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乔家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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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在屋外转圈,等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屋里的人有什么反应!
突然间,只听屋内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传来脚步声,不一时,房门儿被从里面打开。田凡听见惊呼声,正想推门而入,这一下子差点把他闪着。
出来的是小青,她开门时,正好田凡来到门口。她瞪了田凡一眼,道:“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等不及了?”
田凡白眼儿一翻,道:“我听见一声惊呼,这才赶过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经他一提醒,小青再次惊呼一声,拉着田凡就往屋里拽,口中急急说道:“公子,快进来看看这个人!我……我感觉很面熟!”
田凡不由一愣,跟着她的脚步,来到房中。
几女望着他,眼神有点不对!这让田凡有点纳闷儿,啥子情况?
此时没工夫多想,他被小青拽着,已经来到那女孩儿所躺的榻边!
定睛一点,田凡愣了!
经过几女和丫鬟仆妇的一番收拾,这个女子换了一身衣服,脸上也打理干净了,头发没有洗,但已经打散开来。
皮肤白净细腻,眉如柳叶,口若樱桃。小琼鼻笔挺,大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打散的头发披散在身侧,油乎乎的一头黑丝,跟她一张俏脸有些不相称。丫头的确年龄不大,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满面青涩。但是,她秀眉微蹙,却有几分西子之韵,妩媚中带着清丽,惹人生怜,又惹人犯罪!
她一身衣服,看起来是小青的,从丫鬟的衣服换成这件翠绿sè的襦裙后,这个女子跟原先大不一样。芊腰一束,衬托着她更是体型较小玲珑,年龄幼小。
难怪几女的目光怪异,这样一个青葱般的美少女来找自己,她们不想歪就有鬼了!
仔细看了看她的一张俏面,田凡蹙起了眉头!这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可是,她到底是谁呢?的确感觉有几分面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他扭头向小青道:“小青,我也感觉她很面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小青点点头,两人的目光再次投注到那女子脸上!
半晌过后,田凡和小青眼睛同时一亮,扭头望向对方,同时叫出了一个名字!
田凡道:“小乔!”
小青道:“大乔姐姐!”
田凡摇摇头,道:“不是,一定是小乔!”
小青纳罕道:“为何?”
田凡上下看看小青,道:“小乔比你大一岁,大乔比你大四岁!”
小青一愣,顿时脸有点发烫!恨恨地瞪了田凡一眼,嘀咕道:“登徒子!”小青明白田凡那几眼的意思!那意思是,你都开始发育了,那比你大四岁的大乔,肯定都快发育完了!而榻上的姑娘,显然发育程度跟小青差不了多少,也是才刚刚开始!
女大十八变,田凡和小青遇到大小乔时,小乔才十二岁左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年多没见,她不起变化才怪呢!
糜贞等人听他们俩这么说,这才知道可能误会田凡了!大小乔的事,她曾听小青说过,知道田凡跟她们的父亲乔玄交好,自然,小乔来找田凡就不一定是因为两人有私情了。
正在此时,小乔嘤咛一声,醒转过来!
幽幽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顶,眼睛扫视一圈,看到的是一群丫鬟、婆子,还有几个美丽的女子!
最后看到的,则是她要找的田凡!
一见田凡,她顿时惊呼一声,翻身坐起,就要下榻。可是身子太虚弱,这个简单的动作,也差点让她摔倒。
此时,糜贞就在她身旁,忙扶住了她,温柔地道:“小乔姑娘,你身子还虚弱,就不要起来了!”
小乔嗯了一声,抓住糜贞的手臂,望着五步外的田凡,泪珠又下来了!她小嘴一扁,叫道:“田凡哥哥!”紧接着,“哇”的一声,丫头又哭了……
田凡头大如斗,这下子,解释不清了!靠,我得罪小乔了吗?她这不是害我吗?
他忙扯住身边的小青,道:“小青啊,你可得帮我解释啊,不然我可惨了!”
小青昂起高傲的小脑袋,哼了一声,也不接他的话,径直走向小乔身边去了。
糜贞几女好一通劝慰,她才停住了哭声,可还是抽抽泣泣的!
糜贞温柔的一笑,拍着小乔的后背道:“小乔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夫君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找他算账!”
小青插话道:“小乔姐姐,你还认识我吗?”
小乔一愣,停下哭声,看小青几眼,道:“你是小青妹妹吧?一年多没见,你可变得更美了!”
小青眉花眼笑,咯咯笑道:“姐姐你才美呢!”
小乔显然没有心情接话,她看向糜贞道:“你就是贞儿姐姐吧?”
糜贞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糜贞!”
小乔道:“我听父亲说起过你,果然如同他说的那般美丽!”微微一顿,她续道:“田凡哥哥没有欺负我,只是……我这次来,是来求田凡哥哥帮忙的!”
说罢,她看向田凡,道:“田凡哥哥,我家里出事了,你一定要帮帮我!”说完,丫头小嘴一扁,又哭了!
糜贞等人一听,顿时知道她们想岔了,忙对小乔又是一通抚慰。好半晌,小乔才收住哭声,抽抽泣泣的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等听完这段事,田凡的脸sè,顿时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黑,反正没有正常颜sè了!
这件事,要从前年年末开始说起。那时候,大汉第一次豪族大会在田凡的主持之下圆满成功。而名不转经传的乔玄,也就是大小乔的老爷子,出人意料的拿到了香皂在九江郡的全部经销权。这在当时,是个爆炸xìng新闻,参与此次大会的豪族,对这个消息非常意外。打听之后方才得知,人家乔玄跟田凡相当熟悉!
此后,不过半年的时间,乔家凭借香皂带来的暴利,一跃成为九江豪族,栖身一流豪族之列,在九江各大豪族之中,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
中国有句古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乔家的暴富,自然引起不少人的觊觎之心。这些人中,最有实力的,当属九江太守刘勋!刘勋此人贪婪,跟钱最亲近。他看上了乔家巨量的钱财,心头痒痒之下,自然想将乔家拿下,将其钱财吞没!
一开始,由于乔家在当地士族中的地位,本身又是新晋豪族,无缘无故的,刘勋也不能强加罪名,将乔家拿下。故此,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乔家暴富之后,为了押运货物方便,也养了许多武师家丁。这些武师多是武艺高强之辈,应付小股强盗没有问题。除非是大股盗匪出没,否则货物是很安全的。
刘勋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他让手下军兵扮作山匪,打劫了几次乔家的货物。九江一地,本来就多匪患,乔玄还以为他的一千多武师是被几股山贼、水贼合伙打劫了,没有联系到刘勋身上,只能自认倒霉。无奈之下,他只得找到皖县的县令,请求他帮忙保护货物。可那县令早就得了刘勋的吩咐,几句话就推脱过去了,说是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找刘勋!
于是,乔玄只得赶到九江郡治所舒县,找到刘勋,并请求他的保护。刘勋立即露出了他贪婪的本质,大嘴一张,要乔家八成的赢利!
乔玄自然不能答应,八成,你怎么不全要了?
一见刘勋如此,他只能跑到寿chūn,找更高一级的人保护。也是巧合,在寿chūn他意外认识了袁术手下大将桥蕤!在那个年代,“乔”和“桥”是通用的,也就是说,他俩是一个姓氏的!而更加巧合的是,他们两人聊天的时候发现,二人往上几辈,就是同一支的!于是,两人还成了亲戚!
亲戚有难,桥蕤自然不能不管!
经桥蕤一番运作,最终刘勋答应,只要三成利润。桥蕤自然不能白忙活,乔玄也献上了两成的利润!于是,皆大欢喜。刘勋得了三成利润,高高兴兴的数钱去了。桥蕤得了两成的利润,有钱了,不用喝兵血了,带的兵战力也更强了,还有钱巴结袁术了!乔玄保住了三成利润,还能使得商路畅通,自然比货物被打劫,赔得血本无归强!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直到今年年初!
去年年末,四路诸侯齐攻徐州,田凡打败袁谭后,马不停蹄的带人又去跟桥蕤拼命。当时,由于田凡和吕布的失误,加之桥蕤的高明,使得徐州军损失比较大,将士们怨气很重。田凡顺应众人的要求,将桥蕤斩杀。
战争结束后,徐州跟袁术的关系自然越发恶劣,互相看着都不顺眼。
之后,袁术于今年年初,被文先生花言巧语一通鼓动,心痒难耐之下,悍然称帝,刘勋等人进位大将军。直到此时,刘勋突然想起,桥蕤死了,那么乔家就没有靠山了!那么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可以多拿一些呢?
正巧,前些rì子也不知道那个缺德鬼,给袁术出了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主意——选秀女,充实仲氏**!袁术本身也是个好sè之徒,自然满口答应。
这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主意,给了刘勋口实!他知道乔玄家有两个女儿,虽然平时不怎么出门,可一旦家门儿大了,受到的关注自然就多了,乔家两女的姿sè,毫不意外的传入了外人的耳中!
于是,刘勋找到乔玄,要求大小乔入宫!
乔玄自然知道袁术是个什么东西,让大小乔进宫这种事,打死他也不愿意!刘勋本来就没打算将大小乔送入袁术的宫中,一听他不愿意,自然给了乔玄无数明示暗示!无非是家产换女儿,要么要家产,要么要女儿!
乔玄两样都想要,于是矛盾就产生了!刘勋恼羞成怒,将乔玄扣押住,逼他交出家产。
第二六五章 一份责任
在历史上,乔家在江淮之间一地,还是比较有地位的。虽然这个乔玄不是曾经当过太尉,赏识过曹cāo的乔玄,可此人并不像他对田凡说的那样简单。
田凡通过将九江郡的香皂经销权交给乔玄,可以给乔玄无尽的财富,但是不能给他高贵的地位。好在,乔玄本身就有一定地位,这也是刘勋不敢直接下手的原因之一。
如果田凡不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在公元一九九年,也就是建安四年,孙策将攻下皖县,孙策周瑜分别纳大小乔为妾。除了大小乔本身的美sè之外,政治原因,也是孙策周瑜这么干的重要因素。
九江、庐江两郡,外加徐州广陵郡,这三个地方,由于地理原因,三地的文士存在一个类似联盟的组织,史称淮上文士集团。这个集团的成员,包括张昭、张纮、鲁肃、刘晔、周瑜等等。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历史不曾改变,淮上文士集团对江东的巨大影响力。
而不幸的是,或者说幸运的是,乔玄此人,在淮上文士集团中,有着一定的地位!所以,历史上的孙策和周瑜,为了拉拢淮上文士集团,才纳大小乔为妾!可以说,通过这两个女子,孙策才能更好的控制淮上文士集团。
而现在历史改变了,淮上文士集团的主要人物中,周瑜、张昭、张纮跟随孙策,鲁肃、刘晔跟随刘备。在历史上很著名的这些成员,都不在袁术集团中。但是,这个集团依旧存在。
乔玄发财之后,没少接济那些穷苦的哥们儿,所以,无形中,在几个能力出众,名声出众的大才相继出仕后,他成了这个文士集团的首脑人物。
现在他落难了,这些文士自然不能不管。他们一商量,立即联名上书,向袁术反应情况。
而这些文士,他们可能没有高贵的身份,但是并不是没有地位。任何一个诸侯,都不能忽视他们,不但不能忽视,还要小心的讨好他们,跟他们处理好关系。
于是,袁术立即做出反应,要求刘勋放人。
刘勋自然不能放人,他还想着乔家的家产呢!而且,他还不能说因为选秀女的事才抓了乔玄。他虽然没有见过大小乔,可听说过她们的姿sè,知道一旦袁术知道这二女的姿sè,一定会将她们纳入自家宫中。一旦她们入宫,则以她们的姿sè,以他们乔家在淮上文士集团中的地位,会立即得到袁术的宠爱!到那时,刘勋图谋乔家家产的事自然就没有了丝毫希望!
好在他反应快,对袁术说,乔家勾结田凡,想对仲家朝廷不利!
袁术最烦的就是田凡这个名字,一听这个理由,他立即下令,严查!甭管你是什么集团的,只要牵扯到谋反两个字,那就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刘勋立即表示,要查出乔玄跟田凡勾结的证据,并挖出他泄露的秘密,袁术自然允许。于是,刘勋可以名正言顺的扣押乔玄了。
话分两头说。
乔玄此人,也许没有多大的能力,但是很有心数!他将自家家产,除了周转所需之外,全部找地方藏了起来,且还不是同一个地方,而是好几个地方。而具体的位置,除了他之外,只有他家几个家丁知道。而那几个家丁,对乔家绝对忠诚,且在乔家的地位也不显,他们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乔玄对自己的状况有所预料,因为通过上一次的事件,他明白了刘勋的为人。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的地位说高也高,说不高也不高!高,或者不高,关键看袁术怎么看他,关键看刘勋怎么看他。故此,在桥蕤死后,他立即知道,乔家的好rì子到头了,灾难一定会降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他一早就将白虎令交给大小乔,嘱咐他们,一旦自己出事,立即去徐州找田凡帮忙,一定要快!他很聪明的判断了形势,如果刘勋最终还是抓了自己,他平时经常帮助的文士们没有救出他,那么找他们也没有任何用处,唯一可能有效的办法,就是找田凡!当rì田凡将白虎令交给他时,曾说过,若是有难就来徐州,一定尽力帮忙!
之后,他将大小乔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乔玄静静的等着刘勋到来。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刘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乔玄却没有放松jǐng惕,猛虎在扑向猎物的时候,先要趴下,做恭敬状,毒蛇在咬人之前,先将身子盘住,脑袋后退。安静了一个月的时间,这就代表,一旦刘勋行动,必定是迅猛无比!
果然,二月下旬,刘勋兵围乔府,抓走乔玄。
此后数rì之内,刘勋苦苦相逼,乔玄抵死不从!再数rì,士子求情,不但没有将他救出,反而给了刘勋更大的口实。
刘勋拿到了袁术的命令,更是肆无忌惮,每rì对乔玄动刑,乔玄死也不开口。乔玄知道,自己不说还能活下来,一旦开口,那就铁定完蛋了!刘勋怒火中烧,无奈之下,派人在乔府挖地三尺,可依旧没有找到。他又想找到大小乔,用来威胁乔玄,可乔玄早有先见之明,已经将二女送走。
于是,乔玄和刘勋谁也不认输,只能僵持下去!
大小乔直到事发后几天才知道此事,二人自然着急无比。大乔xìng格温柔,是个没主意的丫头,一着急就哭,哭着哭着就病了,小乔只能自己想办法。想起父亲先前说过的话,她立即拿定主意,找田凡帮忙!
之后,小乔留下丫鬟、仆妇和两个家丁照顾大乔,自己独身一人一马,千里迢迢的赶往徐州。
这一路,她足足走了近十天!一来她不熟悉道路,二来她还怕被人找到,单走偏僻小路。直到进了刘备控制区,她才敢走大道。可是,自己的容貌太容易引人妒忌,她每rì里连脸都不敢洗。即使洗了,也会接着涂上泥土,让自己显得脏兮兮的。
这个丫头,为了救父亲,可是吃足了苦头!每rì里吃不好,睡不好,心里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就算一个男人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了,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呢?
这些内容,小乔有许多说的不是很清楚,因为她没有亲历。但是,有两点她说清了!第一,乔玄和刘勋的矛盾是桥蕤化解的,桥蕤是乔玄的亲戚。第二,桥蕤死后,刘勋才得以对乔家下手!
说完这些,小乔再也忍不住了,又哭了起来。
几个女子对她无限同情,任何一个人经历这样的事,都是一场大灾难。而这个女子为了救父亲,历经千辛万苦,也值得任何人钦佩。她们早就对小乔没了敌意,一见她哭,忙上前来安慰她。好容易小乔才止住了哭声,眼巴巴望着田凡,期望得到他的帮助
糜贞看向田凡,见他脸sè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不由有些担心。她拍拍小乔的手,安慰的一笑,站起身来走向田凡。
拉住田凡的手,糜贞道:“夫君,你就帮帮小乔妹妹吧!小乔妹妹没有母亲,若是再失去了父亲,那多可怜啊?”
田凡握住她的手,坚定的点点头,拉着她来到小乔身边,道:“小乔妹妹,你放心,这个忙,我田凡帮定了!”
小乔红着眼圈,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上,满是感激,道:“谢谢田凡哥哥!”
田凡安慰的一笑,道:“小乔,你累了好几天了,让你贞儿姐姐安排人帮你好好洗洗,好好睡个安稳觉,救你父亲和姐姐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小乔感激的道:“谢谢田凡哥哥!”
田凡安慰的一笑,道:“好了,你休息吧!”他看向小青和蕙儿,道:“小青,蕙儿,你们跟我来!”
说罢,他当先出了房间!
小青和蕙儿忙跟了上去。
小院门口,田凡背着手看着花园里的草木,听小青和蕙儿来到身后,他低声问道:“潜龙的实力,够不够潜入刘勋那里,将乔东主救出?”
后面二人没有说话。田凡好奇之下转身望向她们,却见她们两人以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小青板着一张俏脸,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对大小乔有想法?”
田凡一愣,苦笑摇头道:“你们还真以为我饥不择食,见个女人就想上?”
两人对视一眼,竟然齐齐点头!
靠!田凡恨恨地瞪她们一眼,道:“我救乔东主,并不是因为对大小乔有想法!”
蕙儿鄙夷的看他一眼,满脸的不相信,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别说你见不得别人受苦,同情心泛滥!”
田凡苦笑摇头,道:“说起来,乔家的崛起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将香皂的经销权交给乔东主,则乔家依旧默默无闻,没有人会注意他们。而乔家的灾难也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将桥蕤杀了,那乔家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呵呵,虽然我没做错,我好心帮乔家崛起,桥蕤也该杀,可此事却因我而起!”
顿了顿,他续道:“桥蕤也没有错,他身为袁术的部将,杀我的士兵是他应该做的。如果说错,那只有刘勋是错的,可是……如果我没给乔家巨量的财富,他也不会盯上乔家!”
摇摇头,田凡蹙着眉头道:“我对大小乔没有念想,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自问我田凡没有做错,可是,我却在乔家的灾难中扮演重要的角sè!所以,我从心底里愧对她们,对她们,我没有想法,但是,有责任!
“如果救出了乔东主,我会帮他乔家在徐州立足。如果没能救下乔东主,那我一定要将她们收为义妹,当成亲妹妹养着,并会给她们选一个好人家,在她们出嫁的时候,还会给她们一笔丰厚的嫁妆!”
说完,田凡吁了一口气,望着二女,微笑道:“你们明白吗?”
二女有些明白了,田凡对大小乔没有想法,但是却有责任!他没有错,他完全可以不负这个责任,但是,他却毅然选择负起这个责任!这才是大丈夫的担当!
两人对视一眼,俏面上不觉之间已经现出丝丝骄傲!自己的男人是个有担当的伟丈夫,这值得她们骄傲!
第二六六章 人心不足(上)
小乔一路劳顿,在得到田凡的许诺之后,她就睡着了,睡得比猪还沉!
