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通州会战2
随着肖天健一声令下,中军之中立即便响起了一阵悠长的长号声,这种长号声声音低沉,但是却震人心魄,可以传至战场很远处,随着长号声响起,正在行进中的各个方阵,反倒是在军官们的命令声中开始一支接着一支的停了下来,相互之间保持着合理的距离,形成了鳞片一般的大阵,阵线也绵延开来,形成了数里宽的幅面,整个罩住了猬集在一起迎来的建奴军。
而随军的炮兵则被统一集结了起来,包括三磅炮在内的所有大炮,都被集结成了三个炮兵集团,在战线上呈品字形被摆设在了军中,形成了对整个战场的控制,而辎兵营的战车也在大军两翼位置停顿了下来,立即被横放,相互搭接了起来,迅速的在两翼形成了坚固的车营防线,大大的降低了建奴军骑兵对两翼冲击的威胁。
那些炮兵们这会儿恐怕是最忙碌的人了,他们在受命停止前进之后,以飞快的速度将牵引大炮的那些骡马摘下来,飞快的带至了炮队后面,交由专门的兵卒照看,同时将大炮从弹药车上摘下,马上推到了前面,摆在了军官指定的炮位上,有专门的炮手负责卸下弹药车上的弹药,以及各种大炮的附属配件,以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像是变魔术一般的便将一门门大炮摆放在了阵地上,仅仅是片刻时间,便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虽然十二磅炮非常沉重,但是在二十多个炮手的伺候下,它也照样很快被放列在了炮阵后面,这样的大炮在战场上是非常可怕的大杀器,最远射程可以将实心炮弹打到四五里之外,有效射程也接近了二里左右,如果打散弹的话,一炮轰出去,就是几百颗弹丸,在三四百步的距离几乎可以覆盖几乎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区域,所以这玩意一般情况下,都是被大中军作为攻城炮使用的,但是这一次也被肖天健特令随军一起行动,拉过来临时充当了野战炮使用,一旦它要是开火的话,简直就是建奴的噩梦。
好在十二磅炮这玩意儿即便是肖天健这会儿手头上也没有多少,他们的主力火炮,还是六磅和八磅炮,这两种火炮的威力比起十二磅炮要小一些,但是在作为野战炮使用的时候,同样也不是好招惹的货sè。
至于三磅炮,则属于营一级的直属火炮,威力不大,射程也有限,但是那也看跟什么炮相比了,虽然三磅炮射程有限,但是三四百米的有效射程,还是远超过了一般的旧式的火炮,而且炮击精度很高,现如今大中军之中训练有素的炮手,可以在二百步的距离上,用这种三磅炮直接命中两扇门板大小的目标,几乎快可以对点精确炮击了。
作为战争之神,肖天健对他的炮兵建设可以说是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大中军之中武器装备消耗的银子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便花在了这些大炮身上,使得他们的炮兵建设,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日臻完善,已经完全可以称之为战争之神了。
三个炮营展开之后,迅速的做好了炮击准备,而这个时候阿巴泰那边的建奴,则还在对面整队,这会儿仅有的少量火炮还没有完成布设。
说来肖天健这么偷偷的杀奔通州城,真是坑死了阿巴泰他们这帮建奴了,阿巴泰正在派兵攻打通州城,随军带来的有限火炮,也基本上都拉去炮轰通州城去了,这会儿一时间无法撤下来,所以在阿巴泰的军中,这会儿大炮根本就没有几门,可是就着几门大炮,展布开来也颇为费事,所以两军接近到数百步距离之后,建奴见到大中军主动停止前进,开始列阵,他们便也连忙开始布阵应战,可惜他们的布阵速度却赶不上本来就保持着工整的大中军布阵的速度,相比之下,显得要凌乱许多,这士气上一下就被大中军给压制住了。
肖天健才不会跟建奴讲什么战争礼仪,大阵已经排开,便下令开始炮击,根本不给建奴军足够的反应时间,三个炮营便几乎同时开始发火,顿时大中军的炮营阵地上便如同火山爆发了一般,各种火炮开始此起彼伏的点火,将各型炮弹轰鸣着打向了建奴大军。
一些建奴兵脸sè苍白的看着对面大中军的连番炮火,心中顿时便产生出了一种无力之感,他们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大中军发射出来的炮弹,在空中疾飞划过天空,呈半弧形开始朝着他们落下来,但是他们却没有躲避的可能,一旦他们躲闪的话,整个大阵便会立即混乱,在军法严酷的建奴军之中,在阵中擅自活动者,乃是死罪,所以他们只有呆呆的看着炮弹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他们的人群之中,顿时在他们的人群之中开出一条条的血胡同,炮弹落地之后去势不减,在建奴军的兵群之中,蹦跳着继续疾飞,因为长时间不下雨的缘故,此时通州城外的土地板结的厉害,正好为炮弹弹起提供了有利的条件,结果炮击效果极佳,一轮齐射下来,便轰杀了过百名建奴兵将,最高的一个二等甲喇章京,也成了这第一轮炮击的牺牲品,被一颗炮弹直接削去了半个脑袋,一头便从战马上栽了下去。
阿巴泰和豪格都吓得不轻,他们都没想到大中军列阵发炮会如此之迅速,连给他们排布好大阵的时间都不给,便开始发炮轰击他们,而且对方火炮数量很多,这才第一轮炮击,便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于是阿巴泰急令两翼各出一支阿里哈超哈营,立即发动对大中军的冲击,牵制大中军的炮击,打乱大中军的阵脚,掩护他们主力朝大中军进攻。
阿巴泰不是笨蛋,他也看出来他们眼下正处于绝对劣势之中,真正的放列和大中军对拼的话,他们的那几门炮根本就不是人家的个,所以他们不能停下来和大中军正面对战,而要发挥他们突击能力强的优势,主动发动进攻,以图能冲垮对面的大中军阵线。
在阿巴泰看来,大中军的阵列虽然工整,但是却显得比较单薄,拉开的幅面太宽,以至于整条阵线显得比较薄弱,如果他能督军主动出击,直插入大中军阵线之中,便可以将大中军一下撕裂,然后近身搏战,充分的发挥他们的优势,这一战他们还是有希望能打赢的。
于是他不敢再耽搁,一边派两翼的骑兵出击,一边急令中央位置的步军,也开始结阵前行,冲击大中军右翼阵线,同时派人去命令其余的那些尚未集结撤离通州城下的建奴军,也速速集结朝战场开进,增援他的主力,争取发挥他们的优势,冲垮这条大中军的阵线。
阿巴泰的选择无疑是非常正确的,历史上他们建奴在和明军交战之中,往往也是兵力处于劣势,但是建奴军的兵将却往往能发挥出他们骁勇善战的作风,集中兵力突击明军的大阵,而明军往往将心不一,士气不高,往往承受不住建奴的这种冲击,结果是在明军装备和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经常xìng的被建奴军突破,最终被建奴军打的是大败亏输,甚至于全军覆没。
所以阿巴泰习惯了用这种办法对付他们瞧不起的汉蛮子,认为既然他们这种战法对付明军有效,那么对付同样是汉蛮子的大中军应该也有效,更何况大中军的阵线明显比较单薄,更适合他们用这种办法去冲阵,最终撕裂大中军的大阵。
可是他却忘了,大中军和明军最大的不同之处,大中军的军官可不是明军的军将们,各自都是小军阀集团,会只顾着保全自己,便不顾大局擅自脱离战场,整个大中军是一个整体,没有小团体可言,虽然大中军眼下也已经以镇军为单位,分成了数镇,但是大中军的军官,绝不可能在肖天健设置的军制之下,发展成为一个个的军阀集团,即便是有可能,但是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肖天健安定的注视着前方战场的炮击情况,对于第一轮炮击的效果表示比较满意,炮弹的落点基本上都覆盖到了建奴大军的兵阵之中,即便是有没有命中的炮弹,也多为近矢弹,没有太离谱。
所以他微微点头对炮兵的炮击情况表示满意,但是要求下去,下一轮炮击必须要打的更狠更准一些。
但是马上他便发现,建奴军方面有所行动,于是立即朝建奴军再次望去,当看到两支建奴军的骑兵杀出来,直扑他大中军大阵两翼的时候,于是便笑了起来,这阿巴泰很可爱,很会按照套路出牌,但是他也不看看,大中军两翼有两个车营作为防线,他派出区区这么两支不足三千人的骑兵,便想要取得效果,这不是跟送死的一样吗?
于是他连下令都懒得,只管让下面的军将自行处置这种情况,两翼的李定国和彦书亭自会应付这种情况的。
(自从改成每天一更之后,肯定有很多弟兄不爽,但是请弟兄们原谅则个,寒风可真没有闲着,现在每天除了看书就是构思,要么就是查海量的资料,为开新书做准备!工作时间几乎每天十五六个小时,不容易呀!这对于每一个写手来说,都是必然的,当一本书接近完本的时候,便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放在新书上面,特别是写历史类的作者,更是要准备海量的资料,所以还请弟兄们不要生气!今天特别感谢毛毛将军、一醉人二位兄台的打赏!寒风必以十倍的努力,奉献给大家好书!谢谢了!)G!。
第七十六章 通州会战3
果真这两个建奴的阿里哈超哈营的奴兵们,催动战马一个个大呼小叫的呼啸着杀奔向了大中军的两翼,一个个奴兵都从马背上摘下了他们的骑弓,擎在手中从撒袋中抽出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做好了骑射的准备。
建州女真的鞑子兵们,虽然不敢说各个都是神射手,但是他们这些常年生活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的半游牧半耕种民族,每个人从小就要学习使用弓箭,时常还要参加各种冲突,以至于他们自小便接受训练,使之每个人都成为一个合格的弓箭手和骑士,这一点是他们生活所迫早就出了他们这样的本领,而且这些鞑子兵之中,还编入了不少蒙古人,这些蒙古人本身都是游牧民族,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所以在骑术和射术方面,也各个都是高手。
所以鞑子兵出战,不管是马甲兵还是步甲兵各个都是弓箭手,每个人都配有趁手的硬功,像他们的马甲兵更是每人配有两张弓,一张步弓,一张骑弓,骑在马上便用骑弓,下地作战的时候,马上便可以拿出步弓转化成合格的步兵弓箭手,所以奴兵们自称在战场上以一顶三,其实是有道理的,他们上马能战,下马也照样能战,不但可以冲锋陷阵,而且各个还都是合格的弓箭手,这一点是作为农耕民族的汉人无法与之相比的,汉人的军队之中,兵种的技能相对单一,骑兵就是骑兵,步兵就是步兵,弓箭手就是弓箭手,很少一人能包揽各种技能,真的有的话,也肯定是军中的猛人,但是这样的人在汉人军队之中却少之又少,根本没有建奴和蒙古人那样普及,这也是建奴军战斗力超强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否认。
这些鞑子骑兵最善于使用的战术,其实并不是冲阵的战术,而是他们游牧民族使用了几千年并且是屡试不爽的袭扰战术,他们这些骑兵并不会轻易对阵型严密的敌人大阵发动拼死的冲击,那样做除非是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否则的话他们的军将便是脑残抑或是喝大了,要么就可能是活够了想要自杀。
骑兵除非是重装骑兵,一般情况下面对着结阵十分工整的敌人步军兵团,是根本无法轻易冲散敌人步兵集团的,单单是如林的长枪,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所以只要他们不傻不疯,便会只采用袭扰的战术,来对付敌人的步兵大阵。
从最早的匈奴人开始,到所向披靡的蒙古大军,直至现在的建奴大军,他们起兵所用的主要战术,还是这种几千年来换汤不换药的战术,但是还真就别说,在对付中原汉人军队的时候,还真是屡试不爽,往往能取得奇效。
可惜的是今天他们选错了对象,他们今天选择的对象是在战术上远超过他们的大中军,而且大批量装备了火枪的大中军,他们这一招便不再那么灵验了。
两个建奴的阿里哈超哈营的奴兵门,一个个催动战马狂呼大叫着一边为自己壮胆打气,一边弯弓搭箭,只待冲近大中军阵线之后,便抛射他们的箭支,去杀伤打乱大中军的阵线,可是他们这种战法,大中军早就知道该如何对付了。
两翼的战车上,各有两个炮手,操作着战车上的两门小弗朗机炮,不断的调整着炮口,缓缓的对准向着他们冲过来的这些建奴兵,另有大批的火铳手,开始在军官的指挥下,鱼贯登上战车,将一支支燧发枪架在了战车的捱牌上面,以捱牌为依托,开始瞄准迎面扑来的这些建奴骑兵们。
而且这些火铳手被命令,尽可能的瞄准建奴的战马,以提高他们的命中率,只有那些一等射手,被准许精确瞄准射杀敌军骑兵中的那些奴兵军将。
经过这么多年来的操作,大中军现在火铳手也被诸军详细划分了等级,依照每三个月进行一次的考核成绩,将火铳手划分为一二三以及特等共四级,特等射手也就是神射手,其余三等射手之中,一等射手是军中火铳手的主力,经过这样的划分之后,大中军的火铳手便有了新的战法,那就是逢战之时,军中一等以上射手,才是主要负责射击的射手,而二等三等射手,则主要负责为一等以上射手,装填弹药,源源不断的为其提供装填好的火枪,供这些一等以上的火铳手,来负责精确射杀敌军,只有前面的一等以上射手,出现伤亡被撤下的时候,二等射手才接替他们的位置,继续开火,这样的方法无疑使得火铳手在战时的射击杀伤力大幅提升,逐步的也开始在大中军之中推广了起来。
所以凡是登上战车的火铳手,全部都是火铳手之中的一等射手和神枪手,这些人用他们手中的这种燧发枪,可以轻松的在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命中人体大小的目标,其中神射手甚至可以射中移动中的目标,所以在百步距离上,来射杀建奴骑兵的战马,更不是什么问题。
军官们不但起着指挥的作用,而且还兼顾着目测敌军距离的工作,他们也在战车上密切的注视着迎面杀来的这些建奴骑兵,心中默默的计算着建奴骑兵距离他们的距离。
当建奴军策马呼啸着冲近到他们防线八十到九十步的时候,这些战车上的火铳手军官们便纷纷开始奋力挥UU小说达了开火的命令。
以大中军眼下所造的这种十二毫米左右口径的燧发枪的威力来说,在七十步距离上破铁甲是没有一点问题的,百步之外射杀无甲目标很是轻松,五十步距离可以轻松打死身披两件甲胄的敌人,比起明军所用的鸟铳威力大出许多,直追明军之中最犀利的鲁密铳的威力,即便是和鲁密铳相比,也不遑多让。
所以在**十步的距离上开火,而且瞄准的目标主要是敌军未披甲的战马,对于大中军的这种燧发枪来说,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建奴骑兵一个个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怪叫着朝着大中军冲锋,他们这么做其实主要还是为他们自己营造出一个骁勇善战而且不怕死的形象,另一方面也是在为自己内心打气鼓劲,毕竟冲上去的时候,面临的是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只要是人,都会多少感到紧张,于是呼喝对于当兵的来说,是一种发泄这种紧张情绪的方法,另外还想要通过这种呼啸的声音,给敌人制造恐惧,有时候他们单单是催马呼啸着冲向明军的时候,便吓的明军自行崩溃过。
“稳住!镇定!……”在大中军之中,低级军官们不时的大声的喝令着各自的部下,毕竟当兵的之中并非每个人都是神经大条之辈,有些人还是胆小一些的,军官们的喝令声无疑可以让他们感到安心一些,这也是低级军官在军中存在的价值所在,他们可以成为兵卒们的主心骨,关键的时候,可以带给兵卒们安全感,并且可以让兵卒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在大中军战车上,突然间便开始响起了一连串的铳响,站在大车上的火铳手,早已各自瞄准了一个目标,在听到军官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之后,毫不犹豫的便纷纷轻轻扣动了扳机,击锤顿时便在弹簧片的作用下落下,重重的击打在了火门口的燧石上,打出了一团火星,火星落在了打开的火门之中,又引燃了火门内的引药,火枪顿时击发,将枪膛中的弹丸发射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建奴兵其实这会儿已经有点害怕了起来,因为他们以前也多次冲击过明军的大阵,明军装备的火铳数量也着实不少,但是明军却不像大中军这样能沉住气,往往他们呼啸着开始发动冲锋的时候,有时候距离明军阵线尚有一二百步的距离,明军火铳手便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擅自便开始开火,一个人只要开火,便会引发所有火铳手开火,这么远的距离下,即便是犀利一些的鸟铳,也很难打死打伤建奴鞑子,更不用说是射程很短的三眼铳了,除了听起来很热闹,看起来很壮观之外,明军往往无法打死打伤多少建奴兵。
所以建奴用这种办法,往往引得明军惊慌失措之下,不管不顾的在有效射程之外便一起开火,白白的浪费了他们的弹药,而建奴便趁此机会以极小的代价加速冲向明军,明军火铳手一旦开火之后,再次装填需要很长时间,特别是临阵之际,更是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手忙脚乱之下,甚至于根本无法对他们手中的火铳完成复装,结果使得他们立即就变成了一帮掂着烧火棍的家伙,只能等着建奴骑兵冲上来屠杀他们了!
