来了半天,别说一杯水呢,就连坐都没坐下。
“是我给忘了,叶小姐,快坐吧,这边请坐!”米之洲乐呵呵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朝门口喊道,“小陈,你怎么回事,还不给客人上茶?”
叶妩摆了摆手,径自坐下道,“茶水就不用了……我把东西拿给米先生您,这事就不会再多管了,但是我只是有句话告诫米先生您:严峻熙在星城盘踞多年,势力稳固,一大批人都对他言听计从……说不准,你身边就有什么投诚过来的人,是他故意派在你身边的,我给你的东西你要收好才是,万一某些人趁着你不备,偷走了……”
说着这话,叶妩还含笑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陈秘书。
米之洲瞳孔猛地一缩,会意的点了点头,“叶小姐请放心好了,我米某人在这片地界上,混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心里有数。”
“既然米先生心里有数,那我也就放心,”叶妩笑盈盈的,“给米先生提供这些东西呢,我也只有一个请求……想必您也应该清楚,我跟严峻熙之间的恩怨,我这个人一向信奉斩草除根,但又听说你们仕途上的人讲究和气生财,所以啊,这一次我想借着这些东西,希望米先生能达到我的愿望,另外,我希望这事尽快结束,毕竟……我后续还有一些安排需要进行。”
米之洲犹豫了一下,按照他的行事准则,拿到这些东西以后,肯定是拿这些欠条跟严峻熙交换利益的,可是现在叶妩的意思,好像是……利用这些玩意,一巴掌拍死他?
“不知道叶小姐是打算怎么个‘斩草除根’的办法?”米之洲审慎的问道。
叶妩莞尔,“最好是让他去监狱里清醒一下……唔,至于时间嘛,我们龙国对于官员受贿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好像惩罚挺严重的,就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如何?”
米之洲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心里暗暗咂舌:叶妩这个女人果然不负她蛇蝎美人的称号,够狠啊!不要他命,只让他在监狱里呆着,啧啧……还真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
心里如此嘀咕着,可表面上米之洲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相较于他自己的想法,叶妩的意愿虽然激进了一些,终归对自己还是有利的,人家好歹也给自己提供了扳倒严峻熙的证据,罢了,就满足她这个愿望吧。
“既然是叶小姐所希望的,我米某人自然而然的会尽力为叶小姐做到……”米之洲乐呵呵的问道,“就是不知道叶小姐,有没有兴趣带着金叶集团,重回我们星城市场啊?今时不同于往日,严峻熙即将倒台,你再回来我星城官方,一定会给予金叶集团以最大限度的支持。”
这个米之洲,是属蛇的吧?简直就是打蛇顺杆往上爬!刚才还说严峻熙的事呢,这会又把话题跳到金叶集团上了。
叶妩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扯了扯嘴角,“米先生,这事以后再议吧?我估么着,您处理严峻熙的事,也要好大一场风波,暂时没有功夫搭理我金叶集团,是否回星城市场的事……我们日后再说。”
所谓的“以后再议”,这就等同于婉拒了。
米之洲心里清楚,又忍不住暗暗叹息叶妩的烈性子和记仇,说不回来还真不回来……啧啧。
叶妩根本就不想提及金叶集团重返星城市场的事,又不想得罪米之洲,只能重新将话题引回这些欠条上,淡笑着叮嘱道,“对了,米先生,这些欠条虽说是证据,可如果严峻熙一旦立案,将他灌关入监狱的话,就请将欠条上的这些钱捐给慈善工程吧……以纳兰家的名义捐献,千万别放在手头上。”
米之洲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是老油条了,自然知道什么钱该吞,什么钱烫手,欣然点头道,“叶小姐放心好了,我米某人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些钱毕竟是赌博而来的,放在谁手上都不合适,最好的办法就是捐出去。”
叶妩附和的点了点头,“米先生心里有数就好,还希望您不要嫌弃我多管闲事才好……另外,关于严峻熙的事,我希望越快处理越好,我这边有些着急,后续还有安排。”
米之洲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两人寒暄了一会,叶妩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离开了星城官方行政大楼,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乐南借着后视镜看向叶妩,问道,“大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叶妩沉吟了一下,她还真发现自己似乎在星城没什么地方可去的。陶胜今天的淘金会所正式开业,昨晚她已经捧场了,自然不用再去;昨晚索兰接到电话,连夜过来,今天早晨辛追将索兰送到严悦那边去,严悦估么着也在忙活他们家的事,仅仅是一个杨蕙如,就够她折腾的了;至于外祖家……呵呵,别去找骂了,万一说漏了嘴,让外公提提前知道昨晚那件事,怕是能气死。
这样一来,自己还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正当叶妩纠结着该往哪边溜达的时候,路边上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神色疲惫、模样落魄,似乎隐隐的瞧着有些眼熟,还没等叶妩认出这人是谁,眼尖的乐南已经出了声,“大小姐,你瞧马路边上的那人,好像是天亿游戏的杜乙?”
车子开到近前,叶妩定睛一看,果然是她曾经一度帮助提携过的杜乙,天亿游戏从银叶投资发展银行那边撤资之后,两个人就再没见过了……
当初,杜乙不过是小小的大学教授,她女儿杜冉冉声称在国外留学,却干着援交女的勾当,是叶妩花钱给杜乙投资,聘请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帮他组建起了游戏公司,发行游戏,毫不夸张的讲,叶妩对他有知遇之恩,没有叶妩,他连个屁都不是。
可恰恰就是这个男人,在游戏大火、自己发达、公司赚钱之后,却将叶妩这个恩人一脚踢开……
啧啧,当初杜乙坚持要赎买自己天亿游戏股份的时候,可正是意气风发那会,一家国外知名游戏公司想跟天亿游戏合作,那家游戏公司的少董还在追求他女儿杜冉,而那时身为天亿游戏的杜乙,毅然决然的要求赎买叶妩手上的股份。
可是如今,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落魄模样?瞧瞧他身上穿的那件褶褶巴巴的西装,简直比他当初当教授那会还惨。
乐南在路边停下车子,打开车窗,墨色的车窗后面,叶妩那张妩媚至极的面容露了出来,几乎将失魂落魄压马路的杜乙吓了一大跳,等他认清叶妩的那张脸时,又不由得脸色刷白,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叶妩,磕磕绊绊的道,“原、原来是叶总啊,真巧啊,能在这里遇见你。”
叶妩轻笑,“是挺巧呢,杜总我这次正好回星城办点事,没想到路上居然能遇上你,真的是太巧了……我是准备回酒店的,杜总,要不要我送你一段?”
杜乙哪里还有脸再坐叶妩的车子,刚想拒绝时,又忍不住想到叶妩的知遇之恩和财大气粗,红着老脸,咬牙点头道,“……那就麻烦叶小姐了。”
乐南讶然的顺着车窗看了一眼杜乙,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杜乙脸皮这么厚的男人?
叶妩倒是没感觉什么,打开车门,让杜乙径自做了进来,问清楚杜乙准备去的方向之后,让乐南开车过去,这才如同老友再遇般的问候道,“杜总,最近怎么样?杜小姐谈恋爱了吧?”
杜乙讪讪的垂下脑袋,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叶妩,“叶总,之前赎买股份的事,是我老杜做得不对……希望你别跟我计较这些,我、我当时是猪油蒙了心,赶下那种糊涂事,居然放着你的知遇之恩,去跟别人合作……”
“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当初也不过是随手之举而已,”叶妩满脸的恣意和释然,含笑着道,“杜总,你犯不着为这点小事而纠结,我当初给你投资、帮你,也不过是觉着你设计的那一款游戏很不错,而且还有点怜悯你的境遇……既然你之后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了,而且你也支付过赎买股份的钱,就没有必要觉着对我有所亏欠。”
瞧着叶妩这般豁达的模样,杜乙越发觉着心里后悔不已,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和家里的妻女,忍不住咬了咬牙,鼓足勇气低声问道,“叶、叶总……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笔投资?”
第84章 坑坑更健康
叶妩诧异而错愕的看向杜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嗯?杜总……您说什么?”
杜乙紧咬牙关,抖着胆子抬起头,满脸的可怜相,恳求的道,“叶总,您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笔投资?或者,您干脆把上一次赎买股份的钱还我,我把公司股份再给你一部分?!”
叶妩几乎快被杜乙如此天真的话语给逗乐了,有点不可思议的笑道,“杜总,您没跟我开玩笑吧?您说,想要把之前赎买股份的钱再拿回去,然后把股份给我?”
对于叶妩脸上意外的表情,杜乙虽说有些觉着尴尬难受,可想到自己现在的境遇,又只能隐忍下来,满脸希翼和期待的看向叶妩到,“对!我们天亿游戏的潜力你也知道,以后肯定会更加发达的,不然的话,当初您也不会选择投资我,对不对?这一次就算我求您,等公司扭亏为盈之后,度过这次的难关之后,我肯定会感激您的!”
叶妩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杜乙,“杜总,我是个商人,并不需要您的感激。”
杜乙被噎了一下,只好道,“叶小姐,我知道我自己的感激,对于您是一文不值的,可是算是我杜乙求求您,好人做到底,就再拉我杜乙一把吧!当初要不是相信你,我也不会放弃大学教授那么稳定的工作,现在我遇上难事了,您最后再帮我一下,我肯定自己以后会赚很多很多钱的,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叶妩做出了个打住的手势,“杜总,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说句实话,我现在真的对天亿游戏没有再投资的兴趣了,而且也麻烦您想清楚,当初不是我逼着你从教授岗位离职的,我只是说可以给你投资,让你开一家游戏公司,将自己设计的东西投入市场……离职的决定,是你自己做的,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杜乙心里清楚叶妩说的是事实,这么被她说出来,却让杜乙觉得并不好受,想到自己之前蒸蒸日上的游戏公司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不由得让杜乙痛苦的将双手抱住脑袋,“当初是我糊涂!糊涂啊!放弃叶总你好好的合作,却鬼迷了心窍,跟那家国外游戏公司合作起来,还信了冉冉那丫头的话,引狼入室,他们这几个月一点点蚕食公司的股份……我要是不在月底之前拿到八百万,我手上的天亿游戏剩余股份,就要全都归了别人!”
叶妩悄然翘了翘唇角,却没说话。
杜乙满脸哀求之色的看向叶妩,通红着双眼,“叶总,是我杜乙当初对不起你,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错了,就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只要一千万!只要一千万,就能保住我在天亿游戏的股份,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的!”
叶妩不理会杜乙的哀求,忽然冲着驾驶位置上的乐南道,“乐南,从圆心路那边走吧,正好我听说蓝梦娱乐集团在那边新开了一家公司,好像也跟我学,做起了投资方面的业务,听说从她那里拿到投资挺容易的,我们一会去瞅瞅,顺道正好把杜总送到那个路口,也方便他回家……”
瞧着叶妩这副视若无睹的模样,杜乙不由得心头冒出了一股子火气来,“叶总!难道你真的这么不念旧情吗?我不过是对不起你一次而已,你就要这么斤斤计较、毫不饶人吗?你可别忘了,我们天亿游戏也曾是那么红火过的游戏公司,国产游戏业界的代表之一,现在就要被那群外国佬们收购了,难道你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不等杜乙的话语落音,乐南猛地踩住油门,冲到圆心路交通岗的位置,停下车子,转过身子,抻长了胳膊,将杜乙身边的车门打开,冷冷的笑道,“杜总,地方到了,你下车吧,我们家大小姐就不多送你了。”
被人下了逐客令,杜乙面色涨红,恨恨的瞪向叶妩,“你真的这么狠,见死不救吗?”
“我们之间的合作已经结束了,很抱歉呢,我对再度投资给你,没有任何兴趣。”叶妩摇头笑道,“杜总慢走不送了,祝你早日找到投资商。”
杜乙咬着牙下了车,砰地一声猛地关上了叶妩的车子,站在路边,遥望着叶妩的那辆商务车疾驰而去……
叶妩,既然你见死不救,就别怪我杜乙另找旁人了!哼!
想到这里,杜乙抬了抬头,正好从街边发宣传单人手上接过一张宣传单,上面印着蓝梦娱乐集团投资部新业务开展的消息,上面还用大字写着欢迎广大寻求投资者莅临的字样……
“蓝梦娱乐?”杜乙喃喃的念叨了一句,联想到之前叶妩说的话,咬紧牙关,翻看宣传单上面的地址,毅然决然的向那边走去。
叶妩坐在车里,趴着后窗遥遥的看见杜乙真的向那座大厦里面走去,不由得乐了出来,冲着乐南竖起大拇指,“你眼神可真好使,离得那么远,都能看见那人手上宣传单的字样……一个急刹车正好停在他身边。”
乐南挑了挑眉头,“那当然了!我以前可是做过狙击的,眼力不好使的话,根本干不了这个!不过,大小姐……说句实在的,杜乙以前觉着还算好啊,这一次看他……怎么觉着他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呢?当初可是他在发达了之后,将你一脚踢开的,现在居然还有脸求到你面前,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是你害得他这样的话来?”
叶妩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事实上,这是好事啊,乐南,这说明,他在由一个学者型人物,向商人转变……真正的商人,就要有这种无耻而不要脸的精神,节操和羞耻心是什么?那玩意值多少钱?一分钱都不值,对于商人而言,这些都是累赘,没有必要保留的东西。”
乐南不解,“大小姐,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杜乙正在朝着商人方向的转变,这么说,天亿游戏还有价值了?那你怎么……”
“错!”叶妩竖起食指,摇了摇,“正是因为杜乙在从学者和研究型人物转变为商人,这恰恰是天亿游戏丧失价值的体现……你想想看,当初我为什么肯给杜乙投资?还不是因为他是个纯粹的研究型人物,设计主创了这一款游戏?为了让他专心做游戏,我才给他配备那些精英型职业经理人的,就是为了让他能够专心做游戏。可是现在,他放弃了自己的专长,却去做一个商人,把自己的所有精力和头脑都用于商场上……他是个一流的游戏设计创造者,却是个三流的商人,你觉着,这样的天亿游戏,还能有什么价值?与其这样,我倒不如利用他给蓝梦挖个坑,也算是报答我对他当初的知遇之恩。”
乐南抿嘴偷乐,“您是在随时随地都不忘记给蓝梦挖坑呢。”
叶妩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蓝梦或许是个顶尖的演员,可惜她在商业上毫无天赋,她自己知道这一点,就只能跟在我屁股后面学了呗,既然她想跟我学,总要让她教点学费,对不对?”
