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疾速进宫
来俊臣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身居大理寺多年,问案无数,岂能没有一些证据就敢随意攀诬,微臣手里有高真行写给这名侍妾的书信,而且有高真行家中的祖传玉佩为证,希望皇上御览!”
“呈上来!”武则天对旁边站着的上官婉儿说道。
上官婉儿立即过去从来俊臣手中接过了所谓的证据,正是一封书信外带一块玉佩,来俊臣说道:“启禀皇上,这枚玉佩乃是侍女进入高家的凭证,只要有了这枚玉佩高真行就会对消息确认无误。而且臣还查到,高真行不仅仅是派了奸细到建昌郡王的家里,就连各位王爷的府中都有他的人,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若不速速拿问,只怕就会引起难以猜测的后果,不堪设想。”
武则天最怕别人造反,一般都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来俊臣问的案子,十有**他都不会深究,只要扣上谋反的罪名,就大半可以成立了,所以他只是展开信笺打开的看了一看,约莫认得是高真行的笔记,心中顿时大怒,说道:“婉儿,你速速去召天下兵马大元帅季惊风进宫议事,记住一定要保守秘密,同时命令薛思行率领左右千牛卫防卫整个京城,另外让邱神勣裴绍业进宫护驾,不得有误!”
上官婉儿说道:“皇上,若是有人问起皇上为何这么着急的宣召众人进宫,不知道婉儿应该如何的回答呢!”
武则天想了一下说道:“你只对季惊风明说了吧,对于邱神勣和裴绍业只说不清楚,让他们两个速速进宫就是了。”
上官婉儿领旨,然后带了两名宫女出宫,吩咐两名宫女去邱神勣和裴绍业的府邸,然后自己直接去了季惊风的家里。
由于武则天比较着急,所以上官婉儿轻车简从,拿着武则天的金牌令箭迅速的出了宫门,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季惊风的家里,当时季惊风正好在家里等待来俊臣的消息,可是没想到居然把上官婉儿给等来了!
“婉儿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为何会急匆匆的到我的府上呢,莫非是皇上让你来的。”季惊风脑子一转已经猜到了几分。
“惊风,皇上现在非常的着急,让你赶快进宫去,因为刚才来俊臣进宫,说是高真行很有可能联络庐陵王一起造反谋夺皇权,皇上已经让左右千牛卫还有左右羽林军封锁了神都城和进宫,现在宣召你,很可能是要捉拿高真行,皇上刚才还嘱咐我千万一定要保密,只对你一个人讲出实情,看来皇上是真的担心了。”
整件事情,季惊风并没有对上官婉儿说明,所以现在也就没有必要说,而且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于是正色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高真行居然如此的大胆,好,我马上就跟你进宫去。对了,皇上没有吩咐要包围高真行和庐陵王的府邸嘛!”
上官婉儿凝眉说道:“哎,在没有见到你之前,皇上唯恐所托非人,又怎么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呢,若是别人造反也就罢了,偏偏这个高真行乃是禁卫军的将领,手中掌握兵权,皇上若是不紧张才怪呢。”
季惊风心中呵呵冷笑,暗想,高真行啊,高真行,你平时老是跟老子作对,现在好了吧,报应来到了吧。谁得罪了老子都没有好果子吃,就算你是禁卫军的将领,我照样给你来一个抄家灭门惨祸。
“婉儿,我们快走!”
季惊风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计划,这计划在他心中放了好些日子了,可以肯定高真行那是绝对的死定了。
当季惊风来到紫宸殿,武则天和来俊臣还正在讨论如何是好,看到季惊风来了,武则天大喜过望,紧张的脸色也松弛了许多,“季爱卿你终于来了,朕期盼你犹如久旱之盼甘露,朕现在有大事和你商量!”
季惊风看了看武则天,拱手说道:“皇上,具体的事情微臣都已经知道了,刚才婉儿姑娘已经告诉过微臣了,微臣现在只想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办,是继续的查下去,还是捉拿犯人。”武则天道:“你的意思呢!”
季惊风沉声道:“若是别人也还罢了,堂堂大臣自然要查问清楚,可是唯独这个高真行是个例外,皇上绝对不能够把消息走漏了,此人手握重兵,随时都有可能兴兵作乱,若是别的地方也没事儿,可是这京城之内若是一旦烽火连天,那么损失可就太大了,皇上,您可一定要当机立断啊。”
武则天道:“如何个当机立断法!”
季惊风说道:“请皇上速速缉拿高真行归案!”武则天沉吟道:“根据来俊臣大人的说法,有些事情却是不能过于着急了,万一高真行真的筹谋已久,那么必然有所准备,朕这里派人去抓,那不是逼着他举兵反叛嘛!”
季惊风沉思了一下说:“这样的话也没关系,臣有一个主意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除掉高真行这个人。”来俊臣立即说道:“季大人,皇上这么心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快把办法说出来吧。”
季惊风说道:“皇上,其实办法很简单,您只要召见高真行进宫,就说边疆有重大变故,请他来商议军机大事也就好了,但最重要的不能只是召见高真行一个人,凡是禁军将领皇上最好全都召见,这样高真行必定就没有疑心,只要他敢踏入皇宫一步,臣立即拔剑把他斩杀,皇上以为如何。”
“此计甚好!”
季惊风说道:“这计策虽然好,但是也要注意不能走漏了消息,目下这事儿也就只有我和来大人皇上还有婉儿姑娘知道,皇上再也不能向其他的人透露出去了,传旨的时候只说是边疆出了问题就好。”
武则天点了点头:“婉儿速速拟旨,命太监们赶快奔赴禁卫军将军的家里,就说突厥入寇边关,请他们速速进宫商量国事,无论是什么情况都必须来,就算是病了,抬着也要过来,去吧。”
“拟旨肯定是来不及了,不如皇上传出口谕!”季惊风说道。
“也好,速速传旨!”
上官婉儿下去吩咐人,传皇上的口语命令各路禁军将领速速进宫,那些人便分头的向十六位禁卫军将军的家中去了。
武则天忽然一抬头对季惊风说:“那么庐陵王该怎么办呢?!”
季惊风心想,我是断断不能支持杀死庐陵王的,因为我还要在狄仁杰等人面前充好人呢。季惊风说道:“庐陵王无兵无权,乃是疥癣之疾,不管有罪无罪都不着急,只是先把高真行办了,拔去了他的爪牙,那么庐陵王纵然由心造反也没可能成功。”
季惊风心想,高真行一死,抄家灭门,死无对证,庐陵王李显身上就算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死,那是早晚的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完全诬陷
各位禁卫军将领几乎同时接到了圣旨,同时离开了家门往宫里来,上官婉儿亲自到了高真行的家里传旨,当时高真行正在看美女跳舞。
“圣旨下!”上官婉儿在门口喊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高家的那些家丁,见上官婉儿穿着女官的官服,而且口中说有圣旨降临,怎么敢阻拦,就让她径直的走进了大厅里,这时候高真行也慌了,赶忙把所有的歌舞伎全都赶走了,然后跪下接旨。
上官婉儿:“奉皇上口谕,以为突厥边境入寇,即刻宣召所有禁卫军将领火速入宫共同商量国事不得有误。”
高真行接旨,然后站起来,冲着上官婉儿拱手:“婉儿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厥人会突然入寇呢!”
上官婉儿好声好气的说:“突厥人一向都毫无信义,谁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又掀起战乱,反正皇上非常担心,高大人还是不要迟疑了,别的大将军这会儿可能全都进宫了,去晚了皇上该生气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
上官婉儿还是有些担心,转了个眼珠说:“大人,要不然的话我看这样好了,你就跟我同车而行,这样的话也省得你还要准备浪费时间,也免得皇上不高兴,你看怎么样!高真行不明就里稀里糊涂:“好好好,老夫这就跟姑娘一起去。”
上官婉儿见高真行上了车这才放下心来,而高真行在车上对于这件事儿也根本没有产生什么怀疑,这一点更加让上官婉儿放心。
只不过高真行在车上还是不断地提出问题:“婉儿姑娘,突厥人入寇为什么这么突然呢,他们有多少人马!”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的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个女官,这些都是你们大将军们的事情,皇上没说我也不方便问,不过看皇上的脸色似乎非常的难看,很可能边疆又会又一次大的战役了。
“哦,看来又要大动干戈了。”高真行叹息了一声,心想,皇上可千万不要派我出征啊,在家里享福多好啊,季惊风那小子不是最喜欢打仗嘛,应该派他出征才对,对,一会儿见到了皇上,我就向皇上奏请派季惊风去出征!
上官婉儿的马车很快,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正阳门外,这时候好多马车都已经集中在了这里,各路禁卫军将领全都来了,泉献诚、沙陀忠义、契苾明、桓彦范、裴绍业、邱神勣全都在门口,貌似也是刚刚的下车。
高真行从马车上下来,连忙走过来向众人行礼:“各位大人,你们先到了,哎,真没想到突厥人居然如此的胆大妄为,好端端的又跑来惹是生非,这不是给咱们找麻烦嘛,哎,边疆不宁,我心不安呀。”
泉献诚说道:“可不是嘛,突厥人真是太好战太贪婪了,好端端的又来攻打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桓彦范看了看众人,突然把眉头一皱说道:“各位大人,皇上正在宫内等着咱们,目前战事比较紧张,咱们还是快点进去吧,就是在这里讨论到天亮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还是面见皇上要紧。”
“对对对!”沙陀忠义也附和着,而且快步向里面走去。
当众人来到大殿之外的时候,就发现很多的千牛卫侍卫守在门口,薛思行冲着众人行礼:“各位,我早来了一步。”
桓彦范说道:“请大人给通报一声,就说我们已经来了,正在外面等候他老人家的召见呢。”薛思行点了点头转身进去,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旨意让所有的人全都在外面等着,只宣召高真行一个人进去。
这个时候,就算是高真行真的想要造反,逃跑都来不及了,况且他也没有要造反的心思,只是心里想,娘的真是太倒霉了,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太好了,皇上难道是想要让我去出征,真是够倒霉的。
高真行拉这个脸走进了大殿,一进门就看见了季惊风和来俊臣,随后上官婉儿也跟着走了进来,皇上拉这个脸站在那里,非常的不高兴。害怕招惹皇上生气,高真行赶忙跪下行礼:“皇上,微臣参见!听说突厥人兴兵来犯,微臣心急如焚,这些突厥人简直是太可恨了,居然不宣而战,这简直就是藐视天朝,微臣觉得应该立即派季惊风大元帅,帅兵出征,把他们一举剿灭,以绝后患——”
高真行还以为自己这番话会得到皇上的赏识,顺便还白了季惊风一眼暗想,你小子得罪了老子,老子天天阴你,不信你不死。季惊风心里冷笑:这个老东西已经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跟我作对,可见真是留他不得。
可是高真行没想到皇上听了他的话之后不但没有表扬,反而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突然怒喝一声,指着高真行说道:“高真行,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知罪吗?!”
高真行愣了一下,连忙说:“皇上恕罪,微臣真的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惹得皇上动怒不高兴了,请皇上明示!”武则天把来俊臣呈上来的书信扔在地上,对来俊臣说:“你跟他说。”
来俊臣嘿嘿冷笑了一声,走到了高真行的对面说道:“高大人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是认了吧,你勾结庐陵王,派刺客刺杀了建昌郡王的事情皇上都已经知道了,你再隐瞒下去恐怕也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实话实说吧。”
“来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高真行顿时愕然,吓得有些魂飞魄散,谁都知道来俊臣是制造冤狱的高手,可是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制造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以前大家关系都还是不错的嘛,这是怎么回事儿。
“皇上,刚才来俊臣大人说的话微臣根本就听不懂,微臣跟庐陵王根本没说过几次话,怎么就谈得上互相勾结了呢,还有,建昌郡王的死,微臣更加是一点也不知情,这为什么会怪到微臣的头上来呢,微臣和建昌郡王毫无宿怨啊。”
来俊臣冷笑道:“高大人,你还是不要这样说了吧,抵赖是没有用的,你指使的那个侍女已经承认了,而且有供词画押在此,还有,他还交出了你祖传的玉佩和你的亲笔书函,你说这还能有假嘛!”
