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全文阅读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十五章传说中的金枪不倒

    第二百十五章传说中的金枪不倒

    谢玲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当心你爸爸误伤你

    王路现在下手根本没有轻重之分了,谢玲听得分明,王路刚才那下肘击真是太猛了,他自己的关节都发现了咔咯的声音,如果不是王路没有异样,谢玲都要担心这下肘击会不会已经震裂了王路自己的肘骨。

    这家伙是怎么了?用不着这样拼命啊

    谢玲实在忍不住,凑近陈薇低声道:“姐,哥、哥是不是吃了什么、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陈薇诧异道:“吃了什么东西?今天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有什么该吃不该吃的?”继而一呆:“你是说王路吃了什么兴奋剂了?”

    谢玲迟疑道:“你也看见了?哥今天这样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啊。简直――简直和吸了毒的人一样了。”

    陈薇吓了一跳,猛摇头道:“不会不会,王路不是这种人,他连烟酒都不碰的,再说了,这年头,又能到哪儿找你说的什么兴奋剂啊毒品啊什么的。说实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摆在王路面前,他也不认得。”

    谢玲脱口而出道:“蓝『色』小『药』丸。”

    陈薇一愣:“什么?”旋即明白过来谢玲说的是什么,哭笑不得地捶了谢玲的肩一下:“你这丫头要死了,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王路才不碰那种东西呢。再说了,那个东西只是用来刺『激』那种、那种能力的,和杀丧尸有什么关系啊。”

    谢玲也是一时糊涂脱口而出,话一出声,自己也后悔了,这根本是不搭调的两件事嘛。脸涨得痛红。

    王比安在旁边听得好奇,看看陈薇,又看看谢玲,见两人都是尴尬得很,好奇地问:“蓝『色』小『药』丸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像在网上听人说起过啊。”

    陈薇眼睛一瞪:“拉好保险绳这种『性』命『交』关的地方,你还注意力不集中想害死你老爸是不是?”

    王比安缩了下头,连忙回头盯着王路的背影。

    现在已经是王路的me,就连丧尸们似乎也被王路的勇猛吓傻了,它们呆呆挤在王路身边,凭由斧头一下一下落到它们的头顶、脖子、『胸』膛,然后,同样沉默地倒下。

    这是场单边倒的屠杀。

    王路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只丧尸,埠头,埠头入口,岸上的马路,扑倒着无数的丧尸,他甚至已经走上了马路牙子,深入丧尸堆攻击着它们,如果不是顾及着丧尸们绕开自己扑向埠头石阶上的陈薇、谢玲和王比安,王路真想一路冲杀过去,杀进鄞江镇的每一条小巷,每一个房间。

    王路在头盔里念念叨叨着:“砍死你,砍死你,又倒下一只,靠,为什么不爆点金币装备啊,杀了这样多,连个升级的提醒都没有,你妹的,是不是因为我开了作弊器点了上帝模式所以不给加分啊。看你这傻样,看什么看,看你妹啊,给你一斧头,哈,完蛋了吧,傻样,有种来咬我啊,来咬啊,咬得穿这盔甲老子跟你姓,去死去死”

    王路已经懒是欺负那些老弱病残丧尸了,如今他只挑高大健全的丧尸下手,这时他选中了左侧一只近1.8米,身着保安制服的丧尸,这货手里居然还握着一根警棍,王路踩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丧尸尸体,还用左手的斧头推开旁边挤成一团的丧尸群,挤到了保安丧尸身边,一斧冲着它的脖子砍过去了――原本是想砍额头的,无奈这家伙实在太高了。

    斧头正砍在保安丧尸脖子――丧尸,一动不动。

    它,没有受伤。

    王路一错眼珠,大吃一惊,他的右手上空空如也,手上的斧头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他下意识地一扭头,看了下左手,还好,左手的斧头还在。

    王路举起斧头刚要补上一斧,被撕下整片指甲的左手小拇指上传来一阵痛彻骨髓的剧痛,几乎是闪电般,全身上下各种剧痛如『潮』水一样涌入大脑……

    感觉恢复了

    恢复的不仅仅是王路,还有他身边的丧尸们,就像在睡梦中突然惊醒的人一样,丧尸们齐齐地用鼻子嗅探着,低沉的咆哮声在它们喉咙中滚动,互相推搡,它们很快找到了目标――身处它们重围的王路。

    保安丧尸象辆坦克一样向王路冲了过来,王路只来得及挥出左手的斧头,就眼一黑晕『迷』过去。

    斧头落空了,斧柄只砸中保安丧尸的肩头,然后,从王路早已经松脱的掌中飞了出去,砸在一只丧尸的『胸』膛,又跌落到地上。

    保安丧尸把王路扑倒在地,又撕又挠又咬。

    陈薇、谢玲、王比安都被突发的变故吓呆了。

    陈薇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面对着从埠头入口蜂拥而来的丧尸,猛地一推还在发怔的王比安的背:“快上竹筏。”

    同时一把拉住正『挺』着长柄朴刀向冲上堤坝路面的谢玲:“回来”

    谢玲被拉得一个踉跄,陈薇也不松手,边拉着谢玲往竹筏上跑,边喊:“用绳子拉”

    王比安手脚快,跑上竹筏就捡起竹竿,一回身就在埠头石阶上用尽全身力气点了一下,竹筏无声地滑开了埠头的石阶。

    陈薇拉着谢玲迈开大步使劲一跳,堪堪跳在竹筏边上,竹筏一震,漂移的速度慢了一点,一只紧跟着跳过来的丧尸也落到了竹筏上,只是它脚一滑,平摔在了竹筏上。

    谢玲一刀砍断了丧尸的小『腿』,陈薇也举起钉耙一顿『乱』耙,最后勾着丧尸一堆,把不知死活的丧尸推到了江水里,丧尸连个泡都没冒就沉了下去。

    这时竹筏在王比安『操』纵下已经离得埠头较远了,不再担心有新的丧尸会跳过来,陈薇把钉耙扔到一边,捡起拴在王路腰上的绳子就拉,谢玲也上来帮忙。

    幸好丧户对尼龙绳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居然始终没有丧尸去攻击绳子,要不然,只要有几只丧尸纠缠住尼龙绳,陈薇和谢玲就不好拖动了。

    王路被从埠头上的路面倒拉了下来,一起拉下来的还有压在他身上的保安丧尸和其他几只搂胳膊扯『腿』的丧尸。

    王路的摩托车头盔在石阶上磕得咚咚响,陈薇和谢玲也顾不上是不是会让王路脑震『荡』,她们只知道要快,万一盔甲被丧尸撕破,一切完蛋。

    王路被扯着头前脚后倒拉进江里时,谢玲对王比安喊了声:“帮你妈*松了缆绳,抢过去捡起了钉耙。

    王比安连忙过来和陈薇一起拉缆绳,缆绳很重,明显,绳端不止王路一个。

    谢玲高举钉耙站在竹筏边,水下已经能隐约看到王路的摩托车头盔了,谢玲眼睛一眯,钉耙哗一声向水下砸去,水下冒起一股黑『液』,砸中了一只丧尸。

    也不知是砸死还是砸伤了,正在拉绳子的陈薇和王比安觉得手上一轻,连忙加快了速度。

    王路是和保安丧尸一起拉出水面的,另一只搂着高统雨靴不放的丧尸在最后快翻上竹筏时,雨靴突然从王路脚上松脱了,丧尸顺势滚到了江里。

    保安丧户对王路情有独钟,被拖上竹筏后依然死死搂住王路,一张大嘴在王路的胳膊上咬得咔嚓作响,谢玲眼尖,都看到铝片被咬得打皱褶了。

    三人没有迟疑,朴刀、锄头、钉耙齐上。

    只是保安丧尸和王路死死纠缠在一起,大家怕不小心把压在丧尸身下的王路也砍着了,只敢挑丧尸『肉』多的背部下手。

    谢玲的钉耙和王比安的锄头硬生生把丧尸的背挖了个大『洞』出来,『弄』断了脊梁骨不说,把里面的内脏都扒拉了出来,这多多少少影响到了丧尸的动作,它啃咬王路的动作慢了下来,谢玲这才用钉耙砸进了丧尸的肩膀,用耙齿勾着,把丧尸从王路身上扒了下来,让王比安和陈薇用锄头和朴刀『弄』断了头,这才算解脱危机。

    “走,快离开这儿。”陈薇有气无力地冲王比安挥挥手。

    王比安也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腿』发软,能坚持战斗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听了陈薇的话,连忙撑着竹筏向崖山逃去。

    陈薇和谢玲也没闲着,先把丧尸碎块踢到了水里,这才帮一动不动的王路解脱盔甲。两人直把王路浑身上下扒了个光洁溜溜,才确认王路并没有被丧尸咬伤。

    陈薇松了半口气,连忙半跪着趴在王路身上细细听了听他的心跳,半晌抬起头来,对着同样焦急地直视着她的谢玲和王比安道:“还好,呼吸和心跳都没事,似乎是突然晕『迷』过去了。”

    谢玲匆匆用干『毛』巾给王路擦了擦身,半扶着王路,和陈薇一起给他套上外衣,披上雨衣,不解地道:“这是怎么了?我们在旁边看他好好的啊,怎么说昏『迷』就昏『迷』了?奇了,就那么几秒前,哥杀丧尸还杀的手滑呢,这一眨眼人就倒下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把我们闹了个措手不及,差点闯出大祸来,他也真是的,就算是撑不住了,喊一嗓子提醒一下也好啊,我自会去帮他,哪会像现在,差点把一家子人都赔进去。”

    陈薇轻轻咬着『唇』:“你哥可能是突然脱力了吧,要不,是中暑了?”

    谢玲无语,真是的,这下着雨,中什么暑啊。

    陈薇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但她现在心里『乱』得很,刚才四人遇上的突发事件,王路脱了盔甲后身上随处可见的乌青淤血,还有他左手拇指上不知因何脱落的指甲――这可真是见鬼了,陈薇发誓,自己从王路手上摘下橡胶手套时,那手套上除了黑『色』的尸『液』,没有一点破损,这指甲,又是怎么『弄』掉的。

    这一切『迷』『惑』沉在她的心底,纠缠成一团,沉甸甸,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更让她『迷』『惑』的是,王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神勇了,他站在埠头上杀丧尸的身影,就像传说中的骑士一样,毫无畏惧,勇往直前。――这,这还是王路吗?

    忧心忡忡的陈薇禁不住脱口而出道:“谢玲,你说,王路是不是有点变了?”

    谢玲正在整理雨衣,没听清,扭头问陈薇道:“什么变了?”

    陈薇话才出口就惊觉不妙,支支吾吾道:“没、没说什么。”

    可陈薇哪里是能瞒得下心事的人,谢玲看着陈薇的神情,知道她必然藏着话,坐到她身边,凑着耳边低声道:“姐,你心里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瞒着我啊。这不都是为了王路好嘛,他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要我们一起想法子解决啊。”

    陈薇咬着『唇』,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可是王路自从上次生病后,有些东西的确有些变了。”

    谢玲一惊――自己怎么没有看出来,她看着陈薇吞吞吐吐的样子,聪慧的她立刻明白了,陈薇一定是以一个妻子的身分发现王路的变化的。这种变化,只有以夫妻之『私』密,才能了解。

    谢玲伸手握住了陈薇的手:“姐。”

    陈薇扭头看了看谢玲,谢玲的眼中,一片纯净,陈薇的脸突然有些发烧,她咬了咬牙,凑到谢玲耳边,嘀咕了几句。

    谢玲的身影突然呆住了,一动不动,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握着陈薇的手一紧,失声道:“这、这是真的?”

    陈薇脸颊绯红,但是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谢玲双眼发直:“两、两个小时都还不够?这、这还是人吗?驴啊这是”

    陈薇瞟了一眼王比安,他在竹筏尾部认真撑着竹竿,并没有注意两人,连忙捅了一下谢玲:“轻点,别让王比安听到了。”

    谢玲的脸也有点飞霞,但心里更多的是好奇,她贴近了陈薇用肩膀撞了撞她:“姐,哥他,以前多长时间啊?”

    反正话也说开了,陈薇也不再期期艾艾道:“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吧。”

    谢玲挑了下眉,一般一般,不是快抢手,但也不算猛男,她低声道:“会不会是哥憋的时间长了,所以那次特别厉害啊。”

    陈薇埋着头道:“也不是啊,其实、其实,嗯,王路经常拉着我躲着你和王比安在后山……”

    第二百十五章传说中的金枪不倒

    第二百十五章传说中的金枪不倒,到网址

第二百十六章 亏本生意做不得

    第二百十六章亏本生意做不得

    谢玲瞠目结舌,没想到王路和陈薇两口子居然还好这一口,陈薇脸都要埋到雨衣里去了,哼哧着道“我是不肯啦,可这家伙老是硬来,我、我也法子,想着惊动你们也不好,就、就随他了。”

    “本来吧,我想早点完事就好了,反正,反正王路的敏感点在哪儿我都知道,可、可真没想到王路他、他居然能坚持这样长时间,如果不是我催他,他、他似乎还能坚持更久。”

    谢玲一脸古怪,似乎在拼命忍着笑“那个,姐,这、这也算是好事吧,不是男人都认为时间越长会让对方更幸福嘛。”

    陈薇听出了谢玲话中的取笑之意,但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谢玲啊,你还年轻,你不知道,夫妻之间的那种事,是很有默契的,对方有什么变化,往往能从这种事上看出来,王路他,实实在在是变了,我,我都有些害怕了。”

    陈薇喃喃地道“那一刻,我觉得身上的男人根本不是我的王路,他变得好陌生,就象,就像今天在江埠头杀丧尸一样,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王路。”

    陈薇说得癫三道四,毫无逻辑,谢玲却听明白了,从**到杀丧尸,王路最近的表现都出乎意料,别的不说,一个能坚tǐng2个小时的男人就是个恐怖的存在,从医学理论上说,那玩意儿坚持一个小时以上,就会造成肌ròu过度充血坏死,简直是非人了。

    陈薇的声音非常低,几乎类似耳语“男人总觉得时间越长越能显示他们的能力,还想当然的以为身为nv人的我们也应该会喜欢,真是猪脑子,谢玲,你真不知道,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那些男人为什么不自己试试灌肠,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觉得时间越长越爽?王路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他是个很体贴的人,每次办事,都很照顾我的感觉,总是让我满足了,他才……”

    这已经是极sī密的夫妻隐事了,谢玲听在耳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但她强迫自己听下去,因为现在陈薇和她说的并不是王路的xìng能力,而是他的变化。更确切地说,是变异。

    谢玲心中一惊,难道陈薇是在担心……

    她靠得陈薇更近了“姐,你是担心哥上次生病留下什么后遗症?”

    陈薇没出声,但她看着谢玲的眼睛中,却满是惊惧之sè。

    谢玲勉强笑了笑“不会的,哥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嘛。他这样儿要也是丧尸,那丧尸不要太可爱啊。哪儿有喜欢吃油煎土豆饼的丧尸啊。”

    陈薇咬了咬chún,举起了王路的左手,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王比安的视线“你看。”

    谢玲只瞟了一眼,就惊得差点从竹筏上跳起来――小拇指的指甲是王路硬生生用牙齿从手指上撕下来的,伤口血ròu模糊,齐根部的断裂处差错不齐。

    “这是怎么受的伤?”谢玲惊道。

    陈薇又默默地递上一只手套――王路左手戴过的手套,翻出手套的内里给谢玲看,手套内到处是血迹。「域名请大家熟知」

    谢玲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看完好无损的手套,又看看王路血糊糊的手指,她渐渐拼凑出一幕诡异的面画面手指上的伤并不是外来的丧尸袭击造成的,而是王路自己故意为之,他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和丧尸开战前,故意nòng伤了自己的手指。

    谢玲突然想到了在快接近江埠头时,王路的那一下踉跄,现在两下凑一起,分明王路就是在当时自残的。

    他疯了吗在面对如此多丧尸时,居然这样狠毒地对自己的身体下手,难道他不知道,手指上的伤会极大地妨碍他对丧尸的攻击吗?谢玲自忖,如果是自己手指受了这样的伤,肯定连刀柄都握不住了吧,更不要说还要长时间高强度作战了。

    这绝对是自寻死路

    王路疯了

    谢玲看着陈薇的眼睛,陈薇看着谢玲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读出这个答案。

    从**上说,王路还是那个王路,这个整日和她们厮hún在一起的臭男人,睡觉喜欢打呼噜,偷偷mōmō盯着谢玲的长tuǐ,乐意吹牛皮,胆小惜命。

    但他的内心,却在悄悄地变化。

    不,这不是穿越,不是灵魂附体或借尸还魂。

    “战场创伤综合症。”谢玲突然道。

    “什么?”陈薇没听明白。

    谢玲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西方许多在异国打仗的士兵,都会因为长时间残酷jī烈的战争,造成心理的变异,具体表现就有xìng生活异常,无故自残,自闭,甚至,有些人会嗜血,鲜血、剧烈的**疼痛,才能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

    陈薇怔怔发呆,半晌才道“如果,如果王路真是你说的什么战场创伤综合症,我倒还能接受,战场?还有什么战场能比现在我们面临的更残酷更危险?王路有心理压力那也是正常的。可我是怕他、他……”

    谢玲重重摇着头“姐,你想太多了,不会的,不会的。哥要是变异成、成丧……那天晚上早就变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陈薇长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谢玲这句话起到了安慰的作用,还是满腔地不知所措无所适从,她幽幽道“心病还要心来医,也没什么特效yào,我们平时多关注着点王路的言行吧,悄悄化解他的心理压力。”

    王路昏mí中,自然不知道陈薇和谢玲嘀咕了半天,居然得出了这样一个和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结论来。

    其实那个2小时事件,完全是王路无心之失,感觉丧失异能并不完全受王路自主控制,那天和陈薇疯狂一把时,这异能迟不迟早不早发动了,王路自己也没往这方面想,还得意地以为自己“功夫”大有长进。说实话,哪个男人不为这种事自豪呢,你再有钱再有权官位再大开上11辆宝马,人家只要说声“我能干(重音)2个小时”,立刻能招来多少深深妒忌的眼神啊。男人啊,这个强,才是真的强。

    只是没想到这2小时事件被敏感的陈薇和今天王路的异常联系起来了,本来,这两者倒是真的相通的,都是感觉丧失异能在搞鬼,但陈薇和谢玲两人分析了半天,却硬生生想岔了。

    一行无话,到了崖山下后,陈薇和谢玲半抱半拖半背,终于把昏mí中的王路nòng上了山。

    王路是当天半夜清醒过来的,这货其实主要是脱力过度,而且长时间高强度运动造成血糖过低――说白了就一句话,杀丧尸杀得肚子饿了,饿昏过去了。

    除了王比安,陈薇和谢玲都没睡着,见到王路清醒过来,都长长松了口气。

    然后――然后大家就都睡不着了。

    “痛、痛、痛、痛、痛……”王路叫唤着。

    谢玲躺在高低chuáng上铺翻白眼,拜托,王路已经整整叫痛叫了半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了

    自己想白天补个觉都不成。真正烦死人了

    陈薇抬起了正在给王路胳膊上的淤青擦yào酒的手,柔声道“忍忍吧,不用yào酒化开了,这些乌青啊淤血啊可好不了。”

    王路装死狗样“真的好痛啊。”

    谢玲实在忍不住,跳下chuáng,几步走到王路chuáng边“你现在知道痛了?昨天打丧尸时怎么就不知道下手轻重啊?”

    王路继续装傻“啊,这些伤不都是丧尸撕咬时留下的吗?和我下手轻重有什么关系?”

    谢玲又好气又好笑,一伸手,拎起了王路的右胳膊,指着上面的一团淤血道“那些丧尸的撕咬又哪里能伤害到你了,昨天一上山,我和姐就细细给你检查过了,除了这胳膊上的淤血,是被那只穿保安服的丧尸隔着铝片用牙咬,硬生生挤压出了这点伤,别处的伤没一样儿是丧尸抓挠造成的。”

    谢玲说得顺嘴,伸手一摁王路右手背指关节处的几点皮下出血“那,你说,这伤是怎么来的,分明是你用拳头去砸丧尸的头留下的,我就奇怪了,你猪脑子啊,又不是不知道光用拳头砸不死丧尸的,你砸个屁啊,当自己是钢铁侠啊”

    谢玲又扯过王路的右胳膊,一翻,lù出肘尖的一垞乌青“这处伤就更滑稽了,我是眼睁睁看着你用肘去撞丧尸的,这、这……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动作很拉风,以为自己在打咏chūn拳啊?”

    谢玲劈里啪啦,嘴不停手不停,一路摁了王路好几处伤口,每摁一处,就让王路叽哇luàn叫一阵。

    最后,谢玲受在忍不住,握住王路的左手,抬到了他自己眼前“这处伤就更让人看不懂了,隔着完好无损的手套啊,这有什么丧尸有这样的本领,能把你的指甲给整片撕下来?”

