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神秘的家园
有人道:“谁带了便携式生命探测仪了?检查一下。*”
一个人影取出了一台热红外体温探测仪开始探测但打手电的人却嘀咕道:“这样冷的天丧尸如果躲起来就算是生命探测仪也很难找到的。”
“哪那么多废话!你们这些南方兵就是啰嗦执行命令就执行命令偏偏有那么多话!”
“唉唉唉班长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搞地域歧视啊我们南方兵怎么了谁也不是孬种咱们一路过来从南方来的牺牲的兄弟们可不比你们北方的少。”
“都给我闭嘴!”有人断喝一声:“有种到司令员面前吵去。”
那个南方兵缩了缩脖子不再哼声不耐烦地抖了抖滑雪板底的雪块突然长长的滑雪板碰到了雪里的一块硬物。南方兵还以为是石头用雪杖捅了一下他的手突然一愣――雪杖下传来的并不是石头的坚硬而是软软的。
南方兵大叫一声:“这儿有东西!”
哗啦一片响旁边的几个士兵立刻将枪举了起来瞄准了南方兵指示的雪堆――果然仔细看的话雪下隐隐有个隆起有什么物体藏在雪下。
与此同时正在用生命探测仪探测的战士嚷了起来:“雪下有东西!有信号!”
一个手脚快的战士已经打开保险手指扣了扳机负责探测的战士又嚷道:“等等这信号――不像是丧尸――是活人是活人!”
南方兵立刻甩掉了雪仗大力扒着雪很快孩子被从雪下挖了出来。
“是个孩子!还活着!”
南方兵使劲拍打着孩子的脸:“喂喂醒醒!醒醒!千万不能睡啊!睡了就死定了!”
这时旁边有个战士嘀咕道:“我们拿这孩子怎么办?家园可是有明确的命令的不能……”
“放屁!”南方兵扭过头瞪着眼睛吼道:“这是个孩子!她只是个孩子!”
“可命令就是命令。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凡是接近家园的外来者都被驱逐出去了。”
班长突然道:“别吵了把这事儿汇报家园。对了告诉医院一声我记得今天是顾尉值班。”
顾尉?战士们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班长在打着什么主意――在家园没有顾尉办不成的事儿。
刚才和南方兵吵架的战士立刻举起对讲机呼叫后方派来车辆。
就在一团忙乱时对讲机突然呼叫起来:“203号小分队注意。战场雷达发现有大批移动目标向你们接近。”
其实不用后方提醒203号小分队已经发现了树林里的异常一群小型四肢动物正从雪地里扑过来――那是一群狗一群丧尸狗在强光手电筒里那张标志xìng的菊花嘴是它们独一无二的招牌。
原本203号小分队根本不会在意这群丧尸狗在厚达30多厘米的雪层。丧尸狗的行动能力很差变形的菊花嘴还会让它们头撞脚轻不等它们扑过来。战士们滑着滑雪板轻轻松松就能甩开它们。
但是现在因为有孩子在需要等待后方的车辆战士们不得不在原地坚守班长沉喝一声道:“不要用枪节省子弹。”
战士们立刻拨出了背后的刀――砍刀大砍刀曾经砍过无数侵华小鬼子脑壳的大砍刀。
那群丧尸狗是追逐着孩子的气味而来的它们追踪这孩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机灵的孩子虽然手无寸铁。却经常在沿着铁路的一条溪水里趟行借用尚没有完全结冰的溪水掩盖自己的气味以至丧尸狗们始终追赶不。
但今天体力快耗尽的孩子已经顾不再掩盖自己的行踪了――这样做虽然有效但同样耗掉了她有限的时间和jīng力终于。被丧尸狗群追了。
围来的丧尸狗们非常满意因为它们的猎物一下子增加了好多――今晚可以饱餐一顿了。
然而丧尸狗们很快发现它们咬了硬骨头――很硬的硬骨头。
厚重的大砍刀全长87厘米刃长62厘米刃最宽处8厘米重4.6斤汽车减振弹簧板制成。
一刀只要一刀丧尸狗就断成了两截。
这群丧尸狗原本都是家养狗东北一带人养狗喜欢养大狗其中不乏黑背、贵宾、比熊、约克夏甚至还有藏獒。这些狗人立而起的话个头差不多接近chéng rén。
然而就是这样凶狠敏捷的丧尸狗面对战士们的大砍刀也是一刀两断。
说实话这些丧尸狗也是傻到了家狗、狼等犬类动物最硬的就是头如果用砍刀砍头还真要让战士们费些劲儿。
可是偏偏这些丧尸狗正在变形状态自动将头裂开成菊花形面对菊花不捅没天理啊。
战士们将大砍刀迎着盛开的菊花砍进去轻轻松松就能将丧尸狗剖成两半虽然这一分为二的丧尸狗一时不得死却也对战士们没什么危害了。
战士们迎战丧尸狗并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不慌不忙轻轻松松就将这群丧尸狗团灭了。
等战士们给分成两半在雪地蠕动的丧尸狗头补刀时一辆雪地车轰鸣着开了过来不等车停稳一个身影跳了出来清脆的声音急促地道:“孩子呢?快抬来。”把孩子抬进雪地车后战士们踩滑雪板再一次隐入了林海雪原中。
大雪依然在下着慢慢地慢慢地将满地的丧尸狗尸体和一切踪迹都掩盖了起来也许要到来年chūn天雪化后人们才知道这儿发生过一场激战。
很久很久以后铁路旁的林子里一棵大树下雪地突然高高隆起来了一块扑哧一声一条胳膊。从雪下面伸了出来。( )
紧接着又是一条胳膊。
两只胳膊一阵划动扒出了一个大雪坑从坑里。站起一个影子。
那影子盯着战士们以及雪地车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好强大的武力居然有战场雷达幸好我躲得快又有那个小孩子做掩护要不然。还真要yīn沟里翻船了。看样子不找些伙伴帮忙只我一个可干不掉拥有这样武力的幸存者团队。”
那影子毫不迟疑转身就走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物那是一只老鼠。正在地底洞穴里过冬的老鼠不知怎么的被挖了出来。老鼠在掌中疯狂地扭动着。用尖利的牙齿拼命咬着那抓着自己的手。那手纹丝不动将老鼠递到嘴边一口咬下了老鼠半个脑袋舔了舔嘴角依然热乎乎的鲜血和脑浆那影子陶醉一样长叹一口气:“天啊我爱死这味道了。果然这鲜肉的滋味不是罐头能够相比的啊。”
那影子高一脚低一脚沿着铁轨远去边走边像咬着一根巧克力棒一样将老鼠一口一口咀嚼着。吞下了肚。
雪地车在密密的林海中轰鸣着前进不知开了多远终于在一道高墙间停了下来。
那道墙屹立在两座高耸的山峰之间这山峰只是绵延不断群山的一部分如果从空中俯瞰。可以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座巨大的水库水库坝顶有几点灯光分明是座水力发电站。
沿着水库的泄洪道下游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只不过如今农田都被大雪掩盖放眼望去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原。
呯、呯、呯高墙的几只探照灯打开了其中两只牢牢罩住雪地车另几只探照灯远远延伸出去扫视着雪地车驶来的道路察看后面有没有追踪者。
与此同时几组监控探头也已经启动同时接通了电源的还有几组定向地雷。
高墙几台高shè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雪地车只要稍有异样喷shè而出的金属流就可以将雪地车以及里面的任何生物扯个粉碎。
过了一会儿在一阵嗡嗡声中高墙下打开了一个出入口雪地车缓缓驶入一米多厚的钢筋水泥大门在电机驱动下在轨道滚过再次关了。
雪地车进入高墙后里面是个长长的甬道两侧灯光大亮。雪地车停了下来这时在甬道的一侧的一个小房间里正有两人观察着一台仪器的屏幕并对着对讲机汇报着:“车内有三人没有发现异状。”
这时甬道内的一道金属门开了走出一队武装人员人人穿戴着齐全的盔甲手里或是自动步枪或是各类探测仪器这时雪地车的门打开了那个清脆地嗓子道:“你们快点行不行?车有个冻伤的孩子我要马对她进行手术!”
武装人员中的一名带队者扬了扬手:“顾军医没办法这是例行手续你别心急这就好这就好。”
因为受到顾军医的催促武装人员加快了动作在战士们的持枪jǐng戒下给顾军医和驾驶员测量了体温检查了心跳、血压等对那个冻伤昏迷的孩子也进行了一翻检查这才确认一切安全。另有几人拿着带杆子的镜子细细检查了一番车底那细心程度车底就算是有只蛤蟆也会被他们翻出来。
甬道尽头的大门打开了在顾军医的连声催促声中雪地车飞速驶去。
一出甬道视野就是一阔。
这是个正在建设中的高尔夫别墅式小区门口的广告牌依然竖着站在游艇露出8颗白牙灿烂的笑着的泳装美女旁写着“卡纳湖谷纯欧美风情别墅小区,一流的环境和物业管理,实惠的价格,享受生活,就从此刻开始吧! 有钥匙看房方便!欢迎来电实地看房! ”
这处所谓的别墅群其实是没有三证的小产权房是当地乡镇部门自行开发的但开建之后不久就遇了zhōng yāng打压房地产连三证齐全的房子都卖不出去更不要说这样的小产权房了所以别墅变成了“别野”一幢幢只建好了框架的房子任凭风吹雨打。
不过如今的烂尾楼又有了人气不少房子的外墙面已经重新砌了起来。刷了水泥虽然还没有刷防水材料和外墙涂料落地的大面积飘窗如今也只是用塑料布蒙着但居住是没问题了。窗口隐隐透出灯光和塑料布的雾气标明别墅里的确有人居住为数还不少。
别墅区也有少量的已经完成的建筑如物管用房、小区幼儿园等设施虽然内部的修还没完成但通电通水通讯等一应基础设施还是很完善雪地车。正向其中一座建设开去那建筑挂着一块牌子--社区医院。
雪地车戛然在门口停住顾医生抱着孩子匆匆跑进了门里面又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小跑推着病床迎了过来顾医生一迭声道:“深度冻伤快准备血浆可能要截肢!”
医院门口一片忙碌在对面的一幢挂着“物业管理处”牌子的大型建筑里。正有一个人站在窗口打量着医院门口的这一片乱像。
“他”皱了皱眉:“顾玮尉怎么又跑出去了?她是我们这儿唯一的全科医生如今外面情况复杂。还是尽量呆在家园里更安全。”
旁边一个人道:“顾尉听说家园外有一个孩子被冻伤了主动就跟车跑了出去说这样冷的天一定要在车内进行先期治疗要不然孩子撑不倒家园里的别人怎么劝也劝不住。”
那个“他”眉头深锁:“真是胡闹我们这里虽然医务人员为数不少可多是病毒防疫方面的专家顾玮尉是仅有的全科医生她的重要xìng远在一个冻伤的幸存者之。记录。没有我的命令医务人员不得擅自离开岗位。”
“是!”旁边的人立刻记了下来。
“他”离开了窗户坐回了办公桌前:“土建方面完成的怎么样?”
旁边的人打开了件夹:“完成了76%的额度因为天气太冷我们已经无法继续施工了。事实不仅仅因为天气冷而停工我们紧缺大量的水泥和防水材料。特别是防水材料这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等雪化去后堆积在屋顶的雪水肯定会渗进砖砌的墙体内。”
“他”道:“除雪。让大家在雪化去前把屋顶的雪除去--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向我汇报了。”
“是。加工中心说他们已经对第一批弹壳进行了复装后天就能进行试shè了。但复装弹药shè程、弹道、威力肯定比不原装的。”
“他”道:“让战士们尽量少用枪--我们和丧尸智尸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付这些脏东西用刀足够了枪、弹有更yīn险的对手要对付。”
汇报的人员翻看了几页件:“电站报告水库运行稳定库区的水量完全足够用到明年开chūn。小火车头的修复工作也已经接近完工只等煤炭运到后就可以试车了。但矿区的进展很不尽如人意坑洞里的积水至今没有排干只能采一些浅层的质量低劣的矿石。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抽水机。”
“他”点了点头:“我们也有段时间没有外出搜集资源了组织一个30人的队伍明天出发五辆车我这里有一张单子面是家园需要的物资让战士们多搜集一点。”他顿了顿:“记住这次行动不允许带回任何闲杂人员。”
正在记录命令的人UU小说一滞“他”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冷冷地道:“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记录命令的人一个立正:“是为了全人类的明天不惜牺牲一切。”
“他”点了点头:“冲动的感情对我们的事业没有一点益处你看看顾尉她冒着生命危险带回的孩子除了给我们带回病毒感染的风险和一份额外的口粮消耗没有半点益处。如果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冒然行事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完成肩负的使命?你要记得我们每延时一分一秒就意味着在家园外面更多的幸存者在死去。”
“我对同志们说过多次仁者爱人但有大仁小仁之分完成我们的使命就是对全人类最大的‘仁’如果至今还有人不明白这一点那他形同背叛就没资格成为我们的同志!”
