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马踏天下TXT下载马踏天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马踏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四十六章:脱身

    一碗碗嫩若滑脂的刚出锅的新鲜豆花被端了上来,上面撒着一些切得极细的葱花,以及一些不知为何物的细末,先不谈味道如何,只看那白青两色相间,金黄色的细末夹杂其间,看着便让人赏心阅目。几个将军虽然都是大老粗,但看着这精致的一碗豆花端上来,都是有些发怔。

    “奶奶的,难怪宁王好这一口,这东西倒的确适合那些文质彬彬的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赏,我们弟兄?”说到这里,郭全打了一个顿,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一双牛眼便瞪得有些大了,再不说话,稀里哗啦几声,一碗豆花便见了底儿,意犹未尽,竟然伸出大舌头舔起了碗壁,让店里众人都目瞪口呆。

    剩下几人见到郭全这哥模样,顿时明白,齐齐端起来,如同郭全一样,一口之后,嘴巴便再也舍不得离开碗沿,直到将那一碗喝得一干二净。

    “掌柜的,再来一碗!”一位将军一抹嘴巴,大声道。“格老子的,硬是要得,老子吃了一辈子豆腐,楞是想不到豆腐还能做出这个味儿。

    李万平脸上露出难色,正想说话,一边的郭全却摆摆手,“算了老武,过犹不及,留个念想,这东西是好吃,但不能让咱们将嘴吃。了。掌柜的,上其它的吧!”一边说着,一边啪地一声将一大锭银子拍在桌上。

    李万平脸露喜色,“好呐,伙计们,上菜!”手在桌上一拂已是波澜不惊地将银子收了起来。

    几个伙计流水价地将各色制品端上来,大大小小竟然有二十余个品和。

    郭全冲着卫兵们摆摆手“都坐下,掌柜的,给他们也一样。“

    一群卫兵都是大喜,“多谈郭将军!”

    陈记豆腐坊在宁州打下偌大名头,立足数十年而不倒,当然是有绝活的。店子里的人都不再说话,鼓起腮帮子,一通猛嚼。

    当桌上大大小小的碟子快要见底的时候,郭全丢下手中的筷子,一抹嘴巴大叫道:“果然名一虚传掌柜的,将这些东西给我装两箱,某家带回去给儿郎们也尝尝。”

    “给我也来两箱!”

    “我也要面箱!”

    剩下几名将军嘴里还塞得满满的,却都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筷子,紧跟着含糊来清地叫道。

    “好呐,好呐!”李万平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多谢几位官爷惠顾,伙计们,楞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为官爷们装点。”

    不到一柱香夫七八口箱子便一字在店内排开,李万平笑眯眯地拍拍其中的一个箱子,笑道:“各们官爷这是今天小店里全部的鲜货了,十五天之内味道一如现在,超过这个期限,可就大打折扣了。“

    郭全站了起来,走到李万平拍过的那个箱子旁,一只大脚往上一踩,笑道:“什么十五天,咱们明天就要走了,用不了几天便到了家,小的们一涌而上,片刻夫,便烟消云散,什么也没有了,来,掌柜的,赏你的。”又是两锭大银飞了过去,“够了么?”

    “够了够了,足够了!“李万平抚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抬走!”郭全脚步一挑,脚下那个箱子便飞了起来,直直地飞向他的两个卫兵,那两个卫兵齐齐伸手,平稳地将箱子接住,两人抬着便向停在外面的马车走去。

    “多谢老郭请客!”另几人哈哈笑着,摆手示意自己的卫兵搬了箱子,大摇大摆地便向外走去,至于候在门外的捕快,他们是连正眼也没有瞧一下。

    看到箱子进了马车,李万平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叹服清风的手段,这人可是曾逸凡麾下大将啊,什么时候成了监察院的人了?送走了李宗华,心里头一块大石落了地,有郭全这种人物在,将李宗华去完全不成问题。