丫鬟仆妇帮她洗澡、洗头等等,愣是没把她弄醒。这一觉睡得当真香甜,直到次rì下午,她才醒转。
那时田凡又去忙碌了,糜贞等人带着她去见田父田母,老两口已经知道她家的悲惨遭遇,对她无限同情,她的长相又讨喜,故此,老两口对她关怀的无微不至。
自此,小乔在田家安顿了下来。田凡成婚之后,他所在的西院成了他和糜贞的住处,其余几个女子都搬到原先田坤的东跨院去了。小乔身份特殊,自然不好跟蕙儿几女居住,田父田母将后面大花园中的绣楼收拾一番,专供她居住,又调拨了丫鬟婆子伺候她。
而田凡、小青和蕙儿三人,则开始安排救人的事情。田凡从暗夜那里找到刘勋的资料,仔细观看之后记下,又跟小青、蕙儿商量之后,他们得出同样的结论——凭潜龙现在的力量,救人很艰难!
潜龙实力不足,田凡又不想去求刘备,他只得将唐老爷子、史阿、蕙儿,这三个身边的高人全部派去。并且,又从自己亲兵队伍里找了几十个厉害的弓弩手,由唐贤带队,负责辅助潜龙救人。
田凡的亲兵,现在可以说完全就是田凡的私兵,田凡让他们下油锅都不会犹豫。而潜龙的队员中,多数都是原先田府的门客,少数是史阿在江湖上的朋友,更加值得信任。
史阿、唐老爷子、蕙儿三人不愿意离开田凡,在他们心中,田凡显然更加重要。可无奈田凡坚持,他们也只得聪明。
三rì后,他们分批次赶往九江,在送别了蕙儿带队的最后一批人后,田凡暂时将此事放下,再次陷入忙碌之中。
送走蕙儿的次rì,田凡到大将军府中点卯后,想到许久没见糜竺了,故此,他拐了个弯儿,来到糜竺那里。
两人寒暄安坐之后,田凡注意到糜竺脸sè很差。
问过之后,糜竺苦笑摇头,道:“忙啊!现在我实在是太忙了!整个徐州的税收,不管是商税还是农税,都是我负责收取,自然忙碌不堪。还有,大将军府的支出,也需要我来把关!前段时间还好,最近不是旱灾吗?各郡的首脑们,有事没事就找我要钱!哎,真是愁死我了!”
田凡看他的模样,那里是愁死了?分明是乐死了!大权在握,掌管徐州财政,是个人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的,谁知道自己哪一天会用钱啊?需要用钱,那就得他来把关!
田凡有点担心的道:“大哥,这样也不是办法呀?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贞儿见了,一定会心疼死的!”跟糜贞称呼后,田凡也称呼糜竺为大哥。
糜竺呵呵一笑,道:“没事,撑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田凡摇摇头,道:“不行,这样不行!你忙成这样,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啊?”微微一顿,田凡问道:“大哥,你看倪秋那小子怎么样?”
糜竺微笑着点头,道:“呵呵,那小子不错!嗯,能力有,心眼儿嘛,原先挺倔的,现在好多了!你问他干嘛?”
田凡呵呵一笑,道:“大哥,我看不妨这样!你呢,以后就专门管理徐州的支出,让那小子管收入,你看怎么样?”
糜竺一愣,仔细想了片刻,他道:“也不是不行,这小子对数字敏感,谁该缴多少赋税,他心里都有数……只是……那小子还是年轻啊,他能压得住人吗?”
他看了田凡一眼,续道:“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收个赋税有多难!许多有势力的家族,要么少交,要么不交,愁人呀!这些人吧,都是本地望族或者豪族,轻易不能得罪……嘿嘿,别说是倪秋了,就是我,都收不上来!”
田凡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他问道:“哦?都是些什么人?商税还是农税?”
糜竺想了想,道:“主要是农税,而且,主要是前年玄德犁发明出来之后,大家新占的土地。这些土地的赋税,除了我们几家之外,都没缴纳。至于商税……”
微微一顿,他看了田凡一眼,仿佛有些难于出口。半晌,他一咬牙,道:“商税方面,大多数人都缴纳了,只有少数人没缴纳,其中,最有身份的一家,就是长文家!”
田凡倒吸一口冷气,陈群家?
陈群在所有文臣中,地位是第一的,主管人才选拔任用。想升官,得先过了陈群那一关!自然,上赶着巴结他的人有的是,送礼的也多得是。这个人也的确手脚有点不干净,送他礼的人,多数都能得到比较理想的位置,不送礼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过,陈群这人很有原则,他不会把关键的位置用来换钱财,通过送礼解决的官位,往往是几个竞争对手相差不大,任何人都可以任用。而且,如果事情办不成,他也不会收礼。故此,在官员任免方面,他还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他这种习惯,刘备早就知道,可人家至今没有犯过大错,所以,刘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田凡当然也知道,还劝过他几次,可惜他总是不改。还因此,两人的关系没有以往那般亲近了。
田凡十分不理解,陈群在田凡家的几种产业中,都有股份,每年都有很多分红,而且他的俸禄在刘备军中也是最高的。这么有钱的一家人,怎么就不交税呢?怎么就会贪图别人那点礼物呢?
摇摇头,田凡将脑中的想法驱走,道:“收税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至于你嘛,大哥,我看你还是别管收税了。仲秋虽然年轻,出身也不高,可是你别忘了,他可是正宏将军的准女婿啊,一旦他跟曹氏女成了婚,那跟主公可就是连襟了。另外,他的义妹甘幼娘,现在跟翼德打得火热,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成为翼德的大舅子。呵呵,凭这两条关系,谁不得让着他点?我觉得,他现在的面子比你还大!”
糜竺一愣,转瞬间笑了起来。他点点头,道:“我把这一点给忘了,呵呵,看来是我多虑了!嗯,既然如此,那好,我就跟主公说一说,将收税的权利交给他。”
田凡呵呵一笑,道:“这样吧,我们一起跟主公说!”
糜竺点点头,道:“也好!”
刘备那里,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也知道糜竺的辛苦,看到他脸颊瘦削,眼窝深陷,他看着也心疼。而倪秋这小伙子他也特别喜欢,加上几方面的关系,刘备自然也想重用他。见糜竺和田凡共同提出这个想法,他自然答应。
于是,倪秋一跃进入徐州大员之列!
见田凡yù言又止,刘备呵呵一笑,道:“伯光,你我之间有话尽管说,不用有所顾忌!”
田凡微微一笑,抱拳道:“主公,我想的是……仲秋收缴赋税,也不容易,有些人是明明有钱有粮,可依旧不会缴纳,所以,我想请主公下令,请大将军府贼曹刘达辅助他!”
刘备一愣,他当然知道谁没缴税,说实话,连刘备的产业都交税,别人不交税,他看着当然上火!可是,一来,没有交的赋税,在所有赋税中占据的份额并不算大,商税中不足一成,农税中不足两成,相对于财大气粗的徐州来说,没他不少,有他也只是更肥一点罢了!而且,这些不交税的人,全都是有地位身份的人,刘备也不愿意为了那点可有可无的赋税,而得罪他们。
刘备不但知道谁不交税,还知道刘达能治得了这些人,只要刘达辅助收税的人,那这些赋税一定能收回来!要知道,刘达那厮,人送外号“鬼见愁”,是整个徐州最难缠的人物。以前当下邳令的时候,不论是谁,只要犯到他手里,那可是搬出天王老子也没用!
见刘备发愣,田凡道:“主公,赋税是我徐州发展之根源,若是没有了赋税,徐州没了钱财,何谈争霸天下?我们徐州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不可不防微杜渐啊。如果我们没有发明玄德犁,那么那些土地只能荒芜,那些大户也不能耕种那么多土地,他们也没那么多粮食可收。凭什么他们只想得便宜,不想付出他们该付出的?”
刘备尴尬的一笑,道:“呵呵,伯光啊,玄德犁发明出后,那些新占之地的赋税,只有你田家、糜家、曹家、元龙家等几家上缴了,有道是法不加众,我也没法说太多。”
田凡摇摇头,道:“主公,这些人不自觉,那就只能用法!现在他们只是不想交新占之地的赋税,若是有一天,他们发现不交税不会得到惩罚,那么,会不会从此就不缴纳农税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你看,连正宏将军,您的岳父都按时足额缴纳赋税,其余人凭什么不交?他们有什么权利不交?没有玄德犁,他们连那一半的粮食都收不上来,何谈其余?”
其实别人不交税,刘备也挺上火的,听田凡这么说,他不得不将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他道:“伯光,不是我不想收,实在是……实在是我不想得罪本地大族啊!”
田凡摇摇头,坚定地道:“主公,升米恩斗米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之所以不交税,主要是主公对他们太好了!主公,你现在就是徐州的天,是大汉的大将军,让很多人都能闻风丧胆的存在,你还需要小心翼翼的巴结他们吗?
第二六七章 人心不足(下)
田凡知道说这些话会得罪人,得罪的人还海了去了,可是,他更加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此时不加制止,不缴纳赋税的行为一旦成为习惯,成为时尚,那就晚了,徐州也就完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种道理。
再说,田凡现在也不怕得罪人。以前看陈群这人还不错,却没想到他家这么有钱,却连赋税都不缴纳,田家该缴纳的赋税可是一分都没少,若是不知道还无所谓,既然知道了……
其实知道了也无所谓,上缴的副手有没他的份儿。田凡这么做,那是有用意的!他这是在用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大家不会感觉意外和突兀的由头,故意得罪人!
糜竺不知道田凡是故意的,可他知道田凡这样会得罪人,忙假咳一声,想提醒他一下。
可田凡根本就不在意,他续道:“再说了,如果他们觉得徐州对他们不公,可以搬走啊,我们徐州最不缺的就是大族!徐州有各种先进的农业技术,他们多收的粮食,是我们提供的技术,他们怎么就不记得这一点?若是没有主公和徐州军的保护,他们能收这么多粮食吗?我们徐州的农税才十税一,其余地方都是多少?曹孟德那里现在是五税一,袁本初那里是五税二,袁公路那里更狠,收取一半!
“若是没有徐州军团的保护,他们能得到那么多吗?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这些?好事全都想要,要负责任了,马上就退却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你想想,自从我们那几样生意发展起来之后,跟着我们一起发财的人有多少?他们中成为大族的又有多少?他们中有人偷税漏税吗?没有!若是他们感觉主公待他们不公,也不交税了怎么办?那可就不是损失一成两成的问题了,那可就是灾难了!”
看看刘备,他依然在沉思,还是没有拿定主意,田凡不由的有些着急,他道:“治理地方,应该恩威并施,主公也应当如此。现在是这些大族需要我们保护,我们收取赋税是应该的,他们本来就应该缴纳!主公你一味地仁慈,不但不能使得他们感恩,反而会使得他们心安理得。甚至,会在心里骂你妇人之仁,没有魄力,该收的不收!
“治理地方,必须要公平!若是有人不交,有人交,那麻烦就来了。比如,交税的人会觉得吃亏,那些不交税的人呢,也不会感觉满足,他们会想着,农税不交没有受到惩罚,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少缴一点商税?时间长了,交税的人和不交税的人,会产生矛盾。这种矛盾会越来越大,最终导致不可调控,最后就是所有人都不再缴纳赋税。不但如此,他们还会对主公心存怨念!嘿嘿,我们这些重臣都缴纳赋税,凭什么他们不缴纳?若是我们见主公对他们这种行为不闻不问,我们生气了,也不缴纳了,那样你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说得可就有点狠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不过好在现在刘备被田凡说得羞愧万分,没有注意这些。
半晌,刘备对田凡抱拳道:“伯光,我知错了!不错,此事必须防微杜渐……只是,该怎么做呢?”
田凡道:“主公,我们不是有税法吗?子仲他们几个拟定的税法,除了规定该怎么交税,交多少税之外,不是还有相应的惩罚措施吗?”
刘备这人很厉害,比如,这才田凡说完一句话的功夫,他就将情绪调整好了!
听田凡这么说,他沉吟道:“也好,此事就这么办!嗯,收取赋税的工作,就交给倪秋,而不缴纳赋税的人,则交给刘达处理,这样好!”
田凡点点头,补充道:“另外,我们那些生意中,应该缴纳的赋税,我想直接从每年给众人分的红利中扣除,这样也省得各家还得再交税!”
前文中说过,田家和糜家两家只负责生产,而销售则由跟他合作的各个家族共同出资建成的一个大商铺进行。以往,收取相关商税时,都是根据这个超级商铺的账本查账,查出具体的赢利,再根据各家占据的份额,到各家中收取。
这样一来,钱进了某些人的家门,再想让他们吐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田凡这一个主意,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就相当于现在,扣税的工作直接在银行中进行。先行交税,余下的众人再分。
这种好主意,直接杜绝了与田凡有关的那些产业偷税的可能xìng,刘备自然不会不答应。
从刘备那里告辞出来之后,糜竺埋怨道:“伯光,你知道你这一番话会得罪多少人?我咳嗽了一声,就是提醒你要慎言,你就没有注意到吗?”
田凡呵呵一笑,道:“大哥,没事!得罪人又怎么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顿了顿,他收起笑容,沉声说道:“有些事,必须得有人做!这件事,我当仁不让。”
说罢,田凡不再多言,大步向大将军府外走去。
糜竺看着田凡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发愣!
田凡心里,对陈群很不爽!其实,陈**税不交税他并不看重,他看重的是陈群责任心的欠缺!试想,本来该他负的责任,他却躲避了,那么,田凡可以认为他是一个有没担当的人!田凡可以认为,在危难时刻,他会弃徐州和刘备而去。历史上,他不就在刘备兵败的时候走了吗?
徐州周围环境恶劣,虽然自身发展一直不错,可想扩张却很难。这种时候,必须集中最优秀的人才,集中全部的力量,才能增加徐州成功的希望。陈群在选拔人才方面,的确犯过许多错误,也不够尽心尽力。
徐州的发展,是每个人的责任,也是他们这些身居高位者必须考虑的问题。陈群身为文臣中的第一人,却不交税,还在任命官职时受人礼物,这种行为很恶劣!给下面的人带了个很不好的头!
虽然现在为止,陈群工作方面并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可难保不会一直不出问题。他这种行为,说难听了就叫卖官鬻爵。
如果是因为他陈群家困难也就算了,他需要保住自己一家人的肚皮。可是现在,陈家富的流油,他家茅厕装饰的都比田凡家卧室还豪华。这么富有了,他却还借用职权之便,收受礼物,这就让人不可思议了。可无论如何,他对刘备不尽心,这是能看出来的。
诚然,世家大族做任何事的根本原因,是让自己的家族繁荣昌盛下去,他们在辅助任何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有保留。但是,他们做事会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对得起主公的信任,对得起主公给自己发的工资!
刘晔、鲁肃、陈登等人,都是世家子弟,他们对刘备可算是尽心尽力,毫无保留。陈群和这些人一比,那可就差得远了!
田凡之所以要求刘备严打偷税漏税,表面看,是田凡跟刘备说的那些理由,可是,深层次的目的却是为了给陈群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别以为老天第一他第二,别以为受刘备信任,就可以为所yù为,还有人看着你呢,还有人能治得了你!
次rì,刘备召集众人议事,议事的专题就是赋税的问题。
当刘备将他和田凡商量的具体办法说出的时候,众人没有多大反应。因为,在场的人里面,只有极少数有偷税漏税行为。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望向位于文臣首位的陈群。
陈群的脸sè很不好,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的确很心疼那些钱财,可是,在场的人都没说话,他也不好单独反对刘备的这条提议。
看着众人没有反应什么反应,田凡一拱手,道:“各位,凡支持主公的这一举措!我们徐州的确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有许多都不用缴纳赋税。可是,我们徐州的俸禄、奖励却比他们多得多,这些都不用交税。需要交税的,只有自家产业。虽然这些产业需要交税,可是,就算是交税以后,我们所得依旧比十年前多得多!”
微微一顿,他续道:“凡说句大话,徐州众人的各种产业,之所以能有如此大的收益,都跟我有一地关系!所以,我自认为对于徐州的赋税,我有权利说句话!”
扫视众人一圈,田凡板下脸,道:“我可以给你的,也可以收回来!我讨厌没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我决定……
“以后,凡是查出不交税的,田家和糜家将终止一切与之相关的合作!并且,会终止一切相关的生意往来。”
这句话掷地有声,引得满场大哗!
不在徐州,根本不能体会到田凡这句话的威力!在香皂、烈酒等生意中,多数徐州大族都跟田家有合作,要么参与售卖,要么参与原料供应,要么代加工,等等。这些上游或者下游的人,可以轻易的赚到大量的钱财,所以,他们都小心的伺候着田凡,而田凡脾气好,向来不盛气凌人,故此田凡的人缘才如此好。
可以说,田凡一个人,将徐州的多数大族团结在刘备身边!
田凡这一句话,相当于宣告了自己的决心,这个决定,让所有人必须好好考虑自己的作为,考虑下一步该干什么!
陈群眼中jīng光一闪,望向田凡的目光,变得有些冷了!如果没有田凡这一句话,陈群完全可以跟刘备撒泼耍赖,拒缴农税,可现在……
第二六八章 一封信
人不能为所yù为,自己不想做的事,有时候也必须去做。
田凡不愿意去得罪任何人,尤其是徐州内部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得罪了人家,rì后不好相处。可是,小青的一句话,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处事原则!
小青说,你的人缘太好啊!
人缘好,难道不好吗?
一般情况下,人缘好的确不错。可是,田凡现在的地位,就注定他不能有太好的人缘!
因为,徐州集团内部,只有一个人可以有好人缘,跟所有人关系都好,那就是刘备!君主都喜欢搞平衡,希望手下四分五裂,只忠诚于他一个人。一旦手下人团结了,他们反而会害怕。刘备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表现,也许是他当主公时间尚短,不会搞平衡,也有可能是他隐藏的够深,没有表现出来。
所以,田凡才不得不招惹陈群。其他人,要么是老好人,要么没过错,要么关系实在太好,你去招惹他们,不嫌丧良心吗?就陈群身上不太干净,不招惹他,招惹谁?再说,他的身份也足够高,分量足够大。
招惹了他,相当于向刘备宣告,自己没有野心。希望陈群那个傻蛋能明白自己的用心,不然……呵呵,也无所谓了,爱咋咋地!
下邳城的治安,一直很好,尤其是刘备接掌徐州之后,徐州商业开始发达,对于治安的要求自然更加严格。故此,刘备曾下令,在城内可以携带刀剑,但是,刀不得出鞘,剑不得亮刃。违者,重罚!
这个“重罚”,可是一个很cāo蛋的说法。怎么算重?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的量刑,那就要看法官的心情了。
今天下邳城内,自刘备入主徐州之后,出现了第一起持剑追砍别人的案件!
持剑者大约二十多岁,身穿圆领青袍,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眉宇间英气逼人,长相很是俊秀。看他这样子,大约能迷死不少少女!可此时,此人牙关紧咬,满面狰狞,由于愤怒,面孔都扭曲了,犹如厉鬼一般。
前面逃跑之人,也是二十多岁,长相也很喜人。可此时,他衣衫不整,上身一件白sè的内衣,坦胸漏rǔ,下身一条长裤,一双鞋子都穿反了。
持剑者边跑边大吼道:“王孜,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王孜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狂奔,嘴里还不停下,他道:“朱渊,哦,不,大哥,大哥我错了,求你看在大朱和小朱的面子上,绕过我这一次吧!”
