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推倒BOSS
杨晓凡醒起自己还有‘救美’的任务，站起来就朝楼梯下面跑去，不过才跑了一截，他就站在八楼的楼道里呆住了。
从头到尾所谓的殷秀玉遇到了麻烦都是自己的猜测，虽然自己脑中的辅助器给出了任务已经从侧面证明了这个猜测，但是也可能，辅助器是完全根据自己的逻辑进行的延伸推理罢了，谁敢保证这个任务一定就代表着事实？
另外，任务虽然标记为紧急任务，可是任务的奖励和惩罚措施全无，换而言之做不做没区别，这是不是在暗示任务的可靠性是没有保障的呢？
一瞬间，杨晓凡的脑袋里就转了许多的念头，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殷秀玉。
杨晓凡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事的前前后后，经过梳理，杨晓凡还真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在牛头人大妈和蛇人一起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蛇人去了哪里？它又为什么会去那里？而不是在消灭牛头人大妈之后一鼓作气将自己也灭了？
想来想去，杨晓凡只找到了一个理由，蛇人又必须离开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必定跟蛇人的受伤有关系，如果蛇人受伤严重到已经威胁到它的存在了，那么蛇人就又了离开的理由，它需要去治疗。
那么，这些幻象要怎么样治疗呢？
这就得从幻象的本质说起，幻象的本质就是意志力，那么治疗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补充意志力呢？换而言之，蛇人去找自己的本体了！
杨晓凡眼睛一亮，猛地一窜，向着楼梯下方奔去，没错，就是六楼！
六楼是超市高级管理层的办公室，总经理、副总经理、财务、人事部门都在这里，殷秀玉在公司里人缘不好，就她那种性格也不可能好，那么她下班了不回家，锁了办公室之后最可能去的地方，应该就是她上司的办公室。
而且，且不讨论身体的强弱，单是在气势和意志上能够压住殷秀玉的人，最容易想到的就是她的上司，事实上，自己就不是牛头人大妈的对手，这样可以直接推论，自己的意志力和气势都远远不如殷秀玉，虽然这个结论让杨晓凡有些尴尬和不甘，不过这应该就是事实。
杨晓凡一边跑，一变迅速的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下超市的高层，不过貌似杨晓凡对超市管理层的认识仅仅停留在见过以及道听途说方面，说实话，让他说说这些管理层的性格特点，他是一问三不知的，甚至连名字和人都不一定能对得上号。
既然如此，只能一间间办公室去找了。
至于找到之后怎么办，杨晓凡居然没想！这也就是年轻人的特点，完全不去想后果，一时热血上头就冲动的行事，只有碰的头破血流之后，才会学会先想明白再行动。
回忆了一下当时蛇人的位置，杨晓凡决定先从楼梯的左侧也就是北边开始找起。
楼道里的灯没有全开，光线比较黯淡，但是看清门上的牌牌是没有问题的，先是人事部的大办公室，这里的格局跟四楼的后勤部一样，都是一面通透的大玻璃，因为下了班的缘故，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杨晓凡掏出手机当手电，贴着玻璃向内看去，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接着是人事部经理的办公室，人事部经理权力很大，也是个肥差，办公室也很大，而且玻璃上有百叶窗，杨晓凡扒在玻璃上看了半天，又仔细的听了一会，似乎没有人。
再接下来就是大小会议室，会议室的门没有锁，杨晓凡迅速的看了看，然后就是茶水间，再过去就是副总经理的办公室了。
副总经理办公室没有向着走廊的窗户，杨晓凡只能趴在底下的门缝向内张望，不过这也只能看看有没有灯光，万一经理室内的结构是套间结构，这样看也看不到什么。
杨晓凡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也听不到什么，反而能听到从楼下传来的一些杂音，杨晓凡失望的摇了摇头，里面只剩下两间办公室了，一个是另一位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另一个就是总经理办公室。
折腾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整个办公楼里面都是安安静静的，完全是没有人气的样子，杨晓凡失望的摇了摇头，望着总经理办公室的双开大门叹了口气，转身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或许，在那边的某个办公室里也说不定。
但是杨晓凡心里却不这么想，那边是财务室、财务经理室、办公用品仓库和洗手间，相对来说，殷秀玉在那边的可能性更小。
走到楼梯口，杨晓凡下意识的向楼梯看了一眼，脑海中又闪现出刚才在这里自己与蛇人战斗的场面，杨晓凡忽然想起，蛇人缺少的是左臂，如果蛇人躲在走廊的这一侧，唯一能用的右臂在靠墙的一面，显然这不符合一般的埋伏原则，埋伏的时候肯定要将攻击点放在尽量开阔的一面，这么说...
杨晓凡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身飞快的向回跑去，一直跑到第一间副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口，然后趴在地上，用力的嗅着从门缝里渗透出来的空气，渐渐的杨晓凡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杨晓凡站起来想了想，先打了个电话，然后忽然用力的拍打着副总经理办公室的厚木门。
“砰砰...楼下失火了，有人的话赶紧撤离啊，楼下仓库失火了，快撤离啊~！”
杨晓凡一边喊着，又向里跑去，在隔壁的门上也用力的拍打，然后大声的喊着同样的话，然后他悄悄的回到第一间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果然，门缝里亮起了一道亮线，杨晓凡抿了抿嘴，身体绷紧了。
门开了，杨晓凡根本就不管门后的人想要干什么，直接用尽全力撞了过去，砰地一声将门向内撞开，杨晓凡能感觉到门背后传来的沉重阻力，然后，阻力忽地消失，一身闷响和痛哼传进杨晓凡的耳中。
“哎呦，谁他么...”
杨晓凡根本就不管这些，用力的推开门，门缝足够自己身体穿过的时候，杨晓凡直接就钻了进去，踩着一个肉乎乎的身体，杨晓凡冲进了房间，不管地上胡乱叫着的肥胖男人，杨晓凡扫了一眼，立刻将目标锁定在套间门口。
一鼓作气冲到套间门口，杨晓凡发现这里才是正式的办公室，里面很宽敞，还有一组很大的皮沙发，而杨晓凡要找的人殷秀玉正衣衫凌乱的半躺在沙发上，看她正在努力蠕动的样子，似乎还活着。
杨晓凡想了想，立刻掏出手机，将摄像功能打开，将办公室内的情景清晰的拍了下来，然后再转过身，将才爬起来弄清楚了状况，冲过来想要阻止自己的半裸胖男人也拍进了镜头内。
“混蛋，你是谁？！不想活了！？”
杨晓凡乐呵呵的看着一身肥肉的男人，这家伙上身没穿衣服，下身的裤子皮带扣没扣上，耷拉在裤头上晃动着，跑起来他的一身肥肉忽闪忽闪的上下晃着，看着很恶心，快要掉光了头发的头顶上一缕长发奇怪的耷拉在左边耳朵边上，一直垂落到脖子上，样子十分的滑稽，至于他的脸，气急败坏的扭曲样子真的很丑，看着就有种由衷的自豪，对此杨晓凡已经懒得吐槽了。
杨晓凡将他的样子和神态尽量清晰的录制下来，不过他跑动时的晃动可能会影响画质，杨晓凡不满的咋了咋嘴，然后在胖仔挥动着手臂想要扑过来抢自己手机的时候，杨晓凡身子一侧，一把刁住胖子的手腕，向前一带一送，脚下一勾胖子的脚踝，胖子肥硕的身体立刻短暂的腾空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办公室的大理石地面上，还向前滑动了一段，撞在沙发背上才停下来。
杨晓凡大乐，想不到经过两天的锻炼，自己的身手大有进步，其实，只是因为胖子的动作太迟钝了而已，你不能指望一个快两百斤的大胖子敏捷过人吧。
“那个...刘副总经理是吧？”
“哎呦，哎呦....尼玛...我姓张！你是...”
“哦，那张副总经理？您这是准备迷.奸下属么？这可是一个好新闻啊，我要是将这视频卖给媒体，一定能大赚一笔！”
“你，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你的部下吧，不过我很小，小的你根本就不会在意，呵呵...”
杨晓凡说着，将手机录下的东西发送到了云存储，感谢大方的云存储运营公司，竟然给免费的1t空间，足够放下很多东西了。
胖子坐在地上，他不是不想起来，而是一时忘记了，现在他心里已经被极度的恐惧和惊慌给占据了。
“我，我们是你情我愿的，你少来讹诈我！”
胖子色厉内荏的挣扎着，不过杨晓凡一点也不害怕，尽管这位平日高高在上，曾经是杨晓凡必须仰望的人，可能因为他灭杀了蛇人，所有对这位蛇蝎心肠的贱货有着强大的心理优势，也可能是因为胖子没穿衣服丑态毕露，让杨晓凡对他的敬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哦，是么？那桌上的茶水里面一定没有放药了？不如我报警吧？到时候验血也能验出来的。”
胖子的眼睛使劲的转着，额头上的汗水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嘴里却还做着最后的努力。
“那，那个我们是助兴，助兴才用的...不过你不就是想要钱么？你说个数，你将手机里的东西删了，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将来你的好处少不了。”
“哦，你很有钱的样子嘛，那么....”
杨晓凡的话重新点燃了胖子心中的希望，希望的清水渐渐浇灭了绝望的火焰，混乱的情绪渐渐褪去，胖子的眼眸里重新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第三十一章 任务奖励
“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将来你在公司里一定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哦？听起来不错，不过这都是空头支票，不实在啊！不如来点实在的如何？比如弄个一千八百万现金。”
胖子转了转眼珠：“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我也是个打工的呀！”
“打工的？你也是打工的！我勒个去！你一个打工仔跟我有什么好谈的，滚一边儿去，我要为民除害，电话呢？报警。”
“哎呀，别呀！大哥、大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急啊，你有什么条件慢慢谈嘛。”
胖子急得满头大汗，从地上跳了起来就往杨晓凡的身边凑，杨晓凡赶紧往一边让了让，警惕的看着胖子道：“别靠近啊！小心我打你。”
“嘿嘿...不靠近，不靠近，咱们坐下谈。”
说到坐，杨晓凡的眼睛向沙发瞄去，看到衣衫凌乱有点**乍泄的殷秀玉，杨晓凡的眼神不由得被吸引住了，殷秀玉的头发有些乱了，眼镜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脸颊有些发红，眼睛半睁半闭着，高耸胸脯无力的起伏，看上去充满了女人的妩媚，竟然有一种致命的**力。
杨晓凡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然后被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吓了一跳。
胖子眯着眼睛看着杨晓凡，眼神闪了闪道：“小兄弟也好这一口，不如大家一起玩玩？”
“我呸！要玩我自己玩，怎么会跟你这货一起玩？不是，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少在这出馊主意，给我老实点？”
胖子嘿嘿的笑着，似乎找到了杨晓凡的弱点。
杨晓凡坐在沙发上，左右扭头看了看，他想找杯冷水试试能不能上殷秀玉清醒过来，不过貌似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咦？你这里还有个冰箱啊，有没有矿泉水给我拿一瓶来，渴死我了。”
胖子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冻的矿泉水出来，点头哈腰地递到杨晓凡的手里，杨晓凡很臭屁地仰着脑袋，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副总经理，有必要的时候也会跟一条狗一样，不过，他现在的外貌并不是一只狗，还是一条蛇，毒蛇。
杨晓凡拧开矿泉水瓶子，仰头喝了一口，然后似乎被呛到了，忽的一下将一口水全部喷到了对面沙发上躺着的殷秀玉身上，冰冷的水喷了她一头一脸，原本神志迷糊的殷秀玉，被冷水一激，似乎清醒了一些。
她用酸软无力的胳膊撑着身体，拼命的想要坐起来，眼前的景物惶惶忽忽，刚才失去神智之前的情景回荡在她的脑海里，那种恐惧与惊骇忽然的回潮，吓得她浑身大汗淋漓，这汗水一出，她的神志却更加清醒了。
然后她惊讶的看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竟然是杨晓凡，而站在杨晓凡身边，一脸谄媚的正是刚才想要侵犯自己的张副总经理，看到他没有穿上衣露出一身恶心的肥肉，殷秀玉的胃部一阵翻滚，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服，心里一阵阵的委屈和后怕。
她努力的抬起眼皮，满怀期待的看向杨晓凡。
“咦，醒了啊！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不过这事让我碰上也是天意，我也不能白白辜负了这份天意是吧，哈哈...”
“不，不...是...”
殷秀玉的声音跟蚊子一样，杨晓凡装模做样的凑了过去：“什么，口渴啊，那，这瓶水给你了，我喝过的，别嫌弃啊！”
杨晓凡说着，将水递了过去，看殷秀玉的手臂努力的抬也抬不起来，杨晓凡干脆站起来走过去，直接将冰水给灌进了她的嘴里，殷秀玉被呛着了，水花四溅，顺着下巴直接灌进了脖子，冰冷的水刺激得她身上直抖，不过神智也越发的清醒了，似乎身体也更加又力了。
“你，你在干什么？”
胖子焦急的说道，想要扑上来阻止，却又有些不敢，只好站在一旁叫着，杨晓凡扭头呵呵一笑，装傻的说道：“干什么？当然是喂她喝水了，你没看到吗？她不是口渴么。”
“你，不是...你，她会清醒过来的...”
“清醒？莫非你们还想继续玩下去？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你怎么样做才能让我自动自觉的忘记这件事呢？哎呀，刚才忘了，我的手机设置了自动同步，估计这会儿这东西已经上传到网络上了，删除起来可是老麻烦的！账号密码是什么来着？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
胖子听了心里大恨，他当然明白杨晓凡为什么想不起来了，估计要让他想起来，得花钱才行，问题是那要花多少钱呢？是不是一次就能解决问题吗？如果这家伙以后缠上自己，那该怎么办？
胖子心思急速的转动着，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尽快地将杨晓凡给摆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种事情只要没有被抓住个现形，以后是强暴还是自愿就算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只要今天能将事情糊弄过去，将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名声败坏罢了，如果今天糊弄不过去，那可是要坐牢的。
杨晓凡冷笑的看着胖子，胖子从杨晓凡的眼睛里读出来很多东西，自己能想到的事情，杨晓凡恐怕也想到了，说到底还是个代价的问题，就看今天自己肯不肯出血了。
胖子一咬牙，瞥了瞥对面沙发上浑身酸软却一脸惶急的殷秀玉：“好！你说个数，只要我能拿的出手来的，我都愿意给，无论如何，请你不要将你拍的视频放出去，我倒是没什么，以后你让秀玉怎么做人呢？”
杨晓凡忍住心里的恶心，笑着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有个千八百万就差不多了，你可想清楚了，钱财不过是身外物罢了，呵呵...”
“我一时半会儿哪有那么多现钱，要不我分期付给你，我的卡里有两百万我马上转给你，等到我将钱付清之后，你再将视频删除。”
杨晓凡显得有些犹豫，胖子一见赶紧趁热打铁：“你的账号是多少马上就转给你，两百万一分不少。”
杨晓凡忽然哈哈大笑：“你先别忙着转账，最好先去把房门打开。”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难道听不见走廊里有很多人在走动吗？在刚才进来之前，我就打电话报警了，估计现在警察已经到了。”
“你...你...刚才一直在耍我？”
胖子气愤地哀叫了一声，随即扑通一下瘫倒在地，杨晓凡冷笑的站了起来：“老子就是在耍你，垃圾！”
杨晓凡说完扭头冲着房门方向大声喊道：“外面是警察吗？请你们破门而入，我必须保护现场。”
杨晓凡的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外面的大门就已经被撞开了。
......