来俊臣从地上把那些所谓的证据全都捡了起来交给了高真行。高真行哆哆嗦嗦的接过了这些东西,看了一遍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皇上,这,这,绝无此事,微臣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封书信是伪造的,这,这枚玉佩,我早就丢了,这,这些全都不能作为证据呀,皇上明鉴。”
武则天冷笑了一声根本就不说话。
来俊臣叹道:“高大人,就让我来揭穿你的谎言吧,你不是说你和庐陵王没关系嘛,那么为什么你的儿子会把五六万两白银送到庐陵王的王府里面去呢,这事儿,你要是不承认的话,咱们可以把庐陵王找来当面问清楚!”
“我儿子,庐陵王,不,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季惊风笑道:“那么这样一说,如果有此事的话,高大人就会承认所有的事情了吗?!”高真行心想,根本没有这回事儿,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这么多钱况且他为什么要贿赂庐陵王呢,这根本就没可能性,绝对是捏造的。
“没错,如果真的有这件事情的话,我甘愿一死!”
季惊风对武则天说道:“皇上,高大人既然不服,不如就把庐陵王也找来和他当面对质一下就好了。”
武则天正想找李显来出气呢,一听季惊风的话,立即说道:“准奏,宣庐陵王进宫问话。”
立即上官婉儿又跑一趟,去庐陵王府。
第一百六十三章高真行之死
上官婉儿到了庐陵王府当然还是继续骗,只说是突厥人来攻打,皇上召见各位王公大臣还有禁卫军将领进宫商议国事,别的什么也没说。庐陵王往后再怎么问,她只是摇着头说不知道,推说这全都是大臣们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不过韦夫人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当上官婉儿对韦夫人说请庐陵王一起上车进宫的时候,韦夫人的眉梢眼角突然动了一下,笑着说:“婉儿姑娘,王爷的这件衣服破了,怎么能进宫面圣呢,这可是慢君之罪,我们可是担待不起,你看这样好不好,就让我陪着王爷到屋子里换一身衣服马上出来,然后再进宫,索性也但不不了很长时间,您就稍微的等一下吧。”
上官婉儿心想:我要是过分催促,他们必定会起疑,所以绝对不能这么做,还是顺着她一点比较好。
“没关系,稍等片刻就是了,不过最好时间不要太长了,王妃也知道,皇上对突厥入寇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视,如果王爷去晚了,说不定皇上还会怪罪呢,就请王爷和王妃抓紧一些时间才好。”
韦夫人笑道:“多谢婉儿姑娘成全,我们去去就来,来人,给婉儿姑娘上茶。”说吧拉着李显就到屋子里去了。
韦夫人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减少,最后担忧的说道:“王爷,这件事情不对劲儿啊,王爷在外多年,皇上对王爷一直都是倍加防范,从来都不让你过问军国大事,怎么这次突厥人来犯,忽然就要宣召王爷进宫呢,而且这个时候天都快黑了,有这么着急嘛,突厥又不是第一次打过来了。”
李显笑了笑说:“也许母皇突然改变了心意要立我当太子也未可知啊,要是那样的话,以后夫人就陪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韦夫人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儿的,王爷这次去了一定要小心回话,千万不要冲撞了皇上,最主要的就是一个‘顺’字,王爷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只要把握住了这一点,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化险为夷。”
“知道了知道了!”李显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好,王爷赶快进宫吧。不然上官婉儿那个鬼丫头又该起疑心了,一路上对她也不要得罪,这个丫头在皇上面前说话也是管用的。”
“啰嗦!”李显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阻止韦夫人再说下去,然后站起来就出门去了,跟着上官婉儿就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显就下车进了宫门,然后进入了紫宸殿,在外面他看到了很多的禁军将领但是这些人都不搭理他,像是躲避冤鬼一样的躲着他,气得他够呛,只能闪闪躲躲的走了进来,就见高真行等人也在。
“母皇儿臣拜见!”
“起来吧!”武则天拉着脸说:“皇儿,你这几天又做了不少好事儿啊,怎么都不向母亲禀报一声啊,是何道理。”李显看了看四周,莫名其妙的说:“母皇,儿臣做了什么好事儿啦,儿臣什么也没做呀,每天只是在家里呆着,看看书养养花什么的,不知道母皇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来俊臣还是你来说。”
李显听到母亲的口中提到了来俊臣顿时就知道坏了,肯定是出事儿了,来俊臣一出面那是肯定没有好事儿,可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呢?莫非又是来俊臣这个王八羔子要陷害自己,这狗东西怎么不让车撞死呢!
来俊臣冲着李显拱了拱手:“王爷,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要请您和高真行高大人说几句话而已,下官想请问王爷,您最近有没有见过高大人家里的人呢?!”
“见过呀!”李显不假思索的说道。
“是谁,去做什么?!”来俊臣问道。
“高政,高公子,给我送礼,母皇最近儿臣家中入不敷出,所以也就接受了高公子的馈赠,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哼哼!”武则天冷笑了一声,看着高真行。
高真行跪在地上全身都哆嗦了,看着庐陵王说:“王爷,这,这不可能,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小儿也没有这么多的钱送给你,你一定是搞错了吧,一定是搞错了,或者是有人冒充,对,一定是有人冒充的。”
李显还是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儿,愕然道:“没有人冒充,的确是贵公子给我送礼,若是高大人想要要回去,本王可以退给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呢,本王有没有强行要你的,是你自己给我送来的。”
高真行脑筋一转,指着来俊臣说道:“来大人,你说这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了。”
来俊臣怒道:“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怪我,真是岂有此理,皇上,高真行一味的诡辩,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刚才他说若是事情属实甘愿一死,皇上何不赐他一死。”
武则天冷笑道:“事情还没有问明白,朕还要再仔细的问一下,皇儿,你倒是说说那位高公子长的是什么模样。”
李显跪在地上说道:“母皇,儿臣真是太冤枉了,高公子我早就认识,见过很多次了,他的模样——”说着就把高政的长相给描述了一遍。
“好,很好!”武则天问李显:“这么说来你是打算认罪了!”
李显愕然道:“孩儿有什么罪,是高大人给我送银子,将来我有了钱之后,自当奉还,高公子说要和我做朋友,朋友之间互相资助一下,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请母皇明鉴,儿臣根本没罪!”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在朕的面前演戏了。”武则天突然拂袖站了起来。
来俊臣对李显说道:“王爷您就招认了吧,您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也不会把您怎么样的。”李显皱着眉头说:“让我招认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高真行颤声说道:“王爷,刚才来俊臣大人向皇上说你我合谋害死了建昌郡王,而且还要谋朝篡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显大惊失色:“母皇,高真行的事情儿臣真的不知道,也许他真的谋杀了建昌郡王,但是这件事情和儿臣没有半点关系,儿臣是收了他的礼物,可是儿臣跟他素无来往,这,这是子虚乌有啊。”
高真行气道:“王爷,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够逃脱所有的责任嘛!”
季惊风突然站出来说道:“皇上,庐陵王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但是高真行谋杀建昌郡王的事情,证据确凿不容抵赖,请皇上立即下旨——迟则生变——”
武则天猛然想起来刚才自己和季惊风研究的计划,突然向季惊风使了个眼色。季惊风的身体猛然后退,一掌向高真行的头顶拍了过去。可是高真行毕竟也是个大将军也是武将出身,武功在身,见季惊风突然出手,身体跳起来,举起双掌向上一迎,彭的一声响,两条手臂全都被季惊风的掌力给震断了。
“季惊风,大殿之上你居然谋杀大臣,你,你该当何罪!”高真行大惊失色的说道。
季惊风厉声道:“皇上有令,高真行企图反叛罪大恶极,无须审问,立即处死,受死吧,高大人。”
季惊风的身体迅速移动,高真行双臂已经断了,伸出右脚向季惊风踢了过来,空中幻化出一道道的腿影,但季惊风把这些视为儿戏,身法一变,已经出现在高振兴的身后,一掌向他的脑袋拍了下去,顿时高真行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第一百六十四章软禁皇宫
高真行死了,惨叫声传了出去,所有的禁卫军将军全都冲了进来,季惊风衣冠楚楚血不沾身,好整以暇的站在武则天的身边,就跟没这回事儿一样,那些大臣一个个的全都吓傻了,有的则拔出了刀剑准备护驾。
一个个的问道:“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高真行大人被人杀了呢,是谁下的手?!”
季惊风冷笑道:“高真行派人刺杀建昌郡王事情败露,居然胆大包天的想要金殿弑君,被我一掌击毙了。怎么各位大人有什么意见嘛!”
“啊!”众人全都惊叫了出来。
武则天说道:“刚才季爱卿说的没错,高真行的确是罪大恶极,该当处死,是朕下令把他处死的来人,把尸体抬出去。季惊风来俊臣接旨!”
“微臣接旨!”
武则天说道:“高真行罪大恶极罪不容赦,居然敢谋逆反叛,朕决定诛灭他九族,没收其家产,这件事情就交给两位爱卿去办理吧!”
“微臣遵旨!”季惊风和来俊臣心里都在冷笑,这吵架的活可是个好工作,你没看韦小宝抄了鳌拜的家得到了多少好处嘛!
季惊风和来俊臣从大殿里出来对薛思行说道:“请派一千名战士,跟我二人一起去高真行的府邸,薛大人不必随行。”
薛思行刚才已经听见圣旨了,当然知道季惊风是什么意思,嘿嘿一笑,立即指挥一千名战士跟随两人去了。
季惊风和来俊臣来到了高真行的府邸,命令五百名士兵包围院子,另外五百名士兵跟随两人进入大厅。
当时高政正在大厅里面玩鸟呢,见大批的千牛卫将士携带兵器如狼似虎的闯了进来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什么情况,有看到季惊风在场,顿时就知道不好。不过他转眼又看见了来俊臣,心想还有一线希望,赶紧放下了鸟笼子到来俊臣的面前:“老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要派人包围我的府邸!”
季惊风冷笑道:“高政,你的老子高真行阴谋反叛已经被皇上正=法了,现在我二人奉了皇上的旨意查抄高真行的府邸,一干人等一律处死无须审问,众将士,立即动手,不得迟误,动手吧。”
那些千牛卫的战士,全都拔出刀剑见到有逃跑的人就杀,顷刻之间血染府邸,剩下的跑不了的全都捆绑起来,准备压到午门之外明正典刑。高政当然不甘心束手待毙,厉声喊道:“这不可能,我父亲根本没有反叛,圣旨是假的。”
来俊臣突然冷笑:“奉皇上旨意,诛杀叛逆,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季大人,劳烦您动手吧。”高政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情急之下武功更加打了折扣,她根本就不敢跟季惊风动手,猛地就向里面跑去。
季惊风身子一晃,一只大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领子,一股内力从衣服传入身体,就好像他被绳索捆绑了一样顿时动弹不得,季惊风手法一变,一拳打在他脑袋上,那颗脑袋就像篮球一样离开了身体,飞到院子里去了。
过了大约两三个时辰左右,千牛卫的将士们把高家所有的人全都压在了院子里,清点人数没有错,又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搬到了大厅里,那可真是堆积如山,季惊风下令把这些人压到大理寺等候行刑。然后留下三百人在这里清点金银的数目。
清点金银数目这件事情不是个简单的工作,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核算出来,季惊风特地从户部请来了几个算账的高手,然后这才和来俊臣一起回到皇宫之中去复命。
武则天正在宫殿里面训斥李显呢,所有的大臣全都在场,这一天站下来也够累的了,人人都是腰酸背疼苦不堪言。
武则天冲着李显说道:“你这个逆子,朕让你回京是见你这些年安分守己,可是没有想到你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其实心里始终野心不死,图谋太子之位,暗杀建昌郡王,勾结高真行企图谋反,你你说朕应该如何的处置你!”
