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踏月
“半心小姐最后是从北门出去的。”北门的侍卫长仔细地回想了下，如果半心小姐是从前天晚上就没有回来的话。那应该是前天下午时，从北门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
闻言，尹苏连忙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前天下午，大概也就是午后时分，我看到半心小姐骑着踏月驹从北门出去的。”侍卫长渐渐回想起来，确定道。“对，就是这个时候，后来我就没有再见到半心小姐了。”
“胡说。”东门的侍卫长连忙反驳道。“前天下午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半心小姐从东门回来。”
“这怎么可能。”北门的侍卫看到他们的队长的话竟然被人怀疑，也纷纷说道。“我们亲眼看到半心小姐从北门出去的。”
“你们说最后看到半心小姐是在午后时分。而在后来，我们也是亲眼看到半心小姐从东门回来的。”东门的侍卫也叫了起来。
这时，西门的侍卫长回想了片刻，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都没有看错，半心小姐应该是先从北门出镇，然后从东门回来的。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后来半心小姐应该是从西门出去的。”
“你记错了吧？”南门的一个侍卫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大约在靠近傍晚时，半心小姐是从南门出去的。”
渐渐的，一群侍卫西门的说南门的记错了，南门的说北门的记错了，北门的又说东门的记错了。一时间，众人乱成了一锅粥。
“别吵了！”尹苏气得脸色铁青，厉声喝道。“都给我想清楚，你们最后看到莫半心是什么时候？”
众人看到尹苏脸色不好，都不敢乱说话，生怕引火烧身。
“你，在北门最后看到莫半心是什么时候？”尹苏见众人都不敢说话，只好一个一个的点问。
“大概是傍晚的时候。”那个侍卫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回答道。
“你记错了。”和他一样驻守北门的侍卫小声地提醒道。“那是大前天，前天我最后看到半心小姐是在午后不久。”
看到这一幕，尹苏恨不得把这群饭桶全都拖出去砍了。一个个竟然玩忽职守到这种地步，连莫半心什么时候离开的镇子都没有一个人能够说清楚。
“你们几个，都说莫半心最后是从你们所看守的镇门离开的。那么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将这件事汇报道族里？”尹苏越想越气，一个堂堂莫家族长的养女离开了镇子就没有回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把这件事汇报上来。如果这件事能够及时汇报上来的话，现在也不会这么乱了。
看着这群侍卫，尹苏的脸都快气黑了。如果不是负责侍奉莫半心的侍女现异常的话，恐怕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
几个侍卫面面相窥，均不敢说话。
“说啊，哑巴了？”尹苏拍了下桌子，吓得几个侍卫身体一颤。
侍卫们你拱我，我拱你，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回答尹苏的话。见到此景，尹苏更加恼怒，指着面前的一个侍卫，喝道：“你，为什么现莫半心不曾回来，却不向族里报告？”
那个倒霉的侍卫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道：“我们以为半心小姐跟第一天一样，是从东门出去，然后从别的门回来的。而且之前两天也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就没敢打扰夫人您。”侍卫一脸的郁闷，之前两天她不也是从这个门出去然后没回来吗？不也没出事？谁会吃饱了撑得慌，去找不自在？之前南门的那个侍卫长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侍卫们不说，但尹苏也能猜到他们大约心里想什么，虽然觉得很恼火，却又不好再为难他们。只好找那个服侍莫半心起居的侍女出气。
“守门的侍卫没来汇报也就算了，你是负责莫半心起居的侍女，看到莫半心一整夜都没回来，怎么没有把这件事报上来？”
那个侍女看到尹苏把火气撒到她的身上，顿时一脸委屈地说道：“半心小姐经常会去找族长和您，有时候夜里不会来直接在您和族长那儿过夜，也是常有的事情。我以为这次半心小姐是和平常一样，也就没有在意。”
尹苏板着一张脸不说话，侍女和旁边的侍卫们心里越的忐忑，就在他们以为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时。尹苏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自己去库房罚一个月的月例。”
话音刚落，侍女和侍卫们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此时，空荡荡的阁楼里，只有何勋还站在尹苏旁边。尹苏微微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对一旁的何勋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恐怕莫半心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何勋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估计，莫半心这次是故意逃走了。”
尹苏点了点头，刚刚那些侍的话，她也已经渐渐猜到，莫半心应该是逃走了，而且还是蓄谋已久的。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失踪，何勋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忧虑，甚至眼神中隐约地还带着一丝欣喜。
“夫人，要不要这会儿派人去追？”何勋试探地问道。
“追？”尹苏抬起头看了何勋一眼，冷声道。“现在连她是从哪个门离开的都不知道，怎么追？”
尹苏此刻心也静了下来，沉声说道：“北镇外面，四个门加起来光是官道就七条，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的是，那些四通八达的小道、山道不计其数。这些小道不比官道，官道上还有驿站客馆可以查，那些小道都是由牧羊人领路，而且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如果要追的话，别说把莫家的侍卫都派出去，就算是再加上镇子上的那些佣兵，人手都不够。”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尹苏没有说。莫半心骑的是踏月驹，在山川沼泽中如履平地，度之快一夜之间便可从北镇横穿到东镇。那些险峻崎岖的道路，根本就和平原无异。
而且最关键的是，莫半心没有离开秦因帝国还好，尹苏她还可以利用莫家在各个地方的势力来查。但是，尹苏最担心的是，北镇几乎已经是处于秦因帝国的边界了。如果莫半心一路向北，以踏月驹的度，恐怕此刻已经离开秦因帝国的领地了。
尹苏沉思着，如果自己之前能稍加注意的话，今天这事也不会生。此刻，尹苏回想起来，整件事都很可疑。光是那匹踏月驹，怎么可能有人将这种神驹送给莫半心呢？就算对方想要跟莫家交好，也该直接送给莫啸天或者其他的长老才对。
尹苏低着头，越想越觉得可疑。莫半心这次逃出去的办法看起来好像很烂，但却很管用。第一天先是故意从南门只出不进，南门的侍卫倒是尽忠职守，结果却因为她气愤之下受到了重罚，第二天如法炮制，因为之前南门侍卫的例子，其他的侍卫都没有在意。直到第三天一去不回后，侍卫以为莫半心是从自己驻守的门出去，然后从别的门进来，谁也都没有想到她是逃走了。
只不过，让尹苏感到不解的是。莫半心即使是不想嫁给何勋，逃离莫家，但是以她，应该没有这么慎密的心思。究竟是谁给她出的办法？况且，这个办法能够实施，关键在于踏月驹，如果是平常的马，根本没有这种度和脚力。
踏月驹！尹苏忽然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对一旁的何勋说道：“你去查一查，整个莫家谁最近买到过踏月驹，还有，莫家谁有踏月驹。查出来后，告诉我。”
何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尹苏说道：“夫人，不用查了。莫家只有大长老、四长老、七长老、还有我和您有踏月驹。根据侍卫所说，莫半心骑的那匹是白色的踏月驹。而大长老的踏月驹是通体黑色，四长老的踏月驹和我的一样，毛色呈棕色。您的那匹踏月驹除了您，就连马场里的人靠近它，它都会嘶鸣，更别说骑了。”
说到这，何勋故意顿了顿。
“有什么话，直说。”尹苏眉头微皱，不满道。
“至于购买的话，整个乌斯城只有叶家有这个能力弄到踏月驹，几乎是天价。而且，还要先向叶家下订单，运气好等个一年半载，运气不好，等上七八年都不一定能有。”
尹苏疑惑地问道：“照你这么说，这匹踏月驹真是别人送给莫半心的？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何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夫人，你忘记了一件事了？”
尹苏愣了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十七年前，叶家族长曾经送给莫啸天一雄一雌两匹踏月驹。雌马毛色黑亮，性格极烈，而雄马全身上下一片雪白，没有半点杂色，性格很是温顺。相比之下，雌马虽然度极快，持久力却差。而雄马虽然度不如雌马，但是耐久力极强。莫啸天当时一看到那匹雄马就很是喜欢，当下就将极为神俊的雄马送给了莫凡，将雌马送给了莫凌。也就是那时候，尹苏才明白，虽然她才是莫啸天明媒正娶的夫人，莫凌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其实，莫啸天更喜爱莫凡母子。
“莫凡！”尹苏咬了咬牙齿，之前的旧账还没算，现在这个贱种还敢来挑衅。
第三十二章，要求
泪光湖的别院里，莫凡将之前演算的稿纸整理装订好，放进了灵戒当中。对于秘术师来说，这些才是最根本的财富。秘药随时可以炼制，而演算的过程，得到的公式，这是一名秘术师成长的基石。
莫凡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要将炼药的整个过程记录下来。此时，莫凡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那位秘术师会撰写出这些手札了，这是一种旁人无法理解成就感。
看着整齐地罗列在桌案上的药瓶，莫凡越看越想跑到镇中的集市上，大声地告诉他们，“我是一名秘术师。”这和骄傲无关，就像莫凡当年凝聚出灵源时，欣喜若狂地在集市上疯跑了一圈。
不过唯一让莫凡觉得有些遗憾的是，自己在计算炼药时间上出了很大的差错。之前莫凡以为，丹炉一次可以炼制十枚复灵丹，大概三两天的时间，就可以炼制出足够的量。其实，莫凡算错了，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丹炉虽然不需要生火，但是炉内在灵力的作用下，渐渐的会烫。一般炼制两次，丹炉就需要冷却，否则会将一些耐寒怕热的药材烧坏。而丹炉冷却只能够任其自然降温，如果用水的话，因为丹炉本身材料的原因，会让丹炉出现裂痕。
这样一来，莫凡便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将所需要的量炼制出来。六百枚复灵丹，三十个药瓶才勉强装下。看着这些药瓶，莫凡是越看越爱不释手，如果不是因为秘药炼制出来后，就必须要放进密封的药瓶中，以免药性失散，估计这会儿莫凡会将这些复灵丹反复地放在手里把玩。
“算算时间，这会儿尹苏也该急了吧？”莫凡将桌子上的药瓶放回灵戒中，之前一直沉浸在炼药的过程当中，一时间也没有去想这些事情。现在都过去六天了，莫凡大概地算了下时间，也该是去找尹苏聊聊了。
……
来到莫家内院，莫凡径直地向尹苏所住的阁楼走去。而尹苏好像是专门在等莫凡似的，看到莫凡后，不仅没恼怒，反而一脸的平静，这让莫凡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派上用场。
尹苏静静地坐在茶桌旁，也不说话。一边端着酒杯小酌，一边看着书。莫凡看到尹苏这副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模样，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怎么开口。
气氛变得很尴尬，莫凡终于忍不住了，道：“夫人，听说莫半心逃婚了？”
“逃婚？”尹苏抬起头看了一眼莫凡，细细地眉毛微微皱了皱，道。“怎么了？”
莫凡愣了下，原本以为尹苏此刻应该大雷霆的，没想到她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莫凡心里有些打鼓，难道她已经抓到莫半心了？不过这个念头随即就被莫凡否决了，莫半心骑的可是踏月驹，就算尹苏知道了莫半心的行踪，想抓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您不想知道她的下落？”莫凡试探地问道。
尹苏看着书，头也不抬地回了句：“不想。”
还没等莫凡反应过来，尹苏又继续说道：“我只想知道，你会开出什么条件。”
见莫凡没有反应，尹苏端起酒杯轻泯了一口，道：“你费尽心思搞出这么多动静来，不就是想跟我提条件吗。说吧，想要什么。”
莫凡有些捉摸不定地看着尹苏，也猜不透此时她究竟想通了哪些事情。“我的要求对于夫人来说，其实很简单。”莫凡此刻也顾不了太多，微微提高了些声音，说道。“我只想您收回将莫半心许配给何勋的决定，并且通告莫家全族。”
尹苏看着莫凡，淡淡地说道：“可以。”
“另外……”
没等莫凡说完，尹苏就打断道：“莫凡，别得寸进尺！”
“您误会了。”看到尹苏微微皱起眉头，莫凡嘴角扬起一道弧线，微微欠下身子，道。“我只是想让您对于莫半心不要有太多限制。”
“说吧，莫半心在什么地方？”尹苏沉默了片刻，问道。
“这个您无需过问，我将莫半心带回来就行。”莫凡微微笑道。
“怎么？害怕我会出尔反尔？”尹苏面露怒色。
“夫人的人品。”莫凡微微弯下腰，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实在不敢恭维。”
尹苏看着莫凡，目光变得有些冰冷。良久，尹苏卸下腰间的腰牌朝莫凡丢了过去。“出时，点上一队侍卫。”
“我一个人就够了。”莫凡轻笑道。“怎么？夫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这倒不是，只不过，你现在已经失去灵源。踏月驹又给了莫半心，我担心你在路上被盗贼绑了走。”
“那我先谢谢夫人挂怀。”莫凡弯了弯腰，便退出了阁楼。
就在莫凡离开后，何勋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不解地问道：“夫人真的相信他的话？”
尹苏冷冷地笑了一声，不答反问道：“我有那么蠢吗？”
“那您还答应他？”何勋疑惑地看着尹苏。“莫非，夫人另有什么打算？”
尹苏放下手中的：“在之前，我仔细地回想了从签决到现在生的事情。莫凡跟我装孙子装了八年，一直以来都低调地几乎是逆来顺受。但是，从签决抽签之后，你不觉得莫凡的行为有些反常了吗？”
“他应该是知道夫人您已经看透了他，索性也就不再装了吧？”
“这应该只是一方面，如果单单因为这样的话。那么他现在不会这么高调。刚刚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尹苏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你什么时候见他如此放肆过？”
“另外，关于他和凌儿的签决，我仔细回想起来。怎么都想不通。那天他在使用第一个灵咒天洪时，就好像是在故意给凌儿放水，让凌儿有充足的应对时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担心凌儿会在签决中杀了他，那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直接用灵咒天洪击败凌儿不就好了？”
经过尹苏这么一提醒，何勋也觉得这中间有些蹊跷。
“你不觉得那天，他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最后那一刻自爆灵源吗？身为灵言师，你应该清楚灵源对灵言师来说甚至过生命。他既然那么精明，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为了自爆灵源后，让我知道他对我已经没有威胁，那么这笔买卖也太不划算了吧？”
尹苏顿了顿，继续说道：“只听说过断臂求生，从来没有听说为了求生而砍掉自己脑袋的。你不觉得这中间的一切都很匪夷所思么？”
听完尹苏这番话，何勋越想越觉得整件事都很可疑，仿佛这些事情下面还隐藏着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还有，他这么急切地想要逃出莫家，这是为什么？怕我杀他？这根本不成立，之前我要杀他，是怕日后养虎为患。现在，我根本没必要去杀了他。”
尹苏一边思索，一边自问自答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做贼心虚。他一定是隐藏了什么重要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如果被我知道了，我必杀他无疑。所以，他害怕，害怕事情暴露后，他就死亡葬身之地。所以，他才会狗急跳墙地想要逃离莫家。”
“那您为什么还要冒险让他去找莫半心？”何勋也觉得尹苏的分析很有道理，但继而又疑惑起来。“就算是有一队侍卫监视他。这也太冒险了，出了镇子后，很多事情就不是能够掌控的了。以他那么多的心眼，如果想要遛，也不是太难。”
尹苏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沉声道：“我就是要放他走！”
“为什么？”何勋大为不解。
“如果，他留在莫家，就像一只看到一块饼的老鼠，因为忌惮饼旁边守着的猫，所以不管猫再怎么装着若无其事，这只老鼠哪怕饿死也绝对不会冒险跑出洞。这样一来，他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何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问道：“您的意思是，把饼旁边的猫赶走，让这只老鼠放心地跑出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尹苏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这么做有点冒险。但是，他竟然可以为了这个秘密，连身为灵言师的命脉都舍弃了。灵源对于灵言师多么重要，他不是不知道。他很精明，属于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只有当那个秘密的价值比灵源还珍贵许多倍，他才能够有这样的魄力舍弃灵源。”