朱渊怒吼道:“你还有脸提我两个妹妹?你给我闭嘴,今天若不杀了你,我妄为她们的大哥!你给我站住……”
于是,两人一追一逃,这个说一句,那个还一句,沿着大街狂奔。
大街上的行人一见这情况,顿时大吃一惊,一阵鸡飞狗跳,下邳城内被这两人搞得,如同鸡窝里进了黄鼠狼一般,那个乱劲就甭提了!
王孜边跑边想,完了完了,这下子祸闯大了!这要是不找个人求情,那今rì非死不可了。脑筋一转,他想到一个主意,于是,这厮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今天田凡没有出门,连续工作了很多天,他也需要休息一下。再说,家里那个小乔,这两天情绪有点不稳定,也得他来安抚一下。
也不怪小乔,蕙儿等人出发都十天了,到现在连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她怎能不着急?
见她情绪平复了,田凡长舒一口气,心想,这丫头真难缠!
小青、糜贞都有事做,现在家里就白玉竹和倩儿能陪着小乔解闷。田凡坐在一边,看着三个女子说话,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其实他也担心!从下邳到舒县,如果路途顺利,那么用不了六天就可以到达,若是没有意外,他们应该到舒县了。只是,想想资料里见到的刘勋家中的情况,田凡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正想着舒县的事,却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田凡扭头一看,却见是芳草来了。
芳草和桂枝已经跟唐一、唐二成婚,现在也是各自小家里的女主人了。她们跟糜贞的关系极好,而唐一、唐二跟田凡的关系极好,故此,两人负责管理田凡和诸女身边伺候的人。
芳草见田凡看过来,忙屈膝行礼,道:“姑爷,从荆州寄过来两封信!”
田凡点点头,道:“好,拿来我看看。”
田凡跟司马徽三人经常有书信往来,故此,只要一听说是荆州来信,他就知道是他们。只是,为何是两封信?司马徽三人一般情况下,只会写一封信,那另一封信是谁的?诸葛亮?庞统?还是黄月英?
想着,他接过两封竹简。
“芳草,你先下去吧!对了,送信的人要好好招待!”
芳草点头答应,转身出去了。
第一封信,是司马徽三人的。除了关心田凡的学业之外,他们表示在田凡和蔡琰的婚礼时,会尽量抽空过来。
当rì,司马徽三人接到的田凡的书信中,除了阿拉伯数字的四则运算竖式,就是一封感谢信,并附一个邀请。
三人兴致勃勃的研究了四种竖式,研究完了,只觉阿拉伯数字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神奇。之后,才注意到感谢信和邀请。
司马徽呵呵一笑,道:“伯光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多情!”
黄承彦笑道:“不错!这小子,家里有几房妻妾了?五个还是六个?”
庞德公道:“呵呵,那小子家里不多几房妻妾行吗?德cāo,你将天人决教给他,难道还想不让他多娶几个女人?呵呵,现在可能是用不着,可过几年呢?”
司马徽摇摇头,笑道:“他爱娶几个娶几个,我才不管呢!”
黄承彦将面孔一整,目视司马徽道:“德cāo……那件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难道你这辈子真的不再娶妻了吗?”
庞德公忙碰了黄承彦一下,道:“德公,别说了!”
司马徽听到庞德公这么说,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sè,半晌,才恢复过来!他道:“承彦,没事,陈年旧事了,我早就熬过来了!……她在我心中,无人可以替代!”
黄承彦想起自己的家事,也是无尽感慨,摇摇头,他道:“是啊,有些人,终究是无人能替!自从月英她母亲去世之后,我也不再娶妻……这一晃,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
庞德公急道:“德cāo,我知道你跟她感情好,可是……天人决……”他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德cāo啊,我真不知道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司马徽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他的目光望向远方,望向某个方向!二十多年了……
田凡边看信,边喝茶,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封长信就看完了。
倩儿见田凡身前的杯子空了,忙站起身来,给他续了一杯热茶。
不错,这是茶叶,不是淡酒!川中之人,早在西汉之时就有人喝茶,只是这种习惯只在少数人中流行,也没有流传出川中。年初的时候,川中张家给田凡送了两斤,说是让他尝尝,田凡自然不会客气。
田凡向倩儿微微一笑,又从头到尾将这一封看了一遍,这才看起另一封书信。
这信是黄月英写的!一见是这丫头的信,田凡的脸上不由现出微笑。
刚看了一行,田凡的眉毛就蹙了起来。一目十行的看信,看到一半时,他突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玉竹、倩儿和小乔一见,忙过来帮他捶背。
这一阵咳嗽,差点咳得他喘不过气来,脸都憋红了!三个女子又是拍背,又是抚胸,等他好容易缓了过来,不再咳嗽了,却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女莫名其妙的看着大笑不止的田凡,不由都愣住了!什么笑话呀,能把田凡笑成这样?
田凡见她们疑惑,忙将信递给她们。三女凑在一起,好奇的看起信中的内容,等看完之后,她们三人同时脸红了!
见田凡依旧大笑不止,三女红着脸跺跺脚,恨声道:“登徒子!”
好容易,田凡才止住了笑声,他道:“这封信你们看着回吧,我……我……噗……哈哈!”
三女见他又笑了,不由心中有气,小乔红着脸猛地一脚踩在他脚面上,田凡的笑声就像留声机卡带一样,戛然而止!
片刻后,惊天的惨叫声从田凡口中传了出来!
正在这时,桂枝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丫头被田凡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两眼一扫,桂枝见田凡抱着脚跳脚,嘴里惨叫连连,而白玉竹、倩儿、小乔三人面红耳赤,羞涩难耐,还以为田凡调戏她们被群殴了呢!
田凡一见她来到,忙放下脚,龇牙咧嘴的问道:“桂枝,有事吗?”
桂枝忙道:“公子,有两个人打上门来了!”
田凡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道:“谁敢打上我们的家门?”
桂枝一愣,忙道:“呃……公子,不是打上门来,是一个人追杀另一个人,被追杀的人逃到我们家,找你帮忙说情呢!”
田凡忙问道:“是谁?”
桂枝道:“一个叫王孜,一个叫朱渊!”
田凡挠挠头皮,这俩人不是挺好的吗?王孜都快成为朱渊的妹夫了,怎么他俩还拼命了呢?
想着,田凡道:“桂枝,带我去看看!”
桂枝点点头,当先往院外走去。
田凡跟着她,右脚刚落地,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入心脾!靠,小乔这丫头也太狠了!扭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田凡道:“臭丫头,回来再收拾你!”
小乔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做可怜状,道:“田凡哥哥,人家再也不敢了!”
看着田凡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三个羞sè未退的姑娘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ps:这些天过得有点迷糊,昨天晚上发了章节,码字的时候听见外面有鞭炮声,这才想起是元宵节,得,我这一看,连元宵都忘了买了,只好吃包方便面代替了……不好意思,我是真忘了,忘了祝福大家节rì快乐。望大家原谅。
第二六九章 一种缘
田凡赶到王孜和朱渊所在位置的时候,朱渊手中的长剑已经被没收了。此时,他被几个田府的武师紧紧抱住,可依旧不老实,时不时跳脚,更是满嘴脏话,几乎把王孜祖宗八代都骂遍了!
而王孜,却跟个刚嫁人的小媳妇儿似的,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满面通红,对朱渊满嘴的脏话,他也丝毫不敢还口。那衣衫不整的模样,使他更像是被人欺负的小姑娘。
一见田凡来了,王孜低着头,慢慢挨到他身边,小声道:“大人……”
明显的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田凡不由好奇,这厮平时挺能的呀,怎么现在这么一副表现?
而那边朱渊一见了田凡,口中乱喷的脏字也停了下来,只是依旧满脸的不忿不平,对王孜更是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立即抄家伙拼命的架势。
田凡各看了他们一眼,道:“跟我来!”
说罢,田凡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向书房走去。
王孜低着头,立即跟了上去。朱渊见王孜跟着田凡走了,冷哼一声,也跟了上去。
王孜距离田凡仅仅半步远,那感觉,像是恨不得贴到田凡身上。还还时不时往后看看朱渊的位置,好像生怕他会暴起伤人。
好在朱渊在田凡面前,还不敢动手。直到进入书房,三人都坐下之后,王孜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田凡坐在主位,他好奇的看看王孜,又看看朱渊,道:“你们俩不是挺好的吗?都好得跟亲兄弟似的,怎么今天闹成这样了?”
说罢,他对王孜道:“王孜,我记得你跟朱渊的妹妹大朱不是挺好的吗?你犯了什么错了,惹得朱渊这么上火?”
微微一顿,他又看向朱渊,道:“朱渊啊,一旦王孜跟大朱成了婚,他可就是你妹夫啊!说说,今天你仗剑行凶,到底是为何?”
朱渊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瞪着王孜,此时听田凡问起,他猛地一拍身前矮几,右手食指一指王孜,怒吼道:“你问他!”
王孜一见朱渊手指向自己,吓得浑身一哆嗦,屁股嗖的一下弹了起来。见朱渊没动,他讪讪的一笑,又坐了下去。
田凡见他这一系列动作,不由的想笑!
忍住了笑,田凡道:“王孜,你说说!”
王孜忐忑的望了朱渊一眼,咽了口唾沫,这才道:“大人,此事怪不得朱大哥,是我的错!”说完,他的脸又红了,挠挠头,他说出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朱渊有两个妹妹,小名分别叫大朱和小朱。这两个姑娘是双胞胎,长相一模一样,而且长得也挺漂亮。他们父母早逝,兄妹三人相依为命,朱渊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肩负起养活她们的职责。所以,他兄妹关系极其亲近,几乎无话不谈。
当rì,田凡在广陵时,偶然间帮助朱渊救下了被笮融部将宋宝抢走的大小朱,而当时的帮手中,就有王孜。而且,当时贺喜和朱渊杀人,而王孜却救了大小朱和秦思雨。自此,几人认识。后来,田凡从朱振那里将朱渊要来,让他和王孜、贺喜掌管暗影,朱渊兄妹三人来到下邳。
某一rì,朱渊发现大朱茶不思,饭不想。一问之后得知,大朱的一颗芳心早已被王孜俘获。朱渊深知王孜的为人,故此,并不阻止他们的交往。于是,两人从次开始正式交往,王孜一有空就往朱渊家跑,跟大朱蜜里调油,好不快活!
昨天,朱渊将王孜请来,要商量一下王孜和大朱的婚事。王孜一听,盼望了好久的幸福生活终于要来临了,自然屁颠屁颠的去了。
朱渊说,只要王孜找一个身份足够的人,带着礼物之类,到江水祠朱家跑一趟,其余的一切就都好说了!他朱家算是个大户人家,不在乎礼物多少,在乎的是这个态度。
可是,找谁去说亲呢?王孜犯了愁!两人商量之后,认为找田凡最合适!虽然田凡年轻,但是身份地位足够,而且跟朱家也比较熟悉。
商量完了事,两人高兴啊,喝酒吧!
喝,喝着喝着,朱渊一高兴,把大朱、小朱也喊了过来。大朱、小朱两人自小深受朱渊影响,对那些繁文缛节也没多少印象,故此,也就上了桌。
四个人喝呀喝呀,喝着喝着,大朱和小朱醉倒了,再喝着喝着,朱渊也醉倒了。王孜的酒量,比朱渊稍稍大那么一点,他也喝得很醉,只是头脑中还有一丝清明!
一见三人都喝醉了,他摇摇晃晃的将朱渊扶进房中,再摇摇晃晃的将大朱、小朱扶进房中。有道是灯下看美人,如梦如幻!更何况王孜自己也喝了酒,在灯光下一见大朱小朱的酒后憨态可掬的俏脸,王孜顿感自己忍耐了多年的丹田之火……爆发了!
这厮酒壮怂人胆,一夜之间,将大朱和小朱都给祸害了……
今天清晨,朱渊醒过洗漱之后,不见妹妹,不禁十分好奇。他走到妹妹们的房间之外时,听到的却是妹妹的哭声!
顿时,他大吃一惊,猛地推开门进了房!
入眼的景sè,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王孜赤条条趴在榻边,鼾声正浓。大朱满脸chūnsè,微微侧着脑袋向着他,也在睡眠中。薄薄的被子,掩盖了她身上的chūnsè,可是,依旧有一条雪白的藕臂和半截光洁的小腿露出来。小朱上半身衣衫不整,下半身盖着被子,两条白皙光洁的小腿,**的露在外面,正在抱头痛哭。
这个足以令所有男人喷鼻血的场景,给朱渊带来的是满腔的怒火!
于是,一场朱渊仗剑追yín贼,王孜裸衣奔田府的大戏,就这样展开了!
听完这些,田凡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傻傻的望着王孜。
朱渊听完这些,又开始呼哧呼哧的喘气,两眼如刀,在王孜身上穿了千万个孔。王孜一见朱渊又有发飙的前兆,吓的一缩脖,忙小心翼翼的叫道:“大人,田大人……”
田凡回过神来,看了看又要发飙的朱渊,道:“朱渊,控制,注意控制!”
朱渊恨恨地瞪了王孜一眼,对田凡抱拳道:“大人,此事还望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田凡呵呵一笑,道:“主持公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还要你们内部解决呀。”
微微一顿,他续道:“我没法帮你们断清这里面的道道,只能帮你们分析一下,最终的定,还是你们自己来做!”
看着朱渊,他道:“朱渊,王孜的确有错,可是错误已经铸成,时间也无法回到十二个时辰之前。我们不要再想如何处理王孜,而要往前看,想想该如何弥补!……
“王孜是错了,可是,你能杀他吗?先不说别的,就说你家大朱,她刚刚要跟朱渊成婚,你这边就把他给杀了,她能不恨你?大朱跟王孜可不是指腹为婚,也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是zì yóu交往一年多之后,才选择结合的。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很深的!
“另外,你和王孜都是主公手下的人,你们之间互相残杀,这就叫袍泽相轻!你杀了他,就等于杀了军中的袍泽。主公有过命令,袍泽之间不得斗殴,违令者斩!你杀了他,那你也得死,若是你死了,大朱和小朱可就没有亲人了。她们以后如何生活,你就不想想?”
王孜心想,大朱和小朱是朱家的人,朱家怎么能不管她们?
但是,此时此刻,他是不会说出这句话地!
见朱渊有所松动,田凡续道:“呵呵,朱渊,你不要想不开!既然错误已经铸成,那就该好好弥补!我看啊,干脆,你将她们姐妹都许配给王孜算了,两女本身就是姐妹,以后就更是姐妹了。你们本来就是兄弟的情谊,王孜娶了大朱时候,他就成了你妹夫,干脆点,将小朱也许配给他得了!省得他娶了大朱之后,再来惦记小朱。你看如何?”
朱渊的情绪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田凡的说法,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可是,他还是心有不甘。恨恨地瞪了王孜一眼,他道:“好事全让他一个人占了?那不行!”
田凡呵呵一笑,道:“不然怎么办?大朱既然跟王孜两情相悦,那就证明他们是有缘分的。而小朱嘛……呵呵,既然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成了王孜的人,那就证明他们也是有缘分的,既然他们有缘分,我们祝福他们就是了,怎么能棒打鸳鸯呢?”
朱渊神sè变幻,好半晌,他才轻吐一口气,道:“好吧!”
田凡忙对王孜道:“王孜,还不去谢谢你大舅哥?好好给他下个保证,就说你会好好对待她们姐妹,以后永远不再娶其他女人,永远对她们好!快去!”
王孜忐忑的看了看朱渊,见他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心中害怕,不由的再看向田凡。
田凡鼓励的点点头,他心中勇气倍增,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来到朱渊身前三步,双目炯炯的跟朱渊对视起来。
田凡一见,心想,我靠,高人啊,泡人家妹妹泡得如此气势恢宏!
却见王孜噗通一声,干净利落的一撩袍子,跪在了朱渊面前,高声道:“大哥,我以后一定会对大朱和小朱好,她们哭我跟着哭,她们笑我跟着笑,她们打我我不还手,她们骂我我不还口,我保证以后每天在家过夜,我保证以后只洗碗不吃饭,我保证永远不再娶别的女人,我保证……”
田凡听得都快吐了,朱渊也是嘴角抽搐,仿佛随时都会吐出来!
见王孜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田凡忙道:“停停停停,我说王孜啊,这些话你都是跟谁学的?天啊,你可真是个人才!”
说罢,他对朱渊道:“朱渊,我看就这样吧,你要是再不答应,这厮能把我们恶心死!”
朱渊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我答应了!”
王孜忙膝行数步,来到朱渊面前,抓住他的衣衫下摆,两眼泪汪汪地道:“大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朱渊再也忍不住了,一脚将他踹开,吼道:“你敢再说话,我可就反悔了!”
王孜连忙住了嘴。
田凡舒了一口气,道:“朱渊,你回去看看大小朱吧,别再想不开出了什么事!你回去后,将我们商量的办法告诉她们,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至于王孜……我看还是让他明天去见见她们吧,今天,呵呵,只怕是见不到了。”
朱渊点点头,看了王孜一眼,道:“好,我马上回去。”
朱渊走后,王孜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呼,吓死我了!”
田凡嘿嘿一笑,拐了他一肘子,道:“我说王孜啊,昨天晚上一夜二女,还是双胞胎姐妹花,艳福不浅啊!当年将他们从宋宝手中救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有这种邪念了?”
王孜满脸狼狈,面红耳赤地道:“大人,您就别问了,我那真是一时冲动,现在都后悔死了!”
田凡点点头,道:“好好好,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呵呵……”脸上挂着yín贱的笑容,田凡飞了飞眉毛,问道:“咋样?跟我说说,有什么感想?昨夜整了几次?”
第二七零章 一个许诺
感谢书友左文太子爷和思思静夏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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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交好一个人很难,有时候,你把他当儿子伺候都不行。但想得罪一个人,却相当容易,有时候,只需要几句话!
得罪君子不可怕,得罪小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得罪伪君子!
次rì,田凡赶到匠造营时,遇到了匠造营前任负责人,现在的屯田中郎将费沃。此时的费沃,再也没有了当rì的焦虑不安。这厮满面尘土,一脸憔悴,可从心底往外溢出的笑容,却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除了他之外,主管蒲菇陂实验基地的谢奇也在,他也是满脸的笑容。
马均、赵山两人,正陪着他们说话,而谈话的内容,全都涉及到刚刚推广的水车。
田凡进来时,四人忙站起来行礼。
田凡摆摆手,道:“都坐下!”说着,他看了看费沃和谢奇,道:“载成我还经常能见到,异公却很少见到,呵呵。今rì你们若是没事,我请你们喝一杯,如何?”
