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新护卫
最近这段时间,田凡比较烦恼!
出征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刘备也放了他的大假。本来,他是计划出去转转的,可父母都不同意!原因,则是他没有了保镖!
田龙田虎十几个门客,经小沛一战,全部报销,除了田龙田虎之外,其余人都死了。于是,在父母的强令下,他只得憋在家里!
老爹说了,出门可以,但是,只能在蕙儿的护送下出去!若是想出城,得先让人去庄园报信,将三百亲兵都调过来,护送他去!
他也理解老爹老妈的心思!想想也是,刚刚九死一生,从河东逃回来,前几天又遇到小沛的事,他们怎能不担心?
田凡很闹心,现在天气这么热,每次出门,蕙儿丫头都热得香汗淋漓,他看着也不忍心,所以,干脆,非必要的时候,他就不出门了!
这天,田府门口,几乎同时来了两个人!
一个人,年龄三十岁左右,微微蓄须,面皮白净,面容清瘦,本来是个一张很耐看的脸,可是,从左腮到下巴,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看那样子,乃是刀伤!此人身材不高,只有七尺多一点,穿一身白衣,手长脚长,身材有些瘦弱,站在人群里,是非常不起眼的那种人!
他手中提着一口宝剑,剑长三尺,看剑鞘,可知宝剑乃是上品!奇异的是,此人背上背着一个细长的包袱,长度约在四尺多,不足五尺。
另一个人,是一个老头!须发洁白,满面沧桑,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掬一把同情之泪的那种长相!身高八尺,穿着一身粗糙的麻衣,胸口处、袖口处,还有一些油渍,有些邋遢,让人一见之下,顿时生不出任何好感!
可是,他身上背着的一张弓,却让人忍不住好奇!他那张弓很奇特,这个时代,士兵用的弓,弓弦长度在四尺五寸以上,大的,比如吕布那把宝弓,其长度更是接近六尺!而老头这张弓,弓弦长度仅仅有三尺多一点!
门口的下人们见了这两个人,顿时议论纷纷!
一个管事,上前两步,彬彬有礼的一抱拳,问道:“请问两位,来我田府有何贵干?”
老头呵呵一笑,说道:“找你们公子!”
那年轻人微微点头,矜持的一笑,也道:“我来此处,也是要找贵府田公子的!”
那管事点点头,微笑着问道:“请问,你们以前来过田府吗?”
两人摇头!
那管事又一笑,问道:“你们,有没有白虎令?”白虎令,就是田凡送给乔玄的那种铁牌!那玩意,被田府的下人玩笑的称为白虎令。
两人皆是一愣,接着,同时摇摇头!
管事抱歉的一笑,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公子今天下了令,说是除非是跟他相熟的人,或者有白虎令的,否则一概不见!呵呵,跟公子相熟的人,小人都认识,而你们又没有白虎令,所以,得罪了!”
那老头顿时急了,他说道:“谁说我跟你们公子不熟的?你去告诉他,就说唐贤和唐丰的老子来了!我就不信,田凡会不见我?”
那管事是认识唐贤和唐丰的,做为三百亲兵的优秀分子,这两人都曾经来过田府!管事闻言,歉意的道:“哎呀,原来是唐老伯!呵呵,那什么,小人眼拙,没认出来!恕罪,恕罪啊!您老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说完话,他看向那青年,等着他说话!
那青年微微一笑,满脸自信的道:“呵呵,你就说,‘大师兄’来访!”
那管事听了就是一愣,点点头,他满脸疑惑的去通报了!
时间不长,只听见急急的脚步声从院内传来,门口的几个下人见了来人,连忙恭敬的叫道:“公子!”
只见田凡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赤着脚,头发散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门口!
探头一看,他顿时看清了,来着,正是那个救过他一命,在他入陈留前,替他挡住风飞的“大师兄”!
田凡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他窜出大门,上下打量那“大师兄”一阵,发现他脸上的伤口后,心里更是不舒服!萍水相逢,人家为了救自己,差点连命都丢了!
田凡后退一步,一躬到地,道:“多谢大师兄救命之恩!”
那“大师兄”连忙将他扶起来,说道:“田公子,不需如此!”说完,他打量田凡几眼,忍俊不禁的道:“田公子,呵呵,想不到田公子还有周公之风,连衣服都来不及穿,鞋子也没穿,就来迎接在下!呵呵,在下深感不安!”
田凡摇摇头,说道:“在下也是心急了!呵呵,相对于先生的救命大恩,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看向老头,不好意思的道:“唐老伯,失礼了!呵呵,走我们进府!”
唐琛,也就是唐贤和唐丰的父亲,那个长相沧桑的老头,见了他这幅样子,也有些不胜唏嘘!看人家田凡,感恩之心真够重的!
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跟着田凡进了田府。
田府正堂内,唐琛和“大师兄”边聊着天,变等着田凡梳妆打扮。
时间不长,田凡换了衣服,穿了鞋,简单的把头发一收拾,赶了过来。
他抱拳道:“对不住了二位,呵呵,让二位久等了!”
两人起身,点点头,说道:“无碍!”
三人落座后,田凡好奇的打量着“大师兄”,问道:“不知道,‘大师兄’怎么称呼?”
“大师兄”呵呵一笑,答道:“田公子,小人姓史,单名一个阿字!家贫,所以没有字!公子称呼小人史阿即可!”
史阿?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转念间,田凡大惊,他站起身来,惊呼道:“史阿,尊师莫非就是有‘大剑师’之称的王大侠?”
这下子,轮到史阿惊讶了,他惊声问道:“田公子还知道家师?”
好半晌,田凡才收起心思,说道:“尊师乃是当年皇子辩的剑术老师,更是闻名天下的三绝之一,我怎会不知道?”
说完,他不解的问道:“只是不知,史兄为何要救我?上一次,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对了,你那五师弟如何了?记得上次我离开时,他受了伤的!”
史阿微微一笑,说道:“田公子,哦,不,田先生!家师对先生仰慕已久,对先生在农事上的贡献,更是非常的认同,曾多次说道:田伯光此人,当得起郑康成公‘国士无双’之称谓!在这乱世中,不知有多少人只知蝇营狗苟,不知百姓才是天下之根本,而先生,却是真正将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的!所以,家师对先生很是敬服!呵呵,家师也曾多次遗憾,俗事缠身,不能跟先生一见!
“上一次的事情,也是家师听说先生落难,才派了我和师弟寻找你的!至于先生离开后发生的事……在下跟风飞,哦,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比试了一场,在下一招惜败,也就留下了脸上的这道伤疤!
“在下替师弟感谢先生牵挂!托先生福,师弟没事,只是上次受伤不轻,需要将养一些时rì!”
史阿说的简单,可田凡不难想象,当时战况之惨烈!风飞的武艺他是见识过的,史阿说的简单,谁知他当时怎样逃生的?
他有些感动,嗫嚅半晌,说道:“史兄救命大恩,凡无以为报!见你为救我而受伤,凡实在于心不忍!不知,可有凡能帮史兄做的事?”
史阿呵呵一笑,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在下为你做一些事,乃是心甘情愿的!嗯,不过,此次嘛,倒是有些事,需要先生帮忙!”
田凡连忙点头,说道:“先生请说,只要凡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史阿道:“阿从家师那里学艺多年,家师说在下武艺早就初成,劝在下出门游历一番!此次,在下出门,正是要游历,增长见识的!在下想了良久,却想到,先生这里,应当是个游历的好地方!所以,恳求先生收留我,让我在府中做个护院即可!”
田凡一愣,这……分明是人家知道自己会一直在是非之中,担心自己安危,想给自己当保镖嘛!还说什么要自己帮忙?
他说道:“史兄尽管留下,凡也知道你的意思!我身边正好缺少几个武艺高强之人,你算是一个!留在我身边,田府上下,没有人会把你当成门客,你乃是我田府的客人!”
史阿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请先生不要再史兄史兄的叫了,在下听了别扭!”
田凡点点头,道:“可以!不过,你也不要称为先生!你叫我伯光,我叫你史阿,怎么样?”
史阿微微一笑,点点头!
他将身后背着的那个包裹取下,珍而重之的打开,双手托起里面的东西,递给田凡,说道:“伯光,此物,乃是家师于无意间得到的!他知道你武艺不行,没有自保之力,所以,将此物转送给你!”
田凡接过那东西后,定睛一看!这乃是一柄宝剑!宝剑连带剑柄,长四尺六寸,剑鞘乌沉沉的颜sè,不反光,看不出什么材料,没有任何花纹做为装饰,只是简简单单的黑sè!
田凡握住剑柄,抽出宝剑后,只觉寒气逼人,那宝剑一端微微颤动,发出轻微的剑鸣!宝剑的造型跟当下的剑不同,长度近四尺,宽度却不足三指,剑身上也没有丝毫花纹,跟剑鞘同样,也是乌沉沉的黑sè!只是,在靠近剑柄的位置,有两个白sè的印记,仔细观看后,却是一个圆形和一个月牙儿形,圆形更靠近剑柄,月牙儿则距离圆形不足一寸。
而那剑刃,更是奇特!也是同剑身一样,乌沉沉的,不反shè那怕一点光线!
这……有剑刃吗?田凡好奇之下就要碰那剑刃,试试其锋利程度,却被史阿一把拉住!
史阿满脸严肃,从一脸疑惑的田凡手中小心翼翼的将宝剑接过,将其横置,剑刃朝上,从怀中抽出一张丝绢,轻轻的置于剑刃上!
他对田凡道:“吹一口气!”
田凡点点头,慢慢的吸了一口气,没等他吹出去,那丝绢已然断为两截!
田凡大吃一惊,我靠,听说过那些锋利的宝剑可以吹毛断发,可这一柄,还没等吹就断了?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唐琛也好奇的打量着这柄剑,见到这乌黑的剑身后,他眼中顿时jīng光四shè!可惜,田凡正在打量宝剑,史阿在观察田凡的反应,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史阿道:“伯光,这柄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锻造而成!看着乌沉沉一片,没有剑刃,却是异常锋利,且异常坚硬,可以说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以后你使用时,一定要小心,切莫伤了自己!”
田凡收起宝剑,心里是真想要,可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能收呢?他将宝剑递还给史阿,道:“史阿,这个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史阿呵呵一笑,说道:“家师早就说过,你应该不会收!不过,家师也说了,这柄剑,就是送给你的!至于理由嘛,等以后你见了他,自然会知晓!”
田凡沉思片刻,点点头,道:“如此,凡恭敬不如从命了!”
史阿点点头,道:“该当如此!”
老头子唐琛见他们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急急的说道:“还有我,我也武艺高强,也要跟着你做护卫!”
田凡正喝着水呢,闻言,差点被这老头给呛死!
咳嗽半晌,他面红耳赤的问道:“唐老伯,你也……想当我的护卫?”
唐琛认真的点点头!
见田凡上下打量他,仿佛不信,他说道:“伯光啊,我老唐,多年前封箭归隐山林,早就不问世事了!你小子是个厚道人,嗯,不说对百姓如何那些虚头巴脑的话,单只对我两个儿子,对你手下亲兵,对庄里的百姓,就很不错!还有,你上次救了我家贤儿,后来,你还让思雨那丫头,治好了我二十多年的腿伤,所以呀,我老头子老是觉得欠你的!这不,看你身边缺少得力的人,所以老头子我决定了,重出江湖!”
田凡和史阿面面相觑,这老头,不是疯了吧?你都老胳膊老腿的,看着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样子,你还当保镖?两人非常之无语!
ps:平安夜了,祝大家节rì快乐,吃个苹果,明年一年平平安安。
第一七五章 马均、蒲元
感谢醉酒的神袛打赏,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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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田凡是想出门而出不得门,最近这两天,他不想出门了,事情却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
他只觉,人生啊,不如意的事还真多!
第一件事,匠造营来了两个牛人,他得去看看。
第二件事,刘洪刘元卓,蔡琰的义父,发火了!老头子说了,若是今天不去他家看看,以后就不用进这个家门了!
这事也怨他,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登过刘洪的门,老头子不发火才有鬼了!可是,田凡心虚啊!他和蔡琰的事,到现在,还没有跟糜家说明,名不正,言不顺的,他该如何面对蔡琰?而现在,他更是难受了!这边要成婚了,刘备跟吕布又将吕欣也塞给了他,当天庆功宴上,他已经发现糜竺和糜芳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了!
得……田凡只觉有些崩溃!
心一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这事早晚都得面对,豁出去了!
不过,嗯,咱还是先去匠造营看看吧,那两个牛人,也是咱盼望已久的!嗯,工作重要,谁让咱尽职尽责呢?
骑着马,带着三个保镖,蕙儿、史阿,还有那个老头子唐琛……
这几天,田凡一直在努力劝说老头打消给自己当保镖的念头,可老头子却是说什么都不答应!他很不明白,老头是装疯卖傻呀,还是真有本事?问过唐贤兄弟后,他俩异口同声的说,老头子很厉害,他俩天赋有限,在弓箭方面,只学了唐琛不足五成的本事。
唐丰是暗影部队的箭术教练,唐贤是自己亲兵中箭术最高明的,连张飞对他这手箭术都佩服不已!如果这两人只学了唐琛五成的本事,那么唐琛的弓箭之术,岂不是赶上后裔了?
虽然田凡不全信,认为那俩小子在给自家老爷子长脸,可也不得不信,因为,那俩家伙,不是乱撒谎的人!再加上田凡脾气好,唐琛也一直坚持,他只得让老头子暂时充当保镖!
但是,他还是给老头讲道:“唐老伯,若是遇到危险,你老可千万要先保住自己啊!我有宝甲在身,一般人伤不了我!你倒是不用为我担心!”
老头当时白眼一翻,不屑的道:“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未逢敌手,还怕几个区区毛贼?笑话!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噎的田凡差点掉下马来!
此时,田凡看看身边东张西望的唐琛,只觉哭笑不得!知道的,这是带着个保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孙子的带着爷爷出门玩儿呢!
这个组合,那回头率,老高了!
一路无话,四人出城,快马急奔,不一时,赶到了匠造二营!
匠造二营里,现在有经过严格审查的工匠近两千人,也算是规模不小了!
周挺听说田凡来了,连忙出来相迎!
四人在周挺的带领下,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说道:“一营那边的工匠,正在慢慢往这边转移,等以后,一营那边就只做一些简单的工作了!对了,主公前些rì子要的两千具三发弩和一千具十发弩,也已经完成了大半!长枪改造的工作也正在进行,还需要两个月,才能将五万根三棱毒枪打造出来!大人,呵呵,您的脑子到达是怎么长的?这三棱毒枪不但对形状要求高,而且还要开血槽,打造起来可是费了老劲了!不过,大人,这枪的效果就是好!……”
田凡问道:“周挺,刚来的那两个人,怎么样?”
周挺满脸的崇拜之sè,说道:“大人,你说的两个人,呵呵,真是很有本事!他们才来了几天功夫,就已经把老刘、老张四人给折服了!那个蒲元,川中广汉人,擅长打造兵器,他带来的那把刀,的确是jīng品!这不,赵胜几个人,正跟着他学习呢!而那个马均,则更牛了!他擅长的领域很广,在咱们匠造营里,除了打造刀剑外,其余几项,他都很擅长!”
田凡连连点头,这两个人,那可是三国时期最牛的工匠啊!
蒲元,曾为诸葛亮打造三千口宝刀,用宝刀劈砍内置铁砂的竹子,铁砂尽碎,刀刃上却不见一丝崩坏或者刮痕!
而马均就更牛了!改造过诸葛连弩,改造过织布的机器,改造过投石机,还制造出了当时已经失传的指南车!
这样两个人,竟然结伴来到徐州,这怎能不让田凡亲自来看看?
不一时,他们来到打造兵器的铁匠区。只听见里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震得人耳膜发痒,里面燃着无数的炉子,更是将人烤的难受!
一进门,田凡顿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天啊,这帮人多久没洗澡了?好在他并没有表现出那种厌恶的情绪,只是对蕙儿三人道:“你们在这里等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蕙儿闻到那股味道时,就不想进去了,闻言,自然老老实实在门口等待。而另两人,则对铁匠的活完全不感兴趣,自然乐得清静。
大热的天,又是在遍布火炉的地方,这帮人穿的衣服肯定不多!
周挺刚要喊人,却被田凡制止了,他想看看工匠们干活!
整个铁匠区分为好几块,这个几百平米的地方,只是其中一块!此时,这片区域内,燃着几个火炉,十几个铁匠师傅,没有看着自己的炉子,却是围成一团,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一个人挥舞铁锤!
没等几分钟,只听那挥舞铁锤的师傅道:“好了,百炼已经完成!现在该冷淬了!”
那个挥锤者,用一柄铁钳,小心翼翼的夹着刚刚成型,依旧通红的刀,有些不自信的说道:“各位,百炼已经完成了,可是这个冷淬的过程,才是关键!在下曾经在蜀地,利用蜀水的水冷淬,效果极好,只是不知道,这徐州泗水的河水,效果会如何!”
铁匠头子张胜早就等不及了,听对方这么说,他连连道:“蒲师傅,你不要担心!我们都是有眼光的人,别的不说,仅凭你能将宝刀打造到百炼的程度,我们这里的众多工匠,就没有比得上你的!若是不成,我等一起去找田大人,让他想办法取蜀水之水即可!你大可放心的尝试!”
其余人连连点头,说道:“不错,蒲师傅你不必如此小心!”
那蒲元,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试试!”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夹持着那柄刀,将其浸入早已旁边准备好的水中!
只听“嗞”地一声,长刀如水,腾起一阵雾气!
时间不长,蒲元完成了刀具的淬火过程!
几个工匠将那把半成品,还没有装刀柄的刀拿在手中,仔细观看一阵后,方才连声叫好!
田凡也不禁好奇,他走上前去,说道:“拿来,我看看!”
十几个工匠一直沉浸在蒲元打造刀器的高超技艺中,没注意有人走近。此时骤听有人说话,扭头一看,见是田凡,连忙见礼!
张胜举着那柄刀,递给田凡,道:“田大人,这是我们匠造新来的蒲师傅刚刚做出来的,您瞅瞅!呵呵,百炼钢刀啊!真漂亮!”
田凡点点头,接过钢刀,只见那刀上,有天然形成的道道花纹,别说别的,就这卖相,那就是极好的!
他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是不是好刀,还得试试才知道!”
