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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化羽骑士     神医太子爷txt下载     神医太子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二章 正月初一,气吞如武(上)

    第二天,正月初—,祭祖日。

    古大宅,已没有昨晚的喜庆喧闹,清清静静,—家人吃完早餐,古天雄亲自带头,带着儿子孙子两人,径直爬向大宅后面的—座山头。

    正月初—祭祖,本该是—家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起上坟上香敬酒,但这在古家行不通。

    古天雄不是—味的霸道,典型的封建思想,在他几十年的字眼里,女人是不该上古家祖坟,不是他不会变通,食古不化,瞧不起另—半边天,而是这老家伙是经历了那个时代的人,前五六十年,祭祖是没见过半个女人,后三十年,已经成了习惯,就算是袁容这位坐镇古家后宅的儿媳,也没有资格在今天,走到祖坟前。

    不过说是祖坟,其实就是两块大里石石碑,古家真正的坟祖,还躺在那穷山沟里,饶是古天雄胆大包天也不敢将父辈祖辈的尸骨移至这里,何况当年古天雄请人看过,古家祖坟确是埋在—块风水宝地上,是万万动不得。

    所以古天雄干脆在玉泉山山腰上,请了—位好的风水师,瞄中了—块地,向征性地立了两块石碑,—块是他老子的,—块是他爷爷的,两块石碑紧紧靠在—起,不过—块微微高—点,—块微微矮—点,父亲的矮处,祖父的高,前面还留了块空地,因为古天雄发话了,这块空地是给自己留的,百年以后尸骨上八宝上,生前用「展翅水印」品,可以在这里埋了方便后人祭拜,可见古天雄连后路都想好了,唯—遗憾的是,不能落叶归根,葬在父亲坟边。

    这大概也是作为—个开国元勋的无奈,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旦盖棺定论了,就会被活着的人改得面目全非。因为总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干出聪明的事谁会在呼,—个死人的想法。

    上香敬洒烧冥纸,古天雄当之无愧第—。

    老家伙表情严肃,可以说正个祭拜—丝不苟,上来就—下脆在石碑前!是的,真的脆着,然后烧冥纸,点香敬酒—气呵成没有—点拖泥带水。等古天雄敬完洒,才轮到古茂松,—样的脆下上香敬酒,然后才轮到古乐。之后便在碑前,放了整整—个小时的鞭炮,而古家三位,没有故作矫情的悲伤,人都死了几十年大概也只有古天雄对地下的—对父子有点印相外,古茂松可是见都没见过自己的爷爷祖祖。

    古乐呢,更不用说天知道下面的家伙们投了几次胎,谁知道这个时候在那里快活潇洒?反正古家从上到下,除了老子老妈古天雄外,古乐对谁都不太感冒,哪怕是林方这位老爷子,古乐也是很少拿正眼瞧他。

    古少杰,是有点交情,不过还没入古乐法眼。

    祭祖完毕,上万元的鞭炮也放了工个不剩,不过古天雄没走,站在自己老子石碑前,擦了擦碑上灰尘,又望了望玉泉山下,有些感慨万千的地道:“活着的人争这争那,没有—个消停。权势滔天如何,家有万贯财又怎样,死了,还不是烧成—包灰,埋在土里,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快乐,永远的暗无天日,没有—个尽头。”

    “老头子老了!”

    望着被林方搀扶着走下山的古天雄,古茂松举头望天,轻声自言自语,只见嘴动,听不到这位权势男人说些什么。

    古乐站在旁边,没急着走人。

    “走走!”古茂松失神了—会,破天荒的对古乐道,这可是自上次父子针锋相对后,古茂松第—次心平气话跟古乐讲话,顺便还弹了—支烟给古乐。

    古乐接过,点燃,然后跟在他后头。

    古茂松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火机,点燃烟,吸了—口,豪气干云地道:“男人不可—日无权,亦不可—日无钱,千古不变的大道理!人的—生,都在斗,对天斗,同地斗,同敌人斗,也同自己斗,看的就是谁比谁狠—点,毒—点,无耻—点,胆子大—点,腹黑—点……其实说穿了,人—辈子,都在赌,而政治的赌博,更显其残酷。别看我们手握实权,—句话,就能主宰—省—地的走向,但谁又知道,我们这群赌博家,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拿家人的性命在赌。—类走错,不是满盘皆输那么简单。”

    古茂松又抽了。烟,见古乐沉默,又道:“纵观这京城大大小小的家族,谁不想安稳的过日子,因为手中有权有势有钱,是人都想过舒服日子,但却没有—家,会放下心来过日子。每天都在下棋,每天都在谋这谋哪!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怕成为洪流之中那—只被当炮灰的卒子。—个世家的崛起,是踏着别人的尸骨而上,那个家族,手里没沾—点血,没有几个仇人政敌,不想被人当卒子,淹没在洪流之中,就得顺势而上,就像站在悬崖边上走独木桥,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在对面腑视未过桥的人。”

    古茂松飞快的弹了—下烟灰:“我也想做个富家翁,过太平日子,可是既然卷了进来,就几乎没有抽身的机会!不是死,就是生,不是崛起,就是败亡。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刻,古茂松豪气干去,气吞如虎。今天,他破天荒的讲了这—番话,古乐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古茂松不在说话,他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没有必要,不轻易开口。

    两父子步子跨得很大,却没向山下走去,而是攀上了玉泉山山顶。

    周围无人,远处只有—队警卫,在寻视着,无形之中,造就了父子独处的罕见—幕。

    古乐犹豫了—下,问道:“这—次,你是不是赌大了—点,以古家现如今地步,下这么大的注,你真以为你天下无敌?还是觉得好玩?”

    古茂松不置可否地道:“无所谓大与小,只在于敢不敢赌。有人既然下了注,我也只好陪他们玩玩,毕竟这天下,总要有—两个变数,否则—潭子死水,我都提不起兴趣了。再者,这—次那几个家族,是铁了心要掺和进来,连后路都准备好了,呵,这个京城,有好戏看了,最多—个月,最迟半个月,就会有人率先忍不住,准备大干—场。呵呵,这可是牵—发动全身,后路,真的有后路么?二十年前,齐家何尝没有准备好后路,可—样的死了个干净!真要玩狠的,这满京城,老子称第二,没—个敢称第—……”

    古乐笑了—笑,问道:“真有这么大的的把握,不担心阴沟要翻船?我可不认为,你做了二十年普通人,还真有能耐大干—场。”

    古茂松哈哈大笑,对儿子的挖苦,不以为意,道:“我要是输了,我就算进去了,古家这天,还没塌下来,有你爷爷这根定海神针在,军队里,还是我古家说了算。再退—万步说,就算这—次白家—熊家不动手,再过十年,—样的有人会抓住机会大干—场,所以说,谁坐上古家现如今的位置,谁就是众矢之的,因为京城别的不多,多的是狼子野心。不过两个不成气候的家族真的折腾起这么天大的风浪么?他们后头杵着谁?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次的风浪里,恐怕还有—个巨鲸吧。不过无所谓,两家后面是谁撑腰,我不关心,我怕的就是老爷子亲手扶起的那帮嫡系们有问题,如果真是这样乐子可就大了……”。

    古乐知道老子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说了,那么古家内部,就绝对有猫腻在里头。

    祸起萧墙,说烂的大道理。

    古茂松不紧不慢抽着香烟,没完没了,十足—个老烟枪,而且他有个习惯,每抽—农烟,就爱接着抽两支。

    古乐笑了笑,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古茂松驻足而立,眺望远方,冷冷笑道:“其实这—次,我希望你,老头子,整个古家的人,都别掺和,因为这点风浪,还没到老头子出面的时候。而且,这些年些我也养了不少棋子,是该派上用场,如果真到老头子出面,这事,呵呵,恐怕就不是死—两个人哪么简单了!”

    “只怕这事,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古乐眺目远望。大片大片黑云,压在京城上仿佛:“这天,好像要变啦!”

    古茂松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小子,我很好奇,十分的好奇,趁这个时候,给我说说。”

    古乐收目光,问道:“什么事?”

    古茂松瞥了儿子—眼,道:“我十分好奇,你作为我的儿子,古家的太「展翅水印」子,你有—身不错的武术,你—怒敢杀人,可见你也是杀戮果断之人,可我又好奇,你从华子然手里豪取强夺抢过数亿巨资之后,为啥大手—挥,丢给杨玄策,不问不管,甚至身上往往没钱,难道你就不喜欢钱?小子,你有太多古怪,让老子看不清楚摸不透啊!今天给我说说,你既不喜欢权,又不喜欢钱,你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我追求的是什么?”古乐喃喃自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正月初一,气吞如虎(下)

    古茂松没得答案,飘然远去。

    古乐站驻足而立,望着老子消失在山腰的背影,洒然一笑,眺望远方:“好一片大山江!可惜,权势,能长生么?在绝对力量下,也不过是蝼蚁……我的路,岂是他人能明白。

    这一刻,古乐豪气纵云,目光射入云霄,有气吞天地之势!

    故能极于医,方能极于道。

    医道,修道,仙道,哪一道,是个尽头?

    权势故然痛快,掌他人生死前程,主宰百姓命运,改天换地也不在话下,可在关夫子这等人物眼里,不过也是一只比较大的蝼蚁罢了,百后年,与芸芸众生一般无二,还不是一堆黄土,没谁比谁更高贵。

    生命的存在,便在于性命的打磨,跳不出这个圈子,古乐也不想被这圈子同化。

    七百八十年的仙道生涯,今生富贵家,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可是古乐也不愿意去做哪一只蝼蚁,虽然生在这天地牢笼之下,仙道不敢奢求,但道的极致,古乐还是愿意去试一试,而关夫子的出现,无疑坚定了他这个决心。

    “这世间千千万万,没有一个标准,谁与谁走的路都不同,别人走的路,更不能去追求。生命有限,该用在该用的地方,权,势,钱,与我何干,倘若被此困住,便是屈了本心,又谈何得道。我既不做这蝼蚁,唯有从了本心,纵然做不了快活神仙,也必如武神孙录堂,视生死如儿戏,也如张三丰一般,成不了仙道,也要潇洒快活。”

    “谁若阻止我的道,谁若威胁我亲人血溅五步又何妨?”

    “管他权势暗谋,凡与我为敌,一切皆可杀。”

    古乐洒然一笑,喃喃道:“而我的追来吗……”

    古乐目光眺望远方。

    这一幕定格!

    古茂松下了山,并没有回古家大宅,径直驱车进入市区,停在一个普通再不能普通的小旅店里,走上二楼,进入一个房间。一间不足二丰个平米的客房,床上,椅子、凳子、地上全坐满人不多不少有男有女总共十三个人。

    这十三人中,有吊二郎当,长着一张臭嘴,没事无事就爱调戏街邻少妇的伟岸男子冷中逸,也有提着一把杀猪刀走进杀房在菜市买猪肉的寇屠夫,寇天叔。当然,也不缺开小店,买小菜做馆子生意的大厨师,至少古乐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白吃白喝,自然古乐也不会忘记,那两个长着一对大奶,成天追在他身后要喂他奶的丰满迷人妙龄少妇。

    这十三个人,他们的身世性格品性都迥异。

    当年古茂松在军中将这一帮草莽毒妇聚集在一起,不过当时不是十三个,而是二十五个,血洗京城时折了两个,中东时损了五个,还有的五个捞足资本后,一个光耀门楣,一个锦衣而归;主政一方的也有一个,四十岁爬上少将的也有一个,还有一个,默默无名,在家种田,听说娶了一悍妇,生了两个娃,日子过得不错,算都是修得了善果。

    唯有眼前的十三个,不离不弃,二十多年,追周古茂松左右,就是当年古茂松被迫做了二十年的普通人,这十三个家伙,都在贵省小县买了套房子,跟古茂松做起了邻居。

    冷中逸一张臭嘴,但当日一场酒醉,说了一番在坐所人都认同的话。

    “跟着古痞子混,他娘的杀人根本不担心犯法,来钱也来得快,运一次石油,就够老子后代子孙三代数钱数到手抽筋,就算生个白痴,也不担心没漂亮女人嫁给他。”

    那胸至少弥。,屁股又圆又大的妙龄少妇,也说了一句让丝毫不差她分毫的女人认同的话。

    “古痞子啥都不好,就是脸蛋好、身才好,气质好,家世好,老娘这辈子,非他不嫁。”

    只可惜古茂松早就有正宫娘娘了,至于他们有没有猫腻,就耐人寻味了。

    本来这十三个无法无天的大叔大娘们聚集在一起,绝对是跋扈的跋扈,嚣张的嚣张,该买弄风骚的绝不会去装玉女。可是今天,这群家伙再次被古茂松聚集在一起,有期待,有激动,也有几个,干脆利落地掏出当年打天下的家伙,寇屠夫一把杀猪刀磨得吹发可断,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气氛诡异,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回避一个问题。

    古茂松推门而进,一个个都站了起来,面色古怪的看着古痞子,个个都欲言冬止,就连房菲芳、牧韵这两个典型走狐狸精线路的**,都一改往常一见古茂松就往他身边沾的勾引举动,一个个站好,神情严肃。

    “坐吧!”古茂松摆了摆手。

    冷中逸小退了一步,让出了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

    古乐一屁股坐下,没说话,然后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才皱着眉头问道:“冷中逸,你肯定这事情,是她做的?”

    口无遮拦的冷中逸这次犹豫了一下,道:“**不离十。”

    “入你先人板板的,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典型忘恩负义。”快人快言的寇天叔大大咧咧骂道。

    古茂松淡淡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我跟她有杀父灭家之仇,她找我报仇,我一点不意外,哪怕我养了她十九年,但仇就是仇!她要杀我,天大的道理。只是老子就奇怪了,当年她一个半岁的娃娃,这件事她是从哪里知道的呢?她背后又会杵着谁呢?当年的人,几乎全死尽了,我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想到十九年后,还是被她挖了出来!”

    古茂松自言自语,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而且,白家、熊家、纳兰家,这三家,又怎么和她勾搭上了。看来纳兰无双这些年也没闲着,连这不是暗棋的暗棋也被他给挖了出来,简直要比策反考头子那几个嫡系还厉害!呵,真是高一步棋,却把老子处在两难的地步,恐怕那老家伙此时正在偷着乐,看我笑话。”

    “这事你打算怎么做?杀还是不杀?”房菲芳突然生硬问道。

    一房间的人都知道房菲芳所指,个个沉默,只是拿眼看着古茂松。

    古茂松默默抽烟,一支接着一支,眼神微眯,隐隐精芒闪动,不过究竟没发言。

    房间气氛,十分诡异。

    古茂松越是沉默这事就越是严重因为他们太了解古痞子这个细节了这也绝对不是好兆头,因为这个动作,代表着古成松要下狠手。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心里一颤,最终还是寇天叔这快人快语,道:“古痞子,我有一句屁话,你听了可别生气!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你不是恨那丫头心向外拐,也不担心她真能翻知……个没经历过风浪的女娃成不了气候,根本折腾不起这天大的风浪?论阴,她几斤几两就是我们堆里随便挑出一位,也可以让她马上消失!所以你不怕他玩手段,你所担心的,不是她泄露出的资料,你在乎的,不是她的背叛,你害怕的,是她会把乐乐这小子拖进来。”

    古茂松默沉不兔

    不过寇天叔这话,说进了他的心槛。

    “这是造孽啊!”牧韵淡淡道:“不过我就好奇,她哪来这么多的心计和谋划,她又是怎么和纳兰无双勾搭上的?我们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冷中逸板着脸道:“你一心忙着跟房菲芳争风吃醋,哪里有时间在意这个问题,而且这两年多来,她一直在深海,我估摸着,也就是这段时间,当年的事才被她给挖了出来。当然,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我也不信。不过这不重要,当年我们也发过誓,这女娃长大后,不知道自己身世,我们也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拿她当女儿看,要是她真要弄点什么来,也只好把她御……”

    喀嚓!

    冷中逸抹了一下脖子子。

    房尊芳冷笑道:“冷中逸,你真忍心平得了手?”

    冷中逸嘿嘿笑道:“不忍心,不忍心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今天或许没发生,但明天,后天,总有一天,那女娃会大大方方走到前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与我们对着干。”

    房菲芳泄气了,不过也毫不掩饰地说出心声:“反正,我是下不得狠手,谁要干,谁要遵守当年的誓言,谁去把她给杀了,老娘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怨她命苦。”

    “谁说要杀他。”古茂松抽完第五支烟,冷笑,一一瞄了房菲芳、冷中逸几个一眼,眼睛眯了一眯,冷笑道“你们也别在这里给老子唱双簧,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心里清楚,真以为我是脑残人傻,还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你们还不是怕我下定决心除了枷……总之一句话,我古茂松欠她家两条人命,她要找我报仇,老子没怨言。只是希望这事,不要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冷中逸被骂了,非旦没有怨气,还乐呵呵的傻笑。

    房菲芳咯咯一笑,跑到古茂松身边对着他的脸猛亲了一口,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一笑,风情万种。

    房间气氛也为之一松,一群草莽土匪,抽烟的抽烟,喝水的喝水,总算把这块大石从心口上移开了。

    古茂松冷冷看着,突然大大咧咧骂道:“都他妈的是一群鬼,什么誓言,什么不成气候,都是屁,真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心里哪点想,嘿,老子这一次,可算是养虎为患了!说吧,除了这个消息,还有什么,别他妈的给我捏着藏着。

    不太沉得住话的寇屠夫嘿嘿笑了一声,道:“纳兰无双进京了!”

    “这是要动手了吗?”古茂松云淡风轻一笑。

第二百五十四章 巨鲸现

    大风大浪正月初二。

    京城,夜!

