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
四川嘉定府境内,有一个举足轻重的武林大派--峨嵋派,乃大侠郭靖之女郭襄女侠所创。
郭襄女侠家学不凡,当年五绝其三俱与她有渊源,武功之博,举世罕见,四十岁后她武功大成,融会贯通,创下了峨嵋派,峨嵋派的武功自是精妙绝伦。
而在离峨嵋派不到百里,还有一个小的武林门派--水云派,却甚少被武林中人所知。
紫山是一座人烟罕至的高峰,身处螺髻山脉的深处,海拔上千米,丛林遍布,到了上半段,冰雪处处可见,即使是武林中人,亦感寸步难行。
紫山半山腰,有一处缓平地势,似是一张椅子般,水云派便位于这张椅面上,仅是二三十人的小派,且俱由女子组成,不收男弟子,倒与峨嵋派相似。
水云派的掌门温玉冰,在武林中颇有几分名气,并非是因其武功超卓,而是其姿色出众,冷艳逼人,兼且性子孤僻,不太讲理。
初夏时分,因这里地势颇高,清晨微带冷意,青翠的山林中雾气缭绕,各种飞禽雀鸟不时鸣叫,清脆悦耳,更显山林的幽静。
水云派中亦传来莺声燕语,叽叽喳喳的喧闹,派中诸弟子纷纷起床,或洗漱或打闹,勤奋的已经开始练功。
一座三层的楼阁倚着山峰而建,飞檐斗拱,似是一只雄鹰展翅欲飞,气势不凡,二十几座院子星罗棋布于楼阁前,共分了三层而建,每层地势相差有六七个石阶,这便是整个水云派。
太阳虽未升起,天空却是晴朗无云。预示着又是一个好天气。
蓦然之间,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如同在她们耳边炸响,震人心魄。
尖叫声连连响起,众女边叫边捂着耳朵蹲下,抬头望天,恰看到一道银蛇般的闪电直直击向最顶层的一间院子。
她们虽是习武之人,但见到如此天威。女子的天性顿占了上风,多数人尖叫声再升一阶。
这道闪电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诸女子惊惧的目光中,倏然而逝,天空一直晴朗无云,如同洗过,澄蓝无比,刚才的雷电似是她们的幼觉一般。
她们正惊魂未甫之际,那间被闪电击中地院落忽然蹿出一人。身形娇小玲珑。径直冲向掌门所在楼阁。
女子的好奇心皆是强大无比,水云派的弟子们纷纷往上走,这一层屋子里住的全是掌门座下的嫡传弟子。是她们的师伯或师叔。
她们认出了这位面色惶然,只顾得奔跑的少女,她叫小蝶,是掌门座下大弟子的侍女,长得娇美可爱,平日里嘴甜乖巧,极有礼貌,颇讨众女地喜爱。
“莫非是大师伯出事了?”诸女子一位面容姣好,身材苗条的持剑少女喃喃自语。
“不会罢?……那大师伯也太倒霉了吧?”她身旁的一位美貌女子摇了摇头,大是感慨道。
旁边诸女纷纷点头。心有戚戚焉,这些女子皆容貌不凡,姿色不欲,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放在人堆中,却也引人注目,此时聚在一起,宛如群花盛开,争奇斗艳。
她们虽然心中好奇。但没有长辈的指令,却不敢踏入那座清心院,因为他们口中的大师伯,却是一位男子。
众美女或议论或感叹,不知不觉间,围住了小院的门口,探头往里望,虽然开着院门,但院中假山竹林掩映,无法看到里面屋子的情景。
叽叽喳喳的众女忽然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位宛如天仙般的女子如风般掠过,眨眼间消失在院中,圆润而清冷的声音在空中飘荡:“练功去!”
众女顿如鸟兽散,掌门师尊地话不容违拗,虽然她们心下好奇更甚,不时往这边瞅瞅,却没有胆子继续呆在这里。
小院门口仍有四女未曾离开,她们俱是身形高挑,骨肉丰匀,亭亭玉立,容貌各异,皆是美丽动人,清亮地目光望向小院,并未跨步进去,她们四人是第一代弟子,是院中之人的师妹。
小院之中,假山竹林掩映着三间屋子,东间,水云派的掌门温玉冰站在床榻旁,望着榻上脸色乌黑如炭、难辨面容之人,满面悲伤。
床榻之上,屋顶一圆洞敞天,业已被雷电所击毁。
温玉冰身形高挑,虽一身翠绿宫装,仍难掩其凹凸有致地曲线,容貌娇媚,眉宇间却冰冷一片,冷艳逼人。
“秋儿,秋儿……”她的声音圆润柔和,透着浓浓的关切,与刚才在院外所说迥然不同,宛如两人。
榻上之人覆衾仰躺,昏迷不醒,脸色乌黑如墨染,看不清模样,唯有一颗脑袋头发皆无,油光瓦亮,宛如被涂了一层豆油。
温班次冰唤了几声,没有动静,回头望向身边娇美的少女:“小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情有一张雪白的瓜子脸,琼眉樱唇,柔美可人,听到掌门师尊发问,面色苍白的她,带着泣音道:“今天早上,少爷很早就起床,洗漱之后,正在擦脸,天上就忽然降下一道闪电,击中了少爷……”
刚才跑出去找温玉冰的小蝶接过话头:“我与小情妹妹忙把少爷扶到塌上,就跑去找掌门您了。”
她亦是瓜子脸,秀鼻挺直,凤目灵动明亮,娇美中透着端庄,又透着慧黠,气质独特。
温玉冰螓首仰起,看着敞了个大洞的屋顶,冷艳的脸上露出愤恨之色,低下头望向榻上之人时,又换上了温柔表情,隐隐泛着母性的光辉。
她弯腰,伸出葱白似地玉指,轻轻抚着那乌黑的脸庞,将他紧皱的眉头轻轻抚开。满脸怜惜与温柔:“苦命的秋儿!”
小情与小蝶两人明眸中亦透着怜悯,虽然这位少爷呆呆傻傻,但毕竟一直照顾这位少爷,几年下来,自是难免产生感情。
床上躺着的男子名叫萧南秋,尚在襁褓时,便被十二岁地少女温玉冰在山脚下捡到,便将他收做开山大弟子。
那时的温玉冰。正随着自己的师父学艺,尚未出师,师父虽然劝阻,不让她收留这个婴儿,不如到山下找一个家,让他们收养,她时常去看看便是了。
温玉冰一抱起这个婴儿,正哭得声嘶力竟的他顿时眉开眼笑,冲她咯咯笑个不停,顿时温暖了她地心。说什么也不答应。一定要自己收养他,让他做自己的弟子。
她从小性子便倔强执拗,师父也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温玉冰的师父只有她一个弟子,她随师父在山上习武,只有两人,自然难免孤单,有了这个婴儿,顿时有了寄托,充实无比,将一腔爱心全部倾注到了小南秋身上。
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十岁那年。萧南秋练轻功时,不慎自山崖上摔了下来,恰巧撞了后脑,从此便变得呆呆傻傻,除了吃喝拉撒能够自理之外,什么也不会做,只是发呆,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温玉冰心中痛苦,恨不能以身相替。看了无数的名医,却无济于事,都是无能为力,他们断言,很可能,萧南秋一生会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除非天降奇迹,否则,断难醒来!
几乎走遍天下,失望了无数次,浊国冰也绝望了,便找了两个伶俐的小丫头,服待他照顾他。
虽然她后来又收了四位弟子,但论及感情之深,却无法与对萧南秋相比。每天,她都会到这个小院里,跟呆呆傻傻的他说说话,说是弟子,其实无异于她的儿子。
“秋儿……,秋儿……”一边轻轻抚摸着他乌黑的脸庞,温玉冰一边轻轻呼唤,柔肠万转,身后的小情与小蝶皆觉两眼发酸。
乌黑的脸,葱白似的纤纤玉指,黑与白对比强烈,更令人心碎。
“咦?”小情忽然轻呼了一声,伸手指着床上的萧南秋,明眸圆睁:“师尊,师尊!”
温玉冰雪白玉手停在萧南秋乌黑的脸庞上,转头望向小情,黛眉微蹙,略带不满。
“少爷地眼睛好像动了!”小情急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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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电劈下,击中了萧南秋,萧月生地元神已醒来。
惊天动地的闪电之力几乎尽被他的元神所吸收,元神不但未损,反而更加凝实强大。
但闪电之力强大无伦,虽被他地元神吸收,却难免溢出几分,将这具身体中不全的魂魄击毁,唯有记忆被元神吸收,其余一切,皆灰飞烟灭。
大脑被轻微的闪电之力刺激,在萧月生元神的护佑下,发生了玄妙的变化,脑域拓展,是常人的数倍,这为他以后修道省了极大的力气。
没摸清深浅,他自是不会贸然醒来,闭着眼睛,神念已经散开,若非是脑域已经拓展,他怕是顿时化为了一个普通人,神念被束缚住,难以施展。
只是毕竟拓展有限,不能如原来般瞬息千里,仅能观照两里之内,看到了这是一处高山,人烟罕至,周围皆是女子,仅有自己一个男人,看来是身**儿国了。
很快与这副身体完全融合,自己的神念虽强,但这副身体,却着实不敢令人恭维,经脉闭塞,似是未习武功,五官迟钝,根本听不到院卫外面众女正议论些什么,但看她们不时望向这这的目光,怕是跟自己有关。
身旁地这三个女子皆是美女,尤其正抚着自己的女子,更是冷艳妩媚,看似是冰冷,却是内媚之相。
记忆出现了她的面容,竟是这具身体的师父,于自己有养育之恩,但他得到的仅是记忆,却不包括情感,他怎么也无法生起孺慕之情。
温软的小手抚在自己的脸上,令萧月生微微发痒,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颇为古怪,他不由睁开了双眼。
温玉冰听到小情的轻呼,不由望向萧月生,与他缓缓睁开地双眼撞到了一起,她冷媚的面容顿时涌上惊喜:“秋儿,秋儿!你醒了?!”
“师父……”沙哑的声音低沉的说道,萧月生怔怔的望着温玉冰。
近在眼前的面庞,她雪白晶莹的肌肤光滑如瓷,双眸黑白分明,瞳如黑钻,熠熠闪光,其姿色实不输于自己的夫人们。
此时的温玉冰,满心被狂喜所充满,虽觉他的眼睛深邃如海,却并未怀疑,以为是他恢复清明之故,萧南秋原本的眼神,一片迷蒙,黯淡无光。
“秋儿,秋儿,有哪里不舒服吗?”温玉冰轻抚着他乌黑的脸庞,柔声呵护,轻声问道。
萧月生摇了摇头,笑了笑,更显牙齿的雪白,声音沙哑,低沉的笑道:“师父,好久不见了……”
温玉冰微微一怔,随即恍然,顿时泪涌而出,用力点着头,笑着流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师尊,少爷清醒过来了!”小蝶正端着一杯水过来,听到萧月生的话,不由惊喜道。
“嗯。”温玉冰点头,接过小蝶端着的青花茶盏,没有回头,挥了挥雪白的玉手:“你与小情出去吧。”
她流泪的模样不想让别人看到。
两女遵命,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少爷,袅袅的走了出去,到了小院竹林中的小亭中歇息。
温玉冰坐到床榻上,弯腰舒臂,一手端着茶盏,另一手伸到他的背下,微微用力,便要扶他起来,喂他喝水。
萧月生顺势而起,伸手接过茶盏,笑道:“不敢劳烦师父,还是徒儿自己来吧!”
看他毫无虚弱呆滞的模样,温玉冰大感惊奇:“秋儿?”
“师父放心罢,秋儿很好!”萧月生以记忆中的称呼自称,乌黑的脸庞带着微笑,将青瓷盏中的水一饮而尽。
“真的不要紧吗?”温玉冰有些不放心,被雷劈了,怎会一点儿事没有?!
萧月生笑着摇了摇头,眼都没眨,一通谎话便脱嘴而出:“师父放心罢,……这些年,我好像一直发困,怎么也醒不过来,刚才的一声雷响,忽然把我惊醒了!”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温玉冰接过茶盏,下床送回窗下的红漆方桌上,步伐轻盈,轻快无比。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2章 解惑
对于占取萧南秋的身体,萧月生并不放在心上,修道大成,他颇得天道不仁之三昧,羁绊越来越少,行事亦越发无忌。
天雷偏偏打中了他,定非无由,怪只能怪他命运不济,与其行尸走肉般活着,还不如成全自己!替他完成一些未了的心愿,用以报答他便是了。
“别下来,先躺着罢!”温玉冰见他掀开锦衾,想要下榻,忙伸玉手阻止,薄嗔的瞪了他一眼,显然她仍不放心,怪他太不小心,其神态在萧月生眼中,极尽妩媚动人。
萧月生想了想自己萧南秋的身份,还是老老实实的遵命,抬头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袋,抬头道:“师父,我的头发全没了?”
温玉冰已经平静下来,眼泪已经悄悄抹去,看他抚头的模样,不由抿嘴一笑,灿若春花:“没了!”
“徒儿可不想出家!”萧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着脸,惹得温玉冰不由玉手捂嘴,高挑婀娜的娇躯颤抖,咯咯笑了起来。
闪亮的光头,乌黑如炭燎的脸庞,雪白的牙齿,看上去确实滑稽,让人一看就想笑。
温玉冰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了,竹林小亭的两个少女大感惊奇,伸颈望了望,没想到,掌门师尊的笑声竟是这般动听,她们有些怀疑,那屋里之人究竟是不是一向冷肃的掌门。
原本的萧秋南,性子便是活泼灵动,萧月生的这一番举止,并未令温玉冰感觉不适,反而大生亲切,清亮的目光柔和的罩着他,细腻雪白的嘴角微翘,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生生压抑下来。让他先躺下休息,羊脂白玉雕成一般的手伸出,探了探他地脉相,搏动低稳有力,看起来确实无碍,便让他先闭上眼睛,静养半天,再下榻走动。
水云派大弟子萧南秋被雷击中。不但未死,却因祸得福,治好了失魂症,恢复了清明,这条消息像长了翅膀,在小小的水云派内传播迅速,尚未等萧南秋自床上下来,便已传遍全派。
对于萧南秋的因祸得福,诸位女弟子皆是欢喜雀跃,因为这个萧秋。掌门一直郁郁寡欢。老天终于开眼,他的失魂症好了,那掌门不会再冷冰冰的吧?
她们原本猜测。这个呆呆傻傻的水云派大弟子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之事,否则,断不会先是失魂,再遭天打雷劈,倒霉得不能再倒霉!
如今,这个流言已不告而破,失魂症能够被天雷打好,实是天下奇闻,定也是千载难逢,看来,倒是他上辈子积德了呢!
温玉冰有些不舍的离开后,两个贴身侍女小蝶与小情回到屋来,在外间的屋子守着他。
萧月生闭上眼,静下心思,仔细消化着萧南秋地记忆,才发觉,自己当初所算不错,元神果然来到了另一时空。
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初懵懵懂懂的自己了。完颜萍她们所在的时空已经留下了他的元神烙印,只要自己的修为达到,自可返回,只可惜当初在现代社会,尚未得及领悟便已不由自主的脱身,来不及留下烙印,却是无法回去了。
少林、武当、峨嵋、天鹰教、明教,……倚天剑,屠龙刀,皆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武当掌教张三丰真人的百岁大寿早已过去多年,张翠山夫妇已逝,这些可谓是大事件,水云派虽小,但离着峨嵋派近,经常走动,武林大事皆可知晓。
他暗暗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呢,真是可惜了,现在,怕是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都长大**了吧。
不过,他如今可不会那么心软,什么闲事都要管一管,这世上地人每天生老病死,若与自己无缘,各依天命便是。
唉,也不知自己地几位夫人怎样了,需得加紧修炼,以期能够早日见到她们,想到这里,幽幽的思念缓缓弥漫上来,他的心隐隐作痛。
“小蝶,拿镜子过来。”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朝外屋扬声道,他要动起来,免得被思念之情所扰。
“是--!”小蝶温婉地回答,掀开门帘袅袅迈入,她身材窈窕而饱满,身着绿衫,小手拿着一只圆形铜镜。
对这两个贴身侍女的印象虽然模糊,却是经常出现,已经有陌生之感,见娇嫩如桃的她正偷偷打量着自己,明亮的目光中满是好奇,模样娇美动人,萧月生轻轻一笑,并未多言,坐起身,接过了铜镜。
打量着镜子中的面容,萧月生不由笑了起来,这张面孔,竟与他原本的模样有**分想象,都是普通得很,实在谈不上英俊,怪不得元神竟选择了这具身体。
虽然铜镜不太明晰,他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脸皮发黑,光秃秃的头顶,看上去颇是怪异。
“小情,拿水来,洗脸!”萧月生扬声招呼,也不让另一个小丫头闲着,使唤使唤,要感觉一下。
“哎--!”声音娇嗲清脆。
他微微一笑,这几息之间,他已大致摸清了两个贴身侍女各自的性格。
门帘掀起,苗条秀美的小情端着木盆进来,雪白地瓜子脸,带着晶莹玉润之色,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淡粉色,整个人看上去,似乎被温润的玉光笼罩着。
萧月生不由暗叹,看来这具身体的师父对他极好,与外面那些貌美的弟子相比,这两个侍女的美貌也是佼佼出群。
擦上皂角,用力洗了洗脸,感觉这幅身体确实拙笨得厉害,毫无原本的轻灵自如,还是得加紧修炼!
摆了摆手,让心中好奇、不停偷偷打量着自己的两女出去,萧月生躺回榻上,重新静下心来,开始入定。想要恢复一下这个经脉闭塞的身体。
道家乃性命双修,精气神俱修,此时他纵然元神强大,身体却是凡胎,却也无计可施,唯有循序渐进地修炼,别无他途。
整个上午,他凝神聚气。却进展不大,这幅身体确实太差,有力使不出,也无奈的很。
好在他心志坚凝,不以为意,从头开始,慢慢来便是,自保之力,他还是有的。
午膳时,温玉冰过来。身后跟着四位女子。皆是貌美如花,光彩照人,却是他的四位师妹。
温玉冰之师。平生有一夙愿,欲成立一派,能与峨嵋比肩,只是她自知才智不足,便将希望寄于温玉冰。
温玉冰自幼被师父收养,恩比山高,发下宏誓,要完成师父之愿。
她建立了水云派,花费极大的力气收徒授徒,仅收女弟子。而且皆是容貌美丽,资质上乘。
萧月生所占地这个萧南秋,自幼拜在温玉冰门下,成为她的开山大弟子,其余诸女,皆是他的师妹,共有四人,天赋绝佳,远胜于他。
此时。完颜萍诸女占满了他的心,对于这四位师妹,他仅是草草一观,并未生出非非之想。
确实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二师妹李若云,冷若冰霜,犹如风中雪莲,三师妹林晓晴,娇媚如解语花,四师妹杨玉琪,樱唇微厚,带着诱人的性感,五师妹柳清泉,目深鼻挺,宛如后世的混血美女,明眸如一泓清泉。
四女美态不同,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仅是四人,便予人以置身花海,眼花缭乱之感。
她们一一向前参见了大师兄,对他的态度各有不同,颇堪玩味,萧月生扫了她们一眼,淡淡一笑,也并不太在意,来日方长。
他地屋子不大,这么多人进来,略显拥挤,淡淡的幽香弥漫于屋内,既泌人心脾又令人心神微荡。
“师父,还是让几位师妹去忙吧,一家人不需客气。”萧月生摆了摆手,淡淡的笑道,不自觉的生出几分威严的气度。
“也好,……若云你们去吧。”温玉冰眉梢带着喜意,听到大弟子发话,自是不想违逆于他,冲着李若云她们点了点头。
她们纷纷告辞起身,盈盈离开,颇有几分不情愿,对于这位乍然醒来,如换了一人的大师兄,她们可是好奇的紧。
南窗下有一张小方桌,饭菜摆在其上,萧月生下了榻,与温玉冰对坐,乖巧的拿起竹箸,双手递给她,神态恭敬。
他心下大感新奇,以前还从未扮过这般角色,即使是面对岳母黄蓉,也是大喇喇的任由郭芙伺候自己,而不是自己去伺候岳母。
温玉冰笑着接过竹箸,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幕,以前依稀在梦中出现,如今,终于变成了现实!
粗茶淡饭,萧月生实在不习惯,被小凤的厨艺惯叼了地嘴,吃起这些饭菜来,如食糟糠,难以下咽。
温玉冰细嚼慢咽,斯斯文文,每一口都很少,见他如吃毒药地模样,不由停箸,轻笑:“秋儿,怎么了,不合口味?”
萧月生苦笑着点点头:“不知怎么,吃不下去。”
他自是不会去撒谎,一撒谎,只能强迫自己接着吃,如此自虐之事,他岂能为之?!
温玉冰视他如珍宝,不忍责备,嗔了他一眼,轻声道:“那就别勉强,待小蝶小情她们回来,让她们下厨做给你吃罢,……小蝶的厨艺比梅二嫂要高明一些。”
萧月生忙不迭的放下了竹箸,如避蛇蝎一般,令温玉冰忍不住想笑。
“秋儿,这些年,你一直是清醒着地吗?”温玉冰忍住笑,竹箸夹起一片萝卜,轻轻的、慢慢的咀嚼,微微咽下之后,抬眉问道。
自大弟子醒来,她虽与其相处的时间不长,却已感异样,隐隐觉得,其气度大是不凡,绝不像是一位未履尘俗的少年。
萧月生摇头苦笑了一声:“朦朦胧胧,就像睡觉似醒非醒一般,看得到听的见,却一直醒不过来!……一直不停的做着一个梦,在梦里,徒儿成了一位武林高手,纵横武林,天下无敌,闯出赫赫的威名,实在是快意潇洒,……没想到,这一声巨雷,把我从梦中惊醒了,才知道原本是一场梦!”
