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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莲仙缘录全文阅读

作者:孤木乏年     墨莲仙缘录txt下载     墨莲仙缘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八章 收获时节,冲茶如击鼓

    金秋的阳光温和而恬静,不像夏日那般火热。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在褪去了青年时代的青涩后,剩下的便只是充满了睿智的平和。

    墨非家的小院子依旧枝叶葱茏,花围翠绕,秋天似乎已经遗忘了这里。

    窗前那几丛细竹,在飒爽的秋风里,似乎更加的挺拔了。榴花照门,紫藤盘角,蔷薇扶壁,那一圈茂盛的黄刺玫开得热烈而肆意。

    小院儿中的葡萄架上,挂满了一串串紫水晶般葡萄,犹如完美的雕塑品,在清冽的山风中微微摇曳着。

    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摆放着棋盘棋子,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各执一色,丁丁敲棋,执子凝思。

    一旁,红泥小火炉上,沸水滚滚,乳白色的水汽渐渐弥散开来。

    一个漂亮的男童伸出手来,刚要提起装有沸水的陶罐,立刻从屋内窜出一个身穿粉衣的女童,大声叫道:

    “丹朱,快快放下,还是我来吧,你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小心烫到了。”

    却是碧桃见丹朱要帮助正在下棋的两个老爷子泡茶,怕他失手,连忙放下自己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冲了出来。

    丹朱伸出的手,还没有碰触到陶罐,听到这叫声只好缩了下来,扁了扁嘴巴,有些不情愿的退到一边。

    碧桃见丹朱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安慰道:“不是不要你帮着泡茶,只是这泡茶是一项很讲究技巧和火候的事情,我从前跟真人......跟我家邻居的一位老爷爷学过几天。这才明白这些道理,你又没有做过。一不小心便会烫了自己。”

    说罢,看着正在下棋的两个老爷子。碧桃眼珠转了转,又道:“你若是想学习怎么泡茶,可以像周爷爷学习,他可是茶道中的高手哩,哥哥都说周爷爷很厉害呢。”

    石桌前,手执黑子,刚到落下的周老爷子,听到碧桃这一番言语,遂笑道:“你这个小鬼头。居然编排起我来了,要不一会儿小墨回来,我问问他,是不是果真如你说那般,和你们夸我泡茶有一手。”

    “周爷爷,您本来就很厉害嘛,上次您还表演茶道给哥哥看呢,我可是和您偷学了几手哩。”

    “哦?和我偷学了几手,这下我可得看看。你究竟学到了什么?”

    周老爷子一听碧桃这么说,放下棋子,饶有兴趣的说道:“墨老头儿,咱也别忙着下棋了。先看看这个聪明的小女娃到底学会了哪些。”

    “好,我还没喝过碧桃这娃儿泡的茶呢,也见识一下。”一旁化名为墨青山的玉石山魂笑着说道。

    “哼。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很聪明的。”碧桃皱了皱眉挺翘的小鼻子。骄傲的说道。

    当下也不再言语,小心的从火炉上提起茶壶。动作不疾不徐,缓缓有致。学着当日周老的样子,冲起茶来。

    动作转折间,仿若太极抱圆,冲水时,又铿锵跳跃,将茶水冲得如同战鼓击节,风骨凛冽。

    恍惚间,众人仿佛看到了刀光剑影,铁马金戈,耳边似乎有猎猎金鼓之声响起......

    周老不禁赞叹道:“果然是聪慧的小女娃,不愧是小墨的妹妹,都是一般的灵动聪慧。”

    言罢,转过头来对玉石山魂道:“老墨头,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姓墨的遗传基因都特别好,我以为小墨这小子已经是人中俊杰了,没想道这些后来的小娃子一个两个都这么出色,长得好也就不说了,就这股聪明劲儿,还真就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周老爷子看了看碧桃,又看了看正瞪圆了一双大眼,亮闪闪的看着碧桃冲茶的丹朱,感叹道。

    玉石山魂捋着颌下雪白的胡子,笑眯了眼,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正在这时,院门吱拗一响,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墨非带着青柳走了进来。

    “哥哥,你回来了啊。”丹朱一声欢呼,连忙迎了过去。

    丹朱自从化为人身之后,在古井村生活了一段时间,便渐渐得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体,与众人的交流也不再害羞,对墨非尤其亲近,或许墨非是道隐真人唯一的传人吧。

    “小墨,怎么样,还适应吧,农田里的活计看着简单,其实还是蛮累人的,你又没干过,这下可有的苦吃。”周老爷子给墨非倒了一杯水,推到墨非跟前。

    原来这些日子,地里庄稼成熟了,到处都是一片丰收的景象。今天年景好,风调雨顺,再加上壮苗的时候,又浇灌了大量的古井水,结出的果实便格外的硕大,籽粒饱满。有经验的老农们预测今年的粮食产量和往年相比,翻了几番。

    农民对土地有着格外浓厚的感情。老话说的好,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因此,对于今年的大丰收,村子里是一片的喜气盈盈,甚至比平时分钱时还要来得欢喜。

    这些天来,古井村的村民们都忙着抢收粮食,墨非见有的人家缺乏劳动力,便也去帮忙。

    因为他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计,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墨非第一次拿起镰刀走进田里,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开始的时候,动作难免有些笨拙,在别人的示范下,很快就驾轻就熟了,甚至比旁人做的更快更好,使得古井村那些老庄稼把式们啧啧称奇不已。最后,也只能归功于墨非这娃,聪明,脑子好使,学什么都比旁人来得快。

    接过周老爷子递过来的水,墨非一饮而尽,笑道:“还好,也算是体验生活了。小时候学过《锄禾》这首古诗,老师给我们讲解农民伯伯种田的艰辛,当时还不是很理解,今日实际体验,却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但凡事情,只有自己去验证,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周老爷子和玉石山魂也都连连点头。

    这时,碧桃已经冲好了茶,小院儿中,茶香四溢。碧桃拿过茶碗,给每人都满了一杯:“哥哥,这是我学着周爷爷的方式冲的茶,你看看,是不是已经赶上周爷爷的水平了。”

    墨非端过白瓷茶杯,细细望去,茶水青碧,润透,仿佛一汪清泉,不禁赞道:“果然沏得好茶。”

    碧桃听到墨非夸奖,美滋滋道:“既然哥哥觉得好,以后我就冲给哥哥喝,以前真人.....以前和隔壁的老爷爷可是学了好久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练手,都有些生疏了。”

    小院儿里,众人举杯轻啜,带着茶香的水气缓缓散逸在空气里。一时间,众人都沉浸在这由茶所带来的风情韵致中。

    这一方小小的院落里,在浓荫环绕,繁花如锦中,两个白发如雪的老人,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如竹的俊逸青年,再加上三个面容精致可爱的娃娃,围坐在石桌旁,温馨而美好。

    窗前,翠竹摇摇;院中,树影婆娑,伴随着沙沙的树叶摩挲的声音,而石桌上,那小小的红泥炭炉上,依旧沸水如滚......此情此景,说不出的宁静幽美。

    隐隐中,一种平淡而清远的情韵,在小院儿中缓缓流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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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芬芳气息,丰收后献祭

    墨非家的成员日渐增多。先是由省生命研究中心的梁主任介绍来的周老,接着是在天台山玉霄观中沉睡了千载之久的青柳和碧桃,然后则是刚刚化了形的玉石山魂和丹朱。这些老的老,小的小,聚在一起,倒也相宜。

    周老爷子和玉石山魂很是谈得来。周老爷子曾是政坛中赫赫威名的人物,见多识广,眼界开阔。虽说和村中人相处的很融洽,但是毕竟因为身份和眼界的原因,所能谈论的话题并不多,每日里无外乎就是家常琐事,虽说也是其乐融融,但是毕竟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玉石山魂,那是比墨非的师父道隐真人司马承祯还要久远的多的老古董,历经万载,经历过诸多的朝代更迭,又曾位列大青山山神,自然也是远见卓识,谈吐古雅。

    因此,两个老爷子倒是相见如故,每日里在墨非的小院子里煮水烹茶,谈古论今。来了兴致时,便摆下棋盘,黑白对弈,使得整个小院子不时的弥漫着悠悠古韵。

    再加上有青柳、碧桃、丹朱三个垂髫幼童进进出出,更是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活力,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中的句子“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三个小家伙聪慧可爱,又生的粉妆玉琢,很是得村儿里婶子大娘们的喜欢,就连慕名前来古井村的游人也都知道在这里有三个聪明漂亮的孩童。每每来古井村的时候,都要到大山脚下,墨非的小院儿前驻足片刻。

    墨非的小院子清幽雅致。于居室之中营造出一片光英朗炼、静逸明秀的山水意境,仿佛是这一片青山秀水中画龙点睛的一笔。极具自然意蕴。

    在前来古井村的游人心目中,这里无疑是特殊的。以至于这个小院子的主人墨非,在外人心目中,都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气质脱俗,俊美不凡,就是与之同住一个院子的老人、孩童,也都与旁人有异,各具特色,于是,古井村在众人眼中便也格外不同起来。

    最近一段日子。天气很是不错,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空气中充溢着秋日里所特有的成熟的气息。

    周老笑言,这是果实的芬芳。秋天百果成熟,各种果香,稻香,五谷香气掺杂在一起,便形成这种独具特色的芬芳气息。

    墨非很赞同周老的这种说法。站在庭院中。呼吸着这带有独特的气息的空气,给人以一种特别的满足感,整个心胸都仿佛被幸福涨的满满的。便是连经脉中的真元力似乎都变得活泼了许多,也许这便是五谷的精粹所在吧。

    这些天来。村子里的庄稼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堆满了小山般的谷物,煞是喜人。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农门看着这成堆的粮食喜得眉开眼笑,种了半辈子的地。何时见过这么多的粮食。古井村的谷物不禁穗子大,而且籽粒饱满。在产量上远远的超过了临近的几个村镇。

    对此,对龙王爷十分笃信的古井村村民。坚信不移地认为村子里的庄稼之所以这么丰收,全赖龙王老爷的保佑。不然,几个村子相隔的又不太远,村挨着村,地连着地,自己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种植方法,为什么打出的粮食却比旁人多出这么多,除了龙王老爷,谁还有这等能力。

    在古井村人的心目中,龙王爷已经是无所不能的,仁慈而又伟大的存在。不得不说墨非借着龙王的名义而施展入梦术,在其中起到了一个很大的推动作用,使得古井村对于神灵的信仰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

    一些村民带着秋季里刚刚成熟的瓜果来到山脚下的龙王祠,虔诚的礼敬龙王。龙王祠中,烟气袅袅,气氛庄重而肃穆。

    一些个慕名而来古井村的客人们,没想到古井村还有祭拜神灵的习俗,大感惊异。于是纷纷聚拢在神庙前,驻足观看。

    在他们刚刚来到古井村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隐藏在绿荫中,古色古香的小庙。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很是精美,金色的琉璃瓦,粉皮的围墙,在浓重的绿荫中甚是显眼。

    庙中还有一口古井,据村人将,这眼古井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村子里的先祖们在这里定居后,便挖掘了这眼井。虽然现在已经使用了自来水,这口古井也已经被废弃多年,但是其对于古井村来说却有着特别的意义。

    古井旁,斜斜横卧着一株枝干虬然的松树,树冠正好覆在古井的上方,平添了几分雅致。

    这个小小的庙宇,与周围的环境异常的相协,村舍,青山,流水,神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几句悠然古韵的山水画卷。

    这便是这个小小的神庙留给人们的的最直接的观感。

    早来的村民已经把贡品摆放在了神龛之上。庙堂中已经高高燃起香烛,袅袅的青烟在昏暗肃穆的大殿里慢慢的弥散开来。面貌清俊,双手结印,迭坐在莲台上的龙君神像,在这飘飘荡荡的烟气中,越发的显得神圣而威严。

    庭院中,狗儿媳妇神秘兮兮地对站在院中驻足参观的客人们道:“你们到俺们这里参观是因为吃了省里专家研制的特效药剂,又从电视上知道俺们古井村是省里的药材种植基地,但是你们肯定不晓得省里为什么非要把实验基地建立在古井村吧!”