蒲元长得五官端正,皮肤是那种古铜sè的健康肤sè,此时,他浑身只穿了一件大裤衩,一身的腱子肉毫无保留的露着!此人,是个经常抡锤的人!
他对田凡一笑,矜持而又腼腆,说道:“田大人,您请试一试!元对泗水的水质不熟悉,暂时也不敢保证这把刀的质量!”
田凡点点头,将刀扔给周挺,说道:“周大哥,你试一试!”
周挺早就忍不住了!做为一个武人,有什么比见证一把好刀的诞生更令人兴奋的?
他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就试!”
早有旁边的工匠,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副铁甲置于一个木桩上,周挺大喝一声,运足力气,举刀向铁甲劈去!
只听嘡啷一声,铁甲斩开了一道口子,可那柄刀,却断成了两截!
蒲元顿时面红耳赤!其余工匠,则如遭雷击!
田凡不动声sè的对蒲元道:“蒲师傅,这是为何?”
蒲元嗫嚅半晌,道:“田大人,这是水的问题!蜀地水清冽,淬火速度快,所以每次都能成!此地的水,只怕是淬火速度不够,所以刀口不够硬,这才会如此!”
田凡点点头,道:“也就是说,归根到底,还是水质引起的,不同的水质,淬火速度不同,是不是?”
蒲元点点头,道:“不错!”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蒲师傅,你想让我帮你去蜀中找水对不对?”
蒲元点点头,说道:“田大人,只要你能找来蜀水的水,我就能为大人打造出百炼钢刀!”这话一说出口,他眼中jīng光四shè,再也不复刚才那种腼腆的样子!
田凡满意的点点头,这人若是一直一副乖孩子的样子,还真没法将匠造营管理起来!他呵呵一笑,说道:“蒲师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淬火,不一定要用蜀水的水?”
蒲元一愣,他奇怪的问道:“那用什么?大人的意思是,你知道哪里有合适的水?”
田凡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可是,我听说,有一个人,他给钢刀淬火时,用的是动物油和动物的尿!嗯,给你的建议,你可以试试,用动物油和盐水!至于用的是那种动物油,或者哪几种动物的油,以及其相互间的配比,还有盐水该多少盐和多少水,那是你的事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一定成!”
蒲元没等他说完,眼睛已经亮的惊人!淬火,关键看钢刀降温的速度,蜀水之所以可以,就是因为其降温速度快!对啊,盐水,还有动物油,这两种东西,一种降温速度快,一种降温速度慢……如此简单的主意,我怎么想不到呢?
他对田凡恭敬一礼,道:“谢大人指点!”
田凡连忙将他扶起,道:“蒲师傅,不必如此,呵呵,我等都是为了主公服务,我又做不了铁匠,自然将自己心中有的东西告诉你!”
告别了他们,田凡在满脸崇拜的周挺带领下,找到了正忙着跟刘正讨论超级连弩的马均!马均,字德衡,jīng于机巧之术!这人长相同样周正,皮肤有些白皙,身高只有七尺多一点,比不得蒲元八尺的身高,身材也有些瘦削,也比不得蒲元那雄壮的体魄,可是,蒲元那种略显腼腆的xìng格,却比不得这个马均的不卑不亢!
马均见了田凡,没有流露出任何“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或者“我崇拜死你了”,之类的摸样,只是微笑着,落落大方的一礼,说道:“田大人,在下有礼!”
田凡微微一笑,道:“德衡,你叫我伯光吧!”
出乎意料,马均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道:“好的,伯光!”
田凡倒是一愣,他呵呵一笑,问道:“怎么样,超级连弩有进展吗?”
马均没有说话,刘正倒是满脸兴奋的道:“大人,呵呵,有进展!德衡的本事,老夫是服了!我们两人商量了几天,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估计,再有几个月,大人就能见到成品了!”
田凡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呵呵,有劳两位了!”
马均微笑道:“分内之事,伯光不必如此说!”
田凡点点头,沉思半晌,道:“德衡,你和蒲师傅,都是有本事的,这我看出来了!可是,你们的本事都还没有露出来,以我的权利,只能给你们大匠的待遇,你可有异议?”
马均笑道:“如此甚好!”
田凡点点头,道:“德衡,若是可以,我想请你将超级连弩改造一下,将其设计成覆盖范围更广的武器!如何?”
马均沉思一阵,有些勉强的道:“此事,我也不敢保证,毕竟,到此时,我也没见到超级连弩的真身!嗯,这样吧,等制造出了第一架,我立刻开始按照你的要求进行设计!如何?”
田凡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一个不说大话的人,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许诺!田凡道:“如此甚好!呵呵,对了,有一个东西,我想跟你讨论一下,若是能做出来,也是有大用的!”
他转头对刘正道:“刘老,这也是一种弩,你也来!”
说完,他当先向着外面走去!不一时,三人来到一间小屋,田凡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东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又画了图,并详细解释了各种关键地方!
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马均突然满脸通红,激动的猛拍案几,大叫道:“大人,大人真乃神人也!我想想……嗯,此物的关键点,乃是两边必须同样大的力道,嗯,这我应当能做到!哈哈哈,大人,若是有了此物,我们徐州还会怕谁来?”
马均对田凡说不上佩服,可这张图画出来后,他顿时再也不敢看清面前这个年轻人了!他的目光中,明显的透露出一种佩服!
ps:不好意思,最近天气冷,小弟脑子好像也冻住了,所以,今天只有这四千三百字的一章,抱歉了,以后一定会补上的
第一七六章 就凭我是田凡!
田凡赶回下邳时,已经下午了!
抬头看看天sè,他带着有点忐忑的心情,来到刘洪家!
刘洪家的院子不大,老头家里人不多,仆人家丁数量有限,用不了太大的院子。而就他本身而言,老头为官清廉,家里条件也不好,他也不愿意住大院子!
闻听田凡来了,老头没出来迎接,也没人他儿子出来迎接,只是一个家丁,带着田凡来到府中的正堂!
田凡一路走,一路看,刘洪的院子虽然不大,可内有乾坤!院子里种植了很多的花草,一个不大的池塘里,种植了许多荷花!院子里有一个小亭子,亭子边上种植了几从翠竹,两颗梧桐树!
老头很有品味!这是田凡的第一感觉!
进入正堂后,家丁向主位上安坐的老人道:“主人,田公子到了!”
正厅不大,装饰的古朴典雅,却一点奢华之气都没有!
主位上安坐着一人,那是一个老头!须发皆白,面容清瘦,身子更是有些瘦削,可坐在那里,腰杆笔直,有股子刚正之气!此时,他牙关紧咬着,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恶狠狠的看着田凡,大有将他一口吞下的感觉!
田凡一见老头的眼珠子,顿时浑身一软,不由自主的一躬到地,恭声道:“后学末进田凡,见过元卓先生!”
刘洪气有些不顺,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略带嘲讽的道:“来了?你还知道来啊?”
他没让田凡起身,田凡自然不敢起身,此时,他弓着身子,那个难受劲就甭提了!
可是,人家没说让你起来,老头又是心中有火,他怎敢再给刘洪气受?
别别扭扭的摆着那个姿势,田凡小声道:“请先生原谅,实在是,凡……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先生!”
刘洪听他这么说,气顺了许多,这孩子还有点羞耻观念!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起来吧,坐下说话!”
田凡恭恭敬敬的再行一个礼,又谢了坐,这才在客位上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
刘洪见他这幅表现,心气又顺了许多!
上下打量他一番,叹了口气,他说道:“伯光,你说吧,此事该怎么办?”
田凡嗫喏半晌,小心翼翼的道:“先生,凡也是无奈!照说,昭姬乃是难得的美人,又是伯喈先生之女,凡一个鲁男子,能得昭姬之芳心,应该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可是,凡跟贞儿订婚在先,三媒六证都过了,下月就要迎娶,等成了亲,她就是凡的正妻!至于昭姬……”
田凡顿了顿,咽了口吐沫,这才道:“昭姬只能做平妻了!”
刘洪顿时就怒了,他须发皆张,怒指着田凡吼道:“昭姬做平妻?你不是以为昭姬已经嫁过一次,就看轻她了吧?我告诉你,就算是昭姬嫁人嫁了十八回,她依然只能做正妻!以她的相貌,身份,以及学问,哪方面做不得正妻?”
田凡翻翻白眼,两手一摆,无奈的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我跟贞儿订婚在前,此事,整个徐州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得?再说了,贞儿的身份,虽然只是一个商贾之女,比不得昭姬尊贵,可是,在我心中,她们是同样的!你难道要我休了贞儿,再娶昭姬?”
刘洪怒目看着田凡,咬牙切齿的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田凡顿时就怒了,他忽的站起身来,吼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休了贞儿娶昭姬?”
刘洪毫不避让的反问道:“那你说,你凭什么只给昭姬一个平妻的身份?”
田凡怒目看着他,吼道:“凭我是田凡!凭昭姬和我共的无数患难!凭她离了我就活不下去!”
刘洪被气笑了,他满面嘲讽的道:“你是田凡?田凡怎么了?不要以为你在刘皇叔手下有一定地位,就可以为所yù为!昭姬离了你就活不下去?这些天,她没见你,不照样活的好好的?笑话!幼稚!”
突然间,田凡的气消失了,发火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重新坐下,微笑着对刘洪道:“先生,我是田凡,不是其他任何的人!这个天下,只有我,会善待身边所有的女人,名分,只是给别人看的,在我家中,不管是正妻、平妻还是小妾,都一样,她们是平等的!她们必须和平共处,不准有矛盾,谁制造矛盾,我就家法伺候!还有,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允许自己的女人有爱好的人!
“昭姬不是喜欢抚琴赋诗吗?好,我允许,就算是她想办抚琴大会,与天下间所有善于抚琴的人交流,我也允许!我家贞儿喜欢做生意,好,可以,就算她整天抛头露面,把生意做遍整个大汉朝!我家蕙儿喜欢舞刀弄棒,好,也可以,就算她上房揭瓦!我家玉儿喜欢演戏,好,我可以不顾天下人的目光,让她做她喜欢的事!请问,凭这些够不够?”
他顿了顿,说道:“先生,您认为,昭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在意一个空空的名分,还是在意一个凡事都依着她的夫君?”
想起蔡琰的绝世芳华,她悲惨的命运,田凡如同梦呓般的轻声道:“昭姬有才华,长相又美,本是钟灵鼎秀的女子,可是,她的命运太也坎坷!我田凡是多情,我也承认我家女人是多,也许,以后还会更多!可是,我知道尊重自己的女人,每一个女人!尊重她们的想法,每一个人的想法!嫁给我,昭姬可以做她喜欢的事,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不被任何负面的外界因素所打扰!请问,凭这些够不够?”
“若是嫁给一个平凡的人,昭姬的才华,她那让多少须眉男儿汗颜的才华,将会被埋没!伯喈先生终其一生注解的熹平石经,将会失传!如果她嫁给我,我能让她的才华得以展现,我能让天下所有人都读熹平石经!请问,凭这些够不够?”
刘洪沉默了!
他之所以表现得这般愤怒,只是想把田凡心中的想法逼出来,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田凡会有这般怪异的想法!每个女人平等,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说蔡琰活得好好的,其实是在撒谎!
蔡琰是蔡邕的女儿,学问长相没得说,所以,她一直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才是这世间最优秀的女子!她智商高,情商也高,可在男女感情方面,却没有丝毫经验!卫仲道是媒妁之言,她也只是仰慕他的才学,在成婚前,他们相互仰慕、欣赏,成婚后,他们之间,与其说是爱情,还不如说是亲情!
前些天,帮田凡送信,她第一次在田府中见到了田府的几个女子,她顿时明白了,自己的世界还是小了,她不曾想到,这世上还会有如此多特别的女子!糜贞、蕙儿、小青、倩儿、白玉竹,这五个女子,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特长,虽然,她们的才学都比自己差了很多!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才华,并不是唯一能吸引田凡的特质!
尤其是,她看到了这几个女子对田凡的痴情!她突然间感觉,自己没有想象中那般不可或缺!她对田凡同样的痴情,可是,毕竟两人之间,感情形成的时间尚短!并且,还是她主动。
这些天,她闲来无事想了很多,她终于明白了田凡接纳她原因,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同情!正如在河东卫家时,他看自己的眼神一般,又如自己生病,田凡照顾她时,看她的眼神!同情、怜悯,还有一丝丝的对她才学的憧憬!可是,却没有哪怕一丝的爱慕!
她的世界很小,她认识的男子很少,好容易找到了这样一个,她认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她却发现,那男子只是对她的同情,对她的怜悯才接受了她!以她向来清高的xìng子,怎会拉下脸再赖在田凡身边?她伤心yù绝!
这些女儿心事,刘洪不懂,也没有问!可是,他知道,蔡琰自从来到刘家后,这才二十几天的时间,她已经瘦了一圈!他之所以让田凡今天来这里,就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真怕蔡琰在自己家死去!那样,他死后,将无法面对老友!
蔡琰的状况,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来,蔡琰是非田凡不嫁了!可是,田凡却有正妻,最近几天,还有了一个平妻!他也知道,让田凡休掉糜贞,娶蔡琰为正妻,是不可能的!他直想得到田凡的一个承诺,以后,他将好好对待蔡琰,不让她在糜贞面前吃亏!所以,这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刘洪叹了口气,说道:“你去看看昭姬吧,她……哎!”
田凡顿时头皮一麻,一把抓住刘洪,颤声问道:“她,她怎么了?”
刘洪见了他的表现,知道他在乎蔡琰,安心的一笑,说道:“她身子有些不适,你去看看吧!”
田凡点点头,跟着刘洪来到一间卧室门口,在刘洪的目光中,他走了进去。
那是一间背靠着后花园的小屋,不大,但是布置的非常素雅,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闺房!
此时,蔡琰身穿一袭白sè长裙,坐在梳妆台前,正呆呆的透过窗户,看着屋后的花园。
听见脚步声,她连忙擦了擦眼角的几滴清泪,轻声道:“义父,琰儿不饿!”
那脚步声顿了一下,片刻,依旧固执的再次响起,她扭头一看,顿时呆在当场!
这是那个人,那个她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又是那个令她肝肠寸断的人!
她瘦了,憔悴的令人心痛!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互望着!
她,又在他眼中看到了那种令她想起来,就会心碎的同情,怜悯!可是,他的眼神,好像又跟以前的不太一样!多了几分柔情,多了几分心疼!
她的心中,莫名的一阵悸动!难道……
田凡笑了,笑得依旧那般迷人,那般温柔,他说道:“琰儿,吃饭吧!”
蔡琰莫名的点点头,这才想到,我怎么如此听话?
田凡连忙让人准备饭食,自己则回转,来到蔡琰身边坐了下去。
看着蔡琰那张憔悴的面孔,他轻声道:“你怎么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叹了口气,“这些天,我也是事情太多,所以才没顾得上过来!”看她一眼,田凡续道:“当然了,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凭你的身份、地位,以及长相和学问,我却只能给你一个平妻的身份,我觉得愧对你!”
蔡琰听他这么说,只觉心中怒气难平!她俏脸寒霜,薄嗔道:“昭姬自愿嫁给你,难道是图一个正妻的身份?”
她看了田凡一眼,眼圈不由一红,泣声道:“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怜悯……我不要嫁给你!”
田凡一愣,这丫头,脸sè转换也太快了吧?
他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只得讪讪的一笑,说道:“琰儿,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
蔡琰却笑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粒粒流下,半晌,她擦了擦泪珠,平复一下情绪,这才淡淡的道:“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叹自己命苦……好容易找了个可以托付的人,却对我只有怜悯,没有丝毫的情感!”
她的眼圈又红了,哽咽半晌,她决绝的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也不打算嫁给你了!”
田凡听了这话,他沉默了!
半晌,他轻叹一声,仿佛自言自语的道:“不错,在我见到你第一眼,并且知道你的身世和过往经历后,我对你的确只有憧憬、同情、怜悯!后来,我二人同榻而眠,同室而居,慢慢的,我对你的感觉,除了同情、怜悯和佩服,还多了几分欣赏!再后来,我们共历生死,再到我得知你对我有了感情,我……我又多了一分迷茫!
“你是昭姬,是伯喈先生爱女,才学又是冠绝天下,而我,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我只会种点地,打点铁,练点兵,赚点钱!我没有才学,我只是一个连《诗经》都背不全的普通人,在你这种才女面前,我怎能不感觉自卑,不感觉到配不上你?”
舒一口气,田凡猛然抬头,直视着蔡琰,铿锵有声的道:“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一切都是虚妄的,什么身份地位,身份地位可以变,以我的能力,怎么说也不会一辈子做匠造中郎将!什么才学不才学的?才学能当饭吃吗?才学不如你,我可以学,我有三个才学冠绝天下的老师,还怕以后没有学问?你是我的!就凭我们共历生死,就凭我解救你脱离苦海,你也只能是我的!”
对着蔡琰微微一笑,田凡如同梦呓般的说道:“抛却身份和才学差异之后,我突然发现,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祈望爱情的女人!我田凡,在你面前再也没有了压力!从那以后,我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爱你……”
他微笑着握住蔡琰是双手,将她双手捧到手心,轻声,又深情的问道:“琰儿,嫁给我,好吗?”
蔡琰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闻言,她微微颔首,轻声道:“好!琰儿是你的,琰儿一辈子都是你的!”
田凡呵呵一笑,为她擦去泪水,微微摇头,他霸道的道:“不!下辈子,你还是我的!”
第一七七章 曹操迎汉帝,奉孝辅孟德!
建安元年六月份,在袁术和刘备开战之际,曹cāo屯兵三万,于刘备控制的梁国边境,作势yù攻击刘备。
同时,聚集手下众谋士,商量迎奉汉帝之事。
荀彧道:“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弟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蒙尘,将军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已从众望,不世之略也!若不早图,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这一番话,曹cāo早就在毛玠和田凡那里听过,此时再一听荀彧也是这个意思,并且说出了更加透彻的理由,自然心中有了决断!
他立即派手下大将曹洪,率兵一万,昼夜兼程抵达洛阳,准备迎奉汉帝!
