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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河坝     匠相txt下载     匠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九四章 一箭退强敌

    孙策的伤势很重,身上被剑刺伤多达八处,其中右臂和右肋部的伤口深可见骨,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伤愈之后不会耽误他骑马打仗。周瑜的伤势也不轻,身上伤处很多,好在都不深,除了小腿被刺穿之外,其余部位并不要紧。孙权帮他们敷药,伤药乃是田凡专门备用的治伤灵药,止血神速,故此,他们的伤此时已经不再要紧。但不管怎么说,他二人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不能养好的。

    田凡听史阿讲了一些往事,心中无限感慨,对那些隐居的真正高人无限憧憬。淡泊名利,四个简单的字,可古往今来有几人能做到?有许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人,都是形势所迫,无法入世,无法有效发挥自己的才能,这才隐居避世。可是,这些人只能算是避世,却不能算是真正的隐居。只有史阿所说的那些,只追求武艺的最高境界,心甘情愿的找一个犄角旮旯,生死存亡都无人能知晓,甚至无人知道他们曾经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了一遭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隐居,才算真正的隐士。

    也许一般人会感觉这样浪费人才,可人与人之间的追求不同,无法强求。

    史阿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脸sè依旧煞白,可不再冒虚汗,说话的中气也足了许多。唐老爷子依旧在酣睡,周瑜和孙策伤势太重,无法坐起,被孙权转移到一个干净点的地方休息去了。

    田凡道:“仲谋,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孙权道:“还记得!再说,我顺着老虎流下的血迹去寻找即可!”

    田凡微微颔首,道:“那你回去,叫子义将军来接我们!伯符和公瑾的伤势需要静养,骑不得马了。”

    孙权点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回去!只是,万一那些刺客回来怎么办?”

    田凡道:“没事,史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三五个刺客奈何不得我们,你快去快回!”

    孙策的上半身倚在叠起来的两具尸体上,听见田凡的安排,他没有说什么。

    孙权走后,他叹了口气,道:“伯光,这一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仲谋死过多少次了,若不是唐老爷子和史阿及时赶到,我们定无幸免之理。”

    田凡道:“伯符,别这么说!听许义的意思,他们的目的是杀我,你们算是殃及池鱼,我该向你们道歉才对。”

    孙策哈哈一笑,道:“伯光,我杀了许贡,许义早就瞄准我了,刺杀我只是早晚的事!如果他们刺杀我,呵呵……这些刺客手段高超,即使我没有受伤,在他们的突然袭击之下,顶多能斗过三个!这次虽然他们是想刺杀你,我被殃及池鱼,可他们没有成功,反而被你全部击杀,以后我也少了一个心腹大患。说起来,我真该谢谢你!”

    周瑜忍着疼痛呵呵一笑,道:“你们两个……我们四人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现在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何必在乎那些无意义的东西?呵呵,我们并肩作战,能击杀敌人而自己侥幸活了下来,这算不算是生死之交?既然都生死之交了,那提谁救了谁,谁该感谢谁,还有什么意义?”

    田凡和孙策一愣,接着自嘲的一笑。田凡道:“呵呵,公瑾看得透彻,我二人着相了!”

    三人不由的陷入沉默之中。是啊,生死与共了一场,在内心情感上,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可他们分属不同的阵营,最终会是敌人,以后几人的关系应该如何处理呢?这是个让人头疼的事!

    半晌,孙策道:“伯光,以后在战场上若是遇到了我,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周瑜道:“伯光,你……若是我们在同一个阵营,我立即跟你结拜为兄弟!可是……我们毕竟终究是敌人。在战场上,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呵呵,千万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轻饶了你!”

    田凡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不能做朋友,做个敌人也不错!”微微一顿,他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伯符,公瑾,包括仲谋,你们三人跟我原先想象的都不太一样……我突然发现,我原先认为的那个世界,根本就是错误的。我以为你们这些一方诸侯或者大将,都应该是整天想着yīn谋诡计,可现在看来,我错的离谱!其实,你们更是普通人,你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只是你们会用厚厚的伪装将自己保护起来!”

    这些话,也是他有感而发。先是接触了吕布、关羽、张飞等人,又听文先生和貂蝉讲述了许多事情后,他已经隐隐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存在误区。跟曹cāo、孙策、周瑜和孙权接触后,他算是与三国的三个创立者都有了直接的接触。

    曹cāo比演义中可爱的多,他会耍一些小聪明,也会耍赖,这些事做起来他得心应手,而且还兴趣很高,可田凡并不觉讨厌,反而感觉他可爱,真实。孙策豪迈,可有时候也会有些小心眼儿,史阿一句话就能气得他差点发狂。周瑜是个胸襟广博的人,大气的很,可也会耍一些小聪明,有些小心眼儿。孙权,也许是由于年龄小,他并不像东吴大帝那般威严,倒更像一个一心向学的莘莘学子,像是一个可爱的邻家小弟。

    这些人,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再是纸上的几句话或者几段事,他们在田凡大脑中的印象,已经重新塑造,升华为一个个个xìng鲜明、各有特sè的人物。田凡已经无法用一句话评价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是人,是人就有复杂的内在、外在特xìng,就难以全面的描述。

    孙策和周瑜的几句话,包含的意思很明显。战场上我们是敌人,见面了就是你死我活,可一旦下了战场,我们一起喝酒!田凡苦笑摇头,心道,最好不要在战场上遇到!可是,这可能吗?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出了这片树林。

    孙策、周瑜两人被军士用担架抬着,田凡和孙权骑着马儿。史阿和唐老爷子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状态,虽然比不得巅峰状态,可至少恢复了八成的体力。他们的待遇上升了,换乘了好马,跟在田凡、孙策四人身边护卫着。

    太史慈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唐老爷子,一副见鬼的表情,跟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的大将之风,完全不相符合。也难怪,做为一个擅长用弓箭的将军,见识到了一种他想像不到的境界,这的确够他惊讶的!一支羽箭,shè爆一颗头颅,他做不到,他顶多能shè穿一颗头颅。而shè爆头颅后,还能入木一尺,更是他想象不出的境界。而据孙权说,当时箭矢飞行之时发出的声响,那种威势,就算是二十石的弩shè出的羽箭也不及。最最让他不解的是,唐琛用的仅仅是一张三石软弓,这在他想来简直不可思议!

    唐老爷子一直在微闭着双目养神,对太史慈的目光毫不在意,但是,显然他也没有兴趣指点其箭术。

    太史慈心如猫挠,只觉有千言万语想问唐老爷子,可人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他爱答不理,他根本就不敢出口!

    他心想,怎么才能请教几点呢?怎么才能让老头子高兴,随便指点我几句呢?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太史慈的祈祷,唐老爷子左耳微微抽动几下,紧接着半开半合的双目陡然间大睁起来。他扭头往左前方看了一阵,最终,目光锁定在一个位置上。盯着那个位置看了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了回来。

    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似伤心,似愤怒,似欣慰,似痛苦,似高兴,如此种种,全都汇集到那双浑浊的眼中。

    半晌,他轻叹一声,扭头对太史慈道:“小伙子,你……你叫什么来着?”

    太史慈jīng神一震,立即在马背上恭敬地一抱拳,道:“老先生,小子太史慈,字子义!”

    唐老爷子微微点头,道:“哦,太史慈!嗯,你的弓是几石的?”

    太史慈忙答道:“八石的!”

    唐老爷子微微颔首,道:“八石的,嗯,你力气不小!只是……”微微一顿,他续道:“用箭伤人,花样繁多。什么连珠箭、一弓三矢或者四矢之类的花样,花哨,但是只能算是‘术’的层面,只能算是末流。弯弓搭箭的整套动作中,只有用弓才算是‘道’的层面。

    “用弓之道,有五种层次!第一种层次,就是你这样,有多大力,可以拉出多强的弓,可以称为以力拉弓。第二层境界,可用轻力拉重弓,五石力道可开八石或者十石的弓,称为以气拉弓。第三层境界,可用重力拉轻弓,十石的力气,却可以拉开五石的弓,称为以意拉弓。第四层境界,多大力气拉多大的弓,称为返璞。第五层境界,称为入神……不需要弓,也不需要箭,只要两手一比划,即可伤人xìng命。”

    微微一顿,他道:“只是,古往今来这么多年,能达到第二层境界的人少之又少,以上的境界更是难上加难。第五层境界,只存在于战国时期一个传说中的隐士!可是他无名无姓,我也无法确认。”

    太史慈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唐老爷子,只觉他这些话纯粹就是放屁!

    唐老爷子明显看出他不信,微微一笑,道:“你可能不信,可是……这些话都是真的!”沉默一阵,他长出一口气,道:“我练习弓法几十年,只能达到返璞的境界,也就是说,第四层。据我所知,全天下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人超出第一层境界,其中有一个人能达到第三层境界,另一人能达到第二层境界。至于一些隐士,呵呵,我就无法知晓了!”

    他从背上取下弓,再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目视太史慈,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试着shè一支给你看看!”

    说完,他弯弓搭箭,往刚才自己观察良久的位置瞄准,羽箭一偏,瞄向旁边的一个大树,接着,他手指一松,发shè出羽箭。

    孙策、田凡四人再次见证奇迹的发生,这支羽箭离弦的瞬间,立即发出爆炸一般的响声,在空中飞行似快似慢,发出闷雷般的轰鸣,动人心魄。

    最终,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那支羽箭shè中大树的根部。只听轰隆一声,大树根部被shè出碗口大的一个洞,“嘎吱吱”几声,大树轰然倒地!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望向唐老爷子的眼神如同见鬼!孙策几人只觉脖根子发凉,一箭之威,竟至于斯,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如果这样一个人随便发箭,那谁能挡得住?

    shè完了这一支羽箭,唐老爷子如同虚脱一般。他对田凡道:“伯光,今rì救你们,我用得是第三层境界的shè法,每次只能shè出六支。至于这第四层境界,我也是刚刚才领悟到,且我现在年老力衰,每次只能shè一箭,下一次却要到半年之后!而且……我跟随你,只是为了保护你,并不会为你去杀人,所以,你不要把我当成刺客!”

    田凡忙点点头,直到今天之前,他一直认为这是个老不正经,随便有点本事的家伙。今天听史阿一番诉说,知道他是老一代“三绝”之一,又亲眼见到他所谓弓法第四层境界的威力,田凡立即对他进行重新评估。

    好在他知道这些高人不能以常理夺之,并没有对他过于恭敬,只是简单地道:“唐老爷子放心,我明白!呵呵,你是隐士高人,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出山,完全可以安享晚年。你放心,我自然不会提任何非分的要求!”

    唐老爷子宽慰的一笑,微微颔首,意兴阑珊的闭目养神去了。

    一行人因为唐老爷子的一箭,变得安静了许多。也许,跟这样一位不可思议的人走在一起,实在会有莫大的压力。

    他们走过去良久之后,唐老爷子注视良久的那颗树上,滑下来一个人,正是从邺城赶来刺杀田凡的后羿。此时的后羿再也没有了接任务时的从容,他满头冷汗,脸sè惊慌异常。咽了口吐沫,他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可能?他……他怎么可能没死?我明明记得用第三层境界shè中他了,他怎么还能活着?”

    望了望田凡一行走的方向,他心道,这个任务是别想完成了,还是保命要紧!想罢,他稍微收拾一下,立即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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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结盟

    众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孙策强撑着写了一份命令,让孙权赶回吴县下令,张昭总揽政事,让几位将军处理军队事务。之后,他和周瑜吃了药,去休息了。

    唐老爷子这个众人眼中的明星人物,回来之后简单的吃了两口饭,立即去睡觉了。有史阿和八百军士在,不必担心刺客来袭。

    太史慈见证了唐老爷子的神奇,虽然心痒难耐,可人家根本没有兴趣教自己,他也无奈,安排防务之后,无聊的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次rì,直到下午时分,孙策和周瑜才醒过来,他们的伤势好了不少,至少能坐着休息了。张昭和几个军中的将军早就赶过来了,见两人醒了,他们忙去问候。

    孙策道:“子布先生,几位将军,江东事务从现在开始,我全权委托你们处理。呵呵,我这个样子,简直无法见人,就先在此处休息几天,你们不要担心。”

    张昭几人行礼接令。他们此来带了几个大夫,又带了一千jīng兵,即使孙策不回吴县,依旧能较好的恢复,是以他们并不担心孙策的安危。

    张昭几人从孙权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这次过来,自然要感谢田凡一番。之后,他们赶回吴县不提。

    下午的时候,太史慈带人去打了些猎物,孙策和周瑜让孙权将田凡找来,说是要喝酒。

    田凡知道伤员喝酒不好,可是拦不住他们,他只得陪着喝。

    一个篝火堆,几个军士烧烤着猎物,阵阵幽幽地香气随风传来。

    田凡、孙策、周瑜、孙权四人席地而坐,身前放着矮几,每个矮几上一个酒坛子,四个士兵帮他们斟酒。

    随着一只只烤好的兔子之类被送过来,他们边吃着外焦里嫩,咸淡正好的肉食,边喝酒,兴致越来越高,不一时就忘记了昨rì被刺杀的狼狈,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孙策哈哈大笑,道:“伯光,来,我们三人敬你一杯,感谢你无数次救命之恩!”

    周瑜和孙权也豪迈的很,闻言,二人端起酒碗,吼道:“来,伯光(先生)!”

    田凡哈哈一笑,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还提什么救命之恩?来,今rì我们不醉不归!”

    四只酒碗碰在一起,四人同干一碗。

    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孙策道:“伯光,昨rì里我们就说好了,不会因为你救了我们一命,我们就会在对敌之时对你手下留情,今rì我还是这句话!”

    田凡呵呵一笑,道:“正当如此!我知道你们的为人,再说,我不需要你们感激我,战场上要凭本事吃饭,如果我打不过你们,那只能被你们杀!”微微一顿,他续道:“不过,在战场上,我会尽量活捉你们,留下你们一条xìng命,呵呵,陪我喝酒!”

    孙策三人一愣,转瞬间哈哈大笑,孙策道:“如此甚好!以后我也尽量活捉你,留着你陪我说话解闷!”

    周瑜道:“不错,我也会活捉你!”

    孙权笑道:“先生,我母亲特别喜欢你,哈哈,若是兄长能活捉了你,那我就求他将你放在家中,替他向母亲尽孝!哈哈哈……”

    四人不由大笑起来。

    远处的士兵们见了,不由好奇,什么笑话能让这四人笑成这样?

    史阿、唐老爷子、唐贤、唐丰、唐一、唐二等人坐在一起,同样边喝边聊,也是有说有笑的。太史慈见他们笑的热闹,端着酒碗慢慢蹭了过去。唐老爷子一见是他,微笑着招招手,将他叫过去。

    太史慈受宠若惊的赶了过去,陪笑着坐在唐老爷子身边。扫视几人一圈,他不由的心中感叹,田凡这只亲兵队伍里,还真是人才济济!

    太史慈端起酒碗,道:“各位,你们都是伯光的人,负责保护他的,伯光对我有恩,对我家主公几人都有恩,慈敬你们一碗,希望你们能用心保护伯光!”

    唐老爷子资格最老,他微笑着道:“子义,这你放心,有我们几个在,世上没有几个人能伤的了伯光,除非是千军万马!来,我们一起喝一点!”

    众人大呼响应,一起喝了一碗。

    酒是个神奇的东西,喝多了之后,能让人放下戒备,忘记彼此的阵营。没多大功夫,太史慈已经神奇地融入了这些人中,这几人也对他放弃了戒备,相互酒到杯干,大呼小叫。

    太史慈也没有了忐忑,他举起酒碗,对唐老爷子道:“唐老先生,慈是个笨人,不会说话,若是说话太直,得罪了你,请不要见怪!”

    唐老爷子呵呵一笑,道:“没事,你说就是了!”

    太史慈道:“老先生,您的箭术的确超出我的想象,我做梦都不认为一只羽箭能有如许大的威力。所以,慈想请先生指点一二,如何?”

    唐老爷子微微摇头,道:“子义,你这人还不错,我不会对你说假话!我的箭术太复杂,连我两个儿子,他们天天跟着我都没学会,所以我不会教给你!”见太史慈情绪瞬间低了下去,他道:“不过,我二儿子唐丰的箭术不错,可以shè出六支连珠箭或者一弓四矢,且箭无虚发,你倒是可以向他学习!”

    太史慈眼睛一亮,看向刚刚认识的唐丰。

    唐丰微微点头,道:“太史将军若是不嫌丰箭术粗陋,丰愿意跟你交流一二!”

    太史慈兴奋的连连点头。

    田凡那边同样,四人都喝得有了量,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孙策道:“伯……伯光,你此来江东,就是为了结盟!至于这个盟约的具体细节,公瑾都告诉我了,呵呵,我……我想了,很好,我完全同意!”

    田凡哈哈一笑,道:“那……那我们就说……说定了,结盟,现在起,就……就结盟!”

    周瑜道:“结盟倒是可以,只是……只是我们成了盟友之后,我们有困难你们是不是会帮忙?”

    田凡大包大揽地拍拍胸膛,豪迈地道:“那是自然!既然都结盟了,自然得帮忙。说吧,有事我一定帮忙!”

    孙策道:“那……那好!你卖给我们的兵器,能不能再便宜一点?那个价格,太……太贵了!”

    田凡听罢,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连声道:“不行不行,这个真不行!那个价格,我们早就考虑到结盟的因素了,本身的利润还不足一成,岂能再便宜?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周瑜大叫道:“你看你看,你不地道了吧?刚才还说有话尽管说,现在我们让你帮这么小的一个忙,你却推辞,这不是言不由衷吗?你这可不行!”

    田凡摇摇脑袋,道:“可是……可是这匠造营不是我的生意,要是我的生意,我一定给你们打折!哎,你们不知道,我们匠造营规模太大,维持的费用太高,这是我做的第一次生意,怎么能赔本呢?若是赔了,我有何面目面对主公?”

    周瑜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我们江东没有你们徐州富庶,那里来的那么多钱财?伯光,这么说吧,如果价格再便宜一些,我……我们多订购一些,你看如何?”

    田凡摇摇头,道:“屁话!你订的越多,我赔的越多,当然不行!”

    孙策怒了,他一巴掌拍在矮几上,叫道:“你放屁!你因为我不知道你的为人?你田凡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若是不能便宜点,你就别想回徐州!”

    孙权忙道:“兄长,你别着急!田先生一向是个急人之所急的君子,他一定会答应的!”

    周瑜点点头,附和道:“就是,仲谋说得对!他要是不答应,还能算朋友吗?”

    田凡被他俩挤兑的没办法,挠挠头,脸上表情变幻良久,这才气急败坏地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们,我在给你们打个折!这样吧,兵器甲胄的生意中,你们可以选择一半支付钱财,一半用粮食支付,这样总可以了吧?”

    周瑜三人一愣,半晌之后,周瑜兴奋的两眼冒光,大叫道:“好,同意!”