    说完,一脸得意的看着周围几个衣着光鲜,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脸上分明写着“快来问我吧”几个大字。

    几人听了狗儿媳妇的话,倒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其中一个面容俊朗的小伙子情不自禁问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不成?”

    “还不是因为俺们古井村的风水好。”狗儿媳妇得意洋洋的说道。

    “风水好?”众人一脸的疑惑,向四周望去。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确实是风水不错,不过这和风水好坏有什么关系?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咱们村儿之所以风水好,正是因为有神灵的保佑。”狗儿媳妇向两边望了望,然后一脸神秘的说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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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山中问答,童言果为真

    “神灵?”众人闻听,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好好的又和神灵扯上关系了。

    这个女子不会是脑子不清楚吧?周围人再望向狗儿媳妇时,目光中便多少有些异样。

    “怎么,你们还怀疑我说的话?”

    狗儿媳妇见原本还是兴致盎然的几个人,此刻正再用满是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便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了。

    “俺们村里,龙王爷的灵异可是人人皆知的,就是临近几个村镇的人都是有所耳闻。”狗儿媳妇解释道。

    “大姐,你当我们是两三岁的小娃娃吗,还拿这种漏洞百出的话来哄我们?”

    刚才追问狗儿媳妇的俊朗小伙子,发出一声嗤笑道。

    “嘘,轻声点,被神灵知道了,可是会受到惩罚的。”狗儿媳妇见状,连忙压低声音,向左右看了看,一副诚惶诚恐样子。

    正要再爆点猛料,为自己的话增加几分说服力。猛然间,觉得神庙前的这方小院儿里静悄悄的,原本正在轻声议论着的客人们也都安静下来。

    狗儿媳妇有些纳闷,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不禁狐疑的四下张望。

    却瞥见那个俊朗的小伙子,偷偷的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难道自己身后有什么古怪不成,狗儿媳妇心中不解,不由得回过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是五爷啊,您老什么时候来啊,我都没注意到。”

    这一看不打紧,倒是吓了狗儿媳妇一跳,原来赵五爷不知何时。正站在自己身后,皱着眉,瞪视着自己。

    “没事的时候,多看着娃子们做功课,不要让他们总是贪玩,也比在这里碎嘴强得多。”

    赵五爷不满的哼了一声,拄着拐棍一步步向大殿里踱去。

    狗儿媳妇见赵五爷不高兴了,面上便有几分窘迫。赵五爷作为古井村辈分最高的人,一向受人尊重,不管男女老少。都要给赵五爷几分面子。

    哎,五爷一定是嫌自己多嘴了,我怎么就板不住呢,这一高兴,嘴上就没了把门的了。狗儿媳妇心中暗暗懊悔。既然五爷发话了,自己自然不好在这里继续呆着。

    向四周望了望。见隔壁刘嫂子正从大殿里出来。狗儿媳妇先忙凑上前去,挎着刘嫂子的胳膊,一块儿向庙外走去。

    当然,这只是古井村的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很快就被众人遗忘在了脑后。

    墨非的小院子中,周老和玉石山魂正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摆下棋盘,各执一色,你来我往,厮杀正酣。

    一旁。碧桃正在认真教丹朱如何泡茶。教的认真,学的仔细,稚嫩的童音不时的在小院中响起。

    粉嘟嘟小脸,绷得紧紧的,配上故作老成的严肃的神态,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儿。不时的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丹朱哪一部分应当着重注意,这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天气好,墨非便把房间中的书案搬了出来,好久都没有写字了,便决定练练笔。青柳则在一旁帮着研磨。墨非提笔凝思。

    无论是古今,人们都把书法当做一种文人修为的手段,借书法表达文心,借书法寄托人生,从一个人的笔迹字体中,可以看到这个人的心胸甚至是品性,这也便是人们常说的字如其人。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大体上却是不假。

    中国的字画艺术博大精深,最能陶冶性情,颐养性情,其中包含着书写者对于宇宙生命和自我生命的双重感悟,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书画艺术最能体现道家的天人合一思想和虚静的审美情趣。因此,仙道中人,往往在书画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

    心中构思已妥,墨非提起笔,在砚台上蘸润了墨汁,在雪白的宣纸上刷刷点点,很快一首青莲居士的《山中问答》跃然纸上:

    问余何事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这首七言绝句是青莲居士书写于天台山隐居之时,感悟自然之清新宁静,属于兴到神会,一挥而就的自然天成之作。在那刹那的感觉和无穷的余味中,蕴含着红尘俗世中所没有的淡然出尘之气。

    不知何时,周老和玉石山魂已然停止下棋,站在墨非身旁,驻足静观墨非润笔挥毫。

    待之墨非书罢搁笔,周老爷子不禁点头赞道:“诗好,字更好,李太白的《山中问答》,抒写的是一种超脱尘世的闲适心情,倒是与你颇为相得。”

    言罢,细细观看墨非的字迹,不禁抚掌道:“原以为你只是擅长柳公权的柳体,没想到于颜真卿的颜体却是更胜一筹,凝练厚重,纵横跌宕,用笔时气势充沛,巧妙自然,清远雄浑中又不失雍容明朗。

    果真是见字如见人,心中端方,又性喜自然平淡,在这字中表现无遗。”

    “周老,您太过赞誉了。”

    墨非微微一笑,面上淡然,无一丝一毫自得之色。

    周老爷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点头,年纪轻轻,便能泰然处以,果真是不简单。放在古代,那也是山中贤士一流的人物。想到这,不禁为自己晚年能够结识这样一位忘年交而高兴。

    此时,宣纸上墨迹已干,周老从桌案上拿起这幅字,细细赏析,不住的点头,越看越是喜欢,情不自禁的道:“小墨,你这幅字,这首诗,我甚为喜欢,不如赠我如何?”

    “字酬知己,周老喜欢,尽管拿去,俗话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难得你老喜欢我的字,却也是我的荣幸。”

    “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说话了。”

    周老得了墨非的字,心中高兴,不禁打趣道。

    拿着这幅字,正要回自己房间,准备挂在桌前,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不禁停下了脚步,转头对墨非道:“前些日子,小李要你为匾额题名时,听青柳这小家伙说小墨你的画倒是强过你的字,可是当真?”

    墨非正要回答,一旁正帮着墨非清洗毛笔上墨汁的青柳插话道:“当然当真,我可是从不说谎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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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松鹤长春,字画有知音

    周老爷子听青柳这么一说,眼睛便是一亮,笑道:“正好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小墨,你的书法已然有大家气象,果真在画技上更胜于书法,那就在合适不过了。”

    墨非不禁疑惑道:“周老,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不会是真要我给你画一幅画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是求你作一幅画,但是却不是我自己要收藏,而是我要送一位老朋友。

    我这位老友性喜传统书画艺术,过些日子就是他的八十岁的寿辰了,我就寻思着送他一幅画。原本还在犯愁去哪里淘弄呢,却不想你就是此道高手,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

    墨非笑道:“周老,只要你不嫌我的画拿不出手,我倒是很乐意帮你这个忙。”

    周老闻言,哈哈笑道:“我就知道小墨你不会推辞,像你这样寄情山水,淡朗闲疏之人定然不会像其他俗人那般惺惺作态。”

    墨非微微一笑,却也是不以为意。一旁,青柳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窗前桌案上,铺开雪白的宣纸。墨非净手、调色,然后轻轻捻起一支大号的白云羊毫,这才转过身来,笑道:“不知周老准备要我画些什么内容?”

    周老沉思片刻,这才道:“既是祝寿,就画幅松鹤图吧,也算是应景。”

    在中国,人们常把仙鹤和挺拔苍劲的古松画在一起,作为益寿延年的象征,取名松鹤长春,鹤寿松岭,

    墨非闻言,微闭双目。先是在心中细细勾勒,以做到胸有成竹,这才开始沾墨铺洒。

    于是那笔锋中便在浓淡转折间晕染出一片墨青远山,几处怪石嶙峋,山巅一株虬然而卧的古松,在飘渺的云气中若隐若现。

    远峰近树,飞瀑流泉,皆在其中,留墨非白,更见隐约悠长之意蕴。

    墨非又换了一只中号白云。寥寥数笔,虬然古松下,变多了两只丹顶鹤,一回头顾盼,一只昂首唳天。苍松浓郁。枯藤披垂,竹花掩映。清流湍急。极为生动。

    墨非再换一支笔,或铺墨,或重染,或是修饰细节,于是,这一副松鹤图就在墨非UU小说渐渐清晰。到意态鲜活,几欲脱纸而出。

    “好画。”周老不禁抚掌赞叹。

    画毕,墨非在这幅新鲜出炉的松鹤图的右上,以小篆题写“松鹤长春”四个字。顿时,整幅画卷似乎都因为这四个人而变得古拙起来,仿佛有幽幽古意透纸而出。

    墨非搁笔,转过身来,微笑道:“周老,可满意否?”

    小院儿中,斑驳的光晕透过浓密的枝叶洒落在墨非的身上,映得他这么一笑,便如同秀竹展叶,清雅非常。

    那一副风轻云淡、怡然自得的神情,在这静逸的秋季午后,更显得平淡清远,如同一副水墨润然的画面。

    周老不禁有些微微恍神,心中暗道,小墨气质干净清朗,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往那里一站,便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这般风姿,卓然有翩翩君子的气度。

    真不知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才能养就这般超然世外的清高与超逸。

    摇了摇头,不再考虑这些,周老爷子俯下身子,细细看墨非刚刚挥墨而就的松鹤图。

    赞叹道:“小墨,你这幅画,既有写意的意境和笔法,又有工笔的构架与细腻,生趣盎然,干笔枯墨间以淡彩,寓雅致于清朗疏散之中,真真是独具匠心。画风力追古法,风格清新俊逸。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是如何练就得如此的深厚笔力。”

    说着,不禁笑了起来:“我早年行伍,直到上了几分年岁后,才开始接触书画,虽然在技艺上并不精湛,但是这么多年来,与书画名家相交,对于赏评字画方便却也是有几分眼力。

    真不知道往日里那些自诩为清高雅士的老家伙看了你的这幅画后,会作何感受?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看到他们惊愕、不可置信的嘴脸了。”

    说到兴奋处,周老爷子自己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行动间不禁有些手舞足蹈。

    正在众人谈论这幅“松鹤长春图”时,小院儿外不知何时,悠悠然走来一个白发老者。

    这老者穿着月白色的唐装,相貌古雅,满身的书卷气,行到墨非的小院旁,见半开的院门内,两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和一个清俊的青年男子正在赏评一副水墨山水,不禁来了兴致。

    站在门外,朗声道:“两位老哥和这位小友好雅兴。不知可否让老朽瞻仰一二。”

    众人转过身来,见是一个气度儒雅的陌生老人,便知道是来古井村参观的,周老笑道:“自然可以,后辈的画作,正需要老先生这样有雅兴的人前来品评得失。”

    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者也不推辞。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副老花镜,戴上后,俯下身子,细细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这才支起身子,轻声吟诵道:“

    层壁耸奇诡,云浪郁行盘。

    松根芝草茂,常令鹤看护。

    字好,画更好,不知可是这位小哥所做。”

    墨非听闻老者发问,连忙颔首道:“游戏之作,谈不得好,老先生却是严重了。”

    听到墨非谦虚,老者不禁笑道:勿要谦虚,我虽然之前未与你相识,倒也是神交已久。

    前些时日,也曾在村口儿处见到你写的“归园田居”四个字,却是已得柳公之精髓,刚健婀娜,均衡瘦硬,又兼有一种自然飘逸之美。

    今日里,见到你的本人,果真是字如其人,倒是与你的气质颇为相合。

    却不想,你不但字写得好,于画上更是技艺精湛,小小年纪,便已然登堂入室,隐隐然,运笔之间,有自成一派之势。不说意境,便是笔法,在当今画坛,便已是不多见了。”