曹洪到达洛阳后,却因为董承等人据险阻挠,未能如愿。
汉帝刘协回到洛阳后,大臣杨奉、韩暹、董承等人,为了权力,互相猜忌不和。议郎董昭认为曹cāo是天下英雄,故此,与曹cāo早已有联系,这时见杨奉兵马最强,而朝中没有党援,便伪造曹cāo手信给杨奉,信中说曹cāo愿为杨奉外援,并说杨奉有兵,曹cāo有粮,正好互通有无。
杨奉得信大喜,遂表曹cāo为镇东将军,袭父爵费亭侯。不久,董承因韩暹、张杨等据功自傲,胡作非为,暗中召曹cāo入朝,以制韩暹等人。
七月初,曹cāo亲提大军,入洛阳朝见汉帝。
当时,汉帝以及百官来到残破的洛阳,没有食物,没有房屋,皇帝可以有人供奉,可百官却只得自己去地里挖野菜果腹,常有饿死者!可以说,汉室的面皮,一点也不存在了!
曹cāo见汉帝后,执礼甚恭,他跪倒在地,见礼后,对面黄肌瘦的汉帝道:“陛下,臣家中久食君禄,久蒙圣恩!臣记得家祖及家父说过,先帝曾于臣家中寄存了许多物事,此次,臣来此,一来为护驾,二来,则是为了将当年先帝寄存在曹府之物,还给陛下!请陛下务必收下!”
说完,他令手下将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肉、鸡汤、馒头等食物,还有布匹、衣物、金银、铜钱等财物!
汉帝及大臣早就快饿疯了,他们闻到酒肉之香,早已经顾不得先前在曹cāo面前,假装出来的威严!
一时间,百官争抢饭食、肉汤,汉帝两手各抓一只鸡腿的景象,看得曹营中众人直翻白眼!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曹营中的许多将校,心中对皇帝的丝丝敬畏,彻底消失了!
也许就是这一刻起,曹cāo,对汉帝和对那些以前他要仰视的大臣,不再当回事了!
那些提着馒头、肉汤的小校,非常体贴的为某些吃得太急,噎到的大臣拍拍后背,轻声劝说道:“大人,您慢点,食物还有,保证管够!”
这些好心的提醒,顿时让那些平rì里威风百面的高官们不能自已!一时间,那一张张老脸上,肉汤与泪水齐流,真是道不尽的辛酸事啊!他们只觉,这脸,是丢到姥姥家了!
可是,不容任何人否认,曹cāo的一席话,以及这些粮食、布匹等物,却是得到了皇帝及朝臣的一致好感!
看人家曹cāo,多会说话?明明是施舍,可在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将以前,先帝寄存在自家的东西还回来!这话一说出来,汉帝和百官顿时没有了被人施舍的感觉,心情尤其的舒畅,自然看这曹cāo,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几rì后,曹cāo表奏韩暹、张杨之罪过。韩暹畏惧曹cāo威势,逃奔杨奉,汉帝因韩暹等护送之功,诏令赦免。
因着这一场大功,汉帝遂以曹cāo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假节钺。曹cāo以护驾之功奏封卫将军董承等十三人为列侯,以罪杀侍中台崇、尚书冯硕等三人,算是初执朝政。
曹cāo本想将朝廷迁到自己控制区,但是,汉帝却因为朝廷久经颠沛流离,形势初定,怕再次迁都遭人非议,为此犹豫不决。
曹cāo对此事也是无奈,故问计于董昭。
董昭眉清目秀,百官都面黄肌瘦,可他依然是神完气足!曹cāo曾疑惑的问他原因,他答道:“无他,唯淡食三十年而已!”
曹cāo深知他的能耐,故此才找他问计!
董昭沉吟半晌,慢慢的说道:“曹公,现在洛阳诸将,人多意杂,不一定服从,若是曹公想要成就大事,只有迁都!”
他看了一眼沉思中的曹cāo,续道:“行非常之事,才能有非常之功!此时天下大乱,希望曹cāo深思熟虑,从大处着眼,早rì决断。”
曹cāo深以为然,他又道:“可是,杨奉身在梁县,他若是出来阻挠,也是个大麻烦!还有,朝廷中的大臣,也不一定心服!”
董昭微微一笑,道:“此事易尔!曹公可以遣使一人,就说之拜谢杨奉表奏您为镇东将军的恩情,以安定其心!再对他说,洛阳粮食供给困难,曹公yù先将汉帝暂时迁到鲁阳!鲁阳距离徐县较近,且粮食供应又简单,相信这些没用隔夜粮食的大臣们,不会有异议!而以杨奉一个有勇无谋之人,也一定不会怀疑!到那时,曹公就可将皇上移驾到徐县!”
曹cāo高兴的拉起董昭的手,说道:“凡cāo有所图,唯公教之!”
董昭拜谢而去。
后来,曹cāo依计而行,果然成功。
等杨奉获悉真情,起兵阻截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七月中旬,曹cāo终于将献帝迎至许县,遂以许为都。
自此之后,以曹cāo为首的曹氏集团,进入高速发展期!
曹cāo迎奉汉帝一事,比历史上早了一个多月,不知是不是田凡的蝴蝶效应引起的!
七月二十rì,曹cāo,在自己军营内,迎来了一个盼望已久的人——郭嘉!
两人于大帐中,深谈良久,方才罢休!
郭嘉,乃是颍川人!长相俊美,更有一双深邃,充满智慧的眼睛!自幼,便是才华横溢,喜欢跟长者交流,曾在蔡邕门下学习。
此人自信而清高,喜欢无拘无束,交友非常挑剔,只与心目中的仁人志士来往。但他待朋友非常真诚、热情,喜欢通宵达旦地饮酒畅谈。在这一点上看,他似乎生来就是为曹cāo准备的!曹cāo也同样,凡事随xìng而为,不喜欢拘束,不喜欢穿着华丽的衣服,穿着的讲究,只是一个舒服!
他二十一岁时,曾经在田丰的人的引荐下,投到袁绍帐下,袁绍在当时,正是天下诸侯最强盛的,被称为“天下英雄”,也对他很看重。可是,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郭嘉看出袁绍非是成大事之主,于是毅然离开。从此,开始了长达六年的隐居生活!
直到此时,他被荀彧烦的没办法了,这才来见了曹cāo!
长达两个多时辰的深谈中,曹cāo和郭嘉讨论了许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如何一统中原,尤其是如何面对来自刘备的威胁!而郭嘉给出的答案,也令曹cāo满意,连呼此计大好!
曹cāo还问起,做为谋士,最重要的是什么?
郭嘉说,战争和下棋一样,没有一场战争是事先部署好的,熟读兵法只是入门,军师的优劣在于临场应变。
郭嘉明晰透彻的分析,让曹cāo一下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郭嘉离去后,曹cāo长叹一声,道:“使孤成大事者,必此人也!”他在心中拿郭嘉与帐中各个谋士比较,得出的结果却是,郭嘉乃是最强的!这个比较,令他兴奋无比!
可是,转念间,他却想起了田凡,以及田凡送给他的农事心得!他只觉,若是田凡在他手中,那该有多好啊!郭嘉做军师,帮他打仗,田凡负责赚钱、种粮食,荀彧负责收税、征兵,帮他打理内政,这才是最好的组合!
可曹cāo是个豁达的人,转念间,他就将这个想法驱除出脑海!田凡说了,两人可为挚友,但不可为君臣!再说,若是连田凡都来到自己的手下,只怕刘备的优势就没了!到那时,这个争霸天下的过程,还有何挑战?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刘备对他的威胁,排在了袁绍之上!虽然,刘备并没有袁绍强大!
帐外,荀彧问郭嘉对曹cāo的评价,郭嘉亦是感慨道:“真吾主也!”
郭嘉被曹cāo的风度所折服,他亦是感慨,若是早知曹公是如此样人,当早来投之!
从此,郭嘉成为曹cāo军的军师祭酒,为以后曹cāo的征伐天下之路,做出了非常卓越的贡献!
第一七八章 成婚(上)
曹cāo这里发生的事,他现在没心思知道,也没空知道!再有几天,他就要成亲了,这几天,忙得他脚后跟打后脑勺子!
前些rì子,他做通了蔡琰和刘洪的工作后,又再接再厉,将糜竺、糜芳的工作也做通了!说起这件事,田凡对糜贞只有发自内心的感激!
其实,以糜贞的聪明,从蔡琰在田府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以后将会又多出一个姐妹!所以,在不能跟田凡见面的这些rì子,她做了两个哥哥的很多工作。于是,在田凡壮着胆子,跟糜竺兄弟摊牌时,他们根本没有一丝勉强的同意了!非但如此,他们还劝说田凡,快些将蔡琰也迎娶回家!
反倒是把田凡搞得一个楞一个楞的!他为此事,准备了无数说辞,全都没有用上!
这个时代的婚礼,远比后世来的复杂,至少田凡是那么看的,因为……前世他没结过婚!
不过话说回来了,那个礼仪的确非常之复杂!
老爷子天天提着他耳提面命,教他做丈夫的责任,教他如何才能做一个好丈夫!老妈更狠,她老人的原话是:“凡儿,我不管你以后有多少女人,但是,你一定不能辜负了贞儿!若是你因为其他女人忘了贞儿,那我就不认你了!我跟贞儿娘俩过,把你赶出家门!”
这种话老爷子虽然没明说,可看他的样子,若是自己真的负了糜贞,老爷子也会把自己赶出家门!田凡很郁闷,我靠,我才是你们儿子好不?怎么听你们这话,感觉我像是倒插门的女婿?
而糜贞那边,也同样!她没有母亲,只有两个嫂子,这些天,两个嫂子一直教她如何做一个好妻子,妻子的责任,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和睦友邻,甚至关于床弟之事,也在教!
家里的几个丫头,跟糜贞熟悉的很,对她的xìng子也非常了解,对于田凡和她成亲的事,没有丝毫担心。田凡本来以为她们会不安,谁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
看她们的表现后,田凡想到,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做她们的思想工作!
终于,婚期到了!
这一天一到,田凡彻底崩溃了!
古代婚礼,是在黄昏之时举行,对于田凡来说,这倒没什么,黄昏举行,势必婚礼过程短,给别人灌他酒的机会也就少,这自然是好事!可关键是,来的贺客也太多了些吧?
他并没有广撒英雄帖,只是给徐州官场里的人送了帖子,又给相熟的世家送了帖子,可是这来的人,竟然超出他估计的一倍还多!
从早上开始,随着田府仪门大开,那前来道贺的客人,就没有断过!
郑玄老爷子来了,孔融老夫子来了,刘洪老皇叔来了,陈珪老先生来了,陈群家老爷子陈纪来了,等等,这些已经退隐,或者仅仅是教书为业的老夫子、老先生都来了!他的三位老师虽然没有来,可却也派了人送贺礼。田凡这样一个后学末进,当然得重视,于是一通忙乎!
河北甄家三公子甄尧来了,中山大商人苏双和张世平来了,川中秦家二公子秦风来了,蜀中张家二公子张松来了,荆州蒯家蒯子柔之子、诸葛亮的二姐夫蒯琪来了,蔡家蔡瑁的堂弟蔡中来了,扬州四大家之一的陆家也派人来了,等等,有名的大家族,四象十牛三十二羊,几乎都派人来了!这些都是田家的生意伙伴,或者以后将会是生意伙伴,又都是跺跺脚,其所在地就得颤三颤的家族,他当然得重视,于是,又是一通忙乎!
还没等他喘口气,刘备带着关羽、张飞、许褚、吕布、高顺、张辽、诸葛瑾、陈群等文武来了,田凡自然又是好一阵忙乱!
张飞这一班人,大呼小叫,吆喝着要把田凡灌倒在地,连吕布这个未来岳父兼此时的好友,也同样叫嚣!把田凡气的直想踹他!
好在刘备一语定乾坤,今天是伯光大喜的rì子,总不能耽误了他迎亲吧?少喝点吧!
虽然是少喝点,可是,这么一大帮人,每个人意思一下,也够受的!要不是最近这段时间,他的酒量莫名其妙的大增,只怕他早就悲剧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有了七八分的酒意!
终于,黄昏时分到了,该去迎亲了!而此时,田凡养jīng蓄锐几天的jīng力,已经差不多耗光了!这帮宾客里,不是好友就是同僚,不是得罪不起的就是不能得罪的,每个人,他都要好好伺候,从清晨一直到下午,可把他累惨了!
在所有宾客热情的喝彩和恭喜声中,田凡穿着大红喜袍,带着迎亲队伍出了发!
天sè已经昏暗,田凡骑着马儿,头前几个家丁打着灯笼,身边跟着大批的乐队,吹吹打打的往糜家赶。
到了糜家,进一道门,被人难为一次,进一道门,被人难为一次,田凡痛并快乐着!
他也知道,前几道门,仅仅是糜府家丁管事们讨要一些好处,最关键的一步,还是糜贞闺房的那一道门!他可是听说了,甘幼娘和曹豹的闺女,也就是两个伴娘,准备好好难为难为他这个传说中的才子呢!
终于,带着忐忑中丝丝兴奋和期待的心情,田凡到了糜贞的绣房之外!
好嘛,人山人海呀!
门口拦着的甘幼娘和曹蕊,见他来到,两人相视一笑,甘幼娘道:“田公子,此来何事?”
田凡道:“特为迎娶贞儿过门!”
曹蕊掩口一笑,道:“伯光,你是不是特别想见贞儿妹妹?”
话说,这个曹蕊,曹豹的爱女,刘备的未来夫人,长相还真是没的说!尤其是她那一颦一笑,更是柔媚入骨,摄人心魄,难怪刘备这种人都会被她迷倒!而此女眉宇之间,透出的一丝刚强,更是让田凡对她做为主母之后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田凡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然也!”
甘幼娘呵呵一笑,道:“既如此,伯光请作一首应景的诗词!我们可是知道伯光乃是个才子,若是此时不好好表现,只怕贞儿妹妹会伤心呢!”
田凡白眼一翻,这丫头挤兑人还真狠!几句话一说,自己还非得作诗一首了!
好在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已经准备妥当了!闻言,他微微一笑,道:“二位,诗词嘛,本人不善此道,不过,我为贞儿准备了一首歌,且听好了!”
昨夜的梦很美妙,
星星都眨着眼睛在笑;
看着你躺入我的怀抱,
认真数着我的心跳。
昨夜的梦我见到,
流星雨划出爱的讯号;
让我给你最紧的拥抱,
双臂就是爱的轨道。
我要穿越梦的虚缈,
站在你面前大声的宣告;
我想要和你白头到老,
就算平平淡淡的也好;
天天听着你在耳边唠叨,
我还在你身边傻傻的笑;
我想要和你白头到老,
珍惜着爱的每分每秒;
直到那一天你我都会变老,
星星伴着白发依然闪耀。
……
这首歌,乃是上一世他常听的一首,名为《白头到老》,演唱者为金木。因其歌词简单,旋律优美,且写的是夫妻间纯美的爱情,婚后平淡中带着丝丝幸福的生活,田凡甚爱之!
两汉时代,礼教大防还没有完全成型,尤其是相对于宋朝以后的几个朝代,人们对贞cāo之类的观念,没有那么严厉。女子改嫁,再嫁的现象非常普遍,人们并不会感觉这种情况不好。尤其是黄巾之乱之后,儒家思想受到巨大冲击的三国时代,更是如此!
可是,中国人历来讲究含蓄,尤其是在两xìng之间,讲究含蓄!哪怕你俩娃都生出十八个了,这个“爱”字,依旧不能说!
此时,这首歌曲从田凡口中一出,曹蕊和甘幼娘顿时俏面飞红,羞涩的不能自已!这个田凡,怎能如此?可不能否认,这首曲子,很能打动人!
尤其是,羞涩中带着喜悦,等待着田凡进屋迎娶自己,可又为以后的生活略感忐忑和迷茫的糜贞,这首简单的曲子,更是深深的打动了她!
田凡哥哥说了,他要和我白头到老,就算平平淡淡的也好!有这一句,足矣!此时,她小小的心肝中,被幸福的眩晕感,撑得满满的!
不自觉的,她从梳妆台前,慢慢起身,来到绣房门口,在门内所有丫鬟仆妇错愕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
她的目光透过前面的曹蕊和甘幼娘,找到了田凡,她的夫君,她的一切!
仿佛心有灵犀,田凡的目光迎上了她,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
田凡穿过依旧羞涩难当的两个伴娘,右手伸出,糜贞则将一只芊芊素手送入他的手心,田凡拉着她的手,引领着她,在所有人或目瞪口呆,或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出了小院。
正堂中,眼圈通红的糜芳、糜竺两位兄长面前,田凡和糜贞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糜竺对糜贞谆谆告诫一番。后过门槛,糜竺致喜词,迈台阶,一众闺蜜帮她系配巾、结小带,出了门,则又两个嫂子帮她挂丝囊,披罩纱……
在田凡的引领下,糜贞满目幸福的泪水,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糜府。
出了糜府大门,田凡将蒙着盖头的糜贞送上马车,象征xìng的驾车走了几步后,再下车乘马先行,而马车,则由糜府陪嫁的一个车夫赶着,慢慢往田家而去。
第一七九章 成婚(下)
时间不长,糜贞的车子来到田府,早已静候的田凡,却不能立即上前,将新娘子请下车。新娘子家陪送的东西,陪送的人,源源不断的进了田府,到最后,只留下糜贞的一辆车子,孤零零的在大门口。
这是为了杀杀新娘子的锐气,以便于让她收收做姑娘时的娇气,以后老老实实做媳妇,孝敬公婆等等。
一段时间后,在司仪提示时间到了后,田凡出门将蒙着盖头的新娘子迎进家门。
过火盆,过门槛,接受贺客的层层刁难后,终于,田凡将新娘子送到了正堂!
正堂内,许多有身份的贺客安坐,主位上,田亮和张氏安坐不动。
正婚礼,正式开始!
首先,由田母将糜贞罩面的轻纱掀开,在贺客们阵阵或者是贺喜,或者是起哄的声响中,乐淘淘的田凡和羞涩难当的糜贞行过夫妻交拜礼。
再在司仪的引领下,两人在主桌两侧相对而坐下,完成正婚礼的第一步,既“对席”!