“黄梁一梦……,真是奇妙!”温玉冰带着赞叹之色,欣慰温柔的望着他。
她虽是奇怪弟子的举止,但也仅是好奇,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假,这么多年,他手上有多少道掌纹,她都一清二楚,而且元神附体,那也仅是神话传说,没人会当真。
萧月生地解释,可谓是天衣无缝,她也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怪不得秋儿身上透出淡淡的威严,果然是大高手气度啊。
“那你都梦了些什么,给师父说说。”温玉冰放下竹箸,笑着说道。
“师父吃饱了吗?”萧月生却并未遵行,而是看向两个菜碟。
“是啊。”温玉冰点点头,自罗袖中抽出素白的布帕,轻柔的试着羊脂白玉一般的玉手。
“师父吃得太少了啊!”萧月生脸上有些不满。
“师父一向如此,不要紧。”温玉冰温柔的笑了笑,感受到了弟子的浓浓关心,心下温暖。
萧月生做出欲言又止状,无奈的点头,接着说起了自己地梦。
讲故事,萧月生可是一个高手,一本天龙八部,娓娓道来,温玉冰听着听着,不由的入了迷。
待小蝶与小情与派里的褚弟子一块儿吃完饭回来时,师徒二人一讲一听,正入佳境。
两女拾掇桌上的饭菜,师徒二人出了屋子,到了院中竹林中,坐在小亭里,听萧月生继续讲他梦中所经历。
又讲了一个时辰,小蝶第五次前来续茶时,温玉冰才勉强收扰自己的兴致,说太多的话,很耗精力,担心大弟子受不了,便让萧月生回去休息。
过了明天,他便要开始随温玉冰练功,身为水云派的大弟子,任重而道远。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3章 无招
温玉冰走后,萧月生独自坐于小亭中,啜着茶茗,感受着与原来世界迥然不同的气息。
虽有竹林隔着,徐徐的清风仍旧带着冷意。
他已经饥肠辘辘,让小蝶与小情两女将饭菜端到小亭里,便在这里听着簌簌的竹声吃饭。
小蝶的厨艺确实不错,虽比之小凤,仍旧天壤之别,但他已经饿得不轻,况且做得也颇可口,便免费吃了下去。
看看吃的饭菜与喝的茶,萧月生知道,水云派的日子过得颇为清苦,唉,这么多美女,却过着这般清苦的日子,真是罪过啊。
将小蝶与小情叫过来,让她们坐到自己对面,与她们聊天。
小蝶与小情已经侍候他多年,已习惯呆呆傻傻的他,乍见到他清明的模样,自是难免升起古怪的感觉,对他好奇的很。
小蝶端庄矜持,目光清正,小情却是纯真无邪,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清澈的目光透出浓浓的好奇,偷偷地瞧上一眼,马上转开,生怕被萧月生知道,令他不由想笑。
萧月生知道,如今自己最能信任的人,便是自己的师父温玉冰与这两个贴身侍女了。
温玉冰的疼爱,像是姐姐,亦像母亲,令萧月生也不由觉得温暖,但那四位师妹,却不能掉以轻心。
大师兄,这可是一个敏感的位置,他不会幼稚的奢望每个人都喜欢自己,拥护自己。如今的自己,在别人看来,可是一个废人,却占着大师兄的位置,握着权利之剑。
两个人便成江湖,有人之处,必有纷争,此乃人性,谁也逃不出这个范畴。水云派是个小派,而且个个都是美女,却也难免。
萧月生语气温和,不动声色地打听着水云派的情形。
他的手段,岂是她们两个入世不深地小丫头能够抵挡。三言两语之后,她们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欢快无比。
四个师妹各自的性格,平常都是谁做主,派中弟子的日常起居,等等。事无巨细,在不知不觉的闲聊中,他便已尽悉。
傍晚时分,他们三人才自小亭中离开,小蝶与小情颇有意犹未尽之感,感觉与少爷聊天,像是知己一般。他每一句话,都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实是一件畅美之事,说不出的美妙滋味。
接下来的时间,萧月生便老老实实的在榻上打坐。
这具身体的资质,实在谈不上好,好在还是童子之身,元气尚旺,精气未损。
人的身体,最是奇妙无比,自成一天地,阴阳五行悉自具足,但感情与情绪的存在,会扰乱这个内天地的运行,一念生起,天地便乱。
修行之法,无外乎凝神调息,将自己的心念去除,致虚极守静笃。空无一念,任由身体内的天地自然运行。不受干扰,自会产生造化之妙。
萧月生的元神强大无伦,入静之快,仅需几次呼吸之间,寻常修道之人,却需半个时辰。
一夜之后,他丹田已有真气缓缓凝聚,虽然细微,却也算是进步神速。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萧月生睡梦正酣,他一向习惯睡觉睡到自然醒。温玉冰忽然闯进来,一身劲装,修长的娇躯刚健婀娜,手提三尺青锋剑,毫不客气地上前,把他从榻上拉了起来,要练功!
萧月生实在无奈,只能苦着脸,慢腾腾的爬起来,到了院中。
院子的东边是竹林,西边是花园,花园中心,一块七尺来方的空地,以青砖铺地,便是他练功之处。
温玉冰黑亮的秀发高挽,穿着一身湖绿色的紧身劲衣,更显曲线凹凸有致,怒峰翘臀,既英姿勃勃,又性感诱人,萧月生定力有了用武之处。
“秋儿,这些年,你的功夫怕都荒废了,还得从头练起!”温玉冰提着一柄霜寒长剑,步履轻盈,面色冷肃。
一阵清风吹过,湖绿色地缎衫紧贴至她的肌肤,将她修长的大腿,怒茁的玉峰凸显更甚,若是寻常男子,见到此景,早就热血沸腾,无法自制了。
萧月生心神微动,压抑着令其波澜不惊,摇头苦笑:“我如今武功已废,确实麻烦!”
“师父昨晚想了想,内功是急不来的,还是从头开始吧,先练马步,根基扎实了,再练剑法,虽然有点晚了,却也总强过一点儿武功不通!”温玉冰轻轻一掠耳际,将垂下的一绺秀发捋起,向他抚慰一笑。
武功的修炼,需要从小扎基,循序渐进,尤其是内功,更不能耽误,年幼之时,体内先天之气尚未散尽,容易得气。
况且,内功是需要每日不辍的积累,容不得半点儿取巧,他如今开始练功,正常发展,永远不可能追上同辈。
温玉冰昨夜躺在香榻上,细细想来,秋儿能够清醒过来,已经惊天之喜,她已知足。
但心下不由升起一丝缥缈的念头,秋儿被天雷劈个正着,却偏偏治好了失魂症,这等奇事,天下罕有,他际遇如此不凡,难保哪一天,又得奇遇,说不定,武功还会恢复呢!
怀着这个隐隐地期望,温玉冰一大早起来,便过来督促大弟子练功,不让他懈怠。
一听要扎马步,萧月生不由皱眉,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怎么,想偷懒?!”温玉冰挑了挑入鬓的黛眉,眈眈地瞪着他。
她虽对这个大弟子疼爱异常,但却不会做那败儿的慈母,到了练功场上,翻脸无情,可是一个严师。
见她挑眉瞪眼,煞气隐隐,萧月生不由苦笑:“师父,徒儿大梦一场。虽然梦中的武功一片模糊,记不清了,但徒儿觉得,应该还留着几成本领。”
温玉冰白玉般的脸庞露出思索之态,动人无比,所谓美人,一颦一笑,莫不带着动人地风情。
她明白了大弟子的意思,点点头,心下也是好奇的紧。缓缓提剑,森冷的寒意顿时涌出。
萧月生心下微微一怔,倒有些意外,不想这位未来地师父竟有如此功力,显然内功已登堂入室。
他思维如电,远逾常人,仅是一闪念,已是思维万千生,手上缓缓提剑,松垮垮的虚立,令对面地温玉冰皱眉不已,如此握剑,亏得没被外人看到,徒惹人耻笑。
“小心了!”散发着森冷气息的温玉冰檀口微张。清叱一声,剑随声至,一点寒光直刺萧月生中宫,姿态优雅曼妙,如同剑舞。
萧月生微一凝神,眼前的世界顿然不同,变得缓慢无比,长剑似是悠悠缓缓的递过来,犹如儿戏。
如此情景,萧月生并不惊异,元神强大无伦,自有这番异相,他也不被眼中悠缓的速度所骗,身体早动,微微侧身。
若是换在以前,身与意合,只需等到剑招使老,即将临体,方才身体轻晃,躲过这一剑,在旁人眼中,身形如电。
但如今这幅身体,却远跟不上自己元神反应之速,需得提前行动,免有心无力。
仙人指路,这一剑,凝蕴着温玉冰一身武功的精华,她自忖,能够躲过这一刺的,必是高手无疑,实未想到,自己的大弟子竟闪得这般轻松。
剑招已出,便是连绵不绝,一剑刺空,身随剑走,莲步轻踏,顺势一抹,横削其身,隐隐地轻啸声响起,乃剑刃划破空气所发,剑速之快,可见一班。
虽然她剑光如电,迅如奔雷,但其剑法,比之当初的郭襄,也略显不如,在萧月生眼中,自是无异稚子舞木剑。
手中松松垮垮提着的长剑登时一亮,迅疾无比,由下至上,恰中她剑身。
她这一剑完全聚力于横削,剑身虚不受力,受其一击,顿时不由上荡,破绽大露。
她急忙扭身回剑之际,却发觉已有一点儿森寒凝于自己眼前。
萧月生提剑凝立,却是一脸茫然状,呆呆地看着温玉冰,然后又呆呆地回望,看向自己的手,有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被剑这么近的指着,似乎能感觉出剑尖透出地森寒,温玉冰极为反感,丰润的樱唇一抿,轻哼一声,挥剑怒斩。
萧月生手中之剑先是微颤,随即不动,被结结实实的斩中,顿时脱手而飞,跌入身旁的青砖地上。
他心下暗自苦笑,看来自己师父的脾气,确实称不上好,若非自己反应神速,压住了本能地反应,她斩不中自己的剑,定是火上浇油。
一剑将萧月生长剑斩落,麻利的归鞘,温玉冰白玉般的脸庞不但不见怒容,反而满是欣喜。
她明眸如水,眼神清亮,好奇的打量着他,从上至下,再从下到上,然后莲足轻移,绕着他走了一圈,抿嘴轻笑:“若非亲眼所见,师父定不会相信有这种奇事!”
萧月生仍旧带着茫然之色,呵呵笑了一声,憨气毕露,颇显可爱,他深知万言不如一默。
温玉冰水蛇般的细腰轻弯,俯身将落在地上的长剑拾起,递给茫然而立、一脸憨笑的萧月生:“再来一次!”
“师父……”萧月生仍旧松松垮垮的提着剑,迟疑地望着她。
“甭废话,看剑!”温玉冰轻哼一声,长剑锵然出鞘,顺势而出,一道寒光在空中闪现,匹练般削向萧月生。
萧月生轻退一步,差之毫厘让过剑锋,剑尖划出的寒气令他不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着!”温玉冰吐气开声,踏前一步,娇躯一扭,一股劲力自腰间升起,向上传至手臂手腕。
“嗡——!”的一声,剑尖轻颤,两朵银花绽放于萧月生身旁,灿烂夺目,罩向他周身大穴,避无可避。
温玉冰已是使出浑身解数,毫不留手,成心要看看徒儿的本领到底如何。
只是在萧月生眼中,她仍如小孩舞剑,毫无威胁可言,信手挥剑,直刺入两团银花相隔的中间,毫厘不爽。
他体内虽无内力可驭,但手中长剑挥动时,自然而然的,元神能够感应到气流滑过剑身地轨迹,出自本能般,长剑速度最快。
故他看似手臂无力,却剑如闪电,虽仍不如温玉冰,却已够用。
两道剑花刺出,耗力甚巨,呼吸之间,新力旧力交替之时,萧月生的剑却不知何时已经刺到,轻轻一击,她虽有心,却已无力应对,长剑再次被荡开,一点寒芒再次停驻在自己眼前。
不过,这一次,萧月生却学乖了,连忙收回长剑,其姿势浮滑无力,手中长剑松垮,似是一触即落。
温玉冰没有再试,几次三翻栽在徒儿手中,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还剑归鞘,白玉般的脸庞满是惊奇,仔细打量着萧月生。
“师父,别这么看着徒儿啊……”萧月生略带不好意思,挪了挪脚,也将长剑归了鞘。
温玉冰一向清冷的玉脸如冰雪融化,欣喜与安慰之色满布其上,赞叹道:“秋儿,你的剑法,远甚为师了!”
萧月生脸上疑惑之色不减,伸左手挠了挠头:“看来,我把梦里的本领带过来了!”
温玉冰虽然匪夷所思,却仍点了点头。
萧月生不由长长一叹,跺了跺脚,满面遗憾:“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温玉冰好奇地问。
“可惜头脑一片模糊,一招也记不得!……师父,在梦里,我可是打败天下无敌手,若是能记得一套武功,那该多好!……也能让咱们水云派练一练!”萧月生不住摇头叹息,遗憾至极。
温玉冰轻捋耳际垂下的一缕秀发,笑了笑:“不记得剑招,那你刚才怎么使的剑?!”
“说来也怪,我头脑一片空白,什么招数也不会!……但见到师父出剑,却一眼即能看到破绽,手中的剑自己便刺了过去,……好像是本能反应一般!”萧月生摇头苦笑。
“哦——?……是这样?”温玉冰入鬓的黛眉微蹙,低头思索。
清风吹入院中,带着一股花香,掠过相对而立的二人。
他不再做戏,面容沉敛,青衫微动,身形潇洒,她低眉轻吟,紧身缎装贴于肌肤,傲人的身材令人血脉贲张。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4章 丹药
萧月生的情形,确实诡异,温玉冰低头沉思了一番,觉得是他在梦中经历太奇,眼界开阔,对武功的领悟很深,已化为了本能,所以即使记不清剑招,却仍能有如此高绝的剑法。
但它思维敏捷,很快便想到,虽然秋儿剑法精妙高绝,但没有内力,仍是不成,若有人使用暗器,或者长枪,便足以克制他。
除非……有一柄倚天剑般的宝剑,……不过,遇到漫天花雨般的暗器,也是束手无策……
温玉冰低头苦思,却实无良策,没有内功,便没有轻功,便如战场之上的骑兵与步兵,不能进退自如,只能挨打,死路一条。
她在苦思,萧月生却在一旁,正大光明的打量着她,温玉冰待他如姐似母,但萧月生却不是萧南秋,仅是她为女人罢了。
温玉冰如此穿着,性感惹火,实是大胆,水云派内皆是女子,她如此穿着,便也不以为怪,便如后世的女子,在女生宿舍中,其穿着多是不忌暴露,萧南秋一直是呆呆傻傻的,她们也从未拿他当男人看。
萧南秋如今虽已清醒,但温玉冰心底里一直视其为亲人,自是不必避讳,仍如往常一般穿着。
萧月生正肆无忌惮,细细欣赏着她动人心魄的美色,温玉冰忽然抬起头,重重哼道:“秋儿,当下,内功最紧要,……练内功!”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内功……”萧月生不动声色的收回放肆的目光,微露苦笑,摇了摇头。
他的经脉,多已闭塞,原本的内力早已散去,好在他元神强大,极易静极生气,昨夜一晚,业已生出一小团真气,在丹田内温煦的飘荡,进境之快,已是骇人听闻。
“内力需得循序渐进,日积月累,但别无他途,你也不必练剑了,定下心,一心增强内力吧!”温玉冰叹了口气,定定望着她,透着殷殷之意。
萧月生忽然露出嬉皮笑脸的模样:“师父,咱们派里有没有增加内力的丹药?”
温玉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嗔道:“我只听说过,少林寺的大还丹能增加内力!……却也仅有三五颗!”
她的五官本就妩媚无比,只是平日里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将其妩媚遮掩,但在最亲的大弟子跟前,却是脱去了这层冰冷,薄怒轻嗔,妩媚的风情自然流露,动人心魄。
“哦——?”萧月生若有所思的点头,未握剑鞘的右手伸出,轻抚着自己唇上,随即一怔,忽然省悟,如今这副身体,还没有八字胡,摸上去颇不习惯。
他抬头,迎上温玉冰清亮的目光:“师父,剑法我虽未记住,却记得一种丹药的炼制之法,此丹药曰培元丹,可稍微增强一些内力!”
温玉冰清亮的明眸登时一亮,霍然望向他:“培元丹?!”
萧月生点点头,随即摇头,微露憾色:“可惜,这培元丹也非万能,仅能服用一次,增强的内力也有限得很!”
“人心不足蛇吞象!”温玉冰清亮的明眸微瞪,清叱了一声,随即转头四顾,略显几分鬼祟,轻声道:“此事万万不可对第三者言!”
萧月生微笑点头,心下暗赞,温玉冰的表现,远超他想象,看来,她并非是胸大无脑之辈!
自古财帛动人心,对于武林中人而言,能够增强内力的丹药,比之武功秘笈毫不逊色,同样的招数,一个小孩子与大人相比,其威力岂能相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水云派不是少林,若真让人知道了培元丹的存在,灭门之祸,便在眼前!
他说出此丹,固然是想自己服用,省些力气,却并非主因,温玉冰对自己疼爱有加,她付出了这么多,若没有一些回报,倒有些对不起她,自己也算是替这具身体偿还人情吧。
萧月生了然的点点头,声音放轻:“培元丹的材料也非是寻常药材,有一味主药是百年老参……”
他所喝之茶,只有苦味,属于劣等,所吃的饭菜,简单而寒酸,穿的缎衫,也略显沉重,萧月生自是一眼看出,水云派并不富足。
提起百年老参,温玉冰顿时露出难色,随即咬牙,重重点头:“拟出方子,为师去准备!”
百年老参,并不罕见,但确实贵重异常,以水云派的财力,想要买一株,虽能买得起,却也略显捉襟见肘。
但与培元丹相比,这自是值得,有了培元丹,可以增强内力,提高弟子们的实力,离光大水云派,又近了一步。
两人也顾不得再练功,到了萧月生的屋里,让小蝶与小情到屋外面守着,不许别人进来。
萧月生提笔之际,略一由于,实在记不起来,自己这具身体的笔迹如何,人们多数不会去刻意观察自己的笔迹。
随即内心一笑,既然剑法可以带过来,那笔迹亦可自圆其说,不过他亲自磨墨,倒有几分生疏,已是多数没有自己动手了!
提笔而下,一挥而就,十数种药材显于纸上。
温玉冰靠在他身边,淡淡的幽香缭绕,沁人心脾。
见到萧月生放下笔,她迫不及待的拿开镇台,提起纸笺,诱人的红唇微鼓,轻吹了口气,打量起上面所写。
还好,除了百年老参之外,其余之物,却也平常,并不贵重。
若在以前,这种低级丹药,萧月生是不屑一顾的,但如今形势不同,增强功力,他虽有颇多的手段,培元丹却是最省力不过,而且,他亦大有别意。
温玉冰看完,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入高耸微颤的香怀中,匆匆而去,心中的兴奋显而易见。
临出门之际,她没忘了吩咐:“让小蝶她们陪着你出去转转,与大伙儿打个招呼,……别忘了,秋儿,你可是大师兄!”
说吧,便如一阵风掠过,转眼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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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派掌门所在的楼阁依山而建,面朝正南,弟子们所居的院落星罗棋布于楼前,如梯田般一层层,由高至低,分别住着各辈弟子。
水云派的大校武场位于最下层,宽敞平坦,中间搭着点将台,显得秀气,带着浓重的女子气息。
派中的弟子们,很少到那里练功,多是找一处风景优美之处,与同门或师父一起。
山上树林处处,嶙峋怪石林立,颇多奇异,风景极为俊秀,实是难得的佳所,但因身处山中深处,故罕有人至。
小蝶和小情带着萧月生,在山上从东至西,一点儿一点游览,漫无边际的闲聊,不时逗得她俩咯咯娇笑,惊起阵阵飞雀,也不时遇到门内弟子。
道路崎岖不平,萧月生走了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而小蝶与小情两女,却仍旧轻松自如,气息均匀。
恰好旁边有小树林,她们便带萧月生往里走,因为山高之故,徐徐的风很冷硬,她们怕他一累,体虚易生病。
萧月生神念一扫间,整个水云派但已进入脑海,即使如他般定力,也不由心中荡了两荡。
这些水云派的弟子们,皆着劲衫,火辣异常,她们俱是练武之人,身材极好,穿着的劲衫,更显前凸后翘,实在令男人发狂。
自己还真是身**儿国,定能让别的男人羡慕死。
心怀戏谑之念,遵从师父之命,让小蝶与小情前头带路,遍览水云派,也惊一惊那些肆无忌惮的女子们!
萧月生脸皮已是厚极,或在小树林,或在怪石旁,或在花丛中,遇到正在练剑的女弟子们,他仅是打了个招呼,行若无事,只是离别之际,多扫了两眼,会令她们省悟过来,脸红发热,娇羞不迭。
惜乎萧月生的容貌实在普通,这些女弟子们青春方艾,仍怀着美好的梦幻,想象着自己的丈夫,会是一位白马王子,英俊潇洒,武功高强,萧月生嘛,既是个废人,长得又不英俊,实在难入她们的青眼。
不过,他究竟是个男人,而且其隐隐透出的气度,更男子气十足,难免令她们稍感异样。
三人沿着林间小径往里走,三十几步过后,森林掩映处,隐隐见到一座小亭。
这片小松树林中心,有一处十丈方圆的空地,一座小亭坐落其中,此时,小亭旁边,一道白影正在舞剑,剑光如电,身姿曼妙如仙。
“二师伯!”隔着很远,小蝶与小情便恭声而道,那道雪白的曼妙身影宛如未闻。
萧月生重重喘息了两声,径直进了前面小亭中,这是一座圆顶庑殿式小亭,亭子很小,刚能容得下中央的石桌。
他业已认出,这位身形窈窕、剑姿曼妙的白衣女子,正是自己的二师妹李若云。
萧月生的出现,并未打断她的练功,宛如未看见,未听到,默默无语,仍旧挥剑如虹,身如灵燕。
小蝶小情两女一左一右,坐在萧月生身旁,小蝶看了看石桌上的红泥茶壶与青瓷盏,有些无奈的向萧月生苦笑了一下。
这里仅有一只茶盏,显然是二师伯李若云的,她们可没胆子擅用,只能苦笑。
萧月生也并不说话,仅是习惯性的摸了摸唇上并不存在的八字胡,欣赏着李若云曼妙无比的剑姿,在萧月生眼中,其舞姿之美,仅比临安四花中的关盼盼略逊一筹。
一招乳燕穿林,身形翩然飞起,掠过半空,寒剑带着她跃入亭内,轻盈落地,梅花般的淡淡清香随之而至。
“见过大师兄!”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李若云抱拳行礼,眼神一掠而过,雪白如玉的面庞毫无表情。
她所穿衣衫,并非是温玉冰她们的劲装,而是一身白衣,如同轻纱,似被薄雾笼罩,飘逸出尘。
看到她清澈而宁静的目光,萧月生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弟妹小龙女,两人万事不荧于怀的淡漠与美丽极为相似,气质冰清玉洁,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见到这般女子,萧月生总忍不住想撩拨一番,令她显露出喜怒哀乐,由仙子变成凡人。
他毫不客气,摆出大师兄的架子,轻轻摆了摆手,指指对面的石凳,温和笑道:“师妹不必客气,坐罢!”