    王路除了一味装傻别无他法,这时也顾不上呼痛,期期艾艾道“啊,这个应该是扭伤的吧,没错,肯定是扭伤的。”

    谢玲拧着眉máo“好啊,这是扭伤的?哥,我看了可是好心痛啊。”说着故意就想用手指去扭那受伤的小手指――这死人,到现在还嘴硬,居然还想瞒着她。就该给他点颜sè瞧瞧。

    陈薇在旁边见谢玲心急一幅刑讯bī供的架势,怕问得急了,进一步伤害了王路“脆弱”的心灵,连忙抬手挡住了谢玲的“毒手”“好啦好啦,让你哥好好休息吧。”

    又转头道“这yào酒刚擦上去是很痛的,但只有这样才能让yào力化开,你忍着一点吧。等过了中午,我再给你上遍yào酒,等乌青和淤血都化开了,这才算好呢。长痛不如短痛,不上这yào酒,少说痛上一星期。”

    陈薇担心谢玲留在房内又要故意捉nòng王路,好说歹说让她去帮自己做些家务,把谢玲拉出了房。

    王路一人留在了房内,确认陈薇和谢玲的脚步都已经远去,王路才放松下身体,长长叹息了一声。

    全身的伤口虽然疼痛,但王路装腔作势更多的是为了掩盖另一件事――他的全身上下几乎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王路平躺在chuáng上,勉强侧过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他想让手指握成拳,但手指只是轻轻动了动,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没什么可怕的,从原理上说,就是因为运动过度造成肌ròu产生大量的rǔ酸,从而产生酸胀和无力感。

    自己杀丧尸有多长时间?一个小时?好像不到。自己当时大约估计了下,少说也杀了百多只丧尸吧。但给自己的感觉却像是整整跑了一场长达数小时的马拉松加场铁人三项一样。

    真是连碾死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了。

    jī肋啊,真他M的jī肋,这感觉丧失异能根本是得不偿失嘛。

    没错,这短时间内,感觉丧失异能大大增强了自己的战斗力,助自己杀了许多丧尸。

    但也正是因为没有了正常人的感觉,自己完全不知道节制,透支光了全部的体力,甚至,如果自己没有猜测错的话,个别肌ròu还被自己硬生生拉伤了。

    如果当时自己还有正常人的感觉的话,在做出危险动作前,神经系统就会警告自己,阻止做出下一步愚蠢的动作,但正是因为自己毫无感觉,以致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丧尸是杀得多了,但同时也深深伤害了自己。

    自己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少说也得一天。

    不划算啊不划算啊巨不划算,根本就是赔本的生意嘛。

    硬要一比的话,简直跟猴子们的朝三暮四的原意差不多了,无论是白天三个晚上四个,还是白天四个晚上三个,反正一天是七个。一点好处也没有。而自己不施展感觉丧失异能前,以一普通人的水准也能杀上30多只丧尸,一天杀两回,就是60只,杀两天就是120只。用了感觉丧失异能,一次xìng杀100多只,可整整两天不能动弹。两厢一比,你妹啊,何止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还得倒贴,比猴子们都不如,亏了,亏大了。

    王路象个土财主一样劈里啪啦扒着小算盘,算到最后心头滴血,你妹的,这亏本生意绝不能做。什么感觉丧失异能,就是个屁,谁用谁知道。老子要再用这招,老子就是全天下最大的SB。

第二百十七章 山外来客传喜讯

    第二百十七章山外来客传喜讯

    其实在王路心底,有层更深地顾虑没放上台面。[本章由为您提供]

    感觉丧失,其实更是个坑,用起来爽,搞不好坑的就是自己。

    昨日在最后关头,王路自己手里的斧头都脱手飞出去了而不自知,陈薇所说双手上的伤痕很多就是当时留下的,幸好当时异能状态正好消失,要不然,自己挥着两只空手给丧尸做马杀jī都不自知。而令人后怕的是,如果当时丧尸啃咬坏了自己的盔甲,自己也一样不知不觉。

    铝片盔甲毕竟不是乌龟壳,总有空隙可以下手的,在丧尸群里呆得时间长了,掉上或损坏一两件配件很正常,在感觉健全时,王路立刻就能发现并保护自己,但现在全无所觉,没准连丧尸都啃到身上了自己还在傻笑呢。

    怪不得王路昨天杀丧尸时,觉得丧尸都呆头呆脑的,甚至都不会主动攻击自己,原以为是自己开了作弊器后下手快得让丧尸反映不过来,现在回想起来,十有八成是自己脑袋瓜在感觉丧失后也变得迟钝了。

    太危险太危险,搞不好感觉丧失用得多了,损坏了大脑,自己就变痴呆了。

    一想到自己只会流着口水呵呵傻笑,连吃饭大便都不会,美nv脱光光站面前也硬不起来,那不是比丧尸还惨。

    不干,不干,老子不干了。

    王路当机立断,去他妹的异能吧。这要是也算J巴超能力,福利院里的残疾痴呆个个都是咸蛋超人。

    这天陈薇又张罗着给王路用yào酒擦了两次伤,这些伤多是皮下出血,倒也好处理,撕了指甲的小拇指也给洒上云南白yào给包了起来,王路自己也悄悄试了试,直到夜里,单手才能勉强空握成拳,却依然连筷子也抓不住。

    谢玲冷笑着说他尽会装腔,就算是累了也不至于成这样儿,陈薇却不在意,亲自喂了他吃饭,还给他按摩双臂和双tuǐ的肌ròu。

    王路不敢对两人说出真相,心里对感觉丧失异能越发深恶痛绝,法术冷却时间居然超过24小时你妹的,谁要是拿这做成游戏,不被玩家们给喷死

    一直到了第三天,王路才能下地走动。

    “你做什么?”陈薇刚和谢玲从jī舍回来,就看到王路穿着整齐要下山。

    “去找两把称手的小斧头来。”王路道。

    陈薇一把拉住王路“开什么玩笑,你这样子还想去杀丧尸?好好在家呆着吧。”

    谢玲促狭地上前,趁王路没注意,飞快地伸手捏了王路一下小臂内侧的肌ròu,王路酸得唉哟叫了一声,陈薇住了把柄,更是得理不饶人“瞧瞧,瞧瞧,就这样还下山杀丧尸,我可告诉你,就算你想逞能,我和谢玲也不会赔你瞎闹。”

    王比安从旁边窜出来道“就是就是,我也不帮你。没我给你上螺丝,老爸连盔甲都穿不了。”

    王路无奈地道“老婆,不去不行啊,你算算,我们都làng费多长时间了?再不抓紧,可就要错过收割季节了。”

    陈薇这次却硬定了牙不松口“就算是没有农机,我们全家用鎌刀割,不也能收回一些稻子来的嘛。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这日子还长着呢,不在这一时。”说着话风一软“老公,你好好休息着吧,我带谢玲和王比安下山到鸭舍看看,随便把最近新积下的蛋也做成咸蛋皮蛋。”

    王路苦笑,陈薇这是绝户计啊,拉光了人马,自己就剩下一光杆司令,又能干得了什么,就象王比安说的,连盔甲都穿不上。

    不说王路被扔在龙王庙发怔,陈薇拉着谢玲和王比安一路下了山,还没到山脚,跑在前头的王比安一溜烟飞奔了回来,嘴里还嚷嚷着“妈,我们家来了客人。”

    客人?这个名词在生化末世可是太新鲜了。

    陈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王比安已经跑到身边,喘着气比划道“是个老爷爷,还说他也姓陈,和妈妈是亲戚。”

    陈薇和谢玲齐齐叫起来“是陈老伯。”

    谢玲急道“老伯是说他一有空就会来帮我们,我都忘了这事了。”

    陈薇加快了脚步“快,我们这就去见他。这次收割无论有没有农机,都要靠人家帮忙哩。”

    三人小跑下山,远远看到山寨金字塔防盗mén外站着一个举着雨伞的消瘦的人影,不是陈老伯,又是哪个。

    陈老头也一眼认出了跑在最前面的陈薇,高声大气嚷嚷道“小陈老师,还真是你啊,啊呀,这都多少年没见面了,你都没怎么变啊。”

    陈薇跑到mén前笑道“三伯(陈薇和陈老头真有些远亲,以往都以三伯相称,只是自打五万元事件后,双方都再没见过面,王路不知有这层亲戚关系),我听王路说你和伯母都好,可不知道多开心。你别站外头说话了,快上山吧。”

    陈老头尴尬道“这个,这mén怎么开啊,我摆nòng了半天,没找到开mén的口子。幸好小王和小谢都和我说过你们住在这山上的龙王庙,要不然,我还以为找错地方了。”

    谢玲笑得腰酸,陈薇脸上飞红,王比安嚷嚷道“爷爷,这mén没法开的,得从旁边的山道上爬上来。”说着,还亲自爬上爬下演示了一番。

    陈老头也是人老成jīng,见怪不怪,噢了一声,也有样学样爬了上来,边拍着tuǐ上的湿泥边问“小王呢?”

    陈薇道“他这几天人有些不舒服,正在山上休息呢,咱们也别站这儿说话了,都上山吧。”

    陈老头一愣“前儿个看到小王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唉呀,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谢玲自然知道陈老头巴巴赶上山是为了夏收而来,连忙问道“老伯。是不是为了收割的事?我们也为这事发愁呢。”把王路这几天大显神通杀丧尸却又活生生累倒的事说了一通。

    陈老头听故事一样,边听边唉哟叹息个不停,末了一拍手“早知道小王这样拼命,我该早点来,把这好消息告诉你们。”

    陈薇意外道“啥好消息还劳动三伯你专程跑一趟?”

    陈老头道“其实好消息不止一件……”

    “快说来听听”山道上突然响起一个嗓音,正是王路的。大家一抬头,山道上匆匆下来的不是王路是谁。

    原来这厮觉得一个人呆在山上也无聊,杀不了丧尸总能帮着陈薇干点农活,就厚着脸皮下山,想追上陈薇他们。没想到在山脚下,听到了陈老伯高声武气的说话声――老农民嘛,惯于在田畈喊牛的,那声音自然响亮。

    不说陈老头见到王路又有一翻关心他身体近况的絮叨,谢玲xìng急,扯着陈老头的衣袖道“老伯,你有什么好消息,快说快说。”

    陈老头这才说到正事“上次我和你们说的牛拉的收割机找到了,不但找到了这个,还找到了手动的脱粒机和碾米机,只不过那碾米机是电动的,我想着,你们山上那个太阳能啥的,应该能带动。”

    这倒是好消息,不说这次收割需要这些机器,就连王路以前在民宅里找到的末脱壳的稻谷,也用得上碾米机。

    陈老头老脸笑成朵huā“还有更巧的事呢,我找到一台挖掘机”

    王路、陈薇、谢玲、王比安齐齐叫起来“挖掘机?”

    陈老头点着头“是咧,就是那种前面有个爪手的,乡里人又叫怪手的挖掘机。我琢磨着用这玩意儿杀……”

    “我x,用挖掘机杀丧尸不要太爽啊”王路怪叫起来“给我一台挖掘机,我能灭了全镇的丧尸”

    谢玲又跳又叫“老伯,挖掘机呢?挖掘机呢?你把它停在哪儿了?”

    陈薇搂着王比安“老天保佑,我们一家可真算是苦尽甘来了,王比安,你老爸可再也不用去拿自己的命和丧尸拼了。”

    挖掘机啊,王路都快喜极而泣了,杀丧尸最牛的不是热兵器,不是大炮,不是坦克,毕竟那玩意儿一不好找二不好摆nòng三弹yào来源让人头痛,咱一个平头老百姓,就算是送我一辆99式坦克,也不是立马会用的。

    可挖掘机不一样,只有能找到个加油站提供源源不绝的柴油,让王路试上几回手,再做好驾驶室的防护,那挖掘机对丧尸来说,就是个史前怪兽一样的存在。

    坐在挖掘机里的王路,那就是高达加EVA附体。

    扫平鄞江镇,扫平鄞州区,扫平甬港市都不在话下。

    王路忘形之下一把握住陈老头的胳膊“挖掘机呢?挖掘机在哪儿?”看着陈老头的眼光,简直与看着一个才18岁光溜溜的美*nv一样了,就差流口水了。

    陈老头哎了半天道“这挖掘机我没开来,它、它那个不好开啊,就是为了它我才耽误到现在才上山,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大家一起试试看,能不能nòng出它来。”

    王路一下子冷静下来,是啊,这挖掘机一点有什么蹊跷,要是人人都好摆nòng,这样长时间过去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下手,别人又不都是白痴,不知道用这东西好对付丧尸?还会好端端摆在某处用来上供,等着自己开金手指去“发现”啊。

    “那挖掘机坏了?”王路小心翼翼地问――这配件要是坏了,自己也没招,又不是专业机修工。

    陈老头摇摇头“机子是没坏。它搁浅啦”

    2个小时后,鄞江上游,离后隆村有10来里的江段中,大伙儿明白了陈老头所说的搁浅是啥意思了。

    这片江段不知是在清淤呢还是在挖沙,上百米长的江段被挖得坑坑洼洼,许多江底的大石都被翻了上来,堆成一堆堆的,深处成潭,浅处却连脚脖子都淹不没,根本行不得船。

    一台挖掘机就搁浅在江中心的一堆luàn石上。

    众人在陈老头的引导下,爬高伏低,一路穿过小沙洲、luàn石滩和沙坑,来到挖掘机旁。

    王路这才看清,与其叫它挖掘机,不如叫它挖掘船。

    外表很丑陋的一个家伙。

    整体外形就是个长方形的架子,底部是船型的,旁边加了几个浮筒用来增加浮力,船身就是cào作台,四方形,铁皮顶、玻璃框,船头伸出着一只俗称的“怪手”――挖掘臂。

    王路见怪不怪,比这更简陋的挖掘机他都见过,以前甬港市内河道清淤时,就有民工把一辆挖掘机装进一个比澡盘子大不了多少的铁皮盒子里,就这样漂在河道里施工。行驶的方式就是用铲斗划水――绝吧。

    王路抢先跳上了挖掘船,一眼看到cào控室的玻璃窗被砸得粉碎,跟在后面的陈老头指点着道“船舱里有只丧尸,被我杀了。”说着手一指船边的luàn石堆,“那不是?”

    王路低头一看,果然一只丧尸脑浆迸裂象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luàn石堆上。陈老伯,算你牛。

    王路打开船舱铁皮mén,走了进去,船舱很狭小,挤进了王路和陈老伯,陈薇、谢玲和王比安只能在船舱外干看着,谢玲耐不下心来,早拉着王比安在luàn石堆上爬上爬下围着挖掘船查看起来。

    王路仔细查看了cào控台,除了斑斑锈迹和陈老头杀丧尸时喷溅上的尸液,并没有其他的破损。

    其中一个明显是电源开关的地方还好端端chā着一把点火钥匙,王路很想试着转下钥匙看看有没有反应,却又担心自己胡luàn动手nòng坏机器。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陈老头在旁边嘟囔着“船的发动机nòng坏了,跑不动了。”

    正说着,谢玲在船外嚷嚷起来“哥,快来看,螺旋桨坏掉了。”

    王路连忙跑出船外,只见谢玲和王比安站在船尾,王比安还又叫又跳“完蛋了完蛋了,这船开不了啦。”

    王路跳下船,沿着luàn石滩跑到船尾,这只船因为体形并不大,用的是尾部舷外发动机,王路只一眼就看到,三叶的螺旋桨有两个叶片扭曲变形了,桨轴也弯曲了,甚至船底还有好几处凹陷,幸好没破。

    陈薇也高一脚低一脚走了过来,看着螺旋桨和撞坏的外壳连声叹气“怎么会这样?”

第二百十八章亲,听说过蓝翔技校吗

    第二百十八章亲,听说过蓝翔技校吗

    王路猜测道“很明显,有船员变异成丧尸了,也许是剩下的健康船员在逃跑时,慌不择路将船冲到了luàn石滩上,导致船搁了浅。~~”

    陈薇疑huò地道“那也不可能把船冲上luàn石滩这样高啊,你看看,几乎整个船底都冲上石滩了。”

    王路挠了挠头“也许那时候江水水位比较高吧。”

    谢玲根本对挖掘船是怎样搁浅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急道“那这挖掘船还能不能用啊?”

    王路道“应该能用吧,这船和前面的挖掘臂其实是各自独立的两部分,就算是船用发动机整个儿都坏了,也不会影响挖掘臂的使用的。”

    陈薇在旁边也道“没错,这螺旋桨坏了就坏了好了,也没什么大关系,实在不行,我们就算是用竹竿撑,也能把它撑到镇上去。”

    陈老头从船舱里探出头来“小王,这螺旋桨坏了我早知道了,那玩意儿坏了就坏了吧,没关系,问题是没办法从luàn石滩上把这条船nòng下水啊。”

    王路也早想到了这点,站在雨中眯着眼睛看了搁浅在luàn石滩上的挖掘船半晌,如果放在以前,nòng辆吊车来就能轻松解决这一问题,但现在嘛――他试探着道“把船底下的石头掏点出来怎么样?挖个坑,再引点水进来,就象船坞一样。再掏条沟把船开出去。”

    谢玲、陈薇和王比安都面面相觑,船上的陈老头哈哈笑道“小王,这法子可能管用,可你得挖多大个坑啊,费老鼻子时间了,等你nòng出船来,夏收都该过了。”

    王路也知道自己这法子太囧。

    而且――他扭头看看周边,旁边不是浅坑就是沙滩,就算是挖掘船从luàn石滩上挣脱出来,也没有足够深的水道,让它一路驶到鄞江镇,“见了鬼了,这挖掘船当时是怎么开进这里来的?飞进来的?”

    陈老头站在船上大声道“小王,你别多想了,5、6月份的时候雨水多,这江水可比现在深多了。”

    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珠“这几天天天下雨,怎么也不见江水涨起来?”

    陈老头大笑道“这才下了几天máomáo雨?让这雨下上半个月,你再来看看这江水,保证让这船浮起来。”

    这倒有可能,可大家也不可能真等老天有心情来下半个月的雨啊。

    王路这可知道为什么陈老头一脸为难跑到崖山上来找他们了――这船不要说凭他一己之力,就算是加上崖山全体人众,也不好nòng出来啊。

    但再不好nòng,也得nòng一nòng。

    挖掘船对丧尸来说,绝对是核武器级别的大杀器,没有困难,就是制造困难也要把它从luàn石滩上nòng出来。

    说干就干。

    王路嫌雨衣碍手脚,干脆扒下来,淋着雨和陈老头在江道里mō来mō去,有时候为了探下水深,连衣服都没脱,就跳入某处水潭。

    鼓捣了半天,王路和陈老头才制定出了一个很粗糙的挖掘船脱困方案。

    要从挖掘船下挖出足够数量的石块,然后代之以从山上砍下的大竹筒,用竹筒当滚木,把挖掘船送到一处足够水深的潭中,然后,打通水潭与主江段之间的沙洲,最后翻过一道石坝,就能让挖掘船完全脱困了。

    王路在大家面前公布这个方案时,越说越心虚,特别是讲到翻越那条石坝时,连他自己也觉得太为难――最好是能拆了石坝,但那石坝可是水泥砌成的,在连个称手的工具都没有的崖山众人面前,无疑是铜墙铁壁。

    只是,这是他和陈老头商量出的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王路看了看他面前的众人,老的老,小的小,不是fùnv,就是儿童,除了陈老头,都没有什么土木工程的经验。事实上,他更担心的是在施工过程中,这些人会不会误伤到自己。

    陈薇看出了王路的迟疑,她爽快地道“那好啊,我们这就开工吧。”

    王路有点慌luàn“啊,开工,对,开工吧,时间不多了,其实错过了收割也没关系,大家记得安全第一,我们不急。”

    陈老头乐呵呵地道“小王啊,是不用急,有我老头子在,总不会饿死你们。”

    众人便分派干活,陈薇回崖山给大家准备饮水食物替换衣服,陈老头带王比安去山上砍大máo筒――有年老稳重的陈老头带着,就连陈薇也放心,王路和谢玲就地开始挖掘石块。

    冒着连绵不绝的雨,王路抱着一块石头往远处扔去,挖石头看起来简单,却也不能直接就在船底下开挖,先得清理周边的石块,免得石块受挤压落入新挖出来的坑中。

    luàn石有大有小,小的还好,大的连两人也不一定抬得动。

    不一会儿,谢玲和王路两人全身就又是雨水又是汗水了。

    谢玲唉呀叫了声,举起手指在嘴里含了一下,王路放下手里的石头问道“怎么啦?”

    “磕了一下。”谢玲道“没事儿。”抬头看看天“这几天怎么老是下雨?烦死人了。夏天不是应该只有雷阵雨的嘛。”

    王路道“陈老伯说了,这雨下得及时啊,正好给稻子灌浆,今夏的米肯定好吃,粒粒糯。只是下的时间不要太长,收割前放晴个三四天,稻秆就硬tǐng了,用农机收割最好。”

    谢玲其实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声,这时又抱了块大石走到一边扔下,回头看了看石块挖出后留下的坑,想了想,对王路道“哥,你看这石头挖出来后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坑也不行啊,就算是底下铺上大máo筒,也不方便滚动的,要不,我们在这些坑里垫上沙子吧,尽量nòng平整点。”

    王路略一思索“这法子可行,我们正好把沙洲那儿的沙子挖过来,反正那儿本来就要挖掘出一段水道的。两不耽误。”

    谢玲咬了咬chún“哥,其实还有个更省力的挖石头的办法。咱们可以试试看把挖掘臂开动起来,让它自己挖就是了。”

    王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办法吓了一跳,但不得不承认谢玲说得有道理,挖掘臂本来就是用来挖石头挖沙子用的,效率不要太高啊。

    问题是――王路打量着跃跃yù试的谢玲“你会cào作挖掘臂吗?”

    谢玲咳嗽了一声“这应该不会太难吧。我们先试试嘛。”

    “试试?试坏了怎么办?这可不是玩具。”王路不满地道。

    谢玲跺着脚道“哥,咱们就试一下下嘛,我保证轻手轻脚的,一有危险我就停下来。”

    王路迟疑不决,说实话,挖掘臂的cào纵功能说到底还是要用的,总得有人来试试看,再说,有了挖掘臂相助,工程量可以大大减轻,特别是沙洲的挖掘,更是省时省力,如果挖掘臂马力够强的话,都能依靠挖掘臂的力量,把自己“拖”过沙洲去。

    这实在有很大的yòuhuò力。

    王路琢磨了半天“那我们去试试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发动得起来,毕竟这船搁浅在这儿好几个月了。”

    谢玲拉着王路的胳膊边往船头走,边欣喜地道“唉呀,反正只是试一试。”

    两人钻进窄小的船头cào纵室,谢玲抢先坐上了正中间的驾驶座,王路警告道“先别luàn碰cào纵杆啊,等我启动了发动机再说。”谢玲点头应了。

    王路把手放在开关钥匙上,心里拜托了一把老天爷佛祖yù皇大帝观世音上帝,然后一扭钥匙。

    突突几声,挖掘船一阵颤抖,玻璃窗外飘过一阵黑烟,发动了。

    王路都呆掉了,真是狗屎运啊,这样长时间过去了,这台破机器居然还有电。不过也并不奇怪,这类工程机械都是些最“抗造”的家伙,皮粗ròu厚不说,更是出奇的耐用。

    谢玲欢呼一声,握住右方一根cào纵杆就轻轻拉了一下――那杆头上标着上下的箭头。

    挖掘臂嘎地一声抬了起来,谢玲喜得大叫“动了动了!”