乐南立马点头,她已经被自家大小姐的机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叶妩这边悠闲地游遍整个星城的时候,严悦却已经忙乎得焦头烂额了,她之前看叶妩挖坑的时候,觉着挺简单的,怎么到自己这里,连做一点小事,都这么麻烦?要不是叶妩给自己派来的这个助理……她恐怕会更加头疼。
索兰站在严悦的手边,相较于半年前的羞涩腼腆,现在的索兰似乎成熟了不少,脸上隐隐的露出几许坚毅冷淡的表情,虽说还是有点腼腆,但已经好多了。
上次叶妩出车祸,被紧急召回叶家祖宅的时候,她就已经肠子都悔青了……叶妩出车祸,那是她这个家族死士的失职。
回到家族祖地的时候,要不是家主说给她将功补过的机会,恐怕身为刑法堂长老的宿老能把她活活刮了!
家族死士,不仅在很多事情上无法帮到家主,甚至还放任家主身陷险境,这已经是耻辱一般的存在了……
饶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在被打个半死,昔日的几位好友都满脸失望愤怒的看向她时,索兰也终于意识到,她虽然是索老的干孙女,在家族死士中拥有诸多特权,甚至可以被索兰优先挑选出来放到家主身边……这曾一度是那么多人为之羡慕、疯狂的机会,自己却没有珍惜,反而让家主身陷险境……
那次之后,索兰再没了昔日的天真羞涩,反而投注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拼命地训练、学习,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家族死士。
终于在半年之后,她再度得来了将功补过的机会。虽说她这辈子已经再没了机会继续保护家主,可是能够接到任务,这已经让她极度满足了,她会向家主、向爷爷证明这半年的努力。
“索兰,这事就麻烦你了。”严悦揉着眉心,苦恼的道,“一周之内,我不希望再看见严欣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尽快让她死于意外!”
索兰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严悦的脸色,“小姐……恐怕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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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第二更写七千字,今天再凑出来一个万字更新的,但素想想就好心塞,还是六千字吧……不造为毛我25号和27号两天万字更新,有妞却说我承诺做不到……老纸都郁闷死了,我除了更新时间坑爹点,承诺过的更新字数,貌似还没坑过乃们吧。
老纸就知道回复书评会闹心死的,泪目ing。
第85章 严悦 复仇!复仇!
晚了?
严欣有点不太明白索兰话里的意思。
索兰点头,平静的道,“刚才辛追带着我进门时,正好看见严太太开着车准备出门,车上还载着你妹妹严欣……而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显然是准备远行的样子。”
严欣蹭的一声站起身,“——你说什么?她们母女俩打算跑路?”
“应该是这样的,我看车上还放着两个行李箱,车速很快,而且神色慌张,显然是打算趁机离开。”索兰应声。
“有没有看见他们俩准备奔哪个方向去?”严悦一边问着这话,一边飞快的就要往外冲。
索兰上前一步,却是一把拦下了严悦,“严小姐,你倒是不用急着追他们俩,刚才看见他们匆忙带着东西出门的时候,我已经拜托过辛追姐了,她开着车悄悄跟在两人车后面,监视他们去哪里……辛追姐是叶家培训出最优秀的助理之一,不过是小小的跟踪而已,难不倒她的。”
严悦长长地松了口气,苦笑着看向索兰,她倒是没料到,叶妩给她派过来的这个助理,刚来就给她办了这么大的事,要是被这对母女跑了……她真无颜面对叶妩了。
既然有人跟踪那对母女,严悦倒也不太着急了,重新落座,紧锁着眉头,“我爸呢?”
“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严先生在哪里。”索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严悦拍了拍额头,是了,索兰才刚跟自己见面不到两个小时,还是第一次来严家,哪里会知道这些事……自己还真把她当成万能的存在了。
心理自我安慰了一下,严悦看向索兰,默然了片刻,又忍不住低声问道,“索兰,我家里是什么样子,想必你也大大致清楚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如果是在叶家的话,叶妩会如何处理这种状况?”
索兰倒是笑了出来,这些叶家的规矩,她是从小听到大的,简直铭刻进了骨子里,“严小姐,你所说的这种状况,是绝对不会在叶家发生的。首先,家中有几个佣人都是世代侍奉叶家的,有所风吹草动,如果家中有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他们会立刻上报;其次,叶家人出门,是从来都不会自己开车的,一般都是由家中专职司机开车送达目的地;第三,叶家人从来都不单独出门,一般都会随行带着助理,没有参与家族事务的,则会随行带着家中保镖,绝对不会出现单独出门的情况,这也是为了确保家中人的生命安全……就比如说我们家大小姐,她从小到大二十多年,从来都没有单独出门过。”
严悦几乎要听得呆掉了,“叶妩……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单独出门过?”
“是的,单独出门,这对于一个家族继承人而言,是绝对禁止的,一是为了保护家族利益,二则是保护家族传承,尤其还是叶家这种人丁稀薄的,更加注重这些方面的规矩。”索兰理所应当的道。
严悦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开玩笑的吧?那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吗?难不成她出去约会,也都是带着人吗?”
索兰微笑,这些事情爷爷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是跟她说过的,所以现在严悦问起来,她回答得也是轻车熟路,“第一,豪门子女不需要约会,只需要按照家族需要进行联姻,第二,家族继承人不需要隐私,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传承和延续,第三,如果家族继承人需要一定单独空间,会选择某些安全地点,例如酒店、会议室,这些地点在经过助理检查之后,可以给予一定单独空间,但是在户外单独出行,是绝对不可能的。”
严悦之前还觉着叶妩这个叶家家主当得潇洒恣意,可是现在听了索兰的话语,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还隐隐的同情起叶妩来,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没有私人空间、没有隐私,没有约会,甚至连出门都要带着两个人跟在后面,怪不得……从见她第一面开始,这丫头就从来都没见过她单独出现的!
瞧着严悦的表情,索兰到失笑了出来,微微垂下脑袋,借以掩饰掉眼底的某些幸灾乐祸,“严小姐,我是家主派过来协助、保护于你的,除非你已经威胁到了我叶氏家主的安全和利益,否则在其他情况之下,我将会以你的生命安全和利益作为第一要务,所以,在接下来的漫长的时间里,请你全身心的信任我。”
严悦点了点头,“这个是当然的,要是不信你、不信叶妩的话,我也不会让叶妩把你调过来帮我……对了,你也别这么客套了,张口严小姐闭口严小姐的,以后私下里,就叫我严姐吧,职位就是我的私人助理。”
索兰犹豫了一下,随即应声道,“是的,严姐。在临行前,大小姐曾跟我提出要求,希望在你前往天京城之前,我能将你调教成一位合格的世家千金,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可能在某些方面对你要求严格一些,尤其是在某些礼仪和举止上,如有失礼之处,还希望能够取得你的谅解。”
严悦摆了摆手,“这个倒是不必了吧?我以前学过礼仪的。”
索兰笑了笑道,“可你学的只是名媛礼仪,不是世家千金的礼仪,我所说的世家千金礼仪,包括世家千金范畴之内的某些暗示和规则,以及在整个圈子里的潜规则……我叶氏近五百年历史,对世家的礼仪和规则并不陌生,所以请您相信我。”
严悦沉默了一下,只好道,“那好吧,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请你多多教我了。”
她知道索兰是为了自己好,外祖家毕竟是世家,她这个外孙女在外祖家并没有多么的稀罕和珍贵,也没有多少感情,如果她不努力变得优秀,恐怕连留在世家的机会都没有。
“对了,还有另外一件事,严姐,这是来之前辛追提醒过我的。”索兰忽然道,“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和新的名字……之前我在大小姐身边待过一阵,因为犯了大错被遣送回家族驻地重新接受教导,为了免除某些麻烦,最好在去天京城的时候,换个名字。”
“犯错?你犯了什么错?”严悦细细的打量了几眼索兰,她真的有点想象不到,眼前这个说话办事滴水不漏的索兰,还能犯错?
索兰笑而不语,微微垂下脑袋道,“很抱歉,严姐,叶家内部事务,是绝对禁止被透露出去的。”
严悦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赶紧转移话题,再不打听叶家的事情了,心里却暗暗感慨:这就是豪门世家的底蕴啊,仅仅是培养出的一个小姑娘,都可以优秀到这种地步。
严悦和索兰在屋子里嘀嘀咕咕了半天,把事情说清楚了,这才走房间里走出去,严悦刚想跟家里佣人们吩咐一声,介绍一下索兰,却见家里的佣人们忙里忙外的,甚至有好几个已经开始准备行李了,顿时让她有些不解。
拉了一个佣人问过之后,严悦这才知道,早晨杨蕙如还没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吩咐辞退佣人以缩减开支了。
推门进入严峻熙书房的时候,他正在对着自己面前摆着的几样古董发愁,瞧见严悦进来了,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还隐隐的带着些讨好的意味,“小悦,你过来了?爸爸给你安排了两个小时之后的飞机,你去天京城,跟你外公外婆求求情,不过是件小事,只要他们肯帮忙,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么多年来,爸爸终于对自己微笑了,严悦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是随即恨意浮上心头,又让她清浅的笑了出来,“爸爸,我刚才给外公打过电话了。”
严峻熙眼底闪过一道光亮,“你外公怎么说的?”
“他说考虑一段时间的,但让我们父女俩先把钱还给人家。”严悦无奈的摇了摇头,“外公说了,要是钱都没还给人家的话,连他都不好插手。”
“还钱啊……”严峻熙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还钱倒是好办,只要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没事就行。
既然严悦外祖家已经松口,有意愿帮自己收拾这次的烂摊子了,严峻熙倒也不着急把严悦送去天京城求关家了,他还正怕这丫头去了关家,就翅膀硬了,再不肯回来了呢。
严悦笑了笑,“爸,家里的钱够吗?要是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妈妈生前留下来的几样首饰,把首饰卖了也行……我这个做女儿的,总不好看着家里欠了这么多钱,无动于衷吧?”
不得不说,严悦说的这两句话,倒是让严峻熙第一次觉着这个丫头还挺不错的,知道在家里面临困难时肯把自己的首饰拿出来卖了,算自己没白养她这么多年!
严峻熙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道,“那行啊,正好家里缺钱,你赶紧把自己所有的首饰都拿出来给我吧,一会让你杨姨再跑一趟去卖了。”
“嗯,索兰,去把我的首饰盒拿过来,就在我梳妆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严悦浅笑着道。
索兰将首饰盒拿回来,放到严峻熙面前时,不由得让严峻熙皱了皱眉头,带着一点怒气的道,“小悦,你怎么揪着几样首饰啊?哪里够给家里还债的?你妈生前的那些首饰呢?莫不是被你偷偷藏起来了吧?”
严悦快被气乐了,“爸,你要是嫌少,就别要了!还说我把首饰藏起来了,真好笑,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来,哪一次我戴首饰什么的,不是被严欣那丫头要了去?我原本满满三盒子的首饰,这几年下来,就剩这几样了,剩下的全都被严欣要走了,你现在还说我藏起来了?”
严峻熙回想了一下,想到之前每一次看见严悦戴点漂亮首饰,严欣总会满脸艳羡渴慕,自己就让严悦这丫头把首饰摘下来给严欣,日积月累之下……尤其是去年开始,他还真的很少会见到严悦这丫头戴首饰。
被严悦这么说了一通,再加上自己还要求着这丫头帮忙跟她外祖家说情,严峻熙倒也不好再逼迫下去,只是偷偷的让佣人去翻她的房间了。
只可惜,严峻熙打错了算盘,严悦自己偷藏起来的贵重首饰,早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就被她偷偷的藏进了银行保险柜里,去翻她自己的卧室?恐怕毛都找不到!
父女俩心里各种腹诽着什么,严悦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故意问道,“对了,爸,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杨姨和严欣去哪里了?我刚才从窗户里,好像依稀看见他们俩出门了。”
严峻熙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你杨姨和你妹妹去把家里的首饰、古董整理一下,出去找人卖掉了,再把家里的存款整理一下,凑在同一个账户中,到时候看欠了多少。”
“喔?是吗?”严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严峻熙,“刚才看他们出去的时候,好像还带了不少衣服的,唔……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想让他们母女俩出躲躲呢。”
严峻熙猛地抬起头,“带衣服走的?”
“对啊。”严悦笑吟吟的点头,“估计是想把自己的衣服也都卖了吧?哎,杨姨也真是的,卖什么不好,就算把家里这处房子卖了,也不该卖自己穿的衣服啊,那些旧衣服又不值钱。”
严峻熙脸色变了变,似乎想到了某种不好的猜测,可随即想到两人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又摇了摇头,不会的!蕙如跟自己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那么做?
可如果不是像自己心里猜测的那样,那么,蕙如又为什么会带衣服出门?
心里剧烈挣扎着,一方面是对妻子的信任,另外一方面却是隐隐的猜疑,尤其是昨天晚上那只陌生的紫檀木匣,隐隐的让自己有些怀疑起了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的女人……
严峻熙的脸色也随着他剧烈起伏的心境而变化着,看得严悦抿唇偷乐,主动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爸,你想那么多干什么?给杨姨打个电话就好了呗,也省得她真的出门把自己的衣服都卖掉了,不然别人还真以为我们严家完了呢。”
严峻熙苦笑了一下,自己果然是关心则乱,就是自己纠结着,怎么都忘记了打电话问问?连严悦这个丫头不如。
想到这,严峻熙赶紧接过电话,拨通了杨蕙如的电话号码,等了好半天,居然是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后,严峻熙心里隐隐的有些觉着不太对劲,又给严欣那边拨了个电话,可谁料……严欣的电话干脆就是关机!
