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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明暗     嫡女毒医txt下载     嫡女毒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70章 开戏

    听陈德全这么说,洪迁马上一脸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得了吧,我的墙角是那么好挖的?你之前又不是没试过,结果不是被素问丫头委婉拒绝了。”

    看见他的样子,陈德全忍不住哈哈笑道:“那时候刚认识没多长时间,小丫头不是跟我还不熟吗?现在相识这么长时间了,她肯定早就对我没了陌生感。只要我态度再坚持些,又能拿出点真本事来,不怕她最后不会动心。”

    闻听此言,洪迁故作一脸警惕的说道:“由此看来,我之前还真是小瞧陈兄了。不行,我得给素问多布置点功课,省得她总是来侯府瞎晃悠。”

    在旁边听了两人的对话,素问露出一脸无语的神情。她这算是受到池鱼之殃吧,一定是这样。眼见得两人之间的对话有越来越诡异的趋势,她觉得不能在沉默下去了。如果现在没打断他们的思路,对话一定会向未知的方向发展下去。

    轻轻咳嗽了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素问这才面带微笑的开口说道:“世伯,这三首诗怎么样,您还满意吗?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那素问可就要提条件了。”

    见她提起这个话题,陈德全马上就含笑说道:“说实话,你这三首诗确实不错,堪称难得一见的经典之作。本来你写两首就够了,这回一下子竟然写了三首。看在你这么勤奋的份儿上,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见他开口询问,素问立刻就故作神秘的说道:“世伯,您喜欢看戏吗?您要是喜欢的话,明天就跟先生一起去甜蜜蜜吃点心吧,相信一定能看到一场好戏。”

    闻听此言,陈德全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语带不解的开口问道:“看戏,看什么戏?还要去你的点心铺子看,莫非是你那里又有什么新故事要讲?既然你亲自来邀请,我之前也答应了。那就过去看看。顺便品尝一下你店里的点心。”

    见陈德全答应下来,素问心中高兴,但还没忘卖关子道:“世伯,您放心吧。我要您看的戏虽不是甜蜜蜜的新故事。但却跟故事一样精彩。”

    见他们俩聊的欢快。洪迁马上在旁边酸溜溜的说道:“明明是我们俩一起去。为什么你专门跑来请他,还特意献出三首诗?我才是你老师,难道这种待遇不是该留给我的吗?丫头。你不会是动了拜他为师的念头吧?”

    见洪迁一副吃醋的样子,素问立刻卖萌宽慰道:“先生,您放心。我用这种方式请世伯出场,背后肯定是有考虑的,只是现在不方便说而已。等明天看了,您就明白了。”

    听她这么说,洪迁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口中则故作将信将疑的追问道:“这么说,你不是打算拜他为师了?见你专门跑来以诗相邀,为师心里可是泛酸的很,生怕学生被人拐跑了。要是学生都被人拐跑了,那为师可就要成全天下的笑话了。”

    见他出言调侃,素问立刻就笑眯眯的回答道:“先生,您有什么可想不开的。别忘了世伯珍藏的字画,我这么卖力的作诗,其中一个原因还不是为帮您弄到字画。”

    听了她这番俏皮话,洪迁忍不住哈哈笑道:“嗯,果然是为师的好学生,这一点就做不得假。等为师拿到你陈世伯的字画,赏玩一番后就转送给你。怎么样,这么珍贵的东西都送给你,为师是不是很大方?”

    听了他这番话,素问和陈德全同时露出一脸无语的表情。拿别人的东西慷慨,洪迁这一招确实够大方的。

    最初的无语过后,陈德全终于忍不住吐槽道:“洪老弟,你实在是不厚道,竟然慷别人之慨。我记得你家里也珍藏了不少名人字画,不如随便拿出来奖励给素问丫头。她这回写出了三首菊花诗,肯定又能让你在那些个老家伙面前出尽风头,理应得到一些奖励才对。”

    看见陈德全脸上故作算计的笑容,洪迁一脸依依不舍的说道:“我家里的字画确实有那么几幅,但真心没法跟你的相提并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素问表现如此优秀,我自然要奖励。”

    见洪迁松口,素问心下偷乐。她还什么都没表示呢,竟然就拿到了两样好东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爆发?不过眼前的局势貌似不太像人品爆发的样子,反而有点儿鹬蚌相争,她这个渔翁在旁边捡了便宜的意思。

    接下来的时间,洪迁和陈德全又是一番言语交锋。素问则安静的呆在旁边,一边当背景板,一边瞧热闹。

    第二天上午,永宁侯府的马车如约停在了甜蜜蜜的门口,提前得到消息的素问和莫易早早就等在了门口。他们一看见马车停下来,立刻就迎了上去,显见是准备接重要人物下车。能让这两位亲自出门迎接的重要人物,整个云州城一只手掌就能数的过来。

    从刚才素问和莫易在门口出现,周围的围观群众就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都想知道他们俩到底是在等谁?

    看见车上下来的两人,围观群众脸上纷纷闪过恍然之色。难怪要让素问和莫易亲自等候迎接,原来这回来的竟然是当今文坛的两位鸿儒。他们曾在甜蜜蜜的开业典礼上有幸远远看过一眼,所以倒是一眼就认出了洪迁和陈德全的身份。

    待两位鸿儒下车,素问和莫易一人负责一个,就陪着两人朝甜蜜蜜门口走去。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陪长辈来品尝点心的。

    看见这一幕,周围的围观群众眼中不由自主露出浓浓的羡慕之色。能拜当今鸿儒为师,素问和莫易运气都算是极为逆天。听说洪迁在收他们俩做入市弟子之前,名下就只有当今太子殿下一位学生,由此可见他们俩的幸运程度。

    在围观群众的热切目光下,四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往甜蜜蜜内走去。看他们四人泰然自若的样子,显然并没有把围观群众的视线放在心里。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围观群众里忽然冲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妇人。这一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跪在了四人面前。她一跪下来,就开始不停磕头,样子看起来十分凄惨,令人不由自主心生同情。

    最初的怔愣过后,侯府的护卫马上就冲了上来,将四人围在中间,严密的保护起来,以防那年轻妇人有什么危险举动。

    看见这一幕,虽然心中早就有所准备,但素问还是被吓了一跳。她知道这个妇人会在这时候出现,但没想到样子竟会如此狼狈。光是看到她现在这副衣衫褴褛的模样,素问心中就不由升起了一丝同情,同时对放高利贷的行为越发厌恶。

    相比于素问的反应,洪迁和陈德全表现却要淡然的多。他们俩早就料到会有惊喜在这里等着,因此对年轻妇人的出现并未感到意外。

    将身边素问的反应看在眼里,陈德全不由莞尔一笑。他原以为素问会故意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他是在宫里混迹了几十年的人了,一眼就看出素问的惊讶并非作假。

    过了片刻,素问就放开搀扶的陈德全,走到年轻妇人身边一脸严肃的说道:“别磕了,你这样磕下去没用的。说吧,你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抬头见说话的是素问,年轻妇人马上一脸诚恳的出言哀求道:“华小姐,求您帮帮民妇吧?民妇家里被逼着借了高利贷,如今还不上,已经快要家破人亡了。听说华小姐和莫世子曾因乐于助人受到过圣上的封赏,民妇这才斗胆慕名前来求助。”

    听了她这番话,素问心下满意。看来莫易的办事效率真不是吹出来的,光是教给这妇人的这番滴水不漏的话,就足以说明他的办事能力了。

    一上来就将借高利贷的原因归结为被逼,这一下就博得了围观群众的同情。这年月放高利贷的为发财不择手段,用各种方法引诱或逼迫穷人借高利贷的行为并不少见。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社会现实,她这番话才能顺利的博取到围观群众的同情。

    博取了同情后,年轻妇人紧接着就将素问和莫易受过皇帝封赏的事情拎了出来。有皇帝这一作大山压在头上,他们俩就不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

    轻轻皱了皱眉,素问就转头一脸歉意的对两位鸿儒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她是来找我和师兄的。先生、世伯,您两位不用理会这件事。按照我们之前就商量好的,您两位接着去楼上雅间休息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素问还没忘朝两位鸿儒眨眼睛。她虽然口中没有明说,但眼神却仿佛在说:您两位只管看戏就行,剩余的事情交给我们俩来处理。(未完待续。。)

第271章 断尾求生

    看见她眼神中表达的意思,陈德全心领神会的点头说道:“嗯,既然是来寻求你们俩援手的,那我们就静观其变,相信你们两个定能把事情处理好。”

    见他这边没什么问题,洪迁马上笑着附和道:“有你们两个在,为师就放心了。我们俩这回是来品尝点心的,没想到竟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既然是来向你们俩求援的,那我们两个老家伙就在旁边静观其变便是。你们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倒是可以搭把手。”

    听了他这番话,素问心中忍不住暗暗感慨。真不愧是亲老师,关键时刻果然值得依靠。就光是他最后一句话,他们两个这回就首先立于不败之地。

    见洪迁拉上自己替学生撑腰,陈德全只是无奈一笑。他明白他这么做的苦心,一方面是趁机替素问和莫易做靠山,另一方面则是将他们俩从见死不救的可能中捞出来。像他这样暗中相助的行为,他只能无奈的全盘接受。

    稍微思考了一下,素问这才一脸从容的开口说道:“师兄,你先送两位先生到楼上去。我在这里问一下具体情况,等你下来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

    听她提出这个建议,莫易思考了片刻,然后一脸严肃的开口答应道:“嗯,就这么办吧。我去一下就来,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看这位夫人情况并不好,显见事情十分棘手,你切不可冲动行事。”

    见素问点头。莫易这才放下心来。按照刚刚约定好的计划,他态度殷勤的将两位鸿儒送上了甜蜜蜜的三楼包间,而后便直奔门前而来。

    趁着三人离开的时间,素问立刻换上了一脸柔和的表情,语带关心的开口说道:“这位夫人,你有什么困难可以直说。只要是我们两个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不会推辞。不管怎么样,能有机会见面就是缘分,我们两个绝不会袖手旁观。”

    见素问开口询问,年轻妇人立刻开始诉说自己家的悲惨经历。她丈夫被人设计陷害欠下了高利贷。现在几乎快被逼债之人弄得家破人亡。

    对于年轻妇人的情况。素问早就做到心中有数。她一边倾听年轻妇人的讲述,一边适时提出一些疑问。在他的有意引导下,放高利贷那些人罄竹难书的罪行被逐一揭露了出来,一下子引起在场围观群众的集体愤慨。

    等到莫易从楼上下来。素问立刻就三言两语将年轻妇人叙述的事情交代了清楚。在这一轮叙述过程中。他巧妙的偷换了概念。从而进一步激发了围观群众的不满情绪。

    当着围观群众的面,素问故作一脸愤慨的对莫易说道:“师兄,这群放高利贷的人太可恶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就敢如此肆无忌惮,心中还有没有一点对王法的敬畏?依我之见,这样的人我们绝不能纵容,直接去官府告发才是正理。”

    话音未落,年轻妇人便一脸苦涩的说道:“华小姐,去官府告发没用的。民妇之前已经去击鼓鸣冤过了,衙门的大人根本就没有接状纸。”

    闻听此言,素问脸上闪过惊讶之色,故作怀疑的说道:“不会吧,官府居然连状纸都不接。你去的哪一家衙门,竟然连个接状纸的都没有?不过在我看来,这件事或许有什么误会。衙门里坐镇的可是朝廷命官,定然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口中这么说,但素问心中却极是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这个坑爹的封建时代朝廷命官才是最靠不住的存在。

    见素问这么说,莫易马上一脸严肃的在旁边附和道:“对的,师妹说得对。衙门里坐镇的都是朝廷命官,状纸都不接这种事儿肯定不会做的。毫无疑问,这件事里必然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衙门里某些不入流的下贱胚子从中作梗。”

    见两人这么说,年轻妇人只能一脸忐忑的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民妇去的县衙,后来没人接状纸,就又去了府衙。虽然去了府衙,但到头来却还是没人接状纸。”

    闻听此言,素问立刻故作一脸气愤的说道:“哼,去衙门却连个接状纸的都没有,这些个文书师爷竟然能干得出欺上瞒下的事情来。像他们这种行为,实在是可恶至极。走,这回我们赔你一起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敢将你的状纸拒之门外。”

    看见素问故作生气的样子,莫易马上一脸严肃的说道:“师妹,你不要激动。这件案子我们要对高知府有信心,相信他知道了手下人的真实嘴脸后,一定能替这位夫人主持公道。”

    故作不满的跺了跺脚,素问一脸怀疑的说道:“师兄,话是这么说,但那些人毕竟与高知府有长期相处的情分。别的倒没什么,怕就怕高知府会舍不得对他们问责。有这么多年情分在,他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莫易听了,立刻一脸认真的出言安慰道:“师妹,你多虑了。高知府能成为云州的知府,肯定不是这等顾念私人情分的糊涂人。”

    听了他的劝说,素问仿佛相信了几分,口中则迟疑着说道:“师兄,既然高知府是这样一位清官,那我们是不是不该介入此事?我们这样冒冒失失出面,说不定会让高知府难做。实在不行,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如何?”

