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两个奇怪的老头(上)
第二天早上,天sè还没亮,田凡感觉到霜儿的身体已经暖和过来了,肌肤也已经开始变得温暖,呼吸也有力了许多,于是摸黑帮霜儿穿上衣服,他早早起身,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一夜没睡着,也不敢睡,他的眼珠,红的像兔子眼一般。
来到院中,他做了两个扩胸运动,呼吸几口清冷的空气,终于,将心底的yù望慢慢的压了下去,肿胀了一整夜的小弟弟,也慢慢的回了原位。
心中自嘲的一笑,想起前世听过的那个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他发现,自己竟然连禽兽都不如!坚持了一夜,竟然没碰……好吧,碰了,这是不是说,我比禽兽不如稍微强一点?……
无事可做,他打起了自创的变种太极!原先那套搞怪的,被老爷子说成猴儿上树,狗儿游水的太极,在他苦思冥想之后,慢慢的改变,慢慢的美化,此时的变种太极拳,又有了原先那种飘逸洒脱之气,再也不那么难看了!
自从被霜儿擒获以后,他就没打过拳,此时再一打,顿时脑中空明一片,进入忘我的状态,浑身飘飘,如乘风般!半晌,他打完一遍,感觉浑身的舒爽,受了半夜折磨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今天,他招式用的特别慢,每一招每一式,皆是缓缓而动,如同身上被千斤之力压着一般。三遍以后,他已然浑身冒汗,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收势而立!
此时天sè已经发亮,东方的鱼肚白已经明显起来,天空也已经明亮。收势后转身yù走的田凡,看到一只亮晶晶的大眼睛!那只大眼睛,在昏暗的天sè之下,显得格外明亮!
田凡顿时被唬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十不全!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出门,正看见田凡在打拳。刚一看到时,他也是想笑,这般慢吞吞的拳法,倒是适合老头老太太打,可你一个小伙子,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可看了一会儿,他的面sè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再想笑,而是呼呼喘着粗气,仔细的看着田凡打拳,仿佛是想将田凡所打的每一个招式印在脑中!
见田凡转身,他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他,问道:“小子,你这套拳法是什么名堂?为何如此怪异?”
田凡一愣,顿时想起老爷子见到太极时的情形,不由的仔细看了看十不全,难道这个难看到极致的十不全,也明白太极的妙处?
见十不全面sè着急,他连忙道:“十不全,这拳法是我学习《道德经》后,偶有所得,自己所创的,名为太极拳!”
老头一脸不信的看着他,怒道:“臭小子放屁,这套拳法,没有几十年道家思想的熏陶,根本无法创造出来,快说,到底是谁创的?”
田凡翻翻白眼,说道:“说了是我创的,你怎么不信啊?”
十不全听了,慢慢松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田凡的面相,顿时一惊!接着捧着他的脸,将他面相朝阳初升的方向,一边揉搓着,一边仔细的观看起来!
田凡的脸被他当面团搓揉,顿时一阵疼痛,他连忙抓住十不全作怪的两只手,惨叫道:“哎吆,老头,你杀人呀?”
老头被他抓住双手,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晌,他才放开田凡,严肃的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田凡心中有气,你把人家脸当面团揉搓一阵,一点歉意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不像话?气哼哼的说道:“我不告诉你!”
十不全一愣,嘿嘿一笑,说道:“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不就是我刚才手有些重吗?至于吗?”
田凡气也消了,瞪了他一眼,答道:“田凡,字伯光!怎么,有什么问题?”
老头没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就说嘛,不可能这么巧!看来,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人家!”话一说完,他摇着头满脸失落的回了屋。
田凡听清了他说的话,可心中有丝丝疑惑,老头什么意思?
没等他想明白,十不全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两个木桶,他说道:“伯光,看那姑娘的情况,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伤势也已经稳定下来!可是,至少三五天内,她别想下榻,别想走动,所以,你们还要在我这里住些rì子!治病的钱,我可以不收,大约你也知道,给女子治病,我从不收钱。可……我不能让你们白吃白住,所以,你欠我个人情!别插话,我不收你的钱,我想让你住在这里的几天,替我干点活!有意见吗?”
田凡愣了,这是什么怪癖好?明知道人家有钱,他却不收,反而让人家干活抵债……反正也没事儿,田凡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十不全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从这里往西走,有一个小山头,那山头旁边有一眼清泉,你去提水,直到将这个缸倒满为止!嗯,山上还住着一个老头,若是他说要收你为徒,千万不要答应!记住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记住了!”
十不全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了,你去吧!”
按照十不全的吩咐,他找了根扁担,挑着两个木桶,朝着对面的小山而去。想起关于十不全的传说,他又有些不放心霜儿。
挑着水桶,他来到马大哥家。马大哥不在家,一早出门去了。说是一个堂弟出远门刚回来,他要去看看。马大嫂xìng格泼辣,也是个热心人。听田凡说想让她帮忙照顾霜儿,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十不全是好sè不假,可他只对女病人好sè,所以她不担心!
两人出门时,田凡突然看到几只母鸡,想到此时霜儿的身子,他就买了一只。马大嫂着实不愿意,收钱吧,她感觉过意不去,不收钱吧,这是自家下蛋的母鸡!
田凡好说歹说,才终于让她收下钱财。
将马大嫂送到小院旁,田凡跟她告别后,才向泉水所在的小山而去。
昨夜月黑风高,他没能了解此处地形。此时一看,周围全是小山包,大大小小,一个接着一个。在山与山交汇的山谷中,零星的住着几户人家。此时正有鸡鸣犬吠之声,炊烟袅袅之景,真是好一幅田园画卷!
田凡只觉身心为之一振!
老头所说的小山并不高,比起十不全所在的小山,还要矮一些。山上有一条小路,田凡顺着小路来到小院附近,打眼一看,果真有一口清泉,正缓缓的流着泉水,还带着丝丝的烟雾。泉水自清泉而出,顺着山谷而下,汇入河中。
田凡尝了尝那泉水,果然是上好的泉水,清冽甘甜,真解渴。此时,他才明白十不全舍弃近处的泉水,让他到这里来取水的原因。
挑着两桶水,一路晃晃悠悠,他回到十不全的住处。
没等进院子,他注意到院门口的一根长枪,那长枪是木杆的,枪杆长度有八尺左右,而枪头却不正常的足有三尺长,在太阳照shè下,放出丝丝寒芒!
昨天可是没见这杆长枪的,怎么突然多出来了?
突然院中传出两个声音,一个是十不全,另一个却没听过,可同样的声若洪钟,雄浑有力。
“十不全,你说,到底去不去!”
“不去,我怎么去?你让我帮忙抬老虎,我才六尺的身高,你个老不死的八尺多,到时候一根棍子穿着老虎,那老虎肯定朝我那里滑!本来我就没力气,你这一搞,莫不是想累死我?再说了,我这屋里还有病人呐!”
“什么病人?你不是借口吧?哎呀,我说老弟呀,别废话了!我也不让你白帮忙,到时候虎骨之类的药材全是你的,我就要虎肉和虎皮,这还不行吗?”
“屁话!就算我不去帮忙,那些虎骨也是我的,我还不知道你?你找附近的乡民帮忙就行了,何必非要难为我呢?”
“我……你这个人真是无耻,光想占便宜,不想出力呀!”
田凡听了一阵,此时有些明白过来了,大约是那人打了一头老虎,可自己一个人弄不回来,所以让十不全帮忙,可十不全不愿意!
他挑着担子进了院子,就见两个老头站在院中,正口水横飞的吵着!
两人见他进来,停住了话题,同时向他看来。田凡向两人点点头,打招呼道:“神医早,老先生早!”
与十不全对立而站的老头,长得真个xìng!头发多数都是黑的,只有少半白了,可一尺长的胡子,却是全白,白的如同雪一般!身高八尺,方脸,丹凤眼,剑眉,高鼻梁,大嘴巴,英气不俗!声如洪钟,不比十不全动静小!
田凡看着他那不协调的白胡子,有些发愣!这人到底多大年纪,怎么头发半白,面sè红润,没有几根皱纹,可胡子却全白了?一般情况下,人的胡子,应该比头发白的慢,可这人好像反过来了!
那老头一见田凡,再扭头看了看十不全,顿时眼珠一转,堆满了一脸yín贱的笑容,三步两步来到他身边,说道:“哎呀,小哥,不得了啊不得了!我看小哥天灵盖上有一股灵气直冲天宇,骨骼jīng奇,是个练武的奇才,若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定会成为绝世高手!不知小哥,有没有兴趣跟我练武啊?”
田凡顿时晕了……这台词,太也熟悉!
他连忙后退几步,一脸无所适从的看着旁边的十不全。十不全连忙把那白胡子老头推开,说道:“伯光,别理他,去把水倒到缸里!”
田凡哦了一声,冲那老头点点头,说道:“老先生稍等,我一会儿再来!”
老头的脸sè突然拉了下来,问田凡道:“小伙子,你这水,是在那里挑的?”
十不全面sè带着丝丝慌张,冲着田凡连打眼sè。可这家伙……那对眼睛打出的眼sè,谁能看明白?
田凡道:“哦,是在对面山上,一个院子旁边!”
白胡子老头突然暴怒了,猛地一转身,指着十不全的鼻子吼道:“你个该死的十不全,竟然趁我不在偷水?”
十不全略显尴尬的一笑,说道:“好了好了,我的错!大不了,我帮你把老虎弄回来行了吧?”
白胡子老头一听,顿时转怒为喜,搓着双手,高兴的说道:“哈哈,这还差不多!”
田凡对这一对老头的行为很不理解,什么情况?十不全不就偷了点水吗,白胡子干嘛这么激动?
十不全见田凡发愣,说道:“伯光,这老头就是那小山上宅院的主人,人称白胡子!你也这么叫就行,不然他会生气的!”
白胡子连忙点头,一叠声的说道:“对对对,你叫我白胡子,我叫你伯光!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田凡道:“老……嗯,白胡子,我叫田凡,字伯光!”
白胡子点点头,手一摆,说道:“你去把水放下,这么挑着,不累吗?”
待田凡走后,他奇怪的问十不全道:“我说十不全,这小伙子什么人?我还从没见过你让谁在你这里干活,他到底什么人?”
十不全耸耸肩,说道:“还什么人?一个病人的家属,这小子带来的女子也不知道是他什么人,受伤,中毒,还受了凉,嘿,真惨!我给治了,可那女子三天两头的走不了,他在这里没事,我就让他干点活喽!”
白胡子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可见到田凡回转,他又将话咽了回去。
第一一六章 两个奇怪的老头(下)
田凡挑着空桶,问道:“十不全,我再去挑一桶吧?”
十不全斜眼睛看了看身边面sè一沉的白胡子,连忙道:“不用了!呵呵,你歇会吧,该吃早饭了!”
白胡子的脸sè,这才好转!
“一会儿吃了饭,你给你小媳妇喂点药,再去帮白胡子把老虎抬回来!”
白胡子好转的脸sè又沉了下去,他怒道:“十不全,你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
十不全面有得sè的说道:“我是答应你了,可我答应你帮你把老虎‘弄’回来,可没说帮你把老虎‘抬’回来!伯光现在听我的,我让他帮你,有什么不合适吗?我可没有食言!”
白胡子听了,顿时如遭雷击!脸sè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指着十不全说不出话来!再看看田凡,他眼珠一转,脸sè顿时有所好转,大方的一摆手,说道:“好你个十不全啊,一不小心,老头子我又上了你的当!行,让伯光帮我抬回来也好!”
这两人大约是有仇,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消停,安静一会儿就得吵吵,吵吵两句再吃饭,然后再吵吵……马大嫂也一起吃的,她大约是跟这两个怪老头都认识,对他们这种相处方式一点都不陌生,毫不在意!
好容易,田凡在他们两人的折磨下吃完了饭,放下碗筷,端了一碗粥,他来到霜儿的房中。
十不全给的药还真不错,看霜儿脸上已经有了血sè,且呼吸有力了许多,田凡顿时也放心了许多。
脱了鞋,上塌盘膝坐好,他扶起她的一颗臻首,置于自己腿上,慢慢的给她喂粥。看来丫头是饿了,虽然依然昏迷,可当调羹盛着米粥置于她口边的时候,她的嘴自动微微张开,已经知道吞咽了。
喂了大半碗粥,霜儿已经没有继续吃的意思了,田凡也就放弃再喂的打算。又从十不全那里要了一粒药丸,喂给霜儿,他才在白胡子一叠声的催促中离开。
白胡子也是个急xìng子,见他一出来,连忙拉着他出了院门。在门口处,他拿起那杆长枪,抗在肩上。
这老头也是个碎嘴子,一路上说个不停,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不过从他的话中,田凡听出了许多有用的信息!原来白胡子和十不全是多年好友,他两人以前并不住在这里,一直以来,两人各自过着浪迹江湖的生活,往往一年也见不到面。大约是这种生活过累了,三年前,十不全来到这里,并喜欢上这里,开始在这里定居的,而白胡子则是一年前找来的。年纪大了,徒弟们这些年也不在身边,他也怕寂寞!
听他那意思,他几个徒弟都很牛,可……田凡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碎嘴子老头,能教出什么厉害的徒弟?
他还说,十不全是个不错的人,是如何如何的好,不然像自己这样的正人君子不可能跟他成为好友云云!
田凡疑惑的说道:“我怎么听说,他是个大sè鬼!”
白胡子眼睛一瞪,怒道:“那个王八蛋造的谣言?我活劈了他!我明白了,是马大嫂吗?那个臭女人,就是个长舌妇!”
见田凡疑惑的眼神,他放缓了语气,说道:“这你别担心!十不全的人品是有保证的……”说完话,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仿佛怕有人偷听,这才低声道:“我告诉你,嗯,你可不能外传呀!”
田凡点点头。
“若说十不全是个sè鬼,那全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不是sè中饿鬼的!”说完,他愤愤的出了一口气,续道:“这话,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年,十不全以一个‘十不全’的外表,赢得了一位名动天下的美人的芳心,可后来,两人生活幸福之时,他的妻子,却病死了!”
叹了口气,仿佛缅怀当年的美人儿,又仿佛为十不全可惜,“他本身就是医术高明之辈,可眼见着妻子病死,却无能为力,他心中的痛快,可想而知!从此以后,他立誓要找到治疗所有女人病的方法。各类医书他读了个饱,可……医书中对那些只有女子会得的病,记载的却很少!无奈之下,他只得自己研究。于是,每当有女子上门求医时,他都是不收费用,毫无保留的医治。可是,有些女子的病,只通过望闻问切是不能确诊的,少不得,他要自己看一看,甚至听一听。本来只是为了确诊病情,可一来他的方式……有些让女子难以接受,二来,他长得又……一来二去之下,他也就得了个‘sè鬼’的称号!”
再叹一口气,他说道:“其实十不全也挺苦的,二十年了,自从他妻子死后,他再也没娶!这样的人,你能说他好sè吗?可惜了他,只为医术,却葬送了自己的好名声!”
说完,他摇摇头,面sè有些悲痛。
转瞬间,他已经调整好心情,对田凡道:“嗨,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说完话,也没管田凡的反应,他自顾自的往前行去。
此时,田凡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若白胡子说的是真的,那十不全实在是个痴情人,因为妻子的死,而立誓医尽天下间女子之病,这是如何的情怀?承受了无数白眼,却做了无数的实事,这种委屈和屈辱,他又找谁倾诉?
望着越走越远的白胡子,他连忙跟了上去。
白胡子见他跟了上来,微微一笑,非常正经的说道:“小朋友,可交!”
田凡一愣!我都二十多了,小朋友的称呼合适吗?
他微微一笑,也十分正经的说道:“白胡子为朋友澄清谣言,也是个可交之人!其实,在他受尽白眼的时候,你能对他不离不弃,没有担心受到谣言的波及而离开他,你就是十不全最好的朋友!有你做朋友,十不全实在大幸也!”
白胡子一愣,摇头微笑着,他仔细打量起田凡。好半晌,他说道:“想不通,你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却这般有道理!咦……”
老头突然发神经似的,捧起田凡的脸,也是一阵揉搓!好在,在田凡发怒之前,他停了下来。抓住田凡的手,他问道:“你叫田凡,字伯光,对吧?你是哪里人?”
田凡揉了揉被搓的有些疼的脸,怒声道:“怎么你们两个老头一副德行?见着人就搓别人的脸啊?我是徐州下邳人,怎么了?”
白胡子恍然大悟,连连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呢!嘿嘿……”
田凡对老头这种神经质的表现很不满,可人家年纪大,你能怎样?
一路上,老头的嘴就没停下。这不,他又说起十不全的武艺很厉害!说是十几年前两人比试过,可后来一直没再比!他一直想找机会再比试一次,可十不全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那眼泉水,也是他故意占住的,就是为了逼十不全跟他比一比!这次来抬老虎,他也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两人比划一下。可十不全太聪明,根本不给他机会!
田凡彻底无语了,十不全会武艺?你说给鬼听,鬼信吗?好吧,就当你是在骗我!
近中午的时候,田凡跟着白胡子来到一座小山脚下,并找到那头老虎!
还真不小!从头到尾,足有一丈三尺长,斑斓猛虎啊!可以想见这家伙活着时的威风和不可一世!
白胡子说道:“这头老虎最近出没于附近,已经有好几个乡亲被伤了,所以我过来除了它!已经跟了它三天了,昨晚才解决了它!”
老虎身上没有伤口,只有左眼处有一个鸡蛋大小的洞,穿透眼睛,直入大脑!
突然,田凡震惊的看向白胡子,失声问道:“这伤口是你用长枪戳的?”