尹苏停顿了片刻，沉声说道：“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他恐怕结识了一位秘术师！”
“不会吧？”何勋下意识地惊呼起来。随即又想到，之前莫凡去过不少地方，指不定会有些奇遇。
“很有可能。如果得到秘术师的帮助，他就算舍弃了灵源，也可以在短时间里重新凝聚。实力也能提升地很快。”此刻，尹苏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甚至，我怀疑，他自己就是一位秘术师！”
“我现在就让莫家所有的眼线布置下去，如果他是为秘术师的话，哪怕他离开了秦因帝国，我们也能够得到一些消息。”何勋正色道。
“这还不够！”尹苏想了想，说道。“你现在就去将莫家最精锐的侍卫全部集齐，一旦确定他是秘术师，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将他活捉回来！”
何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夫人，我觉得这样还是有些冒险。万一他是秘术师的话，便可以在短时间内重聚灵源，提升实力也不在话下。到时候，他若成了气候，恐怕我们能捉他回来，但是……”
“到时一旦将他捉住，直接砍掉他的双腿！”尹苏的目光中透出一股阴狠。“他若真是个秘术师，我有的是办法让他配合我。”ps:第二更送到！跪求收藏，求包养！
第三十三章，出镇
第二天，莫凡便点了一队侍卫从北门离开了镇子。一路上，莫凡感觉自己周围的都是一群石头人。无论莫凡是跟他们搭话，还是递酒给他们，侍卫们都无动于衷。一群人像是尸体似的，面无表情的骑着马。
看着这群极其古板的侍卫，莫凡暗暗庆幸。幸亏是运气好遇到了红菱，否则的话，按照他之前所想的，恐怕很难从这群侍卫手里溜掉。
半天过去，带头的侍卫长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对莫凡说道：“莫凡少爷，半心小姐骑的可是踏月驹。我们如果继续是这个度的话，恐怕这辈子都追不到她了。”
莫凡此刻正奇怪，这么久都没见到红菱，担心是不是被她诳了。听到侍卫长的话，不由地没好气道：“你急什么？”
“半心小姐骑得是踏月驹，就算您知道她走的路线，但是以我们这个度，根本没法追到啊。”侍卫长也恼火来着，明明在莫家待得好好的，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竟然被这个家伙点来去追莫半心。
“你也知道她骑得是踏月驹啊？就算我们现在马不停蹄地追，你以为能追的上吗？”莫凡瞥了一眼侍卫长，道。“跟着我走就行了，刚刚怎么不见你那么多废话？”
侍卫长被莫凡这么一斥，顿时恼火起来。心里暗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少爷，不给你面子，你就是个贱种。现在这荒郊野外的，老子这会儿要是把你杀了，都没人知道。
正当侍卫长准备作时，忽然莫凡停住，沉声问道：“什么味道？”
侍卫长愣了下，也嗅了嗅，不解起来。“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香味？”说着，侍卫长又用力地闻了闻，依旧没现香味的来源。“大家小心点……”
还没等他话说完，只见莫凡扑通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侍卫长连忙从马上下来，推了推莫凡，却现莫凡像是昏死过去一般，无论他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反应。
“大家快闭气！这香味有古怪！”侍卫长脸色一正，命令道。“全部下马警戒！”众侍卫赶忙从马背上下来，将莫凡围了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周围。
“大家尽量不要呼吸，先将他扶到马背上！”侍卫长渐渐觉自己的头有些昏沉，连忙从怀里拔出一把匕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岂料，他不仅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渐渐的感觉不到疼痛，意识也慢慢地开始模糊。
遭了！侍卫长暗呼一声，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
旁边的侍卫们一个个像喝醉了酒，纷纷倒了下来。扑通一声，侍卫长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朦朦胧胧的好像看到一个女人握着一把匕，缓缓地向他走了过来。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凡猛地醒了过来。却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一个山洞里。莫凡感觉后脑勺一阵阵的痛，渐渐的才回想起来。自己是跟着一群侍卫出了北镇，然后他好像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接着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一个女人骑着马，而他被女人扶在身前。周围越来越模糊，他也慢慢地睡着了。等到梦醒后，就现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山洞里面来了。
莫凡直起身，却没有看到自己所带出来的侍卫，而此时天色已暗。“红菱？”莫凡大约也猜到了，这应该是红菱搞的鬼。
正当莫凡准备站起身去找红菱时，红菱抓着两只野兔从山洞外面走进来。看到红菱，莫欣喜之下站起身，顿时，又慌忙地转过头，脸上一阵火烧。
“你衣服呢？”莫凡转过头，难堪之极。红菱竟然只是胸口和**被极少的白色布料遮着，几乎是全裸的站在那儿。
“害羞个什么劲儿？”红菱有些好笑，将两只兔子丢到莫凡的怀里。“去把这两只兔子剥了皮。”
“你先把衣服穿起来。”莫凡坚决不回头，脑海里一想到红菱那几乎全裸的样子，两侧的脸颊就像被火烧的一样烫。
“见了女人的身体就害羞成这样，以后你娶了老婆，跟你老婆洞房时，你岂不是能直接昏过去？”红菱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那是老婆！随便怎么看！”莫凡始终不回头，大声地说道。“被我看到身体，都不害臊。你是不是女人啊？”
听到莫凡这话，红菱好笑地说道：“我衣服都上面都是血，不要把衣服洗下？”红菱像是故意作弄莫凡，悄悄走到莫凡身边，凑到他的耳朵旁，小声道。“要不你把衣服借给我？”
“啊！”莫凡吓了一跳，慌忙间转过身，却又看到红菱那让人热血膨胀的身体，连忙转过身，一不小心栽了个跟头，整张脸直接撞到地面上。
看到莫凡跌了个嘴啃泥，顿时红菱笑的腰都弯了下去。
“你！”莫凡从地上爬起来，气冲冲地瞪着红菱。不想又注意到红菱那几乎全裸的身体，顿时时，又气又臊。“我剥兔子去！”
莫凡抄起地上已经死了的兔子，狠狠地瞪了红菱一眼，咬着牙齿低声骂了一句：“妖女！”
“多谢夸奖！”看着莫凡那狼狈的背影，红菱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过了片刻，莫凡提着已经剥好皮的兔子走进山洞。这回，莫凡没有因为看到红菱那惹火的身体而害臊，跟个没事人似的，生了一堆火，将两只兔子架在火上烤着。
让红菱诧异的是，莫凡看到她不仅没有了脸红尴尬，反而一副饶有兴致地样子，托着下巴顶着她的身子看。
红菱注意到莫凡的目光正对着她的胸部，红菱扬起嘴角，笑道：“好看不？”
“好看！”莫凡应了一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红菱那白皙的身体。
红菱站起身，走到洞口将那身还湿漉漉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看到这一幕，莫凡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弧线。但是，当红菱穿着湿漉漉地衣服走进洞时，莫凡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刚刚红菱虽然是近乎全裸，那惹火身材和被少的可怜的布料遮住的地方，莫凡就算不敢看，至少还可以别过头不看。现在，红菱那套轻如薄纱的衣服因为没晾干的关系，变得半透明。而且，湿漉漉的衣服完全是贴在了红菱的身上。
红菱那妩媚的身材在半透明的衣服下若隐若现，更加诱惑。莫凡脑子翁了下，几乎有种冲动，想要将面前这个尤物扑到地上，哪怕等会儿被她千刀万剐，也要将她就地正法。
就在莫凡目光涣散，缓缓的站起身想要扑过去的一刹那，红菱抬起脚就朝莫凡的裆下踹去。
顿时，莫凡疼的脸色惨白，整个人蜷缩到了地上。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现在知道了？”红菱将身上的衣服重新脱下晾好，对莫凡淡淡地说道。“比起穿上那湿漉漉的衣服，现在这样更好点。”
莫凡被红菱那一脚踹得冷汗都冒了出来，抬起头看着若无其事地坐在对面的红菱。莫凡恶狠狠地腹诽着。谁要是不幸娶了这个妖女，那绝对是祖上没积德，爹妈没烧香，自己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遭此报应。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红菱一手拿着一只串在树枝上的兔子在火上烤着，看到莫凡捂着肚子一脸怨毒地看着她。“还疼吗？”
“废话！你来试试看？”莫凡恶狠狠地冲红菱喝道。
红菱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地说道：“没办法，你当时那样子，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红菱做出一副害怕的小女儿姿态，可怜兮兮地说道。“要不是我那一脚踹得及时，你到时兽性大。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山洞里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你还弱女子？”莫凡恼火道。“你简直就是个妖女！”莫凡捂着肚子，气道。“你那一脚就不能轻点？我这里要是被踢坏了，你负责啊？”
看到莫凡又气恼，又有些害怕的样子，红菱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放心，你那玩意儿就算被人割了，我都有办法给你重新接回去！”
想起刚刚红菱穿起衣服的样子，莫凡也知道，红菱不穿衣服是为了他好。但又不肯认错，只好赌气不说话。
“喏！”红菱走到莫凡身边坐了下来，将一只烤熟了的兔子递到莫凡跟前。莫凡一想到自己能顺利地离开北镇，从侍卫手里溜掉，都要归功于红菱。一时间，火气也渐渐消了。本来人家跟他非亲非故的，费心帮了他，不仅没得到句谢谢，反而还落了一堆埋怨。
想到这，莫凡低声地说道：“谢谢你！”
“你说什么？听不见！”红菱作出一副耳背的样子，故意说道。“大点声。”
“你！”莫凡气恼地瞪了红菱一眼，随即又软了下来，赌气地大喊道：“谢谢！”
“没诚意啊！”红菱不屑地撇了撇嘴。
莫凡转过头瞪着红菱，良久，这才道谢道：“谢了！刚刚的事情，对不起。”莫凡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拉起红菱的胳膊，仔细地检查起来。
顿时，红菱脸色大变，抓起莫凡的手腕用力一扭，顺势往旁边一推。冷冷地看着莫凡，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莫凡又摔了一个嘴啃泥，爬起来后刚准备开骂，却想起来自己刚刚的动作实在容易让人引起误会，于是解释道：“之前我听你说衣服上都是血，以为你哪里受伤了，想帮你看看。”
红菱疑惑地看了看莫凡，缓缓地说道：“那不是我的血，是马的血。那些侍卫的马被我杀了，血溅到了身上。”
……………………
第一更送上。
那啥，不是我非要在夜里更新啊。实在是这几天太热了，我房间里没装空调。只能是白天睡一会儿觉，等到夜里稍微凉快一点后再写字。
之前我的存稿都用掉了，现在是写一章一章。所以，设置更新手机提醒的朋友，那个，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第三十三章，传说
“你把那些马杀了？”莫凡愣了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那些侍卫呢？那些侍卫没比你杀了吧？”
“你以为我是谁？我会干出这种蠢事？”红菱没好气地说道。“不杀了那些马，等到那些侍卫醒过来，寻着马蹄银找到我们怎么办？”
听到这话，莫凡才放下心来。他生怕红菱一个脑子热，把那些侍卫杀了。现在杀这些人，无疑是像尹苏挑衅。
“你放心吧，在这个山洞里，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尹苏是找不到的。”红菱淡淡地说道。“这里已经是秦因帝国的边境，一线山！”
一线山？莫凡愣了下，他究竟昏迷了多久？“你睡了整整四天。”红菱像是猜到莫凡想要问什么，说道。
莫凡暗自咋舌，果然，医士才是真正的暗杀之王。“对了，我一直奇怪，我虽然没有灵力。但是那些侍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寻常毒药对他们根本没用的。你怎么能把他们毒翻的？”对于这一点，莫凡很纳闷。一群灵言师竟然被毒翻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毒药对灵言师有用的话，那他早就弄上一包毒药送老酒鬼进棺材了，还要费那么多劲儿？
“先，他们连个屁都算不上。更别说是什么一等一的高手。”红菱纠正道。“再者，世事无绝对，寻常毒药对灵言师没用，不代表灵言师就不怕毒药。灵言师只不过是能够用灵力将毒性排除体外罢了，如果毒性过强，灵言师也是没办法的。”
说着，红菱有些邪恶的一笑。“只要我愿意，配上一包**，能让言咒师把母猪给强*奸了。”
闻言，莫凡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把母猪强*奸了，亏这个妖女想的出来。
“所以，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哪天我一不高兴逮头野猪回来，然后给你灌一包**！”红菱威胁道。
“说起来，这个一线山可是有传说的，你知道不知道？”莫凡背脊一凉，打了个哈哈转移开话题。
红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笑问道：“什么传说？”
莫凡看到也有红菱不知道的事情，于是连忙坐到红菱身旁，一边啃着兔腿，一边向红菱讲述着关于一线山的传说。
一线山，其实原本并没有这座山。相传在北原战争时，九州的灵言师大杀四方，横扫半片大陆。当年秦因帝国的皇帝为了阻挡九州的灵言师，举全国之兵，亲率二十万精锐奔赴战场。
但是，普通的军队又岂能敌得过那些修为至少是大言师以上的灵言师？大言师是可以施展大规模杀伤性灵咒的，一个大言师全力施展灵咒的话，足以让一个小镇顷刻间寸草不生。
大言师是灵言师三大坎之一。灵言师的第一道坎是言术师，成为言术师才能够不借助外力施展灵咒，很多人在这道坎上就被淘汰。而第二道坎就是大言师，到达这种境界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宗师了。成为大言师后，才能够施展几乎能够毁灭城池的大型灵咒，然而，这一道砍很多人终生都无法越过。
最后第三道砍就是心言师，如果说大言师是宗师的话，那么心言师就是能够傲视群雄的然境界。往往施展灵咒需要较长的准备时间，而且若是精力不集中，施展一些大型灵咒，很容易被灵力反噬。但是，心言师除了施展特殊的灵咒，其他时候，根本无需吟唱灵咒前诵曲，灵咒几乎是瞬。到达此境界的灵言师，不说天下无敌，但绝对可以傲视天下。
而九州国当年派出的两百名灵言师，最低级别都是大言师，其中更是不乏心言师和圣言师。秦因帝国的那二十万精锐一天之内死伤殆尽，秦因帝国的皇帝最后是在亲卫队的死命保护之下才死里逃生，但是最后被堵在了现在的一线山位置。
当年，还没有一线山，周围山脉连绵，本来是有一条大路可以直奔秦因帝国的境地。却不想，九州国的灵言师用土系灵咒，硬是将原本平坦的大道变成了一座大山，届时秦因帝国的皇帝便被堵在了这里。
正当秦因帝国的皇帝准备把剑自刎时。一位武士杀奔过来，一枪之下，直接刺死三名灵言师，第二枪之下二十名灵言师死伤过半。就在灵言师们因为这忽如起来的一幕惊呆住时。那名武士用尽全力，挥枪劈下，那座巍峨的大山顿时被劈出了一条道路来，秦因帝国的皇帝这才得以逃生。
而这名武士便是北原战争史中唯一一个被用整整三个篇幅记录的武士：枪豪，白定坤！后来因为他最后那劈开大山一枪，白定坤死后秦因帝国的皇帝特允在帝都立了一座雕像，并且题字：一枪定乾坤！
而一线山自此得名。
“没想到这个一线山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传说。”红菱听完莫凡绘声绘色地讲出这个传说，不由地赞叹起来。
莫凡伸了伸胳膊，笑道：“其实吧，我感觉这个传说也是瞎编的。白定坤这个人确实存在，不过没吹嘘的那么神。当年整个联盟都被九州的灵言师打怕了，估计秦因帝国的皇帝是为了给国民信心，才编出了这么一个传说。”
“哦？”红菱好奇地问道。“何以见得？”
“拜托，若是武士有这么厉害，那武士的地位还会比灵言师低？”莫凡不屑地撇了撇嘴。
红菱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井底之蛙！”红菱淡淡地说道。“武士和灵言师不同，武士锻炼的是**，寻常武士练得一身铜皮铁骨，普通刀剑根本不能伤其身。拳脚犹如巨锤，无坚不破。之所以武士地位不如灵言师，那是因为灵言师的战场破坏力。”
红菱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而且，在前期，武士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对付灵咒，只能硬抗，往往普通武士硬抗灵咒不死也残。而无论灵言师和武士，实力然的永远是少数，更多的是修为不高。所以，武士的地位才不如灵言师。但是，武士的修为一旦步入化境，别说是劈开大山。一拳之下，瀑布逆流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到莫凡傻傻地愣在那儿，红菱笑道：“不过你放心，因为如今灵言师被推崇到极高的地步，整个大陆都以灵言师为尊。只有穷人的孩子学不起灵言术，才会去做武士。至于步入化境的武士，几乎已经绝迹了。况且，灵言师的巅峰不是天言师吗。天言师可以凭一人之力轻易覆灭一个国家。就算是步入化境的武士，也不可能做到。”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武士多恐怖呢。”莫凡砸了咂嘴说道。