    听她这么说,年轻妇人马上就急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华小姐,您千万别选择静观其变。若是没您和莫世子相助,民妇的冤情怕是永远无法得到伸张了。”

    莫易听了,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面带自信的对年轻妇人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肯定不会选择袖手旁观的。依照眼下这种情况,我们要做的并不是陪你一起去衙门,而是要把衙门里某些人欺上瞒下的举动告诉高知府。这样一来,你的冤情定能得到伸张。”

    闻听此言,素问故作眼前一亮,随即满脸惊喜的说道:“嗯,师兄这个主意不错。既然高知府是一位爱民如子的清关,想必明白了这一点后,定能替夫人一家讨回公道。”

    见素问表示了同意,莫易马上笑着建议道:“这样吧,我们直接派人陪这位夫人过去,顺便将府衙有手下欺上瞒下的事情告知高大人。这样一来,我们既帮了这位妇人,又维护了高大人的面子,岂不是一件美事。”

    闻听此言,素问立刻点头称是。她这回的目的就是逼着高大人自断手脚,这样的建议其实是他们早就想好的主意。

    见两人并不打算亲自出面,年轻妇人一脸忐忑的开口说道:“这个主意虽然好,但民妇还是有些担心。那些人态度嚣张,会不会连您两位派去的人的面子也不给。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要辜负两位一片苦心。”

    看见她一脸忐忑,素问急忙语带柔和的出言安慰道:“这位夫人,你不用担心。高知府为人耿直,肯定不会包庇手下的。至于消息能不能送到的问题,你就更不用操心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素问心中却并非这么想。说实话,她才不担心派出去的人能不能见到高知府。依她之见,在她派出去的人还没有赶到之前,高知府应该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到消息。说句不好听的,或许高知府此时此刻已经在纠结该如何应对此事了。

    见素问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年轻妇人尽管心中还有些怀疑,但表面却不好继续纠缠下去,只能勉强答应去试一试。

    搞定了年轻妇人这边,素问和莫易心中同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像这种对双方关系没有明确认知的棋子操控起来真不容易,他们还真耗费了不少心血。幸亏努力没有白费,事情的发展正朝他们预想的方向进行。

    为了顺利的把消息送到高知府手中,莫易特意找来了侯府负责联系其他府邸的管事。他回甜蜜蜜写了一封亲笔信,托管事给高知府带过去。

    如素问所料,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高知府就收到了相关消息。当他听说陈德全在场的时候,差点儿被活活郁闷死。身为混迹官场的一根老油条,他当然知道陈德全在当今皇帝心中与众不同的地位,明白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严重后果。

    一收到消息,高知府就开始考虑应对之策。随着消息逐渐被送过来,他的思路慢慢被引上了素问提前规划好的方向。

    说实话,对于思路被影响,高知府心中跟明镜一样。问题是当前的局势对他相当不利,除了按照素问暗示的道路走以外,他根本没别的选择。这就是赤果果的阳谋,他明知前方是悬崖,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跳。

    最初的纠结过后,高知府立刻就下定了决心。眼前的局势刻不容缓,不管他愿不愿意,现在都只能采用丢车保帅的策略,来一次断尾求生。(未完待续。。)

第272章 交代

    没过多长时间,高知府就收到了莫易的亲笔信。他看了信的内容后,心中不由自主感到一阵郁结,就像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恶心。

    说实话,莫易这一封信用词相当委婉。他在信中暗示了高知府下属欺上瞒下的事实,并举例说明了他们平时是如何愚弄无辜百姓的。当然,由于用词委婉的原因,这封信里并没有太强的针对性,但知情者一看便知其中所指的事情。

    将信匆匆浏览了一遍,高知府便听见了击鼓鸣冤的动静。他知道这回事情绝对没之前那么好了断,这才脚步沉重的朝公堂走去。他一边往前走,一边盘算如何处置手下人。现在他的手下被描绘成了欺上瞒下的恶官,必须予以严厉处罚,否则必将拖累他的名声。

    坐在公堂之上,高知府往堂下扫了一眼。他视力不错,一下子就看见了堂下跪着的年轻妇人和堂外瞧热闹的围观群众。

    命令衙役将年轻妇人的状纸递上来,高知府便抬眼匆匆的浏览了一遍。他看了这一遍之后,不由感到一阵心惊。他在知府的任上做了有几年时间,见过的状纸可以说不计其数,但像这一章调理如此清晰的,这些年来总共也没见过几张。

    光是看了这一章状纸,高知府就发现了素问的影子。他虽然没与素问发生过正面冲突,但对她的辩论风格却已经早已烂熟于心。

    将状纸压下,高知府就一脸肃穆的开口说道:“赵王氏。你的遭遇本府已经知晓。正如莫世子所言,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乃是本府的师爷。为给你一个交代,本府决定在审你案子之前,先把关于状纸被拒之门外这件事处理好。”

    听说要给个交代,公堂外的围观群众一下子就沸腾了。他们往日没少被衙门里的大小官员刁难,到头来最终却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如今终于能看到有人能得到交代的时候了。

    闻听此言,年轻妇人立刻露出一脸惊喜的神情。最初的惊喜过后,她马上就忙不迭的磕头谢恩。她与大多数围观群众一样,还从来没见官府给过交代。所以这一次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

    朝堂下挥了挥手,高知府这才故作严肃的说道:“来人,将白师爷压上来。他辜负本府的希望,竟然干出欺下瞒上的罪行。实在是可恶至极。”

    待他话音落下。衙役就押着一个中年模样的读书人上了公堂。他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显见应该是被绑起来有一会儿了。他被押上公堂后,直直的就跪在了公堂上,神情看上去有些木然。大概是对变成阶下囚的事实暂时有些接受不了的缘故。

    对于这位白师爷,云州城百姓并不算太陌生。他毕竟是知府衙门的师爷,就算平时有意保持低调,认识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看见堂下的白师爷,高知府心中有些许不忍。这毕竟是跟了他几十年的幕僚,真要将之变成阶下囚,难免会有些舍不得。只可惜他现在面临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丢一只分量够重的替罪羔羊出去,否则前途堪忧。

    虽然心中有不舍,但与自己的前途相比,这一点不舍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只要能保证自己试图一片坦荡,高知府绝不后悔将身边最可靠的幕僚推出来顶罪。

    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高知府这才一脸疾言厉色的喝斥道:“白小东,本府有几个问题要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说,你平时有没有利用本府对你的信任干出欺下瞒上的事儿?想清楚再回答,本府毕竟与你共事多年,并不想对你动刑。”

    看着跪在堂上的白师爷,围观群众以为他会矢口否认,甚至情绪激动的进行自辩。只可惜他们的预想都落空了,白师爷竟然就那么一脸平淡的将这项罪名认了下来。

    见到白师爷认罪,高知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果然没有料错,用白家老小的性命相要挟,白师爷绝对先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来。面对欲加之罪,他这不是干脆利落就认了下来,一点犹豫都没有。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高知府立刻就一脸怒容的命令道:“来人,将白小东押入监牢。他徇私舞弊,判处流放三千里。”

    听见他发号施令,衙役们马上一拥而上,很快就将白师爷拉了下去。看他们粗暴的动作,显见这位白师爷这回是真栽了。他能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其实也算是活该。要知道他身为高知府的头号幕僚,平时没少出主意搜刮民脂民膏。

    以雷霆手段处理完白师爷,高知府这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年轻妇人的高利贷案件上。只要他把这件案子顺利的了结掉,这一次的危机就算是平安度过了。

    重新翻看了一下状纸,高知府便故作一脸柔和的说道:“赵王氏,本府已经了解了你的冤情。如果你能拿出当初的借据,本府立刻就可以替你主持公道,还你家一份安宁。若是没有借据也无妨,但凡能证明借贷关系和利息的证据都可以。”

    朝堂上磕了一个头,年轻妇人马上就一脸激动的开口答道:“回禀大人,民妇有借据。民妇一直把借据贴身保存,生怕不小心丢失。”

    说着,年轻妇人就伸手到衣服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将之恭敬的捧在了头上。她的动作颇为虔诚,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神圣祭品。见她把借据拿出来,旁边的衙役立刻就走上前接过了借据,然后将之小心翼翼的送到了高知府的桌案上。

    匆匆的浏览了一遍借据,高知府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幸亏有这样一张借据在,否则今日想治李财主一群人的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将惊堂木在桌案上猛地一拍,高知府便一脸严肃的下令道:“来人,将本案的两名被告压上来。在本府的治下,他们竟然敢公然放高利贷,实在是罪无可恕。像这样的败类,本府定当严惩不贷。”

    不一会儿,二麻子和李财主就被衙役压了上来。早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高知府就发出了对这两人的逮捕令,所以这时候才能如此迅速的将两人押上公堂。

    见两人被压上来,年轻妇人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这两个可是害他们家差一点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她见了心中的恨意瞬间就被挑动了起来。若非顾及到这里是公堂,她说不定早就直接扑上去,跟这两个该被千刀万剐的祸害拼命了。

    看见年轻妇人的反应,高知府心中颇为不屑,但表面却故作关心的说道:“赵王氏,你稍安勿躁。有本府在,你的冤情必能得到伸张。”

    听见他这番话,年轻妇人的情绪这才稍微稳定了一些。尽管如此,她仍然没放弃朝二麻子和李财主丢眼刀的努力。就算碍于公堂的纪律,不能真的对他们做什么,她也要用眼神的攻势打败他们,这样起码能宣泄一下心中的恨意。

    被高知府抓过来以后,二麻子和李财主已经被衙役们好好的招待了一番。他们已经明白靠山将他们抛弃的事实,因此倒是颇为识趣的没有喊冤申辩。

    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高知府马上一脸愠怒的厉声斥道:“你们两个听着,本府有几个问题要问,希望你二人能如实回答。赵王氏指控你们重利盘剥,是否确有此事?听清楚,你们回答若有半句不实,本府绝不轻饶。”

    对于高知府言语中暗藏的威胁,两人心中自然明了。他们早就明白了这一次在劫难逃,所以都跟白师爷一样干脆利落的认了罪,连一句狡辩都没有。

    见他们认罪,堂外的围观群众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他们有一些人曾受到过李财主的重利盘剥,对他早就心存恨意。如今能看见他认罪,围观群众无不觉得大快人心。至于李财主为何认罪如此干脆?这就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了。

    光是定了两人的罪,这明显还不够。若是想要把这件事彻底了结钓,李财主其余的手下必须一网打尽才行。

    念及此,高知府马上就接着面色严峻的冷声问道:“说,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同伙?像你们这种重利盘剥的向来是团伙作案,肯定还有别的同伙没有交代。现在本府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能坦白交代出别的同伙,或许可以让本府对你们从轻发落。”

    闻听此言,李财主脸上现出迟疑之色。他手中确实还有几个跟二麻子一样的代理人,却打心眼里并不想将他们供出来。

    就在李财主纠结的时候,二麻子已经抢先开口回答道:“大人,草民愿意坦白,只求大人能对草民从轻发落。据草民所知,李财主手下另外还有五个跟草民一样的庄家。他们每个往外放的银两都不算少,听说每一个都比草民的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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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恩情

    见二麻子主动坦白,高知府立刻故作严肃的开口追问道:“对于这五个人,你知道多少。若是能凭你交代的信息把他们抓捕归案,本府倒是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获得了他的保证,二麻子马上就开口报出了另外五个庄家的姓名。他们平时经常要去李府报账,因此偶尔能碰见彼此。时间长了,这五个人之间基本上都相互认识。有时候在外面碰见,他们还会主动与另外几人打个招呼。

    按照二麻子提供的名单,高知府立刻发出了逮捕令。不得不说,府衙的衙役办事效率就是高,没多长时间就把另外五个庄家抓捕归案。

    面对毫无征兆的逮捕,另外五人都慌乱的不得了。他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还从来没被官府公然找过晦气。如今冷不丁被官府派人抓起来,他们心里难免觉得慌乱。除了慌乱外,他们还都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这次抓捕是个误会。

    直到看见公堂上跪着的李财主,这些人心中的侥幸才在这一瞬间破碎。连幕后东家都被抓起来了,他们这一回看来的确是在劫难逃。

    面对被抓来的五个难兄难弟,二麻子马上面带真诚的在旁边劝说道:“五位兄弟,李财主现在已经被抓了。如果兄弟们还想获得一条生路,唯一的选择就是坦白以前犯下的所有罪行。高知府是个心善的,只要我们一五一十的交代,到头来肯定能被从轻发落。”

    听了他的劝说。另外五人不由面面相觑。他们本来还想反抗一下的,现在看来之前的想法貌似需要重新考虑了。

    面对二麻子的识趣,高知府表现的颇为满意,当即就面色缓和的开口问道:“能认清当前的局势,你果然是个有眼色的,可惜却走上了重利盘剥的邪路。这样吧,若是你能将以前所犯下的罪行全部交代出来,本府就对你给予轻判。”

    二麻子听了,马上就一脸感恩戴德的说道:“多谢大人,草民一定把之前所犯下的罪行如实相告。绝不会有丝毫隐瞒。”

    接下来的时间。二麻子就开始细数他之前放出的高利贷。由于他需要将账目记录下来,定时向李财主汇报,因此对这些年所经手的每一笔借款都记得十分清楚。他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经常翻看手中的账本。这回算是派上用场了。

    听了他事无巨细的汇报。高知府面色逐渐开始变得铁青。他知道李财主这些年有些肆无忌惮。却未曾料到竟然已经猖狂到了如此地步。

    在此之前,高知府对素问和莫易还是心存不满的,但此时的想法却完全变了。在他的庇护下。李财主如此肆无忌惮的放高利贷,这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假如这回案子不是被送到他这里而是被揭发到御史那里,他的麻烦可就大了,弄不好要落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按耐住心中的怒火,高知府翻看着搜刮来的账本。上面的账目事无巨细,正是二麻子平时所做,与他此时的交代一般不二。

    问完了二麻子的罪行,高知府接着又盘问了另外五人。他们的情况与二麻子相似,对所经手的账目心中极为清楚。待他们把情况交代完,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是让他们精简过的结果,否则所耗费的时间必然更长。

    将账目梳理了一下,李财主的累累罪行这一下终于大白于天下。事到如今,李财主心中已经没了任何侥幸的心思,知道这回是必死无疑。

    将惊堂木猛地一拍,高知府马上就阴沉着脸怒声斥道:“李守财,真是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在本府的治理之下,你竟然就敢如此肆无忌惮的重利盘剥。对你这种罪无可恕的祸害,本府这回绝不姑息,判你秋后问斩。”

    听见宣判结果,堂外围观群众一片哗然,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喝彩声。能将李财主这等恶霸判处秋后问斩,这绝对是一个众望所归的结果。

    待堂外的喧哗声落下,高知府这才继续宣判道:“李守财,有鉴于你重利盘剥罪行严重,可知家中财物来源绝非正途。为伸张正义,本府下令查抄李家,将府内所有财物上缴国库。若有重利盘剥受害者,均可凭收据索回额外付出的利息。”

    宣判玩之后,高知府立即就宣布退堂。他现在被李财主的事情吓到了,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思绪。

    回到后宅,高知府马上就陷入了思索中。说实话,他之前确实是故意放纵李财主在民间放高利贷,却没料到事情竟然会演变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他原以为李财主是个知道适可而止的人,起码不会把高利贷的生意弄得人尽皆知,现在看来之前是看错了。

    对于重利盘剥的严重性,高知府自然是有所认知的。这个朝代最严重的刑罚之一就有重利盘剥,几乎一宣判就是死刑。

    从李财主身上,高知府联想到了其他依附于自己的云州势力。凭借他的庇护,他们是不是也跟李财主一样越来越肆无忌惮?他只是这么一想,答案便随即呼之欲出。毫无疑问,那些势力利益熏心,当然不会见好就收。

    明白了这一点,高知府顿觉心中一片冰凉。他平时一直以小心谨慎自居,却不曾想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埋下了如此多的隐患。

    最初的震惊过后,高知府立刻就冷静了下来。事到如今,他后悔已经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问题。他暗暗琢磨了一番,把那些势力能带来的好处与潜藏的危机进行了对比,最后终于下定铲除这些祸害的决心。

    不得不说,高知府果然是个有决断的。他没有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住双眼,做出了一个极为明智的抉择。

    宣判的结果一出来,永宁侯府的下人立刻就从围观群众中跑了出来,当即朝甜蜜蜜所在的方向奔去。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到甜蜜蜜,这可是他们家世子爷交代过。若是他们不小心耽误了,到最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收到宣判的结果,素问和莫易相视一笑。一切都如他们所料的那样,高知府果然选择对李财主痛下杀手。

    回头看见陈德全脸上的浅笑,素问一点都没觉得心虚,反而落落大方的把侯府下人送来的消息与他分享。在她看来,她这回确实是利用了陈德全的影响力,但并没有什么不厚道的地方,所以完全没必要觉得心虚。

    在事情发生之前,素问已经征得了陈德全的同意,虽然没有提前把事情挑明。陈德全当时的条件是不违背道义,显然这件事是符合这个条件的。

    听了他的介绍,陈德全心情貌似未受到丝毫影响,反而笑盈盈的说道:“素问丫头,你们这一招可算是一石二鸟。除了帮到那个年轻妇人外,你还顺便帮了高知府一把。有了这一次的事情,他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只是不知他会不会记在心里?”