再给杨蕙如打电话的时候,杨蕙如那边的电话却已经关机了。
这下子,严峻熙的脸都白了,摇了摇头,歇斯底里的大叫道,“不!不会的,肯定是你杨姨的手机没电了。”
“杨姨的手机没电了,严欣的手机也那么巧的没电了?”严悦笑吟吟的看向严峻熙,“而且,我记得按照严欣的习惯,好像是每天晚上到家之后,必定让人给自己的定制款手机充电吧?”
伴随着严悦的这话落音,严峻熙跟疯了似的,拼命地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掀翻在地,“不!不会是这样的,肯定是个误会……蕙如怎么可能这么对我?她是绝对不可能拿着我们两人的共同财产,带着我们两人的女儿小欣,就此跑掉的!她知道现在是我最困难的时候,她肯定会陪伴在我身边的……”
严悦没搭理严峻熙突然的疯狂,只是径自蹲下身子,捡起自己的手机,笑吟吟的道,“爸,我的积蓄和首饰,也就这么多了,都给你留着还债吧,家里的房子……我也准备找人卖掉,噢,对了,我记得你好像名下还有一套房子吧?那套房子也卖了吧,把钱凑一凑,好歹保住你的职位和仕途……”
说完这些,严悦径自出了门,不等着她顺手把书房的门关上,却听得身后的书房里,突然传来噗通的一声,严峻熙气急攻心,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一头栽倒在地面上破碎的瓷器碎片里!
严悦转过身,透过半开的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手捂心脏,在瓷器碎片中挣扎着,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严姐?”索兰挑眉,带着点请示意思的看向严悦。
严悦悄然勾起唇角,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抹狰狞而森冷的笑意,冲着索兰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不要有任何举动,然后径自走上前一步。
严峻熙瞧着严悦上前的姿态,苍白如纸的脸上瞬间涌起一抹希翼,挣扎着想要爬上前去,让严悦救他……
出乎意料的是,严悦上前一步,正好走到门口的位置,抬起手,然后……缓缓的关上了书房的门,将父女两人隔绝在一扇门的两个方向。
“索兰,吩咐下去,就说我爸在书房里想对策,谁也不许进去打扰他。”严悦轻笑着吩咐道。
索兰悄然垂下脑袋,“是,严姐,我这就去做。”
“嗯。”严悦随口应了一声,径自向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一抹笑容,在索兰看来,似乎比之前的冷笑多了些什么东西,仅仅是瞟了一眼,便让人觉着,脊背发凉。
一直到晚饭时分,家里的佣人遣散了一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个在严家做了好几年的熟手,其中一个最得严峻熙其中的女佣,抖着胆子敲开了书房的房门,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满地的碎瓷片、严峻熙青白的面色以及……一具僵硬了的尸体。
尖锐的叫声过后,严悦匆忙赶到书房门口,瞧见父亲已经冰冷了的尸首,双眼当即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悄然流落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尸首旁边,一边叫人去打电话叫急救,一边嚎啕大哭着……
急救车和警车是一块赶来的,医生在看过病人之后,摇了摇头,“早就没气了,心肌猝死,病人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气急之下,心梗发作,悄然猝死在书房里的,家属可以准备后事了。”
警方的法医鉴定也是如此,他人自然就无话可说了。
从昨晚到今天傍晚,仅仅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严家便经历了从天堂到地域的转折,连警方都出动了,而且死的还是严峻熙,自然瞒不过星城官方众人。
米之洲和宋之忆赶过来时,严家别墅一改往日的繁华,蒙上了一层凄凉悲戚的氛围,家里的所有装饰,全都撤下了,盖上了一层层的白布,别墅前院哀乐阵阵,一台刷着红漆的棺木停放在院子里,棺木旁白幡招展,披麻戴孝的严悦跪在棺木前,哭得那叫个凄厉悲惨……
抵达前院,所有人都看见严悦孤零零的跪在那,不由得让人心生疑惑,严家……怎么就剩她了?大着肚子的严太太和昨晚惹了祸的严欣呢?
米之洲扶起严悦,提出这个疑问时,得来的却是严悦越发悲惨的嚎哭声,“米先生,我爸死得冤啊!是杨蕙如这个该死的女人,和她的那个宝贝女儿,把我爸害成这样……昨天晚上,明明是严欣闯下的祸事,我爸为了给她收拾烂摊子,四处借钱,甚至都准备卖房子,让我卖掉我妈生前的首饰了……”
“正是杨蕙如这对母女,他们骗我爸说,要准备把家里古董首饰和存款整理在一个账户里,好准备还人家的钱……然后,她们母女就带着着家里所有之前的东西跑了!我爸和我起先都还没注意这事,后来是我爸给他们俩打个电话,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了,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让我派人出去找她们俩,说他自己在书房里呆一会,清静一下,想想跟谁借钱还债……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佣人推门进去,这才注意到,我爸他、他居然……”
话音未落,严悦再度痛哭了起来,“杨蕙如跟了我爸那么多年,还跟我爸有了那么大的女儿,她肚子里还揣着我爸的儿子,怎么就可以这么狠心,是他们自己闯下的祸事,我爸替她们收拾烂摊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跑了!”
米之洲听着严悦这话,忍不住到了口凉气,杨蕙如跟了严峻熙那么多年,现在说跑就跑,这女人……也真够狡诈、够狠啊,这哪里是什么女诸葛?分明是个狡狐狸啊!
心里腹诽嘀咕着,米之洲也只能出言安慰严悦这丫头,然后答应尽力寻找杨蕙如母女,争取将他们卷走的钱财和古董拿回来。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严悦,米之洲站在拜祭位置前,点了一炷香,拜了拜逝者,心里却暗暗冷笑:严峻熙,这次真的是便宜你了!本来想着让你在监狱里蹲一辈子的,可是没想到,你倒是走运,居然这么就死了,死前还能成全了好名声……
严峻熙去世的消息,几乎瞬间引燃了整个星城八卦的火焰,谁也料不到,前一天晚上严家刚欠下巨额赌债,第二天一早,严峻熙的老婆就带着女儿和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跑路了,当天下午严峻熙就死在家中,还是被逃跑的妻女给活活气死的!
可怜严峻熙长女严悦,孤零零的守着自己爸爸的灵堂以及那么庞大的一笔欠债,也不知道严峻熙留的那处房子,哪里够这个大女儿还债的?
三天之后,丧事办完,严家的别墅也被转手贱卖,再加上严峻熙其他两处房产卖掉,严悦总算是凑够了两千万,先偿还了一部分,剩下的八千万,她在紧急筹措中。
相较于严家的痛快还钱,杨家就显得有点不那么尽如人意了,先是催促还债,在杨家对此无动于衷之后,债主方面申请将杨家现有房产和两家超市紧急查封,然后迅速走上拍卖流程,而作为首要负债人的杨韬则被警方带走……速度快得惊人。
没有了严峻熙做靠山的杨家,捏死他们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那样简单。
杨家夫妻俩悲悲戚戚了一天之后,总算是同意将超市和一处房产赔给对方,余下拿出小的房子留着全家居住,其他折价拍卖所得,用于还给债主,杨韬这才被警方释放出来。
而杨韬的亲妹妹杨萱,对此好像浑然未觉似的,连杨韬因为欠债而被抓紧警局里关了两天以及杨家的两处超市被封这种关键的当口,都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家都没回,除了在星城官方的秘书处上下班,晚上回职工宿舍就寝,几乎没有任何其他举动。
唯一引起叶妩注意的是,听说在赌局后的第二天早晨,杨萱因为肚子疼,她们秘书处那一层楼的洗手间正在使用,她不得以只能上了楼上那一层的洗手间……
杨萱楼上那一层,正好是君明翊办公室所在的那一层,而女洗手间所在的位置附近,就是君明翊的办公室。
因为这笔庞大的财产纠纷,杨家迅速从星城一个小有名气的家庭,沦落为普通家庭,而失去了严峻熙这座表面靠山的杨萱,也悄然从秘书处一枝花的天之骄女,迅速沦落为秘书处打杂小妹,昔日对她前呼后拥的那群同事们,简直恨不得把她这个昔日娇女踩在泥里……
痛打落水狗,这是所有龙国人都爱做的事,尤其是瞧着那么个漂亮清纯的女孩子,从昔日的高高在上、众人娇宠,变成如今这副落魄模样,啧啧,欺负她的时候,心里那叫个爽!
十一月中旬的西江郡,已经渐渐变冷了下来,经历了一个多月的严家风波,昔日星城大佬沦为今日一座墓碑,严峻熙生前的官职,如今被宋之忆顶上,空出来的三号boss位置又引起了一番激烈角逐……
众人也唏嘘过了,渐渐的将这件事遗忘在记忆中,除了偶尔感慨时想起来提几句,公众们的焦点渐渐转移到了其他新鲜八卦之上。
只是,没有人知道,在星城郊外的一处老旧小区里,一个男人正满脸笑容的斜靠在沙发上,两个手指夹着的赫然是一根高级古巴雪茄……真的很难想象,这么老旧的小区里,居然能有人抽得起这么高级的雪茄,那可不是便宜货色,其他烟草都是论盒卖的,但是这种烟草,却是论根卖的,每根的价格在外面市场上的零售价是两百米金……折合龙国币是一千五百块钱——每根。
正当男人悠闲的在品尝着这种高级雪茄时,门外传来钥匙撞击的哗啦声,很快的,防盗门被打开,大着肚子的杨蕙如手上拎着一只真皮手包,身后的严欣手上拎着几样肉和蔬菜,将门关好之后,严欣径自将蔬菜和肉类拎进厨房里,美少妇杨蕙如,却带着点不高兴的道,“熙哥,说你多少次了,别抽烟别抽烟的,对我们儿子不好呢。”
躺在沙发上尽情体验着雪茄带来极致享受的男人,赫然正是本应该死了的严峻熙!
这个本应该躺在公墓棺材里、尸体腐烂的男人,此刻居然诈尸了似的斜靠在沙发上,享受着只有活人中的富豪才能品尝得到的高级雪茄,吞云吐雾间,表情酣畅淋漓……身上还穿着某个国际奢侈品牌的衬衫和休闲裤子,一派闲适模样。
严峻熙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赶紧切掉雪茄顶头燃着的部分,将余下完好的部分收进一只红木雪茄盒里,将雪茄盒放到一边,这才伸出手扶过妻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杨蕙如的大肚子,期待的道,“乖儿子,快点生出来啊,爸爸为了你,都放弃仕途当官了。”
杨蕙如白了一眼严峻熙,拍掉他的手,带着几分不悦的语气道,“熙哥,你可别乱说话啊,你放弃仕途,故意假死借以金蝉脱壳,只是因为你自己不想坐牢,可别说得那么好听……还说什么为了儿子?”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还不行?”严峻熙乐呵呵的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假死遁走,悄然和你在这种不起眼的小地方躲上几个月,等我们的乖儿子出世以后,我们就离开星城,到南方去……就凭我们手上这么多钱,当个小富翁绰绰有余了,难不成还能委屈着吗?”
杨蕙如娇媚一笑,故意问道,“难道,你就不心疼你那个大女儿吗?她的身体里,可好歹还流淌着你的血脉呢,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你的女儿,你把家里的钱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就留下那么两座破房子,最多值个两千万左右的,剩下那八千万,把她一个小姑娘卖了都不值,她怎么还?”
说到严悦,严峻熙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一抹浓浓的怨毒与恨意,“这个死丫头,简直跟她那个任性又高傲的贱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养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那两处房子没法搬走,连房子我都不想给她留下!哼!还敢骗我说,她给她外祖家打电话了?嗤,真当我严峻熙这么多年,没防着她一手吗?我看她的手机通讯录里,根本没有她外祖家的电话!”
提起这一档子事,严峻熙就一肚子的怨气和怒意,赌局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夫妻俩连夜商量对策,按照严峻熙本来的意思,是想让大女儿严悦回她外祖家求情的,可杨蕙如否决了这个提议,严悦那丫头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她爸爸和自己这个做继母的心怀怨恨,哪里肯帮忙说情?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在顾念父女亲情了,而且没有了严峻熙原配这个纽带,关家还真不见得会费这么大力气出手帮忙……
严峻熙一向很信服杨蕙如的头脑,听见这些话,他也觉着很在理,可一旦没有了关家这个背景,君家那边又鞭长莫及,手伸不到西江郡这么远的地方,严峻熙唯二的两个靠山没了作用,那他只能束手就擒了。
杨蕙如脑子够聪明,便提出了这么个夫妻俩兵分两路的对策来,她自己带着女儿,再带上家里存款和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故意携款跑路,临走那会,还故意让严悦看见;而严峻熙这边,则装出什么都不知道,对杨蕙如全身心信赖的模样,等到严悦把宴会如跑路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严峻熙早先服用假死药剂,故意装出一副怒极攻心、心肌猝死的模样……
假死药剂,可以暂时性的让心脏和脉搏停止跳动,趁机瞒过了警察和医生,也瞒过了严悦,这玩意是杨蕙如提供给严峻熙的。
就这样,严峻熙和杨蕙如夫妻二人,带着宝贝女儿严欣,双宿双飞的过上了奢华生活,而严悦……则成为了他们三口之家的替罪羔羊,上亿的债务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她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替自己的父亲偿还这笔债务。
不得不说一句,杨蕙如果然够阴毒,居然能够想到这种招数摆脱困境;而严峻熙也真够狠的,居然真的能够带着钱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留着可怜的女儿替他还债。
恶狠狠的咒骂了一顿自己的大女儿,严峻熙气呼呼的端起茶几上一壶泡好的温茶,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脑海里似乎还回荡着假死的那一幕:严悦明明转过身子,看见他“心肌梗死”时的挣扎模样,却还脸上挂着笑容的关上了书房的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死”!