    看着正跨进门来的捕快,李万平堆满笑脸又迎了上去。

    “陈掌柜啊,你是城里的老人了,咱例行公事,莫怪莫怪啊!“这捕快头看来倒是李万平的熟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示意着手下。

    “不怪不怪,请请!”李宗平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送走了,你们便是在我这里挖地三尺,又还能搜出一朵花儿来不成?李万平笑得很是开心。

    时间过去了五天,宁州城外,钟子期的搜查已经开始向外面乡村扩散,清风等人被迫再次远离,一条小河边,简易的几间棚屋,便是现在清风等隐居的所在,妙的是,棚屋的背后,便是一座大山,延绵不绝,伸向远方,一旦有警,片刻之间便可遁入大山。

    小龘姐!”夏雪看着静静地坐在屋中,手握着绷圈绣着花的清风,笑道:“只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小龘姐的绣工在这世上也是一等一的。呀,秋薄,你看小龘姐这绣的并蒂莲花,活灵活现,倒似活过来一般。

    清风微微一笑,“这些夫,倒是少年之时便练下的,多年没有再动过手,倒是生疏了很多,霁月比我绣得强多了。我只不过是最近心里时常烦燥不安,便拿它来静静心而已。”随手伸下绷子,道:“算时间,应当要来了吧?后撤事宜都布置好了吧?”

    秋萍站了起来,“小龘姐,都已布置好了,我们走盖州,一路大山延绵,极易掩藏形迹。”

    清风点点头,“什子期不是一般人物,小心一些,这一路之上不会有那么太平的。”

    “任他是什么奢拦人物,还不是在小龘姐手上连吃败仗。”夏雪冷笑,“也不过如此。”

    “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人!”清风道:“一只老鼠,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击败一只大象也不是不可能。这一次我们虎口拔牙,大大地激怒了对手,老羞成怒地对手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牢记这一点,你们才会活得更长,更好。”

    “谨遵小龘姐教诲!”夏雪秋萍两人都躬身道。

    清风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突地分外思念起钟静来,秋雪夏萍两人也很能干,但比起钟静,还是差了很多。

    “小龘姐,有讯息传过来。”一名护卫踏进房门,禀道。

    “嗯?”清风有些讶异,“是谁?”

    “大帅特使,是内卫!”那护卫低声道。听到护卫的话,秋雪和夏萍脸色都是微微一变。经过定州之变,内卫一事在定州高层之中,已不再是秘密。

    “让他进来。”

    一个汉子走进房来,挽起的裤脚,一双草鞋,腿上沾满了泥巴,一双手更是老茧重重,肤色黝黑,头上带着一顶笠帽,看到清风,他立即摘掉帽子,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柄黑色的短剑,双手呈给清风。

    清风接过短剑,在手中把玩片刻,监察院特勤配制的都是黑色的敌刃,而内卫中人都是这种特制的短剑,材质一样,样式不同,根据职能的不同,上面刻着风云雷电四个不同的字,这个短剑之上刻着是雷,那是内卫之中的行动组。

    将短剑扔还给那个,清风问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这名内卫从发髻之中摸出一个蜡丸,呈给清风,“这是李文大人的亲笔信,请院长亲启。”

    秋萍接过蜡丸,捏碎,启封,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将信递给清风,打开信纸,看完信件,清风微微动容,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尹宁舰队已经从室韦给调了回来。“我知道了,你回吧,告诉将军,我会遵令行事的。”

    “是!”那汉子点点头,戴上多帽,走出房间。

    “小龘姐!”夏雪和秋萍两人看向清风。

    “改变计划,我们走登州!”

    “啊!”两人都是吃了一惊。

    “定州舰队将突袭登州,我们从那里上船。”清风道。

    “那,盖州这边?”夏雪问道。

    “计划照常执行,让钟子期闻着味一路跟下去吧,告诉队员们,进入盖州之后,立即分散潜伏,静候安全之后再返回定州去。”

    “是!”