    对于高知府会不会报答恩情的问题,素问完全没任何兴趣。在她看来,高知府其实就是一个陌生人,怎么想怎么做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相比于报恩的事情,素问更好奇高知府是如何得的好处。她这回明明是故意给他难堪来着,怎么一个不小心反而帮了他的忙?她必须搞清楚这个问题,这才能防止以后发生同样的事情。明明是想算计某人,却无意间帮了忙,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美妙了。

    心中有疑问,素问马上就好奇的开口问道:“世博,您这话怎么说?素问明明是给他找麻烦,怎么会反而帮了他的忙?”

    见素问虚心请教,陈德全立刻就好心情的出言解释道:“表面上看,你把李财主送到他面前,这是让他觉得难堪,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若他能认真审理李财主的案子,定然会发现许多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这便可引起他的警觉。”

    见他这么说,洪迁立刻笑着接话道:“若他是个聪明人,肯定会吸取这次的教训,将身边潜藏的所有类似风险都拔除掉。从这一个角度来讲,你们俩确实帮了他的大忙。”

    听了他们的解释,素问一脸恍然道:“将这些潜藏的危险拔除掉,他便少了许多能被御史用来谈何的证据,同样也拔除了不少获罪的不利证据。严重一点说,有我们俩这次无意间的相助,他或许便能避开将来抄家灭门的大祸。”

    满意的点了点头,陈德全就笑眯眯的回答道:“没错,你说得对。像纵容治下重利盘剥这种罪名,若是被查实了,最后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么大的恩情,你说他该怎么还?”

    素问听了,一脸浑不在意的说道:“对我来说,还不还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有意的,本来就没打算让他领情。若他真觉得良心不安,以后就少做这些事情,别为害一方便可。”(未完待续。。)

第274章 发卖

    听了素问的这番话,洪迁马上一脸满意的称赞道:“嗯,你能有这样的心态,为师颇觉欣慰。尤其是对人有恩的时候,我们千万不可挟恩图报。”

    见洪迁这么说,陈德全马上笑呵呵的接话道:“对别人有恩的时候,我们切记不可挟恩图报。说实话,这样对我们也是一件益事。若是贪图回报才去做善事,最后难免会走上歧途,甚至失去原有的本心。”

    听了他们俩的教诲,素问急忙一脸严肃的表态道:“素问知道了,您两位放心。做不做善事是我的事情,报不报恩是别人的事情,素问绝不会强求。”

    看见素问一脸肃穆,陈德全不由莞尔一笑,转而语气轻松的说道:“素问丫头,你安排的这场戏果真好看。全程看下来,每一个人都有收获。不仅无辜百姓冤情得以伸张,还点醒了一位身居高位的官员,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得到他这样的评价,素问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她早就料到陈德全肯定不会生气,现在看来果然猜对了。

    宣判结束后,高知府当即就下达了查抄李府的命令。在围观群众的全程目击下,府衙的衙役再度杀向了李府。他们刚才为抓李财主已经来过一次,因此这一次就显得轻车熟路,没多久便冲到了李府门口。

    面对来势汹汹的衙役,李府上下没一个人敢于反抗。他们被集中到一座院子后,就直接全部被押入监牢。其中自然包括入门不久的王琴雅。

    李财主被关进监牢,李府被府衙查抄,这条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云州城。半日的时间不到,就连生活在云州城外的王家老小也都相继收到了消息。他们收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一向风光无限的李财主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被关进监牢?

    对于外人来说,这条消息或许没什么违和之处,但王家老小却并不是外人。他们依靠王琴雅这一层关系,早就听说了高知府乃是李财主背后靠山的秘辛,因此受到的冲击更大。

    在他们看来,这件事实在是太违和了。高知府一直都扮演李财主坚实后盾的角色。为何会一夕之间就变了脸?问题是这一招变化来的太快。他们之前竟然连丝毫风声都没能听说,以至于现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实话,他们就算提前听到了风声,能采取的措施也十分有限。在李财主眼里。王家这群人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虾米。

    最初的震惊过后。王家老小就陷入了分歧之中。为是否搭救王琴雅的事情。他们内部闹得不可开交,形成了以李氏和老大媳妇为首的两个派别。这两派意见尖锐对立,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一天到晚都在不停争吵。

    在以老大媳妇为首的一派看来,王琴雅为他们捞取了不少好处,对王家有卓越的贡献。就算只是看在这些贡献的面子上,他们也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在以李氏为首的一派看来,王琴雅已经是外嫁女,早就跟王家没了关系。不管她在外面是生是死,都不是他们王家需要操心的事情。尤其搭救王琴雅需要耗费银子,他们这一派嗜钱如命,就更不愿意掺和了。

    当然,他们的态度遭到了老大一家的强烈抨击。他们从王琴雅的外嫁中赚到了钱,到头来却不肯出手搭救,简直是活脱脱的白眼狼。

    对于老大一家的指责,李氏一派予以了坚决反击。按照他们的说法,王琴雅从小被王家抚养长大,这些银子都是她该给的。他们收了应得的银子,有什么可被指责的。像王琴雅现在的情况,他们愿意帮是情分,不愿意帮是本分。

    面对不要脸到极点的李氏一派,老大媳妇恨不得直接拿刀跟他们拼命。好在她还没忘记王琴雅和王家老大的事情,这才没干出持刀杀人的疯狂举动。

    见李氏一派无法被说动,老大媳妇第二天只好亲自带着小儿子去府衙门口打听消息。或许是他们运气好的缘故,这一次去还真获得了一条好消息。听说李府的家奴要在几天后进行发卖,到时候谁都可以拿钱去把这些人买下来。

    不得不说,王琴雅运气还算不错。她虽然成了李财主的人,但由于服侍时间短,被抓的时候连一个通房的身份都算不上。这样一来,她就被当做普通家奴处理。

    问清楚了这些情况,老大媳妇这才稍稍放下一些心来。她询问了一下发卖家奴的行情,发现解救王琴雅根本用不了多少钱。她如今虽然有钱,但在王家却势单力孤,正急需像王琴雅这样有手段的帮手,所以买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收到王琴雅将要被发卖出去的消息的人并不止一个,起码素问和莫易也是知道的。他们俩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在这件事里见机行事。

    至于如何见机行事?这就要看老大媳妇的表现了。如果她真心想把女儿赎出来,他们俩不介意帮她抬高一下价格。除此之外,他们俩还打算引入别的竞争者,这样才能把王琴雅的身价进一步提高。

    其他竞争者的候选名单,他们俩早就想好了。云州城的青楼可不算少,对王琴雅这种美丽姑娘简直求贤若渴。

    在他们俩的有意策划下,王琴雅的艳名迅速在云州城的几家青楼流传开来。听说有这样一位姑娘,青楼的东家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不惜价钱将她买下来。不管是现代社会还是封建社会,最稀缺的就是人才了,青楼同样如此。

    大概是心虚的原因,李财主的重利盘剥案被高知府处理的极为迅速。仅仅用了五天时间,李府家奴的发卖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提前得知了消息,老大媳妇一大早就带着兑换好的银票去了发卖人口的市场。她这回拿了五百两银子的银票,自觉肯定能把王琴雅买下来。她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像王琴雅这种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往常最高价也就是五六十两。

    等了一会儿,老大媳妇终于等到了王琴雅被人牙子拉出来。这几天的监牢生活煎熬下来,她如今变得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早已看不出刚入李府时的意气奋发。

    看见王琴雅出现,老大媳妇马上就挤了过去。她口中不停呼唤王琴雅的名字,想引起她的注意。好在王琴雅虽然身形狼狈,但精神并没有显得太差,起码对她的呼唤还是有反应的。只是碍于身上捆绑的绳索,她无法给予太多的回应。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老大媳妇,王琴雅当场泪流满面。她在监牢里过着备受折辱的日子,心中早已没了先前那一股不服输的心气儿。

    直到被喝止住,老大媳妇这才停下了不断往前靠近的脚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被压在中间的王琴雅,心中百感交集。好在她并没有等太久,王琴雅的拍卖就开始了。她把注意力集中起来,关注起场上价格的变化。

    拍卖刚一开始,就有一个模样的年轻女人报出了十两银子的价格。她衣着清爽举止挑逗,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地方出来的人。

    看见这个女人,老大媳妇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担忧。她原以为来购买家奴的只是一些缺人手的有钱人家,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开青楼的人。她一向将王琴雅当做宝,怎能眼睁睁见自己的女儿被发卖到那种见不得光的地方。

    没有任何迟疑,老大媳妇就报出了十二两的价格。她虽然抱着必须救下王琴雅的决心,却并不打算浪费太多银子,所以每次加价都不会太多。

    见有人报价更高,女人脸上闪过一抹不满之色,随即就将价格提高到了二十两。她这次来主要目标就是这个叫王琴雅的丫头,所以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来竞价的。她来之前老鸨曾特意叮嘱过,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一定要把这个丫头买下来。

    发现女人把价格加到二十两,老大媳妇心中立刻就升起了一阵怒意。她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当即就将价格提升到了二十五两。

    面对二十五两的报价,女人脸上闪过一抹鄙夷之色。她这回可是带了几百两银子过来的,才不会把区区二十五两放在眼里。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价格提升到了五十两。她报价完毕后,还故意朝老大媳妇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价格一下子被提升到五十两,老大媳妇心中立刻感到一阵抽痛。她虽然带了五百两银票过来,却并没真的打算花这么多钱来替王琴雅赎身。

    最初的纠结过后,老大媳妇马上就拿定了主意,当即便张口报出了六十两的新价格。她刚才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价格在两百两以内,就一定出钱把王琴雅买下来。若是价格被拉升到了两百两以上,她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一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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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怨恨

    听见六十两的报价,女人不由挑了挑眉。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随即就张口将价格提升到八十两。

    对于八十两的最新报价,老大媳妇心中虽然有一丝不满,但还是直接将价格提升到了一百两。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想必是志在必得,必须用高价把她压下去。若是继续这样拖下去,她不知还要纠缠多久?

    看见双方之间竞价有愈演愈烈的意思,被莫易派来的人心中暗暗决定添把火,当即就面带笑意的开口喊道:“我出一百五十两。”

    话音未落,老大媳妇和女人立刻就朝他投来不善的目光。她们俩本来争的好好的,却不料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对她们俩来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竞争。这样不仅会将价格进一步抬高,更会增加结果的不确定性。

    面对她们俩不善的眼神,被莫易派来的汉子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本来就是来搅局的,才不会把她们这种无关痛痒的眼神攻势放在心里。

    狠狠的盯了一眼,女人马上转过头气势汹汹的将价格抬升到了两百两。反正她怀里揣着三百两呢,现在完全有一拼之力。只要价格没脱离三百两的范围,她都不在乎。说不定一下子将价格提高到三百两,另外两批竞争者都会识趣的知难而退。

    面对两百两的价格,老大媳妇陷入了纠结之中。她刚才已经设定了两百两的上线,一时间不知该打破这条线。还是就此罢手。

    看见她脸上的纠结之色,女人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语带轻蔑的讥讽道:“呵呵,听说你是这丫头的亲娘。怎么才两百两,你就舍不得加价了?要是没钱买,你一早就不该来。这回好了,那丫头好不容易看见了希望,现在却又必须眼睁睁看着亲娘因两百两银子而放弃自己这个当女儿的。”

    被女人这么一讥,老大媳妇心中立刻赶到一阵羞怒交加。她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就张口报出了两百五十两的价格。

    面对两百五十两的最高价。女人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懊悔。她刚才实在是嘴欠。好好的非要挑衅这个女人不可。现在好了,本来只有两百两的价格,如今硬生生被抬升到两百五十两,弄得自己陷入了极为被动的不利局面。

    暗暗的咬了咬牙。女人就张口将价格提升到三百两。她报出价格后。心中就在默默祈祷。希望别的竞争者都能被这样一个价格吓到,从而放弃进一步竞价的机会。

    只可惜女人的许愿落空了,三百两的价格转眼间就被打破。干出这件事来的并非别人。正是莫易专门派来的那个汉子。他对今日前来竞价的几方势力都心中有数,明白女人代表的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真正的买家还迟迟没有出现。

    为了逼出真正的买家,汉子选择果断出手。他们主子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如何,这就不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汉子才果断出面搅局。只有将价格迅速的抬升上去,那潜藏的几个真正买家才会出手,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和老大媳妇在这里相互耍猴戏。他时间宝贵的很,没多少功夫陪这样两个无聊女人消磨时光。

    打定主意后,汉子就直接将价格拉升到了四百两。他报完价之后,还用挑衅的眼神将周围的人挨个扫视了一遍,气焰不可谓不嚣张。

    面对他挑衅的眼神,几个潜藏的真正买家终于被引了出来。他们感受到了切身的威胁,知道这个汉子是能与他们几个一较高下的狠角色。若他们继续观望下去,保不齐这个叫王琴雅的丫头就直接被这个汉子买走了。

    有了危机意识,几个一直在观望的势力终于开始出手。他们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有人报出了五百两的价格。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五百两的记录随即就被刷新了,另外一家直接将价格拉升到六百两。六百两看起来高,但在场几个势力代表才不会真的被吓到。他们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有人报出了七百两的价格。

    看着场上几方代表争抢王琴雅的场面,汉子心中偷偷乐开了花。他在来之前已经了解过了,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对王琴雅志在必得。

    不得不说,王琴雅能有这么好的销路,还多亏了素问在背后的推波助澜。早在王琴雅还被关在衙门的时候,素问就开始散播王琴雅懂得琴棋书画的谣言。准确的说,她散播的这些消息其实都是些半真半假的东西,并不算完全子虚乌有的谣言。

    说实话,王琴雅还真学过琴棋书画。至于真正的水平如何?那就不是外人能知晓的了。反正在左邻右里之中,她学过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王琴雅学过这些东西,素问自然没有浪费的道理。为了抬高她的身价,素问着重在这些方面做起了文章。这年月能识文断字的本来就不多,女孩子就更少了。能遇到一个念过书的女孩子,云州城各家青楼无不动心。

    为了抢到王琴雅这个人才,云州城各家知名青楼纷纷下了血本。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将她买下来,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

    看着他们一个个努力竞价,汉子心中偷乐不已。若是这些人把王琴雅买回去以后,却发现她那些才名不过是滥竽充数,心中不知该怎么想?真要是到那时候,王琴雅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到哪里,打骂什么的肯定少不了。

    将战火挑起来之后,汉子就识趣的退到了人群中。他抱着看戏的心态,将几家竞价的过程全部看在眼里,心中还不时品评一番。

    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价,王琴雅最后以一千二百两的价格被买走。到了竞价后期,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场拍卖吸引住了。发卖家奴并不少见,但如这般激烈的却难得一见。莫说是寻常百姓了,就连在这里做了几十年人牙子买卖的人都没见过如此火爆的场面。

    在场众人中,说到心情最复杂的应该就要属王琴雅本人了。她身价被炒到这么高,心中的感受却不知会是什么样?