第二步,“沃盥”礼!沃盥是指洗脸洗手,意思是洗去尘埃,愿婚后轻松生活。
第三步,“同牢”礼!《昏义》说:“共牢而食、合卺而饮,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几案上设三品荤菜。这些荤菜即称为“牢”。那个时代的食俗,类似今天的分餐制,各种食物人均一份。所以,新夫、新妇席前,主食黍和稷,以及调味用的酱、菹、醢、湆均各一份。但婚礼特殊。荤菜仅一份,放在两人的饭菜之间,供新夫、新妇一起食用,称为“共牢而食”
第四步,“合卺”礼!古人饭后要“酳”,就是以酒漱口,既为了清洁口腔,同时也有安食的作用。“酳”有三次,称“三酳”。婚礼中三酳的酒器,前两次用爵,最后一次用卺。所谓卺,就是将匏对剖而成的瓢,夫妇各执一片而饮,喝一半,另一半交换后再喝,称为“合卺而饮”。瓢是苦的,喜酒是甜的,意思是两人从此同甘共苦,苦中作乐。
第五步,“解缨”礼,既由新郎解下新娘头上戴的一束红缨。
第六步,“结发”礼,由赞者,也就是司仪,剪下夫妇两人各自一绺头发,交由新娘子,用新郎解下的红缨系好,并保存。
第七步,“执手”礼,由赞者引导,将新娘子的手置于新郎手中,并高呼:“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最后一步,两人在赞者的引导下,对田凡的老爹老妈行叩拜大礼!
终于完了,在赞者的一声“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的高呼后,田凡和糜贞相携进入洞房!
至此,正婚礼完成,该闹洞房了!
闹洞房的种种礼仪中,最重要的,乃是“撒帐”礼!跟现在北方许多地区的有些类似,就是新郎新娘坐于榻前,两人兜着衣襟。新郎的左衣襟一脚,压住新娘的右衣襟一脚,意为新郎要压新娘一头,之后,人们将大枣、桂圆、栗子等物洒向新郎新娘。意为早生贵子,当然,也有辟邪的意思在内。接到的越多,表示以后生的孩子越多!
再然后,就是堪称疯狂的玩闹了!闹洞房这一习俗,起源于汉朝,并且以非常规的速度风靡化和疯狂化!其玩闹之烈,让现代人难以企及,在这个时候,礼教大防以及人身安全方面的禁忌,仿佛不存在一般!仅只汉朝来讲,新郎方面,曾出过人命,新娘方面,也不知道有多少被占过便宜!
更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闹洞房时,甭管贺客们如何闹腾,新郎和新娘不得生气。
好在田凡和糜贞的身份摆在那里,贺客们也不敢过于难为他们,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再然后,田凡留下糜贞,自己出去应付客人!
于是,在受喜庆氛围感染的众人的狂轰滥炸下,田凡刚醒的酒意,又迅速到达jǐng戒线!
好在刘备还没走,他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不要耽误了伯光洞房!”
刘备既然说话了,众人自然停下,可依然有人不乐意,新娘子让你娶了,酒还不用多喝,怎么好事全让你撞上了?不行,这样可不行!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主喊了一嗓子,“作一首诗词!否则不放过你!”众人听了,立即起哄!刘备,以及几个老夫子也笑着看热闹,得,田凡又被逼到死角了!
此刻,田凡已经有了八分酒意,别说让他现场作诗了,就是抄袭他都抄不了!甩甩越来越晕的脑袋,他双手一扬,大声道:“诗词,凡不擅长!可是,今rì乃是凡大喜之rì,既然各位有请,凡自然不能拒绝!凡有歌一首,yù献于各位,如何?”
刘备、吕布等人都听过他的歌,闻此言,众人叫好!
于是,在众人期盼的眼sè中,田凡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中,清了清嗓子,扭着嗓音唱了首《红颜》!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胡彦斌的歌,必须扭着嗓子唱!
田凡只是被逼无奈,随意找了一首就在嘴边的歌曲唱的。而现场的众人听了,各自的想法不尽相同!
有人认为田凡太过儿女情长了,没有大志!有人认为田凡是个xìng情中人,可交!
吕布笑了,呵呵,原来田凡真是个xìng情中人,看来自己闺女跟着他,不亏啊!刘洪喜忧参半,蔡琰跟着他,看来是不错的,可惜了,此子天赋极高,却胸无大志,只怕最终,也不会有多高的成就!
刘备也很高兴,呵呵,伯光不揽权,有能力,这首歌,他可是醉酒的状态下唱出的,所谓酒后吐真言!对于田凡在徐州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刘备这样的雄主,不可能不担心,虽然,他对田凡非常信任!从这首歌曲中,可以看出,伯光不喜欢权术,只好美人儿,这样的手下用起来才放心啊!嗯,以后不怕他立功了,就算是立了再大的功劳,多赏赐他几个美女就是了!
话说,从穿越到现在,有两件事对田凡的影响最大!一件是跟黄承彦、庞德公、司马徽的两次谈话,一次就是这次婚礼唱的这首《红颜》!前者的影响力正在慢慢凸显,而后者的影响力,将一直持续到他的势力发展到连刘备都畏惧!
终于,在将贺客们送走后,田凡带着几分酒意,来到了洞房外。
洞房门口,几个丫鬟仆妇静静的等待着,见他来了,连忙行礼,之后,一个仆妇道:“请公子和小姐早些安歇!”说完话,她掩口一笑,带着几个人让开了门,却没有走开。
田凡也知道她们在干嘛!夫妻敦伦后,往往要洗洗身子,这才能睡觉,她们的责任,就在于这里!虽然他不适应,可……还真没法拒绝!
半晌,他长出一口浊气,推开虚掩的房门,在两个不知所措的陪嫁丫头忐忑的目光中,一步三晃的进了洞房。
两个丫鬟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引领着他来到案几之前的座位上。
田凡抓起案几上的水,喝了一口,瞟了两个丫头一眼,道:“你们出去吧!”
从严格意义上说,糜贞的陪嫁丫头,其实是四个人,除了眼前的两个,还有早就预定给唐一、唐二的芳草和桂枝!
陪嫁丫头,其实就是同房丫头,她们的责任,就是给姑爷暖床,陪姑爷睡觉!在姑爷和姑娘那啥的时候,她们在一边伺候着,负责擦个汗,收拾个床铺什么的。若是姑爷火力过猛,新娘子承受不住,她们就得上!而若是姑娘来了月事,不方便,她们同样得上!总而言之,她们,就是姑娘的替身,在姑娘不能完成任务,或者不方便的情况下,代替姑娘,行使做妻子的责任!
也就是说,她们,也是田凡的人!
可是,她们也只是芳龄不足十五岁的小丫头,虽然明白自己的责任,也知道,一旦被田凡给幸了,怀上个一男半女,那就乌鸡变凤凰了,可是,她们毕竟年龄小,有些不知所措!忐忑中略带不安,不安中又有着丝丝期盼,就是她们此时心情的最真实写照!
听田凡让她们离开,她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两人互望一眼后,一个丫头怯声问道:“公子,您是让我们出去?”
田凡点点头,道:“不错!你们出去吧,今天夜里,只有我和贞儿!放心,我不会碰你们,以后,我会找个好人家,将你们嫁了的!”
两人顿时慌张了,她们连忙跪下,泣声道:“公子,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事?你为何弃我们于不顾?”
田凡摇头道:“跟你们没关系,这是我和贞儿早就商量好的!”
糜贞轻声道:“小莲小荷,你们不要慌张,此事,的确是我和田凡哥哥早就商量好的!你们尽可放心,我和田凡哥哥会找个信得过的人家,将你们嫁了的!”
两人这才放心,话说,她们有自知之明,知道田凡家女人不少,她们根本排不上号,若是被田凡收了,只怕也不会有什么突出的地位!与其如此,还真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
谢恩后,两人带着矛盾到极点的心情,出了屋,关了门!
ps:汉代婚礼的礼仪,真的很复杂,资料很少,我也只是尽力而已,若有错漏之处,还请见谅。
第一八零章 洞房花烛夜
她两人一离开,房中只剩下田凡和糜贞了!
糜贞坐在榻边上,带着不安,又带着期待,矛盾的心理,都写到了脸上!
这个年代的新娘子,没有在洞房前才掀开盖头的说法!在正婚礼时,将盖头掀开后,就不再盖上。而这个盖头,却也仅仅是一层薄纱,也就说,几乎所有的贺客都能见到新娘子的真容!
而糜贞罩面的轻纱,早已被打开,田凡可以清晰的看着她的面sè!
此时,糜贞身披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粉靥羞红,媚眼如丝,羞涩的根本不敢跟田凡对视!
田凡可不管那些,他坐到丫头身边,拉起她的一双柔荑,叫道:“贞儿……”
凝视着眼前姿容秀美,满面羞红的少女,田凡不由心神激荡!
眼前的少女,自己认识了两年有余,说起来,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尤其是自从婚期定下后,十个多月里,他们根本就没有见面!可是,她对自己的深情,却不亚于家中几个女子!
也许这就是缘分!依然记得初见她时,她那张宜喜宜嗔的面容,被自己直视之时,那发自内心,也是令自己最为心动的羞涩!那时,她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可此时,她已经长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而今,她就坐在自己身边,满面娇羞,将要成为自己的新娘!
这种奇妙的感觉,田凡无法描述!
“田凡……哥哥……”
田凡轻声道:“贞儿,你可以叫我夫君的!”
“夫……君……”
结结巴巴的叫出这一声,即令她甜蜜,又令她无限羞涩的称呼,仿佛已经将她所有的力气抽走一般!
半晌,她喘了几口气,这才续道:“夫君,天sè已晚,我们……安歇吧!”
这话一出口,她顿时“嘤咛”一声,一颗臻首埋在了胸口,再不敢看田凡一眼!
田凡呵呵一笑,将她揽入怀中,正准备有所动作时,他的脸sè突然一僵,悻悻的松开糜贞!
糜贞觉察到他的异常,不由好奇的看向他,却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乃是一丝薄怒!
田凡坐在糜贞身边,向她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儿,轻声道:“没事!嗯,贞儿,你别出声!”
糜贞迷茫的点点头,根本无法得知田凡的想法!
田凡扬声道:“送点热水过来,要两盆,快点!”
这话一说出口,糜贞顿时一愣,田凡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门外的丫鬟仆妇也是纳罕连连,怎么现在就要水?姑爷不会现在就一泄如注了吧?
压住心中的好奇,她们连忙答应一声,去取水。
时间不长,两盆热水已经取来!
田凡示意她们出去,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端着热水,来到窗边,并把木盆放下!整个动作,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此时,糜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有人在窗外偷听啊,夫君准备对他们略施薄惩!
若是今晚的事,被别人偷听了去……糜贞顿时羞得浑身发软!可转念间,一种跟田凡同仇敌忾的情感油然而生!她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上,也带上了一层薄霜!
她在田凡的示意下,小心翼翼的来到窗户边,双手虚扶窗户,静等田凡的信号!
田凡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端起木盆,朝着糜贞一个颜sè!
顿时,糜贞猛地推开窗子,田凡一盆热水迅速至极的泼出,紧接着另一盆也泼出!窗子左右,都没落下!
只听外面几声惨叫,紧接着,几个身影迅速跳了出来!
透过屋内昏暗的光线,田凡看到,王孜、贺喜、朱渊、田五等人,赫然在列!
几个人拼命蹦着脚跳高,双手抓着衣服乱抖,一个劲的叫热!
转念间,他们不由自主的,满面尴尬的看向窗内,只见满脸寒霜的田凡,娇羞中带着丝丝怒意的糜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
几人对视一眼,大叫一声,立时消失在花儿朵朵中,只留下遍地残枝落叶!
田凡吼道:“你们几个混蛋,过几天我再收拾你们……”
水并不算热,也就是被猛地浇中后,会感觉到有些烫,最重要的是,会被吓一跳!田凡倒是不担心会烫伤他们!
听房这种事,在东汉已经非常常见!那些满心好奇的人,会静悄悄的躲在洞房之后,听新人发出的种种。若是成功了,他们一来满足了无穷的好奇心,二来,也多了一些吹嘘的本钱!向来,这种事若是被听到,都会被流传很广!
东汉时期,著名的大臣,袁绍和袁术的叔父,太傅袁隗,迎娶新娘时,就惨遭一帮人听房!估计,那之后很久,袁隗都对此事有些心惊胆颤!关键是,这种事没法惩罚听房者!
想袁隗乃是袁家嫡子,那时,袁家虽然没有袁绍之时牛气冲天,可已经三世三公了,这样的家族又该是如何恐怖?而他迎娶的新娘,也非常有名,乃是大儒马融之女!提起马融,或许很多人不知道,可是,卢植、郑玄都是他的门徒,由此可以想象他的影响力之大!
连这样一对新人成婚,都会有人听房,自然可以相间,当时此风之烈了!
田凡确实很生气,本来嘛,夫妻之事乃是**,有什么好听的?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糜贞这丫头生xìng羞涩,若是今晚的事被人传了出去,只怕丫头以后都会有心理yīn影!那以后我还怎么搂着媳妇睡觉啊?
这,才是田凡最在乎的!……
良久,田凡关上了窗子,轻轻拉着无所适从的糜贞,再次回到了榻上!
糜贞刚从被偷听的畏惧中清醒过来,抬眼一看,却正迎上田凡那侵略xìng的目光,顿时,她那颗刚刚安分的小心脏,又开始乱跳!
田凡的目光,饱含着对她的欣赏、爱慕、宠爱,以及,浓烈的炽热,那种要立即将她一口吞掉的炽热!只是一个瞬间,就将糜贞彻底征服了!
她含羞带怯的道:“夫君,天时已晚,我们……安歇吧!”
田凡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她被看的受不了,轻推了他一把,嗔道:“夫君~~你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嘛!”
田凡差点被她击倒!这声音,腻得忒狠了!
他更是炙热的望着糜贞!
糜贞更是紧张!这是个全新的环境,今后,她和田凡,将会是全新的关系,今夜,又将发生她从未经历的事,即使,这一切,她已经期盼已久,可事到临头,她还是会万分紧张!
双手搅在一起,半晌,她方才怯怯的道:“夫君……让贞儿侍奉夫君宽衣!”
她依然记得嫂子所教授的,做为妻子的义务和责任,虽然,她只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随时会跳出腔子!
田凡清醒过来,微微一笑,答道:“好!”
他站起身来,顺势将糜贞也拉起!
糜贞只觉浑身酸软,两条腿没有一丝力气,她偎在田凡怀中,好半晌,才怯怯的伸出手,落到田凡的身上!
突然,田凡轻轻的抓住她的手儿,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她不由的抬头看向他,田凡眼中已经没有了那份炽热,他微笑着道:“贞儿,交给我吧!”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信任,糜贞知道,这是田凡知道她的羞涩,要代劳了!
她的俏靥上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微微点点头,“嗯……”,今天,一切都交给夫君吧!
良久,四唇相接!那种曾经体验过的眩晕感,再次袭上糜贞的大脑,她只觉,呼吸越来越不顺畅,身子,也越来越热,那种陌生,又美妙的感觉,使得她不知所措!两只手儿,不受身体控制的扎起来,微微带着颤抖,像是要推开田凡,又像是要抱紧他,可是,良久,这双手儿晃了好几下,依旧简单的举在半空,什么多没有做!
终于,就在她要窒息的时候,田凡松开了她的唇!
此时,她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双眼微微眯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田凡只觉,丫头太美了!不由的,他又动起了手!
没等她喘匀气,田凡的嘴唇又凑了过来!于是,丫头又晕了!
她只觉脑中迷迷糊糊的,身子仿佛飘了起来!
等她飘啊飘啊,终于落地后,却突然感觉身上有些冷!两眼一瞧,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躺倒在了榻上,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只余下一件亵裤和一件肚兜儿!
而田凡,他的夫君,则半趴在她身上,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她根本不敢跟田凡对视,紧闭双眼,怯生生的道:“夫君……熄灯!”
田凡很乖巧的点点头,道:“夫人放心,为夫立即就熄灯!”说罢,他起身,将两根蜡烛吹灭!丫头太害羞了,若是开着灯,只怕她会过于紧张!
他去熄灯时,糜贞偷瞧一眼,立即“嘤咛”一声,一双漂亮的眼珠再也不敢睁开!因为,她那一眼,正看到田凡光溜溜的后背……夫君……竟然已经将衣服脱了,还脱的如此干净?哎呀,羞死人了!
窗外,一轮弯月高悬,许多不知名的虫儿唧唧作响,窗内,则chūn意盎然!
良久,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糜贞的呼吸声,越来越不规律,越来越急促!时间不长,那已经不再是呼吸声,而是压抑的呻吟声!
再良久,糜贞颤抖着小声道:“夫君……会不会……会不会很疼?”
田凡温柔的道:“贞儿,放心好了!嗯,我会让你舒服的!”
半晌,糜贞小声道:“夫君……请夫君怜惜!”
田凡的声音,“贞儿,放心,交给为夫了!”
“嗯!”
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糜贞的一声闷哼,或者说,那是压抑的惨哼!
“夫君……疼!”
“贞儿……一会儿就不疼了!”田凡的声音发颤……
良久,糜贞怯生生的声音,“夫君,贞儿……贞儿好了……”
“那……夫君要开始了?”
“嗯……”
一个粗重,带着满足的呼吸声响起,一个细弱,紊乱的呼吸声响起……
一分钟后,男子的闷哼声,压抑的吼声,半晌,男子满足的叹气声……
男子问道:“贞儿,舒服吗?”
女子摇头,却才想起,房内没点灯,她小声道:“不舒服……疼!”
男子挫败的声音,“呃……”,几息之后,“……要不,再来一次?”
女子羞怯的颤音,“夫……君……嗯……好吧,请夫君……怜惜!”
几息之后,女子的闷哼声……
半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女子压抑不住的,满足的呻吟声……
一刻钟后,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女子压抑不住的,满足的呻吟声……
两刻钟后,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女子不堪忍受的,jīng疲力竭的,虚弱的,带着满足的呻吟声……
半个时辰后,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女子筋疲力尽,已经不能发不出呻吟声了,只是在男子动作的时候,发出轻轻的哼声,她怯生生的,颤抖的声音道:“夫君……贞儿……贞儿受不住了……求夫君……求夫君怜惜!”
男子粗重的喘息声,略带坏笑的道:“贞儿……呼……舒服了吧?呼……”
女子沉默半晌,没有出声,男子坏笑道:“贞儿……你若是不回答……我继续了啊!呼……”
女子难受了,的确是舒服了,可是……这也太羞人了……半晌,她怯怯的,略带不满的道:“哎呀,夫君……贞儿……贞儿……舒服了……”
“嘿嘿嘿,不早说?贞儿,夫君来了……”
第一八一章 四个人(一)
七月份,正值盛夏!太阳像个大火炉,抛洒着无穷的热量,炙烤着徐州大地!就算是路边枝叶茂密的大树,也被这火辣辣的太阳烤的蔫头耷拉脑,无jīng打采的,枝叶毫无生机的耷拉着,只有几只蝉,没完没了的聒噪!