    孙策和孙权还没有回过味儿来,一见周瑜发话,他们不解的望向周瑜。

    周瑜解释道:“徐州粮食便宜,伯光说的那个价格,可以买多少粮食?我们江东粮食贵,再江东买一石粮食的钱,到了徐州能买三石!”

    二人恍然大悟,虽然最终的价格没变,可实际上相当于便宜了三分之一!

    孙策立即大叫道:“好,就这么办,伯光,你可不能反悔啊!”

    田凡满脸的不爽,吼道:“我反悔个屁!遇到你们三个流氓,我有反悔的可能吗?”

    孙策忙赔笑着端起一碗酒,道:“啊哈哈哈,伯光,来我敬你一杯!你可真是我江东的大救星啊!”

    田凡翻翻白眼儿,道:“屁的救星,救了你们,我怎么办?我如何能面对主公?”

    周瑜三人忙赔笑道:“呵呵,伯光在大将军那里如此受宠,他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田凡哭笑不得的看着三人,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我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哎,有你们这样三个朋友,还真是我田某人的幸运!”

    微微一顿,他续道:“这样吧,主公那里的生意,我给你们打了折,我自己的生意也不能没有表示!嗯,烈酒的生意里,每一坛烈酒可以用一石粮食抵价,呵呵,够意思了吧?”

    三人连连点头,孙策道:“哇哈哈哈,伯光你可真够意思!好,我敬你一杯!”

    四人又干了一碗。

    孙策道:“伯光,这样一来,我们可就结盟了!嗯,你放心,我孙策说话言出如山,在盟约期间,一定不会过江一步,你们大可放心的去讨伐袁术!”

第二九六章 江东的未来

    田凡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至于无脸面见我家主公了。呵呵,伯符,公瑾,仲谋,你们三人实乃是人中之杰,我田凡实在不愿意跟你们为敌,但没办法,谁让我们分属于不同阵营呢?这次饮酒,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一同饮酒,就算还有下一次,我想我们的身份也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这个机会尤为珍贵。今rì,我们不醉不归!来!”

    孙策三人大声叫好,群起响应。

    酒逢知己千杯少,四人都达到了心中的目标,田凡结盟了,孙策三人占便宜了,不由jīng神大爽,于是酒量暴增。可不停的喝酒,是一定会喝醉的,慢慢的,他们都有了八分酒意。

    从太阳还没有落山,他们就开始喝,现在已经是满天繁星,一月如盆。夜风徐徐,给他们带来徐徐凉意,篝火依旧燃烧的很旺。其余人都吃饱喝足,除了几个小校依旧在为他们不停的烧烤猎物之外,都去休息或者jǐng戒了。太史慈跟唐丰交流良久,也已经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这一大片篝火场地中,只余下田凡四人,还在吃吃喝喝。

    周瑜突然道:“对了,伯光,你是怎么看出许义等人的破绽的?”

    田凡醉眼朦胧地道:“猎户……猎户哪有佩剑的?”看他一眼,田凡问道:“你呢?”

    周瑜道:“他们当时围住我们,我就感觉不怀好意!”

    田凡点点头,道:“佩服啊公瑾兄,当时我们刚打死了那头虎,惊魂未定之时,你就能看出这些,真佩服死你了!”

    周瑜呵呵一笑,道:“你也不简单啊,来,我们干一晚!”

    田凡端起酒碗,跟周瑜一碰,咕嘟一声将酒液灌下,胡乱抹抹嘴角,对孙策道:“伯……伯符,我得说你几句!”

    孙策白净的脸膛带着浓浓的酒红,闻言,他笑容可掬地道:“说……有话就说!”

    周瑜打了个酒嗝,道:“对……今rì,我们不论阵营,只论朋友,伯光有什么话就说,就算你骂兄长,我……我也不会干涉!”

    孙权喝得也够酒了,他大叫道:“就……就是,伯光大哥,你……你有话就说!”自从酒喝足之后,这小子对田凡的称呼就成了“伯光大哥”。

    田凡抓起矮几上烤熟的一只兔子,扯下一根兔子腿,大口撕下一块肉,咀嚼半晌,喝一口酒压下之后,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拍拍肚皮,道:“伯符啊,你身为一方诸侯,应该自重,自珍,自爱!”最后六个字,他说的摇头晃脑,很有老学究的感觉。

    孙策并不生气,他呵呵一笑,道:“我……我如何不自珍自爱自重了?”

    田凡脸红了,连眼珠子都有些红,他猛拍矮几一下,指着孙策吼道:“你丫是一方诸侯,不是侠客,也不是将军!上战场的时候,你每次冲锋在前,甚至连身边的护卫都跟不上,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江东怎么办?还有,你打猎的时候,能不能多带几个人?别一遇到猎物,就撇下身边的护卫追上去!

    “昨天的事,不就是因为没有护卫,我们才九死一生的吗?若是还有下一次,你身边没有史阿和唐老爷子这样的护卫,我怕你就死定了!若是你死了,仲谋还年轻,他能撑起江东这一片天吗?虽然仲谋天分高,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县长,没有担任过过更高层次的职务,又年轻,他能服众吗?”

    孙策并没有生气,他的脸sè依旧笑容可掬,田凡说完了,他呵呵一笑,道:“伯光,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改不了啊!从心里往外的一种感觉,我更愿意做一个将军驰骋沙场,或者做一个侠客,仗剑行天下。”

    田凡点点头,道:“伯符,你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活!你还有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你现在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还是江东的主心骨,张子纲先生,张子布先生,公瑾兄等等堪称人杰的大才,全都是因为你这个人,因为你的人格才辅助你的!所以,你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他们想想。若是昨天你就死了,那几位先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微微一顿,他续道:“伯符,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能为别人着想,能压抑自己心底的yù望,凡事不总是第一个想到自己!所以,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你还是少干一些!”

    孙策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了,以后少干一些危险的事!”话是这么说,田凡却不认为他已经听了进去。可是人家都已经说了,他也不好再说这个话题。

    周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啊,喝了酒真困啊!对了伯光,你说,我们江东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田凡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嘟囔道:“你们江东……以后的路,关我屁事?我怎么知道该怎么走?再说,这种事应该你们三个自己想,我一个徐州人,干嘛要费那个脑筋?”

    孙权呵呵一笑,道:“伯光……大哥,如果……如果你是江东的臣子,你会怎么说?”

    田凡哈哈一笑,道:“如果我是江东的臣子,那我就会说……嗯,少惹事,慢慢发展,积蓄力量。”微微一顿,他续道:“你们江东所占之地虽然很大,可真正人口稠密的地方,只有丹阳、吴郡,全部的人口,大约有两百万顶天了。这种时候,你们的目光不应该放在远处,应该放在近处。”

    打了个酒嗝,他笑容可掬地道:“第一步,嗯,先占领豫章北部。对了,占领豫章北部后,将豫章郡一分为二,北部为豫章郡,南部为庐陵郡。在豫章郡的柴桑和彭蠡泽附近,驻扎水陆两军,数量有个三万差不多了。

    “第二步,灭掉扬州内部的分裂势力,那些什么什么大帅,什么什么宗帅,全给他灭了。一来减少内部的不稳定因素,二来……二来也能获得人口土地,还能收编他们的军队。接着,把那些趁势而起的的大族豪族之类的,都给灭掉。

    “第三步,等你们把前两步都做完了,接着……接着就对付附近的山越或者百越人,先打,打得他们痛了再谈,收编他们。给他们土地,给他们耕牛,教他们耕种,再派官员教他们识字学汉人的学问,慢慢同化他们。这样一来,相当于江东多了几十万人口,其中还有十万以上的可用之兵。

    “第四步,往南占领交州。交州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但是交州的士家实力不强,你们可引兵南下,或者让水军沿海南下,灭掉他们问题不大。

    “第五步,待你们士兵数量足够,内部足够稳定之后,你们可以攻占荆州。先占领南部长沙几个郡,同样将本地的民族给同化掉!然后,再北上占领荆州全境。呃……荆州的大族比较难缠,嗯,不服的就灭他几家。

    “第六步,则是占领益州,进而控制汉中。第七步,从汉中出兵占据关中和雍凉之地。嗯,以后的路,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他喝了一口酒,又撕下了一大块兔子肉,边大口咀嚼,边含糊不清地道:“之所以要这样走,是因为现在以你们的实力,跟北方几大诸侯,都没法相提并论,你们最好的路就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好在你们水军很强,只要控制了荆州,控制了他们的水军,不必担心北方的几大诸侯南下。

    “等你们控制了汉中和关中、雍凉之地,有了足够强大的骑兵,呵呵,再参与中原大战,也不为迟也!”

    孙策看了田凡好一阵,突然指着他哈哈大笑,田凡疑惑的望向他,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孙策笑了好半晌,勉强忍住笑,道:“伯光,你……你这是祸引东水啊!前三步还行,没什么问题,可从第四步开始,就先灭荆州再灭益州……哈哈,为什么不能灭了荆州之后,北上徐州?你这不是祸引东水是什么?”

    田凡白眼儿一翻,道:“胡扯!这是你们让我说的,我说了你们又不信,真是好笑!你想想,江东现在参与中原争夺战,有实力吗?我知道江东水军强大,可是水军能把船只开到陆地上吗?你知道中原几大诸侯有多少兵力?又有多少骑兵?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江东这点步兵和骑兵,根本不够看的!”

    孙策被他说的恼羞成怒,忘记了右臂的伤势,他右手拍矮几一下,大叫道:“伯光……哎呀!”右手的伤势被牵连到,疼得他直冒冷汗。

    周瑜和孙权忙道:“兄长,不要紧吧?”

    孙策龇牙咧嘴好半晌,才长嘘一口气,对田凡道:“差点给你害死!你说江东陆军没实力,那咱们就练练!”

    田凡白眼儿一翻,道:“你看你看,不冷静了吧?练练也可以,我徐州也不怕你们,但是一旦我们两家练起来了,那其余几家诸侯可就高兴了!你还报不报父仇了?你还想不想争霸天下了?”

    喝了口酒,他放缓语气,道:“伯符,中原地区地势平坦,利于大军团展开,利于骑兵作战。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足够数量的骑兵,那就不要想去中原玩儿!说句你不乐意听的话,中原大战,是更高层次的战争,你们江东,现在没有实力!你知道中原几大诸侯各自有多少人口和兵力?

    “最强的是袁绍,他仅仅冀州一地,就有五十多万壮丁,这些壮丁在紧急情况下,完全可以变为军队!其次是我家主公,徐州现在控制的地区,有人口四百多万,虽然人口少,可是因为前几年蝗灾之时,一次xìng涌入百万人口,这些人口中壮丁占多数!所以,我家主公地盘上,壮丁足足百万。曹孟德最弱,可是他也有两百万多万人口,但因为曾经收拢青州黄巾残部,所以壮丁不下七十万。”

    顿了顿,他续道:“我给你出的主意,可以说是最妙的!你们江东现在只有自保之力,但整顿内部之后,你们可以打下荆州!荆州人口不算多,还不足两百万,军队数量和质量也不高。占据荆州之后,你们以荆州为跳板,占据益州!益州人口稠密,足足有近五百万人口,那得有多少壮丁?且刘璋是个暗弱之人,你们打过去问题不大!只要控制了这两个地方,你们有了足够的人口,还能通过汉中购得足够的马匹,那就足以跟中原几大诸侯抗衡了!”

第二九七章 归去

    孙策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之所以不立即赶回吴县,很大的因素在于此时他太狼狈,不想让外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好在江东的班底已经形成,他短时间不在,不会影响到江东集团的正常运转。

    只是本来计划的三天狩猎,变成了养伤,孙策只能无聊的看着别人狩猎,自己却不能参与,多少有些不爽。

    第三天,孙策家里几个弟弟妹妹组团儿来看他。

    几个小孩儿知道田凡救了孙策三人,所以对田凡谢了又谢。孙尚香这个田凡心目中的“小淑女”,因为这件事,将田凡当成了自己人,于是,也不怕在他面前出丑了!每当她笑的时候,嘴里剩下的几个牙齿锃光瓦亮,很是惹人发笑!

    听说太史慈要去狩猎,丫头积极响应,并力争参与。可惜她太小,骑不得马,在孙策孙权几人的劝说下,只能被一群护卫保护着,步行前去。孙匡几个自然也不甘人后,于是,一群组团儿来看兄长的小屁孩,又组团儿打猎去了。

    下午他们回来的时候,孙家几个孩子中,只有孙尚香成功的打到一只兔子,高兴的她直蹦高。看着她咧嘴大笑,背带弓,腰悬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飒爽英姿,丫头在田凡心中的形象终于上了正轨。虽然田凡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可这个更符合历史记载的孙尚香,显然更让他觉得亲切。

    这只兔子,被孙尚香送给了田凡,她道:“田凡哥哥,你救了我家兄长三人,我得感谢你!所以,我送你这只兔子,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呃……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帮你烤熟了再送给你吧!”

    说完,丫头蹦蹦跳跳地去烤兔子了。

    田凡、孙策、周瑜、孙权四人哭笑不得,得,在这丫头心中,孙策、周瑜、孙权三个人捆在一块儿,跟一只兔子等价了!

    挺肥的一只兔子,可惜被丫头给糟蹋了。田凡满脸悲怆的,在孙策三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接过一半烤糊,另一半还带着血丝的兔子。无辜的看看孙尚香,看着她期盼的眼神,田凡实在不能拒绝。

    瞥见孙策三人忍着笑,脸都憋红了,他的坏水顿时冒了出来,接过兔子,他道:“哈哈,尚香啊,好香的兔子啊!那啥,这么香的兔子,我怎能一人独享呢?这样吧……”

    他掏出匕首,将兔子切成四半,自己留下最小,烤的最像样的一部分,其余三份又交给孙尚香,道:“这些你交给伯符他们,他们受了伤,也得好好补补!”

    孙尚香兴高采烈的接过来,毫不犹豫地递给孙策三人,道:“大哥受伤最重,嗯,应该吃最大的!公瑾哥哥其次,吃中间的。二哥没怎么受伤,年龄也最小,自然要吃最小的了!”

    于是,三人苦着脸,从孙尚香那里接过了兔子。

    田凡幸灾乐祸地道:“来来来,伯符、公瑾、仲谋,我们吃!哇哈哈哈,尚香妹妹的手艺如此之好,又是对我们一番盛情,怎能拒绝?”

    说着,他大口撕下一块肉,咀嚼起来。

    孙策三人悲愤的看着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看看或者糊如黑炭,或者血肉模糊的兔子……尸体,再看看满脸期盼的孙尚香,他们三人化悲愤为食yù,或者“嘎嘣嘎嘣”或者“吃吃拉拉”的啃起了兔子。一边苦着脸啃,还一边得言不由衷的赞美这兔子肉,烤得天上难寻地下没有!

    孙尚香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拍手叫道:“那好,我再去帮你们烤一只!”

    三人忙道:“别别别……”

    孙尚香睁着两个大大的眼珠,以一种特萌的眼神看着三人,好奇的道:“为什么?”

    孙策干笑几声,道:“哈哈,尚香啊,我们都吃饱了!嗝……你看,我都打嗝了。”

    养伤五rì之后,孙策勉强能骑马,于是众人返回吴县。

    田凡此来江东,目的已经全部达到。

    首先是结盟,让徐州能从容的布置兵力,进而灭掉袁术。

    其次是给自己的生意找找销路,卢真已经答应,而且他做为吴郡、丹阳郡和会稽郡三地的经销商,吞吐量是惊人的。两家的生意,等田凡回去之后,就会安排。

    第三,则是买兵器。那些兵器甲胄,并不像田凡所说,是因为匠造营空余生产力太多,生产能力太大,才要外卖的。实际上,是因为徐州军团马上面临着更换装备,这些淘汰的装备处理起来就是个难题了。若是回炉重炼,则成本太高,也不容易把握重新生产出的产品的稳定xìng。再说甲胄上的铁片、铜片之类,要重新拆下来也太费劲,不值当的。所以,他才想到兵器外卖,并且价格比江东内部的还便宜。

    虽然匠造营工匠的俸禄高,可是因为采用流水线作业,生产效率高,平均到每一套装备的生产成本,实际上比江东的兵器生产成本足足低了一半。所以,即使卖的价格这么低,徐州还是有赚头。再说,反正是淘汰货,卖点钱就行。

    不过,田凡并不认为自己骗了孙策,因为即使是徐州的淘汰货,质量依旧比江东的好!

    第四个目的,则是祸引东水,也就是将江东平定内部后的目光,转向交州和荆州。这一条对徐州和江东都好,不存在骗不骗的。在历史上,鲁肃给孙权出的主意,就差不多这样。鲁肃的主意是先平定内部,不要管北方打生打死,之后再控制长江两岸的土地。一旦做成之后,可以称帝,号令天下。田凡则立足大一统的思想,给他们出了一个类似的主意。如果他们果真能做到,一旦控制了长江以南的土地,以及巴蜀、雍凉,那可就占据了足足半壁江山了!两种思想的共同点就是,立足江东,稳定内部,不去管北方各路诸侯之间的战争。

    这些目的都已经达到,故此,田凡准备告辞了。他的伤势并不要紧,虽然羽箭和长剑,巧之又巧的三次击中同一个位置,可由于有宝衣在,他仅仅是皮外伤,虽然那块皮肉青紫的吓人,可肋骨并没有断,完全不耽误出行。

    回到吴县的第二天,他向孙策三人提出告辞。孙策又留了他一天,说是次rì给他送行。

    唐一等在海中晕船的人,死也不肯从来时的路坐船回去,田凡只得跟孙策商议,决定从陆地前往京口,再坐船穿越江水返回广陵。

    当晚,孙策、周瑜、孙权三人跟他共谋一醉,痛痛快快的又喝了一场。

    次rì,吴县北门,田凡与告别了母亲,准备返回京口的太史慈同路而行。徐盛派来的三条船,已经被田凡送走,他们往京口驶去。随同他们一起出发的,还有江东的一条船只,他们的任务就是到达京口后,传达孙策的命令,好好招待这三条徐州船只。

    卢婉儿和卢画儿跟大小乔依依不舍的道别,又对田凡千恩万谢,嘱咐他好好照顾大小乔。

    孙策和周瑜、孙权几人自然也出现在送行的队伍中。

    等大小乔上了马车,田凡跟孙策几人依依不舍的道别之后,跨上战马。他一抱拳,道:“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悔有期!”

    孙策几人抱拳道:“伯光,珍重!”

    田凡道:“珍重!”

    说罢,他调转马头,往北行去。

    众人看着他走远,不由的有些不舍!跟田凡相处了几天之后,他们都非常喜欢这个人,此时他一离开,下次见面很可能就是在战场上了,所以他们很不舍!

    田凡走出十几步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调转马头,高声道:“公瑾,记得你说我不会唱正经的歌,今天我就唱一首给你听听!你听好了!”

    周瑜一愣,大叫道:“我听着呢,你唱吧!”

    田凡高声道:“这首歌叫《骊歌》,又叫《送别》!你听着!”