胖子被警察带走了，警察在现场取证之后，又给杨晓凡录了口供，然后跟杨晓凡说随时可能会再给他录口供，这就没杨晓凡事了。
之后他们就叫来了救护车来，将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依然浑身无力的殷秀玉给送去医院了。
曲终人散，杨晓凡托警察帮忙将自己带出了公司的后门，他可不想被自己的同事围观。
目送着警车跟救护车先后离去，杨晓凡慢悠悠的沿着人行道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杨晓凡难以想象，今晚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特别是面对着那个死胖子的时候，杨晓凡觉得自己当时的表现完全不像自己，仿佛是被某个神秘的人物操纵了一样，思路清晰得可怕，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也没有丝毫的迟疑犹豫，直接就将胖子给坑了。
难道自己的本来面目就是那样的？当时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很帅、很酷的吧！
可是兴奋很快会过去，冷静下来之后，杨晓凡隐约觉得自己惹了**烦。
自己当时毫不犹豫的报了警，其实并没有想太多。现在仔细想想，或许当事人殷秀玉并不希望自己报警，事情弄大了之后，不但会给殷秀玉带来负面影响？也会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尤其是公司的管理层，仔细的想想，自己这回似乎里外不是人了。
杨晓凡叹了口气，这就是现实，很可能自己在做了好事之后不但得不到嘉奖，反而会被找个借口开除掉，救了人之后，收获不到感激，反而会落个埋怨。
不过事情不做都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与其烦恼这些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还不如想想有用的事情，自己推倒蛇人boss的时候，不是得到了一张抽奖卡吗？说起来，当时急急忙忙的，也没有仔细的看看，自己到底得到的是什么东西？
“助手，刚才随机奖励卡得到的情景模式是什么？”
“文艺模版之面具。”
“那就是什么？”
“无口奉告，请宿主自行摸索。”
“我就知道，那么这种情景模式如何启动？是不是启动之后将会替代掉现在的情景模式？”
“新的情景模式启动，将会取代原本的情景模式，启动的条件未知。”
“切，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说个毛线啊！对了，任务二貌似完成了，奖励有木有？”
“任务二‘救援殷秀玉’完成，宿主获得奖励积分一千分，获得被动技能：灵感。”
“好多积分，还有技能？！！不是说没有奖励么！不是说没有奖励么！！我日，终于出技能了，我该说感谢全世界人民么？快说说技能是怎么回事？”
“无可奉告，请宿主自行摸索！”
“我去，就知道你又会来这一套。”
（第一卷终）
第三十二章 回家
杨晓凡看了看已经快有三千点的积分，算了半天，发现自己能得到的自由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杨晓凡一直忍着没有使用这些积分，原本他是恨不得立刻能逃离这个见鬼的情景模式，哪怕是逃离几秒钟也好，让自己喘口气，回到自己那本应该生存的世界，这就像快要淹死的人拼命想要浮出水面一样。
但是经过了这两天紧张刺激的生活之后，杨晓凡却没有了这个想法，他忽然觉得，虽然自己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之中，心理压力沉重得让人崩溃，但是另一方面，杨晓凡却没有了以往那种空空的感觉，整个人不会再被空虚折磨。
以前的生活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总是觉得自己的心里是空的，那种空空的感觉让人非常的恐慌，所以总想赶紧的找东西将那空空的心里塞满了才行，就像空空的肚子必须被食物塞满人才会舒服一样。
可是，应该用什么去塞满自己的心呢？杨晓凡不知道，他以为，尽力的寻找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可能就是一条正确的道路，比如沉迷网络游戏之类的，但是现在他知道了，那是不对的，单纯的‘开心’其实也只是一种感官的刺激，跟抽烟喝酒什么的直接刺激没什么不同。精神方面的需求也是如此，杨晓凡走的是一条不断索取，又不断变得麻木和失望的道路，就像烟鬼的烟越抽越多一样。
原本他一直悲观的以为，人生的本质可能就是如此，人们想方设法不断的满足自己的欲.望，在追逐欲.望的道路上奔跑着，直到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为止，所以，欲.望是人们前行的原动力。
但是，这两天的经历却让他有了一点不同的感觉，首先，他的心里不空了，或者说，没有时间去‘空’了，表面上看，杨晓凡是为了活命在绞尽脑汁，但是杨晓凡总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的，只是他现在还看不明白，可他忽然有种想法，那就是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看看前面会有什么？
深深的吸了口气，杨晓凡用力的挺起胸膛，看着如龙的街灯，杨晓凡神色凝重的迈出了脚步。
忽然，一阵悦耳的笛声响起，那悠扬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的鹰鸣，然后笛音回转，如风沙卷过，阵阵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好一副大漠鹰扬的景象。
杨晓凡楞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这首熟悉的大漠鹰扬是自己曾经最喜爱的单机游戏的开场曲，他将这个最喜欢的曲子绑定在亲人来电上，其实已经代表了很多东西了。
杨晓凡掏出电话，是羊城的号码，这是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
“喂，妈~”
这一声妈一出口，杨晓凡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鼻子也有些酸涩。
“儿子，你声音怎么有些鼻音啊？是不是感冒了，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空调不要开得那么冷...”
妈妈那熟悉的唠叨又开始了，这一次，杨晓凡却没有觉得妈妈唠叨，他只感觉的到浓浓的暖意，微暖着他那冰冷疲惫的心。
“妈，我没有感冒，就是灰大，我在马路边上呢，捂着鼻子呢，您听到车声没？”
杨晓凡瓮声瓮气的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他自己听不见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但是相信妈妈是能听到的。
“哦，原来是这么会回事啊，现在雾霾大，听说能影响身体的，出门戴个口罩什么的。”
“呵呵，那还不热死了！”
“热死也好过被毒死，呸呸，净瞎说，明天周末，你是休息吧？”
“啊！...周末了？恩，这周我休息。”
“那...回家来不？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杨晓凡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从眼眶里顽强的爬了出来，顺着脸颊索索而下，杨晓凡的嘴角却在翘着，泪水滚进了嘴里，咸咸的。
“儿子？说话啊，是不是又有事不回家了？你都一个月没回来了，妈想你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乱吃乱喝的，生活又不规律，回家来让妈给你炖点汤补一补啊！”
“妈，妈，我回来，明天就回来。”
“真的？老头子，儿子说明天回来，呵呵...那儿子想吃什么好吃的？妈给你做。”
“妈，我想喝您做的莲藕骨头汤，还有香煎带鱼，还有蒜香骨。”
“好，好，妈明天就做给你吃，那你明天早点回来，中午我们等你吃饭啊。”
“恩，我知道了，明天中午回家吃饭。”
杨妈妈确定了儿子回家，心情高兴地很，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肯放电话，杨晓凡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一直说到手机发烫，杨晓凡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这一路上竟然就糊里糊涂的走了过来，幸好没有遭遇什么主动攻击型的目标，否则真的要出事了。
虽然事情有些奇怪，但是杨晓凡只能解释为自己的人品好，除此之外，杨晓凡想不到别的解释，助手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因为他刚刚干掉了一个**oss，如今杀气凛然，精神正处于巅峰状态，杨晓凡现在绝对是鬼神辟易的主。
跟妈妈的一通电话，大大的释放和缓解了杨晓凡的心理压力，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靠得住的人，绝对是你的父母，只有他们会毫无怨言的包容你的任何过错和撒娇。
虽然杨晓凡也知道，自己这一路从鹏城到羊城恐怕不会平静，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定了，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回家的路上，正是因为自己的生活变得极度凶险，杨晓凡才更要回家，否则，他这辈子可能再也看不到父母了，不，是父母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一刻，杨晓凡深刻的明白了自己是属于父母的，是的，他是父母的唯一的儿子，他就是属于父母的，他理所当然的应该爱着他们，努力的让他们高兴，而让父母高兴的唯一途径，就是自己过得幸福，哪怕不幸福，杨晓凡也必须幸福。
这一晚，杨晓凡睡得十分的踏实，没有飞天小蟑和吸血蚊的骚扰，也没有噩梦，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杨晓凡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刚过，不过杨晓凡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他爬起来梳洗准备了一下，找了背包，塞了一把折叠伞进去，现在他发现，折叠伞才是最好用的盾牌。又收拾了几件衣服，他打算在家里住两天，周一一早直接回超市上班，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如果自己还能活着从羊城回来的话。
杨晓凡愣了一下，又坦然的笑了笑，如今他已经能直面自己惨淡的人生了。
收拾好东西，杨晓凡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在跟蛇人的战斗中，杨晓凡终于总结出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这也是以弱胜强的有效办法，所以他需要进一步的改进自己的武器，要将之构思成为一个更有利于投掷，更有利于侵彻的形状和结构。
最后杨晓凡还是采用了三棱结构，但是长度和粗细缩小了不少，在尖端设计了一些错落的倒刺，尾部则留下一个稳定翼，重心略微靠前，成型的整个武器只有十五厘米左右，跟一支铅笔差不多粗细，灰白色，看上去不大起眼，但是绝对是一件杀人利器。
‘三棱镖：3级，伤害+5，坚固20，侵彻性优秀，是极易投掷的投掷型武器，附带撕裂效果。’
杨晓凡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武器竟然再次升级了，杨晓凡开心之余不由得猜测，很可能自己本人的升级就是体现在武器上的，从目标以及目标的形成、属性来看，目标的强度跟意志力有着直接关系，那么自己的武器其实也属于意志力，而自己正是通过武器来与目标进行战斗的，因此，武器等级就代表着自己的意志力强弱。
而自己所想象的升级，其实是两个方面的，一个方面是自己的战斗技巧和意识，这点是实打实的经验积累，升没升级自己心里清楚；而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意志力强度，这一方面就体现在自己的武器上。
杨晓凡不死心的就这个问题问了问助手，果然助手还是一问三不知，但是杨晓凡觉得，自己的猜测距离真相应该是不远了。
不管怎么样，在自己准备远征的节骨眼上，自己的武器升级了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杨晓凡的信心自然是更足了。
收拾好的方石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吃饱喝足之后，杨晓凡锁好了家门，然后到八楼的楼梯间，果然又找到了那只不死心的逐风犬，这回杨晓凡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恐惧了，反倒是逐风犬看着杨晓凡杀气腾腾的眼神有些进退不得的样子，虽然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发动了进攻，却一个照面就被杨晓凡将三棱镖刺进了它的眼睛，秒杀！
果然还是升级了！
杨晓凡心情大好，一路上看到邻居都笑呵呵的主动打招呼，可惜没有看到那个有着一对透明蝶翼的美丽女孩，其实这两天杨晓凡都很期待能再次见到那个女孩，至少让她知道自己不是精神病也好啊，说不定，将来还有做朋友的机会呢，你懂的。
第三十三章 家与新情景模式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旅程，家终于在望了。
其实，路上杨晓凡只进行了一次战斗，杨晓凡已经大概的明白了主动攻击型目标和被动攻击型目标的区别，他们的区别并不是眼睛，而是感觉！
没错，就是感觉，杨晓凡获得的被动技能‘灵感’并不是摆设，也不仅仅是一个生物雷达，还是一个敌我识别器，当一个目标具有强烈的攻击性的时候，杨晓凡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的。
其实这并不需要特别的技能，连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都能准确的判断出善意和恶意，人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原本是很灵敏的，但是随着五感带来感知的内容越来越多、越来越纷杂，很多人渐渐的失去了这种直观的能力，现在，杨晓凡的所谓灵感技能，不过是这种能力的复活罢了，一点也不神奇。
能够分辨出主动攻击型和被动攻击型的目标之后，杨晓凡就能免除很多无谓的战斗，其实在陌生环境里，人与人之间的戒备之意很强，但是主动伤害别人的人毕竟是少数，这就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而杨晓凡今天进行的唯一一次战斗，是因为他碰上了一个传说中的‘垃圾人’，所谓垃圾人其实就是心里又太多负面情绪，而又没有找到合适的渠道缓解，然后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恶意，肆意的喷洒自己负面情绪的人。
这种人的精神约束力差，因此很容易爆发出强烈的恶意，这股恶意刚好被倒霉的杨晓凡碰上，就被具现化成为主动攻击型目标，而这种主动攻击型目标一旦出现，它们唯一的敌人就是杨晓凡。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主动攻击型目标虽然攻击性很强，但是战斗能力却很一般，或许这些垃圾人本身的意志都不怎么样，其实想想也是，如果他们的意志力够强大，又怎么会变成垃圾人呢。
杨晓凡巧妙的利用周围的环境，将这个疯狂的豺人斩于刀下，还得到了一个说明卡。
‘狂战者：疯狂的攻击者，伤害+25，速度8，弱点：防御能力差，战斗经验少，这是一群毫无信仰的疯狂毁灭者，幸好，他们的弱点是如此明显。’
至于自己遇到的其它被动攻击型目标，杨晓凡则是抱着谨小慎微的心态，小心翼翼的不去招惹它们，竟然也平安无事的走完了整个旅程。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陈旧小区已在眼前，杨晓凡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这小区是真的很陈旧，这里是羊城环卫的住宅区，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楼龄了，外型上与这个现代化大都会显得格格不入，不过现在环卫没啥钱，想要改造还要等政府拨款，这种事情不到火烧屁股，一般是拨不下来的。
听说也有开发商看上了这个地界，可惜置换的地方太远了，这里住的都是环卫系统的员工，大家心齐，所以最后也没有谈拢。
虽然小区很陈旧了，但是这里却记录着杨晓凡的童年，整个小区的每一个角落，曾经都是这些熊孩子的乐园，可惜，如今已经被各种车子塞满了小区内部的所有空地，绿地花园、活动区大都不见了，只剩塞满了每个角落的车子。
但是在杨晓凡眼里，今天小区重新回复了一片绿色，整个小区都被树林和藤蔓包围着，杨晓凡竟然有种奇怪的欣喜感觉，仿佛小时候跟小伙伴们在小区里到处探险的感觉又回来了，杨晓凡站在小区门口，微笑着陷入回忆，直到被一阵怪异的声响给惊醒，回头一看，一只大甲虫正在自己身后怪叫，从甲虫的鳞片下面还伸出了一个狗头人，正想要冲着挡路的杨晓凡开口骂两句，可是跟杨晓凡的眼神一接触，已经涌到嗓子眼的话顿时吞了回去，脑袋也赶紧的缩了回去。
杨晓凡让到路边，奇怪的看这个噤若寒蝉的狗头人，自己这么可怕么？莫非，自己已经有了王八之气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王八之气了，杨晓凡是因为长期处于生命危险之中，所以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杀意，眼神看上去有些吓人罢了，而且，杨晓凡这几天反复的凝练自己的武器，那所谓的武器其实就是意志力，杨晓凡无意中散发出去的意志力如同锋利的刀子，却也有些吓人。
沿着熟悉的道路来到自家楼下，看着斑驳的楼宇，杨晓凡忽然有些哀伤，特别是见到一脸喜色的父母，还有他们眼角的鱼尾纹和发际的白发时，在这沧桑陈旧的背景之下，两个老人倚门而待的样子差点让杨晓凡又一次落泪。
“儿子，累不累，我给你倒水去。”
“妈，我自己来，我又不是客人，爸，今天没去公园遛鸟？”
“去了，回来了。”
杨爸爸笑呵呵的说着，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杨晓凡能感觉到爸爸心里的高兴之情，越是这样，杨晓凡心里就越是愧疚，以前的自己是傻子么？怎么就不懂得珍惜父母那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呢！
妈妈上前接过儿子的背包，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番，不过是一个月不见，她总觉得似乎已经很多年不见了一样，怎么看也看不够。
“儿子，你瘦了，脸色也不大好，肯定是没有好好的吃饭，现在你正在长身体，不能胡乱凑活，将来年纪大了，那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妈，我还长身体啊？第三次发育么？”
“净胡说，快去洗手，马上就吃饭。”
“这么早？”
杨爸爸笑道：“你妈一大早就去买了东西，再不吃就要煮烂了，呵呵...”
“就你多嘴，儿子一个人在外面，也没有人照顾，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不好好补补。”
杨晓凡从洗手间探出头，看着妈妈大声道：“妈，反正您也快退休了，单位不是鼓励提早退休给年轻人腾地方么，不如您退了到鹏城去，这样我不就有人照顾了。”
杨妈妈竟然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犹豫着说道：“可是，你爸呢？”
“我爸也退了呗，一起去鹏城吧。”
“胡说八道，你爸我才五十四，现在五十岁可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别胡说了，你有心的话，多点回家吧，省得你妈总是念叨，烦也烦死了。”
“你就不想儿子了，谁整天跟我说天气热了，容易感冒，儿子喜欢喝冷饮，会闹肠胃了，还有...”