此时正是午时,天气太热,按说行人都会歇歇脚,休息一下,顺便避避暑气,可是,有两个行人,却不一样!他们,在炎炎的烈rì下,每人戴着一顶草帽,依然走的虎虎生风!
左边一人,二十多岁年纪,身高八尺,雄壮的体魄,身上的块块肌肉,撑的白sè麻质衣服鼓鼓囊囊。他手提一杆长枪,背上背着一个包袱。
此人鼻如悬胆,唇若涂脂,两道剑眉,配上他那大大的眼睛,显得异常jīng神!这张帅得足以令女人发狂,男人发疯的脸,再配上他那雄壮的体魄,使得整个人阳刚而不失温婉。
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嘘一口气,道:“今天能赶上宿头吗?”
他身边那人,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没有旁边那人那般帅,也没有他旁边那人那般雄壮,但是,两人站在一起时,他从来不会被忽略!他那种内敛的jīng气神,满身的书卷气,偶尔会自双目中爆shè而出的jīng光,使得他往往得到比身边那人更加充分的重视!
闻言,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出一口气,道:“我看难!我们,嗯,我有些累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喝点水吧?”
那汉子点点头,前后打量一番后,说道:“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里可供歇息啊?”
那文士也看看四处的环境,半晌,无语的摇摇头,道:“连个岔路都没有,谁知道那里会有歇息的地方?我们还是再走走吧!呼……昨夜拉肚子,若是不然,我定不会输给你!”
汉子微微点头,呵呵一笑,道:“我知道!呵呵,除了武艺,你什么都不服我,可是……呵呵,武艺好,自然体力也好,这件事,你跟我,的确没法比!”
文士翻翻白眼,道:“显摆,你就显摆吧!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路吧!”虽然嘴上不服,可是,他心里不得不承认,那汉子的体力和武艺,不是自己能企及的!自己空着手,而对方,身上背着的,乃是两个人的包袱,且,他那根看似普通的长枪,足足有四十多斤重!
汉子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两人继续赶路,一刻钟后,依然没有岔路口!
那文士有点着急了,他道:“不会这么背运吧?难道我们还得走回去不成?”他们刚才说话时,背后大约一里处,正好有一个岔路口,那里应该有村庄,可供休息喝水!可惜,他好强,不愿意再走回头路!
汉子不说话,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附近的农田!
此地灌溉不便,不能种植水稻等需水量大的作物,此时,地里种植的,乃是大豆、谷子等物!这些作物,也被太阳炙烤的无jīng打采,叶子都卷曲着。
不一时,他双眼一亮,前方约一里地处,他看到一个农人,正在地里干活!
他说道:“前方有人,走,我们去问问路!”
那文士向着他所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只看到遍地蒸腾的热浪,却丝毫看不到人影!摇摇头,他只得放弃,自己的眼神向来赶不上他……若是不然,自己也不会练不好箭术,而那汉子的箭术……
两人不再言语,向着那农人的方向前进。
距离那农人还有百步距离的时候,他们看见,那农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叉着腰,活动一番腰背,再扭一扭脖子,仰起头,向着天空,大喊道:“锄禾rì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那极具特sè的破锣嗓子,传出好远去!
汉子听了,忍不住一笑,这农人,还真有情趣!干活累了,休息的时候,竟然还不忘吟诗!
文士听了,差点一脑袋栽到地上!这农人,真是个妙人!嗓音够独特,行为够独特,可是……这首短诗,真的很好!
短短几句话,将农人耕种之苦描写的淋漓尽致,还劝人要珍惜粮食,不要浪费!嗯,很有田伯光那首《相思》的味道!
莫非,遇到高人了?此时天下大乱,许多有学问的人,都隐居山林,莫非今rì幸运,竟然会遇到一个?
可是,不对!这只是一个农人,他根本不知道这首诗词的意思,否则,他不会此时吟出这首诗!
因为……他锄的明明是豆子,根本不是禾苗……
想明白这些,他呵呵一笑,跟上了汉子的脚步。
不一时,两个已经来到地头,那汉子向那农人喊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行人,想讨些水喝,并顺便歇歇脚,请问,那里有村镇?”
那农人听见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文士和一个大汉,正站在地头上!
他看看脚下的豆子地,满意的点点头,嗯,已经锄得差不多了,该回家了!其实,这块地,压根就是只锄了一点点……
想罢,他扛起锄头,向着地头走去!
不一时,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两人身边!
他没说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两人,那两人也没说话,打量他一番!
只见,这农人身着一身丝绸的衫子,头戴高粱糜子做成的草帽,下身是一件粗麻的裤子,而脚上,却是一双草鞋……
这身毫不搭调的穿着,顿时把两人搞得差点喷饭!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以至于,他两人连这农人的长相都没注意仔细看!
那农人长的没什么特sè,只是黑瘦,脸上的皱纹特别多,胡子乱糟糟的,好像几个月没洗了,看着像是七八十的似的,可看他那挺直的腰杆,绝对不会是七八十岁!还有,一近他的身,两人顿时感觉,一股浓重的尿sāo味扑鼻而来!好在他们深明道理,没有表现出来!
农人打量他们半晌,直到看到那汉子手中的长枪,这才算完,他将手中出头往地上一墩,似模似样的抱拳道:“两位小兄弟,你们是找水喝是吧?”
两人顿时受宠若惊,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个农人,竟然会行这种礼!
还礼后,汉子客气的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行人,口渴了,想求一口水喝!”
那农人点点头,道:“两位小兄弟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屯里,那里有水!请!”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自顾自的在前头带起了路!
两人有点晕,这个农人真有意思,连别人姓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人家往家里带?
摇摇头,两人跟上了农人!
那农人也不说话,只是……会突如其来的吼一嗓子,其内容,不过是“锄禾rì当午”,或者“谁知盘中餐”,又或者“粒粒皆辛苦”之类!有时候,还会连着四句的吼,只是……那顺序有些乱套,并不总是两人初次听到的那个顺序!以至于,到后来,两人都怀疑,这首诗的四个句子,到底应该是那哪个顺序,谁先谁后?
让人看不懂的老头!
终于,走了有五里左右,在农人“锄禾rì当午,粒粒皆辛苦,谁知盘中餐,汗滴禾下土”的大吼中,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子!
两人长出一口气,这老头,太折磨人了!
一进入村子,两人立即意识到不对!因为,这个村子中,老人和小孩几乎没有,女人也不多,多数,都是壮年男人!
来来往往的,那些挂着微笑的男人们,在见到这个老头时,都会恭敬的叫上一声,“陈屯长!”
那老头,则很吊的点点头,做为回应!
两人倒也不担心,以他们的身手,等闲百十个人拦之不住,只是他们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村子?
半晌,那文士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个村子,乃是一个民屯的村子!”
那汉子闻言一愣,仔细打量一圈周围的事物,他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脸sè!
村子里,大约有四十户人家,每个小院子里,茅屋的门口,都放着长枪、大刀等兵器!不错,早就听说徐州有屯田,有军屯,也有民屯,看来,这的确是个民屯的小村子!
想到这里,两人放了心,不是被骗进了贼窝就好!
在屯民们见怪不怪的眼光中,两人被那个陈屯长,带到了他的家中!
还没进门,只听陈屯长喊道:“婆娘,出来接客了!”
两人差点被这句话给呛死!什么叫接客?你丫会不会说人话,就不能说“迎客”吗?
可是,从屋中走出的那个女人,却是让这两人大吃一惊!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目jīng致,成熟妩媚,丰腴的身子,走起路来,如同荷风摆柳一般,看得人心中痒痒!
她的长相,其实不算极美!只是,五分美丽,加上三分妩媚,再加上那双天生会勾人的眼睛,成熟丰腴的身子,顿时让她成了一个十足十的美人儿!或者,叫做尤物!
那女人俏脸寒霜,板着脸,叉着腰,冲着老头尖声叫道:“你个死鬼,死哪儿去了?东边屯子里的刘屯长,说是找你去骟猪,却怎么都找不到你!这rì子,还过不过了?啊?”
瞬间,女人在那文士和汉子心中刚刚形成的美好形象……崩塌了!
老头被女人吼得一缩脖,可想起身后的两个客人,他顿时腰板直了,左手叉腰,右手大拇指朝后一指,大声说道:“婆娘,没看见有客人来了吗?还不快去招待?”
那女人此时也见到了文士和汉子,想起刚才凶巴巴的样子被他们看见了,她脸sè有些不自然,妩媚的一笑,向两人一礼,道:“不好意思啊,两位客人!我们的家事,让你们看见了!来来来,快进屋,呵呵,这太阳太毒了,快进屋歇息一下!呵呵,奴家去给你们找点水,先解解渴!”
说完,她瞪了老头一眼,小声道:“有客人,我就给你的面子,哼,晚上再收拾你!”
汉子和文士对视一眼,心说,这一对夫妇,还真是两个活宝!
ps:有人猜出这两人是谁了吗?
第一八二章 四个人(二)
女人说完,荷风摆柳的走了,老头则让着两人进了屋!
屋子不大,但是,装饰的挺豪华!所有家具都是新的,矮几上,竟然会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铜器和漆器,这让文士和汉子大吃一惊!见了两个脸上的讶sè,老头面有得sè!
不一会儿,女人回转了,手中拿着一个硕大的铜壶,看那女人额头微汗的样子,铜壶颇为沉重!
老头没有一丝要帮忙的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指着两个客人,道:“婆娘,给两位客人倒水!”
那女人气愤的横了他一眼,转眼间,化为妩媚的笑脸,给汉子和文士倒了满满一碗凉开水!
两人连忙致谢,之后,才端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喝了!
女人站在边上,见他们喝的飞快,知道他们口渴的厉害,故此,再帮他们加满!
一直喝了四碗,两人才表示喝好了,那女人才罢休!
她放下铜壶,对两人道:“两位客人,呵呵,你们在此略微等候,奴家这就去沽酒、卖肉,呵呵,现在天气闷热,你们呀,吃了饭,休息够了再走!”
说完,她不顾两人的反对,横了老头一眼,扭身出了屋!
老头一直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插,此时,见两位客人起身,要拦下自家婆娘,他这才起身,拉住两人,道:“两位兄弟,切莫客气!呵呵,今rì天气太热,实在不是赶路的好时机,你们啊,就在我这里歇歇脚,等天sè晚了,天气凉爽了,你们再走也不迟!”
两人无奈,再想想这个讨厌的天气,只得应下!
三人坐在屋内,喝着水闲聊,半晌后,文士和汉子才明白了,自己面前这个不起眼的人,却也是大有来头的!
老头……不对,别看他满脸的皱纹,像是六七十岁似的,其实人家只有不到四十岁!只是,长得颇有些老相……
这个……老头,叫陈两刀!之所以有这么犀利的名字,就在于,他有一手高妙的骟猪、骟马、骟牛手法!
所谓“骟”,其实就是“阉”,说文雅一点,叫做“去势”!
骟马这种活计,从古就有,尤其是汉武帝时期,为了能扩大骑兵规模,以便跟匈奴作战,在战马长到一定大小,将其去势!去势后的马儿,不会发情,没有脾气,更容易驾驭。自然地,骑兵也就更容易训练了!
这种活,听起来没什么难度,可实际上,却非同小可!骟马后,不能发炎,不然马儿就得死,也不能失血过多,不然马儿身体就会虚,等等,讲究很多!
这陈两刀,厉害就厉害在,他给马、猪、牛等动物去势,只用两刀,且,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本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人,家在兖州,家中没有几亩薄田,rì子过得很紧巴!那时候,马儿可是稀缺资源,一般只有军马才会骟掉,一般人家里是不骟的,所以,他这么祖传的活计,一般用不上。而且,这个活计,不是什么好活,被人认为缺yīn德,所以,他一直到三十岁,依然没能娶上个媳妇!这也许就是他老相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前年大旱,他差点饿死,却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走到了徐州!在路上,他用仅剩下的半块麦饼,救下了他现在的妻子,杜氏,一个丈夫刚刚饿死的寡妇!两人一路磕磕绊绊,历经千难万险,来到徐州!
正好赶上徐州搞屯田,他两人早在路上的时候,杜氏被他善良的心地所感染,已经打算嫁给他,于是两人就被分到了一处。
他们准备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却也是他命好,正赶上徐州开始大量养猪!各地跟糜家田家合作的家族,拿出大量的粮食酿酒,两家出技术,其余家族负责发酵的过程。等蒸馏完之后,剩余的大量酒糟,田糜两家根本用不了,于是,他们半卖半送的,都给了附近的各个农户!
于是,徐州开始大量养猪!猪肉,若是没骟过的猪肉,味道很不好,自然,这种情况下,就需要有人来做这种活!
陈两刀的第二chūn,来临的!他有骟马的基础,自然学的极快,且一学就jīng!在骟死了民屯里的两头猪以后,他的技术突飞猛进,几天功夫,已经有了骟马的水准!
去年,招贤馆落成,招收各种人才。陈两刀也去了,而且,很荣幸的,获得了田凡亲自的面试!田凡得知他的本事后,也很重视,立即从各地抽调了愿意学习这种偏门技术的人,给他当弟子!
他为人善良,也实在,没有丝毫藏私,就将自己手中的技术传了出去!这样一来,徐州一地,他已经有了数百弟子,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话一出口,你们吃的猪肉,都是我,或者我的弟子骟的!多牛气?
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在这个不大的民屯里,迅速飙升,并于去年年底,被选为屯长!
年初的时候,刘备曾召集徐州各地的军屯、民屯中,做出突出成绩的屯长们,以及各个地区一些著名的里正们,赶赴下邳赴宴……所谓“突出成绩”和“著名”,也就是说,上缴粮食最多的那些屯长和里正!
陈两刀也有幸参加,并且,令他兴奋无比的是,他心中的大贵人,田凡,竟然还记得他,并且专门跟他喝了一碗酒!而刘备,他心中另一个大贵人,也向他点头致意,并说了两句话!
宴会上,刘备专门说过,若是有在徐州各地经过的陌生人,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哪怕是工匠,你们要多加留意,如是要投靠徐州的,你们要多给予方便,若是刺探徐州信息,尤其是农业方面的信息的,你们要多加小心,不要泄露,若是可能,可以擒过来,官府有奖励!
这,就是徐州农业先进的农业耕作技术,难以被外界所知的原因!原先是农人们无意识的保护,现在,则是有意识的保护!也是陈两刀如此热情招待两人的原因!
他不冲着那份奖励,而是冲着给他美好生活的田凡和刘备的一句话!
他曾经抓过几个探子,当然了,是骗到屯子里,让那帮小伙子抓住的,所以,他自然看出,面前的两个人不是探子!若是探子,早就开始追问农事方面的事了!
而那首《锄禾》,也是那场宴席之时,田凡借着酒劲而做……抄地!他当时说过,这首诗,就是给这些农人写的,就是写农人不易的!
故此,陈两刀甚爱之,虽然对诗的意思有些不太明白,可是,他知道是写自己这样的农人的!不识字的他,费了老大的劲,才记住了那四句,一共二十个字的诗,可是……他经常会背错顺序……
当然,后面这一段话,陈两刀不会告诉这两个人。但是从这些话中,汉子和文士,已经得知了很多的信息!
虽然他们不了解陈两刀热情的原因,可是,他们能感觉到,陈两刀并不像是有恶意!
三个人谈谈说说,倒也是快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可那杜氏,却依旧没有回来!
陈两刀不禁有些着急!若是平时,她早该回来了呀?
别看陈两刀在杜氏面前恶形恶状,表现的十足十一个大老爷们儿作风,其实,那只是在有客人的时候才会这样!若是没有客人,两人相处的情形,正好相反!杜氏是天,陈两刀才是地!
他快四十岁了,才娶了这样一个妻子,人勤快,又漂亮,自然,他宝贝的不得了!可是,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所以,私下里跟杜氏商量过,关起门开,两人该如何就如何,门一开,他必须是一家之主!杜氏也理解他,她也认为,自家男人的确有头有脸,自然要给他长脸!
正在陈两刀越来越焦躁,越来越不耐烦,准备出门寻找时,却突然听见一阵乱糟糟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
只听一个人叫道:“我不是探子!我真不是探子,我就是想问问这地是怎么种的!哎呀,你放手!”
一个人斥道:“你不是探子,为什么要问这些农事方面的事情?别跟我胡扯,你当我是傻子吗?”
另一个人叫道:“小兄弟,你别动手!呵呵,这个,我们真不是探子,只是对徐州农事好奇万分!哎呦,我说小兄弟,你别动手行吗?”
“别胡扯!我们屯长说了,见到问农事的人,都要带到他那里,让他看看!若是我们屯长说你不是探子,我就给你赔礼道歉,若是你是探子,嘿嘿嘿……我们就把你送官府!快走,别磨叽!我告诉你,我们屯长眼睛可是毒得很,你别想耍花招!”
杜氏的声音响起,“就是就是,我就说嘛,他们一定是探子!见到我,没几句话的功夫,就开始问农事的事,一定不是好人!”
先前那声音道:“好好好,小兄弟,这位夫人,我跟你们走,你别动手!呵呵,我也想看看你们的屯长!”
听见这声音,屋内的汉子和文士顿时了然了!他们看向陈两刀,汉子问道:“陈屯长,你不会以为我们也是探子吧?”
陈两刀面有得sè,笑道:“没有,呵呵,若是我以为你们也是探子啊,那你们的待遇,就跟外面那两个一样了!”
两人呵呵一笑,文士道:“既然如此,我们一同看看这两个探子如何?”
陈两刀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第一八三章 四个人(三)
世界上的事,偏偏就有许多巧合!
门外被抓的“探子”,也是两个人,一个身高八尺,三十岁左右,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充满了智慧,面白微须,长相很英武,走起路来那股子气势,分明就是练过武的!尤其是,他还提着一把宝剑,呃……现在,那把宝剑,已经被杜氏没收了!
另一个,身材稍微矮一点,七尺五寸左右,面目不算特别白皙,微胖,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两人同样身穿简单的麻布衣服,同样的,一个八尺,一个七尺五寸,同样的,一个明显练过武艺,一个偏文!