    一家私人会所里,一群军政两道的最顶尖的人物秘密碰头,而这原本两帮本应该风马牛不相及的风云人物,首度聚首,这标志着一场**裸权利交争,正式拉开帷幕。

    权利巅峰的新老交替,牵动着各家各系,也牵扯到太多势力和领域,甚至于会影响到整个政坛未来十年的走向,在这巨大诱惑下,顶尖一层的人物纷纷出手,自然也不缺那些原本小打小闹的野心家想要趁机分一杯羹,从中获取一些权利。

    政治上的争斗,不外乎是你进我退,你退我上,几乎没第二条路可走。就如古茂松所言,京城别的不多,多的是狼子野心之辈。

    只是在这种大势下,任何的一个小小意外,一朵浪花,都能砸死几家底蕴不深的政治世家。

    但这正是政治的魅力所在,政治的核心就是权利,而权利的最终掌控者则是人。但凡有野心,有志向之人,都想在生存争斗中占据最有利的地位,而这个过程,你必须掌握统治权。

    这一点,在古天雄手里,完美的演绎出来。

    枪杆子出政权,毛齤太祖发家之道,也是古家近几十年来一直说烂的大道理。不过在今天,这两帮原本不可能走在一起的人,很有可能挑战这一大道理。

    白家镇海神针白知青,一个无根无基,赤膊上阵,近二十年崛起的政治新星。

    熊家太爷熊仁国,少数的几个仅存的大人物,以卓越经营能力,政治投机力一步步爬上来的红小鬼。

    也有穿职业服,风情万种的白凤皇,更不会缺少熊顾明这个与古家有杀子之恨的中年人。

    也有气质与气场,完完全全与以上几人相反的四个中年人俱是军装、黑皮革,气势凌人厂一个上将,两个中将一个是沈军区头把交易古故默。

    两个中将,一个是京师军区军重要人员乐子优,一个是少数几个有格资进出古家大宅不用古天雄点头的古胜虚。

    最后:个,长相儒雅,身材不高,其貌不杨,五十尊头的男子。

    极熟悉知古家底蕴的人都知道这个男子的来历,因为他几乎是古天雄一手扶上来的心腹中最出众也是最被古天雄看好的一个人姓荀名平国因为这一个人,在古家占具重要地位,出了名的低调,低调,不能再低调,可在军委中,此人却往往有惊人之举,而且行事极度诡异被古天雄称之上阵可带兵打胜仗,入朝能主政一方的文武全才。

    可这四个人,明明古家嫡系出身却偏偏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特别是古故默,古胜虚,可都是古天雄一手提拔起来的古家旁系。

    不过这一群当之无愧的大人物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个八十上下,穿着中山服的儒者,气质不出从,亦没锋芒毕露,普普通通,就如是一个会点太极拳,安心养老的平凡老者。

    可他又不平凡,因为包括熊仁国在内的这些人,唯他马首是瞻!

    他,就是纳兰无双。

    纳兰无双,或者说当年的纳兰上将,一个风格与古天雄完全两个极端的老家伙,没古家行事低调中透露出嚣张,但就是这样一个毫不张扬,来历空白的人,却被古天雄视为最重要的对手之一,因为他是少数几个能与古家大干了一场后,毫毛无伤全身而退的智者。

    而听说过纳兰上将名声事迹的人,无不大赞一声他的厉害和圆滑,因为相比起那些不惜鱼死网破欲要将古家拉下马的一方之雄而言,纳兰无双最起码保全了自己和家族,而其他人做为古家的敌人,跳楼的跳楼,吃药的吃药,枪毙的枪毙,无不是家破人亡,其结局,让众多局外人看得触目惊心,震骇于古家的惨烈手段。

    如果古家是冷血,以血齤腥镇压对手,那么纳兰家,永远是在唱双簧,这大概,就是古天雄一直压着纳兰无双一头的原因。

    会所会议室里,纳兰无双当之无愧第一人,稳稳坐在主坐,没有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这一群人坐下,然后他嘿嘿两下,给这次会议开了个头:“古家,好大一颗树啊!这树底下藏龙卧虎,聚集了军界里无数人才,怎么说乱就要乱了呢?难道是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我看不是这样吧。因为再大的风,也难吹到这颗大树,可要是这颗树自身出了问题,嘿,那就麻烦大了,而且严重性,也超出了我意预料……想当年,古家人才济济,古天雄一帮嫡系心腹,堪称是兵强马壮,我与他斗,他都懒得跟我直接动手,只是动了两下嘴皮子,就把我弄成一条丧家犬,从京城躲回东北,再从北东被赶到藏省,后又跑到海省做龟孙子,最后还是邓老亲自出面将我保下,不然以古家行事,真要赶尽杀绝,回想起来,那时的古家,才是第一世家,古天雄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可不曾想到,这才多久啊,二十三年零五个月十七天吧,古家这颗大树就烂成了这样,呵,古胜虚,我可记得,当年你追我追得最来劲,有几次我险些没栽在你手上,可二十年后,竟然是你,亲自将我请出了山……真齤他妈的是古怪,这或许就是命罢!!不过这样的人生,才是有意思的人生,朋友并不一定研胆相照,敌人也亦非你死我活,争来争去,图的还不是一个利字。”

    古胜虚咧开嘴,没笑,也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笑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能在古天雄手上全身而退的纳兰上将,淡淡地道:“希望你别再给我这样的机会,这一次,我并为认为一个沉默了二十多年的老头,能比我乎上的枪更快。”

    纳兰无双洒然一笑,并不动气,他一辈子跌宕的大荣大辱,龟孙子王八蛋落破如狗一样韬光养晦二十多年,被人嘲讽两句又有何妨?他轻轻一笑,自言自语:“我能再次出山,就并不认为还有什么人能让我成丧家之犬,你不能,古天雄亦不能。”

    古胜虚冷笑,沉默不语,也不屑与纳兰无双探讨古天雄有没有这个能力让他惶惶犹如丧家之犬,因为二十年前,就证明了一切,而且,还是他亲手操刀,所以纳兰无双这句话,在他听来,真是一天大笑话。

    荀平国突然语气清淡地接过话:“古家未必真会乱,就算乱了,树大根深,是不会倒,总有人会站出来撑起古家这颗大树,并非纳兰先生所想,树倒猢狲散!我也并不认为,纳兰先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能将古家大树给推倒。如果纳兰先生真有这本事,恐怕我们几个,也没资格坐在这里跟纳兰先生长谈了。”

    荀平国这句话,立刻打压了纳兰无双气焰,也说中了厉害之处。

    这些年,寻思着板倒古家的人,没有一百,也那八十,但真正有胆量有本事去做的,一个没有。纳兰无双说古家烂了,指的就是祸起萧墙,何尝不是在当众打脸,叫他们尴尬。

    单从这一点来说,这一大帮人,并非是铁块,不过是相互利用,谋取利益罢了。

    纳兰无双峥嵘毕露,这必然触犯这四个军人的底线。

    一时间,气氛凝重。

    纳兰无双洒然一笑,他何等灵犀,听到荀平国如此针锋相对的话,没动气,只是淡淡道:“是啊,古天雄还在,谁敢说古家会倒?虎死不倒架,何况这头猛虎犀利依旧,古家还是有一帮忠心效死之辈。”纳兰无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巴”,突然,他猛盯着苟平国,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如果……要是古天雄这头猛虎没有了爪牙,敌得过群狼么?”

    荀平国一脸不屑,道:“纳兰先生在开玩笑!”

    “我可并不认为这是一句玩笑话!”一直沉默的白知青,突然插话:“而且,我并不认为古茂松倒台了,你们就能顺利上位,尤其是你荀平国和古胜虚,难道你们以为古茂松隐忍二十年,就真的落入平庸?恐怕你们自以为滴水不漏的计划在他眼里来看,其实就是一个笑话……我敢拿我白家全家的性命赌,如果真按照你们说的那样做了,我们这一室子里的人,下场不会比当年的齐家惨。”

    “白知青,你是危言耸听吗?”荀平国笑了一笑,似乎有点难以掩饰的紧张,但大体还算镇定自若。

    古故默和古胜虚,微微皱眉。

    纳兰无双借机趁热打铁,冷笑道:“危言耸听,我会拿纳兰家族开玩笑?没有:点把握和手段,你们以为我会无的放疾?就算退一步说,就是你们真板倒了古茂松,古家还有一个古乐……古天雄会放心把大权交给旁嫡,而且我瞧古乐此人,也不是简单之辈,熊老弟家那孙子,就是一个深刻教训,就算对上华家的华子然,他的表现也不俗,不但继承了古家的杀戮,论武力,就算比起他老子,也是丝毫不差……虽然还属小打小闹,但古语有云虎豹之驹,虽未成纹,已有食牛之气……更何况,古乐已经和张家勾达上,袁家老头,更是他外公,这两个老家伙要是联手力挺他,古天雄又十分的看重这孙子,我怕你们最终的结局不过是竹蓝子打水一场空,反而成全了古茂松的儿子提前上位。”

    纳兰无双轻轻瞄了四人一眼,啄了。茶,小小给他们增加了一点压力:“再退一步说,这盘棋饶是我们赢了,古茂松被板到,但以古天雄通天手腕,只要风头一过,要捞古茂松出来,那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再者,古茂松的根基在国外,他手底下养了怎样一批人,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又或许,你们就不担心古茂松在里面遥控一切,主持大局,趁机清理门户么?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不是你们在算计他,而是古茂松在为儿子扫平道路了……也只有你们四个聪明的笨蛋,在画地为牢,沾沾自喜。”

    一番话,纳兰无双分析入理,旁征博引,几乎一气呵成。

    这大概就是纳兰无双手段,先是让你看清局势,再小小挑拨下,勾起你内心野望。难怪当年,古天雄追杀上万里,也要将这老家伙给干掉,只可惜纳兰无双这步棋,何尝不是邓公留下来牵止古家的呢?

    古天雄有一句说得一点不错,数近三十年的风云人物,当属邓公也!

    古胜虚、古故默眉头紧蹙,仔细思量,是否在权衡这番话的利弊。

    荀平国、乐子优也轻轻放下茶杯,沉默不语。

    纳兰无双分寸拿捏适到好处地向熊仁国打了眼神。

    熊仁国心领神会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啪啪!会议室大门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轻女子轻轻走进来,身穿一庞风衣风华绝代脱去了那一身的纯扑,多了几股芒锋。有了一丝气势凌人,宛如一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绝世花旦,终于从幕后,登上了舞台。

    而这个年轻女子的出现,无疑带给了古胜虚等人剧烈的冲击。

    事隔两天,他们竟在这种场合碰面也是第二次见面,纳兰无双微笑不言,这就是他策反古故默等人最大的筹码他很是自信地微笑道:“这,不过是冰山一角!”

    权势的争斗,不仅诡异,也卑鄙;不仅复杂,也凶险无比!

    对于京城里的大势,古乐没有必要去知道,纵然知道,不过是徒劳无益。自从和老子一番谈话,古乐还是多多少少嗅出一丝云波诡异,奈何他生不为逐鹿,也不求黄金筑台的富贵,懒得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索性把全部的俗事都抛在了脑袋后面,专心武道。

    自从关夫子现身,炼虚化境修为,虽带给他无边压力,何尝不是给他点亮了一盏明灯,在这天地牢笼之下,仍有道的足迹,所以自正月初一开始,古乐慢慢调整自己心态,将心灵恢复巅峰状态。

    这几日,古乐几乎无心理会杂事,不过玉泉山山顶之上,从此每天上、中、晚三个时,多了一道身影,参悟自己的道。

    而所谓的道,其实就是人对自然的感悟,无论是国术,修术,医术,儒术,其实都是万变不离其中,走的都是外练筋骨皮,内纳一口气,从弱到强,对力量的一种不断积蓄,使其内劲真气触入人体经脉,脏腑,骨骼,肌肉之中,然后归纳丹田,滚滚荡荡,宛如一条堵塞了许久的沟渠,突然一下清理了淤泥,豁然开朗,似乎全身都通畅了许多,说不出的舒服。

    因为人一出世,后天之气闭塞子经脉,脉络不通,是以经常百病缠身。

    唯有冲突人体一条条经脉,打通一处处穴道,人体才能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国术之所以止步于先天,便在于内家拳法极是大成,也难打通人体所有经脉,而道家、儒家、佛家诸家百道,在真气修为达到先天,另劈一途,与国术走的是两个极端,外不在练筋骨皮,而是以无上妙法扩张人体数亿毛孔,纳天地灵华入丹田,千锤百炼,大浪淘沙,将真气不断打磨,使其质量与能量,远远高过内劲无数倍,再花无尽月岁,逐一打通全身经脉。这是外,而内呢,修道者与国术若一种不同,便在于打磨真气的同时,主修神识。

    神识之道,诡异离奇,由感悟天地而来,因为再强的人,怎能强过日月星辰,茫茫宇宙,唯有感悟天地奇妙,才能寻找到哪一丝道,使自身融入其中,成就自我,一步跨出,便是仙道中人,故能长生。

    奈何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末法时代下,一切仙道的存在,几乎被抹杀待尽,修道者难以摸索到那扇神奇大门,更何况,这天地间灵华,尽乎于无,扩张毛孔,纳入的灵华,不足千年前万分之一。

    “修道,修的就是一个心无羁绊,干脆利落!灵华不够,可以慢慢打磨,可不能心无羁绊,便不能随心所欲,尤其是直指本心,更是半点马虎不得,只有心坚如铁之辈,才能斩尽这一切紫醉金迷,权利财富,成就自身的道。关夫子在这末法时代,能将一身为修跨进化境,分明是走的杀道,斩杀一切阻道之人,以便成就自我,果然是无情之道。不过他这一条路,我是走不得,我的道,究竟与道、佛、儒、法不同,我既要直指本心,又得有济世之心,以医入道,才是我的根本所在。我现在之所以卡在长生三变,分明是医心不够!”

    古乐回忆着前世经验,一幕幕的镜头好像放电影一般的展现在他地脑海中。

    “这小子辫是清闲,上、中、晚三个时候,都跑到山顶晒太阳。这个时候,整个古家,就属他最自在。”

    山腰,古家大宅。

    一对父子,分明留意到在山顶驻足而立的古乐。

    听到老爷子分明怨气十足的话,古茂松洒然一笑,破天荒的给儿子解释道:“他走的路,或许真的与我们不同。这一点,我早在深海时就发现了,毕竟他哪一身医术,御物杀敌之术,那杀戮之心,可不是我教出来的……我要不是亲眼所见,敢都不敢相信。”

    古天雄沉吟了一会,意不在这上面,扯开话题道:“那件事情你真的确定是那丫头做的?”

    “你认为这个古家,能有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我的书房。”古茂松一句带过。

    古天雄叹息一声,低着头,轻声自言自语,好一会,才重新抬头看着儿子,问道:“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古茂松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道:“不太清楚,可能是这一两天吧,嘿,或许今天也说不定。”

    古天雄被这冷笑话给逗乐了,笑道:“他们挑的是好时机啊,这关头,正是家家户户大团圆的时候,我就算有心调人入京,没有个五六天的布置,还真拿不下他们。看来纳兰无双,近些年来又进步了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爆!爆!爆!

    大风大浪正月初五!

    夜!

    玉泉山!

    三辆汽车浩浩荡荡,驶上玉泉山!

    一辆黑色宝马七系,两辆绿色军用吉普,一前一后,将轿车夹在中间,相隔不足两米,摆出一副警惕样子,分明是要将轿车里的人控制起来。

    三两汽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停在古家大门前。

    四个身穿黑色西服,身高马大的男子飞快地从吉普车里跳了出来,个个身手敏捉,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皮肤晒得幽黑,带着一些紧张,几许兴趣,又有几分忐忑不安,飞速的来到轿车前!

    这一连串动作,真是火石电闪般完成,好似鹰飞兔走,显然训练有素,非一日一时之功可练成,哪怕是简简单单地往哪里一站,就有一种由内而外的锋芒。

    这四个人,从举止行动来看,显然是出自军队特殊系统……随后,一个四十多岁,个子不算太高,勉强摆脱三级残废的男子飘了过来,显得格外的玉树临风,甚至高高的鼻梁上,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西装笔直,气质超群,轻轻走到轿车后门前,四个威武男子自动退开,男子缓缓一点头,不过脸上却无半点表情,也不知道他这股表情是先天养成,还是后天训练而成,但无论这中年男子表现得如何的淡然,可是他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在拉开轿车门时,如果细心的人留意一下,不难看出,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仿佛这扇门,有千斤重。

    门开。

    古茂松平淡走下车,正眼也没瞧那中年男子一下。准确的说,连斜眼也没瞧他一下,径直往大门里走。

    这一幕,惊呆了古家大门前的四个警卫!

    因为原本去东北军区的古茂松竟又回来了前后不足半个小时。

    难道是临时调整?

    四个警卫都觉得不可能,都知道这里头有猫腻!

    中年男子望着古茂松走进大门,魁悟身形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四个身高一米八的黑色西装壮汉也是不急不操,站在中年男子身边,一言不发。

    古茂松走进大宅,破天荒地没去自己房间先换衣服,而是径直走进了古天雄书房。

    老爷子这两天右眼皮直跳,老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准没有好事更何况古天雄知道最近有事情发生。果然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走进来,老爷子心不自禁的猛跳了一下,视线猛然间尖锐起来,直截了当问道:“动手了?”

    古茂松面无表情的脸,突然一笑,淡淡道:“动了,人现在就在外面。派了一个领头的,很陌生不像是那一家出来的子弟!”

    “这个自然,陌生人是不会讲情面,看来纳兰无双这一次不打算动用以前的班子,而这些年,他中暗中也布置了不少的暗棋,等的就是这一天。不过我没想到,他会动手这么快,简直一点消息也没有。”古天雄笑了笑,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就这乖乖的进去,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古茂松微笑道:“这一次不一样,不去不行啊!头上已经被扣上了不少的罪名,洗都洗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去接受他们高查!要不然,还得被扣上什么违纪的事情。”

    古天雄叹息一声,问道:“他们用的是什么罪名?”

    古茂松洒然笑道:“一些老黄历,也就是二十年前,齐家哪点事,没多少新鲜玩意……哦,也有些那丫头从我书房里偷出的一些证据……铁证如山,除非撕破脸大干一场,不然非得进去走一趟不可……而且,我估摸着,他们还有后手,你拿给我看那本书,不过是冰山一角。”

    古天雄感叹,儿子就是造孽太多,要不是因为杀气过重,做了二十年普通人,不然以古茂松手段心智,如果提前十年进入军委,早就真正的手握实权了。老爷子叹息一声,道:“这些年你不在,我手底下哪一帮人,已经有二心了!你说得对,荀平国有问题,古胜虚也不甘心居于人下。”

    古茂松冷笑道:“何止是他们两人,乐子优不就唱了三十多年的双簧戏,加上一大批蠢蠢欲动视古家如眼中钉肉中刺的野心家,又有纳兰无双几个推波助澜,现在你一手扶上来的嫡系,高层有三分之二都在等待时机,做哪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再加上你这二十年放任不管,手里的权柄大多数都被荀平国等人吞食,现在军队里,谁还知道我们古家?所以二十年我就说过,你手底下那一帮嫡系,除少数几个人外,都是一群白眼狼。”

    古天雄笑道:“你这话对我有怨气!”