若虎眼上的伤口,真是白胡子用长枪戳的,那他的武艺真可谓惊天动地!长枪入眼,继续深入大脑,直接造成了老虎的死亡。可老虎后脑上并没有伤口,也就是说,长枪只是刺到老虎的大脑后,持枪者已经收枪。
若是老虎不动,这个动作也不算太难,只要出枪有足够的准确xìng,再于长枪刺入虎头后,稍稍回力即可。可,老虎不会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等着你去刺,它肯定会向你扑来!想想老虎扑击时的威猛和速度,在这种情况下,若是长枪能顺着眼睛入脑,再迅速抽回,不在老虎后脑上开一个孔,其难度有多大?再说,如果能做到这些,不受老虎气势的影响,那此人的心理素质得多高?这个活,说是难于登天,也不为过!
看着田凡震惊的眼神,白胡子一愣,接着摇摇头,说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田凡问道:“那你是怎么弄死它的?”
白胡子嘿嘿一笑,从身上摸出一件奇形兵器,递给田凡。田凡接过来一看,我晕!弹弓!
弹弓由jīng铁和牛筋打造,入手沉甸甸的。田凡拉了拉,那弹弓力道十足,最近力大大涨,已能开四石弓的他,竟然拉不开!心中不由惊讶白胡子臂力惊人!
两人将老虎捆起来,将长枪杆插过去,一人一头,抬起老虎慢慢往回赶着。
老虎大约有三百斤,两人平均能分到一百五,这个以前不敢想的重量,他已经可以接受!虽然,还多少有些勉强!
两人赶回去的时候,已经申时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要黑天。白胡子一个劲抱怨田凡是个大废物,不然哪里用的了这么长时间?田凡很无语,这个年代的人,仿佛力气都大,一个随随便便的农人,就有两百斤的力气,扛着三四石粮食跟玩儿似的!
马大嫂一见田凡回来,就走了,说是他丈夫应该快回来了,该做饭了。
两个老头处理老虎,剥皮抽筋的,很是血腥,他不愿意看,就去看了看霜儿。霜儿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只是面sè更加红润,嘴唇也有了血sè,看来伤势的确在减轻!
窗外,十不全抬头看看天,说道:“天已经yīn了下来,可能今晚有雨!你动手快点,磨磨蹭蹭的,等什么呢?”
白胡子回道:“什么?到底是谁在磨蹭?……”
两个死老头,就不能有一刻安宁?田凡有些苦恼的摇摇头!
第一一七章 弹弓和锈剑
吃完了饭,给霜儿喂了点药,喂了鸡汤,田凡顿时无事可做了!
在正堂里,跟两个怪老头坐在一起一边烤着火,一边聊天。两个老头还是那个样子,动不动就吵架,吵几句就好……
白胡子说道:“十不全,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在这里睡!”
十不全翻翻眼皮,说道:“我这里就两张塌,一张要给伯光那个小媳妇,另一张我自己睡,你看着办吧!”
白胡子点点头,说道:“好,那我跟你睡!”说完,他对田凡道:“小子,晚上可别闹出什么动静!”
田凡可不想再受那种折磨了,他连忙道:“不行,白胡子,你家就在这里,你还是回家吧,我跟十不全睡!”
白胡子疑惑的看向他,一句话不说。
十不全小眼睛一眯,说道:“不行!你那媳妇,今天还得你暖被窝!若是不想她死,你就别废话!”轻瞥了他一眼,续道:“不过……今天晚上,你倒是可以做点什么了!”
田凡愣了……到底该怎么办呢?
三人再说一会儿话,白胡子见田凡心不在焉的,嘿嘿一笑,说道:“行了,别说了!看伯光心不在焉的,大约是着急会小妻子了!嗯,你去睡吧,我们也去睡了!”
话一说完,两个老头已经转身回了房,不一时,阵阵鼾声已经传了过来。
磨磨蹭蹭的来到霜儿床边,田凡犯愁了!若是十不全没说可以干点啥,他也许能忍得住,可十不全却说了,他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再犯了错!
可不上塌吧,也不行,老头说了,今天还得暖被窝!呃……
不得以,他还是上了塌!不过他不敢再脱衣服了,自己的没脱,霜儿的,他更没敢脱。和衣而眠,他紧紧抱着霜儿。
自然,身体又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田凡不是柳下惠,鼻中闻着霜儿身体散发的阵阵香味,身上感受着霜儿温暖柔软的触觉,他有反应才是正常的!
他是个负责任的人,若是犯了错,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弥补。可他担心一点,霜儿会如何?她愿意自己犯这个错吗?若是她要追杀自己,自己大不了逃,若是她嫁给自己,他自然更愿意!可他就怕一点,若是霜儿想不开自杀了,那怎么办?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因为自己一时没有忍耐住yù望,而凋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只怕他会内疚一辈子!
从后世而来的他,懂的尊重生命,对于生命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畏,使得他仿佛善良的过了头,有时候,他有些妇人之仁。而这种xìng格,除非有大变故发生,否则难以更改!
在天灾发生的时候,没有挨饿的他,毅然站出来,想尽办法救助那些可怜的百姓!每次战争后,他都会尽全力救助伤兵,战场上他不能控制自己的亲兵的生死,所以他将他们的家属接到自己家庄园中,以解他们后顾之忧!在霜儿受伤、中毒、落水时,他也拼了命的救她,即使自己因为她遭了这场无妄之灾。这些,都源自于他那种对生命近乎神经质的尊重!
他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中的一丝理智没有冥灭,自己不会做出那种事!大不了明天再熬一双兔子眼罢了!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太困了,忍受了两个时辰煎熬的他,竟然奇迹般的睡着了!
他睡着后,隔壁屋里,十不全恨恨的说道:“这小子是还真能忍!”
白胡子也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没正型,严肃的点点头,说道:“是啊!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人!怎么办?”
十不全双眼一眯,那一双眼珠,在黑夜中更显得格外的亮,jīng光四shè,愤声说道:“还能怎么办?打跑就是了!”
这几句话的起因,还要从白天说起。
以十不全的眼力,当然能看出田凡和霜儿的关系不是夫妻,那霜儿还是个处子。而霜儿的衣物和她随身物品,也给了十不全一些关于她来历的信息。
白胡子在跟田凡去抬老虎时,已经旁敲侧击的问了他来这里的过程,虽然田凡不尽不实的掩饰过去,可心思敏锐的他,还是抓住田凡言语中的漏洞,大胆揣测后得出结论,田凡是被霜儿绑架过来的!
于是,趁着田凡不在,两个老头联系前因后果,得出一个结论——田凡真是个好人啊,被霜儿绑架,竟然还尽心尽力的救了她!
他们两人虽然年纪大了,可依然像年轻时那样,喜欢搞恶作剧。以田凡为目标,他们做了个很无厘头的决定,让田凡和霜儿成就好事!本来已经不用暖被窝的田凡,被派去再次受那种香艳的折磨,霜儿屋里的火盆里,他们两人安放了些许药物……
两个时辰,常人在这些药物的刺激根本无法忍住,而田凡竟然忍住了!他们的心底,也不由丝丝佩服!这是个有毅力的小伙子,不愧是田亮的儿子!
他们认识田凡的父亲,还是多年前的好友!在问清楚田凡的家乡后,再联系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他们顿时了然了,原来这是故人之后!
就在两个老坏蛋想再加一把火,将药物浓度加大的时候,他们听见院子外面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于是,老混蛋十不全当机立断,一颗药丸穿过蒙窗户的桑皮纸,准确的弹到田凡房中的火盆子里,田凡……睡着了!
两个老头根本没睡,他们一直等着听好戏呢!
此时两人起身,十不全掏出火刀火石,点上那盏菜油小灯,豆大的亮光,顿时给小小的厢房,增添了一股奇异的光彩!
十不全将菜油灯交给白胡子,从厢房中掏了半天,掏出了他尘封好几年的一把短剑!剑长两尺,剑身已然整个生了锈,难看之极!
白胡子一看他这把“宝剑”,顿时乐了!笑道:“十不全,你这人……就算不用动武,也不该不擦拭一下宝剑啊?都锈成这样了,还能杀人吗?”
十不全嘿嘿一笑,说道:“你知道什么?就是这种生了锈的兵器,才最能杀人!被砍伤的人,会得一种病,连老头子我都治不了!”
白胡子连忙退后两步,叫道:“离我远点!”
十不全桀桀怪笑,说道:“这回,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比武了吧?我怕把你弄死了!”
白胡子脑袋连点,表示明白了!
两人出了小屋,来到院中。院中有一个石桌,白胡子将油灯放到上面,又找了个桑皮纸的架子盖住,防止微弱的灯火被吹灭。
可这样一来,本来就极其微弱的灯光,被薄薄的桑皮纸挡住,变得更加微弱了,只有一丝丝的亮光。
白胡子抬头看看黑沉沉的天sè,问道:“这样的光线,行吗?”
十不全点点头,说道:“我没问题,就看你的了!”
白胡子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没问题!”看了看院子,他又道:“你是地主,由你来!开始吧!”
十不全点点头,大喝一声:“什么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给我滚进来!”
不一时,小院的门儿被人踢开,闯进来几十个人!为首者,正是梁爽和毒龙!
两人在田凡和霜儿逃脱后,立即率领手下寻找。可此时天气寒冷,那条河宽达几十步,梁爽一众北方汉子根本不会水,唯一会水的毒龙,又受了伤,所以他们根本无法过河。不得已,他们只得绕道,找有桥的地点过河。
往上游走了几十里地,他们才算是找到了一座木桥,过河后,已经天黑,无法寻找,他们只得休息一晚,等第二rì再找。可第二rì,他们才发现此地地势复杂,小山一个连着一个,在山沟里钻了半天,他们才终于找到路。顺着路找来,直到天sè再次黑定,他们打听了许多山民,才确定田凡和霜儿的位置!
毒龙的伤势不轻,尤其是胸口的那只弩箭,差点要了他的老命,根本无法作战,只得由这些军汉动手,可他们都畏惧田凡神出鬼没的弩箭。在找到这个小院后,他们正在商量具体的策略之时,就听见了十不全的声音!
这帮人一听,怕田凡再次逃走了,于是,立即点起火把,冲入院中!
两个老头一见他们的样子,立即明白了,这是一帮军汉!若是在军中,也算是少有的强勇之士,可在他们眼中,犹如无物!
十不全道:“大半夜的,你们背弓挎箭的,这是要去打猎?”
梁爽如何听不出他的讽刺之意,哼了一声,他说道:“两个老头,交出田凡,饶你们不死!”
十不全嘿嘿一笑,说道:“若是不交呢?”
梁爽嘴一张,刚要说话,被毒龙拦住了!毒龙是侠客,他明白,江湖中行走,见到老人和女人,尤其应该小心!霜儿的本事他已经记忆深刻,此时见到两个相貌诡异的老头,在几十军汉的包围下,竟然没有丝毫惧意,他如何不加了个小心?
他咳嗽两声,捂住胸口的伤口,说道:“两位老人家,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那田凡,与我们相当紧要,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
两个老头没说话,仔细看了看毒龙,十不全轻轻嗅了嗅空气,眼中顿时现出了然之sè。他轻声对白胡子道:“白胡子,这小子的剑上有毒,若是我的鼻子还好用,该当是河豚毒!也就是说,跟伯光睡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就是被他打伤的!”
白胡子嘿嘿一笑,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那姑娘都跟伯光睡在一起了,以伯光那小子的本事,到最后啊,那丫头一定是伯光的人!欺负伯光的女人,就是欺负伯光!欺负伯光就是欺负他爹,欺负他爹,你说,是不是就是欺负我们?”他也是不久之前才想起最近经常听人提起的田凡,今天一听那个名字,再听十不全一说,这才对上了号!他当时嘿嘿一笑,想道,臭小子,年龄不大,竟然已经有好几房妻妾了,看来跟他老爹一样,在对付女子方面很有一套,拿下这个女子应当不是问题!
十不全也yín贱的嘿嘿一笑,说道:“不错,那我们还跟他们废什么话?打他就是了!”
白胡子点点头,说道:“我要开始了,你准别好了吗?”
十不全点点头,说道:“早就准备好了!”
毒龙看两人嘀嘀咕咕,话也说不完,问道:“两位老人家,你们怎么说?”
话音刚落,白胡子出手了!只见他迅速的取出弹弓,从腰间的兜囊里抓出一大把钢珠,用弹弓shè了出去!
若是田凡见了,一定会大呼高手!白胡子虽然是掏出了一大把钢珠,可并没有全部shè出,而是每次只shè一个,瞄准的目标,不是对方的人,而是对方手中的火把!弹丸一个个被shè出,间隔极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大把一起shè出的!而且每一个都命中目标,可谓是弹无虚发!
梁爽等人顿时就傻了,听说过连珠箭法,没听说过连珠弹法!可这效果,却一点不差,甚至还好!
每一个被打中的火把,在瞬息间火焰暴涨后,立即被弹丸掀起的奇异的空气涡流带灭!小院子里就像连着打了几十个闪电,一亮一暗相互交替,直到最后一根火把灭掉!
没等他们做出应对,也就是有几息时间,几十根火把已经全部灭了!院子里一片黑暗,除了石桌上小小的被桑皮纸罩住的那盏菜油灯还发着一点点光亮。
紧接着,十不全也动了起来!在黑暗中,这个长相诡异,躯体也诡异的老头,如同鬼魅一般,闪烁于梁爽一方几十人中间!只听到连续不断的惨叫声,等他们手中火把落地,抽出钢刀之时,已是人人带伤!
十不全并没有下死手,他只是在每个人的身上轻轻的划了一道口子。整个过程,同样也是几息时间!对方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的环境,战斗已经结束!
瞬间,无边的恐惧袭上每个人的心头,不知谁发一声喊,“鬼啊!”,几十人争先恐后的逃离了小院!
毒龙在白胡子出手的一瞬间,已经知道要遭,事先忍着两处伤口,已经逃出了小院。此时见自己一方人蜂拥而出,想起两个老头子诡异的身手,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种身手,即使自己身上没有伤,也要逊sè不少。若是没有毒龙剑,他根本不敢跟这样的对手作战。以前,他以为只有自己的师傅才能有如此迅速的身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一次就遇到了两个!这,才是顶尖的高手!
还好对方没想下死手,不然自己……想到这里,他连忙向着远方逃走。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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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笑傲江湖
次rì,直到天光大亮,田凡才醒过来!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几天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霜儿依然没有醒过来,可面sè已经红润,看来不用担心了!
来到小院中,他打了两遍拳,收势后,他想到,可以回家了!
昨晚睡不着的时候,他也没一直胡思乱想。自己在家里高高兴兴的过着自己的小rì子,突然莫名其妙的被绑了来,自己不发飙是因为自己脾气好,自己尽心尽力的救人,是因为我本善良,可现在霜儿已经脱险了,十不全的人品又值得信任,自己是否可以走了?
可以了!
找到两个老头时,他们又做着些不符合年龄的事!
十不全在练金鸡dú lì,而白胡子……则在倒立!
田凡算是服了这两个老头了。
见他来到,两人连忙结束。白胡子道:“十不全,这次伯光打扰我们,不算啊!”
十不全点点头,说道:“那当然!明天再比!”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你们两人都这么大年纪了,想比试用什么招数不好,非得用这么吃力的方式?”
两人对视一眼,白胡子问道:“有什么方式?”
田凡道:“可以下棋呀!”
两人同时摇头,十不全道:“我们以前就是那么比试的,每次都得比一整天,而且白胡子老是赖皮,我早就厌倦了!”
白胡子怒了,吼道:“你胡扯!谁赖皮了?你说,你赖过多少回?我都不惜的说你!”
田凡无语了,连忙拦住又要吵架的两人。
有什么办法,能排除他们赖皮的可能,又能快速出结果,还能有新意呢?脑中高速运转几圈,有办法了!
他打了个响指,说道:“不然,可以这样……”他将后世垂头剪刀布的玩法教给两人,顿时喜得两人抓耳挠腮!这种方式好,速度快,胜负结果完全随机,具有不可重复xìng!反正两人以往比试的结果,总是半斤八两,谁也压不过谁一头,何必再拼实力呢?干脆,以后拼运气得了!
看他们两人那副德行,田凡无语的摇摇头,说道:“十不全,白胡子,我打算走了!”
两人一愣,十不全问道:“你那小媳妇还没醒,你就先走了?”
田凡叹了口气,说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小媳妇!我是她……算了,不说了!总之,我们两人根本就不认识!她受了伤,我救了她,就这么简单!现在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我也离家已久,该回去了!”
十不全闻言,沉思一阵,说道:“也好!”
白胡子也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留你了!不过……这样吧,你再多留一天,今天我还有事要你帮忙!另外,你要走,也要准备一些东西,也不在乎这一天!”
田凡想想,也是,自己没准备路上用的东西,今天还真走不了!想罢,他点点头。
白胡子顿时眉花眼笑,对十不全说道:“十不全,你帮伯光准备干粮什么的,我带他去我那里!”
十不全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点点头,说道:“行,你去吧!晚上回来吃饭啊,白胡子也一起来吧!”
此时,热心的马大嫂也来了。田凡交代一声,让她帮忙照顾霜儿,自己跟着白胡子来到他的小院。
这个小院跟十不全那个小院同样的布置,甚至连房子里的布置都一样,同样有东西厢房。唯一的不同是,这里没有拜访杂乱的药物,可却多了一张琴!
青桐木所制,表面涂了一层生漆,整个七弦琴显得厚重大气!琴身一尘不染,七根琴弦也是根根不染尘埃,看来是经常打理。
白胡子还是个雅人?竟然会有如此jīng致的一张琴!