“好了，赶紧准备你的饭菜去吧，真是啰嗦！”
杨晓凡笑眯眯的听着父母在斗嘴，心里一片安宁，厨房里的饭菜香味飘了出来，杨晓凡恍惚之间又回到了儿时，每次他在楼下疯玩的忘了时间的时候，一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就知道饭点到了，那时候小伙伴们立刻就会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妈，以后我每星期休息都会回来的，外面的东西真是难以入口，还是妈妈的菜好吃。”
“呵呵...好，好，喜欢吃妈就做给你吃，等到我退休了，就到鹏城去跟我儿子住，不管你这个死老头。”
“去就去，到时候我一个人清净。”
吃过饭，杨晓凡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陪着妈妈说话，陪着父亲侍弄那些鸟雀，悠闲的时光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让杨晓凡暂时忘却了那生死边缘的搏杀，心里积攒的那些沉重的压力和负面情绪，都在这慢悠悠的夏日午后的阳光里，慢慢的消散了。
晚上杨妈妈使出浑身解数，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好像要一次性的将儿子失去的营养都给补起来，杨晓凡吃得满嘴流油，最后挺着肚子瘫在沙发上无法动弹了。
晚上陪着妈妈说说话、看看无聊的电视剧，妈妈的话题总是向着女朋友的方向跑，说是谁谁已经抱孙子了，谁家已经有第二个孙女了，又说当年跟杨晓凡一起玩的小伙伴如今都做爸爸了之类的。若是放在以往，杨晓凡一定会不耐烦的逃走，不过今天杨晓凡却很耐心的听着妈妈絮叨，杨爸爸也很奇怪的在一边看着。
“妈，我还很年轻呢，而且，找媳妇这种事情一定要谨慎，现在的女孩可都不简单，我可不想找个祖宗回来，闹得咱们和谐美满的家庭一团糟，对吧？”
“嗯，嗯，儿子说得对，不过你妈妈很大度的，只要过得去，不要太过分，看在未来孙子份上你妈我都能忍。”
“您能忍我不能忍啊，我妈可不能让人欺负。”
“呵呵，好儿子，不过为了孙子，还是值得的。”
杨晓凡吃惊的看向妈妈，这是什么节奏啊？为了孙子忍辱负重了都！再看看一旁心有戚戚的爸爸，杨晓凡心里哀叹。
不是我不想，实在是共军太厉害，不是，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啊！现在杨晓凡这个情况，别说谈恋爱了，能不能顺利的活下去还是个问题呢，奢望那些有的没的就别扯了，虽然他也很想满足父母的愿望，可惜，想要实现这个愿望似乎太困难了点！
“我看，你是应该正式的考虑考虑成家问题了。”
杨爸爸最后一锤定音，杨妈妈猛点头，杨晓凡想了想敷衍道：“好吧，我会考虑的，我也想找个能同甘共苦的人是吧。”
“很好，这就对了！呵呵...”杨妈妈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像阴谋得逞似得，杨晓凡古怪的看着妈妈头顶上使劲忽搧的猫耳朵，妈妈这是真的高兴啊！为啥米呢？
一夜无话，杨晓凡睡了个踏踏实实的好觉。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这环境...不，这个色调实在是有些别扭，杨晓凡已经习惯了这些天魔幻森林情景模式的偏绿色调，但是今天，这个色调明显偏红，而且对比度特大，让人看着有种十分锐利的感觉，莫非...
“助手，现在是什么情景模式在运作？”
“文艺模版之面具。”
杨晓凡愣住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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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相亲
杨晓凡无力的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自己好不容易对那个魔幻丛林的模版已经摸到一点边了，并且渐渐的适应了那种紧张刺激的生活，可是这个该死的生活创新辅助器明显是看不惯自己过得好，刚刚有点自信了，它就又来这一套。
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巨变接踵而至，连个心理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实在是让杨晓凡嗨皮得欲仙欲死啊！
但是想到设计者其实是个变.态，这事情也就好理解了，那货就是不折腾不舒服斯基。
杨晓凡哀叹了一声，不得不从床上爬了起来，还好，自己是在家里，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了，自己的家里始终是最最安全以及最让人放心的地方。
杨晓凡四处看了看，其实换个模式也好，至少房间里没有了那些让人看着就倒胃口的霉斑和斑驳的锈迹，看上去倒是舒服多了，就是颜色有些太锐利，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应该说是比较夸张的感觉，就像是在看舞台剧一样，不，像是在参演舞台剧。
“妈...呃....您....”
杨妈妈奇怪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杨晓凡一脸的错愕让她觉得很奇怪，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头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着，没有什么不妥啊，这不跟平时一样么？
“怎么了，儿子？睡迷糊了？”
“呃，没什么，就是睡迷糊了，我这一起来看到妈您在房间里吓了一跳，我说您怎么突然跑鹏城来了呢，呵呵...原来是我回家了。”
“你啊，从小就这毛病，快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哦！”
杨晓凡嘴里应着，转身往洗手间而去，顺便四处看了看，老爸没在，估计是去遛鸟顺便买菜了。
杨晓凡之所以看到妈妈会大吃一惊，是因为妈妈的形象实在是太颠覆了！
昨天妈妈长了一副猫耳朵，杨晓凡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想象着父母会是什么样子，果然，妈妈是喵星人的样子，老爸真的长了一副牛角，倒是很符合他们的性格，甚至杨晓凡还觉得妈妈的样子很可爱。
但是今天杨晓凡的模版换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文艺模版之面具情景模式之下的半幻象是怎么回事，所以被震撼了一下。
妈妈的形象还真是符合‘面具’这个情景模式的名称，她的脸上确实带着一副面具，上面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贤妻良母形象，弯弯的眼睛，翘起的嘴巴，就像是一个笑脸标志一样，其实并不让人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感。
但是面具就是面具，哪怕是再好看的面具，它仍然是面具，让杨晓凡有种隔了一层东西的感觉，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一样，杨晓凡觉得心里很痛，很烦躁。
洗漱之后，杨晓凡坐在餐桌边上，妈妈给杨晓凡盛了一碗瘦肉粉肠粥，笑眯眯的放在杨晓凡面前，心满意足的看着儿子吃饭。
闻着眼前碗里蒸腾而起的诱人香味，杨晓凡刚才心里的不舒服又奇怪的消失了，这一锅粥妈妈肯定是早早的就起来煮了，不然这些瘦肉不会煮的这么烂，这其中包含了妈妈的多少的爱呢？
自己怀疑妈妈的对自己的感情简直是荒谬，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妈妈会带着一副面具呢！？这个面具是带给谁看的？
虽然杨晓凡并不知道面具情景模式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规则，但是根据魔幻森林模版的经验推测，面具模版的规则也绝对不会逃出性格、思维、意志力这个范畴的，也就是说，如果妈妈脸上的面具是这个模版的主要表现，那么面具的形式应该跟本体的性格、想法有关。
也就是说，妈妈脸上的这个面具看上去如此的厚实和虚假，说明妈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杨晓凡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难道是父母的身体出问题了？
杨晓凡想到这里，脸色忽然一变，从粥碗上抬起了头。
“嘀嗒，请宿主注意，副本模式已经激活。”
助手的忽然出声吓了杨晓凡一跳，这是助手第二次主动出声，不过副本是怎么回事？
杨晓凡惊讶的发现，粥碗上飘动的蒸汽竟然不动了，对面的妈妈抬起的手也完全静止了，世界停顿了？！
“助手，副本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的意思。”
“呃，不能详细解释一下么？”
“副本是主时空之外的进程。”
“哦，明白了，那副本如何结束？”
“副本任务完成就会结束。”
“任务完不成呢？”
“副本任务完成就会结束。”
杨晓凡苦笑，自己又问了一个傻问题。
“好吧，那么这个副本的任务是什么？”
“请看你面前的两个卡牌。”
杨晓凡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摆着两张黑色的卡牌，卡牌上又一次出现了奇怪的纹章，但是这个纹章与魔幻森林模式时不大一样，那个纹章繁复古雅，这个则十分抽象，纹章上方有两个字印在正中，一张上印着的是‘是’，另一张自然是‘否’了。
“这两张卡牌是什么意思？”
“请宿主选择问题的答案，问题是：母亲对宿主的感情是否真挚？请选择相应的卡牌翻开，如果正确，卡牌上是一个圆圈，如果错误，则是一个交叉。”
杨晓凡撇了撇嘴，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就不用思考，或许就是个引导副本，让自己见识一下面具情景模式的战斗方式。
“如果我选对了会如何？选错了又会如何？”
“选对了会获得积分，并有几率获得额外奖励，副本结束；选错了没有积分，并可能受到一些负面影响，副本结束。”
“等等，什么是负面影响？”
“由于副本是在宿主脑中进行，所以选择错误可能会对宿主的大脑造成伤害。”
“什么？！”
杨晓凡大惊，尼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直接伤害大脑都出来了，还说可能造成伤害，明明就是故意的，选对了怎么就不会有伤害了！靠！
说起来，这似乎比魔幻森林模版更危险了，魔幻森林好歹还能拼命的挣扎一下，这个文艺模版更可恶，直接就让你没有挣扎的余地，在内心深处拷问你，一旦选择错了，惩罚直接就来了，这尼玛绝对是流氓软件啊！不，流氓产品！
“我能问问，具体来说伤害是怎么回事呢？”
“会导致宿主记忆损伤，损伤范围是随机的。”
这回助手大发慈悲，竟然仔细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杨晓凡的心里却哇凉哇凉的，损失记忆？最后自己不会变成一个空壳吧？这尼玛太变态了！
“请宿主尽快选择，副本运行会对宿主的精神造成负担。”
杨晓凡叹了口气，眼前这个副本问题很简单，可是以后的呢？
杨晓凡伸手直接将‘是’的卡牌翻过来，果然，那是一个大大的红色圆圈。
“嘀嗒，选择正确，副本结束，获得积分十点。”
靠这就完了？！
杨晓凡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跟助手计较的时候，世界已经重新开始运行了，杨晓凡赶紧接着刚才的想法开口道：
“妈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儿子....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昨晚偷听我跟你爸说话了？”
“哪有？我怎么敢去听你们墙角！”
杨妈妈想想也是，哪有儿子去听父母悄悄话的，躲都躲不及吧。
“那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瞒着你？”
杨妈妈好奇的问道，同时，脸上那一层厚厚的面具慢慢的淡化，终于几乎是完全透明了，面具下面，露出了妈妈那张熟悉的亲切笑脸，杨晓凡舒心的笑了。
“呵呵，我可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您的心思儿子怎么会不知道，好了，实话实说，妈妈您到底瞒着我什么了？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杨妈妈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一咬牙道：“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是好事，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不会是我要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吧？”
“胡说！”
杨妈妈伸手在儿子的脑袋上轻轻的扇了一下，没好气的斥道，杨晓凡夸张的缩了缩脑袋，笑着问道：“那您说啊，是什么好事？”
“是这样，你昨晚不是答应了么，要考虑一下找女朋友的事，所以...”
“这么快？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早有预谋的！”
杨妈妈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转移了话题：“吃啊，边吃边说，凉了就不好吃了，腥味重。”
杨晓凡想了想，没好气的端起碗大口的吃着，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
“别吃那么快，小心呛着。”
妈妈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儿子是捏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总是会有事情要担心。
杨晓凡心里一软，叹了口气道：“这事您和我爸都商量过了？”
“是啊，你爸也同意，昨晚你不是也答应了么？”
“可是....您也总要给我一个心理准备的过程吧，昨晚答应了，您今天就给安排好了，对了，不会是真的要去相亲之类的吧？”
杨妈妈心虚的点了点头，杨晓凡无语了。
“您和我爸这效率，简直是超光速了！服了！”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杨妈妈不管超光速还是超音速，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脾气大，不顺心的事情打死也不肯干，到时候说不定又会跟他爸爸吵起来，一气之下又是几个月不回家，那可怎么办啊？
杨晓凡看着妈妈小心翼翼的神色和充满期盼的眼神，心里暗暗的骂自己，以往自己真的不是人，妈妈竟然会小心翼翼的看自己的脸色，自己都干了些啥事啊？实在是太他么混蛋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母子两个一起向门口看去，一手提着鸟笼，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环保袋的杨爸爸正站在门口，进门的一瞬间，杨晓凡分明看到爸爸的面具是透明的，但是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扑克牌脸，这也太假了，爸爸连演戏都不会啊！
第三十五章 可怕的世界
很早之前，杨晓凡认为最可怕的世界就是一成不变的世界，永远没有惊喜的世界，这样的世界会让人渐渐变得麻木、变得绝望，平凡最终会逼得人们变得疯狂又或者**，所以这样的世界是可怕的。
但是就在不久之前，杨晓凡忽然改变了主意，他认为最可怕的世界是随时随地都要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世界。这个样的世界里，人无时无刻不面临着覆灭的危险，恶劣的环境和空前巨大的心理压力，随时都有可能破灭掉一个人的生存意志和希望，将一个人彻底压垮。
但是今天，杨晓凡又改变了想法，最可怕的世界，可能是你原本认为真实的东西其实完全都是虚假的世界，是一个根本不知道何为真实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你被无穷无尽的谎言与假象所包围，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不知道谁可信谁能依赖，不知道什么是得什么是失，不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这样的世界才真正的可怕。
杨晓凡如今就处在一个这样的世界，原来每天见到的人都是带着一副面具的，哪怕是自己的至亲父母竟也不例外，或许这面具根本就是人的一种伪装自保的本能，以前杨晓凡是眼不见为净，如今这种真相被放大之后真实的展现在他的眼前，逼着他不得不睁开眼睛正视这一个一直存在而他心里他却一直假装并不存在的事实。
生活创新辅助器残酷的告诉杨晓凡，他以往所认定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他所相信着的、喜爱着的、讨厌着的人们，其实只不过是其他人故意展现给他的一种假象，而真相，还深深的藏在后面。
这简直是三观大崩溃，比起魔幻森林历险那实实在在的生命威胁，这种来自心里的如同无影无形的心魔才更加可怕。
秉承着设计者一贯的变.态，生活创新辅助器从来都不是一个玩具，而是一个折磨人的道具，杨晓凡对此深信不疑，并且对之以严厉的嘴炮，但是也仅仅只有嘴炮而已。
那么杨晓凡所看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可怕的世界，所有的人脸上都带着一副面具，这些面具花样百出，可能只是一张简陋的厚纸壳，在上面用粗粗的记号笔画着一些可笑的表情；也可能是用木制、塑料、陶瓷等等材料，制作精美得如同真人脸庞一般的面具，上面的每一个细节都如此逼真，像是真人的脸一样，但是那是面具；还有一些比较像，夸张的艺术品，大胆的色调夸张的表情，给人以强烈的冲击。
如果仅仅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景象或许能够唤起你深深的思考，让你从一个不常有的角度去思考一下社会和人际关系的本质。
可是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就完全没有了这一份闲情逸致，你只会感到深深的恐惧，你会感到那面具传来刻骨的冷漠和无助，你会感觉到人心与人心之间那巨大的鸿沟，你会在喧闹的人群中体会到令人绝望的孤独，这便是现实。
就在这炎热的夏季里，就在这烈日炎炎的道路上，杨晓凡只觉得浑身发冷，觉得自己是不是随时都会崩溃掉，但是他却奇迹一般的坚持了下来，或许他的死皮赖脸属性已经点满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技能已经达到了顶级也说不定。
与魔幻森林模版相比，文艺模版是安全的，至少在人身安全方面是有保证的，不会忽然从某处跳出一个目标，挥舞着巨大的斧头来追杀杨晓凡，这也是杨晓凡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但是杨晓凡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在家里经历的那次副本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残酷的战斗依然存在，比死亡更恐怖的危险，也许正悄悄地潜伏在身边。
但是你躲着事情并不代表事情就不会来找你，杨晓凡原本是不想出家门的，但是耐不住父母那殷殷的目光，与其在家里被自己的内心和父母的目光折磨，还不如到外面的世界来冒险，这是杨晓凡最后的选择。
不错，他正在去往相亲的路上，介绍人选择的是一个闹市区的咖啡店，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将相亲的地点安排在那里，而不是选择一个更清静一点的地方，不过那都不重要，杨晓凡打定了主意只是去打个转，敷衍了事然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其实这种相亲是相当不靠谱的，不说陌生的两个人互相欣赏的几率有多大，单说他在鹏城工作而这个女孩在羊城工作，仅仅是两地分离就已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了，所以他打心眼里根本就没有重视这次相亲，只不过是为了敷衍父母而已，或许对方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呢？
忍耐着渗透到了骨头缝里的冷漠和麻木，杨晓凡尽量的去想一些不相关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他又不得不仔细的观察身边来来往往的路人，希望能从他们的外在表现上得到一些启迪，不管这个世界多么可怕，杨晓凡知道他必须在这个世界中挣扎的活下去，既然不能够逃避不能够改变，那么就必须正视它、适应它。
就这一点来说，杨晓凡真正的成长了起来。
从公车上跳了下来，杨晓凡在人行道上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背后一阵喧哗，杨晓凡愕然的转身看去，一个老太太刚刚摔倒在马路牙子上，正按着自己的后腰嗷嗷呼痛，嘴里用方言不知道在叨咕着什么？
周围的路人立刻围了上去，刚刚起步的公交车又停了，司机心急火燎地从车上跳了下来，一直冲到车后老人跌倒的地方。
“哎呦，哎呦...作死的司机，关门也不看我下来没有....哎呦，哎呦...”