    王路也乐得合不拢嘴,太好了,这玩意儿完好无损。

    谢玲前后推动了几下cào纵杆,挖掘臂也相应提升下降。

    谢玲又试了试左边的cào作杆,发现是控制挖掘臂上的小臂伸出回收的。

    谢玲得意洋洋地冲着旁边的王路抬了抬下巴“我说了吧,试试又没关系的,瞧,多简单。”王路嘿嘿笑着“你再试试看怎么挖掘、卸载。”

    谢玲又试了试,发现右cào作杆向左向右就是控制挖掘的。

    “真是好简单啊。”谢玲道“怪不得我看新闻一个8岁的小朋友都会cào纵挖掘机呢。”

    太好了,有挖掘臂相助,估计今天就能把船从luàn石滩上救出去了。王路挠了挠头,早点想到借助挖掘臂,陈老伯和王比安就不用去砍什么竹筒了。

    谢玲更是信心大增,搓了搓手“瞧好了,看我怎么挖石头。”说着向前一推右臂,又一右转――挖掘臂的铲斗重重向luàn石滩砸了下去。

    王路在旁边看得分明大叫一声“停”

    谢玲根本停不住手,挖掘臂带着铲斗重重砸在luàn石上,连火星都溅了出来。

    不等王路惊呼,已经察觉大事不妙的谢玲又猛地回拉cào纵杆,铲斗呼一下又扬了起来,连带着把几块已经挖到铲斗里的碎石又抛飞了出去,谢玲一惊之下又下意识地一推杆,咣,又是一下,铲斗重重磕在luàn石上。

    “停”王路的喉咙都冒烟了。大吼声震得窄小的cào纵室里嗡嗡作响。

    谢玲双手高举,呆坐在驾驶室上,一动都不敢动。

    王路连忙伸手关闭了钥匙。听着发动机停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谢玲哭丧着脸“我不是故意的。”

    王路叹口气,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傻姑娘,挖掘机是这样容易cào纵的?真要这样简单,人家也用不着huā几千大洋到蓝翔技校去学了。你真当蓝翔技校是渣啊。人家铺地盖地的广告忽悠得连CAI都知道大名了。

    幸好,挖掘臂并没有nòng坏。

    谢玲是说什么也不敢动手了,王路也是心有余悸,得,还是老老实实徒手挖吧。

    2小时后,陈薇带着饮水和食物回来了,还带了几块大塑料布来,说要给大家搭个避雨的棚子,这倒也需要,王路和谢玲就近砍了些小树来,草草搭了个能容人的窝棚。

    陈薇bī着两人都换了套干衣服――着凉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陈老头和王比安驾着一辆牛车也返回了,牛车后拉的平板车上堆着一堆大máo筒,王比安坐在车头得意扬扬地挥着鞭子,有模有样地喊着“驾”。

    差不多也到了饭点的时间,大家劳累一个上午,饭量大增,就坐在雨棚里吃喝起来,中午稍休息了一下,继续开工。

    陈薇、谢玲、王比安,挖掘搬运一些小石块,同时从沙洲挖沙子填坑,王路和陈老头着手把máo筒往挖掘船下垫。

    挖掘船周边的石块已经被王路和谢玲挖得差不多了,而且填补上了沙子后也平整多了,但船底下还是堆满大小的碎石。王路原本是想将竹筒横着塞进船底,但和陈老头两人试了试就发现不行,船底下的碎石挡得死死的。

    陈老头琢磨了一会儿,建议王路把竹筒和船身平行塞入船的两侧,王路围着船身转了两圈――不用滚木式,而是改用轨道式吗?这也可以。

    王路叫来谢玲和陈薇帮手,自己和陈老头站在船的一头一尾,用两根砍下的树干当撬棍,“一二三”喊着号子,将挖掘船的单边橇了起来。

    陈薇和谢玲趁机将一根竹筒塞到了船底,船底这单侧的石块已经尽量清理干净了,竹筒很顺利地塞了进去。

    王路压着撬棍憋得脖子都粗了,听到陈薇喊了一声“好了”,这才松了劲,手一松,咯一声,挖掘船坐在了竹筒上。

    有了经验,另一侧就好办多了,依样画葫芦,费了一个下午时间,也垫上了竹筒,现在,挖掘船基本就是“坐”在了两根竹筒铺成的“轨道”上,只要王路他们把通往水潭的luàn石滩nòng平整了,在前进的路上再铺上小一点的竹筒,就能把挖掘船推进水里了。

    虽然面前的工程量还很大,但第一步走得还算顺利。

    吃了晚饭后,大家也没有回家,抱着能干一点就是一点的心态,多捡块石头,多挖方沙子,都是好的,直到夜幕降临,雨下得越来越大,才住了手。

    王路一行人和陈老伯分了手,陈老伯驾着牛车回后隆村,王路他们回崖山,约好了明天上午继续施工。

第二百十九章 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书mí群2回到崖山时已经很晚了,风雨大作,王比安在山道上还被风刮得失足摔倒在石阶上,膝盖都磕出了血

    回到家里,众人匆匆用热máo巾擦了身子,倒头就睡

    半夜

    咣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阵大风夹着雨水从碎裂的窗口刮进来,雨滴甚至直吹到睡在chuáng外侧的王路脸上

    王路猛地被惊醒过来,一翻身坐了起来,陈薇也醒了过来,mímí糊糊地问“怎么了?”

    屋外传来呜呜的怪响,一阵风雨夹势而入,远远地传来啪咚的物体撞击声

    呜呜声是风

    崖山地势高,风原本就大,王路一家也熟悉了这风声,只是今晚的风特别大

    王路光着脚从chuáng上跳了下来“好像风把玻璃窗刮破了”说着搭一下按亮了灯光开关

    陈薇被明亮的灯光晃得眼一眯,头发也被风吹得一片凌luàn

    王路已经看清了,果然是一扇玻璃窗户被一片碎瓦片打碎了,那屋外飞进的碎瓦还掉在chuáng前的地上呢

    卧室的窗户本就不结实,有一小半窗户还是用塑料薄膜勉强遮着的,这时早被风雨掀开了一个大口子,雨水几乎是泼在了靠窗户的书桌台面上,雨水一股股从台面上流到地上

    好大风

    好大雨

    王路突然大叫一声“台风,是台风”

    这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居然是台风的前奏

    今晚,台风过境

    你妹啊亏你王路还是海边人,这入夏以后要防台风不知道啊

    不过,这倒是冤枉了王路,实在是甬港市近十年来遇到了非常邪mén的事――整整十年,台风过mén而不入

    这还真是一件非常蹊跷却又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在王路以及陈薇小时候的记忆中,甬港市年年都要经历4、5个台风,放学时举着顶雨伞,结果被台风吹得伞面倒转,一屁股坐倒在大街上齐小tuǐ深的积水里,曾是最深刻不过的记忆

    可不知为什么,从2002年起,台风年年到了甬港市mén口,台风警报拉得震天响了,最后却是一个拐弯跑到台州去了

    真是年年如此啊,最恶搞的是各大水库为了防台风发洪水,还提前放光了库容,结果,事后一滴水都没下,坑爹啊

    不管你信不信,事儿就是这样邪mén

    正是因为整整十年没遇上一个像样的台风,王路居然忘了入夏还有台风这码子事

    王路一想明白就跳了起来“快,把太阳能电板收起来”

    这风雨之中瓦片碎石luàn飞,把太阳能板玻璃面打坏就惨了

    王路话音刚出口,就听到龙王庙院子中咣一声响,接着眼前一暗,灯灭了

    谢玲和王比安也惊醒了过来,谢玲的头还重重撞在了chuáng板上,她抱着头嚷道“怎么回事,黑灯瞎火的?快开灯”

    开什么灯啊,太阳能板被砸坏了

    王路心急如焚,光着脚,穿着内衣kù就跑了出来,后面紧跟着同样只着内衣的陈薇,一出屋,风雨就打得两人睁不开眼,王路拉着陈薇的手,一步一滑来到了院子中,王路mō着黑拆下了太阳板的联接线跑后,两人抬起一块太阳能板,就往大殿上搬

    很快,谢玲也跑了出来,陈薇匆忙中问道“王比安呢?”

    “屋外风雨大,我没让他出来”谢玲边帮手边道

    太阳能板都搬上大殿后,三人全身都湿透了,风刮在身上,冷得人发颤现在却还一时休息不得,王路踩着窗台爬上了卧室的屋顶,让陈薇和谢玲从下面递些石块上面,用来压住瓦片――这是东南沿海居民最常用的防台法子

    压好了卧室的瓦片,又处理了厨房,大殿太高,王路爬不上去,只能看运气了,为了预防万一被雨水打湿漏电,王路把太阳能系统的各处线路都切断了

    一通手忙脚luàn,等三人回到卧室时,才发现卧室的屋顶还是漏了,不知是瓦片碎裂了呢还是被风刮跑了,室内出现了好几处滴水点,王比安的高低chuáng上就有一处,小家伙正缩在王路陈薇chuáng上躲雨呢

    王路一时也无法好想,只能等天亮台风过境了再说

    王路翻出了几个塑料袋来,勉强钉在卧室的破窗户上,挡住了风雨

    陈薇听着室外的风声雨声,愁苦地道“唉呀,我们的鸭子完蛋了,这样大的台风,少说也有12级以上,鸭棚肯定要吹坏了”

    王路苦笑,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鸭子啊,陈薇还在絮叨“就算鸭棚没被吹坏了,这样大雨鄞江水位肯定暴涨,冲都能把鸭棚冲塌了”

    王路安慰道“没事儿,鸭子会游泳,就算鸭棚倒塌了,也能逃出来不少,大不了多费些时间把它们找回来”

    谢玲也有些心痛“早知道有台风,就把鸭子安置到我的鸣凤山庄了,那儿建筑牢固,倒也不怕台风”

    王路突然大叫一声,吓得几人一个jī灵,陈薇正在mō黑翻找干衣服――这几天大家天天要换好几身干净衣服,她洗好的衣服又因为下雨而没法晒干,一时还真找不到替换的衣物了听了王路的大叫,吓得手一抖“出什么事啦?”

    王路原本正在脱湿衣服,脱了上衣,如今光着背,kù子脱了一半,站在卧室中手舞足蹈大叫“台风大雨涨水挖掘船”

    谢玲最先明白过来“鄞江水肯定会暴涨,我们能直接把挖掘船开出来了”

    王路终于冷静了一点下来,把刚脱下的湿衣服又披回身上“没错,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想徒手把挖掘船nòng出来,工程量实在太大了,正好乘着这台风搏一把听这风声,台风还没登陆,登陆时是风雨最大的时候,各处山水肯定暴涨,到时候,只要有把竹竿,我都能把船从luàn石滩上撑出来我这就去挖掘船那儿”

    王路刚要出mén,陈薇扑过来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尖声道“你疯了我不会让你去的台风天要是发起大水来,能要了你的命这种时候,还管什么船不船的”

    王路急道“陈薇你多心了,鄞江是条很成熟的水道,这多年来,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鄞江发过洪水的?水位肯定会涨,但发洪水也太夸张点了这就像有人说市区里这样多河道,台风天会发洪水一样,怎么可能嘛,最多是河道两边人家被积水淹入车棚什么的”

    陈薇死死拉着王路不松手“不行就是不行,我不会让你去的你现在老是冒险,老是拿自己xìng命去搏你,你有没有想过,有个万一,我和王比安怎么办?”

    王路不敢用力夺回陈薇扯住的胳膊,只得好言相劝“陈薇,你真的放心好了,鄞江两岸地势平缓,也没什么险滩急流,如果水势过大,我就是跳到水里也能逃生的再说了,如果不nòng到挖掘船,我不一样要拿命去和丧尸拼?你想想,这可是我们nòng到挖掘船最方便的办法了”

    陈薇根本听不进去“我不管,反正我不放你去挖掘船一天挖不出来,我们就huā两天,两天不够就huā两星期,就是用上一年时间也没关系再说了,反正江水自己会涨起来,就让江水把挖掘船冲出来好了,冲到哪儿是哪儿,总在鄞江里,我们等台风过了再去找来就是,横竖它飞不了”

    王路哭笑不得“老婆,你这话有理,可如果船没有人cào控,在别处搁浅还是小事,万一翻了甚至沉了怎么办?”

    谢玲在旁边听着两人争吵也不知所措,依着她的心思,这风险冒一下也不是不行,毕竟挖掘船的yòuhuò力还是蛮大的,越早到手,鄞江镇越可以早点控制在自己手里,可陈薇的担忧也是实实在在的,台风过境毕竟不是玩的,以往也不是没有为这死过人

    王路怎么劝说陈薇还是不依,终于火大起来,脱口吼道“你以为我愿意去冒险啊这台风天我也想躲在家里缩在被窝里可时间不等人啊你凭什么以为我们一家子就能永远霸占着崖山,还有这大片大片的良田这天下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傻子,总有人也会把生存的希望放在农村,总有人也会闯到崖山上来陈老伯就隐隐和我提过,别的村子也有幸存者的这些人来了怎么办?这镇里的物资,一天不掌握在我手里我就不放心没错,现在吃吃喝喝肯定饿不死我们,可山下要是来了多的幸存者呢?你以为他们会乖乖把东西让给我们吗?你想清楚,谁抢到才是谁的”

    王路其实一直在心中策划着“一盘很大很大的棋”,只是从未对身边人透lù,今天被陈薇一bī,热血冲头,和盘端了出来

    他挣开陈薇的手掌“我们现在和丧尸拼命,以后就会和别的幸存者拼命,你能保证我们今后碰上的每个人都会像陈老头崔老太一样,和我们和睦相处?别忘了那个长刀男我急着要挖掘船,就是要把鄞江镇打下来,把农机站打下来,才有资格有条件吸引陈老头和崔老太搬来和我们住一起,有他们老两口在,我们才能真正做到自供自足,才能真正在农村安身立命有了他们的加入,我们多少有个团体的样子,今后再遇上别的幸存者,我们就能凭借手里占据的物资占上风,对于愿意和我们友好相处的,我们吸纳,对不怀好意的,我们也有足够的武力――干掉他们”

    陈薇呆住了,其实在她心里,也不是没有想过,现在这种小富既安的生活并不能长久,犹如沙中城堡,真遇到大风大雨,就是没顶之灾

    四个人,在这末世,即使是抱成一团,依然就像一片小小的树叶

    就算是在学校里,一个20来人的班级,年纪小小的学生们都要拉帮结派了,何况是在这luàn世

    陈薇虽然不会主动去杀人,但她也绝对不想再遇上月湖湖心岛上的男人那样的情景,自己一家人如案上的鱼ròu,任人处置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必须要有实力

    挖掘船,就是拥有实力之途上的一块踏脚石

    王路心里想得明白,没有挖掘船,打不下农机站,自己和陈老头崔老太一家就算不上平等的合作关系,没错,凭着以往的jiāo情,陈老头一定会帮自己,就像他承诺的那样,帮着王路种几亩田什么的,但这种无条件的帮助,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自己也绝不可能把一家子的生存希望,寄托在所谓的“十年前五万元报恩”以及陈薇八杆子才打得到的远房亲戚情面上

    这台风,是天佑神风,自己只要掌握了挖掘船就能打下农机站,甚至进一步,杀光鄞江镇的所有丧尸,今后想种田也好,想象个富二代一样坐吃山空也好,主动权尽在自己掌中,能借农机站和陈老伯平起平坐,建立起互利的合作关系

    陈老伯虽然说,一人几亩地也够吃吃喝喝的了但是在这luàn世,谁心里有底啊,总是想着手里的粮食越多越好,这是luàn世人的通病,每个人都想让自己安全安全安全

    陈老伯虽然是积年的老农,但也同样需要农机帮他干活,要不然,总不能真拿这一把老骨头丢到田里去王路当然不会对陈老头和崔老太有什么歪心思,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王路并不介意自己手里掌握一把好牌,而且也相信,只有平等互利,双方才能真正和谐相处,甚至加一步患难与共

    陈薇缓缓退了几步,穿着湿衣服就坐在了chuáng上,半晌,她才道“你去我,我不拦你”

    谢玲站到了王路身边“我也去”转身对陈薇道“姐,放心”

    王路一句话都没说,推开mén撒tuǐ就走,mén外顿时涌入一阵风雨,谢玲紧跟在后,咚一声重重掩上mén,两人在积水中奔跑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mén外

    王比安推了推陈薇“妈妈,我们要不要也去帮爸爸的忙?”

    陈薇没有回应王比安的这个问题,只是反身搂住了他“王比安,你要快快长大啊”

    阅读最最全的小说

第二百二十章 都是被逼的啊

    第二百二十章都是被逼的啊

    在山道上,顶着风雨,王路脚步匆匆,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王路也想过太太平平安安静静的小日子。

    四个人守个着崖山,只要丧尸不上来,终老于此又何妨,看青山依绿水,老婆儿子在身边,还有谢玲这大姑娘陪你玩玩暧味,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问题是树欲静风不止啊。

    刚到崖山时,虽然各项生存物质缺乏,王路不得不孤身一个和丧尸拼命,但敌人,只不过是天生白痴的丧尸而已。多动动脑子,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后来,先遇养尸疯婆娘,再遇谢玲,后遇长刀男,接着又是陈老头崔老太老两口。

    遇上的幸存者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快,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对方人数也越来越多。

    王路自然不会傻到认为甬港市只有这几个活人,肯定还有更多的幸存者。

    王路有种预感,碰到他们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会有孤身的,有家庭的,有结伙的。

    无论哪种情况,以崖山现在的状态,都不能说立于不败之地。

    准确的说,崖山危如累卵。

    王路众人目前所有的防御体系,都是针对丧尸的,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就是渣。

    来人肯定有比王路聪明的,有比王路武力值高的,我x,别的不说,就王路不到1米7的个儿,大多数人都比他高啊。

    一点优势都木有啊。

    面对未来的挑战,王路不得不从安乐窝里爬出来,去拉帮结派,试着去打造一个紧密团结的小团体。

    都是被逼的啊。

    你妹的,老子真的只想好好过日子啊,可怎么现在越来越像是在占山为王,扯大旗招兵买马欲图雄霸天下呢。

    王路在心里悲催着,愤愤不平,只不过想做个与世无争的老好人,就这样难吗?

    山道上满是旁边山坡上冲下来的雨水,积水带着大量沙石泥土哗哗往下冲,有的积水之深都淹到了脚脖子,王路脚下走得急了,在积水中一个踉跄,谢玲跟在后面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

    王路站稳脚跟,扭头对谢玲道:“谢谢。”

    大雨打得人眼睛几乎睁不开,四周黑漆漆一团,谢玲虽然和王路近在咫尺,可根本看不清王路的脸,她有些诧异,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件不经意的小事郑重其事地道声谢谢,随口回道:“天黑看不清路,哥你走小心点。”

    王路没再说什么,回头继续前行。

    谢谢,真心谢谢。

    谢谢你,谢玲,也谢谢这贼老天。

    我们一家遇上你,是这个贼老天至今做过的唯一好事了。

    阴差阳错之下,你和我们相聚在一起,又在贼老天的凑合下,成了一家人――好吧,是不清不楚莫名其妙之极的一家人。

    但毕竟还是一家人。是除了陈薇和王比安之外,王路唯一能把后背放心地交给她的人。

    一加三等于四。

    王路私下里盘算过,末世里,幸存者团体肯定多以血缘为纽带,原有的单位、同事、朋友、某某联谊会、某某协会这些常见的组织形式绝对荡然无存,而生化病毒的二期感染,又会逼迫幸存者团体进一步分裂,就象谢玲的同学们曾经经历的那样,大浪淘沙,最后在末世里幸存下来的团队只能加回归到人类最基本的组织形态――家庭。

    现在的家庭多是三人结构。

    王路曾琢磨过,如果――仅仅是如果,再遇上像陈老头崔老太这样的幸存者,自己一家三口不一定打得过他们,但有谢玲在,则是必胜。

    四比三多,更多二多。多了一点点生存的希望。也多了在潜在冲突下胜利的希望。

    谢玲,就是一。就是胜利的天平上那至关重要的一枚砝码。

    谢玲压根本不知道王路肚子里的蝇营狗苟――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格肯定华丽丽滴一脚把王路这厮从山道上踢下去――居然把本姑娘当什么砝码?去死吧

    两人匆匆下了山,跑到鄞江边,果然看到江水已经上涨了不少,水流也急多了,黑夜中站在江边看不远,但耳边是一片哗哗的波涛声。

    鄞江还真有了大江汹涌的味道。

    竹筏是用不得了,这样急的水,逆流而上根本撑不动。

    王路和谢玲上了小船,一个划桨,一个用竹竿撑,奋力前行。

    雨夜,逆流,大水,台风,小船在水中根本行不快,幸好因为涨水,几处堤坝都已经能顺利行船,饶是如此,王路和谢玲还是费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时间,才来到挖掘船搁浅处。

    不出所料,乱石滩果然已经淹到了水下,小船居然能一直划行到挖掘船边,王路把缆绳拴到挖掘船尾部,跳了上去。

    一跳上挖掘船,王路的心就沉了一沉,自己这重重一跳,挖掘船居然没有像平常漂泊的船只那样有一点晃动,他立刻在船头船尾细细查看了一遍,确认了一个坏消息:挖掘船没有浮起来。

    江水的水位,涨得还不够深。

    谢玲也发现了这一点,跑到王路身边焦急地问:“怎么办?要不要我来试试用挖掘臂?把船拖到深水里?”

    王路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们再等等,水位会越来越高的,我们一路过来,风雨是越来越大了,这水从周边的山上汇聚到江中,还得有个时间过程,在台风完全登陆前,这江水肯定还会涨。”

    不过,王路并没有坐等,陈老头和王比安拉来的竹筒都推在岸边的沙滩上,王路去挑了些直径最粗的,和谢玲一起用绳子绑在挖掘船的两侧。

    王路指望用这个法子,增加挖掘船的浮力,同时,保护已经失去行驶能力的挖掘船,在被江水冲向下游时,好歹有个防护。

    山水肯定会冲下许多残枝败木,江的两岸还会有落石,打坏了螺旋桨的挖掘船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撞上去,用竹筒做防护虽然很简陋,但能护一点是一点。

    王路站在水中,被湍急的江水冲得直打晃,眯着眼睛在船尾又垫了根大竹筒,谢玲蹲在船上,帮着他往竹筒上绕绳子,竹筒本就光滑,浸在水着力,打最后一个绳结时,王路脚底的一块石头突然松动,一个后仰倒了下去。

    谢玲劈手捞了个空。吓得正要大叫,哗啦一声,王路自己从水底钻了出来:“没事,没事,水不深。唉,水再深点就好了。”

    王路的话颠三倒四,前后矛盾,谢玲却听懂了――水再深点,挖掘船就可以脱困了,两人也用不着再冒险犯难了。

    绑好了竹筒,王路和谢玲钻进操纵室躲雨。

    王路和谢玲出门时都没带雨披,白天大家搭在沙滩边的窝棚也早就被上涨的江水冲得无影无踪,陈薇放在棚里的几条毛巾线毯什么也都没了,湿衣服裹在身上,还是很冷的。

    王路摸黑在操纵室里摸索着,想找找看有没有以前工人留下的旧工作服啥的,但只找到了几块油腻腻的抹布。

    王路丧气地把抹布一扔,抬起头,突然眼前一亮,操纵室的窗户内居然有窗帘,那窗帘是收拢着的,王路此前才没有注意到。

    王路大喜,几下把窗帘连带着挂窗帘的铁丝都扯了下来,其实也就是薄薄的四块布料,上面还满是灰尘,但关键是,它是干的。

    王路把窗帘塞给谢玲:“快,脱下湿衣服换上。”

    谢玲没有推让,稍稍背过身,摸着黑脱下了外衣和裤子,把窗帘勉强围上了身,原本单块窗帘并不大,不足以当衣服穿,但挂窗帘的铁丝还串在环扣上,谢玲干脆把两块窗帘拼在一起,一半围在上身当抹胸,一半披在腰上当裙子。

    王路也脱下了身上的湿衣服,拧了拧,尽量绞干水,这才穿上。

    操纵室很窄小,王路和谢玲在里面挨挨擦擦的,裸露的身子不时会触碰在一起,谢玲的肌肤有点凉,黑暗中,能隐隐看到她修长曼妙的下身,但王路根本没有什么绮念――两人正在险境中,哪有心思想这个。

    现在两人还暂时平安,但等水位进一步上涨后,挖掘船随波而下,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船沉人亡的风险并不是不存在。

    王路想想不放心,又脱下半干的衣服,跳下船跑到了岸上,等好一会儿才返回时,手里拿着好几块岸边垃圾堆随处可见的泡沫块以及塑料空油瓶来。

    谢玲奇道:“费劲八拉弄这些垃圾来做什么。”

    王路闷声道:“当救生圈。”说着,拿铁丝把泡沫块和油瓶串在一起,围在谢玲腰间试了试。谢玲扭了扭腰皱着眉道:“这玩意儿管用吗?这泡沫块也太大了,围在腰上连舱门都出不去。”

    王路将这古怪的散发着一股垃圾味的救生圈从谢玲腰上又摘了下来:“有比没有好,记住,我把救生圈放在舱门边,如果有突发*况,一定要带着它才能下水。”