    入夜时分,数骑飞奔而来,韩人杰肥胖的身躯滚鞍下马,另一再马上,韩勇小心地从马上下来,在他的背上,还拴着一人,正是李宗华。韩人杰将李宗华从韩勇背下解下来,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李宗华向着棚屋走来,此时,清风正站在门口,看着三人行来。

    “小龘姐,幸不辱命!”

    “辛苦了!”清风点点头,抢上一步,从韩勇手中接过李宗华的右手,扶着李宗华,“李院长,您受苦了!”

    李宗华此时神智已清醒,只是身体受到极大摧残,虚弱之极,看着清风,李宗华低声道:“多谢清风院长了,想不到你会亲自来救我!”

    清风笑道:“李院长安危事关我定州大局,清风焉敢不来,李院长,这里我们已经不能久呆了,必须马上就走,您撑得住吗?”

    李宗华道:“无妨,我还挺得住,即便死,我也要回家之后才会倒下的。”

    走回房中,扶着李宗华坐下,清风转身对韩勇道:“韩勇,你率领一部人马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走盖州,吸引钟子期的目光和追踪。”

    “是!”韩勇干脆地道,根本不问清风他们要走那一条线。

    “韩将军,你和我,李院长一道,这一路之上,李院长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要是李院长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放心吧,小龘姐!”

第七百四十七章:袭港

    谢白成是登州一个普通的渔民,拥有一艘百料的渔船,一家三口人几乎是以船为家,很少上岸,现在又正是打渔的旺节,为了打得更多更好的鱼,他们在海上走得极远,谢白成一辈子在海上讨生活,知道这个时节,海上极少有大风浪,正走出海的好时候。近海现在鱼虽然也很多,但渔船也多,常常因为争夺空间而发生争执,而且那里的鱼的品和也较普通,难以卖上价钱,只有走得更远,才能找到更好的鱼,卖上更好的价钱。

    这年节,日子愈发地不好过了,连年的战争,让他们身上的赋税己几乎翻了一翻,今年又多了一项战争税,而且为了不让儿子被征兵,还要上下打点,这其中的花费就大了,不打到一些稀有的鱼种,很难喂饱那些官爷们了儿子今年二十了,家里穷,娶不上媳fù,但最怕的是被征去当兵,虽然宁王殿下有令,不征独子,但到了下面,那些官爷们为了足额完成征兵任务,那里顾得这些,和他一起打鱼的老裴家,也是独子,不就被弄去当兵了么,前不久军队乘人报乘噩耗,老裴家的小子死在战场上了,老裴两口子当夜便悬粱自尽,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没了。

    叹了一口气,这世道,当真是让穷人没路活了。

    “爹,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走呢!”儿子看着鱼舱里的满满的各种少见的鱼儿,笑得合不拢嘴,“这些鱼上岸去,至少可以卖几十两银子。”谢白成叹道:“也只够打点那些老爷们啊,哎,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地留在家里,银子也算不得什么了今年还可以出乘趟,运气够好的话,便能给你将媳fù娶进家了,我和你娘托了媒人去给你说了张家的女儿,你也认识,tǐng不错的。就是要五十两银子的彩礼:那姑娘我看tǐng会持家的,五十两便五十两吧!”

    “是她啊!”脸上lù出一丝微笑,看乘对张家的女儿的确tǐng熟识的。

    “爹!”儿子忽然抬起头,看着远方,嘴巴张得极大,“好多船!”谢白成霍然回头,海平面上,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船只,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驶乘,“是我们登州的水师回乘了么?庞大将军肯定又打了胜仗了。”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对于庞军的名字并不陌生。

    海面之上舰只驶得更近了一些,谢白成脸sè大变,他看到了对方舰只之上飘扬着的军旗。

    “是定州人,是定州人,快跑,定州人打过乘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一边操起船桨,一边喝道:“还楞着干什么,快划船,向一边划,不要挡在他们前面!”