“就是啊，这司机真是差劲，老人年纪这么大了，怎么就不能多等一会，赶着去投胎啊！”
“切，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公交司机是有任务的，不能准点到达要扣奖金，所以他们每次都将车开得跟过山车一样，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我当然知道，这下可好了，出事了，看他们怎么办！大家都别走，给老太太做个证。”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老太太确实已经下了车我才开车，真的不关我事啊！”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赶紧叫救护车啊！”
“就是，先将老太太扶起来啊！我说你这个司机佬，别光站着看。”
“别急别急，这里有医生吗？没有专业人士不要轻易动手，万一加重伤情可就不好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就是，就是，别乱来，小心加重伤情？有医生吗？”
杨晓凡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从周围的围观者都只动口不动手的情况来看，大家还是相当理智的，没有人愿意真的去沾惹任何麻烦，当然说说闲话到也无妨。
或许最后出声的那个人说的有道理，不过也给大家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于是一群人围着老太太围观，纷纷不负责任的胡乱指责着公车司机，却没有人上前动手搀扶老人，更多的人拿出手机拍摄着现场的情况，或许一会儿这些人就会变身成为义愤填膺的正义人士，在网络上强烈的谴责这种只看不动手的冷漠人心，而他们却自动忽略了站在一边拍摄的自己，那一颗心其实也一样的冰冷。
杨晓凡真的看不下去了，他不想生活在这样一个冰冷的虚假的世界里，他要挣扎一下、尝试一下、改变一下，他始终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再抢救一下，即使没有别人来抢救，自己要抢救一下自己。
杨晓凡上前推开围观的人群，看到急得满头大汗的司机与躺在地上哀哀呼痛的老人，他上前蹲下身，先扭头对司机道：“先别管别的，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事情已经发生了，事实也改变不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真不了。”
司机看了看杨晓凡，似乎镇定了下来，连忙地点头应了，不过他那用记号笔画在纸板上的镇静表情相当可笑，让杨晓凡忍不住咧了咧嘴。
然后杨晓凡又转向躺在地上的老太太：“阿婆，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疼？”
老太太指着自己的后腰，哎哟哎哟地叫着，脸上的夸张面具写满了‘痛’字：“这里，这里疼，痛啊。”
“还有别的地方疼吗？你躺着不要乱动，以免加重伤情。”
杨晓凡说着将自己的包塞在老人的头下，老人被吓得不敢乱动了，杨晓凡又扭头向围观的众人道：“大家退开一些，让空气流动起来，谁有伞给老人挡一挡太阳，别都站在这里光说不练。”
一个中年男人应声而出，招呼着大家向后退开，杨晓凡分明看到，他脸上的面具正在渐渐的淡化，渐渐的露出了一张有些沧桑惭愧的面容，和那一双充满关切的眼神。另一个胖胖的女孩，也默默无言地走上前来，将自己的伞撑在老人的头上，为老人遮住强烈的阳光，杨晓凡能看到她透明面具下担忧的面容。
尼玛，大家还是有救的嘛，那谁，来抢救一下吧。
这时已经打完电话报警叫了救护车的司机又跑回来，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老人，焦虑地搓着双手道：“真的不是我，我明明看到他已经下了车。”
他这话是冲的杨晓凡说的，不过老人的耳朵似乎很好，听到这话立刻大声的反驳：“明明就是你，我的后脚还没有下车呢，车门就关上了，要不然我自己会摔倒吗？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会讹你不成？”
周围的人听了又一起义愤填膺地指责司机，司机急得满头大汗，嘴里胡乱地争辩着。
“你们谁有水？拿点水来给老人喝。”
杨晓凡冲着围观的人们说道，很快就有人递上一瓶矿泉水，杨晓凡打开瓶子将水倒在瓶盖里，凑到老人嘴边，老人不得不闭上嘴，乖乖的喝着水。
杨晓凡趁机转头对司机说道：“现在不用争论这个，你车里有摄像头么？”
“没有！”司机一脸遗憾的说道，不过面具上显示的表情，会是真正的心意么？
“你看！”杨晓凡指了指路边的一个白色电灯杆，那上面正有一个球形的黑色摄像头，这是城市监控系统的一个节点：“你既然已经报了警，警方应该可以从这里提取到录像证据，所以这事情不用争，到时候自有公论，现在说这些也是白费功夫，还是先将老人救治了再说。”
众人顺着杨晓凡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路灯杆上有一个摄像头，大家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在事实面前继续胡说这种事情，没有人会干的。
‘嘀嗒，宿主请注意，副本已激活。’
来了，杨晓凡苦笑，果然还是躲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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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还能抢救一下
世界忽然安静了，奇怪的是，杨晓凡竟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杨晓凡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进入这个副本空间会觉得心里忽然一松，这是因为石头落地了，还是因为这个空间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当然这个怪异的想法只是在杨晓凡的心头一晃而过，他现在注意的是摆在他面前的两张黑色卡片，还是一样的奇怪纹章，以及一样的是与否两个字。
幸好是双选题，50%的成功几率还不算太低，就算瞎蒙蒙对的机会也很大。
“宿主请注意，问题是：受伤倒地的老太太是否说谎了？”
杨晓凡呼了口气，果然是这个问题，杨晓凡之前就猜测，这个副本不是问老太太是否说谎，就是问司机是否说谎，看来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已经摸到了设计者的一些思路，虽然不知道这有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杨晓凡下意识的认为，了解得越多对自己无疑是越有利的。
杨晓凡盯着眼前的两张黑色卡牌陷入沉思，机会是50%，杨晓凡不想瞎猜，虽然不知道自己会丢失什么样的记忆？但是丢失记忆这种事想一想都浑身发冷，他可不想自己最终变成一个空壳子。
其实眼前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杨晓凡既不了解那个公共汽车司机，也不了解倒在地上的老太太，一般情况下人们都会比较倾向与同情弱者，但谁也不能保证弱者就一定不会说谎，更何况，杨晓凡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不戴面具的人可能非常少，至少现在杨晓凡还没有见到一个。
事实上眼前这两个当事人就都戴着面具，老太太那类似京剧脸谱一般的面具十分夸张，上面那疼痛以及悲愤的表情，谁看了人都会生出一份同情，而公共汽车司机那副极其简陋的面具，看上去除了好笑之外，实在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
如果反过来想，精美的面具是不是说明这个人习惯于在给自己带上面具呢？善于表演的人才会有一手好的表演功夫，喜欢演戏的人才会专注于自己的外在。那么是不是由此可以推论？面具十分简陋的公车司机其实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此时此刻他只是在仓促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当然真的很仓促，连那面具都是记号笔随手画的。
杨晓凡忽然想起早上看见爸爸的那一瞬间，爸爸也是匆忙地戴上了面具，那副面具也是用记号笔画出来的相当好笑。
杨晓凡觉得自己把握住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他快速的转头向围观者看去，围观者们所佩戴的面具各形各色，有简单的也有精巧的，有朴素的也有华丽的，一时半刻很难从中总结出什么规律来。
不过杨晓凡重点观察了两个人，一个就是那副面具已经变得半透明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那胖胖的女孩。他们的面具虽然已经很淡薄了，那是杨晓凡仍然能够看得出来面具原本的样子。
那女孩儿的面具相当粗陋，就像是街边卖的儿童玩具一样，那中年男子则有一副很精美的面具，杨晓凡有些失望，看来通过面具本身，很难推定这一刻面具主人的真实心情，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前一刻他可以很邪恶，几分钟之后他可能已经变得悲天悯人，这绝不是在演戏，而是人的情绪真的在变化。
虽然知道人心易变，但是善变到这种程度，确实让人有些心惊胆颤。
此路不通，杨晓凡只好换一个思路，根据杨晓凡的经验，似乎面具都是假象，面具本身存在的作用就在于掩盖真相，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一脸痛苦悲愤的老太太表现出来的是假的，那么她现在其实不是很痛苦，也并非很悲愤。
一脸镇定的司机表现出来的也是假的，说明他现在很惊慌、很害怕，一个人摊上这种倒霉事的时候应该是很惊慌，很害怕的，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
那么装作很痛苦很悲愤的老太太就是说谎的人了？
杨晓凡还不敢下定论，他还需要一些佐证，他看见了胖胖的女孩，在她的面具上是一脸的冷淡，那僵硬的面具看上去像一张死人的脸，可是在透明的面具下面，她的脸却是那么生动，她的眼神却是那么温柔，虽然她长得并不漂亮，但是此刻的她看上去却很美。
在冷漠僵硬的面具下面，她有着一颗温柔的心。
杨晓凡再转头看向中年人，那中年人的面具上面画着的是一张充满着诚恳笑意的脸，从精美面具上的五官中，你能明确的感觉到他那刻意流露出来的些许谦卑，这是一张无害的脸。但是在半透明的面具下，这个中年男子展现出来的是一张沧桑坚毅的脸，他的眼神里有些不安分，还残存着一些没有被时光和现实磨灭的傲气。
杨晓凡心里大定，看来自己应该是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面具的本质就是伪装或者阻隔，兵法有云：能示之以不能，不能示之以能，面具的精髓便在于此，所以面具所展现出来的一面，全都是假的，当然或许其中有极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能做到真既是假假既是真的人并非没有，但那一定只是凤毛麟角。
杨晓凡想定，毫不犹豫的伸手揭开了写着‘是’的那张卡牌，果然卡牌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圈，杨晓凡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自己成功了。
‘嘀嗒，宿主选择正确，副本结束，获得积分二十点。’
有些期待的杨晓凡失望的腹诽了一句，不过对于暴率这种事情，杨晓凡确实已经有些死心了，其实他是不应该贪心的，没有受到惩罚就已经是很好了。
副本退出的一刹那，杨晓凡是面对着老太太的。
当世界恢复生动的那一刻，杨晓凡惊讶的看到了相当神奇的一幕，那老太太脸上的面具，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一样，竟然发出水纹一样的波动，然后上面的表情神奇的发生了变化，从痛苦与悲愤的表情，变成了慌乱与恐惧的表情，但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老太太的面具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杨晓凡怔了一下随即恍然，那不是面具的表情在变化，而是自己看到了老太太面具后面真实的表情，换言之，老太太也对刚才副本产生的结果作出了直接反应，看来自己完全想岔了，以为副本只是自己单方面的事情，事实上副本跟魔魂森林模版的目标一样，都会将战斗结果直接作用于本体上。
随即杨晓凡又想到了关于惩罚的事情，看来，惩罚并非自己想像的是设计者的恶作剧，而是在双方意志力的对抗中，激烈的意志碰撞真的会对自己的大脑产生影响，胜利者的意志力将会冲击失败者，使失败者的精神受到损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依然是双方意志力的对抗游戏，受伤的恐怕也不仅仅是自己，只是对方受到的伤害自己以及生活创新辅助器都没有办法评估。
杨晓凡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任你设计者其奸似鬼，也逃不出自己的火眼金睛，不管你有万般变化、无数的情景模式，其核心都脱不开意志力对抗，杨晓凡像是握住了对方的命根子，心里不由得安定了许多。
其实这完全是杨晓凡自我安慰，就算他知道了生活创新辅助器设计原理又能如何？他既不能主动改变生活创新辅助器的任何设定，更不能由此而摆脱创新辅助器对他命运的干涉，就像一出电影里的主角，就算他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知道了是谁在摆布自己的命运，又能如何呢？
杨晓凡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老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敢跟杨晓凡对视，杨晓凡并没有多说什么，不管老人的初衷是什么，她确确实实的受了伤，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会有警察来处理，不需要杨晓凡多事。
而且就算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也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个真相。
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在羊城街头的警察数量可不少，原因大家都知道，警察多了除了让大家感到安心之外，很多突发事件处理的效率都上来了，事实证明警察多了，其实是很有好处的。
救护车到的反而比较晚，在警察和热心市民的帮助下，老太太很快就被送上救护车带走了，警察做了一些简单的记录之后，登记了公车司机以及愿意出面作证的市民的身份证和联系方式，就将大家打发走了。
虽然在整个事件中杨晓凡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是说实话杨晓凡真的不是一个合适的目击证人，所以他简单地记录了一下口供之后就被警察放走了。
杨晓凡看了看时间自己似乎要迟到了，不过杨晓凡还是找到了那个胖胖的女孩和中年男子，诚挚地向他们表示了感谢，不是感谢他们帮助救助老人，而是感谢他们让自己看到了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的，还是有抢救的余地的。
接下来杨晓凡不顾众目睽睽，撒腿狂奔，向着约会的目的地跑去。
到了咖啡馆的楼下，杨晓凡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掏出手帕擦着脸上额头上的汗水，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自己跳动得十分激烈的心脏，那真不是紧张，而是运动造成的。
好吧，确实有点紧张，相亲这种事杨晓凡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突然间，杨晓帆有些期待，相亲这种事，真的会发生一些戏剧性的情节吗？
第三十七章 见面
杨晓凡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咖啡馆，一进门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杨晓凡很不理解，为什么咖啡馆总是喜欢搞得昏昏暗暗的，似乎不这样就显示不出格调似得，他就不相信了，那些鬼佬就不喜欢宽敞明亮的环境，又或者，咖啡馆其实是鬼佬专门用来幽会的地方？
稍微适应了一下有些暗的光线，原本对比度较高的环境色就不容易看清暗处，在这黯淡的光线下就越发的难以看清了。
“先生，您有预约么？”
一个带着白瓷一样面具的服务员站在门口很客气的问到，看着他面具上那小丑一样夸张的笑脸，杨晓凡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约了人。”
杨晓凡说完就要抬腿往里走，没想到那服务员横跨半步将杨晓凡拦了下来，杨晓凡奇怪的看了看那依然是衣服夸张笑脸的面具，不由得有些恼怒，这些面具真是讨厌，完全挡住了人的表情，哪怕是虚假的表情，也好过像这样一张不会变化的面具吧。
“怎么了？还不让进了？”
“衣冠不整者我们店不欢迎，先生。”
杨晓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冠不整？自己早就没有看出来自己哪里衣冠不整了呢？
杨晓凡困惑的看向服务员，服务员指了指他的脑袋。
杨晓凡怔了一下，扭头看了看，找打了一面玻璃，跑过去一看，靠！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鸡窝头！这都是妈妈的功劳，非要弄个什么发型，喷上不少的定型水，结果刚才自己跑得一头汗，擦汗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这回事，结果就成了这样。
去厕所转了一圈，杨晓凡又回到咖啡馆门口，这会服务员没有挡着他了，不过杨晓凡觉得服务员脸上面具上的那张咧开的红色大嘴似乎咧得更大了。
杨晓凡进了咖啡馆，心里不免有些小鹿乱撞，扭头四顾，一片面具依然，独自而坐的女性到是有两个，但是看年纪和打扮，似乎不像是自己要相亲的对象，杨晓凡困惑的挠了挠头，莫非自己还早到了？又或者对方已经走了？
杨晓凡本来就稍微迟了，结果被服务员好心的拦住又耽误了几分钟，前前后后迟到了将近十五分钟，或许人家真的耐不住走了也说不定。
再次扫视了一眼，杨晓凡正准备转身离开算了，忽然想起还有个什么接头暗号来着，那就是手机。
杨晓凡摸出自己的手机，翻出那个妈妈特意输入进去的号码拨了出去，振铃声响起，同时咖啡馆里也响起了一个音乐声，杨晓凡下意识的寻声望去，诶？怎么是两个女孩呢？
可能是巧合，杨晓凡眨了眨眼，耐心的等着电话接通，但是，对方却将电话挂断了，然后，那两个女孩的其中一个冲着杨晓凡举起了手臂挥着，还真是！？
杨晓凡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的走了过去，结果却大失所望，到不是这两个女孩很丑，看身材似乎还不错，但是她们脸上带着面具，长得怎么样杨晓凡可看不出来，靠！想不到还有这一出。