    老者说罢,长长叹息了一声,似乎为中国传统书画艺术的后继无人而深感惋惜。

    周老闻听村口处赏字,便是一愣,细细端详之下,方才明悟。

    不禁笑道:“我倒是哪一位有如此的雅兴,原来是你啊,上次你却是没见到小墨本人。没想到,今日有缘,却是因画结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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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 儒雅老者,桐柏传音讯

    周老仔细端祥之下,方才认出。原来这位气质儒雅的老者正是那日在村口儿处的老槐树下,品评“归园田居”四字的人。

    于是笑道:“我尚记得上次你言道‘相识不如未知’,这次却是你自己闻墨香而来,也算是有缘。”

    儒雅老者道:“能够以文会友,实为平生一大快事。今日在此地结识各位,心中甚是欢喜。

    昔日五柳先生在《移居》中言‘邻曲时时来,抗言谈在昔。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每每读到这里,都会羡慕前人谈事论文的情形,那种真率的交往令人羡慕。

    今日里,与诸君一起赏评字画,评论得失,倒是有几分古人诗中所包蕴的真意。”

    言罢,环顾四周,见小院儿中,绿荫如云,翠竹摇曳,花影翩跹。

    石桌上,一局残棋,几卷书册,数个垂髫童子,两个白发老翁,再加上站在一旁的俊逸儒雅的青年,隐隐中,有悠悠古韵在其中流淌。

    儒雅老者不禁有些神情恍惚,似乎穿越了时光的长河,见到了那一派烟云水气,而又风流自赏,几近仙姿的魏晋风流。

    赏罢《松鹤长春图》,众人落座。交谈中,墨非这才知道这位老者姓陆,出身书香门第,是一位已经退休的国学教授。

    众人这才恍然,怪不得对书画艺术如此有见地,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在这个天气晴朗的秋季午后,在这个静逸而祥和的小院中,在清疏淡雅的花影旁。白发老翁与俊雅青年围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一边品味着入口的茶香,一边兴致盎然的谈论诗文。

    石桌中间的红泥小火炉上。山泉水滚滚沸腾,乳白色的水气在小院儿中悠悠蔓延。更增添几分萧散自然的意境。

    茶既饮过,陆老先生便提出告辞,众人起身相送,周老笑言道:“陆老哥对书画之道颇有见地,今日来此,便是缘分,何不留一墨宝,以作纪念。”

    陆老先生也不推辞,行至窗前几案上。拿起墨非刚刚用过的毛笔,略一思索,便刷刷点点,运笔如风。

    众人凝神望去,落笔处却是行草,有若风行雨散,润色开花,笔势秀丽,体势连绵。

    不一会儿。雪白的宣纸上,一首小诗便已然跃然纸上。

    周老爷子轻声念到:“

    相知何必旧,倾盖定前言。有客赏我趣,每每顾林园。谈谐无俗调。所说圣人篇。

    或有数斗酒,无复东西缘。物新人惟旧,弱毫多所宣。情通万里路。形迹滞江山。

    君其爱体素,来会在何年。”

    陆老先生书罢搁笔。笑言道:“今日相见,便是缘分。借陶翁诗句,抒写心中意趣,赠与小友,望我们今后互勉。”

    言罢,抱拳告辞,行动间,自有一片风华气度。

    望着陆老先生远去的背景,渐渐消散在茂密的浓荫里,周老爷子回过神来,不禁感叹道:“果真是一位奇人,其性情倒是与小墨你颇有相似之处。清高洒脱,怡然自得,颇有几分古之士大夫的风雅。”

    墨非收好几案上的这幅字,笑言道:“周老,此话用以形容这位满腹诗书的陆老先生,倒是颇为相得。用到我的身上,却是有些严重了。古人不是说’良才不隐世,江湖多贫贱’嘛,我不过就是一个隐居林下的‘贫贱’罢了”

    “你啊,什么时候也学会打机锋了呢!”周老闻听墨非的话,不禁笑骂道。

    随着秋日的来临,白昼的时间便一点点变得短了起来,很快,太阳便已经偏西了。当落日的余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落下来点点昏黄的光点时,古井村已然一片昏暗。

    自从进入秋季,早晚的气温便有些凉了。以往吃过晚饭便会相聚在村口儿老槐树下的众位老爷子们,也都不再出来了。

    黑夜中,古井村一片沉寂,大家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只有刚刚收获的田野中,有小虫儿在鸣唱,高高低低的叫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为静谧的夜色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太阳刚刚落山,村民们早早的便躲在自家的屋子里,听听匣子,看看电视,倒也是轻松快意。

    墨非吃过晚饭后,便盘坐在床榻上打坐行功,熬炼精神。修仙是一件持之以恒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儿的马虎和懒散,俗话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炼之路也同样如此。

    真元之力在经脉之中汩汩流淌,流经全身各处,最后归于丹田气海,被盘坐在其中的元婴所吸纳,经过元婴的淬炼后,复又吐出,滋养身体各种经脉骨骼,墨非的身体便在这一次次的循环反复中,变得越发的强大。

    前不久在赤城山上的玉京洞天之中,墨非以神识接触古松下那方巨石,从中体会道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气息,整个心神沉浸其中,陷入一种悟道的状态。于前世今生修炼之中所遇到的各种疑惑豁然贯通,再无滞碍。

    此一番天台山之行,对于墨非来说影响甚大,道心明悟,智慧深种,扫清了自身修行路上的障碍。自此,虽不能说是一马平川,至少也是减少了几分前进路上的瓶颈。

    从天台山回来后,墨非日日夜间都要默运玄功,打磨自身,一时也不停歇。窗外夜色沉沉,一轮弯弯的下弦月挂在天空之上,光芒暗淡而惨白。几颗星星隐隐悬浮在夜空中,在缓缓的夜风中,平添了几分秋日的萧瑟之感。

    正在这时,墨非的卧室中却是浮现出一抹淡绿色光华。墨非陡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朝,这团光华十分乖顺的飞至墨非近前。

    却是青柳适才传讯,天台山玉霄观的隐匿阵法被人触动,有人以玄门秘法给墨非发来了信息。

    墨非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自己对于现在的修行界尚且不十分清楚,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留言?难不成是他们?

    却是墨非想到了天台西北桐柏山上的那处桐柏观,道教全真南宗祖庭。自己在出离玉京洞天的时候却是与桐柏观的几个老道士相遇,还曾经许诺过,只要自己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时,便会传授他们破入金丹之法。

    当时虽然没有明说自己就是玉霄观弟子,但是却是留下了“我本天下一脉传,玉霄峰上炼丹香的偈语。以几个老道的智商,能够从中推测出来却也并不奇怪。

    他们这么快便找到自己,能够有什么事情呢?墨非满腹狐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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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夜室商议,南宗之祖庭

    接到青柳的传讯,墨非心中很是不解。

    对于桐柏观的几位老道士,墨非还是很敬服的。能够在天地异变的今天坚守仙道,这份毅力和恒心不可谓不坚定。

    仙道一途贵在坚持。就像墨非,虽然现在已然进入元婴境界,但是仍然每日里静坐调息,搬铅运汞,淬炼神魂和肉身。这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来不得半点的懈怠。

    自古以来,修仙炼气便没有任何捷径而言,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如此方能有所成就。

    但是在明知仙路断绝、飞升无望的今天,仍然坚持不懈,这就不单单是毅力和恒心了,还有一份对道统传承的责任和使命。

    凝思片刻,墨非便唤来两个童子,询问事情的始末。

    青柳道:“师兄,适才我正在房间内炼气,忽然感到玉霄观中的阵法有了些许波动。我沟通观中的柳木本体,这才知晓事情的经过。

    原来再过些时日,便是玄门修道之士十年一次的法会。这次法会召开的地点正是桐柏观。那位玄正老道士想必是猜测出来师兄的来历,是以给我们玉霄观发了请柬。

    不过显然这位全真南宗的当家人尚未发现玉霄观的隐匿阵法,所以传讯只是在阵法之外徘徊。好在我近来功力大进,却是与本体之间的联系愈加的紧密,这才得以感知阵法的异常波动。”

    “哦,原来如此,这老道士倒有几分急智。想必是猜测出那句偈语的含义,怕我不能话复前言。这才生出此等想法。”言罢,墨非不禁哑然失笑。

    “师兄。那我们要不要去参加这次玄门法会?”

    青柳出言道。眸光中却是隐隐有几分期待。

    青柳和碧桃自从开启灵智后便是一心修炼,化形后投进玉霄观,甚少离开天台山,是以对于这样的修士聚会,却是期待的紧。

    在天地异变未发生之时,修士甚多,神州大地之上,各家各派林立,便是像道隐真人那般的红尘散仙亦是不在少数。

    龙虎山正一道天师府。茅山派,上清宗,神霄派,太平道,灵宝派等不一而足。修士多了,在修炼过程中,自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俗话说一人智短,两人计长。于是法会便应运而生。诸多修士相聚,互相交流心得体会。裁长补短。

    道隐真人尚未飞升之前,以其为首的仙踪十友便五年一次聚会。终南山王摩羯的辋川别业和天台山的玉霄观便是最常聚会的两大地点。

    一晃,已然是千年过去,道隐真人并仙中十友俱已飞升。而天台山十友相聚,众仙云集的盛况终究被遗忘在时光的长河里,再不能得闻。

    想到这。青柳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着青柳一副长吁短叹的神态,墨非不禁暗觉好笑。逗弄道:“青柳师弟,依你的想法。我们这次是参加好还是不参加好呢?”

    “师兄,我觉得我们应该参加,正好借此机会摸一摸神州大地玄门修道界的真实情况。”

    青柳见墨非出言询问,连忙回道。眼睛亮亮的,满是希翼的目光。

    墨非正待开言,却于虚空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既然同道相邀,去去倒也无妨,你已然答应授人破解之法,此番如若不去,便有过甚其辞之嫌。”

    随之,室内生发出了一丝细微的法力波动,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细碎的涟漪。墨非凝神望去,却是玉石山魂从虚空之中显现出来。

    玉石山魂本来正在隔壁室内静修,元神出窍,遨游虚空,闻得墨非和青柳之言,便以以元神显化,出现在众人面前。

    墨非笑道:“前辈之言却是与我心中所想甚是相合,玄正等人于末法之时,仍一心向道,其心可嘉,正是我辈之楷模,受其相邀,却是不得不去,否则便是要这等道心坚定之人心寒。”

    玉石山魂点头赞道:“正是此中道理,大道源深,悟性资质都在其次,坚毅者方位首选,这等人物,便是我也要礼敬几分。”

    青柳和碧桃听闻墨非同意要参加这次修士之间的聚会,却是欣喜不已。自己二人一贯深居简出,作为真人的座下童子,主要职责便是看守道观,外出的机会着实不多,接触过的仙道中人也是有限。此次跟随墨非出门,很是值得期待。

    天台县城西北的桐柏山,九峰环绕,碧溪前流,玉女,紫霄、翠微、玉泉、莲华、卧龙、华琳、香林等诸峰,峰峰争秀。

    道藏曾载“天台山之桐柏,......其山八重,四面如一,中有洞天,号曰金庭”,素为道家福地。

    这里曾流传黄帝赴桐柏琼台受金浆玉液,商孤竹君之子伯夷叔齐九天仆射成仙的神话传说,为桐柏山增添了几分飘逸和神秘,吸引着大量的游人来此观光揽胜,寻幽探奇。

    曲曲折折的盘山路上,不时有游人悠闲而过。虽然已是九月,却依然是漫山青翠。远远望去层峦叠嶂,松竹葱佳。

    山间,有瀑布大似垂虹,悬挂隐映于苍崖翠壁间,从高处轰然而下的飞流,砸进下面的深潭中,溅起了无数的飞花碎玉,在秋阳下,晶莹剔透,有迷离的彩光流转其间,仿若世间最美的珍珠。