一见这张琴,他顿时有了一股强烈的想弹奏一把的想法!家里有个整天捣鼓琴的白玉竹,他早就被熏陶的有点底子了!三位老师要求他学琴,说是能陶冶情cāo什么的,他自然得学,现在他已经能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了!
在白胡子诧异的眼神中,他来到琴案前,盘腿坐了下去!闭目静坐,平稳呼吸后,他开始弹奏那首熟悉到极致的曲子!同时,口中也唱出了那个时代所没有的一首歌!
黄沾的《沧海一声笑》曲,在他自弹自唱下,首次在这个世界中出现!
沧海笑,滔滔两岸cháo,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cháo,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浮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田凡的嗓子不适合唱《滚滚长江东逝水》,那种男低音不是一般人能唱的出的,可却非常适合唱这首《沧海一声笑》,豪迈中透出点点沧桑,他感觉唱的很棒!
这些天,他被霜儿一伙儿绑架,一直来到这里,一路上经历了许多,多数跟江湖有关。此时有感而发,自然抚的发自肺腑,唱得源自心田!
对于“江湖”这个词,他不懂,也不想懂,可现在看来,他必须懂!上次去荆州时,被人刺杀一次,他没当回事,此时再来这么一次,他顿时明白了!自己生活的世界,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静!自己身负烈酒等奢侈品的制作方法,又在刘备军中身兼数个要职,必然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我谁都不惹,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烂事,估计以后还会遇到!
此时,在他唱出这首歌,弹出这首曲子的时候,他的心态发生了丝丝的变化!我不惹人,人却要惹我,为何,我要坐等别人上门?只有一rì做贼,没有千rì防贼!我有财力,有人才,有别人没有的东西,难道不能主动出击吗?令狐冲凭借一个人可以笑傲江湖,我,身边有诸多他没有的助力,为何我不能笑傲天下?
如果将田凡在这个时代的经历,分成两个阶段,那么在这首歌唱出之前,他是混混沌沌的,随遇而安是主旋律,而在这首歌唱出之后,他的人生态度,发生了变化!他懂得了主动!主动趋利避害,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生就是这样,不经历大变,不会有巨大的改变,不会有飞速的成长!想成功?没受过足够的苦,是不行的!
白胡子听了第一句歌词后,就被这首曲子吸引住了!
歌中所表现出的那种沧桑的豪迈,江湖人所经历的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酸甜苦辣,动人心魄!一个“笑”字,唱出了江湖儿女豪放的笑,快意恩仇的笑,也唱出了他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的笑。
白胡子懂!他非常的懂!他感觉,这首曲子,就是在唱他自己!几十年江湖生涯,笑过,哭过,虽然一切都过去了,他也准备告别那种漂泊的rì子,可那些过往的记忆,却实实在在存在于他的心中,不曾或忘!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时,他总能感觉到那种过往的生活,依然如此的吸引着他!
他也不是对谁都碎嘴子,可无缘无故的,他心中的无数语言,总是忍不住说给田凡听。他也不理解,可此时听了这首歌,他突然明白了!这个小伙子虽然年龄不大,可……他懂自己!
听完这首歌,他顿时情难自禁!一把抓住田凡的手,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伯光,这首曲子,能教给我吗?”
田凡对他的这种表现多多少少能了解一点,闻言,他点点头,说道:“可以,另外,我还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跟这首曲子配起来!”
白胡子感激的点点头,坐在田凡身边,说道:“好!我也想听听,是什么样的故事,能跟这首曲子配起来!”
删繁就简,田凡讲起了减缩版《笑傲江湖》,故事里令狐冲是个配角,只是个见证者,主角是曲阳和刘长风,没有前面的部分,只是介绍了他们分属的正邪两大阵营,后偶然相遇,因音乐而成为至交,到创出《笑傲江湖》琴箫合奏曲,再被杀的过程。
白胡子听得双眼含泪,久久不语!
好半晌,他呵呵一笑,说道:“让伯光见笑了!”
田凡摇摇头,每个人都有**,白胡子也不例外!这首曲子,是他一时激动之下弹唱而出,可从白胡子听到后的反应,他明白了,白胡子虽然是个碎嘴子,可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呃……除了他有几个很厉害的徒弟那句!若是没有那些经历,怎能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如何会如此失态?
教他这首曲子,很快,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
教授完成,他问道:“白胡子,叫我来什么事?”
白胡子一愣,接着腼腆的一笑,说道:“伯光,我想教你点东西!”
田凡诧异的看他一眼,说道:“什么东西?”
白胡子的面sè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沉声说道:“我要教你的东西,你不要外传,包括你的家人,明白吗?”
田凡一愣,怎么跟司马徽教自己天人决时,同一个表情,同一种话语?好奇之下,他说道:“若是不然呢?”
白胡子眼中jīng光四shè,说道:“若是不然,只怕会招致杀身大祸!”
田凡这下子真愣了,完全一样!
点点头,他说道:“好,我答应!”对白胡子片面的了解,使得他认为这是个没正型的家伙,很想看看他教出的是什么!
白胡子点点头,说道:“我教你的是一套养气功夫,名为五行诀!”
说完,他滔滔不绝的讲起五行诀的各个要诀。田凡听了没几句,顿时就愣在当场!五行诀,跟司马徽教授的天人决很像!也是讲人各种动作下该进行如何种的呼吸,只是动作跟天人决不一样!同样是七种动作,对应七种呼吸!
天人决中,最个xìng的动作是睡觉,而五行诀中,最个xìng的动作是倒立!难怪早上见到老头时,他是倒立着的!
白胡子看田凡心不在焉的,问道:“伯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田凡摇摇头,嘴唇动了动,好半晌才说道:“没事!我只是感觉这五行诀太也神奇!”本想将天人决的事告诉他,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司马徽说了,什么人都不能说,家人也不例外!同时,他也打消了将五行诀告诉司马徽的想法。
白胡子继续讲,一个时辰后,才讲完。
田凡有天人决的基础,记得很快,学的也很快。太阳还没有落山,他已经全部学会了!
白胡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伯光悟xìng很高!嗯,不过仅仅是记住了还不行,到什么时候,你能不知不觉的就在练习,那才算是练会了!明白吗?”
田凡皱着眉头看了他半晌,缓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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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风飞、百变
一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很多事,包括自己希望发生的,不希望发生的!
次rì清晨,霜儿醒了……
那时的田凡,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用的东西,正准备离开。在离开前,他想再看一眼这个迄今为止,跟自己有着最亲密接触的女子,下次相见,只怕是遥遥无期!
就在这个时候,霜儿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田凡不由一阵心虚,大清早的偷看人家姑娘chūn睡,是不是不太好?可转念一想,自己救了她,还照顾了她,看一看又怎地?
想通了这些,他微微一笑,轻声道:“醒了?”
霜儿不知在想什么,面sè一会青,一会儿白,好半晌,才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说道:“醒了!”
田凡点点头,说道:“那天你受了伤,中了毒,后来昏迷不醒。我……嗯,这里是一个神医的居处,你放心在这里养伤就是!嗯,神医面相古怪,不过人还不错,你不用怕他!另外,此处还有神医一个朋友,长相也挺古怪的。两人都很好,但是xìng格挺古怪,你不要怕他们!对了,还有马大嫂,这几天是她照顾你吃喝拉撒的,她xìng格泼辣,你见了就认识了!嗯,就说这么多,我得回家了!”
出乎田凡预料的,霜儿竟然没有阻拦他!
不解的摇摇头,他背起包袱,走了出去。
他一出门,霜儿的脸sè顿时红了!虽然那时候昏迷不醒,可该有的知觉,她还是有的!脑中零星的记忆,让她知道,是田凡救了自己。可后来,她却做了个梦!梦里,她和田凡是主角,他们都光着身子……她很想问问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可想她一个女子,怎能问出口?她羞于出口,此时想到的已经不再是任务,而是让田凡,这个梦中的男主角,离开自己,离得越远越好!
在院子里,田凡向两个老头抱拳道:“十不全,白胡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两人点点头,十不全道:“伯光,一路顺风!此去徐州,路途遥远,沿途又都是交战地区,兵荒马乱的,你一定要小心从事!珍重!”
白胡子也一脸不舍的说道:“伯光,江湖险恶,回去后,一定要小心,别再着了贼人的道!”
田凡一阵尴尬,他小心的看向两人,问道:“你二人都知道了?”
白胡子呵呵一笑,说道:“我两人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老来成jīng嘛,什么猜不到?呵呵,小伙子不错,宅心仁厚!”
田凡点点头,说道:“这是我的错,没能将实情禀明二位!若是有暇,还请二位到我家坐坐!凡一定尽地主之谊!”
十不全点点头,说道:“好说!若有时间,我们定当拜访!”
田凡抱拳,道了声珍重,转身大步而去。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道:“两位,霜儿姑娘,就麻烦你们了!”
两人点点头,白胡子说道:“放心好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还是知道的!”
田凡自嘲的一笑,两天的接触,他已经知道这两位是世外高人,跟司马徽是同一级别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罢,他头也不回的大踏步向着山下而去。
路过马大嫂家时,他想进去看看,人家这几天帮了自己不少忙,现在要走了,至少也得说声谢谢不是?
正在他要拐进去的时候,他见到了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一个人——杨健!
此时,杨健身边跟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两个,一个女子,浑身红衣,红sè丝巾蒙面,整个一个红包套,后背上背着两根用红布包裹着的棍子,长约八尺,很是怪异。一个男子,穿着黑sè衣服,披着一件绣满了花朵的袍子,不伦不类!其余人等,一个个都身背宝剑,黑sè短衣襟打扮,显得jīng神气十足!
没等田凡做出反应,杨健已经看到他了!伸手一指,他叫道:“他就是田凡!师傅,红教头,快抓住他!”
接着,不用细说了,田凡毫无悬念的被抓了!红教头就是那个女子,她只是轻轻几个纵跃,就如同一片红云一般,来到距离七八步的田凡身边。一把抓住田凡的手,使劲一捏,喝道:“快说,霜儿在哪里?”
田凡顿时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铁钳捏住一般,疼的他一声惨叫,连忙说道:“哎呀,别动手!我说,我说!”
那红教头松了手,喝道:“别废话,快说!若是霜儿有什么事,我杀了你祭她!”
田凡揉揉被捏疼了的手腕,指了指小山上十不全的院子,说道:“就在那所院子里!嗯,上面住的是神医和他朋友,神医就是救霜儿的人,你们千万不要伤害他们!”
刚说完话,杨健带着两个人过来,把田凡身上的东西搜刮一番,然后又把他捆了。
此时,听到声响的马大嫂走了出来,见田凡被人捆住,她连忙快步来到众人身边,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几个黑衣人立时抽出长剑,将她围住,杨健则看向穿花衣服那人。看那样子,只要他一点头,马大嫂就活不成了!
田凡连忙叫道:“霜儿受伤了,这几天都是马大嫂照顾的,她只是个升斗小民,你们不要伤害她!”
红教头看了看马大嫂,说道:“百变,不要节外生枝,这只是一个小小女子,翻不起什么大浪!还是找小姐要紧!”
那穿花披风的人,大概就是百变!闻言,他轻轻点头,说道:“好!杨健,放了她!”
杨健答道:“是,师父!”
百变又道:“风飞,你去找小姐,我在这里等着!”
红衣女子点点头,带着几个人去了。
百变则带人进入马大嫂家,静等风飞回来。马大嫂就像受惊的鹌鹑,站在门口哆哆嗦嗦无所适从,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放!
闲来无事,百变细细打量着田凡,半晌,他问道:“田凡,小姐是怎么受的伤?”
田凡看看他,说道:“我们两人突围后,被毒龙找到……”将两人遇袭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重点说了马大嫂和神医对他的帮助,省略了自己跟霜儿那段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情。他真担心对方将这三个帮自己良多的人杀了!
百变听完了,对着田凡缓缓点头,说道:“田先生,你是个不错的人!”言罢,他看向马大嫂,说道:“这位大嫂,我等不是恶人,不会伤害你,放心好了!”说完话,他从身上掏出一块金饼,扔到了马大嫂身边。
马大嫂畏惧的看着这一群人,根本就不敢有所动作!
时间不长,风飞带着霜儿回来了。此时霜儿身体还很虚弱,是被四个人抬着的。田凡一看,顿时就是一愣!霜儿所躺的,明明就是十不全那张塌……
稍事休息后,众人起行。
路上,所有见到这一群人的人,都会避开!这个混乱的天下,人命不如狗,就算被杀了,也没地方说理去!这帮人明火执仗的,一个个凶神恶煞,说他们会杀人,没有人不信!
这时,路上来了一个人,那人农夫打扮,肩上扛着一个木犁,顺着不宽的路迎面而来。
田凡仿佛脖子痒痒,一个劲的摇着头,突然,他发疯似的大吼道:“我不想跟你们去河东卫家,我不想跟你们去河东卫家,我不想跟你们去河东卫家!……”他连续不停的喊着,状如疯癫!
风飞、百变一行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紧接着愤怒了!小子不老实?好办!风飞喝道:“废物,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被绑住的文人?”
杨健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布球,又将他身上的绳子紧了紧,顿时,田凡再也不能移动分毫。即使这样,田凡嘴里依然呜呜作响,仿佛终于认识到被绑架的状态一般。
闭目躺在榻上的霜儿,不解的睁眼看了看他,轻声说道:“两位师傅,我想,他是刚刚逃出虎口,却转眼又被擒,大喜大悲之下,jīng神有些失常了!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不要对他太狠了!”说完话,她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风飞和百变对视一眼,接着抱拳道:“是,小姐!”
杨健不爽了,他说道:“师妹,文人都狡猾,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呀!”
霜儿闭着眼,压根儿就没理他!他一阵尴尬,紧接着又对田凡一阵痛恨。爱和恨,有时候不需要理由!总之,从见到田凡的一刻起,他就看田凡不顺眼,现在见自己师妹竟然不理自己,他更是将这件事记在田凡身上!小子,总有一天,我会灭了你!
此时的田凡,也在震惊当中,他听霜儿说自己的师傅能对付得了毒龙,当时对她两位师傅很好奇,到底是如何人物呢?后来见识了毒龙和霜儿的对战,立即对毒龙的功夫有了底,由此更是对她两位师傅充满了好奇。没想到,今天一次xìng就见了!一个穿的一身红的女人,叫风飞,另一个是穿着怪异百花袍的男子,叫百变,长相普通,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就这两人,能对付的了毒龙?不可思议!
想起霜儿会魔术,他明白了,百变大约是她魔术师傅,因为会魔术,所以人称百变。可风飞,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呢?看了看她腰间的两把匕首,看来,霜儿的武艺是她传授的!只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背着两根杆子?有什么用?
看霜儿和他们的关系也很奇特,她称呼他们为“师傅”,而他们称呼她为“小姐”,还对她言听计从,有这样的师徒关系吗?看这个样子,这两人明明就是霜儿家的仆人,或者说是武师,霜儿跟着他们学习武艺,有师徒之实,霜儿也认为有师徒之名,可他们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只认为自己是霜儿的手下,即使教过她武艺,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养得起两个如此身手的武师,又能让这样的两个人如此死心塌地?他不禁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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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卫家
安邑,河东郡治所所在。在战国初期,曾是当时最强大诸侯国魏国的首都,后因为魏国畏惧渐渐崛起的秦国,而遭废置。
提起安邑,人们自然想起卫家。卫家,据说其先祖为武帝时期名将卫青。其家族在东汉末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除了因为有个好祖宗之外,还要说人家会经营!大商家,世出文豪,这些也都是其屹立不倒的诀窍。
而近年来,飞白绝伦蔡伯喈先生之爱女蔡昭姬,下嫁于卫氏旁支才子卫仲道一事,更是将卫家的名头推到了极致!想那蔡伯喈先生,东观太学三君之一,与剿灭黄巾军的中郎将卢植,汉室宗亲,天下第一术数家、天文学家刘洪刘元卓,同时名重于世,同称为东观三君,且又是汉灵帝之师。这是如何的身份,如何的巨大影响力?如此一个人,竟然将爱女许配给卫家旁支才子卫仲道,这怎能不让世人惊讶万分?
也许,蔡先生仅仅是看重了卫仲道的才学,可世人不会这么想!在世人看来,蔡先生如此样人的女儿,只能许配给卫氏旁支的卫仲道,那么卫氏正支的公子们,将会娶到何种家庭的女儿,难道是大汉公主不成?那卫氏,又将是如何的名动天下?
此时,在驶往安邑的官道上,有一只小小的队伍正在chūnrì浓浓的暖阳、和煦的chūn风下,缓缓而行。队伍里,二十余人骑马护卫着两辆车子,头前的车子上挂着卫家的旗子,让一路上想捣乱的盗匪都要仔细掂量一番。
这一行人,正是要赶往安邑的霜儿一行。伤势依然没有痊愈的霜儿,和她那个丫鬟琳儿在前面的车子里,田凡静静的坐在后面的车里,闭目养神。
终于,抵达安邑了!百变长出一口气。
“小姐,安邑马上就要到了!”
前面车子里传出一个动听的女声,“嗯,知道了!直接驶往卫家城外的院子,将田先生交给卫家人,我们回家即可!”
“是,小姐!”
一路上一直是这样,小姐说话突然变少了,总是走神,有时候问她话,得连着说好几次她才能回过神来。而且总是躲着田凡,说什么都不跟他独处。百变很疑惑,可身为一个下人,一个武师,他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不该自己问的,绝对不问!