“放心吧。灵言师被推崇不是没有道理的。灵咒是以灵力激引自然之力，人的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强的过大自然。”
闻言，莫凡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灵咒恐怖早在北原战争就已经验证。若是一个天言师用尽全力施展灵咒的话。水系灵咒可以让沙漠瞬间成为汪洋大海，甚至变成冰川都不是不可能的。火系灵咒能够焚尽一切生灵，就算将那北原的万里冰壁烧成火山也是一念之间。若是由天言师使出雷系灵咒，那将是生灵涂炭寸草不生。土系灵咒更是能够引得大地动荡山崩地裂。在木系灵咒之下，万物都将听他主宰。干掉一个步入化境的武士，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凡事需要精，而不是东学一点，西学一点。”说着，红菱站起身向洞口走去。
“你去哪？”莫凡愣了下，随即问道。
“这会儿衣服也该干了。”红菱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莫凡，嘴角露出一抹戏笑。“怎么，难不成你想我继续这样？”
说着，红菱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凑到莫凡跟前，呢喃道：“我一个弱女子，总不能为了满足你的兽欲，就老是光着身子吧？以后人家还得嫁人的。”
红菱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莫凡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大声吼道：“快去取穿上你的衣服！”
看到莫凡吓得身上寒毛都数起来，红菱再也忍不住，笑得直捂肚子。就在莫凡快要气得作时，红菱很及时地跑出山洞，将晾着的衣服收下来，刚准备穿上，却回过头对莫凡威胁道：“你要是敢偷看的话，我就给你灌包**，然后逮头野猪放到洞里满足你的兽欲！”
“妖女，我要偷看你，就算瞎了眼！”莫凡恶狠狠地低声骂了一句。兽欲？莫凡恼火地腹诽着，我这要真是兽欲，你这会儿早就被我摁在地上了。还会让你这么嚣张？
不过腹诽归腹诽，莫凡面对红菱时，有种很无措的感觉。红菱光是这半天的时间，就让莫凡几乎快要疯了。看到红菱穿着那套白色的衣服走进山洞，莫凡有种感觉，如果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一天，那他至少得减寿一年。
………………
第二更送到。
支持红菱逆推莫凡的举手！
第三十四章，服药
莫凡再一次的被红菱耍得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红菱似乎是就以戏耍他人为乐，当看到莫凡气得脸色铁青时，红菱总是会笑的直不起腰。
对于这个妖女，莫凡也很无言。一直以来，莫凡自认还有有相当好的自控能力的，至少在莫家所有人的鄙夷和谩骂中，还能够保持平和的心境。但是，当遇到红菱时，莫凡感觉自己就跟尹苏一样容易暴躁。什么冷静、平和、沉着，这些都仿佛不堪一击，红菱只是两三句话，一两个动作，就能让莫凡将这些抛之脑后。
红菱的那张嘴巴甚至堪比刀剑，在莫凡看来，秦因帝国的军队没有把红菱请去，真该被天打雷劈。两军交战的话，红菱什么事情都不用负责，只需要到阵前轻描淡写地说几句话。相信届时敌军的将领一定会拔剑自刎以谢天下。
那些能把人气疯的话，在红菱一脸若无其事地说出来后。莫凡咬着牙齿，恨道：“如果我现在有灵力的话，一定会施展出一个灵咒……”
红菱眉毛一样，看着莫凡，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拍死我自己！”看到红菱露出那种令人寒毛直竖的笑容，莫凡愣是咬着牙齿将后面那半句话硬生生地给改了过来。
看着面前这个靠在墙上，正轻声哼着曲子的女人，莫凡怀疑，如果哪天他死了，一定会是被这个妖女给气死的！
……
“秘药都准备好了？”看到莫凡从灵戒中取出药瓶，红菱微微蹙起眉头，顿了顿，问道。“先，我要告诉你几件事。”
“说吧，只要能够让我尽快恢复灵源。”莫凡小心翼翼地取出三枚复灵丹，道。“正如你所说的，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最多就是浪费点时间罢了。”
红菱笑了笑，走到莫凡跟前，细声说道：“重聚灵源，你不需要担心，这并不难。但是，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毕竟你也有选择的权力。”
“哦？什么事情？”莫凡抬起头不解地看着红菱。
“利用复灵丹重聚灵源的原理其实很简单，而我帮你消除秘药对身体伤害的同时，我还可以做一件事。”红菱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在你重聚灵源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提升灵力。”
看到莫凡一脸不解的样子，红菱解释道：“其实，用九州医理来说，人可以承受的灵力是有限的，灵言师在每个级别，可以承受的灵力都有一个固定值，在当前的境界中，无论如何努力，自身可以承受的灵力是不会高于这个固定值。所以提升实力，就是提升这个固定值。而我，可以帮你在恢复灵源时，提升你所能承受的灵力量，也就是帮你提升实力。”
“有这种好事？”莫凡诧异地问道。对于红菱所说的什么九州医理，他是一窍不通，但是莫凡还是能够明白，红菱可以帮他提升实力。
“好事？”红菱冷笑了一声，道。“举个例子给你，就像一个盛水的水桶，它可以盛的水是固定的，想要盛更多的水，只能够换一个桶，或者将这个桶改的稍大一些。灵言师提升实力，就是在灵力不断冲击身体时，让身体可以渐渐地承受更多的灵力。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我所做的……”
“我明白了！”莫凡打断了红菱的话，沉思了起来。灵言师修炼灵言术时，第一天所学的，就是四个字“循序渐进”。所谓欲则不达，过分得追求度，也许在短期看不出来，但是，终究会是个隐患，未来进军大言师、心言师，甚至是圣言师、贤言师，这些隐患也许就是一个无法越过的阻碍。
但是，能够提升实力，这是莫凡做梦都在想的。面对这个诱惑，莫凡一时间难以抉择。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熊掌比鱼珍贵的多。但是，很多时候，熊掌不一定就比鱼重要。”看到莫凡犹豫不决，红菱沉声提醒道。
只选对自己重要的，而不是选最珍贵的。这个道理莫凡并非不懂，只不过，莫凡的内心很挣扎，为了现在实力的短时间提升，给自己留下隐患，这值得吗？言术师、言咒师，只要能够努力，终有一天能够达到。但是后面大言师、心言师，这些不仅仅需要努力，也许终其一生都也无法够到。
“红菱。”莫凡低着头，沉声说道。“我不要提升实力。”
似乎是早就猜到莫凡会如何选择，红菱淡淡地说道：“第二个我需要告诉你的，用大量秘药冲击身体，重聚灵源。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而且，我要帮你消除秘药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所以，在你服用秘药时，你身体承受的痛苦会是……”
“废话就别说了吧。”莫凡淡然地笑了一声。“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红菱看了莫凡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取出一只布包。缓缓地打开布包，里面插着许多形状各异的金针。
“我用的是从九州国针灸术中演变的一种方法，待会儿我会将这些针涂上药插进你的体内，用药物来压制进入你体内的灵力。你害怕吗？”
莫凡也不回答，嘴角微微扬起，随即就将自己衣服一件件地都脱了下来。红菱笑了一声，走到莫凡的背后，从布包中取出两根针沾了些药。红菱的手指渐渐的泛出一丝蓝光，那些黏稠的药物仿佛全都凝结在金针上，在红菱将针刺入莫凡的身体里时，药物也跟着金针缓缓的进入莫凡的身体。
让莫凡诧异地是，原本以为这针插进身体会很疼。没想到只有在针刚刺进皮肤的时候，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接着就感觉针扎的地方有种酸胀感。
过了片刻，红菱从药瓶中取出一颗复灵丹塞到莫凡的嘴里。“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有多痛都得忍着。”
莫凡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九州国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灵言师、秘术师都是源于此，因为对九州有着一种盲目的向往，莫凡听到红菱用的是九州国的古医术，所以也没有多问。
没过多久，莫凡就感觉到身体里有股火热，几乎都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灵力不断地被吸入体内。但是，这些灵力好像只是在体内通过似的，并没有任何沉积的迹象。
不等莫凡多想，红菱又取出一枚复灵丹塞到了他的嘴里。
“你干什么？”莫凡连忙将复灵丹吐了出来，惊恐地看着红菱。“第一枚复灵丹的药效还没过，你想害死我？”
“废话少说。”红菱蹙起眉头，重新取出一枚复灵丹往莫凡的嘴里塞去。这回莫凡还想吐出来，却不想，红菱似乎早有准备，抬起手在莫凡的下巴轻轻一嗑，莫凡下意识地闭上嘴，一不小心，复灵丹就被吞进了肚子里。
莫凡只感觉到体内好像有股什么东西，不断地在冲击着他的身体，周围的灵力变得几乎已经是肉眼可见。莫凡的体内的灵力几乎已经饱和，而周围更多的灵力还在不断往莫凡的小腹处钻。
此刻，莫凡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只想痛快地去死的念头。术者在吸收灵力时，在吸收的时候灵力也是在不断流失的。之所以能够储存灵力，是因为吸收的量比流失的量稍大一点。
然而，现在莫凡体内已经不是灵力流失的度小于吸收灵力的度了，而是灵力好像从一个小孔里一点点地流失，而周围的灵力就像江水奔腾一般冲进莫凡的体内。莫凡只感觉体内就快爆开似的。而且，如果是莫凡通过灵术吸收灵力，那些灵力是很温和的，但是此刻秘药的作用下，那些灵力极为霸道。
莫凡感觉灵力犹如带着无数把锋利的刀刃，灵力所到之处，那种身体被撕裂的感觉让莫凡疼的几乎快昏厥过去。
此时，红菱却还不断地往莫凡的嘴里塞复灵丹。莫凡渐渐的疼的已经快失去知觉，体内那种不断膨胀的灵力，仿佛下一刻就会破体而出。冷汗从莫凡的额头上不断地往下滚落
就在红菱将复灵丹塞到莫凡嘴里的一刹那，莫凡终于忍不住，一口便咬住了红菱的手。莫凡死死地咬着红菱，越咬越紧，两只眼睛也已经充血。
红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任由莫凡咬着自己的手背。渐渐的，血顺着红菱的手背缓缓地流到的胳膊上。
看到莫凡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滚落，红菱抬起另一只手，用袖子将莫凡额头上的汗水擦去。
莫凡的牙齿几乎已经咬到了红菱的骨头，看到红菱疼的脸色苍白，两行清泪顺着莫凡的眼角滑落下来。
红菱用袖口将莫凡眼角的泪水擦干，沉声道：“再让我看到你像个废物一样淌猫尿，我就把露在你身体外的那部分金针全部掰断，让你这辈子都是个废人！”
听到这话，莫凡缓缓垂下眼帘，体内暴戾的灵力不断的冲击着脏腑，原本如果莫凡还有灵源的话，兴许还能够克制住这些灵力。但是此刻，这些灵力仿佛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莫凡全身上下几乎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
而周围的灵力还在不断地往莫凡的小腹钻去，莫凡的嘴巴此刻也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渐渐的，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周围的灵力也渐渐的散去，莫凡的眼睛此刻已经完全是血红一片。
就在体内的那些灵力快要爆体而出的刹那，莫凡吃痛地地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在红菱的手背上用力地咬了一下。
忽然，两根插在莫凡背后的金针飞射出去，强烈的冲击将两根金针钉在了山洞的墙壁上。
………………
第一更，凌晨后第二更。之前天气太热，贪图一时的凉快，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冲凉，就天天用冷水冲澡，结果，杯具了。所以昨天和前天没有更新，抱歉。
因为立秋了，如果今年不是秋老虎的话，过两天我会恢复正常的更新时间，晚上八点和十点更新。
第三十五章，提升
灵力犹如洪水宣泄般在莫凡体内冲撞着，莫凡顿时疼的大叫了一声。红菱连忙上前，将刺入莫凡胸口的金针拔了出来。顿时，莫凡体内的灵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直往胸口撞去，眼见着莫凡几乎快失去意识，红菱连忙将刺入莫凡小腹、后背的几根金针一个不落的全部拔出。
渐渐的，莫凡体内的灵力越来越稀薄，疼痛也随之慢慢地消失。终于，莫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莫凡睁开眼睛，歪过头，印入眼帘的就是坐在一旁打着瞌睡的红菱。莫凡想要起身，却不想，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似的，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醒了。”红菱打了个冲，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到莫凡醒过来，红菱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这次看来是我太心急了。”
“什么意思？”莫凡躺在地上，不解地问道。
“我原本的打算是用药物控制住你体内的灵力，因为人的身体潜能是巨大的。我以为用药物将灵力控制住，这样灵力在你体内会很难散去，经过循环后，慢慢的沉淀，用不了多久，应该可以凝聚出灵源。”红菱的有些内疚地看着莫凡，叹了口气。“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用药物可以控制住灵力，但是没想到不仅没控制住，反而让你吃的苦全都白费了。”
莫凡纳闷地看着红菱，刚刚红菱用的办法应该就是传说中，九州国的针灸法。莫凡也从一些书籍中听说过针灸，据说是可以帮人调节身体机能，应该是有益无害的。怎么红菱却说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我用的并非是针灸。”红菱惭愧地说道。“针灸已经失传两百多年了，我用的方法是从针灸演变的。针灸刺的是穴位，而我刚刚是将针刺进了你的血管中，以为有药物的控制，可以让你的血液流动度变慢。”
红菱似乎是太过懊恼，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这是医术中一种很冒险的办法。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是我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闻言，莫凡便试着去感受体内的灵力，果然不出红菱所言，莫凡根本感觉不出体内有一丁点灵力的迹象。而且，莫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去。
“你之前体内有大量的灵力，一下子忽然消失了，自然有些不适应。”红菱解释道。“本来我以为可以有既不给你身体造成太大隐患，又能够让你短时间大幅度提升实力的法子。是我的错……”
莫凡挣扎着坐起身，两只手颤抖地撑在地上，安慰道：“你也是一片好心，我也只是吃了点苦罢了，又没损失什么。”
红菱自然听出了莫凡话语中的安慰之意，一时间也不说话。只是脸上强打着精神，尽量作出释怀的样子。
莫凡觉得此刻让红菱一个人静一静会好点，于是也不去打扰她，带着些许侥幸心理，尝试着感受体内灵力。只不过，没有灵源后，根本无法储存灵力，此刻莫凡有种异样的感觉，一时间他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红菱似乎说的不对。
如果按照红菱的说法，体内是有大量的灵力被散去，才有这种感觉。那么值钱，莫凡自灭灵源时，那时候的灵力应该比刚刚吸收的还要多。却没有那种被抽空的感觉。
此刻，莫凡体内就像被洪水冲刷过的河床，虽然可以称得上是一片狼藉，甚至脏腑也受了点伤。但是，莫凡有种感觉，就像当初初次凝结灵源时，那种身体里原本饱和的灵力忽然变成了干枯的深井，陡然地变得空荡的感觉。
不会是？莫凡心里一紧，连忙拉住红菱，将这情况跟红菱解释起来。
听完莫凡的解释，红菱微微蹙起眉头，用手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问道：“你确定？”
“应该没有错，恐怕刚刚那些灵力在我体内不断地冲撞，也许正应了你所说的，将原本只能盛一碗水的水碗，变成了可以盛更多水的小木桶了。”
一时间，红菱也不敢确定，虽然她也修习过灵言术，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她算不上灵言师。所以才会想当然地尝试刚刚那种办法。但是莫凡刚刚的解释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医理中一直强调，人的潜能是可怕的，若是能够将潜能完全激，普通人成为级武士这也是转瞬之间。
正当红菱苦思冥想时，一个惨叫声响起，红菱吓了一跳，却现莫凡一只手拿着装复灵丹的瓶子，另一只手里还捏着几颗复灵丹。
“你做什么？”红菱厉声喝道。
“我、我想、想试试，如、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这会儿应该能够承受更多的灵力……”莫凡原本就虚弱至极的身体，此刻哪里还能够经得住那些暴戾的灵力。光是吞了一颗复灵丹，莫凡的脸已经惨白。
然而，莫凡却印证了自己的猜的。果然，此刻身体可以承受更多的灵力，在下品灵者阶段整整停留数年的他，当然非常清楚下品灵者体内能够承受多少灵力。但是，此刻莫凡很明显的感觉到，体内可以承受的灵力要比以前多了不少。
暴戾的灵力在莫凡的体内横冲直撞，此时，莫凡已经疼得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良久，灵力慢慢地散去后，莫凡才缓缓地抬起那张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果然不错，如果说之前我体内的可以储存的灵力就是一碗水的话，那么现在确实已经变成了一桶水。”莫凡勉强地扬起嘴角，强笑道。“你的办法没错。如果你这个办法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隐患的话，那明天就继续按照这个办法来做吧。”