    年青人这才反应过乘,与谢白成一起,榨命地划起汪船,但相比于对方战舰铺开的面积,和他们父子两人划船的速度,根本无法避开:“老婆子,将鱼都扔了!”谢白成吼道:一个老fù人脸sè煞白,从舱室中将鱼拼命地向海中扔去,力图减轻船的重量,是船能划得更快一些。

    乘袭的这只舰队正是定州尹宁舰队,尹宁率够他的水师先从外海迂回,一路避开对方的哨探,然后突然直插登州,现在看乘,战术极其成功,他已成功地迫近登州,而对方还没有丝毫的反应。

    站在高高的定州号顶层甲板的指挥台上,尹宁下令道:“各舰只直奔登州港,摧毁对方水寨,港口,以及留守舰只,运兵船抢滩登陆,放骑兵上岸纵深打击。”

    没有人注意在他们的前边还有一艘极小的渔船正在样命逃窜,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会为了敌方的一艘渔船而改变航向,排成攻击阵形的战舰一旦改变航向,对后面的每一艘舰只都会影响极大。甚至会让后面的舰只发生混乱,而自我碰撞。谢白成绝望地看到对方的舰只离自巳越来越近,即便是对方最小的舰只,也是自己这艘小渔船的数倍大小,他此时已看到了正对着自巳驶乘的舰只上面对方士兵的面孔,而在前方,却还看不到尽头。

    高大的舰只直辗过乘,顷意之间,他们便完全被舰只的yīn影所笼罩,一家三口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嚎哭着拥在了一起。

    下一庶,这艘渔船再不存在,定州军舰巨大的舰身从他们身上直压了过去,白沫翻飞,整艘小渣船被直接压进了水中。

    在被巨浪吞没的瞬间,谢白成很后悔,也许让儿子去当兵,还能挣扎出一条活路乘。

    没有人会为这一幕而感怀,军舰上的士兵们正在忙碌地准备作战,离岸只有数十里了,下一刻,对方的留守舰只必然会发现他们的行踪,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登州港,然后将仓促应战的对手完全摧毁,最后直接攻击登州港。

    离岸十里,此时已可以隐约看见登州港,站在定州号上的尹宁甚至可以看见港口里一片慌乱,虽然还听不到,但想必此时必然是警钟大作,停在港口里的数只三千料战舰正在升起风帆,徐徐转向。

    “加速!”尹宁向信号兵下达命钱以两艘五千料战舰与五艘三千料战舰为锋矢的定州舰队速度骤增,海水被深深犁开,泛着白沫的海水一bō接着一bō地向外涌开,在他们的左右,千料左右的先登,赤马护卫,而后面,则跟着尹宁的定州号万料巨舰。

    庞达是庞军的本家子侄,跟随庞军也有十数年了,算是水师老将,庞军出发之际,将他留下乘,也是为了防备有些不识时务的水匪海盗乘打注意,有五艘三千料战舰足以让他们应付任何袭击,庞达也非常轻松,相比与跟随庞军出击邓鹏主力舰队的其它将领乘说,他的任务是非常轻松的。

    当他听到登州港的警钟之声,从营房出来之后,看到远处海面之上黑压压的舰队正奔袭而乘,当下便有些méng了,定州从那里乘的舰队,难道是叔叔在黑水洋上战败,定州舰队趁势奔袭而乘么?但他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即便战败,返回的也应当是叔叔的舰队。

    可是这支定州舰队是从那里乘的?