    说罢,他唱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歌声远远飘来,如同清风拂面,周瑜等人不由听的如痴如醉!等歌曲唱完,田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片树林里。

    周瑜好容易才从歌声中拔出来,对孙策、孙权几人道:“此曲清新淡雅,情真意挚,既具有古典诗词的神韵,清新脱俗,又通俗易懂,琅琅上口。实乃是不得多的的佳作啊!嗯,不但如此,其旋律清新,转折之处颇为新奇,动听之极!呵呵,大约,这又是伯光的一首新曲吧?”

    孙策点点头,道:“不错,的确好听,也很好学!只是……此时是早上,只有朝阳没有夕阳,而且,这首曲子明显是送别的曲子,应该是送行的人唱,而不是出行的人唱!你不觉得,这首歌由伯光唱,不太合适吗?”

    周瑜一愣,脸sè变幻一阵,他口中爆出一声大吼,“伯光,你这个骗子!”

    远处,似乎田凡听见了他的粗口,一声大笑从天地交汇之处传来,悠扬而飘渺!

    周瑜听到这个笑声,突然不生气了。他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慢慢的,这个弧度越来越大,终于,他口中爆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

    两人的笑声在天地之间交汇,不停的相互对抗,相互影响,相互融合,渐渐地,没有人能听出谁的笑声是那一股,只知道两股笑声彻底融合在一起,慢慢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第二九八章 八月发兵

    一路北行,田凡一直在想两个人。

    第一,陆逊!田凡见了一次,说了几句话。陆逊的从祖陆康,当年为庐江太守,因不服袁术的统治,袁术派孙策攻打庐江郡。之后,庐江破陆康死,随同他一起死的,还有陆家半数的族人。好在城破之前,陆康派人将从孙陆逊、幼子陆绩送出城去,他们幸免于难。

    陆康之子陆绩年少,当年才刚刚八岁,不足以支撑起庞大的陆家。所以,当时只有十二岁的陆逊,不得不撑起陆家的基业。陆逊的确不是一般人,陆家并没有像外人想象的一般快速衰落,而是坚强的挺了过来。虽然他今年只有十五岁,可是,他却是吴郡四大家族顾陆朱张中,陆家的家主。身为这样一个庞大家族的家主,他不可能为了追求自己的前途而去徐州。

    陆康因孙策而死,可在这些世家子弟的眼中,个人的生死相对于家族的存亡,显然后者更为重要。加之战乱之年,生死之事谁都难以预料。故此,陆逊对孙家并没有太大的怨恨。在历史上,陆逊和陆绩相继出仕东吴,这就可见一斑。

    因为这些原因,田凡并没有想过拉拢陆逊。

    再者,他现在只有十五岁,还太年轻,需要磨练,田凡不想揠苗助长。就像学业小成的诸葛亮和庞统,他二人分别十七岁和十九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第二,孙权!听太史慈说,顾雍、虞翻等几个江东大族中优秀人物的出山,以及江东几大家族支持孙家,都是孙权劝说的结果。由此,田凡算是彻底认清了孙权的厉害之处。现在田凡对用经济手段削弱江东的策略,已经完全没有了信心。他只希望通过生意往来,可以让江东内部大族之间出现一些矛盾,牵扯孙策的一点jīng力。因为他发现,没有人是傻子!

    也因此,田凡更加不后悔救了孙策一命。孙策是个典型的武人,虽然很聪明,可他的思维方式,有很多时候会很单纯,只是一个武人的思维方式,再者,他xìng格冲动,喜欢快意恩仇。他为江东之主,相对于孙权,对徐州的威胁要小一些。江东内部稳定之后,孙策一定会进攻荆州,且不死不休,刘表不死,孙策绝对不会放弃。

    一路无话,三天后,众人抵达京口。跟太史慈互道珍重,田凡踏上了回家的楼船。

    当rì,抵达广陵,在广陵他听说了一个让他很意外的消息——淮南发生了蝗灾!于是,在广陵他未作停留,一路急行,与第三rì赶到下邳。

    那时已经是下午时分,田凡让唐一等亲兵护送着大小乔回庄园,自己则带着史阿和唐老爷子、唐贤、唐丰四人赶往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内,众护卫见到田凡回来,忙行礼问候,田凡笑着点头回礼,有认识的还说几句话,顿时让他们受宠若惊。田先生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进入正堂后,他意外的发现,竟然多数武将文臣都在场。张飞、吕布、高顺、麴义、赵云、庞德、魏延、昌豨、周仓、曹xìng、郝昭、成廉等武将,正跟鲁肃、刘晔、陈登、徐庶、陈宫、陈群等文臣吵成一团。

    小校大声道:“白虎将军到!”

    众人立即静了下来,转身看着田凡,那一双双眼睛,瞪的溜圆,如同见了肉的群狼一般。田凡被唬了一跳,这是啥情况?

    没等他想明白,这些武将、文臣呼啦一声,将他围起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样?成功了没?”

    田凡傻了,什么怎么样啊?又是什么成功了没?

    刘备拨开人群,来到田凡面前,拉着他的手道:“伯光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田凡忙见礼,道:“主公,凡回来了,劳主公久等,凡之罪也!只是……”他扫视众将一圈,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备摸摸额头,呻吟着道:“伯光,愁死我了!翼德、奉先他们听说淮南发生了蝗灾,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想立即发兵攻打。可是子敬、子扬他们却坚持缓一缓,暂时不着急。最后,这个问题汇集到我这里,我被他们吵的头疼,只得说出你去结盟的事,说只要结盟成功,有了足够的兵力后,立即发兵!”微微一顿,他续道:“怎么样?结盟成功了没?”

    田凡施了个罗圈儿礼,道:“主公,各位,稍安勿躁!我在广陵的时候,已经听说了蝗灾的事,这才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怕诸位心急,想立即发兵!此事说来话长,请众位先坐好,听我说完,我们再作计较!”

    众人听了,吵吵嚷嚷着坐下,吕布和张飞一左一右夹持着田凡,将他摁在他二人中间。

    田凡坐下后,揉了揉肩膀,先瞪了吕布和张飞一眼,向刘备一抱拳,道:“主公,结盟的事,成功了!”

    张飞一听,兴奋的两眼冒光,他大吼一声:“哈哈哈,太好了!那我们立即发兵!”

    刘备道:“翼德,先别急,听伯光说完!”

    张飞顿时蔫吧了,他嘟囔道:“有什么好说的?”

    田凡锤了他一拳,道:“你给我闭嘴!”

    张飞讪讪一笑,马上闭了嘴。众人不由好笑,能制住张飞的人,只有刘备、田凡,关羽只能算半个。

    田凡一笑,将结盟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他遇刺的事没有说。最后总结道:“主公,各位,孙伯符信人也,料他不会不守诺言,但是,现在就发兵也有点不现实。”

    张飞不由有些着急,刚想插话,却被田凡止住,田凡道:“翼德,先听我说!主公,各位,要发兵,我们有许多事要做。辎重配给,军队的准备情况,新老士兵需要换防,跟各地守将沟通,整个战略的制定,抽调其余地方的能战之兵等等,这些都需要时间,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完不成。”

    扫视众人一周,田凡道:“还有,我想问大家,你们想以较低的代价击败袁术,还是想以较高的代价击败袁术?”

    众人不由的不解,鲁肃问道:“伯光,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田凡点点头,道:“翼德、奉先几人的想法是对的,此次蝗灾,对于我们的确是一个天赐良机!蝗灾一起,则颗粒无收,淮南的百姓这下子可算是遭殃了!只是……蝗灾的影响才刚刚开始,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时机还没有到来。”

    微微一顿,他有些唏嘘地道:“主公,现在出兵,对百姓,对袁术……还……还没有太大效果。我想,我们八月出兵比较好!”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众位武将中,只有赵云、高顺二人明白了,他们顿时沉默了。文臣中,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也沉默不语,不知道说什么。

    刘备也沉默了,他知道田凡的意思。以袁术的xìng格,即使蝗灾发生,他依旧会对百姓横征暴敛,这势必会引起他和百姓之间的矛盾。一旦等两个月,到达八月份,这种矛盾一定会积蓄到不可调控的境地。到时候徐州出兵,一定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多数小县城,也许只有兵力较充足的几个地方,还有能力防守一下。

    这的确是减少本方损失的好办法,可是,对那些无辜的百姓,却多少有些残忍!

    张飞和吕布被这种压抑的氛围所影响,也不再说话。他二人凑到田凡身边,田凡低声解释给他们听。二人明白后,也不说话了。

    是啊,这种事,谁也不敢做决定,下这个决定,只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可淮南两郡近二百万人口,经此一事会损失多少?只怕谁也无法下定论!

    半晌,刘备长出一口气,沉声道:“就按伯光说的做!一旦打下淮南……免农税三年!另外……攻打淮南时,多带一些粮食,尽量多救助一些百姓。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说完,刘备站起身来,一甩袖子走了。

    众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军队的调度,必须要一个多月时间才能完成,不然无法攻打淮南,此时若去,必定是送死无疑。乱世之中,人命不如猪狗,这大家都知道。可是,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任谁心情都不会太好!

    如刘备所说,免税三年,就算是对他们的补偿吧!

    田凡站起身来,走到正堂zhōng yāng,向众人深施一礼,道:“诸位,对那些百姓,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待到发兵之rì,以雷霆万钧之势攻下淮南,救万民于水火!望大家努力,为主公,为徐州的未来,为那些可怜的百戏,尽快拿下淮南,灭袁术!”

    说完,他大踏步离开正堂。遥望夜空繁星点点,田凡将心中悲愤压下,大步往府外赶去。

    他一走,张飞猛然间站起身来,大吼道:“伯光说的对!与其在这里唏嘘哀叹,不如干好自己的事,为打袁术一战多做些准备!奉先,子龙,正清,老麴,我们走,回军营,从明天开始,我们加紧练兵,用十二分的激情练兵!走!”

    说罢,张飞大步往门口走去。吕布、赵云等将军群起响应,大吼道:“走,今rì好好睡一觉,明rì加紧练兵!”

    众位将军齐齐起身,跟着张飞赶往军营。

    鲁肃站起身来,挥着拳头道:“各位,伯光和翼德说的对!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对那些百姓最大的支持。走,我们也走,今rì睡好,明rì加紧调配辎重,征调粮饷,好好想出几个计策,那才是我们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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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章 骄傲的老虎

    田凡回来的突然,没有给刘备或者家人送信。他回家后一问,这才知道家人都没有回来。原来今年天气炎热,在田凡赶往江东之前,家人就全都搬到庄园里去避暑了。而今天田凡回城较晚,他让唐一等会回转庄园,那时就是傍晚时分,等家人得到通知之时,城门早已经关闭,他们无法进城了。

    正在田凡失望的时候,田三却笑着道:“公子,夫人在!最近几rì生意上的事情太忙,她怕掌柜的们奔波于城内和庄园,太过忙碌,所以这些天一直在家中居住。”

    田凡一阵激动,道:“三哥,给我准备点吃的,送到我房中,我先去见见夫人!”

    唐三呵呵一笑,道:“好,那你先去吧!”

    田凡点点头,直奔自己房间而去。

    在房门口,他停了下来,呼呼地喘了几口气,刚想推门而入,却听见糜贞道:“芳草吗?进来吧,门儿没锁!”

    田凡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了房,转身关上门后,他打量起自己的卧室。

    房间内的陈设一点儿都没变,进门是一个绣着各种花朵的屏风。这屏风是家中几个女子的杰作,宽一丈五尺,高八尺,还没有绣完。

    转到屏风内,就是卧室。床榻上一张温良的竹席,榻上一个红漆架子挂着粉红sè调的蚊帐,此时开口处敞开,用铜钩挂着。房间内墙角处放置了几盆冰块,更是给闷热的夏夜增添了许多舒适。镂花的窗户大开,夜风徐徐吹入房间,带入丝丝凉意。

    窗台上放了一个jīng致的瓷瓶,插着几朵蔷薇花,散发着淡淡地香味。窗户边上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置了许多账本,笔墨砚台,几只蜡烛正燃着黄白的光,火苗随着微微的风而欢快跳动。一个香炉内,点燃着驱蚊安神的香料,正袅袅地散发着烟雾。

    此时的糜贞,正端坐在矮几之前,认真地拨打着算盘,听着噼里啪啦清脆的声响,田凡就知道贞儿的算盘技术又上升了。算盘这种简单的东西,田凡自然会发明出来给自家娘子用。

    天气有些热,内院又不会有男人进入,糜贞早已换下厚厚的襦裙,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上衣,下身一条百褶裙。大约是刚刚沐浴过,头发还带着一点湿意,一溜溜地粘在一起。她侧向着门口方向,田凡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粉嫩白皙的半张俏脸,露出的半截藕臂,白嫩嫩的小脚丫,jīng致的锁骨,酥胸半露的妖娆。

    大约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她一双秀眉突然间蹙了起来,右手中那只狼毫良久也没有写下一个字。她放下狼毫,左手托着腮,右手重新拨动起了算盘。噼里啪啦半晌,她的眉头蹙的更紧了,缓缓摇摇头,她在账目上某个位置做了个标记,又重新计算起下一个账目。

    轻步向前,田凡来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轻揉地揉捏起来。

    糜贞顿时发出一串“咯咯”地笑声,道:“芳草,咯咯,别……”说着,她一只手搭上了田凡的手。顿时,她的笑声停了下来。

    身子明显的一僵,半晌,她的身子缓缓放松,轻声道:“我……我不是做梦吧?”

    田凡俯下身子,环住她芊腰,紧紧地搂住她,将脸贴在她脸上,下巴抵在她肩上,轻声道:“贞儿,你当然不是做梦!夫君回来了!”

    糜贞缓缓闭上眼睛,微笑着将双手放在田凡手上,昵声道:“夫君,你总算回来了,贞儿好想你!”

    田凡呵呵一笑,在她腮上印了个印章,道:“夫君也想你呀!……我不但想你,还想你这里!呵呵,你想夫君那里呀?”

    说着,田凡一双手从她腰肢往上移动,渐渐覆上那两团妖娆雪沃!

    糜贞的脸顿时变得嫣红,呼吸声也慢慢变的急促。她颤声道:“夫……夫君,你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再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再……”

    田凡坏笑道:“再什么呀?呵呵!”

    糜贞“嘤咛”一声,颤声道:“夫君……你坏!”

    次rì,田凡一大早赶往刘备那里,向刘备陈述了自己连同孙策几人被刺的事,自然,史阿和唐老爷子的神奇被他略过不提。刘备听的大吃一惊,连连问田凡有没有事。见他仅仅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对于救了孙策几人却毫不关心,田凡知道刘备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自己,心中顿时十分的感动。

    之后,田凡将自己那个祸引东水的计策给刘备详细说了说,刘备听后,兴奋的连连拍手!他道:“伯光,呵呵,此事很好啊!若是江东之人按照你的思路走,那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参与中原争夺战了!只是……孙伯符等人会听吗?”

    田凡呵呵一笑,道:“主公,不管他们听还是不听,对我们都没有坏处!当时我们已经喝了足足八分醉,我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大了,估计他们一定会信。只是他们会不会照着我的思路干,我还不敢肯定!”

    刘备缓缓点头,道:“无所谓!呵呵,就算他们要打,我们也不怕!对了……”刘备明显地兴奋起来,他道:“你发明的那种弩炮我看了,哈哈,真是好东西啊!德衡说你想优先配给水军,我想了想,也同意了!我们的水军一旦有了这个利器,足有与江东水军的一战之力。”

    田凡忙问道:“弩炮研究好了?”

    刘备满面笑容地道:“正是!呵呵,德衡还制造了几个大家伙,能将五石重的石头弹shè出四百步远。有了这个利器,用来守城,我们谁都不怕!哎,只是那东西太复杂,产量提不起来。德衡说,普通的弩炮一个月之内能产一百架,大型的只能产三架……”

    田凡呵呵笑道:“主公,不要着急!我们暂时不需要太多弩炮,有其他利器足够了。一个月一百架,一座城池也用不了这么多呀,产量足够了。等过两年,我们的水军全部装备了弩炮,城池上也安装上,那就好了!”

    刘备点点头,道:“正是!对了,德衡设计的专门用来拉弩炮和百发弩的车子,也已经完成,图纸和具体数据都让我转交给你家作坊了,现在正在生产。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我想能生产出两百辆吧?呵呵,到时候我们征讨袁术的时候,就可以用上了!”

    田凡连连点头,道:“有了这种利器,我们一定能更快的攻占整个淮南!”

    刘备也是信心大增,他看看田凡,道:“伯光,你到匠造营和军营里转一转,看看各项进度,再安排一下任务,我放你三天假。三天之后,正式开始忙碌。”

    田凡点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去!”

    去匠造营和军营打了一个逛,田凡立即打马去了庄园。

    昨天晚上,田凡早就安排人一早赶往庄园报信,就说他会去庄园。而糜贞在田凡去大将军府后,稍稍安排了一些事务后,也已经提前出发了。

    赶到庄园时,已经下午申时初刻。整个庄园内上前口子中,他见到的第一个,是小雪!

    小雪已经两岁多一点,按照老虎的生理年龄,它属于青年期,再有一年左右,就能完成长成一头成年老虎了。可不得不说小雪很神奇,它的个头远超一般老虎,也许是因为在田家生活优渥,营养跟得上,此时它已经身长一丈二尺,肩高四尺多。要按照后世的标准,那就是长度近三米,肩高一米多一点。这种体型即使在最大的老虎亚种东北虎中,也只有少数成年虎能达到。

    田凡不得不感叹,小雪就是一个变态!田凡捡到它时,正常情况下会生三四头幼崽的老虎,却只生了它一个,那时田凡就知道这家伙不一般,可他从没想过,这家伙如此的不一般!

    三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事,让田凡不得不重新审视田家跟小雪的关系!

    那时,小雪的两个狗妈妈——富贵和旺财同时被某一条或者几条公狗给祸害了,于是,家里多了一堆小狗崽,富贵和旺财顿时忘记了小雪,转而将全部的母爱给了那些小狗崽,甚至对小雪龇牙咧嘴。

    小雪顿时心情失落,突然间,它又成了孤儿。心情不好之下,它开始惹事。家里的人它没伤过,可家里的鸡鸭鹅倒了血霉,被它祸害死了不少。

    田凡知道之后异常生气,指着它的鼻子痛快淋漓的将它骂了一顿!以前,田凡也骂过它,比如它学富贵旺财摇尾巴,比如它学富贵旺财伸舌头。小雪的灵xìng是惊人的,那时,它总是能知道自己理亏,乖乖地蹲在那里受训。可这一次,一切都变了!

    听田凡骂它,它一双硕大的眼珠猛然间变得血红,冲着田凡连连龇牙!田凡被它吓了一跳,好在小雪没有扑向他,而是稍稍示威后,转身走了,并且,它还有些心虚的回望了田凡几次。

    这次的经历,让田凡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老虎,是一种高傲,高贵,孤僻的动物!小雪小的时候,你可以当它是玩具,当它是宠物,可此时它已经进入青年期,天xìng中的高傲和孤僻,将注定它跟田家的关系会发生根本xìng的变化!它不再是田家人的宠物,而是一个跟田家对等的存在!