那些禁军将领全都不说话,只有桓彦范上前来说道:“启禀万岁,微臣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的疑点,虽然说庐陵王殿下和高真行的确有来往,可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庐陵王指使高真行刺杀了建昌郡王啊,请皇上息怒仔细的斟酌。”
李显跪在地上抱屈含冤:“陛下,母皇,这简直就是千古奇冤,如果我要争夺太子之位,要谋杀也是武三思吧,武攸宁根本没资格争夺太子之位,我好端端的的去谋杀他做什么,这不是前后矛盾嘛!”
武则天厉声道:“你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明白你的把戏,你其实是想要先剪除对手的羽翼,然后再给对手致命的一击,这一招也根本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看来朕当初真是看错了你了,来人,拉出去斩首示众。”
武则天要杀亲儿子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杀了,群臣们都知道她故意这么说,所以一起跪了下来说:“皇上三思!”
武则天冷哼了一声。
桓彦范说道:“启禀皇上,庐陵王乃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即便有罪也不应该处以极刑,况且现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皇上还是暂且息怒,不如把庐陵王交给刑部,然后查出实证,再行死罪也不迟啊。”
来俊臣说道:“启禀皇上,行刑部很多人都是李唐的旧臣,也有庐陵王的党羽在内,倘若交给他们最后一定会不了了之,不如把他交给微臣来处理吧,大理寺一定会把这件事情问的水落石出给皇上一个交代。”
“不妥!”桓彦范说道:“皇上,庐陵王不是普通人,则呢么能够随便受审呢,微臣的意思皇上明日早朝,召见三公九卿众位大臣,一起商议这件事情才对,目前这大殿之中全都是禁卫军的将领,没有一个足智多谋的文臣,可别让庐陵王冤枉了才好,再说,如果就这么草率决定,大臣们肯定不会心服口服的啊。”
武则天一想也对,现在在大殿之中的全都是武将,豆卢钦望和姚绶李昭德这些人还不知情,自己要对付庐陵王最起码也要问过三位宰相,听不听得自然是自己决定,可是问不问的却是个程序问题。
“好吧,桓将军言之有理,这样,把庐陵王暂时软禁皇宫不得出入不的见人,明天把他带到金殿上,请群臣议论一下,看看如何处置,现在朕也累了,你们全都下去吧,季惊风,你留下来,朕和你有事情商量。”
“臣等告退。”
“遵旨!”
第一百六十五章发回重审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人们发现堂堂的庐陵王李显,居然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金殿上,垂头丧气,完全一副绝望的模样。
其实昨天晚上,众位将领回到了府邸之后,这个消息早就传开了,狄仁杰等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张柬之等人早就准备好了本章,无论如何也要救下李显的一条小命,于是一见到武则天立即就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皇上,庐陵王不能杀,庐陵王乃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一切一向都忠厚老实,怎么会干出谋逆反叛的事情来了。”
“皇上,高真行的确该死,可是这件事情和庐陵王完全没有关系,请皇上收回成命,立即释放王爷。”
“皇上您只有四个儿子,现在已经有两个已经不在了,难道您还想要再让庐陵王去死嘛,皇上三思啊。”
狄仁杰也出来说道:“皇上,撇开所有的事情全都不说,您要杀庐陵王证据何在,来俊臣大人审问高真行大人的确是雷厉风行,真是古今断案的奇才,但是关系到庐陵王之后,就显得有些证据不足,难道说就凭庐陵王和高真行认识这一条就要定人死罪,皇上,这岂非是太儿戏了,对于普通的老百姓人命都已经关天了,何况是您的亲生儿子呢。”
狄仁杰的话最能够打动人心,武则天果然有些迷茫,可是他不该拿眼睛去看季惊风,因为季惊风今儿请假去给高真行抄家去了,季惊风知道,在庐陵王的这件事情上,他是绝对不能够表态的,因为他一直都是两面派,无论如何的表态都是错,所以他提前就想到,今天去给高真行抄家去。
不过季惊风当晚也和武三思说过,这次就算是整不死李显,怎么着也要给他弄个贬为平民吧,让他从此之后失去成为太子的机会,武三思觉得很有道理。武三思也知道,想要杀李显很困难,一来武则天会舍不得,二来众位大臣一定会死命的拦着,而且这件案子有没有铁一般的事实,怎么能让他死。
看到季惊风不在武则天猛地想起来了今天上官婉儿曾经向他禀报过,说是季惊风去给高真行抄家去了,当时她没啥反应,可是现在反应过来了,她希望季惊风能够出来表个态。可是后来又一想,季惊风很可能是特意的躲出去的,这件事情也非常的有可能性,罢了,就让他躲个清静算了,免得在朝中树敌太多。
对于季惊风她主要还是用在军事上和床上,至于是这种事情嘛,他走了也就走了吧。见季惊风不在,武则天就问来俊臣:“来爱卿,这件案子你是主审,事情也是你揭发的,你觉得应该如何的处置。”
来俊臣早就已经犯了众怒了,此时此刻再犯一次也没所谓了,当下出班启奏:“皇上,自古以来皇子谋逆的事情比比皆是到处都有,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而且这件案子也不是一点证据也没有,微臣觉得皇上您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庐陵王如此危险的人物留在世上终究是个祸害,应该快点处死。”
武则天沉默不语。
张柬之大声喊道:“来俊臣,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你这是在离间皇上和庐陵王的母子之情,我看想要造反的人是你吧。你的案子审问的这么迅速,是不是有屈打成招的可能,再说如果是高真行一人作案,为什么要连累到殿下的身上。”
来俊臣冷笑道:“那要不,张大人您亲自去问问高真行?!”张柬之气道:“如今死无对证,让我去哪里问!”
来俊臣摊开双手说道:“所以我才说嘛,对于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情,皇上本来就应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上您说对不对呀。”
武则天顿时点了点头,心想,高真行已经没了,当时迫于形势不得不让季惊风辣手把他铲除,可是现在当事人已经死了,事情的确也很难说清楚了,这可真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啊。难以决断。
“李昭德,你有什么话说?!”武则天心想,三位首席大臣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李昭德心里暗自一叹,心想,怎么第一个把我给点出来呢,谁都知道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摸到了谁就要倒霉,没想到自己第一个就摸到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今天那是肯定要发言的,所以昨天晚上准备了一夜,还是有比较充分的官腔的。
“启禀皇上,这件事情臣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臣觉得庐陵王平时忠厚老实对皇上也很孝顺,似乎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但也不排除利欲熏心的可能,皇上要问臣这件事情该如何办,臣没有办法回答,想必皇上心里早就有主意了吧。”
满朝文武大臣一听,全都在心里觉得李昭德是个彻头彻尾的老滑头老狐狸
武则天沉着脸:“豆卢钦望,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难道也和李昭德是一样的想法嘛!”
豆卢钦望还不如李昭德呢,想了一下站出来说道:“皇上,这件案子乃是来俊臣大人主审,您应该问来俊臣大人呀,老臣实在是不太清楚。”
“姚绶,你怎么说。”武则天冷哼。
姚绶见李昭德和豆卢钦望把事情都推的一干二净,想了想说道:“皇上,案情老臣的确是不清楚,不过自古以来,哪有母亲舍得杀自己的儿子的,毕竟也是亲生骨肉,老臣只是平心而论,觉得皇上心里肯定不忍心,所以请皇上三思。”
“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没有一句有用的,难道满朝文武之中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替朕分忧解难的嘛!”
王求礼突然站出来说道:“皇上刚才三位阁老说的太好了,他们都不了解案情,所以为臣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皇上愿意不愿意听。“
“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
王求礼说道:“皇上最信任最为倚重的就是三位阁老大人,既然他们不了解案情,不如这样吧,就把这件案子发还重审,让三位大人来当主审,若是三位大人都觉得庐陵王反叛了,那么就是证据确凿,到时候满朝文武谁也说不出什么,如今所有的人都说俺请不清,如何定案,皇上您觉得呢。”
“这个——”别说武则天还真是觉得王求礼说的话很有道理,因为武则天现在已经开始在乎自己的名声了,并不像以前那样不择手段,再让他背负一次杀子之名,她有点害怕了,不过若是有了真凭实据那李显可就死而无憾了吧。
“那好——”
“皇上!”武则天正要下旨,武三思又站出来了:“启禀皇上,刚才王求礼大人说的话没有错,微臣也非常的赞成,但是有一样微臣觉得不妥当,让三位大人去审问一位亲王,只怕他们不太方便,不如先把庐陵王贬为庶民,然后再让他们审问,这样案情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您觉得如何!”武三思按照季惊风的思路走。
“嗯,有道理!”武则天传旨:“先把庐陵王贬为庶民,然后让三位阁老会审,三位阁老一定要尽心尽力,不许徇私枉法,审问清楚。”
李昭德等三人虽然在心里暗叫倒霉,并且诅咒王求礼,但也不得不接旨:“微臣等接旨!”其实心里都在想,怎么请个病假呢!不过想也是妄想,在这个时候请病假,武则天不恼羞成怒才怪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连连毒计
季惊风在抄家的时候,一共抄没了高真行家里一千万三百万两白银,搞的季惊风自己都在暗暗地咂舌,这老小子贪污的可真是不少,也不知道克扣了多少公款,收了多少贿赂才能有这么多的家产,就算是自己以前的那个社会,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大贪官吧,看来武三思他们的家产肯定更丰厚。
季惊风心想,哪天要是让自己把来俊臣或者武三思的家给抄了那可真就是太妙了,真是妙不可言啊。
户部的那几个主事已经被季惊风给打点好了,每人分十万两,然后给皇上上报二百万两剩下的一千万两,他就和来俊臣两个人平分了,麻痹的,高真行能贪污难道老子就不能贪污了,老子比他更牛。
回去之后,季惊风给来俊臣送银票就听说了庐陵王李显的事情,暗想,这样也不太保险,绝对不能让李显再活下去了。
“来大人,你觉得李昭德他们三个人会给李显定个什么罪名呢!”
来俊臣叹道:“那三个老家伙全部都是老滑头,我看他们根本不会给李显定罪,或者糊弄糊弄也就完了,不过他现在反正也被贬为庶人了,也没有什么好继续追究的了,这人我看已经算是完了吧。”
季惊风连连的摇头:“这个可不一定啊,李显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那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只要他一天不死,就有翻身的机会,况且你我想要搞垮武三思,必须要借着李显的这个由头来,这本来就是个连环计,缺一不可。”
来俊臣眨了眨眼睛:“何为连环计呢?”
季惊风说道:“咱们先利用武三思除掉李显,然后再为李显昭雪平冤,设法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武三思的身上,让皇上深恨武三思,然后把他杀掉,这样公主就可以登上皇太女的位置了。”
来俊臣呵呵一笑:“那也不一定吧,难道驸马爷忘了,李显还有一个兄弟,相王李旦也有即位的资格呀。”
季惊风冷笑道:“老大人做事儿不是一向都心狠手辣嘛,怎么现在心慈手软了呢,你试想一下,李显既然造反,作为他的亲兄弟的李旦,又怎么会完全无辜呢,难道李旦就不能够是李显的同谋嘛!”
“可是,哎,驸马爷说的话我完全明白,可是驸马爷您不要忘了,这件案子并不是我们大理寺主审,李昭德等人是不会听你的摆布的,你的计划虽然很好,但是到了最后,也不过就是空谈而已,完全没有可能实现。”
季惊风说道:“就算是李昭德又能怎么样,我也有办法让李显甘愿伏法你信不信!”