数年前的懵懂少年,失魂之后,乍然醒来,却变成了一个气度沉凝,举止潇洒的男子,在常人眼中,前后反差如此巨大,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李若云仍无表情,点点头,轻揽衣袂,坐到了他的对面,目光清澈,波澜不惊。
萧月生自是不会被她的冷淡所退,亲手执壶将青瓷茶盏斟满,推至她跟前,带着温煦的微笑,不言不语,温润的目光将她笼罩其中。
对于他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李若云并不与之相对,微垂眼睑,端着茶盏,望着盏中的茶水。
沉默的气氛令一旁的小蝶与小情大气不敢出,还是小蝶的胆子大,硬着头皮,怯怯说道:“公子,我与小情先回去,……该做午膳了。”
萧月生不习惯被人唤少爷,便让她们改了称呼,听她们公子公子的叫自己,心生亲切之感,仿佛是小玉她们在身边。
他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目光仍未离开李若云。
清风掠过松树梢,徐徐而至,清冷一如李若云的气质。
小亭之中,两人默默而坐,萧月生放肆的盯着李若云的玉脸,她微垂眼睑,偶尔抬起,与他温润的目光相触,便飞快的转开,却已有些禁受不住。
一股异样的气息在小亭内渐渐弥漫开来,李若云自拜入温玉冰门下以来,潜心练武,再未下山,数年来,萧月生是她首次见到的男子。
她虽不解男女之情,女人的天性却已让她感到了不妥,隐隐觉察出对面男子的危险。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5章 心诀
在李若云的眼中,当初那个呆呆傻傻的大师兄并不讨厌,虽呆傻,却可怜可悯,但如今的大师兄,却讨厌的很,尤其那一双贼眼,令她直想拔剑便刺。
萧月生元神虽强大无伦,无奈这具身体却限制着它,若元神如明珠,能够放射出光芒,若以前的身体是明净的玻璃,那如今的身体便是厚厚的玉石,极大的阻碍着元神之光的透出,各种神通也是随之衰弱,读心术亦是如此。
如今,他无法清晰无遗的看透别人所思所想,却仍能感觉出对方的心情,细微的情绪波动,皆映于他心。
见到她陡峭的黛眉微蹙,眉梢间笼罩上了一层薄怒,萧月生抬头望天,呵呵一笑:“这天气……,还真不错!”
李若云紧抿着薄唇,抬眉瞥了他一眼,清澈的目光中透出淡淡的嗔意,随即起身:“师兄,我先走了!”
淡淡的语气透出隐隐的怒气,一句说罢,也不顾萧月生,抓起石桌上的长剑,转身便走,白衣翩翩,飘逸出尘,身法迅疾,转眼不见。
萧月生抚着唇上并不存在的八字胡,笑着摇了摇头,比起小龙女,这个二师妹更加冷漠,果然是不涉尘俗。
桌上的茶盏余温犹存,萧月生将盏中茶水泼出,然后自己斟了一盏,微啜一口,不由皱了皱眉,与自己屋里的茶一般无二,皆是仅有苦味,毫无余香,与野草根无异。
炼丹,并非罕见之事,医家或道家俱通此术,但所炼之丹药,皆是些跌打损伤,活血通络之类,其实便是药材煮好弄成丸状罢了。
少林的大还丹,属于比较高级的一种,但如今已经无法再炼,却非仅是药材难寻,以少林的雄厚的力量,纵是再难寻的药,也难不住他们。
真正的炼丹,材、器、火候缺一不可,还要加上几分运气,这几分运气,自然便是应在火候之人。
材料固然重要,但最关键的,还是后者,即使精通炼丹之人,十炉难成一炉,越是好的丹药,越难成功。
萧月生的元神可达入微之境,自是轻而易举把握火候,但世上之人,再无能达此境。
即使他炼丹极易,但他极罕赐给旁人丹药,仅是自己炼着玩儿,打发时间罢了。
实因丹药乃祸乱之源,赠人一粒丹药,固然会令别人感激,但人性本贪,得了一粒,自然想得第二粒,若是不给,难免会生愤怨,如此一来,何苦来哉?
况且,旁人得知,怎能不生觊觎之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纵使自己有再大的神通,也难杜世人的贪欲,自找麻烦之事,他不为也。
他自醒来之后,见到了水云派的情形,心下便预测到,自己怕是要被逐出水云派的。
以前呆呆傻傻,倒还不要紧,但如今自己已是正常的男人,而水云派中皆是年轻貌美的女弟子,岂能容得他的存在?!若被外人知晓,水云派定是清誉大损,那无异于灭顶之灾。
不过,萧月生却喜欢这里,幽静无人,身边皆是貌美女子,实是男人的福地,自是不想离开。
当初,正是因为师父温玉冰对自己疼爱有加,而自己又呆呆傻傻,所以不放心,才留在身边,如今,自己恢复了正常,即使她再舍不得,为了水云派,也只能让自己离开。
仅是剑法高明,诱惑力太小,怕是还不足以留在水云派,所以,便提出了培元丹,实是权衡之后,深思之举。
他今天没见到其余的三位师妹,却是已尽被温玉冰派遣出去,或寻药材,或做丹炉。
而这位二师妹李若云,却是不问世事,一心练功的,其武功是水云派的第二高手,仅在温玉冰之下。
午膳过后,萧月生略一小憩,便带着小蝶小情,继续在山上走,却是开始向上走,令两女颇为担心他受不受得住。
水云派所建之处,颇为巧妙,正是山上寒冷交际之处,这边是夏天,再往上行,便是冬天,隐有白雪,越往上走,积雪越多。
两女小心翼翼的劝他,上面太冷,没办法住人,也没人到上面练功,就不必再往上爬了。
萧月生却笑着摇头,他已通过心神感应到,这山上元气最雄厚之处,并非水云派所在,却是离水云派不远的上方。
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与上午的气喘吁吁相比,仿佛是两个人,令两女惊异不已,见他登山如履平地,而且姿态优美,透着一股潇洒倜傥,仿佛整个人都变得英俊了许多。
“公子,你不累吗?”清脆活泼的小情歪着头,娇声问道,樱桃小口前白气伸缩,是她嘴里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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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笑着摇了摇头,他正打量着周围的风景,怪石嶙峋,带着一层薄霜,仍未被太阳化去。
“公子,你的步法好奇怪!”小蝶早已暗暗留意,微微看出一些端倪,却又不能肯定,清澈的目光透着疑问与好奇。
“没什么,……这里怪冷的!”萧月生轻轻掠过她们的疑问,并未给她们解惑,故意吊她们的胃口。
他所运用的这套步法名叫摘星步,乃是当初与小星嬉闹时信手而创,名字也嬉闹得很,与凌波微步颇有几分类似,精妙处,更胜几分。
他表面谈笑自若,内心却是宁静致虚,仅略逊于入定之时,体内不停的由无至有,缓缓生出内力,汇聚于丹田,虽然一点一滴如露水至生成,但其进境之快,已足以骇人听闻。
这里的气候却是比下面冷得多,三人嘴前朦朦胧胧喷着白气,爬了约有百步左右,文心阁丫头手打,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山谷,即使此时已是正午,阳光明媚,仍旧雾气蒙蒙,看不清里面。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正是这里!
他的目光刺破白雾,看到了谷内的情形。
小山谷如同一个葫芦状,口小内大,谷口一处小湖,堵住了通往里面的路,小湖方圆约有百米,被浓郁的雾气笼罩,水与翻滚的雾气几乎连成一体,再往里,便是茂密的松林。
这一处地方,不由让萧月生想到了天池。
此景致之美虽无法与天池相比,形状却也有几分相像,皆是一个小谷,一片水湖,宁静而隐蔽。
这一处极佳的居住之所,尽管在外人看来,气候寒冷,上方笼罩着的雾气,更增几分森冷。
萧月生打量了一眼,看到一条小径通往湖边,转身问小蝶:“这里经常有人过来?”
小蝶一张俏脸白里透红,正搓着小手,红润的樱唇不住向手上呵气,听到萧月生问,忙放下手,点点头:“这里的水很甜,平日里,都是来这里挑水。”
沿着羊肠小径,几人来到湖前,涌动的雾气触到脸颊,似是冰冷的寒珠,萧月生不由打了个冷战,不由暗自摇头,还真是不习惯这具孱弱的身体。
走到小径尽头,便是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湖底的石子与细小的游鱼皆清晰入目。
站在湖边,感觉寒意更浓,湖面清亮,微波粼粼,颇是开阔,但仅是两丈远处,浓雾便遮住了湖面。
“这里的水干净吗?”
“很干净的,这里太冷,那些动物们都是跑到下面的湖里去喝水!”
小蝶点头回答,在水云派下方,仍有一处山谷,也有一个小湖,却是温度适宜,不像这个冰冷。
紫山地貌特别,像这样的小湖泊,却有不少,甚至还有几处温泉,实乃洗浴之佳所,水云派的女弟子们皮肤这般嫩白水滑,白里透红,这些温泉颇有几分功劳。
“公子小心!”见萧月生蹲下,想伸手触及湖水,小蝶急忙阻止,见他回头望向自己,小蝶解释道:“水很冰,能冻伤手。”
“哦——?”萧月生兴趣大生,自脚旁拈起一根细木棍,伸到湖水中,然后醮些水,滴到手心。
水滴虽小,萧月生却觉一股淡淡的寒气侵入体内,丹田蛰伏的内力倏然而至,迅疾如电,将其化解融合,然后再次钻回,意动气随,几乎没有距离的限制,他觉察到,这股寒气已被转化成了内力,这水珠,竟蕴着元气。
他所修的内功心诀,亦是自创,名曰观澜心诀,以观澜命名,可见其重要。
这也是他当初一时心血来潮,隐有所感,故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创出这门心法,实是玄奥无比。
观澜心诀所修的虽是后天内力,却又先天元气之性,运转之时,天人合一,可吸纳天地间的元气为己用。
惜乎此心诀却仅有他一人能够修习,关键之处便是心境,须达至天心即我心之境,对于寻常人,无异于登天之难。
修道大成时,天地间的元气,他可任意操纵,如臂指使,此心诀却须先将天地间的元气纳入自身,通过体内的经脉运转,威力自是天差地远。
但观澜心诀修至最高境界,身与意合,亦可脱出身体束缚,达至修道大成之境,实是至简至易的以武入道之法。
最重要的,却是有了此诀,以天地元气配合元神,他的一些道法便可施展,虽然仅是些威力有限的小道法。
萧月生运足目力,刺破重重雾气,元神运出,打量着谷内的情形,小湖之后,尽是粗壮高大的松树,林中一些松鼠类的小兽,气息安详得很,深得他心。
“就是这里了!”萧月生呵呵笑道,大是满意。
“往后,我便在这里练功了!”萧月生用力挥了挥手,对疑惑的两女笑道,心下颇有几分踌躇满志。
此处乃整个紫山元气汇聚之所,他练观澜心诀实是事半功倍,况且环境也清幽得很,最好不过。
“公子,这里太冷了!”正呵着雪白小手的小情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她的玉脸白里透红,轻轻跺着脚,显然难耐寒意。
“无碍,梅花香自苦寒来!”萧月生呵呵笑道,得到如此练功之妙处,他心情大快。
随后的几日,水运片值日的弟子们来打水时,常常能够在浓雾中隐隐约约见到她们的大师伯,正在湖边打坐,丝毫不畏寒气的侵袭,不禁心下暗自敬佩。
这湖水之寒,经常打水的她们再了解不过,实是砭骨之烈,她们前来打水之时,需得运足全身功力,即使如此,也不敢久呆,否则,内力也似乎被冻住了,寒气入体,哭不可言。
她们将水抬回去,需得一日之后,寒意才能缓缓散尽,只是此水甘甜可口,而且对功力的增长大有益处,即使麻烦一些,她们仍要来此汲水,难免有耽搁之时,便会尝到寒气入体之苦,似是无数小刀在剐自己的骨头一般。
萧月生这一次,练功前所未有的勤奋,那些青春活泼的少女,便是修炼的动力,他已经喜欢上了这里,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不能容忍自己无法护得她们周全。
他虽道心坚凝,不受感情所困,但自己的东西,是万万容不得别人动,因有此性,故他当初遁于世外,免得牵涉太多,羁绊太多。
先是培养体内之气,此气为引,引天地的元气入体,化成自己的内力,以此内力通畅经脉,此为入门的筑体之术。
观澜心诀的入门阶段,将天地元气化成内力,丹田尚无法做到元气的进出共存。
随着心诀的精进,运用元气的同时,渐渐可以吸纳,最终达到同步,便是生生不息,永不枯竭,再精进一层,便脱去身体的束缚,直接操纵元气。
每当夕阳西下,天边彩云灿烂之时,温玉冰穿着棉袍,提着饭盒,袅袅而至,棉袍罩身,仍显风姿绰约。
饭菜是小蝶亲手所做,萧月生感觉她的手艺也渐有进步,能够吃得下去。
趁他吃饭之时,师徒二人顺便闲聊,说些药材搜集的进展,派内的一些琐事及外面的武林之事,两人相谈极欢。
温玉冰觉得自己这个大弟子越发高深莫测,每日见到他,便感觉他的眼神越发深邃,气质越发飘逸,他的每句话,都说到自己的心里面,与他说话,说不出的欢喜舒服,湖边虽寒,自己的心却如沐春风。
半个月之后,他的三位师妹一同回山,药材与丹炉已准备妥当。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6章 丹成
除了温玉冰与她的五大弟子,水云派中其余诸人,皆不知她们到底下山做什么。
水云派的弟子皆会几招粗浅的易容术,不能化成别人的模样,仅能遮掩自己的美貌罢了,这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她们化成普通的容貌下山,很难引起别人的注目,再分别购买药材与丹炉,轻而易举,小事一桩,若非为了保密,也不必这般大材小用。
便是她们,也并未被告知,究竟是要做什么,只被师父严加叮嘱,定要小心,万分的小心,莫要让人看到。
只是她们所要准备的东西,药材加丹炉,昭然若揭,她们本就是伶俐之人,已猜得大半。
炼丹之所选在萧月生练功的那个小山谷,虽然有寒湖的封锁,却无碍于他们的进入。
萧月生的功力如今已称得上雄厚,惜乎这具身体太过孱弱,丹田的容量有限,比之温玉冰,还要差上几筹。
如今的功力,对他来说,已能做许多事,其中便包括建一座小屋。
山谷之中,多是些粗有一人合抱的苍枪,夹杂一些杉树与檀树,或一些不知名的品种,虽是寒冷,仍旧绿意郁郁。
晨曦微露之时,天色尚晦,萧月生师徒六人悄悄起身,趁着派内弟子尚未起床,来到了他修炼的小山谷。
除了萧月生,其余五女皆着棉袍,但她们走路之婆如同弱柳扶风,仍旧散发着曼妙的风姿。
丹炉形状玲珑,仅有半人高,看上去似是摆设,这也是温玉冰的谨慎之处,不惹人怀疑。
此时,它正被蓝布层层包裹。一层又一层,包裹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被萧月生一手提着,这般力气活儿,自是他这个男人担当,即使看上去,他的身子最弱。
水云派的轻功颇有独到之处,各人拿了两块儿木板。百多米的寒湖两个起落,她们便掠了过去。
萧月生亦有样学样,随在温玉冰身旁,并驾齐驱,掠过寒湖,到了郁郁葱葱、雾气笼罩的山谷。
山谷的情形,她们俱已知晓,毕竟平常喝地水源来自这里,若不探明究竟,万一有何毒物。全派弟子皆得遭殃。
“师父。我想在这里建座小屋,以便静心炼丹!”萧月生伸手指了指身前不远处,转头对冷艳绝伦的温玉冰说道。
“这里这么冷。秋儿你能受得住么?”温玉冰面白如雪,容光灿烂,在晨曦下,更增几分清冷,却越加动人。
萧月生微微点头,温煦的笑了笑:“这里清静!”
温玉冰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这里确实隐蔽,而且,自己这个大弟子半个月来,一直呆在湖边炼功。似乎不畏寒冷。
“师父,大师兄守着丹炉,冻不着的!”一道娇媚入骨的声音自温玉冰身后响起,还带着轻微的娇嗲柔腻,足以令男人筋骨酥软。
说话之人,正是萧月生的三师妹林晓晴,容貌亦如她地声音,娇媚动人,眉眼之间。带着动人的风情。
她身形高挑,比萧月生尚要高上几分,一双**笔直修长,身形比例完比,凹凸有致,实是诱人无比,若放在后世,定是一位超级名模。
“嘻嘻,对啊,师父,有丹炉在,应该很暖和的呀!”清脆如银铃的声音附和,她是萧月生的五师妹柳清泉。
她目深鼻挺,宛如后世的亚欧混血美女,身材亦是高挑,与萧月生相差仿佛,给人印象最深的,便是一双明眸,如同两泓清沏的泉水,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她笑起来时,灿烂无比,明眸变成了月芽,其中所蓄清泉仿佛投下了两颗宝石。
此时,柳清泉正眨着清泉般的明眸,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地大师兄,好似打量着一个陌生人,自他醒来,这次尚是初次见面。
听到两人地话,温玉冰自失一笑,自己关心则乱,倒忘了,丹炉是热的。
“那弟子先在这里建个容身之处吧!”萧月生放下手中丹炉,青锋长剑缓缓出鞘。
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几双妙目的注视下,他走至一棵一人环抱粗地苍松跟前,长剑轻飘飘削向树身,蓦然之间,剑光一闪,令人目眩,她们尚未看清之际,他左掌飘飘击出。
“咚”的一声轻响,如同击中空心木头,在温玉冰五女目瞪口呆中,粗壮的松树缓缓倒了下去,恰倒在旁边树与树的空隙。
按萧月生的性子,不喜于人前炫耀,而更喜欢将自己隐藏于后,冷眼旁观,算人于无形。
只是他可不想与自己的师妹们勾心斗角,还是提前立威,免得她们以为自己可欺,犯下自己无法容忍的过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轻飘飘的一剑加一掌,将一棵一人环抱粗的松树斩断,确实足以骇人,以她们的修为,大腿粗细的松树,她们倒还勉强能够放倒。
“好剑法!”一直沉默不语,神情冷若地李若云忽然开口,语气冷淡如昔,双眸却闪过一抹亮光。
她实没想到,这个讨厌的大师兄,竟有如此精妙的剑法,上一次见面,他走几步路,都累得气喘吁吁。
可如今,他的剑法,自己却已是望尘莫及!
李若云一直沉浸于剑法之中,对于剑,她极是敏感,虽然那道剑光炫目,她却仍旧看到了其残影,那一削,实是举重若轻,又透着浑然天成,似是劈柴时沿着纹路而下,顺势而为。
这样的一剑,李若云自问,却是做不到,这绝非苦练便可达到之境,需要灵光一闪的顿悟,而这种顿悟,却是通向剑道堂奥的最重要钥匙。
对于李若云的赞叹。萧月生恍如未闻,随即转向邻旁的一棵树,同样地一剑一掌,一人环抱的苍松再次缓缓倒下。
这一次,其余诸人瞪大了眼睛,即使剑光刺眼,也努力望去,也看出了其中的精妙。
温玉冰倒是并未太过惊讶。她已体会到了大弟子地精绝剑法,但萧月生的其余三位师妹,却是心中震撼。
在她们眼中,这个名不符实的大师兄无异于一个废人,即使他醒过来了,重新开始修练,但经脉已经定型,再难有何成就。
他竟有如此的剑法,委实怪异,难道一个不通武功之人。半个月的时间。真的能够变成如此高手?难道真的有天纵之才,一日抵得上别人一年?
在她们的眼中,这位大师兄顿时变得神秘起来。
萧月生建造屋子已是驾轻就熟。当初没少做过,便是天山缥缈峰上地那座辉煌的冰宫,也是亲自建造而成。
一杯青锋长剑,宛如变成了神兵利器,粗壮结实的松木宛如豆腐,被他轻易切削。
仅用了半个时辰,一座别致古朴的小木屋已经建成,内里长宽五六步,倒也并不显得窄小,甚至还有一张圆桌与几张木墩。
小屋建得很美。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美,众女皆升起欲在这里一住的心思,推窗即见清澈的湖水,鸟鸣声清脆悦耳,更显幽静,若非太过寒冷,这里便是世外桃源!
松树下,松针松果堆得厚厚的一层,萧月生自底层掏出一些松针与枯枝。未被雾气所湿。
在木屋中间铺上几块石头,再取了一些泥土,令其变成一层隔火板,然后在其上生起了一堆火。
用包裹着丹炉的蓝布做成了门帘与窗帘,还好丹炉被课了一层又一层,用得布很多,顿时屋内变得暖和起来。
众女围着火堆而坐,纷纷脱去棉袍,露出里面的单衫,曼妙地曲线顿时显现,温暖地小屋里顿时弥漫着幽香。
温暖的火花跳跃欢快,映得众女脸庞宛如玫瑰初绽,双双明眸波光流转,妩媚诱人,萧月生坐于其中,享受着幽香与如水的眼波,仿佛浸于暖洋洋地温泉中,说不出的舒适。
“过来坐下,为师有话说!”温玉冰见三弟子林晓晴与五弟子柳清泉正在嬉戏打闹,围着不远处的圆桌追逐,便向她们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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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晴身为三弟子,常喜欢逗五师妹柳清泉,两人经常嬉闹事,刚才便是林晓晴说了一句什么话,惹得柳清泉追打,听到师父发话,两女顿时收敛笑容,老老实实的回来。
两女忽然省起屋里有大师兄,顿时两团胭脂爬上了玉腮,娇艳欲滴,有些忸怩的分别坐回杨玉琪两旁。
“为师让你们下山,买药材制丹炉,想必你们也猜到了,……是要炼丹。”温玉冰缓缓说道,声音低沉,泛起淡淡的威严。
她目光缓缓掠过望过来的众女,微微一笑,如同霁雪初晴,天地仿佛亦为之一亮,温玉冰继续说道:“你们大师兄晓得一种丹药的炼制,这次便要炼看看,……此事,断不可与外人说,除了你们师兄妹,绝不许再有第六个人知道!”