“可是你的身体……”红菱看到莫凡额前的头已经被汗水打湿，急切地说道。
“不是有你嘛！”莫凡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有你在，我还怕死吗？”
“可是你的身体根本吃不消的，你会活活疼死的……”红菱急切地说着，却现莫凡已经累得昏睡过去。
看着此刻还是一脸苍白的莫凡，红菱心里有些犹豫。从医理上来讲，灵言师和武士是完全不同的，虽然武士讲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但是武士所说的气，是指的人自身的气。所以，武士所练的气是相对来说要温和很多，而且对身体是百利无一害的。而灵言师就完全不同，灵言师所吸收的是天地灵气，属于一直存在于自然之间的力量，这股灵力本身对灵言师就会造成较大的身体负荷。
因为有灵术的支撑，加上灵言师修炼时，一旦体内的灵力饱和，就无法在吸收。所以对身体就算有伤害，也是可以承受的，人的身体对这些伤害是可以自我修复。但是，刚刚那种办法，是强行将过人体负荷的灵力灌入到体内。
这就像用手掐别人，灵言师修练灵言术吸收灵力，这就像轻轻地掐，是感觉不到疼的。而刚刚红菱那种办法，就想是手指留着长长的指甲，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恨不得把人家的肉给掐下来一般。两者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
刚刚红菱的那种办法，对于灵言师在修为上虽然不会留下隐患。因为红菱那是将灵言师修炼灵言术所承受的痛苦在一瞬间全部叠加，其本质上还是在锤炼身体对灵力的承受力。但是，对于人的身体和精神那是一种极其残酷的折磨。
尽管红菱打定主意，坚决不会再用这种办法。但是当他看到莫凡醒来后，那种决绝的眼神时，又鬼使神差地将金针涂上了药物刺进莫凡的体内。
这一次，莫凡身体本来就虚，再被暴戾的灵力一折腾。疼的差点眼睛一黑昏过去。见到这副情景，红菱已经准备给莫凡做急救，却不想，莫凡竟然挺了过去。三十枚复灵丹的药效，莫凡尽管额头上，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接下来一连七天，莫凡吞服复灵丹的量一次比一次大，从三十枚到第二天四十枚，第三天五十枚，到了第七天时，莫凡竟然一次吞服了一百枚。而且根本不顾红菱的阻止，像是了疯似的，举起药瓶就往嘴里倒。
一百枚复灵丹的药效，就算是一名大言师，恐怕都得丢掉半条命。让红菱不敢相信的是，尽管莫凡疼的脸都变了形，但是最后竟然愣是撑了过去。当灵力慢慢消散后，莫凡昏了过去。
红菱连忙上前搭住莫凡的脉搏，虽然莫凡没死，但是却也和死了差不多，就算勉强救活了，以后也是废人一个。此刻莫凡体内的脏腑、血管几乎全被灵力震伤，就连有些地方骨头都被暴戾的灵力给震断。
看着倒在地上的莫凡，红菱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看来，莫凡相对来说是个冷静、沉着的人，根本不会这么冒失。但是事实就生在眼前，莫凡做了一件极其鲁莽的事情。
第三十六章，灵源
“真是个鲁莽的混蛋！”红菱掏出一个蓝色的药瓶，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莫凡，骂道。“三百万水晶币！竟然得用这么贵的药来救你这小子的命！”
红菱打开瓶塞，撬开莫凡的嘴巴，将药灌到莫凡的嘴里。看着世上仅有的一瓶起死回生的药就这么没了，红菱心疼的要死。
三天后，莫凡睁开眼睛，却看到红菱板着一张脸，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还没等他开口，红菱就冲了过来，一把将莫凡从地上拎起来，吼道：“王八蛋！你妈的给老娘记住！钱！你现在欠老娘很多钱！”
一时间，莫凡被红菱吼得愣住了。自从认识红菱以来，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大的火，而且还一口一个“老娘”。
红菱肚子里的火憋了三天三夜，此刻看到莫凡醒过来，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一些极具震撼力的语句从红菱的嘴里蹦出来，把莫凡骂的傻在那儿。
从红菱的骂声中，莫凡大约知道自己太过乱来，差点丢了小命，是红菱用了一瓶极其昂贵的药才把他救活。
“不就是钱嘛！”莫凡听到红菱提到钱，满不在乎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水晶卡，说道。“我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闻言，红菱一阵冷笑，道：“是嘛？那好，三百万！现在就拿来！”
“三百万而已。”莫凡随后将水晶开塞到红菱的手里，道。“这水晶卡先拿着，不够的以后慢慢还你，我一个秘术师，害怕缺钱？”
“是三百万水晶币！”
噗通一声，莫凡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三、三百万水晶币？”
“你以为呢？”红菱怒吼道。“一个小国家的国库也拿不出三百万水晶币！这瓶药，当年九州国的老皇帝咽气的时候，我都没舍得给他用！今天竟然拿来救了你这个小王八蛋！”红菱越说越气，说到最后，那张姣好的脸庞都气得铁青。“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要派你这个小王八蛋来坑我的钱！”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九州国这句老话一点没说错，此刻红菱把莫凡骂得跟个孙子似的，莫凡愣是没敢回一句嘴。
看到红菱骂累了，莫凡这才壮着胆子小心地说道：“三百万水晶币，以后我会炼秘药慢慢还给你。”
“滚！”顿时，红菱大吼一声。莫凡不提钱还好，一提钱红菱顿时整个脸都变了色，破口骂道。“三百万水晶币，你就算练一辈子秘药，也甭想还掉。”
此刻，红菱几乎是火冒三丈，比起刚才，怒气更盛，对着莫凡又是一顿臭骂。
接下来一连几天，红菱都没有跟莫凡说一句话。就连每天出去抓兔子，烤熟后，红菱也只是将兔子塞到莫凡的手里。几天里，红菱那张脸拉得老长。
终于，莫凡再也忍不住了，在红菱将烤熟的兔子递给他时，一把拉住红菱的胳膊。看到红菱板着脸想要挣脱开，莫凡连忙说道：“我知道是我错了，可你能听我解释吗？”
“解释？”红菱冷冷地一笑，道。“你知道那瓶药的价值吗？”
莫凡点了点头，岂料，红菱喝道：“你根本不知道！三百万水晶币，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这瓶药我之前就已经决定给你了！”
“那……”莫凡有些不解，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这是我准备在你哪天快死的时候，给你续命的药！”红菱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面前这个王八蛋，气恼道。“就因为你的冲动，不听我的话。白白将这瓶药浪费了！”
闻言，莫凡傻傻地愣在那儿。莫凡一直以为红菱气的是这瓶药太昂贵，从来没有想过她生气的真正原因。
女人往往是言不由衷的。莫凡老早就知道这句话，但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红菱这种人，应该已经是大智近妖，不是可以用常识来套的。
莫凡像是自言自语地述说着，小时候的愿望，为什么母亲会给他起名“莫凡”。莫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原本他只是想解释，甚至是想辩解。但是当话到了嘴边时，却变了，变成了这些一直不曾和别人说过的话。
莫凡平静地说着，红菱静静地听着，好像两个已经认识很久的朋友。
廉价的愿望！莫凡笑了笑，正如红菱所说的，他小时候的愿望真的很廉价，甚至根本谈不上愿望。
然则，就是如此廉价的愿望，却无法企及。莫凡沉默了片刻，自嘲地笑了。当年，母亲给他起名“凡”字，是希望他能够有自知之明，能够时刻谨记自己是一个庶子，能够甘于平凡地生活下去。
谈及名字，莫凡觉得很可笑。母亲的本意是想让他平凡的过完一辈子，就是如此简单的用意，只因为他姓莫，这名字却被尹苏理解成了“不甘平凡”。
红菱说，你太天真了。对此，莫凡也不否认，诚如红菱所说，他确实天真了点。熟读大陆历史的他，自然知道，有史以来无论是家族还是宗室，庶子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要么是参与夺嫡而后被杀，要么是没有参与夺嫡，却死在了想要继承大业的胞兄胞弟们的手里。
对此，红菱的解释是，因为庶子的身份太过尴尬，往往庶子都是很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家族承认。但是，这在别人眼里，就变味了。
“看开点吧。”红菱抬起手在莫凡的额前轻轻地点了点，淡淡地说道。“因为北原战争的关系，大陆上各个国家都很崇尚九州的文化。而秦因帝国对纲常伦理尤为重视，庶民和上位者生关系，无论是在道德的范畴，还是在伦理上，都是很尴尬的。但是没人有这个胆子将这些教条套在身处高位的人身上，所以，这些高位者生关系的庶民，就成了泄愤的对象，哪怕这些庶民只是被胁迫才交出了身体。”
红菱微微抬起头，轻笑了一声，说道：“所以，庶子，罪该万死！”说完，红菱缓缓站起身，往洞外走去。
莫凡倚在墙上，“五年后，我要回莫家参加加冠仪式。”看着红菱的背影，莫凡平静地说道。“顺便通知尹苏一件事。”莫凡直起身子，嘴角扬起一道弧线。“莫家下任族长，我当定了！”（秦因帝国中，男子二十三岁加冠。很多宗派和家族中，男子只有加冠后，才可外出游历。）
红菱停住脚步，转过头，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这可是践踏伦理纲常的话哟！”
“我的出生，就已经是蔑视道德，践踏伦理。无所谓在伦理纲常上多碾几脚。”莫凡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奈的样子。“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嘛！”
……
自从莫凡和红菱那番长谈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莫凡看着正啃着兔腿的红菱，不禁笑了一声。
红菱这个女人很奇怪。哪有女人会像她这样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几乎只抱着兔腿在啃，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身为女人应该有的矜持。不过莫凡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他见过很多女人，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味道，连说话，都好像怕大点声会吓着蚊子。只是，越是这样，莫凡越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然而，红菱尽管之前戏弄过他，甚至莫凡都看过她近乎全裸的样子。却感觉不到半点不自然。
不过不得不说，红菱的医术绝对世上少有。医士，莫凡也认识一些，但是红菱的医术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重聚灵源的度比莫凡预算的要快很多，半个月过后，莫凡将最后一枚复灵丹吞进肚子里。此时，莫凡已经能够感觉到灵源的存在，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灵源真正的凝聚。相比之下，这一步要比之前困难很多，不少人在第一次凝聚灵源时，因为掌握不到要领，往往会浪费很多时间。
不过莫凡有了第一次凝聚灵源的经历，虽然说不上轻车熟路，但也能够掌握到要领。随着莫凡的引导，体内的灵力渐渐地都开始向小腹处聚集。此刻莫凡体内的灵力已经变得温和很多。
红菱自然也清楚，这是一个很关键的步骤。看着莫凡微闭双眼，红菱站在一旁有些紧张。
此刻，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就在红菱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莫凡猛然间睁开双眼，那双黑色的瞳孔变得比以前更加明亮，周围的一些干柴顿时被一股力量掀到空中。
渐渐的，莫凡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灵力，绝对是灵力，莫凡颤动着嘴唇，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激动的一时间说不出话。
“成功了？”红菱试探地问道。
“成、成功了……”莫凡的双手微颤，像是强压住内心的欣喜，“灵源，灵源重聚了！”
红菱那深锁的柳眉终于也舒展开来。“恭喜，恭喜！”刚说完，红菱就觉得自己很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心的欣喜是自然的，但是此刻，红菱似乎比莫凡还激动。原本很会说话的她，此时嘴好像变笨了。
“先别激动！”莫凡这会儿恨不得一把抱住红菱，不过理智告诉他，如果他敢这么做，绝对会被红菱打得毁了容。
此刻，莫凡都能够听到心跳的声音。“你、你先……你……呃……”忽然间，莫凡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看到莫凡一脸欣喜若狂，却强自让自己镇定的样子。红菱心里咯噔了下，小心地问道：“你，不会是实力提升了？”
……
ps：昨天出去看房子的。其实不是啥好房子，是市里的经济适用房，几乎都快到市郊了，在火车站旁边，以后出门倒是方便。不过咱这级别也就只能琢磨琢磨这个了，别的房子，实在是太贵了，估计把咱卖了，都不够买人家一卧室。
另外，这一更是属于昨天的，第二更会在十二点左右。然后今天的两天更新是在凌晨以后。也就是说，今天会有四章更新，不是加更，是补昨天的帐。
第三十七章，疑惑
莫凡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答案，虽然红菱之前也已经猜到，恐怕莫凡这次应该会有所提升，不过还是有些惊诧：“现在是什么品级？”
忍了许久，莫凡终于还是忍不住，兴奋地抓住红菱的肩膀，激动地叫道：“上品灵者，是上品灵者！”
闻言，红菱的眼皮垂了下去，兴致泱泱地说道：“才是上品灵者，我还以为已经突破言术师了。”
“上品灵者还不够吗？”因为红菱的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莫凡兴奋的心情也消去大半。“莫家跟我同辈中，上品灵者才几个？莫凌这个被称作莫家天才的人，也不过才是个上品灵者！”
“你的目光才看到莫家？”红菱撇了撇嘴，说道。“且不说别的，就说你们莫家所在的乌斯城。除却北镇莫家不谈，位于南镇的青家，上品灵者烂大街，而青家年轻一辈中实力最高的青颜，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言术师，如今更是步入了言咒师的级别。你这才是个上品灵者就把你激动成这样。”
被红菱这么一呛，莫凡也有些落寞。青颜，这才是真正的天才，二十二岁成为言咒师，估计整个秦因帝国都找不出几个。虽然莫凡不愿意承认，加上自己现在也是一位秘术师，但是，面对这种差距，莫凡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其实你现在有这么大的提升，也算不错了。毕竟你之前才是个下品灵者。虽然前段日子，你很胡闹，不过总算也有点回报了。”说到这里，红菱忍不住咬了咬牙齿。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那还不如直接去换个八品秘药回来，直接重聚灵源还能一举进入言咒师的行列。想到这里，红菱心里暗呼赔本赔大了。
在红菱及时的浇了一盆凉水后，莫凡也逐渐冷静下来。诚然，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重聚灵源，确实是件可喜的事情。况且还因此一举成为上品灵者。但是，红菱说的不错，没有成为言术师之前，是无法不借助外力来施展灵咒的。
一个无法靠自身力量施展灵咒的人，也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灵言师。
似乎是猜到莫凡心里在想什么，红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况且你还是名秘术师。以后收集一些材料，利用秘药成为言术师是很简单的事情。”
莫凡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虽然红菱的话是没说错，不过秘药所需的药材太过昂贵，而且炼制秘药的过程极为繁琐。如果单单依靠秘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我都已经是上品灵者了，相信成为言术师也不远了。再者，我是下品灵者时，就已经能跟莫凌纠缠。灵言师嘛，也不是单单看谁的品级高。”这话也不知道莫凡是说给红菱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语气中始终都有一种自己给自己打气的感觉。
红菱微微笑了一声，道：“对于灵言术，我了解的并不多。恐怕在这方面帮不了你什么。”
“这个是当然的，如果你还能精通灵言术，那我情何以堪？”莫凡瞥了一眼红菱，有些酸酸地说道。
莫凡看着面前这个长得极为标致的女人，心里也越来越疑惑。之前一心想要重聚灵源，这些疑问也被莫凡压在心里，此刻灵源恢复后，莫凡心里这个疙瘩让他有些摇摆不定。
如果说，现在莫凡还怀疑红菱的话，那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该拉出去被人家乱棍打死。且不说别的，一个女人跟他又不熟，能够全心全意地帮助他。看到他灵源重聚后，那种激动的神情如果是装出来的，那莫凡也认栽了。
不过，偏偏是这样，莫凡才纳闷。红菱和他非亲非故，谁都没欠谁，为什么要这么尽力地帮他？莫凡没傻到认为红菱对他一见钟情，像红菱这种女人，能够让她一见钟情的，除非是那虚无缥缈的神。
而且，红菱为了救他，还浪费了一瓶极其珍贵的药。这瓶药值不值三百万水晶币，暂且不说。莫凡很清楚当时自己身体的情况，全身的血管几乎都已经爆裂，有三分之二的肌肉被灵力给扯断，脏腑受了极其严重的伤，而且身上一些骨头也因为无法承受灵力的重压而断裂。
莫凡很清楚，这种伤就算治好了，以后也是废人一个。更别说当时他只昏过去几天，这些内伤就已经愈合，醒来后一天不到，就恢复如初。这种药，就算不能够起死回生，也差不到哪里去，红菱和他认识了才很短的时间，怎么会舍得将这种药给他服用？就算红菱很有钱，但是这种药绝对不是钱不钱的事情，用红菱的话来说，这一瓶药就是一条命！
红菱对自己如何，莫凡自然清楚。长这么大，除了母亲，红菱是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只不过，莫凡始终无法适应一个不熟的人，这样对他，尽管自己什么都没有也不担心被骗。