未等他们回答,田凡又对马均、赵山等人道:“还有你们,德衡,赵老,这段时间你们劳苦功高,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休息了,我看,干脆今rì我们好好喝一杯,算是轻松一下。再叫着蒲师傅他们,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另外,呵呵,我也有点事想跟你们说说。”
四人对视一眼,齐齐抱拳,道:“如此,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一群工匠,马均、蒲元、张胜、赵山、刘正、张翔,同样以偏门的农学受到刘备重用的农学专家谢奇和费沃,外加田凡,一共九个人。田凡又让人将李良叫来,凑齐了十个人。
匠造营内不许饮酒,不过好在匠造营外有专门负责接待的地方。当初在匠造营建设时,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比如刘备等人进入匠造营时,为防止泄密,他只能带许褚和许定两人进去,其余人自然要在外边等候。匠造营外有一排房子,就是专门的接待处。
今天很难得,刘备军负责匠造方面的人才,都在这里。田凡早就想将他们都请到一起,专门喝喝酒,聊聊天,今天这个意外又难得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端起酒杯,田凡微笑道:“各位,你们这些人,是我徐州最忙碌的人,更是我们徐州的大功臣。没有你们,我们徐州就没有足够的兵器铠甲,没有足够的粮食。呵呵,这第一杯,我要敬你们!感谢你们为徐州做了这么多!”
众人齐声道:“不敢,不敢,大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该当尽心。”
马均眉飞sè舞地道:“田先生,呵呵,说起来,我匠造营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少不了你的!所以,我提议,这杯酒,我们敬田先生!”
众人心里很佩服田凡,听了马均的提议,顿时群起响应。
田凡连连摇头,道:“德衡,各位,不是我故作姿态,这第一杯酒,我是真心敬你们的!”
众人停下喧哗,静静的听他说话。
田凡续道:“不错,我田凡是有很多想法,而且,是很好的想法。可是,我自己却做不了,因为我只会想,而不会做。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我的许多想法,才能变成现实,才能变成兵器铠甲,变成农具。所以,这第一杯酒,该敬你们!我先干为敬!”
说罢,不待他们说话,田凡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众人一见,只得配了他一杯。
喝完酒,马均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感慨地道:“先生,我马均平rì里为人高傲,在匠造一方面,除了几位老先生,我不服任何人!可是,自从接触先生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多么无知,多么可笑。我心中自豪无比的许多东西,在先生手中简直不值一提……”
说着,他摇头苦笑,道:“比如水车,先生的设计,可以直接利用水力来提水……这种设计,是均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呵呵,现在不怕先生笑话,前年大旱之时,均曾挖空心思想设计一种抗旱利器,并且在心中也有了大致的轮廓。可是,均的思维,始终限制在人力驱动提水上,我只是考虑节省人力,让人们取水不必那样费劲。可先生你,却直接想到用水力驱动完成取水的全过程,甚至,水车除了取水之外,还有其余作用……”
自顾自的抿了一口酒,他苦笑摇头,道:“先生之才,实在均之上也!”
蒲元接口道:“不错,先生之才,实在不能以常理度之。就拿jīng铁来说……”
田凡一想,估计蒲元说完其余人会继续说,要是那样,就没完了!他忙打断了蒲元的话,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这个匠造中郎将只会想,具体的制造则需要你们来完成。说句大话,我田凡是头脑,你们则是我的左右手,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但是,我对你们的依赖xìng要更强,你们没有我,依旧是天下间少有的能工巧匠,可我若是离开了你们,那即使再有万般机巧心思,也照样玩儿不转匠造方面的活计!所以,我敬你们第二杯酒,来,干!”
言罢,端起杯子,他再次一饮而尽。众人一见,只得跟着喝了。
等喝完了酒,田凡一见蒲元想接着说,忙道:“蒲师傅,你也别再夸我了,我也知道自己很优秀,你们一夸起来啊,今天咱就不用办别的事了,我就光听你们拍马屁得了。搞不好,今天夸不完,明天还得接着夸!哈哈……”
众人跟着哄堂大笑,他们也认为田凡的话有道理。他的话虽然夸张,可若是每个人都吹捧一阵,那还真得挺长时间,只怕今天还真干不成什么事了。
笑了一阵,田凡看向马均,道:“德衡,我的事情太多,很久没有关心过匠造营的工匠们了,我知道他们都很忙,可是,他们现在的俸禄是多少?”
马均微笑着答道:“呵呵,先生,主公仁慈,前段时间已经将匠造营的俸禄涨到五石,足够养活一家人了!”
田凡微微颔首,之后,他蹙着眉头,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五石,仅仅是一个士卒的俸禄,只够养活一家老小的,连一点余钱都没有!哎,跟匠造营众人的付出,还是不成比例啊。”
微微一顿,田凡问道:“所有工匠都是五石吗?”
马均点点头,道:“不错,都是五石!”
“工头,把头们呢?你们呢?”
“工头十五石每月,把头三十石每月,赵老、张老和蒲元他们,都是五十石。我的最高,每年八百石。”
田凡点点头,沉思一阵,缓缓的道:“诸位,我有几点意见,想跟你们谈一谈!”
马均道:“先生请说!”
田凡双眉拧在一起,有些牙酸地道:“匠造营的工匠们,俸禄太低了!当然了,相对于其余地方,的确不算低。可是,现在我们是在徐州,就连最普通的士兵,都能拿到五石俸禄,先登营和陷阵营能拿到二十石。所以,匠造营将士们必须得涨工资!”
微微一顿,他续道:“另外,我想,所有工匠的俸禄都一样,这也不合适!俸禄都一样,而人的素质和勤劳程度却不一样,有的干的好,有的干的不好,有的干活多,有的干活少,这样对于那些勤劳、干活好的工匠,太不公平了!……嗯,我是这么想的,匠造营内所有工匠,按照水平高低和生产数量多少、合格品的比例等等因素综合考虑,分成学徒、小匠、中匠、大匠、造匠五类。
“其中,学徒拿五石粮食,小匠拿十石,中匠每月三十石,至于大匠嘛……按照年俸禄来,每年八百石。造匠为最高等,要求最为严格,必须是手艺高超,且能发明创造的人。”
扫视众人一眼,田凡微笑道:“你们这些人嘛,呵呵,都属于造匠一类,俸禄嘛,跟军中校尉齐平。”
“嘶”,满场吸气声!跟校尉齐平?那就是两千石啊,按照徐州的惯例,俸禄翻翻之后,那可就是四千石!这是个什么概念?
见了众人的反应,田凡微微一笑,道:“当然了,这是因为造匠难得。一个造匠,必须如同你们一样,不但有高超的手艺,且还能发明创造出新的东西,不论是军用的,还是民生的,只要是发明创造,就有资格当造匠。造匠不论年龄,只论手艺和发明创造。
“工匠分了等级,为了得到更高的俸禄,得到更高的地位,他们势必会更加努力的工作,其发明创造的积极xìng也会成倍增高。你们看,如何?”
众人自然会同意,这种好事,谁不同意啊?
田凡续道:“第二件事,则是徐州军换装的问题。蒲师傅,jīng铁产量的扩大化,有没有什么困难?”
蒲元道:“大人,暂时没有什么困难,我这边正在调试更多的坩埚,并改造工棚,一个月后就能完工。到时候,rì产jīng铁八千斤没有问题。另外,只要正新那边更大的坩埚生产出来,我这边还可以出产更多。嗯,我现在正在带徒弟,一旦徒弟成才了,我的担子也就轻了,而且,我们的jīng铁产量也会倍增!……只是,随着产量的增大,煤炭会成为最大的限制。”
田凡点点头,道:“我,这件事我找主公解决。换装的问题,你们都加点紧……”
微微一顿,田凡道:“张翔张老那里负责铠甲,赵老那里负责木工,刘老那里是弩机,张胜张老那里,则负责兵器。还有平时负责匠造营总体工作的德衡,以及蒲师傅。载成负责屯田,这不用多说。正新那里,你先全力造好坩埚,坩埚达到要求后,我会给你其余的任务。至于异公,呵呵,异公,你那边的工作,也很重要,我给你的那几种作物培育的怎么样了?”
谢奇道:“大人,我那边一切顺利。去年按照你所教授的方法,已经种植成功,今年嘛,我就是想多种一些,为以后推广多留些种子。”
田凡满意的点点头,扫视众人一眼,道:“很好,你们的工作都很重要,我希望你们能尽心尽力!当然了,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事,我不会干。现在,我给你们我的承诺,等过几年,主公的大业有所发展之后,他一定会大封群臣,让跟着他的这些人都封侯拜相。呵呵,到那时,我会为你们争取,让你们都封侯!县侯乡侯有些难度,可是亭侯或者关内侯,我还是有把握的!”
封侯?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工匠封侯,这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是,他们都知道田凡一言九鼎,从无虚言,再者,他们也有封侯的愿望,故此,这一刻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了田凡的许诺!即使这是一个美妙的梦,他们也愿意多做一会儿!
九人激动的站起身来,向田凡躬身行礼,高呼道:“谢大人!”
田凡忙摆摆手,道:“先不要谢我,等你们封了侯再谢也不迟!再说了,就算是封了侯,你们也应该谢主公,而不是谢我!”
马均激动的道:“大人……别说是我们都封侯,就算是我们九人中除了载成之外,只有一人封侯,这也是值得全天下工匠骄傲和感激的事,我们不是为了我们而谢大人,而是……而是为了天下所有的工匠感谢您!”
费沃是屯田中郎将,属于管理农耕的官员,并不是纯粹的工匠,所以,马均才将他排除在外。
其余人,包括被马均排除在外的费沃,都是连连点头,对马均的话一脸认同。
田凡道:“都坐下,呵呵,你们做的是全天下工匠都做不了的活,自然要得到其余工匠得不到的荣耀!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们安心领受就是了,不必如此。”
所谓造匠,其实就是田凡心中的科学家。给这些科学家争取地位和利益,这是他早就定好的目标。一旦这些人被人承认,那么肯从事所谓“奇技yín巧”的人,势必会越来越多,大汉的科学事业也就会发展起来。虽然这是个长期的工作,前路也异常困难,可田凡不会放弃。
众人依旧满脸感激的望着田凡,他们身为工匠,怎能不知道工匠的苦?怎能不知道工匠的委屈?田凡,是一个尊重他们,对他们的付出持肯定态度的人,这怎能不让他们感激涕零?
田凡被九个泪眼汪汪的大男人看的受不了,刚要说几句话调节一下气氛,只听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田凡定睛一看,紧跟着脚步声进门的,乃是唐丰,唐贤的弟弟,唐老爷子的二儿子。
他满脸的焦急,一见田凡,忙大喊道:“大人,大人,快去救救王孜和朱渊,他们就要被斩首示众了!”
第二七一章 怪事多多
唐丰告诉田凡,朱渊仗剑追杀王孜,犯了死罪,于今rì被刘备派人抓了。同时,王孜认为此事由自己而起,坚持自己也犯了死罪,求刘备将自己跟朱渊一起斩首。
贺喜知道后,立即从暗影出发,赶去大将军府求情,脑门儿都磕破了,可刘备坚持不许。没办法,贺喜才想到田凡,并立即派人赶往军营、匠造营、田府等田凡经常在的地方找他。
田凡听了这些,只觉不可思议!朱渊的罪并不是不可饶恕,而且毕竟事出有因,怎么着也罪不至死。王孜为了全兄弟之宜,情愿一同赴死,贺喜再去求情,在这种情况下,刘备竟然还坚持。
如果王孜、朱渊一死,以他们三剑客的兄弟关系,贺喜肯定甩手不干了,那这个暗影岂不是直接垮台了?刘备不知道暗影的重要xìng吗?他是糊涂了,还是傻了?为了一个完全可以不判死刑的罪过,他宁愿让暗影直接完蛋?
此时没空想这些,田凡得知王孜、朱渊行刑的具体位置后,立即撇开众护卫,快马加鞭赶往那里。
城外,泗水旁,就是王孜、朱渊行刑的位置。
此时,已近午时,王孜、朱渊身着囚衣,跪在刑台上。他们身边,乃是两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赤膊侩子手。行刑的监斩官,正是贼曹刘达。他满面yīn沉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台下两个痛哭流涕、连连磕头的少女。
两个少女刚刚赶到这里,到了这里之后,什么都没干,跪下就开始哭,开始磕头。她们是双胞胎姐妹,貌美如花,此时身着孝衣,哭得如同梨花带雨,更显楚楚可怜,让任何一个人都看着不忍!
围观的百姓也有不少人,他们看见这两个少女哭得肝肠寸断,也是心有不忍。将要行刑的两位,罪状已经念给众人听了。仗剑行街,斩立决!
可是,百姓们也知道,昨天那场大戏,虽然搞得众人心惊肉跳,可没有任何人受伤或者死亡,百姓们也觉得这个判决有些重了。许多人见了这对姐妹花的惨状,打听出行刑的二人一个是他们的兄长,一个是她们的未婚夫婿,更是对她们同情万分。也由此,对朱渊、王孜二人的判决,众人只觉不服!
也不知是那个人,高叫一声:“判决不公,刑罚过重,我们不服!”
于是,盲从的百姓们跟着大吼,“刑罚过重!”“我们不服!”
这种呼喊,在刘备执掌徐州之后,是第一次!
刘达的脸sè,顿时更加yīn沉!自从看到这两个少女身披孝衣,来到刑台下,他就知道准没好事。果不其然,盲从的百姓们一经一煽惑,立即将少数人的愿望变成了民意。
民意不可违,民意大如天!刘达的心中,不禁有些为难。可是,刘备的命令是,午时一到,斩立决!他该何去何从?
朱渊和王孜跪在刑台上,为防止他们逃走,手脚都锁着镣铐,可说是形容狼狈,面容也不复平rì的潇洒。他们特别的老实,身穿囚衣,情绪低落,满脸的丧气。
朱渊道:“王孜,你不该陪我送死的!我们二人一死,大朱小朱没了依靠,她们怎么办?”
王孜摇摇头,道:“你我兄弟,此事因我而起,若是我看你受死,而我独活,那我还有何面目生存在天地之间?就算我活着,大朱和小朱也会看不起我!呵呵,至于大朱、小朱……田大人忘记了,我可是记得!她们身为江水祠朱家的人,还能没有依靠吗?贺喜跟我们情同兄弟,他能不管这两个妹妹?还有……”
微微一顿,他看向大小朱,目光中充满了不舍和爱恋,续道:“我二人是犯罪而死,没有主公的抚恤金,可是田先生不会不管我们的身后事!我只是后悔,不该酒后冲动,染指了她们二人。虽说现在的人都不在怎么乎女人是否处子,可是,以她们的长相,若是处子,即使朱家和田先生都不管她们,未来夫君也能对她们好一些,而现在……只能希望她们嫁一个好xìng情的夫君了!”
朱渊苦涩的摇摇头,看向正跪在那里的大小朱,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心。
刘达看看天上的太阳,问道:“什么时辰了?”
一旁的负责看时辰的官员抱拳道:“大人,还差一刻钟!”
刘达皱皱眉头,心想,时间只怕不够啊!他对一旁的一个衙役道:“你立即赶往大将军府,告诉主公,就说围观的百姓反对行刑,问主公是否还要立即执行!”他并不想行刑,因为这场杀人表演不符合律法规定。从接案子,到抓人,到杀人,一共才一个上午,这种事不合法。而从现场民众的反应看,显然他们对这个判决也不认同。
可是,刘备是以军令的形势下的令,军令如山,他必须遵从。
那衙役忙道:“是,大人!”说完,他跳上马背,飞奔而去。
一刻钟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十五分钟,朱渊和王孜能不能活,还要看运气!
显然,他们的运气并不好,刘达旁边的副手在他身边轻声道:“大人,午时三刻已到,该行刑了!”
刘达满脸惋惜的看了看朱渊、王孜,又看了看正在大哭的大小朱,心中想道,该做的我都做了,主公那里没有回音,我只能行刑了!
他缓缓的点头,抽出一根令牌,扔到地上,低声道:“行刑!”
他的副手高声喝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高声喝道:“刀下留人!”紧接着,一匹马儿雄壮的嘶吼声传来,震得众人耳中轰鸣。
众人不由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匹马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着刑台飞奔而来。百姓们忙让开一条路,那人骑着马儿丝毫不见减速,顺着这条刚刚形成的通路而来。
马儿来到刑台边,马上骑士猛地拉缰,马儿暴嘶一声,瞬间停下,前蹄高高扬起,如同打鼓般上下踢动几下,这才落下。
此时,马儿距离跪在地上的大朱小朱只有一步的距离,稍有差池,这两朵姐妹花就得香消玉殒。
田凡干净利落的跳下马来,几步来到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刘达面前,抱拳道:“刘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去找主公求求情!”
刘达依旧板着脸,微微点头,道:“好,既然是田大人求情,我自然答应。只是,还请你快一些,我只能等你一个时辰!”
田凡抱拳道:“多谢!”
言罢,他转身跳下刑台,来到大朱小朱那里,道:“你们姐妹别哭了,我马上就去求情!”
不待她们感谢,田凡上马疾驰而去。整个过程,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田凡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刘达身边的副手道:“大人,您……您怎么……您不怕主公怪罪?”
刘达难得的微微一笑,道:“元芳,你是不是以为我怕田大人?”
李元芳嘿嘿一笑,道:“我可没那么认为,这是大人你说的!”
刘达没理他,自顾自的道:“促使我暂缓行刑的,有四条因素,缺一不可!第一,此案根本就没有认真审理,我等接到的命令就是斩立决,这不符合律条的规定。其二,这二人的罪,可大可小,为何被判成死罪?你就没有想过?而且,你看场边的两个女子,哭得那么可怜,此案必有隐情……我们审案子,不但要考虑法理,还要考虑人情啊!其三,围观的百姓们,都认为此案宣判的不公平,民意不可违,我不得不考虑民意。所以,我才派人去给主公送信。
“其四,则是田先生来求情,我不得不从!以田先生在主公心中的地位,他去求情,应该问题不大。若是等他求情回来,我已经将人杀了,那我就得罪了他,还得罪了主公。若是他求情不成,我只是耽误一点时间,让这两个本可以不死的人,多活一段时间,心里也能舒服一些。”
瞥了元芳一眼,他总结道:“我总感觉此事有蹊跷,可一直想不明白,现在看田先生这么着急的赶回来救这两人,我算是明白了一点点……”
元芳忙问道:“大人,您明白了什么?”
刘达却摇摇头,没有接话。他心中想到,会不会是什么人故意给田先生难堪?可是,没听说他得罪什么人啊,再说,整个徐州有几个人敢跟田先生作对?
田凡从下邳西门入城,因为刘达答应给一个时辰的时间,时间充裕,且城内不准放马狂奔,故此,他只是让马儿小跑着赶往大将军府。
眼见着再过一条街就是大将军府了,马前却突然间窜出一个人,眼见着就要被马儿撞到!
好在田凡反应快,乌云盖雪更是万里挑一的绝世良驹,马缰绳一拉,乌云盖雪立即停下脚步,四蹄着地,身子微俯,在光洁如镜的青石板上,划出了足足一尺的距离,险险的避过了那个人。
这一下子,惊出田凡一头冷汗!