所以看似明军大批装备了先进的火器,但是往往在对上以弓箭为主的建奴军的时候,这种先进武器的优势,反倒被明军白白的浪费了,最终非但没有能依靠先进的武器和战法击败建奴军,反倒受其所累,经常性的被建奴打的大败亏输。
但是反过来,这种情况也给建奴带来了副作用,那就是让建奴更加轻信,他们的弓箭要比火器厉害,以至于他们习惯了这种对付火器的办法。
崇祯十一年末的时候,建奴入关碰上了刑天军便因为他们形成的这种心理,而在刑天军面前吃了大亏,刑天军可不同于明军那么废柴,在肖天健的努力之下,刑天军始终坚持精兵政策,兵将的服从性远超过一般明军,而且在军中推广使用火枪三段击抑或是五段击,在阵前形成绵延不绝的火力,使得当时多尔衮和岳托所率的建奴军屡次被刑天军所败,骑兵的优势也无法充分的发挥出来,可是现在阿巴泰却又步了他们的后尘,派兵对大中军又一次发动了这样的冲锋。
随着建奴两营阿里哈超哈营的逼近,大中军两翼阵线的火铳手几乎同时开始开火,再加上他们负责射击的基本上都是射击准确的一等以上射手,**十步距离上,他们所发射的弹丸基本上可以给敌军战马乃至是骑兵造成致命的杀伤,这些冲在前面的建奴骑兵,几乎是如同一起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刀墙上一般,战马纷纷发出凄厉的悲嘶声,一匹接着一匹的中弹喷血然后纷纷翻倒在地,将它们背上驮载的奴兵骑兵重重的摔在地上。
进入到**十步距离的时候,奴兵骑兵的速度已经提到了很高,突然间遭此打击,眼看着前面的袍泽们中弹倒地,但是后面的建奴骑兵们却还保持着很高的速度,继续朝前冲击,根本来不及收住缰绳,而且他们的军命也不允许他们就此停下,他们也必须要继续冲锋,否则的话便是临阵脱逃之罪,所以即便是他们看到前面的奴兵并没有受伤或者被打死,可是他们却只能策马冲过去,将他们撞飞抑或是踩踏在了马蹄之下,可怜这些战马被打翻的奴兵根本就没有起身逃命的机会,便纷纷被自己的同袍们踩死在了阵前。
而且这些建奴骑兵自己也很清楚,一旦敌军开火的话,他们勒马停下来反倒是在找死,白白的给敌军提供重新装弹的时间,虽然明知前面危险,但是他们也唯有选择继续冲锋,赶在敌人再次装填开火之前,杀到敌军面前,才可以避免更大的伤亡,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继续冲锋其实也算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很可惜,他们这样的冲锋换成对付明军的话,可能会起到很好的效果,但是今天他们却面对的是大中军,大中军可不是吃素的,战车上抑或是阵列前面的火铳手们在完成第一轮齐射之后,立即便将手中放空的火枪交给了身后的袍泽,并且同时从身后弟兄手中接过了已经装填好的火枪,立即便又一次举起来瞄准,很快便再一次搂火发射。
这一下建奴的马甲兵们算是倒霉了,一批被打翻之后,又冲上来一批,但是接着马上便又被打翻,进而又上来一批,但是对面大中军的火铳手们,仿佛根本不需要重新装填一般,只是不断的往复开火,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建奴骑兵这样的冲锋,几乎跟送死一般,一些奴兵看着前面满地倒伏的同袍们的尸体还有满地打滚的战马,心中不由得也开始恐惧了起来,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不想死,特别是像今天这样被人屠鸡杀狗一般的屠杀,死的毫无意义,于是不少建奴开始害怕,居然有不少人开始在六七十步的距离上,便惊慌失措的开始放箭,然后勒马拨转马头,开始在战场上发生了溃乱。
阿巴泰嘴巴张的很大,下巴几乎掉到了胸脯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两翼自己麾下的两营阿里哈超哈营,就这么被大中军屠鸡杀狗一般的屠掉了一大群,剩下的在他看来,曾经是永不言败的那些麾下的建州勇士们,居然一个个开始临阵拨转马头,朝回败逃了起来,而大中军的阵线他们连摸都没有摸到,这次袭扰式的冲锋,便就此在大中军绵延不绝的火枪齐射之下冰消瓦解了。
(今日特别鸣谢聆听sandy朋友的打赏!)
第七十七章 通州会战4
豪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年多之前,这一幕他便见到过,可是今天这一幕却又重在他眼前上演,被他们视作骄傲的建州骑兵,在大中军工整的阵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有远远被人痛宰的份,他们建州女真这么多年征战下来,所积累的那种荣耀感,到今天几乎被人一下便剥了个精光,被他们引以为傲的那些建州勇士们,居然开始可耻的一个个拨马逃跑,这一下他们麻烦真的是大了
大中军这边也是得理不饶人,远战他们火炮占优,近战他们火枪无敌,所以他们这会儿很高兴,三个炮营的炮兵们,一个个上蹿下跳的不停的装填着弹药,不断的朝着建奴大阵开炮轰击,而建奴那边的几门炮,却只能虚弱的偶尔响上一声,进行着聊胜于无的反击,给大中军多多少少也制造一些伤亡和麻烦,可以说是被大中军骑着揍,却无力还手***
阿巴泰拼命的弹压麾下的兵马,令其不得惊慌失措,同时下令两支败退回来的阿里哈哈营赶紧重整队,他本来有心把这两营的甲喇章京给杀了,可是等他们败退回来之后,阿巴泰才知道左翼那边率队的甲喇章京,已经被大中军当场打死在了阵前,想杀也没得杀了,而右翼的那个甲喇章京虽然活着跑了回来,但是却也挨了一枪,肩胛骨几乎被打碎,回来之后便跌下马晕了过去,现在杀他不但无济于事,相反还会加打击士气,于是阿巴泰也只有作罢,临阵提拔人接替了这两个甲喇章京统御这两个阿里哈哈营
这才短短一两刻钟时间,建奴军方面便在大中军阵前丢下了数百人和马的尸体,一些建奴兵受伤未死,躺在地上大声的惨叫着,一些伤马也倒在地上哕哕的悲嘶着,战场上一片凄凉的场景
就连建奴军主阵也好不到哪儿去,大中军的炮弹在他们大阵之中反复的犁了几遍,同样也打死打伤了不少的建奴兵,这会儿建奴兵已经士气大跌,并且主动开始分散开一些,使得队阵松散一点,省的一炮落下,就打死打伤不少人
阿巴泰眼看战不成,但是又不敢轻易下令撤退,于是只得咬着牙坚持,眼看着炮战他们吃亏很大,干挺在这儿,只能被大中军用大炮按着他们痛揍,所以他无奈之下只能督师以步兵为主,朝着大中军继续进攻
这些建奴步军既有汉军旗石廷柱麾下的汉兵,也有建奴的葛布什贤营,得令之后,纷纷将大盾竖起,推到前面,然后猬集在一起在大盾的掩护下,开始朝着大中军的大阵攻来
阿巴泰认为,既然大中军火器厉害,他们眼下暂时拼不过他们,那么他们就想办法去跟大中军近身搏杀好了要知道他们建奴军之所以这些年来打下这么大的基业,最重要的还是依靠着他们这些建州勇士敢于和大明的军队近身搏战,大明军队虽然数量多,武器好,但是却严重缺乏和建奴军白刃战的勇气,往往是如果他们无法用火炮和弓箭打垮攻击他们的建奴军的话,一旦让建奴军贴上他们开始近身搏战,那些整年拿不到多少军饷的明军兵卒们才不会红着眼珠子抄家伙跟建奴军死拼到底的,包括军将在内,都会立即卷堂大散,在野战上明军几乎无法与建奴军相抗衡,这也造就了建奴军这么嚣张
所以阿巴泰认为,大中军跟明军差不多,也是长于火器,不过比明军厉害一些罢了,既然他们长于火器,那么便肯定近身搏杀的本事就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他完全还是有可能,以建奴军兵将敢于跟敌人刀枪见红的近身搏战的优势,打赢这一仗的
就连吃过刑天军亏的豪格,在这一点上也同意阿巴泰的意见,认为可以一试,毕竟他们没有多的选择,现如今他们兵力分散,仓促应战之下,一旦轻易后撤,很可能在大中军掩杀之下转化成全军溃败,他们两人都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即便是大中军强悍,他们也必须要拼命才行,否则的话即便他们逃回关外,恐怕也没法对皇太极和众多大清国元老们交代,于是二人立即便督师以步军为主,继续朝着大中军发动了进攻
这次的进攻对于阿巴泰和豪格来说都是无奈之举,他们必须要像以前对付明军那样,以劣势兵力和火力去击败对方,否则的话他们便只有被大中军骑着揍的份,于是到了这个时候,阿巴泰和豪格也不敢珍惜自己手中的建奴兵将了,在下令的时候,可谓是下达了死令,不管伤亡多大,他们都必须要攻到大中军阵中,和大中军近身搏战,如若有人胆敢擅自后撤,那么他们绝不会轻饶这些擅自败退下来的兵将
于是这数千建奴兵,无奈的开始举步向前,带着恐惧发出着嚎叫声,在战鼓声中一步步的跟在持大盾的刀牌手背后,朝着大中军的阵线进攻,以期能以他们比较强悍的近战能力,击退这支大中军,挽回他们的颓势
而大中军阵中,肖天健看着裹成团朝着自己方向攻过来的这些建奴兵,马上便猜出了阿巴泰他们的想法,不由得又是冷笑了起来
今天是他此次北伐以来,第一次直面一支可以和他们交手的敌人,也是第一次直面一支建奴大军,虽然建奴素有善战之名,但是他大中军岂不是也是这么多年来,一刀一枪跟明军打出来的嘛?他建奴有善战之名,那么他麾下的大中军难道就没有善战之名吗?
在这个时代,火器虽然已经逐步的成为了战场上的主战兵器,但是肖天健岂能不知道在犀利的热兵器没有出现之前,战场上单凭火枪和原始火炮,便想要主宰战场,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今后很长时间之中,冷兵器还不可能退出战场,很多的时候决定战场胜负的还是要靠着刀枪见红,来决定战场上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不否认建奴兵将在战场上表现很勇敢,而且他们也很善于近身搏战,但是肖天健始终也坚持认为,即便是冷兵器的战斗,也不单单只凭借的是个人的技战能力,多的时候还是凭着兵卒之间的相互配合
而他“所创”的步兵方阵,也恰恰就是在发扬火枪火力的同时,也发扬了长枪手和刀牌手之间的配合,将团体作战的能力发挥到极致,这一点上通过近八年时间来的征战,已经彻底检验了他这种步兵方阵的威力
他不否认如果一个对一个捉对厮杀的话,他手下的那些兵卒肯定不是建奴兵将的对手,但是一加一不等于二,他相信他调教出来的这些大中军兵将,一旦集体作战的时候,所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肯定不弱于建奴一方
何况眼下他在火力上还占着绝对的优势,建奴军又是被迫不得不主动进攻,这几百步的距离,足够他好好先修理一番建奴兵了
于是他一指攻过来的建奴军,对刘耀本吩咐道:“先给我用大炮和火枪好好的招呼他们,让他们即便是逼近过来,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倒要看看这阿巴泰还有豪格到底有多少斤两,有什么本事就让他们使出来好了今天咱们就堂堂正正的野战击败他们”
刘耀本兴奋的点头道:“末将接旨圣上放心便是请圣上暂且后退一点,看末将怎么收拾建奴”
肖天健冷笑道:“别以为我当了皇帝,这胆子就小了我就在这里,让将士们知道,我肖天健就在他们之中看着他们你就给我好好的打好这一仗”
刘耀本看肖天健执意不肯后退,于是无奈之下看了铁头一眼,铁头对刘耀本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既然肖天健不肯后退,那么他这个羽林卫的头头也没有一点办法,不过他接着又坚定的点了点头,算是给刘耀本了一个保证,有他们羽林卫在,定能维护肖天健的安全
于是刘耀本也不废话了,点了点头之后便开始提马向前,到前面开始安排去了
三个炮兵营得令之后,于是立即开始调整炮口,将炮口对准了战场正面,各炮负责瞄准的炮长抑或是一炮手立即开始调整炮口,标定目标,然后便开始此起彼伏的对准了攻过来的建奴军轰击了起来
为了增强炮击的杀伤力,重炮甚至换装了很少使用的开花弹,一时间大中军这边炮声隆隆,建奴军那边却是惨叫连连,特别是那些八磅重炮,往往一颗炮弹,便能要了不少建奴的命,打的建奴是屁滚尿流,胆小的当场就吓疯了,开花弹也偶尔在建奴人群之中轰响,往往一个炸点,便能掀飞一群建奴,整个把建奴的队阵搅得稀烂
一些建奴兵特别是汉军旗的汉兵们,纷纷架不住这样的炮击,掉头试图逃跑,聪明点的朝两边跑,笨蛋则朝后面跑,结果朝后面跑的笨蛋马上便被督战的建奴兵给直接砍翻在地,人头挑在了长枪之上示众,倒是朝两边跑的人,还好一些,但是他们最终也逃不过督战骑兵的追杀,纷纷被建奴的骑兵追上,一枪戳死在了地上
如此一来建奴兵逃无可逃,后面有督战队督战,唯有冒着大中军的炮火,朝着大中军继续攻进,沿途丢下了不少死伤的建奴兵将,看上去惨不忍睹
今天级郁闷,耗尽了俺一个多月心血的,起早贪黑,洋洋洒洒写出来的十几万字,交给编辑结果被一枪毙掉郁闷呀俺脆弱的心灵很受伤呜呼
第七十六章 通州会战5
阿巴泰看着不断被大中军炮弹打翻的那些部下们,这心里不断的在抽搐着,要知道他们建奴本来人口就不多,这种死法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死法,连对方的边都没有摸着,便被轰杀,死的可以说是毫无价值可言,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谁让他提前没有发现大中军前来,将他麾下军中的大炮都调去攻打通州城了呢?所以这会儿也只有挺着脖子挨揍的份了,带来的仅有的几门大炮,被他命令不许停止发炮,加快速度不断开炮,试图以此来压制一下大中军那边的炮火,可是这样的反击对于处于绝对优势的大中军炮火,可谓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法压制住大中军的炮火,倒是几门炮很快开始过热,吓得炮手们不敢再朝炮膛里面装填火药了,气的阿巴泰破口大骂,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骂谁,倒是把那些石廷柱手下的汉军炮手们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冒着大中军的炮击,建奴不断的朝前推进,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之后,终于进入到了二百步左右的距离上,而大中军的炮手们则一脸坏笑的开始朝着炮膛之中换装入了成包的葡萄弹,开始放低炮口,对准了迎面冲来的建奴阵列。
随着数声炮响,最前面举着大盾的那些建奴刀牌手们,顿时浑身剧震,不少人立即如同纸鸢一般倒飞了出去,瞬间连同他们的身体在内,还有那些被他们扛着的大盾,都如同破布一般飞舞了起来,大盾被这些葡萄弹撕得粉碎,连带持盾之人在内,都被撕裂,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落地之后再无半点生机。
葡萄弹就是大号的散弹,近距离射击的时候威力奇大,而且把面很宽,一扫一片,甚至于疾飞的弹丸可以连续穿透两三个人,中弹者万没有侥幸之理,即便是胳膊腿中弹,这胳膊腿也马上便被撕掉,中弹的建奴兵各个都惨不忍睹,残肢乱飞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样的炮击使得建奴军顿时又是一片混乱,险一些当场便崩溃掉,如果不是后面督战的建奴兵拼力砍杀后退的奴兵的话,这一次建奴的进攻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阿巴泰和豪格看着前面血肉横飞的场面,各个心如刀绞一般,可是却没有半点办法,仓促之间他们连橹车都没有带来几辆,只能让刀牌手持大盾前行,遭到这样的损伤,对于他们来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他们还是不敢下令收兵,在敌军火力占优的情况下,他们一旦下令收兵,这场仗铁定就已经输了,所以眼下虽然他们眼看着自己麾下的兵将死伤惨重,可是也不敢下令收兵,只能让人用命朝前填,直到填到大中军的眼前去和大中军拼命。
这三四百步的距离,对于建奴来说,简直就是通往地狱的噩梦,无数建奴兵将就这么倒在了前进的道路上,也幸好他们是建奴军了,如果是换成一般明军的话,这个时候估摸着他们早已经是全军崩溃了。
就这样建奴军在阿巴泰和豪格死令之下,不得不发出着绝望的嚎叫声,不断的前赴后继的朝前冲击,先是被大中军大炮轰,好不容易攻到大中军阵前百步距离之后,便又开始被大中军用排枪狠狠的打了一通,这个时候建奴军的刀牌手已经损失不少,已经无法有效的给后面的奴兵提供保护了,结果排枪轮番响起之后,又有不少建奴哀嚎着滚翻在地。
而建奴方面虽然有石廷柱麾下的汉兵,他们也持有一些鸟铳,但是他们的鸟铳却打不了这么远,七十步已经是它们最远的距离了,所以他们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朝前冲,直至进入到七十步距离之后,他们中那些火铳手才开始对着大中军的大阵放铳,如此一来,也开始给大中军造成了伤亡。
那些建奴兵们,真是被打出真火了,他们后退无门,只能朝前冲,虽然他们个个备有硬弓,但是却够不着敌人,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同袍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大中军打翻,却无可奈何,一直等到他们冲到五六十步的距离之后,这些建奴兵们才总算是开始拥有了还手之力,一个个奋力拧腰开弓,搭箭朝着大中军阵列放箭。
大中军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始逐步的出现伤亡的情况,虽然他们身上的板甲防护力很高,但是毕竟这种板甲主要只护住了他们的胸腹,四肢和面部却没有防护,而建奴鞑子的弓箭射的又奇准,五十步居然又的建奴可以直接用箭射中大中军兵卒的面门,于是最前列的大中军火铳手,这才纷纷中箭,开始扑倒在地,但是这也没有挡住大中军火铳手继续开火,前面的人只要倒下,后面的火铳手便立即补位上去,继续持枪发射。
而建奴的弓箭手往往也只有一两箭的机会,便很快会被大中军的火铳手打翻在地,这个时候弓箭的杀伤力和火铳的杀伤力的差距便显现了出来,建奴的弓箭虽然都是重箭,威力不小,可是射中大中军兵将的胸甲的时候,却往往无法有效破甲,可是大中军的燧发枪,弹丸在五六十步距离上,却破甲能力很强,一些建奴的步甲兵虽然出战的时候,外面披了铁甲,内里还衬了一层棉甲,但是一旦被命中,便立即还是被弹丸击穿,在他们身上开出一个大血洞,这样的交换比让建奴是泄气不已。
其中率军进攻的一个三等甲喇章京,为了保命,出战的时候身上更是穿了一套铁甲,内里套了一套棉甲,更里面还套了一套锁子甲,但是在他怪叫着扑到大中军阵前三十步的时候,还是正心口挨了一枪,这颗弹丸一下便破开了他三层甲胄,一枪便打入到了他的胸口之中,这个三等甲喇章京身体巨震了一下之后,低头看了看胸口破烂的甲片,不敢相信的还用左手在破口处摸了一下,抬起手看到满手都是他自己的鲜血的时候,抬起头仰天惨叫了一声,然后如同破布袋一般仰面朝天的便倒了下去,死的是不甘不愿,别提多窝囊了。