“是,师父!”五女齐齐拱手,恭声回答,她们如水的明眸闪烁着兴奋,看到师父如此重视,定不是寻常的丹药,望向大师兄的目光,自是透着好奇。
“炼丹需要两日,要麻烦诸位师妹替为兄护法了!”萧月生拱了拱手,环了一圈,温和的微笑,透着莫名的潇洒。
诸女还礼,便是冷漠的李若云亦未托大,水云派虽然人少,温玉冰却是要求严格,礼数不可缺。
炼丹的过程,对她们来说,枯燥无比,萧月生坐于丹炉前,身旁放着一堆松球与树枝、木柴。
将各种药材放入丹炉,取寒湖之水倒入,此时的丹炉下面,已是火光熊熊,木柴烧得极旺。
萧月生并不满意,这样的温度,远不及所需,于是两手掐着手诀,指向炉火。丹田之元气自然流转,随之泻出,本是熊熊的火光顿然猛烈,灿如朝阳。
温玉冰她们已经离去,仅有萧月生的四师妹杨玉琪与五师妹柳清泉留下护持。
杨玉琪盘膝坐在萧月生对面,面朝门帘,背向他,上身挺拔。
她身材高挑。比萧月生略高几分,气质与温玉冰最为相似,冷漠如冰,拒人于千里之外,骨子里透出地性感却无法逃过萧月生的目光,她与温玉冰一样,亦是内媚之相,嘴唇微厚,使人忍不住想吮吸品尝。
萧月生也不去招惹她,从小蝶与小情口中知晓。自己这个四师妹。却是极为讨厌男人的。
柳清泉坐于萧月生身旁,眨着清泉般的明眸,好奇地目光在炉火与萧月生两者逡巡。颇有不解,为何他能够让火变得那么旺。
萧月生这一坐,便是两日两夜。
他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盘膝而坐,微阖双目,如老僧入定,偶尔睁眼,手掐指诀,指向丹药之中或炉下火中。将炉火控制得或明或暗,莫不如意。
身旁两女早晚一轮,白天是四师妹杨玉琪与五师妹柳清泉,晚上到是二师妹李若云与三师妹林晓晴。
她们各自带着干粮,不离小屋,以防中途有人打扰,来去之时,轻手轻脚,不时望向阖目而坐的大师兄。生怕打扰了他。
这两日两夜,萧月生大师兄的地位已不知不觉在诸女心中生根,这份定力与耐性,她们自叹不如,只能坐着,不能说话,仅是六个时辰,便已令她们苦不堪言。
而且他手掐指诀,控制火势之法,亦透着神秘,有时候,神秘便是一种莫大的力量。
第三日,天仍漆黑,温玉冰与四弟子与五弟子相携而至,悄无声息的进了小屋,心下激动莫名。
炉下之火若有若无,似灭非灭,旁边不远处,那堆火却旺得很,将屋子烘得暖融融的。
萧月生仍旧阖目静坐,恍如未闻她们的到来,屋里只有诸女幽香的呼吸。
太阳跃出地面,第一缕阳光乍现,萧月生地双眸陡然睁开,精光四射,放于丹田的两掌一上一下,倏然击向丹炉。
掌风瞬间将炉下之火熄灭,“砰”的一响,另一掌击中炉身,炉盖忽然飞起,似被炸开,轻轻落在炉旁。
一股清香顿时弥漫开来,瞬间将小盈满,诸女闻到此香,不由精神一振,恍如浑身五脏六腑俱被清洗了一遍,说不出的清虚灵透,熬了一夜的李若云与林晓晴也不由一扫倦意,神清气爽。
“师父,玉瓶!”萧月生向正探头望向炉内的温玉冰伸手。
温玉冰忙自高耸软怀中掏出一只酒蛊大小的玉瓶,玉质一般,形状亦是一般,毫无出奇之处。
萧月生虚虚一抓,流光溢彩的丹丸顿自炉内飞出,如同一串珍珠般钻入了张着口的玉瓶。
“啊……”众女不由惊叹,为其漂亮而着迷。
萧月生脸色微带倦意,眸子却精芒闪烁,对于众女的娇声赞叹置若水闻,表情严肃地倒出一枚,随即塞上了玉瓶,递给温玉冰。
他掌心地丹丸拇指大小,宛如龙眼葡萄,又似是琉璃制成,呈紫色半透明状,内有烟雾隐隐翻滚,极是炫目。
萧月生也不顾及诸女要仔细观赏的**,一伸手,将丹丸吞入肚中,随即盘膝而坐。
诸女不满的嘟了嘟小嘴,却又紧张地望着神色庄严的大师兄。
盏茶时间过后,在诸女盈盈的目光中,萧月生缓缓睁开眼,脸上的倦意已不知不觉褪去,笑意如同落石的水面,缓缓散开,对透着担忧的温玉冰笑道:“恭喜师父,是培元丹!”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7章 避嫌
“好秋儿!”温玉冰柔婉的赞叹一声,拍了拍自己大弟子的肩膀,冷艳的面庞,并未有什么变化。
诸女虽不知炼的是什么丹药,仍旧满心欢喜,即使冷漠的李若云与林晓晴亦是难免,毕竟历经辛苦之后,终于成功了。
兴奋了一阵子,柳清泉忽然省悟,歪着头好奇的问温玉冰:“师父,这个培元丹有什么用啊?”
“只是略略增加一点儿功力罢了!”萧月生严肃的神色尽敛,露出温煦的笑意,替师父回答。
“啊?!”柳清泉咋呼的叫出声来,两泓泉水般的明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盯着师父的高耸酥胸看个不停,似想看到师父怀里的培儿丹。
其余诸女虽没有她的夸张,却也难隐兴奋之色,能增加功力,这可是可望而不及的妙药。
温主冰见她们激动的模样,不由笑了笑,自怀中将玉瓶取出,打开瓶塞,倒出了四枚紫气氤氲的半透明丹丸,分别递至四个弟子,笑道:“看你们这么心急,便服下吧!”
“师父!”在一旁微笑的萧月生忽然出声。
“怎么,秋儿,有何不妥?”笑意盈盈,艳若桃李的温玉冰转头,眼波流转,望向大弟子。
即使定力如萧月生,在她艳光之下,亦不由心中荡,忙收慑心神,温声说道:“先莫要急着服用。”
他这句话,颇是扫大家的兴,培元丹清香扑鼻,他的四位师妹早已跃跃欲试,恨不能一口吞下。
见到四人瞪过来的目光,萧月生强忍伸手抚须的冲动,呵呵一笑,道:“若能在气机充盈之时,将此丹服下。所得益处最大!”
她们暗吁了口气,目光再次变得柔和如水。
温玉冰出手如电,笑矜矜的将她们手上的培元丹收入瓶中,然后将玉瓶重新塞上,收入怀中,对着眼巴巴的四人笑道:“既然你们大师兄发话,那你们便遵从罢,……先坐下来静心调息。待内气充盈时,再服下培元丹!”
她们不再多说,白了一眼萧月生,纷纷将侧坐改为盘膝而坐,围着火堆,强摄心神,开始打坐调息。
萧月生则随着温玉冰走出小屋,在松树林中漫步。
师徒二人肩并肩,踩着厚厚的枯叶,如踏棉花。若非他们身负武功。换做常人,定是步履艰辛。
此时地天色,墨蓝纯净。看不清雾气的存在,林中百鸟未醒,两人脚步的声音在幽静的林中沙沙响起。
两人所行的方向,是向松林深处。
“秋儿,你知道为师的心愿吗?”温玉冰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棉袍,比萧月生还要高上一分的身材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在蓝黑地天空下,她的脸庞越发清冷,却透着难言的凄美,萧月生看着。心中不由升起了怜惜之念,恨不能将她搂在怀中,好好痛惜。
“师父是想完成师祖的遗命,光大水云派吧?”萧月生收摄心神,负手而行,如履平地,潇洒悠然的气度自然流露。
“不错!”温玉冰臻首微点。
随即抬起,迷离朦胧的目光透过郁郁的松林,望向遥远的天际。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她声音娇柔,缓缓说道:“你师祖临终前,留给为师的,便是这个遗愿!”
她莫名的自失一笑,摇了摇头,冷艳绝伦地脸庞满是苦涩,叹息一声:“唉——!……只是为师无能,想要做到,怕是终生无望!”
萧月生略有不忍,安慰道:“师父对自己太过苛刻了,……一个门派地强大,需要数代人的努力,很难一蹴而就!……若无深厚的根基,即使强大,也只是空中楼阁,昙花一现罢了!”
“可那峨嵋派……”温玉冰略一皱眉。
“峨嵋派也是如此!”萧月生打断了师父地话,语气果断,缓缓而道:“徒儿这几日练功之余,便胡思乱想,如今略有几分心得!”
这几日,通过一些回忆,以及醒来后的相处,萧月生也将自己的师父琢磨透了。
温玉冰外表冷漠刚强,内心却仍是个女人,柔弱的很,只是其师如母,心性至孝的她,这些年,一直努力实现师父的遗愿,勉强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掌门。
看到这些,萧月生心中难免泛起怜惜之意,决心助她一臂之力。
“哦?”自己的话被大弟子打断,温玉冰不以为意,螓首微转,想听听这个高深莫测的大弟子的想法:“秋儿有何高见呐?”
“呵呵……,一派便如一国,只是大小不同罢了!”萧月生温和地笑了笑,并未推辞,眉头一抬,昂扬的说道。
温玉冰并未插言,只是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武林门派立根之基,便是武功,武功高低,便如那一国的兵力,大宋富足无双,为历朝历代所望尘莫及,却只因兵甲不强,竟生生被鞑子灭掉!”萧月生说到此处,带着强烈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恨不能自己早过来几年。
心思微微恍惚一下,又收了回来,继续说道:“峨嵋的剑法祖师郭襄,若其武功比不上师父你,纵使她如何惊才绝艳,也绝难令峨嵋威震天下,跻身为与少林武当并肩的大派!”
水云派的轻功确有独到之处,温玉冰上身不动,莲步轻移,即使踏在厚软难行的枯叶上,仍如行云流水,优雅动人,冷艳地玉脸露出深以为然之色。
萧月生漫不经心的轻轻一弹,一道指风,将横在温玉冰前面的松枝弹断,继续说道:“郭襄不仅家学渊博,且与牙当的张真人是挚友,便是天下人,念在大侠郭靖的功德。也了耻于为难于她,内有绝世武功,外有强援良助,峨嵋派能够迅速崛起,也就毫不稀奇了!”
温玉冰顿时一惊,实没想到,自己大弟子的武功竟至这种程度,怕已不逊自己了。而半个月前,他却无一丝内力,如此精进之速,实在匪夷所思。
萧月生却盯着温玉冰,言辞恳切的道:“师父,咱们师门的武功并不出奇,又无强大地援助,在武林中也是寻常的很,……所以,想要光大水云派。师父切不可操之过急。还是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慢慢积累……待机而起。方有可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师父,如今,咱们水云派还太弱,万不可牵扯进武林恩怨,稍大一些的风浪,便有覆灭之危,蜇伏为上,让弟子们勤加修炼。即使下山,也要悄然而行!”
萧月生一口气说完,便不再多说,陪着她在树林中悠然漫步,他这一番话,触动了温玉冰的心思,她放缓莲步,低头微微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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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转了一圈回来时,她们仍在小木屋内静坐调息。个个神敛气凝,颇有几分宝相庄严之态。
一个时辰过后,她们纷纷自静中醒来,神采奕奕,明眸流光溢彩,宛如宝石在太阳下熠熠生光。
各人服了培元丹,温玉冰小心嘱咐,一定要尽量化解药力,此丹再服则无效,一生仅能服用一次,定要珍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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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月生口中,培元丹似是不堪,但对于武林中人而言,却是灵丹妙药,至少抵得上十年苦修之功。
他的几位师妹,内功也多是十余年而已,服下培元丹,功力倍增,岂能不欣喜崔跃?!
这培元丹由萧月生所炼,无异于便是他所赐,他的四位师妹自是要承他的情,师兄妹之间的感情顿时跃进了一大步。
随后地日子,萧月生多数时间仍坐在寒湖旁打坐练功,甚少回到水云派内,晚上也多留在小木屋中,避嫌之意昭然若揭。
如今的小木屋,已被他布置得极为舒适,再有小蝶与小情的布置,精致典雅,格局不凡,令人有躺在其中,不想出来的**。
小蝶与小情的功力尚浅,轻功无法达到踏波而行,便由萧月生搂着她们进出。
对于萧月生的避嫌之举,温玉冰并未多言,暗下里却对大弟子的善解人意心慰不已。
水云派毕竟全是女子,如今有一个大男人混在其中,于水云派清名有损,一旦风言风语传出,其害无穷。
如今,有寒湖为隔,阻住了派中弟子们,萧月生便算是游离于派内派外,虽身为派中大弟子,却并不与她们居于一处,适宜不过。
萧月生又在旁边建了两座小木屋,一座是小蝶与小情的闺房,另一座,则是厨房,用来做饭,他们三人,俨然定居在了这座幽静的小山谷中。
对于这两个娇美的贴身侍女,萧月生心下亦是喜爱,过了几日,见她们强忍寒冷,却仍无退意,心下更是满意,便传了一套心法口诀,名之御寒诀。
御寒诀运转之下,她们会感觉周身暖融融一片,说不出地舒适,身体也变得虚灵松透,轻飘飘似没有了重量,习练剑法时,圆转如意,再无功力太低地困扰。
在周围寒气的逼迫下,她们的御寒诀一直不停地运转,很快,二人发觉自己的功力大进,才知道,这是一套极为高明的内功心法。
萧月生当初传她们口诀时,便已叮嘱,不得另传他人,也不得随意在人前炫耀,倒令她们颇有衣锦夜行之感。
这一阵子,萧月生开始了锻骨洗髓的功夫。
他根据少林的易筋经、洗髓经及九阴真经上的锻骨篇,创下了一门独特的伐毛洗髓的功法,内外兼练,神效无比。
短短的一个月,他便已经脱胎换骨,身体已不复原来的孱弱模样,浑身骨肉匀称柔和,既无刚劲之感,亦无阴柔之气,唯有和谐可恰当形容之,于其气质相合。
其体内地经脉在此功法之下,不断强韧粗壮开阔,丹田的容量亦不断扩大,其一身功力,自是水涨船高,雄厚无比。
闲暇之余,他便与小蝶小情下下棋,指点一下她们的剑法,或是拿出温玉冰那里借来的古筝,抚奏一曲,以舒对完颜萍她们几女的相思之情。
寒湖里有很多鱼,最多的是一种扁平如比目的银色小鱼,游动的速度极快,味道亦是鲜美无比。
萧月生闲来无事时,便垂钓于寒湖边,静心凝虚,以天地元气淬炼着自己的身体,对于如今地功力,他自是不会满意,看似悠然,内心却是锐意进取,一直不懈的修炼,对于完颜萍她们的思念,催动着他,前所未有的努力。
对于自己脑海中的一些奇功绝学,深悉人性的他,自是不会一股脑儿的传出去,仅稍稍点拨了小蝶与小情,当初的萧月生,可是极讨厌教人武功的,如今能出口点拨两女,也算是不小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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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派的掌门楼阁,外观看上去气势不凡,内晨布置得却是朴素得很,一层是大厅,二层有屋子四五间,是她的卧室、书房及练功室等。
傍晚,夕阳西下,余辉照在书房的梅花格子轩窗上,将三面皆是书架的小屋映得火红,瑰丽无比。
玫瑰般的柔光中,一身月白长裙的温玉冰懒洋洋的坐于窗下轩案前,案上的古筝已不在。
她手中握着一卷书,眼神迷离空蒙,思绪冥冥,这时的她,去除了冰冷,显得妩媚多姿,动人心魄。
她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大弟子温煦的面庞,越想越觉神秘。
秋儿说,自己在梦中是一位纵横无敌的高手,先前还以为他是信口开河,但如今看来,怕却是真的,否则,无以解释他的武功为何会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而且,他越来越稳重成熟,气度不凡,与他的年纪绝不匹配,反倒像是一位成熟的中年男子,自己在他面前,不知不觉的便信服于他,好像师徒颠倒了过来!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非童年往事,他犹记得,左腕小时留小的伤痕仍在,她差点儿以为不是自己的秋儿了呢!
“师父,师父!”房门忽然被敲急骤的敲响,三弟子林晓晴的声音响起,虽仍不失娇媚,却已无嗲意,反而透着焦虑。
“进来吧,怎么了?”温玉冰放下手中书卷,转身望向房门。
高挑婀娜的林晓晴推门进来,面色强装镇定,黛眉间却难掩焦虑,急急道:“青雅受了重伤,性命垂危,师父快去看看吧!”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8章 峨嵋
温玉冰慵懒之态顿敛,忽的起身,莲步轻点,裙裾款款,身体飘然而出,房门也不及带上。
“受的什么伤?”温玉冰娇艳的面庞恢复了冰冷,目光凌厉,一边迅疾而行,一边急问跟在身后的林晓晴。
“弟子也瞧不出来,峨嵋派的贝女侠也过来了。”林晓晴声音娇媚,语气低沉,语速甚快。
她口中所说的贝女侠,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的亲传弟子贝锦仪,水云派与峨嵋派相距不远,而派内弟子皆是女子,峨嵋也乐意与之结交,故常有往来。
“贝女侠?她怎么来了解?”温玉冰步履快捷,几句话的功夫,已走到了楼梯口。
身形高挑窈窕的林晓晴见马上就要下楼,忙飞快说道:“是贝女侠将青雅送回来的!”
她口齿伶俐,说话虽快,却吐字清晰,如吐玉珠,柔媚悦耳。
沿着楼梯,师徒二人如同一朵白云,冉冉飘至楼下客厅中。
淡紫色的地毯,大厅颇为开阔,正中两排桌椅自门口摆至北墙那幅画下,画中一位少女站于苍松之下,唇边横笛,凝望着脚下的云海,飘飘有仙气。
画下一张红漆方桌,桌上置有两只青瓷花瓶,光泽清亮,颇为精美,瓶中插着两束不知名的素洁鲜花,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大厅中,令宽阔的大厅增添了几分女子气息。
此时,客厅正中聚着数人,温玉冰的三位女弟子皆在,还有一位身着青衫的温婉女子,中等身形,秀美如江南女子,腰际悬着长剑,正是峨嵋派的贝锦仪。
她们正围成一团。束手无策,面色焦急的望着躺在地毯上的女子,那女子一身淡紫色长衫,与地毯融为一体。
见温玉冰自楼上下来,四弟子杨玉琪已明眸发红,忙道:“师父,快救救青雅吧!”
“慌什么!”温玉冰面色如常,冷漠如昔。叱了她一声,向秀美的贝锦仪拱手道:“贝女侠有礼了!”
贝锦仪带着成熟的风韵,拱手回礼,歉然道:“温掌门,惭愧,没能护得贵派宋侄女地周全!”
温玉冰摇了摇头,一边走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宋青雅,一边轻声问道:“出了何事?”
“九江城出了一个灭门惨案,我奉掌门之命,与另一位师妹追捕凶手。不成想。此人武功诡异高强,我与师妹不敌!……若不是青雅拔刀相助,怕是凶多吉少。……但青雅也中了他一掌,开始还好好的,却不料,伤势越来越重!”贝锦仪随着温玉冰俯下身去,樱桃小口娓娓道来。
温玉冰神色不动的点了点头,探手拿起宋青雅的皓腕。
宋青雅正紧闭着眼睛,满脸通红,汗水涔涔,将额前刘海打温,紧贴于额头,整个人如浸在热水中沐浴一般。
在诸女亮晶晶的明眸注视下,温玉冰的黛眉越蹙越紧,默默放下宋青雅热得烫手的皓腕,叹息了一声,将她淡紫地单衫前襟揭开,月白的亵衣已经被挑破,两只玉碗倒扣般的**洁白晶莹,顶端粉红的樱桃娇艳欲滴。
她们俱为女子,没有什么顾忌。温玉冰的目光马上被**中间的一个血红掌印所吸引。
肌肤白皙如玉,掌印鲜红如血,极为刺眼,掌印略略下陷,如同烙在其上,令人看着不由心中一颤。
温玉冰伸手比了比,这只血红掌印有她两个巴掌大,显然是一个大手的男子。
“这是什么武功?”温玉冰黛眉紧蹙,自言自问。
身边的贝锦仪叹息着摇了摇头,她虽出身名门大派,却也并未见过如此诡奇的武功。
“水……水……”紧闭着眼睛的宋青雅忽然喃喃出声,轻声呻吟,秀美脸庞红如抹了一层胭脂,眉头紧蹙,露出痛苦之色。
冰冷而性感地杨玉琪此时眼眶盈泪,紧咬诱人地丰唇,恨不能以身相代,宋青雅是她的大弟子,感情极深。
宋青雅的喃喃呻吟很模糊,杨玉琪却已听清,马上起身,自旁边桌上拿起紫砂茶壶。
“玉琪,稍润润嗓子就行了!”温玉冰忽然伸手,冷静地望着她一眼。
杨玉琪流着泪,点点头,将柔荑攒起,呈鹤拳状,将茶水倒入掌中,再把葱白似的手指伸到宋青雅的嘴边,让茶水顺着她的手缓缓流下。
她们不明病情,不知忌不忌水,自是不敢给宋青雅贸然喝太多的水。
“水……水……”宋青雅原本娇嫩的樱唇已经干裂,如同久旱之地,流入她嘴中的水已经无法咽下,溢了出来。
杨玉琪心痛如纹,微微抬起弟子的头,相帮她咽下茶水,紧咬着下唇,目光哀哀的望向师父。
温玉冰黛眉紧蹙,面色沉重,重重叹息一声:“唉——!……热毒已入五脏六腑,……玉琪,给青雅服下霁雪丸了吗?”
“已经服下了,可不管用!”林晓晴也红着眼睛,在一旁说道,伸手探了探宋青雅的脉相,低沉地道:“师父,热毒越来越厉害了!”
“师……父……,师……父……,热……,好热……”宋青雅无力的倚在杨玉琪的怀中,模模糊糊的喃喃低语,勉强的睁眼,想要看清师父,却无法睁开,半闭的眸子透着迷乱的目光。
“青雅,青雅!”杨玉琪娇躯颤抖,泪如雨下,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滴至宋青雅通红的脸庞上。
“师……父……,难受……,青雅要死……死了!”她忽然微微颤抖起来,似是打着冷颤,声音大,也清晰得多,旁边的人都能听清。
周围地诸女皆是心中酸楚,明眸盈泪,却又有心无力。这种无奈,让她们不由痛恨自己的无能。
温入冰忽然盘膝而坐,坐到宋青雅的身侧,将倚在杨玉琪怀中的娇躯扶起,沉着脸对杨玉琪道:“扶正!为师试试压住热毒。”
若她有把握压得住这股狂烈肆虐的热毒,早就开始动手,探脉之时,她已试过。自己的内力遇到这股热毒,如雪遇沸水,根本无济于事,但如今已是无计可施,再不试试,怕是宋青雅很快便香消玉殒。
杨玉琪匆忙点头,顾不得抹去泪珠,将怀中地大弟子轻轻扶起,将她上半身的长衫褪下,仅留一层月白亵衣。
一直默默不语。面容冰冷的李若云忽然出剑。一道寒光闪过,宋青雅后背的亵衣已经裂开,露出光洁如玉的后背。
温玉冰抬起双掌。正要贴至宋青雅通红的粉背,忽然重重一拍,急声道:“哎呀!……清泉,快去,快去把你大师兄叫来!”