    远远的,从山下走来五人。一白发老翁,面色红润,鹤发童颜,身着鹅黄色的唐装,隐隐中,有一股自然萧散之气,流转全身。

    旁边是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面容俊秀,身姿挺拔,如松如竹。在山间的青石台阶上缓缓迈步而行,风轻云淡、怡然自得,如同一副水墨润然的画面。

    三个垂髫童子在山路前雀跃奔跑,清脆的童言稚语在山间回荡,引得周围的游人频频抬眼观望。

    一行五人在这曲曲折折的盘山路上,走走停停,不时驻足观赏,那种平淡清远的气质与周遭的景物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却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角风光。

    这一行五人正是墨非众人。在古井村商议得当后,便按照法会举行的时间,适时赶了过来。

    此一番上山,众人以游客的身份,徜徉于山水之中,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青山含翠,其墨如黛,飞鸟清鸣,其音悠悠,山路尽头处,九峰环抱之中,正是颇负盛名的桐柏观。

    众人远远望去,整个道观,穹楼杰阁之雄丽,云窗雾阁之高下,皆隐于乔林翠霭之中。不禁令人生出一股悠然道韵。

    墨非不禁轻声吟道:

    “东南一境清心目,有此千峰插翠微。

    人在下方冲月上,鹤从高处破烟飞。

    岩深水落寒侵骨,门静花开色照衣。

    欲识蓬莱今便是,更于何处学忘机。

    桐柏观悠然气象,果然不凡,悠悠道韵,古意生烟,令人尘俗顿消,烦恼尽忘。不愧是道教南宗之祖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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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老翁少女,恭敬处生惑

    墨非众人在桐柏山上缓步慢行,徜徉于山水之间。

    但见桐柏山连山巍峨,四野皆碧,茂树郁郁,四时并青。其间有仙花灵草,吐蕊含芳,幽鸟清猿,晨暮合响。隐隐然,一派仙家气象。

    桐柏观隐于乔林翠霭之中,远远望去,几角琉璃瓦在绿荫中若隐若现。众人拾阶而上,沿着青石铺就的盘山路蜿蜒而行。

    所经之处,树暖阡阡,生烟漠漠,烟霞舒卷,蘅芳阵阵,隐隐间,有淡淡的灵气在林间浮动。

    墨非笑道:“怪不得此处山峰奇秀,草木葱茏,原来是位于地脉之上,山中灵气尚未完全枯竭,群山有灵,自然山奇水秀,为人间佳境。”

    玉石山魂颔首道:“不愧有金庭洞天之称,却也不逊色你那天台玉霄峰。果然是仙家福地,不比寻常。”

    几人在林间悠然而行,看似缓缓,每一落步,却已前行数仗之远,几个起落,便已然消失在盘山路的拐角处。

    后面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姑娘正扶着一位白发老者俯身看山涧中飘飘荡荡的云气,偶一抬头,看见墨非众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山路尽头处,隐约间,只见一角鹅黄色的衣摆若隐若现。

    老者不禁疑惑道:“咦,好俊的身法,却不知是何人,瑶羽,你可看清是哪一门派的,想必是也受到玄正老道的邀请,前来参加玄门法会。”

    被称作瑶羽的女子峨眉轻蹙:“我也不知是那一门派弟子,看身法,定然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不知为何从没听闻过。”

    白发老者抚髯笑道:“神州之内,藏龙卧虎。说不定是哪个隐士门派的修士行走世间,也是有可能呢。瑶羽,你万万不可小瞧了这天下的修士。”

    “外公教训的是。”年轻女子扶着白发老者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缓缓而行,行动间不疾不徐,如同行云流水,大有列子御风而行,飘飘欲仙之姿。

    山下老者与少女说话间,墨非众人已然行至桐柏观前,近观与远望又有不同。桐柏观三面靠山,一面临水。四周崇山峻岭,层峦叠嶂,山峰九重,故有九峰环抱之称。

    墨非众人进入观中,随着往来的游人一起驻足观赏。却见殿堂林立,雕梁画栋,隐隐间有清气透发,有涤洗精神之功效,令人疲劳顿消。神清气爽。

    众人正在紫阳殿外听一个年轻的女导游讲述紫阳真人“足下生紫”的典故,那白发老者和年轻女子已经踏进观中。

    这时,从一旁知客堂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道士急匆匆向后院奔去。正从老者身边疾掠而过。

    老者轻抬左手,衣袖摆动间,小道士却是再也冲不过去。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挡在面前。

    连忙扭头望去。见一白发老者正含笑的望着自己,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笑嘻嘻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老爷子您来了啊。你老人家来了不去客堂和玄林师叔他们说话。却是折磨起晚辈了,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了呀。”

    “青峰,你如此行色匆匆,却是有什么急事不成?”白发老者见青峰言语不羁,也不在意,含笑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我青岩师兄说,武当紫霞宫的白羽师兄来了,师父正在后院陪他师父道一真人说话,我们好久没见 ,便去看看他。”

    “哦,道一也来了,正好十数年未见,今日逢此盛会,故人相聚,甚好,甚好,你在前面带路,我也好去见见老友。”

    言罢,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责怪道:“你小子都这么大了,还没有个正行,风风火火,哪里还有一点儿有道全真的样子。”

    言语间却是与桐柏观的几个当家人关系甚为熟稔,因此与青峰说话便也没有什么顾忌。

    青峰小道士转过身来,刚要迈步向后院行去,猛一抬头,却见前面紫阳殿门前正站立着一行数人,为首的是一个面貌俊朗的年轻人,此刻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见到这个年轻人,青峰顿时便愣住了,不禁惊呼道:“原来是你。”

    却是想起了赤城山上那神奇的一幕,这一行数人在自己面前化清风而去,不留半点痕迹,当真是来无踪去无影,尽显仙家手段,便是连自家师父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为前辈的人物,却没想到今日在桐柏观中相见。

    心中讶异,面色自然流露出来。连忙近得前来,躬身施礼道:“青峰见过诸位前辈。”

    言语中再无半点嬉笑之色,语气中甚为恭敬。

    后面的白发老者和年轻女子听闻,心中很是不解,暗道:“这青峰为何在这年轻人面前这般恭敬?”

    墨非微微一笑道:“不必如此客气,我受你家老师相邀,前来参见玄门聚会。还是劳烦你前去通报一声。”

    “是,前辈,家师正在后院待客,您请跟我前来。”

    青峰在前面引路,墨非众人跟在其后。

    白发老者和年轻女子对望一看,俱都惊疑,不知道青峰青峰为什么会这般拘谨,难不成这位还是一位老怪不成?

    两个人心中不解,便也不去客堂中,与墨非众人一起跟在青峰身后,在青峰的引领下,向桐柏观内院行来。

    穿过灵官殿,真武殿,来到了一个绿荫隐逸的院落。把众人带进一处客房内落座,青峰又急匆匆地通报师父玄正老道了。

    不大一会儿,院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帘笼一挑,进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

    墨非抬头一看,正是玄正老道。老道士见墨非正在座位上,连忙抢先一步,深施一礼,言道:“桐柏观玄正见过前辈。”言语未毕,脸色却是已然现出了惊喜的神色。

    玄正自从在天台山上悟出墨非所留的两句偈语,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份希望和期待。修道之人最大的梦想无外乎霞举飞升,如今见到了修为打破天地规则束缚的前辈高人,并有希望得到高人指点,原本早就熄灭的那一点儿希望之火便又重新燃起。或许自己也有可能突破瓶颈呢.....

    和几个师兄弟回到桐柏观后,谈论起此事,心中仍有仿若在梦幻中的感觉。桐柏观传承至今,已有千余载,已经多少年没有人突破道金丹境界了,筑基期已然成为了神州玄门所能修成的最高境界,这对于众多的修士而言,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此番偶然间得遇高人,众人多年的夙愿有了实现的可能,内心中却是突然患得患失起来,生怕墨非当时只是随口之言。于是便借着着这次十年一次玄门修士聚会的时机,给天台山仙人岩出发出了传讯灵符。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是焦急的等待,没想到,今日里,前辈果然来了。是以玄正老道心中激动莫名。

    一旁被青峰的称为陈老爷子的白发老者,见玄正这副神态,心中可谓是翻江倒海。他与玄正相交数十年,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过,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想到此处,望向墨非的目光中便多了几分探究之意。(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心有疑云,丹药解危机

    白发老者心中疑惑,望向墨非众人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探究之意。

    他和玄正老道士极为熟稔,交情很是不错。没事的时候经常来这桐柏观中,和玄正、玄林等人谈玄论道,却是从未听玄正说过认识这么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前辈修士。

    况且神州之上,虽说藏龙卧虎,有不出世的高人隐匿在滚滚红尘之中,但是能被玄正称之为前辈的,却是闻所未闻。

    现今天地异变,修士能够修成的最高境界便是筑基期,自己这些人已经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了。自己苦修七十余载,这才在二十年前堪堪进入筑基境,便是现在,也不过才是筑基中期的修为罢了。

    自己所知道的修士当中,也只有龙虎山天师府的当代天师张羽正和北京白云观的监院郭道真进入了筑基后期,已然是诸多修士当中的泰山北斗,却也没见玄正老道有这般恭敬,不过是平辈论交而已。

    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够使桐柏观千载传承的道家祖庭恭敬如斯。想到这里,白发老者不禁甚感疑惑,他身侧的年轻女子同样是满腹的疑云。

    墨非见玄正低头行礼,口称前辈,连忙侧身相扶,笑道:“道友不可如此大礼,大家都是玄门修士,以道友相称即可。”

    “世间修道,达者为先,您的修为远超我等,却是当得起前辈二字。”

    玄正老道执意不肯改变称呼,坚持执弟子礼,墨非无法。也只好随他。

    一旁的白发老者闻听玄正言墨非的修为远超于他,心中不禁惊骇莫名。仿佛翻江倒海一般,难不成这个年轻人是金丹修士不成?

    这个想法刚一浮现。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在当今修道界,金丹修士,那绝对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想到这里,看向墨菲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便浮现出了一丝敬畏。

    刚要张口说话,却听见院中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道童飞奔进来,满头的汗水,也顾不得擦拭,气喘吁吁的说道:“观主。观主,不好了,有游人从道观后山掉到悬崖下了,怕是要不行了,他的同伴不依不饶,要追究我们道观的刑事责任哩,现在警察已经赶到了,青岩师兄叫我通知您,快点去后山。”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怎么会有人偷偷进到观后,你们是怎么看护的。”言罢,也顾不得继续寒暄。匆匆向墨非使了个礼,转过身就要向桐柏观的后山奔去。

    墨非连忙道:“玄正道友,且慢。”

    玄正老道闻得墨非言语。虽是心中焦急,脸上却是不显。打了个稽首,躬身道:“不知前辈有和吩咐。”

    墨非示意青柳拿出一个锦囊递给玄正。这才言道:“今日桐柏观有血光之灾,却是对道观不利。尘世间,道法不显,我这里有丹药一粒,可解此厄,给病人服下即可。”

    玄正虽然心中惊异,却也不好发问,况且事态紧急,也容不得他再细细思量。从青柳手中接过丹药,行过礼后,匆匆离开了。

    桐柏观后山,为历代祖师闭关之所,乃是道观重地,等闲之人不得入内,此时却是被众多的游人围的水泄不通,大家都伸着脖子向内张望。

    玄正从人群中艰难的挤进去后,便见人群中的空地之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昏迷不醒,嘴角有献血不断向外溢出。

    旁边,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正在给伤者做临时救护。这个人玄正还是知道的,正是山下救护站里的唐医生。虽然和观中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但是记住一个人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伤者旁边还站着两个景区派出所的民警,听到有游人报警,便火速赶到了现场。

    一旁的青岩进玄正赶了过来,长长吁了口气,道:“师父,这位游客的情况有些不妙,刚才唐医生粗略诊断,已然伤到了脏腑,内脏器官出现破裂,怕是......”