来俊臣愕然道:“真没想到季大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把握,可是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的去想,也想不出李显会轻易复发的原因来。”
季惊风笑道:“反正总之我是有办法的,至于是什么办法,我现在也不太方便对来大人说,总之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最多不过三五十天,李显的人头必定会落地,跟他一起落地的还有他的老弟李旦,然后咱们的目标就会转为去对付武三思,富贵正在等待着来大人呢,关键时刻,大人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一定要痛下狠心呀。”
季惊风说完之后,转头就走,来俊臣在身后看着他冷笑:“这人疯了,以为自己是神仙嘛,居然想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所有的敌人全都铲除掉,要知道李昭德和豆卢钦望也根本就不是好对付的人,不然也坐不上丞相的位置呀。”
季惊风急匆匆的回到了驸马府,对太平公主说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李显已经身陷囹圄,可是皇上还是不忍心下手,命令李昭德姚绶和豆卢钦望三堂会审,以此来定案,公主心中以为如何。”
太平公主忽然仰天一笑,拍手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一切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李显是死定了。”
季惊风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太平公主还有后招,她一定早就和豆卢钦望与姚绶有勾结,但是两人在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之前不会动手。我猜的没错,这个女人心机太深,满朝文武,包括我在内,莫不是她手中的一粒棋子,不过没关系,老子季惊风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老子已经想好了对策了。我的杀手集团呀,最后一定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哼哼。
“公主为何发笑,事情弄到这样,对我们大大的不利,李显虽然已经成了庶人,但是性命还在,很有可能还会卷土重来也,李昭德等人——”
太平公主牵着季惊风的手说道:“驸马请坐,我有话说。”
季惊风坐下来,焦急的问:“公主到底为什么如此的有把握呢,据我看来这件事情根本连一成的胜算也没有。”
太平公主温柔的笑道:“驸马,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千万别生气,我也都是为了咱们好啊。”季惊风摇头苦笑:“我现在只是比较迷糊,要说生气那是绝对没有,公主有什么话可以尽管的说出来,我不生气。”
“驸马真好!”太平公主嫣然一笑的说道:“驸马,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早在咱们算计李显和武三思之前姚绶和豆卢钦望就是我的人了,之所以我们没有什么来往,那是因为我让他们低调行事,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天,如今李显落入了此三人手中,除了李昭德之外,另外两个全都会判他死罪,你说他活着的希望能有多大。”
“这——”季惊风犹豫了一下:“即便如此,那李昭德乃是唐朝的旧臣,而且一向都有忠义之名,万一他从中作梗,想办法挑拨皇上,公主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我这里还有一条计策,可以保证公主万无一失。”
“驸马不但是我的闺中良伴,而且是我的智囊,我这辈子遇到驸马真是三生修来的,驸马你有什么计策,赶快说出来吧。”太平公主一下子抓住了季惊风的手,激动万分的说道,全身都在颤抖。
季惊风呵呵一笑:“公主,一直以来你们全都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如果这个人肯出面指证李显,那么不但李显无法活命,就连李旦也肯定跟着一起殒命,这样一来,咱们的大敌只剩下武三思,将来残害亲王的罪名往武三思的身上一推,你说武三思他如何还能活命,公主掌握朝政大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太平公主一皱眉:“你说的是什么人,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季惊风嘿嘿一笑:“公主,难道你忘了李显的夫人了嘛,韦夫人。”
“啊,韦夫人,这不可能,她怎么会出面指证自己的丈夫呢!”
季惊风笑道:“我有办法让她出面指正,公主只在这里等待着我的好消息就是了。明天我就去找韦夫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我不相信你
季惊风在黄昏的时候,很低调的来到了庐陵王的府邸。此刻的庐陵王府一片寂静,门口连个站岗的侍卫都没有,季惊风走进去之后,发觉院子里也没有奴婢丫鬟的影子,空荡荡的就好像没有人居住一样。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那些奴婢丫鬟很可能是看到了高真行家里的下人全都被抓走砍了头,所以提前逃走了。
季惊风向里面走了两步,喊了一声:“请问有没有人,下官季惊风前来拜访。”
屋子里没有动静,而且黑漆漆的,大厅里弥漫着一种萧索的意味,没有出来人,也没有人过来开门。
季惊风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迈步向里面走去,进入了大厅之后,又喊了一声:“请问有没有人,下官季惊风前来拜访。”
这时候,季惊风才听到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跟着一个穿着黑纱宫装的女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韦夫人,下官参见。”季惊风连忙行礼。
“季大人,你这是,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到我的家呢!”这话的意思非常明白,这个时候庐陵王被抓起来了,满朝文武见到庐陵王的家里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都没人敢从他家的门口过,哪还有人登门拜访啊。难道季惊风是来拿人的,可是拿人怎么会一个人来了。
“韦夫人,我来是专门拜访您的。不知道贵府上的下人都去了哪里,家里为什么会这么冷清呢!”季惊风淡淡的问道。
韦夫人叹了口气,对季惊风说道:“季大人,请坐吧。真是一言难尽,我府上的下人,因为害怕受到王爷的连累,已经全都逃走了,现在只剩下我和一个贴身的丫鬟了,哎,真是,真是,哎——”
“真是凄凉!”季惊风短暂的叹了口气,随即就在韦夫人的对面坐下了。
韦夫人说道:“我家里也没有茶水招待季大人了,季大人到底是什么来意可以说出来了,若是来拿我的,我现在就跟你去了,反正早晚也有这么一天,我早就预料到了,看来我们夫妻终究要成为刀下之鬼。”
“不不不。”季惊风连忙摆手“夫人误会了,季某人来这里是和夫人商量一件事情,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兴趣听我说几句话。”韦夫人皱了皱眉头:“季大人,我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也知道朝廷里的事情,季大人位极人臣,富贵无边,为什么要在这等关头跑到我的家里来呢,你可知道现在皇上正在怀疑所有和我家来往的人,难道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季惊风摇了摇头说道:“清者自清,况且我季惊风也不是怕事儿的人,别人害怕我可不怕,我是大摇大摆的来的,也会大摇大摆的出去,我身上没有夜行衣,也没有穿墙而入,夫人怀疑我做什么。”
韦夫人的身子震了一震:“好,那就请大人说说,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见我呢。”
季惊风双目平视这韦夫人:“既然夫人这么问,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了,我来这里,是想要搭救夫人的,夫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目前处境非常危险,随时都会人头落地嘛。”
“这个,我自然之道!”韦夫人冷笑了一声道:“我也知道季惊风大元帅是朝廷之中的股肱,功劳不小,深得皇上器重,可是这一次我家王爷的罪名是反叛,皇上都不顾及自己的亲儿子了,你又怎么能够救得了我呢。”
季惊风站起来微微一笑说道:“夫人,你说错了,季某人若不是有一定的把握,又怎么会跑到你这里来呢,既然来了,就说明季某人有办法救你,你又何必以这种态度居然于千里之外呢。”
韦夫人笑道:“自古道人心难测,谁知道季大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季惊风摇了摇头:“不管我安的是什么心,都希望韦夫人能够听我把话说完,不过若是夫人执意不肯听,那么我也只有告辞了。”
见季惊风真的要走,韦夫人这才站起来:“季大人请留步,刚才是我说话有些过分了,若是季大人真的能够救了我们夫妻的性命,还请名言相告,将来若有翻身之日,一定会重重的报答大人。”
季惊风呵呵一笑,转过头来:“夫人毕竟是个明白人,不同于普通的女子,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分得清是非黑白的,如果我不是明白这一点的话,今天也不会贸贸然的来上门说这种话了。”
“那就请季大人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吧。”
季惊风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夫人彻底的脱离苦海,用不着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
“如果能够让我们夫妻脱离苦海,我当然愿意,而且还会感激季大人一辈子呢,怎么会有不愿意的道理呢。”
季惊风摇头道:“夫人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可并没有说能够保得住夫人夫妻两人的性命和富贵,我只是说能够保住夫人一个人而已。”
韦夫人冷笑道:“季大人此言差异,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王爷和我本来就是同坐一条船,我的富贵来自于王爷,祸事自然也会来自于王爷,王爷若是有罪,我必定会受到牵连,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呢。”
季惊风也同样的冷笑道:“非也,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难道夫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嘛!”
“那么季大人的意思是让我速速的逃离京城喽。”
“当然不是,而且你也根本逃不掉。”
“那么季大人来这里是要帮助我逃出去了,久闻季大人在朝廷之中有天朝飞龙的美誉,被皇上誉为京城第一高手,如果季大人肯帮忙的话,看来我是绝对可以逃出去了,但是,我过惯了富贵的生活,如果让我在外面颠沛流离,我宁愿死在京城之中,季大人的一片好意,请恕我不能够应承。”
季惊风呵呵一笑:“夫人又误会了,我季惊风就算不是个聪明人吧,但也不能算是个傻子吧,我会帮助夫人做这种诛灭九族的事情嘛,呵呵。”
“那你还说你有办法帮我!”
季惊风说道:“其实脱离苦海的方法有很多,也许夫人根本就不用逃跑,而且还可以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我说的办法就是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不相信”韦夫人冷冷地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得手
季惊风笑了笑说道:“夫人,我真的有办法。”
韦夫人走到季惊风面前,说道:“我洗耳恭听。”季惊风眼中突然射出厉芒,冷声说道:“夫人,实话告诉你,现在王爷的罪名已经无法洗脱了,早晚都是个死,夫人,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出面揭发王爷的罪行以求自保。”
“你说什么,这就是你的好办法,让我揭发自己的丈夫,不,这样做不行,我要是作出这种事情来的话,皇上也不会原谅我,所有的人都会唾弃我的。”
季惊风说道:“我就知道夫人会这么说,但是夫人错了,夫人如果这样做的话,不但不会被唾弃,而且还是一件大义灭亲的好事儿,自古以来,这样做的人成千上万,比比皆是,也不差你一个。”
韦夫人全身颤抖地说:“可是,可是就算我这样做了,皇上也不一定会放过我,我,我想活命,可是我要揭发的人不仅仅是我的丈夫,而且还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若是我这么做了,皇上表面上可能会褒奖我,但是背地里一定会恨我,我还能活命嘛。”
季惊风之所以说自己有把握能够说服韦夫人揭发李显,其实就是因为她知道这女人手段很辣,李显在历史上不也是被她毒死的嘛,她那里有什么夫妻情谊呀,刚才跟自己说的话也不过就是装笔而已。
“夫人,如果我说,我能够在皇上面前保住你,你信不信。”
韦夫人缓缓的摇头:“我不信,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保住我,任何人也不可能保住我,就算是你季惊风也不行。”
季惊风点头道:“有些事情夫人根本就不清楚,实话告诉你吧,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目前突厥人正在边疆集结兵力,企图对我们大周朝不利,过不了多长时间皇上就会命我出征,到时候韦夫人可以启奏皇上,抵罪立功,前往边疆,你在我的军中,我可以保证你安然无事。”
“哼,你能保得了我一天,难道还能保得住我一生一世嘛!”
季惊风摊开双手说道:“夫人怎么这么糊涂呢,我的确是保不了你一生一世,可是夫人你有没有想过,皇上现在已经多大年纪了,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活的,如果皇上一旦驾崩了,那么你的危险也就解除了,夫人眼下迫在眉睫,还想这么远做什么,还是先解除了眼前的危机再说吧。”
“你——你居然敢诅咒皇上!”