而田凡,也仿佛是认命了一般,在发疯似的吆喝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表现出不合作的态度。所以他没有被绑住,只是简单的被安置于后面的车里,由几个护卫围着马车。他要么静坐,要么睡觉,该吃了就吃,该喝了就喝,看那表现,跟郊游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他这副表现,风飞和百变甚至杨健等人,也很是不解,他怎么突然间这么老实了呢?算了,不要管他了,只要他不给自己添加麻烦,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时间不长,他们抵达卫家位于城外的一处庄园。
侧门外,卫家几个负责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为首的,就是卫正。卫正的确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身高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更是生了一副多情的桃花眼,很有吸引女子的本钱。
杨健看见他,心情立即变得极坏!口中哼了一声,他慢慢退到队伍最后。
见队伍缓缓驶来,卫正已经带人迎了上去。卫正满脸微笑的对风飞和百变一抱拳,恭声道:“两位教头好,卫正在此等候多时了!”这两人,可是叔父特意交代过的,必须认真有礼的对待!否则,以他高傲的xìng子,怎会理他们这样的下人?
两人还礼后,卫正环视一周,看了看队伍中的人,却没发现霜儿,他奇怪的问道:“不知,霜儿小姐在哪里?”
百变和风飞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前面的车子。
卫正看到他们的眼神,顿时了然,他缓步来到车前,先是行了一礼,这才彬彬有礼说道:“霜儿姑娘,卫正有理了!”
车中霜儿面sè有些不正常,自从由杨健那里听说,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想将自己嫁给卫正后,她有些头疼。这个卫正,确实是追求自己良久,对自己的热情,也是很高。可自己根本没想过理他,此人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整rì只知道斗鸡架鹰打猎游玩,文不成武不就,还经常寻花问柳,又自视甚高,总以为天下家只有他最了不起,这样的人,如何是自己的良配?
定了定神,她缓声说道:“卫公子有礼了,霜儿回礼!卫公子,小女子身子不适,就不跟公子见面了,公子见谅!请公子马上跟我们完成交接,小女子还要赶回家。”
卫正的脸sè顿时拉了下来,怎么,不给面子?
可转瞬间,他又调整好情绪,软中带硬的说道:“既然霜儿小姐身子不适,那更应该在我卫家将养一二,再怎么说,我卫家和你们家,虽然是两家人,可跟一家人没有什么区别!”那意思,你父亲已经决定将你许配给我了,你还想不从不成?
琳儿听了这句话,顿时就控制不住了,她刚要发火,却被霜儿拉住,霜儿彬彬有礼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说道:“谢卫公子好意,可霜儿离家rì久,想爷爷了!”故意点出爷爷,是说,家里做主的还是爷爷,只要爷爷不死,没人能逼迫自己!
卫正不爽,可也无话可说,霜儿的爷爷,那是连自己叔叔都要畏惧和尊重的存在,他如何敢说出个不字?一抱拳,他说道:“既然霜儿姑娘执意要走,那我就不留了!来人,将霜儿姑娘带来的那个姓田的,安置在客房中!”
几个人应一声诺,来到后面车中,将正在闭目养神,静静听着他们说话的田凡拉出,押着他向客房走去。
卫正还想再说什么,可霜儿道:“我们走!”
百变和风飞应诺后,队伍转身而去,一刻也不停留。
车内,琳儿气呼呼的道:“小姐,为什么你要对姓卫的如此多礼?不想见他,话都不必说!”霜儿轻叹一口气,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车窗外。
卫正见霜儿一行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心中不由大为光火,哼了一声,他一甩袖子,向着田凡所在的位置而去。
你爷爷是厉害,可那个老不死的还能活几年?等他一死,你还不是我卫正的人?到时候,嘿嘿,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一时,他赶到了田凡所在的客房。房间不大,就是一个卧室,除了一张塌,还有几个小小的桌几,摆放着一些生活必须品。房间门外,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做武师打扮,负责看着田凡。
见他来到,四人连忙行礼,口称“公子”!
卫正点点头,说道:“姓田的表现怎么样?”
为首的大汉一抱拳,说道:“公子放心,此人表现的极为老实!一进屋,他喝了点水,打了个哈欠,接着上塌睡觉去了。”说罢,他们四个武师忍不住笑了。
卫正一愣,摇摇头,说道:“这人还真是……好了,既然他老实,我就不去看他了。嗯,你们好好看着他,我去通知叔父。”
晚上,田凡是被饿醒的。他起身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顿时神清气爽。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大汉转进来,行礼后问道:“先生可是饿了?”
田凡看那汉子一眼,点点头,说道:“嗯,给我准备些食物!”
一路赶来,他的确是心里很轻松,该吃了吃,该喝了喝,平时生活中该干的,他几乎一样没落下。可大家着急赶路,根本没心思吃热乎的饭食,只是吃些干粮。这些天,他可算痛苦死了!现在上来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他如何能吃的不尽兴?
倒不是他故作轻松,而是因为他心中有底!因为他知道,马城会去徐州报信的!
再次被抓时,一行人遇到的那个扛着犁的农夫,就是马城!在荆州曾见过的那个马城!当时他见了田凡顿时一愣,紧接着就准备打过来,可田凡望向他,微微摇头后,他立即停了下来。田凡发疯似的吼道:“我不要跟着你们去河东卫家!”,这句话中,已经包含了足够的信息,以马城的jīng明,一定能看出自己的意思。
只要他赶到徐州报信,凭他手中自己给的铁牌,相信父亲和刘备会相信,紧接着,他们就会采取措施,自己也就有可能被救出!
可他会去徐州报信吗?会!不为别的,只为在荆州时,自己表现出的那种对他的尊重!他此时已经离开了荆州,看来的确是待得不开心,自己给他那块铁牌的目的,就是让他到徐州去,也好有个大好前程。可他竟然没去,而是来到司隶。联想到马大嫂所说的,马大哥去看他一个离家刚回来的堂弟,田凡顿时感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马城,竟然是马大哥的堂弟?
马城以前不想去徐州,可能是感觉自己没有寸功,不想凭借田凡的力量受重用。可现在,一个立功,且又能救田凡一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会不把握住吗?
所以,田凡前所未有的心安!这顿饭,也就吃的特别香。
吃晚饭后,他躺在榻上,抚着肚子休息!呃……吃撑了!
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门开处,几个人进了屋。
为首一人,一身儒雅的装扮,头发胡子斑白,大约五十来岁,就像一个教书先生,笑得如沐chūn风!另外三个年轻人,一个身高八尺,满脸阳刚之气,浑身透着一股子彪悍之气,身着武士服,佩一口长剑。一个儒雅,身着文士服,身高七尺五寸,眉目如画,尤其那一双手,给田凡印象深刻,细皮嫩肉的,快赶上女子的手了。除了他们,还有下午见过的卫正。
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长得都挺帅!
进门后,四人都没有说话。那年长之人先生仔细打量了田凡一番,看了看他的五官,脸sè顿时一僵!面sè飞快的变化着,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三个年轻人见了,虽然心中奇怪,可也不发一语!
半晌,那年长者才微微一笑,一拱手,对田凡说道:“田先生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真乃高人也!请问先生,路上了安好?”
田凡眼皮一翻,没好气的说道:“安好个屁!一路吃不好,睡不好,我岂能安好?”
那彪悍的年轻人听了,顿时心中尤其,爆喝道:“姓田的,你怎么说话呢?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田凡斜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谁知道是阿猫还是阿狗?”
那年轻人听罢,气的就要拔剑!田凡心道,凡事想用武力解决,不足为虑!
那年长者连忙止住他,慢声细语的说道:“呵呵,田先生有气是正常的!显儿不许无礼!”
说完,他对田凡说道:“田公子,本人姓卫,乃是武帝时期大将军卫青之后,呵呵,不是阿猫阿狗!”
田凡听罢,故作惊奇的支起身子说道:“你们是卫大将军的后人?”
那彪悍的年轻人见他惊奇的面容,顿时心里满足之极,满脸骄傲的说道:“不错!站在你面前的这位,乃是卫家的现任家主,遵晦上卫下舒的就是!”
说完这话,他冲着田凡示威似的仰仰头,面有得sè的说道:“乃是我的叔叔!我是卫显,这是我哥哥卫凯,那是我兄弟卫正!怎么样,怕了吧?”
田凡看了看三人,摇头不屑的哼了一声,又躺下了,他说道:“卫氏无正人矣!”
卫显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田凡直接无视他,轻瞥了一眼卫舒,说道:“想当年,大将军卫青是多么光明磊落,为士人所敬仰?不曾想他的后人,却只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真不知道卫将军的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再死一遍!”
他再看一眼卫显,说道:“这位卫公子,我说的,有错吗?”
卫显此人本就不善言辞,闻言,他顿时羞臊的无言以对!
卫凯呵呵一笑,看着田凡说道:“成者王侯败者寇,只要我们成了事,谁会管我们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田凡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jǐng惕,这个卫凯,是个人物!
卫舒微微一笑,说道:“不曾想,田先生除了赚钱的招数多之外,竟然还有这么一口伶牙俐齿!”
田凡嘿嘿一笑,说道:“过奖过奖!我也没想到卫家这代的家主,竟然这么道貌岸然!卫先生,真乃高人也!”
卫正和卫显两人听了,顿时就要发飙,却被卫凯拉住了。
卫舒捋须微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慢声说道:“呵呵,显儿正儿不得无礼!田先生心中有气,那是正常!嗯,田先生尽管骂好了,等你骂够了,出够了气,我们也好开工!”
田凡闻言,看他一眼,问道:“开什么工?”
卫舒,更难对付!卫正,同样不足为虑!
卫舒看了田凡一眼,说道:“呵呵,田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当然是烈酒和肥皂了!”
田凡听罢,懒洋洋的伸个懒腰,说道:“我心情不好,全都忘了!”
卫舒说道:“哦?田公子什么时候心情能好起来?”
田凡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被你们绑来这里,一路上受惊过度,哎,心里哇凉哇凉地呀!”
卫舒捋须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先生几天,反正我们有得是时间!”
田凡呵呵一笑,说道:“多谢卫家主,凡多谢了!”
卫舒无所谓的一笑,对卫正说道:“正儿,答应田先生的一切要求,除了离开之外!明白吗?”
卫正答应一声,四人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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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卫舒的礼物
卫家对田凡还算不错,不让他离开,可允许他在几个大汉的监视下,在院中四处走走。田凡没想逃跑,就算是身边没有人监视,他也不会逃走!从河东到徐州,一路千山万水,路途遥远,又是在战乱当中,以他一介文人,身无半点武技傍身,他如何能平安抵达徐州?现在想起上次仓促之间的跑路,他心中不由一阵庆幸,幸亏没跑成,不然指不定就死到哪个山旮旯里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这几天,卫舒几人也没来烦他,也许是不在乎那点时间,也许是没想好怎么劝说田凡,总之除了在这个院子中负责看守的卫正之外,另外几个他一个都没见着。他也乐得清静,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自己干嘛不好好休息休息?
从卫正那里要了许多书简,他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看书,看累了,则在几个武师的“保护”下逛逛这个院子,倒也逍遥。
一连几天逛院子后,他发现,这个院子仿佛是分成两半的,自己居住的是一半,另外还有一半,用一堵围墙隔开,仅有几个月牙型拱门相连接。他也曾想往那一半院子里去看看,可被武师拦住了,那为首的大汉抱拳说道:“先生,墙另一侧,是女眷居住之地,不方便先生入内,请先生见谅!”
田凡耸耸肩,无所谓的摇摇头,转身向他处而去。只是心中在想,是什么样的女眷,不被安置在城里的宅院中,却被安置在这里?看那拱门旁挺胸叠肚站立着的几个大汉,除了防止这半个院子里的人进入之外,搞不好这还是在看押那个院子的女眷!
正在他转身yù走的时刻,突然间,从围墙另一侧传出一个尖锐的女声,“放开我!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卫家!”
田凡一愣,扭头一看,正好在拱门处,看到一个身穿身着荷叶绿裙和杏黄上杉的女子,被两个婆子拉回去。那女子钗横发乱,面容被头发遮住了,此时正在极力的反抗着两个婆子的拉扯。可想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对抗两个如同容嬷嬷一般五大三粗的婆子大力拉扯?
田凡惊鸿一瞥后,她已经被拉了回去!
摇摇头,田凡心道,果然,这处院落真的是卫家关押犯人的地方!
远处,只传来那女子的尖声大叫,“我要回家!别拉我,呜呜……”,可怜的女子,同是天涯沦落人呀!摇摇头,田凡回去了。
当天夜里,吃完晚饭后,田凡正在牛油大蜡明亮的光线下看书。
远远的,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也没做理会,不用看,凭猜测,不是卫正来了,就是卫舒来了!
时间不长,小屋的门儿被推开,进来的果真是卫舒和卫正。
推门进来,卫舒看到田凡在看书,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呵呵一笑,问道:“田先生,这几天怎么样?”
田凡正眼都不看他,懒洋洋的说道:“还不错!有吃有喝的,rì子过的很逍遥!”
卫舒点头,说道:“田公子请跟我来吧,卫某带先生去一个地方!”
田凡一愣,问道:“去什么地方?我在这里就挺好!”
卫舒捋须一笑,说道:“卫某怕先生寂寞,所以自作主张为先生找了个女人,请先生跟我去看看!”
卫舒这几天可不是玩儿去了,他在想办法让田凡就范!他早就知道田凡好sè,且家里有几个极美的女子,一般女子根本无法打动他!所以,他用了几天功夫,想到了一个女人,并把她擒了来,他相信,这个女子一定可以满足让田凡满足!
田凡哼声说道:“你卫家家主不做,你改行拉皮条了?”
卫舒虽然听不懂拉皮条是什么意思,可差不多能猜到!他忍了忍,没有发火,笑道:“田公子,这个美人儿,我包你满意!走,去看看吧?”
田凡反正无聊,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卫舒如此自信,就跟着卫舒出了门!
卫舒和卫正在前,后面两个彪悍的女仆,中间是田凡,再后面是四个汉子,看这个排列顺序,田凡明白了,卫舒说的轻松,但还是怕自己逃跑啊!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几人赶到后院的一间绣房外。卫舒停下脚步,指着小屋,说道:“田公子,那女子就在屋中,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就不耽误你洞房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带着两个汉子走了,留下两个女仆和两个汉子守着田凡。
在被卫氏关押,等待救援的情况下,田凡能干什么?摇摇头,他推门而入!
屋里有一个丫鬟,见田凡进来,连忙行礼,说道:“先生,这女子是迷倒的,桌上的酒里有解药!”说着,抿嘴一笑,“我就不耽误公子了!”说罢,再行一礼,她转身出了门!
待她出门后,田凡方才仔细打量这房子。房子不大,跟田凡那间小屋差不多大小,但是装饰的很考究,显示着主人非同一般的品味!看来,这房子以前应当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在好奇心驱使下,田凡走到塌边看了看卫舒所说的美女!只见那女子一身杏黄衫子,荷叶绿裙,安详的躺在塌上。
田凡一见,顿时就愣住了!看这人的衣衫,绝对就是白天惊鸿一瞥之下,见到的那个女子!看当时的情况,以及此女所说的话,她跟自己一样,也是被卫舒绑来的!
再一看面容,嗯,确实是个美人!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有着成熟女子的妩媚,也有少女一般的青涩。很矛盾的两种风格,在她身上却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人一点也不感觉突兀!
她肌肤丰润,凝脂般粉腮,恰如新荔。一双大眼睛紧紧的闭着,只能见到长长的睫毛,柳叶修眉颜如深黛,只是眉头紧皱,显示着她的不甘心!鼻梁秀挺,耳珠温润,樱桃小口。这是一个一身书卷气的女子!这是田凡看清她面容后的第二感觉!
由于是躺着的,黑亮的齐腰秀发披散着压在身下,只是身子两边露出一些。乌发映衬之下,更显得她肌肤白皙!两只芊芊素手,合握在胸前,仿佛在抵御坏人的侵犯。纤腰楚楚,尽显婀娜之姿,看的田凡心驰神荡。
田凡不禁拿糜贞等几个女子跟她比较,她比糜贞多了份倔强,比蕙儿少了些英气,比白素雅少了些天真,但无疑,她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看清了她的长相,以及她那身超尘脱俗的书卷气,田凡不禁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他转身拿起酒壶,倒了一小杯酒,轻轻的扶起那女子,将酒喂到她的樱桃小口中。然后,坐在榻上,那女子的身边,静静等着她醒过来!
话说,仔细看看那是肯定少不了的!
大约一刻钟时间,只听这女子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黑漆漆水汪汪,黑眼珠黑而亮清澈见底,白眼珠白而干干净净,配上她长长的睫毛,实在是太美了!
那女子迷茫的看着屋顶,好一会,眼珠转到田凡身上,愣愣的看了他一会,然后,让田凡意外的是,她竟然又把眼睛闭上了!
田凡无奈的摇头苦笑,这丫头想什么呢?见一个男子坐在她塌边,还能安心睡觉?
突然间,那女子的眼睛再次睁开了,而且睁的比刚才大得多,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樱桃小口一张,发出一声让田凡毛骨悚然的尖叫,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护胸,满面惊恐的看着田凡!
田凡怕外面监视的人进来,连忙窜到她身边,一手抱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巴!
这时候听外面的两个女仆高声问道:“田公子,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田凡连忙高声喊道:“滚开,别耽误我正事!”
那两个女仆呵呵一笑,不再说什么!
田凡怀里的女子剧烈的挣扎,田凡不得不用力抱住她。这下子温香暖玉在怀,一股暧昧的从两人之间散发开来。
他在女子耳边轻声说道:“姑娘,你别挣扎,我们深陷敌营中!如果他们进来,那就不好办了!”