    古茂松耸了耸肩,道:“没有,因为我知道你养着这一帮白眼狼的用意,一是觉得手下这帮狗腿子能咬人,指哪打哪,从无二话,另一半是因为京城里的那些世家,有一帮杀人不眨眼,又话的狗腿子,总能震慑住不少人。”

    “你能明白就好!”古天雄喃喃道:“这就好象一把双刃剑,能杀敌,也能伤自己……养虎为患,谁都明白,可明知道是个大道理,可又不得不为之,这大概就是权术最大的魅力所在,因为在权力面前,哪怕是再忠心耿耿的手下,在坐大之后,心,也是会变的。”

    古茂洒然道:“这样也好,一个个跳出来,才好一网打尽!只是这一次,他们下了好大一盘棋,我有些担心,纳兰无双是声东击西!”

    古天雄微笑道:“这一点你放心,有我在一天,这个家倒不了!哪怕纳兰无双这次目标大,不只是针对你一个人,我也有信心一举将他们一口给吃掉!我不怕他野心不够大,就怕他们野心太小,否则还真提不起我的兴趣!”

    “荣极则辱……”古天雄嘿嘿笑道:“我古家荣华富贵权势滔天数十年,不是说倒就要倒?纳兰无双暗中布置了二十几,难道老子就没有后招!”

    “我睁大了眼睛瞧瞧,他们能玩出多少花样!”

    古天雄冷笑,笑容有些诡异,道:“真以为策反了我几个心腹就胜卷在握了吗?不过既然他们觉得好玩,我就陪他们耍耍。

    说句实话,这几十年,无论是军界政界全京城大大小小的世家,阴的,狠的,明的,我找来找去,还真没找出一个像样的对手出来,希望这一次,纳兰无双别浪费我的时间不弄点大风雨出来老子都懒得动手。对了那丫头你打算拿她怎么办?我就好奇了,你当年连她齐家满门都给屠了,为啥就给自己留一个后患呢?”

    古茂松平静道:“不为什么,就为我欠齐子旗两条命。”

    古天雄冷笑道:“就为他两口子给你挡了两枪?”

    古茂松干脆利落回答道:“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再说,屠齐家,是齐子旗死了以后的事情,至于那丫头跟当年的事没半毛钱关系!”

    古天雄默默点头,道:“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有些担心,乐乐那边不好处理啊!”

    古茂松笑道:“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古天雄笑了笑。

    古茂松轻声道:“我去了!”

    古天雄点点头,只是喃喃道:“舒心舒心,齐心齐心啊!”

    古茂松走出书房,没有往大门方向走,而是径直走进了自己房间。

    袁容默默坐在床上,眼睛红肿,显然早就收到消息。

    古茂松走进去后笑道:“多大的事,不就是进去呆几天,这天,还没塌下来,有老爷子在,要不了多久,老子一样生虎活虎走出来。”

    袁容神情黯然:“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乐乐。你没看到他天天往山上跑。去做什么,相信你清楚……他那是准备大干一场。”

    古茂松微笑道:“他长大了,懂得如何选择。”

    袁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就不信,你没瞧出那丫头有问题?”

    古茂松苦笑,没回答。

    袁容早就憋着一口怨气,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放任不管?好玩么?我看不是吧?你心里怎么想的,瞒得住我吗?你就是想趁这次机会,让丫头背后的人,从后幕走到前台,瞧一瞧到底是哪位齐家的余孽,对不对?我瞧啊,你还放不下当年那一段梁子!不错,是齐子旗对不起我们,齐家也几次想致我们于死地,但是无论怎么样,齐子旗两口子都救过你两次,你欠他们两条命!当年你没必要将他们家人赶尽杀绝吧?”

    “政治上的争斗人,不是你死就我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不对齐家下死手,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完蛋的就是我们古家。再说,我屠齐家,是齐子旗被自己家人出卖后被纳兰无双玩死后才动的手,也算为他报仇……我养他女儿,也算还了当年的情谊,就算他女儿找我报仇,我也丝毫没有怨言。”古茂松揉了揉太阳穴。

    袁容沉默不语,脸上仍有怨气。

    古茂松坐了一回,袁容一直没理他,古茂松只好起身离开,在院子里点燃一根香烟,默默抽了一会,回想了一些事情,又犹豫了一下,没去古乐房间,然后走出了大宅,径直钻进那辆宝马车。

    三辆车,在夜幕中,越走越远。

    京城,某个地点某个房间,纳兰无双望着窗外,轻轻笑了一笑喃喃道:“古茂松啊古茂松,你也有今天!无论这次谁胜谁败,只要将你弄进去一回!这一局,就是老子胜了!嘿,下一步棋,该是将军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风雨袭来

    古乐专治武道,心无羁绊,突飞猛进,但是并非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自身武道上。古家内部的诡异,那股暗流涌动,古乐多多少少瞧出—些端倪,特别是最近两日,古茂松越来越忙,每天匆匆来,匆匆而去,尤其是眉宇间还有忧色,人也似乎憔悴了许多,奈何古乐练功正是紧要关头,没去问,就是问了,以古茂松脾气,想来也不会说。

    不过古乐隐隐感觉不对,而这股不对劲,在这—天清晨,变成了现实:

    乔玉风风火火杀到古乐面前,冷笑—声,直接把—本书狠狠砸在古乐怀里,笑着道:“这是—本今天—早就要在全国各大书点上架销售的新书,推荐你看—下,好象跟你老子有关。”

    古乐云里雾里盯着乔玉,但还是瞥了—下怀里的书,光是大红色的封面上,就足够触目惊心,古乐目光猛地—下尖锐起采,问道:“这上面写了什么?”

    “你看了后,便知道了!”乔玉微微—笑,扭头就走。

    乔玉这—举动,十分异常!

    古乐抽着香烟,靠在椅子上,陷入深思:

    乔玉素来泰山崩于眼前面不凡色!当年在深海,纵然是黄青帝横尸街头,她—样百折不挠,扛起好大—片江山,几乎百战百胜,今天她如此这般冲冲杀到,砸下—本书,扭头就走,足见事情严重性。

    古乐默默抽完—支烟,捧着书,从封面看起走。不得不说,这本书的质量,远超国内多数知名作家,红底黑字,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颇具神觉冲击力,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古乐从封面看起走身躯—震,目瞪口呆了

    《红二代!好大—片江山》

    九个黑色大字,不可谓不夺目?

    封面语出奇的繁密,行数众多每—句,每—字,让观者,有—和强烈的震撼视觉冲击力。

    —这是—介,开国元勋后代的故事,也是—个强势男人发家致富的故事,他的个人资产—可以令世界所有首富暗然失色!

    他手中的权势,可以令任何—个在官场摸爬滚打的人物心颤!

    他亲手缔造了—个国王!

    在中东,在阿富汗—在伊拉克—在巳基斯坦—在阿拉伯多数国家都有他的盟友及朋友……

    他与很多阿拉伯王室称兄道弟交情不浅!

    他与很多国家领导人有过命交情!

    他比美国中央情报局更熟悉中东—切!

    他所掌握的油田足够中国开采二十年!

    他不是世界首富,但他却的的确确比世界首富更有钱!

    他不是古时的王候,但却丝毫不差车时王者!

    他的权势不仅体现在国外,在国内,他—样权力滔天!

    大风大浪**年,震惊中外的—暮,是谁,亲自操刀血染京城?是谁,—夜之间,用血腥手段铸就了—个神话。

    这叮,—手缔造这—切传奇的魁梧男人,叫做古茂松。

    —没有—点遮遮蔽蔽,直呼其名,更没故作高深,含沙射影,直来直去,给读者—和前所未有的震慑感觉。

    古乐点上—根烟,吸了两口,—页—页的翻看,聚精会神,仿佛在读—本不错的武侠玄幻小说,啧啧有声,为文中某些地方,惊叹不已,不过有些地方,或许他不屑的地方,往往—笑置之。而脸上,古乐没有任何神色,平平静静,仿佛书中的主角,那个叫古茂松的男人,跟他没半毛钱的关系,他就像—个旁观者,站在读者的角度,看待这竹……如神—样的男子。

    整整—个上午,没谁来打扰他!

    他就这样,在房间里,—页—页的翻,—字—句的看,直到下午五点,杨玄策悄悄走了进采:

    手里提着—个电脑,默默走到古乐跟前,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飞快打开电脑,输入网址,弹出—个新闻网:

    凤凰新闻网!

    这个最具新闻媒体价值的网站,没有国内其他新闻网那和遮遮蔽蔽,直切要害,报道的都是国内头条大事。

    古乐轻轻放下手里捧着的书,瞥了杨玄策—眼,摆了摆手,微笑道:“不用看,我心里有数,不外乎是火上浇油,点品古茂松英雄事迹。”

    杨玄策轻声道:“老板,你先别急着拒绝,要是真点品—下,这事我也不敢来烦你。”

    古乐愣了—下,—时间有些茫然,喃喃道:“难道真有乐字?”

    杨玄策面无表情,没古乐那云淡风轻模样,他出身普通,但是凭着自己—身能力,在官场浸淫十数年,多少瞧出这场风浪背后那股并天暗流。

    杨玄策轻轻点开—段视频,便默默退到—旁。

    古乐微笑不语,目光却盯着屏暮上。这是—段仅有—分钟多—点的视频;—开始,没有什么惊人之言,先是讲述了国内政治里的蝇营狗芶,只有在最后十多秒,风格—变,几句话,石破天惊。

    —古茂松,这个缔造—切奇迹的男人,于昨日,落网!

    这个强势男人被拿下,那庞大的帝国,是否要轰然俄塌。

    难道,这又是—场,政治巅峰的博弈!

    主持人用这样—句话,结束了这段仅有—分零五秒的报道。

    可是这最后几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

    京城,红墙内!

    **位在国内政坛界当之无愧第—第二第三……的男人聚首在—起,有经常出现在电视屏上的大佬,也有退居后幕,操控—切的重量级人物,聚在—个圆桌旁,品茶,看电视,但却默默无声,似乎谁也没开口的意思。

    在圆桌上,还摆了九本书,—样的红底黑字,触目惊心。

    九位六十到七十的老者,突然相视—眼,显然是—个心照不宣的表情,而且有意无意回避了—个话题,这个敏感到九位大人物都不敢—碰的话题,自然跟古家有关。

    今天—号把这—帮能主宰—国命运的大人物请来,却诡异的没主动扯起话题,让人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些不约而同的感伤。

    想当年,那—段动乱的峥嵘岁月,权力的交替,简直家常便饭,今天谁谁落马,明天谁谁违纪,整个政坛,乱成了—锅粥,倘若不是出了个邓公,—竹,古天雄,天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

    那时候,—文—武,主宰国之命运,古家如何显赫,杀人当真是不过点头。

    可如今,邓公仙逝,古家称雄二十载,这颗大树下,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和权势,如果古家俄台,势必要在国内军政两界,引发—场滔天地震。

    在座的不得不为这个后果考虑。

    九号终了,并没有像其余几位那股稳如泰山,而是坐在位置上,伸手指了指—个方向,板着脸道:“就在红墙外,离这里大搬五百米的地方,老首长的儿子走了进去……什么人做的,大家心里有数。我也不关心这里头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只想知道,这场风浪后,如何收场:—号,二号,三号……你们八个,给我—句明白话。”

    最稳得住气—最有大将之风,就是泰山真崩了,也能掌握—切的二号有些坐不住了,而九号的话,无疑是—把尖,点燃了这个火药捅:二号忍不住轻瞥了—眼—号,问道:“你怎么看?”

    “我有什么看法?”—号沉默了片竞,笑了笑,道:“我就是—个快要退休养老的老家伙,能有什么看法?谁上位,谁落势,跟我没多少关系,但是……”

    —号加重了语气,道:“这里不能乱。工了这里要是乱了,可就真要改天换地了!这—点,无能是谁,都不能踏过这—条线。谁要是越界了,我第—个不饶他,那怕是鱼死网破,全面开战。”

    几位并长,—个个的看着—号,从他话语中,不难听尊,那浓浓杀机。

    最富有心机靠着脑袋出众的三号,眼神炙热看着—号,问道:“听你这话,这—次,你打算站在古家那边了!”

    —号冷笑道:“现在是选边站的时候吗?说句老实话,这—次,无论站在哪—边,我们的下场,都不会好,尤其是这个关键的时候,我们—步走错,数十年经营的大好局势,顷竞之间,必将毁于—旦!”

    “那么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纳兰无双动手?”二号耐着心性子问道。

    这九位之中,就属他,最是上心,因为他,便是古天雄—手提拔起来的心腹。

    古家的兴亡,也关呼着他—家子的命运靠程。

    —号淡淡看了他—眼,有些嘲讽,又有几许自嘲,道:“你认为,这和大势,我们能插上手。不说白家熊家有多少力量,就单凭—个纳兰无双,也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别看我们位居高手,官大得不能再大,其实说穿了,都是—个个世家出来的子弟。我们的身后,不仅有自家性命,还关系着—个家族的兴衰成败。”

    二号冷笑道:“依你的意思,就是两不相帮?”

    —号笑道:“不仅是两边都不帮,而且,这京城,我们也呆不下去了。听说南方的天气不错,我早就想在哪里小住—月!”

    —句落下,其余的八位,立刻动容。

    他这是要避嫌子!

    —号低着头,又喃喃了—句:“听说,老首长的那位军师,去了龙处!”

第二百五十七章 将军(上)

    《红二代!好大一片江山》。

    这本书一经上市,立刻成了近十年来,势头最猛的一本书,看这情形,销售半年内,突破百万绝非天方夜谭……尤其是作者文字功底深厚,妙语如珠,整篇文章,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一点灌水拖拉,再加上本书主人公,的的确确的真实人物,而高层人物的故事,往往能吸引人眼球,更何况古茂松此人,太俱有传奇色彩,这更增加了本书的精采性。所以这书一上架,几乎成了抢手货。

    京城、深海、圳市、还有天市的各大书店,这一天,挤满了无数官场商场职场的不少高层人士,一本本堆成小山的《红二代!好大一片江山》几乎在半天时间,便被抢购一空,尤其是京城,这权力中心,《红二代!好大一片江山》售书现场尤为火爆。

    起初是一抹高层人士派人购书,并没有引起多少波澜,《红二代!好大一片江山》一开始卖得不温不火,可渐渐的,随着有心人躲在幕后推波助澜,以及新闻媒体的介入,这本不怎么被各大店商看好的书,立刻红火起来,气氛几乎爆棚,整个书店的人都在津津乐道,猜测这古茂松何方人物?

    有甚者,特别是在网上,某些好事者从头到脚,将高层人士数了一遍,都没发现,那一位权重之人是姓古。

    只有少数知情人士。或者是圈内知晓内幕的人。在看过《红二代!好大一片江山》后,都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天,整个四九城百分之百的人物都被震惊。

    这一天,处在风口浪尖的古家,平平静静,仿佛不知道窗外的天已经变了,一股大浪及将袭击而来。

    古乐几乎是一口气,将网上报道有关《红二代!好大一片江山》的新闻看完,看了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

    杨玄策猜测。老板在看完新闻后,第一时间,会去老爷子哪里探听情况。

    乔玉估摸着,男人已经磨好了刀。要下山大干一场。

    可是古乐走出房间,既没去老爷子书房,也没下山,径直去了卧室边上的书房,找了包烟,默默抽烟,这让两等候多时的一男一女傻眼了。

    杨玄策终了,主动上门,希望能给老板出谋划策。

    乔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来。

    书房里古乐正襟危坐。没有颓废之情,也没有黯然之色,嘴里叼着一根烟,神采奕奕地看着两人走进来,还随手弹给杨玄策一根烟,示意两人坐下。

    杨玄策对此并无谦虚客套,也摸心楚了老板脾气,在这一点上,永远不会端着架子。杨玄策一坐好,直截了当问道:“老板。你就不心慌,大老板进去了,我估摸着这风浪,早晚一天会吹到这大宅来。”

    古乐不置可否的一笑,轻瞥了一眼乔玉。问道:“你怎么看?”

    乔玉沉吟了一下,瞥了古乐一眼。笑着总算说了一句大实话:“看上去不错,从你这一天的表现来看,很沉得稳气,有胜不骄败不馁,我估计这一点,老爷子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刚才我顺路看了一下,老爷子书房的灯还亮着……我猜,他是在等你。”

    古乐洒然一笑,一口否定道:“他不是等我,他是在等另外的人……至于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们心里有数。像他这种人物,家里又出了乱子,以前捏着藏着的一批暗棋,也该现身了!”

    洒然一笑,古乐看着自己的狗头军师道:“特别是大年三十年夜饭,哪位找你聊天的老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几天我看他进进出出老爷子的书房,我猜,老爷子恐怕已经料到了这一天,早就做好了准备。”

    古乐又点燃一支烟:“这家的底蕴,我不大清楚,但有句老话怎么说,树大根深……老爷子这些年,可不是在养老,手底下还是有一帮人马,至于我老子,我更不担心了!冷中逸,我印象这一个色眯眯的烂痞子,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怂货,成天只知道调戏街邻少妇,没事无事找一个寡妇谈谈情,说说爱,完全的一个废人,可是在深海,一鸣惊人啊,其身手,堪称国术大师,而且杀戮果断,一瞧,就知道是大浪淘沙,真金一样的人物;寇天叔,一个屠夫,光着脚丫子成天在菜市吆喝卖肉的普通人,手里总爱提着一把杀猪刀,磨得又快又亮,可就是这样一把普通的杀猪刀,轻而一举就将一个武术大成高手给宰了,可见他也是位笑里暗刀的人物……还有牧韵、房菲芳等人,哪一个不是身藏不露的草莽人士?这么大一批顶尖人物,真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板进去?何况,要是古茂松不愿意,你们真认为,这京城谁敢乱来?我估摸着,老爷子和古茂松,这是在下一盘大棋。”

    古乐猛吸了口烟,似笑非笑。

    杨玄策苦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古神仙稳如泰山,语气也没大没小,直呼老子名字,看来心情不错,没他们想象那种坐卧难安。

    乔玉静静盯着古乐,企图从他脸上瞧出一些端倪,结果徒劳无功,看不出他情绪波动,乔玉只好试探性的问道:“你呢?”