虽然大中军火枪轮射可以说是绵延不绝,但是一旦敌军不计代价以数量来抵消伤亡,发动进攻的时候,在机关枪没有发明之前,还是无法彻底遏制住这样的攻势,只能不断的射杀掉一批奴兵,但是更多的奴兵还是在不断的接近大中军的阵线。
刘耀本默算着奴军和他们阵线的距离,直至当建奴攻进到大中军阵线三十步左右的时候,他才厉声下令停止开火。
刀牌手和长枪手闻令之后,二话不说便朝前迈步,将已经忙活了好一阵子的火铳手给替换到了后队,刀牌手齐声大喝一声,然后集体蹲了下去,以手中的藤牌遮住了身体,而后排的长枪手们则立即也大吼一声,哗啦一下整齐的将长枪平放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攥紧了手中的长枪,一个个死死的瞪着前面迎面而来的建奴兵将,眼神中纷纷闪烁出了一种嗜血的寒芒。
长枪手这段时间北上以来,基本上没有多少立功的机会,他们天天操练,练习刺击之术,胳膊都练粗了一大圈,可是经常性的却只能在后面看着火铳手们轻巧的将敌军打翻,基本上很少有他们上阵的机会,只有攻城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和刀牌手配合着攻城,这功劳总是撵不上那些火铳手们,所以长枪手和刀牌手往往都总是憋着一口气,想要展示展示他们的厉害。
现如今他们的皇上肖天健就在他们的背后注视着他们,今天建奴也够争气,居然被这么揍,都没有彻底揍垮他们,还是拱到了他们阵前,这一下长枪手和刀牌手倒是高兴了,总算是让他们捞到可以展示展示他们厉害的机会了。
于是长枪手和刀牌手们一个个杀气腾腾的便替换下了前面的火铳手,在大阵前面形成了一片的枪林,波浪一般的放下直指向了迎面而来的建奴兵将。
这些建奴兵将当看到大中军终于停止施放排枪的时候,有的人差点激动的哭了出来,这仗他们是在是被打的太憋屈了,这哪儿是打仗呀!简直就是被人杀着玩儿!而他们却没有多少还手之力,现在终于看到大中军那些可怕的火铳手开始停止放铳,退了下去,这一下他们高兴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下一刻自己便会被打翻在地了,起码现在他们可以有了还手之力了,于是这些九死一生走到这里的建奴们,一个个开始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狂吼怪叫着挥舞着他们手中的各式武器,在他们的牛录章京的率领下,开始潮水般的撞向了大中军的阵线。
他们建奴这么多年来打仗,除了攻城之外,还没有在野战的时候被人打得这么狼狈过,什么骄傲几乎刚才都被大中军给扫到了垃圾堆里面去了,不少本以为自己是非常勇敢的奴兵,刚才都动摇了信念只想着逃走的事情,如果不是后面阿巴泰和豪格拼命的督战的话,他们早就效仿明军来个卷堂大散了,想想这就让不少还活着的奴兵感到惭愧不已,他们真是害怕了,一些人甚至于两股战战,裤裆里面都被尿湿了,现如今可怕的大中军火铳手终于停火了,他们这才重振起了一些士气,打算一雪前耻,去一下撞破这大中军的阵线,把他们刚才丢掉的尊严和骄傲重新找回来。
一些鞑子兵趁机又放了两箭,这样的距离下取准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结果刚刚换上来的长枪兵立即便应声中箭倒下了一批,可是这样的伤亡却并未打乱大中军的枪林,有人倒下立即有人接替他们的位置顶了上去,始终在阵前形成一排交错密集的枪林,令建奴军就这么直挺挺的撞到了他们的枪林之中。
眼看着建奴兵们虎彪彪狂呼大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凶悍的撞上来,长枪兵之中的那些什长、队将们一个个凝神静气死死的盯着他们,就在鞑子兵撞上来试图拨开他们长枪林前的一瞬间,这些军官们一个个自丹田突然间爆发出了一声狂吼:“杀……”
几乎所有前排的长枪兵都拧腰振臂,使出了吃奶般的力气,将他们积存已久的怒气迸发了出去,振臂朝前一起来了一次突刺,整条枪林闪电般的朝前突刺了一次,在两军交接的地方顿时便腾起了一片血雾,并且响起了一阵震天般的惨呼之声,听得让老远的人都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长枪手的动作很简单,就是闪电般的突刺,然后微微一拧枪杆便立即撤手收枪,而他们面前的众多建奴兵几乎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便被他们的长枪一下通了个对穿,而且这些长枪手出手十分狠辣,几乎专挑建奴最要害最薄弱的咽喉处下手,长枪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在建奴眼前一晃,不少建奴兵便立即撒手丢掉了手中的武器,瞪着大眼露出了一脸惊惧的神色,双手捂住了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正在嘶嘶喷血的脖子,两腿一软便扑倒在了地上,而这个时候一排长枪从他们头顶再次如同机梭一般闪过,马上又有一批建奴捂着伤口扑倒在了前面建奴的尸体上,有些建奴死之前,还能听到自己伤口之中嘶嘶的喷血之声。
(今天特别鸣谢白云过隙兄弟的不吝打赏!)
第七十七章 通州会战6
几排长枪手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不断在阵列之中振臂朝前突刺,他们的长枪如同机梭一般往来交替朝前猛刺,任凭一些建奴自以为杀法骁悍,可是面对着这些密密麻麻在他们眼前来回交错而过的枪尖,却也施展不出他们的战技,一个照面便被放倒,命好的挨一枪趴下拉倒,命不好叫得欢蹦的高的则会遭到面前几个大中军长枪手的一起招呼,任这建奴兵这会儿生出三头六臂,也架不住这样的刺杀,结果是连中几枪趴下,死的是不能再死了。
建奴兵甲胄虽然不错,可是面对这样的长枪突刺,再好的甲胄也无济于事,挨上就破甲,立即便能深深的刺入到他们的**之中。
一些建奴到死都没想明白,大中军不就是些长枪手吗?怎么可能呢?以他们的本事,跟这样的长枪手放对的话,有多少他们可以杀多少,可是为啥自己就躲不开呢?直到他们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到他们奔赴阴曹地府,也没有想明白。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这就是集体的力量,那些建奴兵却是能打能杀,放对的话大中军长枪兵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现在大中军的长枪兵全部都在阵列之中,整齐的列阵迎敌,可是建奴鞑子在好不容易冲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早已经被被炮弹和火铳打的乱七八糟了,他们更多的凭借的是个人的骁勇,根本谈不上什么配合了,所以等于是同时有几个长枪手在对付他们,任凭他们再厉害,又岂能躲得过这些闪电般刺向他们的长枪呢?
所以不少建奴便这样不明不白、不甘不愿的倒在了两军阵前,可是建奴这会儿也疯狂了,他们也同样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拼命的朝着大中军的阵线招呼,长枪交错之下,同样也有大中军的兵卒被他们刺中,大叫着倒下,可是他们却始终无法突入到大中军的阵线之中,最多也就是挤压的整块大中军的阵线,朝内稍稍的凹陷了下去,却始终无法撕破他们的阵线。
这样的冷兵器的交战是非常残酷同样也非常考验人意志的事情,很显然建奴兵干这个是轻车熟路,他们的神经也很大条,眼看着一批批同袍倒在大中军的枪林前面,可是还有更多的建奴兵在继续朝前冲,他们的命这会儿显得如同狗命一般的不值钱,一时间居然对大中军这种刺杀战术没有什么反应,居然给大中军的阵线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建奴的这批人马集中在有限的区域之中对大中军的阵线发动进攻,所以大中军这边在这一段阵线上的兵力便显得有点单薄。
而且刚才也说了,大中军此次列阵是一个个独立方阵构成的,建奴兵在突击一个方阵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冲入到了相邻的两个方阵之间,在这里他们没有遇上阻挡,立即便有不少建奴兵洪水般的灌入到了相邻的方阵之间。
这些建奴兵仿佛没头苍蝇一般的只顾着低头朝前冲,却看不到周边的形势,不知不觉的便渐渐的步入到了三个方阵形成的一个空间之中,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三面临敌了。
大中军长枪手在外,火铳手在中间或者角落处结阵,近处的鞑子兵便由长枪手去捅杀,远处的则火铳手开枪射杀,三面大中军的兵将们围住闯入其中的这些建奴兵,刀枪并举火铳齐鸣,杀的是不亦乐乎,等鞑子兵们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被成片的放翻在了这块死地之中。
整个大中军的防线虽然显得不是很厚实,但是在建奴军杀之他们面前之后,这道防线却韧性十足,任凭鞑子兵们用他们的命去撞,却怎么都无法撕开大中军的阵线,倒是整个大中军的阵线,如同是一部高效的绞肉机一般,无情的收割着所有撞在他们上面的生命。
即便是有些鞑子兵比较机灵,没敢拿自己的胸脯和脖子去试试面前的这道枪林的厉害,冲到近前之后一下便伏低了身子,躲过了长枪攒刺,躲到了枪林下面,可是他们却愕然发现,即便是在长枪下面,也有不少大中军的刀牌手,正虎视眈眈的蹲在枪林之下,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一看到有鞑子兵钻到枪林之下,便立即狞笑着纷纷蹲着朝他们围了过去……
鞑子兵厮杀了一阵之后,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像是他们想的那样,这大中军不但是火力强盛,而且看架势这近身搏战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不能说不卖力了,看看两军交接的地方满地的尸体便能看出来,他们这些鞑子兵是很卖力的,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大中军愣是不吃他们这套。
任凭他们所谓的武技高超,可人家就是长枪来长枪去,自己这边却如同割稻子一般的一排接着一排的朝下面倒,这从开战到现在,他们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可是这大中军的阵线却依然是岿然不动,而且两翼的大中军的阵线这个时候开始朝前移动,逐渐的开始形成兜状,将他们这些冲阵的奴兵们慢慢的包了起来。
虽然在前面正在玩儿命的那些建奴兵身处其中看不出他们正在渐渐的沦入险境,但是在后面督战的阿巴泰和豪格却看得是一清二楚,本来他们当看到自己麾下的那些兵将们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终于开始撞到了大中军的阵线上,这心中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觉得好过了一些,下一步就等着看自己那些麾下的兵将们将大中军这单薄的阵线撕开,等着看大中军仓皇后撤,然后他们便挥师开始掩杀。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可是现实却很骨感,阿巴泰还没有稍稍松口气多长时间,便发现事情没有朝着他想的方向发展,他们的建奴军虽然也确确实实很卖力,前赴后继的撞上了大中军的阵线,可是大中军的阵线却仅仅是稍稍波动了一下之后,便再一次稳定了下来,任凭他们鞑子兵如何去攻,却怎么都无法撕开他们的阵线,反倒是在大中军的阵列前面,死伤惨重,特别是陷入大中军方阵之间的那些鞑子兵,几乎是在被大中军屠杀。
阿巴泰这心呀!可以说到了这会儿是彻底拔凉拔凉的了,这大中军的强悍,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了,人家不但火器凶悍,即便是这近身搏战,也丝毫不弱,他所有的希望在这个时候都破灭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事情,今天对于他们建奴一方来说,没有最糟只有更糟,眼看着这些冲过去的步军,始终撕不开大中军的阵线,就这么被堵在大中军阵线前面,而两翼的大中军却开始行动了起来,纷纷起阵,开始踏着鼓点朝前运动,随着两翼朝前运动,他们鞑子兵那些进攻的人马便渐渐的被陷入到了大中军的半包围之中。
阿巴泰的头皮一下便麻了,豪格更是显得惊慌失措,拉住阿巴泰的袖子大叫到:“饶余贝勒!快收兵吧!再不将他们撤下来,他们便要被刑天贼给包围了!这会让他们全军覆没的!”
阿巴泰到了这会儿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扭头看了看豪格,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一次他被皇太极派出来,当奉命大将军,但是他只不过是个饶余贝勒,而豪格作为他的子侄辈,却是肃亲王,名义上他是主帅,但是却处处要受到地位高于他的豪格的左右,现在他明白了,皇太极为什么这么安排,原来皇太极以他为主,是因为他在他爹野猪皮诸子之中,地位最低,根本无法威胁到皇太极的地位,他也没有野心去角逐这个大清的皇位,所以他对于皇太极来说,是安全的,让他为主帅,其实就是为了豪格!
他打赢了立下大功,那么豪格便会分润去大半的功劳,因为豪格是亲王,他只是个贝勒,但是如果他吃败仗的话,那么罪责便是他这个主帅来承担,对于豪格这个皇子,是半点不会受到牵连的。
现如今这一仗他知道,他已经败了,只是会败得多惨现在他还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他阿巴泰今后在大清国算是完了,恐怕是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可言了!
作为一个沙场老将来说,阿巴泰岂能看不出这会儿如果再不把前面的这些兵马撤下来,很可能便要被大中军包围歼灭了,但是这个时候他能撤下来他们吗?
仗打成了这幅摸样,他手头上已经没有多少本钱了,这会儿那些汉军旗的汉兵们还有蒙古兵们,尚未从通州集结赶过来,他手头仅剩下了几千兵马,一旦将前面的这些兵马撤下来的话,势必会造成溃乱,撤与不撤现在对他来说,都是无法选择的事情,撤也是大败,不撤照样还是大败,总之他们……完了!
(今日鸣谢毛毛将军和信离二位朋友的打赏!)
第七十八章 通州会战7
阿巴泰咬了咬牙对豪格说道:“肃亲王!咱们这一仗败了!我阿巴泰辜负了圣上的期望,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现如今趁着还来得及,你先带着你那两个阿里哈超哈营和剩下的一个葛布什贤营,以及那些巴牙喇兵,先撤吧!在去路上收拢那些汉军旗的汉蛮子们,什么都不要顾,立即原路朝黄崖口关撤退出关,恐怕还能为咱们大清保存一些实力!不能耽搁了!走吧!”
虽然阿巴泰充满了悲愤,但是他却并未被愤怒冲昏脑袋,他知道这一仗恐怕是真的要大败了!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根本无法挡住这支由大中皇帝肖天健亲率的大中军,如果拖延下去的话,他此次入关带来的这些人马,恐怕全部都要丢在通州了,所以他第一个考虑的是如何保全一些实力,赶紧退出关去,以免全军覆没在关内。
他也想这时候带兵逃走,但是他能这么做吗?如果他率先逃走的话,保住命的机会倒是很大,但是大中军肯定会挥师掩杀,那么他这么多麾下的人马,基本上就要报销在通州这一带了。
如果这会儿他当机立断,立即带着那些骑兵逃走的话,倒不是没有逃脱的可能,但是即便是他逃回关外去又能如何呢?皇太极可不是宅心仁厚的家伙,是绝不会饶过他的,所以他回去,肯定皇太极要以此次大败为由处决他,到时候他的儿子也全部都要收到株连,所以眼下他决不能这么先逃走,所以他必须要先保住豪格这个皇子再说,另外他希望能为他们大清也多保留一下实力,下一步大中朝肯定要崛起,成为他们大清的死敌,他们没有太多的力量和大中军相对抗,现在能保全一些实力,对于以后他们大清来说,便是最大的功劳,哪怕是他死了,也起码不会落得一个骂名。
阿巴泰在这一点上,还是相当明智的,而且他作为野猪皮的儿子,绝对不乏血洒疆场的勇气,于是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便扭头对豪格说道。
豪格愣了一下,但是马上便想明白了阿巴泰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一下子他对豪格这个平时连他都有点瞧不起的叔叔,产生出了一种内疚的感觉,说实在的他爹皇太极对阿巴泰却是很刻薄,他爷爷这么多儿子,虽然不管其他人最后结局怎么样,但是好歹都混到了亲王的位子上,可是唯有阿巴泰却始终都仅仅是个贝勒,虽然前段时间提了个饶余贝勒,但是也仅仅是和晚辈的那些贝勒们相区分一下罢了,实质上地位并没有提高,他老爹皇太极始终都在压制着阿巴泰,这对于阿巴泰来说着实是一种侮辱,阿巴泰为此也发过牢骚,但是却被皇太极纠集了众多兄弟,使劲的修理了阿巴泰一番,搞得阿巴泰灰头土脸的。
现如今情势到了这种地步,可是他这个贝勒叔叔却并没有先逃走,却让他带着剩下的大部分兵力,先行撤离这里,并且还让他收拢那些后面的汉军旗的汉兵们和蒙古兵们,赶紧退出关去,而不用问,阿巴泰肯定是要留下来为他们断后了。
所以豪格为此颇为感动,于是张口说道:“饶余贝勒!你是主帅!即便是留下断后,也当是我的事情,还是你先走吧!这一仗咱们确实败了!”
阿巴泰看了一眼豪格,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柔色,摇摇头道:“正是我是主帅,所以我才不能走!我该为这个结果负责,而你是皇子而且还是亲王,绝不能留在这里送死,所以你速速带兵撤出关去吧!
回去之后,我那几个小崽子就烦劳你照料一下了!我让博洛护送肃亲王回去吧!博洛何在?”
爱新觉罗.博洛乃是阿巴泰的一个儿子,此次阿巴泰领兵出关,博洛便随阿巴泰一起出征,现在阿巴泰让他保护豪格撤出关,其实意思很明白,便是让博洛跟着豪格逃走,让豪格回去之后念他断后之情,维护一下他留下的这几个儿子一番。
博洛得知他爹叫他,于是便过来领命,阿巴泰令他护送豪格先行后撤,博洛听罢之后立即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于是立即下马伏地大叫道:“阿玛!还是让儿子留下陪着阿玛吧!”