这个该死的丫头!简直跟她那个妈,一样的该死!她看着自己的爸爸“痛苦死去”,居然见死不救?她这是弑父!要造天打雷劈的!
不得不说一句,严峻熙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是太极品了。他能早早的计划着把巨额债务抛给大女儿,跟着妻子、宝贝小女儿,带上一笔庞大的财产远走高飞,过着他奢华闲适的生活,居然现在还有脸怨恨大女儿见死不救……
简直就是无耻透顶!
正当夫妻俩柔情蜜意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严峻熙刚想站起身去看看是谁,却被杨蕙如制止住了,严峻熙这张脸经常在本地新闻里出现,难保不会有人认出来他,还是自己去开门比较保险。
杨蕙如大着肚子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却见一个头发灰白的女人站在门外,扯着嗓子道,“居委会的,来调查一下临时住户的人数!”
杨蕙如松了口气,这才打开防盗门。
可就在防盗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那位“居委会大妈”以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敏捷速度冲了进来,直接将杨蕙如顶在门口玄关处的墙上,一只脚勾着防盗门,以免门被关上。
再然后……两个身形干脆利落的年轻女孩径自闯了进来,将在厨房里的严欣按住,又将准备跳窗户逃跑的严峻熙按在地面上,牢牢控制住,这才向着门口喊道,“人员已经控制住了!”
随着这话的落音,叶妩和司凛两人一前一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然后找个凳子,径自坐下,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
就在他们俩身后,严悦满脸笑容的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索兰,步履闲适而悠哉,好像是春天郊游踏青似的,径自来到严峻熙面前,用高跟鞋的鞋尖,勾着严峻熙的下巴,声音缓慢而森然的笑道,“我亲爱的好爸爸……女儿可是因为你的身亡,而悲痛不已呢,啧啧,瞧瞧,女儿伤心得都已经出现了幻觉,我爸不是在公墓的棺材里吗?怎么可能活着,还过着雪茄、奢侈品外加妻女富庶的神仙生活?”
严峻熙整个人都傻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经假死遁走了,这事瞒过了所有人,为什么还是被严悦和叶妩发现了?他们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严峻熙几乎都快被这样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打击给弄疯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事情败露了,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短暂的的冲击和错愕过后,严峻熙总算是有点回过神来了,被人死死的按在地毯上,居然还想在严悦的面前摆官威,怒声咆哮道,“严悦,你这个逆女!你快松开我,老子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呦,还想打我呢?”严悦甜甜一笑,“我亲爱的爸爸早就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去世了,你这个人渣嘛,肯定是冒充的,啧啧,人家真的好生气呢,你怎么可以冒充我最亲爱的爸爸呢?”
最后一个尾音还没落下,严悦照着严峻熙的那张脸恶狠狠地踩了上去!
“——我爸早就死了,他下去跟我妈做伴了!你这个人渣,死不足惜!”
感受着脸上剧烈的痛楚,严峻熙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多月前可以在大女儿面前摆架子的父亲了,只能惨叫道,“小、小悦……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故意伤害罪!”
严悦嗤笑了出来,一边凶残无比的狠踩着,一边厉声道,“故意伤害罪是针对人,你只是个鬼罢了,我弄死你都没人管!”
终于,剧烈的痛苦让严峻熙坚持不住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求道,“小悦!小悦!爸爸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我现在的钱全都给你,好不好?你就放过我吧……我有好多好多的钱,不仅能让你还清所有债务,还能让你锦衣玉食的过完下半辈子,我有好几亿的私房钱,全都给你……”
严悦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几乎跟疯了似的,死命的用高跟鞋狠踩严峻熙的身体,尖叫着怒道,“严峻熙!你这个杂碎!你这个人渣!你私藏了好几亿,居然还要把一亿的债务留给我来偿还,自己带着这对贱人母女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啊!我妈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堂堂一个世家女,居然嫁了你这么个禽兽败类!我杀了你……啊啊啊啊!”
“小悦!小悦……我是你亲爸爸啊,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弑父……会遭天打雷劈的!”严峻熙一边痛苦的哀嚎着,一边挣扎着想躲闪严悦的凌虐,“难道你就不怕以后会下地狱吗?!”
严悦冷哼了一声,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竟然面无表情,“很抱歉呢,我亲爱的爸爸,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身在地狱了,我不介意死后再回到地狱!”
说完这话,严悦忽然停下了脚上的动作,瞄准严峻熙脚踝处脚筋的位置,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严峻熙的脚筋踩断,痛苦声传来,几乎震得整个旧楼的窗子都颤了颤……
严悦终于弯了弯唇角,露出个俏皮的笑容来,“我亲爱的爸爸,你放心大胆的喊叫好了,这片小区,我以消防演练的名义,全都让他们撤出去了,不会有人听见你的哀嚎声……怎么样,我这个女儿很贴心吧?”
踩断了一根脚筋之后,严悦想踩断另外一根脚筋,可是刚抬起脚,却又收了回去,很无辜的耸了耸肩,“爸爸,怎么办呐,人家踩累了呢,要用鞋跟踩断你的脚筋手筋,实在是个辛苦活……人家这几天为了能让你过好人生中最后的这几天,可是很辛苦的在忍耐来找你算账的冲动呢!哎呀,说得人家都快按捺不住的想要一片片割掉你的皮肉了……”
说完这话,严悦忽然扭过头,看向在旁边已经吓尿了的严欣,忍不住笑了笑,学着严欣以前楚楚动人小白花模样的道,“对了!我的好妹妹刚才是在厨房,准备切菜,是吧?唔,厨房里的刀具借我用一下呗?你最好祈祷,厨房里的猜到够锋利,一会让我对你下手的时候,菜刀够锋利,你才会少受些痛苦,不然的话……啧啧,连我都不敢想象,那时候会有多疼啊。”
听到严悦准备对自己女儿下手,杨蕙如终于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叫道,“严悦,你有本事……”
话只说出来几个字,把她按在墙上的那个“中年妇女”,忽然抬手对着她的下巴,嘎嘣一声,将下巴卸掉了。
一直在旁边保持看戏状态的叶妩,难得的开了口,“辛追,把她的下巴卸掉之后,做得干净点。”
“中年妇女”应了一声,将杨蕙如拖拽到客厅的地毯上,然后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条毛巾和一个用于活动手的那种木球,先用木球将她的嘴巴塞上,然后堵上毛巾,这样一来,别说是咬舌或是吞毒了,就连嘴都合不上,又卸掉了她四肢的关节,最后还用牛皮筋死死地绑住双手双脚,再用浸过水的麻绳将整个人捆成了一个粽子,这才松了口气。
瞧着对方这么对待自己的女人,严峻熙顾不上全身的痛苦,忍不住大叫道,“蕙如是个孕妇!是个已经快要生孩子的孕妇!你们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她!有本事,全都冲我来,这么对付她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严悦没说话,扮演“中年大妈”的辛追却是乐了出来,“还弱女子呢?嗤……严先生,您枕边的这位弱女子,可没有那么简单呢,这一次要不是她怀孕大着肚子,我哪里能这么利落的控制住她?”
叶妩也笑吟吟的,似乎在向严峻熙解释,“用毛巾和木球堵住她的嘴,是为了避免她咬毒或者咬舌自尽,卸掉她的四肢关节呢,是为了避免她突然暴起伤人……严先生,您怕是不知道身边这个睡了这么多年的‘弱女子’,武力值到底有多高吧?”
杨蕙如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惨白着脸色,亲耳听着叶妩和严悦一点点的将自己的身份抖落了出来……
严峻熙似乎根本想不到叶妩这么解释的目的,拼命挣扎着自己的身体,满眼心痛的看向自己心爱的女人杨蕙如。
瞧着严峻熙这副模样,严悦心里猛的升出一股子报复的快意,面带微笑,神情亲昵而哀怨的道,“我亲爱的爸爸啊,女儿真是好心疼你呀!瞧瞧吧,这个跟你睡了这么多年、被你宠爱了一辈子、为你生儿育女的完美女人……啧啧,她可不是你想象中的普通女人呢,世家的家族死士,从小被教导成为绝对死忠的家族死士,可以随时为主家牺牲,以毕生为主家奉献作为最高荣耀的世家死士!”
“你枕边的这位弱女子呐,拥有聪慧过人的头脑、堪比特种兵的伸手以及超乎寻常的情报搜集能力……嫁给你嘛,不过是她来自主家的命令而已,真实目标是搜集西江郡极其附近周边地区的情报……她对你全身心的‘爱’与‘依恋’,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她完成家族任务的欺骗手段……你对她的爱嘛,更加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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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终于写到这里了,玛蛋,一万二的更新,老纸写到凌晨四点半,我都不知道明早该怎么起床……玛蛋,身体有点撑不住了。
关于我昨天第二更的吐苦水,唉,大家也别太介意,昨天就是觉着心里憋屈得难受,不说不痛快,我这个人也是吐完苦水就没事了……今天这一章一万二,乃们要是再说我承诺做不到啥的,我可真就要疯了。
唔,眼瞅着2014年就要结束了,这几天的多写点,就当是送给大家一年之末的礼物吧,挺期待在2015年继续看见大家的身影。
对了,不会有人在等第二更了吧?木有第二更,老纸这一更一万二,已经是拼了老命的说。
第86章 严家终结
严悦森森的话语,宛如魔音入耳一般,缠绕在所有人心头,让严峻熙的脸上隐隐的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悄然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严欣彻底急了,虽然被人按在那里,可仍旧挣扎着怒声骂道,“严悦,你这个贱人!你别想在这里挑拨我爸妈之间的关系!我爸我妈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我妈比你那个蠢货妈要好得一千倍、一万倍!她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什么该死的家族死士?什么搜集情报?你在这里别妖言惑众了,我们一家三口才不会上你的当!”
骂完了严悦,严欣又转过头,看向已经被严悦踩得没了人形的严峻熙,当即眼泪就留了下来,“爸!你别听严欣在那里胡说!什么家族死士,什么为了完成任务才跟你结婚的,她真当你是三岁小孩子,玩什么间谍特工游戏吗?爸,我妈跟了你这么多年,又为你生儿育女的,她是你最心爱的女人,也是你最亲近的枕边人啊,你可是最了解我妈的!”
严峻熙沉默依旧,双眼微合着,隐隐的有些挣扎。
不错,他是杨蕙如的枕边人,是她亲近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可真要说了解杨蕙如,严峻熙却不敢自称是真的那么了解,两人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但正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严峻熙心里才分明清楚:杨蕙如身上,确实有些许不同寻常的地方……
且不说是那件神秘的紫檀木匣,严峻熙实在想象不到,一个自称是孤儿出身的妻子,怎么可能有那么聪慧的头脑,老谋深算的程度,简直比他这个从官场里一路摸爬滚打出来的大男人都要来得精明和干练,而且他知道杨蕙如似乎身手不错的样子,对此杨蕙如给出的答案是她学过东倭国的空手道,现在细想起来,妻子出招时的起手式,分明是像是搏杀术,哪里能使空手道那种花架子玩意?
以前,杨蕙如身上的某些疑点和痕迹,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掩饰掉了,可今天严悦指出杨蕙如是某个家族培养出的情报人员时,这才让他心里恍然所悟,如果真要是按照这个解释的话,那杨蕙如身上所有的疑点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瞧着严峻熙默不作声的模样,严欣彻底暴躁了,“爸!你不会真相信了严悦这个贱人的鬼话了吧?什么家族死士,什么情报搜集?她以为这是拍电影呢?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会相信这种骗小孩子的谎话?她的真实目的是挑拨你们俩夫妻关系啊,你到底懂不懂!”
旁边看着的严悦倒是乐了出来,讥诮的摇了摇头,感慨的道,“啧啧,爸爸、杨姨,你们俩精心栽培出的宝贝,居然栽培出了这么一只……井底之蛙?你们俩啊,好歹一个也是世家女婿,另外一个是世家死士,按理说或多或少的都应该给她灌输一点关于世家常识啊,她怎么连什么叫做家族死士都不懂?”
“你说谁是井底之蛙?”严欣怒气汹汹的瞪向严悦,满脸的愤慨。
严悦耸了耸肩,“说的就是你嘛,连这话都听不懂?严欣,这次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最后教你一次,这个世界上啊,很多东西不是你否认,就并不存在的……就如同家族死士,你认为它并不存在,可真实的例子却是你的妈妈就是个其他家族的死士。”
“你这么污蔑我妈妈……有什么证据?!”严欣高扬着下巴。
严悦笑了出来,顺手将杨蕙如的鞋子脱掉,露出漂亮白净的左脚,然后向着身后人招了招手,一个女孩将一瓶透明液体递了过来。
“家族死士呢,一般都会在身上最不起眼的位置用药水纹上一个图案,一般情况下,用肉眼是看不见的,只有用特质的药水才能显现出来……”一边说着这话,严悦一边将液体缓缓的倒在杨蕙如的脚底板上。
很快的,白净如玉的脚底板上,便缓缓的绽放出一朵玫红的荆棘花,纹络神秘而复杂。
看见这一幕,严峻熙的脸色瞬间面如死灰!
如果之前他还能在内心说服自己,他之前怀疑过的那些事情,完全只是个巧合,那么眼前这一幕,尤其是那朵枚红色的荆棘花,已经彻彻底底的坐实了杨蕙如的身份!
身份败露的杨蕙如,反而平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一切……
“蕙如,你、你真的是……其他世家的死士?”严峻熙颤抖着嘴唇,满是难以置信的问道。
杨蕙如被塞着嘴巴,没法说话,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却并没有摇头否认。
严峻熙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的怔在那里好半天,几乎是瞬间老了十多岁!