记录命令的人背发寒他可见识过那些“非同志”遭遇了怎样的下场。
“他”挥了挥手:“去吧。”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
在人群注视不到的角落里“他”难得地放松了下来摘下了军帽揉了揉脸屋里很冷缺少煤炭并不仅仅导致工厂开工不足锅炉也同样缺少燃料虽然别墅区都已经预留了取暖管道但并不能正常使用。虽然有电热的取暖器可在零下30多度的东北这只能是聊胜于无。
“他”取过笔在本子写下了“土坑”两没有现代化的供暖体系用土坑是个好办法自己早该想到这个了只是没想到今年冬天下雪的rì子来得比往年早雪量也大看起来全球变暖的趋势在人类死亡了90%、现代化工体系瘫痪以后果然停止了。
“他”看了看表站起身戴军帽向楼下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八十五章 彻底的失败
向门口的哨兵回礼后“他”出了物业中心向对面的社区医院走去一路不时有人向“他”敬礼“他”一一回礼“顾玮尉呢?”
“在302病房她刚刚完成了一例截肢手术。”
“他”脸不动声sè心里却有点不快截肢手术--这意味着有限的麻醉剂更少了。该死这些资源家园现在根本无法生产个月就已经下了件要求小型手术“在非必要情况下”不得使用麻醉剂--换句话说就是你丫的忍着吧!可顾玮这孩子却在一个平民、而且是毫无价值的平民身浪费了有限的资源。真是太任xìng了!
“他”来到了302病房前推开了门。
站在病床边的顾玮扭过头来展颜一笑:“妈你怎么来了?”
“他”其实是她一个中年女军官校军衔人有点瘦军装虽然笔挺穿在她身却有点空荡荡的。光从背景看根本辨不出是男还是女而长时间熬夜工作令她嗓子如男人一样喑哑难听。
看到了灿烂笑颜的女儿她难得地放松了表情但很快又板起了脸:“顾玮尉你今天又私自外出了。”
顾玮似乎已经习惯了母亲这种生硬的说话态度她含笑着走到母亲身边挽着她的手道:“妈妈幸亏我去得及时这孩子冻伤已经非常严重了把她抱到雪地车里后我一直在用雪块磨擦她的全身这才撑到了卫生院只不过孩子的几只脚趾保不住了今后穿特制的鞋子的话倒也不影响生活。”
女校面对着女儿灿烂的笑脸没法维持自己的严肃。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家园里也就你老是违反各项条例。你给这孩子动手术肯定又用麻醉药了吧?我再三说过。麻醉药是一级管制资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根本无法生产它。前几天钟院士牙痛要拔牙70多岁的老人了为了节省一点麻醉药硬是没打麻醉拨的牙。可你倒好却把这样宝贵的资源用在一个外来的幸存者身……”
女校越说越生气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随着母亲的指责顾玮脸的笑意渐渐褪去她忍不住争辩道:“妈孩子还小如果不用麻醉药。切除脚趾的剧痛会让她休克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这正说明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带这个孩子回来!严禁收留外来的幸存者是委员会一致通过的决议顾玮尉。你的擅自行动违反了军令!”女校猛地从女儿掌心里抽出了胳膊。
顾玮自从母亲进屋后一直委曲求全到现在也终于忍不住了她冷笑了一声道:“委员会?他们只是你的跟屁虫!你说什么他们都从来不反对。对他们来说只要保住这个家园――这个苟延残喘的地方就够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病房里响起。
女校狠狠给了顾玮一个耳光看着女儿脸肿起的掌印女校厉声喝道:“顾玮尉你因为污辱级领导不服从命令。被禁闭三天。”
顾玮此时却冷静了下来她理了一下发丝高昂着头道:“我说错了吗?哼打着拯救全人类的旗号实际却是缩在这里当乌龟。已经快一年了传说中的疫苗却一点影儿都没有!明明有着这样强大的武力。明明可以救出更多的幸存者却什么都没有做只管自己躲在这里过小rì子。疫苗!疫苗!这玩意儿到底要多长时间才能问世?!也许当你研究出疫苗时外面的幸存者都已经死光了!到那时候疫苗还有个屁用!”
女校面对女儿的质问不动声sè她走到门边扬声喊道:“来人。”
立刻一个手臂戴着“执勤”红袖套的士兵跑了过来啪一个立正:“司令员指示。”
“逮捕顾玮尉停止她的一切职务以及……相应的待遇由军事法庭进行审判罪名是……”
“罪名是女儿不听母亲的话。”门边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女校和顾玮同时转过头门口进来一个老人花白的头发无框眼镜瘦高的个子消瘦而狭长的脸――他的形象曾在sars时期多次出现在媒体也只有他敢于说很多人不敢说的真心话。
女校立刻迎了去:“钟院士你怎么来了?”
被称呼为钟院士的老者笑了笑:“听到一个女儿和母亲拌嘴所以进来瞧瞧。”
他冲着还立正的执勤战士道:“走吧走吧两个女人吵架你掺和进来做什么?”
执勤的战士望望女校女校微不可查的点了点他连忙向钟院士敬了个礼退出了病房。
女校拉过一把椅子钟院士坐下:“钟老真对不起居然惊动了你你的时间这样宝贵……”
钟院士摆了摆手:“苟延残喘的老乌龟有啥惊动不惊动的。”
顾玮的脸通红知道自己刚才情急时不择之言全给老人听见了她敢于指责自己的母亲却不敢对这个有着极正直良心的老人不敬她羞红着脸对钟院士鞠了躬:“钟伯伯对不起我、我乱说的。”
钟院士摆了摆手:“不怪你不怪你其实不仅你急我也心急啊。你说得没错一年都快过去了我们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老头子我对不起这家园的老老少少啊更没有脸见那些已经牺牲了的同志们。而我们最对不起的就是外面无数苦苦挣扎求生的幸存者们。”
病房里一时沉默了下来钟院士叹了口气对女校道:“夏真司令员就当我向你求个情让这个小女孩留在家园吧她的口粮就从我那份里扣。”
女校――夏真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通知后勤处的。”
顾玮气得直咬牙――自己的老妈真是太不近人情了钟院士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以克扣他的粮食定额呢?!她一个立正大声道:“战地医院副主任医师顾玮尉报告求允许……”
夏真校打断了她的话:“求不允许。”她扶起了钟院士:“钟老我陪你回家。”
钟院士道:“人老了。不像年轻人渴睡我想到了一些关于疫苗研究的方案正要到实验室去夏司令员你要是没事陪我一起去吧。”
夏真校扶着钟院士走了没几步钟院士转过身来。对着咬牙瞪眼的顾玮道:“孩子你不要怪你的母亲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顾玮正想追出去继续和自己的母亲理论病床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她知道这是小女孩的麻醉药失效了――家园缺少麻醉药她如何不清楚所以给孩子手术时用的是最少剂量的药效过去后。孩子会非常痛苦――脚趾在冻伤后因为末梢神经的坏死没有了知觉可现在动过手术后坏死的部分已经被切除。那种又麻又痒又痛的感觉不是一个孩子能忍受的。她之所以守在病床边就是想等孩子药效过后能照看着她却没想到和母亲大吵了一架甚至稍带着还骂了钟院士。
顾玮连忙小跑到病床边握住了胡乱舞动的孩子的手:“好孩子别怕别怕你已经得救了。”
不说顾玮照顾小病人夏真校扶着钟院士一路来到了卫生院的最顶层。
打开一道有两个全幅武装的士兵看守的大门后。两人边走边谈着。
钟院士叹了口气:“夏司令员大伙儿的情绪不妙啊像小顾那样对疫苗的进展心怀疑虑的人为数不少吧只不过他们不敢当众说出来而已。”
夏真校忙道:“钟院士你别听顾玮这孩子瞎说。她仗着是我的孩子老是胡乱说话违反纪律我早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了。”
钟院士摇了摇头:“夏司令员虽然我埋头在实验室里可并不代表我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不仅仅是战士就连委员会里也对疫苗研制毫无进展感到不满了。我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与其死守着猴年马月才能研究成功的疫苗不如凭我们拥有的武力打出去收拢更多的幸存者扩大家园的建设甚至干脆占领一座老工业城市用枪用炮一样能杀死丧尸。”
“鼠目寸光!”夏真断然道:“只要我当一天家园的司令员我就一天不会同意这种舍本求末的事情发生。”
钟院士道:“不要怪他们他们其实都是好人――家园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真正的勇士。他们只是不忍心看外面的幸存者们遭受着重重苦难而自己无所作为。”
夏真叹了口气:“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在建设家园之初就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那些有不同意见的人也已经选择了他们自己的道路我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无意义的路线之争。左顾右盼进退失据最后只能一事无成。我坚信疫苗才是我们惟一的希望。钟老我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
钟院士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我再一次以一个科学家的身份严肃的告诉你疫苗的研究不是撞大运我不敢保证也不能保证何时能成功――也许我们永远不能成功。”
夏真断然道:“如果我们不能成功那就把这项事业交给顾玮她们终有一天我们一定能成功。”
两人一路走一路谈经过的实验室两边摆着一张张解剖床面捆绑着一只只丧尸有的是完整的有的却已经成了零件状态解剖床边还放着一个个玻璃容器不知明的液体里装满了各sè内脏最多的是丧尸的头如果仔细观察能看到泡在容器里的丧尸头的嘴唇、眼皮还在动看到两人走过牙齿还会咯咯互咬着。
有几张解剖床捆绑着的是智尸它们的外表可比丧尸整洁干净多了看到钟院士和夏真司令员进来其中一只智尸还大声打了个招呼:“唉呀老钟你又来了?这样晚了还不睡。可真够累的。你可不是智尸不能学我们不睡觉啊你年纪不小了可要保养身体。”
夏真司令员有阵子没来实验室。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热情”的智尸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钟院士注意到了她的神情漫不经心地道:“它――嗯他认识我你知道我多少也算是名人出镜率蛮高的。所以他几天前被我们的战士俘虏送来后立刻就认出了我。”
智尸不满地道:“老钟我可不仅仅是认识你我可是很崇拜你的。你的所作所为当得起有骨气有脊梁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评价。不过话又说回来老钟你在我、以及我的伙伴们身的研究都是无用功。真的我不骗你。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就是研究疫苗嘛我一到这儿用腿后跟都能想得到。可你注定是要失败的生化病毒是没有疫苗的。我认为这玩意儿是一种进化。你看我永生不死这不是很酷吗?我说老钟你就不要白忙乎了。真的。你现在已经70多岁了吧人生70古来稀啊谁知道阎王爷啥时候来叫。要我说你让我咬你一口你就能和我一样永生不死了。运气好的话你还能像我一样保留智商成为你们所说的智尸。”
钟院士看向夏真校。象个老小孩一样调皮地眨了眨眼:“看我怎么逗逗他。”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草莓故意站在那只啰嗦的智尸面前慢慢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嘴里道:“哎。这大棚草莓收得早了点看着红了还有点酸酸的。”
那只啰嗦的智尸眼睛瞪得探照灯一样大:“老钟、老钟你不厚道不厚道明明知道我现在最馋的就是这一口他妈的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们这些没有感觉的人的痛苦――老子就是在梦里吃苹果也一样没感觉。你这是故意折磨我是吧。太损了你。”
钟院士将整整一棵草莓都吃了擦了擦嘴:“所以说我才不想你一样做一块行尸走肉啊这样的所谓‘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不再理睬那只智尸钟院士打开了实验室尽头自己的办公室夏真校进入后呯一声关了门只剩下那只智尸还在念叨:“谁说老子死了老子吃生肉还是很有感觉的。”
一进入拉着封闭的办公室钟院士立刻恢复了老态他坐在办公桌后用满是老年斑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夏司令员你看到了生化病毒的进化太快太快了那只智尸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测量过他的新陈代谢、心跳、血压、体温确认如果这真的是个人那也只可能是植物人。可他自从进入实验室后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却依然活蹦乱跳。”
夏真校不动声sè钟院士的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家园里和智尸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初期大伙儿还会惊讶现在已经熟视无睹了。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些拥有智慧的丧尸是比普通丧尸更高级的存在而顾玮无意间脱口而出的“智尸”也成了这种新型丧尸的标准称呼。
夏真校咳嗽了一声:“钟老虽然我并不想催你可我还是想问问疫苗的进展如何了?”