    两人正说着,王路突然脚一软,他还以为是自己上船下船绑竹筒累了,抬眼一看,谢玲也一个踉跄,扶住了驾驶椅才稳住身,这才恍然大悟――船动了

    船动了。

    水涨了。

    船又晃了一下,这下更明显了。

    王路冲出了操纵室,谢玲披着窗帘紧跟在后,跑到船边一看,上涨的江水已经半托起了挖掘船,在江水的冲击下,船身还打了个斜度。

    王路都能听到船底刮擦在乱石滩上的咯咯声。

    王路和谢玲很有默契地抓起了早备在船板上的两条竹竿,顶在水下,想把船撑出乱石滩。

    船底咯咯刮擦着石头挪动了一下,又卡住了。

    王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着谢玲大声喊道:“水位还差点。”

    谢玲嚷嚷道:“再等等,等水再涨上来点就行了。”

    两人都没回操纵室,站在雨中观察着水深,谢玲嫌被雨淋湿的窗帘碍手脚,干脆扯下来扔到了水里,仅着xiong罩和短裤,王路没有劝谢玲,因为他也在脱衣服,脱得只剩下裤头后,王路扒着船舷翻身下了水,谢玲吓了一跳,扑到船边叫道:“你做什么?快上来水太急了”

    江水冲击力大得王路直打晃,他紧紧扒着船舷对焦急地谢玲喊道:“快,把竹竿给我。”

    谢玲虽然不解,还是快速把竹竿递给了王路,王路把竹竿斜插进船底,拼命橇动着,想让船松动。

    努力了半天,除了被江水浸得浑身打颤,王路一无所获,只得在谢玲拉扯下重新爬上了船。

    不能再让王路冒险了,谢玲当即立断:“我去开动挖掘臂。”这次王路没有阻拦,他刚才在撬动时已经发现,那船分明已经快整个儿浮起来了,动用挖掘臂不用太大力,只要顶一下,没准船就能动了。

    王路回到操纵室里,谢玲已经打着发动机了。

    王路站在谢玲身边,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黑漆漆的江面。

    谢玲深吸了一口气,推动右操纵杆,缓缓放下挖掘臂,这次的动作不需要太复杂,只要把让挖掘臂顶一下江底,就有可能让船脱困。

    巨大的挖掘臂带着铲头伸入了水中,汹涌的江水在钢铁臂上撞出朵朵白色的浪花,不时有树干撞在挖掘臂上。这样的撞击远不足以弄坏挖掘臂,谢玲沉着地继续前推操纵杆。

    雨夜中,传来嘎地一声沉闷的响声,站在驾驶椅旁的王路一个踉跄,惊喜地大喊:“动了”

    谢玲又推了一下,挖掘船更明显地晃动了,在江水的持续冲击下,船尾缓缓转了个向,呈尾前头后的势态,脱离了乱石滩。

    不等王路提醒,谢玲拉回了操纵杆,挖掘臂带着铲斗哗哗淌着水从江里升了起来。

    挖掘船终于脱困了。

    谢玲正要伸手关闭发动机,王路拦住了她:“别,等会儿还有用。”

    挖掘船虽然从乱石滩上脱了困,却远未到安全的时候。

    船正顺着江水直下,没有螺旋桨,挖掘船只能随波逐流,无论是船撞在飘浮物上,还是撞在岸上,都是很危险的事。

    王路拍了拍谢玲裸露的肩道:“做好准备,听我指挥。”转身就出了操纵室。

    谢玲不明白王路所说“听我指挥”是何意,但仍旧听话地坐在驾驶座上。

    第二百二十章都是被逼的啊

    第二百二十章都是被逼的啊,到网址

第二百二十一章 是个男人都喜欢玩钢铁

    第二百二十一章是个男人都喜欢玩钢铁

    王路出了操纵室,沿着船舷跌跌撞撞跑到船尾,扑到螺旋桨发动机旁,一把握住了方向舵。

    螺旋桨虽然坏了,但方向舵好歹还能控制一下方向。

    这时,挖掘船早已经冲过原本被王路众人视为畏途的沙洲、石坝,夹杂在一片泡沫板、塑料袋、竹子、树木等物之间,向下游飘去。

    挖掘船至今还是尾前头后的状态,没办法,因为挖掘臂所在的船头位置更沉重嘛,王路想把方向调整过来,几次试了试左满舵或右满比舵,都没能办成。

    幸好挖掘船体形沉重,虽然被江水冲得一路飘流,但速度并不快,远没到一头撞到岸上撞个粉碎的地步。

    谢玲在操纵室里哪里坐得安稳,一直从玻璃窗里探头出来看王路的动静,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实在是坐不住了,从操纵室里钻了出来,捡起船舷板上放的竹竿,就想帮王路撑船以改变船头方向。

    王路一眼看到,吓得魂飞天外,大吼一声:“放下你疯了”

    吼声之大吓得谢玲一个激灵。

    反正方向舵也没什么用,王路扔下握柄,几步跑上去,夺过谢玲手里的竹竿就扔到了船板上:“你找死啊别看这船速度不快,可惯性大着呢,你竹竿要是捅下去,反弹回来的力能把你胸口肋骨都打碎喽”

    谢玲喃喃道:“可我们现在这样漂着也不是办法。”

    王路何尝不知,他放低了声音道:“我知道,只是现在急不得,我想过了,一路下去,有几处带弯的江段,那儿的水势会缓一点。到时候,我尽量把船控制往江边靠,你操纵挖掘臂扒住岸边的大树什么的,我们就安全了。”

    这法子倒可行,谢玲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操纵室。”顿了顿道:“万一等的时间太长了,发动机油用完了怎么办?”

    王路恨不能叫声姑奶奶,这种时候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六字而已,哪能样样事情都考虑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的。话道嘴边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别担心,听我的,一定能成功。”

    这叫精神胜利法。

    对谢玲却很管用,谢玲点点头,返回了操纵室。

    不一会儿,王路眼前突然一亮,原来谢玲不知怎么找到了挖掘船的照明灯打开了,虽然灯光是向后,但在这台风之夜,这江中的两束灯光格外明亮,让王路信心倍增。

    坐在船尾,风雨刮得王路裸露的皮肤都一阵阵刺痛,他眯着眼,不断观察着水流,变化着手下船舵的方向,在他持续不断地努力下,挖掘船渐渐调过头来。

    终于,在被一棵大的飘浮木撞击之后,挖掘船彻底校正了方向。

    谢玲从操纵室探出头来,向王路欢呼了一声,王路也是喜不自胜,挥手向谢玲示意道:“我会尽量靠着右岸开,前面左拐就是晴江岸,那儿的岸边有大片的古树,你找准一棵树借助挖掘臂抓住树干,我们就安全了。”

    鄞江晴江岸畔的古树林风景优美,《田螺姑娘》、《白毛女》、《真命小和尚》等影视剧都在那儿拍过片,不过这次王路可顾不上是不是破坏古树名木了,只要能救自己的命,挖几棵树那是小事一桩。

    船又顺水漂流了近一个小时,借着船头的灯光照明,谢玲即使在飘泊的大雨中,也能看到前方右侧大片的树林了。

    王路轻轻打着方向舵,挖掘船笨拙地变换着方向,向岸边靠近,“准备好”船尾传来王路的喊叫声。

    谢玲轻轻拉动操纵杆,抬起了挖掘臂。

    挖掘船离岸边越来越近,王路越发小心控制住方向舵,好不容易借助台风才把挖掘船从乱石滩里弄出来,王路可不想再被洪水冲上岸搁浅了。

    一直盯着前方的谢玲眼前突然一亮,百米远处,一棵大树斜着伸出在江面上,粗大的树干上垂落的树枝几乎碰到了水面。谢玲尖叫一声:“哥,快看”

    王路在船尾也看到了,大吼道:“就是它”

    谢玲高高抬起挖掘臂,江面上的古树越来越近了,谢玲和王路都牢牢抓住了身边的固定物,准备迎接撞击。

    咚地一声。挖掘臂结结实实撞在古树上,粗大的树干硬生生被撞出一个凹坑,成块的结疤的树皮掉落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树茬。大片大片的枯枝半叶震落到船上,躲在操纵室时的谢玲还好,在外面的王路虽然用单手抱着头,还是砸得身上生痛。

    谢玲在挖掘臂撞上树干时,稍稍将操纵杆向右转了一下,挖掘臂上的铲斗一扣,紧紧扣住了树干。

    挖掘船硬生生顿住了,有一刹那,船一动不动,但渐渐地,在水流的冲击下,船身慢慢倾斜起来,挖掘臂虽然扣住了树干,但着力点太高了,就像一个壮汉单臂悬挂着,下面一个蹒跚学步的小毛孩子都能推动他,

    王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境况,他已经从方向舵边站了起来,肩上斜跨着一卷缆绳,几个助跑,向岸上跳了过去。

    扑通一声,王路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一头摔倒在岸上,幸好岸边都是大片的草地,虽然擦破了手脚,却也伤得并不严重。

    王路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岸边,挑了棵大树,把手里的缆绳往上拴。

    在缆绳的牵引下,船尾终于停止住了倾斜。

    等王路在谢玲的帮助下,将船头也固定住后,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功告成

    谢玲小心翼翼地回收了挖掘臂,有了缆绳固定,自不需要挖掘臂了,再说这样高举着挖掘臂,头重脚轻,对船来说并不稳当。

    关闭了发动机后,王路对谢玲道:“你快回山吧,陈薇和王比发肯定等得急死了。”

    “你呢?”

    “我守在船上,反正很快就要天亮了。”王路道,“台风就要登陆了,没人照顾船我总不放心。”

    谢玲想了想,应了。

    王路没让谢玲坐小船,虽然说从晴江岸到崖山脚下也就十来里路,但江水这样急,没必要的冒险还是算了。谢玲沿着晴江岸前行,不远处有座小桥可以过江,再沿着公路走一段,就能到崖山。这段路旁边并没有村子,不会遇上丧尸。

    看着谢玲顶着一个塑料袋挡雨高一脚低一脚消失在晴江岸的古树林中,王路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浑身酸痛,唉,这身子上次脱力后刚刚才恢复过来,今晚就又是一番折腾。

    回到操纵室,王路坐在椅子上,连穿上衣裤的劲儿也没有了,管他呢,反正一样是湿的。

    江水一波一波冲击着船,船身撞在岸边不时发出咔咔的声音。王路刚才上船前,顺便检查了一下船身,发现原本绑在船侧用来增加浮力的竹筒,有的不知何时撞飞了,有的被砸出了足以插进手指的宽大裂缝,不禁一阵后怕,如果船只一直失控漂下去,搞不好船身就被撞散架了,毕竟这是只挖掘船,浮力也好,稳定性也好,甚至结构强度也好,远远比不上正规的船只。

    只有台风登陆了,王路才安心。

    台风这玩意儿某种程度挺像男人的,来势汹汹,前戏实足,但一登陆,就立刻萎了,12级的台风一转眼就能变得和风细雨。

    王路没戴手表,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看到晴江岸边远远有个亮点在晃动。

    王路起初以为自己眼花,等了会儿才确认那亮点一跳一跳越来越近。

    是手电筒光。

    王路从船上跳了下来,高声喊道:“那是谁?”

    他手头除了竹竿,连个自卫武器也没有,只不过,这台风天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外来者,丧尸那就更不可能了,其实王路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呼喊与其说是为了警告来人,不如说是为了指引方向。

    果然,雨中传来一声惊喜地喊声:“王路?是我你果然在这儿。”

    正是陈薇的声音。

    王路连忙迎着手电筒光迎上去,看到陈薇穿着雨衣跌跌撞撞扶着树蹒跚前来,连忙上前扶住。两夫妻也顾不上说话,一直挣扎进船上的操纵室,才放下心来。

    陈薇脱下雨衣,王路才看到她肩上还背着个双肩包,帮着陈薇取下双肩包后,陈薇就像机器猫一样,从包里取出了一套干净衣裤,一个保温瓶,一条毛巾,一个保温茶杯。

    陈薇打开茶杯端到王路面前:“喝吧,是姜茶。”

    王路没说什么,接过姜茶大口喝起来,家里并没有可以直接冲泡的姜茶,这姜茶是陈薇用生姜片和红糖自己煮的,暖暖的稍带着一丝丝辣味的姜茶一落肚,连手指尖都能感到一股热意。

    陈薇乘王路喝茶,举着毛巾给他擦身,边絮叨道:“谢玲那丫头一回家,我看到她落汤鸡一样,就猜到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给她洗了热水澡,吃了饭,安顿着睡下后,问清了你们停船的地方,就找来了。”

    王路嘿嘿笑道:“这点雨又淋不死人。”

    陈薇擦干了王路的身,取过干衣服帮他穿上,嘴里不停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和我谈恋爱时的身子骨啊,和我闹别扭,台风天把自己反锁在阳台上,吹了整整一晚上都没事。”

    王路连连叫屈道:“喂,明明是你自己生气把我关在阳台上的吧,怎么现在成了我自己反锁了。”

    陈薇也不反驳:“反正啊,你现在早过了逞能的年纪了。”说着打开保温瓶:“吃吧。”

    王路一看,保温瓶上格是两个白花花的馒头,下格是西红杮蛋花汤。

    王路拿了馒头一口咬下去,才发现居然是肉夹馒头,连吃边含糊道:“这是什么肉啊?”

    “除了鸭肉还能是啥。”陈薇道,“是鸭胸脯上的肉,吃吧,没骨头的。”

    王路很快把两个馒头都吃了,汤也喝得一滴不剩,这才捧着茶杯坐在驾驶椅上,满足地叹了口气:“娘子,有劳你了。”

    陈薇抿嘴笑着拍了王路的肩一把:“装什么装,好像第一次吃我烧的饭一样。”

    王路嘿嘿笑笑,老夫老妻的,是用不着什么客套,其实陈薇的到来,多多少少在王路意料之中,以陈薇的脾气,怎么可能任王路一个又饿又冷顶风冒雨在野外,而自己舒舒服服在家里睡觉,如果说王路带谢玲去拯救挖掘船,陈薇武力值不够不得不看家守孩子的话,现在船已到手,陈薇是绝对坐不住的。

    陈薇好奇地打量着操纵杆:“听谢玲说,她已经会操纵挖掘臂了?这船还是她用挖掘臂才靠上岸的?”

    抢功劳可真快啊。王路不经意的摇摇头:“谢玲这丫头还真有点天赋,这挖掘臂操纵得像模像样的,这也好,等明天台风过了,用挖掘船杀丧尸,正好让她上场。”

    “你自己不想试试看吗?”。陈薇好奇地摸着操纵杆,反正没开电源,王路任她摆布,听了陈薇不无孩子气的话,王路失笑道:“这又不是小孩子玩玩具,谁操纵不是杀丧尸,谢玲已经有点上手的经验了,就让她去摆弄好了。我乐得轻松。”

    陈薇笑道:“我以前看一些小男孩子都喜欢玩挖掘机推土机这类玩具,想着你们男人都喜欢玩这种钢铁机械。”

    王路哈哈大笑:“老婆,你这心态好,杀丧尸就是玩玩具啊。”

    不错不错,这叫什么来着,噢,视敌人如屎土虫蚁。想想两夫妻第一次面对阳光城的保安丧尸,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到今天的心态,果然灾难最容易让人成长啊。

    风声雨声波涛声,两夫妻挤在窄小的操纵室里,轻声细语闲话家常,居然难得的有了份安逸。

    陈薇扭头看了下窗外,突然咦了声:“王路,快看,江里飘过的是什么?”

    王路趴在窗户上,搭着眉一看,只见一件巨*正从江水中缓缓飘流而下。

    瞧仔细了,却分明是屋顶的形状,是个稻草搭建成的屋顶。

    王路目瞪口呆,这,这分明是自家鸭舍的屋顶啊。

    陈薇犹疑着道:“老公,那个东西,好像我们家的鸭舍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是个男人都喜欢玩钢铁

    第二百二十一章是个男人都喜欢玩钢铁,到网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到嘴的肥鸭漂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到嘴的肥鸭漂走了

    王路苦笑,什么叫好像,分明就是嘛,想来江水暴涨也殃及了鸭舍所在的支流,大风大雨,居然把鸭舍给弄塌了,这稻草屋顶体积虽庞大,却极轻,被江水冲着,随流直下。

    陈薇突然拉住了王路的胳膊:“快看,那东西顶上有什么在动。”

    王路也看见了,屋顶上趴着三四只鸭子

    这几只呆头鸭居然大模大样蹲在屋顶上,还用扁嘴梳理着羽毛,浑不把撕天扯地的风雨放在眼里。

    王路石化,不过想来也是,风再大雨再猛,也淹不死这些丫――鸭的。

    陈薇也醒悟过来,扯着王路胳膊的手一紧:“那真是我们的鸭舍完了完了,我们的鸭子啊。”

    王路也心痛,强撑着安慰陈薇道:“没事儿没事儿,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会出这事的嘛。放心啦,鸭子又淹不死的,等台风过了,我们全家出动去找,总能找到流落在外的鸭子的。”

    陈薇哭丧着脸:“100多只鸭子啊,也不知道还能找回几只?”

    王路劝道:“看看你,前段时间还烦鸭蛋太多吃不完,还要费劲做咸蛋皮蛋,现在又嚷嚷着鸭子太少了。”

    陈薇嘟囔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呆头话啊,那鸭子虽然多,可我们家里哪舍得吃,你算算看,到现在全家吃的鸭子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哪个人不把这些鸭子当个宝。王比安每次跟我去摸蛋,在臭气熏天的鸭舍里钻来钻去,摸了一手屎也要把所有的蛋找出来,还说以后自己也要养小鸭子。早知道被台风一场雨冲走,我们还不如多杀几只吃哩,好歹落到肚子里也是块肉。”

    王路其实也肉痛得很,家里现在唯一的新鲜肉食就是鸭子。鸡和兔至今数量还太少,羊那是不用说,当初为了救王路,把刚出生的小羊杀了,陈薇至今说起来还心头滴血,更不要说天天带着羊吃草的王比安了。这次受灾,也不知道能找回多少只鸭子,反正短期内,大家又只能吃菜为主了。

    说话间,鸭舍屋顶带着上面的鸭子们已经消失在黑沉沉的江面上,向下游冲去,也许会越过它山堰,直入奉化江,甚至可能一直飘流入海――那屋顶上的鸭子们,不就象《骑鹅旅行记》里的家鹅一样,来上一场奇妙的环球旅行了?

    王路突然抬头看看天:“雨好像小了。”

    陈薇探手出窗拭了拭,果然雨小多了,连风声也弱了不少,“台风登陆了吗?”。

    王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差不多吧,我看这天也快亮了,记得以前台风都是在夜间登陆的,年年如此,也真是邪门。”

    陈薇翻出一件雨衣递给王路:“回家吧。”

    王路迟疑了一下:“再等等,等天亮了再说。”

    其实并不需要等到天亮,稍有天光的时候,王路和陈薇看着天上正在渐渐散去的云团,知道这次台风已经过境了。

    两夫妻互相扶持着回到崖山龙王庙,一头栽倒没等拉过毯子盖上就沉沉睡去。

    王路直到日近中午才醒过来,揉着眼睛起床一看,龙王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陈薇、谢玲和王比安都不在。

    王路转到后山看了看,鸡舍、菜田也没人,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也没人应。

    王路转回厨房,揭开锅一看,是咸菜年糕汤,取了个大碗来,呼噜噜吃了,酸丢丢的咸菜汤入肚,精神就是一振。

    王路并没有急着下山寻人,这三人去哪儿了他基本心里有数,谢玲肯定去摆弄她的新玩具挖掘船了,陈薇和王比安肯定去找鸭子去了。

    王路在山上也有不少事儿要干,他先来到大殿,细细查了查昨晚雨夜抬进殿内的太阳能板,一块太阳能板被不知是乱石还是碎瓦打坏了玻璃面,但损坏得并不严重,只是玻璃表面上有些裂纹,底下的太阳能晶板并没有坏。运气还算不错,可惜,这就是把太阳能板放在平地上的危险了,如果是架在屋顶上,就很难会被石子等杂物砸到了。

    只是,这样小的一处破损怎么就让卧室内的灯灭了呢,王路又检查了一遍线路,发现昨夜的停电是场意外,只是卧室外的电线被刮断了。

    王路抬头看了看天,雨过天晴,阳光直射,等大家回来,就把太阳能发电系统复原吧,前几天一直下雨,家里用电全靠蓄电池撑着,也只敢亮亮灯,蓄电池也该充电了。

    王路又爬上了卧室和厨房的屋顶,找到了被风吹走瓦片的漏水处,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从山下弄几块瓦片就能补上。

    王路没有耽搁,带了砍柴刀就下了山。

    不说王路忙碌着整修房屋,陈薇和王比安两人也忙得一身泥。

    王比安猫着腰在一条水渠道里,踩着没脚脖子的淤泥缓缓前进,嘴里还唤着“嘎嘎,嘎嘎”。

    “嘎嘎。”在王比安几米前,一只鸭子回应了几声,正在泥水里用扁嘴寻吃的它扭过脖子来,看到有人靠近,又“嘎嘎”叫了几声,扭着屁股想逃。

    王比安一个前扑想抓住鸭子,却扑了个空,只溅起大片水花,泥点都溅到了他的脸上,鸭子扑扇着翅膀“嘎嘎”大叫着沿着水渠乱跑,王比安哪里肯罢休,拔腿就追,幸好鸭子被追得急了,只能沿着水渠跑,要是窜上水渠,进了田里就更难追了。

    王比安最后是脱下了身上的汗衫才把鸭子罩住。

    王比安裸着上身,捧着汗衫里的鸭子回到鸭舍旧址时,看到陈薇正一手一只鸭子往船上放,连忙跑上去报功道:“妈,我又找到了一只。”

    陈薇接过王比安手里的鸭子,放到船里,抖开汗衫一看,又是泥又是水,也穿不得了,幸好太阳当空,也并不冷,也就随王比安去了。

    王比安数了数船里挤来挤去的鸭子:“21只,哈,我们居然找回21只鸭子啊。”

    21只,连原来的五分之一都没有,但这已经是陈薇和王比安辛苦了一个上午的所有收获了。

    早上一起床,陈薇就带着王比安划着船赶往鸭舍,江水水位虽然还很高,水流也较急,但远没有昨夜的汹涌了,两人倒也一路平安。

    但鸭舍已经荡然无存了,上涨的江水已经淹没了鸭舍的原址,连根稻草、篱笆支条都没留下。

    事实上,这一片农田因为地势较低,被江水淹了不少,大片的稻田、菜田都浸在了水里,陈薇拭了拭水深,居然到了小腿肚。

    如果不尽快把水排出,这片农田就绝收了。

    但陈薇现在顾不上这些,只有等江水退下去了,才能考虑排水的事,自己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找回流落在外的鸭子。

    希望那些呆头鸭们,在洪水来袭时,还知道逃跑到四周的田野里。

    事实证明,呆头鸭们并不呆,陈薇和王比安陆续在周边找到了失散的鸭子,有的鸭子似乎对陈薇这个不时会来喂饲料的当家主母还有印象,居然主动一扭一扭靠近了过来,但也有些一心追寻自由的鸭子,如王比安遇到的家伙,觉得外面的广阔天地比鸭舍要好,死活不肯回家,于是一个追一个逃,闹得田野里沸反盈天。

    周边的田地都已经寻遍了,更多的鸭子估计被水冲到了下游,陈薇倒也不贪心,21只鸭子也不算少了,光生生蛋的话,大家还吃不完呢,就是暂时吃不得鸭肉了,等明年孵出了小鸭子才能重新打牙祭。

    只不过那时候,鸡和兔也该大量繁殖了,家里人有更多的肉食可以吃了。

    陈薇和王比安划着船,把鸭子送往鸣凤山庄,经过了这次台风,陈薇可不会再在江边搭鸭舍了,大不了自己和王比安辛苦点,天天下山来放养鸭子。

    去鸣凤山庄的路上,陈薇发现,鄞江边农田被淹的状况非常严重,从岸边到鸣凤山庄的这段路上,机耕路上的积水都有10多厘米深,田里的积水就更深了,有的稻田里稻穗只露出了一个头。

    幸好鸣凤山庄的地势较高,建筑也比龙王庙还牢固,这次台风一点损失都没有,连玻璃都没碎一块。鸭子们对新居很满意,钻进山庄后的林地就寻吃的去了。

    陈薇盘算着,今后崖山上的鸡兔多了,可以在鸣凤山庄搞个养殖基地,这儿面积开阔,旁边大片的农田找饲料也方便,很适合鸡啊鸭啊兔啊,甚至今后有可能拥有的牛群羊群散养。

    谢玲不知道自己的分基地居然将被陈薇改造成臭气熏天的养殖场,要不然非跳脚不可。

    谢玲起得比陈薇和王比安要晚,吃了早饭后,也在山上呆不住,跑到晴江岸去练习操纵挖掘臂。但毕竟担心油箱里的柴油不够,稍稍练了下手就罢了,反正用挖掘臂砸丧尸,可要比挖掘石头泥沙简单多了。

    等谢玲一路嚷嚷着“姐,中饭烧好了没有”回到龙王庙时,正碰上王路和陈薇在絮叨着什么,谢玲耳尖,听到王路正嘟囔着“倒霉”两字。

    “哥,又出什么事了?”谢玲好奇地问。

    王路疲惫地道:“我们设在鄞江镇上的两个仓库都进水了,盖在屋顶上的塑料布不是被瓦片砸破,就是吹跑了,雨水都灌进屋子里了。”

    谢玲大吃一惊:“那屋子里的东西……”话才出口就知道结果了――看王路的脸色就一切了然了。

    王路叹了口气道:“一些电器、衣物打湿了――不过这没什么,电器本来就用不上,衣物嘛洗一洗晒一晒还能用,就是稻谷米面淋湿得很厉害,得找个地方好好晒一晒,也不知道能挽救回来多少。”

    谢玲心一沉,崖山上常用的粮食其实备得并不多,绝大多数粮食都放在山下民居仓库里,需要用了,才背两三袋上来,因为要把所有的粮食运上山贮藏,一没这个运力,二山上也没足够的仓库。没想到这次台风让大家吃了个大窝脖。

    但谢玲很快释然了,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就算两个仓库里的粮食都完蛋了,我们有了挖掘船,很快就能清理光镇上的丧尸,到时候能寻到更多的粮食。”

    王路却依然眉头紧锁,旁边的陈薇咳嗽了一声:“那个,谢玲啊,可能我们没法子用挖掘船去杀丧尸了。”

    谢玲一怔,看看陈薇,又看看王路:“你们在说什么啊?”