挣扎着想从地毯上爬起来,想冲到杨蕙如面前问她,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她会是世家死士,为什么要利用自己,为什么这个家,到头来居然只是她的任务需要,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和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儿子,只是她骗取自己感情和信任的工具?!
严峻熙甚至都不敢想象这件事:二十多年前与杨蕙如的那一场邂逅,就是充斥着算计和利用,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没有所谓的痴心相许,他这么多年对杨蕙如的爱,只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杨蕙如……!”严峻熙几乎是嘶吼了出来,那张满是青紫色淤痕的老脸上,露出难以压抑的暴怒和不甘,“这么多年,我为了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到底做过多少,又为了你,杀妻弃女,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给我说!如今……你居然只是利用我……你对得起我么!”
严峻熙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为之付出了一生的女人,居然根本不爱他,只是在利用自己……
杀妻?
严悦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变了,一步步走到近前,“爸……你说什么?杀妻?”
杨蕙如的面皮被彻底撕开,严峻熙索性也准备鱼死网破了,再不隐瞒,指着杨蕙如怒声道,“是!是这个女人天天让我离婚,我碍于你妈世家女的身份,又不敢跟她离……只能偷偷给她下药,你生下你之后身体日渐不行,这个女人就是罪魁祸首!是他们母女俩害的你妈妈!”
严悦手捂着脸,几乎让撕心裂肺的笑了出来,眼泪顺着指缝间悄然滴落在地,“原来……我妈妈不是病死的……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为了能名正言顺的苟合在一起,为了让这个卑贱的私生女能够成为名正言顺的严小姐,为了让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成为正经的严太太……严峻熙!你真够狠!”
说完这话,严悦抓起茶几上拿过来的菜刀,高举起,恶狠狠地砍向这个生她、养她、被她叫做父亲的男人!
冷冽的刀锋闪过,严峻熙惨叫过后,差点昏了过去……
一条左腿被砍断一般,露出里面殷殷的白骨头和血肉,地毯上血流不止……
瞧着严悦几乎快要疯了的模样,严峻熙终于知道怕了,强忍耐着剧烈的痛苦,身体瑟缩的就想向后躲闪,“不!小悦!小悦,你不能杀了我……我是你的爸爸!我是你的亲爸爸啊……你是我的女儿,你不能弑父,不能杀了我……”
严悦咧了咧嘴,露出阴森而整齐的牙齿,手上高举着染血的菜刀,阴测测的笑道,“我最亲爱的爸爸,你放心好了,我怎么会做弑父这么有违天理伦常的事呢?放心好了,女儿是不会杀你的,砍断你的四肢之后,我会将你活着放回棺材里,埋在地下……噢,对了,这种办法叫做活葬,是吧?”
严峻熙快要被严悦的话给吓疯了!要是将他砍断四肢,活埋进棺材里等死,还不如让他现在就去死呢!
听着严悦近乎于疯狂的话语,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严欣也瞬间萎了,瑟缩的后退一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她迁怒到自己的身上……毕竟,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和妈妈的小命都捏在严悦的手心里呢。
严峻熙和严悦这对父女都吓傻了,反倒是旁边的杨蕙如,却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向严悦,眼中……闪过一抹希翼。
“怎么着,想让我也跟把你宰了吗?”严悦讥诮着看向杨蕙如。
杨蕙如居然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她在一心求死!
严悦却是放声大笑了出来,弯下身子,轻轻的抚摸了一席杨蕙如的大肚子,款款情深的道,“杨姨,我怎么可能杀了你呢?亏你这么聪明,应该想得清楚明白啊,从刚才辛追卸掉你的下巴和四肢关节的这个细节上来看,就应该想到了……我是绝对不可能杀了你的。”
杨蕙如猛地僵硬了片刻,毅然决然的扭过头去,表示不会屈服。
严悦笑吟吟的,“杨姨,放心好了,我知道的,那些刑讯手法,对于你这么个家族死士而言,是毫无用处的,我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审讯你……不仅如此,我会好吃好喝的奉养你,直到——你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为止。”
听见严悦提及自己肚子里的娃,杨蕙如不敢置信的睁开双眼,死死地凝视着严悦的面容,似乎完全想不到,严悦这是要干什么?
“谁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弟弟呢?”严悦感慨似的道,“真可惜,我突然有点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了……肿么破?啧啧,难得的心软呢。”
杨蕙如重新转回了头,满脸哀求和渴望的看向严悦,只希望严悦能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
严悦耸了耸肩膀,故作迟疑的道,“你在求我啊,唔,我倒不是不可以答应你……不过嘛,你要想想看,你是想要你的大女儿严欣活着呢,还是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平安长大?二者之间,只能活着一个噢!”
杨蕙如根本没料到,严欣居然会提出这么个选择题,不由得看了一眼严欣。
严欣听到说严悦可能会饶过自己,立马眼底闪过一丝希翼之色,泪眼汪汪的哭求道,“妈!妈!你不是最疼爱我了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反正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呢,你就把这个活着的机会给我吧!”
不等着严欣哭求的话语落音,杨蕙如忽然面露镇静的摇了摇头,表示不可以。
严悦翘了翘唇角,“你的意思是……让女儿严欣死,让肚子里的孩子活?”
杨蕙如坚决而果断的点了点头。
对于她而言,大女儿严欣,不过是她完成任务和使命的附属品罢了,若是没有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兴许会将点点母爱赠给严欣这个“附属品”,可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和严欣只能活一个,——谁死谁活,这还用问么?
这个答案,让严悦相当的满意,却让严欣差点当场崩溃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以前对自己宠爱有加的那个妈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就让自己这个大女儿去死?!妈妈不是最疼爱自己的么?她怎么可能这么做!
“妈!妈!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吧,好不好?”严欣失声痛苦了出来,“难道你宁愿留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想救我这个女儿吗?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出来还不知道,为什么可以为了它,就放弃我的命!”
听着严欣的哭求,杨蕙如依旧无动于衷。
瞧着昔日的妈妈如今变得如此冷漠,严欣也彻底怒了,“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心狠!为了让你肚子里的种伸出来,却要放弃我的命……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妈,你这个偏心的女人!我诅咒你!诅咒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
昔日温存无间的母女,瞬间反目成仇,严悦真心满意极了,笑如春花般灿烂明媚,没搭理身后严欣的嘶吼,只是含笑的念叨着,“不管这个孩子,到底是你跟我爸的,还是你跟其他男人生的,我一定会把他当成最亲的弟弟,会好好把他教育成人,让他——做我手下最忠心、最听话的一条狗!”
杨蕙如瞳孔终于迅速放大,闪过一丝恐惧和哀求……
“你在害怕?害怕我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利?”严悦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ok,那我就明白了嘛,你宁肯放弃跟我爸生的女儿,也要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就只能说明,现在肚子里揣着的这个孩子,不是我爸的,也不是我们严家的,对吧?估计着……应该是你跟你背后那个世家里的某位主子偶然苟合时怀上的野种吧?放心好了,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查清楚,你肚子里野种的爸爸是谁,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他们父子相残的,哎呀呀,这些事想想都觉着好鸡冻呢,到时候父子相残相杀,会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杨蕙如脸上终于蒙上了一层痛苦之色,眼泪顺着脸颊流落下来,恐惧的拼命摇头……她几乎不敢想象这一幕如果真的发生了,她会不会是整个家族死士里最大的耻辱!
杨蕙如的表情,落入严峻熙的眼底,他哪里还不清楚,严悦的猜测就是事实!
——杨蕙如肚子里的男婴,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
“杨蕙如!你这个贱人!”严峻熙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歇斯底里的怒声咆哮道,“你知不知道,我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多么的期望和喜欢,而你居然……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严悦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一幕:昔日里,和美幸福的一家,此刻反目相对,女儿仇恨着母亲,丈夫仇恨着妻子,相爱的人彼此仇恨,幸福美满的家庭陷入无休无止的痛苦与仇恨之中……
妈妈,你在天堂看到了吗?女儿,为你,也为自己,报仇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叶妩,故意轻声咳了咳,“严悦啊,时间差不多了啊,加快点速度吧,消防演习的理由支撑不了太久的。”
严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也再没了兴趣挑拨这一家三口之间的关系,刚想举起手上的菜刀时,手上的动作忽然一僵,脸上突然挂上了一抹略带着得意的微笑,“对了,爸爸,我忘记告诉你件事了……这一切事件的起因,一个多月前的那场赌局,我也有参与其中噢,是叶妩一手策划,我主动寻求加入的,换句话讲,让你们一家几口落入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是我——严悦!”
严峻熙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及骂出口,严悦冷笑着脸,高高举起的刀已然落下!
叶妩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是用手帕捂着鼻子的,倒不是她自己娇气,实在是屋子里血腥味……简直已经没法呆了。
严悦并没有亲手杀了严峻熙和严欣,毕竟是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只是将严峻熙和严欣父女俩活葬在之前的坟墓里,钉上棺材盖的时候,父女俩还拼命的在里面挣扎着……
对于严悦而言,她首要求的是折磨,然后才是斩草除根。
至于杨蕙如,早被叶妩转移到郊外的一处房子里了,只等着杨蕙如生完孩子,就让她去找严家父女俩作伴……
最后解决完严峻熙的事,彻底让叶妩和严悦都松了口气,严峻熙留下的财产,一部分被严悦交出去还债了,一部分留在明面上的账户里,用以敷衍外祖父一家人,最后剩下大概还有三亿左右的资金,则被她秘密放在一处国外账户里,用以不时之需。
解决完严峻熙的那天晚上,严悦喝酒喝醉了,再度吐得昏天暗地,抱着叶妩哇哇大哭起来,哭得委屈至极……她一直未曾怀疑过妈妈的死,也根本想象不到,她的母亲……居然是被父亲活活害死的……
严悦醉生梦死了三天,第四天的清晨,她一改昨日的烂醉如泥,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色职业套装,面带笑容的站在叶妩面前……就好像昨天还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个女孩,不是她。
“发泄好情绪了?”叶妩懒散的披着睡袍,上下打量着严悦饱满的精神状态。
严悦笑盈盈的点了点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除了一直向前走以外,别无他选,既然这样的话,我索性不如好好活着,活到让那些人仰望我的那一天……而且,我听说,你好像是准备今天就走了?”
“嗯啊,反正星城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差不多也该回边北郡了。”一边说着,叶妩特意瞅了瞅桌子上的台历,“唔,快要年底了,事情比较多,我也没时间多留了,接下来的路,只能你自己走,我最多给你个建议而已……记着,如果不想让悲剧再度发生,就要让自己努力站在更高的位置。”
严悦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忽然深深地给叶妩鞠了一躬,“叶妩,这一次真的谢谢你……现在的我,除了谢谢这两个字,也报答不了你什么,但是请你记住,你叶妩有生之年,我严悦将会是你最忠实、最可靠的伙伴!”
叶妩心安理得的受了严悦这一礼,然后摆了摆手,“你自己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我们俩是同样一种人,你跟我很像,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严悦洒脱一笑,高傲的扬了扬下巴,“当然,我会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瞧着这个熟悉的动作,叶妩倒是乐了出来,摊开双手,“好吧,我真的没有说错,我们俩太像了。”
严悦也噗嗤笑了出来,说笑了几句,这才道,“行了,叶妩,我就不多打扰你了,祝你一路顺风……我在天京城等你。”
“好啊,有机会去天京城玩的时候,我肯定会去找你的。”叶妩笑道。
严悦默默然的摇了摇头,“不是去天京城找我玩,而是你将来一定去天京城发展,我知道的,不仅仅是边北郡,抑或是西江郡,这片地方容不下你叶妩的……我有一种预感,叶妩,我们俩在天京城相聚时,会在天京掀起一场新的腥风血雨。”
叶妩讶然了片刻,忽然起身,向严悦伸出手,“那好啊,你要在天京城等着我。”
“我期待着……”严悦同样握住了叶妩的手,眼底里满是坚定与信念。
正当严悦准备离开时,茶几边上的电话忽然热闹的响了起来,叶妩随手接通了电话,听见电话另外一端纳兰幸的话语时,不由得脸色骤变,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之后,忽然叫住了严悦,“……严悦!”
“哎?怎么了?”严悦转过脑袋,看着叶妩不太好看的脸色,诧异问道。
叶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我给你们家设局下圈套的事,败露了。我外祖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外公正在逼着我大表哥纳兰正,跟我表嫂宋雨清离婚,还要把我表姐逐出家族……我走不了了。”
叶妩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自己外公那么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臭老头?
玛蛋,我给严家挖坑设局,关你屁事了!你嘚啵嘚啵的骂了那么久也就罢了,就因为表嫂宋雨清参与了那天晚上的赌局,出手帮了一把表姐纳兰幸,他个死老头,居然说什么表嫂宋雨清有违妇德、有辱门风,还非要逼着人家夫妻两个离婚,让自己的三个重孙三胞胎变成没妈的娃!
还有啊,这边骂完了表嫂,那边又开始指着表姐纳兰幸的鼻子大骂,说她什么嗜赌成性、败坏家风,还说她跟杨韬谈恋爱那会是不守妇德,最后还能特么的得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狗屁结论……
叶妩在门口站着听了大半个小时,肺子都快要被气炸了,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一脚踹开房门,暴跳如雷的进门怒声道,“你特娘的放屁!你个老古董,是不是非要逼得我表姐和表嫂上吊去死才甘心啊?!”
家里本身就“热闹”着,叶妩砰地一声踹门而入,却吓呆了纳兰家的众人,傻傻的看着叶妩怒气冲冲的闯进来,好半天没有回过身来。
外公正在家中客厅里骂得欢快,“闯祸”了的姑嫂二人跪在客厅的地毯上,旁边的三胞胎小奶娃子哭得都快抽过去了,叶妩的暴怒生夹杂着三个奶娃子的哭噎声,让外公倒是瞬间噎了一下,随即气得跳脚,指着门外道,“谁许你进门的?给我滚!滚!你怂恿唆使我纳兰家人出去赌博,这个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哪里由得你多管闲事?这是我纳兰家的家务事,你这个姓叶的,趁早给我滚出去!”