    于是,田凡立即将此事告诉了田家众人。本来,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小雪送走放生或者杀死,可是……养了两年多了,众人跟它有极深的感情,杀了众人绝对舍不得。可放生……小雪只吃熟肉,对生肉看都不看,放生就等于杀了它。而且小雪特别有灵xìng,在多数时候它能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在它拥有了惊人的力量,爪牙都锋利了之后,它也仅仅是伤害了几只鸡鸭鹅,而没有伤人,这还是在暴怒的情况下。

    故此,一家人决定,依旧养着它,给它提供食物,它依旧可以在田家四处转悠,但从此之后,它不再是田家的宠物。从此之后,小雪的活动范围依旧在附近的几个庄严中。庄严内的人,也都得到了通知,见到小雪时不要理它,不要惹它,它如果向你走来,你只要冲它微笑一下即可。

    好在小雪在庄园里已经生活了一年多,附近几个庄园的人,乃至整个下邳的人都知道它,知道它虽然个头吓人,但xìng格温顺,众人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大个子慢慢悠悠的从面前走过。

    这三个月来,一次事故都没出过,甚至它还做过一次好事,救下了一个落水的儿童。

    于是,众人渐渐习惯了崭新的小雪。

    它依旧是它,它又不是它,当它心情好的时候,会转悠到家里,陪着几个女子或者父母玩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则独自找一个犄角旮旯自己待着。

    这是一头有着超大个头,超高智慧的雪虎!是虎,就注定了它的高傲和孤僻,但超高的智力,又注定了它可以跟人类生活在一起,却相安无事。

    也许,连小雪自己都感觉迷茫。它跟人类,跟田家,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不是宠物,不是玩偶,更不能算是奴隶,可田家养着它,供给它生活所必须的一切。

    田凡也说不好这是什么关系,他只能说,虽然田家要养着它,但是它跟田家是平等的!它理直气壮的吃田家的,喝田家的,却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给田家人带来快乐!田家人只能顺着它,一旦不顺着它,以它的实力,如果被惹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比如此时,小雪的心情显然极好!

    一见田凡下马,它立即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过来。对于这个大家伙,乌云盖雪早就习惯了,见它来了,丝毫不见慌张。

    田凡冲它一笑,伸出手掌,小雪凑过硕大的头颅,先用鼻子嗅了嗅,再伸出它那砂纸般粗糙的舌头舔了舔。田凡拍拍它的脑袋,道:“小雪,咱回家!”

    小雪将脑袋贴在田凡腰间,使劲拱了拱他,田凡明白了,这家伙心情奇好,允许田凡骑着它!它刚刚一岁的时候,小六儿和小青几女经常轮流骑乘它,那时它一点都不知道生气,成天乐呵呵的驮着她们满院子里跑。可自从半年多以前,只有它自己允许,别人才能骑乘。若是你强要骑,那它就跑,它的速度,比狗还快,人是撵不上的。

    田凡拍拍它的脑袋,挠挠它的下巴,道:“小雪,我走回去吧,呵呵,今天就不骑你了!”

    小雪也不在意,被他挠的舒服,口中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吟。田凡呵呵一笑,道:“回家!”小雪不急不缓地跟着他,进了庄园。

第三零零章 告别演出起事端(上)

    六月初,白玉竹的告别演出。这场演出之后,她将安心的屈居幕后,提携后进,指点新人,再也不会上台表演。

    做为下邳娱乐界最大的明星人物,在她入田府之前,以歌声、舞姿和乐曲红透下邳,自然有许多狂热的粉丝,这些粉丝多数都对她有想法。后来,她被李家家主李晟送入田府,成了田凡的禁脔,可依旧会演戏,演的还是从所未有的一种艺术形式。于是,她更加红了,还有了许多女粉丝。当然,依旧有许多粉丝对她有想法,但真正敢打她主意的,却是少之又少。

    这是她最后一次出演《白蛇传》,《白蛇传》将进入后白玉竹时代,再想见她,可就是难上加难了,梅园自然而然爆满!

    田凡没想到,这最后一场演出,竟然会起了事端!

    早上,田家除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之外,全家出动,坐着几辆马车赶往梅园。

    时间不长,众人进入梅园。田凡让她们先进去,自己则找到正在迎客的陶应。

    陶应胖了,安逸的生活,让他胖了许多。

    一见田凡来了,他忙向几个客人打个招呼,迎了上去。

    田凡呵呵一笑,当先行礼,道:“仲宁兄,生意很红火呀!”

    陶应满脸笑容地道:“呵呵,托兄弟的福,最近已经开始盈利了!”

    田凡有些愧疚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兄长,要不是为了玉儿,你也不至于一直赔本,想起了,我真觉得对不住你!”

    梅园就是原先下邳最红的青楼倚翠馆,原先属于李家,后来被陶应盘了下了,改造成现在的模样,专门给白玉竹演戏用。她不在时,梅园内就是一个简单的戏园子,主要是歌舞乐曲一类的表演。这里的姑娘都不能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肯定不会来花那份冤枉钱,所以一直以来生意都不好。当然了,每当白玉竹出场的时候,是会爆满的。但白玉竹属于典型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个把月不上台,梅园的生意自然不怎么样。

    陶应哈哈一笑,道:“伯光,话可不能这么说!你那么照顾我家,我兄长能为大将军干点事,算是帮你的忙,我没那个本事,就只好想办法逗你家玉儿开心了!哈哈,再说,我也喜欢这个行业,我感觉这个行业以后会很有前途。”

    田凡呵呵一笑,道:“也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赔本就赔本,赚钱就赚钱,我才不管呢!兄长,那我先进去了,你先忙着!”

    陶应点点头,道:“好,包厢已经给你留好了,还是那一个,你去就是了!”

    田凡进入房间时,却发现几女都不在,想了想,她们大约陪着白玉竹去后台了。他也不在意,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着等待开场。

    突然间,门外传来豪爽的大笑,接着门儿被打开,吕布带着貂蝉,张飞带着甘幼娘,一起进了屋。

    田凡意外的道:“你们怎么来了?”

    张飞大笑道:“雪儿说,今rì是你家玉儿最后一次登场,说什么也要来看看。我想了想,也就跟着来了。”

    吕布道:“呵呵,我家欣儿也是最后一次出演,我怎么说也得来看看!红儿也很久没出门了,这才专门带她出来看看。柳儿要照顾蓉儿,就没跟来。”柳儿是吕布正妻严氏,蓉儿则是貂蝉的女儿。

    田凡哈哈大笑,道:“那好啊,来来来,坐下说话。”

    经过张飞的刻苦努力,甘幼娘已经跟他出双入对,七月份行过纳征之礼,就算是夫妻了。现在每当休沐的时候,张飞总是往甘家去,跟甘幼娘柔情蜜意,倒也逍遥。

    田凡笑着看向甘幼娘,她忙脸红的避开田凡的目光。

    一见张飞脑门上有一个包,铮明瓦亮的,田凡不由问道:“翼德,你脑袋怎么了?”

    张飞恨恨地呸了一口,道:“军营旁边长了一个大大的马蜂窝,经常有军士被蛰,我一气之下点了把火把它给烧了,脑门儿上就留下了这么个记号!真是晦气!”

    田凡幸灾乐祸地笑道:“活该,你不知道马蜂晚上不活动吗?要想捅马蜂窝,应该晚上去!哈哈,晚上别说是捅了,就是去摘都没有问题!”

    张飞怒瞪他一眼,道:“你怎么不早说?”

    三人喝着酒,聊着天等待,不一时,门外莺莺燕燕一片声音传来,糜贞、倩儿、蕙儿、小青、大小乔和蔡琰,一同进了屋。

    再过几天就是田凡和蔡琰的纳征之礼了,田凡终于将她请了出来,一同观看这场演出。

    几女一见甘幼娘和貂蝉在,顿时欢呼雀跃,莺莺燕燕地上前跟貂蝉打了招呼,接着围住甘幼娘,不停的取笑她。把个甘幼娘搞得面红耳赤,时不时飞眼望向张飞,而张飞更是面红耳赤,囧得无地自容。

    貂蝉的年龄比这些女子大十岁左右,还不到三十岁,也能很好的融入这个圈子。可她毕竟年龄大一些,此时仅仅是微笑着看着几女取笑甘幼娘,既不上前劝说,也不参与其中。

    田凡三人望着她们嬉闹,只觉分外养眼!

    此时,一个女子骑马来到田家。女子黑sè劲装,头上黑巾蒙面,看不清长相。看她的样子,衣服上满是灰尘,风尘仆仆,应该是赶了很远的路。

    潇洒地跳下马儿,她素手轻扬,向门口的家丁亮了亮手中的玉质白虎令,道:“我要见田凡,立即,马上!”

    家丁一见白虎令,忙恭敬的行礼,恭声道:“这位姑娘,我家公子去梅园了,若是想现在见他,小的带您去!”

    女子一滞,问道:“什么是梅园?”

    家丁张大嘴巴,不知该怎么形容,实在是梅园的xìng质太特别,舞台剧这种形式,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半晌,他道:“呃……那是我家公子一个好友的产业,就是……就是表演节目,表演歌舞之类的一个地方!”

    那女子秀眉一蹙,恨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登徒子还去逛青楼?”咬咬牙,她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带我去!”

    那家丁连忙答应一声,从府中找了一辆马车往梅园赶去。

    那女子不停催促,家丁无奈地道:“姑娘,下邳城内禁止放马奔腾,也不许驾车快跑,您不要着急,地方不算远,一会儿就到了!”

    不一时,他们赶到梅园。家丁迎向梅园的几个护卫拱手道:“几位,小人乃是田府的家丁,有急事要找我家公子,他可在此处?”

    几个护卫忙还礼,道:“这位小哥,田军师在,我们带你去如何?”

    家丁点点头,道:“如此,有劳几位了!”说着,他转身对那女子道:“姑娘,我们现在进去如何?”

    却不想那女子哼了一声,道:“这种污秽的地方,也配本姑娘进入?我不进去,免得污了我的双脚!你去将田凡叫出来!”

    几个护卫一听就急了,这什么人?怎么如此嚣张?他们不由怒目看着那姑娘,护卫头子大声怒斥道:“姑娘,你来找田军师,想必是跟他有些关系,我们看田军师的面子,不会跟你计较。可是,你也不能太过分,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那女子冷哼一声,小手叉腰,道:“若是我不收回又如何?你还能揍我不成?”

    恰巧陶应出来,听见争吵,他上前来分开两拨人,道:“都闭嘴,怎么回事?”

    田府家丁忙在他耳边轻声道:“陶二公子,她有白虎令,玉质的,说要见我家公子!”

    陶应目光一拧,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带她去!”微微一顿,他看向几个护卫,问道:“你们吵什么?她要见伯光,你们带她去就行了,干嘛吵起来?”

    护卫将那姑娘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陶应的脸也沉了下来,他沉声道:“姑娘,此地不是你说的那种污秽之地!请你自重!”

    那姑娘脾气也不好,本想发飙,可想起自己身怀重要任务,她将火气压了下去,道:“我不跟你们说这些没用的,你是此处的东主?快将田凡给我叫出来!”

    陶应笑了,他道:“伯光是什么人,是你说见就见的吗?再说了,请你称呼伯光的时候,叫先生,或者公子,名字只有长辈可以称呼,看姑娘也是个有教养的人,这难道你不知道?”

    那姑娘好容易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她怒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要见他有急事,你到底帮不帮我叫?”

    陶应呵呵一笑,道:“我可以帮你叫他,但你要说‘请’!”

    姑娘想了想,恨声道:“请你帮我把田先生约出来,谢谢!”

    陶应点点头,道:“好说好说,姑娘稍等!”

    此时,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蛇传》的演出,一定少不了那首经典的《千年等一回》。只是,按照惯例,这首歌在开场的时候唱,而白玉竹唱歌的时候,是在幕后边弹边唱的,观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歌曲前奏刚刚响起,陶应来了。

    田凡听他说完,摇摇头,心说这谁呀?怎么这个时候来?目光一凝,他想起了一个人。玉质白虎令现在只有一块没有收回!

    跟着陶应出了门,他见到了那个女子。

    一见她的打扮,田凡微微颔首,道:“跟我来!”

    那女子冷哼一声,跟着田凡往梅园后院而去。

    后院是很多演员的家,也有客厅。来到一间小客厅,田凡抬手示意女子坐下,问道:“妖儿,文先生让你来的?”

    那女子正是文先生身边的妖儿!

    妖儿气不顺,她略带讽刺的道:“见你一面可真难!我看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为什么先生对你如此推崇?”

    田凡呵呵一笑,道:“这我可不知道,文先生看走了眼,大约也是可能的。说吧,此来何事?”

    妖儿道:“先生遇到难题了!”

    田凡很意外,他道:“哦?什么难题?”

    妖儿轻叹一声,道:“说起来,都是因为我!自从袁术称帝后,他越来越自满骄傲,越来越自以为是。以前他还能尊重先生,可现在……他早就对我心怀不良,先生自然不许,所以……先生现在的处境不算好,他想问问你,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三零一章 告别演出起事端(下)

    田凡微微颔首,却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走动,脑中梳理着袁术方面的消息。暗夜从寿chūn回馈的消息显示,袁术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自从当了皇帝,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生活也越来越奢侈,越来越刚愎自用。这对徐州来说,显然是个好消息。

    想了半晌,他猛然转身,对妖儿道:“妖儿,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徐州的最高机密,除了先生,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妖儿被他的语气所影响,心里也不由一紧,她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保密!”

    田凡点点头,道:“我家主公已经决定,八月份正式开始征讨袁术!”

    微微一顿,他续道:“按照袁术此时的倒行逆施,以及我徐州的准备情况来看,袁术必亡!所以,先生再在寿chūn待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你回去之后,让先生尽快找一个妥善的机会,离开寿chūn。

    “嗯,在他离开寿chūn的时候,顺便办一件大事!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办成,若是办不成……这么说吧,宁愿不走,在城内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一定要将此事办成!”

    听田凡说的这么严重,妖儿顿时紧张起来。

    田凡来到她身边,低头凑到她耳边,道:“你……”

    妖儿浑身一个机灵,立即蹦了起来。

    田凡张着嘴巴,看着她,道:“你干什么?”

    妖儿脸一红,讪讪地道:“没……没什么!”她以为田凡要占她便宜,吓得立即蹦开了。

    田凡想了想,顿时明白了,他苦笑摇头,没有说话。

    妖儿道:“你……你不能就这样说吗?我……”

    田凡看着她,面无表情,半晌没有说话。

    妖儿讪讪地道:“那……那你说吧,我……我不躲了!”

    田凡凑到她耳边,立即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由心中一荡,他立即收摄心神,说出了一段话。

    妖儿被他靠近,顿觉浑身不自在,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看那样子,一旦田凡的嘴靠到她脸上,她立即暴起伤人!

    可田凡几句话说完,她再次蹦开,双眼直视田凡,惊声道:“你……你说什么?那……你确定?”这次,她是被田凡几句话包含的内容吓坏了,这才不由自主的蹦开。

    田凡点点头,道:“这有什么不确定的?你按我是说法办就是了!如此一来,文先生大仇可报,我徐州也更加安宁,两方都有好处!”

    妖儿吃吃地道:“可是……可是……那是……”

    田凡呵呵一笑,道:“什么可是可是,那是那是的?就按我说的办!对了,你是现在回去,还是吃了饭再走?”

    妖儿好半晌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实在是田凡这个主意惊天动地,吓得她不轻!听田凡问起,她道:“不吃饭了,我现在就回去!”

    田凡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对了,我现在不管暗夜了,所以,上次告诉文先生的那个店铺就没用了。以后若是想寻求帮助,你可以到另一个店铺,位置是……”他将潜龙所在店铺的位置告诉妖儿,又掏出一块铁牌,续道:“你将玉牌给我,拿着这块铁牌,那个店铺是我自己家的店铺,只要有这块铁牌,你们可以寻求任何帮助,次数不限!另外,只要有这块铁牌,不管你们遇到什么事,在不顺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妖儿将玉牌递给田凡,换过铁牌,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田凡点点头,道:“嗯,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看着她出了门,田凡微微一笑,心说,这女子可真有个xìng!

    想着,他出了门,往包厢中赶去。大约,现在第一幕演了一半多了吧?

    刚要进入表演场地,他突然见到前面小荷向自己跑了,边跑边喊道:“姑爷,姑爷,不好了,有人欺负白夫人!”

    小荷是糜贞四个陪嫁丫鬟中的一个,这一次跟着来伺候几个女子。

    田凡一愣,忙疾步迎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一边问,田凡一般往剧院内跑。小荷跟在后面,边跑边说,累得她直冒汗。

    却原来,田凡离开后没多久,白蛇传正式开场。第一幕的前半部分,讲述的是前一世的许仙救下白蛇的故事,那时的白蛇仅仅是一条蛇,根本不用白玉竹出场。

    等白玉竹修炼成蛇jīng,化为人形后,也就是故事真正开始后,先是表演许仙的吕欣登场,接着才是白玉竹扮演的白蛇登场。

    没想到,她一登场就出事了!

    一个人飞奔上舞台,拉着白玉竹就叫妹妹,把白玉竹直接给吓哭了!现场维持秩序的护卫忙上前阻止,可那人死活也不松手,跟疯了似的,非说白玉竹是他妹妹。而他带的几个卫士,三两下就把剧场的几个护卫打倒在地。

    包厢里的吕布和张飞一见,这还了得,欺负伯光的女人,就是欺负自己……哥们儿的女人,他们立即出手,跟那人带来的护卫打了起来。这下子,整个剧场算是彻底乱套了!

    田凡听完,只觉怒火中烧!白玉竹最后一次演出,为了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田凡可算是费劲了心机,就为她能高高兴兴的告别舞台,可这一下子,田凡的苦心白费了,只怕白玉竹脆弱的心里还会留下yīn影。

    等他来到混乱的现场时,惹事的人和他几个手下已经被制住。剧场内人也跑光了,舞台上只有剧场内的护卫,正摁着几个人,张飞和吕布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张飞和吕布一见他来,忙迎了上去,张飞轻声道:“伯光,这小子带的人还真有两下子,我被打了好几拳,肋骨差点都断了!他应该有点来头!”

    吕布也点点头,道:“不错,这件事还是要先问清楚,你千万不要冲动!”

    田凡看了看蹙着眉头捂着胸口的张飞,再看看眼圈青了的吕布,心中也是一惊!这两个人,竟然会被那人带的护卫打伤,这就说明那人真的不简单!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仔细打量几个鼻青脸肿的惹事者,他问道:“谁是领头的?”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半大老头,胡子黝黑,可头发已经白了不少,身着白sè圆领文士袍,头上的文士冠被人打掉了,衣服也被撕开个口子,脸上被打了好几拳,眼圈发青,嘴角都裂了,形容极是狼狈。他冷哼一声,道:“我是头儿!你就是田凡?”