阿巴泰把眼睛一瞪,怒喝道:“此地我乃是奉命大将军,而你只不过是个三等甲喇章京,岂敢不听号令?难道想死不成?休要多说废话,你立即护着肃亲王撤退!再敢罗嗦,看我不抽死你!”
博洛无奈之下,只得大哭着答应了下来,翻身上马跟在了豪格身边,豪格咬了咬牙,在马背上对阿巴泰抱了抱拳道:“饶余贝勒多多保重!本王出关之后,定不负贝勒所托!”
说罢之后,豪格便立即点了他麾下镶蓝旗的两营阿里哈超哈营和一个葛布什贤营,迅速的开始朝着通州后撤,而阿巴泰身边仅剩下了一个葛布什贤营和一个汉军营,不足三千兵将,阿巴泰也不下令将前面那些兵将撤下,而是在战马上伸手摘下了他善用的那柄大斧,将大斧朝天一举,大声叫道:“跟着我!杀贼!……”
留下的那些建奴兵心知无幸免之理,这个时候反倒是纷纷镇定了下来,阿巴泰这个主帅尚且视死如归,他们这些建州勇士岂能惜命逃走呢?看着豪格领兵已经开始后撤,这些人深吸一口气,也纷纷大吼着举起了手中的刀枪,跟着阿巴泰立即朝着前面冲去。
倒是那一营汉军这会儿一个个面如死灰,两股战战,丝毫提不起一点斗志,他们这些汉兵,在关外地位很低,虽然也是当兵的,但是在那些建奴眼中,他们这些汉兵不过是可以用来消耗的奴隶罢了,现如今他们建奴兵败了,便要留下他们跟着送死,这些汉兵不由得心中一阵阵的悲哀,哪儿能跟鞑子兵一样,提起士气,去跟着他们送死呢?
但是阿巴泰既然有令,他们这些人也不得不听命行事,但是他们却没有跟着狂呼大叫,而是一个个垂头丧气,跟在了阿巴泰和那些鞑子兵身后,慢吞吞的朝着大中军迎去。
肖天健一边观察着前面的战事情况,当看到自己的阵线牢牢的守住了,将这批进攻的鞑子兵给死死的挡在了阵线之前,于是便下令两翼的李定国和彦书亭领兵前出,开始对这批建奴形成包围,准备一举吃掉这批奴兵。
但是同时他也在一直关注着这批奴兵后面的那些建奴军,当看到忽然间后面督战的那批建奴兵,一下分成了两股,一股打着镶蓝旗的建奴兵,突然间掉头,开始朝着后面撤退,似乎想要撤离战场,于是肖天健先是一愣,但是马上便考虑清楚了其中的原委。
“阿巴泰虽然是一个奴酋,但是却果真是员勇将!这一点令人钦佩!他这是要护着豪格撤离战场呀!”肖天健用大枪朝着前面一指,对从前面奔回来的刘耀本说道。
刘耀本扭头望去,微微愣了一下,但是也马上明白了肖天健的话的意思,立即开口说道:“这个阿巴泰确实不算太差劲!有点壮士断腕的气概!不过咱么岂能就这么让豪格轻松的逃走?让骑兵营出动吧!”
肖天健点点头道:“说的不错,豪格想跑也想的太便宜了!仗打成这样,他们还想带着剩下的过半建奴兵马全身而退,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吧!传令所有骑兵,令他们跟着李定国出击!给我咬住豪格,不能让豪格这么轻松撤离通州城,最起码要将通州一带的那些汉军旗的汉军们给留在这儿!告诉李定国要是他做不到这一点,就给我去养马去!你下去亲自指挥,把阿巴泰给我拿下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肖天健动不动就喜欢威胁部下让他们养马去,其实最早的出处还是在赵二驴哪儿,现如今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口头禅了。
刘耀本一听立即哈哈一笑,领旨便立即拨马再次回转了下去,不多时中军令旗便开始上下飞舞,号角齐鸣了起来。
早已在大军后面枕戈待旦的三个近卫师骑兵营,在接令之后,各自的营将纷纷将战刀出鞘,朝天一举兴奋的狂吼道:“杀奴呀!……”
近四千骑兵听罢之后,也都各个兴奋异常,高举武器跟着狂呼道:“杀奴……”然后纷纷催动坐下战马,如同旋风一般的从后阵之中卷出,又从左翼冲了出去,而李定国受命之后,立即哈哈大笑着,翻身上马率领着这些骑兵立即便杀了出去。
另外还有左翼的几千步军,也紧随着这些骑兵杀了出去,抛下了那些被包围了的建奴兵们。
而刘耀本则率领剩下的大军则迅速的一边分兵迎击阿巴泰,一边迅速的完成了对正在和他们纠缠的建奴残部的合围,杀声震天的开始了一场大屠杀。
(今日鸣谢毛毛将军和白云过隙二位兄弟的打赏!杀奴呀!)
第七十九章 奴酋授首
这个时候奉命冲锋的这些建奴早已经是被打的屁滚尿流了,哪儿还有士气继续进攻呀!他们也都开始发现局势不妙,有人扭头看到了豪格领兵撤退,仅剩下了阿巴泰为数不多的兵将还在他们背后,于是便当即大叫了起来,有人一叫,更多的奴兵便掉头望去,果不其然他们都看到了豪格领镶蓝旗的一批兵马已经撤退,于是军心士气到这个时候彻底便崩溃了。
特别是他们之中石廷柱麾下的那些汉兵,更是早已毫无斗志,一看到豪格都跑了,他们如何还肯在这里卖命呀!所以那些汉兵们一个个立即便纷纷开始掉头,大叫着他们败了,便开始朝着几个方向奔逃而去。
汉兵一败,一批蒙古兵也就不用说,跟着逃了,仅剩下少数真鞑子还在疑虑着该怎么办,阿巴泰始终没有下令鸣金收兵,没有鸣金他们便不能擅自后撤,可是现在连豪格都主动后撤了,他们还留在这里作甚?
鞑子兵也是人,他们也不是没脑子不怕死的畜生,眼看着胜利无望,而且他们要面临被包围的危险,那些汉兵和蒙古兵已经先行崩溃开始溃逃,他们又如何坚持下去呢?所以不多会儿时间,这些真鞑子也开始做出了各自的选择,纷纷掉头,也加入到了溃逃的行列之中。
各营的军将们看到建奴已经崩溃,而且追击的军令已经下达,如何肯放过这些鞑子兵逃跑呢?于是各营主官纷纷下令,开始追击,于是大批大中军兵将立即便开始拔腿狂奔了起来。
这时候的建奴军真格的是体验到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了,所有奴兵都争先恐后的朝后面奔逃,生怕跑的比别人慢一点,成了被屠杀的对象,一旦建奴兵溃败的话,他们比起明军的溃兵一点也强不到哪儿去,整个都将屁股和后脑勺还有后背都丢给了追在他们后面的那些大中军兵将们,任由他们随便处置,枪扎也好刀砍也罢,总之他们已经没兴趣管背后的事情了,所以在战场上,只见大批大中军的兵卒们狂喊着杀奴,两腿撒开拼命的追在前面奔逃的奴兵后面,又是枪扎又是刀劈,将一个个奴兵溃兵杀翻在地,然后踩着他们的尸体,继续朝下一个目标冲去。
阿巴泰咬紧牙关,骑在战马上,挥舞着他的大斧,带着剩下的那些奴兵们,一头便撞上了迎上来的大中军兵马之中,虽然提前大中军停下来放了三排火枪,当即又放翻了不少跟在阿巴泰身边的奴兵,可是阿巴泰却如同神助一般,在这通枪林弹雨之中居然毫发无伤,可是跟着他的几个巴牙喇兵,却没他的好运,接二连三的被打翻下马,可惜这些巴牙喇兵,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骁勇之辈,虽然不敢说他们可以以一当百,但是在战场上他们绝对是属于超厉害的特种兵之类的人物,但是面对着大中军犀利无比的火枪,他们身上的那两三套甲胄,却如同纸糊的一般,根本没有能保护住他们,让他们就这么耻辱的被一颗颗小小的弹丸打死在了冲锋的道路上。
虽然阿巴泰已经有了战死的明智,但是他还是不肯束手就擒,他想要利用他最后的时间,尽可能的多拖住大中军一些时间,为豪格撤离这里,多争取一些时间,但是当他看到大批大中军骑兵,从他侧边呼啸而过的时候,便知道他这个想法是一厢情愿,人家大中军岂能看不出他们那点花花肠子,岂会这么容易便放走豪格,所以他这个所谓的主帅,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根本不值当人家关注了,而这些早就列阵于后的大中军骑兵,其实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现在他们养精蓄锐之后,总算是到了派他们用场的时候了,一个个欢呼大叫着:“杀奴……”便从阿巴泰侧边冲了过去。
而阿巴泰没多久便领着剩下为数不多的兵将撞上了大中军,此獠果真凶悍无匹,一把大斧上下翻飞,根本不管自己的身体,全都是用的拼命的杀招,居然顿时将一批大中军杀了个人仰马翻,险一些当场被他击溃,瞬间便有十几个大中军的兵卒倒在了他的大斧和战马之下。
阿巴泰身披了三层重甲,一般的刀枪砍在他身上根本无法破掉他的甲胄,所以他不管不顾,任由那些刀枪落在他的身上,只顾着拼命的挥动战斧劈杀大中军,一时间居然所向披靡,没人拿他有办法。
何奈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大中军看到了阿巴泰这身行头,虽然不认识这厮,但是却认识这厮身后的那面大纛,再加上此獠一身精致的亮银钢甲,便看出了阿巴泰的身份,他们大中军还没有抓住过抑或是干掉过这么大的建奴的头目,所以这家伙的大纛便成了战场上的吸铁石,无数大中军兵将们都朝着他蜂拥而来,渐渐的便将阿巴泰和他手下的一批奴兵给包围在了其中,阿巴泰虽然勇猛过人,但是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之后,也没法施展他的骑术了,
而跟着阿巴泰的那些奴兵,在被大批大中军撞上之后,迅速的便被冲散,分成了一股股被大中军包围了起来,逐步的屠杀在了战场之中,倒是那些最后留下的一营汉军旗的汉兵,一到战场上,便纷纷丢了家伙,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叫道:“俺们都是汉人!不是鞑子!好汉饶命呀!咱们不跟建奴鞑子卖命了!饶命呀!”得!他们倒是机灵,临阵投降了!
随着两声铳响,他坐下的那批宝马良驹悲嘶了一声之后,立即便斜着瘫倒在了地上,阿巴泰一下便被摔在了地上,这厮身披重甲,一个赖驴打滚没有被战马压住,但是却一时间没法爬起来。
大批大中军兵将于是欢呼着便朝他扑去,这个时候几个残存的奴兵拼了命的扑到了阿巴泰的身边,狂吼着跟围上来的大中军兵将厮杀着,阻挡他们靠近阿巴泰,有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却要怕不要命的,这会儿的建奴兵已经身陷重围,陷入到了死地之中,已经完全看不到生的希望了,而且他们也很清楚这些大中军的汉蛮子恨极了他们这些建奴,所以投降也活不了命,于是便不要命的厮杀了起来,还真别说,困兽之斗有时候还是有效的,少数十几个奴兵发狂一般的拼杀,居然阻的围上来的大中军兵将暂时无法靠近阿巴泰。
有两个护兵立即趁此机会扑上去搀起了滚在地上的阿巴泰,阿巴泰这会儿头盔也摔丢了,大斧也摔得找不到了,于是顺手便从一个手下兵卒手中夺过一把单刀,又从自己腰间拔出了一把上好的宝剑。
你说你一个大字不识的废物鞑子武将,好的不学,偏偏要学什么大明的文官,好好的腰刀不玩儿,却偏偏要故作风雅玩儿并不适合在战场上劈杀的宝剑,这会儿拔出宝剑的时候,才感觉到,这宝剑轻飘飘的,用起来是那么的不趁手。
可是阿巴泰却一手刀一手剑,势同疯虎一般的在人群之中四处冲撞,而他手下最后残存的少数奴兵,在无数大中军兵将的围攻之下,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放倒在地,最后仅剩下了几个鞑子兵,如同困兽一般,和阿巴泰凑在了一起,屁股对屁股的握着他们的刀枪,对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大中军兵将,满脸都是绝望和惊惧的神色。
阿巴泰这个时候忽然间仰天狂笑了起来,将刀朝天一举大叫到:“阿玛!孩儿没丢你的人!皇太极!我阿巴泰也没丢咱们建州儿郎的人!小的们!今天我阿巴泰便和你们一起死在这里,你们怕吗?”
几个残余的奴兵,听到了阿巴泰的吼声之后,于是一起咬牙大呼道:“跟着大将军,小的们还怕什么?死就死了!杀呀!”
于是阿巴泰挥舞着一刀一剑,带着这几个奴兵像是被崩开了一般各个都如同疯狂的野狗一般,扑向了周边的大中军兵将。
一丛丛长枪突然间从大中军兵将之中刺出,只听得噗噗噗,几乎从各个方向一起扎入到了阿巴泰那壮硕的身躯之中,阿巴泰身体一顿,立即疼的抽搐了起来,可是他还是不肯放弃,大骂着惨叫着挣扎着,用刀剑劈砍着扎在他身体中的这些长枪枪杆,试图挣脱出来,此獠也却是凶悍无匹,居然几刀下去,便砍断了几根枪杆,便想要从乱枪之中脱困出来,可是随着一个军官的又一声大吼,瞬间又有十多杆长枪一下捅了过来,又是一阵噗噗的枪尖入肉的声音,阿巴泰几乎被长枪扎成了刺猬,他这才大口的吐着血,双臂渐渐的垂了下去,当啷当啷两声,手中刀剑跌落在了地上,他仰起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想要再呼吸一口空气,可是肺叶已经被扎成了破筛子,这会儿只能出气不能进气了,他两眼一翻,便颓然垂下了头颅,就这么被十几杆长枪架在了当中,死也没有能安安生生的倒在地上,身体上还挂着几个被砍断了枪杆的枪头,鲜血顺着他的腿大量的流下,最终在他的脚下汇成了一滩……
第八十章 顺义城下
豪格退的很仓皇,这一仗对他们来说,败的实在是太惨,可以说是他们建州女真自起兵以来,第一次败得这么惨,他和阿巴泰率领的一万余大军,在大中军面前,根本就像是被大人欺负的小孩儿一般,被打的无力还手。
同时也让他们再一次领略到了大中军的狡猾和奸诈,他们居然能将战场遮断,然后悄无声息的便潜行到了通州附近,让他和阿巴泰根本就来不及做应战的准备,甚至连撤走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于完全丧失了战场的主动性,只能仓促的先以少量的兵力来阻挡大中军,直接便被大中军拖入到了决战之中,就连最后一点扳平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留。
以至于他们本来优势的兵力,却根本无法同时集结调动起来,投入到战场之中,结果便在大中军凛冽的打击之下,迅速的将他们杀的大败。
豪格率兵逃走的时候,只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仿佛这是一场没有醒过来的噩梦一般,让他觉得很不现实,想想他们建州军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打过这样的败仗?以至于让他这个亲王要临阵仓皇逃窜。
听着背后远远传来的枪炮声还有喊杀声,豪格心中便一阵阵的抽搐,阿巴泰领着剩下的兵马断后,以大中军的兵力和战斗力,阿巴泰基本上没有幸免的可能,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争取撤出关外的时间。
所以豪格根本不敢耽误,甚至连他们的大营都没敢回,沿途便收拢了一些刚刚从通州城攻城战之中撤下来的那些汉军旗的汉兵以及蒙古兵还有一些朝鲜人,一路便败退向了顺义方向,打算从黄崖关逃出关外去。
李定国率领着三个骑兵营和几个步兵营,紧紧的坠在豪格背后,不即不离,只要瞅准机会,便立即挥兵突击一番,并且沿途不断的差遣手下,去收拾那些落单的建奴兵,打的豪格是火冒三丈,几次率部掉头试图咬上李定国一口,将李定国这条跗骨之蛆一口咬死。
但是李定国却根本不跟他死磕,李定国很清楚自己麾下的这些骑兵,没有豪格麾下的那些建奴骑兵和蒙古骑兵厉害,如果硬拼的话,虽然不见得一定要输,但是起码损失惨重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他才不会以弱击强呢!每每豪格被他追急眼了,想要率兵掉头咬他一口,李定国便立即后退,让步军列阵顶上去,本来骑兵对步兵应该占有很大优势的,但是现在倒好,大中军的步军方阵,却成了建奴骑兵的噩梦,大中军的步军方阵在建奴眼中,就是一个会朝着四面喷火而且满身都是骨刺的怪兽,咬不得,打不得,稍微靠近还会被他们打的屁滚尿流,所以豪格看到这敌将用这等法子对付他,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再一次掉头逃窜。
而阿巴泰这次出关所率的那些蒙古八旗和汉军旗的旗丁们,则在豪格败退之时,正收拾家伙准备赶赴战场,可是没成想半路上豪格便带着败兵逃了回去,告知他们不用再赶去会和阿巴泰了,而是令其跟着他立即撤出关去。
于是这些蒙古人和汉军们便知道阿巴泰和豪格已经被大中军击败了,一个个顿时惊慌失措,本来在他们眼中,像他们这些建奴主子们,已经是非常厉害了,可是没成想,这才在通州跟大中军碰了一个照面,阿巴泰和豪格领着他们之中最精锐的兵马,却被大中军一战击溃,看架势阿巴泰弄不好都折了,于是他们那儿还敢再去迎战大中军呀!