可是,他没想到,马儿明明没撞到那个人,那人却倒地不起,浑身抽搐,如同抽了羊角风般,口中更是大声呻吟,叫得那叫一个惨啊,简直是令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紧接着,十几个人猛然间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围住了田凡,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大叫道:“撞死人了,你撞死人了!跟我去见官,跟我们去见官!”
田凡看看地上那位,只见他“惨叫”的中气十足,浑身撒了欢儿似的在地上打滚,那速度,那灵敏程度,就是个正常人,也比不过他!并且,那厮还时不时的偷眼看看田凡……一见田凡看过来,他立即闭眼,接着惨叫!这个演员,也太业余了吧?
同时,围住田凡的十几个人中,有几个佩刀带剑,看身形像是练过武的。这些人一个个大喊大叫,连蹦带跳,很显然,他们是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可惜,天不从人愿,附近的百姓一见这边打了起来,且都带刀带剑,立即一哄而散,躲出去几十步远,这才敢远远的看热闹。
看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田凡脸上的表情很jīng彩,哭笑不得!靠,老子遇到碰瓷的了!
第二七二章 原来是许汜
感谢书友河坝里的老鳖和左文太子爷的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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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田凡不由哭笑不得。碰瓷?难道这种活计,在古代就有了?可是,自己在下邳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啊……
田凡心想,今天有事,得,自认倒霉吧!
他从袖兜里掏出荷包,这一看,却发现荷包里根本带钱!靠,自己一般不用带钱,平时身边护卫身上会带一些钱财,今天跑得太快,护卫们都没跟上……
想起自己的金字招牌,田凡一抱拳,道:“诸位,在下下邳田凡,自认小有名气!你们想要什么,我清楚,地上这位朋友到底什么情况,你我都心中有数。在下有要事在身,没时间跟你们瞎折腾,如果信得过我田某的为人,就先放我过去。等今天下午,你们到我田府拿钱,只管开个数,我绝不还价!如何?”
说完话,田凡满脸自信的望着对方,静待他们回答。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只听为首一人猖狂的道:“田凡?阿猫还是阿狗?我们没听说过!哼,别以为有钱了不起,弟兄们不差钱!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去官府,不然……”
说着话,他使了几个颜sè,那十几个人立即将田凡围住,一个个张开双臂,将田凡围了个插翅难飞!
只听那为首者续道:“……你就别想走!”
听了他们的话,田凡的脸sè顿时变的极差!阿猫还是阿狗?田凡从没听任何人如此说自己,即使是仇人或者敌人!他是一个足以让敌人和仇人颤栗的存在,哪怕再恨他,也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话来侮辱他!
我想做如来佛,你们却逼我做夜叉魔,好,今天我就做一回讨命的无常鬼!
突然间,田凡坚冰般的脸sè如同冰消雪融,变成一副笑脸,可他深邃的眼神中透出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翻身下马,在十几人包围中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那说话之人面前,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越来越明显。
可那为首之人,却明显的感受到他笑容中的冷意,终于,田凡距离他还有两步的时候,他再也不敢跟田凡对视,慌乱的移走了目光!
田凡笑容可掬地道:“刚才的话,请你再说一遍!”
那人慌乱的扫视田凡一眼,故作豪迈地道:“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孙子,凭什么要听你的?”这话说得不伦不类,且其声音微微发颤。
田凡嘿嘿一笑,显得有些yīn森,他右手握住剑柄,缓缓地将乌剑抽出。
那人一见他的动作,吓得猛然间往后一跳,惊声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你撞人在先,难道现在还要当街杀人吗?”
这句“当街杀人”,让田凡被怒火烧热的脑子为之一清,咬咬牙,他缓缓将长剑还鞘。
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住,他扫视包围他的十几个人。这一看,田凡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距离自己都很远,并没有上前来围殴自己,而且,每当自己看向他们时,他们总是目光躲闪,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
这……田凡不禁一愣!这帮人,明显并不是毫无目标的选择对象,他们明显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他们是故意拦住自己的!
想明白这些,田凡不由怒火中烧!这些人,显然是受人指使,意yù阻拦自己救人!
田凡双目炯炯的直视那人,问道:“我知道凭你这样的人,没有胆子拦住我去路,告诉我,你家主人是谁?!”
那人道:“我家主……什么我家主人?我没有主人,今rì被你撞伤的,是我的兄弟,我替他讨回公道,有错吗?”
田凡点点头,沉声道:“好,你可以不说,我今天有急事,也不逼你!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别让我再看到你!我再见你之时,就是你死无葬身、挫骨扬灰之rì!”
说完话,田凡转身,紧走几步飞身上马,打马直冲前面依旧在“惨叫”之人而去。
那人一见田凡来真的了,立即窜起身来,让开道路,比正常人都伶俐!
而其余人,也果然不敢再拦,一见马儿飞奔,他们立即躲开,只在后面大喊大叫。
大将军府门前,田凡看到了贺喜!此时,贺喜额头上满是鲜血,脸sè苍白,整个上衣血迹斑斑,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的跪在那里。
田凡忙上前将他扶起来,贺喜这才发现身前的人乃是田凡,他忙道:“大人,快救救王孜和朱渊!”声音沙哑难听,让田凡心中不忍。
田凡点点头,道:“放心,此事交给我,你先下去休息吧!”
贺喜倔强的摇摇头,道:“大人,在下根本没有心情休息,您还是让我跪在这里等消息吧!”
田凡知道他的为人,听他这么说,微微点头,道:“那好,你在这里等我!”
他越想越气,等进入大将军府时,已经是脸若冰霜。
进入大将军府,他一声不吭的往正堂而去。养移体,居移气,一个人的气质,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田凡平rì里见到大将军府的卫士和马夫时,总是笑眯眯的,心情好时还跟他们扯几句淡,可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情。大将军府中那些卫士和马夫等人,不由心惊胆颤,伺候的自然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错。
“伯光,伯光,你在想什么?叫你好几声了,怎么不答应啊?”
肩膀被拍了两下,田凡才知道背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田凡忙抱拳道:“哦,原来是长文兄,呵呵,凡有礼了!”
陈群呵呵一笑,道:“伯光,不必多礼!对了,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干什么去?”
田凡勉强一笑,道:“哦,呵呵,我找主公有点事!”
陈群点点头,道:“呵呵,既然如此,我二人同路!”说着,他摇摇头,烦恼中略带着一丝骄傲地道:“伯光啊,最近我可是太忙了!哎,真想好好清闲几天啊。”
田凡一笑,道:“长文兄,你可不能清闲,你对于主公,实在太重要。若是没有了你,我徐州有谁有能力管理所有官员的任免啊?呵呵,所以啊,长文兄还要继续受累啊!”
陈群略带自得的点点头,道:“也是,呵呵,看来啊,我还真不能歇着!”
两人说着话,不一时就赶到了正堂。正堂内,除了刘备和铁定跟着刘备的许褚之外,还要一个人,大将军府文学掾许汜!
许汜,襄阳人,原为吕布手下谋士,跟随吕布一同投降刘备。此人号称国士,好清谈,然有名无实,且为人也不怎么样。田凡对他的印象不好,故此,两人没什么交集。呃,也不对,田家的香皂生意中,他也负责供应原料。
刘备也知道他没什么能力,但是他怎么着也号称国士,名头太大,而且在诗书方面有一定造诣,故此,将他提拔为大将军府文学掾。
文学掾这种官职,专供其主官娱乐,吟诗作对时才能发挥才能。当然,有些人有能力,虽然是挂着文学掾的称号,可也干军师或者谋士的活计。但许汜则完全没有这种能力,他仅仅是拿刘备的一份工资,诗书礼乐这一类的娱乐,刘备不jīng通,也不喜欢,很少能用得着他。
四人见礼后,刘备问道:“伯光,文长,你二人可是有事?”
陈群呵呵一笑,道:“主公,我没什么事,只是处理政务有些累了,出来转转。正巧碰到伯光,就跟着他来找主公说说话。呵呵,伯光先请吧!”
刘备呵呵一笑,道:“长文啊,我徐州政务繁忙,辛苦你们了,嗯,一定要注意休息!”
陈群点点头,道:“谢主公关心,群能得主公赏识,授以如此高位,敢不尽力?就算是群累死了,也只是报答主公知遇之恩万一而已。”
刘备捋须微笑,显然听陈群这么说,他很高兴!
田凡看着这两人对答,只觉恶心的要死。陈群怎么这么肉麻?
刘备见田凡脸sè怪异,问道:“伯光,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田凡忙抱拳道:“主公,凡此来,乃是为了朱渊和王孜二人的事!他们可谓劳苦功高,我求主公放他们一马!”
刘备一愣,半晌,方才有些牙酸地道:“伯光,此事……”说着,他看向一旁安坐的许汜。
许汜向田凡一抱拳,道:“田先生,汜有句话,不吐不快!”
田凡有些意外,可还是点点头,道:“许先生请讲!”
许汜微微颔首,捋了捋胡须,这才道:“朱渊、王孜二人,仗剑行凶,罪无可恕,主公的判决非常英明,这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田凡摇摇头,道:“不然!首先,他们二人之事,事出有因,并不是纯粹一言不合而仗剑行凶。其次,朱渊虽然仗剑行凶,可并没有得逞,也没有任何路人或者其余人等因此受伤,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故此,仗剑行凶的罪名,并不成立!其三……”
他望了刘备一眼,道:“徐州的律法只是说仗剑行凶者,会重办!可是,如何算是重?律法却没有明文规定。在我看来,棍打三十,就算是重罚了!”
说完,他向刘备一抱拳,道:“主公,朱渊、王孜二人是有罪,可是,他们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且有大功在身,凡请主公念在他们的特殊身份,饶他们一命!”
许汜哈哈大笑,一脸的不屑,哼了一声,对刘备一抱拳,道:“主公,田先生所说,谬矣!什么叫‘没造成严重后果’?我徐州现在商业发达,每rì里来往我下邳城的客商不计其数,王孜、朱渊二人的事,他们若是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们一见我徐州治安不稳,律法不明,他们岂不是会对我徐州失去信心?到那时,谁还会来我徐州做生意?没人来做生意,我徐州怎么收商税?”
说完,他示威似的看了看田凡。
第二七三章 一个小人
许汜这话,就是将前几天田凡所说的关于赋税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你不是说一个人不交税而不受到惩罚,其余人就会跟着学,徐州的赋税就无从收起了吗?那王孜和朱渊的事,更是影响到徐州的治安,影响到外地人在徐州做生意的信心,这岂不是更加严重?
田凡顿时明白了,这事,都是许汜搞的鬼!刘备一定是被他劝说,这才心动,这才以前所未有的严厉手段,处罚朱渊和王孜。
刘备有些为难的看着田凡,道:“伯光,许汜说的有理啊!朱渊此人,有大功,我自然知道。可是,他这种做为,说大不大,说下不小,若是影响到我徐州商业的发展,这岂不是大罪?所以,我才以前所未有的严厉手段,惩罚于他!至于王孜,他不能理解我的苦心,还以死相挟,嘿嘿嘿……我刘备就成全他!”
田凡缓缓摇头,道:“主公,徐先生所说,对,但是,也不对!”
许汜愤然一笑,道:“田先生此言何意?莫非我许汜说错了不成?”
田凡摇摇头,道:“徐先生,你先听我一言,等我说完,你再下结论不迟!”
许汜恨恨的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理会田凡。
田凡道:“主公,许先生所说有理,但是,他的这种道理不适合于徐州!”
许汜愤然道:“岂有此理……”
田凡顿时脸sè一寒,怒道:“**给我闭嘴!”
这一嗓子,将厅中四人都给震了!
许汜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田凡的手直哆嗦,半晌,才道:“竖子……竖子竟然辱我!”
陈群也板下脸,道:“伯光,讲道理就讲道理,你怎能辱人?”
刘备的脸sè也沉了下来,他道:“伯光,你……”
田凡向刘备一抱拳,道:“主公,刘达大人只给了我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我不能求来情,那王孜和朱渊就得死!王孜是我亲兵营里出来的,朱渊是江水祠朱家的旁支,我不得不关心他们!”
微微一顿,他续道:“若是许先生一直插话,我如何能把话说完?等会儿,若是我的话不对,我亲自向许先生磕头赔罪。可是,现在他不能再插话!”
说完话,田凡目中jīng光一闪,有如实质般的目光扫向许汜,许汜浑身一抖,立即老实了!
刘备听了田凡的话,顿时理解了他的心情,不由舒了一口气,微笑道:“好,伯光你继续说,许汜啊,你就不要插嘴了!”
许汜心不甘情不愿地抱拳道:“是,主公!”
田凡道:“谢主公!主公,许先生所说,乍听之下很有道理,可是,他这些道理却不适用于我徐州!”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我徐州的商业之所以发达,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徐州有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肥皂、香皂、烈酒、胊郡的海盐等等,这些都是别的地方没有,或者价格比我们这里高出不少的。
“主公可以想想,来我徐州做生意的人,有许多是我们对立势力的人,他们来做生意,是为了赚钱,是因为我们徐州的东西能让他们发财!这些人,主要是各个氏族中人,他们每次来,都会带大量的护卫,我们徐州也给他们提供足够的保护,他们自然不会怕像王孜和朱渊这样两个拿剑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徐州治安稍稍不如意,就拍屁股走人。
“商人逐利,这是天xìng。他们来的目的是发财,而不是避难。即使少有危险,他们也不会就此不来。再说我们徐州的治安,也比其余地方好得许多,若是他们还嫌这里治安不好,那只能说他们不知足!”
见刘备脸sè有所松动,田凡抱拳道:“主公,朱渊和王孜的罪过是有,可是,斩立决的刑罚,实在是有些重了!凡请主公三思!”
刘备听完,没有立即回答。沉思良久,他也觉田凡所要有理,不由的,他有些羞愧,一抱拳,道:“伯光所言,大有道理!备考虑不周,险些误杀功臣了!”
他道:“仲康,你去传令,将王孜和朱渊二人放了,让他们来大将军府见我!”
许褚抱拳道:“得令!”说完,他对田凡点头示意,大步出了正堂。
许汜忙抱拳道:“主公,这……”
刘备瞪他一眼,道:“误听你言,险些害备枉杀好人,你还有何脸面在此乱放厥词,给我下去!”
许汜尴尬不已,抱着的拳头没有放下,脸sè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他恨恨地看了田凡一眼,甩袖子出了正堂。
田凡对他极是不屑,连理都没理他。到此时,田凡才算明白在那里得罪了许汜!
为了杜绝贪腐,田凡给刘备的三成香皂生意的赢利,刘备听从田凡的意见,以这三成香皂生意的利润,建立了一个廉政金库。徐州各位有职司、登记造册的文臣武将们俸禄都翻翻,而多出的那一倍,就是出自于这个金库。而这个金库,是由糜竺掌管的。
许汜自以为是吕布的人,而吕布跟田凡关系亲近,故此,他曾厚着脸皮找田凡,要求他帮忙跟糜竺说一声,多发一些给自己。田凡当然拒绝,于是,这个仇隙就这样产生了。
这又是典型的生米恩斗米仇!这个廉政金库,从根本上说就是田凡花自己的钱建立的,给谁都是人情,可有些人……
许汜这是借这件事,给田凡上眼药啊!谁让王孜和朱渊都是田凡的人呢?
见他出去,田凡忙抱拳对刘备道:“凡替他们二人多谢主公大恩!”
刘备呵呵一笑,将他扶起,道:“伯光啊,此事错在我,我不该听信许汜的一面之词,险些害了忠良!”
田凡抱拳道:“主公,话不能这么说!主公是忧心我徐州的未来,而许大人也同样是这样。也许他言语有所偏颇,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田凡突然感觉,自己也变虚伪了,明明讨厌许汜,却还为他说话……
刘备捋须一笑,道:“伯光真有君子之风啊!”
“主公,主公,我有大事要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刚刚出去的许汜,却去而复返!
只见这厮满脸兴奋,眉飞sè舞的回转而来,由于兴奋,他激动的满脸通红,脚步都恨不得跳起来!
刘备、田凡、陈群不禁一愣,这厮怎么回事?
许汜满脸笑容,得意的看了田凡一眼,小碎步来到刘备面前,抱拳恭声道:“主公,汜之所以会来,乃是有大事要报!”
刘备微微蹙眉,有些厌恶地道:“有事快说!”
许汜小心翼翼的看了田凡一眼,凑到刘备耳边,就要说话。
刘备猛地后退一步,不耐烦地道:“有话就大声说,有什么事不可对人言?”
许汜差点被刘备闪着,他尴尬的一笑,小声道:“此言对田先生不利,主公……”
刘备不由一愣,他看田凡一眼,道:“大声说出来,伯光能做过什么亏心事?”
许汜听了,连连点头,双手连搓,大声道:“田先生在城内放马疾奔,撞伤了路人,他却不下马救治。过路的好心人上前制止,他还拔剑yù杀人灭口!”
刘备一愣,不敢置信的望向田凡。
而此时,田凡的脸sè也冷了下来!
刘备迟疑地问道:“伯光,可有此事?”
田凡脸sè铁青,抱拳道:“主公,凡赶到刑台后,刘达大人那里给了我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充裕,所以,凡并没有放马急奔,而是让马儿小步慢跑!……”
扫视许汜一眼,田凡道:“至于许先生所说的撞上人,嘿嘿,那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马前,倒是差点就撞上。可是,我的乌云盖雪是绝世良驹,我自己也反应快,故此,险险的避过,并没有撞上!嘿嘿,接着,突然冒出十几个持刀佩剑的人,要跟我理论。我有事,报出自己的名号,想事后赔偿,可是……他们却不愿意!最后我驾马突破他们包围时,那个所谓受伤的人,果然立即逃窜,比没受伤的人跑的都快!”
他看向刘备,沉声道:“至于拔剑伤人,我没伤人,可是,我的确拔剑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我知道徐州法令禁止刀剑亮刃,可是我依旧拔剑了!主公,你知道我为何拔剑吗?”
刘备不由配合的问道:“为何?”
田凡的脸sè极其难看,他终于知道是谁指使那帮人了,就是许汜!这厮不但向刘备进谗言,想杀死朱渊、王孜,还防备着自己来救援,专门在大街上准备了一帮人表演碰瓷,来拖住自己。只要时间一过,就算田凡求情成功,王孜和朱渊也已经死了!
他看向许汜,咬咬切齿地道:“我报上名号,他们中为首一人说,‘田凡,阿猫阿狗?没听说过!’”
许汜被他看的浑身一哆嗦,忙扭过头,不敢跟他对视。
田凡舒了一口气,对刘备道:“主公,我田凡……”
刘备大吼道:“放肆,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伯光岂能受如此大辱?”说着,他看向田凡,一脸义愤地道:“伯光,别说你没动手,只是亮剑,就算是真杀了他们,我也丝毫不怪罪!”
说罢,他怒视许汜,道:“许汜,那些人在那里?”
许汜浑身一哆嗦,颤声道:“主公……他们……他们就在大将军府门外!”