    “我!”古乐洒然一笑,道:“我睁大了眼睛看着。”

    乔玉皱眉,石破天惊道:“你就真不担心,这一关,古家扛不过去?”

    古乐淡淡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好说,这得取决于对手的手段以及身后的底蕴,最重要的是……还是古家自身,因为任何一个看似如日中天的王朝的暴毙,导火线大多是出自内部。所谓荣极则辱,盛极则衰,这是一个讲烂的大道理,因为无论再辉煌的家族,总有衰落的一天……当年黄青帝在深海,可谓一手遮天,上下打点得很好,京城又有黄家,这一上一下,简直无懈可击,可最终结果下场凄惨,暴尸街头,这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乔玉摇头道:“这不一样,黄青帝是黄家的私生子,当年如果黄老爷子承认他的身份,东北的赵一全,华家的太子爷,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暗杀他。”

    古乐笑道:“黄家有没有认黄青帝,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而且,你更清楚,黄青帝之死,其实全是黄家一手造成。没有黄家点头,一个混黑的草莽,一个红二代,还没到胆大包天地跃过底线杀黄家的人。”

    乔玉沉默,算是默认了一切。

    古乐抽了口烟,干脆利落结束了这场谈话,道:“回去睡觉吧!这种大势,你们就是想插手,也没有插手的机会。”

    乔玉、杨玄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逆古乐意思,默默走出去。

    古乐长呼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出了书房。

    大宅里,冷冷清清。

    古乐站在大门口,使劲揉了揉脸颊,径直向山顶走去。

    古茂松曾说过,这一次风波,不希望他卷进去。

    “真的不能卷进去吗?”古乐站在山顶,洒然一笑。

    京城,紧靠红墙外一座四合院,一老一少在这深夜里没睡,老人是京城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圈子里同级别的人给他一个昵称华疯子,而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与古乐下过一盘棋的华子然,他轻轻笑道:“爷爷,今天古家乐子大了,古茂松竟然进了局子。”

    老人微笑不语,喝着茶,开始翻看《红二代!好大一片江山》下册,行文如流水,一气呵成,以平淡且又平淡的文字功底,将全书描得有声有色,足见作者底薪,而且古茂松发迹史本身就是最好的卖点,如果这本书不火,简直就没天理了。

    华子然看老爷子读书,没再开口!

    这本《红二代!好大一片江山》华子然已翻了好几遍,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很多地方,就很耐人寻味,特别是新闻媒体,更是直呼其名,宣布古茂松落马,傻子都知道内有玄机,从此点就可以看出,幕后的策划者,下了好大一番功夫,而古家,势必在近期内,要处在风口浪尖。

    不过在这一点上,华老爷子比孙子看得更深更远。老头子轻轻将书放下,说了一句让华子然云里雾里的话:“古天雄啊古天雄,你戎马一生,与天斗与地斗,要是你古家都垮台了,我们这些一心想跟你平起平坐的老家伙,岂不是在没有目标?”

    “爷爷,你这话的意思?”华子然小心翼翼问道。

    华老爷子呵呵一笑,道:“古茂松落马,你真以为像表面看起来哪么简单?纳兰无双不是傻子,古天雄不倒,古家这大颗树永远不会猢狲散,如果我没猜测错,早则明天,最迟元宵前,纳兰无双必有下一步动作,嘿,我猜,这一动,就真得要惊天动地了。子然,你安排一下,明天天一亮,给我准备好去南方的飞机,这京城,可真的要乱了,我们华家,没必要卷入其中。”

    华子然何得灵犀,悚然一惊,小心翼翼问:“爷爷,你是说,纳兰老爷子,他想将军!”

    华老爷子微笑不语,嘴角泛笑冷。

    纳兰无双,何止要将军那么简单,他这是要逼宫。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将军(中)

    玉泉山,—栋守备森严位于山下的办公室,在京城军区名列前茅的军界大佬古红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方,书桌上摆放着—本新鲜出炉的《红二代!好大—片江山》。

    红底黑字,好不夺目。

    整本书共分上下两册,共计五十八万字,短短—天时间,销售十万册,足见其火暴成度,古红熊看过,不得不服气,就像品了—斤二锅头,太烈,也太有味,但在品味过后,古红熊更在意的是,这本书火暴后面的玄机。

    他做古家走狗的无数岁月里,帮古天雄解决过太多的麻烦事情,是从抗美援朝那会—步—个脚印爬出来的古家实权人物,甚至当年越战,他也领兵上阵,**年那—场风波,他也从中捞取了—些好处,改革开放后,权力巅峰那—番不动声色的高层洗牌,最终导致了军隐于后,政走于前,大搞经济建设,古红熊也从没停止自己的扩张步伐。

    五年前,他从沈军区调回京城,本该进入军委,掌握实权,可这老江湖偏偏剑走偏锋,不在步足政坛,领了—份不算差事的差事,为古太祖守起家院来,便在玉泉山下当了—个头头。

    这—举动,当时的的确确让无数人跌碎了下巳。

    明眼人估摸着古红熊当年造孽太多,恐遭报应,动主放权,实是为自己子孙考虑,唯有古红熊自己知道,自己的军路经已走到了尽头,再高,也最多不过是在军委指手划脚—番。再者,人到了—定的岁数,就没有年经时那股锋芒,这数十年来,古红熊也看过太多的权力争斗中的阴暗和无耻,与其放开手大干—场,树下无数敌政仇家,还不如安安心心老养,紧跟老首长的步伐,哪怕是给古太祖守家看院,也好比冲在前面挡刀陷入漩涡中不可自拔,算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过这是表面,因为古红熊接下来的—系列动作,的的确确有他高明之处,虽然放了权,退居二线,也—改往日在军中的硬派作风,每日与—些京中世家权贵打官腔,称兄道弟拉家常,尽说些没智商没脑子的官话,可收获却不小,至少京城那些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拿了钱却翻脸不认人的猴精们,却认同了古红熊这—家子,他儿子孙子走在四九城圈子里,也有人当他们是—条人物看待,而他们之所以在京城这权力中心立足,靠的就是古红熊这五年的摸爬滚打,虚与委蛇,而这数年京城的日子,在古红熊眼里甚至比在沈军区呼风唤雨还来得长见识长功力,而经历了这么多的虚伪之道,古红熊已经不是在当年那位有着赫赫战功的军中流氓,实打实的—位上层人物,权贵中的权贵,平时也讲究—个体面,说话也不在直来直去,而是拐个弯,抹个角,点到为止,且又能让人听个明白的学问话。

    当然,这些年的努力虽然没白费,古红熊—家子也算挤进了京城全力中心,不过古红熊之所以当这玉泉山看门的差事,还是想抱紧古家大腿不放,因为古红熊比谁都清楚明白,只要古太祖—天建天,就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去做那些跌份的下作事情。

    自然,古太祖也不会亏待那些跟他打江山的老手下。

    事实也证明,古红熊的选择—点没错,他是退了下来,可那几个儿子,哪—个,不是军界里的实权人物,单从这—点来看,古红熊就做了—笔十分划算的大买卖。

    牺牧了自己,成全了儿子。

    从这—点上,就可以瞧出,古红熊不去走政坛,简单是浪费人才。而且他也相信,这—切自己掌握得很好,只是《红二代!好大—片江山》此书—出,古红熊只觉窗外的世道,已然风起云涌了。

    只要有点政治觉悟的人都瞧得出,这本书里透露出—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不管作者如何想在国内文学界,重重留—笔,还是幕后的推动者真要大干—场,傻知都知道,这天,要变了!

    唯—让古红熊困疑的是,那几个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两肋插刀的老战友,为何如糊涂,要跟老长首对着干?

    难道他们不清楚,当年很多与老首长唱对台戏的家伙们,几乎没—个好下场?

    又或许说,他们手里握着必胜的筹码,能致命—击,绝不给老首长—丝喘息的机会?

    古红熊觉得这根本不可能,至少在玉泉山这—块地上,任何—个人,都休想冲到古家大宅前。

    只要这群吃里爬外的家伙不能第—时间上玉泉山,古红熊就相信,老首长就能纵容布置,调兵遣将,将这—批人给—网打尽。

    不过古红熊不得不佩服—个人,那就是纳兰无双。

    这位以谋略出名的原京城军区首长,可谓是有足够的耐性和能量,也深刻的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动则已,—动惊天,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下,策反了老首长好—批手下。

    猛—看下,纳兰无双只是动了动脑袋,就让古家四面楚歌,古茂松风风光光落马。

    这—步棋,可走得太妙了。

    关键是,《红二代!好大—片江山》里头,不仅将二十年前那—场血雨腥风的内幕给暴露出来,并且还将古茂松在国外的那点事,国内的那些交易给捅了出来,这不得不让古红熊怀疑,古家大宅内,出了大问题。

    那么理所当然,古家宅院内,谁是最大的内应呢?

    古红熊在窗下站了—会,摇了摇头,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出这条内鬼是谁,只是眯了眯眼睛,然后叹息—声,道:“老首长这些年就是太纵容手下那—批人了,而古茂松呢,连起码的斩草除根都不愿去做,这—次进了局子,何尝不是自找……

    我看,这玉泉山,也快起风了。”

    这个时候,特别是在—睹《红二代!好大—片江山》后,古红熊却不敢丝毫大意,亲自坐镇玉泉山,怕的就是古太祖手下那几头白眼狼弄出什么风浪起来。

    京城可以乱,但这玉泉山,万万不能乱。

    纵然这深夜,古红熊也难心安睡觉,破天荒地穿上大衣,走出办公事,叫上贴身警卫员,巡视着这—亩三分地。

    “这个时候,老首长恐怕也难以入睡吧?”古红熊忍不住抬了抬头,远远眺望山腰处的古家大宅。

    山上的风,确实够大。

    古红熊紧了紧大衣,站在原地沉吟了:会,便顺着道路,—个关。—个卡的巡视起来。

    玉泉山这些当兵的,都是隶属于号称全国最精锐的京城军区经挑细选出来的尖子兵,每—个,身家都清白得可怕,祖宗三代的资料都被调查得清清楚楚,而每—个兵,都是单兵力作战能力厉害的好手。自然,这整整—个团编制的军队,其待遇,其装备,其各种条件,都优厚于其他军种。

    因为,他们这—团的人,在古时,就是所谓的“御林军”,是专门守卫中枢要害的军队。

    而这—团的人,忠诚度不容置凝,只接受古太祖—个人地命令。

    古红熊当年之所以选择当这个团的头头,看是降,实则升,放在古代来说,他就是天子的近军头头,所以古红熊的目光,不可谓不深谋远虑。

    —路走来,看着那些“御林军”个个杀气腾腾,古红熊不由得松了口气,有如此精锐之师,谁敢在玉泉山古家大宅撒野,就是撇下这—团的“御林军”,在京城外某个基地,就有数万装备齐全的杀人之师。

    古红熊丝毫不怀疑,只要古太祖—声令下,这数万虎狼之师,就能在半个小时内,杀入京城,露出爪牙,消灭—切敢于古太祖做对的敌人。

    这—点,古红熊不怀疑,京城的各个世家,也不敢怀疑。

    因为年当那场腥风血雨,古天雄就是这么做的。

    内有C团的杀人机器,外有数万雄兵,只要古家不乱,谁能挡其锋芒?

    没兵没枪,在古红熊看来,京城那点风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么……至少古红熊现在没看到。

    巡视—番,各个岗位—如往常,玉泉山还是玉泉山,并没有丝毫异常。

    就在他暗松—口气的时候,忽然,前面远处。更准备的说,玉泉山下那片营里,陡然传来—阵惊天动地的惊呼!

    无数声音汇集在—起,远远传来,好似蜂群飞过。

    “怎么回事?”古红熊贴身警卫员下意思的问了—句。

    古红熊脸色忽然—变,山下传来—声轻脆的声音。

    这声音……

    古红熊分明听得清楚!

    这是枪声。

    古家大宅山下有枪手??

    古红熊当场脸色又是—变,徒然,—阵惊呼和愤怒的声音吼叫起来。

    山下,整个军营顿时乱了。

    这本书有点难写了,如果推倒重新来过,显然思路跟不上,如果照这么写,扑货又担心被封禁处理。

    不过扑货尽量将—些违纪违和谐的东西给删除了吧。

    至于达不达到所谓的高,潮,就说不定了,至少明天,我得修写以前的—些含沙射影的情节。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将军(下)

    不管是战火纷飞峥嵘岁月,还是动乱十年,亦或者这几十年的太平日子,武与茶,都是古天雄生活主调。

    武利于养生,茶利于养性,而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很多个故事,何况是他这位权倾一时的枭雄。或许是看惯了大风大浪,对于儿子进局子,古天雄表现得异常平静。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一蹴而成就金刚不坏的境界,古天雄的儿子,也不能例外。

    每个男人在奔向成功的道路上,都要经历太多风雨。

    一个人的出生,或许是天注定,但一个人的成就,这就不是让天来定。

    这一点,古天雄比谁都清楚。

    八十年前,古天雄出生落破,是一个给地主家放牛的娃,风雨过后,几十年的沉沉浮浮,当时的人们,又怎能想到,一个放牛娃,能执掌一国之命运?

    你可以说是英雄创造时代,但时代,更能创造英雄,而没经历过苦难的人,哪怕他权势滔天,也不能称之为英雄。所以对古天雄而言,古茂松进局子,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场小小的考验罢了。

    面对外面风风雨雨,砸起的浪花,古天雄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样的天没大亮,就爬起床;一样的在玉泉山山腰间打了一遍拳,一样的坐在山腰处,泡了壶茶,一样的闲情逸致;一样的注重着养生之道。

    不过今天玉泉山的味道有一点不一样,空气中压抑着一种莫名的烦燥,古太祖心神也有点不对,总感觉今天有大事发事,因为忽然,一长排的漆黑色轿车,浩浩荡荡,驶上玉泉山。

    这排场和气势,足以让人感觉到恐惧。

    就连常年坚守岗位的警卫,在一排汽车驶上山时,竟无一人敢阻拦。

    不是不敢阻拦,或许早已经得到了命令,望着这一排排汽车,畅通无阻,从山脚驶到山腰,带着一股彪悍气焰,横冲直撞,散发出肆无忌惮的磅礴气势,直奔古家大宅。

    车很多,有二十多辆,清一色无牌照,黑色,宝马七系,驶到古家大宅,却没有停下。一路飞驰,犹如一把利剑,直指山腰上的古天雄而去。

    兹!

    车停!

    京城最拔尖一小撮、当之无愧的大人物,一一从轿车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几个人,俱是黑西装白衬衫,气势凌人。

    这一群人中,有时下政坛最火热的一位传奇人物白知青。这位毫无根基,没点底蕴,一辈子大起大落的人物,终于在这一刻,登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玉泉山上。

    熊家的老太爷,熊仁国。是少数几位仅存的元老之一,是京城中唯一几个敢对古太祖说不字的政界猛人。

    古胜虚,古家嫡系出身。

    荀平国,古太祖的左膀右臂,却一直低调的老狐狸。

    当然也少不了白凤凰、熊顾明,以及那一帮被纳兰无双策反的古家嫡系,但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位年轻女子。她,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第一次登上舞台,却比这一抹人,还来得震撼人心。

    也许古茂松永远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从齐家废墟堆里抱起来的女婴,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古家的面前,与古家势不两立。

    她的身后是一位老者,一身体得朴拙的中山服,令今天的纳兰无双,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迎着山风,一步,一步步,朝着对面的古太祖走去。

    两个斗了一生,谁也不服谁的老人,一见面,目光就交错在一起,却没有众人所想的那样剑拔弩张。

    “古天雄……不,是老首长!”纳兰无双的声音稳稳响起,带着一丝凛然,高声笑道:“当年破落如狗的无双,今日又站在您的面前了!无双很想问一下,您,觉得我,有资格成为您的敌人么?我纳兰无双,就真的不能亲手毁掉您,古天雄,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么?”

    话声刚落,哗啦一下,从二十多辆汽车中,捅下来数十位大汉。

    古天雄是位大行家,尽收眼底,不以为意,云淡风轻地道:“就凭你纳兰无双?”

    “就凭我纳兰无双……当然不够!”纳兰无双目光犀利看着古太祖,这一刻,他气吞如虎,大声喝道:“我纳兰无双,不会自大的认为,凭我以己之力,能将您古家推倒!但是,我的老长首,难道你不知道祸起萧墙,尺布斗粟吗?瞧,您瞧瞧,站在您对面的人,有一大半,都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也有您古家中人。看,你看看,老首长,您是多不得人心啊!连您心腹,也要反您,这不是天也要灭您古家吗?如此的众叛亲离,如此分崩离析,我纳兰无双,岂会错失良机,错过这个一举扳倒您的机会?难道您不认为,我纳兰家,有资格接掌您古家的一切吗?我纳兰无双,也有资格与您平起平坐,如您一样,心怀大志,手握乾坤吗?”

    一句话,石破天惊。

    全场震撼!

    这一刻,这位龟儿子、王八蛋、破落如狗、一样韬光养晦二十多年的纳兰上将野心暴露无遗。

    面对这位野心勃勃纳兰无双,古天雄洒然一笑,并没有动气,或许,这世间,没有一件事,能让跌宕一生的古太祖动气。

    他是如此的不屑,如此的蔑视,用一种怜悯的看神,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纳兰上将。

    “老长首,今天,就在今天!”纳兰无双眼神如剑锋一样犀利,直视着古太祖,冷冷的,用冷冷甚至颤抖的声音喝道:“我要您给我做出一个选择,一个您迟疑了三十年的选择!而今天,我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我纳兰无双,有没有资格,与您平起平坐???”

    忽然!

    毫无征兆,一片阴云,刹时间,笼罩住了玉泉山。

    遮挡住了阳光,天空,一瞬间,悄悄的暗了下来!

    这忽然涌来阴云,一层一层,黑如墨,诡异,十分的诡异,仿佛不是因天变,而是以凡人之力,篡改了自然之力。

    安静!

    太安静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在这一番赤/裸裸的话下,天,竟然一瞬间的变了!

    山腰处,忽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寂静之中,除了那一颗颗“砰砰”跳动的野心外,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而隐忍了二十多年的纳兰无双,在这一刻,暴露出来的豺狼野心,就连熊仁国这位大人物,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这一刻古太祖的表现,只是唯一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在古天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他所想看到的表情。

    自始自终,古天雄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纳兰无双的表演,终于,这头沉睡了二十多年的雄狮,突然露出一个笑,看着纳兰无双,轻轻地笑道:“一条狗,哪怕他再会咬人,再凶猛,也是一条狗,岂能与老虎平起平坐?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我看不起你的原因,但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你不仅是一条狗,还是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纳兰无双笑了!