    王路象牙痛一样地道:“你姐上午去鸭舍找鸭子了,来回的路上,她看到因为江水上涨和暴雨的原因,很多农田被淹了。”

    “那又怎么了?”谢玲摸不着头脑:“这样大的台风,涨点水淹点田很正常啊。”

    王路嘿了一声:“不把田里的水赶紧排出去,淹没在水里稻谷就全烂掉了,绝收啊。我们用挖掘船杀丧尸,是为了有农机收割,如果田里的稻子都烂了,还收割个屁啊。”王路忍不住骂了句粗口,这贼老天简直是见不得他好过,不断给他找碴。

    谢玲也傻了眼,半晌才喃喃道:“我们不能等水自己退去吗?”。

    王路摇了摇头:“个别地段的水也许能自行退去,但鄞江两岸的地势你也见过,有堤坝挡着,江水上涨时淹过堤坝的水,想自行退回去基本不太可能。除非,我们用挖掘船把堤坝挖开。”

    谢玲跺脚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把堤坝挖开就是,早一天排干水,也能让稻田早一点晒太阳,照着陈老伯的话,现在离夏收还有几天时间,只要日晒充足,不见得会绝收。”

    王路道:“现在还急不得,我们都没务过农,也不知道从哪里开挖堤坝更好,万一挖错了,反而加重了水灾。我等会儿就去找陈老伯,请他看看从哪里下手的好。”

    谢玲是个急性子,当下道:“我和你一起去。”

    王路迟疑了一下:“谢玲,如果我们用挖掘船挖堤坝排水了,可能就没有足够的油去杀丧尸了,这排水的工程量,可不是什么小活。”

    谢玲也明白过来,为什么王路这样左右为难了,千辛万苦就是想用挖掘船来大杀四方,可两人冒着生命危险弄到了挖掘船,却发现老天爷又给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杀丧尸,稻子就绝收,排水救稻田,就要冒没有柴油杀丧尸的风险。

    第二百二十二章到嘴的肥鸭漂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到嘴的肥鸭漂走了,到网址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便水和小便水

.    三人正在面面相觑,王比安从厨房走了出来:“妈,我把饭锅搁上了,还洗了青菜,还要我帮你准备什么吗?”。

    陈薇柔声道:“我准备饭去,你们俩再考虑考虑吧,总得想个妥妥当当的办法。(!赢话费免费章节请访问。”

    中饭的菜是炒青菜、西红柿炒土豆、香肠和咸蛋,咸蛋腌的时间还不够,不够咸,但吃在嘴里还是蛮开胃的,只是一家人除了王比安吃得没心没肺的,其余三人都心事重重,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着饭。

    快吃完饭时,龙王庙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王,小陈老师,小谢……在家吗?”。

    王路一愣:“唉呀,是陈老伯――糟了,我忘记把挖掘船已经脱困的事告诉他了,老人家今天不见了船,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四人忙迎出门去,龙王庙正门口果然站着陈老头,王路抢前几步一把拉住他的手道:“阿伯,真是不好意思,那船我们已经弄出来了,我忘了告诉你这事了。”

    陈老头还正是为这事来的:“我一大早不见了船,还以为被山水冲走了,后来想想,没准是你们弄走了,又不放心,就赶来问问。后来在晴江岸那儿看到船,才放了心。小王,你胆子也真大,昨儿夜里这样大的风雨,你都敢在江水里摆弄那船,也不怕翻喽。唉,我就是想想,都捏把汗呢。”

    陈薇连忙把陈老头往厨房里让:“三伯,你这个点儿过来,肯定还没吃饭吧,家里也没什么菜。你将就着吃几口吧。菜没有。饭可要吃饱。”

    陈老头来得匆匆,还真没吃饭,也不让,就在厨房里的小餐桌旁坐了,陈薇和王比安忙着收拾自己吃过的碗筷,给陈老头打了饭,陈薇又炒了个红烧冬瓜,给端上桌。

    陈老头道:“小陈老师不要忙了。我年纪大,吃不了几口的。唉哟,这是咸蛋吗?嗯,腌得不够长,还差点火候。”

    王路笑道:“我们以前也没做过咸蛋,都是瞎弄的。今儿只是拿几个尝尝味。”

    陈老头道:“下次去后隆村,你问问我老伴吧,她会做咸蛋皮蛋,还有醉蛋,那手艺可好着呢。”

    陈老头饭量说说不大。还是吃了一碗半才放下筷子――再不放也不行了,陈薇都已经在灶上刮锅底了。

    放下筷子,陈老头接过王比安端上的茶,咳嗽了一声道:“小王啊。我今天来,除了问挖掘船的事,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昨夜这场台风,把镇里的农田淹了不少……”

    王路重重一拍大腿:“阿伯,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事儿呢,这水排不出去。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

    陈老头道:“全完了倒不至于,有的田地势高,没怎么受淹,只是数量不多。而且这排涝也是大事,就算水日后自己退了,日晒时间不够长,田里的泥不够硬。农机也用不得,一进田就陷进去了。”

    王路爽快地道:“阿伯,农活你最熟,又是这一带的地理虎(王路差点脱口而出地头蛇三字),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陈老头道:“咱们先得把受涝地区摸清楚,有的地段,只是排水渠堵住了,只要找到口子,通一下就完事了,还有的地段估计得动用挖掘船把堤坝挖开才成。(!.赢话费)”

    谢玲道:“老伯,你来之前,我们还在讨论这事呢,只是怕挖掘船用来挖堤坝了,就没油对付丧尸了。”

    陈老伯自然清楚挖掘船杀丧尸的重要性,迟疑道:“这真是黄胖骑跷跷板,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这样吧,我们先把受淹地区摸清,尽量少动用挖掘船,毕竟堤坝扒开口子太多也不好,影响来年的防洪。我家里还有半桶柴油,到时候也给你们送过来。”

    王路手一挥:“就这样定了,阿伯,我这就和你去查农田。”王路刚起身,扭头对王比安道:“王比安,你和爸爸一起去吧。”

    王比安一愣,继而欢呼一声,自从刚到崖山在老爸陪练下杀了几只丧尸后,这还是第一次王路主动叫他一起参加行动呢。

    王比安拉着谢玲的手道:“姐,快,把你的砍柴刀借我。”

    王路道:“要砍柴刀做什么,今儿是去检查农田排水情况,又不是杀丧尸,带锄头吧,又可以防身又可以疏通沟渠。”

    王比安乐得一蹦一跳,就算是挖渠道也比呆在崖山上喂鸡强啊。

    一个小时后。

    王比安苦着一张脸:“老爸,我们真要趟过去?”

    王路没搭话,只是用手里的钉耙试试看水深。

    这里是连绵的一片稻田,因为地势低,稻子整个儿淹没在水下,就连机耕路,水都齐大腿根深了,王路和王比安正站的一段堤坝还没浸到水,但王路想一路趟过去,看看哪里才是水淹区的尽头。

    “老――爸!”王比安加重声道:“你看看,那路边是什么?是厕所啊!”

    其实王比安指的东西说是厕所还抬举它了,那只是农村常见的露天粪缸,几个大缸半埋在地里,缸上面搭了个木头架子供人蹲坐,顶上还有遮雨的凉棚。

    王路点点头:“小子眼睛蛮尖的嘛,唉呀,这样的厕所现在就是在农村也很少见了,真是难得啊。”

    王比安做了个恶心样,老爸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不是看风景好不好――再说了,有谁农家游专门跑来看露天粪缸的:“老爸,你晓得这有厕所,你还往水里趟?你看你看,这厕所整个儿都泡在水里了,水里、水里都是大便啊。”

    王路无所谓地道:“啊,一路过来,王比安你和爸爸不都是趟水过来的?反正你的裤子――嗯,连衣服都湿了,趟一下又没关系的。”

    王比安都要跳起来了:“老爸,你居然要我往大便水里趟!你……”

    王路打断王比安的话:“除了大便还有小便啊。”

    说着。已经用手里的钉耙探着水面下的机耕路。一步跨到了水里,哗啦响着,趟了进去。

    王比安目瞪口呆。

    王路走出了有百来米,回头向王比安招招手:“来啊,别傻站着,要去查的地方还多着呢。”

    王比安咬着牙――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儿啊,难道让自己一个人回崖山?不说回山的路上许多路都被水淹了,是爸爸牵着自己的手一路走到这儿的。问题是,自己这样回到家,算不算逃兵呢?

    王路并没有多等,一转身,继续趟着水前进了。

    王比安一闭眼,一脚踩进了水里,感到冷冷的水没过自己的脚脖子时,他差点哭出来――这、这都是泡过大便小便的水啊!

    王比安跌跌撞撞,小跑着追上了王路,水越来越深。几乎已经到他的腰部了,王比安慌急地喊了声:下突然踩空,手里的锄头都甩了出去,就要向水里栽倒。

    一只大手扶住了他。是王路,“小心。”

    虽然没有摔趴在水里,可甩出去的锄头还是溅起了几点泥水在脸上,一想到这水都是大便小便水,王比安就一阵恶心,连连干呕了几声。

    王路轻轻拍着他的背。却并没有出声安慰他。

    王比安好不容易才站直身,擦了擦泪花。

    王路从水底下摸出锄头,**地塞到王比安的手里:“走吧。”

    王比安抽了抽鼻子,默默地跟上王路,趟水前行。

    傍晚,王路带着走路直打飘的王比安回到了龙王庙,陈薇早就等得心急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快。吃饭去吧。”

    王路道:“啊,我带王比安先去洗澡。”

    陈薇诧异地看了看两人,父子俩身上的衣裤都是干的啊,王路摇了摇头:“别看了,这衣裤湿了干干了湿好几回了,把干衣服、沐浴液和脸盆给我,我带孩子去后山的泉水洗。”

    陈薇虽然预料到王路带王比安下山查看农田并不会轻松,甚至有带孩子吃苦头的性质,但却没想到王比安看上去,比杀几只丧尸还累――看看他,整个人的视线都没有焦点了。

    带着脸盆和沐浴用具,王路和王比安来到了后山泉水边。

    王路拍拍泉边的一块石头示意王比安坐下:“把衣服都脱了吧。”说着自己也脱了衣服,扔在一边,舀着山泉打了沐浴液,稍稍洗了洗手脚。

    等王比安脱了衣服,王路舀了盆凉凉的山泉水,缓缓从他头上倒了下去,取过洗发液,细细给他洗起头发来,王比安闭着眼睛,这时僵硬的身体才有些放松。

    洗了头,王路又给王比安打沐浴液,擦背,把王比安的小小光身子擦得红通通,象只小光猪一样,连脚指缝都洗到了。

    王比安捂着自己的小**,终于有了些活气,左躲右闪着王路的手,咯咯笑出声来。

    王路给王比安从头到脚细细洗了两遍,又用脸盆舀着水淋了好几次,这才拍拍他的光屁屁:“自己擦身子,穿衣服吧。”

    王比安在旁边穿衣服时,王路才细细洗起来。看着老爸揉着一头白沫,闭着眼睛呼哧呼哧吹气,王比安好奇地打量着王路的光身子,王路的身上到处是伤疤和深浅不一的划痕。

    大腿上的那条歪歪扭扭的伤疤王比安认得,是一个疯女人用玻璃扎的。

    左右小腿肚上还有几个划痕,这就不知道怎么来的了,其中一条还很新鲜,似乎是近几天才弄伤的。王路虽然喜欢在家吹嘘自己又杀了多少只白痴丧尸,却从来不说自己受伤的事。

    王路抬着胳膊洗头发,王比安又看到了胳膊上几处肤色深浅不一的地方,其中一处好像是王路一次爬楼顶时,失足滑下来,手臂被铁皮雨檐给划破了。

    除了这些伤疤、划痕,王路有几只手指、脚趾的指甲也长得凹凸不平,像被狗啃过一样,身上还布满了乌青和血肿。

    王比安突然发现,一直让自己觉得恶心的趟在大小便水里的经历,实在是不算什么。

    王路舒舒服服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爽得大大哈了一声。

    王路走过去捡起刚才扔在一边的父子两人的脏衣服,打算带回去用洗衣机洗,手指刚拎起衣服,鼻子中就传来一阵恶臭。

    王路忍不住把手上的衣服又扔到了地上:“我靠,居然这样臭!”

    能不臭嘛,父子俩在粪水里趟进趟出,又出了不知多少身汗,又被太阳晒干了不知多少次,这衣服几乎如抹布一样了。

    王路苦笑道:“我们要是把这身衣服带回去,让你妈妈和别的衣服一起放洗衣机里洗,她非杀了我不可。”

    王比安哈哈大笑起来,小跑过去捡起了自己的衣裤,回到泉水边:“老爸,我们自己洗好了。”

    王路嘟囔道:“没带肥皂啊。”

    王比安拿过沐浴液挤了一些抹在衣服上:“用沐浴液也一样啊,沐浴液还香香的呢,就象打了香皂一样。”

    “你小子可真够浪费的。”王路觉得这主意不错,拎过自己的衣服,用泉水打湿了,也抹上沐浴液洗起来,边还教着王比安:“领口和袖子都要用手搓,你力气小,双手拎着搓不动,就平放在石板上,用手这样推着搓,对,就这样,有点像揉面团一样。”

    父子俩说说笑笑,把两套衣裤连带内衣都洗了,王比安这才发现,刚才洗衣服,自己把身上的干净衣服又弄湿了:“惨了,又要被老妈骂了。”

    王路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发:“笨,我们慢慢走回去好了,这山风吹着,等到了家,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

    “也对哦。”王比安端着脸盆,脸盆里放着洗干净的衣服,和王路慢慢向龙王庙走去。

    月亮不知何时升了起来,在山道上拉出了父子俩一长一短的影子。

    “老爸,我衣服还没干啊。”

    “那就再走慢一点。”

    “可人家肚子饿了,好想吃饭啊。”

    “那你就走快点。”

    “可是衣服?”

    “肚子饿难受还是被你妈妈骂难受?”

    “啊,那我还是再走慢点好了。”

    ……

    “老爸,以后你也要多带我下山啊。”

    “好。”

    “说话算数?”

    “老爸要是赖皮,姓倒过来写。”

    “老爸你好狡猾,‘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便水和小便水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便水和小便水,到网址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尝尝钢铁的力量

.    王路弯下身子,几乎贴住了地面,重重向后蹬着腿,从胸膛里吐出了“嘿哟”一声。(赢话费,):。

    勒在他肩头的尼龙绳绷得紧紧的,向后延伸,一直牵引到挖掘船头。挖掘船在纤绳的牵引下,在江水中逆流而上。

    这样的尼龙绳不止一条,共有三条,跟在王路后面当纤夫的,还有陈薇和谢玲。

    王比安坐在挖掘船尾,把着方向舵。

    陈薇突然嚷道:“停一下。”

    王路站住了脚,直起身,擦了擦汗问道:“怎么了?是累了吗?那休息一下好了。”

    陈薇从肩上摘下绳子,走到王路身边,帮他整理着纤绳上的一个皮护套,道:“怎么这样粗心,套子都脱落了也不知道理一下,你看看,这绳子都快把皮肤都勒破了。”

    王路摸了摸被绳子勒得发红的皮肤,嘿嘿笑了笑:“没事儿,前面就是最后一个需要破口的堤坝了,很快就能弄完了。”

    王路和陈老头昨日摸清了受涝农田的分布后,最终确定了四处需要扒开的堤坝,这几处堤坝既能保证快速排水,又要尽量易于修复,免得在下次发洪水时缺口造成更大的灾害。

    这几处需要挖掘的地方都在上游,挖掘船失去了动力,无法自行开上去,王路不得不采用最原始的拉纤办法,鄞江水虽然不像台风天那样急,但也不像往日温柔,逆水行舟颇为费力,王路只得让陈薇和谢玲都来拉纤,体重最轻的王比安则在船上控制方向。

    拉纤时,王路自然打头。尽量把力量扛在自己身上。全身只着短裤跑鞋,弯腰拉纤的架势,还真有几分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的味道。

    谢玲在一边甩着手嘟囔道:“其实哥要是用我想出来的法子,咱们就不用这样累了。”

    王路笑而不语,谢玲说的法子,就是她操纵挖掘臂,用铲斗划着水前进。

    王路一开始对谢玲的提议报以哈哈大笑,这真是个孩子气十足的念头。很好玩,但也很扯淡。

    但不服气的谢玲拉着王路和陈薇亲自演示了一下自己是如何操纵着铲斗,让它像个巨人的手臂在江水里划动,乃至带动整艘挖掘船时,王路不得不表示佩服。

    佩服谢玲这丫头在短短的时间能就学会了能这样精确操纵挖掘臂。

    但对她的提议,王路还是一口否决了。

    原因很简单――没有足够的柴油。

    就算是加上王路收集的自家手头的柴油,以及陈老头带来的小半箱油,柴油还是远远不够,王路在往油箱里倒柴油时,都能听到油溅在油箱底部的声音。每一滴油都很宝贵。每一滴油都能用来杀大量的丧尸。浪费何止是可耻,简直就是在谋杀自己。

    陈薇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反正只剩下最后一点点路了,谢玲啊。你要是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挖掘堤坝时还得辛苦你呢。”

    谢玲撅了撅嘴,捡起纤绳,重新套上了自己的肩,王路和陈薇相视一笑,陈薇帮着王路整理好了皮套。王路喊了一声:“王比安,把好方向,行船啦。”弯下腰,手指尖几乎够着了地面,嘿哟一声,向前拉去。

    最后一处堤坝终于到了,陈老头早等在了那儿。(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远远看到王路他们拉纤的身影,连忙抢过来想帮着拉,王路哪里会让他这把老骨头做这重活,好歹让陈薇拦住了,幸好船也很快就位了。

    谢玲扔下纤绳就跑上船操纵挖掘臂,陈薇和王比安都钻在操纵室看热闹,陈老头在堤坝上比划着指明要挖掘的地点。

    挖掘船发动了,哄鸣着探出了铲斗,向堤坝铲下去,石头砌成的堤坝在机械的威力下,三下五除二很快就被扒开了,外层的石头一去,里面只不过是夯土,挖掘机挖得更快了,不一会儿,堤坝就挖了个大口子,里面淤积的洪水哗哗奔涌而出。

    陈老头又指挥着谢玲往下铲了几下,确保堤坝内的积水能完全自行排出,这才和王路道:“我知道你们急着要去杀丧尸,就不留你们了,另外几处受涝的农田我会去疏通的,也用不着动用这个大家伙了。”

    王路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只是道:“等我们在农机站里找到农机,还得请老伯来教教我们。”

    目送着陈老头远去,王路转过了身,“走,杀丧尸去!”

    王比安站在船头的挖掘臂下,手舞足蹈:“杀丧尸!杀丧尸!”

    庞大的铲斗悬在王比安的头顶,铲齿在阳光下闪着锃亮的光,展现着人类工业力量之美。在这别具一格的美之前,丧尸就是渣,豆腐渣。

    两个小时后。

    鄞江,入镇中心的水道口,挖掘船缓缓顺水而下。

    依然是王比安把着舵,陈薇和谢玲撑着竹竿,助沉重的挖掘船前行。

    却不见王路的影子,前面已经隐约能看到水泥大桥虹形的身影了。

    陈薇忧心忡忡地扭头看了看镇中心――自然,她的眼光不可能穿透重重楼房:“但愿王路这法子能成功。”

    此时此刻,在鄞江镇穿镇而过的公路口,王路全身盔甲整齐,站在镇口,旁边,停着一辆电瓶车,一辆充满了电的电瓶车。

    时间,差不多了。

    王路取过了一只塑料袋,撕破,把里面的红色的液体都抹在了身上。

    那是鸭血,整整三只鸭子的血。

    挖掘船的油不多了,为了能最大效用的发挥挖掘船的杀伤力,王路并不满足于现在聚集在水泥桥两侧的丧尸。

    他需要更多的丧尸,最好整个镇的丧尸都齐聚到水泥桥,让他一劳永逸地杀光。

    所以,王路决定以身犯险,诱尸。

    这一招。他和谢玲以前没少用。

    只是。玩具车变成了电动车。

    小包的鸭血,成了鸭血人肉包。

    这应该能给丧尸们足够的刺激,让它们都围上来了吧。

    王路扬手扔掉了已经挤空了的塑料袋,跨上电瓶车,一拧握把,电瓶车向镇内驶去。

    全身上下涂满血的王路在丧尸们的眼里简直就像黑夜中一只熊熊燃烧的火把,偏偏这厮还觉得自己的魅力值还不够,一边驾驶。边大吼大叫狂骂各种国骂。

    成群结队的丧尸冲了过来,不仅仅是大街蹓跶的,就连躲在屋子内避阳光想让自己美白一下的丧尸也忍不住诱惑跑了出来。

    王路压根儿不恋战,把电瓶车开到最大功率,在丧尸群中见缝就钻。

    可不要小看这辆电瓶车,虽然极为破旧,车筐早就碎裂得只剩下一个底座了,身上的塑料板上到处是划痕,车垫子也磨破了皮,全身上下沾满灰尘和机油。

    但这辆电瓶车。却是王路从农家找到的10来辆电瓶车里精心挑选出来的。

    无他,这家伙速度快啊!