“夫人,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又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我来这就是为了搭救夫人,难道夫人还会恩将仇报的嘛?!我又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呢,夫人,你好好的想一想,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议。”
“住口!”韦夫人突然厉声说道:“你,你不要再花言巧语的来骗我了,我问你,你我之间只不过就是数面之缘,你为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来救我,别人看见我唯恐避之不及,你又何必跑过来呢,你让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这个嘛!“季惊风突然看着韦夫人色迷迷的一笑:“说实话吧,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是因为看上了夫人的美貌姿色,我搭救夫人也不是没有条件,事成之后,希望夫人陪我睡上一段时间也就是了。”
“哼,陪你,哼,天下的女人有的是,你季惊风家里妻妾成群美女如云,难道就缺了我嘛,好啊,我为了活命自然是可以陪你,但是你这番鬼话,我是不敢相信的,我还是觉得你别有居心。”
季惊风说道:“要说我没有什么居心你也不相信,其实我不过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只是一件小事儿而已,如果夫人顺从了我,一切就都过去了,夫人,你好好的考虑考虑。”
韦夫人踌躇道:“你凭什么说王爷必死无疑,这次是三堂会审,说不定王爷可以重见天日,可是如果我去揭发,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季惊风冷笑道:“没有希望了,朝廷中早就有人布下了天罗地网,庐陵王已经必死无疑了,三堂会审,哼,实话对你说,豆卢钦望和姚绶全都被人收买了,只有李昭德一个人又是个圆滑的人,庐陵王要想生还真的是比登天还要困难。”
“这个消息你从何得来的!”
季惊风哈哈大笑:“韦夫人,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季惊风了吧,我在朝廷之中多少也有一些威信,朝廷里的风吹草动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如果我没有一些耳目,能活到得到今天嘛,恐怕早就被小人暗算了吧。”
韦夫人心中一动,暗想,季惊风说的也是不错,现在朝廷里面暗流汹涌,他当大元帅不知道多少人看着眼红,可是这么长时间来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一方面是皇上照顾,另一方面肯定也是有所准备,这个消息很可能是真的。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夫人听我的话,我一定可以保住夫人的性命,不但能够保住夫人的性命,还可以保住你的富贵。但是如果夫人不听我的话,最多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必定人头落地。”
韦夫人急得在屋子里转圈,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此刻月明星稀,屋子里更显得凄凉无比,她从小出生在富贵之家,面对此情此景,心里真不是滋味,恨不得立刻就恢复富贵的光景,所以心底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季惊风害怕她决心不够,突然拉着她的手说道:“夫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你跟我在一起,那么皇上百年之后,我——哼哼,我手握兵权,未必就不能干出一些大事儿来,到时候这个花花世界还不是你我两个人的,你可要好好的想清楚啊。”
“难道你想造反——”韦夫人抬起眼来看着他。
“哼,造反又怎么样,未必就不能成功,只要夫人和我在一起,没有什么我季惊风不敢做的,其实我现在就有一条计划,如果实现了的话,将来夫人的富贵又何至于此呢!”
“什么计划!”韦夫人的眼中开始绽放出了光彩。
季惊风叹道:“实话说,庐陵王是肯定活不成了,庐陵王死了之后,太子之位很有可能会被相王李旦继承,这岂不是被他捡了个大便宜,如果夫人能够写一封奏章,说明李显和李旦同谋杀害建昌郡王,企图行刺皇上,谋反叛逆,那么李旦一定也就跟着完蛋了。最少也是个贬为庶民,到时候咱们再出手干掉武三思,那么这个天下,还不是你我的嘛!”
韦夫人突然嫣然一笑百花齐放,投入季惊风的怀抱:“可是大元帅,你真的对我真心嘛,若是哄骗我又该如何!”
季惊风道:“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有半点哄骗夫人的地方,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别说这种话了,你我进屋歇息去吧。”韦夫人情意绵绵含羞一笑,季惊风搂着她的纤腰进屋去了,上了床,剥了衣服,欢好一场,韦夫人嬉笑怒骂,算是彻彻底底的被征服了,半夜起来,按照季惊风的说法,写了奏章。
第二天季惊风拿着奏章,直奔紫宸殿。
第一百六十九章亲兄弟
季惊风拿着韦夫人的奏折,直接就来到了武则天的面前,武则天见季惊风进来了,脸色也不是太好看的说:“季爱卿,今天又是有什么事情来见朕呢,还是因为庐陵王的事情嘛,前日的早朝你没有参加,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季惊风说道:“皇上,这次微臣前来有四件事情禀报,一件就是微臣已经奉命抄没了高真行的家产,包括金银玉器在内总共有二百万两之巨,微臣已经让户部呈交国库了,今天是来给皇上复旨的。”
“哼,没想到他居然有那么多钱,朕这里也不见得比他更富裕,就凭这一看,看来他也是个死有余辜啊。”武则天冷哼着说。不过看起来似乎她对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反正高真行也已经死了。
“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季惊风说道:“微臣奉命执掌兵部,有些事情明知道皇上不愿意听,也不得不说——启禀皇上,微臣已经打听到,突厥可汗阿史那黙啜陈兵边境,意欲进攻我大周朝的国土,大约兵力在二十万左右,请皇上定夺。”
武则天眼眉一竖,眼睛一瞪:“不对,朕以前听到的报告不是说,阿史那黙啜准备向西掠取波斯帝国的土地嘛,怎么又会和我们大周朝扯上了关系呢!”
季惊风叹道:“皇上,兵法有云虚虚实实,用兵之道本来就是一种诡诈之术,很多消息根本不能当真,就比如说现在微臣也不敢肯定黙啜到底是要进攻我们大周,还是向西夺取波斯的土地,或者,他自己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决定,但是微臣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阿史那黙啜要来进攻我们,皇上,不管是真是假不得不防啊。”
“好,这件事情你先琢磨一下,再来禀告,朕在军事上完全倚重于你,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不用朕多说。你接着说第三件事情!”
季惊风说道:“臣启奏皇上,高真行已经死了,现在京城里少了一个左卫军大将军,左卫军群龙无首,只怕会闹事,尤其因为高真行是以反叛的罪名被处死的,他手下的那些将领们人人自危,生怕受到连累,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只怕会对皇上不利,所以还请皇上安抚他们,并且再安排一位大将军出来主持局面。”
武则天叹道:“这些事情你想的都非常周到,朕真是老了,或者是因为这段时间庐陵王的事情太烦心了,居然都没有注意到,也幸亏你提醒的及时,要不然的话只怕真的就会闹出麻烦来呢。朕会下旨安抚他们,可是这个大将军的人选,你看——”
季惊风也是毫不客气的说:“皇上,微臣身为兵部尚书,要举荐一个人,不知道皇上肯纳否?”武则天摆了摆手:“爱卿举荐的人肯定没错,朕信得过你,只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季惊风说道:“皇上,微臣举荐的这个人是薛仁贵的儿子薛讷。薛仁贵一向有功于国,虽然那是前朝的事情,但我朝和前朝密不可分,于前朝抗击外敌有功,也是对我朝的一种贡献,皇上,薛讷这个人微臣还是了解的,此人不但熟读兵书,而且武功高强,在军方更加很有威信,希望皇上念在他祖上有功的份上,就给他这次机会吧。”
“薛讷!”武则天点了点头:“朕的心里还记着呢,薛讷还有一个哥哥名叫薛丁山,去年兵荒马乱的时候,在你的麾下曾经立下过赫赫的战功,不错,这个人可以信得过,尤其是,哎,薛仁贵的后代,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薛仁贵的后代呀,好吧,就让他来做这个左卫军大将军吧。你的第四件事情又是什么呢!”
季惊风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启禀皇上,前面三件事情都好说,只是这第四件事情微臣实在是难以开口,必须请皇上恕臣之罪,微臣才敢把这第四件事情说出来!”
“这么严重!”武则天叹了口气现在的她真的是有些受不了打击了,更加不愿意听见这么严重的事情。“好吧,恕你无罪。”
季惊风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手中有一份奏章,乃是庐陵王的妻子写成的,韦夫人转交了公主,公主托我呈递给皇上,现在请皇上御览。”
武则天这么一听,本能的就想到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难道是韦夫人为自己的丈夫求情的奏折,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如果是求情的奏折,季惊风也没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了吧。
“婉儿,呈上来。”
上官婉儿从季惊风的手中接过了奏章递给了武则天,武则天展开奏折的时候脸色只是不高兴而已,但是当他看了一半的奏折之后,已经脸色大变,等她把整片奏折全都看完了之后,几乎就已经是脸色煞白了。
季惊风不希望看到武则天脸色煞白,他所希望看到的是武则天脸色铁青才最好呢,如果武则天脸色铁青那就说明武则天生气了,而且是勃然大怒,这么一来,李显和李旦兄弟两个也就是必死无疑了,但若是她脸色煞白,也就说明她害怕了,不忍心对付自己的两个儿子,这样对季惊风的计划不利。
武则天把奏折甩给了季惊风:“这份奏章是你拿给朕的,朕想要问问你,你有没有看过它的内容。”
季惊风当然不会承认,拱手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微臣的奏章是从公主的手里拿到的,所以微臣完全没有看过。不过公主也嘱咐过微臣,事关重大,说是韦夫人有证据说庐陵王的确谋反——”
“既然你没看过,那么现在马上看一遍吧,恐怕你看完之后会大吃一惊的,这里面牵扯的可不简简单单的是庐陵王的事情,你自己看吧。”
季惊风假装出一幅很震惊的样子,战战兢兢的就把奏折给打开了,然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其实就是他自己写的,然后突然就把奏折给掉在了地上了,颤抖着声音说:“皇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和相王也有关系,这,可是他们两个全都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皇上,臣万万不敢相信。”
武则天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说得对呀,他们两个是亲兄弟,亲兄弟呀,正因为是亲兄弟才会这么齐心合力,你想想看啊,这一对亲兄弟眼看着皇位要落到别人手里了,怎么会不齐心合力呢,这太正常了。”
季惊风连连摆手:“皇上,您可不能听信韦夫人的一面之词啊,还是好好调查一番吧。”
武则天笑道:“那好,那就调查一番吧,那很好,那就把相王也抓起来,囚禁在大理寺,不能把他和庐陵王囚禁在一起,然后让来俊臣问问,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如果的确有罪,国法难容,朕也不能包庇自己的儿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第一百七十章运送兵器