那女子听罢,大约也是想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慢慢停止了挣扎。
田凡又说道:“我放开你,你别喊啊!”
见那女子点头,田凡回味了一下她柔软的身子,才不舍的慢慢放开了她。
那女子有些惊恐的看着田凡,那副样子,就像受惊的鹌鹑一般,真是我见犹怜!
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还算完好,她顿时放下心来。
她看了看田凡,问道:“这是哪里?”声如黄莺,田凡不等不承认她的声音,是他听过女子中声音最好听的!
田凡说道:“这是河东卫家!不过应该是别院!”
那女子点点头,整理了有些散乱的衣服和秀发,顿时,那份从小受到严格家教的素质表现了出来,她一汪秋水般的眼睛看向田凡,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公子是哪一位?”
田凡顿时感觉到这女子气质一变,此时她身上散发的浓浓书卷气,不自觉的令田凡变的老实起来,再也不敢盯着她看。他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一下衣服,这才对那姑娘行了一礼,答道:“在下徐州田凡,字伯光!”
第一二二章 蔡琰
那女子眼睛亮了,她问道:“可是《临江仙》和《相思》的作者,徐州田伯光?”
田凡不禁小小的惊讶一下,《临江仙》是他去年四月为了引出白玉竹抄袭而来,在倚翠馆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出现后,能传到这里,他并不惊讶。可《相思》,只是他去年九月份,为了节省钱财,偶尔所抄,没想到也从荆州传到了这里?这么说,那家首饰店还真是实力雄厚啊!生意竟然做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他点头,说道:“正是在下所做!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温婉一笑,答道:“小女子蔡琰,字昭姬!”
田凡惊讶的看着她,失声问道:“尊父可是有飞白绝伦之称的蔡伯喈先生?”
蔡琰答道:“正是家父!”
卫舒什么意思?蔡琰怎么说也是他卫家的媳妇,虽然卫仲道早就死了,可……他把蔡琰送给自己,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有yīn谋!
收起思绪,他微微点头,问道:“那么你夫君就是卫仲道吧?”
蔡琰听了卫仲道这个名字,明显的脸sè僵硬起来,半晌,她才有些伤心的点头,轻声说道:“不错!先夫正是卫仲道,他……他于五年前已经去世了!”
田凡忍不住问出的自己心中的疑惑,“既然你是卫家的媳妇儿,他们怎么会让你来……”他指指自己,又指指蔡琰,剩下的话他真不好说出口。
蔡琰大约也想到当时的情形,面儿忍不住就是一红,她摇摇头,说道:“我是被他们抓来的!这些,我又怎会知道?”
田凡点点头,说道:“你是他们抓来的?这话从何说起?”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我夫君死去后,卫家的女人嫉妒我,都说是我克死了他。而卫显、卫正、卫梓等几个仲道的堂兄弟,都对我……我如何能再待在卫家?所以,不顾父亲的反对,回到家中,已经五年多没有来卫家了!”
说道这里,她情绪明显低落,那一副盈盈yù泣的俏模样,看得田凡心头一震!这女子,杀伤力太足了!
半晌,她继续说道:“我的四个家将全都为保护我而死了!”
田凡同情的看着她,蔡琰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问道:“你知道他们抓我来想干什么?”
田凡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听卫舒的意思,还是我连累了你!”
蔡琰听罢,顿时想起刚才的情形,羞得满脸通红,却也冲淡了她对家将死去的愁绪!
她瞪了田凡一眼,轻声说道:“你可真不正经!被抓到贼窝里了,竟然还想女sè之事!”
田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两人静了一小会儿,田凡为了冲淡尴尬的气氛,问道:“你父亲呢?”
蔡琰一听,眼睛立马红了,她说道:“我父亲四年前被王允杀了!”
田凡没多想就问出了这个问题,等出口后就想起了答案,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多问的!”
蔡琰摇摇头,说道:“没关系的!”
田凡想起她父亲死去,又是在丈夫死去后回的家,不禁好奇的问道:“那这几年你是怎么生活的?”
蔡琰闻言,微微一愣,转瞬间情绪又不好了,她看了田凡一眼,轻声说道:“自从父亲死后,我也没能力搬到老家,而且我身上还有卫氏媳妇儿的身份,只怕老家那些人……畏惧卫家的威势,也不能容得下我!这些年,多亏了父亲的一些学生和故旧经常接济,还有上一代卫家家主偶尔也会接济我一些,不然我早就饿死了!”
田凡可以想见这几年她生活的艰难,试问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般人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蔡邕的那些故旧学生,又有几个能有能力接济她呢?至于卫家家主,若是蔡琰给卫仲道生了孩子,卫家家主念在孩子的份上,可能会多接济她一些。可她没孩子,人家也只是同情她,所以才接济一点,这样又能有多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只得沉默下来。
蔡琰看田凡不说话,好奇之下问道:“你是怎么被抓来的?”
田凡将自己被抓的过程说了一遍,说道:“卫家也就是为了钱财,才抓得我,可是我想不通,卫家现在已经是大汉四象之一,如此富足的大家族,怎么会对我那点小小的赚钱手段感兴趣?只是,这样一来,却连累了蔡姑娘!在下深感不安。”
蔡琰摇摇头,说道:“伯光,你也别称呼我为蔡姑娘,还是称呼我的字——昭姬吧!”
田凡闻言,微微点头,说道:“好的,蔡……嗯,昭姬!”
蔡琰臻首微点,轻声道:“其实,这件事也怨不得你!虽说我已经离开了卫家,可一直还在他们监视之下!一来防止我改嫁,坏了他们卫家的名声,另一条,只怕也是想着监视我,让我不得zì yóu!前些年,卫家前一代家主卫行在的时候,他们还有所收敛,只是监管我,不让我出门,甚至有时会接济我一二。可去年,他去世之后,情势一下子就变了!那些卫家的人,甚至会故意为难我的家将和家仆,让他们连出门采买都变得很困难!其目的,怕也是想逼我早rì就范!”
田凡心中感慨,这是个坚强的女子呀!卫家人如此为难她,她也没有就范!
这时候突然听见蔡琰的肚子响了。
她顿时面红耳赤,好不尴尬。半晌,才不好意思的冲田凡笑了笑,说道:“我被他们抓来之后,一直没吃东西!嗯……已经两天了!”
田凡理解的笑笑,点点头,他站起身来,出了门。
两个大汉立即拦住他,他视而不见,对看门的女仆说道:“你们去拿些吃的!嗯,要热乎乎的啊!”
那女仆看着田凡,田凡怒了,脱口而出:“看什么看!不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吗?”
两个女仆哑然失笑,答应一声去了。
田凡回到屋中,发现蔡琰低着头,满脸通红,根本不敢看自己。顿时纳闷了,怎么了这是?转念一想,顿时了然了,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口不择言!你不要多想!”
蔡琰嗯了一声,微微点头。
一会功夫,几个丫鬟跟着那女仆回来了,带了很多吃的。
田凡让她们放下东西后,把她们赶了出去!
蔡琰闻到饭菜的香味,早就受不了了!等房门一关上,马上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方才意识到田凡在身边看着她呢,她红着脸看了看田凡,不好意思的笑了。
田凡也笑了,他说道:“没事的,我要是饿了一整天,吃的比你还猛呢!”
蔡琰感激的点点头,继续海吃!虽然饿了很长时间,可蔡琰毕竟是芊芊弱质的女子,胃口并不大。田凡看着蔡琰吃饭,心中感慨,美女就是美女,即使她吃的这么凶猛,没有一点淑女的感觉,也照样有一种让人心驰神荡的美!
田凡还没看过瘾呢,蔡琰推开身前的碗,说道:“吃饱了!”
田凡问道:“这么快?你刚才不是说饿的很吗?”
蔡琰瞪了他一眼。
田凡让人将东西收走,其中一个丫鬟临走之前说道:“请先生和夫人早些安歇!”
一句话把两人闹了个大红脸。
田凡转身对蔡琰说道:“你休息吧!我坐一会就是了!”
蔡琰红着脸说道:“那怎么行?天气这么冷!嗯……我们同榻而眠就是了!只是你不准乱动!”这句话,仿佛用掉了她所有力量。说完话,她仿佛身子发软,如同喝了两斤烧刀子!
田凡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蔡琰说这句话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她想到的问题,跟田凡想到的是一样的!外面有人监视的,不做个样子给他们看,可能还会有些其他的麻烦!
两人无话,吹灯后各自安息!每人一床被子,田凡就是想乱动也没什么便宜可占,再说了,睡在她身边的,可是一个名传千古的才女,在她面前,自己感觉自惭形秽,他如何敢乱来?
田凡没睡着,这几天他睡得很足,此时并没有多少困意!此时,他在想,为什么卫舒要将自己帮来,为何,他又将蔡琰塞给自己呢?
就像他跟蔡琰说的,卫家已经如此有钱了,钱财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他们为什么还要大量的钱财?他们有什么目的?这个问题,也是他在知道自己目的地后,一直在想的问题!今天,联系到蔡琰说的一些事情,他的心中仿佛有了一丝丝线索,可,并不那么容易跟整个事件联系起来。
冥冥中,有一条线索,将卫家,田凡,蔡琰联系起来,可,到底是什么呢?这条线索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田凡苦思冥想之下,依然毫无头绪,不知不觉中,已然睡着。
蔡琰也没睡,跟一个陌生男子睡在同一张榻上,她如何能安心睡着?尤其又听见田凡辗转反侧,她更不敢睡!田凡的名声,毁誉参半,誉的一方面,是他的才能,他赚钱的本事,毁的一部分,则是他好sè无度,饥不择食之类……
她一动不动,甚至在想,若是田凡一时忍不住,向自己扑来,自己该如何?提心吊胆之下,时间仿佛过的很慢,终于,她也睡着了。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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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以美人儿为质
次rì清晨,蔡琰先醒了。她被卫舒抓住后从长安附近一直到安邑,两天多的时间里,几乎一直在睡觉,所以,即使昨晚睡的比较晚,她依然醒得早。
看看外面,天sè还早,她静静的躺在榻上,没有起身。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她扭头一看,顿时一张脸出现在她眼中,吓的她差点没叫出声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田凡!此时的田凡,身子是侧向着她的,睡的如此安稳,如此的安详,如同婴儿一般,口边甚至有点点口水,顺着他微微开着的嘴角流出。吧唧吧唧嘴,他转了半个身,变成脸向上,继续睡。她只觉,此时的田凡超级的可爱!
她整了整被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被窝里,托着下巴,充满好奇的观察着身边依然酣睡的田凡。随着他缓缓地呼吸,胸口微微起伏。那略显sè浅眉毛,若是不细看,甚至不能看出那是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这种浅sè的剑眉,虽然少了几分英气,可多了几分温婉的书卷气。面sè白中透出一点健康的古铜sè,虽然不是那么白皙,可让他的面容中,更是充斥着点点阳刚之气。刀削的面容,坚毅的眉角,倔强的嘴角。若是看他平时面带微笑的样子,几乎会被他骗过!这时再看,方才知道,田凡是个外柔内刚的人!
不得不说,田凡的长相,还算英俊!
田凡这个人,她早就听说过,听说过他的文才,听说过他赚钱的本事,也听说过他的好sè。可从两人的接触中,她觉得田凡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好sè。如果他真的好sè,不喂自己解药,岂不是想怎么样都行?再说了,跟自己这个大美女同床一夜,他竟然什么都没做,反而睡的这么安详,说他好sè,谁信?
说也奇怪,田凡睡在身边的这一夜,是自从父亲死后,自己睡的最安稳的一夜!仿佛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信任的魔力一般,否则,自己如何能睡的如此安稳?
她不禁想起了先逝的丈夫卫仲道,拿这两人做着比较。卫仲道善诗词,从传说中田凡的两首诗词中,他知道,其实田凡也擅此道!先夫面sè白皙,温婉中透出丝丝病容,让人一见生怜,而田凡,看他坚毅的眉角,他不用别人可怜,他倒是会可怜别人……丈夫对她知冷知热,关怀备至,可跟田凡相处的短短时间里,她相信,田凡也会是个好丈夫!
哎呀,想什么呢?羞也不羞?
田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着想着,她不由的痴了。
从睡梦中醒过来的田凡,一睁眼,立即发现蔡琰痴痴傻傻的看着自己!他不禁一愣,都说男人喜欢看沉睡中的女人,没听说女人喜欢看沉睡中的男人呀?眨巴眨巴眼,他发现蔡琰依然没有注意自己已经醒了,心中好笑,他不禁又想搞点恶作剧!
他猛然间坐起身来,双手护胸,做心惊胆战状,颤声说道:“你大早上的看着我干嘛?你……你没对我干什么吧?”
蔡琰听了这话,不禁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打了他一下,红着脸说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气人?不理你了!”话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像是不满,倒像是夫妻间**了!不禁脸儿更红了。
田凡呵呵一笑,笑嘻嘻的说道:“姑娘……”
蔡琰忍着羞涩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叫我昭姬,我叫你伯光!”
田凡说道:“好的!昭姬,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两人必须装出夫妻的样子!既然卫舒将你送给我,那么我想,若是我不接受,他还会有后招!那样,对我不利,对你,也许更加不利!明白了吗?”
蔡琰想了想,不得不承认,田凡说的有道理!既然已经把自己送给了田凡,那卫舒就是跟自己彻底撕破脸了,谁知道若是自己不从,他会搞出什么动作?想罢,她红着脸嗯了一声。
田凡看看天sè,说道:“我们起身洗漱吧!估计过不了一会儿,卫舒就要来了!”
两人洗漱后,一起吃了饭,在外人看来,两人果真是一副举案齐眉的夫妻姿态。
饭后无事,田凡问起了卫舒的事。卫舒,是现阶段他的首要敌人,所以,必须做到足够的了解!
蔡琰拢了拢鬓间有些散乱的头发,说道:“卫舒这个人,我也不是十分了解!不过,六年前,也就是我刚与夫君成亲那阵,他才从外面回来!”
田凡点点头,说道:“那……他是如何从卫家出去的?是被赶走的,还是自己主动出去的?”
蔡琰缓缓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也曾问过夫君,他也说不清楚!大约,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嗯,不过,他跟当时的卫家家主卫行,确实不合!两人经常在宗族大会中吵架!我记得,有一次卫行想赶他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宗族里的八大长老,竟然都不允许!所以卫行也没有办法,只得留下了他。不过,从那以后,据说两人再没说过话!”
田凡点点头,心道,能让宗族里的长老们都护着,看来这个卫舒有一套!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式,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证明他不简单!
“卫显、卫正、卫凯几个人,跟卫舒什么关系?”
蔡琰道:“卫凯和卫显,都是卫固的儿子,卫正是前任家主卫行的儿子!嗯,上一任卫家门主卫行,有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就是卫行,卫固,卫舒三人。”
卫行是上一任家主,是老大,卫固和卫舒是他兄弟,可从蔡琰的只言片语中,田凡了解到,老大卫行和老三卫舒不合!什么原因呢?可看卫行的儿子卫正,却是跟卫舒很投缘的样子!
等回去之后,让暗夜想办法查一查!
这时,两人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门开处,进来的是卫舒和卫正。
卫舒向两人微微点头,问田凡道:“田先生,美人儿你还满意?”
田凡看了佯装羞涩的蔡琰,心中好笑!丫头,真有做演员的潜质!
他笑呵呵的回答道:“满意!非常满意!”
卫舒点头,又对蔡琰说道:“昭姬,你不要怨我!我是看你寡居这么些年了,看到田公子这么仪表堂堂,又是名满天下,所以成全你!我卫氏,对不起你呀!”说完,这人竟然还挤出了两滴眼泪……真真的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呀!
蔡琰本来还佯装羞涩,听他这么说,顿时想起了惨死的几个家将仆人,气的小脸通红,她怒道:“成全我?你杀我家将所有的家将、仆妇和丫鬟,就是为了成全我?”
卫舒笑眯眯的一点头,漫不经心的一挥手,说道:“呵呵,几个下人而已!他们不能理解我对你的好意,该死!昭姬呀,你不必心疼,若是你愿意,我再送你几个就是了!”
蔡琰知道跟这种人没法讲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没再理会他。
卫舒见蔡琰没理他,也不生气,他笑呵呵的对田凡说道:“田先生,美人儿也有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工了?”
田凡摇摇头,懒洋洋的说道:“等几天!你见谁成了亲,头天洞房第二天就去干活的?再等等吧!反正我就在你们手中,还怕我跑了不成?等以后忙起来呀,我都没时间休息!嗯,我得跟昭姬过两天舒服rì子再说!”
卫正一听这话,立马就怒了,他恶狠狠的对田凡说道:“你哪那么多废话?怎么老是推三阻四的!”说罢,这厮两眼直视着蔡琰,丝毫不掩饰对她的觊觎之意。
蔡琰被他看得心肝直跳,连忙躲到田凡背后!
卫舒冲卫正摆了摆手,说道:“呵呵,田先生所说有理!我们再等几天何防?”
说完,他拉下脸,沉声对田凡说道:“田先生!我再给你个面子,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再不合作,嘿嘿……我就把昭姬带走!我的几个侄子可都是很喜欢她的!”
说罢,他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而去!
卫正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蔡琰,哼了一声跟着出去了!
田凡终于知道对方的想法了!
这是美人计呀!先将蔡琰交给自己,再以蔡琰为威胁,逼迫自己妥协!在卫舒看来,以自己如此好sè狼藉的名声,怎能舍弃如此一个绝sè美人呢?