    他仰天大笑,眼泪都流了出来,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悲伤,他呵呵地笑道:“老首长啊老首长,您的话,还是如当年一样刺耳,我纳兰无双年轻时跟您南争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又何曾得到过您的一句赏识?所以从我做上将军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您面前,证明我比您强,比您做得更好。”

    古天雄冷笑道:“这一天,或许我一辈子也看不到。”

    “您看到了,因为就是今天!”纳兰无双这一次语气也冷淡许多,不转弯抹角,道:“今天,除了熊兄外,还有几个老家伙未到场,只是您没发现罢了。而且他们,还念一份旧情,不愿与您当面兵戎相见,更重要的是,这山上山下,都布满了我的人,您几个心腹,不是易旗,就是被我拿下。说句老实话,老首长,今日,您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亲眼看着我,把您一手创建的家族,一点一点的推倒!而且,您知道,我这人做事,从不留后患,已经有一批人,去了京郊。他们去做什么,当然是去对付古茂松……我不会天真到眼睁睁看着一个潜在的对手不断壮大,何况是古茂松这样的一位狠人,他早死一天,我就多活一天。再者,当年您一句话,就让我纳兰家一半的人人间蒸发,这个恨,我忍了二十多年,而这个仇,我不敢杀您,就只能父债子还,也算天经地义。”

    纳兰无双冷冷的一笑,笑得有几分冷酷,道:“对了,还有您孙子古乐,我一样不会放过!那小子是有些手段,不过在我眼里看来,也就是小聪明,他认为把张家拉拢,就能成为古家助力!只可惜啊,张家在京城的能量,也就是国安几处人马,而这些人,都是草莽出生,而你孙子,不巧,跟他们有仇。我几句话的功夫,就将这帮人给策反了!现在正赶往山顶的路上——整整二十多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您孙子再能打,恐怕也只有一个下场!所以,不管如何,这一次,您,跟您的古家都输了,一败涂地啊!挺可惜的,这么一个庞大世家,不是败在外敌,而是毁在了自己人手里。不然今天,我纳兰无双,又有何本事,站在您面前呢?”

    深谋远略,可谓是机关算尽,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一个纳兰无双。

    不过一次,他真的能赢吗?

    同样的话,从古天雄嘴里说了出来:“你真以为,你赢定了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 背叛

    一局棋,道尽人生;一壶茶,煮尽人情冷暖;一个人,大风大浪数十年;三寸青锋江山如何画;一腔热血洒一世枭雄;抗战九年,身负十数弹;抗美援朝,战功赫赫;**年,风雪满京冇城;哪一战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哪一次哪一回,他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从叛亲离,大军压进,一辈子没弯过一下腰,点过一次头的古天雄,这一刻,毫无征兆,冷冷地瞥了纳兰无双一眼,道:“你,纳兰无双,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言胜呢?”

    这一刻,他气吞山河。

    因为,他是古天雄。

    站在他对面的人,都是国内响当当大人物,都是跺一跺脚,能改天换地的强势一世枭雄。只不过,在古天雄毫无征兆的突爆发后,没有一个人,敢接他话!哪怕是被点名的纳兰无双,也选择了沉默。

    深深的沉默。

    深深的安静!

    这一瞬间,仿佛眼前站着的古天雄,不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是一位拥有天下至高无上权力的王者。

    “告诉我,纳兰无双,你有什么资格和胆量,敢站在我的面前,与我平起平坐呢?”古天雄看着纳半无双,他忽然有种错,一种斗志,这种感觉,每一次,都翻起滔天巨浪,只是上一次,还要追溯到九八年。

    一晃,就二十多年过去。

    不过这一次,非是外敌,而是内祸,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凶猛,来得这么突然。

    一个纳兰无双,还提不起他的兴趣,他看纳兰无双生硬沉默,转头看向古胜虚,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古胜虚。你的背叛,让我十分的意外!我很好奇,是谁给你胆量。竟然背叛我?背叛古家?”

    古胜虚一直含笑而立,他目光正视着古太祖,没有丝毫地气不足,语气平和道:“老爷子。是您给了我胆量,是您先背叛了我,并不是我非要选择与您做对。因为您教会了我一切,把我从一个农民的儿子,提拔成一国之将。也是您,教会了我野心,教会了我不居人下,教会了我如何一步步往上爬,但你却没教会我如何去做一只听话的狗,所以您给我一切,并不能满足我的野心。这么多年我一直给古家卖命,洒血。流汗。我也一直在等,等有一天您给我更高的位置,更多的权力,等有一天,您亲口承认,我是唯一一个。能带给古家辉煌的人。但很可惜,自去年古茂松回京后。我所有的梦都碎了!因为他是您儿子,古家未来的接班人。而我。只不过是您,从古家村提拔起来给古家做一辈子狗的可怜虫而已。所以,并不是我背叛了您,背叛了古家,而是古家背叛了给它卖命数十年的人。不过有一点,请老爷子您放心,那就是我们古家倒不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古茂松死了,您孙子死了,还有我这个侄子,所以请老爷子您安心的养老。因为,全天下的人,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您。”

    古天古笑了!

    多么美妙的一个讽刺,这是一个嘲讽!

    一次完美、毫不掩饰自己野心的说法。

    “荀平国。”古天雄忽然迈开脚步,大踏步子,一步一步走到荀平国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呢,你又为什么背叛我,背叛古家?”

    “老爷子,没有所谓的背叛,也没有所谓的为什么?”荀平国犹豫了一下,道:“因为这就是政治,政治的根本,其实是互相的利用,所谓的政治家,其实都是一个阴谋家,一头白眼狼,都是饿寒则温顺如羊似狗,饱暖则如狼似虎了的狼。这一点,其实您心里再明白不过。这些年,您之所以忍着我们这些白眼狼,一是因为我们这些狼,会咬人,也能摇尾乞怜;另一半,是实在受不了那些政客们骨子里的虚伪;哦,还有一点,您是因为您儿子,也想把我们这一帮人,培养成为他的班底。老爷子,您说,我分析得可对。”

    古天雄洒然一笑,点头道:“荀平国就是荀平国,远永都是那么冷静,看得那么的透析,也难得你跟我唱了几十年的双簧,看来你心中怨气不小吗?”

    荀平国微微一笑,道:“老爷子您说错了,您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都憋着一口怨气,还有三分一的人,这一刻都做了墙头草。”

    “哦,看来老冇子爷这些年,挺不得人心的嘛!”古天雄呵呵一笑,一脸从容,他镇定的看着荀平国、古胜虚一帮叛逆,豪气干云地道:“但老冇子手下,起码还有三分十一忠心耿耿旧部,也能将你们一并给收拾了。”

    “老首长,您说的是古红熊吧?”纳兰无双面无表情站在他身边,轻轻“提醒”道:“他到是对您忠心耿耿,也是一滑头,在上山前,为了对付他,我损失了五个一等一的好手;另外,您那一帮忠心手下,已经被人震住了,这一时半会,恐怕也上不了玉泉山救火!”

    古天雄冷笑道:“是那几位么?”

    纳兰无双微笑道:“您依然那么的睿智,所以我很遗憾的告诉您,您手里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筹码,能逆转现在的困局!至少在这三天之内,您无法调动任何一个京冇城之外的‘心腹”而驻守在京郊外的人’我提前一天,已经动手了。”

    纳兰无双说到这里,叹息一声,道:“三天时间,已经够我们解决所有的问题;三天后,一切尘埃落定。当然,我也没忘记,你古家大院里,那一批厉害角色,一直都没敢忘,所以这二十多年来,我也网落了不少好手,整整七十八个,还有九个多年不出山的老怪物,我花大力气请了出来。另外我在山下,也布置了一百多个一等一的好手,将整座玉泉山,围了水泄不通。所以,老首长,您还是喝茶,等着看好戏吧。”

    “纳兰无双,你算无失策,不过这一次,你是否少算了一个人,看轻了一个人。”

    忽然!

    一个沉稳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一个让纳兰无双很意外的人,在这一刻,出现了。

    这个人,他叫古松茂。

    一个原本该待在京郊某部的罪人。这一刻,他大摇大摆,一步一步,走上山。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印象中,这个微笑,跟当年他血洗京冇城同出一辙,灿烂的脸上,隐隐煞气冲天。

    只是那一次,他浑身不沾半滴血,却使京冇城豪门,为之颤抖。

    这一次,他来了,灿烂的微笑没变,但一身灰色的西装,染满了血迹。

    这血,不是从他身体冇内流出的,而是敌人之血。

    他身旁,两个气焰威猛如金刚的男人,一左一右;一个无良中年人,一个杀猪屠夫,踩着山石,伴随左右。

    冷中逸赤手空拳,冠天叔右手提着一杀猪刀,都是无夫无双。

    还有十一个无法无天的大叔大娘,跋扈得不行,威风凛凛,浑身染血,神采奕奕。

    这十三个人,这一帮草莽,这一帮亡命徒,从被古茂松聚集在一起,就不离不弃,都是敢于跟古松茂赌命的狠人,都是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的人。

    这一帮匪徒的到来,撕破了刚才的宁静,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及发,就连熊仁国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太了解这十几个人的可怕。

    **年,正是这一帮人,使整座京冇城,血雨腥风。

    他有一种错觉,似乎,历史,在这一刻,必将重演。

    心平气和,永远也不会自乱阵脚的纳兰无双,终于有些动容:“古茂松?”

    古茂松完全没冇理睬他,目光很精准的找到了风华绝代,一袭白衣,令他刮目相看的女孩,微微一笑,道:“丫头,现在我该叫你舒心呢,还是齐心呢?当真是女大十八变,不仅模样变得陌生,连心也陌生了啊!老冇子一辈子干了不少缺德事破事烂事,就是没干过养虎为患。呵,还真他冇妈滴感觉不错啊!”

    终于登上舞台的女孩生硬沉默。

    “古茂松,你可还认得老娘!”那是一个脸上有着两条深深刀疤的女人,充满着仇恨与怨毒。

    “一个齐家的余孽,我没兴趣去认识。”古茂松一脸不屑,都懒得看一眼那女人,刁着根染上血的烟,笑嘻嘻转过头,望着还未从震惊中回神的纳兰无双,抽了口烟,语气淡淡地道:“纳兰无双,二十多年了,你还是如此的下作,如此的厚颜无冇耻啊!这一次,我希望你千万别和上次一样,成为一条丧家之犬。”

    就在这时,山顶之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波动。

    这强烈的波动,诡异,如同那笼罩在山顶之上的乌云一样,给人一种窒息,一种压迫。

    特别是纳兰无双花大力气请来的九位内家拳高手,瞬间就心灵十守,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一个汹涌的漩涡之中,那强大而诡异的波动,就好似带着无穷的吸力,让他们强大的机气和真劲,瞬间紊乱了!

    能让他们动容,让他们气机紊乱,真劲动荡的力量,只有先天,唯有天高手。

    难道在山顶之上,隐藏着如此一个高手?

    而山顶之上,那一片疯狂翻涌的乌云,何等诡异,仿佛是人力所为?

    ……

第二百六十章 兵戎相见

    啪喇!

    一道闪电如矛,直刺云霄。

    风雨正逐步迫近。

    雷鸣由东而来,风雨正逐步迫近。

    滂沱大雨,说来就来,铺天盖地,呼啸而下。

    风雨之中的玉泉山顶,古乐“呼啦”一下,“噔”一声,双脚使劲一跺,地面发出仿佛闷雷在云霄滚动。

    随后如狼奔豹跳,蛇行鹤舞,猛地一扑,犹如猛虎扑食,在山顶之上,不断闪动,一连串的动作,真是火石光电闪般的完成,好似鹰飞兔走,活动到了全身每一处地方。

    长生真气游走全身,身法,步子,拳势,连连变换了数十种姿势,或踏、或伏、或坐、或劈,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

    哗啦!一下,古乐张大口,要吞月饮星!一声长鸣,从喉咙深发发出。

    犹如龙鸣虎啸,空气都隐隐震动,四处散开。

    刹那之间,天地立生变化。

    一片阴云,刹时间,笼罩住了玉泉山。

    乌云以人瞠目结舌的速度遮挡住了阳光,天空,一瞬间,悄悄的暗了下来!

    古乐猛地一下,全身前弓,仿佛一只大虾,整个身子,蓦然弹射而起,拔地十数米高,潜伏在全身各大肌肉,五脏六腑,头手腿脚的长生真劲此时经过剧烈运动开始蠢蠢欲动,仿佛随时要宣泄出来!只是经脉闭塞,不得通畅,各处的真劲都抱成团,拥挤在发源地,横冲直撞,哗啦沸腾起来。

    古乐从高处扑下,双足沾地,稳稳站住,深深大吸一口气,又缓缓从肺部味出来,猛烈横行全身经脉中的内劲,犹如百纳海川,重新纳入丹田之中。

    古乐一声长吟,犹如龙啸,归于丹田中的长生真气再次沸腾起来,只感觉到全身涨痛,骨骼,肌肉,心里又酸,又麻,又氧,又痛,小腹丹田猛的一股邪火冲了上来,烧得全身通红,耳朵里面一片嘈杂,似乎立身于闹市区,千万种声音刹那间一起涌来,脑门似乎被搅乱成糨糊,一窝蜂,乱嗡嗡,闹哄哄。

    一瞬之间,古乐分不出清东南西北,整个人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欲坠。

    汗水雨水瞬间浸湿全身,身体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正是长生心法中所谓的“冲突”,真劲修炼到一定火候,就可运转大小周天,借助真劲力量,强行贯通身体数百道经脉,冲突玄关,跨入更深一次境界。只是这火候,要掌握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才可勉强一试,火候未拿捏好,强行冲关,十有**就是一个不甚,走火入魔,全身瘫痪的下场,更有那倒霉的,一命呜呼而去。

    古乐修炼《长生九变》千于载,仙界九百年,对《长生九变》了然于胸中,苦于末法时代,想从三变洗髓境,进军到四变易骨境,起码要十多年的功夫打磨全身经脉穴位,以古乐如今经脉和真劲,远远没有到冲关程度,只是他现在不是借助真劲冲关,而是施展了一门《药王门》中一种玄而又玄的古术。

    由外而内,借助自然的浩瀚天地之力,强行冲关!

    这显然比内家大师冲突先天玄关还要凶险百倍,千倍,万倍。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古术一经施展,便无停下的可能,唯有心坚如铁,斩破一切。

    古乐全身数亿毛孔,此时肉眼难见地一张一缩,吞吐着天地中稀少的灵华,纳入体内,落入经脉,坠入丹田,真劲蓦然爆涨,传达体身四肢百骨。

    啪啪啪!

    啪啪啪!

    上百块骨头,犹如铁锅内炒豆子,在肌肉内啪啪作响,一股巨大的疼痛遍布全身。

    而古乐脑袋中,幻象丛生,苦辣酸甜,种种神迷,仿佛在这一瞬间,他经历了人世百态,各种情绪,一起涌来,更伴随有周身的巨痛,麻痒!

    在这过程中,只要一颗心稍微迷糊,立刻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宛如深渊上走钢丝,稍微一个恍惚,便是地狱般可怕的下场。

    古乐仙界九百年苦修,两世轮回,坚定不磨,把尘世间的爱欲情迷,道理条律都当做伐戮命性,浪费精神的渣滓。任凭这古术强大的反噬之力,他人也如磐石般不动不摇。

    而生死磨砺,身体上的痛苦更是不闻不问!

    全神贯注仰望天际,眼神若能透出云雾,对外界洞悉无遗,仿佛自己的精神穿越过了无穷宇宙虚空,无限的接近了那遁去的道!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那滚滚翻动的乌云,肆虐的风,倾盘而下的雨,倏地静止,有如忽然凝固了——

    山腰。

    众人纷纷仰首观望。

    这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天地之变,看得人心生寒意。

    但两方人面,却已经到了剑拔弩张。

    古茂松神采奕奕,这个沉默了二十年之久的男人,似乎天生,就应该血雨腥风。

    他身边,十三个气焰威猛如金刚的中年人,云淡风轻,杀人与被杀,对他们而言,已经是种习惯,但有一点不可轻视掉,他们都是武夫无双的人物。

    纳兰上将身后,舒心,熊顾明,白凤凰,白知青,个个生硬沉默。

    古天雄神情淡然,已经坐下,一口一口啄茶。

    似乎这世界,再没有一件事,一个人,能让他动容。

    这点风浪,在他数十年的人生里,不过是一朵浪花罢了!

    一个纳兰无双,一个白家,一个熊家,几个齐家的余孽,他还没放在眼里。

    纳兰无双踏上一步,抬头望山顶,洒然一笑,道:“每逢大变局,必是大变天,二十前年如此,今天,也是如此啊!”

    古茂松淡淡一笑,道:“二十年前你如丧家之犬,今天,也不例外!”

    这话听似简单,却有股凌厉气势。

    纳兰无双轻轻道:“古茂松,我承认我是小瞧了你,也不得不承认,论心机,论手段,论毒辣,你确实无人能出其左右。如果你不是做了二十年普通人,如果再给你数年的时间经营古家这颗大树,你或许比你老子,更厉害十倍百倍不止,而我纳兰无双,恐怕就真不是你对手了。”

    “如此说来,是我自己不成气候了?”古茂松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纳兰无双有点意外。

    一旁的人也个个惊讶地看了这个中年男子一眼。

    纳兰无双犹豫了一下,道:“你是做事太绝。”

    “那我今天就做得更绝一些。”古茂松驻足而立,盯着纳兰无双,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今天上玉泉山的人,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一口棺材,足足一百二十口,刚好一人一口。”

    这一刻,古茂松豪气纵横,气吞如虎。

    那个血染京城的古家男人,又回来了。

    熊顾明脸上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

    似乎已经不用多于的废话,而纳兰无双也是这么做的,笑了一笑,看了古太祖一眼,道:“老首长,饶无双理了!”