    等价格被确定下来后,王琴雅眼中一片绝望。她一早就明白了这些买家的身份,知道被他们买下来后将要面对的命运。她一心想要做豪门贵妇,怎能容忍自己沦落到风尘之地?问题是她如今身不由己,连出言反对的资格都没有。

    事到如今,王琴雅终于感到了一阵后悔。早知道会有今日,她当初说什么都不该入李府为奴未必。

    按照原来的预想,王琴雅自觉用不了几年就能爬上正室夫人的宝座。只可惜生不逢时,她还没来得急在李府后院兴风作浪,就迎来了李财主被抓李府被查抄的灾难。这一番变故突如其来,李府瞬间覆灭,她则被牵连沦落为被发卖的李府家奴之一。

    面对如今家奴的身份,王琴雅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作为家奴,她不需要被府衙定罪,但却逃不过被发卖的命运。

    在最绝望的时候,王琴雅心中立刻涌起了浓浓的恨意。她恨贪财好色的李财主,也恨拉皮条的二麻子,最恨的却是王家那群卖女求荣的不要脸亲戚。李氏和王家老二这两人一心只想从她身上捞好处,简直罪无可恕。

    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老大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她又怎么能同意让女儿去给人做妾。

    在这一刻,王琴雅把王家所有人都怨恨上了。在她看来,她之所以被送进李府,全都是这些所谓亲人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贪得无厌,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么可能去心甘情愿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妾?

    想到这些的时候,王琴雅心中的郁闷终于得到了一些舒缓。她现在这么倒霉都是拜别人所赐,并不是她的错误造成的。在这件事里,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从这个角度来看,王琴雅自觉自己是个受害者。她之前太傻太天真,以至于被王家老小给蒙骗了。她牺牲了她一个人的利益,成全了王家人衣食无忧的富贵。当她落难时,王家老小却恬不知耻的选择了袖手旁观。

    与他们相比,老大媳妇倒是来了,还努力了一把。只可惜就算她这样做了,王琴雅也不会原谅她见死不救的行为。

    刚才竞价的那一幕,王琴雅看的清楚。老大媳妇只是在价格低于两三百两的时候出过手,其余的时候则是选择了冷眼旁观。只愿意为她这个女儿掏两三百两,王琴雅心中怎能不记恨?

    要知道就在她刚入李府这几天,老大媳妇已经从她手中拿走了不下五百两银子。加上原来给的一千两,她手里明明有一千五百多两银子,到头来却舍不得把这些钱都拿出来。(未完待续。。)

第276章 撕破脸

    拍卖尘埃落定,王琴雅被一家叫做百花楼的青楼买走。百花楼派来的人没有浪费时间,就直接带着她离开了这一片买卖人口的市场。

    望着王琴雅一脸木然的被人带走,老大媳妇心中感到一阵煎熬。就在这一刻,她有些为之前的舍不得后悔了,觉得或许应该跟这些人拼到底。只可惜这种懊悔的状态并未持续太久,王琴雅的身影消失后,她这种懊悔的心情便逐渐平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见市场上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竞价,老大媳妇这才神情黯然的转身往家里走去。她没能救回王琴雅,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看见老大媳妇独自一人回来,李氏马上就阴阳怪气的讥讽道:“呦,你这是刚从城里回来?听说是专门去救小雅了,怎么没把她一起带回来?难不成价格太高,你舍不得花钱?看之前那副模样,我还以为你对小雅感情有多深呢,原来不过如此。”

    面对李氏阴阳怪气的挑衅,老大媳妇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挑了起来,立刻愤恨的回骂道:“死老太婆,你少说几句话能死呀。早就知道你眼里没我们家小雅,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见老大媳妇竟然敢回骂,李氏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马上怒目道:“哼,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天生的赔钱货,谁还能真把她当成宝?劝你想开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半个铜子的关系。”

    面对李氏的厚颜无耻,老大媳妇被气得不轻,连身子都在微微的发抖。她心里现在正是对王琴雅有所愧疚的时候,岂容她这样肆无忌惮的诋毁。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老大媳妇这才一脸冰冷的说道:“老太婆,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小雅是我们家的女儿,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决不许你这样诋毁她。别怪我没警告你,以后要是再让我听见这种混账话,一定对你不客气。”

    面对老大媳妇的威胁。李氏一脸不屑的回击道:“切。就凭你还敢威胁我。别忘了我可是你婆婆,一个不孝的名声就能压死你。”

    见到李氏轻蔑不屑的态度,老大媳妇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她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扬手就给了李氏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打完这一耳光后。大概是还觉得不够解恨。又扬手给了第二季耳光。动静听起来比第一季还要响亮。

    被老大媳妇公然打脸,李氏气得眼都红了。她怪叫了一声,就挥手朝老大媳妇脸上抓去。看样子是打算直接抓花她的脸。

    面对李氏的魔爪,老大媳妇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侧头避开后,直接来了个以牙还牙。她手一翻就朝李氏满是皱纹的脸上抓去,一下子就抓出了好几道血痕。她一手抓脸,另一首还没忘把李氏往外推,当场就将之推翻在地。

    直接被摔在地上,李氏感觉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她挣扎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坐了起来。

    望着一脸凶神恶煞的老大媳妇,李氏由衷感到一阵恐惧。她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往日温顺的儿媳妇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她虽然觉得害怕,但内心的骄傲却不容许低头认输,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顽抗下去。

    抓了一把土,李氏就不管不顾的往脸上抹。她一边抹,一边还没忘高声哭嚎。看她如今这副模样,不知情的定会以为是老大媳妇欺负了她。

    冷冷的盯了她一眼,老大媳妇这才面无表情的说道:“装,继续给我装。反正都要被人说不孝了,那我为何还要忍气吞声。死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早就想收拾你。现在反正你都打算栽赃陷害我了,那我干脆把罪名坐实算了。”

    撂下这番狠话,老大媳妇就从院墙边捡起了一把笤帚。看她一脸凶狠的模样,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她将要动手的真实性。

    看着老大媳妇一步步逼近,李氏感到心中的恐惧在迅速放大。她想要出口怒骂,结果喉咙却如同被人掐住一样,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害怕了,下意识的就往后爬去,想要借此逃脱老大媳妇的魔爪。

    只可惜她的速度太慢了,完全没办法摆脱老大媳妇逐渐逼近的趋势。眼见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几乎已经感受到了笤帚打在身上的痛觉。

    恰在此时,王家老二冲了过来,一把将李氏拉到了身后。有他这一个动作,李氏终于摆脱了直面老大媳妇的恐惧。她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胸腔则快速的起伏着,明显是在大口呼吸空气。

    看见忽然出现的王家老二,老大媳妇眼中这才重新涌上一片清明。她刚才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直到此时才算是回过神来。

    看见王家母子,老大媳妇不屑的哼了一声,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别以为我们孤儿寡母就是好欺负的,以后最好能收敛点。真要是把老娘惹急了,小心大家最后谁也别想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好惹的。”

    撂下这番话,老大媳妇转身就回了他们的屋子。她现在才不在乎什么名声,王家母子爱怎么乱嚼舌根都由他们去。

    见老大媳妇走了,王家老二这才转头一脸不满的对李氏说道:“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你能不能安分点?要不是怕闹出人命来,我才懒得搭理你这档子破事。以后要还想跟着我们过,你就趁早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说完这番话,王家老二看也不看李氏一眼,就直接抬脚回了他们家的屋子,只留下满脸愤恨的李氏在秋风萧瑟的院子里。

    被百花楼的买走以后,王琴雅直接被马车拉到了百花楼。她活了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来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她望见百花楼的牌匾时,心中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她知道只要进了百花楼的门,她这辈子就算是彻底断送了。

    虽然心中充满不甘,但王琴雅却无力反抗。她现在不过是一个被人买来的奴仆,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人身自由。

    被带到一个装饰奢华的房间里,王琴雅见到了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她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却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中年妇人的身份——百花楼的老鸨。能出现在百花楼的老女人,当然不可能是楼里的姑娘,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管理百花楼的老鸨了。

    看见王琴雅进来,老鸨立刻伸手指着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吩咐道:“听说你念过书,来写几个字看看。别想着耍花样,老娘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事到如今,王琴雅虽然心中不情愿,但却只能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毛笔。她沉吟了片刻,就将以前看过的一首诗写了下来。她之所以还能记得这么一首诗,还多亏了当初想要入豪门的心思,觉得应该能吟几首诗才符合豪门的格调。

    看了她写出来的这一首诗,老鸨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口中则语带不满的说道:“不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吗?才女没看出来,但这字实在是差强人意。”

    面对老鸨的挑剔,王琴雅心中不由升起一阵羞愤。她本来好好的一个清白女儿家,现在却要被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心中的感受自然不是滋味。这时候她心里对王家老小更恨了,若不是他们贪得无厌,她又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挑剔完写出来的字之后,老鸨又接着面带不满的抱怨道:“这首诗太差劲儿了,几百年前就被人用烂的句子了,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写出来?”

    停顿了一下,老鸨才接着一脸期待的吩咐道:“来,那儿有琴,你这就弹一首曲子听听。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回最好能弹一首有点儿难度的曲子,不然老娘可不满意。诗书不好就算了,琴总应该能拿出手吧。”

    面对老鸨期待的目光,王琴雅脸一下子就羞红了。她虽然学过琴,却只会弹一些简单的曲子,有难度的根本就弹不了。

    本来想解释一下的,但碍于老鸨催促的眼神,王琴雅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她坐到位子上,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伸手开始抚琴。她会弹的曲子不多,最难的也只是一首比初学水平略高的曲子。

    刚刚弹了几句,老鸨的脸色就开始变黑。她觉得她被王琴雅耍了,这种小曲儿根本就没什么难度,楼里的姑娘是个人就会弹。

    直到现在,老鸨还不曾怀疑王琴雅的实力。不得不说,这都拜素问暗中策划的宣传攻势所赐。在老鸨的眼里,王琴雅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因心高气傲的原因,不愿意展现出真实水平而已。

    遗憾的是,老鸨这回要失望了。论琴棋书画方面的才华,王琴雅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277章 屈服

    猛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老鸨就一脸怒不可遏的骂道:“停,给老娘停下来。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告诉你,来了百花楼,有本事就拿出来,不然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面对老鸨的怒火,王琴雅心中感到一阵惶恐。她并没有隐藏任何实力,因此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虽然还没摸清楚百花楼的情况,但从老鸨发火的言辞中却意识到一些问题。对于她来说,这个问题或许将会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

    想着是福不是祸,王琴雅决定直接坦白。她意识到老鸨对她似乎有着极高的期待,而这样的期待却是她无论如何无法满足的。

    在心中暗暗的鼓足了勇气,王琴雅这才一脸诚惶诚恐的开口说道:“回这位妈妈的话,我琴艺不佳,实在是就这样的水平,绝无丝毫隐瞒之意。若妈妈不信,我愿意对天起誓。要是我王琴雅有半点藏拙,这辈子不得好死。”

    听她直接对天起誓,老鸨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莫非收到的消息有误,这个丫头对琴艺一路确实无丝毫天赋。

    直到这时候,老鸨还以为王琴雅别的方面定有过人之处。在她看来,王琴雅大概是在琴艺方面没什么钻研,平时的心思十有**都花费到其他几项才艺上了。与其他几项才艺相比,她的琴艺就显得拿不出手了,甚至还不如寻常学过几日抚琴的姑娘。

    这些念头在心中流转的同时,老鸨马上就冷着一张脸开口说道:“既然琴和书都不行。那你的棋和画应该十分出色吧?这样好了,你直接在这两方面露一手,好让老娘看一看。”

    面对老鸨的要求,王琴雅感到万分窘迫。提到棋和画,就她那点微末本领,拿出来简直会令别人笑掉大牙。说实话,她从小生活在王家这样的家庭,能有机会学识字已属不易,哪里还有闲钱去学什么棋和画?