于是他们便乱哄哄的跟着豪格跑,可是豪格麾下多为骑兵,可是他们这些蒙古八旗还好说一些,蒙古八旗多也是骑兵,可是却苦了这些汉军旗的汉兵们,他们几乎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步军,豪格在前面跑,他们便只能跟在后面,而李定国便率领大中军骑兵,紧追在他们屁股后面不断的一口一口的将他们吃掉。
可怜跟着阿巴泰和豪格出征的这汉军旗正蓝和镶红两旗的汉兵,便成了倒霉蛋了,李定国可不管他们是不是汉人,只要他们留着金钱鼠尾的小辫子,便权当他们是鞑子,领兵追杀他们的时候,是毫不留情,结果是没跑出多远,汉军正蓝旗固山额真佟图赖便被李定国率部追上,一刀便将其砍翻在了乱军之中。
佟图赖乃是当年叛投建奴的汉奸佟养真的儿子,大汉奸佟养性的亲侄子,这次他没想到,跟着阿巴泰入关,却落得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而镶红旗固山额真石廷柱却狡猾的多,他基本上始终都跟在豪格身边,表面上是侍奉豪格,便于听令行事,其实还是觉得跟着豪格安全一些,所以没有跟他麾下的汉军镶红旗兵将在一起,而他麾下的汉军镶红旗的兵马,在这几战下来,也基本上消耗殆尽,死的死降的降。
豪格惶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大中军在后面追着屁股绕过通州城一路朝着顺义方向奔逃,打算原路返回黄崖口关,出关逃回关外去,本来有人建议他干脆朝山海关方向跑,那样的话,可以更快一些跟关外的大军会和,但是马上便被豪格一鞭子抽到了脸上,大骂了一顿。
豪格岂是没脑子的东西,这会儿他朝山海关跑,后面有大中军的追兵,山海关还有大中军的守军,他跑到山海关,不跟找死一样吗?被堵在山海关内,他们一个人恐怕都逃不出去,所以出这个主意的家伙,根本就是脑子进地沟油了,挨豪格的鞭打,纯属自找的。
等到了过了通州快到顺义的时候,这几十里路便成了建奴军的噩梦,大中军在李定国的率领下,如同跗骨之蛆毫不松懈的一路追杀,兵败如山倒的建奴军,成百上千的被他们一口口的吃掉,本来阿巴泰和豪格率领出关的三万多建奴军,等跑到这里的时候,留在豪格身边的仅剩下了数千人,一部分蒙古兵心知跟着豪格没有好处,半道就在他们的头领的率领下,悄然脱离了豪格,分成小股绕道逃往了怀柔。
这些蒙古人一点也不傻,他们跟着豪格跑了一阵之后,便发现大中军的主要目标都集中在了豪格身上,试图一举将豪格也留在关内,跟着豪格跑,危险非常大,倒不如甩脱豪格,自行逃命更安全一些,趁着大中军都盯着豪格,他们反倒可以更方便的逃出关外去,所以大批随行的蒙古兵便逐步的脱离了豪格,使得豪格所控制的兵力越来越少。
而豪格一路奔逃也看出了这一点,但是这会儿大中军死死的吊在他的背后,让他也无暇去管这些事情了,只顾着率领他麾下的那些建奴兵将逃命了,故此在京城东部,到处都是溃乱的建奴军,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夺路奔逃,谁也顾不上谁了。
建奴军这么多年来打出来的威风,到了现在可以说彻底被这帮家伙给丢光了,他们再也没了刚刚入关时候的那种威风,只顾着低着头一路狂奔,哪儿还管得了太多呀!
当一支军队军心溃散之后,任谁都没法将他们重新收拢住,建奴军也是如此,大胜仗的时候,他们各个势若猛虎,但是一旦打了打败仗,他们比起明军强不到哪儿去,都彻底的变成了胆小的兔子一般,什么战斗力都没有了。
因为逃的慌张,他们连营帐都没来得及收,各种带入关的辎重也基本上丢了个精光,入关这一路上劫掠的那些子女财帛,更是没有办法带走了,结果在通州城外,一下全部都丢给了随后杀之通州城外的大中军。
远远的豪格在战马上看到了顺义城的时候,扭头看了看背后,发现一直追着他们的大中军这会儿终于看不到了,不由得让豪格和随行的那些奴兵们一个个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低头看看他们的战马,这些战马这几十里路狂奔下来,一个个也都是通体是汗,肌肉突突直跳,追兵可以稍稍控制一下马力,让战马稍稍休息一下调整调整,可是逃兵只顾着逃命,却不敢动不动就让战马休息,所以建奴逃兵们这一路上只顾着打马奔逃,等到了这里的时候,战马已经都非常疲劳了。
而一些兵将的战马到了这里之后,已经累垮了,他们一停下来,战马便哕哕的悲嘶着,四腿一软,便瘫卧在了地面上,任凭他们的主人如何打骂拖拽,它们都不肯站起来了,有些战马口吐白沫,卧下之后便倒在了地上,眼看是不行了。
至于少量步军,这会儿等跟着跑到这里的时候,也都累的一头便栽倒在了地上,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了,能跟着跑到这里的步军,都是精壮之人,但是到了这里,他们为了逃命,他们几乎将身上能丢的东西也基本上丢光了,仅剩下了贴身的一条裤子,实在是没法丢了,至于甲胄武器,这会儿想都别想,要是带着那些东西,他们早就要么被大中军追上宰了,要么也被活活的累死了,这会儿形容他们像一群要饭花子,可以说是一点也不过分。
但是不得不承认建奴的战马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马,但是即便是再好的战马,体力也是有限的,必须要跑一阵之后,便要让它们休息休息,这么一路几十里狂奔下来,再好的战马也受不了,而奴兵们也都是爱马之人,等快到了顺义城,已经看不到背后的追兵的时候,它们于是纷纷都带住了各自的战马,心疼的跳下战马,牵着战马开始缓步前行,想要让他们的战马得以休息一下,否则的话再这么狂奔下去,等他们过了顺义,这些战马也就都跑残了,那么剩下的出关的路,他们这些人就要靠着两条腿倒腾了,天知道大中军还会不会追上来,没有了战马,他们便真的是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所以眼看大中军追兵不见了踪影之后,豪格便也松懈了一些,下令让部下们稍作休息,让战马歇歇饮点水,再给它们喂点精料,养足精神接着逃窜。
经过这一战之后,豪格他们这帮奴兵算是彻底被大中军打怕了,大中军那可怕的火力,让他们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还有大中军那如同火刺猬一般的方阵,他们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这一次入关,他们算是彻头彻尾的败了,现如今他们这帮奴兵们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一心只想着赶紧出关,返回到关外去,归入到他们建奴大军之中才能获得安全感。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他们放慢了速度,正缓缓的朝着顺义城行去的时候,在他们的右前方潮白河方向的一大片森林处,却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号炮之声,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嘹亮而且急促的号声。
(今日特别鸣谢风沐春江兄弟的打赏!)
第八十一章 进来容易出去难
刚刚放松下来的豪格和他麾下的这些奴兵们,听到了这通号炮声和号角声,一个个顿时都吓的一激灵,纷纷赶紧抓住了他们的马缰,开始抄起了各自的武器,而且个个都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想不出这里怎么也会有敌人埋伏。
在号角声和号炮声响过之后,只见得一面面大旗开始在一批批骑兵高举之下,从远处的大树林一侧出现在了豪格他们面前。
豪格只觉得他的头皮一阵发紧,这嘴里面苦的快要流苦水了!这些旗幡他熟悉的再也无法再熟悉了,除了大中军的旗幡之外,还能有谁的呢?
猩红的大旗正中是一条持着利刃和盾牌的金色腾龙,大旗的边缘还有金色的流苏,随风招展之下上面的那条持刀持盾的腾龙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和他们建奴的八旗大纛上的大龙有着明显的区别,在大旗一边上还用白色的隶书写有他们的番号,大中军第一镇的字样历历在目(不过绝大多数建奴鞑子是不认识大中军旗幡上的这些字的!他们这些蛮子根本不认字,像皇太极那样识字的建奴,在建奴之中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说知识决定命运这句话还真是不假,要不然了,皇太极能在野猪皮死了之后,在众多弟兄之中脱颖而出,夺得了汗位并且登基当了大清皇帝呢!)。
另外有一面作为主将的认旗上大书着一个王字,表明了这次前来这里的大中军主将的身份,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比肖天健更早率兵抵达通州一带的大中军第一镇军副总都统王承平。
王承平在接到了肖天健的旨意之后,放弃了原来想要侧袭阿巴泰大军,牵制他们使其放弃攻打通州,将他们拖在京畿一带的计划,而是转而率领他麾下的骑兵主力,在通州东北部找了个不引人瞩目的地方悄然藏了起来,这两三天就一直在盯着阿巴泰率领的建奴军的动静。
今天一早,按照既定的计划,他便开始率领麾下的骑兵朝着顺义方向开始移动,因为他知道今天肖天健将要率领右路军在通州和阿巴泰所部会战,最迟三天时间,以他对肖天健的了解,便应该能将阿巴泰所部建奴军给击败。
所以他便领兵先行赶至顺义藏身下来,等着建奴溃兵从这里北逃,然后突然杀出来截住建奴败军的去路,将建奴军彻底留在这里。
但是让王承平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到达顺义之后,这屁股还没有暖热,斥候便报来消息,说发现通州方向的路上出现了零星建奴军的溃兵,他们抓了两个审问之后,得知肖天健已经在通州一战击溃了阿巴泰所部的建奴军,建奴军已经开始朝着顺义方向逃来,而斥候抓住的正是建奴军之中蒙古八旗的蒙古兵,他们仗着马快,拔腿跑的早,居然跑到了豪格的前面,结果被王承平麾下的斥候给逮了个正着。
王承平闻听之后全军上下无不大喜,但是同时也感到震惊,毕竟他们都很清楚,阿巴泰这次带入关的有三万多建奴大军,实力绝不容小觑,而肖天健右路军主力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三万人左右,双方实力基本持平的情况下,在王承平预计,即便是肖天健麾下的右路军再怎么厉害,也要跟阿巴泰所率的这路建奴军在通州打个两三天时间,方能击败阿巴泰。
可是没成想肖天健仅仅用了不到大半天的时间,便在通州一战击溃了阿巴泰,要么是肖天健的右路军实在是太强悍了,要么就是阿巴泰的这伙建奴军太稀松了,要不然的话三万对三万,这仗怎么也要拼一两天吧!
王承平现在还不知道,肖天健之所以能打胜的这么快,其实并不是因为右路军就真的实在是太强悍了,抑或是建奴军太稀松了,而是肖天健利用战场遮断,屏蔽了建奴的消息渠道,打阿巴泰和豪格这帮建奴了个措手不及,所以他以多打少,以快打慢,直接便击垮了阿巴泰所部的核心鞑子兵团,所以才逼得阿巴泰所部全军崩溃这么快,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次肖天健都干的太漂亮,又一次在他的手下兵将之中彻底巩固了他战神般的地位,让王承平这个老粗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震惊归震惊,但是王承平和麾下兵将们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是他们大中军打了大胜仗了,下一步就看他们这帮人的表现了,他们皇上肖天健把大活干完了,剩下的零碎如果他们还干不了的话,让这帮建奴败兵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话,那么他这个副总都统不用肖天健来罢免他,他自己估摸着都没脸再干下去了!
于是他不敢怠慢,立即便将手底下一部分骑兵洒了出去,从京城到顺义之间,形成了一张大网,截杀那些零星的建奴溃兵,而他则率领剩下的骑兵主力,就在顺义城东南方向的这片大树林一带埋伏了起来,死死的盯住了从通州方向过来的这条官道。
斥候不断传回消息,更加确定了他的判断,建奴败兵的主力,正是朝着顺义城而来,显然是打算走顺义、怀柔,再从密云一带破关而出,逃回到关外去。
王承平这个乐呀,这一切可谓是都让他们皇上给算到了,肖天健先在通州击败建奴,迫使建奴放弃继续在关内活动的想法,从原路逃回关外,而他正好就卡在建奴逃跑的去路上,给建奴军来个两头堵,彻底将这支阿巴泰所率的建奴大军给歼灭在京城附近。
这么做一是可以成建制的消灭掉一大股建奴大军的有生力量,二是也让京城中的残余的明朝势力看看他们大中军的厉害,下一步在大中军腾出手来打北京城的时候,放弃顽抗的幻想,甚至是顺手连通州城也拿下来,实在是一石三鸟之计,而眼下看来,肖天健的这种安排,基本上全都落在了实处,只看他这一战打的怎么样了。
只要他打好剩下的这一仗,将这批建奴的溃兵给吃掉,那么这一仗就等于是完美收官了,对于建奴一方来说,这样的打击,估计能让他们“举国”震惊,甚至可能会就此令其一蹶不振。
其实建奴兴兵作乱这么多年,假如明军只要在这些年之中,出色的打一场大胜仗,那么对于人口稀少的后金女真鞑子来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绝对能使得他们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成不了大明的祸患,也不至于让他们现在发展到这种地步,甚至产生出了想要入主中原的狂妄念想。
但是何奈崇祯很卖力,但是力气总使不到正地方上去,而大明的那些蓟辽总督,却也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大明的将领也比着看谁在战场上跑的快,结果这么多年来,在几乎始终保持着兵力上的优势的同时,居然对建奴一方没有打出一场像样的大胜仗,反倒是连战连败,成了建奴的运输兵,源源不断的为建奴提供各种各样的武器甲帐以及各种粮秣物资,让建奴先是统一了女真部落,进而收编了蒙古诸部,接着又占领了朝鲜,还动不动就破关而入大掠一番,然后饱掠而去。
崇祯干的很卖力,也很敢用人,启用了个大忽悠袁崇焕吧!结果却被那个大忽悠袁崇焕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勾结建奴,合着伙的先将毛文龙给杀了,接着把毛文龙的旧部们纷纷逼降,投靠了建奴,将建奴背后的一根毒刺,愣是替建奴给拔了去,所以大明才会折腾到了眼下的这一步。
现在大中军来了,历史就不能再按照旧路重新走下去了,最起码阿巴泰这次入关,算是倒了大霉了,迎头撞上了北上而来的肖天健,结果被肖天健打了个屁滚尿流,连阿巴泰本人,也当即战死在了乱军之中,被捅成了血刺猬。
当王承平远远的看到一支丢盔弃甲的建奴军从通州方向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奔至了顺义城南的时候,他几乎是笑了个见牙不见眼,当看到这批建奴如释重负的纷纷下马,准备休息的时候,他把腰刀从刀鞘中一把拉了出来,翻身上马大吼了一声道:“进来容易出去难!这些鞑子真当咱们关内无人了!想走没那么便宜的事情!弟兄们!该咱们上了!天黑下来之前,给老子屠光了这帮鞑子,明儿个老子亲自替你们到咱们圣上面前请功!”
随着几声号炮响起,号手立即吹响了号角,大批第一镇骑兵一个个欢呼着翻身跃上了马背,紧跟着王承平便从树林后面杀了出来。
豪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支突然杀将出来的大中军骑兵,这头只觉得嗡的一下,险一些没有当场趴下,心中暗暗叫苦,这他娘的大中军怎么到处都是呀!他们主力不是在通州吗?难道他们未卜先知,知道他会走这儿吗?怎么连这个地方也埋伏有这么多大中军的骑兵呀!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大中军骑兵涌出大树林,出现在了豪格他们这批建奴面前,建奴一个个都吓得是只想尿一裤子,他们本来就已经是跑的人困马乏了,这会儿刚想休息一下,大中军便又出现了,而且作为内行人,他们一眼便看出这支埋伏在这里的大中军的骑兵,比起先前追杀他们的那支大中军骑兵还要精悍许多,即便是和他们这些建奴、蒙古骑兵们放在一起比,也丝毫不比他们差到哪儿去,豪格差点哭了起来,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欺负人嘛!
(今天特别鸣谢白云过隙兄弟的打赏!)
第八十二章 骑兵PK骑兵
这不是欺负人吗?如果他们双方是刚刚碰面,大家都是一个起跑线上出发的话,这些建奴们倒是还真就不见得怵这批大中军的骑兵,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放开手跟大中军骑兵好好厮杀一场,较量一下分出一个孰强孰弱,但是现如今他们建奴败下来,士气可以说早已彻底跌到裤裆里面了,再加上他们亡命般的催马被他们大中军追的狂奔了数十里,这会儿正人困马乏之际,突然间又蹦出来一支这么强的大中军骑兵,这不是摆明了要痛打他们这帮建奴落水狗吗?