莫凡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红菱，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吗？”
“这个问题，早在莫家时，我就告诉过你。这是一个交易，我会给予你所缺的东西，相对的，你也要完成我一个心愿。”红菱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心愿？”莫凡愣了下，恐怕只要脑子不傻，都不会相信这种理由吧？红菱这样的人，身份绝对不会简单，恐怕她的背景要比莫家庞大的多。她会有自己完成不了的事情？莫凡暗自想道，如果真有，那我也完成不了吧？
“等我将你所缺的东西都给你后，自然会告诉你我的愿望是什么。”红菱像是猜到接下来莫凡要问什么，抢先说道。“不过，现在不行。你放心好了，就算你完成不了，那也没关系。”
“为什么？”莫凡下意识地问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红菱微微抬起头，笑了起来。
莫凡愕然，随即笑了起来。既然红菱不说，莫凡也不好再追问，反正红菱也不会害他。毕竟，害一个人总得图点啥。图钱？一个随手能拿出价值三百万水晶币的人，莫凡还没这个自信跟她比钱多。图秘术？红菱是个医士，自古以来医士和秘术师势如水火，两者谁都瞧不起谁，况且红菱这种人如果想要学秘术，也不是什么难事。图命？这个更不可能，莫凡的命就是红菱救的，如果红菱想要，大不了还给她便是。
“换我来问你个问题。”红菱看到莫凡不说话，于是问道。“你想不想知道莫半心的境况？”
莫半心？莫凡愣了下，道：“说不想知道，那是在骗人。”
红菱微微一笑，缓缓地说道：“前些日子，我曾离开过山谷。听过路的商人说，莫半心已经回到莫家了。”
“被抓回去的？”莫凡惊讶地问道。
“抓？莫半心骑着踏月驹，谁能抓到她？是她自己回去的。”见莫凡一脸不解的样子，红菱平静地说道。“你根本不了解她，莫半心已经习惯了莫家的生活，离开莫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红菱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天她来找我，我很不愿意骗她。但是不得已，只能骗她说，离开莫家后，我和你会去接她……”
莫凡想了想，沉声说道：“尹苏虽然混蛋，不过身为掌权者，说过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昭告莫家，取消莫半心和何勋的婚约，相信她不会傻到再让莫半心嫁给何勋，徒增一个反复无常的名头。莫半心回了莫家，倒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你恐怕太看得起尹苏了。”红菱的语气有些惆怅，道。“尹苏能在签决上干涉签决，无视莫家几百年来的家规，她还会担心背上一个虚名？”
“那她最把莫半心好生伺候着。”莫凡的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冷声说道。“否则，莫半心所受的委屈，我会十倍偿还给她的宝贝儿子！”
“你喜欢莫半心？”红菱扬起细眉，好奇地看着莫凡。
“怎么？医士当累了，想客串下媒婆？”莫凡一脸好笑地说道。
“我无所谓。”红菱耸了耸肩膀，道。“你们秘术师不是经常说，要勇于尝试新的事物吗？”
莫凡瞪了红菱一眼，便再也不说话。跟这个妖女斗嘴无疑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莫凡已经深知这一点，刚刚才交锋不到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此时，莫凡不经意间，看到到红菱的双手，不禁愣住了。
伤口，怎么会没有伤口？莫凡仔细地看着红菱那白皙的手背，上面连半点伤痕都找不到。“不对啊，怎么会没有伤口？”莫凡仔细回想着。
莫凡清楚的记得，第一天红菱在他身上扎针时，他因为服用过多的复灵丹，实在疼得没办法。当时红菱正好准备将复灵丹塞到他的嘴里。结果他就一口咬住了红菱的手背。
没道理啊！莫凡越看越奇怪，就算是红菱这种医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那种伤口处理的连疤都没有啊。
忽然，莫凡想起一件事，之前红菱在给兔子剥皮时不小心把手划伤了，流了很多血。但是第二天，伤口竟然愈合了。当时莫凡也没在意，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究竟是什么人？”莫凡心里越的疑惑。
第三十八章，蹭团
注意到莫凡的目光，红菱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抹慌乱从脸上稍闪即逝。这让莫凡更加疑惑。
“你的手……”
未等莫凡话说完，红菱就向洞外走去。“我出去打几只兔子。”
看着红菱有些慌乱的身影，莫凡心中疑惑更重。这种异于常人的伤口愈合度，莫凡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伤口愈合后，竟然连疤痕都没有，如果非要归类于红菱的医术，那也未免有写牵强。
莫凡倒不是担心红菱会害他，只是红菱身上的迷太多了。过人的医术，近妖的智慧，迷一般的背景，异于常人的体质。虽说大陆上奇人异士数之不尽，不过像红菱这种人，却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本异闻录中有所记载。
这时，红菱拎着两只剥了皮的兔子走进山洞，一声不响地将兔子架在火上烤着。莫凡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看到一声不响地蜷坐在地上的红菱，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了肚子。
接连两天，红菱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地就跟一个哑巴似的。看着红菱一边剥着兔子的皮，一边出神。莫凡忍了忍，还是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啊！”忽然，红菱叫了一声。莫凡吓了一跳，连忙跑到红菱的身边，现红菱的手背上满是鲜血。
正当莫凡想要从袍子上撕下布条给红菱包扎时，红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捂住伤口跑进了洞里。
莫凡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现红菱此时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那只受了伤的手，此刻已经不再流血，那被匕划出的长长的伤口，此刻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愈合起来。
一时间，莫凡吓得张大了嘴巴。
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莫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红菱的手，恐怕这是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这种惊人的恢复度，就连九品魔兽也不可能有。莫凡瞪大着眼睛，生怕看漏一丝细节。
一分钟，伤口自我愈合只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此刻红菱的手背就跟没有受伤时无异，犹如羊脂般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丝伤痕。
良久，红菱擦干受伤的血迹，抬起头看着莫凡，缓缓地说道：“怎么？害怕吗？”
“刚开始有点怕，现在好多了。”莫凡强笑道。
“哦？如果是这样呢？”红菱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匕在手中快地转了下，毫无征兆的，红菱猛地抬起手用匕刺穿了自己的脖子。
顿时，鲜血四溅！
红菱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到莫凡一脸惊恐的样子，红菱缓缓地站起身，继而将插在脖子上的匕拔了出来。鲜血如泉水般汩动着，莫凌活动了下脖子，嘴角露出一抹讥笑：“这样也不怕吗？”
此刻，莫凡已经彻底呆住了。这已经完全出了他的认知，脖子被刺穿竟然还能够说话，竟然还能活着。看到红菱脖子上的伤口正以一种惊人的度愈合着，莫凡一时间说不出话。
曾经莫凡也听说过，大陆中有极少的一部分人有着从父母那继承来的特殊能力，这些人有的天生就有可以比拟踏月驹的度，有的天生神力，两三岁时就能够举起千斤重的巨石。但是，因为拥有这些异于常人的能力，往往人们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
甚至在一千年之前，人们对自然的了解还没有如今的水平。这些人甚至被判为异教徒，被人们用火活活地烧死。
想到这里，莫凡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怕，当然怕，看到这种事情，除非是傻子，谁会不害怕？”说着，莫凡嗤笑了一声。“不过，习惯了就好！”
说着，莫凡将那柄被红菱丢到地上的匕捡了起来，递到红菱的手里，渐渐眯起眼睛，像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所以，以后你闲的无聊就多捅自己几下，让我适应下。”
莫凡的目光从红菱的小腹缓缓的移到她的胸口，渐渐的，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刺脖子死不了，就是不知道刺别的要害会不会没事。”
红菱愣了下，随即露出一抹极具诱惑力的笑容，走到莫凡跟前，缓缓地弯下腰。“你说呢？”
就在莫凡透过红菱垂下了衣领看到胸口那道若隐若现的春se，一时间热血沸腾时。忽然，从裆下传了一阵钻心的疼痛。红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狠狠地踹在了莫凡的裆下。
惨叫声在山洞中回荡着。
“妖女，我跟你没完！”莫凡气的脸都变了色，破口大骂道。
看着莫凡捂着裆下，像是兔子似的，疼的到处乱蹦。红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刚刚那尴尬的气氛竟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
夜色降临，莫凡铁青着一张脸坐在火堆旁边，恨恨地瞪着红菱，用力地咬了一口兔腿。而红菱则是一脸悠哉地喝着山泉，吃着兔子肉。
至于红菱那古怪的能力，莫凡缄口不提。谁都有秘密，尽管莫凡对于红菱的秘密很好奇，但是一想起红菱那惊惶的样子，莫凡的好奇心就消失无踪。
此刻，红菱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已经不重要了。莫凡只知道，这个看似妩媚动人，实则满腹坏水的女人，不会害他。确定这一点，就足够了。至于别的，莫凡相信，等到红菱想说时，自然会说。
不知不觉的，莫凡和红菱竟然也有了一些默契。
第二天，红菱很早就骑着马离开了山洞，直到夕阳西下，才满头大汗地回来。莫凡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干嘛去了，不过也隐约猜到，已经到了离开山洞的时候了。
看到红菱拍了拍马背，莫凡也矫情，纵身一跃便跳上了马背，双手从红菱的腰间穿过抓缰绳。
美人同骑，浪迹天涯。原本这是一个挺好的画面，却被莫凡那僵硬的动作破坏殆尽。
“笨死了，连个缰绳都拉不好。”看到莫凡全身僵硬地跟木头似的，牵着缰绳的手，要么重要么轻，红菱骂道。“会不会骑马？”
我八岁就能骑踏月驹！我不会骑马？莫凡暗自腹诽着，虽然双臂只是从红菱的腰间穿过，可这骑在马背上的姿势也太那个啥了，而且随着马儿跃起，自己的双臂总是能碰到红菱的腰间。
两个人磕磕碰碰的，终于来到了一条小道上。此刻，小道上正有一群人歇息着。看到红菱和莫凡骑着马过来，其中一个腰间挎着大剑的中年人连忙站起身走了过去。
“下来！”红菱气恼地瞪了一眼莫凡，一路上，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那双狗爪子总是在自己的腰间蹭来蹭去。
莫凡悻悻地胯下马背，看到一个中年人迎面走来，于是小声地在红菱耳边询问道：“这是你朋友？”
“白痴。”红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我们这是要蹭团。”
“蹭啥？蹭团？”莫凡一脸疑惑地看着红菱，就听说过蹭饭的，没听说过有蹭团的。
“这是你朋友？”中年人走到红菱跟前，朝她和莫凡恭敬地弯了弯腰。
“他是个灵言师。”红菱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旅途中，你们的人若受了伤，我负责医治。作为回馈，你们要负责带我们穿过秦因帝国的边界。”
“没问题！”中年人憨厚地笑了笑，道。“正好我们也会穿越秦因帝国的边界，说起来，倒是我们幸运，还能够遇到有医士来蹭团。”
莫凡仿佛听到的是别的国家的语言，中年人和红菱的谈话，他一句都没听得懂。“红菱，这是怎么回事？”莫凡微微凑到红菱耳边，小声地问道。
“灵言师阁下！希望在同行的旅途中合作愉快！”中年佣兵友好地笑了笑，朝莫凡伸出来。
莫凡木讷地握了握中年人的手，一脸不解的样子。中年人指了指正坐在树荫下那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人，说道：“那位是我们的雇主，他性格比较古怪不喜欢别人打扰，旅途中，还望您能海涵。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我是这些佣兵的头儿。”
说完，中年人跟红菱客套了两句便又回到了人群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这么莫名其妙的人，莫凡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蹭团。”红菱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莫凡，解释起来。
所谓的蹭团，其实就是跟团。很多武士、医士、灵言师，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需要找人结伴而行时，就会去跟团。
往往在需要穿过一些比较危险的地方时，商队和临时组成的佣兵队伍会在道口停留两三天。商队会打出自己商行的行号，而佣兵队伍则会在道口插一根树枝。
那些需要结伴的医士、武士和灵言师，看到行号或者树枝，自然就会找上来，表示要跟团。一般来说，像临时组成的佣兵队伍是没有医士的，所以医士要跟团，佣兵队伍会非常欢迎。
而商队大部分都是商人，除了一些很有实力的商行才会自配护卫，一般来说，普通的商队都是几个商行的商人结伴而行。路上如果遇到盗贼团或者凶猛的野兽，商队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的。所以，商队对灵言师和武士很热情。
如果跟团的话，如果有人受伤，医士要负责救治。灵言师和武士，则是在商队遇到盗贼或者野兽时，负责将其驱逐。
跟团，其实就是孤独的旅人和商队、佣兵队伍所达成的临时契约。
第三十九章，佣兵
很显然，这次红菱所跟的是一支临时组成的佣兵队伍，除了雇主是一名言咒师级别的灵言师，其他的人恐怕都只是最底层的廉价佣兵。
因为如果是在佣兵工会中正式注册过的佣兵团，一般都要配备一名弓弩手，一名医士，两名武士，如果没有灵言师，则需要一名三品武士来代替。
只有那些临时组成的队伍，才会像这群人参差不齐。而且，这些人里，除了那个雇主是一名灵言师，其他人都是普通的佣兵。
往往，只有最底层的佣兵才会像这群人腰间配着大剑。武士一般是不会配剑的，至于剑士，因为剑士的历史最为久远，剑士本身就有一种不亚于秘术师的自傲，他们只会提着长剑，穿着宽大飘逸的衣服，根本不屑去穿佣兵的斗篷。
看着这些人，莫凡不禁有些奇怪。那个雇主算得上是一名中级灵言师，就算是有一个人不能解决的事情，需要雇佣佣兵的话，也不该雇佣这群连武士都不是的佣兵吧？
……
莫凡心存些许疑惑的跟着这群人，渐渐的，越来越觉得不对头，这群人的方向似乎并不是秦因帝国的边境，如果要离开秦因帝国，就必出一线山。但是这群人的方向反而是一线山附近的山脉。
“喂，我们这究竟要跟他们去哪里？”莫凡渐渐的放慢脚步，小声地对红菱询问道。
“九州！”红菱牵着马，也不看莫凡，低声地回答道。
莫凡愣了下，如果说这辈子他最想去的地方，那就是九州。神秘、古老的国度，灵言师的源地，秘术师之乡。但是让莫凡不解的是，如果要去九州，这方向也不对吧？九州跟秦因帝国相隔很远，先要从秦因帝国的邻国流苏国出境，然后一路向东横穿萨哈尔达斯大沙漠，因为九州国是不允许直接入境的，所以要再绕到九州南方边境的泗水坞，得到批准后才能入境九州国。
按照现在这个方向的话，要绕过这些连绵的群山，才能够进入流苏国，这样一来最少要耽误一个月的时间。
“九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境的，泗水坞对入境的把关很严格。要是走寻常的官道虽然算得上是畅通无阻，不过到了泗水坞，以你的实力，是没法有入境资格的。”红菱淡淡地解释道。“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提升自己。”
莫凡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对于所跟的这支佣兵队伍，莫凡还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见。所谓山高必有险，一线山附近的山脉经常传出有魔兽出没的消息。要是遇到了魔兽，就凭面前这支队伍，除了那个雇主，恐怕其他人都是有去无回。
夜晚，佣兵队伍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歇脚，为的中年人安排了两个佣兵出去找水源，其他人则是三个人一组将帐篷搭好。
篝火架起，佣兵们很热情地拉着莫凡和红菱坐到篝火旁边。除了两个年轻的佣兵正在将打到的野味架在火上烤着，其他人绕着篝火围坐着，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酒壶。中年人坐到莫凡旁边，将自己的酒壶递给莫凡。
“我不喝酒。”莫凡连忙摆了摆手拒绝道。
“不喝酒？”中年人愣了下，随即周围一群佣兵笑开了锅。中年人朝正和几个年轻佣兵谈笑的红菱喊道。“红菱阁下，您也管的太严了吧，连酒都不让喝？”
莫凡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中年人脑子是什么构造的？自己喝不喝酒跟红菱有什么关系？这时，红菱从不远处的火堆旁站了起来，走到莫凡旁边，双手从莫凡的脖子后面环绕过来，笑嘻嘻地说道：“他就是一小屁孩，你们喝你们的。”