“你，你们好，我就是杨晓凡，抱歉，路上出了点意外，让你，呃，让你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若是放在以前，杨晓凡面对陌生人说话可不会这么顺溜，但是经历了这些天的折腾之后，特别是经历了那一场推到boss的大战之后，杨晓凡已经是脱胎换骨了，这一番话说得不亢不卑，他自己也很满意。
“好了，不用解释，没听说过解释就是掩饰么，迟到就迟到了，找什么借口呢！第一次见面就迟到，不管怎么说，都是很不礼貌的，或者说，你根本就不重视这次见面？”
坐在左边的这个女孩带着一副比较小的面具，只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有些像是化妆舞会上的那些贵妇面具，特别是上面装饰着五彩的羽毛和闪光的宝石，更是有些虚浮的华贵，不过杨晓凡的目光此刻已经完全被她那张小嘴所吸引了，不是那张樱桃小嘴多么性感，而是那张小嘴翻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看起来只见两片嘴皮子乱动，白白的牙齿不时的闪着光芒，看起来很是有趣。
杨晓凡心里猛撇嘴，脸上却笑了笑道：“呵呵，我是说迟到事出有因，我也很抱歉迟到了，还是等我坐下来再说吧，或者，两位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说完这些话，杨晓凡忽然怔住了，刚才自己脸上的表情似乎也跟内心的情绪不符吧，这么说，自己也是带着面具的了？
杨晓凡忽然沉下脸来思索，让对面的两个女孩有些误会了，还以为杨晓凡生气了。
开口说话的这个带着羽毛面具的女孩不过是陪客，她见杨晓凡脸色沉了下来不由得有些着慌，毕竟她不是正主，如果真的是因为她将事情给搅和了，将来说不得还要落个埋怨，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身边的女孩。
另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女孩带着一副很细腻的木刻面具，那漂亮的木纹让杨晓凡看得惊心动魄，越是精美的面具，越是说明这个人善于伪装自己，这种连木纹都如此华丽的面具，说明它的主人在伪装自己这一方面是下了大功夫的。
杨晓凡忽然有些后悔了，自己应该立刻离开才对，他有种预感，自己一会儿很可能会因为这个女孩而陷入副本，估计到时要面对的将会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坐吧，女孩抱怨两句也是很正常的。我叫许慧欣，就是你要见的人，这位是我朋友刘巧宜，我请她来陪我的，你不介意吧。”
许慧欣很大方，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或者害羞，或许是自己想多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就算是相亲也不会有那些害羞的、**的场面了吧，更何况，这还有一个见证人呢。
杨晓凡有些失望的吸了口气，尽量坦然的笑了笑，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侍者很有眼色的走了过来，杨晓凡扭头道：“冻柠茶一杯，谢谢。”
侍者略微一躬身，转身走了。
杨晓凡这才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带着精美木纹面具的女孩，这个面具上画着一张很典雅的女人脸，看上去有些大家闺秀的味道，眉眼之间隐隐带着一丝傲气和淡淡的忧郁，让人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爱惜的感觉。
杨晓凡偷偷腹诽的时候，对面的女孩也在打量着杨晓凡，跟他的名字一样，他太平凡了，这个男孩太平凡了，不仅仅是长得平凡，还有他的气质，这就是一个平凡得扔进人海里立马就再也找不出来的凡人。
说实话，刚才杨晓凡第一次出现在门口时她就注意到了，她选择的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能方便观察门口，为此还特意早到了十分钟。她看见狼狈的杨晓凡出现时吃了一惊，下意识的认定这个人就是自己要相亲的对象，杨晓凡给她的第一印象很差，如果不是出于好奇，她当时就会离开了。
杨晓凡之后的表现却稍稍让她有些兴趣，她不喜欢那些唯唯诺诺的男人，不喜欢那些泯然众人的男人，杨晓凡表现的不亢不卑甚至是略微有些强势她都不在意，正好相反，她觉得这反而应该给杨晓凡加分。
但是，仔细看看就知道了，不管怎么加分，杨晓凡还是没法脱离凡人这个大层次，她是个对生活有想法有期待的女孩，不是想要淹没在柴米油盐和家长里短的平凡生活中的人，简单的说，她是一个有追求的人，而杨晓凡显然不是能带给她那种生活的人。
看来，介绍人的那些资料肯定是掺水了，现在这个年头想找点不掺水的东西还真不容易，想着，女孩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眼神顿时也变得恹恹的，她已经对这次相亲失去了兴趣。
看到女孩忽然兴趣缺缺的样子，杨晓凡心里却暗暗的庆幸，同时心里也暗暗吐槽这家咖啡馆，这什么烂店啊，一杯冻柠茶半天都端不上来，老子还急着喝完了赶紧的离开呢。
见场面有些冷场，刘巧宜不由得有些着急，她还以为都是自己的缘故呢，于是想要做些什么。
“那个...杨晓凡是吧？”
“恩，没错。”
“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一家超市做数据管理员，就是维护电脑、收银机什么的，挺简单的工作，我已经干了两年了。工作地点在鹏城，我在那边借住在亲戚家里，一周工作五天，有两天要上晚班，一个月工资四千左右，效益好有点奖金，总数不会超过五千。我这个人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什么**嗜好，偶尔去去酒吧，其他时候就宅在家里上个网什么的。我的长相以及父母、家里的情况相信你们都清楚了，我就不再说了。”
刘巧宜忍住笑看了身边的许慧欣一眼，这个杨晓凡别的不清楚，倒是一个很坦白的人，说话也还可以，就是各方面的条件实在是太惨了点，刘巧宜不用问也知道，估计是没戏了。
家庭条件其实没什么，现在的条件只说明了过去，而对于年轻人来说，关键是将来，对方更在意的是杨晓凡自己的潜力，可杨晓凡在这样的一个单位里一干就是两年，看起来也没还有任何的不满和新的计划，这说明杨晓凡根本就是一个不思进取的家伙，这样的家伙一辈子都没有指望了。
许慧欣已经彻底宣布了杨晓凡的死刑，不过脸上还是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为了打发时间，许慧欣很随意的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呃...”这个问题竟然让杨晓凡沉吟起来，最后杨晓凡还是决定说实话，自己讨厌面具，那么首先自己就不应该戴上面具：“说实话吧，我觉得我根本就看不清你。”
杨晓凡的一句回答让两个女孩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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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咱能不戴面具么
“什么意思？”
或许许慧欣问这个问题的原意是想要从杨晓凡的身上找点自信，谁想到杨晓凡居然如此回答，这不免让她的好奇心迅速的长大了起来。
杨晓凡迟疑了一下，很坦诚的看着许慧欣道：“我是说，我根本没法了解你。”
“哦...我只是问问你的第一观感，你当然不可能了解我了，我们并不熟悉，不是吗？”
杨晓凡咧了咧嘴：“我不是说不能了解你，我说无法了解你，哪怕连第一观感都说不上。”
许慧欣惊讶地看着杨晓凡一眼，随后有些鄙夷的撇了撇嘴，她或许认为杨晓凡故意危言耸听，是想要哗众取宠来吸引自己的注意。
“这话可就不好理解了，所谓的第一观感不过是第一眼看去的感觉而已，这有什么无法了解的，莫非你的眼睛有问题。”
许慧欣的话虽然有些玩笑的成分，但是里面讥讽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杨晓凡甚至看到她面具上的神情都略微有了变化，那用细细的眉笔画的眉头似乎蹙得更紧了。
杨晓凡呼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你说的很对，不过如果一个人戴着面具的话，你的第一眼对他会有什么样的观感呢？”
“面具？”
“对，面具。”
“你是说我戴着面具？”许慧欣的声音都有些拔高了，显然她的心里对杨晓凡的评语极度不满。
杨晓凡见自己的话引起了她的误会，赶忙解释道：“其实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特别是陌生人之间，每一个人都会出于自保，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刻意的隐藏起自己的真性情真想法，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我看来，你也对我隐藏了你的真性情真想法，所以你非要我说出第一观感，那也是对你表现出来的那个面具的观感，而不是对你的观感，你还想听吗？”
“呵呵...”许慧欣气得笑了：“面具？你这话可真有趣，那么你就说说对我的面具有什么观感吧？”
杨晓凡贩摊了摊手：“你觉得那有意思吗？”
许慧欣咬了咬牙：“有，我觉得那很有意思。”
“嘀嗒，宿主请注意，副本已经激活。”
杨晓凡的脸一下塌了下来，尼玛，真的又来了，老子说个实话也不行吗？看来面具还真是必需品，不戴面具反而会招人厌恶，很显然杨晓凡遭到了许慧欣的厌恶，于是副本激活，副本激活的条件应该包括了对立和质疑，总而言之，就是有人不妥你了，副本就会激活。
或许想要避免副本激活的唯一办法，就是谨小慎微的夹着尾巴做人，这倒是也符合以前杨晓凡的性格，但跟现在杨晓凡的性格似乎又有些格格不入了，莫非，创新生活辅助器是想要杨晓凡开倒车吗？
杨晓凡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现在他必须面对摆在面前的三张黑色卡片，为什么会是三张呢！这岂不是降低了正确的几率？
可惜杨晓凡的抱怨不会改变现实，三张背面画着纹章的黑色卡片安静的躺在他面前，卡片的背后分别是‘讨厌’‘害怕’‘喜欢’这几个词汇，原来副本的形式并不仅仅局限于是与否的选择。
“请宿主注意听问题，问题是‘许慧欣对于你的观感是讨厌、害怕还是喜欢’。”
杨晓凡几乎下意识的就要选择讨厌，不过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女人的心思真的这么容易猜吗？
杨晓凡抬头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经静止下来的那一张面具，面具上的表情仍然是微微皱着细眉的知性美女，那神情有傲然、有不屑还有一丝讥讽，不过这都是假的！
杨晓凡在心里大声的提醒自己，根据这个表情看，她努力想要表现出来的是讨厌或者厌恶的情绪，那么就应该恰恰说明她的心里并没有这种情绪。至于喜欢，杨晓凡直接就给排除了，除非对面的女孩是一个心理变态受虐狂，否则怎么会冒出喜欢这样的情绪来，这也太不合理了。
杨晓凡的手慢慢的伸向害怕这张牌，被一个陌生人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一般人都会是害怕的吧？
杨晓凡又看了看旁边的刘巧宜，刘巧宜的嘴角轻轻的勾起，这不是面具而是她的真实表情，不过她那个笑容怎么看都是嘲讽的意思，上半截面具的宝石也发出刺眼的光芒，这是在显示自己的心理强势吗？是嘲讽技能吗？
兵法有云能示之以不能，她们装的越强势说明她们心里越害怕，杨晓凡一咬牙顺手翻开了中间那一张卡牌。
“靠！竟然错了！”
杨晓凡哀叫了一声，牌面上竟然是一个红色的叉叉，这个血红色的叉叉此刻是如此的刺目，让人看着有种心惊胆跳的感觉，杨晓凡心里涌起一阵寒意，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晕的，莫非自己的记忆正在被抹除。
“嘀嗒，宿主选择错误，副本结束。”
杨晓帆已经没有时间自怨自哀了，世界已经重新运转起来，他必须回答刚才许慧欣的问题了，只是他现在因为自己刚才的失败，心里充满了戾气，原本平和的心态早已经不复存在，眼神里竟然闪着丝丝的煞气，这货与**oss正面战斗而积攒下来的气势还是相当可观的，他那凌厉的眼神竟然逼迫的两个女孩都转开了视线。
不过许慧欣很快又将视线转了回来，固执的与杨晓凡对视着，看来这也是一个很倔强很有主见的女孩。
“许小姐，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姑妄言之。我对你的第一观感就是你在努力地伪装成一个大家闺秀，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知性、独立的女性，同时又不缺乏女性的柔美和温婉，就像小说里的那些书香世家的大小姐一样。”
许慧欣面具上的眉毛已经竖了起来，眼神也变得锋利如刀：“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表面上装出来的、是面具，而事实可能刚好与此相反？”
杨晓凡原本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刚才在副本里的失败经历告诉他，女人的心思不是这么简单的，所以他现在也有些没有信心了。
“事实如何我不知道，只是说出我的第一观感，当然，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将面具取下来，我可以告诉你我真正的第一观感。”
杨晓凡毫不示弱的与许慧欣对视着，刚才的失败让他心里积累的一种不甘，他似乎有意在挑动许慧欣再次发动攻击，然后好在副本里狠狠的回击她一次，以报刚才的一箭之仇，至于他已经失去了某些记忆的事，杨晓凡似乎暂时忘记了。
一旁的刘巧宜看得目瞪口呆，这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相亲吧，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两个针锋相对的是什么意思？这难道是要成冤家的节奏？
不过说实话，她的心里真是很佩服杨晓凡的，家伙说话真是胆大包天，简直是语不惊人誓不休，更妙的是杨晓凡所说的一切恰恰与刘巧宜心里某些不可告人的感觉是一样，莫非这杨晓凡长的虽然普通，做事也不求上进，但是却有着一双与众不同的慧眼？
刘巧宜对杨晓凡的好奇心蹭蹭的向上直长，忽然她有些希望这两个人能继续发展下去，或许这两个人能碰撞出非常精彩的火花也说不定。
许慧欣忽然轻轻一笑：“真是可笑，不知道该说你哗众取宠呢，还是自视过高？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如此随意的批判别人，你指责别人带着面具的根据是什么？仅仅是凭着你自己那不靠谱的观感和猜测，你不觉得你这样说太不尊重人了么？”
杨晓凡撇了撇嘴，自己可是实打实的看到的，并不是什么猜测。
“你叫我说说观感，我如实的说了，信不信在你...”
这时，侍者端着杨晓凡期盼了许久的冻柠茶来了，杨晓凡冲着侍者点头致意，然后就拿起杯子旁若无人的大口喝了起来，他真的渴坏了。
两个女孩都惊奇的看着杨晓凡，这个普通的男人还真的有些不普通呢。
杨晓凡舒服的喘了口气一抬头，见到两个女孩正盯着自己看，笑了笑道：“凉冰冰的，挺爽！”
许慧欣忽然噗哧一声笑了，面具上的眉眼也立时舒展了开来，看上去更加的赏心悦目了。
“算了，这也是我自找的，我就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今天就这样吧，我们还要去逛街，就不多留了，巧宜我们走吧。”
杨晓凡愣住了，这就走了！？
不过走了也好，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不过能不战斗还是尽量避免战斗吧，一不小心输了，可就...哎呀，自己到底丢掉了什么记忆呢？
杨晓凡这一胡思乱想，就将时间给耽搁了，两个女孩已经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远了，杨晓凡忽然醒起了什么，站起来想要叫住两人，结果张了张嘴，愣是没有开口，最后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这算是咋样了呢？回去怎么跟老妈交代呢？这是不欢而散吧？对，就是不欢而散！呵呵...”
杨晓凡坐了回去，拿起冻柠茶继续喝着，酸酸甜甜的冻柠茶冰冰凉凉喝着真舒服！那么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记忆呢？关于爸爸妈妈的？关于自己家的？关于自己工作的...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杨晓凡忽然烦躁了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
“服务员，买单！”
“你好先生，承惠三十五元。”
“这么便宜？”
“啊？一杯冻柠茶三十五元，没错啊？！”
杨晓凡愣了一下，随即付了钱离开了，今天的相亲真是...让人无语啊。
第三十九章 失去的记忆
在回家的路上，杨晓凡一直在琢磨，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记忆呢？其实他这完全是在做无用功，既然已经丢失了又怎么能想得起来，能想的起来的自然是没有丢失的。
杨晓凡的双眼失神的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虽然整个画面的色彩有些失真，看起来像是一副配色糟糕的水墨画，但是这毕竟是他熟悉的街景，他曾经还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这幅景色了，如今这幅景色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甚至觉得还是那副森林的景色比较好看一些，至少不刺眼。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车子已经将他送到了离家不远的车站。
杨晓凡郁闷地走着，一直到他人都进了小区，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小区的道路上停满了车子，有的车子甚至爬上了人行道，逼着杨晓凡不得不从小小花园的草地上穿过去。
“喂，衰仔（广东音读sui，倒霉孩子的意思），本来就没几颗草了，你还踩，好好的路你不走，非要走草地上么？”
杨晓凡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拔腿逃窜，但是他随即醒悟过来，为啥自己要害怕这个声音呢？这个声音明明很陌生啊！杨晓凡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他困惑的转过身，看着站在人行道上拿着一根拐杖，横眉冷对的指着自己的老头，眨巴着眼睛，半天也没有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对的上号的人来，不过...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马佬仔（广东话的小猴子），小时候你就带着院子里的孩子调皮捣蛋，长大了一样不懂事，今天七爷我就替你老豆（爸爸）教训教训你，你同我滚过来。”
七爷？你谁啊？
杨晓凡眨巴着眼睛直发愣，那老头见杨晓凡一副呆样，火气更大了：“衰仔，同我滚过来。”
看着老人家气的胡子直抖，手里的拐杖舞得飞快，杨晓凡生怕老头出个意外，赶紧的走了过去，离近了一看，杨晓凡吃惊的发现，这老头竟然没有面具，真的没有，一点都没有。
靠！珍稀品种啊！
“老...呃，七爷，您认识我啊？”
“衰仔，你不是杨铁锤的儿子阿凡么？”
“是啊，我就是阿凡，不过我爸不叫杨铁锤，他...”