    也许是调校过电机,也许是加装了电瓶,这其貌不扬的货居然能开到60多码!

    虽然以往知道农民伯伯喜欢改装电瓶车。但王路没想到能捡到这样一件宝,他原以为能弄辆速度超过40码的就不错了。

    正是凭借着60码的“高速”,王路连武器都没带,真要被丧尸堵上,有没有武器只是个死得早死得晚的区别而已。

    现在,王路早就已经停住了吼叫。死死盯着前方丧尸群中一纵就逝的空隙,左挪右闪。

    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大票的丧尸。

    诱尸行动成功了。

    问题是太成功了,后面追来的丧尸群挤得水泄不通,根本不容王路回头,只能向前向前,一直跑到桥头。才能脱身。

    幸运的是,前面右转弯后,就是通向水泥桥的路了,也许是水泥桥一带的丧尸最近被王路杀了不少,密度并不高。王路总能找到围过来的丧尸之间的空隙驾着电瓶车冲过去。

    转弯,抬头就能看到水泥桥了!

    王路正在欣喜,突然电瓶车剧烈地一颠一动,速度猛地降了下来,王路操控不及,咣一声,电瓶车重重摔倒在地上。

    王路摔到地上连滚了几滚,幸好头盔和盔甲护住了他没有受伤。

    王路只看了电瓶车一眼就知道车子不能用了,轮胎瘪掉了。

    街面上到处是杂物,王路一路行来在躲避丧尸时,也尽量绕开它们,刚才那段路上,明明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轮胎好端端的怎么会破了?而且破得这样彻底。

    王路猛然想到一物,扭头一看街边一个角落里挂着一面帘子,上书补胎打气四个大红字,继而恍然――你妹的,老子碰上黑心钉了!

    不过王路已经来不及感慨了,两只离得最近的丧尸已经扑了上来。

    王路翻身爬起,拔腿就跑,数十米远处就是大桥。

    一只从后面追来的丧尸伸长的胳膊,挠到了王路背上,指甲在铝片上徒劳地打了个滑。

    王路连头也不回,挥起胳膊一拳打在右边一只丧尸的面门上,打得这只妹妹丧尸仰天摔倒。

    又跑了几步,王路突然觉得脚下一沉一重,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半截丧尸死死搂住了自己的左腿,正咔咔咬着腿上的铝片护甲。

    王路拖着半截丧尸挣扎前行,这时绝不能停步。

    王路一只脚踏上了桥面,他已经瞟到了桥下江里的挖掘船。

    船上的陈薇、谢玲、王比安也看到了他。

    同时也看到了他身处的险境,齐齐尖叫起来。

    王路扑向桥的铁护栏――翻过护栏,跳到江里,就安全了。

    咣的一声响。王路摔倒在地,一只丧尸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只一眨眼,三四只丧尸就围拢过来,围着倒在地上的王路就――就舔起来。

    没错,这些家伙如饥似渴地争取舔食着王路抹在身上的鸭血。

    居然没有一只丧尸想到把王路身上的乌龟壳弄开,就能吃到更美味的鲜肉。

    果然是笨得要死的丧尸啊。

    只不过王路知道这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等丧尸享受完鸭血,它们肯定会想尝尝乌龟壳下的肉。现在只是开胃小菜时间。

    从头盔里看出去,只能看到四周挨挨挤挤的丧尸身影,但王路知道,桥护栏离自己并不远。

    他认准了一个方向,趴在地上,缓缓向护栏爬过去。

    他爬的速度很慢,因为更多的丧尸围了上来。

    很快,王路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丧尸们舔干净了盔甲表面的血,长久没有沾到血味,这点血不禁刺激了它们的胃口,也让它们狂性大发。

    丧尸们扯小腿搬胳膊,抓挠铝片啃咬多层皮包,王路几乎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撕碎了。

    他拼命伸长胳膊,从丧尸群中探了出来,一把,握住了一根坚硬的铁条――是桥护栏。

    但这已经到极限了,王路连一步都挪不动了,身上压着数只丧尸,身边还围着一大堆。

    但王路知道,自己还有希望,希望,就在谢玲手中。

    在出发以身诱尸前,陈薇和谢玲并不是没有激烈反对过,但王路向她们保证,到了桥上,自己就安全了。

    因为,有谢玲在。

    呼嘎,一声机械臂独有的响声,一道黑影从桥上刮过,王路身边的丧尸就像被大风吹过的稻草一样,纷纷倒下了。

    它们不是头骨碎裂,就是身躯粉碎性骨折。

    王路身上一轻,抬头一脚踢开一只压着自己下身的丧尸,又推开一只搂着全封闭摩托头盔干啃的一只老太丧尸,王路从地上撑起身来,一眼看到,自己的头顶正悬着一只全金属铲斗。

    铲斗只是左右一晃,碰着挨着它的丧尸就横飞了出去。

    有谢玲在,自己果然是安全的。

    王路丝毫没有迟疑,爬上护栏,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

    陈薇和王比安早就等着了,王路一落水,一条缆绳就准准地扔了过去。

    王路被从水里捞起来后,他只冲操纵室里的谢玲喊了一句话:“看你的了。”

    谢玲坐在驾驶座上,连回应也顾不上,她尽量操纵挖掘臂以最小的摆动幅度换取最大的杀伤力。

    王路坐在船板上,陈薇和王比安帮着他脱下盔甲,不时扭过头欣赏着谢玲的杀戮。

    没错,就是欣赏。欣赏钢铁的力量。

    谢玲救出了王路后,再无顾忌,她操控着挖掘臂上的铲斗,就象打桩夯土一样,一上一下击打着捅挤在桥面上的丧尸。最绝的是,为了吸引丧尸主动站到铲斗下,她居然也弄了些鸭血抹在挖掘臂上。还别说,这效果不错,在失去了王路这个诱饵后,成群结队的丧尸蜂拥到了挖掘臂的铲斗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尝尝钢铁的力量

    第二百二十四章尝尝钢铁的力量,到网址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这才是彻底的胜利

    第二百二十五章这才是彻底的胜利

    在钢铁巨拳下,丧尸们象牙签一样倒下了,被铲斗直接砸中的头颅,就象浆果一样爆裂开来,就算身子挨着铲斗,四肢也会碎裂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折叠在了一起。

    王路亲眼看到,一只丧尸挨了一“拳”后,虽然避开了头颅,但肋骨折成了数截,戳破胸脯的皮肤,露出了白色的骨茬,丧尸一时还没死,牙齿还在一开一合,但很快,铲斗铁拳又砸了一下,直接把它变成了一滩混合着黑色尸液的肉泥。

    大群被王路吸引过来的丧尸还在往桥头上挤,它们对铲斗的屠杀毫不在意,目标只有站在船头的王路等活人。

    王路已经数不清谢玲杀了多少只丧尸了,事实上,桥面上堆积了太多的丧尸尸体,令其他的丧尸都挤不过来了,因为桥面上原本就堆满了车祸后的车辆,并没有多少空地。

    谢玲也觉得桥面上的杂物太多,妨碍了她的操纵,一不做二不休,她操纵挖掘臂来回扒拉了几下,把车辆的残骸扒拉到一边。

    这次操纵有点失误,喀嚓一声响,桥面上的一侧铁护栏被铲斗撞断了,嗵一声,这截护栏掉到了江水时,溅起高高的水花。

    谢玲吐了吐舌头,干脆把桥面上的车辆残骸、丧尸尸体,都通过这处缺口扒拉到了下面的江水里。

    这一动作有些鲁莽了,残骸溅起的水花差点泼湿了站在操纵室外的王路等三人。

    陈薇尖叫着躲了一下水花:“谢玲真是乱来,这些丧尸的尸体落到江里,把江水都弄脏了。”

    王路倒不以为意,前几天自己穿盔甲杀丧尸,也有不少尸体直接扒到了江里:“没事儿,我们崖山在上游。你看,这些尸体都被水冲下去了。”至于下游会不会有幸存者受污染――老子哪里管得了这样多,这也有考虑那也要顾忌,还杀什么丧尸啊。在这个光呼吸都能感染生化病毒的末世,做人不要太装b。

    清理了桥面后,有更多的丧尸挤了上来,谢玲操控铲斗左右开弓,杀得更爽了。

    有只丧尸被铲斗铲成了两半,下半身掉到了水里,上半身则“坐”在铲斗里,抓挠着钢铁的内壁――那铲斗上,还有些谢玲特意抹上去引诱丧尸的鸭血呢。

    时不时,谢玲就要将堆积在桥面上的丧尸尸堆扒拉到江水里,空出位置,以迎接下一批“客人”。

    王路、陈薇和王比安从一开始的兴奋、欢呼,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谢玲已经杀了多少丧尸了?根本数不过来吧。

    王路无聊地都要打哈欠了,突然,谢玲尖叫了一声:“啊,爬上去了,那只丧尸爬上去了!”

    王路抬眼一瞧,只见不知何时,那只坐在铲斗里的半截丧尸爬出了铲斗,爬上了挖掘臂。

    王路目瞪口呆,这货居然光用一双肉手,就爬了上去――也只有不怕痛不怕累,有着“钢铁”般不屈不挠意志”的丧尸才能做到这一点吧。

    谢玲左右摇摆挖掘臂,想把上面的丧尸晃下来,那只丧尸两只手死死抓住挖掘臂,埋下头,撕咬起暴露在挖掘臂外部的一段管线来。

    王路看得分明,那只丧尸之所以咬管线的原因,只是因为谢玲在往挖掘臂上抹鸭血时,有些血滴落到了管线上。

    谢玲慌了,大幅度摇摆着挖掘臂想把丧尸弄下来,她担心那只半截丧尸咬坏管线的话,会损坏挖掘臂。

    挖掘臂大幅度地摇摆,从桥面上往江里扫落了更多的丧尸。

    但没用。挖掘臂上的丧尸就像生了根一样,两只胳膊紧搂着金属悬臂,一口接一口啃咬着管线。

    突然,一根管子上射出一股液体――管子破了,里面的液压油漏了出来。

    原本,挖掘臂上的液压管不至于这样脆弱,连丧尸的一口烂牙也抵挡不住,只是那挖掘船也有年头了,在一次维修时,船主贪便宜,用了一根翻修过的不知几手的液压管,再加上时日已久,管线都老化了,丧尸的这翻啃咬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王路、陈薇、谢玲和王比安却不知其中原委,他们只看见丧尸狂咬之后,管子裂开,液压油一漏,铲斗就耷拉了下来。

    陈薇尖叫一声:“挖掘机坏了!”

    王路见识毕竟多一点,心想坏了一根管线也不至于整个挖掘臂都不能动了。

    谢玲在操纵室里早慌了手脚,左右操纵杆一通乱推猛拉,想方设法想将丧尸弄下去。

    王路看仔细了,拍了拍操纵室的窗:“别急,挖掘臂没出大事,好像只是铲斗控制不了了。”

    谢玲这才稳住心神,仔细试了试,铲斗无法像刚才那样做出挖掘装卸等精细动作了,但整条挖掘臂的左右摆动却没有任何妨碍。

    王路冷笑,就丧尸那两口烂牙,就想阻挡人类的钢铁机械?

    他沉声对谢玲道:“左右摆动,扫都扫死它们。”

    谢玲依言控制挖掘臂来回摆动着,成群的丧尸像枯木一样折断、摔倒。

    王路正想得意地笑,突然听到挖掘船发动机发出哼哼的声音,他一愣,继而脸色一变,惨了,油快没了。

    王路对谢玲大吼一声:“快!动作再快点!”

    谢玲也明白过来发动机的异响代表着什么,应声加大了操纵幅度,挖掘臂带着耷拉的铲斗象巨人的手掌在挥赶苍蝇一样,在桥面上扫来扫去,丧尸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成群的倒下。

    突然,发动机抖动着喷出一股黑烟,停了下来。

    挖掘臂戛然而止。

    没油了。

    不过,这已经无关大局。

    桥面上,以及两侧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一只站立的丧尸了。

    挖掘船缓缓靠上了埠头。

    王路踏上了石阶,一步一步,走上了街面,走向水泥大桥。

    他没有穿盔甲,只在手里拎着消防斧。

    丧尸的尸体像破碎的布娃娃一样撒满了一地。

    挨着铲斗击打而死的丧尸绝大多数还算“完整”,多是头颅碎裂,四肢和躯干往往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断胳膊断腿的比较少见,“死无全尸”的倒霉蛋是因为不小心正好撞上了铲斗上的铲齿。

    死的最惨的是被谢玲用铲斗“打夯”打死的,这样的丧尸几乎被压成了一个肉饼,内脏都被挤爆了,黑色的尸液体喷溅的到处都是。

    王路在流淌着尸液的水泥桥面上站住了脚步,一只丧尸呵呵响着向他爬了过来,丧尸的下半身骨头都断了,都能看到大腿骨支棱在皮肤外,它的一只胳膊耷拉在肩侧,只能用单只手扒动着地面爬动。

    其实这样的丧尸为数不少,都是谢玲在最后油快用尽时,用挖掘臂挥扫的结果,虽然一时没死,但身上的骨头都断得七七八八了。

    王路稳稳站着,等那只身残志不残的丧尸辛辛苦苦爬到自己脚下,脚一抬,踩住了它的头,丧尸徒劳地用单手扒拉着王路穿的高统雨靴,王路拎起消防斧轻轻一剁,咔一声,丧尸的脖子应声而断。王路扬起一脚,丧尸的头高高飞了起来,扑通一声掉到了江里。

    比杀只鸡还容易。

    身后响起陈薇的声音:“老公,好多丧尸啊!镇里的丧尸都在这儿了吗?”。

    王路笑道:“这怎么可能,不过主街上的丧尸差不多都在这儿了吧。旁边的小街小巷,还有各处民居、工厂、政fu办公楼、医院、超市,那些地方肯定还有为数不少的丧尸。”

    拎着钉耙的陈薇变色道:“天,哪我们要杀到什么时候啊?”

    王路一挥斧,又杀了一只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形似中了化骨绵掌的丧尸:“放心啦,总有一天能杀完的。我们为了挖掘船这前前后后的一通辛苦并没有白费,主街丧尸群的团灭,让我们今后的行动得到了极大的自由。丧尸几乎无法再成群结队活动了,它们被分割成一个个孤立的小圈子,对我们的威胁大大减少。”

    陈薇叹了口气:“可惜,挖掘船没油了,而且铲斗也坏了。”

    王路笑着摇头道:“就算是挖掘船还有油,对我们今后的帮助也不大了。以后,我们要挨家挨户深入楼房内杀丧尸,那可没法借助挖掘船了,这玩意儿上不了岸不说,而且稍稍动两下,就能把整座楼房给拆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镇子,并不是一片废墟。”

    这已经不仅仅是巷战了,而是难度更高的入户探索,定点清除了。

    这将对王路的近战肉搏能力提出更高要求,但王路一点不恐慌,在经历过刚才的大屠杀后,丧尸在王路眼里,已是土鸡瓦狗。

    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王路一回头,看到谢玲和王比安一个挥着砍柴刀,一个舞动锄头,正在成堆的死丧尸里扒拉着,不时喊叫着:“啊,这里还有个活的,吃我一刀。这个眼珠还在转,砍它的头。”果然,打落水狗是件很爽的事。

    王路对谢玲带着王比安玩虐尸一点不介意,只不过,大家不要忘了正事儿,弄来挖掘船大开杀戒,可不仅仅为了给丧尸暴菊,而是为了农机啊。

    王路把谢玲和王比安叫了过来,板着脸道:“别太得意忘形啊,谁知道旁边会不会躲藏着一两只丧尸,突然窜出来被咬上一口就惨了。”

    陈薇在旁边抿着嘴偷笑,王路训起别人来像模像样,其实刚从他自己急吼吼从挖掘船跳上埠头时,也激动得连消防斧都忘了拿,还是自己递给他的。

    只不过――陈薇转身又打量了一下遍布尸骸的桥上桥下,真是一场非常了不起的胜利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场弥漫着丧尸尸液的气息,掩盖住了王路他们身上活人的气味,一直没有新的丧尸前来。

    王路带着大家细细检查了一遍,把所有还能没有死透的丧尸都个个斩首,这才算彻底完结挖掘船战役。

    虽然臭气冲天,但王路站在尸堆中,还是很感叹,这要是放在古代,这样一场伟大的胜利,可是要用敌人的头颅堆成京观的。

    自然,王路还没有变态到这个地步,再说了,丧尸的尸体还是尽快处理得好,实在是太臭了,谢玲和王比安早没有一开始的兴奋,捂着鼻子躲到了一旁。

    王路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又要发愁怎样处理这成堆的丧尸尸体。

    把尸体都推到河里?开玩笑,谢玲刚才已经扫了不少丧尸尸体到江里了,再要把这样多数量

    的丧尸尸体也推下去,这鄞江还不堵上啊。古人投鞭塞流是佳话,王路抛尸塞流则是恶心了。

    这算什么?胜利者的烦恼吗?

    王路甩了甩头,决定暂时把这件破事扔到脑后,现在,可是有着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去农机站!

    这才是此次战役的最终目的啊。

    四人组成战斗队形,王路、谢玲在前,陈薇在后,王比安中间,缓缓前行。

    直到来到镇政fu前,一行人也没遇到一只丧尸。

    镇政fu的布局一如众多常见的小乡镇――自动伸缩门,一片绿地,和一幢6层的楼房。

    自动伸缩门紧紧关着,就象里面的乡镇干部都已经下班回家一样。

    当然,门口几辆横七竖八扔着的自行车、电动车和一摊摊早已凝固变成黑色的血迹告诉王路,镇政fu办公楼内,并不如表面上看去那样太平无事。

    不过,王路对镇政fu小楼一点点兴趣都没有。他盯上的是与镇政fu比邻而居的农机站。

    农机站就是个带大院子的二层小楼,底层似乎是维修车间,二层是办公室。

    现在一行四人就站在农机站门口。

    王路笑得合不拢嘴――就在农机站的院子里,停着一辆收割机。

    机子不新,脏兮兮的,似乎是送来维修的。

    谢玲喃喃道:“哥,那是我们要找的农机吗?”。

    眼前的这台收割机不像谢玲以前在电视里惯常见到北方常用的前面有个长筒形滚筒的收割机,它的整体形状是梯形的,最前端居然是方形的,有几个竖着的长条形开口,硬要说,这玩意儿更有点象铲车。

    王路重重点头:“没错,这就是收割机,洋马ag600。”

    洋马ag600适合江南农村小片农田合用的收割机。

    自动化程度高,收割的同时还自动脱粒装袋,小巧的机身能在小片农田里灵活地掉头。

    这可是台顶呱呱地好收割机。

    第二百二十五章这才是彻底的胜利

    第二百二十五章这才是彻底的胜利,到网址

第二百二十六章 填饱肚子夏收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填饱肚子夏收去

    接连数天,艳阳高照。

    这日早上,王路端起碗一看,皮蛋瘦肉粥。

    皮蛋并不是自家做的,而是崔老太听了陈老头说崖山众人嘴馋吃还没腌到家的咸蛋,特意让老头子送来的。

    至于肉――王路皱了皱眉,问陈薇:“是鸭肉?”

    陈薇点了点头,王路苦起了脸――这几天见天吃鸭肉,包括王比安在内,看见鸭肉就起腻了。

    陈薇自然知道王路的心思,瞪了他一眼到:“有肉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今天就该收割了,正要多吃点补补体力呢。虽然说有了收割机,可还是有不少活需要体力的,快吃吧你。谢玲和王比安早就吃好了,已经下山找陈老伯去了。”

    王路赶紧扒饭,他可不想撞在陈薇枪口上,为了那天诱尸,王路和谢玲整整杀了6只鸭子啊,把陈薇心痛得滴血,一共才找回21只鸭,这就去了近三分之一,真正是败家子。

    去了羽毛的光板鸭子虽然能放在冰箱的冷冰室内,但陈薇担心哪一天突然又停电了,让鸭子们变质,紧着天天烧各种各样的鸭肉配菜。

    鸭心、鸭肫、鸭肝或切成丝炒芹菜,或炖萝卜。

    鸭肉红烧,鸭腿鸭翅烧烤。

    整鸭炖笋干,姜母鸭煲。

    甚至试了试宫保鸭丁。

    到如今,大家是一看见鸭毛都想逃了。

    王路边吃边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吃到肚子里都是长力气的。今日夏收,可有得忙了。

    匆匆吃了饭,王路和陈薇下了山。两人还拎着两个大大的水桶,一只桶里是菊花茶,一只桶里是淡盐开水。

    下了山,到了对岸,陈薇和王路很快在一大片稻田里找到了谢玲、王比安、陈老伯和洋马ag600。

    王路上前和陈老伯打了个招呼:“辛苦你老了。”

    陈老伯哈哈笑道:“是你们辛苦了,没想到你们还真弄到收割机了。嘿,也算是运气好,这台洋马ag600正好送到农机站维修,主人家估计出了事后,根本没心思管这台机子,扔在那儿了,倒是白白便宜了我们。你那天叫我来一看,好家伙,去年才买的机子,农机站里又整修一新,还给换了两新履带。”

    王路不花钱的高帽送上一顶又一顶:“还是要靠陈老伯啊,你要不是以前见过这种收割机,教会我们操作,我们不知还要浪费多少时间花掉多少柴油,虽然说那机子的油箱本身就是满的,可也尽不起折腾啊。”

    陈老伯连连摇手:“这算什么,应该的,应该的,多收点稻谷,我们大家来年的日子才越安稳。再说了……”他指了指正在收割机旁和王比安打闹的谢玲:“小谢还真有点天份,我就教了一遍,她就会了。”王路笑笑――这收割机可比挖掘船好摆弄多了。

    “老伯,你看,今儿这地可以开割了吧?”王路还是想确定一下,“毕竟前几天刚受了涝。”

    陈老伯没回话,跳到旁边的稻田里,往土上跺了跺脚,又摘了几根稻穗,搓脱了粒,放在嘴里咀嚼了一阵儿。这才回到山埂上,挺着腰道:“没问题,我们排水及时,再加上老天开眼,台风后天天大日头,早就把田都晒干了。这稻谷里也饱满得很,稻秆也够硬实,开割吧。趁着这好天气,正好把稻谷晒一晒,再收仓。”

    说着,走到一边自己赶来的牛车旁,指着平板车上的一大堆麻袋:“小王啊,我给你找了些袋子来,这洋马ag600是带自动脱粒装袋的,具体使用法子我昨天也已经教给你了。”

    王路看着平板车上高高的一堆空麻袋,不知该说什么好,陈老头虽然平日说着一人几亩地也够吃的了,却又找了这许多麻袋来,一幅不把视线所及的稻子全收到自家仓里不罢休的样子。

    幸好,经过挖掘船的大屠杀,鄞江镇中心大街基本控制在了自己手里,收下的稻谷可以存放到民居里,要不然,如许多的稻谷都不知藏哪儿好了。

    陈老头又在平板车上掏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编织袋来,塞给王路,王路打开一看――是半扇猪肉!