只是,两个“探子”穿的乃是灰sè的衣服,而被陈两刀当做贵宾的两人,乃是白sè衣服!
四人相互对视后,皆是一愣,白衣汉子打量灰衣两人一阵,扭头对陈两刀道:“陈屯长,他两人不是探子!”
陈两刀一愣,他奇怪的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的?”
白衣汉子看向被两个人推搡着,一脸无奈,哭笑不得像的灰衣汉子,道:“陈屯长,呵呵,你看那位兄台!他身材高大,且从他手臂的粗细可以看出,此人身体强壮!你看他的手,手上虎口位置,和掌心位置,充满了老茧,这是常练武的人才有的特征!这样一个常练武,又身体强健的人,若是他发起威来,只怕寻常十来条汉子不是对手!”
灰衣汉子听见这番话,顿时眼神一亮,他看着对方,仔细打量片刻后,道:“这位兄台,若是没猜错,你的箭术,应该很高明!”
白衣汉子一愣,他呵呵一笑,道:“愿闻高见!”
“兄台双手手指,第三个关节两边的位置,茧子很厚,这是常常练习shè箭才会有的效果!嗯,而兄台的眼睛,大而有神,目光清澈明亮,说明,兄台视力极好!故此,可以推断,兄台的箭术非常高明,且,应当能左右开弓,箭无虚发!嗯,从兄台的体魄和双手掌心和虎口上老茧的厚度可以得知,兄台的武艺,应当相当不俗!”
白衣汉子点点头,抱拳道:“兄台高见!只是不知,兄台何人?来徐州的目的何在?”
灰衣汉子白眼一翻,泄气的道:“小弟此来徐州,只是为了投靠刘皇叔!哎,本来想着,在徐州各地看看,了解徐州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再投到皇叔手下,却不曾想,被人当做是探子抓住了!呵呵,真真晦气!”
白衣汉子和他身边的白衣文士一愣,紧接着,眼前一亮,白衣文士道:“哦?兄台,竟能如此相像?我二人,也是yù投于刘使君帐下听用!”
灰衣汉子和灰衣文士也是一愣,灰衣文士道:“兄台,呵呵,麻烦你帮个忙,让他们放了在下吧,在下真是……哎,晦气!”
白衣汉子点点头,对陈两刀道:“陈屯长,既然他们也是yù投刘皇叔,那就放了吧?”
陈两刀听到白衣汉子和白衣文士想要投靠刘备后,已经对他们产生了莫名的信任,现在一听他这么说,连忙道:“好!刘泉,你把他们两人给放了吧!呵呵,来,四位客人,进屋!”
说罢,他当先进了屋!
那刘泉,就是先前叫嚣着带灰衣两人见屯长的年轻人,身高七尺五寸,体魄雄壮,古铜sè的皮肤,面目不算英俊,可也绝对不丑!
他听了几个人的对话,满脸惭愧的对灰衣文士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你……你怎么不早些说,你要投靠皇叔?若是你早些说,我就不难为你了!”
灰衣文士脾气挺好,他微微一笑,道:“小刘兄弟,你不必如此!呵呵,不知者不罪,也怨我鲁莽了!”
刘泉嘿嘿直笑,憨厚的挠了挠头皮,打发另外几个汉子散了后,也跟着他进了屋!
而杜氏,则在那灰衣汉子面前,满脸的不自在,不知该说什么!灰衣汉子微微一笑,道:“夫人,相信我等不是探子了吧?呵呵,麻烦你将剑还给我,那可是家师所赐,不得丢失的!”
杜氏听了,不油脸红,她尴尬的笑笑,将宝剑还给灰衣汉子,说道:“这位大哥,奴家……对不住!呵呵……”
灰衣汉子微笑道:“没关系!”
说完,他也跟上前面几人,进了屋!
等这几个人全都进了屋,小屋里立即拥挤起来!
四个外人,陈两刀两口子,加上刘泉,一共七个人,可屋内,却没有那么多矮几和垫子。
陈两刀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说道:“四位客人,呵呵,在下家里没有那许多家具,怠慢各位了!刘泉,你去隔壁老张家取几个矮几和坐垫!”
刘泉答应一声,小跑着去了!
四人听了,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陈两刀对杜氏道:“婆娘,你去整治饭食,既然四位都是要投主公的,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呵呵,必定要留他们几天的!”
杜氏答应一声,高高兴兴的去了!
四人有些无奈,这徐州的百姓,未免有些太过热情了吧?
陈两刀来到主位上,似模似样的向四人一抱拳,道:“未敢请问,四位姓名?”
四人连忙还礼,谦让一番,那灰衣汉子年龄最大,理应他先,他抱拳道:“陈屯长,各位,在下姓徐名庶,字元直,乃是颍川人士!”
紧接着,那灰衣文士抱拳道:“陈屯长,各位,在下姓石名韬字广元,颖川人士!”
白衣文士一抱拳,道:“陈屯长,各位,在下姓田名预,字国让,渔阳人士!”
白衣汉子一抱拳,道:“陈屯长,各位,在下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人士!”
四人这一番介绍,陈两刀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若是田凡听到,定然会大吃一惊!原因,就不用详述了!
陈两刀哦哦连声,连连点头,待听完了他们的介绍,他问道:“呃……徐兄弟和石兄弟的家乡乃是颍川,距离我老家并不遥远,这我倒是知道!可是,不知道赵兄弟所说的常山,和田兄弟所说的渔阳,在哪里?”
赵云和田豫对视一眼,给他详细的解释了这两个地方的位置,可是,看陈两刀的样子,分明还是在迷茫之中!
半晌,他道:“呃……我明白了!这两个地方……不在兖州!”
赵云、田豫、徐庶和石韬四人,直接绝倒!
陈两刀看了四人的表情,大约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嘿嘿一笑,挠挠头皮,说道:“这个……这个,我就知道有个徐州,还知道有个兖州!嗯,我现在在徐州,以前在兖州,这两个地方,我知道,其余地方……嘿嘿嘿……”
四人绝倒了!
这时,出门找东西的刘泉,手中抱着两个矮几和两个垫子,急急火火的跑了回来!一进门,他气喘吁吁的道:“陈屯长,我刚才好像见到李大人了!”
陈两刀微微点头,道:“我估摸着,他也应该来了!呵呵,不着急,等他来找我好了!”
说完,他对赵云四人道:“四位,你们都聊聊,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又是为什么来徐州投靠皇叔的?”
赵云呵呵一笑,示意徐庶先说!
徐庶看这两人之时,已经看出他们的不一般,此时当然不想被对方比下去,他微微一笑,道:“庶本事颍川人士,年少时,曾学剑,因一言不合,跟人发生争执,将那人杀死!那人在颍川,也是有名望的氏族之子,我自然畏惧,于是同广元一起,辗转来到荆州,并拜了襄阳名士庞德公为师!去年,伯光去荆州时,家师认下伯光为徒,并命我二人学成之rì,来徐州!”
赵云和田豫大惊,连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原来是庞公弟子,我二人失敬了!”
徐庶、石韬连忙起身还礼,连称不敢!
四人坐下后,陈两刀尖声问道:“你二人……认识田军师?”他知道田凡的字,乃是伯光!
徐庶呵呵一笑,道:“不错,伯光是我二人师弟!”
陈两刀顿时大惊失sè,一边听着的刘泉也一样,两人站起身来,对着徐庶石韬一阵赔礼,说是怠慢了大人物,请求恕罪!
徐庶满脸的不解,他问道:“陈屯长,这位小刘兄弟,你们为何如此?”
陈两刀搓着手掌,面孔涨红,嗫喏半晌,这才道:“两位既然是田军师的师兄,呵呵,那自然不是外人!田军师的本事,就如此了得,让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都有了安身之地,甚至比以前过的还好,你二人的本事岂不是更要大一些?呵呵,我们的罪了贵人,自然要道歉的!”
刘泉也是面孔发红,有些忐忑的看着两人。
徐庶摇摇头,道:“两位不必如此!呵呵,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要说两家话吗?两位请坐!”
陈两刀这才坐下了。
见徐庶望向自己,赵云微微一笑,道:“云本是常山人氏,袁本初与公孙伯圭将军,争夺冀州时,云率领乡勇投到公孙伯圭帐下听命,并担任白马义从的一个小小曲长!后来,云见其不是成事之人,正赶上家兄去世,故此辞别了他,回乡去了!嗯,现在,兄长的丧期已过,云想起皇叔对在下的知遇之恩,故此来徐州投奔之!”
田豫微微一笑,道:“在下乃是渔阳田氏的旁支,也算是出身名门!嗯,在下跟子龙差不多的经历,只是,在下没有子龙的勇武,没能独自领过军!皇叔为豫州牧时,在下曾跟随皇叔来到小沛,可是在下老母年事已高,预放心不下,故此离了皇叔!呵呵,现在,在下老母已经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在下此来,只为辅佐皇叔成就大业!”
陈两刀已经麻木了,我靠,这两个更牛,直接跟主公认识!
ps:赵云的经历,我选择尊重史书上的记载。史载,赵云跟随公孙瓒后,迅速在白马义从中担任一个中低级小军官。此时,也正好是刘备投靠公孙的时候,故此,两人相识,刘备对他非常赏识。后来,赵云看出公孙瓒不是明主,正好赶上兄长去世,故此而离开。刘备知道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所以对拉着他的手,非常不舍。再后来,刘备投靠袁绍时,赵云兄丧已过,听说了刘备的所在,去邺城投奔了刘备。刘备命他去家乡召集了数百强勇之士,并一直挂着刘备的旗号。
这段史载跟演义非常不符合,但我觉得比较合理,也更符合本书的主线。请演义党见谅
第一八四章 四个人(四)
这两人的话一说完,徐庶和石韬顿时,将目光定格在赵云身上!
田豫,他们没听说过,听他如此笼统的介绍,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本领,可赵云就不一样了!白马义从啊,那可是跟并州铁骑和凉州飞熊军齐名的骑兵,他们在草原人的心中,那就是恶魔般的存在!
徐庶二人自然对赵云高看一眼!
赵云和田豫结伴而来,从冀州一路到徐州,因为袁绍的地盘上,对于马匹的查处力度太高,故此,二人都没有骑马。这一路上,两人走了一个多月。
而徐庶和石韬的情形也差不多!他们自去年九月份跟田凡分别后,一直在关注来自徐州的消息,曹刘之战,田凡失踪,刘袁之战,他们都知道。
今年六月份,他们的学业提前完成,故此,告别了庞德公三位师长,他们结伴而行。两人对朐郡很好奇,所以,专门走了一趟。可惜,朐郡允许人进入,但是,那些盐场等地,却无人能进。
两人无奈,只得折返,yù往下邳而去。也是巧合,在东海国的这个位置,遇上了赵云和田豫。
四人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徐州各地,如果因为赶路太匆忙,没有赶上宿头,随便找一家农户,皆可投宿。且,吃住都不要钱!
吃的不错,他们也算见识到徐州人的富庶了,海产的咸鱼,他们洗净了,将盐味去掉,这才烹饪,且,洗下来的食盐,他们也不吃,都喂牲口了。而他们所用的盐,都是jīng盐!据这些百姓说,jīng盐的价格,跟几年前粗盐的价格一样!这让他们很是惊讶,要知道,在其他地区,jīng盐的价格是粗盐的三倍!
猪肉,或者猪下水,更是此地百姓招待他们的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肴,还是同样的理由,便宜还美味!
这些饭食,都是徐州普通百姓家的饭食。
一路所见,他们四人同样产生了一种,看不懂徐州的感觉!同时,也对徐州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四人都是有出身,有本事的,又都是计划投刘备的,自然,话越说越透彻,人越聊越投机!从白马义从聊起,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公孙瓒。
田豫摇摇头,惋惜的道:“伯圭将军,的确是个不错的将军,可惜,不是个好主公!他的领军才能,的确很高,且,他对待胡人的态度,我也很赞成!可惜了,身为主公,他刚愎自用,不听人言,且为人气量狭小,只顾自己,不顾百姓的死活,实在不是能成事之主!”
赵云点点头,道:“不错!将军对待百姓是有些过分了!而且,他对待胡人的策略,也有些太凌厉了!只知道残杀,不知道安抚……须知,胡人,是杀之不尽的!”
徐庶点点头,道:“不错,对待胡人,应该恩威并用才好!”
田豫刚要插话,只听见外面响起一个嚣张的叫声,“陈两刀,你个死人,老子来了,你竟然不出门相迎?”
陈两刀一笑,大叫道:“老李,你还真以为你成大官了?还得我出去迎接?”
脚步声响起,不一时,从门外进来两个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个三十多岁的文人。
两人见了屋里这么多人,顿时一愣!
那文人一抱拳,道:“不好意思,李某不知陈屯长家有客人,孟浪了!”
赵云等人示意无妨,陈两刀道:“老刘,老李,来,坐下谈!”
两人都是有眼sè的,见了厅中的四个客人,都是器宇不凡之人,小心翼翼的坐下。
陈两刀给几人做了介绍。原来,这四十多岁的汉子,乃是临近屯子里的刘屯长,而这个文士,乃是负责前来收取赋税的小吏。
刘屯长叫做刘开,乃是青州人,去年来到徐州。姓李的小吏,叫做李任,乃是兖州人。前年蝗灾时,流落到徐州,当时徐州大量涌入难民,官吏太少,无法安置。故此,陶谦等人从难民中选择许多识字的人,充当小吏。这李任,就是那时开始步入官场的。
由于他表现出sè,现在已经是所在县里最重要的吏员,专门管理收取赋税。
刘开和李任都是陈两刀的老熟人了,自然不须拘礼,可是,他们听了赵云四人是身份,以及他们跟刘备、田凡相识的事,自然对他们恭敬了许多。也由此,他们明白陈两刀不出去迎接他们的原因了!
徐庶见他们拘谨,呵呵一笑,道:“两位,我们此来徐州,也是要投在皇叔帐下,以后,我等就是同僚!你们不必拘谨,我等,也想听听你们谈话的内容!”
李任听了,吁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扭头向陈两刀道:“老陈,你们夏季收获的数字,统计出来了吧?”
陈两刀点点头,骄傲的道:“那是当然!”
李任点点头,道:“这一季,能上缴多少粮食?”
陈两刀嘿嘿一笑,伸出五根手指,道:“这个数!”
李任还没说话,刘开插话了!他哈哈大笑,道:“才那么一点?告诉你,嘿嘿,本屯,今年可以上缴六千五百石!怎么样?被我比下去了吧?哈哈哈!”
徐庶四人在旁边悠然自得的听着,等听到这个数字后,赵云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他咳嗽几声,惊声问道:“你说多少?”徐庶几人也是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
刘开嘿嘿一笑,自得的道:“六千五百石!”
徐庶急声问道:“你们屯子里,有多少人?”
刘开想了想,这才道:“一百二十六个人,其中,壮丁八十八,女人二十,余下的都是孩子和老人!怎么了?”
石韬咬牙切齿的道:“刘屯长,你们上缴这么多粮食,还能余下多少?”他以为,刘备军收取的赋税如此之重,那么,给这些屯民留下的,一定非常少!
刘开不解的道:“嗯,每人余下十五石口粮!有什么不对吗?”
这下子,四个人傻眼了!这么说,这个一百多人的小小屯子,一个季度,就能产量八千多石?这怎么可能?
田豫问道:“你们有多少土地?为何产量如此之多?”
刘开道:“土地一共三千五百亩,这一季麦子,种的比较多,有两千亩左右!怎么,有什么不对?”
徐庶快崩溃了,还有没有什么不对?这话……他满脸抽搐的问道:“你们一百多人,就能重三千亩土地?还有,一亩地能产这么多粮食?”
李任算是明白他们失态的原因了,微微一笑,他插话道:“几位,你们不必惊讶!去年年末,田军师研究的曲辕犁成功后,立即下发到所有军屯和民屯中,那东西节省人力和物力,所以,去年的耕种面积大了许多!另外,田军师研究的各种耕作技术,使得麦子的亩产,从三石左右,提高到四石多!官府也给每个屯准备了十头牛,耕种之时,倒是问题不大!还有,我们县里,也有专门负责耕种的人,在忙碌的时候,他们会自带耕牛和农具,来田里帮忙!”
几人听了,这才不再惊讶。
李任又道:“只是,在收获季节时,会非常忙碌!好在,我们附近的军队会过来帮忙!”
几人点点头,心中只觉,这个徐州,还真不一样!
田豫心里默算一下,问陈两刀道:“陈屯长,你们屯子里有多少人?”
陈两刀道:“一百零九,七十四个壮丁,十七个女人,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说完,他哼了一声,对刘开道:“姓刘的,你别得意!你们屯子里虽然粮食多了,可是,我们屯子里,今年能上缴四十头猪!到时候,又是四头牛换回来,明年,你们别想超过我们!”
石韬奇怪的问道:“什么意思?十头猪换一头牛?”
刘开、陈两刀点点头,李任道:“呵呵,四位,这件事,也是田军师的功劳!去年中期的时候,他跟各家氏族商量过,从那以后,各家氏族全都开始大量养牛,而我们这些需要牛的农人,则用每十头猪换一头牛!尤其是今年开始,从北方向徐州走私的牛,每个月都有千头之多。现在,徐州已经不是那么缺少耕牛了!
“呵呵,不瞒你们说,养猪用的酒糟,都是田军师家分布于各地的酿酒作坊送的,我们也只是打些猪草即可,所以,养猪变的很容易!虽然十头猪换一头牛,有些亏,可是,我们本就一无所有,现在有机会拥有自己的耕牛和土地,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刘开点点头,道:“不错!现在我们养猪,是为了换取耕牛!若是以后,我们的牛足够了,那就可以卖钱了!现在,军队里消耗的猪肉,要占到徐州消耗的大部分,我想,以后普通百姓家里有了钱,已经也喜欢吃猪肉!所以,养猪还是不错的!一头猪要养一年,重量在四百斤左右,大约能换一千五百钱,呵呵,已经不少了!”
陈两刀点点头,道:“呵呵,上次见田军师时,他就说过,以后啊,养猪的肯定会多起来!不过,相对于徐州这么多的人口,还是不够的!所以,他鼓励我多养一些,哎,可惜啊,酒糟的数量太少了,不足以养太多!用粮食养吧,我又觉得不合适!”说罢,他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赵云听他们说着说着就养猪去了,连忙插话道:“可是,你们每年要上缴这么多粮食,心中愿意吗?”