刘备大吼道:“来人!”
门外小校转身进来,抱拳道:“诺!”
刘备脸sè铁青,道:“给我将府门外的几个人打杀了,我不想看到他们!”
小校抱拳应诺,转身而去。
许汜吓得直哆嗦,根本连个屁都不敢放!
刘备看着许汜,冷哼一声,道:“你,给我滚回家去闭门思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许汜忙屁滚尿流的跑了。
刘备看着他连滚带爬的走远,这才整了整脸sè,拉着田凡的手,温言道:“伯光啊,你受委屈了!呵呵,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该干的活,可一样都不许偷懒!”
田凡抱拳道:“谢主公为我主持公道,凡一定尽心尽力!”
陈群也笑呵呵地道:“是啊伯光,虽然你受了小小委屈,可是,主公为你主持了公道,你可千万不能懈怠啊!我知道你xìng格懒惰,可是,主公如此看重你,你可不能辜负了主公的信任和看重啊!”
田凡心里一阵腻歪,陈群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可他还是抱拳道:“多谢文长兄提醒,凡知道了!”
不一时,王孜和朱渊被带到,二人先是跪下感谢刘备不杀之恩,又感谢田凡求情。
刘备可以坐在那里温言抚慰,可田凡不能,他忙快步上前,将二人扶起。
陈群的座位,距离刘备很近,见田凡向王孜和朱渊走去,陈群忙两大步来到刘备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紧接着赶回自己的座位。
王孜和朱渊距离刘备的距离有七八步远,田凡上前扶他们,距离刘备也足足七八步远,陈群在刘备耳边轻声说的话,就连刚刚赶回,并重新站到刘备身后的许褚都听不清。
可是,田凡听见了!
“主公,如此一来,他二人只会忠于伯光了!”
第二七四章 越来越复杂了
有时候,知道的多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田凡修炼了天人决和五行诀,变得耳聪目明。陈群一句轻微的话,丝毫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田凡满脸的微笑顿时一僵!扶住王孜和朱渊的手,也不由的僵住!
王孜和朱渊感觉他的手僵住了,不由抬头看他脸sè,只见他脸sè不停的变换。二人对视一眼,不由有些担心地轻声道:“田大人,您怎么了?”
田凡被他们唤醒,忙将脸sè一整,又带上了满脸的微笑,道:“二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来来,快快请起!”
等二人莫名其妙的起身后,田凡转过身来,看向刘备,却见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没有丝毫的变化。
来到刘备身前三步的距离,田凡微笑着行礼,道:“主公,凡有一事相求!”
刘备呵呵一笑,道:“伯光啊,你说吧,有事尽管说,什么求不求的?”
田凡从刘备满是微笑的脸上,得不到任何信息,他不由看向一旁的陈群,只见他也是一脸微笑。见田凡看过来,还微笑着点头致意,没有一丝异状。
田凡呵呵一笑,恭敬地道:“主公,凡太忙了,想请主公给我减减压力!”
刘备一愣,道:“伯光,此话怎讲啊?”
田凡道:“主公,凡一人身兼数职,近来越发感觉力不从心,每rì里浑身疲惫,连吃饭都吃的少了!所以,求主公允许,凡想交卸暗夜和暗影的指挥权。”
这下子,刘备彻底愣了!他扭头看向陈群,却见他也是在发愣!
看着田凡,刘备不由有些为难,半晌,他道:“伯光,可是备对你有所亏待?”
田凡忙摇头,道:“主公,您不曾亏待过我!就像刚才,那帮人来告状,您连他们的面都没见,就选择相信了我的话。呵呵,主公,这在律法上讲,可就是一面之辞啊!主公能如此信任我,岂有亏待我的道理?凡实在是太累了,主公也知道,以前我不用负责军队里的事情,可现在,我这个白虎将军,总不能一直不去军队吧?加之匠造营里的工作也太忙,我实在是没空管理暗影和暗夜了!”
说到这里,田凡有些扭捏的挠挠头,道:“嘿嘿,不怕主公怪罪,暗影和暗夜那里,凡已经快半年没去过了!”
刘备和陈群听了,不由大笑。刘备笑道:“伯光啊,我是得好好说说你,呵呵,匠造营是你的孩子,暗夜和暗影就不是了?你可不能偏心啊!”
陈群点点他,也道:“就是啊,伯光,你做的是不对!”
田凡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嘿嘿,主公,长文兄,所以呀,我才想卸任这两份职责,好让心中少一点牵挂!”
说着,他一躬到底,道:“请主公允许!记得凡研究出水车时,主公曾言,凡可求主公任何一件事,凡所求的,就是这件!”
刘备一愣,他做梦也想不到,田凡会将那一个难得的机会,就这样用掉!可也由此,他知道田凡是诚心卸任。沉思一阵后,道:“既然伯光执意如此,我自当允许。嘿嘿,不然若是哪天你累病了,你家糜夫人到我家蕊儿那里告上一状,我岂不是就惨了?”
田凡大喜,忙一躬到地,道:“谢主公!”
刘备虚扶一把,道:“呵呵,伯光客气了!嗯,虽然你卸任这两个职责,可是,若他们找你求教,你可不准藏私啊!”
田凡连连点头,道:“主公放心,凡记得了!”
微微一顿,他续道:“主公,至于朱渊和王孜二人,他们犯了罪,理应受罚。主公免了他们的死罪,可是,活罪却难逃!主公,暗影组织,实际上是我出主意,他们负责训练,到现在才有了这样的水准。可是,暗影是军人,他们必须完全服从主公的号令!
“他们二人,连同府外依旧跪着的贺喜,其实都是凡招募的江湖人士,虽然水平很高,可是在服从xìng上稍差!前几天朱渊能一怒之下仗剑追杀王孜,就可见一斑。而且,难保这种事情不会再次发生。所以,凡请求主公将他们从暗影中开除出去,做为他们犯罪的惩罚!”
见刘备发愣,田凡续道:“主公,这种惩罚,对于他们来说,比肉刑更加残酷!呵呵,这就像是将他们的孩子抓走一般。可是,这也是为了暗影的未来好!暗影人员训练已经完成,我和他们也没有必要存在了。我们撤出之后,余下的人,全都是从主公亲兵中选拔出来的,他们对主公的忠心毋庸置疑!”
说到这里,田凡闭了嘴,静等刘备答话。
刘备看向王孜和朱渊,见他二人脸sè惨白,顿时明白了,将他们开除出暗影,的确是一种很严厉的惩罚!
可是……刘备还是有些犹豫!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田凡道:“主公,我想将他们收入我的麾下,做为我平时的护卫,另外,田府家大业大,也需要几个看家护院的人!”
良久,刘备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伯光!”
田凡忙道:“谢主公!”
从大将军府中出来之后,田凡骑马在前,王孜、贺喜、朱渊在后,三人脸sè惨白,魂不守舍。田凡看看他们,道:“有什么事,跟我回府再说!”
进入府中之后,田凡意外的发现,大朱小朱都在。
问过之后方才得知,她们是来感谢小青的。她们眼见着朱渊被抓走,自然万分焦急,忙忍着羞涩找到王孜。王孜立即派人去找贺喜,同时自己赶去求情,只是不曾想到,连自己都陷了进去。
大朱小朱回到家中后,越想越感觉不对,她二人一商议,认为应该找田凡,这才找到了田府。
小青自然知道朱渊是田凡的亲信,她立即派人通知田凡,同时,给大小朱出了主意,跑到刑台边批孝痛哭,博取围观百姓的同情。同时,小青还安排人在人群中喊话,引导随大流的人喊口号,这才导致了所谓的“民意”事件发生。
小青的本意是想替王孜和朱渊争取一点时间,以便他们能等到田凡回来,可惜,虽然刘达派了人去报信,可刘备那里依旧是没有丝毫反应。
田凡也不得不佩服小青的计策,民意啊,那是刘备最看重的地方,她竟然能想到从这里入手,足见这丫头的心智又进步了几分。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人来送信。
田凡接过信一看,书信是刘达所写,说他派人联系刘备,可是在距离大将军府只有一条街的位置时,被人劫了!那人被放出时,已经过了午时三刻,他知道刘达只给了他一刻钟时间,既然午时三刻已过,那再去找刘备也没有意义了,故此,他立即去找刘达,将前事禀明!
默默的看完这封信,田凡的脸sè变了,他站起身来,道:“王孜、贺喜、朱渊,还有小青,你们跟我来!小乔、玉儿、倩儿,你们陪着大朱小朱说会话,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三女答应一声,自去聊她们女子的私房话不提。
田凡等人进入书房后,田凡看了看三个男人依旧没有恢复正常的脸sè,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心狠,将你们剔出暗影,你们心中也不服!”
王孜三人不说话,小青则奇怪的看着四个人。
田凡坐下,摆摆手,道:“你们也坐下,听我说说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将今天在大将军府中的事都说了一遍,之后,他摇头苦笑道:“小青,我头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孜三人这才明白这里面有这么多道道,可是,他们互望一眼,依旧不是十分理解。
小青沉吟半晌,道:“王大哥,你们三位的事,公子做的对!”
微微一顿,她续道:“暗影和暗夜,这两个机构已经成型,它们相当于皇叔手中的毒箭和耳目,虽然它们的建立是公子的功劳,可是……对于这两个机构来说,公子已经不再必须存在!皇叔是一个雄主,他不可能放任公子一直掌握这两种机构。因为,它们太重要,也太厉害!他一定会将它们控制在自己完全信任的人手中,这两个人,最好是他的亲属之类,比如曹勇,他是皇叔的小舅子,他负责暗夜,皇叔应该是放心的!
“陈文长的话,其实是一个引子,就算皇叔心中以前没有收回暗影和暗夜的想法,只怕以后也会有,并且越来越强烈。一旦到了他迫切的想收回暗影和暗夜之时,他向公子开口,公子再交出,那样反而不美,可能会影响公子和皇叔之间的信任和默契!
“另外,呵呵,可以说,陈群那句话,非常歹毒!如果不是公子耳聪目明,只怕依旧会负责暗影和暗夜!而公子控制暗夜和暗影的时间越长,皇叔对公子就越加不能信任。当然,你们也一样!你们虽然也是暗影的创始人,劳苦功高,可你们不是皇叔的人,反而是公子招揽来的。
“而公子自动放弃暗夜和暗夜,实际上化解了陈群这一个yīn损的招数,让他一拳打在了空气中。同时,公子以朱大哥追杀王大哥这一件事为借口,将你们三人都带走,并留在身边……呵呵,这一招,相当高明!
“其一,让皇叔饶恕你们,不至于挨板子。其二,让你们留在公子身边,则是告诉皇叔,你们永远不可能将暗影的训练方法外传!”
小青说完,向着田凡一笑,飞了个媚眼,意似炫耀,意似夸奖!
王孜三人这才知道短短一天之内的凶险,若不是田凡当机立断放弃暗影和暗夜,并巧妙的将他们也带走,只怕他们总有一天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田凡也挺惊讶的,他问道:“小青,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青骄傲的一笑,道:“嘿嘿,《战国策》《chūn秋》和《韩非子》,我可没白看!对了公子,司马先生他们三人一直嘱咐你看看这几本书,你怎么不看呢?”
田凡摇摇头,苦笑道:“太复杂了,勾心斗角的东西太多,很多我都不能理解……”
小青俏脸一板,肃声道:“公子,现在你可得看看了,要不然,以后可是会吃大亏的!”
田凡有些头疼,可想起今天的事,他还是不得不答应。
小青见他点头,顿时高兴的笑了!
田凡微微一笑,问道:“小青,你说的这些,其实我大体上都能猜到!只是,我担心,以后主公还会不会还对我信任有加?还有,让我交权的事,到底是陈群的主意,还是本来主公就有这个想法?还有那个许汜,此人该如何处理?”
小青眼睛一眯,伸出丁香小舌舔舔丰腴饱满、娇艳yù滴的樱唇,那样子,像极了一条剧毒无比的竹叶青!
沉吟一阵,她道:“公子,皇叔依旧会信任你!因为,你明智的选择将你手中最关键,也是最致命,还是你亲自创建的两个部门交了出去,并将王大哥他们三个你的亲信带走。这样一来,皇叔就明显能感觉到,你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雄主喜欢掌控一切,显然,你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感觉能够掌控你!这件事不但不会影响到他对你的信任,反而,以后你们会更加默契。
“至于让你交权的到底是谁,这已经不再重要!皇叔也好,陈群也好,你交了权,皇叔对你更加信任!若是陈群嘛,呵呵,他只能仰天长叹,因为他没有yīn到你!至于那个许汜,嘿嘿,小人一个,成不了什么气候!我想,抓走刘达大人派去报信的那个衙役的人,跟拦截你的人,显然是一伙人,都是他的手下!不过,你不用理会他。
“一来,皇叔杀了那些人,算是帮你出了这一口气,也给许汜一个大大的教训。以皇叔的聪明,岂能不知道其中关键?我只怕,许汜此人,已经在皇叔心中形成了恶劣的印象,没有再次崛起的希望了。二来,呵呵,公子,狗咬了你,你还能再去咬狗不成?
“不过……我猜想,许汜或许就是得到了陈群是授意。至于陈群,呵呵,他只是为了削弱公子的权柄,以报复公子在税赋方面给他带来的损失。只是后来,他一见公子求情成功,才改变策略,想出了一个更加高明的主意。本来,他是想在皇叔心中种下一棵毒刺,等这颗毒刺发芽开花之后,公子在皇叔心中形成了恶劣的印象,他再对付公子。只是,呵呵,却被公子无形之中化解了!”
最后,小青总结道:“呵呵,公子,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在皇叔帐中有了一个敌人,还是位高权重的敌人,且,外表上,他不会显现出对你的敌意,你要时刻小心,遇事多想片刻!并且,你还不能表现出知道他对你有敌意的样子,这样敌明我暗,我们才能占优势!”
田凡点点头,心想,若不是自己耳朵好使,只怕直到被陈群yīn死,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看着洋洋得意的小青,被小青的心智搞的满脸惊讶的王孜三人,田凡只觉,政治,太复杂了!;
第二七五章 乔玄死了
感谢书友可恶的杨晓和挑剔书客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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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州军团中,田凡有了第一个对立面。朝堂上的腥风血雨,有时候比战场更加残酷,因为战场上敌人是明确的,而朝堂上,敌人是无法确定的。也许,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敌人。田凡讨厌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可是,既然选择辅助一方势力,他早就有了面对这些思想准备。只是他没想到斗争来的如此之快,徐州的外围状况如此险恶,内部却又出现了不团结,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陈群为何针对田凡?他是为了报复田凡,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还是为了刘备着想,怕田凡权力过盛,最终尾大不掉?
这个问题,小青和田凡二人都猜不透。也许是前者,也许是后者,甚至两者都有。也许,连陈群自己都无法肯定。
可无论如何,无论因为什么,田凡以后的路将不再一帆风顺,他必须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必须走一步看三步,正所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招人妒是庸才,田凡自认不是庸才,以前还为不招人妒而沾沾自喜,现在,他只能摇头苦笑……
好在陈群算是有数,他并没有事事跟田凡做对,田凡许多正确的建议或者意见,他不但不反对,反而大唱赞歌。也由此,田凡意识到,陈群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可怕。好在,陈群并不知道田凡已经知道他是田凡的敌人,田凡只要小心,不怕被他yīn着!
三月末,蕙儿一行终于回来了!只是,他们救回的乔玄仅仅剩下了一口气。
他们只用了六天时间,就赶到了舒县。只是刘勋的府邸戒备森严,他们也不知道乔玄是否在刘府内,只得等待时机。
几天后,他们通过贿赂刘府的家丁、威逼利诱、绑架勒索等手段,搞清了刘府的具体结构,同时也搞清了乔玄的具体位置。经过几天周密的策划,他们这才行动,并一举成功。
只是,刘勋为了逼问乔玄的家产,每rì里对他用刑,伤势又不曾妥善处理,乔玄的伤势非常严重,被救出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一路颠簸之后,乔玄的伤势更加严重,来到下邳后,就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田府庄园内,田凡、蕙儿、小青、白玉竹、糜贞、倩儿、王孜、贺喜、朱渊、史阿、唐老爷子、大小乔等人在一间房子外等待着。
王孜三人已经加入了田家的潜龙队伍。他们知道潜龙的存在时,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在自己在暗影中的一身所学,不至于没有了用处。忧在田凡掌握着这样一个杀器,他想干什么?
田凡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自保!觊觎我地位和家产,觊觎我这颗脑瓜儿的人很多,我不能老是指望主公的暗影,我得有自保的能力!”
听他这么说,三人才放了心。
等待良久,房门一开,思雨从里面缓步走出,她向房门外的大小乔缓缓摇摇头,道:“伤势太重,已经无法救治。我刚才施了针,乔东主已经醒了,你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大乔被蕙儿一行接出之后,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看到父亲的身体状况,她哭晕过好几次,眼泪都快流干了。此时一听噩耗,她立即六神无主,只知道哭。
小乔还坚强一些,她拉着姐姐的手,红着眼圈道:“姐姐,我们进去!”
思雨来到田凡身边,轻声道:“乔东主伤势太重了,而且,他受刑过多,双腿上的肉都打没了,露出了白骨。且,伤势又没有及时处理,身上许多肉都烂了,现在毒气攻心,我已经无能为力……”微微一顿,她续道:“他的情况,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救活。即使我师傅和华佗都在,华佗处理外伤,挖掉腐肉,并用生肌活血的药物重新包扎,我师傅调理他的生机,也仅仅有三成的几率能活下来!”
说完,她看了看那个房间,满面同情的摇摇头。
田凡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尽力既可以了,生死有命,我们无法强求!”
说罢,他也不再说话,众人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大乔的哭声,一直就没有停下,乔玄低沉、气息微弱的声音也是时断时续,田凡等人听得心里酸楚。
时间不长,门儿“吱嘎”一声打开,小乔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眼前。此时,她两眼浮肿,泪水横流,带着哭腔道:“田凡哥哥,父亲要见你!”
说完,她扭身又入了房!
田凡很意外,他看着糜贞,一脸惊讶地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我没听错吧?乔东主要见我?
糜贞一脸怪异,目光奇怪的看了看田凡,又望了望屋内,这才点点头。
田凡迷茫了,他微微一顿,走入屋内。
屋子里,腐肉的味道非常浓烈,乔玄身上散发的死气异常浓重,让人难以忍受。可此时也不能计较太多,他忙赶到榻边。
大乔握着乔玄的一只手,正伏在榻边痛哭,小乔则站在另一边,面朝着墙壁,低着头抽泣。
乔玄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前几次见他时那种温和的容貌,如沐chūn风的笑容,此时,他脸sè苍白如纸,眼圈深陷,颧骨突出,已经很难找到原先那个模样。
见田凡来了,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奋力将右手从大乔手中抽回,向田凡指了指。
田凡忙来到他身边,跪坐下来,拉住他的手,道:“乔东主,田凡在此!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乔玄艰难地道:“我……我的家产……已经……告诉她们……姐妹了,大……大小乔,以后……以后麻烦你照顾!”