    陈老头笑着道:“这几天要干力气活,昨儿夜里家里特意杀了头猪。”

    王路连话都说不出了,猪肉啊,多长时间没沾过它的味儿了。八戒,我可想死你了。

    也没什么好客套的,王路收下了猪肉――以后总有机会报答两位老人家。

    陈老头和王路搬下了平板车上的麻袋后,就和大家告了别,急急回家――老人家要回去把自己村里的稻子也抢时间收了。用的收割工具,就是老牛和木制收割机了。

    王路和陈老伯相处越多,越发觉老人家是个急性子,明明自己说了会开收割机帮他去收的,他却等不住,说什么多收一点是一点,收割机来来回回还浪费不起这油呢。

    在机耕路上送别陈老伯,王路连跑带跳回到田里,冲着早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谢玲嚷嚷道:“开割啦!”

    洋马ag600发动起来了,发现低沉稳重地突突声。

    谢玲回过头,看了看站在收割机侧边出料口踏板上的王路:“准备好了吗?”。

    王路把两个空口袋子张在出料口下,稍稍有点紧张:“开割!”

    收割机起步有些快,王路站在踏板上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站稳了。

    谢玲一早下山,就和陈老伯调校好了收割机头的收割口位置,太高了,留下的稻秆就会过长,不方便后期的田间管理,太低了,又容易碰着田里偶然会出现的石头,打坏收割口。如今预先调整好的机口正正好,收割机一路开过去非常顺畅,几乎是同时,尾部就排出了稻秆,同时,脱好粒的稻谷从侧边的出料口哗哗泄了出来。

    站在旁边田埂上的陈薇和王比安又叫又跳:“成功了成功了。”

    其实昨天谢玲就已经在陈老伯指导下试了试手,只是,大家看着今天的正式收割还是特别激动,这黄灿灿的稻谷,才是崖山真正的希望。

    甬港市,河姆渡稻作文明7000年的发源地,今天,这同一片土地上种出来的水稻,依然是王路众人生存的最坚实的依靠。

    洋马ag600在小农田里的灵活性很快显现了出来,这块稻田并不平整,是多边形的,角落里居然还长着一丛甘蔗,谢玲灵活地操纵着收割机原地调头后退前进,连一点小小的死角都不拉下。

    两只麻袋很快装满了,王路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飞快地一扎袋口,把装满稻谷的口袋扔到了田里,又在出料口套上了新袋子。

    陈薇和王比安连忙跑上来,连拉带拖,把两个麻袋拖上了机耕路。

    陈薇迫不及待打开袋口,抓了满满一把稻子,手一摊,让它们刷刷从掌心滚落,眉开眼笑:“可以吃新米了。以前老听说黑心商人给陈米打蜡什么的,这咱们自家收上来的稻谷碾出的米,绝对是最干净不过,碾米剩下的糠正好用来做饲料喂鸡鸭。”王比安捡了一粒放嘴里嚼了嚼,又立刻吐了出来――这自然吃不得,稻壳扎嘴得很。

    洋马ag600在农田里往来,王路不时扔下一个个满腾腾的袋子,陈薇和王比安则把空袋子递上。

    收割机的速度很快,理论上每小时可收割7到8亩,谢玲是新手,这儿的农田又不是很平整,速度慢了点,而且还要花不少时间从机耕路或者田埂上转移到另一块田地里,但即使这样,一个小时后,陈薇和王比安背装满稻谷的袋子累得腰都快断了。

    一亩地差不多300公斤稻子,一麻袋也就装60公斤左右,而机耕路上已经推了30多袋米了,陈薇和王经安到底比不得王路和谢玲,早瘫坐在米袋子上唉哟叫唤了。

    王路连忙叫谢玲停机,谢玲也看到了陈薇和王比安母子的狼狈样,停了机跳了下来:“休息一下吧。”

    火辣辣地太阳晒着,也是有点渴了,大家都挑各自喜欢的口味喝了菊花茶或盐开水,陈薇又掏了人丹、清凉油、风油精还有护肤霜出来,让王路和谢玲抹上,惹得王路大笑:“哪就娇贵成这样。”陈薇劝了半天,也只是让两人在头顶上披了块毛巾遮遮阳擦擦汗。

    王路看看陈薇和王比安,其实,母子俩用不着这样累的,这田里装好的成袋的稻谷,王路自回去收拾,用不着母子俩跳上跳下去。王路想了个招,支使陈薇和王比安做点相对轻松的活。

    王路看着陈薇和王比安兴奋的脸道:“我说,娘子大人,今天中饭就在田头吃了,你和王比安回山上去烧饭吧。记得早点带下来。对了,陈老伯送了我们一些猪肉,你正好带回家,放冰箱里。”

    陈薇其实也看出来了,这有收割机在,还真没有自己和王比安的事,很干脆地应了,拉着王比安准备回山上去烧饭。听说陈老伯送了肉来,也是眉开眼笑:“中午就吃红烧肉。”

    等接过王路递过来的编织袋,手就是一沉,打开一看,天啊,整整半只猪啊。

    陈薇和王比安几乎是一起扛着袋子,才把半扇猪肉弄上崖山。只不过想到猪肉的美味,两人都没有丝毫抱怨。

    上了山陈薇就忙活起来,得把猪肉剁成块放进冰箱里,自然,选了最好的一条五花肉,准备做红烧肉。

    陈薇做的是东坡肉。

    把五花肉放热水里焯过,清水洗净,切成两指厚的宽度,然后,取了王比安从后山摘的野葱,把肉一块块绑扎起来,再把肉放在一个大瓷碗里,倒一点点酱油、醋、老酒,撒点盐、糖,然后,在碗口盖上一只盆子当盖子,然后放大锅水里,先大火再最小的文火,隔水细细炖着。

    接下来做主食,陈薇担心王路和谢玲干活太累,天又热,没胃口吃饭,想法做了道好消化的凉面。

    面就是普通的波纹面,用热水焯熟了,放在钢精锅内,浸在泉水里

    豆芽、韭菜炒熟了。

    又烙了个鸡蛋饼,切成丝。

    然后取过花生酱,小车麻油。

    波纹面打底,倒点酱油,撒点盐,浇上豆芽炒韭菜,拌一拌,然后倒上一勺花生酱,少许麻油,就成了。

    又做了一锅咸笋干冬瓜汤。

    等东坡肉炖好,也快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陈薇和王比安或端或拎着装着中午饭菜的钢精锅、水桶,向山下走去。

    到了江边,陈薇正要上小船,王比安道:“妈妈,我们还是划竹筏吧,下午还要运那么多米过江呢,木船太小了,装不了多少东西。”

    陈薇想想,也正是如此,就换了竹筏。

    陈薇坐在船头,王比安撑着竹竿,竹筏缓缓向对岸飘去。

    王比安正在有一搭没一搭问陈薇:“妈,老爸说这稻谷还要晒过,这是为什么啊?晒太阳是为了消毒吗?”。

    陈薇笑道:“不是消毒,是为了把稻谷晒干一点,新收上来的稻谷水份太多,收藏起来容易霉烂。晒过了,就方便贮藏了。这稻谷只要保存得好,不受潮,不让老鼠咬,藏个五六年没问题,当然啦,藏了这样长时间的陈米,味道就不好吃了。”

    前方就是江岸了,陈薇刚撑着身子想站起来,突然看到竹筏边似乎飘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段枯木,木头上还裹着烂布头。

    陈薇好奇地探头一看――那段枯木突然动了,它一下抓住了竹筏边沿。

    陈薇被这突然地变故吓得尖叫一声,撑起了半边身子的手一软,又一屁股坐倒在了竹筏上。

    王比安只来得及问出半声:“怎么……”就也看到了那段枯木――这!那并不是什么木头,而是一只手,一只王比安多次见过的丧尸的手!

    撕裂的指甲、布满黑色尸斑的手背,破烂的衣袖下露出曾被啃咬过的手臂。

    哗拉,又一只手臂探出了水面,紧紧扒住了竹筏。

    陈薇又是一声尖叫,双腿连连踢动,拼命远离竹筏边沿。

    王比安大叫起来:“丧尸!丧尸!水里有丧尸!”

    几乎是随着王比安的话音,一只被啃了一半,露出半边白骨的脸从水里探了出来,它呲着没有嘴唇的牙,向陈薇吼叫着。

    水丧尸!水中的丧尸!水里居然会有丧尸!

    第二百二十六章填饱肚子夏收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填饱肚子夏收去,到网址

第二百二十七章 在水一方有丧尸

    收费章节(16点)

    第二百二十七章在水一方有丧尸

    王比安倒也胆大,大叫一声,用手里的竹竿狠狠砸着丧尸的头,连中几下,然而,这几下击打对丧尸来说比挠痒痒强不了多少,它反而伸出胳膊挥舞着,想抓住竹竿。

    陈薇在最初的惊慌失措后,稍稍冷静了一下,连忙四下里找能杀丧尸的武器,结果发现除了装着东坡肉的钢精锅还有点杀伤力外,几乎手头没有一件可用的武器。

    打不了,那就只有逃了。

    陈薇也发现了,那只丧尸抓住竹筏边沿后,并没有借势爬上来,也许,就象丧尸爬不了梯子一样,这只水丧尸还没学会怎么攀爬。

    陈薇当机立断:“王比安,快靠岸”

    王比安一抬眼,这才发现因为自己光顾着砸丧尸,竹筏失了控,正缓缓向下游飘去。幸好,竹筏离岸边已经很近了,也就几米远。既然竹竿对付不了丧尸,那就逃吧。

    王比安连撑了几下竹竿,竹筏重重冲上了沙滩,陈薇和王比安这才看清,丧尸一直挂在竹筏边沿,这一冲,它也被带上了沙滩,只是下半身被压在了竹筏下。

    陈薇一把拉住王比安:“跑啊”撒腿就跑。

    陈薇和王比安只顾逃跑,连中饭都扔在了船上,自然也没看到,那只丧尸被压在竹筏底下,拼命想挣扎出来,有那么一段时间,它仰面朝天躺在水底,口鼻都没在水下,但这丝毫没能影响它的活动能力,丧尸在水下又是手撑又是腿踢,渐渐从竹筏下挣脱了出来。

    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丧尸寻找着远去的陈薇王比安母子的踪迹,很快它似乎找到了目标,但丧尸并没有立刻追赶,它转身向着水面厮吼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一阵水波动荡,江水里又露出了一具丧尸的头,不,不止一只,左近的江面冒出2只丧尸来。

    它们出水的样子很古怪,不像正常人的游泳,看不到它们划水的动作,它们出水时,先是露出头,随着越来越靠近岸边,依次露出了肩膀、胸口、腰腿,倒像是从水底一步步走出来一样。

    三只丧尸互相厮吼着,聚在一起,向陈薇和王比安的方向追去。

    王路和谢玲正在休息,收割机静静地停在农田里,两人坐在机耕路的林阴下,边用毛巾扇着风,边喝着凉水。

    王路看着谢玲仰着脖子又喝了口菊花茶,劝道:“别贪图菊花茶爽口就喝个不停,这收割机的驾驶座是露天敞开的,连个遮阳棚都没有,你站在车子被太阳一晒,热风一吹,汗干了湿,湿了干,盐份流失得厉害,还是喝点盐开水吧。”

    谢玲受不得王路的啰嗦,只得接过他递过的一碗盐开水,喝了下去。

    王路又劝道:“下午换了我来开收割机吧,我看你开了一上午,也没什么难的。”

    谢玲一口拒绝了:“不行,我们就这一箱柴油,可没多余的给你练手。”

    王路回头看了看大片待收割的农田,是啊,虽然两人上午已经收割了近20亩地了,但周边大片依然摇摆着沉甸甸稻穗的稻田看起来是如此诱人。

    虽说因为缺乏后期田间管理,没有及时施肥灌水,稻子长得不是很饱满,但毛估估,一亩收上300公斤没问题。收割好的农田里横七竖八躺着一只只圆滚滚的粮包,真是个丰收的季节。

    谢玲摘下毛巾擦了擦汗,却越擦越痒,那是扬起的谷糠钻进了衣服里,这要是换了经验老道的老农,收割时必定穿长袖衣服,戴草帽,可王路和谢玲都是T恤,短裤,小虫子、碎稻秆、谷糠沾在汗湿的皮肤上,要多痒有多痒。

    谢玲忍不住拎起领口瞄了一眼胸口,连xiong罩都被汗浸湿了。

    谢玲咬了咬唇,突然对王路道:“转过身去。”

    王路一愣:“做什么?”

    “叫你转你就转”谢玲没好气地道。

    王路只得转过身,谢玲也来不及脱T恤,就在内里把xiong罩脱了下来,匆匆用毛巾擦了两把上身,这才松了口气。,

    王路听着背后细碎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谢玲在干什么,摇摇头,其实,谢玲的身体自己早就看够够了吧,嗯,你这丫头知不知道啊,你越是这样做是让我觉得有点异样啊――好像我俩背着陈薇和王比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卧室里你不知当着我的面换过多少次xiong罩了。

    不说王路腹诽,谢玲抖抖衣服站了起来:“干活吧。”

    王路想偷懒:“等陈薇王比安送了中饭来吃了再开工吧。”

    谢玲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向收割机走去。

    王路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样积极做啥,又没得评劳模。”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抱了一堆空麻袋,向谢玲背影追去。

    谢玲已经蹬上了收割机,刚要发动机子,突然愣住了,她死死盯着远方的地平线,一眨不眨地瞪着,半晌,她猛地扭头对王路大喊:“快看,那儿好像有东西――有好多东西它们在动”

    王路哈哈大笑:“谢玲,这个玩笑可一点不好笑,骗骗王比安还差不多。”

    谢玲的嗓音都变了:“真的有东西”

    王路一愣,扔下手里的麻袋,搭眼向谢玲所指方向看去,却没看到什么,一想谢玲站在收割机上,看得自然远,连忙也跑到收割机旁,爬上了收割机头,这次,王路看清了。

    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在起伏的稻田中,果然有几个黑点。

    好几个黑点。还在移动。

    王路和谢玲面面相觑,王路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牛啊马啊什么的?”――牛马你个妹啊,这是江南,不是草原。

    谢玲突然又叫了起来:“又、又来了,好多”

    王路也看到了,远方果然又冒出不少黑点。

    王路下巴都要掉了下来:“见鬼,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究竟那儿来的?”

    谢玲脸色有些发白:“哥,会不会是丧尸?”

    王路似乎是安慰谢玲也安慰自己一样使劲摇了摇头:“这一带的农田我们以前来过好几次,什么时候看见过丧尸了?”

    谢玲急道:“除了丧尸还能是什么?总不会是活人吧?”

    王路握了下拳:“我们过去看看开收割机去”

    谢玲一愣,下意识道:“那多浪费油啊。”

    王路嘿了一声:“都这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快。”

    谢玲一想也是,无论来的是丧尸还是活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现在查明情况才是最要紧的。

    收割机轰鸣着,爬出了农田,开上了机耕路,向黑点的方向开去。

    王路站在狭小的驾驶座里,两眼死盯着黑点所来的方向,突然他大叫一声:“停下”

    谢玲刹住了车,王路盯着机耕路那一端,有样东西正在跑过来――他扯着嗓子喊起来:“掉头掉头快掉头那是丧尸狗”

    谢玲也看清了,远远跑过来的,果然是只丧尸狗

    收割机轰鸣着原地掉了个头,加快速度飞奔起来,谢玲把油门踩到了底,在机后扬起了高高的烟尘。

    王路的嘴唇都在哆嗦了:“丧尸狗――那些黑点是丧尸”

    这是毫无疑问的,和丧尸狗一起来袭的,只可能是丧尸

    谢玲在发动机轰鸣声中扯着嗓子喊:“这样多丧尸是从哪儿来的?它们为什么到这儿来?”

    王路骂了句粗口:“我太M的怎么知道?但它们肯定不是为了来散步的快,回崖山去该死,我们连防身的武器都没带”

    谢玲扭头看了眼:“它追上来了”

    王路也看到了,那只丧尸狗离收割机不足一百米了。

    那是只体形很大的黑背狼狗,也不知是哪家厂老板养来看家护厂的,眼见着猎物离自己越来越近,丧尸狗兴奋地张开了嘴――它的嘴裂了开来。

    王路手足无措――自己和谢玲两人赤手空拳,也许,用收割机可以试试看碾压一下丧尸狗,但丧尸狗太灵活了,不迟滞它的速度,它绝对可以轻松避开正面冲过来的收割机。

    王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好歹搏一把。

    “开到稻田里去”王路叫道。

    谢玲没有迟疑,王路的指挥很无厘头,可肯定有他的原因。

    收割机一转弯,开进了稻田。

    王路手脚齐用,爬到了稻谷出料口,拿起一个麻袋,套在出料口下,哗哗喷出的稻谷很快装满了半袋,王路一扎袋口,拎在手里,死盯着从机耕路上紧追下来的丧尸狗。

    下了农田后,收割机的速度慢了下来,丧尸狗越追越近,站在收割机侧身踏板上的王路,更是成了它馋涎欲滴的目标。

    王路突然喊道:“速度再慢点”

    谢玲无条件地执行了王路的命令,进一步放慢了收割机的速度,丧尸狗离踏板连一米都不到了,它的头分裂了开来,倒长的獠牙疯狂的舞动着。

    王路冷笑一声,白痴,这样子看起来是很可怕,但身为一只狗,你应该知道,最硬的是狗头,最不经打的是狗腰,再凶的狗,在腰上挨上一下就会缩着尾巴嗷嗷叫,你现在把自己最硬的狗头分裂开来――不是找抽吗

    说时迟那时快,王路象抡大锤一样,挥起装了有近20公斤粮食的麻袋,狠狠向丧尸狗的嘴砸去。

    一声呜咽,粮袋正中丧尸狗裂开的嘴巴,倒长的獠牙扎在了麻袋上,粮袋结结实实堵在了丧尸狗的嗓子眼里。

    丧尸狗想恢复变形的嘴,这才发现裂开的嘴缩不回来了,沉重地粮袋让它头重轻脚,一个踉跄摔倒在农田里。

    谢玲早就盯着王路的一举一动,这时不用王路指挥,收割机原地360度大掉头,机头一下子把好不容易摆脱了粮袋,正晕头转向站起来的丧尸狗卷了进去,一阵异响过后,出料口里喷出了一堆连皮带血的碎肉,那皮上还有毛呢。

    王路根本顾不上身上溅上了丧尸狗的血肉沫:“快,快回崖山但愿陈薇和王比安还没有下山。”

    谢玲把油门踩到底,驾驶收割机高速翻过一道道田埂,简直是把收割机当成了过山车,王路站在踏板上,差点被甩出去。

    听着收割机发动机变了调的吼声,王路知道,这收割机算完蛋了,这样狂野地驾驶,肯定把底盘和轴都损坏了。

    但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收割机驾座上的谢玲突然叫起来:“是姐,还有王比安”

    前面两百多米远处,陈薇和王比安正在又叫又跳,王路似乎听到母子两人在嚷嚷“丧尸来了”。天,他们也遇上丧尸了,幸好两人似乎并没有受伤――也不知道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谢玲操控收割机一变方向,轰鸣着迎上了正从田埂上跌跌撞撞跑来的陈薇和王比安。

    王路跳下踏板,刚小跑着迎向陈薇母子,陈薇哑着嗓子喊道:“丧尸,水里有丧尸”

    王路一愣,只不过,现在不是发呆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以逃回崖山为重。

    王路一把抱起王比安,塞到了谢玲驾驶座上,又拉着陈薇和自己一起站上了踏板:“有话等会儿再说,我们到江边,回崖山去。”

    谢玲已经开动了收割机,陈薇一听要去江边,脸色煞白,紧紧抓住王路的胳膊:“不江边不能去江里有丧尸我和王比安亲眼看见的,它是从水里钻出来的它们在水里也能活动”

    王路的脑袋轰一下炸开了――水中的丧尸,水丧尸这又是新出现的一个变种,以前从来没见过,曾经王路一直以为,丧尸是怕水的,事实上,在以往的经历中,丧尸的确怕水,有好几次,王路都是跳水里才逃出生天的。然而今天,陈薇却告诉王路,有丧尸在水里也能活动。

    水,已经不能再保护王路一家人,曾经被视为绝对安全的鄞江变得危机重重。

    这比大街上晃荡的丧尸还可怕。

    好歹大街上的丧尸在明里,而在江底下,你永远不知道丧尸会从哪里窜出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在水一方有丧尸

    第二百二十七章在水一方有丧尸,到网址

第二百二十八章 收割机的陨落

    收费章节(16点)

    第二百二十八章收割机的陨落

    王路突然发现自己一家人已经隐隐被丧尸包围了。

    刚才从地平线那一端成群而来的丧尸,是从鄞江的上游也就是从后隆村一带前来的,那个方向就是绝路。

    往鄞江镇上跑――这也太危险了,农田里突然冒出这样多丧尸,谁知道镇上的丧尸会不会有什么异变。

    掉个头,往崖山反方向跑?那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一马平川,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只有往崖山跑还有点逃生的希望。

    然而,要逃往崖山,必过鄞江。过鄞江就要直面水丧尸。

    王路握住陈薇的胳膊,尽量放缓语气:“别怕,你和王比安现在安全了,你们两人没有被水丧尸咬吧?”

    陈薇摇了摇头,后怕得流出了泪来:“它――那只水丧尸突然从江里冒出来,王比安打它……没用,我们冲上沙滩……它就被压在下面了。没咬着我们。”

    王路松了口气:“你想想,这样的水丧尸有几只?”