    “啊......小言,你这是怎么了。”

    玄正老道刚要开口说话,人群中突然挤进来一个中年妇人,见到地上躺卧着的年轻男子顿时发出一声惊叫,扑上前来哭道。

    唐医生连忙拦住,劝慰道:“伤者已然伤到脏腑器官,不要接触患者身体,以免加剧伤势,我现在能做的,也仅仅是在救护车来临之间,尽量延长他的生命。”

    中年妇人闻听,本已伸出的手陡然缩了回来,却是没有想到儿子的伤势这么严重,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玄正老道正站在唐医生一旁,是以对于唐医生的话清清楚楚的听入耳中。一听地上的年轻人伤的这么重,顿时就是一惊。连忙以神识细细查看。

    这才知晓,原来伤者的五脏俱已出现破裂症状,血液得不到疏通,所以这才流血不止。这对于当今医学来说,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很容易出现死亡危险。

    可是这里离山下最近的医院也有数十里之遥,再加上山路颠簸难行,恐怖.......想到这,玄正老道不禁紧锁了双眉。

    望了一眼青岩,两个人目光交汇,却是都 觉得此事棘手,一个处理不好,便是有损道观清誉。

    这可如何是好,玄正老道额上不禁见了汗。

    正在这时,身后的小道士拽了拽玄真的道袍,支支吾吾言道:“观主,我记得我们出来时,客房中那个前辈给了您一个锦囊,言说可解决观中危机。

    玄正老道,闻听此言,却是重重的拍了下脑门,道:你看我,却是急糊涂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呢,真是关心则乱。”

    言罢,紧走几步,对那中年女子道:“这位施主,发生此等事件,我等方外之士也是深感遗憾,然而毕竟是发生在我桐柏观中,却也是难逃责任。我这里有前辈祖师所遗留的桐柏观镇观仙丹一粒,今日赠与这位小友服下,可立见成效。”

    中年妇女原本正在流涕,闻听此言,有些惊喜莫名,不禁问道:“此话可是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有如此多人见证。”

    中年妇人倒也果断,知道儿子这个情况危险之极,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等到救护车来,怕是已然晚了。见玄正老道说的如此笃定,便咬咬牙,只有姑且一试。

    很快,便有小道士端来清水,把锦囊之中的丹丸倒了出来,混着清水给伤者灌服了进去。

    众人围在一旁,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看看是否果真如同玄正老道所说的那般,能够有奇迹发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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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丹药之力,黑暗中灯火

    此时,后山虽然围满了游人,却是没有人大声喧哗。众人都望向被围在中间的那个昏迷不醒的青年男子,不时和身旁的同伴小声议论着。

    桐柏观的观主拿出镇观的丹药给伤者服下,并说有不可思议的神妙之处,众人心中都是好奇至极,要见见老道士所说的效果到底如何。

    人群中,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翘脚向内张望,见中间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不禁惊讶道:“咦,这不是桐柏观的老神仙玄正师父吗?”

    旁边立刻有人小声问道:“怎么,你认识那老道士?”

    “当然认识,我家就住在山下,小时候便见过这位老神仙。”

    “老神仙?”一旁有人发出惊疑声。

    “当然,只要是本地人没有不知道的。我听我爷爷说,那还是在解放之前,连年战争,山下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再加上缺医少药,每天都要有人饿死病死。

    死气蔓延,便滋生出了瘟疫,这下可了不得,整个天台县陷入一片恐慌中,疫疠横行,药石无效,有老人悲号,这是老天要收了全县的百姓啊。

    就在每天死亡人群不断增加的时候,不知封闭了多少年的桐柏观打开了观门,就是玄正老神仙,亲自走村串户,分发符水,这才使得瘟疫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然后整个道观中的仙长都不辞辛苦,入山采药,熬成汤剂。这才彻底解决了天台县的瘟疫危机。”

    见周围人一脸的疑惑,小伙子不满了:“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儿。难不成是怀疑我在说谎?不信你们可以看看我们天台的县志,说着说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旁边有人抢过来:“天啊。果然不假,县志中果真有记载。看来这老道士说镇观的丹药,怕是也确有其事。”

    人群中有人感叹道:“看来这个年轻人的命真大,遇到了这个老神仙,怕是从阎王爷手中捡了一条命啊。”

    围观的众人顿时就是一阵骚动,那位正在密切关注着儿子的中年女人自然也听到了周围游人的议论,想必是这老道也真有几分本事,心中的不安便也减少了几分。

    “快看,伤者睁开眼睛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那个眼尖。立马发出了一声惊呼。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射过去。

    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有些迷茫和不解。中年妇人连忙上前,惊喜道:“小言,小言,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痛,告诉妈妈,一会救护车就要到了。”

    话未说完,却是滚下泪来。自己的丈夫每天忙于公事。一心扑到工作上,很少顾家,虽然夫妻两个人青梅竹马,感情很好。自己也从未因此而埋怨过什么,但是内心中仍旧有些空落落的,感觉缺了点什么。

    幸好儿子孝顺。经常逗自己开心。这次要不是他见自己一个人在家太过于寂寞,也不会做出陪自己来这桐柏山游玩的决定。都怪自己不好,连累了儿子。

    中年女人原本还强制保持镇定。怕自己乱了阵脚,更加不利于对儿子的抢救,在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却是悲从中来,泪水汩汩而下。

    年轻人见母亲正拉着自己的手落泪,不禁疑惑道:“妈,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是不是我爸又惹您不开心了?”

    说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下疑惑:“我怎么躺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要挣扎着坐起来,肋下一阵疼痛,长吸了一口气,原来刚刚移动肢体,却是牵扯了身上的伤势,顿时刚才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对了,自己一时好奇,偷偷溜进这桐柏观后山。一时失手,跌落在悬崖上。想到此处,却是一阵后怕,好在悬崖并不太高,不然自己不就要粉身碎骨了吗?

    围观的游人见这年轻人果然醒转过来,发出一阵欢呼。刚才还是脸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嘴角流血,服了药之后,居然这么快就醒了,看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性命危险,顶多只皮外伤。

    天啊,这丹药居然这么神奇?众人望向玄正老道士的目光火热无比。这个可是保命的仙丹啊,自己要是也有几颗.....

    “老神仙都说了,就那么一颗,要是多了,要能叫镇观之宝?”一旁有人说道。

    “那可不一定啊,也许是老神仙自谦呢,嗯,以后病了,就到这里找这老神仙求治。”有人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玄正老道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些游客的话自然一丝不差的传到他的耳朵里,心中不禁苦笑道:“这前辈赠与的丹药虽然解了眼前的危机,却是也给道观带了一些麻烦啊,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道观日后怕是难得清净了。

    正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我们是县中心医院的,接到求救电话,前来抢救病人,麻烦大家配合一下。”

    围观的众人呼啦向两边一闪,连忙让开一条路,有数个医生护士抬着担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看见一个面色略略有些苍白的年轻男子靠在一个中年女人的怀中,虽然身上有些血迹,但是精神还好。不禁喃喃道:“不是说从悬崖道跌了下来吗,看上去伤势并不如何严重 啊?”

    人群中立刻有人回道:“还不是桐柏观的老神仙拿出一粒丹药给灌服了进去,这才好转的。”

    “桐柏观老神仙?”

    中年医生恍然:“怪不得呢,老神仙们出手,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着,指挥几个小护士小心翼翼的把病人抬到担架。伤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众人长长出了一口气。

    医者,仁术也。一位合格的医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患者来不及医治而死在求医途中。看到病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种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几个医生护士都不禁心中一宽。

    很快,医护人员们抬着担架,和来时一样,又匆匆离去了。周围的游人这才散去。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皱着眉头,疑惑道:“刚才看那中年女人怎么那么眼熟,现在想想,那是觉得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谁啊?”旁边的同伴追问道。

    “看外表,倒是和邱省长的夫人极为相似。我曾经远远见过一面,是以有些印象,刚才心思都集中在伤者身上,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想起来。”

    “邱省长的夫人?不会吧,你是不是眼花了。”同伴明显不信。

    “我倒觉得李大哥的猜测很有可能,那阿姨叫那年轻人小言,我在人群中看了一眼,貌似真的好像是邱言啊,我和邱言是舟山大学校友,曾经见过他不止一次。”

    众人对望一眼,顿时心下了然。

    正在询问青岩事情始末的玄正老道正好听见这几个年轻人的议论,猛然间想到墨非方才的言论“今日桐柏观有血光之灾,却是对道观不利”,心中猛然醒悟。

    是了,一位省长的公子在自己道观出了事,即使当事人并不责怪自己这桐柏观,但是底下的那些大小官员也定然会为了讨好上司,做出针对桐柏观的事情。好险啊!”

    想到此处,老道士不禁一阵后怕,自己固然不怕,但是千年传承的道统若是断在自己手上,那还有何颜面去见历代祖师。

    又想到墨非事前能够未卜先知,不禁心中感叹,果真是大能之人,算无遗策,真真是秋风未动蝉先觉,这等测补天机的能力,怕是鬼谷仙师的后人也是远远不如吧。

    心思几经流转,心中不禁一阵火热。大道,大道,朝闻道夕死可矣,修道之人,前行无门,老道士却是从墨非身上看到了一点曙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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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玄正释疑,有道之全真

    见周围的游人渐渐散去,一直在外围的白发老者这才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

    这张姓老者刚才亲眼目睹了那名跌落山崖的年轻男子,由奄奄一息到悠悠转醒的过程。原本五脏六腑因为从高处落下,而造成的破损,却是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的修复着,这就不得不令人感到惊骇了。

    周围围看的游人们不晓得其中的玄妙之处,白发老者作为一个玄门中的修士,自然能够看破其中隐藏的玄机。

    这种丹药之力自己也仅仅是从先祖的手札中看过而已,今日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眼前。想必前人所载,上品丹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也并非是子午须有,空穴来风之谈,看来还是自己受修为所限而坐井观天了。

    想到这里,对那位看上去极是年轻的修士,就更加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呢,能令玄正这老家伙恭恭敬敬的称之为前辈,还有如此神奇的丹药。老者绞尽脑汁,搜索记忆,却是丝毫没有此人的印象。

    玄正老道刚刚询问完青岩整个事情的始末,又叮嘱青岩多派遣几个观中得力的道士把守这后山禁地。这是桐柏观历代祖师闭关之所,虽说如今已经荒废了,但是先人道场,却是容不得外人打扰。

    吩咐完毕,这才转过身来,看到白发老者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却是骇了一跳,不禁笑骂道:“好你个张玄明,你是想吓死老道我吗?”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不满道:“玄正,我们到底还是不是同道好友?”

    “这还用说。我们相交数十载,怎么。你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玄正老道一脸的不解,这老家伙今天这是发什么疯啊,没看到自己忙的团团转吗,真是没有眼力见,竟给道爷添乱。

    白发老者用眼角瞥了玄正一眼,不在言语,拄着手中的拐杖,踱到悬崖前,眯着眼睛看着山谷中流转不休的云岚雾霭。一阵出神。

    静立在旁边的年轻女子一见自己外公的这幅样子,不禁是哭笑不得。

    得,这年纪大了,心眼儿就小了,行事风格也变得和小孩子似的。无奈,只得笑着解释道:“玄正师叔,我外公是怪你认识了高人却没有介绍给他认识呢?”