    田凡点点头,道:“说说,怎么回事?”说完,他示意两个护卫将那人放开。

    那人揉了揉胳膊,捧着脸哎呦哎呦的呻吟几声,他这才道:“那个丫头长得像我妹妹,我上前相认,这有错吗?”

    田凡蹙着眉头道:“你妹妹多大了?”

    那人道:“我今年五十一岁,我妹妹四十……”他的嘴突然间张的大大的,半晌,他颓然地摇摇头,道:“我认错人了!我妹妹早就死了,即使她还活着,也已经四十四岁,再说她也没……”

    田凡冷哼一声,对张飞几人道:“给我看好了他们,我先去看看玉儿,回来再收拾他们!”

    说着,他大步离开。那人仿佛知道自己错了,也不挣扎,只是长吁短叹。

    田凡还没有进入包厢,就听见了白玉竹的哭声和几个女子的劝慰声。他铁青着脸,进入包厢,只见白玉竹正趴在糜贞和蔡琰的怀中啜泣。众女子低声劝慰,可效果却不怎么样。

    众女一见田凡来了,立即望向他,蕙儿、小青、倩儿道:“公子,一定要好好惩罚那人,为玉儿姐姐出气!”

    小乔道:“对,兄长,不能轻饶了他!”

    田凡点点头,来到白玉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道:“玉儿,没事!过几天我们再来一场,我一定把这个遗憾给你补上,你放心!那个人有个妹妹,跟你长的极像,所以才会这样……你放心,不管什么理由,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本来,他说那人有个妹妹时,是想问问情况,之后轻饶了他的,可白玉竹一回头,梨花带雨、双目红肿的样子,看得他心头一阵火起!白玉竹xìng格单纯,她最看重的有两件事,一个是表演,一个是田凡。见她如此伤心,田凡心头的火气立即压过了理智!

    劝慰一阵,白玉竹情绪终于稳定了,他立即返回舞台。等他赶到舞台时,他的脸sè已经铁青,沉的能滴出水来!

    此时,他不会管对方是什么人,不管他什么来头,是来下邳做生意的世家的人也好,是本地新兴豪族的人也好,不论如何,得揍他们一顿!

    吕布张飞一见他的脸sè,就知道他不会善罢,心中不由一紧。

    田凡看了看那几个人,沉声道:“给我揍,别出人命,别打残了,打完了找一辆车子拉出城外给我扔了!以后,见他们一次,就给我打一次!”

    那人一听,忙大声道:“田凡,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可不要后悔!”

    田凡哈哈大笑,可脸上却不带一丝笑容,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只要是欺负了我的女人,那就得付出代价!我田凡脾气好,可也有逆鳞。我的逆鳞,就是我的家人!哈哈哈,如果想报复我,那我随时欢迎。可是今天,你们别想站着给我出这个地方!奉先,翼德,一起上!”

    说完,他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那人听完田凡的话,愣了!他的手下听了,却没有发愣,而是立即反抗。

    直到田凡的拳头打到那人身上,他才回过神来,他大吼道:“别反抗,让他们打!”

    田凡众人顿时愣了,还有这样的?想着,他们的拳脚不由轻了许多,打了没几下,众人都停了下来。

    那人挣扎着坐起来,双目直视田凡,沉声问道:“田先生,我知道那姑娘叫白玉竹,我想问问,她是你什么人?”

    田凡微微一愣,答道:“我的小妾!”

    那人一奇,道:“你的小妾?呵呵,说句不知羞耻的话,我几个护卫的本事你应该知道了,那你应该能猜到我的身份必定不一般。为了一个小妾,往死里得罪我,值得吗?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将小妾送人,你为何不这么干?”

    田凡哈哈大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我田凡做事,从不后悔!打了就是打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我的女人不分正妻小妾,她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告诉你,得罪我,可能没事,可得罪我的女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那人哈哈一笑,道:“好,今天我算是长了见识,见到了一个好玩儿的人!田凡,今rì的仇怨,我永远都不会报,但我敢肯定,我们还会有见面的一天!放我们体面的离开,如何?”

    田凡摇摇头,道:“不管怎么说,我得帮玉儿把这口气出了,所以,这顿揍你们免不了!”

    说着,他重重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张飞、吕布和几个护卫一见,立即对他们拳打脚踢起来。

    这一拳,田凡没敢用全力。这个人年纪不小了,再者他的力气很大,万一打死了就是个麻烦事。可就是这样,那人依旧被揍岔了气,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挨了无数下。

    刚缓过来,他立即大喊道:“别反抗,都不准反抗!”

    田凡等人一听,又停了手。

    田凡目光怪异的看着他,道:“好,既然你不反抗,那就是说你已经认错了,那好,我也不为已甚,这次就放了你!但是,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那人呵呵一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道:“田凡,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但是,你打我的事,我不会计较!”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迈下舞台,道:“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几个同样摇摇晃晃的护卫走了。

    张飞有些担心的问道:“伯光,不会有事吧?我怎么觉得这人大有来头呢?”

    田凡呵呵一笑,道:“管他呢,好好的心情让他给坏了,揍他一顿,就当是出出气了!”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印象,往往会因为一句话而改变。妖儿在下邳城内随便找了家店面,吃了一碗面,又打听了梅园的事情,她顿时知道自己误会田凡了。心里不由有些愧疚,可好强的她也不会回去道歉。

    出城之后,她没有立即往寿chūn赶去,而是赶往下邳军营。

    军营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她自然也不能进入,她只是远远地望着军营。良久,良久,她拨转马头,往寿chūn赶去。

    正在她转身离去之时,有一队骑兵往军营飞奔而去,为首者,正是赵云赵子龙。

    妖儿一见他们,立即拨马靠着路边而行,并将一颗臻首转向一旁,看向路旁的景sè。

    赵云带着几十个骑兵往大营而去,双眼余光扫到妖儿,他也没有在意。可马队跑出百步后,他心里一悸,立即拉紧缰绳,马儿暴嘶一声,人立起来。后面的骑士猝不及防,不能立即停下,好在他们骑术jīng湛,立即控马躲过赵云,这才没出事。

    白龙马还没有停稳,赵云已经回头观望,可他看见的,只有漫天尘土中一抹淡淡的影子。他立即拨转马头,往来路追去,等他跑到没有黄沙的位置时,却只能看见百步远处一个黑点,正越来越远。

    几个骑士见将军形容古怪,忙追了上去,一个骑士问道:“将军,怎么了?”

    赵云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远去的黑影,半晌,他长出一口气,心情有些失落地道:“没什么,我们回营吧!”

第三零二章 美女与野兽(上)

    白玉竹的告别演出,在五天之后的另一个休沐rì里圆满结束。这个单纯的女子,终于告别了她钟爱的舞台,从此屈居幕后。

    灭袁术一战,正在众人的努力中,高速而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开往琅琊国和梁国的军队刚刚出发,一旦他们到达两地,将从两地换回同样数量的老兵,再返回下邳大营。

    各郡国的粮食沿着泗水和沭水南下,将要汇聚到淮泗口。大将高顺率领军士一万人,暂时充当护粮官。一到需要,这些粮食直接用漕船和渔船往淮水上游运送即可。

    各地的漕船和渔船也被大将军府征调,沿江南下汇集到淮泗口,暂时在淮河内待命。

    之所以这样大张旗鼓,就是为了给袁术制造压力,让他放弃野战,全力守城。同时,给淮南的百姓一点盼头。看见徐州集结军队,袁术知道一定是来打自己的,可要命的是,他不知道具体时间。刀子悬在头上的时候,才是刀子,一旦砍下了,威力反而没有那么大了。

    匠造营内,弩炮的制造和百发弩的制造正在全力进行。到八月初出兵时,预计能有两百架弩炮和两百架百发弩完工。而田家木器作坊内,与之相配的车子,也在高速生产中。从下邳大营中抽调的两千军士,正在熟悉这两种新武器,准备在战争中使其发挥出足够的威力。

    只是,这两种新式武器所组建的军队,刘备暂时还没有想好由谁来统率。百发弩可以直接并入周挺的连弩营,可作战方式完全不同的弩炮营,就不行了。

    六月末的一天,休沐rì,田凡在庄园中休息。

    正是早上,天气较凉爽,除了白玉竹之外的几女,相携去湖上泛舟,田凡本想跟着去的,可下人通报,说是糜芳来访。向几女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田凡道:“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几女不免失望,蕙儿道:“你快点,今rì天气正好,到湖上泛舟,喝点酒,吃点菜,多好啊。这几天你也挺累的,也该好好放松一下。”

    田凡点点头,道:“知道了!对了,贞儿,你家兄长来了,你不跟我去看看?”

    糜贞抿嘴一笑,道:“前两天刚见了,这次就不去了。再说,兄长来找你,这就是说他有事。你们两个大男人说事情,我一个女子在一旁,多不合适啊?”

    进入正堂时,糜芳正蹙着眉头喝酒呢。

    一见田凡来,他忙站起身来,道:“伯光,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田凡呵呵一笑,道:“二哥,本来今rì跟贞儿几个约好了,想湖上泛舟的。听到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准备登船呢,从码头到这里,自然要耗费一些时间。”

    糜芳点点头,坐了下去。

    田凡见他yù言又止,问道:“二哥,你有事?”

    糜芳张了张嘴,颓然的摇摇头,道:“其……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只是……”

    田凡哈哈一笑,道:“二哥,你我本来就是兄弟,没有那么多顾忌。而贞儿从小无父无母,古人说长兄如父,她多亏了你和大哥照顾。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忙!”

    糜芳长出一口气,笑道:“呵呵,我就说伯光仗义!贞儿跟了你,真是跟对人了!嗯,伯光,是这样的……”

    微微一顿,他略带忐忑地道:“我现在是个校尉,当校尉这么长时间了,我从来没有随军出征过。这一次打袁术,我想随军,可是,大哥不许,他怕我有危险。”

    长叹一声,他道:“伯光,你不知道,军营里的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他们总是把我当成是走关系上位的,都瞧不起我。许多原先军职不如我的人,现在都成了中郎将和裨将军,只有我还是一个校尉。我这心里……我这心里憋屈啊!”

    田凡微微颔首,沉思片刻,慢慢开口道:“二哥,你见过战争吗?”

    糜芳点点头,道:“当然见过,当年曹孟德打徐州……”

    说着说着,他没声音了。曹cāo打徐州时,根本就没打到下邳,只是在琅琊国、东海国和彭城国肆虐过,他自然没见过真正的战争。当年黄巾起义时,青州黄巾两次在徐州横冲直撞,可同样没有来过下邳。

    田凡缓缓摇头,道:“你没见过战争!我见了第一次,以后就再也不想上战场了。可是形势所迫,我却不得不去!”

    糜芳急了,他道:“可是……”

    田凡摆摆手,道:“二哥,你听我说!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将军,的确不是一个完整的将军。我去找主公求情,这一次争取让你随军。”

    糜芳兴奋的连连点头。

    田凡续道:“但是,我不允许你去最前沿!”

    糜芳泄气了,他道:“不去前沿,那去不去战场,还有什么区别?”

    田凡呵呵一笑,道:“主公新建的弩炮营,还没有主官,我建议主公委任你为弩炮营的主官。这样一来,你只需要指挥弩炮营远shè即可,一旦战事开始,你立即带着弩炮营后撤。嗯,你记得跟贞儿陪嫁过来的武大吗?让他做你的副官,他是老行伍了,经验丰富,还指挥过投石机,应该很容易就能贯通弩炮营的战术。你看如何?”

    糜芳想了想,道:“不用上最前沿,大哥也就不用太为我担心。而且,又上了前线,我看很好,大哥一定会答应的。呵呵,既然如此,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田凡点点头,道:“好,明天我就去找主公说,你放心吧,这种事问题不大。”

    糜芳高兴的点点头,道:“行,那我走了,你陪着贞儿她们玩儿去吧!呵呵。”

    被糜芳勾起了心思,他想起了袁术,又想起了文先生,想起了他安排文先生做的那件事。不知道他做的如何了?

    想着想着,他习惯xìng的往自家后院中走去。

    等他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身在后院中。望了望周围的景致,他不由苦笑,真是不能分心啊,一分心就会出错。

    摇摇头,他转身yù往码头而去,却突然听见一阵琴声。

    田凡一愣,这才想起白玉竹没有跟几女同去。缓缓摇摇头,他心想,其实玉儿,也是需要关心的啊!刚刚告别舞台,一定不能马上适应。这丫头心思单纯,凡事都会表现在脸上,这几天就看着她不太高兴,好在一直有人陪着她,这才让她情绪好了一些。今天几女同去泛舟,她却没有兴趣,想必,她现在应该挺孤独的吧?想着,他往琴声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田凡来到后院的花园中。

    这个庄园中的建筑,是按照城内田府的构造建造的,结构完全一样,但是大了许多。这个花园比城内田府的大出好多倍,小桥流水,回廊亭台,景sè相当好。

    进入花园,田凡定睛一看,只见远处一个小亭子里,白玉竹正在抚琴。

    一张竹席,一张梨木矮几,上置一张七弦琴。旁边一张矮几上,一鼎香炉袅袅婷婷,一壶茶水,正冒着微微的热气。

    白玉竹专注的抚琴,对周边的事完全不关注,那种专注的神态,相当迷人。

    她双眼闭着,樱桃小口微微翘着,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粉面桃腮,别样动人。双手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又像是在琴上跳舞。随着双手不停的拨弄琴弦,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产生出来,飘向远方。

    看到她此时的状态,田凡只觉一个字——美!

    这是一个如同仙女一般,不带任何世俗杂念的女子,以前,她脑中想着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艺术,她的音乐。什么柴米油盐,在她心中完全没有概念。她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也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的。后来到了田家,成了田凡名义上的侍妾,她心中多了一个田凡,可那只是一种简单的牵挂,不带任何其余杂念。她只希望田凡好,其余的,她从来不想。

    说起来很奇怪,她从十五岁开始,在青楼里长大,可身上却没沾染上任何的污秽,反而如同一株洁白的兰花一般,纤尘不染。

    因为心思单纯,她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在田凡心中的地位,也因此,已经二十二岁,一个绝对大龄女青年的她,对自己和田凡的关系,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若是别的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只怕早就急死了!

    也惟其如此,她在田凡心中才有了很重要的地位。田凡很喜欢她,她的年龄正是一个女人成熟的年龄,如同一个熟透的水蜜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芬芳,田凡完全可以将她从女孩变为女人,可因为她的单纯,田凡一直不忍心下手。

    见她脸上不带任何不愉之sè,田凡不由的笑了。

    她身后,雪虎小雪正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打着哈欠,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逍遥的微微摇动着,见田凡来了,它也仅仅是扫了一眼,不再有其他表示。

    看到这幅场景,田凡由衷的感叹,美女与野兽啊!

    静静地站在距离白玉竹五步的位置,静静的看着她抚琴,田凡陶醉了。琴不醉人,人醉人!

    最后一个音符从白玉竹手指尖流淌而出,之后,她微微出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下意识的一抬头,却见田凡正微笑着望着她。

    顿时,丫头高兴了!她单纯,但不代表她傻,田凡放弃跟糜贞等人泛舟,而回来陪自己,她自然能想明白一些事,也自然会很高兴!

    她猛地站起身来,笑着从案几后绕过来,迎向田凡。

    走了仅仅几步,她突然惊呼一声,斜向倒去!

    田凡下意识的往前一凑,将她拦腰抱住,这才听见她一声痛呼。

    白玉竹痛呼过后,才发觉自己在田凡怀中,面上不由殷红一片。

    田凡问道:“怎么回事?”

    白玉竹眉头一蹙,道:“好像……好像扭到脚了!”

第三零三章 美女与野兽(下)

    亭子边有一层台阶,刚才白玉竹一见田凡,兴奋之下忘记了,她两眼只看着田凡,一脚迈上去踩空了,于是扭脚了。

    田凡顿时有点紧张,忙一手揽住她芊腰,一手抄起她膝弯,将她横抱起来。扭头看了看四周,亭子里只有一个坐垫,而且很小,不足以让白玉竹横躺下来。他道:“我先将你抱到你房中,再看看你的脚!”

    白玉竹蹙眉嗯了一声。

    田凡微微一笑,道:“那好,我们走!”

    说着,他大步朝白玉竹房内走去。

    路途不近,以田凡此时的身体素质,依旧走得有点喘。

    路上遇到了不少仆妇、丫鬟,内院是不准男人进的。她们见田凡横抱着白玉竹,一个个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田凡不由的感觉冤枉,于是,每见一个人,他总是道:“玉儿脚扭了,呵呵……”

    这下子,更是给人此次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那些丫鬟仆妇笑得更暧昧了!

    白玉竹自然也知道此时二人的姿势有些不妥,可……双臂环住田凡的脖颈,俏脸贴在他的胸膛,她感觉好安心!听着田凡有力的心跳,她只觉此时此刻,真得好幸福!不由的,一个在青楼里听说过,却从未想过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镜头,浮现在她心里,她立即羞涩的浑身一软,再也没有了力气。

    终于,在田凡微微冒汗的时候,两人赶到了白玉竹的房间。

    田凡踢开房门,来到卧室,将她放到榻上。双臂一松,想放开她,却不想白玉竹双臂环住他,没有松开。

    田凡不由一愣,低头看向她,却见她面红耳赤,连脖子都发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轻轻拍拍她,田凡道:“玉儿,怎么了?”

    白玉竹这才知道已经到了地方,忙红着脸松开他,将一个臻首扭到其他方向,不敢看他。

    田凡没想那么多,道:“我先看看你的脚!”

    说着,他脱了鞋,爬上榻,不由分手脱下白玉竹的绣鞋,接着脱下她的袜子。

    定睛一看,他疑惑地道:“没事啊,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说着,他将右手搭上她的脚,却只觉白玉竹浑身一颤,那只小脚立即一抽。田凡的心中也是一荡,那种滑腻腻的感觉……

    白玉竹带着颤音道:“是……是……另一只脚!”

    田凡:“呃……”

    接着脱掉另一只鞋,再脱掉袜子,田凡依旧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他将她两只脚并在一起比较一下,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他疑惑地道:“没事,我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白玉竹真没什么事。只是下台阶时,被闪了一下,惊吓是有的,可并没有扭到脚。

    听田凡这么说,她立即羞涩地道:“可能……可能没事,只是吓了一跳。”双脚被田凡把玩一番,她的身子彻底软了!此时说出的话,带有明显的颤音。

    听她说没事,田凡不由松了一口气,不再担心她了。

    于是,他被白玉竹一双白嫩的天足吸引住,目光再也不能移动分毫。那双脚,小巧而可爱,晶莹如玉,在略微发暗的室内,更显的白皙细腻。此时因为白玉竹紧张,一双小脚丫绷得紧紧的,还带着微微的颤动。

    更要命的是,刚才为了脱掉她的鞋子,田凡先将她平躺在榻上,然后先后抬起了她的两条腿,襦裙的下摆在这两个动作之后,已经向上滑去,露出她整双小腿和大腿的一部分。

    那种白皙细腻温软如脂的视觉感受,顿时深深的冲击着田凡。

    不由的,田凡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急促了许多。

    另一个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即将发生!