萧月生自醒来,便一直呆在寒湖的小山谷中,极少在水云派露面,对水云派而言,与他没醒过来一般无二。
自从水云派建派以来,温玉冰师徒习惯了五个人一块儿解决困难。从没有依靠过呆呆傻傻的大师兄,惶忽之下,自是不会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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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大师兄!”柳清泉一直泪眼朦胧,清泉般地明眸似是流不尽的泪水,比杨玉琪哭得还凶,此时听到师父的吩咐,忽然省起了大师兄,一跃而起。露出兴奋之色,脸上泪珠犹存。
“温掌门,无论如何,让青雅撑一段时日,我已让师妹急速回山,请师父赶来相救。”贝锦仪丰韵秀美的脸庞满是戚色,伸手探着宋青雅的脉相,沉重的对温玉冰说道。
温玉冰勉强一笑,点了点头,阖上明蛑,白玉般的双掌搂上宋青雅背后心俞两穴。
水云派的内功心法性属阴柔,本与热毒相克,但万物生克,并非绝对,她的内功,比起在宋青雅体内肆虐的热毒,实是小巫见大巫,似是一坯雪扔到熊熊地火堆中。
宋青雅五脏六腑皆已受损,性命岌岌可危,温玉冰却无力压制,无奈之下,便苦守她地心脉,不令热毒侵入,让其保留一线生机,以待秋儿过来,他的功力,应该已经强过自己,两人联手,说不定,还有一番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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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大师兄——!”柳清泉人还未到寒湖,便放开喉咙高声喊叫。
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即使这么大声喊叫,乃不失动听,以功力催动,自然是整个水云派都能听得清楚。
山谷中地萧月生正在寒湖旁,慵懒的躺在自己亲手做的躺椅上,微眯着眼睛,似是打瞌睡般,手中轻握着一根翠竹鱼竿,正静静的垂钓。
阵阵香气自那间做厨房的小木屋内传出,缭绕至他鼻前,他心下不由暗赞,小蝶对厨艺也极具天赋,自己还真是有口福得很!
寒湖清沏入底,此时却看不太清湖底,为湖面粼粼的波光所阻,漫天的彩霞穿过薄雾,将他染成了金红色。
听到柳清泉的叫喊,萧月生神念登时逸出,瞬间整个水云派在他脑海中映现。
平日里,萧月生几乎不用神念,毕竟水云派皆是女子,若是神念一开,难免有窥探之嫌,自己不屑为之。
他刚放下鱼竿,小蝶与小情已自厨房走出,相携来到萧月生跟前,抬头望向谷口的方向。
两女细腰上还系着碎花围裙,娇俏可人,小蝶轻声道:“公子,不知出什么事了……”
柳清泉漫无心机,语气中的焦急一听便知。
“没什么,不必担心,我去去便来,呆会儿再回来吃饭!”萧月生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笑了笑,随即扬声道:“师妹,我就来!”
他沉凝的声音宛如水上的涟漪,缓缓传出,凝而不散,直接钻入了正在向这边奔驰的柳清泉耳中。
萧月生说罢,脚尖一点,身体冉冉而起,宛如一朵白云,随风缓缓飘向湖面,不但不见下坠,反而有越升越高之势。
百米开外的湖面,他仅一个起落,破雾而出,悠悠落至柳清泉的眼前,温声道:“怎么了,五师妹?!”
“大师兄,快走,快走!”柳清泉见到他,立刻上前拉住他的大手,转身往回走。
萧月生不再多说,反客为主,拉着柳清泉,宛如一道清风,瞬息之间,已掠至水云派楼阁前。
坐于宋青雅身后的温玉冰,此时却已面色苍白如纸,汗水涔涔而下,而她的背后,二弟子李若云双掌抵着她后背,亦是面白如纸。
合她们师徒二人之力,仍无法阻挡宋青雅体内霸道无比地热毒,宋青雅的生机迅速的消逝,身体不断颤抖,越来越烈,面色枯黄如被烤过的野草。
在众女心惊胆颤中,她的颤抖蓦然停止,螓首一垂,再无声息。
“青——雅——!”一直紧咬着唇,将下唇咬得血迹隐隐的杨玉琪惨呼一声,悲恸欲绝,令闻者流泪。
“师父!”萧月生飘然而至,直接掠至温玉冰身旁。
唤了一声师父之后,他不再多言,也未看身旁诸人,俯下身来,伸掌按在已躺在温玉冰怀中的宋青雅头顶百会,随即伸手将她已成四瓣的亵衣扯下,将其放平于地毯上。
宋青雅**的上半身红中现黄,毫无光泽,再也看不出什么美感。
“秋儿,还有救吗?!”面色苍白的温玉冰虚弱的问道,她已元气大伤。
萧月生沉肃的脸庞再次恢复温润,温和一笑:“徒儿试试看!”
说罢,右手出指如电,转眼之间,点遍宋青雅身前几处奇僻之穴,身边望眼欲穿的诸女仅能看到一片指影,手指点于何处,却捕捉不到。
随即,他左掌轻轻贴至她浑圆的肩膀,柔和一提,顿将她翻过身来,右手出指,点了她后背几处奇穴。
厅内静寂无声,仅有水云派校武场上传有隐隐的金铁交鸣声,诸女不自觉的摒息凝气,紧张的看着他施展指法。
将宋青雅周身点毕,萧月生盘膝坐至她身后,将左掌扶住她肩膀,右手按于她命门大穴,微阖双目。
诸女知道他在运功,不自觉的更加紧张,几次呼吸之间,便见他的脸色开始变化,仿佛一泓清泉之中丢入了一块儿胭脂,胭脂缓缓释开,泉水的颜色由淡变浅,由浅变深,最终变得通红。
宋青雅的脸庞却由枯黄渐渐泛红,最终变成了红润之色,头上热气腾腾,白气袅袅升上空中,状如蒸馒头。
看她的脸色变化,见她的呼吸由无变有,渐渐变得深沉,温玉冰她们知道,宋青雅的一条小命,终于救回来了!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9章 灭绝
宋青雅**的上半身渐渐变回白皙,肌肤泛着少女特有的光泽,**茁立,两点嫣红诱人之极。
玉碗般的美乳之间,那只狰狞如血的掌印也缓缓消失,似是一阵风吹来,沙漠上的脚印很快被抹平一般。
按在宋青雅酥背后的一双手,如今已变得殷红如血,比他的脸色还要红上几分。
在众女心急如焚,摒息凝视之下,萧月生缓缓吁出一口气,将鲜艳如被胭脂抹过的双手放下,在胸前划了几道圆弧,最终两掌捏印,结于丹田前。
杨玉琪忙伸手,扶住面色红润、状如酣睡的宋青雅,林晓晴则将身上月白的夹袄脱下,遮住了宋青雅上半身。
“将她唤醒即可!”萧月生缓缓睁开双眼,对杨玉琪说道,眼中神采黯淡,平静如昔。
萧月生的脸色变回了温润,只是双手更加鲜艳如血,诸女皆是武者,自是知道,他定是将所有的火毒逼至双手上。
“青雅,青雅!”杨玉琪轻轻拍了拍宋青雅的脸颊,她面色红润娇嫩,白里透红,极是诱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青雅薄如花瓣的眼睑微微颤抖,随即秀气的睫毛轻扇,明眸缓缓睁开。
“青雅!”杨玉琪晃了晃她。
“师父……?”嘤嘤轻唤声,如同黄莺清鸣,说不出的悦耳动听,秀美的娇颜露出几分迷惑。
“醒了,好了!”诸人庆幸不已,心绪激动雀跃,亲眼目睹了险死还生的她们,心情激荡难言,恨不能引吭高歌,以抒胸臆!
“青雅。快叩谢你大师伯吧!”杨玉琪虽然厌恶男人,但对于萧月生,却是心中感激得无以复加,恨不能跪倒在地,给他重重叩几个响头。
“不必如此!”萧月生摆了摆鲜红如血的手,温和的笑了笑,蔼然的神色,倒是颇有长辈的风范。
他一个大男人。温煦而潇洒,但一双手却是鲜红如血,看着说不出的诡异。
宋青雅虽然凤眸中一片迷茫,但师父地话须得遵从,便要跪倒叩谢,却忽然发觉,自己的上身仅披着一件月白的夹袄,里面空空如也,亵衣落在身旁的地毯上,不由轻呼一声。面色绯红。犹如外面天空的晚霞,目光躲闪,羞涩难言。
其余诸女皆是抿嘴微笑。笑而不言。
还是温玉冰打破了厅内暧昧的气氛,摆了摆手:“好了,琪儿先送青雅回去,服下一颗霁雪丸,好好静养,不可大意!”
看她们师徒二人缓缓离开大厅,温玉冰转过玉脸,关切的望向萧月生:“秋儿,你的手……,不碍事吧?”
萧月生笑了笑。将双手缩回袖中,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并无大碍……,弟子先行一步,这便要回去了。”
“温掌门,还不知这位公子地尊姓大名……”娴静秀雅的贝锦仪忽然开口,笑吟吟的望向萧月生,风姿嫣然,颇有几分韵致。
“让贝姐姐见笑。这是小妹的首徒萧南秋!”温玉冰伸手一指,语气中带着说不尽的自豪之意,随即指向贝锦仪:“秋儿,这位是峨嵋派的贝女侠!”
萧月生虽心中不情愿,但也不能太过出格,只好淡淡一笑,拱了拱手:“原来是贝女侠,在下失礼了!”
贝锦仪一片温柔和气,拱手回礼,对他语气暗隐的倨傲不以为意,温柔笑道:“以前还从未听说,温掌门竟有这么一位高徒!”
“呵呵……,小子一直不在派内,掌年居于山上闭关修练,从不见客人。”萧月生抢在温玉冰之前,温和的笑道。
虽然众女不明白他为何这般说,但自不会当面戳穿,林晓晴心思灵动敏锐,娇媚一笑:“还好大师兄离得不远,否则,真怕是无力回天,……今天可真是险呢!”
贝锦仪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她亲眼所见,眼见着,宋青雅便要咽气了,如花的生命便要消逝了,便是自己也难抑悲伤,深恨自己地无能,却没想到,水云派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位男子高手,竟生生将宋青雅自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她自忖,峨嵋派地弟子们,论及功力,怕是没有一个能够及得上这位萧南秋,如此高手,却默默无名,实在太过蹊跷。
如此看来,水云派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弱小,阖派上下,全都走了眼!
“萧公子,不知伤青雅的是何掌法,竟如此难缠?”贝锦仪虽知他有离去之意,但那种掌法实在太过惊人,对于峨嵋弟子,也是莫大地威胁,几乎是中者无救,自己便是无能为力。
在路上,贝锦仪其实已经给宋青雅服下了百花丹,是峨嵋派秘制的疗伤圣药,却无法压得住伤势。
萧月生转回身来,微微沉吟了一下,抚了抚唇上并不存在的八字胡,抬头道:“在下亦不知,……这种掌法,纯以火胜,歹毒异常,实是有伤天和!”
贝锦仪点头,深以为然,此掌的歹毒之处,她自是见识到了。
“大师兄,若是我们遇到这个人,怎么办?”柳清泉瞪着一泓清泉般的双眸,眨动着歪头问。
她此时的心里,对大师兄的钦佩崇拜似要自心中溢出,没想到大师兄这般厉害,可是在峨嵋派面前挣了一回脸!
萧月生扫了一眼五师妹,对于这个纯真无邪的师妹,他亦心有好感,温和一笑:“此人的掌力驳杂不纯,定是借助外力修成,动辄有反噬之险,……而且,他一味偏于阳烈,内功心法又有缺陷,体内阴阳平衡早已破坏,必变得性子暴烈,若无意外。他怕是只有十年阳寿可用了!”
诸女思忖着他的话,柳清泉娇声哼道:“大师兄,那我们只能把他耗死?!”
萧月生呵呵一笑:“除非功力远强于他,或武功精妙,能不让她沾身,否则,遇到此掌,只能暂避其锋。……若非如此歹毒强横,何苦宁折寿元,仍要修练这般掌法?!”
贝锦仪皱了皱眉头,轻轻叹息一声:“此人残暴无比,动辄取人性命,实在非是武林之福!”
对于身怀如此歹毒掌法之人,贝锦仪心中暗思,若能用峨嵋地镇派神剑,即使那人掌法再强,也当能斩于剑下。
萧月生深邃温润的目光轻轻扫过。在她秀气的脸庞暂了一暂。随即轻轻一笑:“小子曾立下誓言,非关系敝派的生死存亡,小子仅是隐于山中。守护山门。”
他声音温和蔼然,却令贝锦仪秀脸暗自一红,实未料到,这个一直躲在山中苦修的男子,心思竟是这般敏锐。
而一旁的温玉冰却是暗自蹙眉,悄悄瞪了萧月生一眼,怪他自作主张,此言一说,无异于自缚手脚,他又如何能够再下山行走?!
萧月生自是见到师父嗔怪地目光。却浑不在意,他的话,可利用之漏洞极多,生存存亡,一事一物,莫不如是,别人岂能了解其中奥妙?自是难以诘难!
萧月生的脸色微微一红,似是猛然灌入一大碗酒烈酒下去,酒意蒸腾而上。他苦笑一声,拱手道:“贝女侠,失礼了!……在下须得马上行功,火毒实在太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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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望向温玉冰,目露征询之色:“师父……”
“快去快去,莫要耽误了!”温玉冰点头,忙不迭地摆摆手,冷艳的脸庞一幅没好气。
众女看着他飘然而去的身影,默默无言,各存心思。
灭绝师太果然来到了水云派!
百里的距离,对于内功深厚的灭绝师太,算不得远路,不到三个时辰,便已自峨嵋派赶至。
正在与贝锦仪叙话地温玉冰听到弟子通报,立刻站起,令弟子召来李若云等四大女弟子,随她一同下山迎接。
峨嵋派声望极隆,足以与少林武林鼎足而立,其掌门灭绝师太,更是威名赫赫。
平日里她素少下山,常人一见而不可得,能够亲自登门水云派这般寂寂无名的小派,温玉冰难免泛起受宠若惊之感,自是礼节周全隆重。
水云派颇为隐秘,其山门也仅是路旁的一块儿大石,刻着水云派的名字罢了。
此时已是半夜,天上弦月如钩,星光点点,温玉冰师徒五人皆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衫,派数位弟子打着灯笼,贝锦仪一同去山门迎接灭绝师太佛驾。
到了近前,数只灯笼同时亮声,柔和的灯光之下,灭绝师太一身灰色僧袍,腰挂长剑,容貌却并不丑恶,反而甚美,只是眉毛下吊,有几分怪异,不同寻常。
如此匆匆赶来,她的脸上却无风尘之色,安然若素,气度沉凝。
她的身后,却还随着一位葱绿衣衫的少女,容貌清丽秀雅,斯斯文文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株含羞草迎风而立。
“师太远道而来,水云派蓬萃生辉!”温玉冰不再清冷如冰,玉容露出微笑,裣衽而礼,艳色无双。
灭绝师太与温玉冰并不陌生,她虽不下山,温玉冰却常到峨嵋派走动,向峨嵋地掌门灭绝师太请教一些疑难。
灭绝师太也觉得温玉冰颇合自己地脾气,并不像对旁人那般冷冰冰,和颜悦色,相谈甚欢。
诸人寒暄一番,往山上走,温玉冰自是难免夸了几句那位身着葱绿衣衫的少女,令灭绝师太的脸难得地露出几分笑意。
这个美貌的少女是灭绝师太的关门弟子,名叫周芷若,是灭绝师太的得意弟子,年纪虽小,却性子温和斯文,见识不凡,习武的资质更是绝佳,为弟子中的翘楚。
众人到了大厅,茶点上来之后,贝锦仪恭敬的回禀:“师父,青雅的伤已经治好了!”
“为师早料到如此!”灭绝师太哼了一声,瞥了她一眼,端起了青瓷茶盏。
她精练老辣,一到水云派,便知道已是化险为夷。
轻啜了一口,放下茶盏,灭绝师太冷着脸责道:“你呀,就是太小瞧天下英雄!小小的掌伤,温掌门岂能束手无策?!……若非为师念着人命关天,以防万一,又岂能过来多事?!”
这一番话固然令贝锦仪秀脸泛红,温玉冰听着也不甚是滋味,冷艳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师太,您也太高看小女子了!”
“哦,难道不是温掌门出手救地人?”灭绝师太精明过人,一听其话,便听出其话外之音,倒吊的眉毛挑了挑,目询温玉冰。
温玉冰摇了摇头,她此时一身玄色长衫,更映得面白如雪,肤色晶莹,微泛苦笑道:“青雅所中的掌,歹毒异常,小女子的功力,根本制不住,……幸好我的大弟子武功还略有小成,由他出手,方得救下青雅!”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在武林之中,并非没有,却极罕见,毕竟师父也要留着一手,免得弟子做出什么违逆之事,无法可制。
温玉冰尚是年轻貌美之时,其所收的弟子,更是年轻,岂能超过她?灭绝师太心下极为好奇。
但她却并未再多问,只是谈起了这次追杀之人,杀意大盛,尽显灭绝两字的煞气。
已是半夜,她们未再多说,灭绝师太一路赶来,很是辛苦,还是早些歇息为是。
在灭绝师太的房中,师徒三人在一起说话,贝锦仪谈到了这个水云派的大弟子,对于此人,推崇备至,称其应是年轻一辈地第一人,即使是武当派的宋青书,也远非对手。
贝锦仪如此一说,本不甚在意的灭绝师太这才兴趣大生,看了一眼文静的周芷若。
她本以为,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已是天资绝顶,无人可比,将来继承自己衣钵,宁可称雄武林,但听锦仪的话,显然这个什么萧南秋更胜一筹。
“明日,待为师见见他!”灭绝师太说了一句,便摆了摆手,贝锦仪周芷若两人各自回房安睡。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10章 起始
第二日早晨,温玉冰师徒陪着灭绝师太师徒三人吃早膳时,灭绝师太见萧面秋并没出现,不由开口:“温掌门不是还有一位大弟子么,怎么没见他?”
“哦,秋儿他平常并不住在派内。”温玉冰拿起竹箸,抬了抬,示意诸人开始,微微笑着回答,眉宇间难抑自豪之气。
“这却是为何?”灭绝师太拿起竹箸,顺口问道,她颇重仪态,即使此时,仍是身体笔直,透着坚硬。
温玉冰冷艳的玉脸笑了笑,摇头道:“他的性子怪得很,可能是不想被打扰,以便潜心武学吧。”
她自不是会说,大弟子此举是为了避嫌,峨嵋派虽是由女弟子执掌门户,最高深的武功,多是授与守身如玉的女子,但门下弟子,却是男女并蓄,并不唯有女弟子。
“难怪如此,小小年纪,便能潜心苦修,着实难得!”灭绝师太点点头,颇为赞赏。
灭绝师太虽是掌门之尊,平日里,多数时间,仍旧潜心武学,甚少理会俗务,萧月生此举,自是颇得她心。
“清泉,去招呼你大师兄过来!”温玉冰心思敏锐,自是知道灭绝师太的心思,她也想让自己的大弟子见见灭绝师太。
我有明珠一颗,总揣在自家怀中,有些蒙尘之感,应该在外人面前绽放一番光芒。
柳清泉欢快的应了一声,袅袅而去,一出了大厅,便提起裙裾,飞快的跑了起来。
温玉冰她们一边心不在焉的吃饭,贝锦仪的目光不时扫向厅口,文静清雅的周芷若心中也是好奇得很,昨晚,贝师姐可把这个水云派的大弟子夸得天下少有。也不知,比起无忌,他会是如何?
很快,厅前便响起脚步声,听着却没有了离开时的欢快感。
柳清泉今日穿着一身白衣,清脱绝丽,与周芷若难分轩轾,各擅秋场。此时迈着莲步,缓缓进得大厅,有些垂头丧气的回禀:“师父,大师兄不能来!……小蝶说,大师兄昨晚回去便开始闭关,需要七日时间,方能化去体内地火毒!”
“唉——!……也是,那火毒委实歹毒刚烈,他尽吸入自己体内,确实得花上一番功夫去化解!”温玉冰点头。长叹一声。冷艳的脸庞稍露感慨之色,对于昨日的情形,历历在目。
贝锦仪不由露出失望之色。如此卓绝的人物,师父不能一见,委实可惜。
灭绝师太听得如此,自是不会特意等他出关,最终留下了一瓶九花玉露丸,算是答谢宋青雅的援手之恩。
九花玉露丸本是东海桃花岛的独门秘药,自黄药师传至小东邪郭襄,成为峨嵋派也珍稀异常的疗伤圣药。
待将她们三人亲自送出山门,回来的路上,温玉冰便吩咐柳清泉:“去将小蝶与小情两个找来!”
柳清泉是她地最小弟子。跑腿之事,自是要留给她了,而柳清泉纯真烂漫,对于经常被师父差遗,并无怨言,反而甘之如饴,感觉自己传师父的话时很威风。
很快,小蝶与小情两人俱着月白单衫,袅袅而来。举止娴雅,与原本已有几分不同,温玉冰一见便能感觉得出。
大厅内,温玉冰的三位女弟子皆在。
“你们公子是怎么回事?!”淡紫地毯的大厅中,温玉冰居于主位,抚弄着那只装着九花玉露丸的温润瓷瓶,伸了伸玉手,让小蝶与小情坐下回话。
听她没好气的模样,显而易见,她是觉出了其中的猫腻,清冷的眸子一闪,目光透着威严。
“启禀掌门师尊,公子并未闭关,只是不想见灭绝师太。”小蝶温婉的回禀,低眉垂目。
“他好大的口气!”温玉冰微微一怔,随即没好气地哼道,将九花玉露丸收起,她问站起身来地小蝶;“说说罢,他为何不想见灭绝师太?!”
小蝶微抿了抿嘴,强忍住不让自己发笑,轻声回答:“公子他说,自己与灭绝的性子合不来,不见为妙!”
“他真是这么说的?!”温玉冰凤目圆睁,咬着榴齿,慢慢问道,颇有咬牙切齿地意味。
见她面色不善,小蝶怯怯的点点头。
“扑哧!”却是坐在她身旁的柳清泉忍不住笑出声来,被师父瞪了一眼,三位师姐露出嗔怪的目光,这才勉强忍住,娇容紧绷,表情古怪可爱。
“让他运完功,过来见我!”温玉冰摆了摆手,将小蝶与小情打发走了。
待小蝶与小情袅袅离去,坐在前头,靠近温玉冰的林晓晴开口,娇媚入骨的笑道:“师父,生大师兄的气呢?”