中年人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这俗话说的好啊，佣兵不喝酒，活的不如狗！虽然你不是佣兵，不过也一样。”
说完，中年人从旁边人手中将酒壶塞到莫凡的怀里，又从火架上撕了一大块肉用匕叉好递给莫凡。“灵言师阁下能够赏脸蹭咱么这种佣兵团，就是我们的荣幸，来，喝！”
莫凡抬起头朝红菱苦笑了一声，却现红菱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莫凡暗自腹诽了一句，也不再矫情，举起酒壶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顿时，莫凡差点呛得把眼泪流出来。这还是酒吗？刚灌进嘴里时，一股大麦酵后的苦涩味呛得莫凡连连咳嗽。
见状，一群佣兵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中年人拍了拍莫凡，笑道：“这是我们乌斯城南镇的佣兵最爱的酒了。”
你们南镇的佣兵口味真独特！莫凡暗自想道，这还叫酒吗？简直就是马尿。莫凡以前买到的源自九州的美酒，也曾经尝过几次，那种浓烈的酒香几乎就能把人醉倒，而且入口很柔，根本没有这么呛人。
不过当莫凡看到中年人一直抱在怀里的大剑时，也明白了。以前他所买的酒，一坛就需要好几十枚金币，而这些佣兵手里的长刀大剑，估计加起来都卖不到十个金币。
第一次真正的接触到佣兵的生活，莫凡兴致很足。一直跟佣兵们聊到月亮升至高空，在众人回到各自的帐篷里，莫凡才跟红菱走到一旁。
“没想到佣兵们的生活比吟游诗人传唱的还有有趣。”莫凡微醉地说道。
“是吗？”红菱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淡淡地说道。“其实佣兵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像这种最底层，没有任何技艺的佣兵是很辛苦的。”
对于红菱的话，莫凡显得很不以为然。这种生活，就算是过一辈子，他都不会腻味。
“其实，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完成这次的雇佣。这些佣兵并非是好酒，只不过……”红菱扬起嘴角，说道。“这些人是香饵！”
香饵？莫凡楞住了。
所谓的香饵，其实是佣兵们的行话。像灵言师、秘术师，往往会雇佣一些最底层的佣兵做香饵。可能这些人需要去寻找魔兽的内核，因为魔兽没有什么智慧，只是根据本能行动。为了保证能活捉或者是特殊的需要，不能够全力将魔兽杀死，这时候就需要香饵，香饵的作用是引诱魔兽离开巢穴，或者是直接去送死。
面对一些实力强大的魔兽，灵言师需要很长的时间准备大型的灵咒，香饵的作用就是尽可能地拖住这些魔兽，等到灵言师的灵咒完成后，灵咒落下，魔兽和这些香饵便会被灵咒消灭。
往往，但凡做香饵的人，十个人有九个会死，还有一个生不如死。
莫凡忽然想起来那个中年人所说的：“佣兵不喝酒，活得不如狗！”起初听的时候只以为是佣兵们常用的劝酒辞，此刻，莫凡重新回味这句话，却说不出话来。
莫凡不经意间看到那个正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微闭着眼睛自修的雇主，正当他想要过去的时候，红菱一把将他拉住。“你干什么？”
“他是个言咒师，我没傻到要去揍他的。”莫凡冷冷地说道。“我只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办法。”
“残忍？”红菱的笑容中带着些许讥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别太自以为是了！这就是生存的法则！”
被红菱拦住后，莫凡也冷静下来，他并不是正义感泛滥。相反，莫凡本身就不是什么性格正派的人，只是听到这个披着浅蓝色长袍的言咒师，竟然不把人命当成*人命，一时间愤怒罢了。
“这是雇主和佣兵之间的契约，双方都是自愿的。所以，你去多管闲事不仅得不到感谢，反而落下怨恨。”红菱拉着莫凡的手腕走到一旁的树下，将莫凡摁坐到地上。“安心睡觉养足精神，这个佣兵队伍不是那么简单的。”
莫凡静静地靠在树上，看着不远处那个雇主。那人披着浅蓝色的言师长袍，长袍上那只宽大的兜帽将他整张脸盖住了一大半，自从莫凡见到他，就看见他无时无刻不在自修，似乎除了自修外别的啥都不会做。
自修，是灵言师提高自己实力的一种办法。通过不断的自修，来坚固灵源，让体内可以储存的灵力变的越来越多，另一方面，通过自修也能够让体内的灵力变的精纯。
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想去猎杀魔兽。莫凡忖度着，不过看他披着的言师长袍，应该是一个下品言咒师。按说，除了六品和六品以上的魔兽，其他的，他应该都能轻松猎杀。何必要去雇佣一群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佣兵去送死呢？
想到刚刚红菱说这支佣兵队伍并不是那么简单，莫凡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第二天清晨，佣兵们将帐篷收起来整理好放进背包。这时，莫凡也渐渐睁开眼睛，却现那个雇主仍然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自修着。“这家伙不会一夜没睡吧？”
就在佣兵们准备启程时，雇主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冲为的那个中年佣兵点了点头，便骑到马背上自修起来。
连续五天后，莫凡观察下来，这个雇主似乎除了在极少的时候会睡上一会儿，其他时候都在不断地自修。
正当莫凡想要看清楚那个雇主的模样时，身下的马儿忽然不走了。远处的山谷中隐隐约约地传来一些魔兽的吼声。
这时，那个雇主终于从马背上下来，走到为的中年佣兵跟前，说了两句。中年佣兵顿时神色一紧，大声地对周围的佣兵说道：“下马，是这里了！”
莫凡和红菱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从马背上下来。几乎就是前脚挨着后脚，就在红菱刚下马后，那些马仿佛是受了惊，连连嘶鸣。中年佣兵见状，抄起腰间的长剑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戳了下，顿时，那匹马朝山谷地出口狂奔而去。
其他几名佣兵也纷纷效仿，在所有的马都跑走后，佣兵们缓缓地向山谷深处走去。
第四十章，灭团
莫凡看到红菱走上前，也连忙跟了上去。随着队伍越来越深入山谷，魔兽的吼叫声也越来越清晰。
雇主抬起手示意众人先停下。“我去把那个畜生引出来，到时，你们把它拖住，能拖多久拖多久。千万不要攻击那个畜生的角。”
原本听到那恐怖的吼叫声，有些惊慌的佣兵们，此刻虽然有些颤抖，但也纷纷点了点头。这时，为的中年佣兵给其他人分配完任务，走到莫凡和红菱跟前，指了指不远处两个年轻的佣兵，道：“红菱阁下，待会儿我和其他人，您就不用管了。希望您能救下那两个小子。”
“尽量吧。”红菱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
看到中年佣兵拔出大剑，莫凡忍不住叫道：“那头魔兽至少是六品，你真想去送死？”
“送死？”中年佣兵脸上露出一种苦涩的笑容。“谁也不想死。”说着，中年佣兵朝雇主离去的方向望去。“这是我们和雇主的契约！”
见到中年佣兵走到人群中戒备着，红菱一把将莫凡拉到一旁的树林中躲了起来。“你做什么？”莫凡刚想挣开红菱的手，却被红菱捂住了嘴，小声地说道。“这些佣兵今天是死定了，咱们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莫凡拉开红菱的手，小声地责问道：“你不是医士吗？”
“别废话，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红菱将莫凡摁到地上，自己也蹲下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那些佣兵。
就在这时，一阵惨烈的嘶鸣震彻整个山谷。渐渐的，只见那个雇主拼命地往人群跑过来，肩膀上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一个全身通红，长了三只头的怪物紧紧地追在他的身后。
“三头骑士？”看清楚那头魔兽的样子，莫凡连忙拽着红菱的衣袖，激动地说道。“快看那个家伙中间的头，了！这回了！”
“吵什么吵！我不是瞎子！”红菱顺着莫凡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这只三头骑士中间那只头上长着一根长长的银色尖角。
莫凡激动地手有些颤抖。三头骑士并非是骑士，而是一种下半shen跟马类似，上半身长着三只头的魔兽，因为远远望去极像了骑士，所以才被人们叫作三头骑士。而它头上那根银色的尖角叫作“三纹花锥”，是一种极其珍贵的药材，之所以说珍贵，并非是三头骑士难缠。
而是因为在平常的时候，三头骑士会把这只角收进头骨里，就算是宗师级的采集师也没办法将这只角取下来。只有在它产子的时候，这只角才会露出来，才能被采集。
怪不得这个家伙会雇佣这么多佣兵做香饵，言咒师对上三头骑士，用一些杀伤力巨大的灵咒也能够将其杀死。但是，却没办法保全它头上的那根角。
此刻，莫凡心里虽然激动，不过也知道这根三纹花锥是跟他无缘了，想从言咒师手里抢东西，凭他现在这实力无异痴人说梦。
“放心吧，这根三纹花锥，今天我们是拿定了！”红菱像是猜到莫凡心里想什么，小声地说道。
“什么意思？”莫凡不解地看着红菱。
“认真看就是了，等会儿就知道。”红菱一脸神秘地笑了一声。
三头骑士正值产子期间，性格比平时也暴戾很多。一群佣兵围了上去，却被三头骑士踏出一个缺口。
虽然三头骑士的要害就在中间那个头上，不过因为之前雇主吩咐过，不得伤了三头骑士头上的那只银色的尖角。佣兵们一时间只能靠人海战术拖延时间。
而三头骑士好像就认准了那个言咒师，对于佣兵们的攻击不闻不问，硬是要向那个正在吟唱前诵曲的言咒师冲去。佣兵们自然也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一群人几乎是硬碰硬地提着武器就往三头骑士身上砍去。
然而，三头骑士的全身上下硬的犹如大盾，寻常的武器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任由佣兵们各种各样的武器砍过来。
渐渐的，三头骑士变得更加暴躁，似乎是明白了不把面前这群虫子解决掉，是没办法找那个惹它生气的虫子算账的。
前蹄高高抬起，猛然落下。虽然三头骑士个头只有两个成年人高，但是力量却大的惊人。仅仅一踏，顿时山谷都在震动，佣兵们摇摇晃晃地想要维持平衡，不想，三头骑士左边的一个头猛然往下一砸。
顿时，三个佣兵被砸得血肉模糊。
佣兵们的任务只是拖时间，拖到雇主的灵咒完成。但是，此刻佣兵们绝望地现，恐怕等不到雇主完成灵咒，他们就全军覆没了。三头骑士仅仅是一次攻击，他们就死了三个，伤了一大片。
三头骑士右边的头往下一个横扫，顿时，又是五个佣兵被打飞到空中，重重地摔了下来。为的中年佣兵看到雇主还没有完成灵咒，于是大声叫道：“弟兄们，再坚持一会儿！”
说着，中年佣兵提着大剑就往三头骑士右边的那只头上砍去，不料，虽然这只畜生的弱点是在中间那只头上，但是左右两边的头竟然比身上的鳞甲还要坚硬。中年佣兵一剑之下，反而把自己的剑给砍断了。
而这一剑，似乎也惹怒了这只愚蠢的畜生。三头骑士抬起前蹄朝中年佣兵踢了过去，就在中年佣兵已经闭上眼睛放弃抵抗的时候，一个年轻的佣兵一把将他推了出去，继而，三头骑士一脚将这个年轻佣兵的身体齐腰踢断。
那个被齐腰踢断身体的佣兵一时间没有死透，没了下半shen后，在地上痛苦地爬了两下咽了气。
看到这一幕，中年佣兵也杀红了眼睛，抄起地上的一柄大刀就往三头骑士身上砍去。然而，他这种既不是灵言师又不是武士的人，跟三头骑士对抗，无疑是羊入虎口，抱薪救火。还没等他砍到三头骑士时，这头畜生高高地抬起前蹄，在地上猛地跺了下。
一股比之前还要强烈的冲击力，顿时便将中年佣兵震飞到莫凡和红菱所躲藏的树林里。
莫凡连忙跑了过去，将那中年佣兵扶了起来。此时，中年佣兵嘴里的鲜血就像泉水一般往外涌着。
见状，红菱也小跑过去，搭了搭中年佣兵的脉搏。
“你白痴啊？就算那个家伙的灵咒完成，你们也会死在灵咒的余波之下。这么拼命做什么。”看着这个中年人嘴里不断地往外涌着鲜血，莫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人，送死都这么拼命。
“这……是……是……契约……”中年佣兵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看到中年佣兵断了气，红菱摇了摇头。“没救了。”
莫凡看了红菱一眼，有点不忍心地将佣兵的尸体放到了地上。虽然莫凡明白，红菱真要想救，兴许也能救活他，不过莫凡却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终于，那个雇主身上被具象化的灵力包裹住，暗红色的灵力在他身上不断地环绕着，最终聚集到了双手上，还有一丝灵力包裹住他的双脚。只见那人猛地纵身一跃，竟然跳的比那三头骑士还要高出数米。
“《天命》第一章第十节，灵咒荒火！《天命》第四章第一节，灵咒火云刀！”
话音刚落，那人已经落到三头骑士的头顶，左手的灵力此时凝聚成了一柄由紫红色火焰组成的刀刃。那人左手用力往下一斩，三头骑士中间的那只头便被切飞到了空中，紫红色的火焰顿时便将那绿色的血液燃烧殆尽。
三头骑士被切掉中间的头后，虽然已经无法存活，却变得更加暴戾，左右两个头仰天长啸，继而跃起猛的往下一跺，周围幸存下的佣兵顿时便被震飞到空中。
此时，那人的右手的灵力却化作了一条深红色的火龙窜了出去，将三头骑士的身体缠绕住。见状，那人双手用力一合，缠绕在三头骑士身上的火龙瞬间爆开，三头骑士被燃成灰烬。
原本那些还奄奄一息的佣兵们，此刻有的被火龙爆炸开来的火焰烧成焦炭，有的则被那股剧烈的冲击力震死。
那个身披浅蓝色言师长袍的雇主轻轻地落在地上，而三头骑士中间那个被切飞的头，此刻正好掉落在了那人跟前。
双灵咒！莫凡躲在树林里，傻傻地看着那人。竟然是双灵咒！
双灵咒，这就是言咒师的招牌！往往，施展灵咒是吟唱一次前诵曲，释放一个灵咒，想要释放第二个，只能重新吟唱前诵曲，消耗的时间过长不说，威力也会递减。
而双灵咒，只有成为言咒师后才能够做到。双灵咒是只吟唱一次前诵曲，同时使出两个灵咒。
最重要的是，因为两个灵咒是同时使出，在两个灵咒相互作用下。双灵咒的威力，根本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概念，其威力是呈几何递增。若是挥极致，甚至堪比大言师所施展的大规模杀伤性灵咒。
此时此刻，莫凡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灵言师的等级差距哪怕是一个阶级，都将是无法逾越地深渊。双灵咒使出，就算是一群上品言术师抱成团冲上去，那也只是数量而已。
一直套在那人头上的兜帽掀开，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庞露了出来。顿时，莫凡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不相信地看着那人。
“青家，青颜？”
第四十一章，突变
此时，莫凡已经萌生退意。青颜何许人也？名震乌斯城的绝世天才，二十二岁便成为言咒师，破了莫、叶、青三家有史以来晋级最快的记录。甚至在秦因帝国中的年轻一辈里，都是能数得上号的。
莫凡敢跟莫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莫凌叫板，但是，跟青颜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试图以星烛之火与日月争辉，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虽然此刻青颜使用过双灵咒，体内灵力恐怕已经枯竭。但是，青家可是供养着一名秘术师的，就算那个秘术师再怎么不入流，复灵丹总能炼制吧？
除非能够一击诛杀青颜，否则一旦让他有喘气的机会恢复灵力，莫凡自认没能力扛得住那恐怖的双灵咒。
“红菱，要么我们撤吧？”莫凡试探地问道。
“别急，好戏现在才开始。”红菱看这地上那些被三头骑士最后一击震死的佣兵们，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咱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闻言，莫凡摸了摸红菱的额头。坐收渔翁之利，傻了吧？红菱没好气地拍开莫凡的手，“安静点。”
此时，青颜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把匕，小心翼翼地将那只长着三纹花锥的兽头割开，生怕稍稍一不小心就弄坏了三纹花锥。
莫凡仔细地看着，暗自乍舌。没想到这个青颜不仅实力强悍，对采集术也这么了解。那谨慎却又熟练的姿势，估计研究采集术有一段时间了。
过了片刻，青颜终于将那根三纹花锥取了下来，那张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些许笑容。
就在青颜准备将三纹花锥放进灵戒的时候，忽然从地上跳起来三个佣兵，三把匕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插入了青颜的体内。
噗！一口鲜血从青颜的嘴里喷了出来，那根三纹花锥也从他的手中滑落，还没等落到地上，就已经被其中一个人接住。
三个人几乎又是同时将匕抽了出来，青颜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操！你这个小兔崽子，一个灵咒就烧死了我们三个弟兄！”其中一个佣兵朝倒在地上的青颜狠狠地踹一脚，骂道。“这会儿，你怎么不能了？”
盗贼？莫凡还因为眼前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愣神时，红菱已经冲了出去。就在那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红菱已经栖近那个拿着三纹花锥的人跟前。
匕一转，一条胳膊被切飞到空中。红菱顺势一个转身，匕从右边那人的脖子上抹过，鲜血喷溅而出。
此刻，红菱的招式已老。虽然已经看到身后那人的匕向自己刺过来，却无法做出闪避。
就在匕快要刺到红菱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那柄明晃晃地刀刃。莫凡不知何时从树林中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那人的匕。
“操！是那个医士和灵言师！”那个被红菱砍掉一只胳膊的人顿时叫嚷道。
莫凡一脚将身旁的人踢开，快地冲到那只断掉一只胳膊的人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拧。那人吃痛之下，抓着三纹花锥的手一松，莫凡的右手往下一伸，稳稳地接住放进了怀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莫凡抬起右手，蓝色的灵力聚集在食指和中指上。继而，狠狠地戳向那人被莫凡擒拿住的手掌当中。