    “狂妄!”古茂松冷笑。

    纳兰无双这一次没理会,而是对着古天雄恭恭敬敬一鞠躬。

    自始自终,占尽优势,意气风发的纳兰无双,对古太祖都抱着万分的尊敬,没有一点过火,不仅因为他是古天雄,而是因为他纳兰无双是古太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军,半个心腹的角色。那一年惊涛骇浪,四九城各大世家兵戎相见,纳兰无双就倒戈,脱离古家,成为邓家门下的一条走狗。二十年前,一切尘埃落定,古家一时无二,古天雄倘若不是念着几分旧情,以当时古家权势滔天,古茂松早就将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做掉。

    所以当纳兰无双再次踏上玉泉山,痛下狠手,但对古天雄,却没有只字片言的嘲讽,出奇的尊敬。

    但在古茂松眼里,纳兰无双确实一小人,所做所为,太过无耻,眼睛里冒出一缕寒光:“纳兰无双,你也不觉自己太卑鄙了点?”

    纳兰无双站直身子,生硬沉默,只是微微一点头,他身后,一个原本貌不惊人老者,忽然往前迈了一步,就这么一步,他原本就好像一条影子一般无声无息地样子,就陡然发生了变化,他的全身忽然散发出了无匹地森然寒气,那赫然是不知道聚集了多少血腥和杀气。

    古茂松敏锐地感受到,站在眼前的老者,忽然就有一种凌厉噬人的气势。

    纳兰无双面无表情地退后了几步,轻轻“提醒”道:“一等一的内家拳术好手,少数的几个先天武者,我让他下场跟你玩玩!”

    古茂松双拳一握,面带浓烈杀机。

    纳兰无双转过身去,对着这老者客气地道:“当年我救了你儿子一命,给了他大好前程,你今天只要给我杀一人,你全家欠我的人情,一笔勾消。”

    老者轻轻叹息一声,道:“一命还一命,如您所愿。”

    这声音寒冷的犹如冰一样,落入古茂松耳朵里,有一股铮铮杀气。

    几乎同时,古茂松戾气大增,他身后,一道身影身形暴起,如同鹰隼起伏,几下就站在古茂松身前…………

二百六十一章 蛊术再现

    这犹如雄鹰一般的男子,是冠天叔。

    麻布麻衣,踩着一双运动鞋,一柄杀猪刀,屠夫无双,却也是古茂松的左膀右臂。

    他一跳出来,脸色已经远不如从前那般镇静和纵容,他手里那把杀猪刀,紧紧的握住,面对云淡风轻,却十足杀气毕露的老者,冠天叔深深吸了口气。

    因为对方是先天武师。

    先天……

    内家拳术当世真正的绝顶高手。

    同样身为内家拳术的冠天叔,当然知道先天拳师的厉害,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还只是一名后天武师。

    站出来,等于死亡!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只因为,义气两个字。

    那位纳兰无双花大价钱请来的神秘高手,看着冠天叔,眼神里忽然冒出了一丝玩味的意味,那是**裸的轻蔑。

    “老板!”冠天叔忽然转过身,朝着古茂松一笑,笑得极为灿烂,声音也没往日大大咧咧,而是满是柔和:“我跟着你有多久了?”

    “三十一年!”古茂松在冠天叔眼里看到了一丝东西,轻轻回答。

    “是啊,三十一年……”冠天叔呢喃着,一笑,`佛自言自语般道:“三十一年前,我们部队里认识,你,我,冷中逸,是一个班的,而在我心中,老板,你一如当年一样,是我的好战友。好兄弟,为了你,我可以血雨腥风,杀人如麻!因为你。我才心甘情愿地给古家卖命,因为你,一次一次的杀人后,我还能哈哈大笑出来。”

    “老冠!”

    “老板,别以为我冠屠夫是娘们?其实你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冠天叔一笑,语气平静地道:“在部队里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冠天叔一辈子没啥大志气。只求一样,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刀杀人。能快意恩仇一辈子,而这些,你都给了我。――三十一年来,你没让我弯一下腰,屈一下头;而这三十年来。我过得痛快,活得潇洒,但是有句话怎么说?出来混的,总有一天会还。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等这一天,等那个让我还命的人出现。今天等到了!要是我今不幸被人一刀给宰了,往后清明节那一天。你带着冷中逸几个,能一起到我坟前敬杯酒,就够了!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嗯,冷中逸,你不会不给老冠这个面子吧?”

    冷中逸沉默不语。

    房菲芳红了眼睛。

    古茂松洒然一笑,道:“老冠,老子当然诅咒发过誓――没有人,能在我眼前要我兄弟的性命。”

    冠天叔淡淡一笑,没回应。这个可为兄弟两肋插刀,慷慨赴死的杀猪汉,没啥大志,只图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男人,脸上挂着笑意,一转身,面对那来历神秘的拳师,印象中,这个无良大叔一辈子都没真情流露,一辈子都一副对所有事情,都抱着无所谓态度的大叔,有过两次真情流露。

    第一次古茂松记得深刻,是在阿富汗。当时四面楚哥,面对十面埋伏,冠天叔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

    那一次,他身上挨了十多枪,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这一次,面对一先天拳师,他还能和上一次,奇迹似的活下来么?

    冠天叔目光平静而深冷,看着老者淡淡地道:“出手吧!能与你这样的高手一战,老子死而无憾。”

    那位极为纵容的老者淡然一笑,笑容如冬天温煦的阳光,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尊重,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深吸一口气,道:“好!”

    一字落下,原本平淡无奇的老者,那苍老的身躯,蓦然之间,升起一股气势,稳稳压向冠天叔。

    古茂松、纳兰无双,各自退后十几步。

    谁生谁死,谁胜谁败?

    下一刻便见分晓。

    山腰处顿时风起云涌。

    冠天叔丝毫不惧对方稳稳压来的气势,怒喝一声!迅速提气,内劲始于闾尾、发于项梗,源泉于腰,行步若淌泥。

    他率先出手。

    魁梧的身子一动,犹如千斤之势,手中杀猪刀一扬,就是一劈!而面对冠天叔这凌厉一刀,那老者不闪不避,猛然一晃,动了一下肩膀――啪,他一指弹出,硬生生扯裂空气,一道气机,从他指尖标射而去,叮!一声,点在了冠天叔先天高手,内劲放发,收发于心。

    冠天叔刀一颤,只觉虎口都被这一指之力,给震出血来。但他脸色不变,身法猛退,一击不成,千遁千里。

    一招对决,立分高下。

    先天武师不愧是先天武者,一招逼退冠天叔,得势不饶人,欺身而致,不给对方机会,一记顺势而为的搓腿,抬腿不高,但他这一记搓腿却恰好让冠天叔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击败北的冠天叔在猛退的同时,门户已经大开。

    “一后天武师,一身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放肆。”老者大笑道,张狂豪放。

    中国武术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级定乾坤”,而这老者,使的正是陈式太极,一拳一脚,柔是柔到了极点,但太极“旋”字一决,他摧动起来,凌厉无比,趁胜追击,老者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用迅雷不及掩耳地崩开裹迸之法冲入对方之门,一声大喝。贴身暴发。

    击出一掌,柔到了及点。

    却有一种摧枯拉朽之势,以他为中心,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气劲的磅R散放,如同群魔乱舞。

    砰!

    击中冠天叔胸口的一掌如同炸弹一样,不可谓不惊世骇俗。

    先天武师。内劲已到了伤人无形,那是何等的威力?

    内劲一动,真有爆破之力。

    一个照面,冠天叔挨了一掌。被打得身形狂退,嘴角渗出血丝。

    全场顿时之间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差距!

    这几乎是一个无法跃过的鸿沟一般地差距。

    纳兰无双神情越来越镇定了,就在这场差距巨大的较量快要分出胜负时,蓦然!精明如狐狸里的纳兰无双感觉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不过随即,纳兰无双释然地一笑,心想自己多疑了。今天这布局,他略划了整整半年之久,各个方面都考虑了进去,可谓绝无漏洞。但偏偏,他心里感觉到异常怪异,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当他眼神不经易间瞥向古茂松时,他终于明白了。

    古茂松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了。

    看着自己出生如死的兄弟被人逼入绝境,生死一线,近乎下一秒,就要横死当场。他竟一言不发,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看着冠天叔一步步,被那先天武师打伤打死。他脸上表情,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波澜不惊。

    难道冠天叔,被古茂松当弃子一样,给抛弃了?

    这样的事情,他纳兰无双或许能做到,但是古家,绝不会这样做。

    “给我杀了他!”纳兰无双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他突然想起,古茂松的一句话:……没有人,能在我眼前要我兄弟的性命。“好!我送他上路!”那老者闲庭信步,任由冠天叔狂风暴雨一般展开攻势,他仅仅是偶尔爆发一次,但每一次都会让冠天叔嘴角的血丝更加浓郁猩红,突然听闻纳兰无双喊下狠话,他灰白眉毛挑了一下,眼神瞬间多了一股杀气。

    不给冠天叔一点点喘气的机会,贴身而靠,突然狠手,一掌击出,如脱缰野马――目标,冠天叔脑袋。

    面对那致命的一掌,冠天叔显然躲避不及,唯一明白,自己恐怕就得死在这一掌之下。而掌风扑来,冠天叔一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心想这一下,自己完蛋了。

    千钧一发。

    古茂松往前踏出一步。

    猛下狠手的老者不知不觉掌势一顿,眼神犀利,突然,一股强烈到了极点的危机出现在心头!

    扑哧。

    一道白光似灵蛇穿空,由远而近,朝着老者脑袋缠来。

    “嗯!”

    老者大惊:“这是什么?”

    本能的感觉到寒气迫得自己皮肤冷生生的疼,赶忙弃下冠天叔,身体一个凌空,倒翻出去!

    他快,那道灵蛇一样的白光更快,化着一道光芒,缠在老者身上,等他落地的时候,他胸口处,陡然爆出一团血雾!轰地一声,外放的内劲渐渐散去,老者全身染血,倒在地上,脸上一片惊骇,最后吐出两个字:“蛊……术……”

    全然骇然,陷入死寂。

    一个先天武师,竟然莫明其妙地栽在一道轻盈的白芒之下,不可谓不令人震惊。纳兰无双的预感成真了,接着又是一股不好的预感,因为他好象――少算了一个人?所以他目光飞快的看向古太祖,从他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丝笑意。

    没错,是笑意。

    从容不迫的笑意。

    纳兰无双立马的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国士无双的人。

    一个枯黄老人,或者说那位本来就是与他同名,也叫无双的老人,只是这老人太诡异太隐秘,身世来历都是空白,除了古太祖之外,包括古茂松在内的古家嫡系成员,都还不知道这位国士无双的姓氏,纳兰无双若非当年偶尔听邓公不经意间随口提起,而最记忆深刻的,当属邓公对此人的一句评语:

    “似张子房,却有卧龙之骨;有经天地伟之才,却与世无争无欲无求。怕为名的累,不图后世留流芳千古,或者遗臭万年。半生卧于玉泉山,喝清酒,煮茶,下的是围棋,读的是古人之书,做的却是忠臣之事;一辈子没大风大浪,总居于幕后,往往一言而定国之命运。――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时之外,那才配称得上文治武功。

    ――国士,国士无双,一骑绝尖。”

第二百六十二章 有进无退

    纳兰无双失神的一刹那——古家大门,缓缓大开,走出一群在古家当之无愧的神秘入物。

    这一批入,才是古家真正的底蕴,古太祖用数十年培养的心腹。

    古夭雄平静的表情,更加的波澜不惊。

    他身旁,古茂松气焰威如虎,一脸神采奕奕,看着一位面sè枯黄,相貌普通,年纪若在八十开外的古稀老入一动不动。

    这位麻衣麻裤,踩着一双布鞋,笑容灿烂,毫不带半点威势枯黄老入,却自有一股超然的气质,手握一佛珠,国士无双。——这位大半辈子煮清茶,喝清茶的老入,终露出神秘面目,从此以后,不在素袖藏金,幕后运筹帷幄——他身边,杨玄策神采飞扬。他左首,一位中年大叔,手指一招,那道如灵蛇的白光,如有灵xìng一般,——卟哧,穿空,轻盈飞回,落在他手中一盒子上,一张普通不能再普通脸庞,泛起一股子的豪情。

    这位卧于深山,啃了十年青菜白米饭的,没啥大志,贪生怕死到了极点,为了几万块,就敢下山为入卖命的大叔——此刻,却有一股壮志,视死如归的志壮——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不在是那个胆小如鼠的皮鼓,而是一位正真蛊术高手。

    大年三十那顿饭,他不仅吃出了泪,也吃出了胆量,他皮鼓本就是孙子,一个小入物,千不了惊夭动地大事,但却懂得知恩图报,拿入钱财,就得为入卖命。

    卖的,不就是一条贱命么?

    何况有入以诚待我,他又何惜这一百四十多斤,入这一辈子,总得千出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出来。

    ——理所当然。

    这一刻的皮鼓,摆出气吞万里如虎的架势;而这一刻,最最引入瞩目,当属气质超然的枯黄老入,几乎所有的视线,都投注在那位枯黄老入身上。

    而他身后,浩浩荡荡数十入,便是古家数十年的底蕴。

    也几乎在这一批入涌出时,现场再次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这其中,包括熊仁国、白知青、那位一鸣惊入的绝世花旦,都显得有些紧张,有些忐忑,有些不安,都在猜测出这位枯黄老入的身份?

    脑袋灵光一点的入们均知,这群入,不,应该是那位枯黄老入,或许就是古家最后的底牌。

    唯有荀平国几位古家心腹个个心惊,那位在古家圈子私底下传狂了的“军师”、那位连古太祖都不得不尊敬的老入,原来竞是如此的枯黄与平凡。

    纳兰无双站在原地,抬头望着迎面走来的枯黄老入,有些怔怔出神。

    那白衣飘飘的老入,纵容淡定,步子稳而慢,似乎故意放缓脚步,直走到这些“乱卧贼子”身边,这位有着卧龙之风的老者淡然一笑,清淡的眼神,一一扫过诸入——最后,他目光投注在纳兰无双身上,轻轻一叹,低声自语道:“这个景象,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只是这一次,血,是否又要染红京城呢?”

    石破夭惊。

    那平淡的语气,淡然的神sè,却予入一种血雨腥风。

    熊仁国脸部肌肉微微颤抖。

    而耳朵灵敏的入,听到这淡淡几句话,均是感觉到一阵不舒服。

    “呵!这次的风雨,似乎比二十年前,来得还猛些,都打上了下泉山。不过跳来跳去,也只是那几只蚂蚱罢了!”这枯黄老入一笑,重新迈动步子,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对面古夭雄走去,说了一句令在场所有入都再次震惊的话:“古兄,这几只蚂蚱,是你处理,还是交给我?”

    古夭雄忍不住抬头看了儿子一眼,豪气千去地笑道:“我看,还是交给年轻入。”

    “古茂松吗?”纳兰无双冷笑,随即勃然大怒,服沉着脸,继续冷笑,然后小心提醒道:“老首长,您以为今夭,还是二十多年前古家权倾夭下时吗?今夭的古家,我只能用一句话形容——众叛亲离。所以,没有不倒的理由?而我纳兰无双,不达目的,誓死不下玉泉山。”

    古夭雄眉头一扬,他身边的枯黄老入忽然眼里多了一股锋芒,轻轻道:“纳兰无双,是个好名字o阿,只可惜,从今夭起,便再也没有纳兰无双了!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听邓公谈及你时,认为你是个入才,有枭雄的野心,却没有枭雄的气焰,注定成不了气候………这也是为什么,我二十多年来放任你不管的原因,所以明知道你贼心不死,也冷眼旁观着。”

    纳兰无双笑而不语。

    枯黄老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淡淡道:“在我和古兄看来,你永远做不了杨坚,也成不了赵匡胤,充其量,也是一鳌拜的命,是有手段,谋略也不错,但却格局太小,成小事有足,败大事有余,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看在邓公面子上,放你一马——因为狗,永远都是狗,就是成了狼,也不过是狗的祖宗。”

    纳兰无双冷冷盯着他,这最后几句带有极度羞辱xìng的话,使他面带浓烈杀机。

    枯黄老入表情淡然,语气更是轻淡,轻轻道:“这一点,你不承认没关系,因为已经有入承认了。”

    “谁?”纳兰无双道。

    “邓公。”枯黄老入望纳兰无双,缓缓道:“他九七最后一次上玉泉山,跟古兄,跟我说:‘古土匪,无双,我死以的,东北纳兰,在你们眼里,也不过是一可除不可除的入物;不过我希望,这入你们还是留着。当然,我之所以保下他,是因为纳兰,是少数几个除我们之外,难得的几个入才……………虽然他格局小了点,但也不要紧,野心够大,呵呵,说句难听的,我还怕他野心小了,不然都不值得我出手。只可惜,这入在小处,到是把好刀,大了,就有点小家子气了,而且他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入,这样的入,那一个身上没有奴颜婢膝气,说难听点,就是一狗德xìng,喜记仇,不记恩,连最起码的忠诚都不懂………我想,他这头白眼狼,多半不会从那场失败中吸取教训,他一定会来报仇,但注定不会力挽狂澜千掉你们古家,最多是折腾点风雨,历史重演。但这个入,我必须得保住他,就想看看,一条发疯的狗,到底能从你古家撕下几块肉来。当然,古土匪你真要是赶尽杀不给自己和子孙留后患,这样的入死了就死了,我也不会惋惜。——不过我希望,你留着他,而你古家欠我的入情,就当还了。——当然,我虽然知道他斗不过你们,但我就是不甘心o阿,一辈子没能胜过你古土匪一次,最多,也就是平起平坐……呵呵,所以不在死前,留点后手,老子都闭不上眼o阿!哈哈,希望纳兰无比也别太让我失望,也别让我等太久。对了,要是纳兰无双真要把你古家给弄残了,那证明这条狗我还是没养错。”

    听了这番话,纳兰无双脑袋里冷不丁浮现那位令他又畏又怕的老入,脸上表情同时yīn阳不定,枯黄老入这一番,可不单单是原封不动的将邓公对他的评价话说了一遍,而且,令他有种局势失去掌握的感觉。

    眼前的枯黄老入,显然想瓦解他斗字,并且,已经做到了。

    但是……事情已经做了出来。

    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此刻是绝对没有退缩地余地了,虽然眼前的枯黄老入让他心寒,甚至有些恐惧,可不管如何,自己身后已经没有退路。

    ——哼,他纳兰无双自负一生,敢会在这关键时刻犹豫不决。

    既已经入棋,就得倾尽全力,若为枯黄老入这番话,而失去了斗志,那就真的就是满盘皆输了。

    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要么成王,要么……败冠。

    想到这里,纳兰无双那股被枯黄老入夺去的势气,再次暴涨,放声大笑,豪气纵横:“我纳兰无双一放牛娃,年轻时家境困苦赤贫,小心翼翼混到今时今rì地步,直至中年,渐渐步入高层。这数十年来,哪一夭,哪一rì,不是与商场巨甲周旋,与官场中入虚与委蛇,与豪门jiān雄斗智斗力,不是在与三教九流打交道?——有入说我做入做事滴水不漏,有入说我八面玲珑,更有说我,深谋略,懂权术,但我纳兰无双,从不认为我自己真有什么力挽狂澜的本事;我只做入事,听的是夭命……所以,不管是做狗也好,是做狼也罢,至少我纳兰无双仍响当当男儿……而今rì之局,有进无退,你死我活。”

    一瞬间,纳兰无双信心暴棚。

    望着身边熊仁国父子、白知青父女,还有身后数十名一等一的好手,心中豪气万丈。

    玉泉山还在他控制之中!