    “高人?”玄正心思流转间,却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苦笑道:“我说张老哥。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是前不久才刚刚得知这位前辈的,这不,我们玄门修士十年一次的法会。我便把他老人家给请了来,还不是正要引荐给大家嘛。”

    白发老者不禁疑惑道:“玄正老弟,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前些日子赤城山上。漫天的雷霆电闪,你应该知道吧?玄正问道

    “自然是知道。隐隐中,仿佛是妖仙的化形雷劫。原本想去探查一番。但是有些别的事情绊住,就没有去,后来也就忘了这件事,你不说我还真记不起了。”

    “上次那赤城山巅,天雷响起时,我正元神出游,远远望见,唯独那山顶上云雷密布,周围却是赤霞万里。心中疑惑,就遣门下弟子青岩和青峰二人前去探查一番。却不想收到了青岩的求救灵符,青峰被困在一个阵势当中不得出来。

    我便与玄林师弟赶去救援,只是那阵势高深莫测,内含空间之力,破解不得,只好等在一旁。原来便是这位前辈所布,至于原因,我们修士哪个没有自己的秘密,却也不好询问。

    当时我观这前辈功参造化,显然已经破入了金丹境,激动之下,便询问前辈名号,他却是留下了一句偈语给我。”

    “偈语?什么偈语,说来听听?”白发老者显然来了兴致。他听玄正言那位前辈已然破入金丹境,呼吸便是一窒。

    金丹啊,那是神州大地之上,众多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啊。多少人一生苦修,直到化道而无所得。

    筑基与金丹虽然只有一线之隔,但是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却是千难万难。纵然是在千年之前,那也是一个很难突破的关隘。

    金者,坚刚永久不坏之物;丹者,圆满光净无垢之物。古仙借金丹之名,以喻本来圆明真灵之性。此性,在儒名太极,在释名圆觉,在道名金丹。

    一入金丹之境,便可延寿八百秋。可以说是仙凡的一个重要分水岭。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的俊杰之士,止步于金丹,令人惋惜。

    自己当初刚刚接触仙道之时,尚且雄心壮志,言自己此生只为飞升。未想,如今之世,却是修士的噩梦,天地灵气日渐枯竭不说,仙道中人受天道法则压制,每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

    自己至今还记得父亲化道时候的嘱托:此生修道,不为成仙,只愿我张氏一门传承不绝。

    从此,这句话就伴随了自己的一生,时刻都不敢忘记。原以为天下间再不会有金丹修士了,没想到,前来桐柏观参加十年一度的玄门法会,却是给自己这么一个大惊喜。

    “张老哥,张老哥?”

    玄正见张玄明望着虚空,一阵呆呆出神,不禁出声叫道。

    “啊,玄正,你且说说那位金丹前辈留下的是什么偈语,我在听着。”

    白发老者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玄正正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遂岔开道。

    “我当时也是这般想,便躬身行礼,追问道‘不知前辈在何处清修,我等以后也好有个念想,不至于生出南柯一梦之感。’

    那前辈却是笑道:‘我本天台一脉传,玉霄峰下养丹香’,言罢,赤城山上一阵清风拂过,一众人便踪迹皆无。”

    “我本天台一脉传,玉霄峰下养丹香”,白发老者轻声念叨:“莫非这位前辈就在天台山上清修?”

    “玄正道兄,你说的前辈可是道观后院客房中那青年男子一众人?”一道清朗的声音突兀传来。

    玄正和张玄明连忙回头望去,却见绿叶婆娑中,人影一闪,一个中年道士,手中拿着白璧拂尘,踏岩而行。

    山风吹得那道士天蓝色的道袍猎猎飞扬,大袖飘飘,仿若云中仙人,二人不禁心中喝彩,好一个有道的全真。(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玉霄修士,大道未远人

    桐柏山,山明水秀,古来共谈。高峰入云,清流见底,山间石壁,五色交辉,青林翠竹,四时具备。此时夕日欲颓,沉鳞竟跃,山谷中,猿鸟乱啼。

    一个中年道士,逆着落日的余辉,行走在悬岩之上,如若平地,衣袖飘摆间,猎猎飞扬。晚霞的余辉为其镶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边,更显得道气翩然,洒脱之极。

    玄正老道和张玄明闻声望去,却是识得此人,正是武当山紫霄宫的石道一。这次为赴玄门法会而来,因与玄正老道相交莫逆,是以先到几日,便住在这桐柏观的后院客座丹房之内。

    当小道士青峰禀告墨非前来的时候,玄正老道正与石道一于丹房之间品茶论道,两个人交情甚笃,年轻时,也曾一起云游天下,行走于红尘。

    后来一个做了桐柏观的观主,一个执掌了紫霄宫,再也不能像年轻时候那般肆意逍遥了。是以此番借玄门法会之机,老友相逢,却是有说不完的话。

    当时,青峰言说有前辈来访,玄正老道便匆匆离去,却是一去不返,石道一心中疑惑,便询问正在与自家徒儿白羽闲话的青峰。

    小道士青峰虽然知道墨非是连自家老师都要恭敬对待的高人,但是对其来历却也只是一知半解,一时之间哪里说的清楚。

    石道一听得云里雾里,便干脆出了丹房,亲自去看一看前来桐柏观的到底是何处高人。

    桐柏观后院,是观内几个修为高深的老道士的清修之所,平日里没有事情的时候。除了青岩,青峰等几个亲传弟子外。小道士们甚少来到后院,因此倒是清净的很。小院中。奇花异卉,玉树流光,当真是竹径通幽处,丹房花木深。

    石道一出得丹房,没有寻见玄正老道,却于院中花影之下见到了墨非一众人。

    白发老翁,慈眉善目,周全道气圆融;青年男子,俊秀挺拔。举动间与道相合;便是一旁蹦来跳去的三个幼童也都灵光隐现,俱已旁人有异。

    石道一见之心中称奇,不知何方高人在此,仓促间却也不好贸然相扰,便飘飘然出了桐柏观后院,寻了一个道士,问了玄正老道的方向,便一路寻了下来。

    正巧听到玄正老道正在和张玄明谈论适才所见的前辈高人,方才由此一问。

    张玄明一见是石道一踏岩而来。不禁笑道:“却原来是石道友,上一次于东海崂山凝真观一会,还是十年前,不想此一番桐柏观相聚。道友仍然是风采依旧。”

    石道一不禁笑道:“好你个张玄明,我们老友相聚,你弄什么酸文假醋。平白的坏了气氛。”说罢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张玄明笑言:“却是见你踏霞而来。飘飘然仿若行于云上,是以有此感叹。无他,只怪石道友你太过意于仪表风范了。”

    石道一指着张玄明,对玄正言道:“玄正道兄,你瞧瞧张道兄,真真是好一张巧嘴,贤弟我是甘拜下风。”

    三个人互相见过,都是心中欢喜,平日间各自修行,却是聚少离多,言语机锋之间,可见拳拳情谊。

    聊过数语,石道一言道:“方才远远便听见两位道友言及有前辈高人来到这桐柏观中,不知可是后院中那几人?”

    玄正笑道:“可不正是,前几日得遇那位前辈,是以趁着这十年一次的玄门法会之际,请前辈指点一二,若是我等修为果有寸进,也不枉你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山中苦修。”

    “但不知你所言及的这位前辈是何来历?”

    玄正老道便把刚才与张玄明所言又复述了一遍。

    石道一听得墨非乃是金丹高人,也如张玄明那般惊异。实在是当今之世,仙道之中最高者,莫过于筑基期巅峰的修为,猛然间出现这么一位金丹前辈,不得不说是件令人极度惊诧的事情。

    “我本天台一脉传,玉霄峰上养丹香”,石道一轻声念叨着这句偈语,凝神思索片刻,这才道:“玄正道兄,不知这位前辈可是千年前玉霄观上道隐真人的传人?”

    张玄明闻听石道一提到了玉霄观,却也是恍然大悟,抚掌笑道:“还是石兄聪慧,一语道破天机,适才我却是苦思半日,也没有想到这点。你这一说,我方才领悟。

    这玉霄峰本是千年前道隐真人的道场,自从前辈真人白日飞升后,玉霄观便莫名隐匿不见。后来的修道之士敬重前辈真人风范,是以谁也不敢在玉霄峰上开辟出修道场所,如若要说这玉霄传承,非道隐真人莫属。”

    言罢,转过身来,谓玄正老道:“玄正道兄,不是石兄所言可属实否?”

    玄正笑道:“两位道友慧眼如炬,言之灼灼,却是玉霄观门人。我和玄林师弟也是如此猜测,是以前几日便向玉霄峰下仙人岩上以师门秘法传讯留言,不想,今日前辈果然前来。”

    张玄明和石道一闻听,面带了然之色的同时,也不禁对道隐真人一脉的玄妙道法佩服不已。

    千年之前的玉霄峰众仙飞升的盛事,对于各大传承来说,并不是什么机密,各门各派的祖师手札、前辈秘典中,对于此事都有记述。

    不过有一件事,便是各派前辈祖师都难以定论,那就是玉霄观在众仙飞升之后,便消失无踪,天台山周边各派传承也曾派遣弟子查访,却是毫无音讯,便是当时尚在世的散仙大能也是一头雾水。

    不成想,原来玉霄观一直都隐匿在玉霄峰之上,由此可见当年的道隐前辈是如何的功参造化。

    众人在感叹此事的同时,却是对墨非是如何打破举世公认的“筑基牢笼”一事深感好奇,这位前辈能够破入金丹境,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也有这个可能呢?

    玄正等人想到这一点,俱都是隐隐有所期待,彼此对望一眼,却是心中了然,知道对方所想与自己一般无二,便不约而同的轻笑出来。

    仙道断绝,前行无路,神州之上,再不见驻世仙人。诸多修士每每修至筑基,便再无路可走,多少有志于仙道之人,青山埋骨,却不知此一番是否能够峰回路转。

    桐柏观后山之上,林木萧萧,离离蔚蔚,三个筑基修士望着山间渐渐升腾的云岚雾霭,却是心潮起伏。远处江水横流,奔腾汹涌,桐柏观正殿中,钟鸣鼓响,道韵氤氲。

    这才是:

    万景迢遥一线痕,灵台照海坐云深。

    钟声隔世犹在耳,大道无形未远人。

    飘渺松巅真化境,澄明涧底满空音。

    狂心散解江潮上,绕指清风是旧寻。(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数语开悟,向道心不退

    由于距离玄门法会的召开,尚有几天,墨非众人便暂居在桐柏观后院客居之内。

    桐柏观果然不愧是仙家福地,南宗之祖庭,虽然时下天地灵气消散,但是在这林木葱茏的道观之内,依然是清气隐隐,有丝丝缕缕的天精地华从四面大山汇聚而来。

    墨非以灵慧之眼观之,整个道观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氤氲紫气之中,此为山精地气、草木灵秀和日月精华凝聚而成。

    玉石山魂笑言:“这桐柏观中的前辈祖师果然不凡,居然营造出这等气势,以山为基,以木为阵,以日月天星为眼,于当今之世,化朽为奇,果然是不可小觑。”

    墨非细细体味道观中的悠悠古韵,这才言道:“此地为道家南宗祖庭,紫阳真人,白玉蟾祖师都曾在此地清修。千年之前,观中多有真仙隐世,历代符阵加持,焉能未有玄妙之处。”

    众人正在竹下清谈,却见从对面丹房之内走出一位面貌清朗的中年道士,手拿白璧拂尘,长眉凤目,行动间仿若流云,一举一动自然天成。

    这中年道士行至墨非众人前,打了一个稽首,口中念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武当紫霄宫石道一见过各位前辈道友。”言语之中,甚为恭谨。

    墨非与玉石山魂,连同青柳碧桃诸人连忙还礼。

    但听这飘飘然宛若大罗神仙一般的中年道士言道:“昨日行色匆忙间,于院中见到诸位道友,便欲结识一番。却因去寻我那好友玄正道人,而不得时机。

    从玄正那里得知。诸位道友也是赴玄门法会而来,心中甚是欣喜。我那老友言道友乃是玉霄观门下金丹前辈。天台玉霄久未现世。今日得闻我玄门又多一执牛耳之传承,欣喜之下,特来叨扰。”

    言罢,又是一礼。墨非以慧眼细观,见这位紫霄石道一虽然仅为筑基修为,却是神光内敛,道气圆融,泥丸处隐隐有青紫之气升腾,却也是一位有道之人。心中便也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闻听石道一言罢。抱拳还礼道:“大家都是玄门中人,石道友却是客气了,同道为友,无有先后,前辈二字还是莫要再提,我姓墨,单字非,直呼名字即可,切莫与那玄正老道一般。自身拘束,反倒失了我道门自然萧散之意。”