“鹰入林？北镇莫家？”那人另一只手臂被莫凡一击打断，竟然还能够保持神志。
“快撤！”红菱大喝一声。刚刚只是突袭才能一击得手，但是对方明显是经验丰富的盗贼，很快就反应过来。面对另一个人的攻击，红菱苦苦地支撑着。
见状，莫凡飞起一脚将那只两条胳膊都废了的人踢开。一个闪身，剑指在红菱跟前的那人手腕上轻轻一点。
顿时，那人吃痛地惨叫一声，疼的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莫凡也不恋战，左手揪住红菱的肩膀，一个闪身闪到倒在地上的青颜身边，右手夹住青颜，脚下灵力聚集，两道蓝光闪过，莫凡三人的身影已经到了数丈开外。
“快，快放管雀！”那个被废了两条胳膊的人脸色惨白地对同伴说道。
那人强忍着灵力在体内肆虐的剧痛，从怀里掏出一支细细地管子，用嘴咬开木塞。白光闪过，一只很小的山雀飞了出去。
过了半天，一群人从山谷奔进来。看到那个被砍掉一条胳膊的人，人群中两个医士连忙跑上前，麻利地帮那人包扎起来。
“怎么回事？”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领模样的人，脸色铁青的问道。
“莫家，是莫家……”那个丢了一条胳膊的人，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地回道。
“莫家？”领脸色凝重，“莫家什么时候跟青家修好了？你确定没看错？”
这时，两个医士帮那人将伤口处理完毕，走到领模样的人跟前，说道：“应该没错，他的手臂从手掌到肘部，骨头全部被震碎，但是没有一点外伤。应该是莫家二长老的鹰入林。”
闻言，那领脸色凝重地沉思起来。乌斯城里会鹰入林的除了莫家的二长老和他的嫡孙莫秋，再也没有人会用。如果是莫家二长老出手的话，恐怕这小子整条胳膊都会被打穿，如此看来，应该是莫秋下的手。
领模样的人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一时间犹豫不决。按照计划，青家那小子被杀后，一切死无对证，也不用担心青家报复。现在却冒出来一个莫家，如此一来，消息要是传出去，自己这边不仅要面对青家，甚至还要跟莫家结下梁子。
“老大，依我看，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个身穿暗紫色言师长袍的人提议道。“这里的地形我们了如指掌，只要我们把守住各个隘口，再派人搜索……”
那领摇了摇头，犹豫地说道：“不行，本来这次我们已经冒很大的险了，若是再惹莫家，你想我们疾风盗贼团从乌斯城除名吗？”
“老大，现在就算我们放走他们，还是要面对青家的报复。既然左右是个死，倒不如放手一搏，不在乎再惹上莫家。”那人继续劝说道。“这次咱们投入了这么多，还死了四个弟兄，要是这么算了，弟兄们也不甘心呐！”
领沉默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伊蒙你和我带人把守那些主要的隘口，其他的三个人一组去搜索，一旦现他们的踪影，能杀了他们就杀了，打不过的话立刻放出管雀。”
……
密林中，红菱将一瓶药水灌进青颜的嘴里，最后松了一口气。一天一夜没合眼，此时红菱那双美眸中已经布满了血丝。
“没想到，你还挺有几下子的。一招下去，两个盗贼一死一伤。”看到红菱坐在地上，莫凡暗暗松了口气。
“我只是学了点一击毙敌的方法，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是面对面的话，我不是他们的对手。”红菱瞥了一眼莫凡说道。
“他什么时候能醒？”
“命是保住了，不过失血过多，短时间怕是没法恢复战斗力了。”红菱摇了摇头，三处伤口均在要害上，如果不是遇到她，这小子命早就没了。
莫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回怕是麻烦了。盗贼跟集市上那些偷鸡摸狗的小偷不同，往往盗贼是先踩点，找到目标后混进队伍里，时机一到就动手。一般盗贼也就打些商队的主意，而那几个人竟然敢动青家的歪主意，显然不是那些小打小闹的盗贼。
那几个人先是用假死，听那人的话，似乎本来是有六个人的，另外三个假死后，被青颜的灵咒余波伤及。而且，那三个人动手时机的把握，下手时，动作老练，几乎是同时作。这种实力，绝对不会是普通盗贼能有的。
在乌斯城，有胆量敢在青家这只老虎嘴里抢食的，而且还有如此高水准的盗贼。除了疾风盗贼团外，莫凡想不出还有谁。
“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尽快让他醒过来恢复战斗力。”莫凡沉思了片刻，说道。“这回咱们惹到的恐怕是乌斯城的疾风盗贼团。”
“疾风盗贼？名字倒是挺有气势的。很恐怖吗？”红菱有些不在乎地笑了笑。
“你知道什么？”莫凡神色凝重地说道。“当年莫家受叶家的委托，曾经派出一队人剿灭疾风盗贼。结果，两名上品言术师有去无回，其他人更是连尸都找不到。最后莫家只好退掉了叶家的委托。”
“我们得庆幸，有这一望无际的山脉丛林藏身。疾风盗贼想要找到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否则，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中，盗贼神出鬼没，趁着我们睡觉时，割了我们的脑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着，莫凡暗自攥紧了拳头。原本以为能救活青颜，顺便黑掉三纹花锥装糊涂，反正袭击青颜的是那帮盗贼。到时跟青颜合作，应该能逃出这片山脉的。没想到，青颜这短时间里没法恢复战斗力。
莫凡担心的并非是那些盗贼，在这山脉丛林中，盗贼只能三人一组进行搜索。三个盗贼，莫凡有把握对付，就算他们用管雀联络，那自己也可以打完就跑，依靠这一望无际的密林藏身也能耗死对方。
关键的是，疾风盗贼里有一个叫伊蒙的灵言师，虽然他表面上好像是个上品言术师。其实，那是因为他二十年前成为盗贼，被整个乌斯城通缉，没法去灵言师公会鉴定罢了。天知道这个伊蒙现在是什么级别。
第四十二章，屠杀
几天来，莫凡和红菱已经遭遇到四次盗贼，每次都是三个盗贼一组，如果不是有红菱在，估计莫凡在前两次时，就已经被抓了。
其实盗贼并不可怕，双方若是都在明处，三个盗贼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但是，盗贼最擅长的便是潜伏和偷袭。这才是让莫凡头疼的地方。而且，在之前一次，那三名盗贼看到不敌莫凡和红菱，便引了两头魔兽过来，继而躺在地上假死。要不是红菱用药粉混乱气息，恐怕莫凡就算能干掉那两只魔兽，也得死在那个盗贼的手里。
这几天中，莫凡连翻过两座大山，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每次一遇到盗贼，击败对方后就必须要跑，到了夜里，还得警惕着盗贼的偷袭。尽管，莫凡在夜里没有遭遇过一次盗贼，但是在这种完全紧绷着神经的状态下，莫凡整个人就像只老鼠，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会从睡梦中惊醒。
自从上一次遭遇盗贼以来，已经过去了五天。莫凡两只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这是他第一次领略到盗贼的可怕。盗贼也许杀不了人，但是会让对方彻底崩溃。
“十天了，已经十天了！”此刻，莫凡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这家伙怎么还没醒？”
“他受的伤很重，我是医士不是神，没这个本事让他在这么短时间里变得生龙活虎。”红菱平静地说道。
莫凡看着昏迷中的青颜，恼火地说道：“我不是让你想办法让他尽快恢复过来吗？”
“我已经尽力了，否则，他计算醒过来，也构成不了战斗力。”红菱瞥了一眼莫凡，淡淡地说道。“要么，你就丢下他。”
“带着这个家伙，也许等他醒来后，还能跟那些盗贼拼一拼。如果丢掉他，除非我们能飞，否则根本没法离开这连绵的山脉。”
莫凡低着头沉思着，还有一件事他没有说，莫凡这些天来一直盘算，如果按照这些盗贼的数量，只要他能坚持下去，终究能把那些小角色干掉。到时候，就算对方有天大的本事，在这一望无际的山脉丛林里，莫凡还是有自信能逃脱的。
然而，距离上次盗贼的袭击，已经过去了五天。莫凡心里的忧虑也越来越重，五天的时间，以盗贼奔袭的度，足够找到他们了，但是这五天里，莫凡却没有见到一个盗贼。
如果说这些盗贼放弃了，莫凡根本不会相信。莫凡担心的是，这些盗贼雇佣佣兵来搜寻他们。虽然佣兵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度也慢。但是，这些佣兵可以用管雀来通知盗贼，万一被遇到佣兵，他们先放出管雀，然后拖延时间，一旦盗贼的大部队赶到，莫凡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似乎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莫凡担心会有佣兵加入时，红菱忽然低喝了一声。“有人！”
莫凡像是一根弹簧，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躲到了一旁的灌木从中，看到一队人远远地搜索过来，莫凡暗骂了一句。“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怎么办？”红菱将青颜拖到灌木丛中，小声地问道。
莫凡死死地盯着那一队佣兵没有说话。二十个人的队伍，按照他们的路线和阵型，周围至少还有四队。算下来，就算莫凡能够击退这些人，也会引来大队人马。莫凡自认没有这个能力，在盗贼们赶过来之前击退这些佣兵。
“赌一赌吧！”莫凡咬了咬牙齿，将怀中的匕递到红菱的手里，继而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那队佣兵看到莫凡忽然冲了出来，连忙将他围了起来，其中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支管子放出管雀。
这些佣兵并非是在佣兵工会注册过的高级佣兵，也就是仗着人多牵制莫凡。莫凡的手上蓝光不断地闪现，佣兵们的惨叫连天。
然而，二十个人，就算他们伸出脑袋让莫凡砍，莫凡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全灭对方。就在莫凡拍倒最后一个人时，从东南方向、南北方向和正北方向冲出来三队人马，清一色的披着灰色的佣兵斗篷，各个手中提着武器。
“妈的！”莫凡暗骂了一句，一脚将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滚的佣兵踢飞到空中，在那人摔倒地上的一刹那，莫凡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腰椎骨上。在
鲜血从那人的嘴里喷溅出来。莫凡扫视了一眼面前那三队佣兵，冷冷地喝道：“不想死的就滚！”
众佣兵面面相窥，却没有一个人敢做出头鸟。莫凡环视了一下四周，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他就是一个人，弟兄们一起上，拖住他！”
顿时，那些佣兵回过神来，纷纷举起武器向莫凡冲杀过来。一时间，莫凡被团团围住。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莫凡虽然手指轻轻一点就能废掉一个人，但是周围数十人一起涌过来，莫凡放倒了左边的，右边的砍过来，防住了右边的，前面的杀过来。
而那些佣兵看到自己的攻击有效，顿时杀心更胜，几乎是不要命似的提着刀剑往上冲。
莫凡心里越来越急，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人海战术，虽然这些人根本伤不了他，但是，对方这样没完没了的冲杀，莫凡根本没法脱身。
莫凡的手或拍、或推、或点，蓝色的灵光不断地他的手上闪现。莫凡的手几乎每攻击一次，就会有一个人失去战斗力。渐渐的，三队人马已经有一大半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包围圈也越来越薄弱，莫凡瞅准一个机会，双手灵光大盛，猛地向前一推，顺势冲出了包围圈。
此刻，那三队佣兵只剩下了一队。莫凡心里越来越紧张，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不多，就算是能将这些人击退，也没办法跑多远。
“《天命》第一章第十节，灵咒荒火！”
忽然，一个低沉却又清晰的声音响起，莫凡下意识地转过头。一条火龙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直射向那些佣兵，长长地火龙在那些佣兵周围环绕了一圈，顿时化作了无数火球袭向那群人。
瞬间，那队佣兵被烧成灰烬。
这时，灌木丛中走出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青颜！”莫凡心中一惊，只见青颜握着红菱的匕缓缓地走到那些残存的佣兵跟前。
那些活着的佣兵纷纷爬到青颜跟前，强忍着体内灵力肆虐的剧痛，跪地讨饶着：“求求您放过我们，我们瞎了狗眼，冒犯了灵言师阁下，求你看在我们被人蒙骗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青颜眼中寒光一闪，匕已经插了一个佣兵的喉咙里。“住手！”莫凡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岂料，青颜的身形闪过，躺在地上呻吟的佣兵一个个被青颜踢飞。
匕的寒光、红色的灵光不断地在莫凡的眼前闪过。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山林中回荡着，莫凡惊呆了。
屠杀！彻头彻尾的屠杀！之前受到莫凡灵力攻击的佣兵，此刻已经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力。匕划过，锋利的刀刃割下佣兵的手臂和头颅，青颜那附着着灵力的双手插入佣兵的心脏，鲜血喷溅而出。
莫凡呆住了。血雾将他头顶的那片天空遮蔽，鲜红的血液将最后一抹天空渲染成了深红色。夕阳斜照，莫凡的眼前一片血色。
一股滚烫的鲜血喷溅在莫凡的脸上，莫凡猛地惊醒过来。一颗头颅滚到莫凡的脚跟前，那双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莫凡。
莫凡的胃里剧烈翻滚着，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鲜血不断地在空中喷洒着。三队佣兵，除了极少部分被灵咒轰杀外，那些被莫凡打的失去行动力的佣兵一个不留的被青颜诛杀。
青颜抹掉脸上的血迹，那件深蓝色的长袍此刻也被鲜血染成了紫色。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犹如一尊杀神。
“走！”青颜将匕塞进怀里，拎起还在那儿干呕的莫凡，飞奔出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凡被青颜带到一处深林中。此时，红菱已经在那等候着，看到莫凡脸色惨白，连忙上去搭住莫凡的脉搏，却现莫凡并没有受伤。
“莫凡，莫凡！”红菱拍了拍莫凡的脸颊，半晌后，莫凡才抬起头。
这时，青颜走到莫凡和红菱跟前，低声说道：“谢谢二位救了我，这份情，我记下了。”
闻言，莫凡猛地抬起头瞪着青颜，眼睛里透着杀气。“我真后当初为什么没有在你脖子上补一刀！”
看到莫凡那几乎快冒出火的眼睛，红菱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那群佣兵已经失去战斗力，你那个灵咒已经让他们胆寒，他们都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你却一个不留的把他们全都杀了。”莫凡缓缓地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青颜。“我并不反对杀人，就在你昏迷那几天，我亲手杀了十二名盗贼！但是，虐杀一群没有反抗之力的人，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就这么让你有成就感吗？”
“他们是来杀我们的。”青颜直视着莫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们已经没有行动力了，杀的了我们吗？”莫凡厉声叱问道。
青颜看了莫凡一眼，平静地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强，他们弱！如果我们弱的话，他们也会用更残忍的办法杀了我们。”说着，青颜指着红菱，道。“到时，我们会被他们用各种办法折磨致死，我们的尸体会被抛于荒野被野兽分食。你的女人会被他们扒光衣服，饱受1ing辱，最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请你看清楚，那些人不是佣兵，他们只是一群贪婪成性，肮脏低贱的暴民！你现在之所以能够泛滥那狗屁不如的正义感，那是因为我们比他们强若干倍。”
第四十三章，尊严
夜晚，红菱用匕叉着一块肉，向独自站在离篝火不远处的莫凡走去。“喏！”红菱将肉递到莫凡跟前，轻轻笑了一声。“还在生气？”
莫凡接过肉，摇了摇头，道：“没有。其实我也知道，他说的不错。只不过，这种单方面的虐杀，我不能接受，这和正义感无关，我的正义感早就丢去喂狗了。如果因为我的实力强，就肆意践踏屠杀那些人，那我和莫家的那群王八蛋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心肠狠毒的尹苏，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况且……”
“况且，你也不觉得佣兵有多可恶。是吧？”红菱笑了起来，站到莫凡的旁边，缓缓地说道。“青颜那小子话虽然糙了点，不过理是那个理。”
红菱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除了在佣兵工会注册的高级佣兵，像我们所遇到的那些佣兵，其实他们只不过是普通人，因为他们没有城镇的永久居住权，无法在当地开展贸易或者种植，所以，只能做佣兵。
并非是这些佣兵多么重视契约，相反，他们是世界上最轻贱诺言的人。只不过，他们明白，不遵守契约他们会饿死。有些佣兵之所以会愿意做香饵，是因为雇主开的价格很高，做香饵的人很多是有家庭的人，想自己一条命换回全家老小吃喝不愁。你所看到的那些香饵会不顾性命，其实这是因为，雇佣关系确定后，佣兵工会要有记录，只有在雇主回头确认此次雇佣结束后，佣兵工会才会将雇主之前所交的钱放出去。若非这样，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些人根本不会履行契约。”
看到莫凡不说话，红菱淡淡地笑了一声，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陆上有一个默认的规则，但凡灵言师雇佣香饵，最后无论如何都要用灵咒将香饵一起轰杀。”