“唉——!灭绝师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着的,你这个大师兄,倒好,偏偏避而不见!”温玉冰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大师兄如此,定有深意,定不会仅是性情不合吧!”林晓晴也没想到,大师兄竟找这么一个理由,听着便想笑。
“但愿吧……”温玉冰无奈的摇头苦笑。
提起峨嵋派,萧月生心中颇感复杂,在另一时空,郭芙是自己地夫人,郭襄是自己的小姨子,但这一个时空,却并非如此,郭芙是别人的夫人,郭襄却是最终出家,创立了峨嵋派。
这其中的差异,总令他感觉几分异样,却也说不清是何滋味,况且,对于那个灭绝师太,他委实提不起兴趣,故一听贝锦仪说起,她已派师妹去请师父前来,便打定主意,避而不见。
他虽未动身前来,元神却没闲着,水云派的情景,皆在他脑海中呈现,灭绝师太看起来,倒也并不像狠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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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倒是生得貌美。但自己的几位师妹,个个不输于她,斯斯文文的小姑娘,看起来,确实像是颇有心计的模样。
只是,看到温玉冰笑脸以迎灭绝师太,灭绝师太那隐隐的倨傲,令萧月生地心隐隐作疼。
形势如此。本也没有什么,弱者在强者面前,只能低头。
温玉冰在萧月生心中的地位,并不因相处的时日短而低,他地目光明心见性,温玉冰对他母姐似的无条件关爱,他又怎能不觉?在这个时空,他最意的人,莫过于温玉冰!
萧月生的骨子里透着凌驾苍生的骄傲,见得温玉冰如此。又是岂能好受?
他已是不灭之人。故对于时间已无甚感觉,行事之节奏,颇为缓慢。虽已下了决心,要助温玉冰完成她的心愿,振兴水云派,却一直慢慢腾腾,冷眼观察,不急不躁,不想累着自己,想春风化雨般,令水云派不知不觉的强大。
受灭绝师太一行的影响,萧月生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加快步伐。
小蝶与小情回到山谷,萧月生便又派小情回去,去请温玉冰前来谷内一晤。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惠风和畅。
见小情过来,请自己过去,温玉冰倒并未骂大弟子地架子大,反而骂他古板,同是一门。何必这般小心的避嫌?!却不知萧月生这是一招欲擒故纵。
“师父,我想今天开始,与几位师妹一起练剑!”萧月生将温玉冰让入小屋,亲手献茶,口中漫声说道。
如今小屋已是典雅异常,小蝶与小情练功之暇,将全部的心思全花在了布置萧月生的居室之上。
温玉冰感觉坐下的木椅说不出的舒服,厚软的棉垫,坐上去,恰到好处,似是剪裁合体的衣服一般。
“……好啊!”正伸出玉手,接过青瓷茶盏的温玉冰微微一愣,随即大喜,宛如阴沉沉的天气乍现阳光,笑道:“再好不过!”
萧月生地剑法,她可是亲身体会,敢断言,世间少有,便是灭绝师太,也无法一招击败自己。
他如此说法,言下之意,便是要指点几位师妹地剑法喽,若能蒙他指点,若云她们几人的剑法,定会突飞猛进,跻身高手之列,前有武当七侠,今有水云四剑,定不让他们专美于前!
“但是!”萧月生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师父美妙的臆想。
“但是什么?……说罢,别作怪!”温玉冰笑吟吟地嗔道,盈盈眼波流转,艳光四射,不可方物。
“若是她们叫苦,师父可不能怨我,我可是奉行严师出高徒的!”萧月生目光炯炯的重重说道,将自己欲授她们剑法之事明白道出。
“你还想打人不成?”温玉冰不以为然的笑道。
“师父,想要练好武功,那须得下苦功夫,像几位师妹那般,学得一套剑法,学会之后,便慢悠悠的练着,不急不躁,要成为高手,还不知得何年何月呢!”萧月生毫不留情的说道。
“人若不被逼至绝境,没有压力,体内蕴藏的力量便难以挖掘出来,她们那般练法,十日抵不过苦修一日!”
温玉冰微蹙黛眉,细思着大弟子的话,好像是有些道理,抬头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嘿嘿,我会亲自给她们喂招的!……若是达不到我地要求,难免要吃一番苦头,她们每中一剑,虽不受伤,所受疼痛,却与受伤无异,到时,师父可不要因为心疼弟子而来求请!”萧月生似笑非笑的道,眼中带着戏谑的光芒。
这可是一个与几位师妹增加同门之谊的机会啊,一定会令她们印象深刻的!
对于自己的这四位师妹,他身为一个男子,难免生起非非之念,但他的心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深悉人生及感情,知道将得非得之际,最为美妙,一旦得到了,其价值便降了一大半,人的眼睛,总是盯着想要得到之物,往往忽视已得。
男女之情地美妙,便在于朦朦胧胧,患得患失,忽远忽近,变化莫测,成为夫妇之后,那又是另一种感情了。
温玉冰想了想,虽然弟子受些苦,但若能成为高手,也算不得什么,秋儿毕竟是她们的大师兄,自会有分寸。
随着温玉冰的点头,李若云她们四人便开始了不堪回首的习剑历程。
萧月生并未急于传授她们剑法,而是先与她们比试了一番。
一人一剑将她们长剑挑飞之后,让她们四人一起上,仍是一人一剑,仍用了四招,李若云她们四人便又是双手空空,长剑落至一丈开外,整齐的插于地上。
萧月生的剑并不快,且使的是正宗的水云派剑法,每一招使得妙到毫巅,恰如其分,偏偏令她们欲躲无从。
这令她们泛起难以置信之感,水云派的剑法,她们练了十余年,每一招每一式,闭着眼睛亦能辨别的出,而他失魂十余年,已十多年荒废,怎能将剑法使得这般炉火纯青?!
萧月生信手轻拈着长剑,松垮无力,似是虚浮状,令人以为,不必动手,他的剑自己便会脱落。
他望着脸色茫然,满脸难以置信的四位师妹,叹息一声,眼神中带着难言的失望。
他这样无声无息,比出口讽刺还要损她们,更让她们无地自容。
每天清晨,天刚亮时,她们四人便到了山谷中,由小蝶与小情做饭,与萧月生一起共进早膳,后来,温玉冰也加了进来,六人坐在一起,确实如同一家人。
早膳过后,自由休息半个时辰,便开始四对一的切磋。
她们四人使的是自己的佩剑,萧月生则是一柄松木剑,看上去无甚杀伤力。
但李若云她们宁愿他使青锋长剑,萧月生在松木剑的剑尖,附着一团内力,被刺中之人,一道寒劲钻入,剧烈的疼痛,比真剑刺中还要厉害几分,令她们眼眶温润,拼命忍着不哭出来。
萧月生以布蒙上眼睛,站在四人当中,仅出四剑,能不能挡得住,她们各凭本领。
因疼痛而生怒气,极大的刺激她们,令她们咬牙切齿的拼命苦练,以期能够报一箭之仇。
温玉冰见他如此对待师妹,不由笑骂太狠心了,却并不干涉,李若云她们的剑法一日千里,显而易见。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11章 四剑
这一日休息。
萧月生实行的七日休息制,有松有驰,劳逸结合,将她们一直紧绷的弦松一松。
李若云四女如蒙大赦,这才忽然发觉,原来天是如此的蓝,风是如此的轻,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宜人。
这一段日子,她们感觉自己从未来得及抬眼看天,脑海里全是剑,那柄极为精致的松木剑。
杨玉琪罕见的睡了一个懒觉,到了天色大亮,方才自香榻上爬起,洗漱过后,吃了自己大弟子宋青雅送来的饭菜,感觉还是小蝶与小情的手艺更好。
“师父,您好些天都没指点我练功了!”宋青雅一边收拾着碗筷,撇着娇抱怨道。
她早已恢复,一身淡绿罗衫,瓜子脸容光清丽,苗条的娇躯似只堪一握,颇有几分飞燕之姿。
宋青雅身为杨玉琪的大弟子,与她极亲,说话也随意得很,杨玉琪对弟子和颜悦色,非是对外人那般冷漠如冰。
杨玉琪一身粉红罗衫,趁得她玉脸娇艳,宛如绽放的桃花,她抽出袖中的雪白罗帕,轻拭着酥手,点点头:“也是,……好罢,就看看你的剑法练得如何了。”
待收拾完毕,师徒二人来到了院中,练武场位于花坛中央的圆形空地,以青砖铺就。
宋青雅的天资极佳,也足够刻苦,水云派的镇派绝学,行云剑与流水剑,她已习得其一,流水剑法已颇有几分火候。
师徒二人换上了劲装,前凸后翘,英姿飒爽,又娇艳动人,足以令男人目眩神迷。魂不守舍。
两人各自提着一柄沉木剑,这与萧月生的松木剑不同,是紫山特有的一种树,坚硬沉重,与铁树有几分想像,一柄沉木剑,比之她们的佩剑还要重上几分。
阳光斜射入小院中,她们的劲装看上去闪闪发亮。脸庞透着琥珀般的光芒。
杨玉琪俏生生的站在一旁,面目沉肃,有其师必有其徒,练剑时,温玉冰便是严厉得很,杨玉琪亦如是。
宋青雅舒展身形,开始演练流水剑。
“不对不对,你这一招神气全无!”宋青雅刚起式,杨玉琪便蹙起了修长的黛眉,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宋青雅有些莫名其妙,她一直是这么练来着,师父从前也没说过不对啊!
看到大弟子迷茫地眼神,杨玉琪提剑走到也跟前。吩咐道:“你用剑来攻我!”
宋青雅虽然不知其意,却并不犹豫,反正师父的武功远甚自己,自已便是拼了小命,怕也伤不到她。
一招浪花朵朵,流水剑中颇为凌厉的剑招使了出来,想要给师父来个下马威。
这柄沉木剑比起青锋长剑更难使,本能刺出数道剑花,以沉木剑却要减半,宋青雅剑尖轻颤。将杨玉琪胸前数道大穴尽罩其中。
杨玉琪淡淡一笑,不带一丝火气的从容自如,莲步七星倒踩,木剑轻竖,青山独秀这一招,正是宋青雅刚才所使,乃流水剑法的起势。
这一招看似简单,却是尽护身前诸穴,只是手腕微微一动。恰到好处,宋青雅的木剑便被尽数挡住。
“呀,厉害!”宋青雅兴奋的娇呼一声,从没想到,这一招看似无用的起手势,也能使得这般巧妙,顿有眼前豁然一亮,别有洞天之感。
怒涛拍岸,宋青雅地剑招更加凌厉,几有一去无回之势,木剑发出隐隐的啸声,奇快无比,与师父对招,她毫不顾忌。
杨玉琪冷漠的玉脸再次微微一笑,本已垂下的木剑再次提起,仍是一招青山独秀,高挑的娇躯轻晃,莲步横踩。
啸声顿消,宋青雅木剑现形,杨玉琪皓腕一翻,轻轻一绞,从容潇洒的挑飞其木剑,随即收势。
宋青雅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师父,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右手,望了望三尺开外的木剑,娇声道:“师父,……你怎么变得这般厉害了?!”
杨玉琪嗔白了弟子一眼,哼声道:“看清这招青山独秀了吧?!”
宋青雅用力点着臻首,连声道:“厉害厉害,原来这招这般厉害啊!弟子还以为,这式仅是谦礼之用呢!”
“流水剑法是本派的镇派绝学,每一招每一式,皆是玄妙无比,只是你贪多躁进,无法领会其中精髓罢了!”杨玉琪沉着脸训斥。
“是,是!”宋青雅绷住俏脸,用力点头。
随即又娇笑着问道:“师父,大师伯地武功很厉害吧?”
“嗯。”杨玉琪对她不着边际地话不置可否。
“师——父——!”宋青雅跺脚娇嗔,对师父模棱两可的回答极不满意。
“若你大师伯武功不厉害,你现在怕已经转世投胎了!”杨玉琪没好气的回答。
她刚才正在暗暗思忖,自己地剑法好像确实进步不小,宋青雅是自己的大弟子,已得自己真传,武功颇为可观,若是以前的自己,很难这般轻而易举的击败她。
宋青雅听以师父的话,不由面色绯红,宛如两团红云升起,她想到了那日自己醒来时的情形。
想到自己的身子被大师伯看光了,脸颊便不由一阵发烫,大师伯那深邃明亮的双眸一直在眼前闪现。
“师父,这些年,大师伯不是得了失魂症么?”宋青雅不由自主的问道,娇容一片羞涩绯红。
“胡说!”杨玉琪自沉思中醒来,哼了一声,黛眉微蹙,带着难言的性感诱人。
随即,她抿嘴笑道:“你大师伯天纵其才,那是悟道呢!”
“悟道……?”宋青雅有些迟疑与迷惑,也蹙起细长地柳眉,想要理解师父话中之意。
对于大师兄,杨玉琪心中感激不尽。感激之甚,远超宋青雅本身,便如救了一个孩子,比起孩子,父母更加感激救命恩人。
杨玉琪自幼被卖入青楼,虽不及一年便被师父救出,却已偷偷见识到了男人的丑恶。
她性子刚烈,颇有些愤世嫉俗的极端。对于男人也厌恶的很,但对于这位大师兄,则是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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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师兄的目光纯净深邃,令人感觉温暖,与世上的男人迥然不同,那些男人,望向自己的目光,皆带着难以掩饰地**。
况且,大师兄也救了青雅,算是救了自己的半条命,实是恩同再造。故一听到失魂症,便感觉有些刺耳,顺口扯了一个谎。
只是。这个谎话一出口,她便有些怔然,忽然感觉,说不定,事实便是如此呢,否则,何以解释,荒废武功这么多年地他,醒来之后,竟有如此精绝的剑法?
“原来如此啊……”宋青雅想了一阵子。感觉师父说得有理,随即走了两步,弯腰将木剑捡起,笑问:“师父,你的剑法忽然这么厉害,是不是大师伯的缘故啊?!”
宋青雅这么一提,即使对大师兄心存感觉,杨玉琪也不由泛起新仇旧恨齐涌心头之感,其复杂的神色。看得宋青雅不由吓了一跳。
这一段日子的练剑,着实令她们苦不堪言。
每天清晨,在山谷吃过饭后,休息半个时辰,开始例行地切磋,四人围着大师兄。
每次的结果与过程几乎一样,大师兄每次仅出四剑,且是同样的四剑,她们每人防一剑,且总是固定的那一剑,却总是无法躲过,中剑的疼痛几乎欲要昏厥。
接下来的一天,萧月生便不再管她们,任她们自己练习,而他或在寒湖边垂钓,或在山谷石璧的一个洞穴中静坐,不许人打扰。
萧月生的小山谷,三面环山,山势极峭极陡,且浓雾笼罩,日光难及丈外,在谷中根本看不到谷顶。
萧月生便在几乎直立的山壁上挖了一个洞穴,专门用以静坐,免得旁人打扰。
他平日里,多数时间便是修炼,以便早日达到至破碎虚空之境,能与完颜萍她们团圆,也便更好的保护身边之人。
李若云她们每次与大师兄切磋过后,脑海中便呈现出他刚才击败四人地招数,清晰无比,眉毛地一颤,目光的一转皆清楚无遗,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浑身肌肉的起伏变化。
只要她们略微一想,萧月生施展这四招剑法地情景便在她们脑海中重现,神奇无比,这自是萧月生的神通之法,将剑招印入她们脑海。
只是,即使她们知道这四招剑法,真正去防守时,却仍旧无法防得住,这四招,委实妙若天成,无迹可寻,防不胜肪。
李若云她们四人,结成两对,一人模仿萧月生攻向对方的那招剑法,另一人费尽心思的防守。
模仿之人,也需要极为努力,否则对防守一方毫无帮助,她们几乎将全身的每个部位皆模仿下来,务使一丝一毫不差。
李若云与杨玉琪捉对儿,林晓晴与柳清泉一组,每天,她们做的便是模仿一剑,防守一剑。
每次,她们感觉自己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精气神,像是死过一回,第二天醒来,便感觉自己剑法精进,与大师兄萧月生切磋之时,虽然仍旧难改败局,却能体会到,快要守住这一剑了,只差一点儿,就只差一点儿。
萧月生也会笑吟吟的称赞她们几句,点评一番,令她们如同醍醐灌顶,彻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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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小院中,竹林之旁,水云派的三弟子林晓晴躺在一张木椅里,悠然惬意地享受着明媚温暖的阳光。
身旁竹林鸟声清脆悦耳,不必练剑的日子,实在美好啊——!身形修长蔓妙的林晓晴不由赞叹。
这张松木躺椅,是她死皮赖脸自大师兄那里讨要过来的,躺在上面,着实舒服得想睡过去。
林晓晴娇媚动人,声音微嗲,实是男人的克星,她待人很热情,与她的师姐师妹们迥然有异,平日里派中的事务,多数由她处理,遇到大事,方禀明师父,由师父定夺,处世手段颇是高明。
萧月生的四师妹,与他最熟地,便是她与柳清泉。
柳清泉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明眸,好奇的问东问西,喜欢缠着他,林晓晴也是如此,只是盈盈的眼波中,透着莫名的笑意。
萧月生目光如炬,一眼洞悉林晓晴想捉弄自己的用心,自是不会扫兴的提前揭蛊,装作不知,一静应万动。
“三师姐,咱们练剑吧!”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柳清泉一身月白罗衫,提剑自墙上跃了进来,飘然落下,宛如谪尘仙子。
她懒得敲门,林晓晴也见怪不怪,躺在木椅中不动弹,苦笑一声:“还练剑?!……好师妹,让不让师姐活了?!”
宛如混血美女的柳清泉打量了一下四周,按着剑贴于玉臂,背着双手,俏生生踱至木椅跟前,娇脸一垮,苦丧着脸道:“唉——!我可不想再挨剑了,太疼了!”
“这个狠心的大师兄,也不知咱们姐妹何时能脱离苦海啊——!”林晓晴躺着摇头,亦是娇媚一叹,惹人怜惜。
柳清泉拿出罗帕,小心拭了拭旁边的一棵翠竹,然后收起罗帕,娇躯倚了上去,跟着师姐一起唉声叹气。
“师姐,你不是说,只要三两下,便会将大师兄迷得晕头转向,然后手下留情么?”柳清泉有些不满的抱怨。
林晓晴能够游游余的处理派中事务,自是手腕高明,颇有心计,但对于天真烂漫的小师妹,却是从不用心计。
“唉——!失算了,他太厉害了,师姐我不是对手啊!”林晓晴无奈的苦笑,随即烦恼的嗔道:“练剑吧,练剑吧,只能练剑啦!”
…………
两个月过后,她们已能防得住那一剑。
这两个月的每一日,她们皆沉浸于剑的海洋中,殚精竭虑,身心皆注,剑法自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随即,萧月生仍是施展这四剑,四人所面对的剑招,却已换了另一招。
待她们守住此招之后,再用下一着,直至她们四剑皆能防得住,已是半年过去。
不知不觉中,她们在殚精竭虑防守之时,已将这四剑完全学会。
这四招剑法,便是日后威慑宇内的水云四剑。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12章 隐派
萧月生的修炼进境极快,观澜心诀神妙无方。
不到一年,便已令须弥空间重生,虽不像原本的无弗大,但装下紫山,却已绰绰有余,这便是观澜心诀的神妙之处。
惜乎他原本的须弥空间的东西,临行之前,已尽封入桃花岛之中,无法取用。
观澜心诀固然神妙,但到了后来,便是身体的不断锤炼。
身体的质变,易筋洗髓,脱胎换骨,非是一蹴而就之事,需要随着日易时移的积累,而且,越到后来,也越艰辛,绝非一年半载可成。
传了师妹们四招剑法,萧月生便饶过了她们,学通了这四招剑法,虽不敢妄言无敌,用以自保,却已足矣,况且也该让她们好好的放松一下,这半年来,她们皆瘦了一圈,苗条了许多。
清晨,阳光透过浓雾,变得分散与柔和起来,整个山谷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中。
淡黄的光芒将树林照亮,空气清新如甘泉,清亮的晨露犹存,棵棵树木翠绿如洗,林中啾啾清鸣,婉转悦耳,宛如仙境。
小小的寒湖之上,有一叶小舟静静飘荡,静谧的湖面,一道道波纹自小舟底部向外扩散荡漾,悠悠缓缓,悄然无声。
这艘精致珠小舟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红漆小方桌,桌上摆有菜肴酒壶,热气袅袅。
男子手握青瓷酒蛊,漫不经心的把玩,神情慵懒,其容貌极为平常,普普通通,掠过一眼,目光很难在他身上停留。
对面而坐的女子却艳美无双,只是气质冷漠。宛如在雪山之巅绽放的雪莲,孤傲遗世,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
他们二人正是萧月生与温玉冰师徒两人。
随着功力的精进,萧月生的气质越发内敛,朴实无华,已达返朴归真之境,莫测高深。
“秋儿,少喝点酒!”冷艳逼人的温玉冰微带嗔意。目光却是柔和,毫无冷意。
此时的萧月生,一壶酒已经快要喝光,这是他自己酿制的美酒,性烈无比,温玉冰见他喝得太快,不由担心。
“呵呵……,男人若无酒,人生岂不无趣得很?!”萧月生漫不在意地呵呵一笑,青瓷酒蛊抬起。一饮而尽。动作潇洒不羁。
“萧南秋!”温玉冰玉脸一绷,紧抿樱唇,罩上一层薄薄的嗔怒。明亮的双眸微瞪。
轻风徐来,掠过寒湖,变得冰冷,但吹入小舟,却又变得温暖起来,宛如扬柳风,吹面不寒。
温玉冰发髻高挽,乌黑发亮,带着朦朦青光,扫着清风拂来。耳际一丝垂下的青丝柔柔轻飘,美得不可方物。
“哈……,好酒!”萧月生恍如未闻,自斟一蛊,再次一饮而尽,痛快淋漓。
对于这位师父,萧月生不是萧南秋,虽有感情,却并大量孺慕之情,也不全是男女之情,总之,复杂得很。
见大弟子这般放肆,温玉冰自是嗔怒,感觉这是一头越发强壮的雄狮,越来越不受束缚,难以管束了,自己这个师父也越来越没威严了,实是难以容忍!
“萧南秋!”她修长弯细的黛眉微微挑动,是即将动真怒的征兆。
萧月生瞥了一眼她晶莹如玉的脸庞,放下青瓷酒蛊,笑道:“好好,谨尊师命,不喝了!”
温玉冰这才缓缓舒展了脸色,哼了一声,叹息道:“你呀,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了!”