叶妩气得都肝疼,怒气冲冲的冷笑道,“是,我叶妩是个外人,可你又算什么?我表嫂是嫁了人的,若要教训她,自有她娘家的父母和婆家的丈夫公婆教训,你这个臭老头又算什么?不过是个长辈而已,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教训了?”
“给你三分脸面,还真当自己是几百年前的封建大家长式的人物了,管得了人家吃喝拉撒睡,连人家夫妻俩离不离婚都得要你这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臭老头来瞎掺和……我表嫂和表哥离不离婚,那是人家俩口子的事,干你屁事!还说我多管闲事?嗤,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狗拿耗子!”
纳兰老爷子在家中向来是说一不二惯了的,这一次他骂得厉害,还非逼着宋雨清和纳兰正离婚,要把纳兰幸逐出家族,不许她再姓纳兰,也不过是仗着他自己老家伙的年龄和辈分摆在那罢了,别人都不敢顶撞他,可叶妩哪里会怕这个老古董?
第87章 隐瞒不下去的悲恸
叶妩张嘴闭嘴的老古董、臭老头,把纳兰老爷子气得差点跳脚,指着叶妩,好半天竟然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你、你个臭丫头!”纳兰老爷子气得浑身哆嗦,“你们叶家亏难还是传世豪门,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没规没矩的丫头啊?叶家的教养和礼仪,都被你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叶妩呲牙,伶牙俐齿的讥诮道,“是啊,叶家的教养被我吃进狗肚子里了,那你呢?良心也都被吃进狗肚子里了吧?自己亲孙女被人打,又差点被人抵债的时候,你这个老家伙上哪去了?那是你的孙女,是你的亲孙女!自己孙女受了欺负,你不管不问,现在还特么的有脸说孙女败坏门风?我呸!你们纳兰家的门风就是窝里横,不敢跟外人对着干,不敢保护孙女,现在事情了结,你倒是蹦跶得欢实……我呸!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的!亏你还敢自称是什么学术界泰斗、现代大儒,我呸!可别招人笑了,你儒家的仁义没学会多少,倒是学会了假仁假义了!”
叶妩和纳兰老爷子两个人谁也不肯让谁,顶起了牛,却让纳兰家全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多少年了,还真的是第一次有人敢跟纳兰老爷子对着干。
论是口齿伶俐程度,纳兰老爷子当然不是叶妩这丫头的对手,可这老爷子说说话就引经据典的,把叶妩差点烦死!
两个人争辩了好半天,纳兰老爷子也说累了,冷笑着跺了跺拐杖,“叶妩,你妈已经被我逐出家门,你跟纳兰家早就毫无干系,这是我纳兰家的内部事务,老头子我作为纳兰家的家主,自然有必须要清除家族内部败类,关于你怂恿我孙女和孙媳赌博的事,老头子我暂时没工夫搭理你,等我清理完门户,自然会上门找你讨个说法!”
“呦,这是说不过我,就开始耍横摆身份了?”叶妩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冷冷嗤笑,“谁要插手你们家族内部事务了?你纳兰家如何,我这个姓叶的,自然没资格多管闲事,可你也别忘了,你孙女是我叶妩承认的亲表姐,你孙媳妇是我叶妩认可的亲表嫂,我叶妩虽然只是一介商人,可也好歹知道什么叫做亲戚,亲戚受了欺负,我叶妩自然要为其出头……这可不像有些人,只会窝里横!”
“亲戚?”纳兰老爷子老眼瞟了一眼全家人,视线中隐隐的带着一股子威胁,慢悠悠的道,“从你妈被我逐出家门那一天开始,我纳兰家上下,任何人都不在跟她有亲戚关系了,不信的话……你倒是可以问问我们纳兰家上下?”
纳兰老爷子倒是有这个自信,只要他开口,纳兰家就绝对不会有人敢承认跟自己跟叶妩之间有亲戚关系。
果然不出他所料,纳兰老爷子视线所及之处,纳兰家的众人悄然垂下脑袋,苦笑不已,他们是心里虽然拿叶妩当自己,可是真不敢当老爷子的面,拆他的台啊,老爷子这么多年,脾气就跟粪缸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瞧见纳兰家居然一个吱声的人都没有,叶妩心里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仍旧不免有些失望……纳兰老爷子根本否决了她纳兰家亲戚的身份,也就等同于拒绝了任何她再度插手的可能性。
就在客厅里陷入了一种尴尬而微妙的气氛中时,一个声音悄然响起,带着几分怯懦和忐忑,声音轻得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叶妩是我的表妹,是我的亲人。”
一句无比怯懦的话,却宛如石破天惊一般,瞬间将全家都惊呆了,怔怔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纳兰家最怯弱胆小、最没存在感的纳兰幸?全家谁都有这个胆子忤逆纳兰老爷子,可唯独她……怎么可能?她平常在家里连半句话都不敢说,被自己的亲妹妹支使欺负得团团转,怎么可能、又怎么敢忤逆纳兰老爷子的意思?
别说是旁人了,就连纳兰老爷子都有点不太敢相信,如果不是这一次的事情闹大了,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最没有存在感、最胆小怯懦的孙女,敢参与赌博行为不说,今天居然还敢忤逆自己……
既然抖着胆子说出了这话,纳兰幸索性的就破罐子破摔,扬起脑袋,抬高音量道,“我说,叶妩是我的表妹。”
纳兰老爷子手捋着胡须,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地盯着纳兰幸,冷哼了一声,“小幸,说话之前,你最好要考虑清楚才是……你犯的错误已经够大了,要是再敢是非不分、忤逆长辈,我纳兰家可容不得这样的孙女!”
最后这句话,已经是浓浓的威胁!
站在一旁的二舅妈也悄然在后面拧了一把自己的大女儿,小声骂道,“小幸,你个死丫头,胡言乱语什么呢?还不赶紧向你爷爷道歉?叶妩她妈已经被逐出家门,就不是我们纳兰家的人了,叶妩又算得了你什么表妹?赶紧承认,说你跟叶妩没有任何关系!”
纳兰幸吃痛一声,却让她从对纳兰老爷子的恐惧中短暂的解脱出来,挺直了胸膛,扬了扬下巴,满脸认真而坚定的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威胁我都好,叶妩就是我的表妹!是我的亲人!你们碍于爷爷,不敢承认她,——我认!”
二舅妈气得跳脚,又拧了一把纳兰幸,“你这个臭丫头,涨本事了,是不是?连我这个当妈的话都敢不听了?你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的!”
纳兰幸被拧得龇牙咧嘴,拼命的挣扎着,怒声道,“你也不用回家收拾我,有本事现在就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也没拿我当人看,你跟杨家借了那么多钱,自己还不上,就要拿我这个女儿当物品抵债……要不是叶妩,我今天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眼瞅着大女儿挣扎着把话都说出来了,二舅妈心里又气又急,忍不住尖锐着嗓子骂道,“你个死丫头,我这个当妈的,还能害了你不成?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为了咱们家做出点贡献怎么了?我把你养这么大,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想到最后还养成了仇?!别以为叶妩帮过你一次,你就那么信她,人家说不准还想怎么利用你呢!”
纳兰幸早就已经听惯了她妈的满嘴谎话,忍不住讥诮着问道,“你倒是说说,我表妹叶妩到底利用了我什么?”
“当然是利用你,给她赌博赢钱啊!”二舅妈张嘴就道,“你也不想想啊,你那一个晚上,赢了多少钱?足足两个多亿啊!就是我们家房子都装不下这么多钱,那可是你自己赢回来的,傻丫头!可叶妩呢?张嘴就都要走了,连个毛都没给你留下!不说全都给我们留下呗,两家对半分,一家一个亿总能有吧?她呢?心也太黑了,一亿都不给你!”
纳兰幸都快被她妈妈这么天真的话语给逗笑了,刚想反驳她的话,却见她妈跟走火入魔了似的,“那可是两亿啊!要是能有这么多钱,我还办什么学校啊?早就在家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我和你爸留下五千万养老钱,另外五千万啊,三千万给你妹妹当嫁妆,剩下两千万呢,你们姐妹俩对半分,这样多好啊……”
说完这话,二舅妈好像醒悟了过来,死死地盯着叶妩,“叶妩!我告诉你,这笔钱你可别想独吞!两亿两千万,这可都是我们家小幸赢回来的,我们家要走一个亿,大房再要走一个亿,剩下那两千万就当是给你的辛苦钱了,你可不能独吞!赶紧把那么多的钱全都吐出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对于二舅妈理直气壮的讨要,叶妩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笑吟吟的看向纳兰老爷子,感慨似的道,“……原来,这就是书香门第啊!啧啧,果然清高!”
纳兰老爷子又羞又恼,涨红了脸,“老二家的,你给我闭嘴!这个家里,还没有你一个女人说话的份!”
碍于老爷子的威严,二舅妈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只是满眼不甘的看向叶妩,似乎还没有放弃讨要的打算。
纳兰幸瞧着自己爷爷还要有再说什么的架势,率先开口道,“爷爷,就算你要把我逐出纳兰家,我纳兰幸还是叶妩的亲表姐!她是我承认的亲人!我妈拿我抵债的时候,你们这群所谓的亲人都在哪里呢?嗤……你们自己过得安逸,可我呢?!除了叶妩和嫂子之外,谁又关心我,拉我一把?”
“我纳兰幸是胆子小、性子弱,是没用没脑子,可是我至少知道,在我最难的时候,是谁帮了我,我纳兰幸也从来都不知道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怎么写!你们打我、骂我都好,把我逐出家门也所谓,我不稀罕书香门第这个背景,但我不可能忘了是谁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宋雨清静静地跪在那里,忽然手捂着脸,苦笑出了声……
“亏我宋雨清出身书香门第,又嫁入书香门第,连无愧本心这四个字都忘了!小幸是我丈夫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为了救她,我做出点出格之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跟杨家和严家对赌这件事,我宋雨清做就是做了!从没后悔过!”
说着这话,宋雨清居然站起身,也顺手拉起纳兰幸,淡笑着看着一大家子人,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想离婚?行啊,拿来离婚协议书,我宋雨清随时都可以签字,但是孩子太年幼,我必须带走!反正你们纳兰家的名声珍贵,我这个有辱门风的女人,生出来的三个孩子,想必你们纳兰家也不稀罕,我带走自己养好了,以后他们仨就随我姓宋!”
表哥纳兰正快哭了,好么?这事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啊,为毛这么欺负他?不仅丢了媳妇不说,连自己毕生最大的“作品”——三个宝贝儿子,也都要没了……还不如把他也逐出家门呢!
叶妩似乎还不嫌闹腾,满脸贼笑的看向纳兰老爷子,“对呢,孩子太小,肯定离不开母亲的……表嫂啊,你放心好了,等你等我表哥离婚,我帮你请最顶级的律师,肯定让你拿到三个孩子的抚养权,等你顺利离婚之后,我再认你当我的干姐姐,这三个小奶娃子,我帮你养,以后他们上学娶妻的钱,我全都包了!”
“表姐,还有你,你要是被逐出家门,也尽管来找我好了,反正我在北宁市有那么多宅子,你在那里随便住,住到你想嫁人为止,你看上哪个男人,也尽管跟我说,身份太高的,我自然惹不起,但要是一般的小明星或是阔少之类的,我肯定让你得偿所愿!”
叶妩一边说着这话,还一边冲着纳兰老爷子得意洋洋的笑了一下,摆明了一副“姐有钱任性你能耐我何”的架势。
这话把纳兰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刚想拿起拐杖揍人,旁边的纳兰正却已经走上前来,冲着纳兰老爷子深深地行了一礼,可怜巴巴的道,“爷爷,我跟雨清结婚这几年,感情一直很好,您要是真的生她的气,就打我几下吧,但您要是想逼着我跟雨清离婚……那孙子也只能不孝,跟雨清一起走了,反正我们一家五口和和睦睦的,是绝对不可能分开。”
叶妩没料到,略微有些大男子主意的表哥,居然还是个这么疼老婆的好男人,不由得捉狎的故意瞅了一眼宋雨清,偷偷地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表嫂果然御夫有方啊!
宋雨清挑了挑眉,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纳兰老爷子的怒火瞬间被引走,听着自己最喜欢的长孙,居然这般没出息,气得举起拐杖恶狠狠地砸去。
纳兰正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哎呦呦的故意大声叫了出来,这才抱头鼠窜,“爷爷,你就原谅我和雨清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旁边沉默着的二舅,忽然也上前一步,深深地弯下身子,鞠躬道,“爸,我们家小幸虽然不应该赌博,可她不得已这么做,也是因为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要不是我平常不大管家里的事,如何能闹出这一次这么大的祸事来?差点连累了全家……子不教、父之过,我根本没教过她什么,小幸犯下这些错,不怨她,怨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过她!所以,这一次我愿意替小幸接受您的惩罚!只求您原谅她……”
话还没说完,纳兰老爷子底气十足的拐杖已经狠狠的砸向了纳兰崇辉,“我打死你们这群兔崽子!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两个只会气我!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啊!啊!”
“爸……!”纳兰幸当场红了眼圈,刚想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爸爸,被他一把拦下,硬生生的挺着挨揍,却不肯让纳兰幸上前一步……
叶妩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放心了不少:以后有二舅舅的维护,想必表姐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以后就算是她嫁人,二舅舅也肯定会给她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而不会像二舅妈那样偏心……
纳兰老爷子举着拐杖,狂揍了一通纳兰正和纳兰崇辉两人,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瞪向宋雨清和纳兰幸,“哼!这一次,有你男人和你爸替你们俩受过,再加上你们是初犯,暂且这笔账就先记着,以后若是再被我发现你们俩敢涉赌,不用别人,我直接打断你们俩的狗腿!哼!”