所以别看这会儿豪格麾下的建奴兵力跟王承平的兵力相差不多,但是这帮建奴却早已都成了惊弓之鸟,根本是毫无斗志可言了,一众建奴聚在一起,各个都吓得是手软脚软,不知所措了**(
豪格翻身上马,大呼着指挥麾下建奴兵列阵迎敌,他抬头看看天,这会儿已经是日头偏斜,离天黑下来没有多长时间了,他深吸一口气,狂吼道:“打起精神了你们都给本王记住,咱们都是建州勇士,历来只有咱们欺负他们汉蛮子的份,什么时候轮得着他们这么欺负咱们了?骑在马背上,这天下没有人是咱们建州勇士的对手给本王都鼓足了精神,既然他们要战,咱们就跟他们放手一战好了休要坏了咱们海东青的名声”
听到豪格这么一吼,不少建奴兵将倒是振作了一些,不是豪格想要在这里跟王承平所部死战一场,而是豪格作为自幼跟随他爹和爷爷出战的将领,很清楚这会儿他们的处境,眼下他们已经是人困马乏了,一旦这会儿他看到大中军就跑的话,以他们目前的马力,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的,如果他真的跑的话,那么只能将后背交给人家大中军随便杀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想打也得打,否则的话,他撑不到天黑,恐怕连他在内的这些兵将,全部都要被人家屠杀干净了,作为一个有丰富经验的大将,豪格虽然是建奴的小一辈,但是也是他们这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之一,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就是在这里不能再跑了,只有死战一场才有绝地逢生的可能
于是他大呼着令麾下的兵将们上马集结,并且策马在他们面前来回驰骋,不断的大声呼啸着,嚷嚷着他们这些鞑子兵,都是辽东的海东青,都是建州勇士,如此一来,才多少提振起了一些士气
这些建奴们眼见着事已至此,拼不拼命都是个死,与其可耻的被人在背后追上给杀了,倒还不如拼一把,死的也光荣一些,在这一点上,这些建奴鞑子做的要比绝大多数明军兵将好得多,真的将他们逼到绝路上的时候,他们便各个都变成了疯狗,开始露出了他们的獠牙,这一天下来他们也太窝囊了,被人追的像丧家之犬一般,现如今他们要为自己最后的荣誉拼命了,于是这帮几千人的建奴兵将,这会儿也都纷纷跟着豪格振臂高呼了起来
王承平策马冲到了距离建奴二三百步距离上的时候,一拉马缰将右手高高的举了起来,身后那数千麾下的骑兵们也都立即纷纷勒马,迅的排出了阵列,骑兵打仗谁说就是一窝蜂冲上去对着砍那么简单,他们同样也需要战阵的配合,否则的话,他们便也是一群乌合之众,王承平最早就是在明军之中干骑兵的,这么多年来在他先是当马贼,接着被肖天健所收,还是领骑兵,后来被肖天健暗中派往晋北,继续以马贼的身份行事,所以也早已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骑兵将领了,所以麾下的骑兵在大中军之中,绝对属于第一流的,甚至放眼整个天下,他的骑兵也不见得就比蒙古骑兵和建奴鞑子的骑兵差到哪儿去,所以对于指挥这些骑兵,他是轻车熟路如臂使指一般
“哼哼***鞑子这是要做困兽之斗呀哼哼怕他们个逑强弩之末罢了今天咱们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大中军骑兵的厉害跟他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他们鞑子的骑术高明还是咱们的骑术高明
弟兄们你们怕鞑子吗?”王承平一脸冷笑的对手下跟着他的那些军官说道,接着忽然间振臂举刀大吼了起来
“不怕……”在他的背后立即响起了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大吼之声,数千大中军的骑兵,用他们的吼声回答了王承平的问题
一个随军的文员这会儿身处于队伍的后方,望着前方这些振臂高呼的袍泽们,不由得也是热血沸腾,跟着一起振臂高呼了起来,冲锋陷阵对于他们这些参谋和随军文员来说,轮不到他们的份,但是他们却同样为能身在其中,成为其中一员而感到骄傲,几个参谋和随军文员相互对视了一番,一个个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他们激动的心情,一个人忽然间大叫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两支气冲斗牛一般的骑兵,就这么在顺义城南这块宽阔地上,就这么展开了一场历史性的对撞,这恐怕也是自大中军成军一来,他们的骑兵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在战场上和敌人的骑兵进行对决
两军在稍作调整之后,豪格和王承平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同时大吼道:“杀……”
不过豪格喊的是杀贼,但是王承平喊的是杀奴罢了
两军过万的骑兵听到之后,一起跟着狂吼着,纷纷开始催动了他们的战马,如同两股洪流一般,朝着对方冲去
建奴一方的鞑子们骑射占有优势,前排的那些马甲兵们,一个个在启动的时候,并未宅下他们的长兵器,而是纷纷摘下了他们马鞍上的骑弓,并且从马鞍两侧的撒袋之中,抽出了箭支,一边策马加冲锋,一边将箭搭在了弓弦上面,将大拇指上的扳指扣在了弓弦上面……
但是大中军那边的骑兵们也不含糊,其中不少人同样也闪射,他们之中甚至不乏有不少人是蒙古族人,不过他们并没有投效建奴,而是因为他们和建奴有仇,逃入到了关内,结果大批被王承平收编到了他的马贼队之中,渐渐的便安心下来,跟着王承平干了起来,所以这些蒙古族的骑兵,马上功夫比起建奴鞑子只强不弱,骑射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包括不少汉人骑兵,常年在边关一带生活,也过的是和蒙古族人差不多的游牧生活,所以他们也非常善射,骑术一点也不含糊,故此两军在骑射这方面并不分上下
但是大中军这边却有一个建奴没有的优势,那就是肖天健这两年来,已经开始为骑兵们大批量的装备了燧发短枪,淘汰掉了明军骑兵常用的那种三眼铳,骑在马上冲锋时候使用起来,比弓箭趁手,而且近距离射击之下威力很大,精度也相当不错,再加上它们多装填的是散弹,一轰一大片,打不住人还能打不住马吗?不过这种短铳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们在战场上往往只能有机会开一枪,便再无机会重装填发射了,所以说有点一锤子买卖的味道,不过真的在战场上,骑兵高对冲,即便是用弓,也不见得就能有机会多放两箭,所以一锤子买卖,便能决定双方的生死了,这个缺点倒是也能接受,像一些骑兵,干脆就在腰里面别了两支,其中一支是他们从一些善使弓箭的弟兄哪儿讨来的,结果他们便拥有了两次开火的机会
所以大中军骑兵的装备质量,是要过建奴军的,何况现在大中军的士气正处于绝对的巅峰状态,他们是来打落水狗的,而建奴一方的兵将虽然是做困兽之斗,但是毕竟他们是属于落水狗一方,两强相遇勇者胜,这勇者自然不可能是建奴那边了
两股洪流起初战马只是小步的满满启动,接着在骑士的控制下,逐步的开始将步伐调整到慢跑,又过了一阵之后,战马的度便逐步的开始加,整个战场上的地面都开始微微的抖动了起来,地面上的浮土不停的震动着,一只只马蹄突然间踏在地面上,扬起了一团团的浮尘,整个大地在无数马蹄的敲打之下,都如同复苏了一般
两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双方都死死的盯住对方的寻找着他们中意的目标,一张张弓开始被双方的骑士们拉开成了半月形,一支支短铳的机头被大大的扳开,被骑士们持在手中举了起来
就在双方战马加到急的时候,双方的距离也拉近到了三十步左右,只听得这个时候战场上响起了一片的弓弦声,紧接着便响起了一片密集如同爆豆一般的铳声,双方冲在前列的那些骑兵们纷纷开始朝着对方放箭的放箭,开火的开火了起来
密集的箭雨和弹丸在短短的空间之中交错而过,直扑向了它们的目标,并且迅的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只见得两军阵前,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叫之声,两军的前列都同时又不少骑兵中箭或者中弹,有人纷纷开始坠落到了马下,瞬间便被后面呼啸而至的袍泽的战马踩在了马蹄之下
说实在的,骑弓这东西比较软,射程有限,威力也有限,多的时候是起到骚扰的作用,用它们来射杀人显然有点太高看它们了,何况两军基本上都是身披有甲胄的兵将,这弓箭的威力就是不足以杀人了,除非是它们正好射中敌人毫无遮挡的面门,或者是从甲缝之中射入,否则的话很难将敌人射下马去,所以两军真正中箭坠马的人并不算很多
但是大中军的短铳就不一样了,它们打的是用纸包成包的粗粒铁砂,虽然同样破甲不易,但是却一打一大片,二三十步距离下对着一个人开火,可以确保这厮脸上免不了要挨上几粒铁砂
所以建奴军这一下在短铳面前,就吃亏大了,当即便有几十个建奴捂着脸丢了家伙,惨叫着在马背上摇晃着,不多会儿便一头撞下了战马,生生的被背后冲过来的袍泽的马给踩死在了地面上
结果是两军一个对冲,尚未接战之前,建奴一方便吃了不小的亏,使得他们的队形也受到了一些波及,工整的冲击队形,顿时被打乱了一些,倒是大中军这边,虽然有不少兵将也中箭了但是他们却并未落马,身上挂着箭支,狂叫着大骂着收了弓抑或是短铳,纷纷摘下了马鞍上的长枪,用力的夹在了腋下,枪尖一起放平,指向了对面冲来的鞑子兵,他们的损失相比鞑子,反倒是小了许多,队形收到的影响也小了许多
二三十步的距离,对于两批相对快驰骋的骑兵来说,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便撞到了一起,前面的弓箭对射简直就是开胃菜,瞬间之后,两支骑兵大队人马便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第八十三章 再败
双方都换上了各自趁手的兵器,朝着对方身上招呼了过去,随着碰撞之后,两军交接的地方便立即腾起了一片的血光,几乎瞬间便有过百人被他们的敌人捅翻下马,骑兵最喜欢用的就是长枪,不用什么花哨的动作,仅仅是夹在腋下,对准敌军狠狠的加速冲过去就可以了。
后世的电影电视上演的那些在马上搞一把大枪抑或是大刀,上下飞舞跟敌人交手,那是后世的导演抑或是写小说的纯粹意淫出来的东西,真正的骑兵交战,就是这么简单,一个照面便决定生死,就看谁的反应快一点罢了。
骑兵对冲的场面是极为惨烈的,冲在最前面的兵将死亡率非常高,而且只要受伤跌下马,便绝无幸免之理,随后而来的战马,便马上能将伤者踩成肉泥,所以这样的骑兵对冲,拼的就是双方的勇气,很显然,在这个照面上双方打成了平手,各自都有损伤,然后两支骑兵便如此呼啸着交汇在了一起,许多骑兵一触之后便撒手丢掉了他们的长枪,迅猛的拔出了战刀,在和敌军交错而过的时候,一个拖带便将敌人身上划过,根本不用劈砍,否则的话很容易震伤他们的胳膊。
整个顺义城那面同时响起了无数人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两方兵马也迅速的纠缠在了一起,正面冲击过后,双方都开始立即拨马重新结阵,在战场的空地上这个时候已经抛下了几百具双方兵将的尸体,各个都死的是惨不忍睹血肉模糊。
可是没人有兴趣这个时候去关注这个,两军都紧张的拨转马头,再一次结阵开始朝着对方继续冲击……
来来往往双方整整来了三次对冲,这三次对冲使得双方都损失了不少的兵将,一个个都变得开始气喘吁吁了起来,这样高强度的冲锋,不论是对人对马来说,体力和精神都消耗很大,可是相对来说,建奴那边的情况显然是要糟糕许多,毕竟他们长途奔逃到这里,本来战马就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现在又毫不停歇的连续发动这样的冲锋,他们的一些战马终于达到了体力的极限,许多鞑子的战马在完成第三次冲锋的时候,便纷纷软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三次对冲之后,豪格非常泄气的发现,他们最引以为荣的骑兵作战,今天却遇上了强悍的对手,对方和他们的战法基本上完全一样,而且和他们的鞑子兵也一样的凶悍,再加上他们士气高涨,而且战马体力充沛,这三次对攻非但他们建奴一方没有能打垮大中军的这路骑兵,相反还让他们变得更加兴奋,更加嗜血了起来,一个个收住战马之后,纷纷仰天长啸,就像是一群野狼一般的凶悍,令人看罢之后不寒而栗。
回望一下跟着他的这些清兵们,豪格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许多兵将的战马已经脱力倒了下去,更多的兵将则一脸的惶恐,刚开始被他激发出来的那点士气,随着这三次对攻之后,也彻底的消耗干净了。
豪格的左臂甲胄也被一个大中军的刀划开,臂甲的甲片散开不少,而且头上的头盔顶部那根避雷针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劈掉了,使得这会儿的他显得是狼狈不堪,而且身上还有好几处刀痕,如果不是他这身精钢山字铠足够结实,里面又衬了一件精钢锁子甲的话,估摸着这会儿这厮也早该躺到死人堆里面去了。
这会儿豪格的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沉得他几乎感觉不到心在什么地方了,通体都是拔凉拔凉的,他从来没有如此感觉距离死亡这么近过,这一场仗,根本就是一场绝望的搏杀,对方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残兵败将可以打败的人,可是他还是错误的选择了率军在这里跟这支大中军骑兵对阵一场,他抬头看看天,天空依旧很亮,太阳还挂在西面的天际线上,对着这片大地播撒着光明。
豪格从来都没有如此渴望过,天赶紧黑下来,只有天黑才能给他们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可是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却如同凝固了一般,太阳顽强的在地平线之上挣扎着,就是不肯落下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另一边的大中军,却再一次爆发出了一片“杀奴……”的大吼声,这代表着大中军的这伙骑兵,又要发动一次冲锋了。
豪格绝望了扭头看了看背后那些建州兵将们,可是看到的却是一双双流露着绝望和颓废神色的眼睛,一些建奴疲惫的忽然间垂下了手臂,将手中的兵器丢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他们的倒伏的战马旁边,抱头大哭了起来。
豪格知道,他们已经无法再组织起一次和敌人的对冲了,如果这一次他强逼着这些兵将去反冲的话,那么将会全部崩溃,他们的人头成为敌人的战利品,建奴军这边已经是毫无斗志可言了。
于是豪格颓然也垂下了手中的大刀,正待下令逃走,这个时候阿巴泰的儿子博洛忽然一提马缰,带着几个巴牙喇兵来到豪格面前,对豪格说道:“肃亲王,末将愿意留下拖延贼军片刻,护亲王殿下离开此地!这里有我,亲王还是先离开此地吧!”
豪格看着一脸决绝之色的博洛,这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然他不知道现在阿巴泰的下落,但是在他率部逃离通州的时候,南面的战事已经基本上停息下来了,以当时阿巴泰的处境,想要多路生还的可能性极小,如果不是阿巴泰拖延了大中军片刻的话,以当时的情况,他估计也很难在战场上脱身,现在阿巴泰估计已经没了,可是他却在顺义又身陷绝境,而这个时候站出来要护他逃走的,却又是阿巴泰的儿子博洛,这让他情何以堪呀!
“不可!我豪格岂能弃你们不顾?”豪格立即摇头道。
“我家阿玛有令,令我保护亲王安全,我博洛岂能违抗阿玛的命令!此战我们已败,此地已不宜久留,还望肃亲王快走吧!否则的话就来不及了!”博洛急切的对豪格说道,其实他很清楚为什么他老爹让他跟着豪格,名义上是保护豪格,其实是想让他跟着豪格逃回关外去,这一仗他们败的太惨,留在关内除了被大中军慢慢的一口口吃光之外,他们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阿巴泰其实就是在以命来洗刷这次他战败的屈辱,如果他不死跟着豪格跑回去的话,遭此大败回去之后皇太极也饶不了他,甚至可能会牵累到他们全家,所以阿巴泰这才决定留在通州死战到底,以他的死,来保住他们全家的荣华富贵。
但是现如今他们在顺义又遭大中军拦截,已经战的是筋疲力尽了,眼看他们便要全军覆没在这里了,如果豪格也死在这里的话,那么即便是他阿玛死了,也洗刷不了罪孽,到时候他母亲和那些弟弟们,在关外肯定还是照样会受到株连,今后下场很惨。
于是博洛把心一横,咬牙召集了一些敢死之士,决定留下来拖住这支大中军骑兵,让豪格带一部分人马逃离此地。
豪格心中对阿巴泰和博洛真是万分感激,虽然他也多少猜出一点他们的心思,但是不管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他们都是要保护他安全回到关外去,这一点他不能不承情,所以想了一下之后,豪格在马背上对博洛深施一礼,对博洛说道:“假如我豪格能安然回去之后,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你们弟兄一个前程!”