钟院士没答话他摸索着从身掏出了一把钥匙走到墙边一个带密码锁的保温箱前先输入一长串密码再用钥匙打开一把机械锁然后从保温箱里珍而重之的取出了一个试管。
试管里装着小半瓶透明的液体。
不用钟院士介绍夏真校的呼吸立刻沉重起来――疫苗这就是家园历经近一年前赴后继死伤无数人员后研制出来的生化病毒疫苗。
钟院士的手突然一松啪试管掉落到了地玻璃管壁在水泥地面的撞击下很干脆地破裂疫苗变成了地面薄薄一摊水渍。
不等夏真校愤怒抓狂钟院士呵呵地苦笑道:“疫苗?这玩意对生化丧尸来说对它们的伤害甚至不如一管清水。”
“失败了彻底失败了。”
“生化病毒完全不同与我这一辈子研究过的任何一种病毒。”
“要知道地球的任何一种疫病其实都能找到源头它们在地球早就存在了亿年甚至有的病毒和地球一样古老在漫长的进化史它们不断变异不断进化。它们曾经杀死过无数生物但同时也被进化的生物的免疫系统给剿杀。”
“sars的病原体来自果子狸艾滋病则是非洲森林里的猩猩禽流感则是候鸟――我们总能找到它们的最初的来源。找到病毒原株剥开它在不同生物体内迁移时的重重伪装我们一定能找到杀死它的方法。当然当然从病理学角度而言杀死任何一种病毒都很简单困难的是如何在杀死病毒本身而不伤及它的宿主――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天外来客
钟院长道:“从研究之初,我们一直是依照传统的疫苗研究思路进行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取得了一定进展。我们发现生化病毒的不少生物特xìng与感冒病毒非常相似,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生化病毒完全不同于我和我的同事们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一种病毒,它――该怎么说呢?它具有自我进化的意识。”
“对,没错。它具有自我进化的意识。”
“普通病毒也会进化,每一次变异,就是一次进化,有进化成功的,也有进化失败的。”
“但是生化病毒的进化不一样,它具有非常明确的目的,到现在,我们已经成功分离出了三种生化病毒,它们的威力一代比一代强。你相信吗?在进化的道路上,有无数种可能xìng,可生化病毒,却只选择了其中的三条路,而且这三条道路都是正确的!该死,这***简直就像在沙漠里迷途,却有北斗卫星导航一样,你只要跟随着指示前进,就绝不会开错道路!”
听着温文尔雅的钟院士暴粗口,夏真上校没有一点诧异――因为有关生化病毒的信息已经够她震惊的了。一向以来,她给予专家们充分的自主xìng,从来不干涉疫苗的研究方向,甚至为了不给专家们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她从不自动询问工作进展。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开口问。居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夏真上校很快把握住了钟院士话中的要点:“钟老,你是说,这病毒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要不然,无从解释它这古怪的特xìng。”
钟院士第一次迟疑起来:“人为制造?不、不、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人能制造出这样的病毒。这玩意儿――该怎么说――太jīng致了。夏真司令员,你也看到了,生化病毒至今只感染人类,还有就是狗,其他的生物,都不会受感染。那些野地里的猛兽甚至吃了丧尸也安然无事。这、这太古怪了,这从免疫学上说太不可思议了,你想想,同为灵长类哺rǔ动物,猴子和我们人类生的病几乎相同,动物园里饮食过度的猴子就会生糖尿病。可是,我们试验发现,被丧尸咬过的猴子一点事儿也没有。还有。狼,狗就是驯化后的狼,它们之间从生理角度而言,没有一点区别,DNA的相似度高达97%,可是。狗会变异成丧尸狗,可狼却不会。”
“生化病毒,似乎就是对准人和狗这两种生物而来的。”
夏真上校糊涂了:“可这正不说明生化病毒是人为制造的吗?这样古怪的病毒,绝不可能是自然界中存在的。”
钟院士像对着一个听不明白自己讲的课的学生一样,抬手敲了敲桌子:“你认为。有任何一个国家、组织、机构或者个人,能研制出这样的病毒?如果是的话,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钟院士突然问道:“夏司令员,你相信进化论吗?”
“那是自然。”夏真上校毫不迟疑地道。
“那么,你认为生命是从何而来的?”
“当然是猴子――我是指类人猿进化而来的。”
“不、不、不。我是的不是人类的起源,而是生命的起源。”钟院士认真地问道。
夏真上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钟院士会问这个离两个人交谈的话题万里远的问题,但还是耐心地道:“单细胞进化成多细胞,植物进化成动物,鱼进化成脊椎动物,然后是爬行动物、哺rǔ动物……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么,最初呢,一切的一切的最初呢?”钟院士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夏真上校呆住了:“不知道。好像是闪电合成氨什么的吧。”当然不知道,至今为止关于生命的起源,只是推理和猜测。
钟院士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地球的年龄是45.5亿年,宇宙的年龄是140亿年,当然,这都是那些天文学家推测的,虽然我个人认为这种推测和古代拿着乌龟壳的神汉测八字没什么差别,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宇宙早于地球存在,其时间是以上百亿年来计算,那么在漫长的宇宙历史,难道只有地球才诞生生命吗?”
夏真上校张了张口,钟院士并不需要她作答,他自问自答道:“仅以概率说来说,这种唯一生命论就是可笑的。甚至有很多科学家认为,生命本身就来自于地球外,是某颗流浪的流星,给地球带来了生命。”
“据我了解,上世纪,当我国刚刚进入卫星发shè的大国俱乐部时,有关部门曾经很认真地研究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返回的卫星舱会不会被地球外的生命体所污染,比如地外细菌、病毒,当然,研究的结果是卫星在大气层返回时的超高温度会杀死一切外部的细菌病毒。”
“但这说明,我们的zhèng fǔ和专家学者,是很认真地看待宇宙中潜在的生命体的。”
“这种生命体,并不是头上长着两根触角的外星人,而是肉眼看不到的细菌、病毒、微生物。”
钟院士交叉着双手,缓缓道:“如果说,生化病毒来自地球外,我一点不意外。真的,毫不意外。”
夏真上校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直视着同样一动不动的钟院士,半晌,才道:“钟院士,这个故事不错,可惜,不适合孩子睡觉前听。我只想知道,疫苗的研制,有进展吗?”
钟院士笑了笑:“夏司令员,你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这样说吧,就算这生化病毒来自外星球,但它一样要遵守这个地球上的生命规律。只要花时间,我们一定能找到它的弱点。但是,这除了需要花费时间外,还需要大量的样本。”
“我知道,所以我冒着被外界发现家园的危险,派出战士捕捉了许多的丧尸,还有智尸。”
“不够,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除了已经感染变异的人群――也就是丧尸和智尸,我们还需要更多已经天然获得免疫能力的人群样本。基地里的每个人都被采过血样了,可这数量太少太少了,我们需要数以千万计的免疫人群样本。夏真司令员,我们其实是在大海捞针,不把这个海倒干,我们是找不到这枚针的!”
夏真上校断然摇了摇头:“这不可能,钟老,这我做不到。维持这个家园的运转,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我们不可能派出那样多的人手,去各地寻找幸存者获取样本。”
她的声音在情急中尖利起来:“这不是生化末rì前,虽然我们的机构官僚化严重,人浮于事。可zhōng yāng一道文件发下来,还是能办成许多大事,在全国范围内抽取血液样本就是其中之一。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我们能联系上分散在各地的幸存者,他们凭什么听我们的命令和指挥?当他们知道家园的存在时。谁知道他们送上来的是血液样本还是刀枪?只要脑子没有进水的人都会想到,在末世里拥有生化病毒疫苗,就意味着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我们当初之所以远离京城,躲到这个山谷里来,除了原来作战方案中指定的基地如今只是片打了地基的荒野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远离人群。远离那些贪婪的目光。”
“如果疫苗落到野心家手里,那它就不再是拯救全人类的希望,而是成了奴役人们的生死符!”
钟院士看着夏真上校炯炯发亮的眼睛,点点头:“夏司令员,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在委员会里,我对你的严禁与外界接触的提议投了赞成票。但是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因为缺少必要的样本。家园的疫苗研制工作已经陷入了停顿。”
夏真上校一怔,她发现钟院士用的是更官方更正式意味的“通知”两字,而不是两人私下聊天沟通的“告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钟老,这是真的!?”
钟院士长叹一口气:“虽然很丢脸,但老头子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是真的。刚才那管摔碎的无用的疫苗,就是我们立足于现有血液样本上研制出来的,但是,正像我说的那样,生化病毒的进化太快了,疫苗在它诞生之rì起,就成了废物。”
夏真上校咬着牙:“需要多少样本?你需要多少新的血液样本才能再次启动疫苗的研究工作?”
钟院士道:“越多越好,这样说吧,新样本的数量是和研究进度、成效成正比的,样本越多,我们距离研制出有效的疫苗的希望就越大,时间就越快!”
夏真上校绝望地道:“钟老,你知道你在向我提出什么样要求吗?这简直是让我们和整个幸存者世界开战!没有一个幸存者会老老实实让我们抽取血样的。天哪,这简直是疯了!你能想像我们的家园外如果突然来了一帮全幅武装的人员,要求我们每个人都抽一袋血给他们,他们会得到什么吗?战士们会用高shè机枪‘热情’的回答他们的!”
钟院士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个两难的选择。不过,夏司令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的疫苗研制走点捷径,当然,只是一点点的捷径,能不能成功,还两说。”
夏真上校眼睛一亮:“是什么捷径?”
钟院士沉吟了一会儿道:“虽然孔子曾经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从一个科学家的角度而言,在证明鬼不存在以前,那他也必须去研究这个鬼,最起码,他得研究透了鬼是不存在的,才能证实自己的论点。夏司令员,我从一些外出的战士们嘴里得知,如今在外界,出现了一些所谓的异能者,他们有着犹如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一样的能力,凭着这些异能,他们能够远距离发现丧尸智尸,令丧尸智尸停止行动,还有异能者象丧尸一样不惧怕刀砍火烧电击。有不少幸存者已经聚集在这些异能者周边。建立起了大小不等的定居点。”
夏真上校点了点头:“是的,事实上,据我们的战士侦察的情况来看,周边百里方圆内的幸存者定居点的首领,多是异能者,普通人的幸存者团体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有的是甘愿,有的却是屈服于强力,归顺了异能者的统领。但这事说不上好坏,不得不承认,因为有异能者的带领。幸存者的生存状况改善了不少。所以,我只是命令战士们侦察这一状况,而没有干涉。”
钟院士道:“夏司令员,我要和你说的正是这些异能者。我认为,不管异能者头上戴着怎样的神秘光环,他们的与众不同,肯定是生化病毒造成的。他们体内的生化病毒,肯定与人类自身的免疫系统产生了奇妙的互相影响。使他们没有变成丧尸和智尸,不仅依然存活着,还获得了某些特殊的体质。”
“这种特殊xìng,在疫苗研究上有着极重大的意义,可以这样说,通往治愈生化病毒的大门的钥匙。就掌握在这些异能者手里。拥有他们的一份血液样本,比一百个一千个普通幸存者的血液样本更有效。”
夏真上校立刻明白了钟院士的话中之意:“异能者的人数并不多,他们在普通幸存者中的数量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少,抽取他们的血液样本相对来说工作量要少得多。”
钟院士道:“正是这样。当然,考虑到异能者多为一方首领。那么获得血液样本的难度也成倍的增加了。”
夏真上校直到这时才难得的一笑:“这有什么难的,钟老,你早说啊,这可真巧,昨天战士们刚刚抓来了一个企图潜入家园的外来者,他就是一个你所说的异能者。他居然可以让丧尸智尸误以为是‘自己尸’而不攻击他。当时,他混在成群结队的尸cháo中,差点就逃过了战士们的眼。只不过他看着几个女战士的sè迷迷的眼神,暴露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夏真上校扬声喊道:“把那个家伙给带上来。”
很快,一个绑在病床上,罩着床单的人影被两个战士推了进来,床单下的人在激烈挣扎着,嘴里乱嚷嚷:“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好人,我是好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夏真上校充耳不闻:“钟院士,为了全人类的明天,个人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钟院士有点迟疑,好半晌才点了点头:“杀一人而能活千万人,这虽然残忍,却是道必做的选择题。”
钟院士站在病床前:“孩子,对不起,在我们民族前进的道路上,曾经有无数英雄前赴后继壮烈牺牲,你的名字将永远被后人铭记。你,是英雄。”
床单下的人又哭又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子不是英雄,老子是狗熊,老子不要死,不要死啊,老子不就是看了你们女人几眼吗,连**都没摸上一摸,你们就要老子的命,没天理啊。救命啊,救命啊!”