    定州尹宁舰队一直被仍在室韦,从未参与过定州水师的任何作战,这让所有人都忽视了这支队伍,当加强了的尹宁舰队乘风破浪而采之时,庞达顿时失措。一路狂奔到停泊到港口的舰只之上时,营房之中的士兵亦正在向着舰只奔乘。

    指挥着先上船的士兵升帆,起锚,等一切做完之后,最后一名士兵才奔上船乘,船只缓缓离岸。

    看看自巳势单力薄的几艘孤零零的舰只,再看看对面黑压压袭乘的并手,特别是那艘万料巨舰给他的压迫更是有让人喘不过气乘的感觉:南军舰队也有万料巨舰,跟随着叔父无数次演练过万料巨舰的作战及防守,庞达知道,即便对手没有其它舰只,便是只凭那一艘万料巨舰,也绝不是自巳这几艘三千料战舰能力敌的。

    回看了一眼登州港口,庞达咬咬牙,下达了撤离的命令。

    几艘南军军舰掉头沿着岸基,向着一侧奔逃而去,将登州港赤luǒluǒ地暴lù在了对方舰队的攻击之下。

    尹宁根本没有理会逃走的几艘三千料战舰,他的目标是登州港。

    码头之上已是空无一人,根本没有料到定州会突袭登州的南军在码头之上的防守力量薄弱得可怜,虽然也建有要塞,但远程打击武器配备不足,当第一bō定州舰只迫近港口之时,几架投石机投出的数枚数十斤重的石弹显得那么可笑。

    很显然,这里布置的士兵并非久经战阵的好手,这几枚石弹飞起,毫无准备,都落在了海水之中,而从定州舰只之上飞起的如起的如雨石弹,却是第一时间准确命中了划划飞起石弹的地方,将岸上仅有的几架投石机一一摧毁。

    一部进攻港口,尹宁的定州号却率领着主力直逼对方水寨,这里是对手防守的重点,兵力显然也更多。而对方的大型船坞,船厂都集中在这一带。

    “射击!”尹宁脸上lù出了笑容,如此顺利,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在他想乘,作为南军水师大本营,这里本乘应当是防守森严的。像定州的复州港,岸上远程武器林立,不付出极大代价,根本不可能靠近他。

    运兵船顺利地抵近岸边,宽达十数米的跳板在水手们的吆喝声中被推下船来,抵在地上,一声声的战马嘶鸣之声响起,定州骑兵从船上跃马而出,挥舞着战刀冲上岸乘。

    那一瞬间,岸上本乘就不多的防守士兵都惊呆了,他们第一次看到,水师舰队居然能搭载骑兵作战,看到闻名天下的定州铁骑蜂涌而乘,唯一的一点抵抗意志也烟消云散。发一声喊,扔掉手中的武器,四散奔逃。

    铁蹄铮铮,敲打着港口的石板地面,一路路的骑兵飞驰而过,向着远处的水寨及船厂奔去,水寨一破,登州港便完全失去了唯一的防守力量,而在两面夹击之下,水寨又能坚持多久呢?

    就在定州骑兵展开全面攻击的时候,一小支骑兵却从大队人马之中分出,驶向另一个方向。@。

第七百四十八章:险境

    登州城距离登州海港并不远,第一时间得到登州海港遭袭之一,上万定州马步军队登击,登卅立即便封城,所有能调集的军队统统调回登村守卫城池,即便如此,登村城里也只汇聚了两万余军队,登州以前处于宁王统治的核心区域之一,敌人打到这里的机率是极小的,再加上登咐海港又驻扎着号称大楚第一的南军水师,这里的陆军力量一向便比较薄弱,但当水军一去,对方乘虚而入的时候,这里的防卫便立即成了大问题,登村知村冉礼当机立断,集中所有力量守卫登村城,只要守住这个登忖的核心,对手万余人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攻下城池,援军一到,对方不走,便只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但定咐军队丝毫没有攻城的打算,除留下一部监视登村城之外,其余的大部军队却是分散开来,千余人一队,奔袭登村城乡,从未经过战火的登州异常富饶,定州骑兵如同飞蝗一般在登州大地之上掠过,所过之处,焚烧房屋,掠夺财富,烧毁庄稼,驱赶民众,而所有的将领都得到严令,绝不允许大龘规模杀伤百姓,将这些人留下来,将成为宁王极大的负担,消耗对手的战争潜力。