    “墨兄所言极是,既是如此,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石道一却也是个洒脱的性子。言语间不拘小节,闻听墨非之言,却是颇合自己的脾气。心中欢喜。

    正要讨教一些修炼上的问题,却见月亮门处。人影闪动,抬眼望去。但见张玄明扶杖而来。

    见石道一正与墨非交谈,却是笑道:“我适才在后山之上采集那东来紫气,回来时遇到玄林道友,言石兄在后院之内,便来寻你一起拜访前辈高人,未曾想,倒是你走到前头了。”

    言罢,冲墨非诸人拱手道:“天台张玄明见过前辈。”

    墨非连忙起身还礼。一旁石道一笑言:“张兄,莫要再叫前辈,墨道兄不喜我等拘束。”

    复谓墨非道:“张道友修得乃是紫阳真人一脉传承,实乃张氏后裔传人。与这桐柏观渊源甚深。”

    诸人互相见过礼,各自落座,张玄明笑言:“昨日午后,我便于桐柏观下的青石路上远远的见到墨道兄,当时还和我这孙女瑶羽言,不知是哪位高人,居然有如此俊逸的身法,后来听玄正言,道兄乃是玉霄观道隐真人传人,想来我们都是天台一脉,是以特来和道兄亲近一二,望道兄不吝赐教。”

    “张道兄却是客气了,玄门一脉本是一家,如今,仙道维艰,仙途已断,我等更应该众志成城,以致我等道统不绝,源远流长。”

    几人言笑曳曳,虽然初次相识,却是相谈甚欢。石道一和张玄明不时的向墨非请教一些修炼上遇到的小问题,每每几句点拨,便令众人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令人拍案叫绝。

    张玄明心中暗道:“这位墨道兄果然学究天人,对道法一途,理解甚深,不愧是金丹高人,却是我等不能够比较的。此一番却是受益匪浅,怕是不日就要修到筑基后期了。”

    想到这里,张玄明心中欢喜,脸上便带出笑意:“墨兄几次点拨,使得我有拨云见日之感,很多昔日疑惑一朝得解。

    隐隐中,修为瓶颈似乎有所松动,料想,只要闭关一段时间,定然能突破到筑基后期,此为道兄所赐,仙路提携有如再造,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有驱遣,定当在所不辞。”

    却是张玄明心中所感。当今之世,仙道不显,修仙之士每前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张玄明修炼至筑基期已有三十多年,也才堪堪到达中期的修为,如今年纪老迈,维持自身境界不掉落都是天幸,何曾想到自己此生还有突破到筑基后期的一日。

    是以心中激荡,站起身来,向墨非深深施了一礼。墨非轻轻一拂袖子,清风迎面,却是再也拜不下去。

    墨非肃容道:“道之一途,全靠自身,我所言不过是自身的修炼体悟,张道兄能够从中有所领悟,进而触类旁通,全赖道兄道心坚定,数十年间有如一日,不退本心,方才有此成就,却是自身努力的结果,当不得道兄之礼。”

    张玄明见墨非言语之间,出于本心,却是心中感叹,便也不再坚持。心有所悟,乃是大道机缘,却是耽搁不得,向诸位抱拳行礼,便向丹房之内匆匆行去。

    石道一见张玄明有所领悟,前去闭门修炼。自己虽然还未达到突破境界的时候,却也是获益良多,便也告辞,回丹室之中静修。此一番得到墨非的提点,却是于师门中许多疑惑之处,豁然贯通,不但自身境界隐隐有所提高,便是连道基都坚实了几分,心中欢喜。

    桐柏观后院,在两位有道全真相继离开后,便沉静下来。墨非目光透过浓荫,遥望苍山如墨。

    此时此刻,桐柏山上,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云雾蔼蔼,从流飘荡。两侧夹岸高山,清荣俊茂,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时有高猿长啸,空谷传响;入眼处邃崖凌空,疏木交合。

    如此仙山福地,本该仙道往来,却因天地异变,仙道中人受法则压制,境界难升,瓶颈难破,生生困于筑基期,不得突破,最终只有化道消散。多少俊杰之士本应朝游北海,暮宿苍梧,却在这仙路断绝之时,埋骨青山。

    想到石道一、张玄明,还有玄正等人对仙道的向往和追求,对道统传承的执着和无悔,墨非心中不禁感触颇深。

    有所感悟的不仅仅是适才匆匆离去的二人,墨非也同样有所收获,那便是勇气与坚持,还有永不退转的道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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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羽士云集,桐柏之异象

    这几日,石道一和张玄明俱都在丹房内闭门不出。他们得了墨非的指点,对于道法方面有了更深的感悟,隐隐有突破自身境界的趋势。

    尤其是张玄明,于三十年前便已经入筑基境,虽然几十年来进步渐缓,但是自身的根基却打的特别的扎实。此番得到墨非的点拨,便有如拨开云雾见青天,豁然开悟。

    张玄明于丹室之内静修,玄正等人俱都知晓。得知其受到墨非的指点,已然有进阶筑基境后期的可能,心中却是羡慕不已。

    自己虽然十年前便已经突破至筑基中期,但是这十年来,却是无有寸进,此时能够见证老友突破,内心中便也隐隐有所期待。

    近些天来,前来桐柏观的修士便开始渐渐增多,俱都是各门各派的筑基真修带着自己的得意弟子。有那相熟的,便三五成群的结伴而来。往日里清幽雅静的桐柏观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先是茅山上清宗宗主李守静带着徒弟前来;接着是崂山太清宫、上清宫、玉清宫、聚仙宫、神清宫、通真宫、太平宫、大崂观、太和观、明道观、凝真观等各宫观的观主结伴而来;又有龙虎山天师府当代小天师张羽正带领正一道弟子赶来;紧接着华夏道家祖庭,位于京城的白云观观主郭道真也来到。

    一时间,桐柏观中集合了玄门三山五岳、各门各派的筑基修士。可以说,当今之世道家大部分有道之士尽皆汇聚此地。

    桐柏山中,不时的可以见到仙风道骨的玄门羽士飘然而过。其速迅捷,于山壑之中。如履平地。令山中往来游人惊诧不已,大呼果然是方外之人。长生有道,那么大一把年纪,鹤发童颜,却是在山岭间往来自如。

    桐柏观的后院丹房之内,皆是前来赴会的各派高人,便是接待一般香客的馆舍也是被各个宫观的弟子住满。一时之间,整个桐柏观盛况云集。

    虽说都是有道之士,却也有亲疏之别。有那同一道统,同一门户或是关系莫逆的修士自然就聚在一起。

    大家平日里都是各自修行。如此多的修士相聚一处,也不过是十年一次罢了,多年未见,便借此机会看看老友,互诉离别。

    一棵巨大的芭蕉树下,石道一正和武当山金鼎的道友坐在一处闲谈。石道一因为与玄正关系莫逆,是以先来几日,此番见到同山之道友,自然比旁人亲近了几分。

    一个皱纹堆累。老态龙钟,看上去苍老无比的老道士,坐在上首,身后站着几个年轻的小道童。

    这个老道士环顾了一番四周。感叹道:“上一次凝真观众道云集,仿佛还是昨日,却不想十载光阴悠悠而过。果然是白驹过隙,时不我待。不知十年后再相聚首之时。老道是否还能赶得上。”

    言罢,却是唏嘘不已。这位老道士却是武当金鼎的老观主陈崇玄。时年136岁,修为倒是不甚高,只有筑基初期的境界,却是德高望重,在玄门各派中声望甚隆。

    石道一闻听,也是心有戚戚,正要开言劝慰,却听陈崇玄复又言道:“石道兄,往次聚会都会见到张玄明这个老家伙,为何此番我都来了这么许久,都不见他到来。想来他就是天台本地人,当不至于晚我等而后至。”

    石道一却是笑道:“张道兄却是好机缘,得到一位大能之人的指点,心有所悟,怕是要突破道筑基后期境界。此番正在丹室之内静修,估计很快就要出关了。”

    “什么,他居然要突破到后期了?”这则消息显然对这位老道士冲击不小,不由得惊道:“不是我小看于他,张玄明虽然比我年轻几岁,却也是将近百岁的人,于常理来说,此生应是没有突破之望,不知你所说的大能之人是何许人,是小天师张羽正还是郭道真那老家伙?”

    石道一摇头道:“并不是这二位道兄,而是一位新出世的高人,此番受玄正道兄所邀请,前来赴会,我和张道兄恰逢其会,得遇这位道兄,聆听指教,是以各有所悟,只是我积累尚浅,不如张道兄那般深厚。这也是张道兄的机缘。”

    陈崇玄闻听,却是羡慕不已,感叹道:“张玄明能于仙道一途更进一步,当真令老道羡慕的很。不知你所言的这位高人是何门何派,也是和那两位一样筑基后期的修为不成?”

    “何止是后期”,石道一摇头道:“这位道兄功参造化,已然破入我等难以想象之境界,据玄正言,已臻至元婴。”

    “元婴?”陈崇玄猛然站了起来,震惊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今之世,怎么可能还有元婴修士,莫说元婴,便是金丹也是我等难以宵想的,我自幼入道,熟读祖师手札,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金丹修士了。

    金丹对我等来说便是难以逾越,何以能破丹成婴?”

    “陈道兄,莫要激动。”

    石道一连忙扶陈崇宁坐下,道:“就因为这位道兄打破阻碍,能人所不能,是以玄正道兄才请来一会,以解我等心中之疑惑,说不得我玄门仙道也能随之峰回路转。”

    老道士陈崇玄毕竟修道百余年,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就平复自己的情绪,轻声道:“但愿能如此,也是玄门之幸事,想我修道百余载,能在有生之年一睹元婴之风采,倒也不枉此生。”

    石道一听陈崇玄言语戚戚,心中有些不忍,刚要出声安慰,突然察觉道一阵强烈的法力波动,在这桐柏观后院之中蔓延开来。

    这后院之中,暂居的都是各门派的中坚人物,各个修为都在筑基以上,就是门人弟子,也都是资质上佳之人。是以,这股法力波动刚刚产生,便被众人察觉。

    诸人心中惊异,便要寻到源头,尚未来得及细细感应,紧接着空中便有异象发生。但见桐柏观之上,原本清朗无云的万里碧空,突然之间呈现数道长虹,有五彩祥云凝聚。

    此时,桐柏山之上,游人如织,见此奇观,俱都大呼奇迹,纷纷拿起相机拍摄下来这幅难得一见的景观。

    有那头脑灵活之辈,见此异象只悬浮在桐柏观之上,便以为是观中灵异,纷纷涌进桐柏观朝拜神圣。

    却也是福至心灵,被道观中突然凝聚的天地灵气冲刷肉身,使得很多陈年老疾,不治而自消。

    石道一见此异象,陡然站了起来,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出声道:“定是张道兄突破瓶颈,成功进入了筑基后期。”(未完待续。。)

    ps:  更正:一、前几章出现了一点儿小错误,墨非已然臻至元婴,在赤城山之上便已告之玄正老道,前几章里,玄正默认其为金丹,是作者笔误。

    二、vip第三十五章中,青峰小道士称呼白发老者为陈老爷子,后来章节中出现的是张玄明,以后者为准,“陈”是作者笔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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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竹下谈玄,玄门之机遇?