钟院士对床单下的那人粗俗不堪的胡言乱语根本不放在心上,从保温箱里取出了一管黑sè的液体,抽到粗大的针筒里,站到了病床前。
床边的两个战士看到夏真上校点了点头,刷一下拉开了床单,顿时,一张鬼哭狼嚎得变了形的脸露了出来――那个结结实实的捆在病床上的男人,正是王路!
噢的一声怪叫,王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老子不要死!谁敢拿老子做人体实验!”
这一声怪叫,将卧室里的几个人都惊醒过来,谢玲一把掀开被子:“有人偷袭?!”陈薇忙喊:“王比安?陈琼,你们在不在?”王比安起得急一头撞到了上铺的底板上,哎呀惨叫一声,陈琼刚回答了声:“妈,我没事。”立刻道:“哥哥,你怎么了?”
一通忙乱中,嗒一下,陈薇终于找到了电灯开关,开了灯。
明亮的灯光中,陈琼正准备爬下上铺,王比安还在揉头上的肿包,谢玲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正半跪在床上,虽然是冬天,她却穿着一套短内衣,两条长腿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陈薇手指还留在电灯开关上,焦急地问:“王路,刚才是你在喊吗?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路看看身边的谢玲,又望望灯下的陈薇,最后打量了一眼王比安和陈琼:“啊,我、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一个噩梦。”
众人齐齐给了王路一个白眼,谢玲没好气地道:“上半夜听你打呼噜打了半天,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又做什么噩梦鬼叫,你当自己是尿床的小孩子啊。”边说边把手里的尖刀塞到了枕头下,盖上了被子。
陈薇迟疑了一下:“谢玲,你的刀……怎么在床上?”
谢玲打着哈欠道:“我一直放枕头下的啊。姐,方便吧,顺手一摸就拿到手了。”
陈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出口,对王比安和陈琼道:“赶紧盖好被子,小心着凉。”眼看着孩子们都睡下了,这才关了灯,回到了床上,摸索着盖上了被子。(未完待续)RQ
第四百八十七章 陈琼的小算盘
王路左右看了看:“我说,你们就不问问我做了什么噩梦?”
谢玲理都不理王路,给了他一个背影。
陈薇闭着眼道:“不过是一个梦,睡吧,明天再说吧,啊。”
王路闷闷不乐的躺下,忍不住道:“我梦见有人拿我做人体实验啊。”
陈薇半梦半醒的嗯了一声,而谢玲更直接,重重一脚蹬在王路大腿上,虽然隔着两条被子,也痛得王路直抽冷气。
根本没人在乎王路的噩梦。
不一会儿,卧室里的再次响起了绵长的呼吸声。
只有王路依然大睁着眼睛,在黑暗中。
犹如一个被噩梦吓住,不敢入睡的孩子。
王路虽然不是孩子,可他真的有点被自己刚才做的梦给吓住了。
在梦中,王路梦到了俞明海说的十一号作战方案中最重要的一环:疫苗研制基地。
好吧,rì有所思夜有所梦。睡觉前一直在沉思关于十一号作战方案的方方面面,以及它有可能对崖山造成的影响,王路做梦梦到疫苗研制基地,是很自然的事情。
在梦中,遥远的北方、一批信念坚定的战士和聪明绝顶的科学家,正在为了人类的明天而默默奋斗。他们建立起坚不可摧的堡垒,武装自己,开拓农田,重启工厂,杀丧尸保家园,有条不紊地开展疫苗的研究工作。
哇。好酷。
真是一曲英雄的赞歌,忠诚的赞歌。
但这个梦,在结尾时却变得一点不好玩。
出于研究生化病毒疫苗的需要,他们居然把王路抓了起来做实验,原因仅仅是因为王路是异能者,用他的血做实验能促进疫苗的研究进展……该死!该死!该死!
但问题是,王路打心眼里知道,虽然这个梦很荒诞,但其中的细节,却是――理所当然的。
没错。理所当然的。
拿幸存者,拿异能者做人体生化病毒实验,不仅仅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还是绝对必需的!
这是再简单明白不过的道理。
疫苗的研发,不拿活人当试验对象,拿什么试验?小白鼠吗?
不做试验,又怎么验证疫苗是有效的?
当然当然,有些人会伟大的表示。可以让研究人员学神农尝百草,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啊。
啐你一脸口水。
家园里的科学家也许是这块大陆上仅存的顶级生化病毒专家了,他们是所有人唯一的希望,这试验生化病毒疫苗一旦不成功,就等于毁了全人类的未来,哪个智商无下限脑残到这样jīng品的家伙。会让科学家自己去验证疫苗啊。
就是王路在那个家园主政,他也会毫不迟疑下令捕捉外面的异能者,用来进行试验的。
既然王路可以拿原木一号进行低级简陋粗制滥造的人体实验,凭什么人家不行啊,说起来。那个梦中的家园所做的试验还更靠谱点。
所以,如果正像老俞头所说的,十一号作战方案已经启动,那么,在未知的地点,真的那样一个家园存在。而此时此刻,他们正在想方设法捕捉异能者,以完成疫苗的研发。
而王路,就是个异能者。
王路的心跳有些快。
今天白天,他还让王比安在公开的电台呼叫中,高调宣布了崖山有多名异能者,为首的,自然是自己--连名字也说得清清楚楚。王路。就差报上手机、邮箱、通讯地址了。
原本,是想借此对外界起到威慑的作用。
可现在看起来,分明是插标卖首。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蠢,蠢到家了!
大冷天,王路的手心却都是汗。他在被底悄悄儿擦了擦手心。
别怕别怕。
他安慰着自己,没事儿没事儿,自己绝对是多虑了。
这里是南方,遥远的海滨城市。
如今这年头又没有飞机,就算那个家园里的首脑想捕捉异能者做实验,也不会舍近求远,跑到甬港市来吧――想来也来不了啊,重重关山间,可是有十多亿的丧尸智尸的。
这样看起来,自己还是安全的。
没错,是安全的。
睡吧睡吧,少做这种杞人忧天的事了。
这是崖山,这里有王路的家人,爱人,朋友,忘年之交,得过恩惠的有一定忠心的下属,以及得过恩惠的并不一定忠心的下属,所以,王路在这里,是安全的。
次rì,次rì的次rì,以及次rì的次rì的次rì,王路一直蔫蔫的,其实不仅是王路,崖山上下,除了武装部在封海齐的铁腕管理下依旧保持着正常运转外,其他各部门的人员都无jīng打采的。
一方面,是崖山上实在没啥正经活可做,另一方面,则是老俞头那天的一番话给大伙儿的震荡太大,得好好消化消化。
王路除了晒太阳,看风景,闲逛,就无所事事,只有封海齐、周chūn雨每天定时向他汇报一下各处jǐng戒点的动向,而他也是淡淡的一句“知道了”就打发了。
这天,王德承难得地到龙王庙找王路:“王队长,那两具尸体怎么办?”
王路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屎:“什么两具尸体?”
“就是上次咱们从悬崖下吊上来的那两具丧尸的尸体啊,其中一只还被王队长你砍了胳膊下来的。”
王路这才想起来,是那两只曾经被陈琼读心的丧尸,他挥了挥手:“你去处理掉吧。”
王德承原还想问问该怎么处理,可看着王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忙退了下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正在院子里晒衣服的陈琼,将两人并没有刻意隐瞒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晒完衣服,陈琼小跑出龙王庙,找到了刚刚带着孩子们完成体能锻炼的王比安:“王比安,帮我一个忙。”
王比安原本还笑嘻嘻地看着陈琼,听到“王比安”三字,立刻拉长了脸:“妹妹你叫我啥?”
陈琼忙道:“哥哥。”
王比安立马改了笑脸:“好妹妹。有啥事要我做的,我保证做到。”
陈琼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麻烦哥哥帮我打听一下,王德承大哥今天要处理两具丧尸的尸体,那尸体,是在哪儿?”
王比安脱口而出道:“这事儿简单,咦,你打听丧尸的尸体做什么?”
陈琼道:“那两只丧尸,就是当时在岗楼上对我造成影响的那两只……我想去看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比安就一阵摆手:“不行、不行、不行,你想看丧尸尸体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妈和爸都说了,不能让你靠近丧尸,要不然你又要失忆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陈琼失笑道:“哥。你紧张什么啊。那两只丧尸早已经死透透了,怎么还可能影响我的脑子呢?”
王比安一呆,挠了挠头,是啊,两只死丧尸只是两块臭肉。有啥好怕的,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妹妹,这有啥好看的,你要闲得无聊,我陪你打电脑游戏吧,李波部长说可以将崖山上的电脑联成个局域网。大家可以联网打游戏了。”
陈琼一跺脚:“谁说我是闲着无聊玩的,这可是关系到我xìng命的大事。”
王比安傻了眼,嘀咕道:“两只死得不能再死的丧尸,和你的xìng命有啥关系?”
陈琼麻利地道:“哥,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让我靠近丧尸?因为一靠近丧尸,对方的脑电波就会侵入我的脑部,对不对?我的脑部一受影响就会发失忆,对不对?可现在到处是丧尸。我怎么知道自己离丧尸多远是安全的呢?50米?100米?还是两百米?我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崖山龙王庙哪儿也不去吧?所以说,我想去看看那两具丧尸的尸体,到岗楼的现场辨认一下,那两只丧尸是离我多远时,对我的脑部造成影响的。哥,这个忙,你帮不帮?”
陈琼提一个问题,王比安点一下头,问到最后,王比安一拍胸脯:“帮,帮,帮,这个忙我当然要帮妹妹。”
说着转身就走:“我去和爸爸说一声。”
陈琼一把拉住王比安的手:“哥,这种小事就不用打扰爸爸了吧,他、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再说了,我刚才看王德承大哥已经去后山处理丧尸尸体了,咱们要是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王比安忙道:“行,我这就带你去。”说着拉着陈琼就匆匆跑向了后山。
两个孩子很快在通往后山的石径上追上了王德承,因为只是个扔丧尸的小活儿,所以王德承走得并不急,两个孩子追上后,说要看看丧尸尸体,因为有王比安在,王德承也不疑有它,带着两个孩子一路到了后山的一个小石窟里,手一指:“那,就是那两只丧尸。”
丧尸的腐烂本就缓慢,冬天天气冷,又没有虫蝇,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异味,陈琼蹲下身细细的看着,还特意举起那只断了胳膊的丧尸手臂翻来覆去的打量。
半晌后,她转身道:“哥哥,你帮我一个忙,把那只丧尸扶起来好不好?”