    “一只。”陈薇抽了抽鼻子,想了想:“后来我回头看,似乎追过来的有2、3只。”

    那就算3只,这数量不多不少,如果王路现在全身盔甲手持消防斧,不见得不能一搏,可该死的,偏偏赤手空拳

    但这是唯一的生路。

    王路扬声喊道:“谢玲,陈薇的话你都听见了?小心”

    谢玲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扯着嗓子喊道:“遇到丧尸我就撞上去,这收割机可不是吃素的”

    嗯,这收割机从理论上来说还真是吃素的,只不过,从刚才粉碎丧尸狗的效果来看,它也不介意尝尝肉味。

    收割机终于从农田里爬了出来,开上了一段机耕路,奔驰的速度重新提了上来,谢玲已经能看到鄞江的堤坝了。

    王比安突然扯了扯谢玲的袖子:“姐快看那儿”

    其实不用王比安提醒,谢玲也已经看到了,在左前方,三只丧尸正从一片稻田里蹒跚而来。

    看着它们依然**滴着水的身子,谢玲冷笑了声,这就是水丧尸吗?也就是那熊样,只不过是能活动的一堆骨头和烂肉,尝尝钢铁的味道吧

    谢玲操纵收割机一扭头,就冲下了稻田,轰鸣着向三只水丧尸冲了过去。

    王路和谢玲也是同样的心思――洋马AG600的速度并不快,在机耕路上能走每秒2米,稻田里只有每秒一米,刚才就差点被丧尸狗追上。

    机耕路只有短短的一段路,到了前面又是连片的稻田、菜田,被一重重田埂阻挡,收割机只会越开越慢,所以,躲开这三只水丧尸并不是办法,干脆,碾死它们,让它们步丧尸狗的后尘

    洋马AG600有近三吨重,再加上速度,巨大的惯性并不是丧尸能抵挡的,从灵活性上讲,丧尸原本就不及丧尸狗,更何况它们是站在水稻田里,三只水丧尸眼睁睁看着收割机撞了上来。

    在撞击的那一刻,谢玲兴奋地尖叫了一声,最前头的一只水丧尸立刻被卷入了收割口,机内传来一阵古怪的咔嚓声,第二只水丧尸也被压到了机头下,谢玲正操纵着收割机向最后一只水丧尸撞上去。

    王路和陈薇早有准备,在出料口张开了两个麻袋,当一堆肉渣从出料口喷出来时,陈薇禁不住一阵恶心,当场干呕起来,王路刚要给陈薇拍背,突然身子一晃。

    洋马AG600剧烈颠动起来,王路低头一看,只见一侧履带下卷进了什么东西,阻碍了收割机的前行,再仔细一看,原来压进机头下的水丧尸没有被卷进收割口,而是被底盘辗压后,残肢又被卷进了履带,丧尸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一截大腿骨头却死死卡住了传动机构。

    解放初,我们的军队曾经训练过用原木卡住入侵的坦克履带。这招对坦克有没有用王路不知道,但却貌似对洋马AG600管用,你懂的,洋马是脚盆国的血统,脚盆国的东西就是看过去很精致,但却不经“造”。

    谢玲正扭转机头对准最后一只水丧尸,收割机突如其来的颠动让她慌了手脚,收割机从水丧尸旁擦身而过,一头撞上了前方的田埂,这一次,收割机没有翻越过去,轰地一声,洋马AG600侧翻在地。

    王路和陈薇站在较低的踏板上,察觉不妙时,已经双双跳了下来,在稻田里连打了几个侧滚翻才停了下来。

    王路腿上全是血淋淋的擦伤,他一骨碌爬起来,就去扶旁边几步的陈薇,陈薇一把推开他:“王比安”

    王路一瘸一拐向横倒在地上的收割机跑去,收割机的发动机还在轰鸣着,一阵黑烟从机头冒了出来,驾驶座上没有人,王路大吼:“王比安谢玲”

    稻田里一阵细碎声响,王路扑过去一看,只见谢玲搂着王比安,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原来收割机翻倒时,谢玲情急之下,紧紧抱住了王比安,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幸好收割机的速度并不快,驾驶室离地面也只有2米多的高度,这一摔虽然摔得两人全身骨头像断裂一样痛,到处是擦伤,但却无性命之忧。

    王路连忙过去扶起谢玲和王比安,双手在王比安身上一阵乱摸:“有没有受伤?哪里痛?”

    王比安脸上被稻秆刮出了几条血痕,他摇摇头:“谢玲姐抱着我,我没事儿。”

    王路刚回头对谢玲道:“你还好吧?”

    谢玲失足又摔倒在地:“该死,脚扭了”

    这时,陈薇也跑了过来,拉着王比安又是一翻上下检查,王路架起谢玲,扭头对陈薇和王比安嚷道:“快走,回江边,这里不能多呆。”

    现在还远没有脱离危险。

    陈薇拉着王比安刚要跑,猛地大叫道:“王路当心身后”

    王路一回头,只见一只丧尸正蹒跚着扑了过来。

    是那只剩下的水丧尸,谢玲这最后一撞,并没有撞中它,只是把它刮到在地。

    王路大吼一声,直愣愣地冲着丧尸扑了上去,一侧肩,一膀子将丧尸撞翻在地,丧尸正好翻倒在收割机旁,脑袋咚一声撞在了收割机底盘上。王路身形不停,前扑而下,膝盖死死压住丧尸的胸腹,双手卡住它的脖子,使劲往收割机底盘上撞去,丧尸拼命用手指抓挠着王路的胸口。

    这时,谢玲也一跳一跳跑了过来,想助王路一臂之力,但陈薇比她更快,只见她不知从哪儿捡了块比砖头略大的石头来,冲到王路身边一扬手就向丧尸的头砸了下去。

    陈薇不停气地连砸10多下,直到王路嚷道:“够了,丧尸已经死了。”

    陈薇扔下手里溅满尸液的石块,扑到王路身前摸索着:“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王路也正在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身子在微微发颤,刚才徒手和丧尸肉搏,这是为了保护家人不得不为,但这并不表示王路不害怕。这货怕得要命――被丧尸挠破一点皮,自己也会变成丧尸,谁要是说不怕,谁就是装B。

    王路把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遍,几乎是奇迹一般,那只水丧尸攻击时,只是一味抓挠王路的胸口,而王路今天穿的T恤较厚,丧尸肉长的手指,除了扯歪了T恤的领口,并没有挠破T恤的胸腹部位。

    王路还是不放心,又细细检查了一下胳膊,再次确认胳膊上连一丝挠痕也没有,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奇迹,真是奇迹。

    如果丧尸有一下抓挠到王路的赤luo的胳膊上,只要它的指甲刮条血痕出来,王路就等着变成丧尸吧。

    你妹的,老子以后天天穿厚衣服,牛仔衣,牛仔裤,再穿短打出门,天打雷劈。

    王路挡住了陈薇还在翻他衣服的手:“我真的没事,快走。”

    王比安跑在前面,王路和陈薇架着谢玲,向江边高一脚低一脚狂奔着。

    远远的,在他们身后的稻田里,数不尽的丧尸、丧尸狗,正向鄞江镇蹒跚而来。

    前面已经快到鄞江了,都能听到江水的哗哗声了,突然王路一行人背后传来轰地一声巨响,王路扭头看,一柱黑烟升腾而起,扭曲着探入空中――收割机爆炸了。

    王路出奇地平静,一连串地变故,已经让他麻木了,无穷无尽的灾难,意外,就象噩梦一样,死死纠缠着他和他的一家。每当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能过上平安的生活时,现实就向他露出鬼脸。

    那收割机就算是不爆炸,也没法用了吧,机器内部沾满了丧尸和丧尸狗的血肉,从这样的地方滚出来的稻谷,你有胆子吃?

    很快,爆炸的收割机引燃了周边的稻谷,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在烈日下早就晒得干透的稻秆是最好的燃烧物,等王路他们跑到江边时,背后已经是一片烈焰滚滚,冒起的黑烟遮住了半边天空,火势还在向周边稻田进一步蔓延。

    烧,烧吧,烧死那些该死的丧尸。

    王路咬牙切齿,稻子啊,米啊,足够大家吃上好几年的米啊,就这样一把火全都烧完了,烧成灰了。就连那些已经打包好的一麻袋一麻袋的稻谷,也不见得能幸免,收割机留下的稻秆都是直接还田的,农田里铺着的厚厚一层稻秆,只要有点火星,也一样会点燃。

    但王路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已经有走得快的丧尸踏过了正在燃烧中的稻田,它的身影很快被滚滚浓烟遮住了,但一阵风吹过,在烈火和浓烟的空隙中,却露出了丧尸仍然在前行的身影,它穿着的破衣烂裤都被点着了,皮肤在高温下变黑,头发也着起火来,但这并不足以阻止丧尸,它在继续前行。

    稻秆点起的火虽然燃烧剧烈,但却并不持久,烧过农村土灶的人都知道,稻秆最多用来引引火,除了少部分倒霉的丧尸,绝大部分丧尸最多受些永久性伤害,但要让它们停止步伐,这点火还远远不够。――王路以前用火烧丧尸,都又是柴油又是汽油,烧上半天才能烧死呢。

    燃烧的稻田里的丧尸离鄞江还有点距离,王路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诅咒一点不起作用――嗯,这个貌似上下五千年来,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诅咒发挥作用的还没一例成功的经验。

    王路是最后一个跳上竹筏的,不等他站稳,陈薇和王比安已经使劲撑着竹竿离了岸。

    谢玲抱着扭伤的脚脖子坐在竹筏上,她突然指着江水下游处嚷道:“快看”

    王路扭头看去,只见远远的,江面一阵波动,接着,一只丧尸从水里探出头来,接着是肩膀、胸、腹……它是从水底下走出来的。这就是水丧尸。

    不止一只,更多的水丧尸从水底钻了出来,有的是走出来的,有的却是手脚并用爬出来的。

    正在撑船的王比安大叫起来:“老爸,快来,这儿也有丧尸,水丧尸”

    王路连忙顺着王比安指点的方向看过去,就在竹筏的前方,在即将靠岸的沙滩边,一只水丧尸正从水里爬出来。

    王路这次看清了水丧尸出水的整个过程,这只水丧尸似乎下身行动不便,它用双臂扒拉身下的沙滩,从水底慢慢爬上了沙滩。它一出水,就发现了也同样向沙滩划来的竹筏,水丧尸转过身,向竹筏上的众人吼叫着,王路发现,果然这是只残疾丧尸,两条腿分明是断的,连胸口的肋骨也断了几根,凹陷了下去。

    王路心头突然一跳――难道这水丧尸,是谢玲前几天用挖掘船杀丧尸时,不经意间从桥头扫到江水里的?的确有这可能,当时桥面上挤满了丧尸,谢玲用铲斗横扫时,有不少丧尸是被挤落桥下的,本身并没有受伤,还有的丧尸即使受了伤,那也多是钝击造成的骨头断裂等伤害,反正只要不爆头,就还能活动。

    这样说来,这些水丧尸居然是自己和谢玲一手打造而成的?

    这有可能,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过水丧尸,今天却突然冒了出来,想来这些落水的丧尸掉到江里时,一开始还不熟悉新环境,在江底胡乱摸索着,直到今天,才无意中走出了江底,上了岸。

    第二百二十八章收割机的陨落

    第二百二十八章收割机的陨落,到网址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尸潮

    收费章节(16点)

    第二百二十九章尸潮

    这是个好消息,水丧尸的本质还是丧尸,还是能杀死。

    这是个坏消息,这说明丧尸其实并不“怕”水,所谓怕水,原本就是个伪观念,别忘了,丧尸的大脑不存在“怕”这个概念,也许是出自某种本能,丧尸不愿意靠近水。但水丧尸的出现证明,它们完全能在水里正常活动。

    第一批的水丧尸是被谢玲“逼”入水里的,但谁知道,今后会不会有更多的丧尸,从先行一步的水丧尸身上“学会”这一新技能呢?

    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安全了。

    生化病毒占据着空气,丧尸在横行大地后,又潜入了水底,也许有一天,这些混蛋还会长出翅膀,霸占天空,成为鸟丧尸

    这些杂念在王路心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一把抢过王比安手里的竹竿,连点几下,竹筏猛地加快了速度,紧挨着那只残疾水丧尸一头冲上了沙滩。

    王路一推王比安:“快跑。”王比安冲上了沙滩,扒着石头准备爬上沿江公路。

    陈薇也扶起了谢玲向堤坝公路跑去。

    王路一回身,举起竹竿,象拎着一杆大枪一样,一个直刺,捅向已经爬上了竹筏的丧尸。

    扑地一声响,竹竿头捅进了丧尸原本就已经凹陷破碎的胸膛,丧尸双手抓着竹竿徒劳地向王路隔空咬牙,王路并不留手,顶着丧尸,把它重新捅到了水里,直到竹竿大半截浸到了水里,王路才左右转了转竹竿,抽出了水。竹竿上已经没有丧尸了,它又重新沉到了江底,但王路知道,它依然会回来的。

    王路拎着竹竿,返身跑到了沿江公路的堤坝,王比安身手灵活,此时已经爬上了公路,正蹲在路面上,伸着手,拉下面的谢玲,陈薇站在沙滩上,托顶着谢玲的大腿。

    王路几步上前,托住谢玲的鞋子,猛一叫劲,把她推了上去。

    情急之下,王路托住的正是谢玲扭伤的脚,这一用劲,痛得谢玲差点叫出声来,她死死咬住唇忍住痛,用力之重甚至渗出血丝来。一翻上公路,谢玲就回身和王比安一起帮陈薇爬了上来。

    王路递上了竹竿,这才爬上――竹竿是惟一的防身武器了,虽然杀伤力对丧尸来说,无限接近零,但手里握着一点东西,才能让王路安心。

    他有种预感,这事儿还没完

    好的不灵坏的灵。

    王路的预感几乎是眨眼就应验了,四人几乎同时看到,沿江公路上挨挨挤挤涌来成群结队的丧尸,最近的丧尸离四人只有不到200米。

    “跑跑跑绝对不要回头”

    王路双眼怒突,对着陈薇、王比安和谢玲吼道,一回身,拎着竹竿,向公路上扑来丧尸迎去。

    陈薇满眼是泪,扶起谢玲,王比安也要上来扶,谢玲一巴掌把他推开:“快,回崖山”

    右前方500米,就是崖山。只要爬上山寨金字塔大门旁的山道,就安全了。

    王比安擦了把泪,扭头就跑。

    看着王比安的背影,谢玲咬着牙道:“姐,放开我。”

    陈薇没有松手,手上的劲道反而更大了,她哽咽着道:“我们一定要逃回去,没有我们,就没有王比安。”

    谢玲明白了,王路已经决心牺牲自己,换来自己和陈薇、王比安逃出生天,他死了,只有自己才能保护陈薇和王比安。

    所以,自己不能死。不然,就对不起王路的牺牲。

    谢玲死死咬紧牙关,在陈薇扶持下,甩开大步向山寨金字塔大门跑去,她扭伤的脚每一次踩在地面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痛,大颗汗珠都从她额头上冒了出来,但谢玲丝毫没有停顿――王路,我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的。

    王路站在公路中间,犹如孤独的剑客――嗯,拿枪的剑客。

    他的面前,成群的丧尸如潮水一样涌来。

    好汉难敌双手,猛虎不敌群狼,而王路既不是好汉也不是猛虎。王路低头看看自己――老子可怕痛呢。想想丧尸的牙撕咬着自己的胳膊、肚子、大腿,一定会大声惨叫吧。

    这可不行啊,因为怕痛,注意力不集中,就不能更好地对抗丧尸,就不能给陈薇王比安谢玲拖延更多的时间吧。

    丧尸吃自己要花多长时间呢?虽然说自己如今130斤的体重也算得上一大堆肉,可经不住丧尸多啊,估计不用10分钟就能把自己啃成一堆白骨吧,连复活成丧尸的机会都不给啊。

    王路举起左手看了看,苦笑,上次撕下的小拇指甲还没长好呢,自己还发誓不用感觉丧失这异能呢。

    食言了。反正要死的人了,还管这许多做什么。

    希望这次感觉丧失异能撑的时间能长一点,就算是丧尸咬光了我胳膊上的肉,啃穿了我的肚子,掏出了肠子,只要一息尚存,我也要战斗,我也要挡住它们。

    直到陈薇王比安谢玲安全脱身。

    王路把左手伸到齿边,血淋淋撕下了三片指甲,仰天大叫一声:“**你八辈子祖姥姥。”一挺竹竿扑向了丧尸群。

    当先的丧尸胸膛挨了一竹竿,打了个晃,紧接着竹竿就横抽了过来,正中它的头部,丧尸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王路又把竹竿捅到了一只丧尸的胯下,左右一拨,又一只丧尸倒下了。――当然,只是失足摔倒,它很快就会爬起来。

    但这是王路阻挡丧尸唯一的手段了,竹竿是杀不了丧尸的,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尽量迟滞丧尸的行动。

    王路又捅倒了两只丧尸,但在对付第五只丧尸时,竹竿在这只丧尸身上连捅三下,它也只是微微打了个晃。

    王路急了眼,横过竹竿对着丧尸们就是一阵抽打――这就更没用了。

    丧尸们围了上来。

    死球了算。

    王路一横竹竿,当成一道栏杆一样,双手握住中间,向丧尸们横推过去,这一招也就稍阻了阻最前排的几只丧尸,后面的丧尸一压上来,王路就连连倒退了。

    王路和丧尸之间只隔了一根竹竿,王路都能闻到自己对面丧尸嘴里发出的恶臭味,接下来,丧尸的牙就该啃上自己的身体了。

    王路闭上了眼,虽然知道自己并不会感觉到痛――不,何止是痛,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成块的肉眼睁睁从身上被撕扯下来,也不会有一点不适――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留念的镜头啊。不想看,不忍看,不能看。就让我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无知无觉地死去吧。

    王路,被摊搡着继续后退,没有丧尸咬他,撕扯他,丧尸们只是默默前进,对它们来说,横着竹竿阻挡它们的王路,只是比较烦人的障碍物而已。

    就像一块路中间出现的石头,妨碍了它们前进,但也就是这样了。

    王路很快察觉了异常,他睁开了眼――不知何时他手里的竹竿已经掉落到了地上,他赤手空拳被拥在一堆丧尸中,跌跌撞撞向后退去。

    我x――丧尸居然没有咬我

    王路突然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他很快想了起来――那天在江埠头穿着盔甲发动感觉丧失异能时,似乎身边的丧尸也是这样怪怪的,当时自己以为是丧尸迟钝,不如自己反应快,可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丧尸对自己熟视无睹。

    王路立刻猜到,这也许是感觉丧失异能的另一个复作用。

    这算什么――隐形?还是感召?或者是同化?

    但不管是什么,这对自己有利

    王路一蹲身,搂住了身边一只丧尸的大腿,嘿哟一声,把它掀翻在地。

    然后又转身抱住了另一只丧尸,如法炮制,又弄倒了它。

    王路在丧尸群里钻来钻去,专门挑个矮、体弱、老病、妇女、孩童下手,把它们一只只掀翻在山道上,甚至把一些紧挨着江边的丧尸直接给推下了公路。

    这当然对丧尸没什么真正的伤害,但最起码迟滞了它们的行动,摔倒的丧尸阻住了它身边的丧尸,又有新的丧尸摔倒,后面更多的丧尸还在往前拥,于是摔倒的丧尸就更多了。这儿一段路面正好是个斜坡,这更加重了丧尸的混乱,倒下的丧尸想挣扎着起来,更多的丧尸不管不顾地把大脚片子踩在它身上,有的脚一滑,于是也摔倒了,三四只丧尸摞在一起,就更难以挣脱开了。

    王路哈哈大笑,他在丧尸群中钻来钻去,推这个一下,踹那个一脚,不断加剧丧尸群里的混乱。

    一抬眼,看到最前面的几只丧尸因为走得快,并没有摔倒,王路连忙从群尸堆里钻出来,狂奔着追上它们,刚才那番近乎胡闹的行为下来,王路胆子已经越来越大了,他并没有击打那几只落单的丧尸,只是象牵小朋友的手一样拉着糜烂得露出了白骨的丧尸的手,客客气气温温柔柔地把它带到公路沿江的堤坝边,然后轻轻一推,丧尸骨碌就滚了下去。

    清扫完了“冒尖带头”的几只不听话的丧尸,王路抬眼一看,陈薇三人已经顺利爬上了崖山的山道上,安全了

    这、这真是太轻松了。王路万万没想过,感觉丧失异能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附带效应,这一效应简直比感觉丧失异能还强大。想想吧,真正地如入无人之境啊。

    隐形的刺客算什么,刺客一攻击就会暴露自己,而现在,自己就是把丧尸给玩死,它们也不会发觉

    王路拍了拍身边一只丧尸的脸,不轻不重给了它几个耳光,丧尸裂开了嘴,露出了牙,但对离自己的牙只有几个毫米的王路的手掌却如是空气一般,连舔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王路王路”站在山道上的陈薇拼命呼唤着:“快回来”

    王路也觉得自己玩闹得有点过了,毕竟,感觉丧失异能自己并不能精确控制,万一突然失效,身处丧尸群中的自己可真悲剧了。

    见好就收吧。王路撒腿就跑。

    群尸离崖山山道不到百米。

    王路跑出了没几步,突然脚一软,重重摔了一个大马趴。

    这就像发出了一个信号,前一刻还任凭王路摆布的丧尸们一下子骚动起来,它们就像一群马蜂一样,向王路凶猛地扑了过来。

    感觉丧尸异能失效了。

    王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撕了三片指甲的左手,夺命狂奔。

    他手上的鲜血滴落在柏油路面上,吸引着成群的丧尸紧追不舍。

    王路跑到了山道下,陈薇、谢玲、王比安齐齐向他伸出了手,陈薇握住他的手掌,谢玲扯住他的袖子,王比安则抱住了陈薇的腰,三人齐心协力把王路往上拉。

    王路的脚蹬上了山道的石砌护坡缝里,借着力,左手扒住了山道沿。但他立刻惨嚎了一声,见鬼撕了指甲的三根手指根本用不上力

    王路的身子往下一沉,陈薇、谢玲、王比安齐齐尖叫起来。

    就在王路身后,一只丧尸已经扑了过来,王路急回头瞥见,飞起一脚,正中丧尸的脸,丧尸晃了晃,抬起胳膊一把――抓住了王路的鞋子。

    丧尸一用力,王路身子又是一沉,陈薇原本半跪着,这时已经整个儿扑到了地上,双手死死握住王路的右手不放

    这时,又一只丧尸扑了过来,向半挂在山道石壁上的王路扑去。

    死定了

    这是王路、陈薇、谢玲、王比安在这一刹那共同闪过的念头。

    呯。一声像劣质爆竹炸开的声音响起。

    扑过来的丧尸猛地一顿,额头上暴开一个洞,仰天摔倒。

    呯。又是一声。

    抓着王路鞋子的丧尸太阳穴也暴开一个洞。

    丧尸腿一曲翻倒在地。

    王路趁机一蹬腿,鞋子从脚上脱落,随着倒下的丧尸落到下面的公路上。

    与此同时,一双手加入了拉王路的行列,王路象拔萝卜一样,一下子被拉上了山道。

    这时如果从空中俯瞰,可以看到,崖山对面,沿着鄞江一线,农田里黑烟滚滚,成片成片的稻谷在火焰中噼啪暴燃着,在火海中,成群结队的丧尸从山那边涌了过来,不时有丧尸被火烧得失去了行动能力,重重摔倒,最后被烧成一团焦炭。但更多的丧尸踩着火浪和灰烬默默前行。

    不时,有几只丧尸狗的身影在火光里闪过。

    鄞江里,波光闪动,三三两两的水丧尸从水底下钻了出来。

    而在沿江公路上,在视力所及之处,三三两两的丧尸从民居里、工厂里、山林里钻出来,汇聚成群,如一道黑色的死潮,滚滚而来。

    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它们,它们将毁灭这条道路上所有的生灵。

    那些曾经幸存下来的生灵。

    第二百二十九章尸潮

    第二百二十九章尸潮,到网址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55/ 第一时间欣赏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所写的《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为转载作品,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