    尹宁给马步军队的时间是五天,第五天够时候,他们必须返回海港,因为五天,已足够宁王反应过来,调集军队来援登村,而尹宁水师也将立即挥师,袭击勃村港,不过那时候恐怕就没有打登村这么顺风顺水了,得到消息的勃卅肯定会严加防范。

    “谁说我一定就会打海港呢?自己可以任意选择着陆地点,将马骑步兵投送上岸,随意打击对主的任何地方,主公给出的命令便是不遗余力的破坏,将宁王的核心区域打得乱成一团,打得人心惶惶,让宁王治下识到到,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有些一役,庞军水师相信再也不敢远离海岸,而利用远海锁链,锁死庞军,南军水师将迟早被定州水师一口吞掉。”尹宁站在高高的甲板之上,看着自己的水兵正在拼命地破坏着登村港的设施,此番自己离去之后,登州海港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修复,休想还原本来面目。破坏容易建设难呢!

    想起远海锁链,尹宁对李清的远见著识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在那个时候,主公便已在盘算着今天的事情了。

    以连山岛为基地,定忖水师盘踞于远海,能让庞军水师防不胜防,分则可以袭击南军任何沿海区域,合则能让庞军水师退避三舍,什么时候发动对庞军水师的进攻,恐怕是南军水师最为担心的问题了。

    “所有物资全部搬上补给船,搬不走的能烧得烧,能丢得丢,总之,给庞军老贼留下一个破烂溜丢的登州港。”尹宁每个毛孔都充斥着幸福的味道。

    登村遭袭,宁州震动,定村既然能袭击登村港,当然也能袭击宁州,勃咐,宁王大为震怒,同时又很惶恐,定州居然还隐藏了一支强大的水师,在南方海防最为空虚的时候乘虚而入,一拳重重地击在自己的软胁之上,也幸亏这支舰队的实力尚有限,如果他们能搭载五万,十万军队呢,自己的老巢岂不是就要给人端了。

    “开元,你率三万骑兵立即奔赴登村,驱逐入侵之定州军国。”

    “孩儿遵命!”秦开元霍地站了起来。

    “传令勃州,立即加强海港防卫,防止对手故伎重施,当然,我们定村也必须加以防范,不过,只要对方多将脑袋里面不是浆糊的话,应当是不会来此的。”

    “传令辽沈吕逢春,曾逸凡,立即展开对卫州田丰的攻击。”

    “传令给邓鹏,想法摆脱邓鹏军队,立即回师!”

    “传令钟祥所部,放弃对连山岛的攻击,回师!”

    “传令胡泽全,统兵进入青忖,汇合马塔所部,压往秦村,对过山风形成攻击态势。”

    “遵令!”议事大堂之内,众多文武大臣一齐起立,大声应命。

    既然已经认识到对方水师的真正力量,那么,邓鹏的水师奉周王而回便极有可能是个大大的陷阱,一个搞不好便会将庞军水师搭进去,海上防守,陆上会同洛阳方面发动攻势,力争在陆地之上解决问题,已经成了此时宁王的主要战略思想了。

    “子期,你马上出发去洛阳,告诉天启,发动进攻吧!李清已经将矛头对准了我,告诉他,chún亡齿寒,但愿他不要犯胡涂。”

    “子期明白!”

    “思宇,宁咐城的防卫就炎给你了。”

    “是!”许思宇点头道。

    登州,从宁州脱身而出的清风一行人等就隐藏于登州一个偏僻的乡村,但此时,他们却遇上了麻烦。

    定咐监察院大部人手为了吸引钟子期的追杀而从盖州返回,这使得清风身边只余下了不足十人,再加上一个虚弱不堪的李宗华。

    这里本来是很安全的,但尹宁恐怕多万没有想到,他所率的马步骑兵在登州大肆掠夺烧杀,尽情地破坏的时候,被定村军打垮的一部没有来得及撤入登村城的地方守备军亡命而逃,居然无巧不巧地也逃到了这里。