宋雨清和纳兰幸的灾难,算是结束了,叶妩赶紧挺了挺身子,准备迎接着暴风骤雨……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以宋雨清和纳兰幸的为人,如果不是叶妩在背后怂恿,是绝对不可能涉赌的,纳兰老爷子之前也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恶狠狠地吓唬他们姑嫂俩而已。
为了维系纳兰家百年声望,给这场涉赌事件背黑锅的,只能是叶妩这个“外人”。
“叶妩!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纳兰老爷子手拄着拐杖,气势汹汹的怒声问道。
叶妩笑嘻嘻的耸了耸肩膀,“无话可说。”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纳兰老爷子气急怒道,“老太婆,把我的电话拿过来,我要给叶妩她妈打个电话,我倒是要好好问她,她是怎么教育女儿的?能把女儿教育成这个德行?!自己不学好不说,居然还敢拉我们纳兰家下水……怂恿我孙媳妇和亲孙女学坏!”
一听见老爷子要给往叶家打电话,叶妩的脸色变了,急声道,“你个臭老头有事说事,我叶妩今天就站在这里跟你理论!别动不动就找我妈,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玩这一招告家长?幼稚不幼稚?”
纳兰老爷子瞧着叶妩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冷笑了出来,“老头子我今天还真就幼稚一把了,我倒是要问问纳兰红妆,她到底是怎么把女儿教育长大的?平常跋扈嚣张、目无尊长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敢学坏?”
一边说着这话,纳兰老爷子走到柜子旁边,拿起座机电话就要拨打号码……
纳兰幸是知道内情的,脸都白了,赶紧看向叶妩。
叶妩冲上前去,一把按住了电话,尖锐着嗓音怒道,“你别打电话了!”
这一声怒斥,可是不同于刚才斗嘴时故意做出的暴躁语气,似乎有些急眼了,完全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纳兰老爷子也没料到,叶妩居然会突然变脸,忍不住也生气了,“你给我滚开!这里是我纳兰家,我想打电话就打电话,你别管!”
叶妩死死地按住电话,倔强的看向纳兰老爷子。
纳兰老爷子面色铁黑的瞪向叶妩。
站在一旁的纳兰幸悄然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拽了拽叶妩的衣袖红着眼圈,带着几分哭腔,低声道,“阿妩……你别瞒着了,也根本瞒不住了,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你、你索性就说了吧……”
瞧着纳兰幸的模样,再看看叶妩突如其来的变脸,纳兰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赶紧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爷爷……”纳兰幸抿了抿嘴,看向叶妩,欲言又止。
叶妩悄然扭过头去,也红了眼圈,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脸颊流落下来,倔强的哽咽道,“你也不用这么麻烦,给我妈打电话了……她……她是接不到你这通电话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舅舅纳兰崇德最是个能撑得住场子的人,上前问道。
叶妩咬了咬嘴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的啜泣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我妈已经不在了……”
“——你说什么?!”外婆从后面冲到叶妩面前,苍白着脸色,死死地拽住叶妩的手,“妩丫头啊,你跟外婆说,你妈到底……”
叶妩单手轻轻的捂着脸,借以掩饰脸上的泪痕,“我妈早就走了,是今年春节刚过完那几天,她的春节……是在医院里,我陪着她过的,熬完了大年三十,她、她就咽了气……过年那些天,我之所以没过来拜年,就是一直在北宁市那边给她办丧事……小舅舅和小姨怕外婆你伤心,受不住打击,我们大家就一直都瞒着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这一次如果不是表姐去北宁市想要探望我妈……不然她也不知道这事……”
外婆几乎跟垮了似的,身体摇摇欲坠的,面色苍白,“这、这怎么可能?!她的心脏不是做过手术,已经好了吗?连我都能熬到这个年岁,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叶妩抽泣了一下,放下手,眼底隐隐的闪过一抹恨意,“我妈在春节之前,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快过年那会,是叶妍!是我妹妹叶妍,把妈妈气得心脏病再度发作,进了急救室……好不容易从手术台上下来,医生却跟我说,让我给我妈准备后事……只是熬了不到一个月,我妈就不行,过完年三十,就、就过世了……”
不等着叶妩的话语落音,外婆手捂着心脏,脸色惨白如纸,一头栽倒在叶妩的怀里!
呼啸的急救车疾驰而过,纳兰家一大家子人站在急救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手术结果,叶妩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妈妈生前的心脏病,是属于遗传性心脏病,从外婆那里遗传过来的病,不仅仅是遗传给了妈妈,还同样遗传给了小姨……
话句话讲,叶妩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小姨也有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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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六千字更新,会不会再有第二更六千字凑个一万二,乃们最好晚上七点整的时候,上网瞅一眼……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写出来另外一个六千字,汗,我尽力吧,毕竟昨天出了这么大个篓子,而且又是二零一四年的最后一天。
唔,对了,关于昨天险些断更的解释和致歉,请看书评区置顶吧,详细的我就不多说了。
第88章 断绝关系?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全家人呼啦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忍不住七嘴八舌的问起了老太太的病情,医生无奈的摆了摆手,“行了,家属们散散吧,老太太没什么大事,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毕竟年岁大了,家里尽量别刺激到老太太的情绪,老人家的先天性心脏病能活到这么大年纪,也是这么多年静养得好,可不能再这么继续刺激她了。”
伴随着这话,病人被推了出来,暂时住进icu病房几天,确认没什么病情反复之后,才能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一家人围在icu病房门外的巨大玻璃前,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之前老太太昏厥得太过突然,一大家子人还没来得及消化叶妩带来的消息,就急赶慢赶的将老太太送过来了,现在病情稳定下来,一家人这才想起来,纳兰红妆……已经死了,走得那么突然。
向来烟酒不沾的大舅舅突然叹了口气,径自坐到走廊的长条椅子上,跟儿子纳兰正要了根烟,深深地吸了起来,足足是一根烟的时候过后,他终于缓缓的抬起头,“阿妩,怪不得你知道小幸出了事,就赶紧过来了……”
“妈妈走了,我总要为她的亲人,做点什么。”叶妩苦笑,“她这一辈子啊,最愧疚的人就是外公外婆了,这么多年,她辜负了外公的意愿,嫁给了我爸,虽然锦衣玉食的,可过得并不快乐,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女儿的,心里自然清楚,就算是……为了妈妈而弥补纳兰家一些东西吧。”
说起来,叶妈这一辈子,既可悲,又可怜的,要死要活的嫁了一个她爱着的男人,虽说享尽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可是这个男人却生性风流,又是个愚孝的大孝子,熬了这么多年,却被自己最喜欢的女儿给气进了医院……
但叶妩说的为妈妈而弥补纳兰家,却是发自真心肺腑的,她跟妈妈这么多年来,母女感情淡薄,可妈妈去世了,她这个做女儿的心中仍有遗憾,想为她做点什么,只能反过来大力帮持着纳兰家。
不然的话,她完全可以随便扔点钱过来,让小姨纳兰红妆带着钱自己回星城解决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浪费她自己的时间。
大舅舅纳兰崇德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跟儿子纳兰正又要了一根烟,沉默的抽了起来……
这第二根抽完之后,纳兰崇德终于缓缓站起身,单手重重的拍了拍叶妩的肩膀,徒留下一声轻微的叹息。
或许,那种叹息,应该是叫做遗憾,至于他在遗憾些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很快的,外婆终于清醒了过来,叶妩缓缓走到病床前,外婆拽着她的手,眼泪顺着脸颊唰唰的流落下来,哽咽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大家子人围在病床前,看着面色蜡黄的老太太,唧唧喳喳的说些什么,叶妩抬头的间隙,正好看见外公纳兰老爷子冲着自己使了个眼色,然后悄然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叶妩只是犹豫了一下,也悄然跟了上去。
一直来到楼梯间里,外公手拄着拐杖,站在窗口的位置,静静地往窗外的景色,隐隐的有些失神,似乎遥想到很久远的某些记忆。
看着这样落寞而无奈的纳兰老爷子,叶妩顿了顿,大步走了过来,唤了一声,“外公。”
刚才在纳兰家,叶妩张嘴闭嘴额臭老头、老古董,不过是气话外加骂给别人听而已,但两个人独处,叶妩却绝对不可能那么无礼。
换做以前,叶妩干这么堂而皇之的叫外公,纳兰老爷子肯定是冷哼一声,表示一下不屑和睥睨,这才说话,可是今天……出乎意料的,纳兰老爷子居然破天荒的应了一声,“嗯。”
叶妩似乎也没料到,今天的纳兰老爷子,居然这么好说话,连自己叫他外公,都答应了下来。
纳兰老爷子没有理会叶妩的诧异,只是忽然转过身子,久久的凝视着叶妩那张妩媚绝色的面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场景,蓦然开口道,“叶妩,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再过来了。”
叶妩先是一怔,随即有所恍然的看着纳兰老爷子,却没说话,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果然不出她所料,纳兰老爷子继续道,“不管是纳兰家,亦或是医院你外婆这边,都不要再过来了,你妈妈已经去世了,你就跟我纳兰家再无任何关系,你不欠我纳兰家什么,犯不着为我们两地奔波,以后不管是纳兰家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要再插手,知道了吗?”
叶妩抿了抿唇角,她之前只是以为,外公在以涉赌这件事,让自己承担这个责任,两家表面上断绝关系,大不了被老爷子挥舞着拐杖从纳兰家打出来,然后骂自己几句,说以后不许让自己登门……
可是,听老爷子的意思,似乎是真的要断绝两家的关系?
纳兰老爷子叹了口气,“叶妩,这次的事,算是我老头子谢谢你,你帮崇德、崇辉,帮我们纳兰家避免了一场滔天大祸,我们纳兰家谢谢你……但你记住,出手这一次,你已经还了所有的恩情,你不欠我们纳兰家什么,我们两家之前,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两家所有的羁绊,都因为你的妈妈的去世,而化为烟消,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叶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着纳兰老爷子,“外公……”
“住口!我们两家,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纳兰老爷子的眼底浮上一层怒气,“你妈妈死了,就代表着两家之间关系的终结,你们叶家跟我纳兰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了,叶妩,你不欠我纳兰家什么,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乖乖的回北宁市,当你的叶家家主去,你爷爷对你期望很高,他把一辈子的希望和期待都放在你的身上……赶紧滚回叶家,不要再回来了!”
叶妩咬了咬嘴唇,忽然扬起脑袋,静静地看向纳兰老爷子,“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自然会遵从……两家的关系,从妈妈去世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我不是你的外孙女,对吗?”
纳兰老爷子叹息,“你走吧,不要再来了,纳兰家的任何人,都不是你的亲人。”
叶妩扯了扯嘴角,毅然决然的扭过头去,向楼下缓缓的走去……
俯身望着叶妩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里,纳兰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老二媳妇,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门口偷听很久了。”
二舅妈讪讪的从楼道的巨大闸门后面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微笑,“爸,我也只是刚过来……你可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听见。”
“自己儿媳妇是个什么德行,我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能不知道吗?”纳兰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媳妇,“老二家的,你也别当我老头子糊涂了。”
二舅妈最是个脸皮厚的,听着自家公公戳穿了谎言,索性也不加以掩饰了,大大方方的笑道,“爸,你瞧你,刚才怎么对叶妩那么冷漠呢?她吞了我们家小幸的钱,我还没找她要呢,你还撵人家走……万一钱要不出来怎么办?那可是上亿的资金啊,有了那么多的钱,我足够办一所学校了,到时候还能让二老安享晚年,那多好啊……”
纳兰老爷子摇了摇头,“这笔钱你就不要想了,拿不到的,别说是你了,就连叶妩自己,都不敢要……钱嘛,有人跟我说过了,这笔钱已经以我们纳兰家的名义,捐出去做慈善了,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啊?!捐出去了?!”二舅妈忍不住大声叫嚷了出来,气愤的怒声道,“她叶妩大方,就拿自己钱大方啊,这笔钱可是我们家小幸赢回来的,她有什么资格捐出去?!不行,我可不能忍下这口气,必须要让她把这笔钱赔给我们不可!”
一边说着这话,二舅妈就要追出去找叶妩要钱,身后的纳兰老爷子气得脸都青了,跺了跺拐杖怒声道,“老二家的,你给我站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是不是还想跟叶妩攀亲戚,想上人家那里打秋风要钱?”
二舅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爸,你瞧你说的,这怎么可能……”
“你别忘了,这次的滔天大祸,是谁惹下来的?”纳兰老爷子冷冷的瞪向二舅妈,“要不是叶妩看在她去世妈妈的份上,你这一次惹下的祸,足够将我们纳兰家推向深渊,别说是崇辉了,就连崇德都要受你的牵累!”
二舅妈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这不是没事么?”
“这一次有叶妩帮一把,那么下一次呢?”纳兰老爷子怒气冲冲的道,“拿自己的亲生儿抵债,亏你还是个当妈的,你只记得小莹是你女儿,怎么就记不得,小幸也是你的女儿?偏心没有你这么偏的啊!”
二舅妈振振有词,“我们家小莹以后是要嫁入大户人家当少奶奶的,模样漂亮,头脑聪慧,这样的孩子可是一顶一的好,以后肯定是要高嫁……小幸就不一样了,她相貌没有她妹妹长得好看,性子怯懦又老实,谁对她好一点,她就掏心挖肺的对人家,一点也不想我这个当妈的这么聪明……她肯定嫁不了什么好人家,索性还不如为这个家做点贡献呢。”
听着二儿媳妇如此理直气壮的话,纳兰老爷子气得脸都绿了,“老二家的,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让老二崇辉跟你离婚?!”