季惊风领旨而去,没过一会儿的功夫,相王李旦就被来俊臣给押解到大理寺去了,去的时候还稀里糊涂的呢。当然来俊臣在没有得到武则天的许可之前,是不会对他用刑的,不过这也足以让相王的全家人担惊受怕的了。
接下来季惊风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把自己在河陇镇的兵力调入京城了,目前镇守长安的西京留守是张思礼,乃是季惊风的嫡系部下,对于季惊风的命令可以说是惟命是从,如果能把一万兵马调入京城的话,那么季惊风可以说就已经掌握了一半的局势了,当然最理想的效果是,让他接替邱神勣或者是裴绍业的职务,那样的话,他就更加的如鱼得水了,但是这太难了,武则天是不愿意轻易调换左右羽林军的将领的。
不过突厥人枕戈待旦,季惊风已经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名义,下令,让所有河陇镇的士兵每天日夜不停地操练,而且不停地巡弋换防,争取搞的他们疲惫不堪怨声载道,这样的话,将领们就会给朝廷上书,季惊风就有理由在京城里抽调兵力,不断的换防,换来换去,就把自己的人马全都换过来了,三十六计管这个叫偷梁换柱。
来俊臣对季惊风的态度大为改观,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季惊风可以搬到庐陵王和相王,更加不相信季惊风可以扳倒武三思,可是季惊风的计划却在一步一步的实现,高真行死了,庐陵王和相王被抓了,薛讷成功的当上了左卫军大将军,来俊臣现在对季惊风是越来越有信心,也越来越开始讨好,开始相信季惊风也许真的能够实现让太平公主成为第二位女皇的计划,但是他不知道季惊风其实最后的计划是要自己来当皇帝。
同样佩服和欢喜季惊风的还有武三思,对于武三思来说,他从来都不相信,可以如此轻易的干掉庐陵王和相王,可是没想到季惊风只是略施小计,最后居然就真的实现了,那么下一步就应该轮到他来当太子了吧。
武三思本来打算当晚让季惊风到他的府邸去赴宴,顺便一起商量一下如何让他当上太子的脚步再快一些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他的人到了季惊风的府邸之后,正好遇上了皇上的钦差张怀安,张怀安对季惊风说道:“季大人,皇上传召你进宫。”
季惊风心想,肯定是有关于庐陵王的事情。
撇开武三思不说,季惊风立即就跟着张怀安进宫去了,到了紫宸殿之内,武则天刚刚看到他就说:“季爱卿,今天晚上,李昭德等人会三堂会审庐陵王,你还是跟着过去看看,朕的心里有些放不下。”
季惊风没说什么,只不过心里挺高兴的,暗想真是天助我也,正想打听消息打听不到呢,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好的机会。
不过等季惊风回到了驸马府立即也就明白了一切,太平公主脸色紧张的迎了出来,说道:“驸马,你终于回来了,我还担心你回来得太晚了,或者会耽误了大事儿。”
季惊风说道:“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太平公主说道:“是这样的,我已经和豆卢钦望还有姚绶商量好了,今天就要把庐陵王置于死地,可是豆卢钦望和姚绶表示还缺乏一些证据,你既然能够说服韦夫人上奏折揭发庐陵王,那么安排一些兵器还有龙袍在府中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季惊风说道:“安排一些兵器当然没问题,我执掌兵部,兵部司农郎又是我的亲信,这一点很容易可以办到,但是龙袍从哪里来呢,现做也来不及了呀,公主这可真是让我为难了,应该提前准备才好。”
太平公主说道:“用不着提前准备,我这里早就有一件龙袍,是从母后的寝宫里面拿出来的,母后当时追查并没有查出来,你只怕这件龙袍放进去,然后作为证据搜出来就可以了。“季惊风纳闷的问道:“为什么公主肯定是我去搜查,万一是别人去了包庇庐陵王,那又该怎么办呢。”
太平公主笑道:“是我在目前面前说的,让你去听审的,到时候,豆卢钦望肯定会请你去跑一趟的,你就放心吧。”
季惊风心想:你倒是替我安排的挺妥当的,丝毫也不会征求老子的意见,看来真的把老子当成了你的一颗棋子了吧。
“驸马,你怎么不说话呀,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哎呀,驸马,我也是因为事情太过于紧急所以来不及跟你商量,所以才自作主张的,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呀,现在咱们的大事就要成功了,只要驸马你再努努力,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呀。”
季惊风叹了口气:“我不是生气,只是在想咱们的计划,我看现在就快要中午了,需要马上行动才行,我去兵部调拨一部分兵器,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只能使用咱们府内的侍卫。”
太平公主拍了拍心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驸马爷生气了呢,实话告诉你吧,这一点我早就替你想好了,而且已经安排了人手,有三百名侍卫正在院子里等着呢,驸马爷带着他们去也就是了。”
季惊风又是点了点头,心里真是有点不爽:“好,我现在就去准备,公主的计划这么周详,我看李显和李旦这次是死定了,不过武三思又在蠢蠢欲动了,可千万不要便宜了他,所以咱们的动作一定要快。”
太平公主嗯了一声:“那我夫妻同心,速战速决,分头行动,一定可以抢在武三思登上太子宝座的前面把他弄死。”
季惊风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去了,到了兵部只有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拉了两大车的兵器,然后奔着庐陵王的王府来了。
其实这样做危险性非常的大,这就等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陷害,万一有人看到了,那可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幸亏,季惊风有韦夫人的掩护,他们两人结合在一起,里应外合陷害李显,李显可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季惊风提前派人去给韦夫人打了个招呼,让她如此如此,然后自己不出面,就让他的手下化装成商贩运送兵器和龙袍过去,这样就算是被看到了,也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即便是怀疑到了,他也可以杀人灭口,来个死不认账。
果然,那些侍卫拉着车来到了庐陵王的门口,韦夫人正在门口等着呢,说道:“你们这些人,把这些粮食全都运到仓库里面去快一点,要手脚麻利。”
那些兵器全都装在麻袋里,表面上看去跟粮食是一摸一样的,于是这些士兵便七手八脚的把东西往屋子里面搬,几百个人,只用了一趟就搬完了,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这里面还有龙袍,全都放在了庐陵王的仓库里面了。
韦夫人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也是非常的忐忑,但是她给自己下了赌注,希望季惊风言而有信。
第一百七十一章又一只金线轴
季惊风在天黑的时候来到了刑部大堂。
此时三堂会审的阵势已经准备好了,李昭德、豆卢钦望、姚绶三个人也都到了,下面站着两排身穿铁甲腰佩钢刀的侍卫,一个个面孔肃然,当时天色已经黑了,大殿里面点着灯火,照在人脸上显得非常的狰狞,让人感到恐怖。
见到季惊风来了,三位阁老连忙都过来行礼,驸马爷,大元帅的称呼了一顿,寒暄了一阵,然后李昭德正色说:“各位大人,皇上命我等三堂会审庐陵王,这可是一件大事儿,庐陵王的身份特殊不同于普通人,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为了尽快的结案,咱们还是动作快一点,把庐陵王请出来吧。”
豆卢钦望呵呵的笑了一声,说:“老大人此言有些差矣,皇上早就已经传下了圣旨,把庐陵王给贬为平民了,现在咱们要审问的这个人不是什么王爷,只不过是个老百姓而已,有什么好特殊的。”
李昭德冷然道:“虽然如此,但李显仍然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可以把他贬嫡为庶人,却不能抹去他皇子的身份,我们审问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点的,况且,这件案子乃是谋反大案,听说现在又牵扯到了相王李旦,一个弄不好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被牵扯到其中血染市曹,所以还请几位一定要谨慎行事。”
姚绶笑道:“这一点请李大人放心,我们也不是第一天当官了,以前我也做过刑部尚书,咱们就算对于平民百姓也是公平公正,更何况李显还是个皇子呢,若是他有罪,咱们就禀告皇上,若是他真的没罪咱们也禀报皇上,至于说皇上如何的定夺,那是最后的事情了,咱们操心也是没用,只管审案子也就是了。”
这话把李昭德说的有些哑口无言,季惊风在一旁听着,心里暗自就在想,看情况太平公主没有说谎,豆卢钦望和姚绶的确已经像她投靠了。而李昭德,似乎有心思想要保住李显,看来一会儿在大堂之上,三人还会有一些争论。
李昭德淡然一笑:“好了,三位大人请入坐吧,咱们就把李显给请出来,问问他事情的原委到底如何。”
豆卢钦望下令,把李显给带出来。姚绶则是坐在旁边叹了口气说道:“这件案子真的是难以审问明白,因为高真行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看他很难说清楚。不过高真行是在金殿上被皇上处死的,我们也没辙。”
正说话的时候,下面的那些侍卫就把李显给带了出来。
此时的李显虽然还是那样一副颓废的样子,但华丽的衣服没有了,眼神也呆滞了,头发蓬乱的好像杂草,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阶下囚。
李显来到大堂上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还是李昭德首先说道:“李显,你虽然被贬为庶民,但无论如何也是皇上的子嗣,我们这些人也当不起你一跪,所以你就站着回话吧。下面我们要问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老老实的回答。”
李显叹了口气,看了看大堂四周,发现季惊风也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众位大人请问吧,本王——不,草民会据实回答的,不会让众位大人为难。”看那样子好像非常绝望,一副自知必死的表情。
豆卢钦望忽然厉声问道:“李显,你可知道你犯了死罪,还不从实招来。我恐怕你就算是怎么抵赖也是没用的了。”
李显叹道:“请问大人,我李显到底犯了什么罪,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还真是不知道,就请大人告诉告诉我吧。”
豆卢钦望怒道:“你联合高真行妄图造反,谋杀建昌郡王,这还不是死罪嘛,你还敢说自己没罪,难道就因为你是皇上的儿子嘛,你要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还记得章怀太子嘛,他身为太子,涉嫌谋反也难免一死,更何况你只是个皇子呢。”
李显淡淡的说:“我涉嫌谋反,你们有什么证据,由人证也好,有物证也罢,都清拿出来吧。不然让我如何认罪,你们又如何的结案呢。”
姚绶忽然冷笑了一声:“你要人证,并不是没有,你的夫人韦氏已经在皇上面前作证,把你谋反的事实全都说了出来,皇上已经认可了,另外根据韦氏的口供,不但是你一个人谋反,而且你还和相王李旦同谋,现在相王李旦已经被来俊臣大人押解到了大理寺,不日也将受审,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显突然抬起头来:“什么,你说我的夫人在皇上面前作证,不可能,你让她来和我对质。”姚绶笑道:“李显你好好的看一看,这大堂上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还会假传圣旨,你觉得有可能嘛。”
李显愣了一下,心想的确是不可能,那么就真的是韦氏在皇上面前作证了,这是为什么呢。嗨,这女人一向都和我不和,哪还有为什么呀,也无非就是为了活命而已,看来我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那么物证呢,有人证没用,人有时候还会说谎哩,凭什么就凭她的一面之词给我定罪,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很有可能为了自保,在你们面前作伪证,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嘛!”