“师父,我冤枉!”萧月生慵懒地神情一敛,随即又呵呵一笑,“……不过,师父你可是越来越美了!”
这句话,若是别人说,温玉冰定会勃然色变,拂袖而去,但是自己的大弟子说来,她却轻轻一笑,微垂眼眸,点头道:“你创的这套碧水诀,确实玄妙!”
这套碧水诀与萧月生当初授与清微剑派的闭月羞花诀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驻颜的无上妙诀,能够不断改善女人的体质,使其青春永驻,容光焕发,美丽逼人。
萧月生对温玉冰言,这是他为师父亲自创的心诀,但自己并未练过,是否有误,不敢断言,还是师父亲自试试,若是无误,便做为水云派将来的高级心法,水云派如今的内功心诀,实在有些粗浅。
见识了大弟子的无双剑技,更亲眼所见,四个弟子在短甜美半年间,脱胎换骨,剑法强了数倍,温玉冰对他抱有不疑地信心,爽快答应,开始修炼碧水诀。
一套内功心法地形成,皆是经过数代人的探索与修炼,不断完善改进,绝非一朝一夕可成,一旦有误,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
她能够毫不犹豫的修炼碧水诀,一者是对大弟子信心极强,二者,大弟子如此本领,她已能够放下心来,即使自己不幸殒命,水云派也能够在秋儿地手中发扬光大,她也可御下这幅千斤重担,高高兴兴的去见师父了。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着寒湖静谧与安宁,树林中鸟儿的清鸣经过水面传来,变得更加空灵纯净,悦耳之极。
“秋儿!”温玉冰感觉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忙开口抬头。
“嗯?”萧月生拿起竹箸,伸至一盘香菇中,淡淡应了一声。
“峨嵋派发来邀请,……邀你下山助拳。”温玉冰微一迟疑,乌黑发亮的眸子盯着大弟子普通的面容。
这幅普通平常的面容,越仔细看,越觉得韵味无穷,每一个部位,都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挟着香茹的竹箸停在嘴边,微一皱眉,又递入嘴中,慢慢咀嚼,默然无语。脸色却已阴沉了下来。
对于峨嵋派,因为上次的来访,萧月生实无好感,其实主因是温玉冰对灭绝师太地尊敬。
萧月生虽表面温煦平易,骨子里却是气傲苍天,视众生如蝼蚁,身为自己的师父,岂能折腰与人?!
他既生师父的气。但温玉冰是自己的师父,自是不能对她发脾气,便迁怒于灭绝师太。
他体内的元气已是雄厚无比,随着元神地波动,自然平静不再,温玉冰修炼碧水诀已有一段时日,内功亦是颇为深厚,对气场已有感应,感觉到了大弟子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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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可见元气之威。萧月生虽已无原本的驱天地元气如臂使指,却已初具气象。
“秋儿!”温玉冰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黏稠起来,呼吸困难。知道是大弟子地缘故,忙轻唤了一声。
正皱着眉,缓缓咀嚼的萧月生抬头,温玉冰顿觉身体一轻,倏然变得轻松,暗暗感慨,这个大弟子,威势越来越强,还真有绝代高手的风范!
“我想,咱俩一块儿下山罢。……毕竟峨嵋的面子不能驳。”温玉冰柔和地说道。
若是让外人看到她这般温柔,定要目瞪口呆,魂魄摇荡,不可自持,冷艳的她这般温柔的神态,实是无上的诱人。
温玉冰纵是再迟钝,也晓得自己这个大弟子对峨嵋毫无好感,便柔声慢语,带着劝说。
“也让师父去吗?”萧月生皱着眉问。脸色仍不太好看。
温玉冰摇了拭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提到你,……但毕竟是灭绝师太亲临,为师不去,太过失礼了罢?”
“嘿,她们是追杀上次伤青雅的那人吧?!”萧月生嘿然冷笑一声,自己斟上酒,迎着清风,又饮了一蛊。
这一次,温玉冰并未再阻拦,只是轻轻点了点臻首,承认了大弟子的推断,随即轻走道:“轻儿不想去吗?”
深邃的目光缓缓掠过她冷艳的面庞,萧月生放下酒蛊,忽然一笑:“好罢,我去!”
“真的?!”温玉冰大喜过望,看大弟子的脸色,本以为会断然拒绝呢,意外之喜下,冷艳地脸庞缓缓释出笑意,宛如雪莲在明媚地阳光下静静绽放,明艳不可方物。
清风徐来,小舟轻轻飘荡。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我去,师父就不必亲自去了,由……嗯,三师妹随我去罢!”
“……你与晓晴?”温玉冰的笑容渐渐敛去,略有些迟疑。
“师父,你是水云派的掌门!”萧月生冷哼了一声,带着强调地语气,怒气隐隐的道:“峨嵋又有什么,岂能任由她招之即来?!”
温玉冰听出了大弟子的不满,不由苦笑:“峨嵋派对咱们很照顾的,若没有她们的帮助,水云派当初很难在武林中立足。”
“那好吧!”萧月生叹息一声,世上的事情,总是夹杂在一起,宛如一团麻,很难理清,他摇了摇头:“我帮峨嵋几次便是!”
他的口气,若是被旁人听到,定会哈哈大笑。
温玉冰点点头,轻轻一掠耳际的那缕秀发,自然散发出妩媚的风情,轻声道:“……这次,京听你的罢,让晓晴随你去,……秋儿,要与峨嵋派上下好好相处,莫要闹得不愉快。”
“呵呵……,三师妹八面玲珑,不必担心!”萧月生呵呵笑道,重新变得温煦暖人,问道:“何时动身?”
“三日之后,到大圣镇汇合,你们得提前一日出发。”
“两天……”萧月生微微沉吟。
随后,温玉冰在掌门楼内给四个弟子下令,令她们一日之内,寻八块玉佩。
虽然师父地命令有些古怪,她们心下猜测不已,却仍旧遵行无违,只是时间太紧,下山已是不及,只能让弟子们想办法。
这些弟子们虽不乏富贵之家的女儿,但多是随身之物,意义非凡,身为师父,也不忍收下,最终,还是没能完成,仅有寥寥的五块儿。
这让萧月生不由再次感叹,水云派实在太过寒酸,这次下山,一定得悄悄的搜罗些钱财,不让这些美女们过得这般清苦。
最终,还是温玉冰家底最丰,拿出了两枚玉佩,其中一枚,便是掌门令牌。
常门令牌,萧月生自是不会取用,只能用其余的六枚玉佩。
这六枚玉佩,材质一般,经过他的炼化,融分成七枚半掌大小的玉块,光泽温润,已是非凡之物。
萧月生以这七块玉块,制成一套阵法,名为七星衍天阵,虽仅是隐形迷踪之用,并无伤人之能,却是无法可破,除非有萧月生之能,能看到元气的流动。
这七枚玉块,对应的是天上地北斗七星,以萧月生此时的修为,尚不能借星辰之力,但以秘法引一丝星辰力,却并不困难。
七枚玉块以天罡北斗的形状,置于水云派的四周,各以一座巨石压于其上,使其不能被移动。
跟在萧月生身边的温玉冰,见他自四周搜罗千斤巨石,两手举着压到埋玉块之处,脚下仍旧步伐轻盈,不由咋舌不已,如此小山般的巨石,实是已逾人身之限,足以将人压为肉泥,很难想象,能够被人移动。
七枚玉块埋下之后,温玉冰只见眼前忽然景色一变,已变成了一处悬崖,脚下正是崖边,探头望去,冷风割面,头晕目眩,崖下深不可测,云雾遮挡。
“秋儿……”温玉冰有些难以置信,望向正拿着她的罗帕拭手的萧月生。
她身为一派掌门,也听说过奇门遁甲之术,相传当年的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便是精于此术,听到大弟子也通此术,自是大喜,却没想到,效果如斯,整个门派,刹时已消失不见。
“师父,这个阵法,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只是隐形,若没有人引路,外人进不了咱们水云派。”萧月生将手中一枚玉佩递至温玉冰面前。
这是一枚方形碧玉,两面皆阴刻着水云两个篆字,字的周围是云纹,正是水云派的掌门令牌。
温玉冰接过令牌,她随意将掌门令牌交给大弟子,对其毫无戒心。
“师父,此阵枢纽便在掌门令牌之内,只要师父运转碧水诀,将内力输入令牌,便可将阵法停下一刻钟。”萧月生指了指她雪白手掌中那枚碧玉温润的掌门令牌。
温玉冰大是好奇,依言运转碧水诀,将内力缓缓注入手中令牌。
几次呼吸之后,令牌倏然一亮,随即眼前的景色蓦然一变,仍旧是原本的水云派。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13章 下山
“师父,进入之法,每个时辰皆不一样,需得弟子们用心记下同,莫要自己迷路,惹出笑话。”萧月生又嘱咐道。
“知道!”
“万一真有闯入,最后关头,撤入我的寒谷中,那里除了本派的弟子,外人难以进入!”
“知道知道!”温玉冰忙不迭的回答,感觉自己与他颠倒了过来,似乎他是师父,自己是弟子一般。
听到大师兄要下山,又是三师姐一起,萧月生的五师妹柳清泉大是不乐意,缠着师父,想要跟着一块儿去。
温玉冰摇头,最后被她撤娇缠得没办法,丢下一句,若你的武功强过二师姐,便能跟去,让她恨恨而罢,撅着樱桃小嘴,跑到萧月生山壁上的静室中打坐,不理众人。
三师妹林晓晴能够随他下山,并不意外,萧月生的四位师妹当中,二师妹李若云与四师妹杨玉琪皆是冷气逼人,她们更喜欢安安静静的练功,讨厌应酬,也没有林晓晴那八面玲珑的手段。
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耀着紫山,在温玉冰与众弟子的殷殷相送下,萧月生与林晓晴踏上了下山之路。
大圣镇离紫山并不太远,只需赶半天的路,提前一天,是怕万一路上有意外状况,再者,也不能让峨嵋派的人等自己。
萧月生一身宝蓝的长衫,腰间青锋长剑,虽然容貌平常,气质却潇洒从容,看着极为舒服和谐。
林晓晴则是穿着她喜欢的淡紫罗衫,将其肌肤趁得越发雪白无瑕,身材婀娜,面容娇媚,实是动人的尤物。
她跟在萧月生身后。面露迷人的微笑,脚步轻盈,衣裾款款,优雅从容的躲过路边的草枝,显出其过人的身法。
能同大师兄一块儿下山,林晓晴心下极为欣喜,这一段日子以来,她屡败屡战。不断诱惑大师兄,她对自己的美貌极具信心,只能怪大师兄地定力太强,可谓是心如坚石。
这令她气愤之时,也极为钦佩,自己所见的那些男人,与大师兄比,实是相差太远,往往自己的一个眼神,像能令他们不知东南西北。
对于她的胡闹。萧月生也未叱责。只是笑眯眯的佯作不知,以游戏之态应付,也算是调节心情。
“大师兄。咱们快些走吧?”见萧月生慢悠悠的边走边看,似是游山逛水一般,林晓晴在后面有些不耐烦,声音娇嗲的恳求道。
“不着急!”萧月生摇了摇头,感慨了一番:“这里的景色,已多年未见,看着着实亲切!”
“……嗯,这里几乎没有人来,一直不曾变化,如十年前一样。”见大师兄发出如此感慨。林晓晴自是不会扰了他地兴,踏前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紫山甚是难行,两人走了一段儿草地,然后便是崎岖的山路,须得轻功提纵,非是平常人能够走得动。
林晓晴身体轻盈,纤细的腰肢扭动,起落如舞。极是曼妙,她观大师兄的身法,看上去并无出奇之处,如履平地,舒缓自然,自己得提气上跃或沉息下跳,他却仍是一步一步迈出,看不出施展轻功的痕迹。
两人边走边指点着各处的景色,谈笑甚欢,萧月生虽然平时说话很少,却并非嘴拙,只是懒得说罢了。
快要到山底,萧月生对林晓晴说,若是遇到了峨嵋派的那位周芷若,一定要用心结交,最好能够成为密友,常到水云派中来。
两人皆施展着轻功,衣袂飘飘,林晓晴闻言,咯咯娇笑,也不多问,拍着高耸的胸脯,声音娇嗲的说道:“小菜一碟,师兄放心便是!”
笑声在山中回荡,如同神话传说中的荡魄铃在空中摇动,声音悦耳之极,令人心神摇荡,不克自制。
“三师妹,莫要小瞧了这个小姑娘!”萧月生如履平地,一步一步地走,亲庭信步,施展地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之术。
见林晓晴脚下轻盈如云,转头望向自己,萧月生郑重的说道:“这个小姑娘看似乖巧文静,却是颇有心机,对她切记以情动人,莫要与其耍小聪明!”
林晓晴与大师兄相处近年,已颇为了解师兄,知他有洞察人心之能,上次已经见过周芷若那个小姑娘,看来,自己还真被骗过了!
晌午时分,两人便赶到了大圣镇,通过峨嵋地暗记,在镇外的一片树林中找到了她们。
峨嵋众人有男有女,共有六人,领头的赫然正是峨嵋掌门灭绝师太,倒令萧月生有几分意外。
峨嵋派的名气虽然极大,但弟子甚少踏入武林,派中多是女弟子,或在山中静修,或出嫁相夫教子,灭绝师太更是绝少下山,她门下的弟子们皆已能独挡一面,为追杀一人,要亲自劳她大驾,极是罕见。
看来,被灭门的那一家子,与峨嵋定是大有关系,绝非路见不平那般简单,萧月生心下暗自思量。
听到有人靠近,听其脚步声,武功不俗,正围坐在一起的众人纷纷站起,望向来人,手按剑柄,暗自戒备。
明媚的阳光下,萧月生一身宝蓝长衫飘飘,步履从容潇洒,乍看上去,宛如一个胸怀磊落的书生。
“师父,是水云派的师兄与师妹。”站在人群中地贝锦仪忽然开口,向白头萧萧、一身灰色僧袍的灭绝师太禀报。
“弟子水云派萧南秋,拜见师太!”萧月生轻跨一步,十余丈距离一步跨至,瞬间到了目光冷冽的灭绝师太跟前,一脸温煦的笑容,抱拳拜见。
灭绝师太倒吊眉下的双眼精芒一闪,扫了他两眼,点了点头:“怪不得锦仪对你赞不绝口,果然不凡!”
身后的林晓晴也飘飘来至,娇声拜见。神态恭敬。
她与峨嵋诸人已是稔熟的很,拜见完灭绝师太之后,见灭绝师太与大师兄说话,便与丁敏君、贝锦仪、周芷若三女站到一起,低声细语,不时抬头望向大师兄,另两个面目英俊的男弟子围在她们身边,与她们一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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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与灭绝师太向外走了两步。稍离众人。
“师父正在练功紧要关头,分心不得,不能前来,师太莫怪。”萧月生先是代师致歉,这些场面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此许小事,不须劳烦你师父了,……上次贵派弟子受伤,由贤侄所救,为了以防万一,便请贤侄随行。有备无患罢了。”灭绝师太虽然面目沉肃。气度肃杀,但毕竟是峨嵋掌门,言行自有气度。
她见对面地这位水云派首徒不卑不亢。从容潇洒,心下暗自称许,怪不得锦仪这般称许,观其武功,竟是难以尽窥深浅,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
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略说了几句,便分开,萧月生到了众弟子地地方,听贝锦仪为他介绍几个峨嵋弟子。
丁敏君容貌甚美。高挑的身形,但在清丽秀雅的周芷若身边,顿时黯然失色,宛如夜空中荧荧皓月旁的繁星,她望向萧月生的目光透着好奇,显然已听师妹贝锦仪说过他。
两个男弟子一个周志诚,是师兄,另一个赵明德,皆是相貌不凡,远甚萧月生,举止已有名门高弟的气度,灭绝师太不喜男弟子,故男弟子在峨嵋中的地位甚低,但这两人却是灭绝师太的师兄孤鸿子之徒。
灭绝师太与孤鸿子同门之谊极厚,孤鸿子早已过逝,便由灭绝代其授艺,对这两个弟子也格外地关照。
赵周二人对萧月生颇为客气,他刚才跨出的那一步,显出骇人的轻功,将她们原本的不服压了下去。
萧月生的目光洞烛人心,虽然语不多,却温煦和气,往往寥廖数语,恰到好处,挠到她们的痒处,很快,他们二人便引为知已,兼且三人的境遇相同,皆在女子为主的门派中,自是莫名的亲近。
对这两人,萧月生暗觉可惜,二人皆是英姿勃发、禀赋不俗,若是在别的门派中,定有大展拳脚地机会,但峨嵋派以女子为尊,顶级地武开功,他们是学不到的,成就怕是有限。
很快,通过交谈,萧月生便已了解,确实如自己所推测,峨嵋派一位弟子的家人被杀,凶手便是那位掌力极阳,歹毒异常之人。
如此一来,以灭绝师太护犊地性子,岂能善罢甘休?一直派人搜寻,峨嵋上下,大是震动,数十位峨嵋弟子暗中出动,甚至有一些已经嫁为人妇,也在暗中搜寻此人。
那人知道惹了峨嵋派的人,自是想尽方法的潜踪匿迹,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终究是被峨嵋派的人发觉,两位轻功高明的弟子已经缀在他的身后,寻其藏匿之处。
既然人已到齐,众人便开始行动,寻着弟子做下的暗记,追赶下去。
一路之上,灭绝师太甚少说话,一味埋头赶路,歇息时,则是闭目静坐,不理身外之事。
诸女却是言笑甚欢,萧月生终于见识到了自己三师妹的八面玲珑,便是心胸狭窄的丁敏君,对她也是极为投机。
一日过后,黄昏时分。
他们来到了一座大山前,大山由三座小山连成一体,中间高,两边低,恰好形成了一个山字,颇为奇妙。
丁敏君已经无声无息的钻入面前地树林中,众人默默不语,唯有风声掠过树梢的轻啸声。
萧月生站在人群中,仰头打量,夕阳之下,莽莽树森,将此山染成连绵的红黄,煞是好看,树林密布,确实是藏身之佳处。
“师父,就是这里了!”丁敏君自树林中钻出,身法迅疾,来至灭绝师太跟前,悄声说道。
一名女子紧随在她身后,容貌甚美,约有三十出头,其轻功明显强过丁敏君。
她上前见过灭绝师太,低声禀报,那人便藏在此处一个山洞中,另一位师妹已经悄悄伏在一旁。
灭绝师太也不说话,只是袍袖一挥,脚下无声无息,飘飘如羽,随着那名弟子,向山上行进。
萧月生向身着淡紫罗衫的林晓晴招了招手,将其召到身边。
林晓晴心下疑惑,不知大师兄为何忽然招呼自己,仍不由的依言来至他身边。
萧月生并未开口,只是轻轻一掌,按向林晓晴的粉背,看似缓慢,她的身体刚要下意识的躲避,手掌却早已按上她的背心。
顿时,一股温暖地热流随之涌入,顺势直下,进入丹田,原本的气团顿时增大至原来的两倍,她只觉浑身如浸在温泉中,毛孔皆开,舒爽异常,几乎要呻吟出声。
“小心点儿!”萧月生低声道,轻轻一推,她婀娜的娇躯顿时飘飘而起,直接追到了周芷若她们身后。
在旁人看来,保是他这个大师兄不放心师妹,嘱咐一番,其中究竟,却非外人能够窥得。
萧月生的这股内力,直接汇入林晓晴的丹田中,凝而不散,化为她本身的内力,令其功力倍增。
林中忽然又出现了一位貌美的花信少女,身材丰腴婀娜,令人怦然心动,她仍是峨嵋弟子,带着几人来到一处陡峭的石壁前,十丈来高,直直竖起的石壁藤蔓攀附,看不出石壁的本体。
灭绝师太打量着高峭的石壁,转身问那位**:“就是这里?”
“是,师父,……喏,那里!被藤枝挡着,很难发觉,那里有一个山洞,他便躲在洞里!”美貌**伸手指向石壁半腰,声音清脆。
整个山壁被藤枝爬满,实在难以看到山洞,若非此人下山时被人发觉,吊在身后,直接寻找,断难发觉。
萧月生脑海之中清晰反映出那座山洞,山洞约有一人半高,五六丈深,甚至里面甚至带别有洞天,分成了两间,一间蓄藏清水与食物,另一间卧室,建造此洞工程不小,非是一日之功。
或是他凑巧发现,或是他早有准备,否则,仓猝之间,难以挖出这么一个极宜藏匿的山洞。
在萧月生的脑海中,洞中那人相貌粗犷,身材魁梧,骨骼粗大,一双眸子冷电四射,正盘膝坐于洞口不远,冷冷而笑,显然发觉了灭绝师太的到来。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14章 击杀
萧月生站在人群之后,冷眼、袖手、旁观。
对于洞中之人,他亦杀机盈盈,当初若非自己出手,宋青雅早已香消玉殒,如此辣手摧花之行径,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萧月生与灭绝师太不乏相似之处,皆是护犊成性,灭绝师太倒还有正邪之分,萧月生却不管正邪。
“呼”的一声,一道黑影忽然飞起,冲向山壁,是灭绝师太脚下踢出一块儿石头。
石头射向石壁,并无撞击之声,反而像是击在空中,藤蔓被射断了几处,自石头消失的地方,隐隐露出一个洞口。
峨嵋派诸人不由神情一振,知道正主儿便要出现。
无声无息,好似洞里无人,颇令他们捻,按剑的手紧了又松,暗暗怀疑是否真的有人,不由瞥向两位轻功高明的师姐。
灭绝师太冷哼了一声,并未继续踢石头,免有失自己一派掌门的身份,只是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弟子们。
丁敏君按剑出步,走到灭绝师太的跟前,开口道:“师父,弟子上去看看。”
灭绝师太毫无表情,仅是淡淡颌首:“嗯,……小心,贼子便藏匿于洞内!”