陈琼指的是那只没有断手的丧尸。
王比安虽然有些不解,可还是上前将那只丧尸扶起来,那丧尸怎么说也有百十来斤,哪里是王比安一个人能扶起来的?旁边王德承见了,忙上前搭了把手。两人一左一右扛着那只丧尸的胳膊,才算“扶”了起来。
陈琼转着“站立”的丧尸转了几圈,特别在它背后看了又看,在心中默默点了点头,带着笑意道:“王比安哥哥,王德承大哥,麻烦你俩了。”
王比安和王德承刚松了口气将尸体扔下,陈琼又指着那断手的丧尸道:“我还想看看这只丧尸的背影。”
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王比安和王德承再一次扛起尸体,让陈琼好好“欣赏”了一番。
幸好,陈琼打量的时间并不长,事后,陈琼再三谢了谢王德承,王比安又帮着王德承将两具尸体重新扔下悬崖后,对在旁边沉思的陈琼道:“妹妹,我们回家吧。”
陈琼挽了下发丝:“哥。事儿还没完呢。咱们去岗楼。”
岗楼上放哨的是沈慕古和周chūn雨,看到王比安和陈琼结伴过来,周chūn雨连忙下了岗楼:“你们俩到这儿来做什么?虽说后山一直没有丧尸的踪迹,这儿也不是玩儿的地方。”
陈琼忙把自己刚才对王比安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周chūn雨想了想道:“你说得有理,是该弄清楚丧尸对你脑部影响的距离。沈慕古那家伙对丧尸的感应和你差不多,只不过功能弱暴了,他那个最多算收音机级别。你这个可是电视机级别的,他的感应距离也就百来米,我看你可能距离稍短点,毕竟电视机要接受的信息量比收音机要多,相应的传输距离就近了。”
沈慕古在岗楼上将几人的对话听得真真的,他倒也不恼。探头笑道:“就算我是个收音机,可咱不会清空内存啊。”说着对陈琼招了招手:“陈琼啊,叔叔可不是嘲笑你,你可别生气啊。”
沈慕古如今可是崖山众人中最受欢迎的一位,在几位异能者中。王路是首领,大家自然不可能支使他干活,裘韦琴是部长,又是女同志,也不能够事事劳动她,而卢锴虽然很愿意显摆自己的异能。但比较小孩子心xìng,做事没个长xìng子,陈琼――那就不用多说了,陈薇宠得她简直如个玻璃瓶,如果不是她自己坚持,一度不让陈琼锻炼体能了。
只有沈慕古为人没架子,有求必要,虽然他的异能有种种缺陷。可那毕竟也是异能不是,巡逻放哨的时候有沈慕古在,可要少cāo一半的心。
而沈慕古对自己定位也很准确――离开崖山的武力保护和后勤供应,自己的异能就是个屁,所以姿势放得极低,但有所求,无不答允,所以在崖山,他的人缘是最好的。近闻民政部里已经有娘们看上他了,愿意以身相许。
陈琼自然不会因沈慕古的一句玩笑话而着恼,挥了挥手道:“沈叔叔,等你有空了,我还想请教请教这控制异能的方式呢。”
沈慕古忙道:“当不起当不起,和你这高级货相比,咱可上不得台面。”他哪里有什么控制异能的经验,至今也只不过“拉大便一样憋着气可以适当增加异能的感应距离”而已。
周chūn雨道:“走,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抬头冲着沈慕古嚷道:“给我小心着点啊,有情况赶紧用对讲机呼叫。”
周chūn雨、王比安、陈琼三人顺着当初逃上后山的猪上山的方向,向山下走去,但猪逃命的方向不可能是直上直下的,所以三人还得向左右两侧拓展搜索范围。
陈琼时不时要转过身后,背朝山下,面朝岗楼打量着――这才是自己感应到的丧尸上山时看到的情景。
三人在林子里钻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这也难怪,陈琼当时脑海中闪过的只不过是几个零星的画面,就凭着这样一点点印象,想要在山木中找出原地点来,可不是件轻松事,但幸好陈琼还记得猪和丧尸冲过来的大致方向,尤其是周chūn雨找到了明显是踩踏而伏倒的几丛灌木后,搜索范围一下小得多了。
“是这儿!”陈琼兴奋地嚷嚷着,她站在一块土质松软的坡地上,旁边是一片杂树林,她抚着一棵儿臂粗的树:“就是这儿,这棵树我有印象,是我――不,是它们经过的一棵树,这四周,再没有比这大的树了。”
她闭起眼睛,细细回忆着自己曾经感应到的丧尸的印象,然后又睁开眼,和眼前的实景对比着,“没错,就是这里!”她斩钉截铁道。
王比安抬眼打量了一下岗楼,这个角度望过去,已经看不到丛林掩隐中的岗楼了,他扭头问周chūn雨道:“周叔叔,这儿离岗楼有多远?好像,有5、60米了吧?”
周chūn雨摸了摸下巴:“何止,少说也有150米,你还得考虑坡度,咱们如果在丧尸的脑袋和岗楼上陈琼的脑袋间划一条线,其距离肯定超过地面上的这条线。”
这是个很简单的几何问题,王比安马上明白了:“妹妹,没想到你感应的距离反而比沈慕古叔叔还要远咧。再说,你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有异能,完全是被动接受,如果你能够学会控制自己的异能的话,那感应的距离还不得更远?”
陈琼轻轻咬了咬唇:“爸爸妈妈不让我靠近丧尸,看起来,我以后要离丧尸200米远,才能保证安全。”
“对、对、对。”王比安立刻道:“是我错了,你根本不用学控制异能的,一辈子不用异能才好咧。没事儿,妹妹,你放心吧,有我保护你,绝不会让丧尸接近你200米范围内的。”
周chūn雨含笑看着王比安乱吹牛,道:“走吧,以后可别再到后山来了,不仅是陈琼,王比安你也一样,这林子里地形太复杂,别以为你跟着封所长学了几下把式,就能人五人六了。”
一行人回到岗楼不提,王比安一直送陈琼回到龙王庙,这才安心自找黄冬华、卢锴、林久等小伙伴去玩。(未完待续)RQ
第四百八十七章 国粹麻将
却说陈琼回到龙王庙后,陪着王路说了一会儿话――其实两人也没啥好说的,对陈琼这个“新女儿”,王路这个当“爸”的一无所知,好吧,其实就算是以前有所了解,现在一失忆,也全不管用了。所以两人的聊天,就变成了王路的说牛,尽说些自己以往在崖山的“丰功伟绩”。
陈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哎呀一声站了起来:“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我去叫妈妈回来烧中饭。爸,你中午想吃什么?”
王路随意地道:“你们随便弄吧,有酱豆腐弄几块下饭就成。”
陈琼应了声匆匆出了龙王庙,王路下意识地一转头,钟上的指针才指向十点,陈琼这孩子,第四百八十七章 国粹麻将现在弄中饭也太早点了吧。王路摇了摇头,打开了电脑,打算玩玩游戏。
陈琼匆匆走向后山石窟,一路上不时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还问着:“看到我妈和我姐没?”
有人道:“陈薇老师吗?没看到。谢玲倒是见过,一大早就和封部长去后山巡逻了,还带着几个兽夹,说看看能不能夹住几只野猪。”
陈琼进到石窟上了平台后,就放慢了脚步,和这个聊聊,那个谈谈,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接近王路盘问老俞头那天自己曾经再次感应到莫名影像的位置。
没错。陈琼,想再次感应到那来自莫名的丧尸的影像!
一想到这崖山的某处石窟里。就躲藏着两只丧尸,陈琼哪里能安心,可又不能冒冒然然和王路、陈薇去说,这几天王路情绪不好,陈薇也有许多事要忙,自己连丧尸在哪里都说不清,甚至――也许那影像只是自己的幻觉。
所以,陈琼决定有更清晰的证据后,再去找爸爸提这事儿――再怎么说,也得把丧尸的位置给确定啊。崖山的石窟极多。内部第四百八十七章 国粹麻将复杂,谢玲带着孩子们探险也只摸清了一小部分。
陈琼今天拖着王比安弄清了自己大概的感应范围后,就第一时间来到了石窟――抓贼,抓丧尸!
陈琼很顺利就找到了自己曾经呆过的位置,几乎是在她刚一落脚,立刻,一段影像硬生生挤进了自己的脑海:一只丧尸,一只大肚子丧尸。正坐在帐篷里吃着什么。
陈琼连退几步,离开了感应丧尸的范围,她抚了抚胸口,吞下了一口口水――那种嗜血感真是好难受。
没错了,就是这里。丧尸就在这附近!
陈琼找了个借口,在一间熟悉的帐篷里坐了下来。还讨了杯热茶喝,热气腾腾的茶水一下肚,让心里的嗜血**平息了不少。陈琼一边随口和帐篷的主人闲聊着,一边回忆着自己的“回忆”――嗯,爸爸叫王路。妈妈叫陈薇,姐姐是谢玲,王比安是哥哥,虽然他的年纪可能比自己小――小几天。
谢天谢地,自己并没有丢失记忆。
陈琼虽然想找到丧尸,可却并不想弄到自己再次失去全部记忆的地步――真到了那一地步。自己什么都忘光了又怎么告诉家人某个石窟角落里藏着丧尸呢。
所以陈琼打算慢慢接近,每一次接触都要小心再小心,时间也尽可能短――就算这种感觉会影响到自己的记忆,但也不可能让自己的记忆一下子消失吧,就算是橡皮擦纸头上的错别字,也要来回擦好几下呢。象钱正昂医生说的,外来的丧尸的记忆影响了自己的什么脑部记忆皮层,也总该有个过程。只要自己小心控制好这个“度”,应该没问题。
一杯热茶入肚,陈琼感觉好多了,她再一次小心翼翼接近那个位置,再一次感应丧尸传来的影像。
两次,三次。
在石窟平台上的众人看来,陈琼似乎今天闲得有些无聊,这儿坐坐,那儿聊聊,东家喝杯蜂蜜茶,西家吃块巧克力,有时还会站在平台上发一会呆,只不过这几天大伙儿都有些无所事事,陈琼来玩,自然热情招呼。却没有一个人发觉陈琼私底下的行动。
不知不觉间,陈琼已经试探着感应了那丧尸半个多小时,她发现,如果自己吃一些甜食,那么丧尸带给她的饥饿、嗜血、狂暴的**会减弱很多,直到现在,她还没发觉自己的记忆有消失的痕迹。
陈琼的胆子越来越大,她在那个位置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相应的“观察”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在那个不知所处的石窟里,有两只丧尸,一只是大肚婆,一只是坐轮椅的残疾丧尸――奇怪,真不知道那残疾丧尸坐着轮椅是怎么到崖山石窟里来的。
两只丧尸活动范围并不大,来来回回就是一个很小的区域,也没看到它们外出捕食,更没有看到它们生吃人肉的景象――幸好没有,陈琼相信,如果自己看到“自己”正在生吃活人,一定会失忆的,绝对会。
陈琼试图辨认出两只丧尸所在的石窟的特点,可是,那一堵堵光秃秃的石壁看起来都一个模样,自己根本认不出来,更不可能凭此判断石窟的所在位置了。
陈琼正在沮丧,突然她“看”到的影像一变,那只坐在轮椅里的丧尸似乎抬起了头,视线望向了石窟顶,然后,石窟顶上就冒出了一个人头,那人头,陈琼却认得――那是自己的妈妈,陈薇!
几乎是同时,一阵深入骨髓的恨意如cháo水般吞没了陈琼,她唉呀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
蔡chūn雷正在旁边,他自从解除隔离后,在王德承照顾下,rì子过得还可以,虽说断了只手,但命却保住了。
在崖山所有人眼中看来,他可是个幸运得不能再幸运的家伙。当然,没有左手生活有点不方便,可这算什么,当大伙儿和他闲聊时,只会羡慕地拍着他的肩道:“你小子运气太好了,只丢了只左手,这当初丧尸要是咬在腿上,可就悲催了。”而王德承更直白:“你丫的还能玩女人,愁个屁啊。”
是没什么好愁的,王路并没有亏待他。吃喝待遇和以前一样不说,更不用和武装部的同事们巡逻放哨,只让他养好身体,所以蔡chūn雷是真心感激王路,这时看到王路的女儿陈琼突然倒在平台上,吓了一跳,忙小跑过去,想拉起陈琼。可独臂使不上劲儿,忙又招呼了旁边一个老人,两人将陈琼抬到了蔡chūn雷和王德承合住的一个大帐篷里。
蔡chūn雷拍了拍陈琼的脸:“陈琼,陈琼,你没事吧?喂,醒醒。醒醒。”
陈琼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我这是在哪儿?”她顿了顿,眼光瞟向蔡chūn雷:“你是蔡chūn雷大哥?我、我这是怎么了?”
蔡chūn雷忙道:“你刚才突然在平台上倒下了,这是在我的帐篷里,要不要我把你爸爸妈妈叫来?”
“我的爸爸妈妈?噢。对,王路是我爸爸,陈薇是我妈妈。”陈琼抚着额头喃喃自语道,她突然问蔡chūn雷:“你有没有巧克力?”