    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王琴雅这才一脸忐忑的开口说道:“回这位妈妈的话。我从小家境穷困。只零星学过一些棋和画的入门知识。”

    看见王琴雅满脸紧张的样子,老鸨不由就信了几分。她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她这样的表现绝非作假。这一下问题来了,如果她所说都是真的。那岂不是说他们这回一千两百两银子都白花了?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理智上觉得王琴雅所说都是真的。但感情上却无法接受,老鸨马上就一脸求证的开口追问道:“呵呵,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这个笑话真好笑。呵呵。”

    看见老鸨的样子,王琴雅立刻感觉到了一阵恐惧,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回这位妈妈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我自幼生活在贫困之家,能认识一些字已属不易,别的都只是跟着别人零星的学了一些,并没有太深入的研究。”

    听了她的回答,老鸨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拍桌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就因为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贱人,老娘白白浪费了一千两百两白银。”

    闻听此言,王琴雅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搞了半天,这些青楼不惜代价把她买下来,竟然都是冲着她身上所谓的才艺而来。最可笑的是,她身上根本就没有这些才艺,这些青楼最后全都落了一个竹篮打水的结果。

    明白了这件事里的猫腻,王琴雅马上就想到了阴谋论。毫无疑问,故意放话误导这些青楼的人,这一回的目标摆明是冲着她来的。

    只可惜王琴雅虽然明白了这是一场阴谋,却对此完全无计可施。她如今已经被发卖到了百花楼,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哪怕她这时候就脱离青楼,这辈子却还是染上了抹不去的污点。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无法将这样的污点从身上抹去。

    见王琴雅在原处发愣,老鸨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狠狠的朝王琴雅丢去一记眼刀,这样由不觉解恨,随即就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直接泼了过去。

    面对迎面泼来的茶水,王琴雅终于在最后一课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往旁边就是一躲,一下子就避开了被泼一脸的下场。她的脸虽然避开了,但身上的衣衫却并未完全避开,这一回还是有半边衣裙被茶水泼湿了。

    看见她竟然还敢躲闪,老鸨的怒火燃烧的越发旺盛。她怒喝一声,就站起身来,拎起桌上的另一杯茶水就又当头泼了过去。

    说实话,老鸨泼出去的这一杯茶水本来是专门为王琴雅准备的。按照原来的预想,王琴雅若是真的如传言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必然会受到老鸨的礼遇。为了提前做好准备,老鸨特意命令下人专门备下了这一杯茶水,准备请她展示完才艺后饮用。

    不曾想,王琴雅却是个浪得虚名的货色。琴棋书画莫说是精通了,就连粗浅的了解都谈不上,简直令老鸨失望透顶。

    一怒之下,老鸨就将原本用来招待王琴雅的茶水泼了出去。她心情本来就糟糕,猛一扫件桌上专门为王琴雅备下的茶水,心中的怒火就越发的不可遏制了。她从来没觉得一杯茶水会显得如此刺眼,仿佛在嘲笑她之前的种种期待。

    面对第二杯泼过来的茶水,王琴雅这回没敢再进行躲闪。好在茶水并不烫,直接泼在身上也没办法造成什么了不起的伤害。

    见王琴雅终于没有再闪躲,老鸨心中的怒火稍稍得到了一些平复。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她继续发火也改变不了既成事实。她现在不应该继续懊悔下去,而是应该振作起精神,想办法把打水漂的一千两百两银子捞回来。

    想到这里,老鸨就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王琴雅。她目光中充满审视,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不得不承认,王琴雅外在条件算是上乘。就算她现在被淋成落汤鸡,对她的样貌也没有丝毫损失。恰恰相反,她如今全身湿透,身上反而显露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像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正好是那些肥头大耳的有钱人最喜欢的类型。

    发现了她身上的这种气质,老鸨紧皱的眉头不由舒展开一些。想要从王琴雅身上捞回一千两百两的损失有一些难度,但并非完全不可能,就看这丫头愿不愿意配合了。

    被老鸨用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王琴雅感觉到一丝不自在。她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但最终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这种念头。她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除了安静的做个听话的人形木偶外,最好不要动任何不该动的心思。

    王琴雅不是无知少女,对青楼并非一无所知。在没有进入李府之前,她就曾听说过青楼为逼姑娘接客而闹出人命的事情。

    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王琴雅自觉还不想这么早就香消玉殒。她还有新仇旧恨没有报,现在必须坚强的活下去。除非王家老小都死绝了,她心中的恨意才能得到解脱,否则就必须忍辱负重的活下去,寻求报仇雪恨的机会。

    打量了她一会儿,老鸨这才冷笑道:“原以为你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没想到竟然是浪得虚名。就为了你这个废物,老娘破费了一千两百两银子。”

    面对老鸨的冷言冷语,王琴雅低下头语带歉意的说道:“让妈妈破费了,我一定努力赚钱还债,争取将妈妈的损失补回来。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只希望妈妈能给一口饭吃,能给一个赚钱还债的机会。”

    见她没有推脱责任,老鸨心情一下子就阴转晴,冷哼一声道:“哼,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像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姑娘,老娘见多了。”

    虽然言辞仍然犀利,王琴雅却还是从老鸨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心情好转的变化。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为刚才的灵光一现感到庆幸。还好她没有选择出言反驳,否则定然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估计只有进一步激怒老鸨的份儿。

    放低姿态,王琴雅故作惶恐的哀求道:“回这位妈妈的话,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一心只想为妈妈把损失的银子赚回来。”

    看见她的样子,老鸨这才放下心来,语气缓和道:“好吧,既然你有这个心思,那以后就一切听我的。只要你够听话,莫说是一千二百两,就算是一万两千两也是赚得回来的。当然,赚到了钱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低眉顺眼的答应了一声,王琴雅就安静的立在那里,等着老鸨进一步的吩咐。她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波澜不惊,但心中却难免感到一阵紧张。

    受以前听到过的传言影响,王琴雅对青楼是有一种恐惧心理在里面的。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会是怎样,但如今却又只能默默的接受。(未完待续。。)

第278章 受虐

    与李氏发生了一次正面冲突后,老大媳妇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后来见一切平静如常,心中悬着的石头这便落了地。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老大媳妇对李氏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以前受孝道影响,从来没敢忤逆过李氏的意思,到头来却换来各种不满与冷嘲热讽。现如今,她将李氏彻底踩在脚下,却反而收获了李氏的小心对待。

    经此一役,老大媳妇算是搞明白了。什么孝道都是浮云,谁信谁倒霉。恰恰相反,敢闹敢折腾才是在后宅生存的诀窍。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琴雅的事情在王家有逐渐淡化的趋势。原以为事情就会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却不料竟然来了一个峰回路转。在王琴雅被发卖后的第五天,王家毫无征兆的迎来了一群府衙派来的衙役。

    面对衙役,王家老小一个个静若寒蝉。他们胆子向来小,莫说是府衙的衙役了,就连县衙的衙役都不敢招惹。

    见王家老小都在,府衙衙役当场就开门见山提出要回李府银子的要求。用他们的话说,这些银子都是李府重利盘剥得来的,所以都是犯罪所得。按照高知府的宣判结果,这些银子必须全部收缴国库,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面对府衙衙役的强势,王家老小半点反抗的心思都先不起来。有二麻子的证词在,他们最后只得乖乖交出当初李府给的所有银子。

    在王家老小所有人中,老大媳妇算是最幸运的一个了。她从王琴雅那里拿到过五百多两银子。却幸运的没有被李府记录在案。这样一来,在上缴完李府一开始给的一千两银子后,她手中还留下了五百多两私房钱。

    有这么多银子傍身,老大媳妇心中并没有如王家其他人那般慌乱。她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发现带着这些银子还是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事到如今,老大媳妇已经没了先前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李府在一夜之间覆灭,她一下子失去了靠山,救出王家老大的念头随之就淡了。她明白就凭她手中这些银子,能不能真的把王家老大救出来,还真是一个问题。

    与其奢望这些不靠谱的事情。她还不如为将来的生活做一些靠谱的打算。比如拿着这五百多两银子。她或许可以考虑带着儿子分家出去单过或者回娘家。

    打定主意,老大媳妇就直接向李氏摊了牌。用她的话说,王家现在就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如果继续和王家老二住在一起。肯定多有不便。为了避免外人说闲话。她打算带着儿子出去单过。

    面对老大媳妇带孙子一起出去单过的决定。李氏表示了反对意见。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反对意见已经没了原来的影响力。

    无视了气得跳脚的李氏,老大媳妇当天就带着儿子搬出去住了。她先在村子里寻了一间茅草屋。以当做临时落脚的地方。她身怀五百两银票,若想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就必须避开李氏的视线,因此将来必然会离他们生活了许多年的村子远远的。

    住了两三天,老大媳妇就带着儿子从村子里搬了出去。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给出的理由是回娘家。

    回娘家,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老大媳妇都嫁过来二十几年了,娘家早就没了她的容身之处。她嘴里说着回娘家,实际上却是带着儿子搬到了云州城。她已经想好了,趁着现在手中有一些闲钱,正好可以做一点小生意,省的坐吃山空。

    收到老大媳妇搬走的消息时,李氏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她之前一直沉浸在银子被官府没收的痛苦中,竟然忽略了老大媳妇这么做的背后动机。

    依照李氏对老大媳妇的了解,她绝不是一个能轻易接受一千两银子被没收的人。李氏仅仅是被没收走了几百两银子,就痛苦成这副模样。老大媳妇被没收的可是一千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缓过劲儿来。不用问,这件事里肯定有猫腻。

    至于什么样的猫腻?那还用说。能让老大媳妇没时间心疼失去的一千两银子,那只能是另外一笔数额不菲的银子。

    一想到这里,李氏心中就暗恨不已。她发现她这回严重低估了老大媳妇的心机,竟然藏着私房钱没露出半点风声来。早知道她那里还有多余的私房钱,李氏肯定会想办法逼她教出这部分钱来。就算她一个人做不到,大不了叫上王家老二一起。

    只可惜现在老大媳妇已经跑路了,她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哪怕如今反应过来,她一时半刻也没办法找到老大媳妇的落脚点。

    为了想办法从老大媳妇那里要银子,李氏最后还是将想到的这些可能告诉了王家老二。她原以为王家老二会跟她一起记恨上老大媳妇,却不料先被记恨上的则是她自己。她被刚刚得知噩耗的王家老二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各种难听的话都无所顾忌的喷了出来。

    活了大半辈子了,李氏还从来没被自家儿子这么骂过。她心中委屈极了,一下子觉得这世上简直没任何可值得留恋的东西。

    说实话,王家老二之所以骂李氏,完全是因为她不长脑子。原来老大媳妇在的时候,她不说这些可能,现在人都走了,才把猜测的想法说出来。问题是现在说有什么用,老大媳妇人都跑了,他们想找也没线索。

    当然,王家老二觉得这件事都是李氏的错。至于他自己为何从头至尾没想到这种可能?他根本没在脑子里考虑过。

    大概是迁怒,王家老二将对老大媳妇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了李氏身上。他开始抛弃孝道的束缚,时不时对李氏冷嘲热讽几句。在他看来,他们一家落到现在这般一穷二白的状态,全都是李氏这个老不死的功劳。

    说实话,若不是李氏糊涂透顶,对老大媳妇的异常浑然不觉。他们说不定早就发现了老大媳妇的阴谋,将她藏起来的私房钱全部逼出来了。

    刚开始几天,王家老二还只是对李氏进行语言上的冷嘲热讽。等发现这么做没什么严重后果后,他就开始越来越变本加厉。直到后来,王家老二的儿女开始有样学样,时不时对李氏进行嘲讽数落,甚至诅咒谩骂。

    看见一家人都对李氏落井下石,老二媳妇终于抛弃了孝道的伪装。她这么多年没少被李氏挑剔,现在总算是迎来了复仇的好机会。

    作为一个成年人,老二媳妇整治李氏的招数多了。她一方面对李氏进行恶毒的言语攻击,以打垮其精神支柱,另一方面还派一些重活给李氏干,以对其进行身体上的压迫。这么多年被刁难的仇恨,她可一直牢牢记在心里,现在就是一起讨要回来的时刻。

    面对老二一家的刁难,李氏一开始还进行过反抗。问题是她现在势单力孤,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团结一心的老二一家?

    最初的反抗无效后,李氏只好默默的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她一天到晚干各种脏活累活,时不时还要遭受老二一家恶毒的言语攻击,有时候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就算李氏自觉是个能隐忍的,也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

    没过几天时间,李氏就有些受不了了。她鼓足勇气向王家老二表示了不满,结果却遭到一顿史无前例的毒打。

    不得不说,李氏运气实在是差了点,表示不满之前竟然忘了看黄历。按照王家老二的本意,虽然不待见这个亲娘,却也不会严重到拳脚相加的地步。

    问题是李氏太没眼色,竟然挑了一个王家老二满肚子怒气的时候表示不满。本来就在外面被人狠狠的挤兑了一番,回家却还要面对李氏这个老太婆的抱怨,王家老二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挑了起来,脑子一热就动手打了人。

    将李氏毒打了一顿后,王家老二心中的怒火算是宣泄干净了。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心中不免感到一阵懊悔,于是就草草的表示了一下歉意。

    面对王家老二一脸敷衍的态度,李氏心中感到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绝望。她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时不时就要面临儿孙的嘲讽和打骂,简直看不到丝毫活下去的希望。

    尽管面临这样的处境,李氏却还是没放弃改变生活的念头。既然王家老二靠不住,那她就只能靠孝道压人了。只要她去里正那里告一状,不怕老二一家不服软。若是他们还敢继续虐待自己,肯定会遭到千夫所指。

    想到这里,李氏就暂时放弃了与王家老二的计较。她从地上爬起来,就先回了自己的屋子,以等待出门求助的机会。

    没过多长时间,李氏终于等到了机会。她趁着老二一家都出门的时候,就出门直奔里正家里而去,打算将自己的冤情哭诉一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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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李氏之死

    一见到里正,李氏马上就开始哭天抹泪。她将这辈子的演技都展现了出来,声泪俱下的控诉老二一家的惨无人道,样子看起来真是令人同情。

    面对李氏的哭诉,里正表面上虽然露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但心里实际上却对此极为不耐烦。在一个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还能不了解李氏的德性。像她这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儿女面前吃亏?