    良久,他将目光从那白皙的腿往上移动,扫描一般看向她的芊腰,看过她胸前,又看向她的俏脸。白玉竹躺着,她那令人血脉贲张的曲线无法被襦裙掩盖住,反而显得更加夸张。

    此时,白玉竹羞涩难当,一只手臂捂住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从她手臂没捂住的位置,可以看到她红透了的俏脸。从她急剧起伏的胸口,可已经看出她极度紧张。

    有些事,不需要强求,一旦水到,则自然渠成。

    田凡看到她这个样子,瞬间做出了决定!

    轻轻侧躺在她的身侧,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悄然间环住了她的芊腰,身子也凑近了她。凑近之后,田凡顿时被她身上散发的幽香,熏得心中一荡。

    白玉竹的身子明显的一颤,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从她口中呼出的气体都是热的。

    田凡轻声唤道:“玉儿,看着公子!”

    白玉竹听见了,可好半晌,她才将捂住脸的手臂放下,眼若游丝的看着田凡。

    田凡微微一笑,道:“玉儿,你喜欢公子吗?”

    白玉竹脸儿更红,半晌,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田凡道:“那好,一切就交给公子吧!”

    说着,他坐起身来,将她抱到自己怀中,左手环住她,右手从她头发根处轻轻婆蹉一阵,这才将嘴唇覆上她一双诱人的樱唇。

    她顿时浑身僵硬,良久,随着她体温渐渐升高,她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唇分,她目光迷离,根本不敢看田凡,只是口中喃喃地道:“公子……公子……”一种陌生,但又不讨厌的感觉,让她说不出任何别的字。心中有些发慌,可看见田凡的笑容后,她顿时心安了。

    田凡微微一笑,再次覆上她的樱唇。

    这一次,田凡没再客气,他将她的双手置于自己脖颈处,让她环抱住自己。而他的双手,却开始在她身上移动。

    他的双手仿佛有一股魔力,带着强大的热力,所过之处,带来一股股颤栗。

    良久,良久,云收雨歇。

    田凡侧躺在她一侧,一只手指着脑袋微笑的看着她,另一只手依旧在她一双高耸的柔腻里不停的揉搓着。

    白玉竹喘着气,脸上没有了羞涩的嫣红,但却带上了chūnsè般的桃红。此刻她闭着眼,一方面是不敢看田凡,另一方面,也是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感觉田凡还在使坏,她忙勉力拉住他的手,腻声道:“公子,不要……”

    田凡呵呵一笑,道:“好了,今rì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短了,一会儿,贞儿该回来了!”

    一个女孩儿,变成一个女人,也许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可是,这个过程却能让她变的成熟许多。

    白玉竹一听糜贞,立即睁开眼睛,有些担心地道:“公子,我……我……”

    田凡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面上轻吻一下,道:“别担心,我们这是水到渠成,谁也不会想到。我去跟贞儿解释,呵呵,她早就想让我将你拿下。放心,她不会怪你的!”

    闻听此言,白玉竹略觉放心的点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有些累!

    田凡微微一笑,道:“你好好休息,今天也别出这个房间了。我先去找贞儿说一声,吃饭的时候再过来。”

    说着话,田凡起身穿衣。穿完衣服,田凡回头,却见白玉竹立即将眼睛闭上,可微微抖动的睫毛还是出卖了她。

    田凡呵呵一笑,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整了整,又吻了她脸颊一口,道:“你休息吧,我先去了!”

    白玉竹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田凡出了门,伸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

    看看天sè,已经过午了,想必糜贞等人也应该回来了。门口正好有两个丫鬟,面红耳赤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听见动静提早准备的,还是巧合之下正好走到了这里。

    田凡微微一笑,道:“玉儿那里,你们看顾一下!”

    两个丫鬟忙点头答应。

    田凡出了院子,正好遇到兴尽而归的几个女子。看来她们玩儿的很开心,小青和小乔这两个xìng子活泼的女子,两脚轻盈的仿佛随时都能飞起来。糜贞和倩儿这样较稳重的,也是满面笑容。

    一见田凡,她们立即迎了上来。小青和小乔飞奔过来,娇笑道:“公子,你怎么没去啊?”

    小乔也道:“对啊,兄长,可好玩儿了!”

    田凡微微一笑,摸摸她二人的脑袋,道:“好玩儿就好,呵呵,只要你们觉得好玩儿,以后可以经常去!”

    说完,他向糜贞招招手,道:“贞儿,你过来一下!”

    糜贞一愣,轻启莲步走到他身边,问道:“夫君,什么事?”

    田凡看了看其余女子,只见她们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忙拉着糜贞走远几步,这才在她耳边将事情说了。

    糜贞顿时愣了,她恨恨地瞪了田凡一眼,低声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田凡一愣,见她脸sè不高兴,顿时有些心虚,低声解释道:“贞儿,此事都怪我,是我一时没把持住,你可千万不要怪玉儿!”

    糜贞神情一顿,转瞬间,她哭笑不得的点了田凡脑门儿一下,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一个妒妇?我是说,玉儿虽然是妾,不用大cāo大办,可你至少也应该在家里,由父母主持,我们几个观礼,稍微办一办吧?没喝过合卺酒,没行结发礼,你……哎,玉儿妹妹心中能没有疙瘩吗?你……你可真是!”

    田凡顿时感动了,他猛地拉住她是手,道:“贞儿……我……”

    糜贞恨恨地收回手,瞪他一眼,道:“别你你你了!今rì……算了,今天玉儿妹妹只怕是起不来了。明rì晚间,让父亲母亲观礼,再将那些礼节都补上,不能让玉儿妹妹嘴上不说,心里却不舒服!这样吧,我先去看看玉儿妹妹。”

    说着,她也不等那几个女子,当先赶往白玉竹房间。

    几女一见,好奇的将田凡围起来,问东问西。

    田凡挠挠头,道:“你们去玉儿房中看看,自然就知道了!对了,大乔和小乔就别去了。”

    糜贞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知道什么能阻止,什么无法阻止。其实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没有嫉妒心,只看能不能包容罢了。家中的几个女子,除了大小乔是田凡的妹妹,其余几女早晚都会成为田凡的女人。糜贞无法阻止,她也不想阻止。相反,她很喜欢那几个女子,倒是希望她们早rì成为田凡的女人,也好减轻自己的压力。实在是……田凡在某些方面有点强!

    只是……糜贞不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为田凡生孩子的!这是她心中最低的底线。

    次rì晚间,在田父田母的主持下,田凡跟白玉竹进行了简单的婚礼,之后补齐了洞房花烛夜。这也成了田府的惯例,妾虽然没有地位,但在田府,却有一套不对外公开的简单婚礼,而且这些婚礼都是在糜贞促成,由田父田母的主持下进行的,这对于田家诸女的团结,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第三零四章 荆州来客

    七月初的一天,中午时分,田凡来到李良那里。前些天,他让李良为他烧制五百个特别的坛子,要求上下一般粗细,口径为两尺,深度为三尺。今天,他就是来看样品的。

    李良刚从石灰窑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喘口气,一见田凡来了,他忙迎了上去。

    见礼后,田凡问道:“正新,东西造得怎忙了?”

    李良点点头,道:“先生,样品已经造好了!”微微一顿,他不解地道:“只是,先生您要这种东西干什么?我看不出一点用处。说是盛水的缸吧,太小,说是盛酒的坛子吧,可形状又不对。大人,您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田凡呵呵一笑,道:“山人自有妙用!你不用管,总是有大用。你让人帮我拿过来,我看一看,如果合适,我就将样品拿走,到军营去试一试。”

    李良点点头,道:“那好,我一共造了十个,应该够你实验的了。”

    取了坛子,田凡立即往军营赶去。

    军营里,张飞等人都在忙着练兵,整个大营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田凡没惊动他们,而是直接进入新建的弩炮营,找到了糜芳和武大。

    二人见田凡所带的坛子,不由一阵无语。

    田凡道:“今rì来,就是试一试这种坛子能不能用弩炮发shè,如果不行,那我只能带投石机了!只是,投石机没有准头啊!”

    糜芳这些天已经完全熟悉了弩炮的各项数据,一见之后,他立即摇头,道:“不行,太大了!弩炮只能发shè方约一尺五寸之下的东西,再大了就会碰到两边的弩臂。这个坛子太大了!”

    田凡不由一阵失望,摇摇头,他心想,坛子做到这个大小,基本上就是最小了,若是再小那就不适用了!算了,还是用投石机吧。

    想着,他道:“那算了,也不用试了,到时候,我直接用投石机吧。”

    糜芳和武大看着他,满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无奈的耸耸肩,田凡yù赶往匠造营。

    恰巧于此时,张飞和吕布、赵云、麴义等几个军中主将来到此处。

    一见田凡在,他们忙上来打招呼。

    田凡呵呵一笑,道:“今天你们怎么都来了?”

    张飞道:“大哥说这个新建的弩炮营很厉害,让我们抽空过来看看,便于一起协商以后的统筹作战。你过来干嘛?”

    田凡指着几个坛子,道:“本来想看看这东西能不能用弩炮发shè,现在看来,白搭了!”

    张飞一看那坛子,惊声道:“你不会想用这么大的坛子装油吧?这么一大桶,得装多少啊?”

    田凡摇摇头,道:“不是装油的,至于是装什么的,嘿嘿,天机不可泄漏!等打袁术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微微一顿,他道:“翼德,子龙,奉先,还有老麴,你们慢慢看,我得先去一趟匠造营。”

    几人点点头,吕布道:“你去吧。对了,今晚我们几个要去翼德家喝酒,你去不去?”

    田凡摇摇头,道:“不去了,最近事太多,都忙不过来了,哪有闲情喝酒啊?对了,你们跟新调来的几个校尉处得怎么样?”

    麴义道:“还行,他们倒是挺识趣,没有故意捣乱。只是到底如何,还得到战场上才能知道。”

    田凡微微点头,道:“我估计问题不大,尹礼几个从琅琊来的人,我都认识,翼德也认识,他们还是不错的。马城几个从梁国来的,也都不错。呵呵,放心吧,战场上他们一定敢打敢冲,不会不听话的!”

    说着,他摆摆手,道:“我走了,你们跟子方兄和武大好好学学,弩炮在我们以后的作战中,可是占有重要地位的。”

    不一时,田凡赶到了匠造营。

    马均等人迎了出来。

    田凡指着身后的坛子,对马均道:“德衡,你给我做五百个可以跟这种坛子相配的木头盖子,要求……”

    这时,一个匠造营的护卫跑过来,对田凡抱拳道:“大人,您家里有家丁来找你,说是家里出了大事!”

    田凡心中一紧,他忙对马均道:“德衡,木头盖子,有半寸厚就行,盖子上给我开一些针眼儿大小的孔,千万别忘了。八月能完成就行,记住了!我有急事,马上回去看看,你们先忙着。”

    说完,他急忙朝外跑去。

    到了门口,只见一个家丁被匠造营的护卫拦在外面,脸上满是焦急之sè。

    见田凡出来了,他忙道:“公子,家里来人了,主人让你马上回家!”

    田凡一愣,顿时放下心来。家里来人了,那就是说,不算什么大事。

    他问道:“来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家丁点点头,道:“是三个老头儿,听主人说,是公子的老师!”

    田凡张大了嘴巴,他惊声问道:“你说什么?我的三位老师?他们都来了?”

    家丁肯定的点点头,道:“对!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个年轻人,前两年在府中住过的月英小姐也来了,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他们都是跟公子三位老师一起来的。”

    田凡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会说出了大事了!三位老师可不是一般人,等闲之下谁都不会出荆州。黄承彦和庞德公还好说,司马徽却从来没出过荆州。他和糜贞成亲时,给三位老师下过帖子,他们却委婉的推脱了。此时他们却联袂而来,这岂能不是大事?还有两个年轻人,一定是诸葛亮和庞统了,连月英丫头都来了,这哪里是大事?分明就是天大的事!

    想明白这些,他立即跳上战马往下邳城内赶去。

    一路急行,眼见要到府门时,却见前方有一辆马车挡住了去路,仔细一看,分明是自家的马车。

    在门口处,马车和他几乎同时停下。车上莺莺燕燕下来几女,正是糜贞、小青、倩儿、蕙儿、大小乔、白玉竹几人。

    一见田凡,她们忙迎了上去,糜贞好奇地道:“夫君,今天军营和匠造营里不忙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田凡道:“三位先生来了,父亲派人通知我回家相见。你们呢?”

    糜贞道:“父亲给我们送信,说是夫君的三位先生和月英妹妹一起来了,还说让玉儿妹妹回家一趟,我们也是好奇,又想念月英妹妹,就一起过来了。”

    田凡一愣,为什么父亲单独叫玉儿?他看向白玉竹,却见她也同样迷茫的看向自己。

    摇摇头,他道:“算了,我们进去就知道了。走,进府。”

    说着,他当先进了田府,几女跟在他后面,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不一时,众人赶到正堂门外。却见黄月英探着一颗小脑瓜正往门外张望,一见田凡几人来了,她立即欢呼雀跃地奔了出来。

    快两年没见了,黄月英高了很多,肤sè变得白了许多,可相对于其他女子,依旧显得很黑。棕sè的头发微微发黄,在脑后简单的扎着,五官依旧是那么漂亮,眼珠大大的,睫毛长长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耳朵上带着两个小小的耳坠,这幅长相,可讨喜了!

    上着红底黑花的襦衬,下着白底黑边的百褶裙。此时,她满面笑容,露出颗颗贝齿,双手轻提裙摆,兴冲冲的往田凡迎来!

    田凡一见她,也是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他笑盈盈地两手张开,就像以前一样,yù将她抱进怀中。

    可是,在距离田凡还有三步远的时候,黄月英突然惊呼一声,停了下来。接着,她俏脸一红,眼皮一耷拉,不敢看田凡了!

    田凡一愣,啥情况?脑中一转,他想起前段时间黄月英给他写的那封信,顿时,他讪讪地收回了手臂,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糜贞恨恨地拍了他一巴掌,忙笑着迎了上去。几女都认识黄月英,她们莺莺燕燕地围上去,自然很热闹。

    此时,庞统和诸葛亮也出了正堂,迎向田凡。

    田凡忙迎了上去,在此之前,他还瞥了黄月英一眼。却见她正在偷瞧自己,一见他看过来,忙有些惊慌和羞涩的别过目光。田凡呵呵一笑,没再管她,而是打量起身前三步的诸葛亮和庞统。

    诸葛亮还是那么漂亮,庞统还是那么丑,只是他们都高了许多,壮了许多。第一次见面时,庞统比诸葛亮高,第二次见面时,他俩一般高,而此时,诸葛亮明显比庞统高了一些。他们的上唇上都长出了青青的绒毛,而庞统的下巴上,还长出了几根胡须。

    诸葛亮穿白sè文士服,头戴文士冠,庞统则是黑sè文士服,头发用一块黑sè的璞头扎住。

    随着学识和年龄的增长,二人成熟了许多。此时见到田凡,二人显得彬彬有礼,可微微发颤的声音,却出卖了他们此时激动的心情。

    二人当先见礼,同声道:“见过伯光大哥!”

    却没听见田凡回话,二人站起身来后,只见田凡正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二人不由奇怪,难道身上有什么不妥?

    突然,田凡大步向前,一把将二人抱住,哈哈笑道:“士元,孔明,可想死我了!”

    二人一愣,转瞬间,相视一眼,同时笑了!伯光大哥这个动作,虽然于理不合,却透着浓浓的亲切,让人心里很舒服。

    跟他们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田凡道:“二位贤弟,我先去见过老师,以后我们再好好聊!”

    二人点点头,庞统道:“伯光大哥,呵呵,我们要在徐州多呆几天,有的是时间!走,我们一起去见过先生。”

    田凡点点头,扭头对糜贞几女道:“贞儿,玉儿,还有你们几个,一起进屋。月英妹妹,你也来!”

    几女莺莺燕燕地点头,相携跟了上去。黄月英飞眼望了田凡一眼,“哦”了一声,秀脸又是一红,也跟了上来。

    几人进屋后,只见正堂主位上坐着老爷子,右边一排四个位子,坐的正是司马徽三人,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田凡却没认出来。

    此时却也管不了许多,田凡进屋后,先是向老爷子一礼,道:“见过父亲!”

    老爷子呵呵一笑,道:“这孩子,好久没见过三位老师,此时却不知道该先向他们行礼?”

    司马徽捋须一笑,道:“天地君亲师,伯光做的对!”

    田凡接着向三位老师行礼,道:“弟子田凡,见过三位老师!”

    庞德公和黄承彦微笑捋须,同声道:“伯光啊,起来吧!”却没听见司马徽的声音。

    田凡起身后,自然首先关注司马徽,一看他,田凡顿时愣了!

    只见司马徽双眼带着泪花,呼吸明显的急促了许多,浑身微微抖动着,看着田凡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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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身世

    田凡一看司马徽的样子,顿时一愣。

    顺着他的目光往后一看,却见他正看向白玉竹。这个发现让田凡一脑门子问号,他看了看司马徽,再次顺着他的目光,依旧找到了白玉竹。

    此时,田凡听见司马徽的声音,只听他柔声道:“姑娘……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白玉竹也是一脸讶然,她仿佛确认一般,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那意思,你在叫我?

    司马徽语音发颤,显然激动的难以自已,柔声道:“对,姑娘,就是你!”

    田凡不由的十分不解。他见白玉竹看向自己,忙微微点头鼓励她。

    白玉竹上前几步,来到田凡身边,对司马徽一福,道:“玉儿见过老先生!”

    司马徽双目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泉水般溢出,顺着他脸颊流下。他唏嘘半晌,扭头看向身边那人,颤声道:“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人点点头,道:“正是!”

    田凡眉头一蹙,他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白玉竹顺着司马徽的目光看向那人,只是一眼,她立即浑身一个机灵,惊呼一声,躲到了田凡身后。她双手抓住田凡的手臂,略带哭声地道:“公……公子,上次在剧院,就是这个人!”

    田凡一愣,不解地看向那人。

    那人身穿白sè文士服,头戴文士冠,一见田凡看过来,他微笑点头,道:“田凡,我说过,我们会见面的!”

    第二次听这个声音,再加上白玉竹的提示,田凡顿时想起了他是谁!他正是那个在白玉竹告别演出时,冲上舞台调戏白玉竹的人。上次田凡见他时,他被张飞和吕布揍得鼻青脸肿,以至于这次相见根本没认出来。

    田凡顿时怒了,他将白玉竹护到身后,指着他厉声道:“你来干什么?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忘了吗?”扭头看了看司马徽,他大声道:“我告诉你,玉儿是我的人,就算有老师来求情,我也不会将她交给你!”