“是,弟子省得。”丁敏君点头,紧抿薄薄的嘴唇,脸色紧绷沉肃,鞘中之剑缓缓抽出,在夕阳之下,森冷的剑光多了几分柔和。
她横剑于胸前,一脸戒备之色,脚下一点,化为一只乳燕,翩然飞起,冲向已渐露端倪的山洞,身法颇是曼妙。
萧月生暗中摇头,身旁的峨嵋众弟子紧紧注视着丁敏君,看他们脸色。皆露出几分担心。
几丈的距离倏然而至,在空中剑光闪烁,顿将洞口的藤曼搅碎,露出一人半高的洞口。
搅碎的藤蔓尚未落下,丁敏君的身影已消息于洞中,随即洞内传出一声清叱。
“小娘皮!”随即传来粗犷地吼叫,声音嘶哑,透着狂燥。似是心中郁积了无数的怒火。
灭绝师太微阖双目,似是漠不关心,萧月生却知道,她正竖着耳朵,倾听洞内的动静。
不待她发话,贝锦仪忽然拔剑,脚下轻点,衣袂飘飘中冲向洞口,风姿不俗。
她沿在空中,自洞内忽然飞出一人。手脚胡乱划动。贝锦仪一惊,匆忙收剑提,两只脚尖轻碰。向上冲去的身形顿时改变,将正在下落的丁敏君接住,飘然落下。
“师父……”被贝锦仪搂在怀中的丁敏君嘴里吐着血丝,仍挣扎着站起,摇摇欲坠,面色殷红如血,满是愧色的望向灭绝师太。
“你呀,还是那么鲁莽!”灭绝师太并不因她的伤势而温和,冷哼了一声,踏前一步。拿住她地手腕。
微蹙了蹙倒吊眉,往下手腕,她自怀中掏出一只光泽温润的玉瓷,倒出一颗月白色丹丸,按入丁敏君嘴中。
冷眼旁观的萧月生心下不由摇头,果然不负灭绝之名,若是那人内力足够强,一掌便可震碎丁敏君的五脏六腑,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可救,这般教导弟子之法,她的弟子们能够至今健在,也实在是命大得很。
一贝锦仪见师父喂师姐九花玉露丸,心下有些不忍,怕是白白糟蹋了这颗疗伤圣药,这种掌力,实在歹毒异常,非是九花玉露丸能够压制。
随即,她转头望了望负手而立的萧月生。
萧月生状如未见,只是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壁上的山洞,若在前两人月,他定会产生占据之心,但此时他修为已深,能够自如设置阵法,无处不是静地。
丁敏君颇为艰难的服下九花玉露丸,胸中不断上涌的热血似要将它冲出,她努力吞咽,抑制胸口地涌动,随即,顾不得地下脏乱,盘膝而坐,放下一直紧握地长剑,调息运功。
诸人这才发觉,她胸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焦黄的掌印,掌印下的衣衫似是烧焦了一般,随着山风吹来,已脱断了一层,露出了里面粉红地亵衣,却已变成焦黄的颜色。
灭绝师太抬头望了一眼,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对贝锦仪道:“你帮好一把。”
贝锦仪应是,急忙盘膝坐于丁敏君身后,双掌按到她背心,轻声道:“师姐,容我助你一臂之力,快些化开药力。”
丁敏君此时的脸色越发殷红,似是抹了厚厚的一层朱丹,朦胧中听到师妹的话,微弱的点头。
周志诚与赵明德已是拔剑出鞘,站在两人身旁,昂着头,紧紧盯着洞口,似是生怕忽然有人出来偷袭。
灭绝师太如同一块山石般静静屹立,不言不语,灰色僧袍被风吹得卟卟作响。
她不说话,众人自是不敢胡乱出声,山风掠过树梢的轻啸声时起时伏,周芷若乌油油的秀发被吹得凌乱,她也不去理睬。
“师父,不成!”贝锦仪忽然开口,颓然的放下修洁的双掌,仅是这十几息之间,她地脸色便已变得煞白如纸,叹道:“师姐内腑的热毒太烈,难以抵挡!”
旁边的峨嵋诸弟子不由望向灭绝师太,贝锦仪的内力已是诸人之冠,若她抵挡不住,他们自问也无能为力。
一直袖手旁观的萧月生此时站了出来,拱了拱手,温和说道:“师太,容弟子一试!”
他心中暗自苦笑,自己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有劳贤侄了!”灭绝师太对他的态度比对待弟子温和许多,语气也甚是客气,非是他因,而是为了将来。
九花玉露丸并非全无效果,丁敏君的脸仍旧殷红如血,并未变得枯黄,那才是真正危险之时。
萧月生袖子信心一拂,脚下的地面顿时卷起一阵旋风,将地上的枯黄与碎石皆卷走。被抛至一丈开处。
峨嵋诸人不由面面相觑,彼此对望,对于萧月生地功力咋舌不已,实难想象,他如此年轻,却已有如斯功力。
林晓晴抬了抬雪白细腻的下巴,骄傲自豪的热流在胸膛涌动,扬眉吐气之威直冲发际。恨不能长声娇笑。
萧月生缓缓坐下,如同被人扶着一般,盘膝坐于轻轻颤抖的丁敏君身后,懒洋洋地伸出双掌贴于她背心。
丁敏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殷红渐渐褪去,似是被抽走一般,颤抖亦渐渐停止,脸上的神色变得宁和。
亦是几息之间,她已面色如常。萧月生的双掌却变得殷红。越来越深,似是将她脸上的红色全部吸到了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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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萧月生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两掌随之离开丁敏君的背心,随即向身旁一按。
围在他们周围的峨嵋诸人衫袍顿时剧烈一飘,似是忽然涌严寒一阵强风,她们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至。
正是惊讶之时,却见萧月生地双掌已褪去了如血般的殷红,显然已将热毒散去。
他这一手,令一旁的贝锦仪看得心惊,半年之前,他还是堪堪抵挡入体热毒,需要闭关炼化。此时却已能随手逼出。
她仔细瞧了瞧萧月生双掌击过之处,却见隐隐有两个赤黑的掌印,淡淡的白气正消散于无形。
“多谢萧师兄!”丁敏君慢慢睁开双眼,起身拜谢萧月生。
对于萧月生内功之雄厚,她远比旁人清楚,似是汪洋大海,自己的内力与他相比,仅是涓涓溪而已。
萧月生接过师妹林晓晴递上来的罗帕,轻拭着手。摇了摇头:“毋须客气!”
灭绝师太对萧月生微微颌首,算是谢过,随即抬头望向静静的山洞,断喝一声:“洞内何人,伤我弟子?!”
洞内消无声息,宛如无人。
周芷若与另一位身形丰腴的师姐走上前,请命再探。
灭绝师太点头同意,让萧月生不由苦笑,她倒是不遗余力的锻炼自己地弟子,不担心她们负伤,好像自己这个劳力不用白不用似地。
两人携手而上,同进同退,两柄寒剑划过,乳燕投林,钻入山洞之中,随即娇叱声不断响起。
不待灭绝师太吩咐,周志诚与赵明德两人也飞身而起,长剑出鞘,冲入山洞之中。
两人乍入洞中,又有一人飞出,罗衫飘飘,却是周芷若。
一直遵从师兄之命,袖手旁观的林晓晴飞身而起,将周芷若接住,却见她已昏迷过去,双目微闭,面如涂丹,唇边沾着一丝鲜血,带着异样的娇艳。
“闭过气了!”林晓晴将周芷若小心放下,轻轻一拍她后背,输入一道内气,对望过来地灭绝师太回禀。
周芷若的前胸亦是一个枯黄的掌印,但看上去,比之丁敏君要轻一些,衣衫仍在,并没被完全灼碎。
也不必人开口,萧月生直接上前,对乍醒过来,睁开明眸的周芷若温和笑道:“莫生杂念,凝神调息!”
周芷若望了一眼灭绝师太,对一脸温煦的萧月生羞涩的笑了笑,依言盘膝,微阖双目。
萧月生坐到她身后,双掌按至其背心,将其体内的热毒完全抽离,以移花接玉之法,引入大地。
已不是第一次,做起来驾轻就熟,几息之后,便已完毕,吁了口气,抬头望向山洞,脑海中呈现出山洞内的情景,令他不由暗赞了一声,峨嵋派毕竟是峨嵋派,果然名不虚传!
山洞之人,峨嵋派的三人同时攻向那个面色粗犷,闷声不语的魁梧男子,剑光森森,将山洞照亮,看上去,像是七八个人同时挥剑,气势逼人。
被围攻之人武功不俗,但招式有欠精妙,左臂亦不灵活,刚才他掌伤周芷若时,周芷若同归于尽,拼着受其一掌,一剑刺中他地左肩,虽然伤势不重,但随着拼斗,没有时间敷伤,变得越来越重,影响左掌的灵活。
“啊——!”那人右掌倏然变红,亦肿大了几分,呼的一掌逼开森森长剑,暴啸一声,犹如被困之兽,嘶声高骂:“你们这些峨嵋派的小娘皮,有种的,跟老子单打独斗!”
对于他的叫骂,无人回应,围攻他的长剑越发凌厉。
贝锦仪此时已渐恢复了内力,长剑出鞘,脚尖一点,飞身进入山洞,加入围攻之列。
“弟子们无能,让贤侄见笑了!”灭绝师太忽然转头,对走至自己身旁的萧月生说道。
“师太哪里话?!这又不是擂场比武!”萧月生温和一笑,摇了摇头,负手望向山洞。
“灭绝老贼尼,可敢与老子单打独斗?!”洞内又传出厉喝声,声音嘶哑,咬牙切齿。
灭绝师太的倒吊眉登时耸了耸,显然动了怒气,冷哼了一声,却并未动弹,令萧月生高看不少。
萧月生漫不经心,林晓晴却是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清里面地动静,但纵使她内力倍增,却也只能听得嘶嘶的长剑声,还不足以听清里面的招式。
“死吧——!”暴喝声再次响起,却比前几次更加凌厉。
一道人影自山洞飞出,林晓晴刚要跃起,却蓦然止住,因那身形魁梧巨大,远非峨嵋派诸人可比。
她未飞起,一直静如处子的灭绝师太却身形一晃,一道灰影掠过,“锵”的一声,长剑在半空中出鞘,寒光陡亮,宛如长虹经天。
“哦……”本是飞向山壁旁的魁梧身影刹时一顿,呻吟一声,随即宛如一块石头般,直直落下,令洞内追出的几道身影扑了个空。
下落之中,热血漫天,自那魁梧的身体上喷出,灭绝师太已回原来的位置,长剑归鞘,宛如一直未动。
站在萧月生身旁的林晓晴面色激动,目光并未望向砰然落下的身体,而是精神恍惚,眼前不断闪现着灭绝师太那奇快如电的一剑。
她并不是为那致命的一击倾倒,而是忽然发觉,若是空中的那人换做自己,竟是可以从容挡住这一剑的!
换作从前,自己面对这般凌厉强绝的一剑,唯有束手待毙,如今的自己,已非莫下阿蒙,看来,自己的剑法,果然精进极多!
峨嵋派的诸人落至灭绝师太身后,望向跌在地上、微微抽搐的那人,不乏怜悯之色。
毕竟生龙活虎,威风八面的一个人,转眼之间,便成死人,即使她们杀过人,也难免心有感慨。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
第15章 路上
对于一个人在眼前死去,萧月生心中并无太大的波动,论及他所杀之人,峨嵋的弟子们加在一起,怕也望尘莫及。
但他的三师妹林晓晴,虽然人情练达,八面玲珑,但一直以来,武功寻常,没被别人杀,已是侥天之幸,还尚未杀过别人,乍见如此情形,自难免产生不适之感。
当她自剑法精进的激动中醒来时,见到了地上渐渐死去之人,脸色顿然煞白,胸中涌起强烈的呕吐之意。
萧月生早已防备,已站在她身旁,轻轻一拍她后背,一股温润的气流顿时涌入她体内,甚至分出一股冲进她脑海,清凉一片,身体的不适顿然消失无踪,心情异常宁静平和。
他见峨嵋派的诸位弟子面不改色,不由心下暗自感慨,自己的水云派与之相比,还差得远呐!
既然此人一死,他们的任务便已完成,灭绝师太他们要返回峨嵋派,萧月生与林晓晴却并不想这么回去,他们还想再逛一逛,于是说了几句告别之语,分道扬镳。
渐渐走远,贝锦仪走上一步,对身旁的灭绝师太微笑道:“师父,这个萧南秋如何?”
灭绝师太冷着脸,斜眼瞥了一眼贝锦仪,哼道:“你所言不虚!”
她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颇不平静。
身为峨嵋派的掌门,近几年来,她心中一直揣着一个莫大的担忧,那便是后继无人。
自己的几个弟子皆不成什么气候,唯有晓芙资质出众,堪当大任,却不想,竟误入歧途而不知返,……杨逍!魔教!与尔等势不两立!
好在天不绝峨嵋。竟送来芷若徒儿,她的资质犹在当初的晓芙之上,细心培养,成就当不在自己之下!
但如今这个萧南秋的横空出世,芷若便显得黯然失色,以水云派谈不上高明的心法,他竟能修得如此程度,实是骇人听闻。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唉——,可惜!……当初郭祖师年纪,尚未来得及得传九阴真经,郭大侠一家便已与襄阳同亡,若是得到九阴真经,峨嵋足可称雄天下,到那时,魔教地那帮贼子们,一个不留!
屠龙刀,金毛狮王谢逊……
她身后的诸弟子们议论纷纷。皆在谈论萧南秋。
离开了峨嵋派众人。林晓晴顿变得活泼万分,脚下蛮靴轻盈,浑身上下透着鸟儿出笼般的欢快。即使蹯这的树枝没挡路,仍被她伸臂拨一下,纯粹是无事生非。
“师兄,咱们要去哪儿?”两手握于背后,更显得胸前茁怒挺拔,她轻摆着高挑婀娜的娇躯,声音娇嗲而雀跃的歪头问道,娇俏如柳清泉。
“成都!”萧月生温和的笑了笑,并未被其美姿所迷,步履从容。
“好呀。很久没去成都了啊!”林晓晴更加欢快,施展轻功,在林间穿梭。
萧月生也不去制止,看得出来,自己的三师妹面对峨嵋派地诸人,仍难脱小门派的自卑,虽是八面玲珑,巧笑嫣然,心中却压力极大。
这便是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即使是武林中人,仍是难脱传统的束缚,名门弟子与默默无闻的派中弟子,出身自是不同,底气便也不同。
两人加快赶路,萧月生也懒得理会惊世骇俗,施展缩地成寸之术,携林晓晴而行。
萧月生如今的身体,尚无法挣脱空间的束缚,使不出瞬移之术,令他极不习惯,缩地成寸施展起来,仍感觉太慢。
被他搂着腰肢的林晓晴却是惊异与兴奋兼具,见到几十丈的景物瞬间呈现于眼前,然后瞬间消失,强大的视觉冲击,难免生出兴奋之感。
若是以轻功疾行,人们见到了还会惊讶,但人影蓦然出现,又忽然不见,他们只会以为是眼花所致,反倒没有什么惊讶。
两人到了一个小镇上,挑了两匹上好地青骢骏马,林晓晴见师兄喜欢,只好咬着牙付帐,却已是囊内空空,她们水云派实谈不上富裕。
对林晓晴肉疼地模样,萧月生心下暗笑,却故做不知,还变本加厉的买了许多卤菜及干粮。
两人骑马一路悠然而行,萧月生学识之博之渊自是罕有人及,加之便给的口才,不时逗得林晓晴掩口而笑,她方觉这个大师兄实是个妙人,宛如一块埋于深海地钻石,越是了解,越是接近,越觉其熠熠的光芒。
到了夜晚,能遇到镇子,便住客栈,错过歇脚之处,便宿于野外,武林中人,风餐露宿本就平常的很,他想买帐蓬,却一直没能如愿。
这一日傍晚,进了一座颇大的城镇,人来人往,人气极旺。
萧月生二人先去一座客栈落脚,安置好了两匹青骢骏马,找好了房间,然后换上包袱里最为华丽的衣裳,去镇子南边最大的酒楼吃晚饭。
酒楼里很是热闹,两人华丽的穿着毫不起眼,但林晓晴戴着薄如蝉翼的雪丝面纱,腰悬长剑,一看便知是闯荡武林的女侠,让很多人小心起来。
戴上面纱,也是萧月生以大师兄的身份发令,林晓晴以前从未这般,武林儿女,不似贵族小姐一般矜持,但大师兄有令,却又不能不遵,只好依从。
林晓晴看大师兄点菜时地模样,还以为他身上带着钱,也放下心来,安心而斯文的吃饭,在山上,可没有这般精美奢华的菜肴。
两人吃饱喝足,萧月生一揽师妹的柳腰,两人瞬间消失无踪,已是逃之夭夭,招呼也不招呼一声。
不但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便是被揽住柳腰的林晓晴,也是反应不及,直到进了房中,方才省悟过来。
如此白吃白喝的行径。非是正人君子所为,也为武林中人所不齿,实无异于恃强凌弱,林晓晴心下大是不以为然。
但人已经回来了,总不能再跑回去,告诉人家,自己现在没钱,先欠着吧?那自己才真成傻瓜了。
“师兄……”她望向大马金刀坐在红漆方桌旁的萧月生。有心劝劝,心中为他开脱,可能他一直没有下山,缺乏处世之经验。
“茶!”萧月生摆摆手,指了指桌上近在咫尺的茶壶,偏偏自己只是动嘴不动手,笑道:“刚才吃得太腻,须得喝茶消消食!”
两人出去地时间并不长,茶壶仍旧烫人,林晓晴轻轻揭下薄如蝉翼的雪丝面纱。小心地放回怀中。素手热壶,替师兄斟上茶,双手递给他。神情严肃,声音难得的温和而庄重:“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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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萧月生接过茶,揭盏轻啜,不由发出一声长叹:“这茶实在难咽……!”
萧月生盯着青瓷茶盏,摇了摇头,抬头见师妹正鼓着嘴,气哼哼的瞪着自己,不由呵呵一笑:“好了,师妹,为兄知道你想说什么。”
“哼。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林晓晴娇哼一声,余怒犹存,被三番两次的打断话,实在恼人!
“师妹,这些无伤大雅之举,偶尔为之,也无不可嘛!”萧月生笑咪咪的道,盏盖撇了撇盏中飘浮的茶叶,轻啜了一口:“下次咱们若经过这里,将钱还了便是!”
“师兄——!……若让别的武林同道看见,可会大损咱们水云派地名声呀!”林晓晴跺了跺脚,有些气急,声音却仍难免带着嗲音,着实难有威慑力。
“无妨,咱们不承认便是,你不是戴着面纱嘛,呵呵……,再说,名声这个东西,莫要看得太重,免得束缚自己的手脚!”萧月生摆摆手,漫不经心的回答。
怪不得他一直让自己戴着面纱呢,还以为他是小心眼,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呢!
其漫不经心的神态更令她气苦,实没想到,大师兄竟有这般惫赖的一面,但他是大师兄,打不得骂不得,实在……
“哼,大师兄,请吧,我要休息了!”她胸脯剧烈起伏,咬着红唇,眉梢带怒的瞪着他,气哼哼的逐客。
说罢,迈步挑帘,飞快进了里间,重重扑到床榻上,不理他了。
“嗯,早些休息也好,明天还要赶路。”萧月生摇头微笑,美人便是美人,便是生气,神态也极动人,实是造化之神奇,他放下茶盏,淡淡笑着飘然而出。
听到房门响,过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动静,扑在榻上生闷气的林晓晴不由起身,蹑手蹑脚地来至珠帘前,偷偷一瞥,见茶盏放于桌上,人已杳然,唯有热气袅袅。
怒气翻涌之余,她心下不由有了几丝悔意,自己刚才是不是说得太重了?在派内,便是清冷如冰地师父,对他说话也是温婉柔和,怕是还未听过别人的斥责吧?会不会真生自己的气?
第二日清晨,林晓晴推门出房,恰与邻房地萧月生碰到。
“师妹,昨晚没睡好?”萧月生温润的目光掠过她雪白细腻的脸庞,停在她的双眸上,见本是明净的眸子微微发红,露出探究之意。
他这般若无其事,仿佛昨天什么也未发生的神情,令林晓晴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
“睡得很好!不劳挂心!”林晓晴恨恨说道,白了师兄一眼,柳腰一扭,转身下楼。
说到哄人开心,萧月生已是行家里手,先是沉默,然后谈起正事,逼其说话,最后幽默一番,令其破颜一笑。
林晓晴说话带着嗲音,令男人听着筋骨酥软,百听不厌,她却并非故意,而是天生的嗓音一般,所谓的媚骨天生,便是如此了。
到了成都府,他们已经不能进城,天色已黑,唯有在郊外找一处地方歇脚,明天再入城。
萧月生的神念散逸出去,约摸两里之外,有一处破庙,尚可一住,总比呆在野外强。
这处破庙位置偏僻,周围杂草丛生,向有人高,萧月生地功力强横,不必出手,身旁的杂草自然避开他,林晓晴却不成,一手牵马,一手挥动长剑,拨开杂草,不让它们沾到自己的月白襦裙。
天色幽暗,两匹青骢骏马发出沉闷的踏蹄声,轻风掠过,周围的杂草起伏不定,颇有几分阴森。
“师兄,还没到吗?”林晓晴打量了一眼周围到她嘴际的野草,大声问前面开路的师兄。
“快了!”萧月生却是悠然而行,旁边伸过来的野草似是害怕他一般,乍近他身,便纷纷退开,宛如手擎避水珠在河中漫步。
“你都说好几遍了!”林晓晴恨恨的挥剑,剑法不自觉地施展,剑鞘仿佛变成利刃,密密的杂草簌簌而落,半腰截断。
“呵呵……,你也问好几遍了!”萧月生呵呵一笑。
两人斗着嘴,终于来至一座残庙前,庙前两棵柳树已带着岁月的沧桑,却仍吐出嫩芽。
来至庙前,林晓晴发觉,四周虽然荒凉,但也并非无路可走,只是自己师兄领的路,却是没人走过的罢了,实在可恨!
林晓晴将马拴来柳树旁,将马背上驮着的布袋提溜下来,解开袋口,里面是自上一个镇子客栈买来的精料。
“师兄,咱们便住这里?”林晓晴拿出袖中的罗帕,小心的拭着手,一边打量着这没有香火的残庙。
萧月生点点头,叹了一声“唉,一直没见到帐蓬,住这里,总比野外强一些罢?”
“那倒也是!”林晓晴不由点头,在野外的滋味,确实不太舒服,如今是初夏,露水打湿衣裳,实在难受得紧。
庙门是关着的,林晓晴提着剑,小心的以剑鞘推开庙门,吱吱的响声中,昏暗的庙内,隐隐呈现出一尊泥像。
林晓晴如此小心翼翼,自非无因,她已听到里面有呼吸之声,虽说不像会吐纳之术,但不能不防。
萧月生在她身后笑吟吟的看着,见庙门已推开,开口笑道:“有人吧?在人等想在此借宿一晚,有扰了!”
无人回应,萧月生也不介意,手中忽然出现一只牛烛,蓦然点亮,随即飘飘落至泥像脚下。
通过一路观察,他已相信了这个三师妹,须弥空间的存在也不必保密了。
昏暗被驱除,庙内顿时明亮起来,萧月生轻轻一拂,庙门“吱”的一声被关上,晃动的火苗稳定下来。
林晓晴盈盈的目光扫视,见到了屋角处正搂成一团的三人。小~说555原创中文网x5~55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