想罢,他转身轻声安慰蔡琰道:“没事!放心好了,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蔡琰可怜兮兮的看着田凡,缓缓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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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卫舒的野望
卫正出门后,几步赶上卫舒,急切的问道:“叔父!你为什么要把昭姬送给姓田的?南匈奴那边,你怎么交代?”
卫正这两天不在这里,出门去了,等他回来,却突然发现,蔡琰进了田凡的屋。他不明白,这个戏法,到底是怎么变的?
卫舒停下脚步,yīn沉着脸不说话,看了看跟在四周的几个汉字,那几个汉子立即一抱拳,扩散到十步开外,jǐng戒的望向四周。
卫舒知道这个侄子对蔡琰有想法,可现实却不允许他得到蔡琰!
他直视着卫正,过了半晌,才说道:“正儿,我知道你喜欢昭姬,可是,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霜儿!以她家的情况,你以为你得到了昭姬,还会有机会再一亲霜儿的芳泽吗?”
卫正顿时蔫吧了,半晌,他恨恨的说道:“可是,霜儿那丫头对我不假辞sè,我……可就算是这样,您也不用把昭姬送给他呀?”
卫舒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付女人,你不是很有一套吗?安邑的所有青楼,都留下过你的足迹,那些女人那个不是围着你转?这些都不算,她们可能是看中了你的钱,可安邑有多少世家女对你念念不忘?让你去追一个女人,你怎么还办不到了呢?”
卫正惭愧的低下头,攥着拳头说道:“可……对付那些女人的招数,用在霜儿身上,却丝毫不起作用!前两天他送姓田的过来时,更是连下车都不下,直接走了!”
卫舒直视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需要努力!跟霜儿的联姻,对我们下一步很重要!”
再看了卫正一眼,他说道:“你舍不得昭姬,这我明白!可是……从初次见到田凡后,我就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他是一个外柔内刚之人!若是看他老老实实的,从来不闹腾,就小瞧了他,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哼哼,若是对他动刑,不但没有什么正面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只怕他会宁死不屈!所以,我才想到从他的弱点入手!好sè,就是他最明显的弱点!你想,以他的家庭情况,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若不是昭姬这样的人,怎能让他产生难以割舍的情感?若不这样,我们的下一步,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执行!”
卫正沉思片刻,不由的缓缓点点头。他向四周望了望,见附近没人,这才轻声说道:“可是叔父,南匈奴那边怎么说?他们左贤王可是盯了昭姬很长时间了!”
卫舒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左贤王盯了昭姬很久?这纯粹是放屁!不过是他的使者偶然间见到了昭姬,向他说了罢了!找个跟昭姬长的有点像的女人,拿去应付他了事!我就不信他那使者,在匆匆一瞥之间,就能印象如此深刻!”
他看了卫正一眼,又瞥了不远处田凡和蔡琰居住的小屋,他问道:“你说,是左贤王重要,还是田凡重要?”
卫正一愣,苦思片刻后,说道:“当然是左贤王重要!左贤王那里掌握着大量的马匹,那正是我们所希望得到的!而姓田的不过是会酿酒,他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卫舒听罢,久久不说话,只是满脸失望的看着他。良久,他指着卫正的脑袋说道:“正儿啊正儿,你可真让我失望!让你向凯儿学习,看来你从未上心!田凡只会酿酒是不假,可难道你不知道,在草原上,两坛酒就能换一匹战马?那左贤王要求我们把昭姬送给他,这才愿意卖马匹给我们,还要用粮食和钱财布匹买,几万匹战马,这是多大的成本?若是从田凡那里得了酿酒方法,我们用烈酒买马,还用经过他同意吗?这成本又降低了多少?这笔账,你怎么算不出来呢?”
卫正默默无言,乖乖的挨训!
想着蔡琰的绝世芳容,他心中大是不甘!眼珠一转,他顿时计上心来!等田凡的利用价值没了,对蔡琰,我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以叔父对我的宠爱,最多骂我一顿了事!
说起来,卫正早就对蔡琰有想法,可是一开始,她嫁给了当时卫家家主卫行最看重的卫氏旁支才子卫仲道,有老家族卫行,他的亲生父亲看着,他不敢怎么样!后来卫仲道死后,虽然蔡琰脱离的卫家,可是先是有她父亲蔡邕保护,后有卫氏老家主保护,他一直不能下手!直到一年前,卫氏的老家主死去,他才有机会!可当时忙着帮现在的家主控制家里的事情,没能有空。
在他想来,虽然昭姬最终是左贤王的,可自己先下手,等什么时候玩腻了,再送给左贤王也不迟!最多拼着被叔父责罚一顿,以叔父对自己的宠爱,想必他也不会下死手!
两人谈话声音很轻,就是距离他们仅仅十步的一众护卫也无法听见,所以他们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谈起话来,更是深入!可他们不知道,田凡可以零星的听见!
田凡,蔡琰,左贤王,已经很有钱的卫家,上万的马匹!几个线索一串起来,终于,所有的事他都明白了!卫家,这是想争霸天下呀!
自己会酿酒,若是卫家掌握了酿酒技术,他们可以以很低的成本从并州北部的南匈奴那里,卖到大量的马匹。河东北部就是并州,只隔了半个并州,就是南匈奴的地盘。
他们还能将烈酒香皂等产品销往其他地区,积攒大量的钱粮,为以后起兵做准备。他们卫家又是做兵器生意和粮食生意的,有着足够的兵器和粮食储备,随便就能征召几万步兵。再有了马匹,随便找个人训练骑兵,几年以后其战斗力就能养成!甚至他们可以以巨量的钱财,召集匈奴兵为雇佣兵。几方面一算下来,若是自己这边一松口,用不了两年,他卫家,将会是另一股可怕的军阀!
可是蔡琰……在自己出现之前,若是按照历史走向,蔡琰会被南匈奴左贤王抢走,时间大约就在这两年,直到十二年后,才被已经占据整个北方地区的曹cāo赎回来。听卫舒的意思,蔡琰早就被左贤王盯住了,再联系刚刚听到的这几个线索,如此说来,蔡琰不是被匈奴兵抢走,而是被卫家送给左贤王的?
所有的事情一想通,田凡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无缘无故的,又成了所有事件的关键一环!
若是自己不合作,蔡琰被送到左贤王处,卫家争霸之路慢慢的走,只怕在曹cāo迎回汉帝,进入高速发展期,并将钟繇派到长安之后,他们依然没能完成部署。也许他们就此蛰伏,也许他们选择下一次机会。所以卫家起兵一事,在历史上根本没有发生,仅仅是在建安十年,并州刺史高干叛反曹cāo时,时任河东郡掾吏的卫固跟着闹腾了一下!可不久,就被曹cāo扑灭,卫固本人也被斩杀。
若是自己合作,蔡琰暂时留在自己身边,卫家的发展突飞猛进!在曹cāo一统北方前,占据北方的一席之地!
另外,他相信,以卫舒这样一个有争霸天下雄心的人,待到自己将酿酒方法交出之rì,就是自己命丧此地之时!蔡琰,依然会被送给左贤王,只为不让卫氏的几个子侄辈失和!
看来,不管自己松不松口,蔡琰都没什么好下场!除非,她跟着自己离开卫家,去到卫家无法掌控的徐州!
看着蔡琰那张绝世之姿的脸,他的眼神中透出了浓的化不开的同情、怜悯!一个才女,一个美女,又是一个命途多舛的可怜女人,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把握的可怜女人!
难道,所有集天地造化之灵气最多的女子,都不能有个好下场吗?想想三国时期的那些著名美女,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因为肌肤如玉而被刘备成为玉人的甘夫人,不到四十岁病亡,糜夫人命丧长坂坡,只怕那是她还没有三十岁。大乔被孙策纳为妾,一年后孙策死,只怕那时她连个孩子都没能生出来,以后她的悲惨生活可以想象出来。小乔被周瑜纳为妾,也是个不能当家作主的存在,十二年后,周瑜一死,她过的又是如何的生活?周瑜的正妻会不会想,你个sāo狐狸,是你勾引死了夫君?
孙尚香在刘备兵败夷陵后投江自尽,貂蝉在吕布死后,不是被曹cāo纳了就是死于乱军之中。甄宓先是嫁给袁熙,后被曹丕抢走,最后以三十多岁的年纪被郭女王逼死,郭女王又是三十来岁之时,被魏明帝曹睿、甄宓的儿子给逼死的。
蔡昭姬被抢到匈奴,跟左贤王做了十二年夫妻,最终回国,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再见到,回国和跟孩子团聚,这种任何女人都很容易享有的权利,她却没有!后来在曹cāo主持下,嫁给了董祀,两年后,董祀死,她也只活了三十九岁!
如此种种,仿佛,最美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为什么?天妒红颜?老天给了她们一张名动天下的美貌面孔,就要吝啬的连平凡的度过一生的权利都不给她们?
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我要尽我之能,改变这个扯淡的规律!
想到这里,田凡使劲攥紧了拳头!
蔡琰见田凡一直盯着她看,看到他目光中那掩饰不住的心痛、怜悯,她的心陡然之间一颤!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让一个男子以如此的目光看着一个女子?她心中不禁疑惑,小心的扯了扯田凡的袖子,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田凡收起凌乱的思绪,对她宽慰的一笑,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虽然不解他这句话的含义,可蔡琰还是忍不住点点头,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第一二五章 乱套的徐州
几rì之后,当卫舒再次来到的时候,田凡表现出了合作的态度!自己想保护蔡琰,就要合作,在合作中,拖延时间,等待刘备的救援,这是现今,唯一可行的方案!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管蔡琰,可试问,谁能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奇女子被慢慢逼入火坑?至少田凡不能!
卫舒对田凡表现出的合作态度,尤其高兴!满足一切需要,这是他给卫正说的话!
不说田凡如何拖延时间,单说此时徐州方面的动静!
田凡失踪已经快一个月了,暗夜全力侦查后,依然没有任何一丝消息,刘备的心理越来越着急!前期的调查已经排除了杀人的可能xìng,若是杀人,不必费这么大的力气!可这也不是普通的绑架,若是一般的绑架案,一定会有信息传过来,对方会列出想要的东西,可到现在也没有!这就说明,对方要的是田凡这个人,不是钱财之类!
二月初,徐州接到汉帝改元建安的消息,随同改元消息而来的,还有号召天下诸侯勤王的圣旨。可刘备已经没心思理会了,多数文臣武将,也没了心思!除了刘晔、鲁肃几个战略目光长远的人劝谏一番之外,其余人现在只关心田凡的消息!
当rì,刘晔、鲁肃劝谏刘备迎接汉帝不成后,两人坐在同一辆车里往回赶。
车上,刘晔感慨的道:“子敬,主公真乃是仁君也!”
鲁肃看他一眼,反问道:“子扬,你真是如此看的?”
刘晔一愣,紧接着低声问道:“难道此事还有其他原因?”
鲁肃一脸严肃的点点头,说道:“只怕主公也是害怕!若是皇帝来到徐州,到底该谁说了算?”
刘晔沉思半晌,说道:“此事还用考虑吗?当然是主公说了算!想那皇帝,无兵无钱,谁会听他的?这事,我们是否再劝谏一次?”
鲁肃摇摇头,说道:“不必了!主公心意已决!这次,也幸亏是伯光失踪了,让主公有了个理由,主公也将计就计,既不用担心被皇帝抢了权,又让众位文武看到他对手下的关心,增强了凝聚力。再说了,即使是迎出了汉帝,我徐州不过是让已经拥有的大义名分更加正统一些,在主公看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刘晔点点头,不再说话。刘晔,虽然是汉室宗亲,可他对汉室,还真没什么感情!
刘备实在难以想象,平时不起眼的田凡,一旦失踪后,在他手下文臣武将中,竟然起了如此大的波澜!张飞三天两头往他那里跑,每次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伯光的消息?”,每次听见没有后,他总是大为光火!怒骂道:“曹勇干什么吃的?李涛杨林两个是废物吗?都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关羽、简雍、臧霸、陈到,四人分守一地,不可擅离,可听说后,依然着手下小校来问。
已经不问世事的曹豹和陈珪,也都找上门来,要求刘备全力查找并营救。
甚至连吕布听到消息后,也风风火火的赶到下邳,在刘备面前大声嚷嚷道:“玄德,怎么回事?你怎么连伯光这么大一个人都看不住?”
刘备闻言,无语的说道:“奉先啊,我……哎,这事实在是蹊跷,谁能想到杨家班子竟然是一帮子绑匪呢?”
吕布也感觉自己的话没有什么道理,田凡自己去看表演,跟刘备有什么关系?他说道:“玄德,不要怨为兄失礼!伯光失踪,我跟着着急呀!嗯,这样吧,你营救伯光时,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布无不领命!”当时张飞也在场,他听到吕布对田凡发自内心的关心,竟然第一次觉得吕布不那么讨厌了!
刘备很是感慨!没想到,田凡的影响力如此巨大,他一人失踪,竟然如此多人跟着着急!
同样,田凡家里也炸了锅!
老妈偷偷哭过几次,老爷子还算镇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带着管家田福钻书房的时间,明显增多了!田福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已经成了田府的一个景sè。
若不是有田凡的同僚,鲁肃、刘晔、张飞等人每天来看,每天说宽慰的话语,只怕老爷子也受不了了!
倩儿三女非常自责,只觉肝肠寸断。三女中,倩儿最是可怜,本身心里就不好受,而因为这件事,从来对她宠爱有加,不加恶语的父母,将她训了个彻底。唐一唐二两个向来对她非常疼爱的哥哥,也不停的埋怨她。几个因素下来,她真是尝试过上吊!幸亏被白玉竹几人发现,才没酿成大祸。
此时,她每天以泪洗面,若不是糜贞陪着她,劝着她,田母安慰她,只怕她会内疚而死。白玉竹倒是还好一些,过了初期最伤心的几天后,她平静了,在她单纯至斯的心中,田凡有什么干不成的?他怎么会有危险?小青也是很难过,田凡是她的一切,没有了田凡,她顿时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了,这怎能不让心中危机感最重的她伤心难过?
唐一唐二在倩儿上吊未遂之后,也彻底崩溃了!他们是男人,心中有事无人诉说,只能将全部的火气和对田凡的担心发泄到练武和训练三百亲军上。那三百亲军,也是人人心中不安,他们的主将,那个一直像兄长一般对待他们,像亲人一般对待他们家人的田凡不见了,他们也是心中有火。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在唐一唐二的疯狂带领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训练当中。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稍微感到安心!
糜家也差不多,不说糜竺糜芳着急,就是糜贞知道田凡失踪后,也很着急!好在她还坚强,这些天田凡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哭了几场后,也就安定了许多!当然,只是表面上如此,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心焦!从她渐宽的衣带,就能清楚的看出她平静的外表下,那颗焦虑的内心。听说了倩儿几人的事后,她破了戒,终于不再宅在家里,而是搬到了田府。
除了他们,吕欣也是伤心难过的人之一!她认为是自己鼓动田凡参与大变活人的魔术,才导致了田凡的失踪。这些rì子里,她先是每天来听消息,后来干脆搬到了田家,跟几个女子一起住。这样,互相之间安慰、鼓励,她们才不至于在田凡赶回家之前出事!
甘幼娘,这个跟田凡并不熟悉的女子,也来到下邳,暂时住到了倪秋的家中。两人是兄妹,这倒是没什么。可她几乎不在倪秋家待,而是整天泡在田家!与糜贞等女见过两次后,她们也成了好友,现在见她们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她也不放心,于是天天往田家跑,说些安慰宽慰的话语,虽然效果不明显,可总是有效果的!
这样一来,也成了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一段姻缘,成了刘备军中的一段佳话,当然,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另外,还有田凡的弟弟田坤,这小子在田凡失踪后,终于露出了自己全部的“獠牙”!
在被老爷子安排到郑玄门下学习之时,他不愿意,一直想着难为老夫子一下,解解心中一口恶气。可后来,心地良善的他,从郑老夫子看他的眼神和对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老夫子对他浓浓的关爱和期望,这种情况下,自己怎能再给老夫子捣乱?
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哥哥依然没有丝毫消息,他也心里有火无处撒。而他的天分确实高,以至于郑玄老爷子一再给他“开小灶”。本来,这是对他的关爱,可在看什么都不顺眼的田坤看来,这是在找他的事儿!
于是,这小子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先是在黄月英的督导之下学习术数,后来黄月英走了,他又在田凡那里学。田凡的数学水平放眼天下,绝对无人能及!没事的时候,田凡甚至把自己所知道,还记得的许多比较高深的数学问题都编成了书,并珍而重之的交给了他,让他有不懂的再问自己。因此一来,以田凡的数学水平,说是称雄大汉估计没人信,可提出几个谁都解不了的问题,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于是,这小子在课堂上,当着所有同窗的面,提出了几个极其刁钻的术数题,郑玄老爷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立时傻眼了!这还不算,他还将答案说了出来,而且全都是用当下的术数方法解答的。一来,老夫子感慨此子天分太高,自己教起来太吃力,二来,也烦恼,你这孩子,这不是让我难堪吗?你就不会私下里跟我讨论,大家共同学习?
这种事情发生了几次,连着几次,他让老爷子在学生面前丢进了面子。后来,好脾气的老爷子终于受不了了,你丫太不给我面子了!一气之下,他将田坤开除出学堂!
他对焦头烂额的田老爷子说道:“元君啊,你家二子天分过高,老朽教不了了!实在是汗颜,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实话,老夫子人品很值得信赖,他说的是事实,他确实认为自己已经教不了田坤了,小家伙的术数水平,想起来就让自己冷汗直冒!这可真是个怪物!