    不得不说,李氏这还真有点儿自作自受的意思在。她平时表现的太强势,以至于这时候并没人真的相信她所哭诉的一切,都以为这不过是欺压儿女的一种手段。

    等她哭诉完,里正就耐着性子劝说道:“王家嫂子,你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能跟小辈们一般计较?像我们这种做长辈的,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有些事情该看开就得看开。都争了半辈子了,现在身边就自家儿女,还有什么可争的?把身外之物看淡点,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闻听此言,李氏脸上立刻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她原以为里正会陪她一起数落老二一家的不是,却不料竟然将错处都记在了她的头上。

    面对这样心存偏见的里正,李氏自然不肯忍气吞声。她马上发扬精湛演技,再一次将这段时日的悲惨遭遇哭诉了一遍。她在哭诉的同时,还没忘在这些悲惨遭遇里添油加醋,企图以此博取里正的同情。

    只可惜她添加的有些过头。最后反而弄巧成拙,使得说出来的话越发缺乏可信度。

    面对她的哭诉,里正的耐心终于告罄。他甩下一句好自为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会见李氏的屋子,到别的房间寻求清静去了。

    没有了观众,李氏的哭诉自然无法继续表演下去。她心中愤恨不已,最后却只能满心绝望的往回走去。与来时的心情不同,她此时的心情是真的如死灰一般。她以为能用悲惨的遭遇博取里正的同情,从而给王家老二施压,却不料竟然落了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结果。

    直到这时候。李氏都始终没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错。在她看来。她之所以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完全是老二一家的错,她则是一个善良无辜的受害者。

    萧瑟的秋风从脸庞吹过,李氏心中感到一阵悲凉。她的人生仿佛眼前的秋天。举目四望却望不见丝毫生机。她一辈子经历了不少风浪。但如眼前这般毫无希望的日子。却还是第一次遇见。除了绝望,她心中已没了别的情绪。

    往回走了一段距离,李氏抬头就看见了王家的院落。她在那间院子里生活了几十年。现在却一点想要回去的心思都没有。

    站在萧瑟的秋风里,李氏盯着王家院落看了一会儿。她看着那一座院落,仿佛看见了这么多年熬过来的时光。她刚搬进这间院落时,身份还是王家入门的新媳妇。那时候,她头上有刻薄的婆婆,身边有一心只知道孝敬父母的丈夫,日子过得并不顺心。

    从那时候起,李氏就开始了与人斗的生活。她用尽各种手段,最后终于将婆婆踩在了脚下,夺取了王家的管家全。

    到了后来,李氏生了三个儿子。她跟丈夫一起把儿子们拉扯大,还赚钱替两个儿子娶了媳妇,盖了两间新房子。

    替两个儿子料理了婚事,王家就再也没多余的闲钱替小儿子娶亲了。她不得已之下,只能答应了让小儿子到华家做上门女婿的亲事。谁曾想,华家一家子极品,竟然苛待她小儿子。华云芝那女人自己生不出儿子来,还不许小儿子纳妾。

    最可恶的是,华家一家子都是吝啬鬼。小儿子只不过是从他们家拿了一些银子补贴王家这边,华家人竟然就明里暗里表示不满。

    在李氏看来,华家人简直不可理喻。他们王家连自己儿子都给了华家,就随便拿点银子补贴家用都不行。像这样的亲家,他们才不稀罕呢。要不是为了多捞一些银子,她小儿子早就把华家那个妒妇休掉了。

    为了把华家财产都弄到手,她和她小儿子还派王琴雅去将华家小丫头推下山。谁知道素问那个小贱人命这么大,从山上滚下来竟然没有摔死。

    早知道她命这么硬,当初就该直接让那个叫月儿的丫鬟下药。有毒药在,看她还能活多长时间。只可惜一切为时已晚,那个小丫头脑子忽然就开了窍,一夜之间变得精明无比。她连续好几次亲自出马,结果都未能占到丝毫便宜。

    到了后来,连她小儿子都被扫地出门。从那次以后,他们家好像就开始走霉运,倒霉的事儿一件接一件。

    伤心的事情还在后头,她小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儿子,结果最后还是没保住。都怪那个叫小红的婊子,一点做孕妇的自觉都没有。明明身怀六甲,却还是掐尖好强,总跟她这个当婆婆的争锋相对,以至于连孩子都没能保住。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没多久就被小红那个贱人害死了。她得知这条消息时,简直肝肠寸断,心中恨不得能替儿子去死。

    一想到死去的王仁义,李氏眼前就仿佛出现了他的音容笑貌。在这一瞬间,她精神感到一阵恍惚,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她呢喃着王仁义的名字,下意识的伸手去触摸,想要摸摸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看看是不是比以前瘦了。

    李氏将手指伸过去,触摸到的却只是一阵微带一些寒意的秋风。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这才从刚才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之后,李氏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事务。一切都如之前一样,充满了萧瑟而又令人绝望的气息。她多想回到刚才那时候,起码身边还有最疼爱的小儿子作伴。她现在只有小儿子了,老大和老二都对她心存不满,早就与她没了多少母子情分。

    在这一刻,李氏的心彻底被绝望吞噬。她最后满含恨意的看了一眼王家的院落,便抬脚朝秋风萧瑟的村外走去。

    当天夜里,李氏没有再回来过。老二一家起初还十分不以为然,觉得她定是跟他们赌气,跑到别人家诉苦去了。像她这样的行为,要是放在以前,他们一家或许还真会在乎。只可惜有了老大媳妇的示范,他们早就跟着一起看破了李氏虚张声势的那一套手段。

    一直到准备熄灯睡觉的时候,李氏却还是没见回来。到了这时候,老二一家终于赶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为了寻回李氏,老二一家开始在村里挨家挨户敲门询问。只可惜他们问了一家又一家,却始终没发现李氏的下落。这一下,老二一家心理更慌了。若是李氏这回真的闹出个好歹来,他们一家可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找了一圈,他们终于从里正那里问到了一些线索。听说在下午的时候,李氏曾来求里正主持过公道。

    面对李氏失踪的情况,里正心中同样感到了一阵不妙。他隐瞒下了劝说李氏的那番言论,只说当时是认真的安慰了一番。回想当时对李氏所说的那番话,他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发毛,生怕她被说的想不开。

    在全村人齐心参与的搜寻中,一夜时间悄然而过。为尽快寻到李氏,他们已经将搜索的范围扩大了好几倍。

    直到天亮之后,他们才发现了李氏的下落。只可惜这时候为时已晚,李氏的尸体已经彻底没了生息。被发现的时候,李氏的尸体正浸泡在村外小河的浅水区。尸体身上缠绕着许多水草,显见是致使其溺水的重要原因。

    将李氏的尸体打捞上来后,老二一家立刻就抚尸痛哭。看他们一个个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村民还都以为这是真情流露呢。

    说实话,老二一家这哪里是真情流露。他们这是在位自家的前程伤心落泪。他们一直与李氏生活在一起,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有人提出质疑,他们必然难逃一个不孝的名声,到时候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个朝代虽然是架空的,但与中国古代的其他王朝却有类似的规定。不孝乃是这个时代十恶不赦的重罪,等同于谋逆。

    面对抚尸痛哭的老二一家人,在场只有里正心中有些想法。问题是李氏已经死了,而老二一家却还好好活着。为了一个死人,他犯得着得罪一家子活人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为李氏这么一个死老太婆,她完全没必要得罪老二一家人。

    打定这个主意后,里正就明智的选择了沉默。他只是在旁边冷眼旁观,却并没有继续提李氏昨天去寻他时哭诉的内容。

    与里正的冷眼旁观不同,其他村民则是颇为热情的帮着老二一家料理李氏的后世。他们帮忙把尸体抬了回去,还一起协力搭建起了灵堂。(未完待续。。)

第280章 借机

    不到半天的时间,素问和莫易就收到了李氏之死的消息。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们两人都打心眼里觉得惊讶。

    在他们看来,李氏是个擅长隐忍的性子。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她都不应该走上这样一条自缢的道路。至于李氏失足落水的可能性?他们俩压根就不相信。在这种深秋时节,李氏一个老太太,闲着没事去小河边干什么?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李氏这一次的意外八成是自杀。结合她临死前去拜访过里正的事情,她自杀的原因就显得尤其耐人寻味了。

    想到这里,素问就转头一脸若有所思的对莫易说道:“师兄,你还记得之前的几条消息吗?我记得之前收到过几条消息,其中好像有一两条是说李氏被老二一家虐待的事情。依我之见,李氏这回溺水而亡八成与此有关。”

    莫易听了,一脸赞同的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毫无疑问,李氏这回定然是自杀,唯一可疑的导火索就是老二一家的虐待了。”

    素问听了,一脸浅笑的说道:“不管导火索是不是这个原因,老二一家虐待李氏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朝向来以孝治天下,怎么能容得下这种目无孝道之徒?为了保持民风的淳朴,我们有必要揭露一下老二一家的恶行。”

    见她一副故作卫道士的模样,莫易忍不住笑着应道:“好好好,就按你说的来。老二一家既然敢做。我们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见莫易这边答应了,素问马上就笑眯眯的建议道:“这样吧,师兄先让埋伏的眼线散布李氏被虐待的谣言。等过个一两天,我就假装收到李氏去世的消息,专门派个得力人去送一些安葬费,然后借机把这件事挑明。”

    莫易听了,眨了眨眼睛,然后才一脸赞同的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对了,等你派的人到了。再让我手下来一出当场揭露老二一家罪行的好戏。”

    听了他的建议。素问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后才又接着故作惋惜道:“这样一来,老二一家确实是遭到了应有的报应,问题是李氏的葬礼就该我出钱料理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用钱送王家老小上路。我还真没什么不愿意的。”

    听见她这番得了便宜卖乖的话。莫易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他这个师妹就是这样,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让人无言以对。

    从第二天起,村子里开始流传对老二一家极其不利的流言。有目击的村民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曾亲眼见过李氏被老二一家打骂的场景。在村民的叙述里,李氏被老二一家打骂的每一个细节都描绘的十分细致,令人不得不相信流言的真实性。

    面对这样的流言,老二一家给予了坚决的否认。问题是他们否认了没多久,便有更多的村民站出来为他们虐待李氏这件事作证。

    就在这时候,素问派来了送安葬费的人。随着这个人的到来,村子里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目击的村民开始争先恐后的向素问派来的人告状。这是他们早就收到的命令,目的则是将素问的势力引入这件事中,从而达到重创老二一家的目的。

    面对如此严重的事态,素问派来的人故意装出一副担心害怕的模样,当天就回城报告这件事去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素问就带人亲自来这里走了一趟。为表示对死者的尊敬,她还特意到李氏灵堂前上了一炷香。她这样的表现有情有义,一下子就获得了村民们的交口称赞,都夸她真不愧是云州孝道的典范。

    自从上次王仁义的事情后,素问就获得了孝道典范的荣誉称号。在云州百姓看来,能将生父的葬礼操办的风光无限,这样的女儿绝对是纯孝典范。

    对于这样的荣誉称号,素问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往心里去。她对王仁义情分如何,没人比她心里更清楚了。若不是为了博取一个孝女的名声,她才懒得搭理王仁义的死活呢。她对王仁义,那真是半点父女情谊都谈不上。

    上香完毕,素问就直奔里正家而去。她如今与初见里正时身份已然不同,因此受到的待遇自然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

    面对前来兴师问罪的素问,里正态度十分客气有礼。素问如今可是洪迁的入室学生,不是他一个小小里正能得罪起的。莫说是他了,听说就连刘支线都不得不对素问以礼相待,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其得罪了。

    与里正见礼完毕,素问就开门见山的问道:“陈老爷,我听说李氏临死前来过贵处,所以就想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还望您能据实相告。”

    面对素问提出的问题,里正自然不敢拒绝回答,于是只好将李氏当天哭诉的内容简单叙述了一遍。当然,为了免除可能的麻烦,他故意隐瞒下了他对李氏所说的那番话,而是宣称当时对李氏进行了长时间的开导和劝解。

    对于里正的话,素问心中毫不客气的给予了鄙视,但表面却没有显露出丝毫异色来,仿佛已经完全相信了他所说的这一切。

    假装出了一会儿神,素问这才一脸为难的说道:“陈老爷,依你之言,李氏确实是受了老二一家的虐待。我虽然有心相助,但身份却实在是尴尬。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比较合适。你毕竟是本村的里正,算得上是出师有名。”

    听了素问的口风,里正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搞了半天,她这是打算替李氏主持公道,但又不好直接出面,就打算把事情交给他这个里正来处理。

    面对素问的提议,除了无条件接受外,里正根本就别无选择。像这种替治下受害者伸张正义的事情,他这个当里正的本来就责无旁贷。即使素问没有亲自找上门来,按道理他也应该想办法替李氏讨回公道,只是这件事之前被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了。

    轻轻咳嗽了一声,里正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答应道:“华小姐放心,我定然会将这件事圆满的解决掉,最后定然能还李氏一个公道。”

    见里正答应下来,素问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不是想息事宁人,那她偏不随他的意,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之前一样欺软怕硬。一穿过来就遇到不公平的对待,这样深刻的印象她可不会轻易忘掉,更是没放弃寻求找回场子的机会。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天赐良机,素问当然不会放弃对里正进行报复的念头。他想要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她就偏偏要逼着他将事情闹大,看他将来如何收场。

    按耐住心中的小得意,素问这才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陈老爷,我虽然跟李氏没太多情分,但毕竟还有一层血脉上的联系。就算只是看在亡父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对李氏的事儿置之不理。这样吧,我愿意负担起李氏葬礼所需的一切费用,只求能让她走得安心。”

    面对素问的慷慨,就连里正都感到了一丝动容。他知道李氏对华家有多么刻薄,做的事情有多么不要脸,因此才对这样的决定分外震惊。

    将这番话撂下后,素问又接着与里正随意攀谈了两句,随后便带着人扬长而去。她与李氏关系不睦,这几乎是云州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在这样的关系下,她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够了,若是介入的再深,反而会引起别人作秀的质疑。

    素问走后的第二天,里正就亲自去县衙走了一趟,将老二一家虐待李氏的事情一纸诉状告到了刘支线那里。

    接到这样一张诉状,刘支线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件案子。这个朝代向来标榜以孝治天下,最烦的就是不孝之人。若里正所言非虚,那老二一家可是要被砍脑袋的重罪。像这种堪比谋逆的案件,他怎么敢不重视?

    了解了案发的情况,刘支线简直当场就有暴走的冲动。他对这个王家几乎快要绝望了,一家子满打满算没几口人,怎么什么类型的案子都能被他们折腾出来呢?

    虽然心中万般不甘,但刘支线不得不硬着头皮审这件案子。他将老二一家抓到县衙来,就开始对他们进行审讯。尽管心中仍然对官府有着天生的恐惧,但老二一家却深知这回案子非同小可,因此一个个全都抵死不认。

    开玩笑,这回可是不孝的重罪。若是他们真的没抵住压力认罪了,到头来就只有死路一条。这年月不孝实在是太严重了,一律比照谋逆来定罪,谁能受得了。

    面对抵死不认的老二一家人,刘支线毫不客气的动用了酷刑。原以为一番用刑下来,这一家人总会松口的,却不料最后竟然都做了白功。不得不说,这一家人关键时刻还真能扛得住,说不承认就不承认,打死也不松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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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审问

    见动刑无用,刘支线决定从其他方面着手。只要人证物证都齐全,即便没有老二一家人的供词,他也能定他们的罪。

    想到这里,刘支线马上就一脸肃穆的开口吩咐道:“来人,把证人带上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既然敢虐待李氏,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别的不用说,光是这些证人就足以说明许多问题,到时候不怕你们继续抵赖下去。”

    听说他要把证人带上来,老二一家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恐慌。他们干出了虐待李氏的事儿,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心虚,所以对证人就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没过多长时间,村民们就被带上了公堂。他们一个个局促不安,显见都是第一次来县衙公堂这种地方。像他们这种遵纪守法的寻常百姓,如果不是这样一次机会,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来县衙公堂走一趟。

    看见堂下的一群证人,刘支线马上就一脸柔和的开口问道:“对于死者李氏和堂上这一家人的关系,你们可有所了解?若是知晓的话,还请直言。”

    面对刘支线的询问,一群证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回答。他们都是第一次上公堂,与一位身份如此高的官员打交道,心中难免会感到紧张。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这才将一个平时能言善道的人派出来答话。

    朝刘支线规矩的行了一礼,能言善辩的村民就一脸紧张的开口答道:“回大人话。草民本是王家的邻居,对他们的情况有所了解。”

    满意的点了点头,刘支线这才笑眯眯的继续问道:“有所了解就好。听说你们曾见过这一家人虐待李氏,是否确有此事?你们的证词事关重大,所以一定要认真回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切不可胡言乱语。”

    面对刘支线的询问,能言善辩的村民马上一脸坚定的答道:“回大人话,草民确实曾见过李氏被他们一家虐待的情景。在草民的记忆里,他们一家曾不止一次的当面斥责过李氏。”

    听了他的证词。刘支线立刻朝老二一家人冷笑道:“听见了没有。有人可以证明你们曾对李氏恶语相向。你们之前矢口否认曾虐待过李氏,对此又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可是别人亲眼所见,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呵呵!”