“你懂个屁，叫他杨铁锤那是夸赞他的，他凭着一把铁锤就能将变形的垃圾桶、垃圾车修得平平整整，跟新的似得，叫杨铁锤有什么不好，你们这种不学无术还整天以为自己能耐的笨蛋懂个屁啊！”
杨晓凡恍然，原来爸爸这个让他一直觉得蒙羞的外号竟然是个荣誉称号啊！真是的，让自己白白的自卑了几十年，呃，不对，十几年才对，爸爸也不说给解释一下，不过杨晓凡一想，自己似乎从来也没有问过爸爸，说起来，这个误会还是应该怪自己自以为是才对。
“那个七爷，多谢您给我解惑，我还一直以为这是人家在骂我爸呢。”
“混蛋小子，连自己父亲都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没指望，没指望了。”
“那个....七爷，您别生气啊！”
看着七爷气的用拐杖在地上猛戳，杨晓凡缩了缩脖子劝道：“你说你，多大个人了，怎么就不懂事呢，小时候总是带着院子里的孩子们上树钻沟，惹的祸还少么，长大了也不懂事，一年到头我看不到你几次，父母都不要了是不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没见你做点好事，我好不容易养好的草地你就这么踩啊？”
“呃，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您看啊，这车子都将路给堵了，我怎么...”
杨晓凡话音未落，只见七爷抬起拐杖冲着停在了人行道上的车子屁股就猛戳，杨晓凡眼见车屁股后面的铁皮出现了一个个的小坑，车子的防盗报警器呲哇的响了起来，很快两个保安就闻声跑了过来。
一见拿着拐杖猛戳车子的七爷，两个保安顿时呆住了，竟有些进退两难的样子，杨晓凡看得心里暗笑，这个七爷果然是够猛，不过，这种猛人认识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这不合理啊！莫非，自己失去的记忆是小时候的....咦？小时候...小时候自己在这个院子里干过什么来着？
“我草啊！”杨晓凡不由得怒骂出声，尼玛啊，该死的许慧欣、该死的生活创新辅助器竟然将自己童年的记忆给夺走了，杨晓凡一想到自己那些珍贵的记忆不见了，顿时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气得浑身直抖。
杨晓凡的一声怒喝将七爷和两名保安都给震住了，三人都愕然的看相杨晓凡，杨晓凡立刻醒悟过来，然后一瞪眼，冲着那两个保安道：“你们还不过来，看不到七爷正生气呢！赶紧的找车主来将车子开走，你们以后要敢管事，这种乱停乱放的直接放气，难道这些事情还要七爷来管不成。”
杨晓凡狐假虎威的一番话将两个保安说得一愣一愣的，赶紧的小心翼翼的赔笑上前，一个人劝着七爷，一个则用对讲机让保安去叫车主，这小区里的人都是认识的，不一会那一脸发黑的车主就来了，心疼的看了看车子屁股被拐杖戳得坑坑点点的样子，愣是一个屁没放，将车子直接开走了事，由此可见七爷的威势。
杨晓凡看得直咋舌，两个保安见事情解决了，也赶紧的闪人，杨晓凡却另有想法。
“七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没事，就瞎逛。”
“既然您有空，不如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如何，我都有些记不清了，我小时候真的那么调皮，我怎么觉得自己挺老实的。”
“老实个屁，东边院墙被你们挖老鼠洞挖塌过，小东子的腿就是被砖头砸断的，还有这里一楼住户家的窗户，家家都被你们的足球给砸碎过，老子当年是保卫科的，一大半的工作就是盯着你们，三天两头就要抓你们在保卫科门口罚站，然后让你们家长来领人，你老实，你要是老实这世界上就没有猴子了。”
“七爷，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跟猴子其实没啥关系，那里有个凳子，咱们到那里好好说道说道，原来您还是我当年的敌人呢！”
“敌人？你也配，老子当年在抗美援朝战场上杀的那些叫敌人，你们...就是一群猴子罢了。”
“哦？您老还打过仗啊？”
“那是，老子是四十军的，击毙过七个美国佬，战斗英雄，咋样？不服？”
“服！非常服！服得不行，那您说说我小时候都干了什么坏事吧，我也好自我反省一下。”
在老人跳跃性极大的叙述中，杨晓凡慢慢的勾勒出自己那已经遗忘的童年，往日的小伙伴们一个个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一起钻沟爬墙的日子，那无法无天的日子，那一起在大太阳底下罚站的日子，总是那么让人怀念。
这一老一少一说起来就没了时间，一直到太阳已经落了下去，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老人的小孙孙来寻找老人了，杨晓凡才意犹未尽的与这个骄傲得不肯带面具的老人告辞。
进了家门，杨妈妈脸上又是高兴又是好奇的冲了过来。
“儿子，怎么样了？”
“啊？什么怎么样？”
“相亲啊，那女孩怎么样？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很谈得来？”
杨晓凡撇了撇嘴：“没有啊，那女孩...呃...应该不成吧，人家看不上咱，我对她也没啥兴趣，我刚才在楼下碰到七爷了，想不到七爷还是这么猛啊，呵呵...我跟他说了会话，忘了时间。”
杨妈妈非常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转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杨爸爸忽然插嘴道：“七爷是个好人，你小时候静净给人家添麻烦了。”
杨晓凡眼睛一亮，立刻到老爸身边坐下：“爸，七爷说我小时候很调皮，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挺听话的啊！”
“听话？你就差没有放火将这个院子给烧了，还听话？！我记得有一次...”
......
杨晓凡很欣慰，自己失去的记忆似乎并没有真的失去，只不过是被深深的埋了起来，经过七爷和爸爸的讲述，杨晓凡的记忆开始慢慢的复活，那原本已经模糊得快要完全褪色的记忆，终于又鲜明了起来，虽然还有些年月洗礼形成的暗黄，但是看起来却那么鲜活。
躺在床上，看着黑白分明的屋顶，杨晓凡的嘴角轻轻的翘着，不知道当年那些小伙伴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呢？他们是不是也已经淡忘了小时候的记忆，是不是也在为了失去宝贵的童年记忆而遗憾。
当我们向着前方拼命奔跑的时候，有多少人会经常盘点一下，自己的心里那些珍贵的收藏是否还好好的，或许这些东西跟金钱比起来，真的是太无足轻重了。
杨晓凡决定，明天一定要去串串门，看看昔日的那些小伙伴，一起缅怀一下那并不算遥远的过去，去尝试寻找一下那些珍贵的回忆跟感受，看看他们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早已经淡忘了当年的幻想和志向。
想着想着，杨晓凡不知不自觉陷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和小伙伴们正在被还年轻的七爷追逐着，那个在最前头大呼小叫拼命奔逃的、浑身都是泥巴和汗水的孩子，就是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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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失望
第二天，杨晓凡早早的起来吃过早饭真的去串门了。
第一个当然住在自己家楼下的肥仔威，当年杨晓凡就跟这个家伙关系最铁，但是上高中之后就分开了，两人都住校，关系也慢慢淡了，后来肥仔威去了北边上大学，杨晓凡去了鹏大结果就彻底没怎么联系，就是逢年过节的碰到说几句话而已。
敲开了肥仔威家的们，杨晓凡也不介意小伙伴父母脸上的面具，笑眯眯的叔叔阿姨一通乱叫，从伯父伯母那纸板做成的简陋面具上可笑的假笑杨晓凡就能看出来，这两个长辈是不大喜欢自己的，只不过人家不好说出口罢了，估计是因为自己小时候太皮，有带坏人家孩子的嫌疑。
听到杨晓凡问起肥仔威，两位长辈脸上顿时换上了一脸得意的笑容：“威仔没回家啊，他在读研呢，将来可能就在沪上工作了，他还说将来接我们过去那边住呢，不过我们舍不得这边，这里都是熟人，住着舒服。”
“那是...”杨晓凡十分失望，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表情：“威仔现在是出息了，不像我就是混个温饱，将来您二老一定能享清福的。”
杨晓凡的话一出口，两位长辈的笑容顿时更真诚了，面具也开始淡了下去，隐约的能看到两位长辈温和的面容了。
“阿凡也是个孝顺孩子，离家近好啊，不像沪上那么远，将来威仔有了孩子，我们也不能不管啊，就是太远了。”
“呵呵...阿姨想的真远，不过您说得对，威仔有了儿子，还真得您去带，所以您和叔叔从现在开始就要准备了。”
“啊？现在就准备？准备什么？”
“锻炼身体啊，我妈就说了，现在她就是要锻炼身体养精蓄锐，到时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带孙子的伟大事业中去，还准备带两个，呵呵...只是，我这属于困难户，不像威仔那么出息，恐怕问题比较大了，您二老可要提前准备了。”
杨晓凡一番话说得两个老人频频点头，对杨晓凡的观感大改，竟然也动了要锻炼身体的心思。
“阿凡你也不用着急，阿姨也帮你留意着，这好女孩多了去了，总有适合你的一个是吧。”
“那是，那就让阿姨费心了，既然威仔不在今天我就不打扰了，等过年威仔回来我再来找他聊天，昨天我在楼下碰到了七爷，他说起当年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我忽然忒想威仔，当年的小伙伴都长大了，各散东西了。”
杨晓凡颇为感慨的说完，礼貌的告辞走了，杨晓凡离开之后，肥仔威的父母互相看了看，也忽然忒想自己的儿子了，打电话，必须立刻就打。
杨晓凡接着又去了几个小伙伴的家，这些小伙伴不是在别的城市生活学习，就是不在家，唯一在家的一位跟杨晓凡说了几句就冷场了，当年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杨晓凡也终于明白了那个酸诗人为啥总是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了，好东西过去了，就真的找不回来了，靠！
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正好听到妈妈正在打电话策划另一场相亲的事情，杨晓凡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不会将这当成负担了，既然是妈妈的一番好意，杨晓凡是一定会接受的，如果碰到喜欢的谈一谈也无妨，如果不喜欢就当是去逛街了。
想到自己脑袋里的生活创新辅助器，杨晓凡就苦笑不已，有这家伙的存在，自己真的敢谈恋爱、结婚乃至生孩子么？万一哪一天自己突然挂了怎么办？这不是害人么！
不过貌似古人在上战场之前都要突击结婚来着，最好连妾侍也一起搞掂，为的不就是要留个后么，虽然有些自私，不过貌似自己也可以考虑一下啊，万一自己挂了，有个孙子的话，父母也不会那么伤心不是。
见识了丢失记忆的可怕之后，杨晓凡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些害怕，所以他一天哪里也没去，就是老实的呆在家里陪着父母，自我安慰是尽孝心，其实他自己也清楚，原因在于自己胆怯了，杨晓凡并非是什么与众不同的人，他就是个普通人，遇到巨大的压力和危险，他会退缩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但是，一夜过去之后，杨晓凡不得不再次踏上征程，他知道，他不可能永远躲在家里，虽然他很想那样做。
一路上，杨晓凡抱着决不多管闲事的决心，目不斜视的直奔火车站，但是到了火车站候车室，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看来，生活创新辅助器是绝对不会让宿主消停的。
其实这事原本跟杨晓凡一点关系都没有，杨晓凡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将自己给卷进去。
起因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在候车室的地上洒了一点水，而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叔显然没有及时发现，结果当开始检票进站的时候，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急着进站，一脚踩在了水渍上，或许是这女人的鞋底不防滑，又或者是她本身重心就不稳，结果自然就悲剧了，儿杨晓凡最不该的就是不该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扶一把。
虽然杨晓凡的手速很快，眼力也锻炼的不错，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那个胖胖的妇女岂是瘦小的杨晓凡能扶得住的，杨晓凡手上一接触，立刻知道自己力量不足，他下意识的向侧面一拉，想要将向下摔倒的妇女变成向侧面摔倒，同时自己也向一侧移动，拽着那妇女的胳膊，继续改变她的重心，力图让她在触地的时候尽量减少撞击的力量。
不过从另一个方向看，杨晓凡的动作像是在故意拉扯这个妇女令她倒地一样，甚至事后的监控录像里，恐怕也很难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砰’
肥胖的妇女重重的摔倒在地，在杨晓凡看来自己已经尽了力了，跟直接腾空摔在地上相比，这一下已经相对要轻多了，但是，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杨晓凡被妇女的重量带的弯下了腰，他刚松了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忽然从旁边传来一股大力，杨晓凡砰地一声被推开了，杨晓凡蹬蹬退了几步，终于还是失去重心一屁股摔倒在地，幸好他手撑了一下倒是没有摔痛。
“草泥马！你干吗推倒我媳妇，她可是孕妇，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你偿命！”
一生愤怒的吼声同时响起，杨晓凡被吼得一愣，稍微想了想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误会了，我想要扶住她，不过我力量不够，只能想办法改变她触地的角度，尽量减轻撞击，我跟你无怨无仇，干吗要推你媳妇，而且我是在拉，不是推。”
“我管你是拉还是推，总之是你将我媳妇弄倒的，你还想抵赖，卧槽....”
那矮胖黑粗的男子说着就想冲上来动手，幸好车站的工作人员已经反应过来，赶紧的过来将他拉住。
杨晓凡看向倒在地上揉着屁股和后腰的女人：“这位大姐，你自己应该清楚吧，是你自己踩到水渍滑倒的对吧？”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被你拉了一下，然后，然后就摔倒了。”
看着她脸上厚厚的面具以及躲闪的眼神，杨晓凡明白了，这个女人说谎了，再看向那个戴着一张脸谱面具的男人，他那一脸的义愤填膺是假的话，那么，他就是故意要讹自己了。
杨晓凡叹了口气，真他么倒霉啊，自己多事伸手干啥啊，这时候应该远远的躲开才是，讹人这种事情是没有成本的，成了，则占了大便宜，不成也没损失不是，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良心先喂了狗就行了。
杨晓凡抬头看向车站的工作人员，正想让他们看看那一滩水渍，就从围观的人群缝隙里看到，一个拖把正在迅速的将地面上的水渍拖干净。
杨晓凡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尼玛还是人么，一个个都自私得变成了野兽一样。
杨晓凡也不管那个正在叫骂的矮胖男子，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帮手，他掏出手机就拨打了报警电话，这里周围就有警察，现在可是重点防范整治时期，这种公共场所怎么会没有警察。
不到两分钟，两个警察就出现在现场，将正在拉拉扯扯大声争执两人分开，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就决定先将还躺在地上的伤者送到附近的医院去，然后再解决这事。
杨晓凡郑重的要求警察立刻调取现场监控录像，他说明了刚才的情况，担心有人为了维护铁路运营公司的利益而篡改损坏监控录像。
不过他多心了，现在这些地方的录像都跟警察局的监控系统连接着，想要篡改可不容易，还是先将摔倒的妇女送去就近的医院检查要紧，警察将杨晓凡和那个矮胖男子也一起带到医院，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警察借用了医院的办公室，准备先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能够成功的调解。
杨晓凡和矮胖男子在桌子两边坐了，一名警察坐在两人侧面，一名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人。
“事主正在接受检查，趁着这个时间，我们现在正式开始调查。”
‘嘀嗒，宿主注意，副本已经激活。’
助手的提示声几乎跟警察的声音同时响起，杨晓凡等待了许久的副本终于开始了。
第四十一章 赢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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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凡心里对副本其实是有些畏惧的，内心深处的抵触让他对副本的存在和运行方式思索的比较少，尽管如此，杨晓凡还是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副本的难度问题。
面具副本的难度问题，就跟魔幻森林的目标战斗力强大与否是一类的问题，如果照此类推，面具副本的难度其实取决于对手意志力的强度，杨晓凡心里大致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如果这样的话，坐在侧面的这位警察的意志力真的是...有些不怎么样啊！
没错，让杨晓凡意外的是，第一个开出来的副本竟然是坐在一边的警察，而不是对面的那个恶狠狠的矮胖子。
杨晓凡很想问问那个警察他来掺乎个什么劲？莫非还真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不成。
这名警察开出的副本正是出于对杨晓凡的怀疑，当然了，他对矮胖子也一样充满了怀疑，只不过需要面对这种危险副本的显然只有杨晓凡一个人，杨晓凡对此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世界从来就是不公平的，是吧，是吧！
杨晓凡需要回答问题是：警察甲倾向于认为谁在说谎？
选择有三个，杨晓凡、矮胖子或者两者皆说谎。
这个问题看上去很难抉择，但是杨晓凡还是能从警察甲那张粗陋的面具上看出很多问题，首先，这个警察演戏的水平并不高，或者说不大善于伪装情绪，所以面具的形制相当粗陋，就比纸版记号笔稍好一些，像是小孩子随手弄出来的纸皮面具一样，上面画着有些夸张和可笑的五官，甚至还画蛇添足的弄上了耳朵，结果一眼看去，这个警察甲就有两对耳朵了，这是四耳猕猴么？
好吧，杨晓凡收回自己有些发散的思维，警察甲面具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特别是那嘴角的讥讽似乎在告诉杨晓凡和矮胖子，真相只有一个，我早就看穿了！
一个不擅长表演的人刻意装出来的情绪说明什么？
杨晓凡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将手向着中间写着‘两者皆是’的卡牌伸去。
正确！
杨晓凡心里欢呼了一声，一股无形的压力似乎从心头搬开了，杨晓凡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宿主选择正确，副本结束，获得积分十五点。”
杨晓凡翘了翘嘴角，不满的在心里吐槽怎么又没有奖励，不过很快杨晓凡就不这么想了。
世界重新开始转动，警察甲看了看杨晓凡，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先转向那个矮胖子。
“你叫胡海志是吧？”
“是，警察同志，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我就是不活了也要弄死这个混蛋。”
杨晓凡皱了皱眉，看着那家伙面具上的夸张表情，很诡异的他一点都不生气，就是有些恶心和鄙夷。
“行了，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说这些没有意义，你不要胡搅蛮缠。”
“呃...警察同志，我可是受害者，我...”