    京城内,一半的古家嫡系,均是站在他这边。

    他手中还有数名先夭拳师,还有京城内那么多的豪门世家的支持!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老首长,你别高兴太高!我纳兰无双隐忍这么多年,或许在某些地方我不如你,但今夭,今夭……”纳兰无双唰地一下,伸手,指着古夭雄,目光犹如剑锋,盯着这位国内最具权势的男入,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这玉泉山上,便再没古家………能把邓公当年都不能完成的事情做了,死了就死了,我又何惧?”

    没去看这一刻古夭雄脸sè,也不在乎此刻古茂松那浓浓杀机,纳兰无双一回头,望着身边诸入,大吼一声道:“熊兄,以及各位,今夭局面,进则生,退则死,是成王,还是败冠,就看这一刻。”

    亮剑的时刻——到了!

十年雪落

    当听到十年雪落默默的走了,很吃惊,或许我不是第一个知道他走的人,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但他的走,很突然,也让我十分的痛惜。

    一年更新一百六十万字,化羽拍着良心说,他是一个好作者,一个付责任的作者,一个直得读者信任的作者。

    一百六十万字,这是他给读者最好的答卷。

    他走了,我很遗憾,同为起点写手茫茫网海中也不曾相识,但是他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同行,他的敬业让我感到惭愧,他的努力也让我感到无地自容,可就这样一好人,他却走了!

    《武布天下》注定不朽。

    哥们,一路走好。

    雪落的离去,触动很大,同为写手,也知写手的压力,熬夜,通宵,苦撑、然后习惯xìng的过夜猫子般的生活,接着饮食自然没有了规律,身体自然的出现各种毛病,我的胃就这样被拖出毛病的,身体在写神医太子爷时也比从前差了好多,经过几个月的断更,虽然身体好了,但人也懒了,但雪落的离去,终于让我鼓起勇气再次登上起点作者号,重新来面对大家,面对喜欢神医太子爷的读者们。 ..

    我希望,凡是还在等着化羽更新的读者们,都去看看《武布天下》,去看看那默默离去的十年雪落,订阅一下,支持一下,化羽十分的感激,谢谢大家。

    至于神医太子爷,近期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恢复更新大概也在这个月内,而一旦恢复,直到完本。

    让您们失望了,也谢谢您们的支持,现在,随我一起去看看《武布天下》。

    恢复更新的时间,就定在本月的二十六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不叫天下人负古家(上)大结局

    第二百六十三不叫天下人负古家(上)大结局

    亮剑……

    纳兰无双一声大吼。

    “听我号令!”

    他身后,八位先天拳师,以及他带来的数十名jīng锐武师,在古家大叛逆荀平国率领下,与古茂松等人对势。

    “熊兄。”纳兰无双看了一眼这个支持自己权力最高屋人物,大声道:“今rì你一心助我,我不会忘记,我给你做个承诺,今rì如果事成,他rì,有我纳兰一族在,你熊家,必是京城最顶尖世家。”

    “好!”熊仁国点点头,豪迈道:“今rì我熊家,与你共进共退。”

    纳兰无双大声笑道:“多谢熊兄!”

    说完,他目光一移,看着白知青父女二人道:“白知青,今rì过后,这千古京城中,必有你白家一席之地。而且,我也给你一个承诺,如胜,他rì,我助你执掌乾坤。”

    “多谢纳兰兄。”白知青一脸严肃点头,随着他一声应下,他身后,十多位西装革履的汉子统一地来到了纳兰无双的阵营里。

    “今rì助我的各位,我纳兰无双也给你们一个承诺,他rì,我让你们权倾一方。”

    纳兰无双大声道。

    这一刻,他气吞万里猛如虎,大声道:“任何一个世家的不敌,无不是因为不败;任何一个的强势的人,无不是因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今rì,是翻手为**,还是覆灭于玉泉山,就在这一刻。”

    “杀!”纳兰无双毫不犹豫地做了一个单掌下切地动作。

    随即,刀剑如林。高高举起。

    没有激烈枪战,只有最原始的刀剑**搏杀。

    玉泉山,这片养老山林,今rì,势必血流成河。

    山雨yù来风满楼。

    古茂松则一脸镇静。

    这是背水一战。

    纳兰无双破釜沉舟,以无退路。

    天地一片肃杀。

    下一刻。数十名黑衣拳师,每一个都拥有不俗战力,铺天盖地,冲杀而至。

    古天雄心神却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宁和平洽,眼前惊心动魂的撕杀,他没有丝毫动容,他抬头望着玉泉山头,那里堆积着又黑又厚地乌云,挟着闪动的雷电。铺天盖地,看得人心生寒意。

    “每逢大杀局前,似乎老天爷都爱来搅局。”

    古天雄双手负后,目光如电,嘴角带着淡淡微笑,欣然看着身边傲立的枯黄老友。

    意态自若的枯黄老人没有说话,望了望绞杀一起两帮人,他忽然低声道:“山顶那种变化。可不是老天爷来搅局……”

    古天雄洒然一笑,没有说话。

    纳兰无双一样望着山顶那铺天盖地滚滚翻动的乌云。想必那里,一样有场激烈撕杀,只是,那倾巢出动的国安几处,能否在山顶处,成功将古乐斩杀。

    纳兰无双不敢肯定。只觉心绪不宁。此次上玉泉山,他未雨绸缪,布局周全,可说毫无漏洞,第一步棋。便成功拿下古茂松,将其困于京城郊外;第二步,直捣黄龙,一举杀入古家老巢,而第三步棋,自然是围剿古家嫡系孙子古乐。

    不过自从古茂松奇迹般杀上玉泉山,纳兰无双布局瞬间被打乱,而此刻,玉泉山顶的天地变化,也给纳兰无双一种失控的感觉。

    其实从踏上玉泉山开始,纳兰无双心里都忐忑不安。

    “无论如何,也无论生死,一定得知道国安几处有没有成功斩杀掉古乐。”纳兰无双目光凝聚在玉泉山顶,招来一个人,底声吩咐几句,那人飞快直奔山顶。

    忍不住,纳兰无双轻轻偏头,把目光投注在身后不远处一辆黑sè轿车上。

    仿佛那车里,有什么能让他扭转乾坤的力量。

    因为,那是他最后的底牌。

    “有这位人物在场,我又有何惧?”纳兰无双舔了舔嘴唇,心中略微安定,掌握全局。

    在他指挥八位先天拳师,数十多黑衣武者,一次一次向着古家阵营冲杀,团团将古茂松等人围困,倾刻之间,占取了有利的位置。

    玉泉山腰一片撕杀,血肉飞溅,场面纷乱。

    玉泉山顶那一片乌云聚集之地,古乐一对锐目,突然睁开,凝聚在翻滚墨云之上,审视着墨云间闪动的一条一条闪电,似乎没有任何一丝细节能逃过他法眼。而他思绪的运转,在这一刻,比常人快上千百倍,以致为正常人来说快如火石一瞬的闪电,在他的瞳孔内便像是缓慢不堪的动作。

    在他的视野里,时间仿佛变慢变缓,他将周围的一切,洞察无疑。

    也几乎在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那滚滚翻动的墨云,那雷鸣闪电,那天地奇变,那骤然而至的大雨,倾刻之间,停止了一切变化。

    这显然不是大自然自身的变化。

    这是一种仙道奇术,逆转yīn阳之变化,也是一门损寿的奇术。

    不是来自《药王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门心**法,能令天地变sè。

    这是一门来自仙庭的奇术,能聚集方圆千里灵气,而灵气的骤然变化,方才惹来这一场天地变局。

    而一道一道肉眼不可察、浓密的天地元气,聚集在古乐周身之处,他,如鲸吞海一样,疯狂将这些浓密到可令任何一个修士抓狂的灵气吸入腹中。

    长真九变心法疯狂运转,一条一条的经脉被打通,真气灌溉全身每一个穴道,他的修为,在这刹那间来了一个实质xìng的飞跃xìng突破。

    由于灵气刺激,真气在丹中不断被打磨、淬炼,凝固、增多……

    终于,当墨云散去,雷鸣而止,大雨而停。古乐一声长啸,只觉丹田之中,拥有无尽力量,而他的真气,也在这一刻有所变化,更凝实。也更强悍,隐隐的,已经可以与当rì的关夫子相抗,甚至,有一种压到对方的势头。

    这是夺天地之造化,攫取宇宙jīng华的玄妙仙道奇术,当今世间,唯有古乐可办到,他那强悍的神识。仙庭中无数秘法,经心准备整整一月。

    所以这一刻,他逆转了乾坤,天地变sè,方有雷鸣闪电。

    但这过程亦是凶险万分,说到底,此时此刻的古乐终究一凡人,哪怕曾经是仙是神。如此逆转天地规律,一样受到莫大的损伤。因为,人身始终有限,而天地无穷,若只聚不散,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魂飞魄散。就算是古乐也不能例外幸免。

    当真气到达一个顶点后,他需要一个渲的对象。

    微微眉头一皱,他双目神光电击,那散去的墨云,又瞬间凝聚一起。

    这又是一个天地剧变。

    山腰处。剧烈的撕杀声传入古乐耳中。

    那里,血染红了代表着至高权力的玉泉山。

    “果然还是来了,一切功夫都没白费!”

    这一刻,古乐杀气外泄。

    前一世,他以医入道,削天下不平事,举屠刀杀不良恶人。

    这一世,他为了古家,何妨再执屠刀,屠杀千百人。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山腰处,泰然自若古天雄忽然低声喃喃到。

    “是该到了!”稳如泰山枯黄老人低低的回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刻,远远跟古天雄对势而立的纳兰无双,忽然有种不安,回头看去,山腰间那条公路上,骤然一辆汽车缓缓开来。

    速度不快,四平八稳,却悄然无声,出现在他的眼前。

    随后,四个男人,四把长剑,黑衣蒙面,逐一从汽车里走了出来。

    没有与众不与的气势,只单单住那里一站,浑身上下有一种古朴,苍茫,飘渺气质,又宛若是四座山峰,稳稳的压在在场每一个人心头,无论是撕杀一起,还是指挥全局……,又或者像熊仁国,纳兰无双,枯黄老人这样运筹帷幄的智者…………仿佛,这四人,能秒尽天下所有人,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

    “他们……”纳兰无双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关于长剑、黑衣、蒙面的描述……

    古天雄洒然一笑,一脸神采。

    枯黄老人则暗暗松了口气。

    到了!

    似乎这才是古家真正的底牌,能扭转乾坤,一举定胜负的关键。

    而下一刻,黑衣,蒙面,手势长剑四个人动了,就从最外围几个黑衣武者开始,长剑闪动之处,一道银芒之后,就是人头滚滚落地。

    四个人,四把剑,纵身切入了纳兰无双率领的阵营里,真犹如是几把尖刀,插进了人心窝,势不可挡,挥剑如水银泻地一样,秒杀一切。无论是何等境界的武师,一触即杀。

    倾之间,纳兰无双花大价钱请来的八位先天拳师中,就有两人丧命剑下。

    毕竟,这是最原始的武力较量,个人强大的武力,足以绞乱全局,何况是四个武力超群、似乎天生就是杀戮机器的神秘人。

    这股力量太可怕了。

    这样四个高手一阵冲锋,哪里是那些暗劲、明劲、后天、先天拳师能敌挡。

    纳兰无双终于知道古家的底气是什么,而他身边的熊仁国一脸震惊,站在最外围,远远眺望着四个杀神一般人物,这个从建国初就南征北战,可谓活化石一般的人,自然见多识广,他的目光全投注在四个黑衣人的身上,特别是他们的衣服,…………最明显的地方,终于被他发现。

    这四个人,他们的胸口处,均绣了一条五抓金龙。

    这个图印,熊仁国赫然见过一次,忍不住失声疾呼道:“龙处………他们是龙处的人。”

    “龙处。”纳兰无双脸然浮现一阵苦笑,也就这一刻,他从那模糊的记忆中,得知了这四个人的来历,除了龙处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出来。偌大的一个华夏国,还有什么力量、什么世家、什么势力,拥有如此近乎无敌的四个高手。

    而龙处的存在,就是确保国家绝对的利益和统治地位,却偏偏不属政权管治,他们超脱于普通人。不接受任何的约束,只有事关国家兴亡大事,龙处方可出现。

    这同样也是约束龙处的力量,因为这群人,太可怕,已经不是单纯能靠权力金钱能收买,因为他们,是世间少数几个还在追求那虚无飘渺仙道的人物。

    胜利已经渺茫,机会一转而逝。推到古家地机会在这四人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溜走,剩下的,将是古家的无情报复,这一点,无论是荀平国这样的背叛者,还是熊仁国这样的一世枭雄,都只觉得,大势一去。唯有败亡或任人宰割,不。应该说,还有两人,神太自若。

    熊仁国清晰感觉到,身边的纳兰无双太镇静了。

    “纳……纳兰老弟。”大概因为内心的激荡,还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原故,熊仁国的嗓音已经显得有些干涩沙哑:“你应该……还有什么后手吧。”

    纳兰无笑而不答。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熊仁国,笑了笑,他表情温和,笑容和煦地道:“熊兄。你觉得我会傻到毫无准备,就跑到玉泉山古家大宅来送死嘛?在京城,在玉泉山,在古家大宅,古家都有绝对统治的力量,哪怕我们策反了古家一些人,可这数十年,挑战古家的少吗?八/九年背叛古的人少吗?古茂松血洗红墙内时,‘湖’公的手段少吗?不,一点都不少,而且一个后手接着一个后手,一个伏笔接着一个伏笔,但是最终的结果呢?不堪一击。古家仅仅出了个古茂松,便令一切土崩瓦解。所以,这次我上玉泉山,率领的人只是一部分量力,主要是挫一挫古家这数十年来累积起来的锐气,却绝对不是扭转乾坤的力量。”

    “是的,我有后手。”纳兰无双大声道:

    “我当然有后手,一张真正能一决胜负的王牌。”纳兰无双铮铮有声的吼了出来。

    而这时候,战局胜负已定。

    纳兰无双毫不犹豫,一抬手,白知青接过指挥,手一招,残存的武师拳师摆脱撕杀,缓缓退回来,古茂松也没犹豫,没赶尽杀绝,一抬手,任又对方离去,四个黑衣人,手执长剑,纹丝不动。

    双方,似乎又回了起初的对势局面,唯有最中间地带,横躺着数十具尸体,血,浸透了天地。

    血腥,弥漫现场。

    初次交锋,古家稳占上风。

    纳兰无双缓步走出人群,站在了最前面,直接忽略掉首次交锋的失败,他目光,锁定在古天雄脸上,而神情,优雅从容,依旧是那个运筹帷幄的纳兰无双,也一点没因初战的失败,而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脸sè仍旧挂着微笑,缓缓开口道:“老首长,这就是您所谓的底牌吗?”

    “无双,兵戎相见已见血,这一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如果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这一次,我赶尽杀绝。”古天雄微微一沉鸣道,语气中没有杀气,却比什么杀气更气势。

    纳兰无双晒然笑了笑,静静的看着古天雄,随后,他脸上有些无奈,也有些期待,片刻之后,他叹一声道:“既是如此,我别无选择,只好如您所愿。”

    说远,纳兰无双轻轻一转身,远远地,他对着那辆始终默默停在一旁的轿车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恭敬到了极点:“老神仙,看来最后,还得请您出手了。”

    “好吧,我也如你所愿。”

    片刻之后,一把苍劲有力的声音耳边响起声音中,苍劲有力中,带着一股毫不加掩饰的傲气。而更古怪的,这声音明明车内响起,但听在人耳朵里,仿佛响彻在耳边,更像是来自四面八方。而声波一响,空气仿佛都在稳稳震动。

    待声波一过,车门缓缓打开,没有人看到有人从里面走下来,但下一刻,所有的人只觉眼前似乎掠过什么东西,似乎是一条影子……

    接着,毫无征兆。一个老者,骤然就站在了纳兰无双身前。

    他一袭青sè道袍,身负长剑,布鞋,道帽,腰间一葫芦。道袍上,印有一个十分明显的yīn阳鱼八卦图,而这个老者,苍老,很苍老,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看着他,和他这一身装扮,云淡风轻的古天雄一愣。一愣,再一愣,仿佛,他在那里见过或者听说过。

    不过,等古天雄看清楚那张苍老得几乎下一刻就会踏进棺材的脸庞,饶是一生从未因人因事变过几次sè的枭雄古天雄,这一刻,他脸sè狂变了。

    “关……关夫子。”古天雄不禁低声惊呼。足以看得出他内心的震撼。

    “关夫子,关瞎子。关神仙,不过都是过眼云眼,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事隔六十年,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我们都老了,却偏偏又站在对立局面,这是不是天意呢?”

    关夫子。

    这一个被京城各大世家名门传得神乎奇神的神仙人物,在关键时刻,露出了他本来面目。站在了古家对立一面。

    “天意嘛?”古天雄内心极其复杂,复杂的眼神,瞥了一眼纳兰无双,这是你的地牌吗?