    被刘支线当场质问,老二一家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们确实曾对李氏恶语相向过。却没在意当时到底是不是还有外人在场。

    过了片刻。王家老二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申辩道:“回禀大人,寻常人家过日子难免有个磕磕碰碰,草民家自然也是如此。他们看见的当面斥责。十有**就应该是这样的场面。大概是有什么隐情,这才导致外人对我们一家产生了误会,请大人明见。”

    闻听此言,刘支线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同时怒声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们以为在场众人都是三岁小孩,竟然用如此荒诞的理由开脱,实在是可恶至极。”

    面对刘支线的怒火,老二一家被吓得一个个静若寒蝉,跪在那里直磕头。他们已经被县衙的酷刑折磨过一番了,现在心里都怕得要死。如果不是认罪会掉脑袋,估计他们一家早就熬不住酷刑认罪了,省的在公堂上担惊受怕。

    看见他们一家的反应,刘支线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们一家竟然还心存侥幸,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本县就将如山铁证拿出来,看你们还如何辩白?”

    听他这么说,老二一家马上感到一阵心慌。他们不知道刘支线会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生怕拿出来的证据让他们辩无可辩。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们这一家可就算是死到临头了。被支线认定为对老人不孝,他们最后只有被送上断头台这一条道路可走。

    在他们战战兢兢的等待中,刘支线一脸肃穆的开口吩咐道:“来人,现在就去把县衙里的仵作请出来。他看过了李氏的尸体,定然已经有了重要发现。”

    听见他的命令,在场立刻就有衙役答应了一声。他转身朝堂后走去,看样子应该是去请刘支线口中的仵作来了。接下来的时间,公堂陷入了一片静默,静的只能听见在场众人的鼻息。这样的静默不仅未能缓解老二一家心头的紧张,反而还进一步加剧了这种紧张感。

    过了一会儿,离开的衙役终于回来了。与他一起步入公堂的,还有另外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看穿着应该就是刘支线口中的仵作。

    见仵作进来,刘支线马上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然后面带尊敬之色的开口说道:“宋先生,你之前专程去了李氏的灵堂一趟,是不是有了什么重要发现?若是有的话,还请送先生直言,本县感激不尽。”

    从刘支线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位送仵作不简单。要么是有过硬的靠山,要么是有过人的能力,否则怎么可能受到刘支线的如此礼遇。

    走到公堂上,送仵作恭敬的朝刘支线行了一礼,然后才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回禀大人,属下已经查看过了。李氏死因确实是溺水,但身上却有一些被毒打的痕迹。这些痕迹十分心,看样子应该是这几天才有的。”

    听了他的结论,刘支线立刻一脸信服的说道:“多谢送仵作,本县定然以此为依据,断好这件案子。”

    见刘支线这么说,送仵作马上识趣的退到了一边。他已经把他发现的结论报告了上去,剩下的事情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他只是一个仵作,任务就是寻找死者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至于案子的判决,这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

    虽然没直接参与到案子的审判过程中,但送仵作却知道自己对案情的认定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发现的每一个证据,都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送仵作表示了感谢后,刘支线就将目光转向了老二一家,然后一脸冷漠的说道:“听见没,李氏尸体上有新增的被打痕迹。对于这个发现,你们一家是不是该先给一个解释?若你们还坚称是寻常人家常见的磕磕碰碰,那就休怪本县手下无情了。”

    面对刘支线的质问,老二一家张口结舌,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李氏身上被检查出了挨打的痕迹,他们实在是找不出合理的借口来掩饰这一切。

    朝他们冷笑了一声,刘支线便面带嘲讽的说道:“怎么,你们难道是想不出开脱之词了?看来你们不过如此,还以为一个个都是能言善辩的人才呢。现在铁证如山,你们难道还想顽抗到底不成?本县耐心有限,可没时间与你们干耗着”

    就在这时候,王家老二脑海中灵光一现,马上一脸激动的开口申辩道:“大人,草民有话要说。我娘身上虽然发现了挨打的痕迹,但却并不能说明这是我们一家打的。”

    嘲弄的看了他一眼,刘支线这才一脸不屑的说道:“别说,关键时刻还真让你想出一个借口来。问题是纸包不住火,事实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你既然说李氏身上被打的痕迹与你们无关,那我们就来问问别人,看看有没有人恰巧看见?”

    话音未落,村民中立刻就有一人弱弱的开口说道:“回禀大人,草民好像看见了。那天草民在房顶上修房子,刚好瞧见王家老二对李婆子拳打脚踢。”

    面对即时出现的人证,刘支线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马上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你看见了,很好。既然你是目击者,那就讲一下当天的情况吧。具体是在哪一天,当时情形又是如何?像儿子毒打母亲的事儿十分少见,你应该会记得比较清楚才对。”

    听了他的要求,开口说话的村民立刻就一脸紧张的开始讲述那天的见闻。他虽然脸上的神情十分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还算条理清晰。

    说实话,这个人并不是寻常的村民,而是莫易派出来的暗线。他的任务就是长期监视王家,因此对那天王家老二毒打李氏的事情自然十分清楚。他之所以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主要目的是为了掩饰身份。

    听了他的讲述,王家老二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精彩。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人是凑热闹来的,却不料竟然真的是现场的目击者。

    对于当时的细节,有许多连王家老二都快要忘了,而这位村民却记得清清楚楚。当他将现场发生的事情逐一叙述出来时,王家老二仿佛随着他的叙述一起重新经历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心中同时感到一阵莫大的压力。

    听到最后时,王家老二终于受不了内心的煎熬,猛然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他双手捂着耳朵,嘴里不停喊着:“不要讲了,不要讲了……”(未完待续。。)

第282章 死罪

    看见王家老二这样的反应,在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毫无疑问,王家老二定是被人踩到了痛点,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失态。

    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刘支线便怒声质问道:“王家老二,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事到如今,人证物证就摆在眼前,你难道还想继续抵赖下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像你这种虐待亲生母亲的不孝子,真面目如今已被人识破,唯一的结局就是伏诛。”

    大概是被刘支线的官威所震慑,王家老二当场就停止了制造噪音的活动。他无力的趴在公堂的地上,身子还在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着。

    看见自家顶梁柱的反应,王家老二的媳妇和儿女当场就被惊呆了。他们一向引以为傲的顶梁柱竟然表现如此失态,这是之前谁都未曾预料到的。这一下,他们失去了主心骨,纷纷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与不安。

    猛地拍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刘支线又一次怒声喝斥道:听见没有,本县问你话“呢。面对如山铁证,你是否认罪?”

    被这一声怒喝唤回神来,王家老二这才一脸不甘的回答道:“大人,草民认罪。草民这么做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大人明见。草民以前一直是个孝子,只是这些时日诸事不顺,这才没了好脾气,从而干出苛待母亲的事儿。”

    面对他的解释,刘支线冷笑一声道:“借口。你这些都是借口。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苦衷,都不能成为替你虐母罪行开脱的理由。”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在他们看来,刘支线说得十分有理。不管王家老二生活里有多不顺心,都不能成为开脱的理由。他们从小就接受孝道文化的熏陶,早就养成了孝道比天大的思想习惯,因此对王家老二的行为都感到难以接受。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刘支线这才接着一脸冷漠的对王家老二的媳妇和儿女问道:“事到如今,你们是否同样认罪?若是执意不肯,休怪本县动刑。”

    听了他的威胁。几人脸上的迟疑之色尽退。马上直截了当的认下所犯的罪行。开玩笑,连他们家主心骨都认罪了,他们几人还能顽抗到底不成?若是继续顽抗,他们首先就会再次体会一遍酷刑。那种滋味死都不想再感受第二回。

    见他们全部认罪。刘支线这便一脸严肃的开口宣判道:“你们一家五口。虐待祖母李氏,致使其投河自尽,简直罪无可恕。依照本朝律令。判你们秋后问斩。”

    听说被判处秋后问斩,老二一家当场就被吓呆了。他们虽然早知道这回应该会被判死刑,但当宣判结果真的来临时,心中的绝望却还是如洪水一般瞬间决堤。他们就要死了,还是被送上断头台那种,这样的结局谁又能真的坦然接受呢?

    宣判结束后,老二一家便被县衙的衙役脱了下去。他们一路上浑浑噩噩,始终没从被判死刑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直到被关进监牢,王家老二才被人从恍惚的状态里唤回神来。他抬眼一看,发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熟悉的脸。看见这一章脸,他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但随即就从这种恍惚的状态里醒过神来,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大哥。

    面对王家老二的称呼,王家老大不由冷笑了一声,然后语带不屑的说道:“怎么,还记得我是你大哥,不简单呀?”

    听见他语带嘲讽的言辞,王家老二立刻一脸无奈的苦笑道:“大哥,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了,你难道还一直记恨我?我们毕竟是亲兄弟,就算有天大的仇怨也早该化解了。现在我又成了这样,你难道就真的忍心?”

    听他这么说,王家老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同时语带讥嘲的说道:“说句良心话,我难道不该记恨你?你昧下了给我上下打点的银子,难道心里就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闻听此言,王家老二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而后却又一脸释然的开口问道:“大哥,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除了家里人,我可没告诉过别人。为了掩人耳目,我还特意假装在衙门附近转了几圈。”

    听见他的问题,王家老大一脸鄙夷的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道理你都不懂?你自以为做的隐蔽,却不知有心人一眼就全都看了出来。”

    听了王家老大的回答,王家老二露出一脸心虚的神情,然后转移话题问道:“大哥,没银子上下打点,你在监牢里日子过得怎么样?这种地方没银子,一定过得很苦吧。都怪我,当时鬼迷心窍,竟然干出这种蠢事来。”

    面对他半真半假的自责,王家老大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语带嘲讽的说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若你能早些花钱打点,现在你的日子或许还能好过一些。可惜……呵呵!”

    听见他最后不怀好意的笑声,王家老二立刻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早就听说监牢里日子难捱,各种疯子样样都有。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不成就会碰见什么可怕的事儿。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心中的恐惧则因未知越发膨胀的厉害。

    看见他的样子,王家老大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越发明显。他曾经承受过的一切屈辱依然历历在目,如今终于要发生在另一个让他仇恨的人身上了。

    将王家老二恐吓了一番后,王家老大似乎心情好转了许多,还没忘语带嘲讽的说道:“听说你把死老太婆害死了?他一直偏袒老三,我其实对他早就不满意了,只是碍于母子情分没撕破脸而已。现在看看,我当初真比你差远了。”

    被他如此讥讽,王家老二觉得羞愧不已。他就是因亏待李氏才被判死刑的,心中最厌烦的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李氏的事情。

    按耐住心中的恨意,王家老二一脸愤愤不平的骂道:“死老太婆,临死还不忘阴我一把。要不是那个死老太婆,我们一家现在怎么会被抓进监牢里来。都怪那个死老太婆,活着时没做什么好事,死了还不消停。”

    听他抱怨,王家老大马上一脸嘲讽的说道:“光是抓进监牢里来,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别以为我在这牢里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一家子不就是被判了个秋后问斩吗?”

    讲到这里的时候,王家老大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他眼里,这确实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从刚才一听说这件事,他就一直在笑,就连长时间积累在心里的郁闷仿佛也被这条消息一扫而光了。

    看见王家老大不怀好意的笑,王家老二忍不住怒斥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我们一家被判秋后问斩,你难道就这么高兴?”

    王家老大听了,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笑的更加畅快,期间还没忘出言回击道:“高兴,当然值得高兴了。你当初为了逃避牢狱之灾,竟然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出卖了我,现在总算是遭到报应了。呵呵,你不是不想流放吗,那就直接上断头台吧。”

    面对王家老大的嘲笑,王家老二想要出言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他当初确实是这么想的,如今看起来当初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个笑话。

    见王家老二半天没有说话,王家老大终于停下了开怀大笑,继续面带嘲讽的说道:“秋后问斩,对吧?只可惜今年的秋后问斩还没开始,看来你是没办法多活一年了。若是你再晚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轮到明年的秋后问斩,这样起码能多苟延残喘一阵子。”

    见王家老大提起这件事,王家老二心中绝望不由又加深了几分。他或许运气真的太差,竟然赶了这么一个时间犯事,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了。

    看见王家老二脸上加深的绝望之情,王家老大心中越发得意,又一次忍不住开怀大笑。看着背叛自己的人遭到报应,他心情获得了史无前例的舒畅。哪怕被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他都觉得心中没什么可遗憾的。

    看见王家老大猖狂的模样,王家老二心中暗恨不已。他虽然现在落魄了,但绝不允许王家老大在他面前露出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为了打击王家老大的嚣张气焰,王家老二开始在脑海里搜寻。他想了片刻,马上就想起了已经被发卖到百花楼的王琴雅。王家老大一向疼爱这个女儿,知道了她如今竟然沦落风尘,心中定然会郁闷无比。

    想到这里,王家老二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当即就轻蔑不屑的张口说道:“大哥,你一直呆在牢里,许多事情应该都不知道吧?比如说,小雅被发卖的事情。”

    闻听此言,王家老大立刻朝他投来震惊的目光,目光中充满了对这条消息的渴望。(未完待续。。)

第283章 接客

    看见王家老大震惊的样子,王家老二心中终于赶到一丝快意。王家老大竟然敢在他面前猖狂,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看了他一眼,王家老二就面带讥嘲的说道:“大哥,原以为你在牢里消息灵通,没想到还真有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兄弟一场,小雅又是你的亲女儿,我就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你算了。小雅去了李府后,没几天李府就被高知府派人查抄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听他说起这件事,王家老大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一直呆在牢里,就算消息再灵通,其实也有限的很,像这种府衙办的案子就有些鞭长莫及。

    最初的茫然过后,王家老大马上回过神来,面带焦急的说道:“李府被查抄了,这怎么可能?小雅刚去李府的时候,我还得到过他们的庇佑。这才隔了多长时间,李府竟然就被查抄了。你一定是在撒谎吧,目的就为了打击我?”