博洛看豪格知道他的心意,于是也不再多说,振臂大吼了一声,召集了几百死士,纷纷再次拨马,开始最后一次和大中军的搏杀。
而豪格则立即带领剩下的那些建奴兵,立即朝着反方向打马开始了奔逃,这会儿这帮建奴真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有马的骑马,没马的便撒开两腿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甚至于出现了一些奴兵为了争抢还能骑乘的马匹,相互之间抽刀互砍自相残杀了起来,只为了这会儿能逃离此地。
而豪格的战马此时也已经相当疲劳了,但是毕竟他是亲王,是所有人的头,而且是皇太极的皇子,没人敢跟他不客气,而且他的那些巴牙喇护兵们个个都是凶徒中的凶徒,他们立即便帮豪格夺了几匹可供骑乘的战马,换下了豪格的那匹战马,其余几匹马则空着,被他们带在身后,随时准备供豪格换马之用。
于是几千建奴的溃兵,便跟着豪格再一次撒欢儿开始亡命逃窜了起来,而他们身后,则是博洛带领着几百死士,如同一群恶狼一般,狂呼怪叫着迎着大中军骑兵冲杀了过去。
而博洛带着的这几百人,当狠狠的撞在王承平所部的阵线之中之后,顿时扬起了一片的血光,兵器的磕碰声,刀枪劈砍到甲胄的声音,骨折声,火铳声、惨叫声、喊杀声交融在一起,响彻了天空。
博洛所率的这几百死士,还真就别说,愣是挡了王承平一会儿时间,甚至于有一个巴牙喇兵,一直扑到了王承平的近前,挥舞着一柄狼牙棒,险一些将王承平扫下战马,幸好有两个大中军的宪兵,舍命扑上去阻住了这个巴牙喇兵的话,这一次弄不好王承平便可能会闹出大乌龙,在全胜之际,反被敌军所斩。
第八十四章 丧家之犬
但是这巴牙喇兵也着实太过凶悍,他们个个都是从建奴之中千挑百选出来的勇士,他们这些人从小便接受严苛的训练,长大之后又要在战场上反复厮杀,最终淘汰之后选出来的这些巴牙喇兵,建奴每旗之中,也不过只有二百到五六百人的巴牙喇兵,属于建奴之中绝对的jn锐,绝非后世那种平民当兵几年挑选之后选出的什么猎豹突击队之类的人员素质可比,他们从小就是全脱产的兵员,享受着最好的生活,但是却要进行最残酷的选拔,所以每一个巴牙喇兵,都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而且巴牙喇兵上阵厮杀,每个人基本上都是三层甲胄,外面是铁甲,中层是棉甲,内层是一件锁甲,防护力极高,在这个时候,基本上可以称之为活着的人ru坦克,所以他们打仗的时候极其凶悍奋不顾身,一般在和明军jā战的时候,往往建奴喜欢在关键的时候,将他们的这种巴牙喇兵投入战场发动突击,结果是往往一战便能击溃明军最终使得建奴获取大胜。
但是今天这些跟着阿巴泰和豪格的巴牙喇兵很憋屈,根本就没有给他们lu头的机会,他们便被大中军打的大败,然后他们这些巴牙喇兵一点点的在战场山被消耗掉,现如今他们可以说被大中军b得是穷途末路了,这让这些巴牙喇兵们根本无法接受,所以当博洛召集人留下阻击大中军的时候,不少巴牙喇兵便主动留了下来,决定用死来捍卫他们的名誉。
这个扑向王承平的巴牙喇兵,异常的凶悍,虽然两个堵住他的大中军宪兵,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宪兵也各个都是大中军之中的功夫高强之人,可是两个宪兵居然在这个巴牙喇兵面前,根本就没撑住,便接连被他打下了马去,一个宪兵被他的狼牙bān打的是当场脑浆迸裂,另一个宪兵则被他当场扫中了腰部,身负了重伤,而两个宪兵的刀也都砍中了这厮,可是这厮甲胄极厚,挨了两刀之下,却屁事没有,还顺手打翻了这两个宪兵。
但是两个宪兵却给王承平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使得王承平得以瞅准了机会,一刀闪电般的劈了过去,这一次他没选其他位置,而是直接用刀劈向了这个巴牙喇兵的面én,而这个巴牙喇兵虽然牛叉,但是毕竟双拳难架四手,一个闪失便没能躲开王承平这一刀,结果被王承平一刀建功,正中他的面én,将这个面目狰狞的巴牙喇兵给劈翻到了马下,紧接着两个宪兵冲过来,由上至下用长枪猛戳了下去,这刺穿了此獠的甲胄,将他生生钉死在了地面上。
这些巴牙喇兵给王承平麾下的大中军骑兵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几乎杀他们一个,大中军就要付出至少两名兵将的xn命与之jā换,所以当最终收拾光这些博洛所带的死士的时候,大中军也同样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代价。
而这个时候豪格已经带着剩下的那些鞑败兵,开始luàn哄哄的朝着顺义北方逃去,气的王承平把刀一举,大声喝令全军追击,一个也不许他们跑掉,随后展开了一场长达两天两夜的大追杀。
可怜阿巴泰和豪格气势汹汹带着三四万建奴大军冲入关内,可是这入关没有几天时间,这三四万建奴大军,便在大中军的兵锋之下,被打了个大败亏输、一溃千里,阿巴泰阵亡于通州城南,阿巴泰之博洛则被王承平斩于顺义城南,而那些奴兵们,则在通州便基本瓦解,被大中军追的是狼奔豕突,逃得四面八方都是,害得肖天健不得不分兵,朝着四下追剿这些流散的鞑兵,否则的话留他们在京畿附近,便是一群无尽的祸害。
豪格虽然在阿巴泰壮士断腕之下,成功率领部分鞑jn锐逃离了通州,但是却被李定国率领大中骑兵追的累的半死,没成想刚刚跑到顺义县城,还没有来得及饮饮马,歇口气,便碰上了在此等候他们的王承平。
结果豪格在顺义跟王承平一战再败,这一次连他带出来的最后几千鞑jn锐,也几乎都折在了顺义。
当天天黑之后,王承平已经率兵将这几千建奴兵杀了个大散,整个建奴兵将慌不择路,再一次选择四散奔逃,以期能通过这样的分散兵力,来逃走一批人,可是他们这么做,却并未收到好的效果,反倒是正中王承平的下怀。
王承平在领兵赶到顺义之前,便已经分出了麾下一批骑兵,在顺义一带扼守住了各个路口,给他们的命令也是对凡是遇上的鞑,全部都杀无赦,所以鞑四散奔逃并未增加他们逃生的机会,反倒是纷纷落入到了分散的大中军手中,被一股股的剿杀在了顺义一带。
豪格到底是亲王又是皇,有着得天独厚的特权,在少量巴牙喇兵的护卫下,他们抢了一批其它奴兵的战马,基本上做到了一人双马,更是给豪格配了四匹马,供豪格逃命之用,那些被夺马的奴兵虽然不干,但是何奈不是这些如狼似虎般的巴牙喇兵的对手,稍有反抗便被一刀放翻将马夺去,于是豪格这在王承平挥师掩杀之下,再一次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从王承平手中逃脱。
事后王承平打扫战场,没有发现豪格,气的王承平是破口大骂,骂豪格简直就是个兔,跑的比兔还快,这种辱骂,对于豪格来说,无疑是非常严重的侮辱,他们建奴鞑,都自诩为海东青,如果谁被人说成兔,那么就是对他们人格最大的侮辱,说他们是胆小鬼,只会临阵脱逃,但是不管豪格承认不承认,通州之战之后,他确确实实成了一只受惊般的兔,剩下的只有闷着头,一路狂奔。
王承平又配合追上来的李定国一起,整整挥师追杀了建奴兵两天两夜的时间,收兵回去和肖天健会和,可是两天下来,还是没有能抓住豪格,就这么让豪格从他们手指缝之中溜掉了。
可是豪格也没好到哪儿去,两天两夜之中,他几乎一眼没眨,在为数不多的一些奴兵的扈从下,一路狂奔并且不断的躲藏,途中他们骑乘的战马过半累死,被他们丢弃,就这么一路逃到了密云境内,豪格再也没有来时的那种嚣张了,带着手下几十个惶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巴牙喇兵,连密云县城都没敢靠近,直奔黄崖口关而去。
(今天两更,中午之前再更新一章,诸位兄弟们稍候!)閣
第八十五章 屠奴
再说肖天健,在通州城南部一战打垮了阿巴泰和豪格的主力之后,一边派李定国率领骑兵和部分步军追杀豪格,而他另一边则令刘耀本和彦书亭等将迅速的挥师杀到了通州城下,将这里尚未逃走的建奴的那些仆从军来了个抄底。
阿巴泰兵败之后,整个建奴的右翼军已经成为了一盘散沙,许多攻城的建奴军都立即放弃了攻城,本来打算赶往通州城南配合阿巴泰跟肖天健的大中军右路军会战,可是大部分奴兵都没有能赶得上这场会战,便得知阿巴泰兵败的消息,于是群龙无首之下的这些奴兵们立即便luàn了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豪格只顾着逃走,根本也没有来得及将这些仆从军召集起来一起带走,剩下的许多én古兵和汉兵在大中军的攻击之下,当即纷纷崩溃,转眼间便成为了一片散沙,被大中军追的四处奔逃,一股接着一股的被大中军给剿灭。
对付起这些奴兵,肖天健一改往日的那种仁慈,下令取消不许杀俘的命令,毫不避讳的彰显出了他对建奴的痛恨,而且在诸将问及如何处置那些俘获的鞑兵的时候,肖天健冷笑一声说出了一句名言,那就是:“死了的鞑是好鞑!”
于是诸将马上便心领神会,下去之后对各自部下下达了绝杀令,只要遇上鞑兵,只要死的,不要活的,不管他们是真鞑还是假鞑,一律当场干掉,只收容下那些临阵倒戈的少量汉兵,其余的直接杀了,省的还要因为生擒鞑兵,而消耗掉来之不易的粮食。
可怜通州城外头两天还嚣张无比的鞑兵,到了大中军来了之后,便立即变成了被屠杀者,从高空望下去,到处都是气势如虹的大中军的兵将,在四处追杀那些失魂落魄的鞑兵,所过之处地上只留下一堆有一堆的鞑尸体,为了震慑通州明军守军,刘耀本更是别出心裁的下令,将一批批俘获的鞑,押送到通州城下处斩。
通州城之中的军民,刚开始的时候,看到大中军出现在他们视野之内的时候,看到建奴军开始溃逃的时候,还一个个兴奋的嗷嗷直叫,在城头上大声为大中军叫好呐喊助战,但是当到了天黑之前的时候,这种呐喊叫好声便开始逐渐的平息了下来,城上观战的通州军民们开始一个个都lu出了惊惧的神sè。
本来在他们的眼中,鞑兵已经是天下最残忍的军队了,但是今天换了大中军来了之后,他们知道其实这世上还有军队比起建奴军更要残酷许多。
一批接着一批的建奴在大中军的围剿之下,眼看逃脱断无可能之后,纷纷选择了投降保命,在他们建奴之中,也不少人听说过大中军不喜杀俘,觉得放下武器投降之后,起码能保住xn命,于是大中军的兵将便将他们用绳一连串的绑缚起来,一串接着一串的押赴到通州城下,令其跪在通州城外的地上。
随即城上的军民便看到大中军开始在城下展开了一场杀俘大赛,一批批大中军兵将开始用刀砍,用枪扎,就连火铳手也纷纷上了刺刀上阵,用刺刀捅,将这些建奴一批接着一批的屠杀在城下。
一些建奴被押到了通州城下之后,看到了这里的血腥场景,这明白过来,投降是不能保住他们的xn命的,于是有的人开始嚎哭着哀求饶命,一些建奴心知必死便开始破口大骂,更有一些建奴到了这会儿开始拼命反抗,但是已经放下了武器之后,又被绑缚起来的他们,早已变成了可以被肆意处置的羔羊,再也无法逃脱他们的命运。
甚至于一些大中军兵将中的嗜血分,在这个时候解脱了军令的束缚之后,立即都显现出了他们心理最yn暗的一面,变成了一群嗜杀的狂徒,变着法的开始虐杀这些俘获的建奴,并且以此作为他们取乐的方式。
这帮心理比较yn暗而且好杀的大中军兵将,屠杀了一阵建奴之后,已经无法从这种成批屠杀之中获取到更多的快感了,于是他们便开始huā样翻新的虐杀这些建奴,并且以此为乐,有军官嬉笑着令手下兵卒围成圈,将建奴牵到圈里面,先是一个对一个,每人发给他们一把刀,令他们互相之间拼杀,并且告知他们,只需要杀掉他们对面的那个人,便可以饶他们不死,但是如果他们不肯干的话,那么两个人就都要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于是这些建奴为了保命之下,只得拿起了大中军丢给他们刀,刚开始两个人还不想下死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相互之间招呼,于是立即引起了周边大中军兵将的不满,捡起石头便砸了过去,两个建奴被b得没法,只得开始加速打斗了起来,一个建奴一不小心被划了一刀,结果立即暴怒起来,什么同袍之义全然都不顾及了,疯狂的朝着对手挥刀,对手眼看这厮疯了,为了保命也不得不打起jn神大打出手,结果俩建奴最后你一刀我一刀,杀的是鲜血四溅,最终一个建奴被活活砍死,但是另一个建奴也没好到哪儿去,身负重伤让人拖死狗一般的拖下去,不多会儿时间便断了气。
这样的游戏让大中军兵将们无不兴奋异常,接二连三的将一些他们挑选出来看上去比较凶悍的家伙带入场,令其角斗,结果十个鞑动手之后连两个也活不下来,许多鞑最终都拼了个两败俱伤死于当场。
后来两个人角斗已经不过瘾了,大中军兵将便开始增加人数,四个人分两组对战,接着又六个人八个人的玩儿下去,玩儿的是不亦乐乎,而建奴兵则死的是不亦乐乎,一具具尸体被抬出去丢到了尸堆上,而大中军兵将也“遵守诺言”不杀胜者,不过不杀胜者是带引号的,胜者被带下去稍微休息一下,便又被赶入场,接着下一次的角斗,直到他们死为止。
这样的作弊是可恨的,于是一些了解了规矩之后的建奴开始反抗不干,但是他们的抗议无效,谁抗议就直接杀谁,而且是那种虐杀,大中军之中一些缺德的家伙,杀鞑的时候非要慢慢的杀,先剁掉他们的手脚,然后割去他们的鼻耳朵和小jj,美其名曰要削出个人棍,这种虐杀是人都无法承受,所以许多鞑就这么被他们活活玩儿死。
肖天健也闻讯看了两场这样建奴的角斗,于是很不高兴,而且表示他很愤怒,连连摇头说做人要厚道,说话要算数!于是出于公平起见,他下旨必须要言出必行,每个建奴如果连续胜出三场的话,便不必继续被赶去进行这种不死不休的角斗,留下胜利者的xn命,并且给予他们治疗伤势的待遇,今后便将他们作为角斗士留下来,以后将他们派往各地巡游表演,估着天底下愿意看他们这些建奴角斗士表演的人大有人在,估计卖票会收获颇丰。
刘耀本他们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各个都表示严重同意他的意见,但是心中免不了都恶寒一把,他们这知道,其实他们这个看似忠厚仁慈的皇帝陛下,内心其实也是很黑暗的,不但恨极了建奴鞑,还能从中看出商机,趁机捞钱,这一点他们这帮粗人可就比不上他们的圣上了。
大中军不但在通州城下大玩儿角斗游戏,而且一批火铳手还别出心裁的玩儿起了猫捉老鼠的死亡游戏,他们把一些鞑兵放开,让鞑兵跑,而他们则持枪在后面瞄准shè杀这些逃跑的奴兵,既让一些没杀过人的火铳手练了胆,又让不少火铳手趁机练习了一把打移动活靶的技艺。
于是在通州城外的一些地方,火铳声是此起彼伏,不断的响起中弹建奴的惨叫声以及一些大中军火铳手的哄笑声,没打中奴兵的火铳手很没有面,灰溜溜的下去装弹,而成功命中建奴的火铳手,则举着枪大声的欢呼,享受着周边弟兄们的叫好声。
后来连骑兵也跟着玩儿起了这种游戏,放开一些建奴,让他们撒tu跑,然后他们便在后面骑马追,挥舞着刀枪,练习他们的骑马杀人的技艺,可谓是都玩儿的不亦乐乎。
总之大中军杀鞑,杀出了huā样,不但他们杀,而且还将鞑营中那些被鞑兵沿途掳来的百姓也参与进来,给他们家伙让他们也杀,美其名曰是让他们亲手报仇雪恨,不但让男人杀,连nv人只要有胆,也可以去杀。
这个时候有不少大中军兵将大跌眼镜,本来以为这些被建奴祸害的nv不会有胆做这种事,但是没成想他们一经提出这种想法,便有不少被他们从建奴手中解救出来的nv人开始争先恐后的踊跃报名,近二百多个被建奴糟蹋的nv人最终报名要求去杀建奴。
于是大中军立即拿出各种武器让这些nv挑选,让她们尽量找一样趁手的家伙,去杀鞑,不少nv人拿到了武器之后,刚开始时候还战战兢兢有点不敢下手,看着那些被绑的如同粽一般的鞑兵,鞑兵又是怒骂又是威胁,还有人哀求,想要吓唬住这些被他们糟蹋过的nv人,nv人们起初还有点畏惧,可是一些鞑自知死期已至,把心一横,死前还图个嘴上痛快,对着这些nv人yn笑,出言不逊的羞辱这些nv人,大声的描述着他们糟蹋这些nv人时候的快感。
结果nv人们立即便被彻底j怒了,一个个像是疯了的母老虎一般,冲上去开始对这些建奴痛下杀手,nv人嘛,力气有限,杀人的功夫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是杀不到要害,就是下手不够有力,反正绝少有一击致命的,被她们所杀的奴兵可就惨了,一个个被杀的如同血葫芦一般,血ru横飞,却还是没法咽气,直到活活疼死或者是血流干死去,大部分人都死的是惨不忍睹。
nv人们真的疯了,一旦动起手见了血之后,这心理上的羁绊也就没有了,一个个大声的斥骂着,疯狂的砍杀着这些奴兵,最后连不少大中军的兵将都看得有点不寒而栗,心道太阳的,早知道这些nv人杀人如此血腥,他们就不让她们来干这事儿了。
结果是这种屠杀一直进行了整整一个晚上,一批批的被俘奴兵被带到通州城下,接着一批接着一批的被活活玩儿死或者是被屠杀掉,整个通州城外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整个一副尸山血海的模样,通州城外只能用阿鼻地狱来形容了,一晚上下来,起码有五千到七千的建奴兵被大中军就这么huā样翻新的屠杀在了通州城下。
刚开始通州城的军民还在城头上看热闹,呐喊叫好助威,可是当天黑下来,越来越多的建奴被带到通州城外被屠杀掉的时候,许多人开始被吓到了,他们这辈连想都没敢想过,有人能这样杀人,一些通州军民渐渐的喊不出来了,后来更是有些人忍不住城下散发出来的那种浓郁的血腥味,看着满地建奴的残肢断臂,一些军民趴在城墙上开始大口的呕吐了起来,甚至有人实在看不下去,在城上大喊道:“别杀了!够了!别杀了!……”
但是回答他们的是城下的大中军兵将们的吼声:“非我族类!留之何用?大中军不杀汉人,但是这些鞑不是人,杀之又有何错之有?