可凡是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家长总是会想到自己孩子惹老师不高兴了!于是,老爷子对老夫子一个劲的赔罪,一个劲的求情,请老夫子收回成命,可已经受够了的老夫子,无论如何也不乐意!
这下,田老爷子也火了,怎么两个娃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一个去玩儿大变活人,把自己玩儿没了,另一个又在学堂里捣乱,被老夫子开除了,这rì子可怎么过呀?老天爷呀,你就不能行行好吗?
老爷子愤怒了,从来不对田坤动手的他,暴怒之下,霹雳乓啷揍了他一大顿!连老妈,这个一向疼儿子的母亲,都没有拦他。
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奇妙!田凡失踪一案,真正的转机,就在田亮揍田坤的这一天!
第一二六章 一个老骗子
这一天,已经是二月下旬了。
田坤被老爷子揍了一顿,心里有气,又担心哥哥,一气之下想到了出去逛逛……哎,看来,不但现在的孩子难管教,古代的孩子,也一样!
撵走了跟随的家丁武师,小子漫无目的的走在下邳的大街上!
心里烦闷的时候,平时看着无所谓的东西,往往会感觉很不爽,仿佛故意在跟自己做对!比如此时的田坤,地上有一颗小石子,明明碍不着他什么事,可他老觉得这块小石子跟自己做对。于是,一边走着路,他一边踢着这块小石子!
可是也巧,踢了一脚后,小石子咕噜咕噜滚到了一个小坑里。这是青石板的路面,那个小坑,正位于四块石板的交接部位,大小刚刚卡住小石子的大部分,是以,小石子陷的很稳当!
他连着踢了好几脚,小石子依然没有从坑里出来,于是,小家伙暴怒了!他怒吼道:“你一个小小石子,也要跟我做对吗?”
全身力量集中于脚上,他一脚剔出!
终于,小石子从小坑里飞了出来!划着一道美丽的曲线,向着远方飞去。
田坤终于笑了,哼,你个小小的石子,竟然也不自量力的跟我做对?
几息之后,突然听到一个凄惨的叫声,“哎呀妈呀,这是谁呀?杀人呀?大白天的,扔什么石子?疼了我老人家了!”
洪亮的声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这是谁呀,大白天的吓鬼呢?真没素质!路人们对他纷纷指指点点!
被石子打到的人,面不改sè,也算是脸皮修炼的很是极致!旁若无人的四处张望一下,不一时,就找到了满脸尴尬的田坤!
此时,小子也知道自己惹祸了,正犹豫是现在撒丫子跑,还是上前赔礼道歉,认刮认罚呢!那受袭者已经看见他,并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那人满脸怒火的来到无所适从的田坤面前,待看清了田坤的面容,顿时收起了满脸的怒容,脸上堆起一脸的贱笑,拍拍他的肩膀,捏捏他的胳膊,再拍拍他的腿,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赔笑的说道:“小哥,小哥,不得了啊不得了!我看小哥天灵盖上有一股灵气直冲天宇,且骨骼惊奇,实在是习武的奇才呀!若是有朝一rì打通了任督二脉,定然可以成为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不知道小哥,有没有兴趣跟我学武啊?”
那人一张古里古怪的老脸,头发半白,胡子全白,却没有几根皱纹,面sè红润,只是额头上有一个包,有点有碍观瞻。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仿佛有用不完的jīng力。
待看清了他的长相,田坤顿时更加害怕了!这样一个人,长相怪异,看走路的姿势,又是个脾气暴虐的主,看来自己有罪受了!
可听完他这几句话,本来满脸歉疚,心中丝丝不安,也做好承受对方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怒骂声准备的田坤,不屑的看他一眼,哼了一声,立马转身而去!
那人一见田坤转身就走,连忙赶了上去。他拉住田坤,好奇的问道:“小伙子,你不愿意学武?”
田坤点点头,说道:“我愿意!”他确实想学武,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如果自己成了高手,那么谁都不能伤害他尊重到极点的,爱护他到极点的哥哥。
那人奇怪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走?”
田坤不屑的看他一眼,说道:“因为你是骗子!还是个为老不尊的老骗子!”
那人顿时愣了,满脸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骗子?我呸……谁说我是骗子了?”
田坤面有得sè的说道:“我哥哥说的!我哥哥说,凡是像你这么说,什么绝世高手,什么任督二脉的人,一定是骗子!”
那人怒道:“我呸,你哥哥才是骗子呢!呃,对了,你哥哥是谁?”
田坤一指那人,怒道:“你才是骗子呢!我哥哥才不是!嗯,我哥哥叫田凡,字伯光……”话一说完,他小脸儿一瘪,面带愁苦之sè,说道:“我哥哥不见了……”
那人已经愣住了!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正是要找田凡的家,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田凡的弟弟!
这个人,就是人老没正行的世外高人——白胡子!当rì,田凡走后没多久,霜儿就被急急火火赶来的风飞带走了,他们顿时就知道了,田凡也没跑成!
白胡子本想出手救他,可十不全却拉住了他,眯着眼沉声说道:“别去!伯光的面相……我看不懂!可是,我替他算了一卦,从卦象上看,这次的事情,对伯光来说,是有惊无险,是个否极泰来之卦!最后不但毫无损伤,且会大有收获!我们不必在意。”
白胡子一愣,他知道十不全看相算命的本事,他算出的结果,向来是准确的,也就不再坚持立即出手。
但是两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商量着,是不是派一个人给田凡的老爷子报个信?商量一番后,两人得出共同的答案——要去!
可谁去呢?两人又矛盾了,他们谁去都行,凭他们的身手,天下间能伤的了他们的人寥寥无几,可两人又都不想去,于是,想到了比试一把!剪子包袱锤,三局两胜制,输的去。最终,白胡子输了,于是老头收拾一番后,赶往徐州。
这一路,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挑战,几个不长眼的毛贼想劫他,反而让他给劫了。用了不到十五天,他已经赶到徐州。
从司隶一直到徐州,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不同的世界中穿梭。在司隶,可以说是民不聊生,百姓们在李傕郭汜的治理下,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路上的累累白骨,让他这个见识丰富,曾遍游天下的人,也不由的心中不忍!
而到了兖州,顿时,情况有所好转!百姓们虽然面有菜sè,可他们还不至于饿死,路上虽然有不少新坟,可路边没有白骨,这至少说明,这些百姓已经有心思将同伴的尸骨掩埋。看来,这两年曹cāo还是很用心的,他如是想道!
到了徐州一看,他顿时感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之内,每个人都面带满足的微笑,脸sè健康,丝毫没有菜sè!人人穿新衣,家家有肉吃。
有一次,因为着急,他赶路错过了宿头,只得在一户农人家借宿一宿,并吃了两顿饭。饭食不错,有鱼有肉,可他想给对方钱财的时候,对方却死活不收,说是今年粮食丰产了,吃不完!鱼是买的海鱼,虽然不新鲜,可便宜的很,肉是自己打的山货,没花钱!
对这个世界,他突然感觉到陌生,有些看不透了!仓禀足而知礼仪,管子诚不欺我也!
在徐州所经历的一切,让他大感惊奇!而细问之下,这种种变化,都跟田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顿时后悔了,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强收田凡为徒!这么个徒弟,可比自己原先那几个徒弟拉风多了!在江湖上,一提起来,嗯,田凡,那是白胡子的徒弟,倍儿有面子!
今天,他正准备问几个人,找找田家呢,没想到,却遇到了田凡的弟弟!嗯,这小子筋骨,的确特别,很有练武的潜质!田凡也很有这种潜质,可惜年龄太大了,而相比于田凡,这小伙子似乎天分更足,又年轻,真是练武不可多得的材料啊!
再看看他那乱转的眼珠,小子很jīng明啊!白胡子心道,看来,自己运气着实不错,这个孩子,应该能学会自己所有的本事!也算弥补自己心中,因为最喜欢的那个弟子的早亡,而带来的遗憾!
转念一想,白胡子一阵纳罕,田凡田坤两兄弟都挺不错的,很有练武的潜质,可田亮那个老东西,为什么没有教他们练武呢?
摇摇头,不想了,管他什么理由呢!遇到了我,算是这小子的幸运!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他带走!
想罢,白胡子堆满了一脸的笑,对田坤说道:“小伙子,想不想知道你哥哥的下落?”
田坤听了,急切的问道:“你知道?”
白胡子故作高深的道:“不错,我的确知道!不过,你得跟我走,跟我去练武,我才告诉你父亲!”
田坤一愣,紧接着摇摇头,说道:“谁知道你的武艺怎么样?吹的挺好的,别没什么真材实料!”
白胡子一愣,扭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你跟我来!”
说完话,拉着田坤来到附近一棵树底下,指着大树说道:“看着!”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弹弓,拉弓,装弹,发shè,一气呵成!田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树干上已经多了一个洞!
那棵树不算大,但树径也得有半尺多,白胡子将弹弓上的力道发挥到极致,一颗钢珠shè出后,只听噗地一声轻响,竟然将树干直接shè穿了,只留下一个大洞!而弹珠威势不减,噗地一声,shè入旁边的墙上,墙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坑,以及以小坑为中心,向四面扩散的皴裂的裂痕。
看了看一脸震惊的田坤,白胡子心里暗暗高兴,这事儿,有门!
他说道:“怎么样?跟不跟我去?”
田坤想了想,心中那点练武的情结顿时战胜了理智,忘记了父母和兄长不让他随便跟陌生人走的嘱托,他使劲点点头,说道:“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我哥哥到底在那里!”
白胡子嘿嘿一笑,就像拐卖儿童的不良罪犯一样,说道:“好!走,跟我来,我跟你细说!”
田坤乐乐呵呵的,跟着一脸贱笑的白胡子,走了!
第一二七章 老爷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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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时分,田坤依然没有回来!
田亮夫妇此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心中也是越来越焦虑!这叫什么事啊?大儿子失踪了,现在连半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小儿子也失踪了不成?老天爷,你丫还让不让人过了?
在暴怒的田老爷子指挥下,整个田府忙了起来,能派出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寻找田坤了。
此时已近子时,田府正堂中,依然人来人往,几十根牛油蜡烛,将屋内照的灯火通明。
老爷子像个陀螺一般,在屋内转来转去,仿佛永远不知道停歇。
老妈张氏,则在一旁擦着眼泪,唉声叹气。李氏在一旁小声劝说着,说些宽慰的话语。
管家田福弓着腰在屋门口站立着,比什么时候都乖。
突然,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田福抬眼一望,借着屋中的光线,他看见田三慌慌张张的朝着屋内奔来。
他连忙迎了过去,没等他说出话,田亮已经闪到田三身边,急切中带着期盼的问道:“田三,怎么样?有消息吗?”
田三气喘吁吁,看来累的不轻。听田亮问起,他摇了摇头,说道:“老爷,没有!城外庄园里没有,糜家的庄园里也没有,二公子可能去的几个相熟的世家的庄园里,都没有!”
老爷子闻言,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挥一挥手,将田三赶了下去。而他,又恢复了陀螺一般无休无止的转圈。
田三看了看父亲田福,田福微微点头,他这才下去。
时间不长,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田四回来了!
田亮和田福两人同时迎了上去,在他们期盼的眼神中,田四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糜家、陈家、曹家等几个家族都问过了,没有!酒店里也没有,几个作坊里也查了,都没有……”
这下子,一直在观察这边动静的张氏,终于承受不住巨大压力,情绪彻底失控了!
她痛哭流涕,哭道:“我苦命的儿呀,你要是出了事,我就不活了!”她指着老爷子哭道:“都是你,他不该打坤儿,不然他也不会走失,若是坤儿出了什么事,我就不活了,让你一个人过!你不就是看着我们娘三个不顺眼吗?我们不在你面前晃悠了!”
田老爷子被她训的不行,可心中理亏,却是无法还嘴,再说,他也没心思还嘴!
此时他也非常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控制不住,揍了这孩子呢?田坤不是田凡,田凡小时候经常挨揍,大了经常挨训,那脸皮和屁股早就练出来了,揍他没事儿,骂他也没事儿!可田坤,这小子从小就没挨过一下揍,没听过他一句重话,这猛不丁的揍他一顿,他心里怎能受得了?
正在他彷徨无助的时候,一个小厮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口中吆喝道:“老爷,夫人,不好了!”
老爷子顿时怒了,他大吼道:“什么叫老爷夫人不好了?你会不会说人话?田福,拖下去,杖责三十!”
田福正在身边,尴尬的听着张氏的埋怨,看着田亮吃亏,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此时一听老爷子的话,他顿时明白了,老爷子心焦两个儿子的失踪,正处于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时候,这小厮说的话只是有些急了,平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
他连忙将那小厮拉到门外,训斥了几句几句,这才道:“说吧,什么事?”
那小厮老爷子发的邪火吓够呛,老爷子平时可是不发火的,猛不丁来这么一下,确实很吓人!听田福一问,他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田福,急切的说道:“田管家,这是刚才不知从何处的敌人,shè到我们家大门上的!”
田福接了一看,顿时就是一惊,这是一支长箭!可立即,他就注意到长箭上绑着的一方丝绢,心中一震,这是何人,要向我们田府示威?难道是绑架田坤的人,要来勒索钱财?
没顾得上多想,他连忙将丝绢解下。那丝绢,却是两张!仔细一看上面那张丝绢上所写的内容,他顿时一惊!
“老爷,你快看!这上面……这上面……”说道后来,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田亮知道田福是个什么人,此时他很不解,是什么样的东西,能把他吓成这样?接过两方丝绢,待他看完后,也是一声惊呼!
“夫人,快看,凡儿有消息了!”
正哭得肝肠寸断的张氏一听,顿时将丝绢接了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伯光很好,吃得香睡得香,你们不要担心!
看完后,她顿时一愣,望了田老爷子一眼,惊声问道:“这……这是……”
老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仔细看了看,这才说道:“不错!正是十不全那个老不死的混蛋写的!”
听夫君确认,她顿时放下心来,擦了擦泪水,说道:“如此就好,可是……凡儿到底在哪里呢?”
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我看你呀,急傻了不是?十不全在司隶那一块,既然他见了凡儿,就说明凡在那里出现过!嗯,既然他在那里出现过,那么,明天通知刘皇叔,把力气朝西边用即可!”
张氏闻言,点点头。
说完话,老爷子才注意到丝绢有两张,他从张氏手中接过来,看起了第二张。看完后,老爷子面sè变的cháo红,眼珠瞪得大大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晌,他才暴怒的吼道:“白胡子!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氏被突然暴怒的老爷子吓了一跳,她好奇的接过那方丝绢。看完后,跟老爷子同样的表现,“白胡子!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丝绢上写的是什么,让夫妇两人如此暴怒?
大体意思如下:你们这对夫妇真可恶,明明会武艺却不教给儿子,我见你们两个儿子皆是练武奇才,尤其二子更是万中无一,所以忍不住帮你们教育一下,三五年后学成就放他归来。
白胡子写的字,跟猫爪子挠的差不多,而且有很有力,力透绢背的那种,对这个善于恶作剧,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很是熟悉的夫妇二人一看,立马就知道是他写的。而从丝绢所载的内容来看,田坤是被他弄走了!
张氏有些担心的问道:“白胡子那个人……我有些担心坤儿被他带坏了!”
老爷子摇摇头,说道:“这倒不会,白胡子虽然胡闹,可教徒弟还是很有一套的!他那几个徒弟你我虽然没见过,可并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个不是个顶个的厉害?”
张氏闻言,不说话了。白胡子的几个徒弟,的确很厉害!坤儿在他手中,应该能学出一身本事,可白胡子这个人,却是太也胡闹,希望坤儿不被他带坏了才好!
老爷子半晌无言,连续几次看妻子一眼,几次yù言又止,有话说不出的样子看得一边的田福心焦不已!
终于,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哎,本不想让孩子们学习武艺,沾染这些江湖旧事,可如今看来,他们确实不能没有武艺傍身!嗯,坤儿还小,还是练武的年龄,有白胡子教导,你我大可放心!可是凡儿……”
说到这里,他直视着妻子的眼睛,缓缓说道:“凡儿年龄太大了,练武已经晚了!你是否跟你哥哥联系一下,看能否……”
说到这里,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缓缓摇摇头,接着说道:“哎,只怕不可能!”
张氏也很无奈的点点头,心情有些不好,说道:“是呀!”
转念之间,她定了定神,那种咬咬牙,说道:“可不管怎样,还是要试试!我那哥哥,也是个开明人,不会死守那些规矩!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写信,我没回过,这突兀的要他传授凡儿功夫,是不是有些……”
老爷子半晌无言,目光注视着屋顶,可眼神并没有焦点。摇摇头,他说道:“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他做的没错,我做的也没错,无非就是一个小小的心结还在心中,其实现在想想,当年,我们也够无聊的!算了,我们都老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注视着妻子,他说道:“再说了,你也该到你父母亲的坟前,上几柱香了!”
他叹了口气,深情的抓起张氏的手,说道:“这些年跟着我,你受了很多苦!连家都不能回,有时候,我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你!”
张氏面带满足的微笑,面上有些泛红,她温婉的摇摇头,轻声说道:“夫君,我很幸福!有你,有两个懂事的儿子,以后还会有一群懂事的儿媳妇,一大群孙子孙女,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爷子闻言,微微一笑,再无言语!
一时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再没有其他!
田福见了,顿时会心一笑,手一摆,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出了门,屋中只留下田老爷子和张氏。田福心中想道,当年,他两人经常这样深情的互望,只是想不到,两个已经如此年纪,却还会有这般情形发生!
他真心希望,师兄一家,永远幸福和睦!