田凡连忙点头,道:“乔东主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两位妹妹!”
乔玄微微点头,道:“记住……以后……以后,她们……不能做妾!”
说罢,他两眼直视着田凡,攥住他的手,也变得紧了起来。
田凡一愣,呃……这是什么意思?看看乔玄的目光,田凡没能得到任何信息。乔玄的意思,是大小乔不能做妾,必须是正妻……莫非,他不信任自己,怕自己把大小乔给纳了?还是说,大小乔身份摆在那里,是他乔玄的闺女,必须做正妻?田凡有点迷茫!
乔玄见田凡犹豫,以为他不答应,攥住田凡的手,又使了几分力气,两眼圆睁,面上现出几分不同寻常的cháo红,嘶声道:“伯光……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田凡一见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道:“乔东主,我田凡对天发誓,从今天起,将大小乔当做亲妹妹来抚养,有我一口吃的,她们就不会饿着,我吃干饭就不会让她们喝稀粥。等她们长大chéng rén了,我一定找两户好人家,将她们风光的嫁出去,并且,她们只能为正妻,绝对不做平妻或者妾!就算她们嫁出去了,我田凡依旧是她们的哥哥,是她们坚强的后台,只要她们受了欺负,我就替她们找回场子!若违此誓,天人共愤,不得好死!”
乔玄听了他这番话,浑身顿时一松,他满意的点点头,磕磕绊绊地道:“伯光,我……不求她们……嫁的风光,只求……只求她们能安度一生!我的……家产……就算是……就算是她们的抚养费用……全都……全都交给你了!”
田凡忙摇头,道:“乔东主放心,您的家产,我一定好好保管,以后大小乔出嫁时,我将其平分,自己再加一份,当做她们的嫁妆陪嫁出去!”
乔玄微微一笑,艰难地道:“不必如此……有钱……有钱不一定是……好事!你……你先出去吧,我……我跟她们说几句话!”
田凡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门外,几女显然听到了田凡那几句誓言,糜贞和白玉竹倒还没有什么,可蕙儿、倩儿和小青……虽然极力压制着脸上的笑意,可她们眼神中的高兴却是掩饰不住的。
田凡不爽的摇摇头,心说,难道我在她们眼中,真是个大大大大的sè鬼?
时间不长,大乔的哭声更大了,小乔可哭声也传了出来。众人知道,乔玄死了……
征求大小乔的意见之后,乔玄的丧礼,举办的非常低调。只是在田家庄园里,弄了一个灵堂,除了田凡家的人之外,也没有人来祭奠死者。
这是大小乔的选择,也是田凡的选择。毕竟,乔玄是袁术地盘上的人,田凡虽然敢派人去救人,可是,却不能明目张胆的承认,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为他举办丧礼。若是刘备知道了救人的过程,这又是一个麻烦!
刘勋的府邸戒备森严,你怎么去救的人?如果你有能力去刘勋府中救人,那岂不是说你能杀了刘勋?又岂不是说,你也能潜入大将军府中,杀了我?你的实力哪来的?你有什么目的?你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我?
即便如此低调,田家举行简单丧礼的事,依旧被传扬了出去,刘备自然也是知道了。田凡的解释是,自己的一个朋友被人害死,他的女儿们带着他的骨灰来投,为了祭奠死者,这才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并且,两女已经被父母收为义女,成为自己的义妹。
刘备一笑而过,并不以为意。像这种穷亲戚或者朋友,他也有,还不止一个,这种事在这个年代很正常。
只是,田凡有了两个义妹,并且这两个义妹长得祸国殃民的事,还是在下邳流传了开来。
第二七六章 欲往江东
四月初,刘晔返回下邳,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打袁术,不是一家两家诸侯的事。按说曹cāo应该是最积极的,可是,曹cāo却只能吆喝,不能参与。因为,徐州占据了梁国和沛国,梁国距离许都和陈留,仅仅三五天左右的路程,在不攻下梁国的前提下,曹cāo很难放心南下。可是徐州又不可能放弃梁国,在攻打袁术的时候,甚至会在梁国设下重兵,防止曹cāo偷袭。
另一方面,现在张绣投靠了刘表,占据南阳郡,南阳距离许都的路程也很近,不过几天就能到达。曹cāo能放心南下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故此,打袁术的事,徐州的既定策略中,就没想过让曹cāo参与。
余下跟袁术接壤的诸侯,就只有刘表和孙策了。刘表跟徐州早就结盟,他又是汉室宗亲,应该对打袁术有很高的积极xìng。故此,于二月中,刘备派刘晔赶往荆州,与刘表商量共同对付袁术的事。刘晔跟刘表同属于汉室宗亲,共同语言应该更多,且在刘备营中任职军师,身份也足够,刘备这才派他去跟刘表沟通。
刘晔于二月末赶到襄阳,并被刘表派人妥善安置下。
次rì,刘表召见刘晔,刘晔本想立即谈判,可没想到,刘表却说只谈风月,莫论国事!
刘晔无奈,只得耐着xìng子陪着刘表一帮人,谈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风花雪月,一句正题也没说到。
次rì,依旧如此,第三rì,依旧如此。等到了第四天,刘晔想着,不管刘表说什么,他都得把话说完!可刘表更绝,从第四天开始,压根儿就没见他,说是政务繁忙,抽不开身。怕慢待了刘晔,刘表派蒯越和蒯良,或者蔡瑁等人,轮换着请他吃饭,每天都是废话,就没有一句有用的。
终于,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刘晔都快急疯了,对蒯越三人撂下了狠话,说是再不说正题,就如何如何!无奈,刘表这才又见了他。
可是,刘晔一说打袁术的事,刘表马上诉苦,说是荆州兵备松弛,士兵战力低下,只有守城之能,没有一战之力。他还说,曹cāo是jiān臣,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是个东西!他已经跟张绣商量好了,准备出兵两万,张绣全军出击,由荆州供给粮食军械,两路人马一同杀向许都,救天子于水火之中,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既然去打曹cāo,那就更无力东进攻击袁术了,所以,只能抱歉!不是我不想,是我无能为力。回去以后,你一定跟玄德贤弟好好说说,我是忠于大汉的,我永远是玄德贤弟的好哥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大将军府大厅中,刘备、田凡、陈群、鲁肃、刘晔、陈登、陈宫、徐庶、孙乾、石韬等人安坐,众人听刘晔讲述此次见刘表的情形。
刘晔说完后,蹙眉摇摇头,道:“真没想到,景升公竟然不答应!”
众人也是一时无语。
好半晌,刘备有些头疼的道:“上次伯光去跟他结盟,明明说好了的,怎么一到事到临头了,他又不干了呢?”
鲁肃沉吟一阵,缓声道:“主公,景升公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啊!”
刘备道:“哦?此言何意?”
鲁肃道:“主公,你想想,年前那次四路诸侯攻打徐州,我们算是胜了,虽然只有伯光的北路和云长的龙亢一路有较大的战果,其余两路战果并不大,可我们成功的抵挡住了四路诸侯的进攻。虽然有侥幸的成分在内,可我们毕竟是胜了!如此一来,天下震动,所有诸侯都明白了我们强大的战力。距离我们近的几路诸侯,更是小心谨慎,生怕我们去打他们。
“而景升公,当然也畏惧我们强悍的实力。他所在的荆州,与我们仅仅隔着一个袁术,若是袁术被我们联手灭掉,那……他和我徐州可就接壤了!”
陈宫捋须点头,道:“子敬说的对!刘荆州那里,现在北面南阳处有张绣,足以抵挡曹孟德的进攻,东面再有袁术这个所有诸侯的公敌,帮他挡住我们,江东内部还不稳定,还需要暂时积蓄力量,西面是刘璋和张鲁,都没有足够的实力进犯荆州,而南面……呵呵,如此一来,他四周的势力都不能威胁到他!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所以,他自然不想帮我们打袁术。”
众人不由点头,田凡道:“不错,任何邻居都可能会变成敌人,所以,强大的邻居就是自己潜在的威胁!”
众人一愣,转瞬间不由叫好!陈群抚掌叹息道:“伯光高明,呵呵,一句话将此中缘由说的清清楚楚!”
田凡冲他一笑,没有说话。
徐庶道:“如此,那我们岂不是只能自己打袁术了?”
刘晔微微颔首,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若是我们自己打袁术,那多少有些难度!嗯,现在下邳大营中,有四万新兵,四万老兵,其中,骑兵有一万八千人,此次战事他们发挥的余地不大,故此能参战的老兵只有一万多。开战之前,我们先将新兵跟其余四路的人对换一下,这样,我们就有六万多百战老兵,加上位于龙亢的关将军部三万人,八万有余,我看足够了!”
陈登缓缓摇头,道:“我看不一定!首先,下邳大营中要留一些人,为了防止曹孟德出兵,我们还要往梁国增兵。这样一算下来,实际上能参与此次大战的兵力,只有六万多人。而……我猜想,袁公路不会出城,毕竟他们那里旱灾比较重,只怕今年夏收都废了。如果他不出城,那我们打的就是攻城战……袁公路手中,可是有十万以上的士兵的,我们的压力……”
说罢,他摇摇头,有些牙酸地道:“这场仗,很难打啊!”
徐庶道:“还不止!曹孟德此人,呵呵,不按常理出牌!保不齐,他会派兵给我们捣乱。嗯,梁国的军队只有两万,换兵之后,宣高只能有两万新兵和一万老兵。这些人守城有余,可攻城却不足。曹孟德手中的兵力,大约有八万左右,除了必须镇守的地方的人不能动,在保证陈留和徐县不被臧将军攻破的前提下,他能抽调两万多人。
“等我们龙亢的人马一动,若是他快速穿插到沛国,臧将军那里又不能轻易移动,他曹孟德给我们一阵捣乱,呵呵,也够我们受的!所以,我们这场战事必须速战速决,在曹孟德和袁本初做出反应之前,或者说,在他们没给我们造成太大危害之前,就要结束!”
众人不由点头,对这场战事都发起了愁。
田凡蹙着眉头,缓缓地说道:“还不止!假设我们能快速占领袁术的地盘,那么该如何守住?暂且不提江水以南的豫章郡北部地区,就说江水以北的庐江和九江两郡。两郡毗邻江水,跟江东仅仅一江之隔。数千里江水,无阻无碍,若是江东水军趁我们立足未稳,偷袭我们,该如何处置?”
刘备头疼地揉揉眉头,道:“是啊,这场仗,还真难打!就算我们灭掉袁术一仗,不损失太多人马,可以后如何守住庐江和九江呢?云长的龙亢军可以分出部分,用来守住一个郡,可另一个郡呢?哎,若是我们水军足够强大,能给江东造成足够的压力,哪里用得着如此忧心啊?”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主意,只能皱眉苦思。
刘备满脸期望的望着几人,希望他们能想出一个主意,可是,他只看到一个两个愁眉不展,一脸苦思,慢慢的,他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良久,田凡口中吐出两个字,“如果……”。
众人不由看向他,期望他能再想出好主意。
田凡扫视众人一圈,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跟江东结盟,九江和庐江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刘备一愣!
石韬、陈群、孙乾三人齐声道:“怎么可能?”
鲁肃、刘晔、陈宫、陈登、徐庶道:“如何结盟?”
田凡看看刘备,再看看其余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石韬三人显然对政治的认识还处于低层次,他们大约感觉徐州跟江东对敌,这是不能改变的。
刘备见他发愣,忙问道:“伯光,快说说,如何结盟?”陈群三人也想透了,政治上,一切皆有可能。他们三人专注的望着田凡,点点头。
田凡微微颔首,道:“主公,各位,我徐州环境不好,他们江东的环境也不好!我是这么想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除了经济方面给江东一些好处之外,在军事上,我会鼓动他们清剿江东内部的宗族豪强势力。并且,为表诚意,我会答应他们,将广陵郡除掉广陵之外的军队,都调走,就连广陵一地,也只能留下一万人。当然,他们丹徒的军队也要撤走。这样一来,从广陵往南,一直到丹阳郡丹阳、秣陵和吴郡曲阿北部,就是一个军事上的真空地,两方都不得驻军,自然也就不能短时间内相互攻击。”
田凡之所以想到这样一个主意,就是因为在历史上,广陵南部地区就是吴、魏两国之间的缓冲地带,这片地区,是双方都不得驻军的。
当然,历史上的广陵郡,因为被笮融祸害过,已经变成一片焦土,守与不守已经没有意义。而田凡提出的这个建议,却很让人头疼。现在的广陵南部,可是经济发达的厉害,又有徐州的造船中心,一旦丢失,那徐州的造船业可就完蛋了,水军也就无从谈起!
自然,没有人会同意!
陈群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伯光,此计不妥!若是东吴背信弃义,攻下广陵怎么办?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大大的不妥!”
其余人也是大摇其头,一个个都不同意。
刘备没有说话,他沉思一阵,依旧想不通其中关键,问道:“伯光,你仔细说说!”
田凡点点头,道:“主公,各位,我们分析一下江东内部的情况。江东内部,有许多宗族和豪强,他们占据了大片的土地,并修筑了堡垒,跟官府做对。还有,江东许多地方生活着百越民族,他们一直以来不服王化,跟官府做对。所以,江东内部也迫切需要时间消化内部的各种羁绊,对于攻打徐州一事,估计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而我们,同样,徐州想发展,这第一步就是灭掉袁术。而灭掉袁术的兵力,我们却不够,同时,加之我们水军不行,不是江东的对手,想打江东,也很困难。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暂时结盟呢?对我们来说,时间是最重要的。只要占据了袁术的地盘,拥有了两郡近两百万人口,我们可以立即扩军。只要两年时间,等新军训练完成,我们就有足够的兵力来部署,甚至出击。
“同样,江东那边也需要时间整顿内部,等他们整顿完了内部的不协调,就有足够的实力攻打荆州!主公,孙伯符此人,号称江东小霸王,此人xìng情刚烈,尤其重视承诺,也很看重仇恨。一方面,他父亲孙文台将军乃是黄祖所杀,他迫切想报仇。另一方面,只要他答应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所以,我才提出这样一种办法。”
扫视众人一眼,见他们脸上颜sè略有松动,田凡续道:“当然,为了防止对方背信弃义,我们在攻打袁术成功之后,要在高邮县附近,驻扎一只快速别动队伍,一旦广陵有事,可以在一到两天的时间内迅速增援!”
话说完了,田凡不再多言。
半晌,鲁肃吁了一口气,道:“伯光这条建议,我看可以!你们看呢?”
其余众人缓缓点头,陈群道:“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们的水军以后要在那里训练呢?”
田凡道:“长文兄心很细,呵呵。主公,各位,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两方都不能在陆地上驻军,那水军自然也不能驻扎。一旦两方结盟成功,江水之中只能驻扎斗舰和轻舟,不准驻扎水军主力舰船的楼船。我们迅速灭掉袁术,之后,我军将巢湖做为我们的水军基地!嗯,现在巢湖有水寇,但应该不经打!而江东那里,则将水军驻扎在震泽。震泽距离丹徒和巢湖距离广陵,路程差距不大,一旦有一方搞事,另一方也有时间做出应对。”
众人沉思一阵,相继点头。刘晔道:“巢湖水寇头子名为郑宝,我跟他是相熟。一旦我们占据两郡,我去劝说他投靠主公,为主公再添一太守之才!”
如此一来,田凡所说的几个建议都没有了问题,众人全体通过。
这个主意是田凡出的,自然,出使江东的职责,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为了确保对方不至于伤害了田凡,刘备先写了一封信,着人送往江东孙策处,先探探他的口风。
第二七七章 注定不会平静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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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匠造营里一切步入正轨,新研究的几种武器也开始生产。骑兵改革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三个主力骑兵营的士兵已经分开,并展开针对xìng训练,只是还没有完成换装,但这需要时间,急不来。孙策也回了信,说欢迎田凡来江东一游,并说最好是快点来,以便参加五月初他和周瑜同时举行的婚礼。于是,田凡开始正式筹备江东之行。
史阿和唐老爷子,这是两个贴身保镖,必须带着。其余的,三百亲兵必须带着,然后是江东大将太史慈的母亲。这个老太太自从跟随孔融来到下邳后,一直被刘备妥善安置。刘备虽然没想过利用这个可怜的老太太,可是一直也没放她走。现在,徐州yù结盟江东,将老太太送去,这可以看做一种诚意。
倩儿、小青、蕙儿几女也想跟着,可都被田凡拒绝,她们各自都有重要的事,不能抽身。吕欣听说之后,也想跟着,依旧被田凡拒绝,这丫头,两人都快定亲了,每次见他,依旧不觉羞臊。蔡琰依旧沉迷于他父亲的那一堆书中,比现在玩儿网游迷得还狠,自然不会想跟着。可令人意外的是,田凡却带了大小乔。
一来,乔玄死后,大小乔情绪一直不高,虽然不再以泪洗面,可每rì里总是长吁短叹,尤其是大乔,更是瘦了几圈。田凡想带她们出去逛逛,散散心。她们守孝一月,时间已经过了,已经没有必要待在家中不出门。只是,三年内不得婚配,一年之内不得参加喜庆活动。
古时虽然有为父母守孝三年的说法,可真正执行的人,却非常少。三国时期,刘繇的大儿子刘基,就是因为为父亲守孝整整三年,这才出了名,被世人称道,最终位至光禄勋,深受孙权的喜爱和信任。如果为父母守孝必须三年,他的做为也就不算突出,也就不会出名,也就不会为世人称道了!
二来,孙策和周瑜迎娶庐陵大豪商卢真的双胞胎女儿卢画儿和卢婉儿为妾,巧合的是,大小乔跟卢画儿、卢婉儿认识,大小乔的父亲乔玄更是跟卢真是好友,她们几女也是闺蜜。这样一来,带着大小乔可以让她们跟闺蜜好好聊聊,虽然不能参加她们的婚礼,可也能借着闺蜜的喜事,冲淡心中的哀愁。而另一方面,田凡是大小乔的义兄,孙策和周瑜是卢画儿和卢婉儿的夫君,通过四个女子的关系,也能无形中拉近田凡和孙策、周瑜的关系,为以后的结盟打下感情基础。
告别了刘备等人,告别了父母和家人,田凡离开下邳城。一行人只有三百多,速度较快,三天后,已经到达广陵城。
此时的田凡并不知道,他这趟旅程,注定不会平静!