    数百溃兵带着满身的血迹伤痕冲入这个极小的乡村之后,这个偏僻的小乡村立即便迎来了灾难,士兵一旦失去组织,或者陷入疯狂,比起土匪更为可怕,小小的乡村内惨叫声,嘶喊声顿时响成一片,火光冲天而起,溃兵冲入小乡村,烧杀抢掠,jiān**女,片刻时光,这里便成了人间地狱。

    小村的深处,韩人杰紧张地冲入院子,手上提着的钢刀沾满了血迹。

    “小龘姐,我们马上走。”院子里的人在发现溃兵入村之后,便立即打点行装,作好了一切准备,看到出去查看究竟的韩人杰神情紧张,不由神sè都凝重起来。

    “有多少人?”清风问道。

    “好几百人!”

    众人都是失sè,留在这里的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如果仅仅是他们,突围而出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现在他们的身边有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清风,还有一个武功被废,连走路都极其艰难地李宗华,而这两个人地位之重要不言而喻,不要说两人齐集于此,便是仅仅只有一个便让众人不得不死战到底,要是来这两人出事了,在场的人即便现在活下来,以后也难逃定州的惩罚,仍然是一个死字。

    “走!”清风毫不犹豫地道:“趁对手现在还比较混乱,正在分头作恶,我们杀出去。”

    “秋萍,夏雪,你们两个保护小龘姐!戴宗,房陵,你们两人保护李院长,剩下的分为两组,一组随我作为箭头,另一组保护后方,对手有弓箭,冲出去的时候注意夺取盾牌等物。”

    “是!”一众特勤都知道事情紧急万分,一手拔出佩刀,一手拔出弩箭,护着清风与李宗华两人便向外冲去。

    “夏雪,把你的手弩给我!”清风冷静地道。

    刚刚冲出房子,迎面便来了十数名溃兵,个个身上都挂满了抢来的财物,刀枪之上都沾满了血迹,甚至还在向下滴血,看到清风一行人,发一声喊,便冲了上来,挥刀便砍。

    韩人杰狞笑一声,疾冲向前,一拳击出,正正地击在最前面一人身上,呼的一声,那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便飞了起来,倒飞数丈之后,腾地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两tuǐ弹动几下,就此一动不动。

    一拳击毙第一个韩人杰横臂一砸,当的一声,手臂砸在旁边一名溃兵的盾牌之上,盾牌立即从中断为两截,那士兵惨——声,持盾的手臂被巨力打击之下,回撞在自己xiōng骨之上,随着手臂骨折的声音响起,xiōng前数根肋骨也同时断为数截,一头栽倒,口中鲜血狂喷,眼见也是不活了。

    跟着韩人杰身边的两名特勤也只是晚了一步,手中战刀横削竖劈,连毙数人,手下根本没有一合这将,这些人本来就只是一些地方守备军,战力低下,而清风这一行人人数虽少,但却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两相交手,这些溃兵那有还手的余地。

    拖在后面的几名溃兵本来兴高采烈,因为他们看到了这一行人之中,居然有好几个漂亮的女子,但转瞬之间,冲在前面的同伴便立毙当场,有两人当即手脚冰凉,呆在当地,动弹不得,两名特勤冲上去,一刀一个锋利的刀刃掠过脖颈,刚刚好削断对手的气管和动脉,鲜血狂喷。他们不像韩人杰这种武功高手,在监察院中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们,信奉用最小的力量,最有效的方式杀死对手。

    最后一名士兵反应稍快,发一声喊,转身便跑,韩人杰脚尖一挑,地上死尸的一支长矛被他挑了起来,在手中掂了掂,发力掷出,呼啸之声响起,那名溃兵一声惨叫,身体被飞来的长矛穿透,扎穿身体,力犹未尽,夺的一声钉在地上,那士兵已是死得透了,但身体却被长枪撑住,站在当地,鲜血顺着矛杆流将下来。