    好厉害的一张底牌。

    因为,古天雄是少数知道关夫子真正本事的人之一。

    就连那四个武值力强悍到变态的龙处黑衣人,看着骤然现身的关夫子,瞳孔,突然一阵收缩,身子都隐隐颤抖,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老道士,关夫子,是华夏玄门中第一人。

    这一会,古茂松心里也一时冒出无数个念头,仅仅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当这叫关夫子的道士出现的那一瞬间,父亲的身上,有一种颓败的神情。

    他有些不可置信,眼神盯着站在对面的关夫子,仔细地盯着他脸庞,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些端倪出来。

    但一切都是徒劳。

    眼前的关夫子,身负长剑,道士打扮,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出采之处。古茂松正要开口,立于他身前的四位龙处黑衣人其中一个,稳稳的向前踏上一步,用最恭敬的语气道:“见过关前辈。”

    “龙处九龙,个个都步入玄妙境界,难得今rì一次见了四龙。不然,我都懒得出手。”关夫子淡然一笑,云淡风轻仙家模样。

    “关前辈,今rì之事,世俗中事,而我玄门中人,八十一年前均立下誓言,除我龙处之外,凡玄门中人,不可插手国之政事,左右政局走向。今rì,老前辈想违背当rì之约么?”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出声问道。

    关夫子轻轻一笑,不屑道:“誓言,本就是来拿撕毁的东西,约束的不过是没能力打破誓言的小人物而已。今rì,我撕毁立下的誓言,你能耐我何?你们也能耐我何?”

    “如此,我龙处四龙,只好见识一下老前辈手段。”他心中一沉,沉着声回答道。

    “如此,如你所说,我如你所愿。”

    轰!

    一团无形气机,骤然从关夫子身上爆发而出。

    其余三个黑衣人,猛地踏上一步,与前者肩站而立同时,他们身上,也隐隐有股气势升起。

    龙处九龙的存在,就是为了约束玄门中人的存在。

    今rì,哪怕面对关夫子这样玄门第一人,他们,也唯有一战。

    为荣誉而战。

    而两团气机,瞬间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关夫子一挑四位龙处高手,没有一丝紧张,他此刻的神态,处在非常松弛的悠□状态里,比之对面龙处四位犹如拉紧的弦线,截然相反,相去千里。

    蓄势待发,久等不利。

    特别是真正高手间的较量,更是如此。

    四人四条心,瞬间决定出手。

    关夫子眼神一眯,全神贯注在他们身上。

    杀气弥漫山腰。

    而此时,山腰间所有人,上百名高手,权贵,枭雄人物,静静的看着位于最中心的五个人,心神,也被牵动起了,均知,这一战的胜负,将注定彼此的命运。

    是古家毁亡,还是纳兰无双全军覆没,就在这一刻。

    龙处四位高手瞳孔瞬间同时放大。shè出奇光,血液在体内飞速运动,将体能发挥到极致,这是功力运集的现象。

    他们出手了。

    铮铮铮铮……

    宝剑出鞘,闪动寒光,洒下银sè光辉。剑锋所指,直奔喉咙。

    一声低啸有若龙吟,顿时一条神龙腾飞,震惊玄门的第一高人关夫子出手了。他背上长剑,轻轻一颤,仿佛活了一佛,如龙,在吟啸声中,弹鞘而出。而他的眼神。淡淡的盯着杀来的四人,似乎没有一个细节能逃过他的法眼,单手捏剑诀,一划一挥,驱使着腾起的飞剑,犹如挥动着自己的手臂一样他全力展开,一击必杀。

    下一秒钟,剑啸剑击声铮铮而响。犹如破空而来的闪电,又仿佛是铺天盖地剑雨落下。

    在场所的所有人。倾刻之间,什么也看不到,只觉眼前剑雨阵阵,耳朵里满贯剑啸之声,当眼前强光剑影化身一柄,在众人心颤神荡。目瞪口呆之际……

    铮。

    关夫子还剑入鞘。

    四个龙处黑衣执剑而立。

    五个人,似乎并没有动过手。

    可是,下一刻,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他们缓缓到下。一股一股的鲜血,从他们喉咙间不断喷洒,随后,他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一般地寂静之中!

    差距!

    这一样是个差距。

    号称玄门第一人的关夫子,几乎已经站在了玄门修士的巅峰位置,掌握着玄门最神秘莫测的玄法,而这样的差距,不是人数能弥补得了的。

    虽然,龙处这四个人,武值力超群,玄功无匹,但在关夫子眼里,他们的反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不堪一击,一击便土崩瓦解。

    关夫子平静而从容地看着倒下的四个人,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那副云淡风轻,低声喃喃道:“我满足了你们的愿望,不过,这愿望,却要了你们的xìng命。”

    随后,这位神仙一般的人物,抬头瞥了一眼古天雄,缓缓道:“古居士,今rì如果你古家,再没有后继力量,胜败,已经注定了,枭雄,终归有末路rì。”

    一语定胜败。

    古家阵营里沉默。

    这就是传说中玄门中的力量,这就是传说中的玄门第一人。

    这样的力量,放眼天下,谁人能敌,唯有用军队围之剿之。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没有人能回答。

    这样的一个敌人,已非人所能敌了。

    数分钟过去,漫长得犹如数年。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

    这期间,枭雄一世的古天雄数次寻思着扭转局面的机会,但面对关夫子的剑,他没有这个机会。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也没想到,纳兰无双能请到关夫子这样传说人物助力,果然算无失策啊!

    古天雄心灰意冷……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道长,你说过我们终将一战,可是此rì此时此地点吗?”

    声音一落,一个男人,一个喜欢冷眼旁观素袖藏金的年轻男人,他挺身而出他,衣衫染血,手势一把剑,一步一步,缓缓从晨光中走了出来,每一步,都深深印下了一个血印,显然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撕杀,他是踩着鲜血,一步步,走到了这里,径直地走到所有的眼前,站在了神仙人物关夫子面前,脸sè平静,嘴角却有一道微不可察的冷笑,深深的目光,落在了关夫子身上:“道长,这一战,可是此rì此时此地点吗?”

    他大声道,气焰如虎如龙:“道长,你不在山中享受清福,为人出头,来动我古家根基,不过想逼我一战罢了!既然如此,这一战,我也如你所愿。”

    气焰中,那是咄咄逼人气势,也有一股掩盖不住的滔天杀气。

    天地也是一片肃杀。

    全场寂静一片,闻针可落。

    ……

    下一章中午12点,今天,大结局。

第二百六十四不叫天下人负古家(中)大结局

    第二百六十四不叫天下人负古家(中)大结局

    古乐沐浴而晨曦中,长剑,血衣,气势如虹,衣衫无风之动,这是运功到极致的现象,而稳稳地,他机气与关夫子对势而立。

    人群中,倾国倾城乔玉王,望着自己家男人,一脸神彩奕奕。而敌对阵营中,那风华绝代的绝世花旦,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紧紧地,紧紧地咬着自己嘴唇。

    这一刻,谁比谁更心痛?

    她凄凉一笑,宛若一朵深冬里的寒梅,清艳,圣洁,偏偏置身于雪地之中。

    关夫子速度地收拾情绪后,他还是那个关夫子,哂然一笑,云淡风轻地道:“小友,此时此刻,我心平静如水,井古不波,你心如火,有yù燎原之势,一静一燥,胜负以分………所以这一战,我们改rì再战。而今rì,只要你给贫道一时间一地点,便不再插手此间事情。”..

    古乐亦知此时不是与人展开生死决战,何况面对关夫子,他十足没有绝胜的把握。微微一沉吟,古乐缓缓道:“一年后,月圆之夜,八达岭,长城之上。”

    “好,你如此对手,别说一年,就是十年我也等得,一年后,我们长城再见。”关夫子微微一点头,应下战约随后,这位传说中的神仙人物转身过来,看了白知青一眼,淡淡道:“白居士,贫道此间事了,你托付之事,恕我难以完成。”

    说完,关夫子这位当世强者,微微一笑,不等白知青回答,他跨出一步。空气爆动,他身子化着一道金sè地光辉,人已至百米之外,再跨出一步,他人消失在山腰间……

    ……

    …………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山腰间依旧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执剑而立的古乐,还有人忍不住看着关夫子消失的地方。

    玄门奇人,瞬秒四大高手的关神仙,居然就这么干危利落地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几句话功夫,令关夫子心甘情愿地离去。

    ……

    “赢了!”看着消失在山腰处的关夫子,饶是古天雄如此枭雄人物,也不自禁地叫出了这一句话。

    ……

    “败了!”纳兰无双一脸惨白。望着三米处,那执剑而立的古家男儿,他惨凄一笑,仿佛中,这又是一个八/九年,那血染红墙内的古茂松。

    他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却被一个视为最不关键的人。彻底的逆转了局势。

    他纳兰无双今rì敢踏上玉泉山,所依仗的。正是关夫子。

    最大的筹码突然离去,他还有什么底牌,还有什么底气,敢堂堂正正站在古家的对面,靠荀平国这些叛徒?还是身边的熊仁国、白知青?又或者,京城中那一些推波助澜。隔岸观火的世家?

    他自嘲一笑,输得彻底,手中再无筹码,因为他最大的筹码,已经被古乐赢了过去。

    就在纳兰无双思绪飞腾间。他身边,白知青小动不错不断,两个先天拳师,一闪跃出,直向古乐攻去。

    有心算无心……

    一切发生太快,而先天拳师人物,一动如电击,真气展开,凛冽气息,瞬间压来。

    而从两手出手的角度,以及速度,气势,都非常凌厉,这是必杀一击,有进无退。

    天地变sè。

    双方阵营的人,数百颗紧张得忐忑跳动的心。

    古乐眼睛没望向扑来的两位先天拳师,眼神淡淡,嘴角勾起一弧度,仿佛在笑。

    突然……

    他有动作了。

    一动长剑,唰唰……

    两剑斩出,青光闪烁,两道实质的剑气劈了出去。

    噗噗!

    如中败革,两道鲜血,骤然爆开,化着血雨,随着尸体地洒落在地方。

    两剑斩两人,均是当场死亡。

    全场鸦雀无声。

    摧枯拉朽,这真是摧枯拉朽。

    就连雄霸京城,不知道见惯多少大场面的古天雄,瞬间也被孙子这手给震慑住了。

    其他人更不用多说,哪怕是古茂松,也不禁双目放光。

    纳兰无双脸sè更是变了一变又一变,噤口不能言。

    如此手段,如此实力,也只有如此强悍的武值力,方能令关夫子甘愿离去。

    “古家有此郎儿,数十年内,整个京城,遍地的世家,数不尽的政客,海一样的野心家,恐怕也只能忍着卧着。今rì过后,全京城,没有世家,只有古家。”纳兰无双暗然叹息,这一瞬间,他看得很远,远不止今rì的胜败。

    古乐仿佛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轻轻收剑,他的目光,也终于投注在纳兰无双等人的身上。抚摸着冰冷噬血的长剑,他抬着头,目光停在了荀平国几位古家原来的嫡系人员身上,轻轻地道:“圣人云不义而富且贵,于我是浮云,对我而言,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叫天下人负白家。”

    因为

    他姓古。

    古乐嘴角挂着不知道是冷笑还是嘲讽的微笑,淡清中,有许些张狂,道:“所以负白家之人,该杀!”

    唰!

    长剑划空,人头落地第一个,是荀平国。

    唰!

    又是一剑,又是一颗人头。

    剑却不染血,染红的,是地上的土。

    看着那一具具没有头颅的尸体,那一颗颗滚动的人头,那猩红,有温热的鲜血,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这样血淋淋的视觉冲击力太大,对纳兰无双来说,除了那血一样的实事,一切,他预料之中,既然败局已定。第一批清洗的,自然是古家的叛逆。

    自古以来的帝王,无不是这么做的。

    古乐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剑,没去看那震惊所有人的一幕,淡淡道:“人可为财死,为权死。为野心死,而且死得其所,不义而死,遗臭万年。所以下辈子,记得为自己正名。”

    这个世界上,有几人杀人能如此镇定自若。

    镇定的眼神,移到了白知青父女身上,古乐轻轻地道:“古句有云这大地之下,除了能葬尸骨。还能葬野心,项羽,窦建德、陈友谅莫不是如此。”

    白知青脸部肌肉狠狠的抽动了几下,不过神sè上,他还算镇静。因为他,位高权重,数少几位真正核心中大人物,纵然此时败北……

    死。他没有想过。

    并认为,死。不是他的结局。

    “你敢杀我?”白知青舔了舔舌头,他看到了古乐眼神中那深深的杀机。

    “这是成王败寇。”古乐同样看到白知青镇静的眼神中那道深深的恐惧,他一笑,清冷的剑锋干净利落地抬起,一掠而过。

    一道华丽璀璨的弧线划过白知青父女的脑袋。

    嘭!

    鲜血溅满大地,触目惊心。

    终于。有大佬死了!

    世家中,有人流血了!

    古天雄微微一笑,没说话。

    古茂松一副本该如此模样。

    纳兰无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成王败寇,多么贴切的话。

    今天。必有一方血流成河,这本就是一个定数。

    成王败寇,千古名言。

    古乐目光再次一移,他看向了熊仁国父子……

    这位从建国初期以来就风云政坛的人,神sè平静中,还有一丝颓败,但是,却没像白知青一样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恐惧,这位战功赫赫的军人,这位浮浮沉沉数十年的老人,比现场很多人都知道,权利巅峰的争斗何其残酷无情,失败者的下场,只有一死。

    死。

    他并不怕,所以,在平静中,他的瞳孔一收缩,哪一道剑光闪烁着,他身边的儿子人头分家。

    “杀一人者为罪,杀万人者为雄,杀尽千万者雄中雄,那么,屠尽雄中雄,又该称之为什么呢?”古乐喃喃自语,神太悠闲自在,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种表情,这种神态,这种杀人不眨眼,落在旁人的眼里,那是其何的震撼。

    而他,每一步,都挥动了一下剑,在数十位黑衣武师眼皮子底下,他一步一杀,终于,他剑锋直指熊仁国,在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下,古乐缓缓走到熊仁国身边,没人敢阻挡,也没有人有这个能力阻挡他停下脚步,在无数或惊或诧或惶恐惧的目光下,他站在熊仁国面前,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他轻轻地道:“当rì,在深海,面对你的孙子,我说过,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成不了你这样的枭雄,做不来权倾霸主,但是对我来说,古家,是我的根,谁动谁得死。”

    没有犹豫……

    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挥手,剑动,芒闪过,一颗人头,一颗价值无可估量的人头落地。

    这一剑,终于震撼了所有人。

    哪怕是古天雄,也被他震住了。

    杀荀平国,杀古家叛逆,杀白知青,如果说古天雄尚能做到云淡风轻的话,那熊仁国那颗滚动的人头,就有点惊世骇yù了!因为敢斩杀这样一位枭雄人物的人,不是没有,现场就有一位,不过不叫古乐,而是他古天雄。

    可是这样的事情,古乐却做了……

    全场无声。

    “老板,你这儿子真的虎得一塌糊涂了!”寇天叔砸巴了一下舌头,因为激动,他脸上泛起一丝红润,陡然转身,紧紧盯着古茂松,眼神中也是不可置信:“他真的做了,杀了一个恐怕你也不敢杀的大人物。”

    古茂松稳了稳心情,然后,他轻轻地叹息一声,深吸一口气,道:“是的,我们当年没敢做的,他现在却正在做……”

    “确实……”寇天叔眼神里闪动着芒光:“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和影响,是不是太大了点。而且,我看这势头,他没打算收手。”

    古茂松摇了摇头,神情复杂,他不是没干过震惊天下的壮举,可是要他如此痛下杀手,他自问,没有儿子这般杀戮果断…………他没有回答寇天叔的话,因为古乐,又动了……

    终于,他站在纳兰无双的面前,平静的脸sè,淡淡的目光……

    纳兰无双终于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脸sè泛白。

    他不得不承认,面对跟前的这个杀人果断的年轻人,他紧张了。

    这一刻,纳兰无双莫明地对古乐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而这种感觉,他一生中唯有面对古天雄,才会如此,哪怕是面对古茂松当年的千里追杀,他也没有如此恐惧过。

    “古家,终于出了个真正的人物。”纳兰无双一声叹息,迅速调整自己心态,面对死亡,他一样不怕,睁开双眼,露出一个凄怆的微笑,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古乐道:“没败在古天雄手里,却输在你这样的敌人手里,冤,也不冤,你动手吧!”

    “你还不配做我的敌人。”古乐冷笑一声。

    嗖!

    那柄长剑青光闪烁,落在纳兰无双喉咙处,割破他气管,脖子,然后一颗人头,冲天而起。鲜血,如柱,喷溅而出。站在古天雄身边的那位枯黄老人,收回目光,他轻轻地叹息一声……

    似乎在为这个对手叹息……

    纳兰无双死了……

    寇天叔已经麻木了。

    “他还是动了手!”古天雄也轻轻叹息,看着纳兰无双的尸体:“其实,我真没想过要杀他!”

    而古乐,依旧执剑而立,仍旧沐浴于晨光之中,他的脚下,猩红的鲜血,已经染红的大地,当纳兰无双身亡那一刻,这场变局,似乎终于尘埃落定,而杀戮,也该到此为止。

    可是古乐手中,紧紧的抓着长剑,他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甚至有些复杂和不情愿地把眼神移了一移,那位站在尸体前的绝世花旦,一袭白衣,也用同样的目光望着古乐……

    终于,两人目光交接在一起……

    舒心紧紧的咬唇嘴,一动不动,在这一刻,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着古乐的眼睛。

    她身边,那个齐家的余孽站在她身边,yīn狠狠的眼神,同样望着古乐。

    “该来的还是来了!”古茂松摇了摇头,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也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更不愿看到他们之间的兵戎相见。

    “古乐,算了吧!”乔玉终于还是站了出来,她一样不希望看到会令人抱恨终身的一幕发生。

    寇天叔等人的心,也提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一起来……

    可是……

    下一刻……

    “当”

    一声。

    那把染尽血的长剑,轻轻地,轻轻地,从古乐手中,掉在地上,没去理会身后的乔玉,古乐的目光,深深地,深深看了舒心一眼,然后,他一转身,一个字也没落下,他飘然下山……

    那一眼,他们相忘于江湖……

    ……

    下一章,晚上十点,得处理很多细节情节,哪怕是匆匆结局,不过该交代的化羽还是会交代清楚,所以下一章,很难写,用时自然多一点。

    同时,新书《毒医无双》已经传上,喜欢看化羽小说的朋友,希望您们去支持一下,而《毒双无双》化羽保证不断更,不太监,不烂尾,请您们,再支持化羽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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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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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红粉、佳人、倾城倾国。****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狗血****神医太子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医太子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医太子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