莫凡点了点头，当年他听到这个规定时就觉得很不可思议。红菱抬起头，缓缓地说道：“现在很多人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其实，这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往往，要雇佣到香饵，灵言师最后必定是全力使出灵咒。否则，也不需要花这冤枉钱。你也知道，灵言师一旦全力使出灵咒，体内灵力必定枯竭，此时任何一个壮汉都能杀了灵言师。
在两百多年前，很多灵言师跟你一样的想法，觉得这些香饵也不容易，所以尽量的让灵咒的威力不祸及这些人。结果，这些灵言师一片好心喂了狗。这些活下来的香饵，趁着灵言师体内灵力枯竭，杀了这些灵言师，夺了宝物。偏偏这些香饵并非是佣兵工会注册过的佣兵，就算有谁想去寻仇，都找不到人。”
红菱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这些事情经常生，不过那时候还没有这么一条默认的规定。一直到两百年前，九州国的长公主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也雇佣了四十名佣兵做香饵。虽然她听说过经常会有香饵反扑雇主的事件，却因为心善，一时不忍，结果被活下来的十几名香饵反扑，最后不仅东西被抢，还被十几个人**致死。
事后，九州国皇帝大怒，召集五千名高级灵言师展开了无差别报复，一时生灵涂炭，当年五千名高级灵言师强行入境各国诛杀佣兵，那时大陆上的佣兵被杀的一个不剩。要不是最后秦因、罗琼、蓝星三大强国和不问世事多年的九州国七大贤言师的联合调解，佣兵这个职业早就不存在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才有了这么一条规定。”
听完这番话，莫凡刚想开口说什么，红菱就抢道：“这和良知无关。这些佣兵连水晶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现在一件价值几万几十万水晶币的宝物放在面前，换做任何人，都会利欲熏心见财起意。就像我们两先前不还在打三纹花锥的主意吗？”
“杀人，我不会手软，之前我杀了十二名盗贼。今后，我还会杀更多的人。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没有谁的手上是不沾血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要么用这千万枯骨堆砌成我的登顶之路，要么，就换一座山野间的孤坟。”莫凡冷冷地说道。“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对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进行单方面虐杀。因为，这是懦夫在掩饰内心的自卑。”
莫凡静静地靠在树上，对于红菱那一针见血的说话方式，莫凡也见怪不怪了。也许自己这番话待会儿又会被红菱讥讽，不过这不重要，对于莫凡来说，这不仅仅是原则，更是一种尊严，是一种让他苟延残喘之下，还能够感受到自己是作为一个人存活于世的尊严。
尽管这些在红菱看来，也许连狗屁都不如。莫凡看着前面一片黑茫茫的树林出神，自尊，诚如红菱所说，没有足够的力量，自尊都是廉价的。但是，自尊仅仅是自尊，和力量无关。因为力量的悬殊，他人可以随意地践踏这份尊严，但是，作为一个人，尊严是内心深处的信仰。
“我追求的，是让这份信仰不再廉价！”
……
清晨，红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却现莫凡和青颜两个人不见了。红菱心中一紧，连忙爬了起来，四处寻找。不想，一片空地上，莫凡和莫凌两个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红菱拔出匕，小心地走上前，却看到地上写满了一大片各种各样的公式，莫凡拿着一根树枝在旁边计算着。
“现在相信我了吗？”莫凡长长地舒了口气，对青颜说道。
“那又怎样？”青颜看着这些复杂的计算公式，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是一名秘术师！你用秘药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是杀鸡取卵的做法。而且，你们青家那个不如流的秘术师能炼制几品秘药？三纹花锥交给他，别说炼制不出能提升你实力的秘药，相反，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会不会私吞了这种有价无市的药材，都不一定。”
“那也总比你乘人之危强。”青颜低沉着声音说道。“你最好把三纹花锥交出来。”
莫凡见说了这么多，这个家伙还是死不松口，顿时，恼火起来。“你搞清楚没有？三纹花锥确实是你搞到不错，不过当时也被那些盗贼抢走了。那么这玩意儿跟你就没关系了，你想要，你管那些盗贼要去！”
“三纹花锥在你手里。”青颜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先不说这个。你当时被盗贼袭击，基本上已经是个死人了，知不知道我和红菱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你救活？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要不是我给你服用了一瓶起死回生的药，你能好这么快？”莫凡转过头，瞥了一眼红菱，道。“你告诉他，那瓶药值多少钱！”
“啊？”红菱愣了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算了，红菱是个医士，也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些。”莫凡用树枝敲了敲地面，道。“我告诉你，那瓶药值三百万水晶币，知道三百万水晶币是啥概念么？就算把你们青家卖了，都不够零头的！你若是非要这三纹花锥，先拿三百万水晶币来！”
无耻！闻言，红菱暗骂了一句。
青颜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道：“钱我没这么多。你先把三纹花锥给我，等我送回青家，实在不行，这条命是你救的，再还给你好了。”
“我要你这烂命有屁用？”莫凡没好气地说道。“你无非是想用这三纹花锥炼制秘药提升实力罢了。算了，就当我吃亏，以后我炼制些秘药帮你提升实力。”
“不要。”青颜坚决地摇了摇头。
“大言师！”莫凡平静地说道。
青颜愣了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眼莫凡，沉默了片刻，道：“骗子。”
噗嗤！站在一旁的红菱忍不住笑了出来。莫凡恼火地瞪了她一眼，转过头认真地说道：“我骗你做什么？这三纹花锥，我只需要取一截炼制些秘药就行。剩下来的，等你成为上品言咒师时，我拿来给你炼制四品秘药羊脂白露丹，如何？”
“你先切下一截，余下的三纹花锥交给我保管。要是你能用那一截三纹花锥炼制出九转提气丸，我就相信你。”青颜想了想，说道。
“一言为定！”莫凡说完便用匕将三纹花锥切下了一小半，将余下的递给了青颜。“你趁着现在去给我找三叶花、曼陀罗和红叶香。这些药材在山里应该有。”
青颜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半三纹花锥包了起来，问道：“如果有盗贼袭击怎么办？”
“放心。”莫凡嘴角微微一扬。“那群盗贼前些日子有四组人死在了我手里，雇佣的佣兵昨天全军覆没。估计这会儿他们正在研究怎么弄死我们呢，就算有一两组盗贼，我也能应付。”
青颜点了点头，提着匕便向丛林深处走去。
看到青颜的背影消失在林中，红菱微微笑道：“骗这么一个没心眼的人，你也真够出息的。”
“什么叫骗？”莫凡继续在地上演算着公式，说道。“我是说的真话。”
“哦？”红菱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能炼制四品秘药？”
“能！”还没等红菱诧异，莫凡就补了一句。“不过不是现在。”
第四十四章，平静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莫凡看着几天来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不离他左右的青颜，真恨不得找棵树一头撞死。人说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没脸没皮的，没脸没皮的怕脑子缺根弦的。
这青颜绝对属于脑子缺根弦的一类！莫凡暗暗咬着牙腹诽了一句。起初还想着先把这三纹花锥从名义上先定义为他和青颜的共有财产，然后慢慢私吞为自己的私有财产的。结果，青颜这二愣子无论莫凡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只有一句话：“这是我的！”
一直以来，莫凡反正烂命一条啥都没有，向来只有算计别人，还没有怵过什么人。如今面对青颜这种二愣子，莫凡真是一点辙都没有。就算莫凡心一横想要玩不要脸，可是青颜这种愣头青压根就不晓得啥叫脸。
莫凡和青颜，两个极端。前者想的太多，后者什么都不想。
“以前，在莫家，我以为自己应该算的上比较聪明的人了。如今才明白，我不过是只井底之蛙。”莫凡倚着大树，自嘲地笑了一声。
红菱站在莫凡旁边，看着不远处的青颜，笑道：“你错了，论聪明，我和青颜加起来都不及你。”
“这种一听就是安慰人的话，就别对我说了。”莫凡撇了撇嘴，道。
“安慰？”红菱柳眉微微扬起，淡淡地说道。“你认为我是这么体贴的人吗？聪明是智慧的一部分，但聪明不是智慧。论聪明，你也算得上聪明绝顶。但是，论智慧，你不及青颜。”
“更不及你。”莫凡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红菱，“这句话我替你说了吧。”
红菱也不在意莫凡的语气，笑道：“聪明的人不一定有大智慧。有大智慧的人也不一定聪明。聪明是天赋，而智慧是阅历，是沉浮，也是人生。”
“那你呢？”莫凡一边敲着手里的树枝，一边笑问道。“你所拥有的是聪明，还是智慧？”
“我说了，我并不聪明。”红菱抬起头看着天空，淡淡地笑了起来。“当然，也不能叫有智慧。我有的是越智慧的经验，简称，历史。”
“大言不惭！”莫凡微微扬起嘴角，露出带着些许不屑地淡笑……
与往常相反，在莫凡出挑衅的信号后，红菱没有接招。此时，红菱只是仰着头，看着那片灰蒙蒙地天空有些出神。
……
“老大，要么这件事算了吧。”疾风盗贼团的几个盗贼看着自己的老大谷牧，心有余悸地说道。
“是啊，对方可是灵言师啊。”
看着周围那些吵闹着的盗贼，伊蒙的脸上露出寒霜。“灵言师？我三十多年前就是灵言师了。”
那几个盗贼默不作声，对于他们来说，灵言师太过恐怖。尽管自己这边也有一名灵言师，但是，一想到对方可是两名灵言师，这些盗贼心里就不寒而栗。在他们看来，一个灵言师怎么也不可能对付的了两名灵言师的。
疾风盗贼的领谷牧此刻脸上铁青，打心里来说，当年侥幸从灵咒下逃脱的他，比这里任何人都要惧怕灵言师。
谷牧朝伊蒙询问似得看了一眼，见伊蒙点了点头，谷牧心一横，厉声呵斥道：“那两个灵言师就交给伊蒙，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做掉对方的医士。只要他们没了医士，在这一望无际的山脉中，我们疾风盗贼才是王者。”
说着，谷牧顿了顿，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还记得当年莫家那队灵言师嘛？不也是大言不惭地说要为民除害？结果不还是被我们活活地耗死在了这山脉当中？”
经谷牧一番话，让原本已经丧失斗志的盗贼们眼中又为之一亮。是啊，当年莫家可是派出一队灵言师，咱们不也是能弄死他们吗？现在这才两个灵言师，有什么好怕的？就用当年对付莫家那队灵言师的办法弄死那两个家伙。
看到众人目光渐渐变得明亮起来，谷牧继续说道：“只要杀了那两个家伙，抢到三纹花锥。咱们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咱们做盗贼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吗？干完这一票，咱们就可以彻底洗手不干了！”
“只要咱们这回拼一拼，抢到三纹花锥。到时，弟兄们分了钱去过好日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每天好酒好肉享受着，大美妞搂着。这种日子不痛快？”
在利益的驱使下，此刻已经失去理智的盗贼们纷纷叫嚣着要弄死莫凡和青颜。谷牧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静一静，将任务分配了下去。
看到众人散开后，谷牧询问道：“伊蒙，那两个灵言师你有把握对付吗？”
伊蒙不屑地说道：“他们两个人中间，只有青颜稍微棘手一点。另外一个只不过是上品灵者，连灵咒都无法施展，根本不足为虑。如今，只要先杀了他们的医士，然后除掉莫家那小子。至于青颜，他不是我的对手。”
“如此甚好，甚好。”谷牧心中一喜，连连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以后自己搂着各种各样的美女，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关键是除掉那个医士。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就活青颜，还让他恢复战斗力。这个医士不简单。”伊蒙摸了摸下巴，目光中露出一抹狠色。
“之前见过那三个人的弟兄，把那个医士说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大美人。”谷牧吞了吞口水。“要是能活捉了就最好了。”
“老大这么些年来，还是好这一口啊。”
“做盗贼无非是为的钱和女人嘛！”谷牧拍了拍伊蒙的肩膀，笑道。“不过可惜啊，这次事情太棘手，我就算想怜香惜玉也不行。”
……
二品秘药的炼制难度跟一品秘药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这次莫凡光是花在解析药材构成公式上就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
红菱趁着青颜出去找猎物的空挡，问道：“你有把握炼制出九转提气丸吗？”
“炼制秘药没有所谓的有没有把握一说。”莫凡一边用树枝在地上计算着公式，一边说道。“就算是顶级秘术师炼制九转提气丸也会有可能失败，只不过这个几率就跟雷雨天一道雷劈死两个人的几率差不多。”
“别跟我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红菱有些心急地说道。
莫凡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在担心我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炼药的整个过程。”
“那你还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红菱有些气急。
“所有人包括很多秘术师，对炼药都有一个误解。”莫凡指着地上那些公式，说道。“是否有足够的灵力支撑完整个炼药过程，这的确很重要。但是，很多人都忘记了一件事，秘药最关键的是构成公式，有了构成公式和炼药的办法，所有人都能够按照步骤炼制出秘药。”
莫凡撇过头看了一眼红菱，缓缓地说道：“九转提气丸只不过是低级秘药，你有这个心思来担心我能不能炼制它，还不如担心下你自己。”
“什么意思？”红菱愣了下，不解地看着莫凡。
“九转提气丸什么时候都能炼制。而你的处境很不妙啊。”莫凡嘴角一样，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想必那群蠢货现在也铁下心要跟我们不死不休了，你估计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莫凡自问自答道：“他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种办法是最保险的。就是先杀了你这个医士，这样一来就可以耗死我们。第二种办法成功率不高，但是比较容易得手。就是掳走你，然后要挟我们交出三纹花锥。”说着，莫凡自顾自地笑了一声。
“如果他们抓住我，要你交出三纹花锥，你会交吗？”红菱眼睛骨碌一转，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莫凡看了看红菱，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跟任何一个盗贼妥协，这是大陆上的原则。再说，你反正也死不了，我有必要做出被迫交出三纹花锥的蠢事吗？”
“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潜意识里都希望自己在有危险时，能够有一个英勇的骑士挺身而来救她。”说着，红菱凑到莫凡的耳边，一脸坏笑地说道。“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的事情，大陆中可是经常生的哟。”
闻言，莫凡仔细地打量这会着红菱，从嘴里蹦出三个字：“神经病！”
莫凡撇过头，继续用树枝在地上演算着构成公式。英雄救美吗？莫凡暗自不屑地笑了一声，换做是别的颇有姿色的女人，也许他会脑子热冲上去玩玩热血，搞搞浪漫。至于红菱，虽然很漂亮，不过她的危险系数也跟她的姿色成正比。真要跟这种女人生出界限的关系，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子吧。
次日，莫凡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气，朝不远处的青颜喊道：“青二愣，过来！”
青二楞，这是莫凡给青颜起的绰号。对于这个绰号，红菱第一个反应是愣了下，第二个反应是笑得差点趴到地上。
“什么事情？”青颜对于这个绰号没有任何表示，似乎除了修炼，他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哪怕别人手指头戳在他的脸上数麻子。
莫凡从灵戒中取出丹炉，将药材按次序放进丹炉里，继而指着旁边的秘术构成阵，说道：“等会儿你坐到这里，将灵力缓缓地导入到我画的这个图阵中。”
“为什么？”青颜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炼药。”莫凡将丹炉小心地放到秘术构成阵的中央部分，说道。“我的灵力不足以炼制九转提气丸，要你来帮忙。”
“你不怕我学走秘术？”青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青家的那个秘术师可是对秘术很宝贝的，别说是让别人辅助炼药，就连他的炼药房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哪怕青家的族长。
“这么容易就能被人学走的话，这就不是秘术了。”莫凡将一切布置好后，一把将青颜摁坐到秘术构成阵中央，吩咐道。“导入灵力时不能操之过急，也别紧张，就像你平时修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