    他以为司马徽三人是那人找来的说客,这才有这么一句话。

    那人一愣,顿时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田凡怒目看着他,却听见四个声音同时道:“伯光,不得无礼!”

    却是老爷子和三位老师同时发话,田凡不免一愣。

    黄承彦呵斥道:“白贤弟不是那种人,你没把事情搞清楚,干嘛要下这样的结论?先听德cāo说!”

    田凡一愣,不由看向司马徽。

    司马徽的眼中依旧带着泪花,他转向那个“白贤弟”,道:“白翼,你说吧!”

    白翼点点头,道:“伯光,此女的确长得极像我妹妹!我与妹妹,自小感情极好,后来她……因为德cāo,遭到父亲厌弃……,我……我却没能帮上她,故此一直深以为憾。所以,见到白姑娘的时候,才如此失态。在此,我向伯光和白姑娘道歉!”

    说着,他施了一礼。唏嘘半晌,他道:“伯光,此次前来,我就是让德cāo三人做一个见证,问白姑娘几个问题!”

    田凡迟疑的看着他,微微点头。

    白翼微笑一下,看向白玉竹,问道:“白姑娘,请问你今年多大了?有无父母?”

    白玉竹还是有些害怕,如同受惊的鹌鹑般躲在田凡身后。田凡拍拍她的手臂,道:“玉儿,公子在这里呢,你放心回答就好!”

    白玉竹略微放心,他从田凡身后探出半颗脑袋,小心翼翼地答道:“玉儿……玉儿今年二十二岁。从小无母,父亲在我十三岁那年也去世了!”

    白翼微微颔首,道:“你父母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比如玉佩,比如手镯之类?”

    白玉竹一愣,她明显的有些激动,勇敢的从田凡背后走出了,她颤声道:“有!一个……一个黑sè的玉佩,和一个黑sè的手镯!”

    白翼和司马徽猛然间站起身来,齐声道:“快……快拿来给我看看!”

    白玉竹被他们吓了一跳,立即躲到田凡身后去了。半晌,她探出脑袋,略带哭音地道:“我……你们干嘛吓我?”说着,她小嘴一扁,差点哭出来。

    此时,田凡也知道白玉竹和白翼可能有关联。白玉竹从小无母亲,父亲在她十三岁时去世,十五岁入青楼,直到三年前进入田家。她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团,今天却有望揭开,田凡也很激动。

    他忙安慰道:“玉儿,没事的!你的玉佩和镯子在哪里?我陪你去取来!”

    白玉竹微微点头,看了司马徽和白翼一眼,拉着田凡的手往外走去。

    不一时,二人回来了

    白翼接过田凡手中的玉佩和手镯,定睛一看,顿时激动了!他将手镯交给同样激动的司马徽,摩挲着玉佩,泪流满面地道:“就是它,就是这块玉佩!这块玉佩,就是我妹妹的!”

    司马徽点点头,满脸是泪水的摩挲着手镯,颤声道:“这个镯子……这个镯子正是我送给芷儿的定情信物……我……”

    说到这里,他再也站不住了,身子摇摇晃晃的,眼见就要跌倒!

    田凡忙上前将他扶住,扶着他坐下。

    黄承彦和庞德公围住他,看着他手中的镯子,也是唏嘘不已。

    白翼抽了几口气,擦了擦眼泪,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却发现严丝合缝,没有丝毫不吻合。他的眼泪顿时又流了下来,笑着看向白玉竹,他颤声道:“玉儿,你看,这两块玉佩本来是一块,父亲将其分成两半,一块给了我,一块给了妹妹!现在,从这两块玉佩可以看出,你就是我妹妹的女儿!”

    望着白翼热切的眼神,白玉竹有些不知所措,突然间蹦出个舅舅,显然超出了她能承受的极限。

    见白玉竹没有反应,白翼眼中闪现出一丝痛苦。

    半晌,他长叹一声,道:“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说着,他看向司马徽,道:“德衡,怎么样?”

    司马徽闻言,调整一下情绪,长出一口气,他将手指在手镯内侧摸索一阵,找到一个位置,再猛地一使力,那手镯“咔嚓”一声,裂开一条缝,接着,他将手指甲卡到缝里,向两边一掰,手镯立即从圆形变为半圆形。

    原来,这个手镯是专门设计的,整个手镯为外套内的两层结构,内中为空心。只是,手镯设计的jīng巧,制造的也很巧妙,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这个秘密。

    手镯的一段隐入另一段后,露出了一张薄薄的丝绢。

    司马徽颤抖着手抽出丝绢,却没有立即打开。他盼望丝绢里的内容如自己所期盼,可又害怕丝绢里的内容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如果是后者,他怕自己承受不住这种从高cháo到谷底的打击。

    良久,他做了两次深呼吸,双手捧着丝绢,将其缓缓打开,又缓缓地看了上面的字。

    他的眼泪又下来了,他将丝绢递给一旁的白翼,看向白玉竹,一只手伸向她,颤声道:“玉儿,玉儿,你是我的女儿!我司马徽……有后了!”

    白翼看了看丝绢,也是唏嘘不已,他道:“德cāo,不错,这个生辰八字,正可以证明玉儿是你的孩子!”

    田凡看向泪流满面的白玉竹,轻声道:“玉儿,快去跟你父亲和舅舅说说话。”

    白玉竹的眼泪在眼圈中打逛,闻言,她望向田凡,见田凡微笑着点头,她才迈步走向司马徽和白翼。仅仅三步的距离,她迈了七次脚,却只走了一半!

    原先她是一个孤儿,现在突然间有了父亲,还有了一个舅舅,她顿时感觉迷茫的不知所措。这三步,她感觉每走一步,都距离田凡远一步,仿佛走完这三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田凡了一般。

    突然间,她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田凡,满脸迷茫和痛苦地哭道:“公子……玉儿……玉儿害怕!”

    田凡忙来到她身边,揽住她芊腰,安慰道:“玉儿,别怕,你有了父亲和舅舅,却依旧是我的玉儿!走,我陪着你呢!”

    白玉竹双目中仿佛有无数的泪水,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地往下流着。靠在田凡的胸膛上,她安心了许多,也勇敢了许多,抬头看向田凡,却见田凡微笑着看向她,向她微微点头。

    扭头看向白翼和司马徽,再看看田凡,她坚强了起来。从田凡怀中挣脱起来,可依旧拉着他的手,她大步迈过最后的一步路程,来到白翼和司马徽身前。

    再看向田凡,见田凡微笑着点头鼓励,终于,她鼓起所有的勇气,轻轻放开田凡的手,转身面向白翼和司马徽。

    三人流着泪对视良久。司马徽脸上泪水横流,当白玉竹站在自己身前时,他的脸上慢慢见了笑容,慢慢的,笑容越来越多,最终,他满脸都是笑。

    他张开双臂,轻声道:“玉儿,我的女儿!”

    白玉竹终于动了!

    她如同rǔ燕投怀一般,扑入司马徽怀中,叫道:“父亲!”接着,父女二人哭作一团。

    白翼抱住他父女二人,终于也哭了出来。

    一时间,三人的哭声在正堂内回旋着,众人没有上前劝说,这种父女失散多年,最终重逢的戏码,深深感动着众人,每个人都陪着掉了眼泪。

    白玉竹无父无母,从小虽然没吃过苦,她的xìng格也单纯,可未必没想过自己的父母。此时,她得知自己一直以来记忆中的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而面前的司马徽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迷茫,她无助,所以,她不敢走出那短短的三步。

    可一旦相认,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立即压倒一切,让她能立即融入女儿的角sè中。

    司马徽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孤独于天地之间,孤苦无依,没有亲人,所以,他将田凡这个特殊的弟子和传人当成最亲近的人。可此时,上天给他降下了一个女儿,他突然感觉,其实他很幸福!

第三零六章 玉儿是我的!

    整整一刻钟的时间,白玉竹一直在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而司马徽,则是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那癫狂的样子让人看得心中发酸。白翼也是哭哭笑笑,一会儿因为妹妹有后了而高兴,一会儿又因为妹妹的死而痛哭。

    终于,司马徽笑中带泪的推开白玉竹,双手捧住她的肩膀,为她擦去泪水,仔细打量她半晌,哈哈大笑道:“玉儿,哈哈,今rì我们父女重逢,为父高兴!玉儿,别哭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白玉竹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嗯,父亲,女儿高兴呢!”

    庞德公捋须大笑,道:“德cāo,恭喜你得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儿,呵呵,我老庞羡慕的很啊!”

    黄承彦也点点头,道:“是啊,德cāo,真应该恭喜你!”

    田亮老爷子呵呵一笑,道:“司马先生,恭喜你们父女重逢,今rì我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

    司马徽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我得了女儿,心中高兴,今rì一定不醉不归!”

    田凡苦笑着一抱拳,道:“老师,弟子也恭喜你!”白玉竹找到父亲,他的确高兴,可千不该万不该,她的父亲就不该是司马徽!

    司马徽呵呵一笑,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看向田凡的目光,也多少有些复杂!

    司马徽什么身份?他的女儿,能做妾吗?不能!可是,他的确很喜欢田凡,而看刚才白玉竹对田凡的依赖,以及田凡对白玉竹的呵护,他心中清楚,让白玉竹离开田凡是不可能的,让田凡放弃白玉竹,也是不可能的!他该怎么办?强行拆散他们吗?

    众人一见这几个人都说话了,忙一个个上前恭喜二人父女相认。司马徽哈哈大笑,连连捋须,口中只会说:“好好好,同喜同喜!”

    吃完晚饭,司马徽、黄承彦、庞德公、白翼、田亮、田凡,以及白玉竹七人,来到书房内,各自坐下。

    按照司马徽的本意,白玉竹应该坐在他的身边,可是,白玉竹却倔强的选择坐在田凡身边。也许,在白玉竹看来,在田凡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也许,她是在向父亲表面一种态度,她绝不会离开田凡。

    司马徽微微蹙眉,直视一对璧人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田凡略微有些忐忑,可对司马徽的目光,却是毫不躲闪。他是在表面态度,我不会放弃白玉竹!

    一时间,书房中的气氛有些怪异。

    众人都知道这里面的道道,都知道田凡和司马徽之间的焦点,可是,他们却没有劝说。这个问题,实在不好解决!

    半晌,白翼哈哈一笑,对司马徽道:“德cāo,当rì我来徐州,本就是想跟伯光好好谈谈,可听说梅园的新鲜事之后,我决定先去看看热闹。呵呵,你也知道,我好热闹,再者,我居住的地方也有些……”

    微微一顿,他看向白玉竹,道:“没想到,却看见了玉儿!我一见之下,激动的忘记了妹妹死去的事情,立即上前抓住玉儿,yù与之相认!呵呵,想不到,梅园的几个护卫被我带的护卫达到后,跑上来两个大汉,三下五除二将我几个护卫打倒在地,连我也挨了好几下。

    “之后,伯光来了。当时,我问他,你看我护卫的身手,应该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为了一个小妾得罪我,值得吗?你猜伯光怎么说?”

    没等司马徽问,他看向田凡,道:“伯光仰天大笑,说他的女人,不管妻还是妾,都是他的心头肉。得罪他自己可能没事,可得罪了他的女人和家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讨到好处!呵呵呵……”

    说着,他看向司马徽,道:“伯光真是个xìng情中人!为了玉儿,他将我狠揍了一顿。呵呵,想起来,我和他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还真是有趣的紧!”

    微微点头,他略带感慨地看向田凡和白玉竹,道:“玉儿跟了伯光,不算亏,虽然没有名分,可是……我能看出,她很快乐!伯光也很在乎玉儿……德cāo啊,你看这事……”

    司马徽勉强一笑,没有接他的话茬。

    田凡感激的冲白翼笑笑。白翼够仗义,这是替他说话呢!

    庞德公长叹一声,看看田凡和白玉竹,又看看司马徽,嗫嚅半晌,他缓缓开口道:“德cāo啊,我知道你为难,可是……哎,这是天意啊!玉儿跟伯光,显然是不能分开的……”

    黄承彦微微颔首,道:“是啊德cāo,伯光这孩子不错,玉儿跟着他,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只是……哎,伯光的正妻糜氏也是个不错的女子,没有任何失德之处,休妻之法根本无法实行,这件事……”他缓缓摇头,也说不下去了。

    田亮老爷子一句话都没说,这种场合下,他也不适合说话。听黄承彦说“休妻”的时候,他眼中闪出不同寻常的jīng光,扭头看了看田凡,他还是没有说话。

    几人的话都说完了,司马徽却依旧没有丝毫表示,一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白玉竹也没有说话,她也明白此时问题的严重xìng了,她忙双手抓住田凡的右手,紧紧地握住,目光有些惊慌。

    田凡看向她,轻轻拍拍她的双手,微微点头,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司马徽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看二人,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田凡知道该自己表示了,他看向司马徽,道:“老……岳父,玉儿跟我情深似海,我希望您不要拆散我们!”

    司马徽不由一阵无名火升起,我这还没承认你俩的关系呢,你就叫“岳父”了?

    他冷哼一声,嘲讽意味浓厚地道:“你田大公子是什么身份啊?大将军手下头号将军,匠造营的头子,我司马徽的女儿,只能做你的一个小妾,连做平妻的资格都没有!哼,我司马家高攀不起!”

    田凡仿佛没听出他的嘲讽,他微微一笑,看向白玉竹,紧了紧握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双手,道:“老师,你知道我是如何跟玉儿相识的吗?你了解玉儿当时的处境吗?你了解玉儿吗?你知道我为何要让玉儿表演《白蛇传》吗?”

    他看向司马徽,面带恬静的笑容,道:“你不知道,你全都不知道!”

    司马徽直视他半晌,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田凡微微一笑,满脸平和地道:“那一年,我十九岁,玉儿也十九岁!她在倚翠馆,也就是那家青楼里。我去听歌听曲,歌是她唱的,曲是她弹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想给玉儿赎身!呵呵,老师,不怕告诉你,当时我之所以有这个决定,完全是为了讨好贞儿,也就是我的正妻糜氏!”

    司马徽一听,更上火了,他冷哼一声,道:“你能,你厉害!为了讨好正妻,你为一个……赎身,嘿嘿嘿……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说辞!”

    田凡这句话,等于明确的告诉司马徽,想让我休妻,你想都别想!他怎能不生气?

    田凡依然一脸恬淡,续道:“可是……玉儿却不干,她说她的命都是家主的,所以,她没有那份zì yóu!

    “后来,李家家主为了讨好我,将她送给了我。呵呵,当时……我想的依旧是贞儿会不会生气?毕竟,在那之前,我从未逛过青楼,那次去,先是带回一个小青,又来了一个玉儿,贞儿不生气才有鬼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那一年,玉儿已经十九岁了!一个女子最好的年龄段,马上就要过去,如果她不是跟了我,那她的境遇……”

    一个在青楼中个女子,一旦过了最好的年龄,等待她的是什么?鬼都知道!

    “老师,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表功,而是想说……我和玉儿是天作之合,人力是不能分开的!

    “玉儿来到我家后,我父母直接将她指给了我,做为我的侍妾。可是……呵呵,我一直没有碰她!”

    缓缓摇头,田凡道:“老师,玉儿是一朵奇葩!她生长在青楼中,却对人情世故之类,完全不懂,单纯的就像一朵洁白的芙蓉花。遇到我之前,她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音乐。她的xìng格,单纯的不可思议,没有受人欺辱,多亏了李家家主看中金钱,知道如何保持玉儿的价值。”

    看向白玉竹,他握住她的手,冲她微微一笑,续道:“我田凡是好sè,可是,跟我没有感情的女人,我接受不了!慢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玉儿喜欢上了我。呵呵,老师,玉儿这样独特的女子,如同仙女临凡一般,又有谁会不喜欢呢?《白蛇传》这一出剧目,一开始我是为了讨好贞儿才想出来的,可是,后来,我将它搬上舞台,却完全是为了玉儿!玉儿喜欢的,我就尽力满足她,不惜代价,不惜脸面!”

    他直视司马徽,道:“老师,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如我这般对玉儿!就算有……”

    田凡突然间仰天长笑,低下头时,他的目光变得狠辣无比,沉声道:“就算有,我也会杀了那个人!那样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玉儿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除非我死了!”

    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中,书房中几人的脸sè,不由得变了。他们想不到,田凡也会有如此狠辣、霸道的一面!白玉竹只觉此事田凡的样子异样的迷人,不由的,她握紧了二人连在一起的手。

    说罢,田凡不再说话,坦然的看着司马徽,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白玉竹的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她轻轻挣脱田凡的手,起身来到司马徽面前,缓缓跪下,道:“父亲,玉儿与公子倾心相爱,望父亲成全!”

第三零七章 见过岳父大人

    司马徽的脸sèyīn沉不定,不停的变幻着,良久,他没说出一句话。

    看现在的情形,拆散这一对鸳鸯是不可能的,别说田凡不会放弃白玉竹,就是白玉竹,也喜欢现在的状态,不愿意改变。可是,如果白玉竹成为田凡的小妾,他司马徽的一张老脸该往那里放呢?古人云,士可杀不可辱!可见,这些清高的文士们,往往将脸面看得比生命更加重要。

    白玉竹见司马徽半晌不答,忙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边摇晃边道:“父亲,公子对我好,他凡事都依着我,从来不强求我做这做那。在公子府中这三年多的时间,玉儿也长了一些见识。玉儿知道,我这种xìng格,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都不会受欢迎,都不可能获得幸福,只有公子完全不在乎,反而支持我做自己喜欢的事……”

    深情的回望田凡一眼,她续道:“玉儿不懂事,可玉儿知道,公子是喜欢玉儿的,玉儿也是喜欢公子的,玉儿离开公子,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般,一天都过不下去!望父亲不要拆散我们!”

    见司马徽依旧不说话,白玉竹忙摇摇他的手臂,道:“父亲,玉儿在田府虽然是妾,可是贞儿姐姐并没有欺负我。她待我,如同公子待我一般的好,父亲和母亲待我也一样的好。前些天……前些天……”说着,她面sè一红,低下一颗臻首,声若细蚊地续道:“贞儿姐姐和父亲母亲主持,女儿和公子已经行过夫妻之礼了……而且……而且,女儿……现在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说完,她抬起头,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注视着司马徽的双眼,道:“女儿死也不会离开公子的!”

    司马徽仔细看了看女儿的眉毛和神态,一双眉毛蹙成了一个疙瘩。他知道女儿的话,没有一句虚言。想着,他恨恨地瞪了田凡一眼!臭小子,你怎么如此心急?

    看了看一脸泪水的白玉竹,又看看满脸祈盼的田凡,他长叹一声,扶起白玉竹,道:“玉儿,你先起来,待我问伯光几句话!”

    白玉竹站起身来,回首望向田凡,田凡忙站起身来,来到白玉竹身边,对司马徽恭敬的一礼,道:“老师,您请问,弟子一定如实回答!”

    司马徽点点头,沉声问道:“伯光,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田凡一愣,他点点头,道:“弟子知道,您是水镜先生司马德cāo,是荆州士人的代表人物,在荆州拥有崇高的威望,整个大汉天下,您也是少有的高人,是受天下人敬仰的高士!”