李昭德点头道:“李显说的没错,韦氏很有可能说假话,这没有物证是不能够给犯人定罪的,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豆卢钦望成竹在胸,呵呵一笑:“至于这物证嘛,因为李显的罪名是谋反,谋反肯定需要很多的东西,咱们不妨到他的家里去搜一搜看看啊。”
“这——”李昭德一愣。
姚绶二话不说,就冲着季惊风拱了拱手:“驸马,你执掌兵部,又是李显的亲人,他信不过别人也应该信得过你,这样吧,就请你去一趟王府,搜查一下他的府邸,看看有没有什么物证,咱们这边也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季惊风面无表情,淡然道:“皇上让我来配合大人审案,这个自然义不容辞,我去去就来。”说完带着一队侍卫就出去了。
理所当然的,季惊风带着侍卫进入了王府之后,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就直接奔着仓库去了,韦氏只是站在那里掉眼泪,一句话也不说,自然也是在演戏而已。
到了仓库,库门打开里面有很多的麻袋,看上去像是粮食,季惊风让士兵把麻袋打开,结果几千把钢刀全都露出了真面目,季惊风命令装车,抬到刑部大堂,而且在其中的一个麻袋里找到了一身龙袍。
士兵们把仓库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地方全都搬空了,季惊风冷笑了一声,让所有的侍卫全都在大门外等候,自己在仓库了转悠了一圈,忽然,他觉得脚下有一块砖有些异样,凭着自己的内力可以感觉到里面是空心的,季惊风是机关学的高手,就在左面墙角一摸,发觉有一块砖有些凸起的意思,往里面一按,登时地面出现了咔咔嚓嚓的机括声音。
一块大理石地板被掀了起来,在下面放着一个金色的盒子。季惊风一阵纳闷,低下头就把盒子抱了起来,然后揭开盒子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里面居然静静地躺着一只——金线轴。
第一百七十二章线索
季惊风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怀揣着第四只金线轴往刑部大堂而来,后面跟着的全都是押解着兵器的侍卫。
等到了刑部大堂之后,季惊风让把兵器带到了院子里,然后对堂上的三位阁老说:“三位阁老,季某刚才去了庐陵王的府邸,搜出了一些东西,现在请三位阁老过目,全都是刀枪剑戟,而且还有龙袍一套。”
李昭德的眼睛顿时瞪起来了,心中隐隐的一叹,暗想,庐陵王难道真的蓄谋造反,看来这一次他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李显,你自己看看吧,刚才你不是要人证和物证嘛,现在人证和物证都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豆卢钦望忽然冷笑着说道。
李显看了看季惊风,惊诧的说道:“你一定是搞错了,这绝对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谋反,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季惊风冷笑道:“庐陵王,季某人和你无怨无仇有必要陷害你嘛,再说,季某人就算是再怎么愚蠢吧,你们家的大门在哪里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我相信我没有走错门口。殿下,我还叫你一声殿下,从我季惊风的内心深处是不想你有事儿的,可是,我奉了皇命,从你的家里搜出了东西,也不会隐藏,我季惊风忠于皇上,所以绝对不会那种事情。”
“可是这些东西我从来也没有见过,我不服。”李显说道。
李昭德说道:“或许这些东西,你是用来做别的事情的,现在一时之间给忘记了,这也是有可能的,你好好的想一想。”这分明就是在为李显开脱罪名。
姚绶连忙说道:“李大人,你这是什么话,私藏龙袍还能干什么呢,除了造反之外还有别的用途,这话我听不明白。”
李昭德愕然:“不,我说的是兵器——”
豆卢钦望说道:“李大人就算是没有兵器这一项,单单是私藏龙袍也已经就是死罪了,况且这么大量的兵器除了造反之外还能有别的什么用嘛,大人的良苦用心,本官也是知道的,可是,事实俱在,你我就算是想要帮忙也帮不上了。李显你还是赶紧招供画押吧。”
李昭德心想,你想要帮忙,哼哼,就看你刚才的态度,居然还说自己想要帮忙什么的,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们无非是想让庐陵王去死,八成也就是跟武三思合谋了,看来庐陵王这次是没救了,自己孤掌难鸣况且证据确凿,根本就无从辩白。
“不,我没有造反为什么要招供画押,无论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承认自己造反了,我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打死也不承认。”
三位阁老对视了一眼,然后姚绶说道:“李显,我们也不会打你,我们也不敢打你,但是有一点希望你能够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就算没有你的口供,我们照样可以启奏皇上说你谋反,皇上一定会赐你一死。可是如果你承认自己的确有罪,恳求皇上原谅,那么也许皇上真的会念在母子之情的份上原谅你也说不定啊。”
“这——”李显想了想,果断的摇头:“你们少来这一套,如果我真的承认谋反的话,那么我就死定了,章怀太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难道你们以为我会忘了这些嘛,哼,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不承认。”
姚绶说道:“两位大人,你们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呢,既然李显不肯认罪的话,咱们也不能给他动刑,不如就去启奏皇上吧。”
李昭德说道:“皇上为此事日夜有心,应该立即就进宫禀报皇上,这样吧,两位大人再次久候,我去见皇上去。”
豆卢钦望连忙说道:“不好不好,李大人年事已高,还是本官去才合适。”姚绶也争着想要去。最后李昭德冷笑了一声说道:“算了,既然两位大人都想去的话,那么不如咱们就一起去算了。”
“那么人犯怎么办?”姚绶问道。
李昭德冷笑道:“这里有季惊风大元帅在,谁敢进来捣乱,人犯就暂时交给季惊风大人来看管吧,如何。”
三位走了之后,李显迅速的转过头来,对季惊风说:“季大人,按理说你是我的妹夫,你能不能给我说句实话,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我李显虽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是也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如果季大人肯直言相告的话,李显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是感激不尽的。”
季惊风叹了口气说:“王爷,我实话对你说,这些东西的确是从你们家的仓库里搜出来的,季某人不知道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是,这些兵器还有龙袍的确是出自于你家这是绝对没错的。季某人也是据实禀告,希望王爷将来不要怪我,职责所在,没办法呀。”
李显摆了摆手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是我李显命运多舛,命该如此,我不愿你,你也有妻儿老小,犯不着为我隐瞒,况且你是皇上的大臣,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样做没错。但是——”
季惊风皱眉道:“但是怎么样?!”
李显叹道:“这里现在没什么人,我可以给你说一句实话,这些东西真的不是我私藏的,假如将来有沉冤昭雪的一天,而我已经人头落地,还请季大人把我的这番话禀告给母皇,就说:我李显从小懦弱,怎么有造反的勇气呢!”
季惊风心里冷笑了一声,暗想:造反这种事情本来也不需要什么勇气,完全是利益驱使的而已,皇上的位置又有谁不想做上去呢,这话就算是对武则天说了也是半点用也没有,最起码武则天自己就是造反起家的,所以她最害怕的就是别人造她的反。夫妻之间尚且能够如此,自古以来儿子杀父的又少了吗。
季惊风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请庐陵王放心,如果真的能有那么一天的话,季某人是一定会把这话告诉皇上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托付给季大人——”
“请讲!”
“季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过章怀太子。”李显问道。季惊风笑道:“殿下真是说笑话了,章怀太子这么重要的人物我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
“那就好,我今天想要告诉季大人的就是,章怀太子手中曾经有一件宝物,后来太子殿下死后这件宝物应该是落在了一个叫李淳风的高手手中,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追查这件事情,如果季大人有机会的话,哦,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若是季大人还有机会的话,就请季大人帮忙把这件东西找回来。”
“李淳风。”季惊风知道这个人,武林中至高无上的武学大宗师,而且也是明崇俨的授业恩师,怎么章怀太子的金线轴在他的手中嘛?
第一百七十三章留了一手
“怎么,季大人也听说过这个名字?!”李显问道。
“当然听说过,李淳风是当今武林至高无上的大宗师,一身武学登峰造极,无人可敌,怎么这件宝物就会落到了他的身上呢。”季惊风一直都相信明崇俨的话,认为章怀太子的金线轴落在了太平公主的手中,可是没有想到,现在李显居然又向他提供了另外的一个线索。虽然李显没有说出金线轴这三个字,但是季惊风敢肯定他所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说来话长了,李淳风这个人以前曾经侍奉过太宗皇帝,后来又侍奉高宗皇帝还有当今的皇上,他不但武功登峰造极,而且擅长阴阳方面的法术,得到所有皇上和大臣的喜欢。后来此人和章怀太子交好,引起了母皇的不满,章怀太子死的时候,李淳风正好不在京城,后来赶回来,就取走了宝物。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件宝物在什么地方,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下落,所以我敢肯定,宝物是被他取走了。”
季惊风明知故问的说道:“殿下,我想多嘴问上一句,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让你这么关心呢。按理说你见过的宝物也是不少,为什么对这件宝物如此的看重,在这种生死关头,还念念不忘呢。”
李显叹了口气看了看屋子里的那些侍卫摆了摆手,表示不能说的意思。季惊风也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季惊风突然说道:“殿下,季某人有一句话想要跟你说,不知道你肯不肯听呢。”
李显说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是想要劝我,赶快的认罪,向皇上求一条活命对不对。”
“没错。”季惊风苦笑了一下说:“其实刚才豆卢钦望说的也是没错,你现在认罪不认罪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凭借眼前的这些人证物证,无论如何皇上都会判你死罪,那么你为什么不向皇上求饶,也许——”
“不用说了。”李显说道:“当年章怀太子和我一样是皇上的儿子,可是皇上也没有放过他,而当时的证据非常的不充足,就把章怀太子赐死了,可是我今天呵呵,那可真是铁证如山,我根本没有活路。章怀太子也曾经多次上奏章承认自己的过错,祈求能够保住一条性命,甚至甘愿于被贬为平民,但是最后皇上还是杀了他,所以我没希望了。又何必留下自己的一条罪名,让后人去耻笑呢。”
“殿下错了。”季惊风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和章怀太子完全不一样,陛下当年杀章怀太子的时候,身边还有三个儿子,而目前他只剩下你和相王两个人,而且相王也已经牵扯到了这件案子里,他已经没有儿子好杀了。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那就是,哼,你以为你不认罪就不会给后人留下笑柄嘛,你可不要忘了,历史是皇上来书写的,皇上可以在史书上书上一笔,说你谋反,当堂认罪,你又能如何。要我说,还不如干脆承认了自己的罪状,这样还能够搏一搏。”
“搏一搏?”
“没错,当此迫在眉睫之时,你承认也是死,不承认也是死,干嘛不搏一搏呢,一会儿三位大人回来之后,很可能会带着你去见皇上,到了皇上的面前,你不如就来个哭诉请罪,皇上念在母子之情,也许真的就会原谅你了。”
“这,这,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只怕皇上根本不会见我如之奈何。”
季惊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殿下请放心,有我在,殿下现在不如就写下一封认罪书,交到我的手里,如果一旦皇上不愿意见你,那么我就会把这封认罪书呈递给皇上,再好好地劝说一番,相信皇上会饶过你的。”
李显突然跪下说道:“如果能够再次为人,季大人就是我李显的再生父母。”季惊风心里翻白眼:“这我可担当不起,殿下千万不要说错了话呀。”连忙把李显给搀扶了起来。季惊风命人取来纸笔,然后指点着李显写下了认罪书。
李显把自己写的认罪书,交到了季惊风的手上,叹息着说道:“能不能够活命,全都看季大人了,季大人拜托了。”
其实这是季惊风刚刚想到的,第二手准备,万一武则天不舍得杀自己的儿子该怎么办,那么这封认罪书当着大臣的面往那一放,限于国法森严,就算是武则天也没有办法了,不过季惊风并没有让李显在认罪书里牵扯到相王李旦,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要求李显这样的写法,那么李显肯定就会产生怀疑,到时候功亏一篑。
果然不出季惊风的所料,没过多长时间,三位大人就回来了,李昭德脸上倒是有了少许的笑容,可是豆卢钦望和姚绶却有些不高兴了。
再次升堂。季惊风问道:“三位大人,刚才去面见皇上,皇上有没有什么旨意下达。”
李昭德笑道:“皇上也认为人证物证俱在,但是暂时还下不了决定,要如何的处置李显,所以,让我们暂且把他关押起来。”
李显大喜过望,更加相信了季惊风的话,觉得武则天很有可能念在母子之情的份上绕过自己这一次,季惊风的奏折递上去了,自己也就没事儿了吧。
季惊风说道:“既然如此,本官的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三位大人也要退堂了,所以本官暂且也就告退了。”
三位大人连忙起来相送,季惊风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季惊风把来龙去脉这么一说,太平公主顿时秀眉蹙起,“真没想到,母后这么个狠心的人,这次居然也心疼其儿子来了,万一李显死不了,那我们不是功亏一篑了嘛,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季惊风笑道:“公主用不着着急,其实我早就想到了皇上很可能会有这一手,所以我提前也留了一手,公主请看看这个。”
太平公主接过了季惊风手中递来的一张白纸,展开一看顿时心花怒放喜上眉梢,大惊道:“这,这东西从何而来,怎么李显他,他,突然会承认自己有罪了的呢。”
季惊风就把自己和李显谈话的经过给太平公主说了一遍,听罢之后,太平公主在季惊风的脸上亲了又亲,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的说话了。“驸马,我真是爱死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的计划不可能成功。”
季惊风假意的说道:“不妨事,你我二人乃是夫妻,我为了你也就是为了自己,没有什么好感谢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明天的早朝,我会在早朝上,把这份奏折呈递给皇上,这样一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李显非死不可。”
太平公主皱眉道:“可是这样一来,驸马你的老好人也就做不成了,朝中的大臣很多都会误会你,说你是武三思一党。”
季惊风摇头道:“我为了庐陵王活命上奏折,当是为了感动皇上,就算是因此而害了庐陵王,那也是无心之失,没有人会怪我的。这一点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公主不必担忧,总之咱们的计划必定会成功。”
“多亏驸马为我周旋。”太平公主嫣然一笑。
第一百七十四章杜绝后患
第二天一早,季惊风准备好了一切之后,就去上朝,等他来到金殿的时候朝堂上已经聚满了大臣,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的全都是昨天审问庐陵王李显的事情,看到季惊风来了,这些人忙走过来问东问西。
季惊风是非常的理解他们,因为这些人昨天全都不在场,只有自己昨天亲眼目睹了整场的审判,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不过季惊风可不想乱说话,因为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只要说错了一句话,很有可能就会坏了整个大局,所以当很多人都过来问他的时候,他除了摆摆手之外,就是含笑不语。当中有狄仁杰也过来询问。
狄仁杰问道:“季大人,昨天听说你在庐陵王的府邸,搜出了无数的兵器还有龙袍,三位阁老已经报告给了皇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季惊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老大人,实不相瞒,这件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哎,季某人也是奉命行事,没有办法,职责所在更加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老大人若是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
狄仁杰摆手道:“我怎么会是这么糊涂的人呢,我也知道你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况且证据在前,你没有隐瞒的道理,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了,无论如何,你若是让我相信庐陵王有反叛的胆量,我也不信。”
张柬之在一旁嗟叹着说:“且不说有没有反叛的胆量,只说这兵器的事情吧,虽然说兵器的确是从庐陵王的府邸翻出来的,可是造反不光需要兵器,还要有人马才行,庐陵王刚刚回到京城里面,和所有的大臣全都不接触,府中的家丁也只不过就是几十个人,怎么去造反,这简直太可笑了。”
桓彦范说道:“张大人分析的很对,一会儿咱们就跟皇上说说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有所转机,依我看皇上很可能会判庐陵王死罪。”
季惊风脑子一转就说道:“三位大人,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前对你们说一声,昨天我在听审的时候,庐陵王曾经给我一封书信,让我今天面呈皇上,书信我并没有看,以免是非上身,不知道三位大人以为妥当嘛!”