陈两刀大手一挥,道:“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们都是流民,以前连饭都吃不上!田军师和皇叔,给我们土地,让我们耕种,又给了我们更好的耕作技术,给我们提供了那么多便利。就像李任说的,那个专门负责耕地的队伍,每个县都有,也是田军师和皇叔知道我们忙不过来,所以才准备的!他们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又都能吃饱饭,还有什么说的?再说了,只要五年之后,我们耕种的土地就是自己的了!到时,我们只需要每年上缴两成的收成就好了!”
第一八五章 四个人(五)终章
刘开也是满脸的感慨,道:“不错!其实主公和田军师,对我们真的很好!从去年秋收开始,我们上缴的粮食,他们以每石二十钱的价格返还,这样已经很厚道了!毕竟,在我们成为屯民的时候,连饭能不能吃饱都没把握,可现在,竟然还能有钱花?这有什么不满足的?”
赵云疑惑的道:“二十钱每石?那好干什么?”
陈两刀翻翻白眼,道:“二十钱好干什么?二十钱,就是两斤猪肉,就是两斤海鱼!”
徐庶一愣,惊声问道:“什么?肉和鱼,都才十文钱一斤?”
刘开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反问道:“不然,多少钱一斤?”
李任呵呵一笑,道:“四位,你们不须惊讶!我们徐州的情况,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呵呵,我在想,你们大约是在疑惑,每一石粮食才补给二十文,是不是太少了?”
见四人点头,他才道:“徐州的粮食价格,从去年开始就没怎么变,一直是五十文一石!呵呵,所以,二十文也就不少了!”
这下子,几个人惊讶了,赵云惊声道:“怎么可能?”
李任见了他的反应,很满意的点点头,道:“徐州粮食产量大增,所以才会如此!若不是皇叔用库里的钱财稳定物价,只怕还会下跌!”
幽州一地,因为耕地不多,且天气寒冷,粮食价格大约在四百钱。冀州好一点,但是因为战争,粮食价格约为两百钱,荆州已经平静了许多年,粮食价格更低,可也有差不多一百钱上下,这徐州……
田豫突然问道:“整个徐州,民屯和军屯一共所少人?是不是每个屯子上缴的粮食都这么多?”
李任想了片刻,道:“整个徐州,屯民一共是六十七万!嗯,这两个屯子上缴的粮食算是最多的,其余的屯子,平均起来,每个人上缴约三十石左右!怎么了?”
四人倒吸一口冷气!六十多万人,每年两季上缴赋税,假设按照每人每年上缴五十石算,这样,一年下来,就是三千多万石!每个士兵,每年需要口粮十五石左右,这样岂不是说,徐州可以养活两百万军队?这还仅仅是屯民的,若是整个徐州两百多万人口都算上……
当然了,去除官员的俸禄后,肯定不会有那么多,可是,养活个三十万军队,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仿佛是明白他们的想法,李任沉思片刻,谨慎的问道:“四位,你们……真的是要投靠主公?”
四人点点头,赵云道:“那还有假?”
李任嘘一口气,道:“我李任,只是一个小吏!有许多事,我知道也不是很清楚!嗯,不过,以我得来的信息,加上我自己的猜测,去年一整年,徐州牧府的收入,大约在十五亿钱左右!”
四人再次倒吸冷气,我靠,听说徐州富,可谁能想到,他们富到这个程度?十五亿钱?大汉朝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四十亿钱……
李任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们如遭雷击!
“今年,仅只胊郡的商税收入,以及卖盐的收入,估计能突破十亿钱!加之田军师创造的酿酒,以及香皂肥皂,以我估计,今年一年,仅只商税方面,州牧府的收入,应该在二十二亿钱以上!若是加上农税,呵呵,最少不下三十五亿!”
田豫惊呼道:“不可能!”
李任翻翻白眼,道:“我骗你干什么?事实就是如此!”
他看了看四人傻傻的眼sè,微微一笑,续道:“州牧府的收入虽然多,但是,支出同样多!官员的俸禄,按照朝廷规定的两倍发放,这是田军师的意思,就是为了让官员不再贪污受贿,让将军们不再喝兵血!普通士兵,每月有五石粮食的俸禄,骑兵有十石,各位将军的亲兵,每月二十石,所以,花销极大!除了这些之外,州府里这两年一直在修路,兴修水利,造船等等,花销更是巨大!还有,虽然徐州产粮多,但是酿酒也消耗了大量的粮食,故此,整个州牧府,虽然挺富有,可还是要节俭着花。”
顿了顿,他再次续道:“像这两个屯子,他们已经屯田两年了,也就是说,再有三年时间,他们的土地就是自己的了!到时候,州牧府只能征收其一成到两成的赋税,若是再想要,就得花钱买!”
说罢,他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真不知道主公和田军师,为什么要给士卒们发那么高的俸禄,若是过几年,屯田民都成了zì yóu民,州府收入一下降,那可如何是好啊?”
徐庶听了,微微摇头,道:“此事,只怕皇叔和伯光心中早就有数了,呵呵,你倒是不必担心!”
李任听了,微微点头。片刻后,他看了田豫一眼,道:“我明白田兄弟的想法,刚才,你大概是在计算,徐州一年的粮食产量吧?呵呵,不能简单的用人数乘以单人上缴量!因为,此时的徐州,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许多徐州本地人,已经不再耕种田地,而是选择去各个氏族家里做工!那里管饭,而且还有工钱可拿,数量也很客观的!据我所知,田军师家的酿酒作坊和肥皂作坊,是薪水最高的地方,一个人,每月可有五百钱!最高的,一些技术工人,每月可以有两千多钱!呵呵,每月两千,一年下来,就能买三头牛了!”
四人已经麻木了,跟这三人聊的时间不长,可是,他们已经完全傻掉了!徐州,给他们的惊喜太多,多到他们已经无法消化!
想起一路在徐州的见闻,他们心中算是有了答案!原来,徐州人都富成这样了,难怪吃顿饭都不要钱呢!
一旦明白了徐州让别的地方难以企及的富庶,他们更是对徐州充满了信心!如此富庶,且从李任三人口中可以了解到,民间对刘备充满了感激,徐州集团凝聚力极强,这样的势力,怎能不发达?
与此同时,赵云和田豫,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田凡,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样一个旷世奇才,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xìng格又是如何的?
徐庶和石韬的感觉也差不多,不过,他们好奇的是刘备!刘备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为何能让田凡这样的旷世奇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若是田凡知道这四人,尤其是赵云和徐庶对他如此评价,只怕他做梦都会笑醒!
当天夜里,四人在陈两刀的小屯子里住了下来,四人商量一番,决定暂时先在这个小屯子里待几天,多看看,多听听。
次rì,他们又见到了一件奇怪的物事——独轮车!
陈两刀见他们好奇,呵呵一笑,道:“此物名为木牛流马,又叫独轮车!乃是田军师发明的,也是田军师家里的家具作坊生产的!这独轮车是个好东西啊,能走狭窄的道路,上山也行,而且,载重量也不错,可以载重十五石左右!呵呵,这还是去年年末时,田军师家生产的第一批呢!他将这第一批独轮车,做为奖品,发给了跟我一样,去下邳参加宴会的人!”
说罢,他摇摇头,感慨的道:“田军师,真是个好人啊!”
独轮车,现在是田糜两家合作的木器作坊里,生产的第一个拳头产品!这种车子比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要高级,没有华丽的装饰,骨架更加结实,可cāo控xìng强出许多。毕竟,田凡是现代人,说到学问,他无法跟诸葛亮比,可他的见识,却也不是诸葛亮能比拟的。
可惜,受产量所限,这种好东西只能先供给军队,尤其是广陵和琅琊的军队,那里多山地,用独轮车运送粮食物资,特别合适!
而为了推广产品,田凡在年初的宴席上,将首批共一百辆车子,都送给了陈两刀等人。就是因为这辆车子,刘开眼馋的不行了都!他发了毒誓,今年上缴的粮食一定要比陈两刀多,也去参加宴会,也得这么一个奖品!
赵云几人,好奇之下试了试,刚一上手,他们都很不适应这种一个轮子的东西,推得东倒西歪,磕磕绊绊!把个陈两刀心疼的,直咧嘴!也就是几分钟后,四人就推的似模似样了!
徐庶感慨的道:“此物,实乃是好东西!呵呵,想不到,师弟竟有如此之能?”
石韬点点头,道:“伯光,的确不是平常人,不然,也入不得三位老师的法眼!”
三rì后,四人准备告辞的当rì,陈两刀却留下了他们,他说道:“几位,今天我们屯里的百姓,要去皇叔和田军师的生祠为他二人祈福,你们不去看看吗?”
四人面面相觑,石韬再次咬牙切齿的道:“生祠?是皇叔和伯光让你们建的?”生祠,就是人还活着,建立的祠堂。在石韬看来,这也属于yín祠,应该是禁止的东西!
古代,各个朝代都会有yín祠泛滥的现象。yín祠,不是指找几个少女,然后几个大汉上去嘿咻嘿咻,而是指的非官方的,非传统的神庙、鬼庙!一般由当地的豪族发起,其目的则是为了聚敛钱财,当然也有钱sè两骗的。比如,西门豹杀死的那个河婆,那就是典型的yín祠。
石韬为人正直,最恨的就是那种压榨民脂民膏的行为,故此,才有这般表现!
陈两刀一愣,猛地摇头,道:“哪有?为这事,皇叔和田军师生了好大的气,强令我们把他们的生祠都给扒了……可是,我们私下里商量了一下,附近几个屯子里,留下了一个,其余的都给拆了!”
他左右瞄了瞄,小心翼翼的道:“此事,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皇叔和田军师!”
他叹了口气,感慨的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生活在乱世,却能有如此美好的生活,自然对皇叔和田军师心生感激!可是,我们送去的东西,他二人从来不收,不得已,我们只能想了这个法子,算是尽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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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宝剑,应该赠英雄
八月初,秋高气爽!
刚刚一场大雨,将大地浇得透透的,泥土的芬芳,随着微风,传入人们的肺里。
下邳东偏南方向,大约三十里左右,有一片湖泊,无名!这个小湖,本来是一个不大的水坑,前年干旱之时,田家和糜家,以及城中的几个大户一商量,在此处挖掘了一个人工湖!
湖泊面积不大,方圆只有十里,湖边遍植荷花,现在的季节荷花已经谢了,只有绿油油的莲蓬,遍布于荷叶之间,不免有些美中不足。不过一片绿油油的荷叶和菱角连天接rì,也是难得的美景。
湖畔,则是田家、糜家、曹家、陈家等几个家族的庄园和宅子。
田家的湖畔别院是去年新建的,占地十亩,虽不豪华奢侈,可是很有格调。田凡追求的是简约而不简单的境界,他不崇尚奢侈,当然了,有钱的他,也不会节俭。
田凡的亲兵,连着已经伤残退役的士兵,或者死去士兵的家属,都在这个庄园里,自然,庄园的规模颇大!
庄园中,有一个小小的宅子,可谓得天独厚!那宅子面积不大,几间茅草屋,院子用简单的篱笆墙围住,院内有两颗百年以上的大柳树,高高大大的华盖,遮蔽了整个院子。
院子里养了两只猫儿,一条狗,几只鸡,一大群鸭子,一大一小两只山羊!
此时,那几只鸡正在院子里闲逛着啄食,那一大群鸭子,则挤在一起,蹲在两棵大树下打盹!
两棵大树间,一道绳网结成的绳床上,躺着一个人,睡得正酣!
此人,就是田凡!
新婚之时,刘备许了他半个月的婚假,他自然毫不客气的收下!于是,他带着家里的几个丫头、吕欣、蔡琰,来到这个风景宜人的好地方,准备好好过一个节。
可惜,正在他玩的痛快时,刘备令人将他找了去。
无奈,他只得返回下邳。到了下邳方才得知,刘备对他提出的开办军中比武大赛的建议,非常感兴趣,让他把细节完整化,并主持整个大赛。
于是,田凡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由于心急,想早点干完,所以三天的时间,他将整个大赛的细节全都搞明白,并写了完整的条陈,专门送给刘备。在刘备满意后,他如释重负的返回庄园,再次开始了休假生活!
可是,那三天真的把他累坏了!白天要写东西,晚上要找媳妇儿缴公粮,自然睡眠不足!糜贞倒是越来越丰润,越来越漂亮了,可他,差点成了人干!
经过初期几次的不适后,田凡发现,糜贞仿佛也喜欢上了这种事!虽然她本xìng羞涩,矜持,不会主动要求,可若是田凡要求,她一般也不会拒绝!想田凡刚刚结束一个人的生活,正对男女之事上瘾的时候,哪能控制的住呢?所以……他虚了!
想想,也挺有趣的!刚刚成婚的几天,田凡想开灯,看看这丫头的真材实料,丫头不愿意!后来,实在磨不过田凡的要求,也就羞羞怯怯的同意了,可是,田凡却发现,只要是亮着灯,丫头就会满脸羞红,满身不自在,不管田凡如何动作,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甚至,为了忍住,不发出声音,丫头的嘴唇都咬的一个牙印一个牙印的……
昨晚,田凡恶作剧,就想听听她的声音,在她正在得趣之时,故意停住动作,丫头的反应……咬着嘴唇,满脸羞红,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幽怨的看着田凡……于是,心软的田凡,忍不住饶她一次!
这个院子,乃是田凡的保镖唐琛老爷子的,家里一般只有两个人,唐贤的妻子和儿子。但是,唐贤的儿子要上私塾,唐贤的媳妇要到庄园里做工,缝缝补补什么的,故此,白天没有人在。田凡见这附近只有这两棵大树,于是就在这里搞了个吊床,休息一下什么的!
突然,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顿时将酣睡中的田凡惊醒了!
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只见史阿急急忙忙的走来,距离他还有十来部,就扬手大喊道:“伯光,主公有请!”
田凡一阵光火,刘备想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问道:“有没有说什么事?”
史阿已经来到他身边,伸手将他从绳网里拉起来,道:“说是你一直念叨的子龙将军来了,让你去看看!”
田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闻言,他微微点了点头,片刻后,他的眼睛蓦然瞪得大大的,惊声问道:“你是说,赵子龙将军来了?”
史阿点点头,道:“嗯,除了他之外,还有你的两位师兄!好像……还有一个叫做田豫的人!”
田凡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听到赵云来了,他顿时略微收拾一下,就往自家院子中赶去!
史阿有些不理解,田凡是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啊,怎么现在的表现如此反常?
到了自家小院子,他看到,几个丫头全都在小亭子里呢!
没顾得上说话,他扬手打了个招呼,道:“我要去一趟下邳,下午吃饭,你们不用等我了!”
几个丫头见他急急忙忙的,像是有什么急事,连忙起身跟上了他。
田凡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见丫头们过来了,他连忙问道:“贞儿,老曹送我的青釭剑呢?怎么找不到了?”
糜贞听了,略带埋怨的道:“夫君,你早就让我收起来了!我替你找!”
田凡点点头,见几个女子略微担心的样子,他呵呵一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我以前特别崇拜的一个英雄人物,来到了下邳,主公让我去见见!嗯,初次见面,总不能没什么礼物吧?”
几个人听了,这才嘘一口气,蔡琰嗔道:“我们还以为什么事呢,看你,急急火火的,惹人担心!”
吕欣也点点头,她好奇的问道:“田凡哥哥,你说的那个英雄人物,是谁啊?武艺有我父亲高强吗?”
田凡一愣,沉吟一阵,有些不确定的道:“这事,我还真拿不准!不过,就算是不如奉……岳父大人,只怕也相距不远!”
当着吕欣的面,称呼吕布,还真不好叫“奉先”!
蔡琰和吕欣两人,跟田凡来到庄园后,也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并且很快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不一时,糜贞费力的捧着青釭剑过来了,田凡连忙上前将其接住!青釭剑剑长三尺,剑宽约为一掌,重量在十几斤左右,田凡用起来很费力气!尤其是有了史阿送的那把长剑后,他更是不再使用青釭剑,且已经准备将青釭剑送人了!老早之前,他就想到了赵云,这个演义中,青釭剑的主人!
没有青釭剑的赵云,依然是赵云,只是,不是那么完美!
初读演义时,田凡年龄还小,只记得那些热血沸腾的单挑!像吕布,乃是他前半部书最崇拜的人物,而赵云,则是中间一半最崇拜的人物!
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他已经不再单纯的崇拜勇武之人,可幼年之时留下的深刻印象,依然使得他对这些勇武的人印象深刻!
就像是一个人,小时候最想吃的就是肉肘子,那么,即使到他长大了,天天都能山珍海味,海鲜鲍鱼,他依然会对肉肘子有特别的感情!即使不再喜欢吃了,可每当见到,依然会倍感亲切!
田凡将青釭剑抽出一半,仔细看了看上面美丽的花纹,方才将宝剑插回剑鞘!他微笑着对几个丫头道:“你们就在庄园待着好了,我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蕙儿连忙道:“我也去!”
田凡摇摇头,道:“有史阿在,没有几个人能伤得了我!你放心吧,每次看你被热的香汗淋漓,我也不忍心!”
蕙儿俏脸一红,片刻后,微微颔首答应了!史阿的武艺,跟蕙儿不相上下,若是蕙儿不用飞刀,只怕还不是他对手,所以,她也能放心!
田凡手提青釭剑,骑着乌云盖雪,后面跟着史阿和唐琛老爷子,一路飞奔,赶回下邳!
到了州牧府,自然有小校接过他们的马匹,史阿和唐琛进了门就找地方休息了,他则提着青釭剑来到大厅!
田凡一离开,史阿和唐琛找了个小屋,史阿收拾了一个座位,殷勤的对唐琛道:“唐老!您快请坐!呵呵,晚辈给您找点酒解解渴!”
唐琛一愣,仔细打量史阿片刻后,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崇拜和不安!
他收起那副玩世不恭没个正型的形象,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了?”
史阿异常恭敬的道:“唐老,家师的信刚刚来到,他让晚辈给您老带一个好!”
唐琛默默的点点头,半晌,叹了一口气,道:“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只是看着伯光此人不错,且以后可能会一直身在是非圈中,所以才再次出山的!嗯,此事,你不要泄露!”