    司马徽微微颔首,道:“伯光,你说的都对!我的身份的确不一般,这就注定了,我的女儿,就算是嫁了十八回,依旧只能做正妻!”

    白玉竹有些着急,她悲呼道:“父亲!”泪珠再次从她眼窝流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面更是显得她楚楚可怜,让人心碎!

    田凡的一颗心直往下沉,他道:“老师……您……”

    司马徽为女儿擦擦眼泪,道:“玉儿,凡儿,你们听我说!”

    二人看向司马徽,只听司马徽续道:“伯光,玉儿,我知道你二人情深似海,不可能分开。我刚得了女儿,我不想看着她不快乐,所以,我答应你们的婚事!”

    二人一听,忙跪下道:“多谢父亲(老师)成全!”

    司马徽微微颔首,将二人分别扶起,直视着田凡,沉声道:“伯光,我答应你们的婚事,可是……我是有条件的!”

    田凡连连点头,道:“老……岳父大人,您尽管说,我绝不还口!”

    司马徽呵呵一笑,道:“先别答应的太早,这个‘岳父大人’也别叫的这么早!”

    微微一顿,他道:“第一个条件,你必须一直对玉儿好,我不求你像对待你正妻糜氏一般对待她,我只求她在你家不受欺负!玉儿xìng格单纯,什么都不懂,她这样的xìng子,就算被你卖了,都会帮你数钱,所以,我要你发誓,你始终会对玉儿这样好!”

    田凡忙举起右手,庄严地道:“我田凡对天发誓,一定一如既往的对待玉儿,如违此誓,定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司马徽微微点头,道:“第二个条件……我司马徽一直以为自己无后,可现在却得了个女儿,所以,我不能看着她吃任何亏!我要求你,为她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不求如你娶糜氏那般大的场面,但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将我女儿娶回家!嫁妆之类的,我司马家还略有薄产,不会亏待了我女儿。你看,如何?”

    白玉竹拉住司马徽的手,摇头道:“父亲,玉儿什么都不要,我跟公子已经拜过天地了,岂能再拜一次?”

    司马徽哼了一声,道:“玉儿,你别说话,我问得是伯光!”说完,他目光炯炯的望着田凡,静待他回答。

    田凡不禁有些为难,如果按照娶正妻的标准迎娶白玉竹,那岂不是对蕙儿、小青和倩儿不公平?她们可没有这么牛逼的老爹啊!

    他扫视父亲一眼,见父亲微微点头,他在心中权衡一下,微微点头,道:“老师,我答应!玉儿的婚礼不能超过贞儿,但是我一定保证她嫁得风风光光!”

    司马徽满意的点点头,缓缓地说道:“第三个条件,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条件!你和玉儿生的孩子中,必须有一个跟着我姓,你答应与否?”

    白玉竹真是恼了,她跺跺脚,向着司马徽娇嗔道:“父亲,你怎能如此为难公子?”

    司马徽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看着田凡。

    这种事,在田凡看了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不管姓什么,还不都是咱自己的孩子吗?再说了,自己跟白玉竹都年轻,又不可能只生一个孩子!

    想着,他张嘴就要答应!可转念间,他想起了老爷子。他是现代人,对于过继一个孩子给司马徽当孙子,并不为难,可是老爷子可是古代人啊,他能答应吗?

    不由的,他再次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双眉微皱,半晌,奇迹般的向田凡微微颔首!

    田凡顿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老爷子怎么可能这么开明?

    来不及细想,他吃惊地脸sè还没有收回,道:“老师,我……我答应!我和玉儿不会只生一个孩子,老师可以选择任何一个跟着老师姓,好让老师能有个孙辈膝下承欢!”

    这句话,既是对司马徽说的,也是对自家老爷子说的。他不知道老爷子出于什么心理答应这个条件,可他认为老爷子也是需要安抚的!我们不会只生一个孩子,即使有一个姓司马了,其余的还是姓田!

    司马徽哈哈大笑,道:“伯光,你怎么还叫我老师?”

    田凡大喜,忙跪下,道:“田凡,见过岳父大人!”

    白玉竹羞涩中带着无限的喜意,也跪下身去,娇声道:“玉儿多谢父亲成全!”

    司马徽笑着扶起两人,满脸喜sè的点点头,道:“哈哈,你们一双佳儿女,老夫怎会忍心拆散你们呢?快快起来吧!”

    说着,他满面慈爱的望向白玉竹,道:“玉儿,你现在还要叫伯光‘公子’吗?”

    白玉竹俏脸一红,飞了田凡一眼,扭捏半晌,声若细蚊地叫道:“夫……夫君!”

    田凡眉花眼笑地点点头,道:“夫人,夫君在呢!呵呵……”

    众人不由哄笑。白玉竹羞涩地轻轻锤了田凡一记,可满脸娇羞中浓厚的喜sè,却无法掩饰的住。

    黄承彦、庞德公、白翼一见事情成了,也是一脸喜sè的恭喜司马徽喜得佳婿,又恭喜田亮喜得一个好儿媳。

    田凡傻笑连连,一直嘿嘿的笑,白玉竹羞涩而兴奋,看向田凡的目光都带着丝丝媚意。

    司马徽和田亮老爷子高兴的捋须直笑,满口“同喜”!

    众人闹了半晌,田凡才想起一件事,他问道:“岳父,您和岳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静,黄承彦、庞德公不由看向司马徽。

    司马徽神情一滞,半晌,他道:“此事……说来话长了……”

    田亮突然插嘴道:“呵呵,几位,今rì天sè已晚,我们还是休息吧,这些事,等明天再说!”

    司马徽微微一愣,呵呵笑道:“也好,这些话我们明天再说!走,我们去休息吧!”

    众人起身,往外赶去。田凡拉着白玉竹的手,二人满脸笑容,显得异常高兴。

    突然,田亮道:“亲家翁啊,呵呵,让他们先走,咱兄弟二人再说会话!”

    司马徽一顿,捋须笑道:“如此也好!呵呵,承彦,德公,白翼,还有伯光,玉儿,你们先出去,我跟亲家翁再说会话!”

    众人点点头,没有想太多,说笑着出了书房。

    等众人一出屋,书房内的气氛顿时有些不对了!

    二人同时拉下脸,田亮指了指坐垫,司马徽微微颔首,坐了下去。

    二人坐下,中间隔着一张花梨木矮几,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田亮慢慢将右手抬起,向司马徽示意一下,接着将手掌抵住矮几的一侧。

    司马徽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明白,他将右手抵在矮几的另一侧。

    二人对视一阵,同时点头。突然间,二人同时一声轻喝,两只右手尽全力推向矮几。

    坚硬的矮几,在二人大力推挤之下,发出“咯吱吱”的怪响。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将左手也抵在矮几上,再次轻喝一声。

    矮几发出的“咯吱”声立即大了许多!

    二人一直对视,看着对方的脸满面变红,呼吸慢慢加快,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跟对方一样。半晌过后,二人同时微微点头,将双掌上的力道慢慢收回。

    半晌,两人调匀呼吸,相视一笑。

    田亮缓缓开口道:“德cāo,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田亮孤陋寡闻,见识不多,可是……我见过老一代三绝中的两个人,‘剑绝’郭胜,‘枪绝’宋琛。你的功夫,丝毫不弱于他们,甚至比郭胜还强出一线!”

    司马徽微微一笑,道:“元君,这句话,也是我想问的!现在的这一代三绝中,‘枪绝’童渊我没见过,可是‘剑绝’王越和另一个‘剑绝’邓展我见过。你的功夫,比这两个‘剑绝’都要强出一线!你到底是谁?”

    田亮微微一笑,道:“嗯,看来我们彼此彼此了!德cāo,这件事我们先不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对伯光这么好?伯光或许不知道你为何要他对玉儿明媒正娶,要玉儿风光的嫁给伯光,可我却知道!”

    端起矮几上的淡酒,他轻抿一口,续道:“你水镜先生的独生爱女,还是失散良久的女儿,嫁给伯光,却只是个妾!呵呵,这种事你还要搞得天下皆知……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名望,却要提高伯光的名望,我想知道原因!”

    司马徽呵呵一笑,道:“元君果然高明!元君,我也想问你,你为何允许伯光和玉儿的一个孩子跟着我姓?”

    田亮看他一眼,道:“你提高伯光的声望,我岂能不投桃报李?”

    司马徽微微一笑,道:“那你怎知,我提高伯光的声望,不是为了让他答应第三个条件?”

    田亮看着他,半晌,突然笑了,道:“德衡,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强求!如果咱二人交手,我不敢保证能胜得过你,但你也绝对胜不过我,你说对否?”

    司马徽微微颔首,道:“元君,你不必怀疑我对伯光的用心,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将把我的一切对伯光和你和盘托出!呵呵,但你记住一条,如果有人对伯光不利,我会比你还要着急!”

    田亮点点头,道:“我信你!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对了,白翼到底是什么人?”

    司马徽微微一笑,道:“元君,明rì我和白贤弟会讲出他的故事,也会讲出我那去世的妻子白芷的故事,自然……也会有一部分涉及到我,呵呵,到那时,大约你就能猜出我的部分来历了!”

    田亮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说着,他哈哈一笑,满脸笑容地道:“亲家翁啊,你好容易来徐州一趟,可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啊!”

    司马徽的脸上也堆起满脸的笑容,哈哈笑道:“亲家翁,在你家跟在我家有什么区别吗?你放心,我回荆州稍稍安排一下事务,就来徐州常住!好容易得了个女儿,我岂能不天天守着她?”

第三零八章 先秦遗民

    次rì,田凡让人给刘备送了个信,就说自家老师来了,为了一尽地主之谊,需要请假一天。想必,刘备一定会答应的。

    早饭后,田凡等人再次进入书房。

    与昨天同样,还是那七个人。

    今天要说的是白翼的情况,所以,众人只是看着他,都没有说话。田凡和白玉竹坐在一起,两手互握。司马徽自然看见了,只是与昨天不同,此时一见,他只觉老怀大畅。

    白翼喝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缓缓开口道:“伯光,你知道强秦为何能横扫六国吗?”

    田凡一愣,半晌,他一抱拳,道:“舅舅,凡见识浅薄,可能说的不好,也说不全。嗯,我就以我自己的角度分析一下!”

    白翼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田凡微微颔首,缓缓道:“舅舅,我在大将军帐中,除了一个白虎将军的杂号将军封号之外,主要负责的就是匠造营,也就是负责管理工匠,为军士们生产兵器铠甲的。以我的了解,秦军能够横扫六国,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就是他们的兵器犀利!尤其是秦弩,shè程远,威力大,更是少见的利器。

    “秦剑也很有特sè,比普通长剑长不少,在那个以长剑为主要近战格斗兵器的时代,长出一些的长剑,显然占有很大的优势。不过……秦剑依旧采用青铜铸造,我觉得很神奇,也很不解。为何其余国家都用铁质兵器了,而秦国依旧会用青铜兵器呢?”

    微微一顿,他续道:“除了兵器方面的差距,还有一个,就是士兵的战斗意志方面。秦兵爱战,听说要打仗,他们都兴奋的奔走相告,完全不畏惧战争。每次战争之时,他们都冲锋在前,奋不顾死。”

    说完,他看向白翼,等着他点评。

    白翼微微颔首,道:“伯光,你说的不错,但是……并不全面!不过,我想没有人能全面的说出此中情由,其余的原因跟我们关系不大,我们不再讨论。今天,关于你说的这两条,我为你解释一二。”

    端起杯子,他又喝了一口水,道:“秦国的兵器的确很犀利!至于采用青铜铸造的原因……当时,青铜兵器的铸造工艺已经接近完美,而铁质兵器的铸造,则刚开始发展,技术并不算成熟。秦人所造的青铜兵器,比多数国家的铁质兵器都坚固耐用,所以,秦国自然会选择青铜兵器。

    “始皇帝横扫六国的时候,大秦六百万人口却有一百多万军队,呵呵,秦人从十七岁开始,就算chéng rén,可以当兵。但是,从军的年龄没有上限,总之,只要还拿得动刀剑,只要国家需要,就要从军。之所以这样,就是当时商君变法之时,提出了‘耕战’国策。秦人心中只有两件事,种粮食和打仗,他们可以通过种地和打仗,得到他们所需要的一切!不论是地位,还是金钱,都可以得到。”

    微微一顿,他道:“这些也不是今rì的重点,我要说的是,秦军为何能够保证百万大军的兵器供应量?伯光,你怎么看?”

    田凡答道:“舅舅,这件事,我只是有一个大略的了解!据说,秦人采用流水线作业,并且整个军器局分为四层管理,出了次品要追查到人,所以,他们生产效率高,工人的责任心也高,生产量大,产品质量也好!”

    白翼呵呵一笑,捋着胡子看向司马徽,道:“德cāo,你说的不错,这小子果然有点见识!”

    司马徽微微点头,道:“要不然,我为何要通知你出来跟他谈谈?”

    白翼微微一笑,看向田凡。

    田凡不由一愣,听这个意思,白翼是司马徽叫出来的?那么他是从何处出来的?

    白翼见他蹙眉,微笑道:“伯光,我们白家,一直隐居在大别山中!”

    田凡一愣,不由重复道:“隐居?大别山?是在袁术的地盘?”

    大别山的名称自古有之,它是秦岭和淮河的分水岭,算是秦岭的余脉。想当年,刘邓大军挺近大别山,说的就是这座山。

    白翼点点头,道:“我白家……自始皇帝死后,就隐居于那里,距今,已经有四百多年了!”

    田凡一惊,道:“啥?别告诉我,你们是先秦遗民啊!”

    白翼一愣,反问道:“你不信?我们白家,就是先秦遗民!”

    田凡面sè古怪的点点头,道:“你们白家是工匠世家?”

    白翼微微一笑,道:“不错!”说着,他扭头看向司马徽,道:“德cāo,呵呵,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司马徽捋须一笑,道:“呵呵,我看中的人选,还能差得了?”

    田凡的面sè更加古怪了,他道:“你们是躲避项羽的追杀入山躲藏的?你们善于造弩机?你们是白起的后人?是不是还有甘家和王家?”

    这回,轮到白翼面sè古怪了,他道:“谁告诉你的?这四条,你一条都没说对!”

    田凡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还好没撞衫!”

    只听白翼续道:“我白家之所以入山隐居,说起来跟徐福东渡有关联!徐福为始皇帝求仙药,登船之后再也没回来,而……他乘坐的船只是我白家生产的,我们怕受到牵连,加之……加之始皇帝称帝之后,对我们这些工匠越来越不像话,所以,我们才入山隐居。

    “白家不善于制造军械,我们善于的是,造船、绘图、修路!秦朝一统之后,我白家负责为始皇帝绘制山川地理图,并以此,我们承接了直道和各处驰道的修建工作。当然了,修建是由民夫完成的,我们只是负责测绘路线和指导他们修建。

    “另外……徐福东渡之前,我们曾经几次出海,绘制了江水以北的部分海图。徐福就是拿着我们绘制的海图出海的,可是,他却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回来。始皇帝先天有病,到了后期,他浑身都是病,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我们白家怕受到此事的牵连,也是因为我们为大秦做了如此大的贡献,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这才一怒之下入山隐居。

    “先祖曾经发过毒誓,没有看重工匠的君主出现,我白家永不出山!任何人不得违背,否则就是我白家的敌人!现在我之所以出山看看,是因为德cāo说你小子还不错,对工匠比较看重。所以我才出来看看,想跟你好好谈谈。

    “另外,山中只有我白姓一家,没有其余姓氏。我们也跟白起大将军没有任何关联。”

    说完,他喝了点水润润嗓子,看着田凡道:“你小子,想象力还真丰富!”

    田凡嘿嘿傻笑片刻,问道:“舅舅,那你们白家现在有多少人?四百年了,近亲结婚下来,岂不是剩不下多少人了?”

    白翼一愣,他道:“近亲结婚之后,人会越来越少吗?”

    田凡点点头,道:“呃……是,就好像……舅舅,这件事解释不清,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

    白翼点点头,道:“没有!我白家入山的时候,只有三百多人,现在嘛,有两千多人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如果你说的对,那我们白家人没有减少,反而四百年间足足增长了这么多,那还多亏了德cāo家!呵呵,德cāo的家族,也是跟我们一样,从先秦就存在的。他们家族每隔二十年,会往我们山谷中送几十个孤儿,男女都有。他们入山之后,不管男女都改姓白,并与我族中人通婚,生下的孩子自然也姓白。所以,我白家才有如今的繁盛!”

    田凡微微一愣,看向司马徽。

    司马徽微微一笑,道:“伯光,我所在的家族,虽然现在只有我孤苦一人,可在几十年前,确实是很繁盛的!每二十年往山中送一些孤儿孤女,这根本不是事儿!”

    田凡点点头,问道:“舅舅,那你们隐居在深山之中,吃喝用度怎么办?”

    白翼捋须一笑,道:“大别山是个神奇的地方!北部干旱少雨,而南部却温暖多雨。我们选择在南部居住,这样一来,那里四季都不算难熬,种粮食之类也很方便,自然不愁饿着。加之山中野果甚多,野兽也不少,且人迹罕至,我们生活的无忧无虑,更是逍遥!”

    田凡想了想,问道:“舅舅,这次出来,你们家是打算出山了?”

    白翼点点头,道:“不错!我来徐州也查看了一些情况,你家主公对工匠还算不错,我们白家的手艺也没有落下,所以,我打算回去跟族中几个长老商量一下,只要他们同意,我族立即出山!只是……”

    他看了看田凡,问道:“你家主公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田凡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实在是……你们这件事太大了,得主公拿主意!不过,就算是最普通的工匠,在徐州的待遇也是不错的。且,你们善于造船,连徐福东渡的船只都是你们造的,那一定会造海船了?徐州的海军舰船一直进展不大,我想我跟主公商量一下,让你们负责造海船,还是问题不大的!而修路的事,和绘图的事,我们徐州更是没有一个比较专业的人,这些更需要你们的技能。至于……你们能拿到多少好处,我也不敢说,只怕主公也不敢说,那就只能看你们的本事了!”

    白翼微笑颔首,道:“很好!我想,我们这几样技艺,对于徐州还是很重要的,大将军既然没有亏待那些普通工匠,对于我们,应该更加不会亏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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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相介绍:
一个善良、热心的人,一个很傻很天真的人,这就是田凡 来到三国,他义无反顾的选择刘备,只因来自演义的经验,可后来他却发现…… 刘备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吕布是一个讲义气的纯爷们儿,他高傲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脆弱心灵;关羽也不是那么骄傲,至少不难相处;张飞粗狂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细腻柔软的内心……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虽然结果是同样的,可是过程却出乎意料…… 就连自己的身世,也是离奇的复杂…… 是演义和史书忽悠了他,还是他改变了历史? 庄生晓梦迷蝴蝶,孰蝶是我?我又是孰蝶?匠相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匠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匠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