第一二八章 等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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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得知了田凡具体去向的田府,已经从最初期的慌乱中恢复过来,重新变的井井有条!而接到田老爷子通知的刘备,在一再确定消息来源可靠后,也发动力量,向着西边司隶地区而去。
曹勇三人这些rì子可是没少遭罪!平时对他们很和蔼可亲的各方大员,因为迟迟没有田凡的消息,已经不再待见他们!李涛杨林两人,甚至连经常xìng站在城门口看女人的闲心都没有了,一直在忙调查的事情。暗夜的密探也全部启动,可是田凡一行人不在暗夜监控的兖州、冀州、豫州、扬州,暗夜又处于初创期,力量十分有限,他们如何能得到有价值的消息?
可是他们不怨这些文武大员,田凡失踪,他们同样着急!做为暗影和暗夜的创始人,初期的最高训练者,两个组织灵魂的锻造者,田凡在这两个组织的所有成员心中,拥有极高的威望!现在他失踪了,我们找不到他,被这些文武大员说几句又能怎样?
这回,他们从刘备那里得到田凡的确切消息,马上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将手下暂时闲置的力量全部发动到司隶地区,甚至连兖州和扬州九江郡、庐江郡的多半密探,也转移到了司隶!也由此,使得他们没有及时发现曹cāo军的一次异动,险些酿成大祸!
而正在泰山地区训练山地战的暗影,也提前结束训练,被刘备派到了司隶地区,准备随时配合暗夜的营救行动。王孜、贺喜、朱渊,这暗影三剑客,带着雄纠纠气昂昂的八十个暗影队员,向着司隶而去!他们不像暗夜,暗夜仅仅是调查或者营救,训练已经完成、装备已经完备的暗影成员,随时准备掀起腥风血雨!
三月一rì,历尽千辛万苦的马城,终于赶到了下邳!此时的他,衣衫破烂,蓬头垢发,几乎跟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他依然记得田凡给他铁牌时所说的话,拿着铁牌,田家人自会接待!于是,一路打听之下,他终于赶到田家。
田凡没骗他,管家田福亲自接见他,待明白他来意后,激动的面sècháo红的田福,立即带着他去见田亮!
老爷子当机立断,带着马城去见了刘备。刘备激动、兴奋,心里那股子高兴劲就别提了!在暗夜暗影的人还没有赶到司隶的时候,这个及时的消息传了过来,这能节省多少时间?他怎能不兴奋?
张飞上上下下打量着马城,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马城,好样的!为了伯光一个眼sè,几句话,你能从司隶跑到这里,足见你是一个忠义之人!你很对我的胃口。跟我干,如何?”一句话,马城成了张飞的手下。
不说徐州一方的动静,我们的目光,再次转向田凡。
自从田凡开始合作以后,他的小rì子,重新归于平静。
三rì后,卫舒和卫正再次一同前来,并带来一个田凡不想再见到的人——卫三先生!
当时田凡正在院子里散步,而蔡琰则在屋里宅着。
一见卫三,田凡笑眯眯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而卫三,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堆满了胜利者的笑容,仿佛再笑话田凡,小样的,让你丫不听我的!
当rì在下邳的豪族大会上,卫三提出让田凡将酿酒技术转让给他,田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卫三也撂下了狠话,说一定会让田凡后悔!
今天再相见,两人的表情自然有反差!
卫舒冲着田凡一拱手,说道:“田先生,我们明天就开始吧?呵呵……”他指了指卫三,说道:“这位是我从小的一个玩伴,现在是我卫府的管家,以后,他就负责协助先生!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列出清单,让卫三去cāo办即可!”
田凡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不置一词!
卫三一脸贱笑的来到田凡面前,随便一抱拳,做样子似的行了一个礼,说道:“田先生,自徐州一别经月,先生可还安好?”
田凡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之间,脸上的坚冰化成了一池chūn水,笑着说道:“呵呵,原来是卫三先生,先生可还安好?呵呵,凡一切都好!”说着话,他向前走了两步,已经来到卫三身前一步的位置。
突然,他满面惊讶的指着卫三身后的一个位置,大吼道:“快看,灰鸡!”
他这一惊一乍的动作和表情,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卫舒和卫正立即向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卫三,眼珠向着那个方向移动,脑袋还没开始转向的时候,只觉一阵劲风向自己逼来!
“啪”,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卫三顿时飞了起来!
“噗通”一声,这厮四仰八叉的摔在了三步远的地方,脸颊上肿起了高高的一块。直到此时,他口中的那一声惨叫,才发出来,他也才刚刚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这一系列的变化太快了,卫正和卫舒还没反应过来,正好奇的看地上不远处那只正在啄食的灰sè草鸡呢,这边田凡耳光已经打了上去!
田凡打完后,顿时感觉从手心中传出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脸sè顿时扭曲在一起,痛叫道:“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他是确实疼!也不知道是打中了卫三的那个部位,反正手掌钻心的疼!我靠,这卫三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怎能这么硬?
卫舒和卫正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一看,顿时明白了!田凡这厮,把卫三给揍了!两人顿时一阵火气,卫正是看着田凡就有无名火,原因在于蔡琰,只要田凡还在喘气,卫正就有理由生气。卫舒则是因为卫三这个儿时的玩伴,现在的忠仆被揍而心中有火。
田凡一见他们的脸sè,没等他们说出话来,马上指着依然躺在地上发懵的卫三道:“卫三偷袭我!”
两人顿时一愣!
田凡看了看正在试图爬起来,脸上红肿一片的卫三,理所当然又毫不讲理的说道:“他用脸打我的手!”
卫三顿时如遭雷击,你打我就打了,可用得着找这么牵强的理由吗?
田凡接着叫道:“我抗议!你们不能让卫三当我的监工,不然我绝对不干活!”
三人顿时无语了,卫三哭丧着脸看向卫舒,嗫喏良久,没说出一句话来!卫舒叔至俩还是第一次见到田凡这么无赖的样子,顿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良久,卫舒拍拍卫三的肩膀,说道:“三弟,你……哎,委屈你了!”
卫三恨恨的看了看田凡,对卫舒说道:“三哥,我……我没事!”
卫舒点点头,对卫正道:“正儿,既然田先生不想见到三弟,还是你来辅助他吧!”
卫正点点头,说道:“好!”
这件小事,是从二月末到四月初这一段时间里,田凡身边发生的唯一一件值得一提的事。
rì子很平静,每天白天去宅院的另一个房间里磨洋工,指挥着卫正团团转,需要的不需要的东西,他列了长长的一个单子,花了卫家很多钱,买的却是些跟酿酒和制造香皂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东西。心气不顺的时候,故意挑卫正的毛病,说他这不好那不好,买来的东西不合用,借机训斥他一顿,这家伙也只能乖乖听着,谁让他对烈酒和香皂一点都不懂呢?
晚上则回到那间小屋,跟蔡琰聊聊天,天南地北的胡侃一阵。然后两人同睡一张榻,却从不及于乱。蔡琰心中感慨,这哪是一个sè鬼?分明就是一个至诚君子!
而蔡琰,在过了初期不太适应的几rì之后,也已经安心做起了田凡的假冒“妻子”,白天托着下巴想心事,静静等着田凡归来,晚上田凡回来后,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田凡跟蔡琰的交谈中,得到了一个让他很意外的消息——她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她弟弟叫蔡珩,妹妹叫蔡玥,两人乃是蔡邕的妾侍所生,是同胞兄妹,一胎双生,今年才刚刚八岁。两人现在在兖州山阳郡太守,刘洪刘元卓那里。
田凡不得不感慨蔡邕的强大,以五十八岁的高龄,竟然还能娶得动小妾,生得了儿女!
原来,当年董卓惨死后,蔡邕有感于董卓对他的知遇之恩,想到董卓尸身前缅怀一番这个人。他也知道这可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早就将一双幼儿女托付给两个家仆,让他们将这双儿女交给曾同为东观太学三君之一的好友刘洪,由他抚养chéng rén。
后来的事情,印证了他的想法。本来只是出于对董卓的同情和对他知遇之恩感谢的简简单单的一番痛哭,却被王允认为他是董卓的余党,进而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可惜,当时他考虑到蔡琰卫家媳妇儿的特殊身份,出于对卫家的信任,以及不想给好友增加麻烦的想法,并没有将她托付给刘洪,这也就间接导致了蔡琰悲剧的一生。
得知了这个消息,田凡顿时有了对蔡琰的最终安排——将她托付给刘洪!以刘洪太学三君的名号和皇亲国戚的身份,应该有能力庇护蔡琰!若是蔡琰到了刘洪手中,相信卫家不会再费那么大的力气将她绑回来,卫舒都说了,南匈奴左贤王那里,他只要找一个跟蔡琰长的五分相像的女子代替即可。卫舒这种人,除非有天大的诱惑,否则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否则他有什么资格去争霸天下?从刘洪那里绑架蔡琰,这个风险大,难度高的事情,如果仅仅是为了满足卫正的一己私利,相信卫舒不会干!
最好,给刘洪写一封信,让他出面,解除蔡琰身上那个卫家媳妇儿的身份,这样也省却很多麻烦!
第一二九章 营救的前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四月初!
这天,一辆车子来到卫家别院门口。
这是平时给卫家别院送蔬菜瓜果的车子,只是车夫换了个人!卫家门口的门子看见了,连忙去迎。
门子问车夫道:“哎?你是何人?老张呢?”
那车夫是个jīng瘦的汉子,闻言,他点头哈腰的说道:“小人回管事的话!老张家里出了点事,我替他两天!”
那门子点点头,摆摆手,让那汉子等着,转身去院子里叫人了。
车夫仿佛没见过世面似的,在卫家那巨大的门口处转悠着,不一时,就来到了门口,两个护院拦住了他,冲他喝道:“干什么?不准靠近!”
他连忙站住,点头哈腰的赔了个罪,回身来到车旁。不一会儿,他从车里拿出了切成片的羊肉和一瓮酒,递给两人,他谄媚的一笑,说道:“两位大哥,还没吃饭吧?我这里有些羊肉和酒,来,两位大哥解解馋!”
两人都是好酒肉的人,闻到酒肉的香味早就受不了了,听他这么说,连忙接了过来,开始狼吞虎咽。
那车夫点头哈腰的问道:“两位大哥,味道如何?”
一个护院连连点头,说道:“呵呵,想不到你小子还有口福!这酒不说了,这羊肉确实好吃的紧!”
车夫连忙说道:“呵呵,两位大哥喜欢就是!这是我内子给我做的!”
一个护院看了他一眼,说道:“想不到啊,你运气不错啊!你内子能做出这个味道的肉!我是没有福气了!”说罢,两眼直盯着车夫,他叹了口气!
那车夫眼珠一转,嘿嘿一笑,对两个护院说道:“两位大哥是自己人!我以后来送菜蔬的时候,就给你们带一点,大家一起尝尝!”
两个护院对视一眼,说道:“不妥吧?无功不受禄!”
车夫有些扭捏的说道:“不瞒两位大哥,小人确实有事相求!”
一个护院问道:“什么事?”
那车夫说道:“两位大哥!小人也很想到卫家做工,想请两位跟管事的说一说,如何?”
两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好说!不过以后这酒肉你可得记住了!”
那车夫连忙感激的说道:“一定一定!只要我能进入卫家,我一定忘不了两位大哥的恩情!”
两人点头,专心吃喝,不再说话!
过了一忽儿,车夫问道:“两位大哥!这别院不是平时没人住吗?怎么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啊?”
两人吃人家的嘴短,想了想,也就回答了。其中一人拉住车夫,在他耳边说道:“兄弟!这可是大事啊!我告诉你可是担了风险的!”
车夫做感激万分状,说道:“多谢大哥!”
那人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听说府里抓了个人!家主要求的,必须看严了!”
车夫连忙摆摆手,说道:“哎呀,大哥,您别说了,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人物来了呢!原来是抓了个人啊!这些事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应该知道的!”
那护院大感意外,拍拍车夫的肩膀,说道:“呵呵,想不到兄弟你还挺灵透的,嗯,不错,有前途!好了,那就不说了!”
三人正说着话,门子来了,他身后只带了一个人。
看起来他很烦,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什么狗屁二管家!不就是个管家吗?用得着这么狂吗?不就因为我是大管家的人,才故意难为我吗?有什么了不起!”
看见车夫,他眼珠一转,连忙快步走过去,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对不住,让你久等了!哎呀,我还有事要麻烦你呀!”
车夫连忙说道:“管家,你有话说就是,我一定帮忙!”
那个小小门子听车夫叫他管家,心里很是高兴,他说道:“我可不是管家!兄弟不可如此称呼!”
车夫很会说话,闻言,他仔细看了看那门子,一脸惊讶,口中啧啧有声,说道:“大哥的面相,真可谓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实乃是有大福星之人!小弟一看就知道大哥不是久居人下的人,您现在不是管家,以后一定是!”
那门子听了他这讨巧的话,只觉犹如夏天吃了冰激凌一般的舒爽,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看着长相一般的车夫,他只觉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亲热的拍拍车夫的肩膀,亲切的说道:“兄弟啊!哥哥只带了一个人,你看这车蔬菜?”
车夫顿时了然了,他连忙乖巧的说道:“大哥,这好办,我帮您!”
门子满意的点点头。
门子带的是半大小伙子,没多少力气,所以这车蔬菜,实际上都是车夫给背进去的。院子是五进的,厨房在第三进,车夫一边背着蔬菜,一边眼珠乱转,观察地形。
在门子殷勤的感谢声中,车夫驾着车,离开了卫家别院。
车夫一离开卫家家人的视线,卑躬屈膝的形象马上一变,成了一个jīng干的人。他赶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在安邑城外的农村地区,这种房子有上千间!
他拴好了车子,快步走进内室。内室有人听见动静,一个青年快步迎了出来,看见是他,点头后,将车夫让进屋内!而青年仔细观察,发现没有人跟踪后,才进屋!
屋子里有几个人一直在等着了,见车夫进来,几人同时起身,一个人问道:“杨大哥,怎么样?确定了吗?”
那车夫就是杨林,刘备军暗夜组织负责人之一。自从三月初,由马城那里得到田凡的具体位置后,暗夜组织在杨林李涛二人的率领下,已经抵达安邑近十天了!
找到卫家不难,找到卫家别院也不难,可是,卫家的院子这么大,该如何找到田凡呢?为此,他们可算是费尽了周折!打听消息,还不能让对方惊觉,这无疑难度很大,即使对于他们这些经过训练的暗夜成员!
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由李涛负责,盯着城内的卫家大院,一路由杨林率领,盯紧城外的卫家别院。终于,对卫家主院的仆人之类旁敲侧击后,李涛发来讯息,说是田凡应该不在安邑城内。杨林他们也打听到,卫家家主卫舒,在最近一段时间内,经常出入于卫家别院中。这些信息一经综合,他们马上确认田凡可能在别院!
可如何接近别院,却又费了一番思量!别院的情况挺复杂,以杨林等人对别院持续不断地观察来看,此地外松内紧,虽然门外只有两个护卫,可从他们每天消耗的蔬菜来看,院内护卫人数很多!今天,他去卫家别院,只是确定一下田凡是否在别院,并且尽量确定其位置确定一下。虽然没能见到田凡,可他帮忙背了几次蔬菜,已经对院子里护卫的分部有了大体的心数,并排除了田凡被安置在院子外围几层的可能,也算是小有收获!
他说道:“确定了!就在别院里!”
那几个人听罢,都激动了!
刚才问话的人叫王四,说道:“杨大哥,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救田先生啊!”
杨林缓缓摇摇头,沉声说道:“不行!就凭我们几个人,连第三进院子都进不去!”
王四急道:“那这个天大的功劳就不立了吗?曹头可是说过了,谁救出了田先生,官升三级赏钱十万啊!”
杨林看了他一眼,说道:“谁说不立功了?我们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暗夜,到时候,我们好好配合也算是一功!”
几人听罢,连连点头。
杨林对一个手下说道:“老六,你腿脚快,去报信!其他人跟我好好看着卫家,别让他们转移走了田先生我们还不知道!”
老六骑上马,一路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抵达安邑城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中。小山里有一处废弃的村子,那小校的村子,就是王孜、朱渊、贺喜三人率领的八十个全副武装的暗影成员暂时的栖身之地。
自从十余天前,他们赶到安邑后,就一直窝在这个地方。此处距离安邑不远,又隐秘,不会被人发现。若是一般人,分散开之后,在安邑住店就可以,可他们却不行!这八十多个人,是从几万大军中层层选拔而来,往任何地方一站,那身杀气都令人侧目!若是他们到了安邑,只怕立即就会被卫家的人发现。
虽然此处是个绝佳的栖身之地,可是补给很成问题,粮食肉食等等,都要从安邑城购买。可王孜三人商量后,根本没要暗夜成员帮忙购买,而是自己解决!
这些人都是经过残酷的生存训练的,在这个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吃喝对于他们根本不成问题!田凡给他们的训练cāo典中规定了,必须做到,在野外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可以生存十天,并要有保持有随时投入战斗的体能。有时候,甚至命令他们不能生火,只能生吃些抓住的东西!
那些教官,也都教会了他们那些东西可以吃,那些东西有毒,所以,现在这种允许生火烧烤猎物的野外生活,对于他们来说,跟郊游差不多!这十来天,他们过得很滋润!
老六将情况交代清楚后,王孜目中散shè出道道jīng光,对渐渐围拢过来的队员说道:“弟兄们,先生就在这里!给我打起jīng神来,我们准备救人!”对于这帮人来说,任何具有煽动意义的话都不必说,只要有任务,他们的眼神就会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