“巧克力?”蔡chūn雷愣了愣:“啊,没有,嗯。我给你找一下。”说着,钻出了帐篷。
很快,蔡chūn雷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巧克力球,巧克力糖和成板的巧克力。
蔡chūn雷笑道:“徐薇薇那些娘们找了不少糖果零嘴在吃,我找她们要了些,她们一开始还不肯给。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和她们争这个吃也不丢份,我一说是你要吃,她们很快凑了一袋……”
蔡chūn雷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话头,他直愣愣的看着陈琼飞快地扯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将大块大块的巧克力塞到嘴里,大嚼大咽,因为吃得急,咖啡sè的巧克力汁都从嘴角渗了出来。
蔡chūn雷伸了伸脖子:“慢慢吃、慢慢吃。你要不够,我再去拿。”说着就要出帐篷。
陈琼一伸手:“够了……”因为咽得急,顿时一阵咳嗽。
蔡chūn雷忙递上一杯水,又帮陈琼拍着背,陈琼这才喘匀气。
蔡chūn雷小心翼翼地问:“陈琼啊,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找……”
“嘘。”陈琼对蔡chūn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闭上了眼,嘴唇悄无声息的动着:“我叫陈琼,爸爸叫王路,妈妈叫陈薇,姐姐是谢玲,王比安是哥哥,虽然他的年纪可能比自己小――小几天。嗯,还好,我的记忆没有丢失……等等,我在这里做什么?我为什么到石窟来?为什么会昏倒?是了!是为了找丧尸!丧尸--那丧尸看到了妈妈!妈妈怎么会和丧尸在一起!”
陈琼猛地站起身,差点将蔡chūn雷绊倒在地,狂奔了出去,嘴里大叫着:“妈妈!妈妈!快救我妈妈!”
平台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傻了一样看着狂奔的陈琼,陈琼尖叫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快,快救我妈妈,她被丧尸抓住了!”
一个诧异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陈琼,你怎么了?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吗?”
那个温柔的声音在陈琼短暂的记忆中再也熟悉不过,她猛地转过身,一眼看到陈薇正满脸惊讶地站在自己身后。
陈琼一头扑到了陈薇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腰:“妈妈,妈妈,你没事,你、你真的没事儿!”
陈薇有些惊异,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怕吓着了明显有些失态的陈琼,她轻轻抚着陈琼的头发:“好孩子,妈妈当然没事,妈妈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你怎么了?刚才这样大呼小叫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琼一滞――自己该怎么说,说自己看见两只丧尸和陈薇在一起?大伙儿非认为自己疯了不可!
她把头贴在陈薇肩头,掩饰自己的慌乱道:“没事儿。是我刚才――我刚才打了个瞌睡,做了个噩梦。”
陈薇哭笑不得,这大白天的,陈琼居然打起了瞌睡,不过,这孩子在梦中都这样为自己着急。可见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
陈薇拍了拍陈琼的肩:“瞌睡的话回龙王庙好好睡,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看你把大伙儿吓的。”说着向平台上的众人扬了扬手:“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只是虚惊一场。”
陈薇拉着陈琼的手,边轻声询问着,边向龙王庙走去,平台上的众人见只是一场小孩子的乌龙,很快便抛到了脑后。只有蔡chūn雷却惊异不定,那陈琼刚才在自己帐篷里可不是在打瞌睡,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低头看了看帐篷里撒落的几张巧克力包装纸――算了算了,陈琼是王路的女儿,他们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胡乱插手的好,最多,也就是平rì留意着一点陈琼。让她不至于出意外就是。
陈薇带着陈琼边往龙王庙走,边笑道:“可是晚上没睡好?你爸爸的呼噜声太吵人了吧?你们俩父女也有趣,昨儿晚上是你爹爹做噩梦,现在大白天的你也做上噩梦了。”
陈琼满心疑问,胡乱嗯了声道:“妈,你、你刚才在哪儿?”
陈薇随意地道:“我就在石窟里啊。嗯,办件事儿。”
“什么事儿?”陈琼脱口而出,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急了点,忙婉转地道:“妈,有什么事。你尽管让我来做好了,反正我在家也闲着。”
陈薇笑道:“能有什么大事儿,不过是零碎事儿,妈随手就办了,哪用得着叫你,对了。妈给你改的那套内衣可还合适?”
陈琼忙道:“很合身呢,谢谢妈。”心里却是咯噔一下,陈薇这明显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关于内衣的事,前几天就已经问过了,今天怎么又翻出来问?陈琼知道,自己不能问得太过着眼,妈妈既然瞒着自己。必然有原因。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陈薇,这才发现,陈薇手里捏着个空袋子――一个空的塑料袋,似乎,曾经用来盛过什么东西。
妈妈去石窟,是要带什么东西给人吗?
陈薇自不知道陈琼的心思,她突然道:“陈琼啊,以后没事儿,你、你就少去石窟平台吧,嗯,那儿人太多,挤得慌,妈担心你去了,耽误人家干活。”
这、这简直就是胡咧咧,崖山众人如今有什么活好干的,几乎就是打屁聊天四个字,陈薇这样说,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洞窟里,绝对有问题。
陈琼却乖巧地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了。对了,妈,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我看爸爸胃口有点不好,要不,我给他做个点心――我会做面包,不是有个烤箱在吗?现在回厨房去发面,中午正好能吃。”
陈薇道:“面包吗?发酵粉家里有,还有起泡粉、nǎi粉,配料倒是尽够了,我那儿还有些葡萄干呢。就是如今天冷,发酵时间得长点,少说也得3个小时,要不然,这面可发不起来……”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向龙王庙走去。
中午吃了饭――陈琼的面包最终还是没做成,那面还得发一段时间,只能等晚上吃了――陈琼找到王比安躲到一边嘀咕起来。陈琼拉着王比安道:“哥,我找到一样好东西。”
“是啥?”
“麻将。”
“真的?在哪儿?快快,拿来玩玩。”王比安一脸兴奋。
没错,王比安喜欢玩麻将,而且还超级喜欢,这孩子还是小学时在外公外婆家里看到过麻将,王路当时闲着无聊,就随口教了他怎么做搭子,怎么和牌,玩的是最简单的推倒胡。这倒也算不上什么恶习,纯是好玩,更不涉赌。
王比安虽然喜欢,却也难得玩,一来自己家里是没麻将的,二来,要找齐四个喜欢麻将的小朋友还真不容易。这几天在崖山上除了在半个屁股大的悬崖平台上锻炼体能,就无所事事,实在是骨头都发痒。听说琼琼找了麻将来,自然欢喜,拉着陈琼道:“走,带上你的麻将,咱们到石窟找卢锴、林久他们玩去。”
陈琼等的就是王比安这句话呢,陈薇嘱咐她不要去石窟平台,她不能公然违背,但是“哥哥带着我一起来的”――就是绝好的挡箭牌。
王比安自不知自己已经帮陈琼背了黑锅,拉着陈琼就往外跑,陈薇喊了句:“这才吃了饭,又去哪儿野啊?”
王比安自然不敢说带着妹妹砌长城,头也不回道:“就到外面玩玩。”
陈薇见了,对王路道:“他们两人感情倒好。”王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王比安这傻孩子,把个媳妇变成了妹妹,现在是没开窍,等今后长大了懂得感情事儿了,有你小子受的,随口道:“让他们两人玩吧,也让王比安学学当哥哥的样子,懂得照顾人。”
却说王比安拉着陈琼拎着一袋麻将,匆匆来到石窟平台,找到了林久,旁边黄冬华也在,王比安兴冲冲道:“林久,黄冬华,卢锴呢,快,我找到好玩的了。”卢锴刚从岗楼回来,听到王比安找他,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什么好玩的?又找到新的电脑游戏了?啊,陈琼也在啊。”(未完待续)RQ
第四百八十八章 磨练异能
王比安一亮手里的麻将:“是麻将。”
卢锴以前倒也玩过这个,他笑道:“这倒是好玩的,打发时间最好不过,只不过,你会玩吗?”
“少瞧不起人,我和我爸经常玩,我赢过他好几次呢。”
“得了吧,一听就知道你和王叔叔是两个人乱玩的,这麻将一定要四个人,二个人和四个人和牌的概率就大不一样了,懂不懂啊你。”
王比安不服气地道:“你先别吹牛,咱们来一盘试试。”说着,将麻将盒打开,在木制平台上铺了块塑料布,哗一声,就将麻将倒了上去。
卢锴道:“谁还会麻将啊?林久、黄冬华,你俩会不会?对了,还有郑佳彦――算了,别叫她了,天天冲我冷着个脸――”
林久点头道:“我倒是在手机上玩过几次麻将。”
黄冬华摇摇头:“我不行,我从来没玩过这个。这可是赌博,我们玩这个不好吧。”
卢锴不以为然地道:“你懂个屁啊,我们又不来钱,这可是我们的文化遗产,文化遗产懂不懂?天一阁里还专门有个麻将陈列馆呢,听说最早的麻将就是阿拉甬港人发明的。”
这时,旁边突然有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哎呀,这不是麻将嘛,哪儿找来的,你们这些小家伙倒会玩。”
王比安回头一看,却是徐薇薇和张丽梅等娘们。徐薇薇是个喜热闹的,当下大大咧咧道:“唉,让姐姐玩一把怎么样?”
卢锴当即叫好,王比安抢先在一边坐下:“我先来。”
当下,王比安、卢锴、林久、徐薇薇便凑了一桌,旁边早已经围拢了一群人――木办法,砌长城可是国人最普及的大众运动之一,特别是每到夏天,小区里哗哗的洗牌声能响一夜。
王比安码着牌,根本没注意到。始作俑者陈琼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了人群,一个人向洞窟深处走去。
陈琼边向洞窟深处走去,边强自压下内心的不适感,她手里捏着块巧克力,时不时吃一口――吃巧克力等甜食,可以让自己感觉好受点,以抑制来自丧尸的负面影响。
没错了。那两只丧尸,果然就在这个方向,自己脑海中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只不过,今天来自丧尸的饥饿、狂暴等负面情绪比昨天弱了不少,尤其是没有那种刻骨的恨意。所以陈琼在巧克力带来的愉悦感的缓解下,越走越近。
前面,隐约似乎有个坑,一个石坑。
“谁在那儿?站住。”一声厉喝传来。
紧接着,一个武装部的小伙子边端着饭盒边跑了过来:“谁啊。乱跑什么,封部长不是说过这儿是禁区吗?啊,是陈琼啊。”
陈琼站住了脚:“叔叔,现在才在吃饭啊。”
那小伙子笑道:“是啊,换班晚了点,错过饭点了。”
陈琼边抬脚继续往里走边道:“天气冷了。这饭也冷得快,叔叔你快吃吧,凉了伤胃。”
小伙子应了声,正要扒拉饭,却看到陈琼还要往里走,忙拦住道:“陈琼啊,别往里面去了,封海齐部长严禁闲杂人等入内的。”
这守卫。倒也严密。陈琼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转眼笑道:“怎么,我也算是闲杂人?”