“你只是当事人，是不是受害者还需要调查，在没有证据之前事情不会定性的，另外我告诉你，现场有多角度的监控设施，请你如实的讲述事实就可以了，不要用你的判断来强加给我们。”
杨晓凡惊讶的看了警察甲一眼，这位警察甲明显是在怀疑矮胖子说谎了，莫非这是刚才的副本自己取胜之后带来的福利？
一旁站着的警察乙也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显然他对自己同伴的态度也有些惊讶。
被警察呵斥了几句，那个矮胖子稍微收敛了一些，事情很简单，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不过胖子在讲述中还是很努力的添油加醋，并且使用了大量很主观的猜测和毫无根据的判断，反正核心就一个，自己的老婆是被杨晓凡给拽倒在地的，杨晓凡必须对此负全部责任。
接着警察甲转向杨晓凡：“杨晓凡是吧，你也说说事情经过。”
杨晓凡点了点头，鄙视的看了胖子一眼道：“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当时广播呼叫检票入站，这位先生和他的妻子就从后面冲了过来，想要抢到前面进站，然后，那位太太一脚踩在了地上的水渍上被水渍滑倒，我在她身后，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扶住她，谁知道她的份量是在是太大了，我力不从心啊！很自然的，我想要减轻她撞击地面的力量，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将垂直向下的力量改成侧向着地，所以我才会拽着她的胳膊。事情就是这样，我是在帮助她，而不是在伤害她，事实上，我也没有伤害她的理由。”
“说谎，你说谎！”
“嘀嗒，宿主注意，副本已经激活。”
杨晓凡听到这个声音反而松了口气，终于来了，他心里其实一直期待着与这个混蛋的对决，虽然他更想跟胖子来个真人pk，不知道何时，杨晓凡对自己的战斗力似乎相当有信心了，只不过那些跟幻象作战的经验，用在真人pk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顶用。
“请宿主注意，问题是：胡海志是否从一开始就想要故意攀污于你？”
杨晓凡几乎想都不想就将手伸向了写着‘是’的那张黑色卡牌，不过当他的手已经按在卡牌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这个问题是似乎有些古怪啊？为什么要加上‘一开始’这个定义呢？如果加上这个定义，那这个死胖子的脑袋转得可真够快的，老婆才摔倒，他就已经想好了要讹上自己，这合理么？
杨晓凡将手收了回来，抬头看了看眼前静止的世界，那胖子脸上的是一块木质的面具，看上去很精致，他那描绘得十分精准的五官此刻因为激动显得有些扭曲，一脸的愤怒明显过分的夸张了，那么在面具下面，他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精致的木质面具？精致的木质面具？
杨晓凡忽然想到了另一张木质面具，许慧欣的木质面具，自己就是在她的手里败了一阵，差点将童年的珍贵记忆给丢了，幸好碰到了七爷，否则等时过境迁，自己的记忆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木质面具的人都是非常擅长于表演的人，是非常善于用自己的表演去欺骗别人的人，胖子是要用这种表演来压制自己，同时也想要误导警察，他想得可真多啊！一个普通人，碰到这么一个突发事件，能想这么多么？如果这都是他的本能表现，这人平时又是做什么的？
杨晓凡渐渐的明白了，生活创新辅助器是在提醒自己，这个事情恐怕还不想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杨晓凡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毫不犹豫的将手指已经按住的黑色卡牌掀了过来。
“宿主选择正确，副本结束，获得积分一百点。”
助手的声音渐渐的在耳边消散，世界重新开始转动，杨晓凡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站起身来冲着自己怒吼的矮胖子不出声，两位警察也诧异的看了杨晓凡一眼，然后警察甲怒视着矮胖子道：“喊什么喊，声音大就有理了，既然你们各执一词，我们等会去派出所看现场监控吧，用事实说话比用嘴更有力。”
警察甲威严的说出这一番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得意，不过那矮胖子显然不买他的账。
“警察同志，看监控就能看出事实么？他刚才也说了，他拽了我老婆，或许他不拽我老婆也不会摔，他可能是因为我们抢到他前头而感到不满，想要拽住我老婆...”
警察甲有些不悦，自己好不容易说出一番铿锵有力的说辞，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欣赏，还在这跟自己夹缠不清，真是太让人讨厌了，人家杨晓凡说得很有道理，他为啥要伤害你老婆呢，就是为了你们跑得快？简直胡扯嘛！
这时，杨晓凡忽然开口了：“胡海志，你真的要继续闹下去么？莫非你觉得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会主动选择息事宁人么？其实我这个人很闲，有很多时间来跟你纠缠，就算走法律程序也奉陪到底，你可要想清楚了。”
两个警察都是一愣，随即狐疑的看向胡海志，杨晓凡说出这一番话，想要表达的是他自己问心无愧，也许还有点别的意思，那么胡海志呢？
胡海志楞了一下，似乎对杨晓凡的话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但是在杨晓凡的眼里，却分明看到胡海志脸上面具的细微变化，杨晓凡都不得不感叹自己的眼神怎么忽然变的这么好了。刚才还变化灵活的面具线条，在这一刻忽然僵住了，那一副鲜活的面具顿时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样，变得僵硬死板，杨晓凡心里了然，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急忙接着道：
“你们一定以为我不是本地人是吧？听到我回答旁人询问时间是说的标准普通话，你们以为我是北方人对吧？其实我的普通话一直都非常好，但是我是地道的羊城人士，土生土长的如假包换，呵呵...我唯一奇怪的是，你老婆怀孕这种事情你既然说的出来，那肯定不敢撒谎，难道你竟放心让你怀孕的老婆真的摔在地上？真不怕孩子没了？又或者你的孩子已经足够多了？”
杨晓凡说完，看着半弯着腰完全僵住了的胡海志，有些戏虐的笑着。
咔嚓！杨晓凡惊讶的看到那张精美的木质面具竟然碎裂了开来，在坠落的面具后面露出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第四十二章 不一样的战斗
胡海志突然嚷嚷着去看老婆的检查结果回来之后，就转了口风，说是老婆是踩到水渍摔倒的，杨晓凡是好心去扶她，自己完全是误会了，于是一场风波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平息了。
虽然杨晓凡心里还是很不服气，觉得没能给予这两个专门讹人的骗子以适当的惩罚，但是没有抓住他们的任何证据，警方也不能将他们夫妻两个如何，正是这样的零成本才让讹人成为一种风气吧。
至于杨晓凡就更没有办法了，他只有精神胜利法，杨晓凡不由得有些恼火，自己败了就要失去记忆，为啥他败了不会失去点什么呢。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真要两人换一下，说不定杨晓凡现在还真不愿意呢，虽然这个生活创新辅助器真的很坑，但是也真的带给杨晓凡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在这点上，那篇广告词到是没有说假话。
折腾到最后，杨晓凡重新回到火车站换了票，到鹏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杨晓凡不敢耽搁，一路上几乎闭着眼睛赶回超市，竟然真的一路顺利，愣是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杨晓凡一直就在想，该如何面对殷秀玉，或者说，殷秀玉会如何对待自己，杨晓凡理智上认为，应该将这件事尽快的淡化，干脆的忘掉最好。但是感情上他可不是这么想的，好说咱也是冒着生命危险英雄救...那啥吧，不说以身相许什么的，这个似乎也没必要，好歹也给点好处，提个工资升个职之类的不方便，给点实惠的也行啊。
一路上杨晓凡就在理智与欲.望之间摇摆着，到了超市楼下竟然有些不敢上楼的感觉，等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到了办公室才知道，殷秀玉根本就没有来上班，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出了这种事情，她这个当事人是非常尴尬的，易地而处，杨晓凡可能也不敢来上班，毕竟人言可畏啊。
“凡人，这次你惨了，别以为老太婆没来你就可以偷懒了，总经理都来找你了。”
林慧心这个时候幸灾乐祸其实很没眼色，这太拉仇恨了，不过杨晓凡知道这货就是个天然呆，是脑袋里根本就不长脑仁，只装着懒虫和馋虫这两条虫子的货色，自己真跟她计较可就太没品了。
更有意思的是，林慧心的脸上真的没有戴面具，这还是杨晓凡看到的第二个没有带面具的人，这都是国宝啊，杨晓凡就不迫害国宝了。
石文鑫瞪了傻丫头一眼，上前一揽杨晓凡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道：“周五你干了一件大事啊！”
“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石文鑫脸上也戴着面具，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免俗，杨晓凡就跟不能要求自己的朋友了，不过石文鑫的面具透明度很高，就像是画在一张透明塑料纸上的卡通画一样，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你那叫说过了，你拢共就说了三句话，第一句，碰巧撞到张副总经理想要弄老太婆，第二句...”
“行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石文鑫鬼祟的看了看周围，其实办公室门关着，里面就林慧心和石文鑫、杨晓凡三人，周末是姜部长轮值，今天和明天休假。
“你可没跟我说你现场录了像，弄来看看吧，嘿嘿...”
“我靠，你能不能再猥琐一点啊，**，**啊！我能乱来，不过，今晚丛林酒吧你请的话还可以商量。”
“嘿嘿，我就知道你是我兄弟，没问题，不就是喝酒么，多大个事啊。”
石文鑫兴奋的小脸通红，杨晓凡怀疑这货可能有偷窥癖，一般宅男多少都有点这毛病。
杨晓凡看着偷偷看着自己一脸八卦的林慧心，忽然想起刚才林慧心说的话，赶紧正色道：“总经理真的找我来着？”
“哦，是啊，我说你请假了，怎么样，够哥们吧，反正老太婆不在，姜部长那里过后你跟他打个招呼，请顿饭就行了。”
杨晓凡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好的预感，说不定自己那天晚上的担心会真的发生呢。
杨晓凡正想着要不要去后勤部主动问问，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林慧心伸手接了起来，听了一句之后，眼睛看向杨晓凡。
“嗯，是的，我会告诉他的，好，马上。”
就这么一句话，林慧心就放下了电话，然后看着杨晓凡有些不安的说道：“凡人，总经理办的冯秘书让你去一趟。”
石文鑫到是很高兴的拍了拍杨晓凡的肩膀：“兄弟，估计是要嘉奖你这位见义勇为的英雄吧，将来有了好处可别忘了兄弟我。”
“呵呵，肯定忘不了，什么好处你都要沾点么？”
杨晓凡大有深意的说到，石文鑫嘿嘿直笑：“只要你能想着同甘共苦的兄弟就行了，英雄，好走不送！”
石文鑫笑嘻嘻的将办公室门拉开，杨晓凡笑了笑朝外走去，林慧心见石文鑫不当一回事，也轻松了起来，也傻呼呼的笑着，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电话里那人的冯秘书的语气可是不大好的。
杨晓凡走在走廊里，错身而过的同事看向杨晓凡的眼神都有些不大对劲，不过他们都带着面具，杨晓凡也不知道在面具后面，他们到底是在夸自己仗义还是在骂自己笨蛋。
到了六楼总经理办的门口，杨晓凡深深的吸了口气，暗暗的给自己打气，对杨晓凡来说，一会可能要面对双重的战斗，现实与幻象的战斗，幸好自己已经不一样了，杨晓凡反复的告诉自己这个事实，像是一种自我心理暗示一样。
直面过死亡的威胁，经历过失去记忆的恐怖，杨晓凡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应该。
冯秘书不是很漂亮，只能说是耐看的女人，关键是她很会打扮，能将自己的优点充分的发挥出来，她不是那种能亮瞎你眼睛的女神，而是走过就会将你的眼神给吸引住的那种女人味十足的女人。
看着推门而入的杨晓凡，冯秘书眼神有些鄙夷的扫了他一眼，这是一个不起眼的男人，一个在社会底层挣扎的芸芸众生，虽然她自己也暂时还是这个阶层，但是正因为如此，她心里却极度鄙视和厌恶这个阶层的人。
“我是杨晓凡，冯秘书你找我有事？”
“你在这等一下。”
不等杨晓凡说话，冯秘书已经站了起来，好看的扭着浑圆的屁股转身走到一扇门边上，轻轻的敲了敲之后推门进去，然后又很仔细的将门关好，过了一会冯秘书将门打开，自己就站在门边上。
“你进来吧，蒋总要见你。”
杨晓凡吸了口气，暗暗的捏了捏拳头给自己鼓劲，迈步向总经理室走去。
总经理室很大，宽敞的房间有一整面的玻璃幕墙，采光很好，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玻璃窗外的景象，正面是一张大班台，靠墙右侧是一排书架，左侧则放着大沙发，其间点缀着几株漂亮的盆栽植物，沙发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字，用汉隶写着难得糊涂四个字，有款有识看来是名家手笔，可惜杨晓凡哪懂这些。
“蒋总，你找我？”
杨晓凡走到大班台两米左右站定，看着正伏案工作的谢顶男人开口道。
那个谢顶的男人没有立刻抬头，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在眼前的文件上写写画画，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
杨晓凡心里腹诽不已，这招电视电影上都用滥了，真当自己的部下都是傻子么？传说总经理都是无所事事的？这装得也贼假了。
杨晓凡有些期待这位蒋总会带着什么样的面具，刚才那个女人带着一副精美的陶瓷面具，这位是总经理，怎么也不能比陶瓷面具更差吧，可惜他一直低着头，杨晓凡又站着，这个角度真的看不出来面具是什么样的，只能看到面具的颜色似乎相当的耀眼。
杨晓凡也不着急，好奇的打量着环境以及这位正在演戏的上位者，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半天，能找到的记忆似乎就是这位总经理跟超市集团的大经理好像是有些裙带关系的，除此之外，杨晓凡对他没啥印象，换而言之，这货就是个平庸的货色，连自己的员工都不知道他做了些啥。
不知道过了多久，努力工作的谢顶男人终于啪地一下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不紧不慢的将手里的笔放进桌面的笔架上，又将文件仔细的放在桌子右侧，然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相已经被他的王八之气震撼得完全呆住的杨晓凡。
尼玛，有人这么骚包吗？带一个金色的面具啊，你以为你是谁，埃及法老么？
杨晓凡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词是‘扯蛋’，接着是‘好假’，最后是‘逗比’，这种人不是逗比的话，还有人是逗比么？
杨晓凡一贯以为能上位的人肯定是有些与众不同、能人所不能才行，电影小说里那些傻缺掌权者肯定是故意丑化或者酸葡萄心理作怪，只是今天当他真正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兼米饭班主的时候才明白，这世界上真的是有逗比当权的。
“你就是杨晓凡？”
“呃，应该是，如果你找的是数据部的杨晓凡，那就是我了。”
“呵呵，嘴倒是很能说，怪不得当时老张都被你给忽悠了，你...认为我找你来是什么事？”
“呃...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找我什么事，不过想来跟那个老流氓的事情有些关系。”
“咳咳，注意你的用词。”
“嗯？不对么，他不就是个老流氓么，幸好现在没有流氓罪了，不然他要数罪并罚了。”
“哼...看来，你觉得你做了一件好事？”
杨晓凡猛撇嘴，杨晓凡一开口就是‘老流氓’，为的不就是将自己先定位在正义的一方么？不管这个戴着烧包的金面具、自我感觉超级好的蒋总想要干什么，杨晓凡已经打定了主意，必须将大义抓在自己手里，原来大义真的是很重要的。
当然了，除了这个之外，杨晓凡手里也没有任何别的筹码可以抓。
“嘀嗒，宿主请注意，副本已经激活。”
第四十三章 美救英雄
杨晓凡心里涌起一股兴奋，没错就是兴奋，这货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问题了，对这种危险的事情会感到兴奋，面对强敌会兴奋，这绝不是好现象啊！这是找死的节奏咩？
好吧，还是先听听问题吧，对面这个家伙说不定就是个驴粪蛋子表面光，里面其实一包草，这货没事将自己弄上来，肯定不是想要表扬自己，自己能在精神上先战胜他绝对是好事。
“宿主请注意，问题是：蒋总经理是否认为你的行为会给超市增光？”
这个问题可真简单，杨晓凡笑着向‘否’伸出手去，戴金面具的果然都是逗比。
“宿主选择正确，副本结束，获得积分五点。”
这么少？杨晓凡撇了撇嘴，鄙视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蒋总，这个时候副本正好结束，杨晓凡鄙视的眼神毫无保留的让蒋总看个正着，蒋总怔了一下，随即心里冒出了一股无名火，但是这股无名火在燃烧到大脑之前，却很诡异的被一股奇怪的东西浇灭了。
蒋总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对杨晓凡产生了一点点的忌惮，为什么要忌惮呢？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蔑的看了自己一眼，他如此的大胆，难道背后有什么依持么？
蒋总确实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人，不过这个没本事指的是经商方面，但是在另一个方面，也就是钻营方面，他堪称是专家级别的人物，你不能否认这也是一种能力，一种生存的能力，难道不是么？
蒋总这一犹豫杨晓凡已经开口说话了，他就这么错过了反应的机会，不过他并不着急，他可是总经理，握着杨晓凡的去留大权，完全的掌握着主动权，找回场子的机会多的是。
杨晓凡虽然在副本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否’这个选项，结果也证明杨晓凡是正确的，但是杨晓凡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可不是这样的。
“我认为我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一件值得全体员工都学习的见义勇为的好事，保护自己的同事免遭侵犯的行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莫非蒋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么？”
蒋总干笑了一声，面具上的表情依旧十分的严肃和高贵：“从这方面来说，你说的没错，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你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来的不成熟和冲动，却让我们的超市蒙受了巨大的名誉损失。你倒是觉得自己成了英雄，但是超市的损失找谁说去？”
杨晓凡眯了眯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蒋总的意思我不明白，超市怎么就会有损失了，清除了这个藏在超市里面的**应该是好事吧，不然超市的女性员工岂不是人人自危？我更不明白我当时的做法有什么不合适，莫非这事也能私了？这可是重罪哦！”
“哼，重不重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翠香路分店在总公司里已经出名了，是臭名！还有，外面街头巷尾和各个媒体都在挖掘这事，对我们分店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这不是损失，那什么才是损失？”
杨晓凡明白了，原来为了这个事情蒋总肯定是在总公司被批评了，甚至可能还有对手趁机兴风作浪，这货在总公司受了气，回来找自己出气来了。
杨晓凡笑了：“那蒋总是什么意思？莫非不会嘉奖我了？”
“嘉奖，呵呵...”