    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王家老二这才语带不屑的说道:“撒谎,为你,呵呵。就凭你现在的身份,我有这个必要吗?”

    看见王家老二脸上的轻蔑之色,王家老大心中立刻燃起了一把怒火,口中则咬牙切齿道:“老二,你最好学乖点。在这种地方,要是你太嚣张的话,有的是苦头吃。都用不着我亲自动手,就会有人寻你晦气,到时候别死的太难看。”

    被王家老大威胁。王家老二立刻赶到一阵不安。他环视了一下昏暗脏乱的牢房,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危险的感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家老二只能讪讪的开口说道:“大哥,你别着急,我这就说下去。李府这么多年一直在做重利盘剥的买卖,前一段时间忽然东窗事发,被人求助到了素问小贱人那里。后来她把这件事通知了府衙,当场就引起高知府的盛怒。”

    听说又是素问从中作梗,王家老大露出一脸争鸣之色。咬牙切齿的骂道:“贱人。姓华的都是贱人。我们家小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归宿,却都被这个贱人给搅黄了。”

    看见他的反应,王家老二心中感觉越发快意,马上再接再厉道:“李府被查抄之后。由于小雅还没有正式被确认为姨娘。因此倒是逃过了被定罪的命运。直接当做寻常家奴发卖。本来大嫂是打算把小雅买回来的,可惜半路却出了岔子,最后不得已与小雅失之交臂。”

    听说王琴雅没有被自家媳妇赎买回来。王家老大脸上立刻露出阴沉之色,同时恨恨的问道:“出什么岔子了,你直接说来听听。”

    瞧了他一眼,王家老二就充满恶意的说道:“小雅人才太出挑了,引来了几家青楼的注意。大嫂势单力孤,怎么可能敌得过那几家财大气粗的青楼。听说他们竞价的时候,大嫂连插嘴的机会都没寻到。”

    闻听此言,王家老大如遭雷击。他从来没想过,一向被他们夫妻奉为掌上明珠的王琴雅,如今竟然沦落到了烟花风尘之地。

    看见王家老大的样子,王家老二心中感到一阵解恨。让他猖狂,现在蔫了吧。自家女儿现在成了人尽可夫的婊子,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得意。王琴雅还享富贵,拉倒吧,说到底就是被人骑的命,这辈子都别想从良了。

    过了一会儿,王家老大终于回过神来,第一眼就看见了王家老二脸上幸灾乐祸的神色。他心中怒气升腾,扬手就直接给了王家老二一拳。

    王家老大手劲不算小,一拳就把王家老二打倒在地,脸上甚至冒出了鼻血。大概是觉得还不够解恨,他又伸脚在王家老二身上狠狠的踢了两脚。直到这时候,他心中的怒火才算是稍稍宣泄出了一点,这才停止了拳打脚踢的动作。

    恨恨的朝地上的王家老二啐了一口,王家老大一脸凶相的骂道:“呸,竟然还敢瞧不起我。别忘了你们一家子都快上断头台了,我们一家子起码还都能活着。”

    被王家老大这么一骂,王家老二不由悲从中来。他们一家子都快要死了,又怎么能跟老大一家比呢。王家老大说得对,他们一家最起码还都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一家光这一点就比不上老大一家。

    在百花楼里,王琴雅此时正面对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巧笑倩兮。她心中虽然十分厌烦这个男人,但表面却反而露出一副羞涩如沐的神情。

    在过去的这几天里,王琴雅接受了老鸨的专门调校。她在服侍男人方面本来就有天赋,学起来更是事半功倍。她一开始还有些抵触,但后来就逐渐想开了。一个男人也是服侍,一群男人也是服侍,她有什么可想不开的。

    说实话,王琴雅这么想不过是自欺欺人。她也知道服侍一个男人和服侍一群男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但如今事已至此,抗拒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自欺欺人来得安心?

    面对王琴雅表现出来的天赋,老鸨忍不住惊叹,她简直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不得不承认,王琴雅在这方面是真有本事,可惜来时已非处子之身。若是依然能保有童真,她必然能一炮而红,进一步成为百花楼的头牌花魁。

    虽然有一丝遗憾,但现在的局势并不是毫无办法。只要经营的好,王琴雅同样拥有成长为花魁的实力。

    接受完培训,王琴雅就要进行实战。她的第一个恩客就是这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听说在云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把这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服侍好,她就算是在通往花魁的路上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面对这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王琴雅心中的感受绝没有脸上的笑容那么轻松。听说这个男人是个变态,喜欢玩儿各种令人生不如死的花样,她心中要说不怕绝对是假的。

    面对这个男人,王琴雅施展出浑身解数。听说男人喜欢楚楚可怜类型的,她就将身上的柔弱气质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果然如她所料,中年男人完全被她身上弱不禁风的柔弱所虏获,几乎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的宴席很快就进入了尾声。经过这一场酒宴的相处,他们两人如今已经到了你侬我侬的地步,下一步就是去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将王琴雅往怀里一拉,中年男人眼中就露出了浓浓的渴望之色。像这样柔弱的姑娘,他恨不得立马就能压在身下寻欢。他已经等不及了,心中想要凌辱折磨的**如同洪水般难以驯服,眼见得就要决堤而下,将一切理智淹没。

    倒在男人怀里,王琴雅柔弱一笑。在这一刻,她仿佛没了骨头一样全身软绵绵的,眼神中则充满了浓浓的依赖之情,令人忍不住想要沉沦。

    抱起王琴雅,中年男人就一脸急切的往屏风后的床榻而去。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不停叫嚣着发泄。他要征服这个气质柔弱的小美人,用自己的双手爱抚她,折磨她,让她欲-仙欲-死,让她生不如死。

    将头埋进中年男人怀里,王琴雅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她的双眸中则充满了惊恐与不安,仿佛在位接下来的事情担忧。

    一场翻云覆雨过后,王琴雅终于熬不住身体的疲累昏迷了过去。她原以为自己能扛得住,却不料仍然没能坚持到最后。好在中年男人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一切在她昏迷不久后便随之结束,中年男人则跟着一起昏睡了过去。

    昏睡了许久,王琴雅终于悠悠醒转了过来。她偷眼往身边瞧了一眼,发现中年男人还睡得如同死猪一般,这才稍稍放下一些新来。

    躺的时间太久,王琴雅想要移动一下身体。问题是她刚刚移动了一下,就感到全身各处传来一阵阵难捱的疼痛。她忍不住低头去看,一下子就看清了身上到处都存在的青紫痕迹。她马上朝身边的男人瞧了一眼,眼神中竟充满了怨毒之色。

    能有这么多的伤痕,全都拜这个中年男人所赐。王琴雅知道他是个变态,却不知道竟然已经变态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一场**下来几乎让她丢掉了半条命。

    躺了一会儿,王琴雅立刻就悄悄的下了地。这个男人睡醒后不喜欢看到被他折磨出来的伤痕,她必须趁着男人还没睡醒的时间穿好衣服。她一边穿衣,一边忍不住红了眼圈。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屈辱,什么事生不如死。

    穿好衣服后,王琴雅就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她需要去准备一些茶点和洗漱用的热水,待会儿好服侍睡醒的中年男人。

    刚刚把房门关上,王琴雅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许久不见的老大媳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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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反目

    看见老大媳妇的第一眼,王琴雅心中有一种冲到她怀里痛哭的冲动。在做出这个动作之前,她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天在发卖现场的种种画面。

    想起这些事情,王琴雅冲过去的脚步不由自主就停了下来。她脸上的神情原本是委屈而又欢喜的,但随着脚步的停下,却反而换成了满脸的冷漠与愤恨。她今日能落到这步田地,老大媳妇在其中绝对功不可没。

    朝老大媳妇冷笑一声,王琴雅就满脸嘲讽的说道:“怎么,现在终于把我这个亲生女儿想起来了?实在是不容易,我还以为你早就当我这个女儿死了呢?”

    面对王琴雅的怨怼,老大媳妇感觉心如刀绞。她曾经多么疼爱这个女儿,现在却反而变成了仇人一般。她知道王琴雅心中的苦,但却无法接受王琴雅如今的态度。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王琴雅的母亲,有再多错也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平复了一下激动地心情,老大媳妇这才故作亲切的说道:“小雅,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没尽全力把你营救出来。”

    听她这么说,王琴雅马上面带讥嘲的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真觉得羞愧,那就立即从我眼前消失。像你如今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分明就是在给我心里添堵。听见没有,自觉的就赶快滚,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面对王琴雅充满敌视的态度,老大媳妇只能满脸悲戚的说道:“小雅。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为娘的苦衷?为娘没把你救出来,实在是因为银子不够,并非是不想。”

    听了她的解释,王琴雅面露不屑之色,语带愤恨的说道:“可笑,你竟然在我面前哭穷,别忘了你手里那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能不知道。百花楼把我买下来才用了一千二百两,你手里存着的银子至少一千五。呵呵。这叫没银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直接被王琴雅不留情面的点破,老大媳妇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没银子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则是她不愿意把所有银子都花在救助王琴雅身上。

    最初的不自在过后,老大媳妇随即就是一阵恼怒。当即就冷着脸斥道:“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还有没有体统?就算你现在卖身到百花楼,是我女儿的事实却是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这种态度就是不孝。”

    王琴雅听了。马上嗤笑一声,满脸嘲讽的说道:“就算我是你生的,那又怎么样?别忘了我现在卖身契可是握在百花楼手里,早就跟你没了半点关系。”

    被王琴雅如此挑衅,老大媳妇心中更为恼怒。尽管恨不得直接动手暴打王琴雅一顿,她最后却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这种冲动。王琴雅说得对,她如今已经是签了卖身契的人了,早就跟她这个当母亲的没了丝毫关系。

    假如她继续坚持动手打王琴雅,肯定会被百花楼老鸨扭送到官府。王琴雅现在已经成为别人的奴婢,早就不是她能随意管教的自家女儿了。

    按耐住心中的怒意,老大媳妇这才故作平静的说道:“小雅,我这次来寻你,是想通知你去参加你祖母的葬礼。她前一段时间受到你二叔一家的虐待,几天前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你毕竟是她亲孙女,也曾被她带在身边教导过,这时候理应去看看。”

    王琴雅听了,一脸不屑的说道:“呦,原来是老东西死了,好消息呀,怪不得你这么高兴。她死了,我确实也挺高兴,但葬礼就不去了,省的到时候笑场,影响不好。”

    面对王琴雅的嚣张的态度,老大媳妇马上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压低声音警告道:“小声点,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你二叔家就因为不孝被判了死刑,难道你也不想活了?就算你心里对她再不待见,也不能随便说出口。”

    冷冷的扫了老大媳妇一眼,王琴雅就面带嘲讽的说道:“跟你当了这么多年母女,如今终于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所谓的豆腐嘴刀子心,八成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被王琴雅如此嘲讽,老大媳妇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当即冷着脸斥道:“你胡说什么呢?就你这种性子,将来还能在百花楼混下去,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现在都到这种地方了,你就趁早改改性子吧,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被老大媳妇这样教训,王琴雅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面色阴沉的说道:“呵呵,原以为你来找我,说不定还有把我赎出去的意思,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面对王琴雅冰冷的眼神,老大媳妇感到一阵心虚,马上就呐呐的说道:“小雅,你要体谅我的难处。家里原本积攒的那点银子后来都被官府查封了,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你弟弟年纪不算小了,过几年就要议亲,银子现在还没着落呢。”

    听了她的解释,王琴雅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色,立刻冷着脸说道:“得了,这些哭穷的话你还是留着吧。我不想听,更不想看见你。要没什么事,你就先离开,我这里很忙。”

    见王琴雅有送客的意思,老大媳妇一下子就急了。她今日来找王琴雅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怎么能就这么被轰出去?不行,她现在不能走,起码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就算真要离开,她也必须先把最重要的事情跟王琴雅说了。

    把心一横,老大媳妇就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小雅,我们家遭逢大变,眼下只有我们娘儿几个相依为命……”

    看见老大媳妇的模样,王琴雅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她作为老大媳妇的女儿,与之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岂能看不出她有事相求的意思来。问题是她如今已经沦落到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连自保都成问题,哪里还有余力去管他们的闲事?

    没等老大媳妇说完,王琴雅就出言直接问道:“说吧,你有什么事相求。我不一定会答应,但可以先听听。”

    面对王琴雅的要求,老大媳妇踟蹰了片刻,但随后还是一脸豁出去的说道:“小雅,听说百花楼打算把你培养成新一代的花魁。这样一来,你应该能赚不少钱。你现在的亲人就只剩下我和你兄弟了,你赚到的私房钱是不是可以分给我们俩一点?”

    闻听此言,王琴雅心中暴怒。她二话不说扬手就给了老大媳妇一记响亮的耳光,心中觉得尤不解恨,翻手又给了另外半张脸一记耳光。

    被突如其来扇了两耳光,老大媳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只是那么呆愣愣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王琴雅,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哭叫着朝王琴雅一把抓了过去,想直接抓花她的脸。

    面对老大媳妇的反击,王琴雅轻轻一闪就避开了。她目光中闪过浓浓的怨恨之色,伸手将扑过来的老大媳妇推倒在地上,还顺势踢了几脚。

    看见老大媳妇的狼狈模样,王琴雅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见过无耻的,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我被卖进青楼时,你到哪里去了?现在听说我要赚钱了,就巴巴的跑过来分银子。我真想剖开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说着说着,一种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王琴雅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她这段时间日子过得有多苦,外人哪里能知道?

    看见王琴雅掉眼泪,老大媳妇心中的怒火更盛,当即就回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你现在都进了百花楼了,难道还想出来不成?像你这种身子本来就不干净的,就算有朝一日出来了,也休想能寻个好人家。”

    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老大媳妇才接着骂道:“分你点银子怎么了?你反正这辈子都毁了,还不如多赚些银子补贴家用,至少能给你弟弟博一个好前程。”

    王琴雅听了,不由冷笑一声道:“想占我的便宜,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把银子都丢进水里,也绝不会分给你们一个铜板。有困难时见死不救,这时候却跑来要求分钱,你们想的太美了,以为我是华家的蠢女人不成?”

    撂下这番话,王琴雅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她现在一眼都不想多看老大媳妇,只想眼前令人难堪的一幕能快点过去。

    王琴雅一边往后院走,一边盘算报仇的计划。若说她之前还顾念与老大媳妇的几分母女情分,现在则完全没了这样的顾忌。对她见死不救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谋夺她的银子,这样的母亲她留着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弄死来的干脆。

    待王琴雅走远,百花楼身姿妖娆的老鸨就一脸讥讽的走到了老大媳妇面前,语带不屑的开口说道:“怎么样,如今你总该信了我之前所说的话了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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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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