想想这么多年来,这些建奴对咱们汉人做的那些事情吧!为什么不能杀?为何不要杀?……”
这样的吼声传到城上之后,让那些心软之人不由得哑口无言,想想自从建奴兴兵作luàn之后,这么多年来,他们在关外又杀了多少汉人?关外几百万汉人,几乎大部分被他们杀掉抑或是成为了他们的奴隶,而且他们屡屡南下破关而入,哪一次入关之后,不在关内杀汉人杀的是尸山血海?多少汉人的nv被他们掳去,成为了他们糟蹋的对象,成为了他们的xn奴,任由他们侮辱,而他们建奴虐杀的汉人数量难道少吗?恐怕比起大中军这一天下来虐杀的汉人要多出百倍千倍还要多。
所以想想大中军这么屠杀这些建奴,还真是没什么可指责的。
(抱歉弟兄们,更新晚了点,今天朋友来我家做客,耽搁了!实在对不住!)閣
第八十六章 激辩1
入夜之后,张尔忠在城上实在是也看不下去了,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大中军一来,通州城他已经不可能守住了,而城北的唐通已经派人明确告诉了他,他唐通以及麾下的兵将都一致同意要投降大中军,请张尔忠做出决断,最好跟着他们一起投降大中军,以免去通州军民的杀身之祸
张尔忠得知之后,便知道通州彻底完了,不管他如何忠于大明王朝,但是也不能否认,大中军的及时赶到,拯救了整个通州城之中的军民,否则的话,这会儿搞不好被屠杀的就不是这些建奴鞑子们了,弄不好这会儿建奴正在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攻入城中正在通州城之内大屠城中军民,糟蹋城中女人呢
所以张尔忠哀叹了一声,对于唐通的手下没有多说什么,独自带着两个儿子登上了城楼,观看了一番大中军屠杀建奴的场景,入夜之后张尔忠下令打开城南门,带着他的大印还有两个儿子孤独的走出了通州城,对城外的大中军兵将禀明了他们的身份,求见大中皇帝肖天健
于是肖天健得到消息之后,便下旨让兵将将张尔忠父子带入到了他的大帐之中,张尔忠父子被兵将带入肖天健的中军大营之后,这才发现肖天健虽然这个时候已经贵为大中朝皇帝,但是他的大帐除了比较大之外,却毫无半点奢华之感,就连他的中军大营之中,一个女人都没有看到,大帐之中只有一些军容整肃体型彪悍的羽林卫在保护肖天健,并且伺候肖天健,帐中陈设也十分简单,一切都看不出半点奢靡之物
于是张尔忠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如果单单从这个看似简陋的大帐来看,他还真不敢相信这是大中皇帝的大帐,这里的陈设和布置还有物品,甚至连他这个已经日薄西山的大明官吏的大堂都不如,想想肖天健如此地位之人,还能如此自律,张尔忠内心十分钦佩,暗道难怪大中军如此强悍无匹,这肖天健的成功是一种必然
他们大明官场却是太过腐朽了,在张尔忠离京到通州赴任之前,他在京师之中看到的那些同僚们,一边是惶惶不可终日,一边却还是在享受着他们的奢靡生活,大明将亡可是这些所谓的同僚们,却大部分还是守着他们的那些家财,说什么都不肯拿出来,守城兵将缺粮缺饷,他们不管,还是认死理觉得这事不是他们的事儿,合着他朱由检当皇帝,就该他来出钱,令守城的兵将们各个怨声载道,这大明不亡也真就奇怪了
进入大帐之后,张尔忠抬头便看到了顶盔挂甲端坐于大案之后的肖天健,而肖天健现在金盔金甲,朝上方一座立即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而且他的双眼中闪烁着一种似乎可以穿透人心一般的目光,使得张尔忠险一些承受不住,差点屈膝跪下
“来者何人为何见到我们皇上还不跪下?”帐中的羽林卫看到张尔忠和他俩儿子进入大帐之后,站在大帐中间,却没有跪下的意思,于是有人立即厉声怒喝道
张尔忠俩儿子到底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而且他们虽然起初不太认同肖天健这个皇帝的身份,可是当真的见到了肖天健之后,感受到肖天健那种不怒自威,高高在上一副为上位者的气势,顿时入帐之后,都已经腿软了,现如今被羽林卫一声断喝,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大帐之中
而张尔忠听到了两个儿子跪下的声音,扭头微微的扫视了两个儿子一眼,看到两个儿子都低着头不敢抬头,于是又叹息了一声
“在下张尔忠,乃是大明兵部右侍郎,老夫只知天下只有大明皇帝,却不知还有其他什么皇帝,故此本官不能跪”张尔忠强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力绷紧了双腿,尽可能的站稳身体,不使得自己承受不住肖天健传递给他的那种威压而突然间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放肆你找死不成?来人,把这个老儿的腿打断,看看他还跪不跪下来”铁头听到张尔忠如此在肖天健面前大放厥词,于是立即暴怒了起来,大声的喝道
帐内那些羽林卫是根本都瞧不得有人胆敢对肖天健不敬,于是立即便有羽林卫飞身扑出,便要将张尔忠的腿打折,看看张尔忠还敢不敢在此大放厥词
但是没成想肖天健却哼了一声,那些羽林卫一看肖天健似乎对他们的行动不满,于是都僵住了身子,没敢再扑上去修理张尔忠
肖天健打量了一下张尔忠,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冷脸对张尔忠问道:“你当真不怕死?”
张尔忠倔强的梗着脖子答道:“大丈夫死有何惧?”
肖天健又看了看张尔忠背后跪着的那两个他的儿子,对张尔忠接着问道:“那么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儿子吗?抑或是灭了你的满门?”
肖天健的话顿时把张尔忠的两个儿子都吓得够呛,一个个赶紧伏地磕头,但是却不敢说话,现如今他们其实都知道张尔忠来要做什么,可是张尔忠这么刺激肖天健,让他这两个儿子都不知所措了,当着肖天健的面,他们也不敢说张尔忠的不是,所以他们只能内心之中哀求他们老爹不要再这个时候发疯了
张尔忠身体微微哆嗦了一下,毕竟他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会儿他的心理压力非常大,加上紧张,使得他微微的有些颤抖了起来,但是他咬了咬牙还是坚持道:“当然怕畜生尚有舔犊之情,而本官是人,又岂能不心疼儿子呢?”
肖天健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微微身体前倾对张尔忠问道:“那么不知道肖某如何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跪下呢?”
张尔忠仰起头直视着肖天健的眼睛,大声说道:“想要本官跪下其实很容易,只要你答应不杀通州城中一军一民,那么本官即便是给你跪下,又有何妨?”
肖天健听罢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但是突然间他收住笑声正色对张尔忠摇头道:“不成朕不能答应你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这一点我做不到”
张尔忠听罢之后立即怒目圆睁,瞪着肖天健大声问道:“难道你还没有杀够吗?你已经在城外杀了这么多人了难道也想像建奴一般,屠杀通州城中军民不成?”
肖天健身体朝后一仰,靠在抬起手摇着手指笑道:“你这个姓张的老家伙,根本就是命题错误我再城外杀人了吗?我可杀了一个人吗?你是不是老眼昏花没看清楚?”
张尔忠愤怒的大声说道:“从下午到现在,你们便一直在城下杀人,直到现在外面还在不停的杀人,难道是我老眼昏花还是你有眼无珠?”
肖天健的脸色一沉,猛然一拍桌子大喝道:“闭嘴”
羽林卫一听老家伙敢说肖天健有眼无珠,于是纷纷拔刀大骂着:“老狗找死”便又要扑上去乱刀将这个老东西给剁剁丢去喂狗
“退下轮不到你们呢好姓张的,你够带种的我肖某倒是佩服你,大明到底还是有点有骨气的官你也算是一个了
既然今天你这个老家伙信口开河,那么我便跟你辩一辩你说我杀人那么我问你,外面杀的那些能叫人吗?我们大中军杀的都是鞑子,他们做的都是畜生做的事情,他们能算人吗?那些人本来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他们杀了多少我们汉人,现如今该他们还债了,可是你这个老家伙,却觉得我杀错了吗?你居然还说他们是人,到底是我肖天健有眼无珠,还是你这个老家伙老眼昏花,你自己说”肖天健勃然大怒,挥手赶开那些羽林卫,指着张尔忠大声对他喝问道
张尔忠被肖天健这一骂,还真就觉得理屈词穷,他们大明之人,还真就没几个把建奴当人看的,在他们眼中,建奴确确实实都是一帮畜生,一帮野兽,肖天健指挥麾下的兵将杀鞑子,开始的时候连他也看着觉得很痛快,肖天健恨鞑子不是近期的事情,早在多年以前,肖天健便公开说过,鞑子是汉人的大敌,而且崇祯十一年的时候,肖天健是放着大好时机不利用,单方面跟朝廷息兵罢战,并且领兵北上抗击鞑子入寇,这件事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张尔忠当时也曾经在家里面对儿子说起过这件事,为肖天健拍腿叫好过
不过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结果大家都知道,朝廷自上而下都将肖天健视作心腹大敌,不但没有让明军配合刑天军抗击鞑子,反倒是处处在刑天军背后干一些釜底抽薪之事,最终逼得肖天健不得不率兵退回河南,结果让建奴大军袭入山东,饱掠之后安然出关而去
现在肖天健杀这些鞑子,还真就是大快人心,被肖天健这一骂,张尔忠还真就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不过张尔忠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坚持道:“你说的不错,鞑子却是不能算人,杀之却是不算为过,这一点本官佩服你们所为
可是我大明之人岂能和鞑子一般见识,如此屠杀显然有干天和何况你杀的建奴之中,尚有不少乃是我们汉人,只不过是被鞑子所迫,不得不为其效命罢了难不成连他们你也要杀光吗?”
第八十七章 激辩2
“我呸!给我闭嘴!张尔忠你这个老糊涂,中国的事情就是让你们这群酸腐给坏了!你们总是以为我们是泱泱大国,犯不着跟这些畜生一般见识,他们可以杀咱们,但是咱们杀他们却不对!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了!在咱们汉人史上,曾经还有这么一句话,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建奴不过是蕞尔一个破部落,却连杀我们汉人数百万之多,即便是那他们全族的人头,也不足以偿还我们那些被杀的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的性命!
还有,你说他们之中的那些汉军!说他们是汉人,不能杀!我还是呸!当那些人拿起刀,效忠他们建奴主子的时候,将他们的刀对准了同胞们的时候,当他们剃掉头发,留下金钱鼠尾的辫子的时候,他们便已经不再是我们族人了!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称呼,那就是汉奸!汉奸者,人人得以诛之!所以非我族类,杀之又有何妨?
现如今他们败了,才为了保命投降于我,以为便可以蒙混过关,保住他们的狗命,但是你张尔忠可曾忘了,在建奴屡次入关之时,这些汉奸们可曾对我们族人心慈手软了吗?他们抢掠杀人的时候,可曾经念及过他们所杀之人都是他们的同胞吗?他们淫辱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是他们的姐妹吗?杀他们,我肖某又有何错之有?
今天你这个老糊涂,要是不给我说清楚的话,我……朕如何能饶得了你!你说!今天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肖天健这会儿是怒气勃发,指着张尔忠便是一通臭骂。
张尔忠被肖天健骂的是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张了几张都没有能找到合适的话来辩驳肖天健,因为肖天健的话说的确实不错,他们很多大明的官吏,总是嘴上常说不跟建奴一般见识,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害怕建奴,又拿建奴没有一点办法,建奴所行恶事他们岂能不知,岂能不恨?但是他们没本事去打败建奴,想杀也没得杀,所以只能以这种口吻,来YY一下,聊以自我安慰!
“那么你为何又说不能放过通州城内的军民?难道通州城内的军民就不是汉人,就不是你们大中军的同胞了吗?”张尔忠自知理亏,无法辩驳,于是便又将话锋转到了通州城内军民身上。
肖天健眉头一皱,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一脸的无辜状:“我肖某什么时候说过要屠杀通州城内军民了?我可曾这么说过吗?你们谁听到朕说过这样的话了?”
要知道肖天健时下可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匪首了,而他已经登基,成了堂堂大中朝的皇帝陛下,可是帐中所有人都被肖天健这幅耍无赖的架势给笑的快要憋死了,一个个眼看着要憋成内伤,可是也不敢笑出声来,于是一个个面红耳赤的都连忙摇头表示没有听到。
张尔忠幸好没心脏病,要不然的话非要当场气死不成,他指着肖天健道:“你……你……刚才我张某恳请你饶过通州军民的性命,可是你却摇头说办不到,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肖天健抬起头想了想,点点头道:“我却是说不行,但是你问的可是我可否不杀通州城内一军一民!这我如何能做得到?
通州城内两种人必须要杀!第一是建奴的细作以及私通建奴和建奴通商之人,查出一个要杀一个!决不能姑息!第二种人是趁乱在城中偷盗行掠发国难财,并且有强jian妇女行为之人!此种人乃是败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所以我无法答应你,不杀城中一兵一民,这我岂能骗你?如果朕答应了你的话,又杀了这些人的话,岂不是食言而肥了吗?朕这么回答你可有什么错不成?”
张尔忠听罢之后,真的要晕过去了,搞了半天,他为通州军民请命,倒成了他说话有问题,根本不是这肖天健不肯放过城内军民,想想也是,他这么问确实也有问题,城内他不敢说没有建奴的细作,不敢说没有趁乱行掠偷盗杀人之辈,没有趁乱淫辱妇女之辈,这些人确实该杀,肖天健如果答应他的话,那么以他眼下的身份,金口一开还真就没法反悔,岂不是等于他张尔忠变相的保了那些人的性命了吗?
张尔忠瞪大眼睛对肖天健问道:“此言当真?如果通州开城献降的话,果真只杀这些人吗?你确定不杀城内良善?”
肖天健郑重的点点头道:“朕自起兵之时,到现如今,你张尔忠可听闻过我肖某下令屠城过吗?我肖某不敢保证麾下兵将皆可遵守军纪,但是我肖某却敢说,只要有人胆敢违抗军纪,祸害平民百姓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军法从事!
朕杀鞑子,但是却跟通州军民无冤无仇,为何又要去杀他们?更何况他们在此挡住建奴,死战数天,不但无罪而且功不可没,我肖某还要对此事论功行赏,又如何会屠杀他们?你张尔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难不成认为我肖某真的是个恶魔不成?”
张尔忠这会儿彻底激动了起来,伸手从腋下解下了一个包裹,在众羽林卫的监视之下展开,露出了一个大印,然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当场,将这个大印高举过头,俯身拜伏在地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表示他愿意代表通州城内的军民举城向肖天健献降。
肖天健哈哈一笑让侍卫去接过了张尔忠手中的那个大印,送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之后随手丢到了一旁地上,笑道:“这方关防大印也就算是结束它的使命了,既然你已经愿意献出通州城,那么朕看在你如此爱民的面子上,也如此能干,这通州城,你还暂时管理起来吧!城内军民继续暂时皆归于你管,朕麾下仅仅给你留下一百兵将,充当你的护兵即可!其余兵将皆不许入城半步!这你可放心了吗?”
张尔忠听罢之后顿时大喜过望,他虽然为了通州军民愿意献城投降,但是内心之中却并不是对大中军兵将太放心,毕竟今天他们都看了,大中军兵将杀起人的时候那种狠劲,比起鞑子毫不为过,生怕这些兵将杀红了眼睛,入城之后不尊军令,祸害城内百姓,即便是肖天健事后追究,但是最多也就是弥补一下,老百姓该倒霉的还是要倒霉的。
可是他没想到肖天健居然令他继续领通州之事,并且将通州城内军民交给他来管,仅仅给他留下一百兵将充当他的扈从,虽然这有点监视他的意味,但是对于城内军民来说,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一百大中军入城之后,即便是他们再不尊军令,也祸害不了多少人,而且他在城中还有不少旧部,可以控制住局面,通州城军民的性命便可保住了!
于是张尔忠立即拜伏磕头谢恩,说实在的,张尔忠现在并不想跟着大中朝当官,他一是年事已高,二是觉得投降大中朝当了大明叛臣这名声不好听,可是张尔忠却是是一个好官,为了确保通州城内百姓的安全,他最终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了肖天健的委托,暂时决定留下干一段时间,等天下安定之后,他便辞官还乡结庐而居、颐养天年去。
但是肖天健另外提出来,眼下建奴阿巴泰所辖的右翼军已经彻底被他们大中军打的大败崩溃,以后除了蹿至周边的一些零星建奴兵马之外,已经威胁不到通州城的安全了,所以通州城不必再养这么多兵将,故此城内留下两千明军旧部之外,其余的军民,该回家忙于农事的回家赶紧务农去,剩下的当兵的则出城接受整编,作为他大中军的辅兵听命。
对于肖天健的这个要求,也正是张尔忠所想,通州城本来就没多少兵粮,养活这么多兵马他也承受不住,正好现在建奴军已败,赶紧遣散这些军民,也减少了他在通州的压力,于是张尔忠立即便答应了下来。
而唐通这个时候得知了张尔忠已经出城到了大中军营中,气的唐通破口大骂张尔忠是个老狐狸,居然抢到了他前面跑去“投降”于是忙不迭的也带着家丁家将出了城,跑到大中军大营之中献降。
肖天健对于唐通并不重视,令刘耀本去接待了他,对其嘉勉了一番,暂时将他留在通州听张尔忠的使唤,总兵之职也暂予保留,但是令其要确保通州城的安全,并且负责起通州地界上的治安,不得在城内驻兵,需出城带领其麾下的兵马在城外清剿建奴残部。
唐通虽然有点失望,没能见到肖天健,但是能得到刘耀本这个肖天健麾下大将的接待,也不敢说不满意,好在现在他的性命暂时保住了,今后前程虽然不太明朗,可是总好过惶惶不可终日要强,只要他好好干,今后即便是没有高官厚爵,起码保得全家平安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唐通便赶紧跪下接令,屁颠屁颠回去开始按照刘耀本的吩咐忙活去了。
而肖天健也不再在通州城外多耽搁,折腾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令兵将休整了半天时间,留下了一个营将和两个连队负责整编通州明军旧部之事,而他则领兵下午时分便拔营而去,率领着右路军剩下的两万多兵将,朝着山海关方向行去。
而且在在他收了通州的当天晚上,便得知了王承平在顺义大捷的消息,虽然没有能抓住豪格这条大鱼,但是王承平也不算辜负他的期望,还是将豪格所率的那些剩下的建奴败兵主力,基本上给歼灭在了顺义一带,同时还堵截住了不少从通州城败逃走的一些建奴散兵游勇,斩获也是颇丰。
豪格抓住抓不住都是其次,肖天健这一战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率兵在王承平的配合之下,基本上在通州和顺义一带全歼了建奴右翼军几乎全部,如此大胜大大的消耗了建奴的实力,给建奴方面了一次有史以来他们建奴最惨重的一场败仗,最起码建奴的两个汉军旗以及豪格的镶蓝旗以及两个蒙古旗从今往后便一蹶不振了,想要重振起来,估摸着没有几年时间,是不太可能了,但是肖天健能给他们再留下几年复振的时间吗?这就看下一步的山海关大会战的情况如何了。
(今天特别鸣谢毛毛将军兄弟的打赏!好几天都没见到打赏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