    修士进阶,必有异象伴随。桐柏观上空,白虹贯日,凝聚出朵朵五色祥云,远远望去云霞似锦,翻翻滚滚,煞是壮观。

    山上的游人仰头望着这突然而至的奇观,心中震撼,有那慕仙好道者惊呼神仙显圣,匆匆奔进桐柏观中,烧香礼拜,虔诚之极。

    后院之中,原本寻朋觅友、言笑曳曳的诸位道者先是震惊,而后察觉出有灵气起伏波动,细细感知之下,晓得是观中修士进阶,纷纷互相询问,不知是何人,能在此时突破。

    桐柏山山腰一处茂密的竹荫之下,有一小巧的石桌,几只石墩。一个白发老道和一个看上去极是俊秀的年轻黄冠羽士相对而坐。

    老者身穿酱色道袍,金簪别顶,发白如雪,两条长长的雪白寿眉垂到鬓角,然而却面色红润,宛如婴儿,没有一丝皱纹,当真是鹤发童颜。

    对面的年轻道人生的极为俊美,看上去仅仅二十余岁,风姿卓约,长眉细目,气质淡雅,举动间自有一种风华气度。

    两个人相对而坐,一时之间,一股淡淡的道韵在两人周围悠然升起。

    白发老道手上,乳白色的骨瓷茶杯叮叮当当地在手上转动作响,滚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袅袅的茶香在空中弥散,更显得此处的悠然与惬意。

    青年羽士笑道:

    “竹下忘言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

    尘心洗尽兴难尽,一树蝉声片影斜。

    看郭道兄行动间,无一丝烟火之气。有若天成,想必这十年间道心大进。不知于金丹是否有些体悟。”

    白发老道先给青年羽士满了一杯茶,这才叹道:“难。难,难。”

    老道士连道三声难,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水面上漂浮的碧绿色茶叶,这才言道:“我突破到筑基后期已然四十五载,自认为道心坚定,不动不摇,资质和悟性俱都上佳,每日间打坐炼气。从不间断,但是金丹于我,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看不清,看不透,怕是此生无望。”

    言语中,颇多唏嘘感慨:“如今年岁已高,有道是年老不讲筋骨为能,气血渐衰。能维持如今的境界就已经是幸事了。”

    言罢,抬眼细细打量一番对面的青年羽士,这才道:

    “金阙内藏玄谷子,玉池中坐太和宫。

    只将至妙三周火。炼出通灵九转丹。

    观张道兄神与炁合,精元饱满,怕是已然到达筑基巅峰修为。离那金丹也是一步之遥了。”

    对面青年羽士闻言,苦笑道:“一步之遥便是天地相隔。半年前我狠心服下老祖留下的九转玉液丹,想借此丹药之力。突破瓶颈,却不想眼看就要突破,却是天地规则加身,生生将我境界打落,是以只达到这筑基巅峰,却是进无可进。”

    “九转玉液丹?”老白老道惊道:“可是祖天师留下的九转大丹?”

    “正是先祖所留,为我张氏一门世代流传,却不想,就是以先祖所炼制丹药亦是不能打破这天地牢笼。”

    两个人相顾叹息。白色骨瓷杯中,茶水已凉,两个人却已是无心再饮。

    山风拂过,那一丛丛翠竹随风摇摆,疏影横斜,沙沙沙的叶片摩挲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宛如碧海生波,却又透着一股秋意的萧索。

    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两个人陡然睁开眼睛,顿时四周刚刚因为二人心意阑珊而形成的萧索意境变得支离破碎。

    青山碧水,绿树红花,宛如仙境,哪里还有刚刚的萧瑟之感。

    白发老道与青年羽士对望一眼,均是从眼中看到惊讶。二人适才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灵气波动,周围的大量的天地灵气、大山精华都向着一个地方蜂拥而至,莫非是有人要突破境界。

    青年羽士正要开言,突然间又有一股淡淡的威压以桐柏观为中心,弥散开来。紧接着天空中出现数道长虹,有五色祥云凝聚。

    “这是有道友突破到筑基后期,当年我突破时就是这般异象,不知是哪位同道?”

    白发老者抬眼望向天空,脸上现出笑意:“我玄门中又多一后期修士,真是可喜可贺,却不想此一番来这桐柏观中,能见证同道破关,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幸事。”

    言罢,站起身来:“修为突破,乃是大事,既然得遇,我等也要前去相贺一番。”

    青年羽士抚掌道:“整合如此。”遂起身,向桐柏观后院缓缓行去。

    老道士轻轻一拂青石桌面,顿时其上杯盏皆无。竹影中,二人大袖飘摆。老者白发如雪,青年淡雅如芝兰,一前一后,飘飘然,宛若天际间一抹流云。

    途中,有登山游人立刻被这幅场景吸引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举起手中的相机,咔擦一声,扑捉到了在山路上飘然而去的身影。

    一位坐在路旁古松下歇息的老者笑道:“皎皎鸾凤姿,飘飘神仙气。这桐柏山果然不愧为道家南宗圣地,单单就是刚才所见的两个黄冠羽士,便依稀可见昔日道风全盛之时,此地是何等一派神仙圣境。”

    不表山中游人是如何感想,单说白发老道和青年羽士在山路行来,虽然不疾不徐,却快捷如风,不大一会儿,便已然来到桐柏观之前。

    进入观中,玄正老道正迎面走来,面现激动之色。白发老道一把抓住神思不属的玄正,笑道:“玄正,你不在后院待客,这是要去哪里?”

    “啊,原来是郭道真郭兄。”

    玄正突然间被人一把抓住,骇了一跳,凝神细看,却原来是京华城白云观观主郭道真。再往旁边看去,那气质如芝兰一般的年轻道士正是小天师张羽正。

    用手抚了抚胸口,苦笑道:“郭兄,你可真真是吓了老道我一大跳啊。我这是去吩咐我那徒儿青岩去山下多多采办些时鲜瓜果。

    刚刚张玄明张道兄在我这桐柏观中成功突破了筑基后期,乃是可喜可贺之事。正好这次玄门法会,三山五岳的诸位道友云集,此刻张兄破关,乃是法会开始之良机。”

    “原来是他?”

    张羽正沉吟:“张道兄破入筑基后期,可是有了什么奇遇不成?”

    这倒不是张羽正轻视张玄明,而是当今大环境如此,修士突破极为艰难,以张玄明近百岁的年纪,能够进阶,没有奇遇,几乎不无可能。

    而且在这桐柏观之中,前来参加法会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当家人,各个都是资质上佳,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仙道隐匿的末法之时成就筑基了。

    玄正笑道:“机遇,当然是有,而且还是一场大机遇,且是我玄门所有修士的大机遇,一会儿二位道兄便知。我先去吩咐徒儿,片刻后再来相陪。”

    言罢,匆匆进入一旁的知客堂中。

    郭道真和张羽正彼此对望一眼,心中疑惑,一场大机遇,却与整个玄门休戚相关,莫非是玄正这老家伙故弄玄虚不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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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 诸道相贺,结发授长生

    桐柏观后院之中,众多的玄门羽士云集。众人已然得知观中突破到筑基后期的是天台张玄明。

    羡慕的同时却也颇感惊讶。以张玄明的年纪,能够在此时突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张玄明是紫阳真人直系后裔,为当代道家南宗紫阳派传人,修炼紫阳真人所传下来的“玉清金笥青华秘文金宝内炼丹诀”。

    紫阳真人,力主内丹,认为“人人本有长生药,”,“何须寻草学烧茅”,炼就阳神,乃是前代有数的真仙大能。

    据说紫阳真人曾遇一僧人,僧人专修戒定慧,自以为得最上乘禅旨,能入定出神,数百里顷刻就到。两人雅志大发,相与契合,约定同游扬州观赏琼花。

    二人共居一室,瞑目而坐,皆出神游扬州。紫阳真人神至扬州时,僧人已先到。紫阳真人要求各折琼花一朵为记。

    结果二神归,僧人取不出琼花,紫阳真人却取出琼花耍于掌中。僧人愧不明其意。紫阳真人告曰:“吾金丹大道,性命双修,是故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所至之地,真神见形,谓之阳神。彼之所修,欲速见功,不复修命,直修性宗,放所至之地,人见无复形影,谓之阴神。”

    由此可见,玄门南宗紫阳派所修的乃是内丹正宗法诀,自有奥妙。张玄明得祖上传承,自是非同小可。

    只是数百年间,玄门修士修为不过筑基,是以对于经典中很多玄妙之处。难以理解。道法不通透,自然进阶艰难。张玄明自入筑基境,三十余年来。无有寸进,便是此中道理。

    此一番,得到墨非的指点,有如醍醐灌顶,于以往不解之处,豁然贯通。三十年来苦苦修持,一朝顿悟,鹤飞冲天。

    随着桐柏观上空的异象缓缓消散,一连紧闭数天的丹房突然从内推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显出身形。

    此时太阳已然偏西,落日的余辉透过院中的绿荫,倾斜下来,照在张玄明身上,为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柔和而飘逸,仿若林中仙人。院中诸道皆在心中赞叹,好一副皎皎鸾凤姿,飘飘神仙气。

    虽然表面看上去。与前几日并无多大区别,但是在场之人都是玄门中数得上的有道之士,自然不会只看表面。

    此时的张玄明玄光内敛,真元饱满。周身道气冲和圆融,显然是破入筑基后期之兆。一位来自东海崂山聚仙宫的筑基真修赞叹道:

    “碧山深处一真人,貌似桃花体似银。

    鬓发未斑缘有术。红颜不老为通神。

    蓬莱要去如今去,架上黄衣化作云。

    恭喜张道兄道行大进。当为我辈楷模。”

    言罢,施礼为贺。

    “恭喜张道兄道行大进。”院中诸多玄门修士齐齐稽首道。

    张玄明连忙还礼。

    人群中。石道一羡慕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张道兄得到高人点拨,立马就破入数十年未得之境界,此乃我玄门之幸事。”

    站在他旁边的面貌苍老的陈崇玄虽然哀于自身不得寸进,寿元无几,但是能够得见同道中人打破障碍,心中喜悦却也是发自内心。

    玄门中人,心如赤子,神与道合,并不会因为他人进步便生出嫉妒和恨意来。

    修仙便是修心,道家祖师吕洞宾言:“观心清净,心本无二,止一精真”,又说:“心中潇洒即是仙,”,追求的是一种无念无想,虚极静笃之境界,只有这样方始能感觉道之真意,从而与大道游。

    此刻见张玄明突破筑基后期之境界,诸多的玄门道友却是真心恭贺,与之同喜。

    张玄明拱手施礼,谢过诸道后,在这桐柏观后院中细细望去。现场众人心中疑惑,不晓得这位刚刚破关而出的张真人在寻谁。

    玉兰花影旁,墨非、玉石山魂还有青柳碧桃等人正围坐在花前石凳上。由于与诸道并不相识,自然不好上前攀谈。

    对于这些三山五岳中各宫观的修士而言,墨非等人极为陌生,以往玄门法会并未见过这几人。

    说是某个派别的俗家弟子吧,又不太像。不论老少,俱都与众不同,虽然静坐一旁,却又与周围环境自然相合,一举一动,都蕴含悠然道韵,众人不禁暗暗称奇。

    此时见张玄明径直向这几人行去,诸玄门羽士虽然各自与好友相谈,却都是暗暗留神。好奇心乃是人之天性,便是这些心性空明,如清风流云一般的有道之士也是难能免俗。

    张玄明行至墨非跟前,施礼道:“墨道兄,此番得你相助,侥幸突破筑基后期,虽然于你而言,举手之劳,但是于我而言,却是恩义如天。”

    墨非连忙站起来还礼。笑言:“张道兄,你却是严重了。”

    张玄明复又深施一礼,这才缓缓起身,以玉京仙韵吟道:“青天白玉京,十二楼五重。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月亮门处,郭道真和张羽正正徐徐走来,刚刚踏进后院,便见到张玄明对墨非施礼,复又闻听其吟诵李太白之诗以明其志,不禁就是一愣,彼此对望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惊愕的神色。

    这年轻人是何来历,能令刚刚踏入筑基后期的修士执弟子礼?

    二人心中狐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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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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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古画开启了一世传奇,都市白领墨非从此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式的田园生活。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获得墨莲传承的同时,就已经被赋予了不可推卸的重任。 远古的道家传承,千载的时光回溯,小小的一张画卷中到底蕴藏着怎样的玄机?一切尽在《墨莲仙缘录》中!墨莲仙缘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墨莲仙缘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墨莲仙缘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