担任守卫的小伙子挠了挠头:“这个……这样吧,陈琼,我跟封部长汇报一下。”转身就想去找人。
陈琼忙喊住他:“唉,跟你开个玩笑呢,这点小事,麻烦封伯伯做什么?我来也没别的事儿,昨天妈来这儿办事时,拉了一样东西,让我来找找看是不是丢在这儿了。”
小伙子不疑有它,忙问:“是什么东西?我帮你找找。”
“也没什么,就是个发卡,也就这样大,是妈前几天找到想送给我的,没想到丢了。”陈琼胡编着――陈薇自己是短发,从不戴什么头饰,只能瞎说是送给自己的。
小伙子挠了挠头――发卡,这玩意儿也太小了,掉在石窟里,可一时不好找,他道:“你等等啊,我帮你看看。”说着,放下饭盒,回头向石坑方向走了过去,一路埋着头仔细在地上寻找着。
陈琼在那小伙子走到坑边时,立刻细细感受着自己脑海中不停闪过的纷杂的画面,很快,她“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在自己的脑海中,空中闪过一道身影,正是那个小伙子。
不一会儿,小伙子沮丧地返了回来:“陈琼,不好意思,没找到发卡。”
陈琼忙道:“这怎么说的,该我谢谢叔叔才是,你赶紧吃饭吧,我到别处再找找。”说着,递上了小伙子放在一边的饭盒。
陈琼刚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对了,叔叔,我来找发卡的事你可别跟我妈说,她丢了发卡原本就很着急了,我可不想拿这些小事去烦她。”
这话,说得孩子气十足,是陈琼为了圆自己的慌硬生生编的,但小伙子却并不在意,实在是这事太小不过,而且陈琼被自己劝住后,就没再进入禁区,当不得什么大事。其实不用陈琼特意提醒,那小伙子很快就忘了这事儿,下一班的守卫来交接班时,他都没提这事。
陈琼离开石坑后,一路疾行,出了石窟,直走到悬崖边,吹着冰冷冷的北风,,借着这风压住了内心的狂暴,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石坑里,关着两只丧尸,被爸爸王路等人抓来的丧尸。
这样说来,自己倒是白白担心一场。
陈琼有点好笑,这又是自己失忆闹的乌龙,想来这石坑里关着两只丧尸。崖山知道的人为数不少,就象钱正昂医生的丧尸老妈,就是人人皆知的事儿。可能自己以前知道这事儿,却因为失忆忘了,居然误以为是有丧尸入侵,真正好笑。幸亏自己没有冒冒然拿这事儿和爸爸妈妈去说。
陈琼弄明白事情原委后,很快就把石坑里两只丧尸的来历问了个清楚――石窟平台上大伙儿打麻将正打得热闹,抢位置的、观战的、出点子的,闹哄哄乱成一团。陈琼回到石窟平台后,装着不经意。找了不同人询问了石坑的事儿,石坑里关着神秘人一家的事儿,在崖山并不算秘密,当时奚加朝在尸cháo来袭击时在镇口防线立下的功劳可是有目共睹的,大家便你一方我一语将自己了解的情况都向陈琼说了。
尤其是陈琼最后探听到了黄冬华那儿――因为听人说黄冬华曾经帮那不知姓名的神秘人推过轮椅――黄冬华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原本就没人要求他保过秘,他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知道的事儿都对陈琼说了。包括封海齐曾经要求他在危急时杀了那神秘人。
陈琼是何等聪慧的人,她将众人所说的情况稍一分析,就猜了个**不离十:那石坑里的两只丧尸,不,应该是一只智尸一只丧尸,都是爸爸王路的战利品。爸爸之所以没杀它们,肯定是利用它们的能力来对抗丧尸。至于把丧尸所在的石坑划为禁区,这倒也好理解,钱正昂医生也将关他丧尸妈妈的笼子放在一个半封闭的石洞里,还特意叮嘱过孩子们不要进去。
搞清楚了石坑丧尸的来历。陈琼却并没有罢手,她很快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利用这两只丧尸锻炼自己异能的法子。
陈琼虽然失了忆,但她骨子里的xìng格却从来没有变过,自立自强自尊自信并不是失忆能改变的。
王路一家上上下下对她都很好,可正是这一份亲情。促使陈琼下了个极大胆的决心:一定要好好回报爸爸妈妈姐姐哥哥对自己的好。怎么回报?除了用异能,还能用什么?
陈琼为人聪慧,这段时间和崖山等人接触下来,自然明白异能在末世的重要地位,可就为了保护自己,王路一家却人为的“封印”了自己的能力,甚至不让自己接触到丧尸。
可陈琼却自有一番主意,她私下里想得明白――总不可能让家人保护自己一辈子。自己不能成为家里的累赘,而要成为一家人在末世生存的一大助力。所以自己一定要学会利用、控制自己的异能。
失忆,肯定是自己不能完全掌控异能造成的,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学会如何完美的控制异能。
而学习的方法,就在于自己在石窟中感应到的那两只丧尸。
这两只丧尸因为被关在石坑中,自然不可能真正威胁到自己,而自己,却可以借接紧它们,一点一点锻炼自己的异能,最起码,让自己不至于在受到丧尸感应时,昏迷失忆。
陈琼有信心能让自己做到这一点――自己这几次的试探,虽然来自丧尸的负面影响让自己很难受,恶心yù呕,却至今没有失忆的迹象。
这天晚上,王路吃到了女儿陈琼亲手做的葡萄干夹心面包,别说,还挺好吃的,王路才吃了一块,别的全让谢玲和王比安抢走了。
陈琼笑道:“爸要喜欢吃,我明天再做就是了。”
王路忙道:“可别,总不能我们一家只顾着自己吃小灶,这样吧,你给大伙儿也烤几个,给石窟平台和岗楼那儿的武装部小伙子都送去尝尝。崔大妈的伙食虽然管够,可她不会做这种西式点心,给大伙儿换换口味也好。”
陈琼忙应了:“配料倒是没问题,就是葡萄干不够多了。”
王路道:“你到石窟贮藏物资处找找吧,我记得应该还有。”
这倒给了陈琼公开去石窟的理由,陈琼忙应了。
王比安咽着嘴里的面包道:“妹妹,有样东西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袋子。
陈琼接过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巧克力。
王比安笑道:“我听蔡chūn雷大哥说你喜欢吃巧克力。就帮你找了些来。”――这糊涂孩子,人家蔡chūn雷找他说陈琼的事儿,是让他关注一下陈琼的异状,可王比安却理解成陈琼喜欢吃巧克力。王比安为此还在心里嘀咕,以前自己怎么没发现陈琼有这个嗜好,不过,女生嘛,都喜欢甜食的。于是王比安这个吃货,屁颠颠地找了一大包巧克力来讨好陈琼。
陈薇看了笑道:“还行,原来你也知道心痛自己的妹妹。我还以为你一门心思就知道打麻将呢?”
“打麻将?”王路奇道――他好几天没出门了。
谢玲笑道:“王比安不知从哪儿找了幅麻将来,今天下午在石窟和大伙儿一起忙着砌长城呢,呵,那个热闹,我要拎着个大茶壶上茶水都可以赚钱了。”
王路瞪了王比安一眼:“玩物丧志!”
王比安缩了缩脖子,陈琼原以为他会揭发麻将是自己找来的,却没想到王比安道:“爸爸,我们只是随便玩玩的。保证没赌博。”
陈薇道:“算了,让大家放松放松也好,以前在农村,现在也是冬闲的时候,大家也是天天闲扯聊天打麻将混rì子,等尸cháo过去。就又该大家忙乎了。”
因为得了陈薇的允许,王比安往石窟跑得更勤了,如今这一幅麻将可是崖山众人的抢手货,大伙儿都是编了号排了队的轮番上场,就连武装部的人。巡逻放哨下岗后,也会来打一两圈。
陈琼就挤在人堆里,笑眯眯地看着,不时放嘴里放块巧克力。
自然,陈琼并不是在看麻将,而是在“看”石坑里两只丧尸看到的影像。
陈琼接受到的影像很单调。这并不奇怪,两只丧尸就在石坑里打转转,其中一只还是残疾的,看到的景sè无非就这几样。
这对陈琼来说倒是好事,单调重复的画面,相比剧烈变换跳动的画面,对她脑海的冲击力相对要小得多。同样,因为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环境里。两只丧尸传来的负面影响,也轻得多,最多感受到的是饥饿、嗜血,尤其是饥饿,那只大肚婆女丧尸,似乎永远活在饥饿中。
陈薇不时会送食物给石坑里的丧尸,基本上陈琼中午吃什么,石坑里丧尸一家下午吃的也就是什么。
每当陈薇露面时,那两只丧尸铺天盖地的恨意就会像cháo水一样涌过来,这个时候,陈琼总在不经意间走到平台的偏远角落,以避开这股凶狠的负面能量,看看王比安因为自摸大喊“胡了”,然后摸块巧克力含嘴里,感受着这个哥哥带给自己的正能量。
陈琼办事很小心,也很踏实,她一点一点拉近自己和石坑丧尸的距离,稍感觉不舒服,就立刻退出来。
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看”到的丧尸影像越来越清晰了,如果说,在岗楼第一次遇到丧尸思维的冲击时,自己脑中的影像如上世纪的老黑白胶片电影,不仅画面闪烁抖动,不时还有粗大的划痕颗粒闪过的话,那么现在她“看”到的影像就已经是彩sè胶片年代了,画面不但生动,而且还是立体的。
而丧尸的种种负面情绪,陈琼体验多了,也就是这么回事,基本上,丧尸都是群吃货,在它们脑子里,除了吃就是吃。陈琼发现只要自己吃得饱饱地到石窟来,就可以很好的抑制来自丧尸的负面情绪影响,再加上手里的巧克力,已经可以长时间忍受两只丧尸坏情绪对自己的冲击了
看到自己苦心的锻炼收到了效果,陈琼还是很开心的,她看了看袋子里只剩下一小半的巧克力――当然,这里面也有王比安的功劳。
只是,陈琼发现,自己还是没法做到对丧尸思维的主动xìng接受,如果把自己看做一台电视机的话,那这台电视机就不能调频道,两只丧尸的思维在自己脑海中的投shè一直是随机和无序的,一会儿是那个大肚婆丧尸的视角,一会儿是那个残疾丧尸的视角,而自己,却不能主动选择。
这对陈琼来说,是个挑战。
虽然陈琼还是个孩子,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可以主动选择“接受”丧尸思维的对象,那绝对是项了不得的本领――爸爸妈妈一定会为自己骄傲的。
所以陈琼兴趣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靠近石坑的位置,甚至还胡乱编了几个烂理由,找石坑的守卫瞎扯,以其靠两只丧尸更近。
这天,陈琼端了碗自己做的番薯羹来找石坑的守卫――现在武装部的小伙子都知道陈琼经常会找守卫来聊天,反正这石坑也不是要紧之处,大伙儿也乐得轻松。当然,这得背着封海齐部长,要不然他又要骂“没个当兵的样子”。
那守卫干脆拖了两把椅子来,一把给陈琼,一把给自己坐着边吃边聊。
陈琼一边打着没营养的哈哈,一边“看”着从石坑传来的影像,影像还是与以往一样没规律,视角不停切换着。
突然,陈琼一怔――她的脑海中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没错,那是一片黑――不,不应该叫“黑”,而是一片虚无,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白,也没有黑,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未完待续)RQ
第四百八十九章 缘来是它!
这是怎么回事?
陈琼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误以为自己是被关在了一间厚厚的房间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距离,甚至,没有存在感。
然而,这个奇怪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自己脑海是再次出现了司空见惯的石坑里的情景。
见鬼,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这段时间接受丧尸的思维过多,给自己带来后遗症了?