陆浑山,在洛阳附近,山势延绵三百余里,蔚为壮观。
一个山坳内,有一处院子,院子不大,但附近林木茂密,风景秀丽,有山有水,实在是一块风水宝地。院子里有草庐几间,竹林几从。
时值正午,天气炎热,夏蝉的鸣声阵阵传来,让草庐之中的人阵阵烦躁。
这几间草庐中,最大的一间,乃是一个临时教室。此时,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在讲书。下面听经的,却大出人意外。
他们中,基本都是本地农人子弟,许多孩子的脚上和鞋上还沾满了泥巴,衣服上也脏兮兮的。这些学生的做派,真让人不敢恭维。有的在满脸享受的搓脚趾,有的在肯指甲,有的在打瞌睡。
只有一个例外,在距离老师最远且背靠门口的位置上,有一个少年。大约二十多岁,身高八尺,长相俊朗,一身青衣,头发用一缕黑巾扎起,使得他整个人显得异常jīng神。此刻,他正襟危坐于粗木矮几之后,双目炯炯的望着老师,认真的听他的讲解。每有所得,总是微微颔首,面带微笑。
那老师讲到间隙之时,总是不由的望向这个俊朗的少年公子,每次见他认真听讲,常常微笑点头,就知道他已有所得,老师心中也是倍感欣慰。
这个老师是个名动天下的大才,他因为生逢乱世,以及受不了各处诸侯不停的招募才避世于此。此处山中散居着很多rì出而作rì落而息的农人,他们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而发生争斗。这位老师见了,心中不忍,这才办了这个学堂。
可惜,这些农人的子弟们根本不知道学问的好处,每次上课不是来晚,就是不听,老师心中也是倍感失望。好在,这些人虽然不肖,可在他不遗余力的言传身教之后,总算懂得了一些道理,不再因琐事而争斗。
因此人名声大,世人都知道他学问jīng深,故此,前来求学的富家子弟也不少。这些人中,他最喜爱的,就是课堂中的这个富家公子。其余人,每次来上课总是会跟这些农人子弟生出一些摩擦,且上课也不勤,总是想出各种理由请假。而这个工作,虽然也偶有不来,可每次来到之后,虽然也对那些农人子弟的行为有些蹙眉,可从来不说什么,只要来了,就坐在课堂末位认真的听课。
说起来,这堂课的内容有些深了,其实就是专门为这个公子所讲,那些农人子弟,则如同鸭子听累,不懂不懂!
老师讲累了,端起身前矮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正在这时,门口处出现一个人影。老师只觉草庐中光线为之一暗,不由抬头看向那人,眉毛也不由的一蹙。
那人来到门口处,轻拍坐于门口处公子的肩膀。那公子肩膀不动,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一见身后来人,他微微点头。
这种动作,在相术中有一讲,谓之狼顾之相!那老师见了,眉毛又是一蹙。
那人在公子耳边悄悄道:“公子,徐州传来信息,田凡正赶往扬州!”
那公子眼中jīng光一闪,轻声道:“你马上赶往扬州,按照计划行事!”
那人微微点头,抱拳后转身大步而走。
那人走后,那个公子若有所思,听讲也有些心不在焉。
老师不禁有气,道:“仲达,可是有事?”
“仲达”忙站起身来,抱拳道:“老师,学生刚才在想事情,一时有些走神,望老师原谅!”
老师哼了一声,瞥他一眼,见他重新认真听讲,又开始讲课。
邺城城外数十里处,有一处农庄,农庄的院子庞大异常,周围片片良田。这个院子,没人知道所有人是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只是在附近耕作的农人,经常见到许多马车拉着整车的酒肉菜蔬米粮进入,这才知道这个院子是有人居住的。
院内房屋累累,可却异常安静。因为,院子的外两层院落中,只居住着少数的人,只是负责看门可伺候内层院落内的人。
内层院落中,一处本是花园的场地,被人平了,改造成了一个大大的练武场。此时,练武场内数百个膀大腰粗的大汉,围成一圈,却鸦雀无声。
圈内,有两个人。一个身高七尺五寸,有些瘦弱,浑身劲装的男子。男子手中拿着一张弓,弓的长度只有四尺,弓弦更是只有三尺五寸,在一般人看来,这张弓属于玩具,专供富家子弟中不成器的纨绔玩儿的。可是,在场的数百豪杰之士却知道,圈内这人手中的这张弓,可是不一般!
另一个则是一个大汉,手中拿着一个空坛子,见那瘦弱的小个子已经将眼蒙上了,他呵呵一笑,道:“后羿,你行不行啊?”
后裔蒙着黑布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他道:“林宇,别不信!嘿嘿,今天这顿酒,你是请定了!”
林宇哈哈一笑,道:“兄弟,如果你做到了,别说让我请一顿酒了,就是天天请,我也愿意!”
后裔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他放松浑身筋骨,左手持公,右手拿出一根羽箭,做了几次深呼吸,直到呼吸平稳之后,他将羽箭置于弓弦之上,向林宇微微点头!
林宇见他点头,猛然间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坛子往空中抛去!
坛子中传出一阵“叮铃铃”的响声,在他大力抛动之下,飞速往上而去,离地十余丈。
后羿微微一侧头,耳朵稍微动了动,紧接着,他手中弓箭立即对准了坛子。在坛子就要停止升势的时候,他手中羽箭“砰”地一声,发shè出去!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能相信,凭他手中那一张小小的弓,发shè出的羽箭,声势竟然不下于十二石蹶张弩发出的弩箭!
众人抬头望向坛子,只见羽箭如同一颗流星,飞速的shè中了坛子,碎片横飞!那羽箭再上升一阵,这才下落。
众人忙躲开一段距离,防止被羽箭和瓦片误伤。
等羽箭落了地,距离最近的人忙上前查看。只听几人兴奋地大叫道:“中了,中了!后羿大哥shè中了!”
等一个人手捧羽箭来到后羿身边时,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羽箭的箭头上,镶嵌着一枚铜钱。众人不由兴奋地大呼小叫,后羿的面上也现出丝丝笑意。
却原来,蒙眼shè中坛子不算什么,要shè中坛子内的五铢钱,这才是后羿的目标!显然,他的目标实现了!
正在这时,只听圈外有人大喊道:“大管家到!”
众人一听,忙让开一条道路,目视着那微微发胖的大管家来到后羿面前。
这些人恭敬的对大管家行礼,后羿和林宇却只是微微点头。
大管家点头回礼,道:“后羿,老爷传令,目标前往扬州,你马上动身,争取将其shè杀!”
后羿眼中jīng光一闪而没,猛地点头,抱拳道:“好,我马上动身!”
说完话,他转身走。大管家忙道:“你不叫几个帮手?”
后羿脚步丝毫不停,骄傲而豪迈地道:“我后羿杀人,从不需要帮手!”
第二七八章 献丑了
田凡在广陵停留了两天,他有几件事需要处理。
首先,在广陵城跟陈到和田豫、赵昱秘密交谈良久,内容自然跟结盟的事有关。虽然三人不怎么乐意,可一旦盟约达成,三人必须遵从刘备的命令。
其次,于当rì下午赶到江水祠,为王孜提亲。朱振老爷子早就接到朱渊的信了,他也知道王孜的为人,对于大小朱和王孜的亲事,他虽然有些不爽,可依旧答应了。
次rì,田凡一行赶到东陵亭。
尹家家主尹墨,田凡的好友,现在船造的负责人尹超,以及水军偏将徐盛等人相迎。
在尹墨、尹超、徐盛等将校的陪同下,田凡先看了尹家的船厂。
船厂内,众人重点观看了现在正在制造的中型楼船。楼船高达五丈,长达二十丈,宽六丈,可载将士一千两百人,威武不凡。
田凡看了看热火朝天工作的船匠们,再看看逐渐成形的楼船,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他问道:“尹伯父,墨林,这种中型楼船现在建造了几艘?”
尹墨捋须笑道:“伯光,我们水军现在主要装备小型楼船,三十艘小型楼船已经交付使用,除此之外,还有二十艘备用小型楼船,也已经交付给水军。这些中型楼船刚刚开始建造,这一艘还是试验船,建造之中发现了许多问题,故此,我们先将其余船坞停了下来,想等它建造好了,进行测试之后再开始批量建造。”
田凡点点头,道:“这样做很好!嗯,伯父,那些停下的船坞,你接着建造小型楼船,等什么时候我军装备百艘小型楼船的时候,你再开始建造中型和大型楼船。另外,大型楼船的建造,你要跟海军船坞那边通气,尽量建造海军所用的大型楼船。因为……呵呵,以后我们水军不需要大型楼船!”
众人不由一愣,徐盛着急地道:“先生,水军不用大型楼船怎么行?我军战力本身就不如江东水军,若是船还不如他们,那以后的仗怎么打?”
田凡扫视众人一眼,微笑道:“别着急,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解释给你听!”
徐盛和尹墨、尹超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兴致勃勃的看完船厂,田凡带着尹墨、尹超和徐盛三人,登上水军的楼船,向江中驶去。
大江之上,紧靠船厂的位置,就是一大片水寨。水寨规模宏大,营寨扎的也是异常结实。背依船厂,前靠大江,用巨木打入江底建造了简单的围墙,围墙上有如同城墙上走道一般的女墙,有瞭望孔和shè击孔。另有一个巨大的寨门,与大江相连。围墙之外,更有许多大木打入江底,距离水面只有半丈,斗舰和走舸或轻舟可以不受影响的靠近围墙,但是楼船吃水深,只要进入就一定会被水底的大木刺破船底。可以想见,若是强攻这个大寨,可真不怎么好受。
水寨内,各种船只往来穿插,蔚为壮观。楼船以两艘或者三艘一组停靠在一起,周围斗舰和快船围拢在一边。
徐盛介绍道:“先生,我水军现在齐装满员,共计将士一万八千人,小型楼船三十艘,斗舰一百二十四艘,走舸和轻舟不计其数。”
田凡微微颔首,道:“你不是说安排的水战演习吗?走,我们去看看!”
徐盛抱拳道:“诺!”
接着,他一连串命令传下,众人所在的楼船缓缓向寨门驶去。
不一时,楼船驶入大江之上。看着眼前浩瀚如海的大江,田凡只觉心旷神怡!
徐盛道:“先生,我们对面,江水沿岸京口处,就是江东的一个水军基地。现在那里的负责人是大将程普和太史慈,其中程普为水军都督,掌管八千水军,太史慈掌管一万陆军。我们相互之间有默契,绝对不会抵达江心,以免对方产生误会。”
田凡点点头,道:“嗯,好,我们不去江心就是了!”
时间不长,众人抵达江上一处位置,只见两艘楼船和几艘斗舰和十几艘走舸分成两股,静静的在江上对峙。
徐盛道:“传令,开始!”
瞭望塔上一个小校大叫道:“诺!”
接着,他手中令旗摆动几下,对峙于两边的楼船上同时响起阵阵鼓声,两队人马相向驶来!
不一时,两队船只靠近,紧接着羽箭纷飞,矢石如雨而下。
徐盛解释道:“先生,江上征战,羽箭为先。我们这是在演习,所以没有用火箭,就连羽箭也都是没有带箭矢的,所以,现在无法看出水战的残酷。”
田凡微微颔首,双目注视着正在拼命的两股兵士。
只见两方楼船上的将士奋力发箭,而走舸或者斗舰上的将士,则一部分还击,一部分高举盾牌,手拿大刀,试图攀登对方楼船。
徐盛道:“先生,楼船高大,在与斗舰和走舸对战之时,可以选择撞上去,直接将其撞翻或者撞碎。同时,楼船上的大量弓箭手,可以居高临下发shè箭矢,给对方以大量伤亡。所以,楼船才是水军中的主力船型。”
田凡呵呵一笑,道:“你还是想要大型楼船啊!一会儿,等看完这场演习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徐盛不由尴尬的一笑,不再多说。
双方为了区分,一伙是红旗,一伙是蓝旗。只见蓝旗阵中突出一艘斗舰,飞速的来到红旗方楼船一侧。
楼船试图将其顶翻,可斗舰速度快,总是能轻易的躲开。楼船上将士发shè的羽箭,也被斗舰上的将士们用盾牌挡住。紧接着,斗舰上抛起无数爪钩,搭在楼船女墙上。
小型楼船高度仅仅三丈左右,并不算太高,那斗舰上的将士一边使力拉紧绳索,使得两船靠近,一面奋力发箭,shè杀楼船上企图砍断绳索的将士。两方拼命鏖战,一时间不停的有人落水,或者中箭倒地。
田凡看的心惊胆颤,拳头不由握紧了!
正在一大一小两条船只相持不下的时候,斗舰上突然间从盾牌下飞出一个身影,只见他口咬横刀,沿着绳索三两下攀上了楼船,接着木刀横劈,楼船上几个将士被他打倒在地。
此人身手厉害,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分,楼船上将士没有他三合之敌。他一人在楼船上占据一块地方,保护着紧跟在他身后的无数同伴沿绳索攀爬。不一时,楼船上已经攀上数十人,他们聚成一伙,手拿刀剑和盾牌,在楼船上左突右冲,将楼船上的将士杀的yù仙yù死。
眼看着红方楼船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徐盛道:“结束吧!”
“当当当”,鸣金声响起,两方将士立即停下厮杀,两艘齐齐的驾船往徐盛的坐船驶来,斗舰和走舸则分赴不同位置救助落水的兵士。
不一时,两艘楼船相继停下,从楼船上放下绳索,楼船上的主将乘坐走舸来到徐盛处。
来的人有三个,三条大汉,都是那种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的家伙!
徐盛指着田凡道:“这位就是白虎将军田先生!”
三人忙单膝下跪,抱拳道:“末将参见田先生!”
田凡道:“快快请起,呵呵,让我好好看看我水军的勇士!”
三人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望着田凡。
徐盛介绍道:“先生,这位是刚才蓝方的指挥官,水军校尉张新,这位是红方的指挥官水军校尉马顺,这位是刚才登上红方指挥舰的军中勇士,都伯刘泉!”
田凡微笑道:“好,呵呵,三位都是我水军的勇士!我徐州水军有你们,何愁不能打败江东水军?”
三人不由脸红,他们对打败江东水军,还真没多大信心!
田凡明显的看出他们的不自然,道:“文向,来,我们去船头!还有你们,三位壮士,尹伯父,墨林,你们也来!”
说完话,他当先走向船头。刘泉看看徐盛,小声道:“大哥,田先生要干什么?”
徐盛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呀,以后打仗小心些,别只顾着冲锋陷阵。”
刘泉嘿嘿一笑,挠挠头,不说话了。
徐盛安排船上所有士兵各就各位,船头五丈内不得有人,这才带着几个水军将校来到船头。
田凡冲徐盛一笑,道:“文向,刘泉是你结拜的兄弟?”
徐盛一愣,他没想到两人小声的对话竟然传到了田凡耳中。他呵呵一笑,道:“先生,我和刘泉是老乡,我们都是一个村庄的,自小一起玩儿大的。只是后来天下大乱,我们走散了。我来到广陵,他则去了军屯。后来我来了水军,他则巧遇元直军师和子龙将军几人,并陪着他们从军屯中来到下邳。后来他报名参加了水军,正好遇上了我。他水xìng奇好,且作战勇敢,水上勇力非凡,这才被我破格提拔!”
田凡微微颔首,道:“嗯,如此甚好!刚才见刘泉独自一人飞身上了红方楼船,可见勇力非凡!我水军中,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徐盛松了一口气,他真怕田凡不满他凭关系提拔亲信,可现在看来,自己多心了!
田凡看向大江,道:“尹伯父,我想问问你,小型楼船和中型楼船的造价,差距有多大?”
尹墨呵呵一笑,道:“伯光,我们所用的楼船是军舰,为了更加坚固耐用,自然要造价高一些。一艘小型楼船的造价,在一百万钱左右,而中型楼船的造价,则在六百万左右。如果是大型楼船,那造价就要近两千万,甚至更多了!”
田凡微微颔首,道:“很贵啊!在徐州,一百万钱,足够买两万石粮食!所以啊,沉一艘,就很疼人!”
他转身面向众人,道:“匠造营里,刚刚研制出一种新型武器,名为弩炮,可以抛shè火罐或者石块、弩箭,shè程在两百五十步左右!我知道小型楼船的速度更快,斗舰的速度当然更加快。呵呵,如果船上装备了这种武器,那么……敌人的船只就是我们的活靶子。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用大型楼船?遇到对方大型楼船时,我们用斗舰或者小型楼船围着它,抛shè大量的火罐子,他们的船立马着火,那还用得着撞击或者近战吗?”
微微一顿,他道:“所以,我们只要有速度优势就行,干嘛要那么大的船只?小型楼船吃水浅,可以在较浅的水域航行,适用xìng强,再加上了弩炮,嘿嘿,我们还怕谁?”
徐盛等人吃了一惊,他急声问道:“先生,当真?”
田凡道:“那还有假?小型楼船上装备上十架八架弩炮,就是被对方三五艘大型楼船围着,我们也不用怕!”
徐盛等人不由心向往之,脑中已经浮现出自己驾船围着对方大型楼船绕圈,不停发shè弩炮,对方船只起火,将士们纷纷弃船的景象!残酷……可是,嘿嘿,真诱人!
田凡看看刘泉、张新、马顺三人,不由问道:“怎么你们都没穿铠甲?”
几人一愣,对视一眼后,如同被雷劈中的鸭子般,傻傻的看着田凡!这人,说他不懂吧,他什么都懂,说他懂吧,怎么好像什么都不懂?
徐盛干咳一声,微微脸红地道:“先生,水军常在水边,江边cháo湿,甲胄容易腐朽。且水军战事都在水上行动,若是穿了铠甲,一旦落水,那就会如同石头般沉底,则必死无疑,所以,水军将士除了楼船上的部分外,一般是不穿铠甲的!”
田凡尴尬了,“呃……”
半晌,田凡道:“皮甲也不行吗?”
徐盛道:“皮甲怕cháo湿,cháo湿**之后,甲叶脱离,没有丝毫用处。”
田凡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
众人尴尬的笑笑,也不再说话。
半晌,田凡突然道:“我想到一种铠甲,可能适合水军将士!”
众人不由一愣,徐盛问道:“哪一种?”
田凡道:“竹子做的!竹子柔韧,可以有效抵挡劈砍和箭shè,且竹子中空,有很大的浮力,我想,这应该适合水军军士吧?”
几人眼前一亮,顿时感觉这大有可行之处!
田凡呵呵一笑,道:“等我回去之后,让匠造营里好好研究一下,一定给你们好好设计!”
几个水军军官抱拳道:“多谢先生!”
田凡哈哈一笑,道:“不用谢我,水军将士的xìng命,那可是最重要的,我自然要多想办法!”他转身拍拍船帮,对尹墨道:“尹伯父,回头我跟主公商量一下,让他给你调拨一片钢板,你加装到船底部,省得对方水鬼出没,将船底凿破,害死一船的弟兄!”
话一说完,期待众人再次感谢的田凡,却没听见众人一句话,满场寂静,除了丝丝涛声和水手们呼喝号子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田凡不由转身看向众人,只见他们满脸怪异的看着自己,脸微微有些发红!
田凡不由地心中一跳,忐忑地问道:“又怎么了?我又说错了?”
尹墨脸儿红红,目光躲闪,嗫嚅半晌,道:“伯光啊,小型楼船采用柚木制造,坚硬异常,船底部的木板厚度达到足足一尺……若是加装了钢板,反而会抑制其船速,发挥不出小型楼船的优势……”
田凡明白了……这么厚这么坚硬的木板,什么样的水鬼,得憋气多长时间,才能将其凿漏?再说了,钢板泡在水中,腐蚀的是很快的。得,自己又说了一个傻到姥姥家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