“书信何在?!”狄仁杰问道。
季惊风说道:“就在我怀里呢,准备过一会儿皇上上朝的时候,就呈递给她老人家,狄大人有什么话要说嘛!”
狄仁杰说:“可不可以——算了,还是不看了,皇上若是知道咱们私自翻看皇子的奏折,一定会龙颜大怒,既然是庐陵王托付给季大人了,肯定是信得过季大人的,季大人就帮个忙给递上去吧,我等这些老臣也会感激季大人的。”
季惊风连连摆手:“不必不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此时突然一对宫女太监从后面簇拥着皇帝出来,张怀安喊着:“皇上驾到,众臣早朝。”那些大臣赶紧排好了队伍,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武则天沉着脸,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张怀安又喊道:“皇上有旨,有本早奏,无本退朝。”武则天心里冷笑,平日里要说无本退朝还可以,今天下面这些人肯定是忙的不可开交,到处都是本章,怎么可能无本呢,要是真没有那就稀奇了。
果然张柬之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上奏。”
“说吧!”
张柬之说道:“皇上,微臣听说昨天晚上三位阁老夜审李显,定了李显的反叛罪名,微臣觉得这件事情里面颇有蹊跷,不能这么草率的定案,还请皇上发回重审,千万可不要冤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武则天冷笑了一声:“张爱卿,你说这件事情颇为蹊跷,可是朕怎么觉得这件事情有理有据,是一桩铁案呢,你说蹊跷,那好朕就来听听,到底它蹊跷在什么地方。”
张柬之抬起头来说道:“皇上,微臣听说,季大人从李显的家里搜出好多的兵器,这就是皇上所说的铁证吧,对了,还有龙袍——”
武则天厉声道:“怎么,张爱卿认为这还不算是铁证嘛,难道你非要李显穿着龙袍坐在这金殿上才算是铁证对不对?!”
“臣惶恐,臣不敢!”张柬之立即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臣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李显如果要造反的话,肯定会需要人马,现在只有兵器而没有人马,他怎么造反,难道自己拿着几千把钢刀上街造反嘛!”
来俊臣忽然呵呵冷笑道:“张大人这话说的可就没道理了,前者,皇上早就说过高真行和李显合谋造反,而且高真行当场弑君,已经被处死了,你可不要忘了,高真行当时可是左卫军大将军,手中握有数万精兵,难道这还不足以造反嘛?!”
“这——”张柬之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了。
狄仁杰说道:“来大人这话说的也没有道理,既然李显已经和高真行相互勾结了,左卫军手中有的是兵器,还需要另外私藏兵器的嘛,这一点肯定也是说不通的。”
武三思站出来说道:“不然,虽然说高真行的手中有数万兵马,但是也不可能完全的要接受他的指挥,恐怕只有自己的一些亲信参与造反,所以打造一些兵器还是必须的,另外龙袍的事情也无法解释。”
狄仁杰也是个哑口无言。
并不是狄仁杰和张柬之没有口才没有才华,而是因为这件案子的证据实在是太多了,根本翻不过来,他们两个只是从理论的角度来替庐陵王辩解,根本就缺乏实际的证据,这么一来根本没有说服力,而且漏洞百出,很容易被人击败。
武则天说道:“各位爱卿,你们还有谁想要说话的都站出来了,到底李显应该如何处置,你们也说来给朕听听吧。”
当下来俊臣第一个站出来说道:“皇上,既然事情已经问的这么清楚了,谋反大罪不同于别的,虽然微臣也知道庐陵王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可是儿子谋逆应该更加的罪加一等才是,微臣的意思,应该立即把李显斩首,杜绝后患,也给全天下的人一个交代,不然的话从此之后,人人效法,那还了得嘛!”
武三思也说道:“皇上来大人说得有理,微臣非常赞同。”
第一百七十五章沉吟
其他的人都不说话了,这次轮到季惊风出来了,季惊风先是左右看了看,见他们全都保持沉没,这才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禀告,请皇上定夺。”武则天说道:“季爱卿还有什么话说,难道也是为李显求情的嘛,昨天的证据可是你找出来的。”
季惊风说道:“皇上,证据不是微臣找出来的,而是就摆在那里,微臣只是奉命去拿了过来而已,其他的事情和微臣没有关系。而且微臣下面要启奏的事情也是受人所托,至于皇上如何的看法,和微臣没有关系。说句有些大不敬的话,皇上,微臣是个粗人,只知道在战场上拼杀以死报国,皇室的纷争微臣是半点也不想参与进去的。请皇上恕罪。”
武则天突然笑了,“季爱卿,朕没有说你什么,你何必在这里长篇大论呢,若是有话就请你直接的说出来,朕总不是个昏君吧,是非黑白,朕的心里自然清楚明白,有什么本章你只管上奏。”
“遵旨!”季惊风心想,老子刚才说的那番话也不是说给你听的,而是说给这里在座的满朝文武大臣听的,“皇上,臣这里有一份奏章,是昨天李显让臣转交给皇上的,李显嘱咐过臣千万不要让第三人得知此事,所以微臣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三位阁老,现在就请皇上,看看这份奏章吧。”
“哗!”朝堂之上顿时哗然,尤其是李昭德等三人更是面面相觑的看来看去,然后都一起看着季惊风,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季惊风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一张白纸,然后双手举过头顶。
武则天摆了摆手:“算了,季惊风你看过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季惊风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庐陵王给皇上的奏章,臣有多大的单子敢看这种机密之物,臣没有看过。”
武则天说道:“那也罢了,你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朕读一遍吧,朕倒是想要听听这个逆子有什么话要说,如此这般,也是为了先是朕的公允,朕没有丝毫偏袒自己儿子的意思,听完之后,众位大臣自己好好想想吧。”
“微臣遵旨。”季惊风心想,正合我意,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了,于是把那张白纸展开来,朗声念道:“草民李显,叩首百拜当今皇上,李显胆大妄为,对不起皇上,前些时日皇上所怀疑之事,却都是真的,李显的确反叛……但是恳请皇上,念在李显一时受了高真行的怂恿,而且一时糊涂,能够赦免草民的死罪,草民愿意一辈子做个贩夫走卒,于愿足矣……”
季惊风把这玩意从头念到尾,顿时就感到朝堂上静悄悄的落针可闻,耳边只能听到呼吸声,别的再也没有什么了。而平时一向镇定的武则天,则是满面通红,也乱了手脚,好像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半天,武则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个逆子,简直就是荒唐透顶,混账之极,犯了这么大的罪过,居然还有脸请求朕的原谅,李昭德,你们三人昨天没有审问出结果,知道是为什么嘛。”
李昭德等立即出班:“臣等不明白呀,为什么会如此呢。”
武则天气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已经非常的明显了,李显心怀叵测,害怕自己一旦招认了,就再也见不到朕,没有办法替自己的罪行辩解求情,所以他在背地里,安排让季惊风把奏折呈上来,不过这件事情和季惊风无关,既然是有奏折给朕,他自然不能拒绝。众卿家现在你们心里有什么感受啊。”
季惊风头一个就跪倒在地上:“皇上,臣觉得李显虽然犯了罪,但是他已经认罪,可不可以念在他是您的儿子的份上,给他一条出路,昨天李显的确是不老实,可这也是为了活命,做人的谁也不想死,皇上应该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李昭德也跟着说道:“皇上,李显虽然自己承认有罪,但是这也说明他已经有了悔改的决心,皇上您子嗣不多,不能再杀了,就给他一条生路吧。”
“大胆”武则天呵斥道:“他自己承认有罪绝对不是因为有了悔改的意思,只不过是想侥幸的逃过一死而已,如今叛逆之罪已经有了定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让朕如何的网开一面,如何的徇私枉法。如果朕那么做了,以后还如何可以服众,满朝文武人人效法,朕还有什么脸面说话!”
武三思说道:“皇上,既然李显已经承认自己有罪,按照咱们大周朝的律法,叛逆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应该处以极刑,皇上应该立即下旨,让三法司将李显正=法,皇上,您还有什么好迟疑的,请速速下旨。”
来俊臣也站出来说道:“皇上,武三思王爷说的没错,自古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皇上乃是圣明的君主,怎么能够给后人留下一个袒护自己儿子的话柄呢,这样做一定会贻笑天下,皇上三思啊。”
豆卢钦望也站出来附和:“启禀皇上,昨天在刑部大堂,李显完全没有认罪的意思,如今却让人代替他求情,这足以说明他的狡猾,如果皇上纵虎归山,难免以后不会卷土重来,皇上只有将他杀掉,才能杜绝后患。”
狄仁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说道:“皇上,您一共有四个儿子,如今两个已经过世,目前就剩下李显和相王两个人了,李显如果有罪,相王也必定受到牵连,自古谁能人心让自己断子绝孙呢,皇上三思呀。”
来俊臣连忙说道:“皇上,狄大人这话说的相当没有道理,李显有罪应该处死这一点自然是不必说了,而狄仁杰说皇上断子绝孙,这纯属糊涂,皇上不要忘了,相王还有一个儿子呢,皇上又怎么会断子绝孙呢。”
武则天刚才听到狄仁杰这么说,心里真的是动了一下,但是来俊臣这句话,又好像是油锤灌顶一样,让她清醒了过来。
“不错,就算是朕从此没有了儿子又怎么样,朕还有孙子在呢,狄仁杰,你怎么可以信口胡说诅咒朕断子绝孙呢,况且朕的江山姓武,又不是姓李的,又何必一定要传给姓李的呢,就算是断子绝孙了又如何呢。还不快点退下。”
武三思心花怒放,急忙上来说道:“皇上言之有理,那么皇上肯定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吧,现在就下旨把李显处死吧。”
季惊风连忙说道:“皇上,这,这,似乎是有些仓促,是不是再考虑考虑,皇子毕竟是皇子,不能和普通人一样啊。”
季惊风这话表面上是求情,其实暗地里是挤兑武则天呢,让武则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不了台阶,最后只能处死李显。
“这——”武则天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