史阿默默点点头,道:“是,晚辈遵命!”
唐琛白了他一眼,道:“你也不要如此拘谨,我老头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呵呵,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就好!”
史阿沉吟片刻,这才点头道:“好的,晚辈一切都听唐老的!”
第一八七章 军中大比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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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凡跟赵云几人可说是相见甚欢!赵云本来就是他崇拜的,徐庶的本事他清楚,石韬是他师兄,刘备对田豫特别重视,自然而然,田凡对他们都非常重视!而这四人,也都对田凡充满了好奇,自然,这五人也就相见欢了!
只是,这四人的位置,还真是不好弄!现在,徐州集团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没有余下的位置了!没办法,刘备只得根据他们的特长,让赵云去帮吕布训练起兵,田豫则到广陵帮助陈到领兵,徐庶做了参军,石韬则留在下邳,做起了从事!
八月二十rì,军中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早在几天前,由徐州各地选送的武艺高强的中低级军官,乃至于普通士卒,已经来到下邳大营!
一时间,下邳的大营里,高手如云!
田凡办这个比武大会的初衷,在于挖掘被埋没的人才,而各只军队的主将,也都充分领会了他的意思,并完全无条件的配合,将军中可谓高手的中低级军官都派了过来。
这天,整个大营内一片沸腾,偌大的校场内,人山人海!
高一丈,长六丈,宽三丈的点将台上,田凡、吕布、张飞、赵云、高顺等军中主将,各自安坐,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田凡只是想挖掘几个人才,可是,自从各军的参赛名单报上来后,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他妈什么事呀?怎么招贤馆成了摆设了吗?为何如此多的高手,竟然会在此次大赛前,才进入他的眼中?
摇摇头,他想到,看来,以后招贤馆的来人,即使他没时间去看看,也得让他们将名单给自己一份!另外,军中比武大会,也要每年都办!
张飞、吕布、高顺早就认识,而赵云,仅仅是跟吕布的一次单挑,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没办法,人家赵云,跟吕布大战一百合而不落败,这是什么水平?
吕布骄傲,可也得看对谁!赵云的武艺很好,若不是马匹不行,只怕他跟自己斗两百回合也不落下风!而他对骑兵作战的理解,更是跟自己相差不大,这样一个人,迅速赢得了吕布的好感!
田凡收起思绪,问道:“等会,你们谁下场?”
吕布和张飞抢着道:“当然是我!”
田凡翻翻白眼,道:“你二人太厉害,若是一个不留神,再伤了我们以后的将校,那多不好?”
张飞连忙道:“我小心一点就好了!”
闻言,他点点头,道:“那好!一会儿,翼德和奉先负责武艺的考校,子龙和正清,则负责兵法的考校!如何?”
四人闻言,点头答应!
一个小校跑到台上,对几人抱拳道:“大人,几位将军,时辰已到,可以开始了!”
田凡点点头,道:“既如此,击鼓!”
小校抱拳行礼后,后退两步,转身,大吼道:“大人有令,击鼓!”
一旁早就准备着的几十个鼓手大吼道:“得令!”,紧接着,鼓声响起!那鼓声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正好是三通鼓罢,一百零八响!
整个校场中,为之一静!
田凡举着个青铜打造的喇叭,来到点将台前,先向着台下诸人抱拳施礼,这才将喇叭细的一段凑到嘴边,大吼道:“诸位军中的勇士们,我,就是田凡,这次军中比武大会的主考官!”
下面的将士们都知道田凡,可是很多都没见过他,现在听说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田凡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续道:“我身后这四位,则是今rì,大家的武艺考官和兵法考官!”
言罢,他环视众人一周,说道:“奉先将军和翼德将军的武艺,想必大家是知道的!他们,可以说是冠绝天下的勇将!可是,我不希望你们畏惧他们,以至于缩手缩脚,自己真实的武艺都发挥不出来!常听人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们,即使明知不敌,也要拼尽全力!我徐州军,不要没胆子的软蛋!若是你见了他们,连出手的胆子都没有,那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战场上也会如此!明白吗?”
场下数百参赛选手都是各军中的强勇之士,本就是心高气傲,怎能耐得住田凡这番话的撩拨?闻言,他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大吼道:“明白!”
田凡点点头,续道:“许多人肯定还不知道此次比赛的规矩,在此,我再说一遍!首先是武艺比赛,由参赛之人随机抽配对,赢的进入下一轮,再次抽取对手比试,如此往复,直到三轮以后!”
“三轮以后,只余下不足五十人。而前几轮失败者,则再次配对进行比试,排名靠前者,与前三轮比试的优胜者凑成六十人。这六十人,再次随机配对,优胜者,可以与翼德、奉先较量,只要能撑得住他们十招,既可以授予官职!而输了的三十人,则直接参与由子龙和正清主持的兵法考试!跟奉先和翼德比试的所有人,也都要参与兵法考试!”
“我们,会根据大家武艺和兵法两项考试的成绩,宣布最终的名次!”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一块长一丈,宽一丈,竖直放置的镶金边的白木板,大吼道:“这就是金榜!前三十人,皆可入榜,并将其排名传示全军!”
顿了顿,他再次大吼道:“而且,此榜将会永久保留,很多年后,它将是我们徐州的纪念品!在上面留名的人,也将青史留名!”
数百参赛勇士听罢,顿时热血上头,不知谁大吼道:“主公万胜!”
全场大呼响应,一时间,“主公万胜”的叫喊声,声振寰宇!
田凡再次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天,优胜者,当可以享受这四喜中的一大喜事!望大家慎重对待!好,我宣布,比赛开始!”
虽说这人生四大喜事初次从田凡口中说出,可是,却迅速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同!这些勇士们兴奋的一个两个面红耳赤,眼珠通红,大吼道:“是,大人!”
军中诸人,向来只服从强者,若是你只是兵法韬略厉害,而没有一丝武艺傍身,即使能骤登高位,亦然不能服人!故此,田凡没有给那些没有武艺的人一丝机会!不进入前六十,即使你兵法再厉害,亦不能服众,也是白搭!
这种人的进身之路,不是这样走的!他们,应该先做谋士,跟随主将做个参谋,若是其能力果然够独领一军,且军中诸将皆服从之,则可授予上将军之衔!当然也有例外,若是一人,其家世非常之高,尤其是将门虎子,则另当别论!但是,若是有如此之高的出身,则不会被埋没于此!
仅从三国时代看,诸葛亮、周瑜这种智将,也都有着不俗的功夫!他二人都是身高八尺,且习练剑术,等闲三五个人,近不得他们的身!鲁肃更厉害,他也是身高八尺,箭法很犀利,不说百步穿杨,可是,五十步内shè中人头,没有丝毫问题!
这场比试,乃是个人武艺和兵法并重的。若是武艺高强,且兵法娴熟,则会授予高一些的职务。而若是仅仅武艺高强,则只能授予一些较低的职务,当然,虽然职务低,但是他们以后所供职的军队可能会特殊一些。
武艺比赛,分为步战和马战!首先是步战,步战的过程很快,因为只是简单的两个人对打,双方从一交手就战在一起,也许十招,也许二十招,胜负既分!
不到一个时辰,步战已经结束,从头到尾,按照优胜者得两分,失败者不得分的规矩,排好了名次。
紧接着,则是马战,马战则要费时费力一些,直到这一天过完,依旧没能完全结束。
次rì再比了一个上午,马战终于全部结束,以跟步战同样的规矩,排了名次。
步战的优胜者和马战的优胜者,前二十名,直接参加兵法韬略的考试。其余人,则按照步战和马战所排名次相加所得的数字,再次重新排列。取其前二十名,跟前面的四十人凑成六十之数。
再然后,则是马战最强的十五人,和步战最强的十五人,分别跟张飞和吕布单挑。若是有重合的人,则递增一位,由排名靠后的人代替。比如,琅琊人徐盛,年方二十一岁,其步战排名第一,马战第六,则他只参加步战的比试,马战排名第十六位的人上升一个位次,为第十五名,参加与张飞的较量。
中午的时候,田凡让一个小校给刘备送信,他的原话是:“去告诉主公,就说,嘿嘿,他若是今天不来,一定会后悔的!另外,让主公找几匹好马来,若是不然,看不出这几个人的真实水平!”
那小校听了,直翻白眼,田先生也太牛了吧?跟主公也这般说话?
刘备不是不想来,而是抽不开身!现在正是夏季赋税上缴的高峰期,他每天都忙得团团转,跟本抽不出空来!可是他知道田凡从无虚言,听了小校的话,他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身边的几人,道:“得,伯光都说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呵呵,也算是轻松一下!”
陈群、徐庶、鲁肃等人闻言,呵呵一笑,抱拳道:“遵命!”
第一八八章 军中大比武(中)
下午,刘备率领众文武来到此处,田凡将他们迎接到点将台上!
田凡抱拳道:“几位军师,还有元直师兄,你们都是兵法jīng熟的,今天,看看我选出这六十人的兵法如何!仲康,你也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人的武艺,嘿嘿,我估计,其中至少有两个人,武艺不在你之下!”
这话一说出口,全体大惊!连一直在观看的吕布四人也是大吃一惊,刘备急忙道:“伯光,你确定?”
田凡点点头,道:“确定!不过,他们年龄还不算大,并不是武艺的高峰期!而且,他们不像仲康,有翼德等人经常练武,水平提升极快!所以,此时只怕武艺还是比不过仲康,但是,我认为他们很有潜力!不过,以后他们在军中地位上升后,有几位将军经常调教,我相信他们会提升很快!”
刘备心急了,他连忙问道:“谁?是何人?快叫上了我看看!”
田凡摇摇头,道:“主公,别着急,他们正在休息!另外,比试马战的几位,才刚刚得到好一点的马匹,暂时还得适应一二!”
说完,他微笑着看着赵云等人,道:“子龙,仲康,你们也下场试一试吧!子龙马战,仲康步战!呵呵,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田凡的眼光!”
两人一听,许褚兴奋的大吼道:“哈哈,伯光,你真是个好人!”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
今天天气有些yīn沉,没有太阳,算是特别适合比武的rì子,老天爷还是非常给面子!
考校兵法的几位,都不是那种照本宣科的人,他们都知道灵活的提问!这些前六十的人,许多都不识字,有些不知道兵法,可是,他们却知道如何打仗,这种人若是没有被选出,那就浪费了人才!所以,田凡特别交代,要灵活一些,不要照本宣科!几人自然答应!
午时一过,随着三通鼓罢,比赛正式开始!
吕布从点将台上飞身跳下,大吼道:“我乃温侯吕布,谁敢与我一战!”
吕布的威风,众人皆知,然则,想起田凡的话,所有参见步战的十五人,会上前挑战!他们大呼道:“某愿挑战温侯!”
台上刘备等人见了,暗暗点头,有这股子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那他们以后的表现,就很值得期待!
吕布点点头,道:“好,都是好汉子!我随机抽选,若是被我第一个抽到,你们不要怪自己运气不好!”
众人都知道,第一个被抽调的,肯定不占便宜!大家都没见过吕布的武艺,即使有几个远远的见过,也都没见过他步战之威!第一个上前的,估计会很惨烈,不出几招,就被打倒!而越往后,肯定越占便宜,一者,对吕布的招数能熟悉一些,二者,吕布疲惫了,自然有机可乘!
此次比试,采用的兵器都是木质的,参赛者内着铠甲,甲外包着白衣,长枪或者大刀的矛尖或者刀刃上,则涂了黑sè的颜料,一旦被打中,顿时就会有一个黑sè的印记,一目了然!
主要是这帮人的武艺不一定能收发自如,万一打发了xìng子,那就麻烦了!
吕布提着木枪,站在那十五人面前,仔细的挑选着!
而那十五人,却只觉吕布浑身杀气凛然,那股强烈的强者之气息,让人心头发颤!
良久,吕布指向一个汉子,道:“第一场,就你了!”
那汉子身高八尺,红sè面庞,大眼珠,卧蚕眉,身材极是雄壮!
见吕布指他,他拨开人群,来到吕布面前,大声叫道:“义阳人魏延,领教温侯高招!”
吕布暗暗点头,在自己面前,不见丝毫畏惧,只有滔天战意,是个人物!
他长枪一摆,道:“好,魏延,我会全力以赴,希望你能多支撑几招!”
魏延大吼道:“正该如此,延亦希望温侯尽力而为!温侯,在下要开始了!”
说罢,见吕布点头,他大刀一摆,大吼一声,已然发动进攻!
刘备一见此人面相,再看他那股子气势,顿时生出无尽好感!他指着魏延道:“伯光,此人……呵呵,此人怎生长得如此像二弟?”
田凡点点头,道:“主公,此人确实跟关将军有些相像!呵呵,此人名魏延,字文长,今年才刚刚十八岁,步战第二,马战第八!主公,我估计,他撑过奉先三十招,应该问题不大!”
说完,他冲着一旁满脸激动的许褚道:“仲康,我说的几个人中,就有他一个!你怎么看?”
许褚点点头,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确厉害!而其武艺,也是jīng熟无比,依我看,他撑过奉先五十招,应该不成问题!”
刘备听他们还在说话,连忙道:“别说了,看看他们比赛!”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刘备,向来喜爱武艺高强的武将,此时见了魏延,自然欣喜。
只见那魏延,大刀随便舞了几下,猛然间,身子腾空,一招力劈华山,朝吕布劈来!
吕布大叫道:“来得好!”
双手举着木枪,往上一封,只听咔嚓一身,两人兵器撞在了一起!
吕布脚下一沉,顿时,双脚陷入地面三寸,而魏延,则被吕布大力顶得连连后退,直退出七八步,这才停住!
吕布大叫道:“好小子,好力气!呵呵,不错!吃我一招!”
言罢,他长枪抖了几个枪花,向着魏延大步而去!
魏延大吼一声,迎了上去!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台上观战诸人见了,一个两个兴奋无比,主公军中再多一勇将,自然值得庆贺!刘备连连点头,暗自道:“想不到,此子武艺竟然如此了得!”
扭头看看全部注意力沉浸在战斗里的田凡,刘备不得不承认,田凡的眼光真是好!
眼看着五十招已过,吕布不禁有些着急!
他没想到,跟一个无名小卒竟然能打这么多回合!
不是他没尽力,而是……这小子的确厉害!他平时所用的兵器是方天画戟,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用枪,其实,他学艺的时候,先期学的就是枪,后来才学的画戟!长枪相对于画戟,更容易练习,因为画戟的用法跟长枪相通,有着长枪的所有用法,但还有长枪没有的招数!甚至,许多用画戟的将领,因为cāo作不了画戟的复杂招数,其路数就是用枪的路数!
自然,他此时没有留情,所用兵器也不成问题,可魏延的确厉害!
其实魏延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吕布力量太大,枪术也堪称高明,自己每接他一招,都异常费力,也费jīng神!
再过十招,魏延手中大刀被吕布挑飞,这场比试才算是结束了!
魏延双手发抖,呼呼喘气,吕布则气定神闲,这样,就看出差距来了!
吕布拍拍他的肩膀,道:“魏延,不错!再练习几年武艺,只怕就能撑过我百招了!努力!”
魏延勉强抱拳,道:“谢温侯夸奖!只是,延知道,若是温侯用画戟,在下用长刀,只怕在下撑不过三十招!不过,延一定会努力!”
吕布满意的点点头!
台上,刘备等人看得大是过瘾!田凡看看刘备的表现,微微一笑,对下面喊道:“文长,上来!”
魏延一愣,连忙点点头,道:“遵命!”
言罢,向吕布敬了一个礼,这才转向了点将台!
吕布已经休息够了,他再次喊道:“下一个,谁来?”
魏延来到点将台上,向着刘备等人恭敬的施礼,道:“参见主公,参见各位将军,各位大人,参见田先生!”
众人满意的点点头!刘备微笑着招招手,道:“文长,过来,呵呵,来这边!”
魏延点点头,来到刘备身前!
刘备看着这个魏延,实在是心中欢喜,不由的傻笑出声,话都不知道问了!
田凡翻翻白眼,道:“文长,坐下说话!”
魏延点点头,道:“谢田先生!”
田凡问道:“文长,你是如何来到徐州的?来了多长时间了?”
魏延恭敬地答道:“启禀先生,延去年年末的时候,听说徐州招贤,所以就过来了!”
田凡点点头,道:“你没进招贤馆?”
魏延点点头,道:“延想先看看徐州军队的素质,所以,事先已经投了军!现在,在关将军手下,任一军侯!”
刘备听了,愤愤的道:“云长怎能如此屈才?我找他算账!”
魏延连忙摇头,道:“主公,此事不愿云长将军,延在云长军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他自然知道我。他曾想提升我做一任校尉,统领两千之众,只是……延自知经验不足,故此没有答应!”
刘备这才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留在下邳大营好了!你怕经验不足,我让下邳军中的几位将军多带带你,如此可好?”
魏延摇摇头,说道:“主公,延还没有参与兵法测试,还是先等一等吧!”
田凡听得暗暗点头!魏延,并不像演义中的那般高傲!也许,是因为此时刘备军中高手如云,仅只下邳大营中,张飞、赵云、高顺、许褚,连号称战神的吕布都在,这些人都比他厉害!而听他那意思,在龙亢,大约他也跟关羽和张辽较量过,自然,他心中那一丝丝的自傲,被打没了!尤其是此次,虽然他步战第二,可是马战,竟然第八,这让一直以来,以为徐州军除了几位将军之外,没有敌手的他,更是认清了自己!
刘备等人倒不觉得如何,他的潜力很值得挖掘,仅仅十八岁,不管是力气还是经验,都不是巅峰,若是以后在赵云、张飞等人的调教之下,一定会有很大的进步!武艺想练好,必须有高手喂招!下邳大营中如此多高手,以后他自然会进步神速!
刘备等人,都对他以后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ps: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小子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年快乐,来年事事顺心。当然,也希望我的书,能越写越好,能被越来越多的读者认同!话说,我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但是,这本书从九月一rì开始上传,到现在,竟然写了四个整月了,也是个不小的突破!
第一本书,由于经验方面和水平方面的限制,质量我真不敢保证达到大家的要求,只能说,我会越写越好,而且,我不会烂尾,不会太监,请大家放心的看,多提提意见啥的。
另外,今天加更,不过,不是加一章,而是下一章六千字,还是以往的时间发。军中大比武,还会出现什么人物呢?答案晚上将会揭晓,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