蒋总笑得很开心，不过面具上的表情是一种极度的鄙视和不屑，感觉略微夸张了，特别是那个金色...真是太俗了，表情和面具配合起来看着就充满了喜感，杨晓凡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笑着，半晌，蒋总停下了笑声，冷哼一声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嘉奖你呢？”
“嘀嗒，宿主请注意，副本已经开启。”
杨晓凡的再次兴奋了起来，不过这个问题也...太简单了吧。
“请宿主注意，问题是：蒋总会嘉奖你么？”
杨晓凡很失望，还以为面对着一个**oss呢，谁知道竟然是个小怪，这实在是期望越高失望也越高，这些问题简直毫无技术含量，答案早就写在他那张滑稽的金色面具上面了，堂堂一个分店总经理，手底下好歹也管着上百号人马，竟然连这点城府都没有，也实在是太差劲了。
其实杨晓凡还真有点冤枉蒋总了，人家蒋总根本就没拿杨晓凡当个对手，对于一个生杀予夺的小角色需要个屁的城府啊，因此他根本就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厌恶，也毫不掩饰自己目的，那就是拿杨晓凡出气，耍够了再将杨晓凡给炒了鱿鱼，他的手下不需要这些胆大妄为又自以为是的笨蛋。
可惜蒋总万万没有想到，杨晓凡不是普通人，真的不是普通人，这货脑袋里有个‘病毒’，让杨晓凡有机会在精神上战胜他所面对的对手，而精神上的胜利是会影响到人的情绪和判断的，而且已经开始影响了。
不然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早就将杨晓凡一同劈头盖脸的痛骂，然后直接发配到人事部办离职手续去了，哪里会跟杨晓凡纠缠这么半天，甚至在嘴上还被杨晓凡占了些便宜，这跟他当初的计划根本不一样嘛。
副本结束，又是五点积分，杨晓凡很失望的看了蒋总一眼，鄙视的意思完全不加掩饰，蒋总很郁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不是自己找杨晓凡来出气的么，怎么自己好像越来越气了呢？
他也不等杨晓凡回答了，直接挥了挥手道：“好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根据人事部的记录，你以往迟到旷工是家常便饭，上班偷奸耍滑人人皆知，既不能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又不能胜任本职工作，我已经决定解雇你了，你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吧，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期待着杨晓凡的反应，会恼羞成怒么？还是会哭着哀求自己呢？，蒋总怜悯的看了看杨晓凡，好奇的等着他最后的表演。
杨晓凡也愣了一下，随后也有些好笑，自己还想跟这个**oss斗，虽然在精神层面上自己连连得手，但是在现实中，自己跟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家张张嘴，自己就屁滚尿流了，斗？斗个屁啊！
杨晓凡很想说自己不是败给了蒋总，而是败给了他身后的身份和位置，可是人家能取得这个身份和位置就是一种本事，自己就没有这种本事，所以不服不行。杨晓凡忽然发现，权力地位这种东西，真他么的有用。
不过杨晓凡既没有泄气也没有懊悔，只是好奇的看着蒋总，然后用很诚恳的语气问道：“蒋总，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别人的议论么？或许，别人会认为你跟张总是一丘之貉，开除我是为了给张副总出气呢。”
“哼，张显亮他算个屁，一个马屁精而已，现在是个强女干犯，我犯得着去为他出气，着事跟他没关系，我早就想开除你了，只是碰巧罢了。”
杨晓凡觉得有些奇怪了，蒋总说早就想开除自己肯定是假的，但是前面一句应该是真的，那他开除自己的原因真的只是为了出气，还是有别的打算，杨晓凡越发的好奇了。
“那个，蒋总你这就有些想当然了，现在的媒体无风还要起三尺浪呢，这么有意思的巧合，你说那些媒体有没有兴趣呢？而且...蒋总，我手里真的有视频哦，如果放出去，肯定能掀起新的一轮热闹！蒋总....”
“你不能进去，哎，哎...你怎么这样...”
门外传来冯秘书气急败坏的声音，接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杨晓凡吃惊的看着穿着一身工作服、神色冷峻的老太婆殷秀玉，她今天没有戴那副眼镜，看上去，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年轻了至少十岁，更有意思的是，她的脸上竟然没有面具！
“蒋总，我拦不住她，她...”
冯秘书一脸的委屈，细声细气的解释着，眼眶里还有泪水，杨晓凡猛撇嘴，这家伙不愧是带着瓷面具的高手，演技就是好。
“行了，你先出去，别再让没有关系的人闯进来了，我这里是总经理室，不是菜市场。”
“哦...那，那我出去了。”冯秘书幽怨的看了蒋总一眼，又恨恨的瞪了殷秀玉一眼，这才扭着腰退了出去，将大门仔细的关好。
殷秀玉进来之后看了杨晓凡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点的尴尬或者不自然，跟平时完全没有不同，连眼神都一样平淡。
杨晓凡心里失望的叹了口气，这...虽然这样最好，但是未免太绝情了一点，有些伤心啊。
“殷主管，你不是请假了么？”
“我只是被警方叫去询问一些事情而已，请半天已经足够了。”
“殷主管不愧是优秀员工啊，呵呵...那你这是...”
殷秀玉皱了皱眉，眼神直视着脸色有些尴尬的蒋总道：“我一到公司就听人事部的人说你要开除杨晓凡，我想问问你，我的这个下属做错了什么要被开除？为什么你要越过我这个直接管理者开除我的部下？”
“这个...根据员工的普遍反应，这个杨晓凡平时迟到旷工成了家常便饭，工作时偷奸耍滑民怨极大，这样的员工难道不能开除么？”
“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属下如此作为我作为直接领导却毫不知情，这说明我已经失职了，恐怕也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了，不如蒋总将我也一起开除了吧。”
【今天有点事情外出，就只有一章了，见谅。】
第四十四章 认识
殷秀玉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却十分的坚定，她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蒋总面具上的表情扭曲了起来，最后彻底扭曲成了一团，完全看不出来那是面具了，像是一团金色的屎。
杨晓凡惊奇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殷秀玉的一番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竟然让蒋总的心里乱成一团，连面具都成这样了！莫非，殷秀玉有什么厉害的背景不成？
其实对于自己被开除的事情杨晓凡根本就无所谓，甚至他已经打算拿着这笔补偿金就回羊城去，自己现在是今天不知明日事，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挂了，要不就是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空壳，趁着还有时间，不如多陪陪父母也好。
刚才他问蒋总的那些话，是他真的好奇，就算蒋总因为自己而受过，他想要找自己来出这口气，可是也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完全可以等事件基本平息之后再来收拾自己，他这么着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又或许他这么做是另有深意的。
不过现在杨晓凡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找到了答案，这个问题的秘密就着落在殷秀玉身上。
“殷主管，不要意气用事，这事或许有些什么误会，或者我应该再慎重一些，可是...人事部那边...”
“人事部那边我去解释，我不明白人事部为什么会胡乱做出这种判断。”
殷秀玉很配合的给蒋总找了个台阶下，蒋总松了口气，扭曲的面具瞬间就恢复了高贵和华丽，杨晓凡看得目瞪口呆，恐怕这变脸也是蒋总的绝技之一，至于蒋总其它的绝技，杨晓凡暂时是不得而知的，但是杨晓凡终于摆正了心态，这蒋总虽然有些逗比，但是也是一个有能力的逗比，至少人家能爬上高位，这就是本事。
殷秀玉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杨晓凡道：“你跟我来，我听说你今天早上旷工来着。”
“我那是遭遇了不可抗力的因素，我这里有证明，是羊城东站派出所开出来的。”
杨晓凡还真的有一张证明，真不知道杨晓凡是如何说服派出所的人给他开这种证明的。
殷秀玉的眼神一闪，嘴角微微的翘了翘道：“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哦。”
转身跟着殷秀玉走了两步，杨晓凡忽然转身道：“蒋总，你答应的嘉奖可别忘了哦。”
“嘉...奖？！”
蒋总愣住了，等到杨晓凡和殷秀玉都已经消失在门后，蒋总才回过神来，杨晓凡这是在调侃自己呢，这个混蛋！敢蔑视老子，不，从一开始这货就在蔑视自己，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收拾这个混蛋！
不过想到殷秀玉，蒋总又皱起了眉头，这事，还真的要从长计议才行啊！也罢，你一个小小的雇员，等着吧，敢得罪老子！
走在走廊上，身边的同事都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不过他们眼神里的好奇和八卦之火却实在是太旺盛了，杨晓凡想不知道都不行，人还真是很喜欢窥伺别人的秘密，不过也难怪，这件事本身就很有看头，杨晓凡甚至已经想到马上就可能会有谣言说自己跟殷秀玉早有一腿了。
想到这里，杨晓凡又向着在自己身前半步的殷秀玉看去，她没有带面具的脸庞很细腻，皮肤很好，至少没有什么痘痘之类的，其实仔细看看，叫她老太婆实在是有些过分了，除了她的神情有些习惯性的严肃僵硬之外，她的长相至少能打八十分，如果稍微打扮一下，上九十绝对没难度，至于身材，杨晓凡觉得应该不会差，想想那个牛头人大妈就明白了。
“你刚才说的嘉奖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见义勇为的嘉奖啊，有问题么？”
杨晓凡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与带双关的说道，不过殷秀玉似乎没有听出杨晓凡的言下之意，只是毫无意义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默默的走着，一直到了四楼，殷秀玉向左边拐，杨晓凡依然亦步亦趋的跟着。
殷秀玉忽然停了下来，转身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哎？刚才不是你叫我到你办公室去么？”
“我那是给蒋总一个台阶下，好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跟着我了。”
杨晓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哦，那我旷工的事情你可要给我改成请假啊，我可不想白白的被扣钱。”
“对了，你说的那个证明呢？”
“在办公室。”
“那你有空拿给我。”
说完殷秀玉转身要走，稍微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低声道：“下班没事的话别急着走，我有事跟你说。”
“啊？哦，我约了石文鑫去酒吧。”
“推掉！”
“诶...要不你一起呗。”
“我不喜欢那些太吵的地方，而且我这身衣服...”
“没事，是清吧，熟人，你这衣服有啥的，我们还经常t恤拖鞋呢，呵呵。”
“那，好吧。”
......
杨晓凡这回真切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焦点，自己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成为大家议论的话题，别的不说，他已经为娱乐大家、消磨大家的空余时间和上班时间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了。
下班的时间终于到了，杨晓凡从隔壁办公室找到正在帮自己免费宣传、为公司内传播各种谣言做着努力的石文鑫抓了出来。
“说好的酒吧呢？”
“没问题，说好的视频呢？”
“在这呢。”
杨晓凡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石文鑫眼神猛地一亮：“那还等什么，走吧。”
他们去的地方不远，就拐个弯走五分钟不到，这是一家不算很大的清吧，在裙楼四楼，位置比较偏，是家夫妻店，没有包房，也没有吵吵闹闹的人，都是周围的熟客，来这里聊天消磨时间。
“顺子，老规矩，半打啤酒两个牛肉河粉。”
“好嘞，二位稍等。”
杨晓凡特意多看了顺子两眼，他带着一副只遮了眼睛的纯黑面具，像是佐罗那种，看上去略显神秘，却不会让杨晓凡觉得不舒服，这幅面具唯一的用处就是表达一种距离。
“等等，要三份牛河。”
石文鑫好奇的看向杨晓凡：“还有谁？莫非你要吃双份？”
“我请了个朋友，一会就来，好了，先坐下，堵在这干什么。”
杨晓凡拉着石文鑫到紧里头的坐头坐了，现在还早，酒吧里根本就没人，柜台后面的英子也挥手跟两人招呼。
不一会，英子就将啤酒先送来了：“你们先喝着，花生是送的，河粉一会就得。”
“谢谢英子姐了，不着急，还有个朋友没到呢。”
英子笑了笑转身走了，石文鑫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不过他也不追问，反正一会就知道了：“喂，视频呢。”
杨晓凡掏出手机，视频已经被他稍微的剪辑过，将涉及到殷秀玉的部分都去掉了，其实就算那些拍到殷秀玉的画面也没有什么，不过杨晓凡还是觉得剪掉比较好。
石文鑫兴奋的接过杨晓凡手机，赶紧打开视频看了起来，不时的还压着嗓子发表几句看法。
“靠，别抖啊，这技术，拍得真烂！”
“我靠，这家伙半裸啊，这身肥肉，还有那头发，你看，你看，真他么绝了！绝了！这放到网上去绝对能获奖，最丑男主角非他莫属啊！比那啥富丑多了，简直是丑到了灵魂深处啊，哈哈...”
“你拽我干啥...我靠啊，为啥没有女主角的画面，一个都没有哇，这不是把人急死么，你耍我是吧，你这...我靠！女主角....”
石文鑫惊得长大了嘴巴，因为他嘴里的女主角正坐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将不善的目光转向杨晓凡。
杨晓凡毫不在意的笑着道：“你也听到了，没有你的镜头，一个都没有，要不你检查一下？”
殷秀玉伸出手，石文鑫乖乖的将手机递到殷秀玉手里，趁着殷秀玉摆弄着手机，石文鑫忽然站了起来：“哎呀，我忽然想起来，我忘了收被子了，我得赶紧回去，这顿记账，我先走了啊！”
“喂！小石头，别跑啊，鞋掉了....靠！你用得着这么害怕么？”后半句话杨晓凡白说了，石文鑫早就不见了人影了，真想不到他敏捷属性原来这么高，还以为他只有八卦属性高呢。
殷秀玉看着杨晓凡无奈的样子，竟然抿嘴笑了笑：“看来他的胆子比你小多了，也是，如果你胆小的话，那天我就完了。”
“这个...碰巧罢了。”
殷秀玉放下手里的手机，微笑着看着杨晓凡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没人情味，对你这位救命恩人连句感激的话都没有说。”
杨晓凡被说中了心事，不由得有些尴尬，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干笑了两声道：“是有点，觉得挺不甘的，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至少感谢的话应该说一句吧。”
殷秀玉点了点头，很认真的看着杨晓凡道：“嗯，我的确没有说，当时是没有办法说，今天么，我是不想那么随便的说，对于你来说，这可能是你人生里的一个小小冒险和骄傲，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我命运的转折点，差点，我的人生就毁了，所以，你对于我的恩情，可以说比救了我性命更重要，你挽救了我的人生，我的一切！因此，这一声谢谢，我不想这么轻轻的说出来。”
杨晓凡心里一动，目光有些复杂又充满期待的向殷秀玉看去，说实话，殷秀玉其实算得上是个美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