“离婚?”二舅妈毫不畏惧的笑了出来,“爸,你要是敢让崇辉跟我离婚,那我就少不得要上外面说道一下当年的事情了!你可别忘了,当年,我爸跟你是莫逆之交,我哥哥还是为了救大姑子纳兰如卿死的,这么多年……是你们纳兰家欠我的!你要是敢让你二儿子跟我离婚,我可就要上外面,好好数落一下,你们纳兰家是怎么忘恩负义的。”
纳兰老爷子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二舅妈,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这么多年来,老爷子如何看不出自己二儿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偷奸耍滑、贪嘴无耻,又爱钱贪财,嗜好奢华的生活,还欺负妯娌、不敬公婆,现在还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换成是别人,老爷子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可是唯独这个二儿媳妇……纳兰家欠人家的啊!
二舅妈出身普通家庭,上面还有个哥哥,当初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还追求过自家的大女儿、叶妩的妈妈纳兰如卿,后来有一次纳兰如卿落水,二舅妈的哥哥跳下水救了她,自己却溺水身亡……
后来,为了弥补对方家庭,纳兰老爷子做主,给二舅妈安排了一份在大学的体面工作,又让她嫁了自己的二儿子纳兰崇辉,这么多年来,就是心怀着愧疚,老爷子才对她多加忍耐的,就像是这次的事,二舅妈明明是惹祸的根源,她却跟没事人似的,还敢跟老爷子这么说话。
“妈,你说话最好注意点!”纳兰幸站在楼道门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妈妈,然后漫步走上前来,搀扶了一把自己的爷爷,“纳兰家娶了你,倒霉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在赎罪了,没有人欠你一辈子的……你以后就等着小莹给你养老吧,我从今天起,搬到爷爷家住,照顾爷爷和奶奶。”
二舅妈楞了一下,气得跳脚,指着纳兰幸的鼻子怒声谩骂道,“你个死丫头!老娘白养你这么多年了,生你养你,你现在不仅不跟我一条心,居然还敢胳膊肘往外拐……我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一边骂着,二舅妈伸手就要打纳兰幸。
纳兰幸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迸发着一抹怨恨的目光,硬生生的逼着她妈妈的手臂僵在半空中……
“你最好仔细想想再动手,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我跟我爸不会做出点什么让你颜面扫地的事。”纳兰幸幽幽的笑了笑,“反正你有小莹就足够了,是吧?不需要我这个大女儿,也不需要我爸爸这个丈夫。”
二舅妈僵硬在那里……几乎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以前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大女儿,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叶妩离开的医院的时候,久久的站在医院门口,几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回北宁市,或者……继续在星城多呆几天?
“大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乐南站在叶妩身后,低声问道。
叶妩长长的呼了口气,苦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要不然的话……你说说,我们该去哪里?”
乐南看了看午后的天色,想了想,忽然问道,“我们……要不然去骚扰一下君明翊?这一次的事,背后分明有他在搞小动作,可是折腾了这么一大圈,他却没了动静,我们怎么着……也得扳回一局吧?”
叶妩讶然的看了一眼乐南,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成啊!走着,我们去刷刷君明翊的副本,兴许还能有什么意外发现,也说不准噢!”
乐南叼着棒棒糖,美滋滋的点了点头。
刚想说去星城官方行政大楼,可是车子开到一半,叶妩忽然道,“乐南,车子扭过头,我们先去四月酒店,接司凛一起吧,不然的话,以他的小心眼,知道我单独去见了君明翊,晚上肯定会吃飞醋。”
“嗯啊,好的。”乐南接着后视镜,瞅了一眼叶妩的表情,忍不住窃喜偷乐。
到四月酒店门口时,叶妩给司凛打了个电话,不出十分钟,司凛果然一身休闲装的相下了楼,却是他自己下来的,容叙又没了踪影。
“容叙呢?”叶妩好奇的问道。
“他把那个紫檀木匣送回天京城,请技术部门的专门技艺人员破解匣子的机关锁了。”司凛无奈的摇了摇头,“匣子上的机关锁比较困难,显然不是一般家族能够拥有的,而且要找可靠的人,破解匣子,以确保里面的东西不会被人碰……之前一段时间,我试图破解过这个匣子,但是失败了,只能请专业人员来做这件事。”
叶妩点了点头,“行,这事你自己决定吧。”
“对了,你叫我出来,有事?”司凛挑了挑眉梢,俊美的容颜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愉悦,“是不是准备约会?唔……要是约会的话,我就回去换身衣服,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你还真的是第一次主动邀请我约会,总要换一身配得上你的衣服才行。”
叶妩噗的笑了出来,拍了一下司凛,“行了,你就别逗乐子了,谁要找你约会?跟我去刷大boss的副本,要不要一起?”
司凛银灰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失望,随即故意用手摸了摸下巴,“唔,你这是在暗示我,赶紧加快灭掉君明翊的进程,好吧你骗到手吗?既然你这么强烈渴望跟我在一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走一趟好了……”
“谁强烈希望跟你在一起了?脸皮真厚!”叶妩嗔怪的瞪了一眼司凛,却看了一眼前面的乐南,“去星城官方行政大楼,我们去找君明翊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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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没写出来六千字的第二更,只写出来五千字,汗……眼瞅着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还是更新了吧,总共更了一万一。
唔,今天是2014年的最后一天,明天是元旦节,也是2015年的第一天,希望妞们每一个人都能有个崭新的开始,在来年里一切顺利!
第90章 星城战火
不得不说,叶妩今天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
抵达星城官方行政大楼时,星城一众高层们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商量讨论着关于星城三号boss、议院议长职位空缺的事,作为星城议长职位竞争最有利的人选之二,秦致和君明翊,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里,就开始各方运作起来,为了这个空缺,两个人几乎抢得头破血流,今天我攻讦你德行有亏,明天你散步我的各种谣言的,连带着星城高层的局势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蔓延的战火,几乎让行政大楼里的工作人员,都变得神经兮兮的。
这一次的严峻熙倒台事件,起因虽然只是一张小小的欠条,可是这张欠条引发的一系列动荡及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没有人会想到,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星城二号boss,居然能这么纵容着子女,跳进明显是别人挖的好陷阱里,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应急措施,却被他娶的继任妻子及女儿,又给他以致命一击……
如果不是杨蕙如的突然背叛和将家产席卷一空,恐怕严峻熙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星城二号boss的位置空出来……当然,他假死的消息至今也只是个秘密,叶妩和严悦之间两个人的秘密,当时凌迟活葬严峻熙时,叶妩动用的是自己从家族那边临时调遣过来的死士,再加上司凛的提供便捷帮助——外围清场,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严峻熙是假死脱逃。
汗,好吧,这种叶妩宰人,司凛递刀的感觉其实蛮不错的。
外界人至今都在暗暗感慨着严峻熙的事情太过凑凑巧,也是在感慨着星城现在剩存的这一种高层,到底有多么的走运。
如果严峻熙还活着的话,哪有今天这群人的潇洒?
且不说星城三大巨头的位置空出来一个,引得君明翊和秦致两人争得头破血流,单就是宋之忆恐怕如今还稳稳的是个受气包,别说是话语权了,恐怕星城高层会议上,都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至于米之洲,那就更惨了,要是严峻熙不死,他还在星城当着自己的小透明boss,虽然表面上是一号boss、星城首席巨头,可是除了他自己带来的秘书以外,还有谁会听命于他这个透明傀儡?
所以说,当叶妩一手将严峻熙设计得倒台时,严峻熙几乎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没有人会帮他出头,甚至在他危难的时候,米之洲和宋之忆这两个人,还隐隐的在幕后推了一把……
叶妩进了星城官方行政大楼的接待处时,几位最底层的小科员们正在小声讨论着关于前一段时间严峻熙的事,一边议论着严峻熙死的委屈,一边又讨论谁会是下一任星城三号boss。
“哎,你们说严院长死得多冤啊,自己还没等出手呢,就被自己老婆和女儿活活气了!”
“就是嘛!不过,说句亵渎死人的话,这也只能怨严院长自己作死活该呢!听说携款潜逃的这个严太太,根本就不是原配,当初啊,严院长娶的是人家天京的世家千金,那做派、那气度……啧啧,当初的严院长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员罢了,是他一次跟以前的岳父认识了,他那岳父赏识他的能力,才把女儿纡尊降贵的嫁给他,结婚以后啊,两个人生了个女儿,就是今天替父还债的严大小姐,可谁想到,我们严院长婚后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通病……找小三!”
旁边有人讶然的叫了出来,“不会吧?!他们高层怎么斗,这就不说了,可我瞅着严院长倒不是那种贪财好色的人,平常总有些漂亮的年轻小姑娘故意给严院长抛媚眼的,也没见他怎么搭理……不太可能找小三吧?”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可告诉你啊,这次把严院长的钱,全都卷跑了的严太太,就是当初严院长的小三!哎,要不然怎么都说男人贱呢,娶了人家的世家女,婚后还嫌人家的姿态放得不够低,非要在外面找个小三,听说啊,这个小三还是严院长的真爱呢,活活的把那我出身世家的原配给气死了,娶了小三……可怜严家大小姐呦,明明也有一半的世家血统,却跟个没爹没娘的小可怜似的,之前她爸可是没事就为了这个小三和私生女打她,这会小三和私生女骗光了家里的钱财跑了,可怜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还上的这笔钱……我前天还看见那位严家大小姐了,一身简单干净的衣服,哪有以前的风光了?”
“哎,换个话题吧,我都听得心瘆的慌,总觉着啊,严院长恐怕死了都不会安宁……对了,你们说,到底谁能拿到三号boss的位置?秦副议长和君副议长两个人,简直就是世家公子哥的模板人物,秦副议长温敦知礼,为人谦逊和善,跟古时候那些翩翩君子似的,君副议长温柔雅致,平常又极为出手大方,只是听说他喜欢乱搞男女关系,跟他老婆的关系不太好,哎,人家世家少爷,长得那么俊美,出身那么好,风流一点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也不知道他老婆在折腾些什么……”
“嗤!你说这话说得真是轻松啊!之前说严峻熙院长在外面找小三的时候,你倒是打抱不平了,现在怎么君副议长找了小三,就成了他老婆在瞎折腾?我看你呀,心就没长对地方,长得太偏了点……男人不管长得好看难看,对自己家老婆一心一意的才是正理,真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索性还不如阉了来得干净!”
叶妩站在门口听了好半天,先前听到接待处里的人提及严悦的事时,心里还在暗笑,严悦出手倒是挺利落的,居然这么快就开始收买人心,在外面散播关于她自己的风言风语,给她入天京造势,可是听到了后面这一块时,脸都绿了……玛蛋!自己和君明翊的事,难道在北宁市还没有被传得不够广,现在已经传到了星城这边?
被别人拿着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股子滋味有点让叶妩不太高兴,可她也真不能为这点小事跟人计较,众人悠悠之口她也堵不住,也只能随着去了。
叶妩推门进来,接待处的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好几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叶妩,似乎有些惊艳于来者的美貌。
叶妩抿了抿嘴,安然接受了这一群人惊艳的眼神,旁若无人的随便走上前去,问道,“请问一下,君明翊在楼上吗?”
负责三巨头访客的一位小姑娘立刻站起身,“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叶妩默然摇了摇头。
小姑娘苦笑了一下,“要是没有预约的话,那就有点难办了,我们需要向上头打个申请,经过批准之后才可以……这样吧,您留下个电话和地址,以及要求见对方的理由,我们在打完报告申请之后的一周,如果君副议长的秘书批准了你的申请见面,我们会给您回个电话,您再过来就能见到人了。”
叶妩摆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的,你直接给君明翊的秘书打个电话,就说我找他……”
上次叶妩来找米之洲的时候,不过是随便给米之洲打了个电话,米之洲亲自派自己的秘书来门口接叶妩的,这次是叶妩自己私自前来,却没想到,见个人都这么麻烦。
“这样不太好的,”小姑娘有点不高兴于叶妩的态度,“我们接待处是不能跟领导们的秘书直接通电话,要通过秘书处才能……”
“那就给秘书处打电话!”叶妩轻锁着眉头,也有些不悦了。
她可是记得,这个小姑娘的声音,分明就是刚才那个说“君明翊风流一点也理所应当”的声音,还说自己在没事瞎折腾……
叶妩记仇了。
小姑娘瞧着叶妩的态度极为强势,穿着又很是不俗,犹豫了一下,只能慢吞吞的给秘书处打了个电话,让叶妩和司凛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等一会。
不大一会的功夫,从楼上下来个一身officelady装扮的娇美女孩,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显得极为温柔可亲,脸上还挂着清爽的笑意,推门而入时,别说是旁人了,就连叶妩都为之眼前一亮。
“请问,刚才有人要见君副议长吗?”女孩笑吟吟的道,“他在楼上的会议室正在开会呢,一时半会的,怕是没有时间见客人的。”
接待处的小姑娘瞧见这个女孩满脸的笑容,忍不住带着一点醋意的道,“杨萱,你倒是春风得意起来了嘛,前一阵严院长刚去世的那会,啧啧,你可是被欺负惨了,人家那会力挺你,还帮你跟他们吵架……现在你一转身的就成了君副议长的秘书,却忘了我这个患难之交了?”
秘书女孩赶紧笑吟吟的挎住了对方的胳膊,“哎呀,小思,瞧你说的,人家哪里有忘了你?我这不是最近太忙吗?刚才听说有人要见我们副议长,我就立刻下楼,还不是为了过来看看你?”
听着两个女孩间的对话,叶妩倒是乐了出来,笑眯眯的打量着女孩价格不菲的服饰和脸上春风得意的笑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啧啧……杨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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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着,好久都没有怎么休息过了,今天想睡一天的懒觉,可大清早晨的就被我妈拽起来陪她出去逛街啊啊啊啊啊……在外面出去一天,冻成了狗,乃们知道东北的冬天有多冷吧,连累再冷,回家我就直接趴了!嘤嘤嘤,我的假期!今天就这三千字,咳咳,明早十点的更新,继续推迟到晚上七点,老纸要睡懒觉!等元旦假期结束后,恢复正常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