陈琼正在惊疑不定,对面的守卫却不知道就在刹那间陈琼如同在生死间打了回转,他正在哈哈大笑――刚才,那守卫对着陈琼说到了王德承和蔡chūn雷的趣事,因为大伙儿越来越觉得两人有“基”情――看到陈琼脸sè有些不舒服,这守卫才醒悟过来,自己一时口快,却在王路队长的女儿面前,说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顿时有些悻悻的。
幸好,陈琼很快就告辞了,这才免去了两人间的尴尬。
陈琼匆匆出了石窟,找了个僻静背人之处,使劲回忆着自己的记忆,最后欣慰的发现,自己并没有遗忘任何东西,连昨儿晚上,王比安不小心从床铺上摔下来都还记得。
陈琼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但同时,她也越发好奇――自己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其实,好奇心也会害死女人和孩子。而陈琼,既是女人又是孩子,所以,在好奇心地吸引下,她比以往更频繁的靠近了石坑。
这怪不得陈琼,在她看来,自己是最安全不过的,两只禁闭在深深石坑里的丧尸,又怎么可能伤害到自己。
更重要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果然又多次接收到了那古怪的思维。
陈琼确信,那股思维,并不是来自石坑里的大肚婆和残疾丧尸的任何一个。
两只丧尸的思维现在陈琼是再熟悉不过了,大肚婆因为能行动,所以“看”到的视野要广得多,而且不时在移动中,有时还能“看”到帐篷里的情景,而随之而来的情绪。就是饥饿饥饿饥饿――说起来,妈妈陈薇带来的食物绝大多数都被这只大肚婆吃了,可它依然无时无刻饿得要命。
相比之下,那只残疾丧尸的视野就窄多了,谁让这厮根本动弹不得呢,而它的情绪稍微复杂一点。除了饥饿外,还有嗜血和愤怒,这两种情感,在陈薇来送食物时,就特别强烈。虽然陈琼知道。丧尸以人类为食,残疾丧尸看到陈薇时有这种反应实属正常,可她还是忍不住不快,阶下之囚,也居然这样猖狂。也许,自己应该劝爸爸把这两只丧尸给杀了。
自然。这只是陈琼想想而已,在自己的异能得到完美开发前,她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要不然,爸爸妈妈肯定会阻止自己。
但那第三股思维,却与前两者完全不同。
每次,当陈琼“看”到对方“看”到的景sè时,永远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如果非要比喻,就像一台电视机的信号突然断了,然后,屏幕上是一片雪花――不对,不对,甚至连雪花都没有。
这里不存在一切,没有黑,没有白,没有声音,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可陈琼,却很喜欢这种“感受”。
没错,她很喜欢这种感受,每当“看”到第三股思维时,陈琼就觉得自己的心灵一片宁静,有时候,她甚至沉迷在这种感觉中,要不是第三股思维往往来得快也去得快,陈琼的失态甚至会被守卫给发现。
这一天中午,后山突然一阵喧哗,不一会儿,王比安、卢锴、林久、黄冬华等一群孩子打了大胜仗一样大呼小叫而来,王比安手里,高高举着一只断了腿滴着血正在拼命挣扎的兔子。
一只野兔子。
孩子们得意地嚷嚷着:“是用兽夹打住的,是我们用兽夹打住的。”
原来,自打王路、陈琼在岗楼上遇到迷路的家猪后,孩子们就把解馋的目光打到了后山的小动物身上。
说实话,后山的小动物并不少见,鸟是不用说了,飞来飞去就在你头上拉屎,松鼠也很常见,武装部的小伙子还多次见过兔子。
所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尝到新鲜肉味的孩子们,就翻出了兽夹布置在后山,还挖了不少陷坑,想抓些小兽解解馋。
这天,还真被他们夹住了一只倒霉的兔子。
野兔子并不大,30多号人,每人还分不到一口,但大伙儿还是很高兴,有一只就有两只,孩子们胡乱布置的兽夹都能有收获,看来打野味并不难,已经有人商量着是不是在林子里张网抓些鸟儿了。
这天中午,陈薇燉了一锅兔肉汤给大伙儿分食,肉剁得很碎,但好歹每人能分到一碗,也算是尝个鲜肉味儿。
吃了中饭,陈琼照例向石窟走去,走到半道,却见陈薇拎着个塑料袋子匆匆从龙王庙里走了过来。
琼琼担心陈薇看到自己往石窟走又要盘问,连忙躲到了一边的林子里,等陈薇过去,才悄悄儿跟了上去。
陈薇进了石窟没多久,就又出来了,手里的塑料袋已经空了。陈琼知道,这是妈妈给石坑里的两只丧尸送食呢。
陈琼等陈薇的身影消失后,才向石坑走去。她加快了脚步,每次丧尸进食时,是它们情绪最复杂的时候,也是陈琼锻炼自己掌控异能的最好时机,她并不想错过。
石坑越来越近,站岗的守卫正端着一碗汤稀溜溜的喝着。看到陈琼过来,热情地道:“陈琼,吃了没?今天这兔肉汤可真不错,我以前最喜欢吃川味的干煸兔肉,那个辣啊,可爽了……”
陈琼一边应和着守卫的话,一边已经接收到了石坑里两只丧尸的思维投shè影像。
两只丧尸正在吃饭――只不过,它们今天吃的不是平常的米饭馒头,而是一团脏兮兮的东西。
丧尸看起来对今天的伙食非常满意,不。何止是满意,简直是兴奋,陈琼感应到它们的嗜血感如cháo水一样一**的袭来,难受得她差点呻吟出声。陈琼咬着牙,死死忍着――如果连这都顶不住,自己的异能还有什么用?!
那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丧尸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尽管陈琼能感受到它脑海中的贪婪,可它还是把食物让给了那只大肚婆丧尸。
陈琼“看”到。那只大肚婆丧尸倒也不客气,抓起一根有点像长面条一样的食物塞到嘴里――陈琼猛地捂住了嘴,差点呕吐出来,她知道妈妈陈薇今天送来的是什么食物了――是那只兔子的内脏。
崖山众人今天改善了一下口味,而这两只丧尸也沾了光,虽然兔子的大多数内脏如心肝肺什么的。能吃的都被陈薇细细处理了煮到了大锅汤里,可还是留下了部分肠胃等不能吃的脏器,于是“赏”给了奚加朝一家。这还是王路特意吩咐的――王路可是当面承诺过,会回报奚加朝的“救命之恩”的。
守卫突然间看到陈琼一幅身体不适的样子,吃了惊:“怎么了?”
陈琼勉强抬头笑了笑:“中午饭吃得太多了。胃有点难受。”
守卫忙把陈琼扶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又张罗着倒了杯热水来:“是因为难得吃到新鲜肉,所以多吃了两碗饭吧?没事儿没事儿,今天像你这样吃撑了的人不少呢。来,喝点热水就好了。”
陈琼轻声道了谢,小口喝着茶――她的手脚都有些颤抖。那只大肚婆在吃内脏时,各种负面情绪激烈的就象12级台风刮过的海面,陈琼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肯定会失控的瘫倒在地。
坚持住!坚持住!陈琼咬着牙,我不能做一个废人,不能永远让爸爸妈妈姐姐哥哥保护我,对,就是这样。我要成为对爸爸妈妈有用的人。异能,控制住民能,控制住自己,你能行的!
陈琼颤抖着手,摸出了一个巧克力球,几下扯掉包装,塞到了嘴里。
陈琼“看”到,那大肚婆丧尸几口就将内脏全都吃了――一只兔子的内脏本就没多少。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沾着血迹的手指,不满地吼叫着――陈琼“听”不到声音,但看对方的嘴形就能分辨得出来。而那只残疾丧尸,也正张嘴对大肚婆丧尸说着什么。
陈琼一惊,那残疾丧尸是在说话,它的嘴有节奏有条理的一动一动,它并不是在无意义的吼叫。虽然陈琼早就已经猜到那个残疾是只智尸,而且是智商觉醒程度很高的智尸,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它说话。
陈琼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该学学辨认唇语,这样的话,就能知道智尸在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陈琼脑海中的影像一变――第三股思维再次出现了。
依然是一片虚无,让陈琼沉迷的虚无。
陈琼轻轻吁了口气,太好了,这第三股思维来得太及时了,大肚婆丧尸显然不满足那么一点点形同垃圾的内脏,它在进食后,情绪变得更为狂躁,陈琼已经快顶不住了,脑袋一阵阵发晕。
陈琼闭上了眼,让自己的脑海也进入一种空虚的状态,什么也不想,任自己伴着那第三种思维的虚无,漫无边际的“飘”着。
然后,它,将陈琼彻底吞没了。
陈琼,已经不是陈琼,它,也已经不是它,它是陈琼,陈琼是它。
陈琼-它,在一片虚无中飘荡,陈琼-它想醒来,却无从清醒,陈琼-它想破开那虚空,却又无处着手。陈琼-它是平静的,又是sāo动的,生命的原始的sāo动。
陈琼-它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久得已经让陈琼-它忘记了岁月。忘记一切,陈琼-它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要诞生!
是的,诞生!
破碎那虚空,迎接那光明。
就在这时,一股陈琼熟悉的厌恶的贪婪嗜血的情绪猛地侵入进来,然后,陈琼就被一股浓浓的血海所吞没,她的嘴里、胃里、五脏六腑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然后,陈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又要失忆了吗?忘记了王路爸爸,陈薇妈妈,谢玲姐姐,还有,明明比我小几天却非要我喊他哥哥的王比安?”这是陈琼脑海中闪过的最后的念头。
咣当,耳朵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陈琼就像是被人猛然间从一口深井里拎出来一样,一眨眼。再一次看到了光明,听到了从石窟平台传来的麻将洗牌的哗哗声,一只玻璃茶杯在自己脚下摔得粉碎,身边的守卫哎呀了一声:“是不是茶水太烫了,小心脚下踩到碎片。”
陈琼眨了眨眼,她发现自己依然坐在石坑旁守卫的椅子上。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守卫正张罗着寻扫帚清理,平台上,传来王比安的大呼小叫――他又自摸胡了一把牌,卢锴嚷嚷着让输牌的林久下场自己来代替。
自己刚才以为沉迷在第三股思绪里很长时间。可事实上,只是一瞬间。
陈琼飞快地默想着,试图搞清楚自己在刚才那波突如其来的冲击中,有没有掉失记忆,就在这里,脑海中又被强行挤入了一个画面――石坑中。那个大肚婆丧尸一边抱着大肚子,一边在舔着嘴角吃内脏时残留的一点渣子。
陈琼厌恶地甩了甩头――然后,她就呆愣住了。她猛地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它是谁,它是谁!”
这天晚上,陈琼似乎有点不舒服。吃了饭后,早早就上床睡了,陈薇特意摸了摸她的额头,却也没有什么发烧的痕迹,问问王比安妹妹为什么有这异常,王比安一个下午泡在麻将桌旁,支支吾吾哪里说得清,少不得又挨陈薇一通埋怨。
因为陈琼睡得早,王路无奈,也只得拉着陈薇和谢玲早早睡了,关了灯,卧室里很快安静下来。
陈琼睡在上铺,头缩在被窝里,却毫无睡意。
她离开石窟后,就跑回了卧室,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本rì记本,对照着rì记本上记的内容,细细察看自己的记忆可有丢失之处。
结果发现,这一次思绪的冲击,果然让自己失去了部分记忆。
比如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带着一袋子巧克力,翻看了rì记才发现,那巧克力是哥哥王比安给自己的,而自己拿它来对抗丧尸的负面情绪影响。
还有,自己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哥哥王比安会在石窟里打麻将,从rì记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以借此掩护自己锻炼异能的行踪。
而其他的记忆,都还在。
陈琼发现,凡是自己感觉甜蜜的记忆,全都清清楚楚记着,她甚至还能回想起,那天举行领养仪式后,妈妈陈薇在卧室里给自己换新内衣时,她的温暖的手触过自己纤细的肩膀时的感觉。
这些让自己温暖的记忆,都还存在,忘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或者,是自己内疚本就想遗忘的事――比如说,引诱哥哥王比安打麻将。
看样子,钱正昂医生和陈薇妈妈说得对,如果自己有了印象深刻的美好记忆,丧尸,是不可能轻易夺走它们的。
但现在,躲在被窝里的陈琼,很快就将失忆的事给放下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关注――她终于弄清楚了,那第三股思维来自哪里。
那第三股思维,来自大肚婆丧尸的肚子,来自那个还未出生的丧尸胎儿!
这就是为什么那第三股思绪非常微弱,陈琼很偶然才能感受到。
这就是为什么,它传递过来的消息一直是一片“虚无”――对一个在怀中的胎儿来说,它就像是在一个还在混沌状态的宇宙里,所以,一切都是虚无。
这就是为什么,陈琼会沉迷在第三股思绪的原因,因为那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最原始的状态,它就是初,一切的初始,它就是源,生命的源泉。
而最后那贪婪凶厉的血海,陈琼也知道了它的来历。
那血,正是大肚婆丧尸吃了内脏后,通过脐带,输送到了腹中胎儿的身体里。
母亲,与孩子,血脉相连,身心相连,怀孕的女人都知道,如果自己情绪不好,也一样会影响到孩子,至于自己吃什么孩子补什么,更是人所皆知的常识了。
平时大肚婆丧尸吃些素食倒还没有大的影响,可这血食一入肚,深深勾起了丧尸最原始的**,然后通过脐带,影响到了原本是虚无状态的丧尸胎儿。
真是可惜啊。
陈琼心里居然不是厌恶,而是痛惜,深深的痛惜。
那胎儿,原来让自己感应到的是多少美好的“虚无”啊,胎儿就是胎儿,无论是人类的,还是丧尸的,它们的思维,是一片纯净。
所有的美好和罪恶,都是他们――它们,出生后,才拥有的吧。
关于人xìng本恶,还是人xìng本善,哲学家们已经争论了数千年,其实,人xìng本无所谓善与恶,而是像那个丧尸胎儿一样,它的本质是丧尸,可它的本xìng,却是一片虚无。(未完待续)RQ
第四百九十章 不是读心,是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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