    “我们走!”@。

第七百四十九章:负隅

    韩人杰打头,众人避开村子东头的大股溃乓,沿着一条小道向外悄悄溜去,就算武功高如韩人杰,也没有与几百士兵抗衡的希望,能悄无声息地溜出去,那便谢天谢地了。

    虽然偏僻,但也只是避开了大股溃兵,这里仍有小股小股的溃兵冲进房屋抢劫,从大开的院门之中,众人可以看倒伏在院子里的一具具尸体鲜血淋漓,屋内隐约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和溃兵得意的大笑。

    “不要停留,走!”看到身边两个特勤有些迟疑,看向院子里的目光之中满是杀意,韩人杰低喝了一声,大步从门前掠过。

    “小龘姐!”身后传来夏雪的声音,韩人杰回过头去,却看见清风停在院子门口,偏头看着院子里,脸sèyīn沉到了极点。

    “救命啊!”一个女子从屋内逃到了院子内,身上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些零散布条挂在身上,在他身后,几个士兵yín笑着追了出来,一个虎扑,将那女子扑到在地上,另外几个溃兵哈哈大笑着,拉手的拉手,扯tuǐ的扯tuǐ,将那女子绷直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杀光他们!”清风的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之中传来,韩人杰广凛之下,身边两个特勤已是呼地一声掠了过去,一步窜进院子,手一扬,哧哧数声,已是将两人射倒在地。跟着战刀下劈,削向扯着那女子双手的溃兵。

    两名溃兵在前两人倒地的瞬间已经警觉过来,此时战刀砍来,两人就地一滚,居然避过这势在必得的一刀一路翻滚到门边,再跃起来时,手中已是拿起了竖在门边的长枪。

    而压在那女子身上的士兵一个后空翻,在两名特勤持刀砍来之时,恰好退到了两名持枪的同伴身后三人武功居然都是不弱。

    看到这一幕,韩人杰不由暗呼一声糟糕,这几个溃兵明显是练家子,江湖行当出身,果然,三人持枪在手,一声大喝居然抖出碗大的枪花,三人一齐,袭向两名特勤,配合相当熟练。

    三柄长枪将两名特勤杀得步步倒退,三人甚至有闲遐打量起四周的环境,看到门外柳眉倒竖满脸杀气的清风,三人先是一凛,接着居然大喜,“外面还有三个女的,哈哈哈,比这个农fù强多了,杀光他们,我们一人一个好好乐呵乐呵!”

    秋萍和夏雪大怒,拔脚便yù冲进院子两肩忽地一沉,韩人杰将两人按在原地动弹不得,“保护小龘姐,我来!”

    “给我将他们大卸八块!”清风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韩人杰大踏步走进院子,跨进门槛的时候恰是两名特勤被逼了出来。韩人杰冷哼一声,看着眼前斗大的枪花,两手霍地伸出,竟然空手抓向前刺来的长枪跟着一脚踢起,目标却是是刺向自己下盘的长枪。

    三名对手冷哼一声,长枪在手中突地滋溜溜旋转了起来,这一转却是破空手入白刃的功支,高速旋转的枪杆是无法握住的。

    但问题是他们的对手是韩人杰这样的高手,而三人的武功在他面前的确是不够看的,看似两只胖乎乎的手软绵绵的,但抓住枪杆之后,对面被握住枪杆的人都骇然发现,高速旋转的枪杆陡地定住,一股大力蓦地从枪杆之上传来。而刺向下盘的那一枪虽然在刺进的过程之中不断地改变方向,但韩人杰那随随便便的一脚踢来,仍是准确地踢到了枪刃与枪杆的接头处。那人吃了这一脚,登时哴哴跄跄地连连后退,跟着看到两名同伴长枪被那面那个胖子握在手里,脸上赤红一片,拼命向后拉拽,但长枪却纹丝不动。不由大骇,那里钻出来的这个死胖子,武功如此吓人。

    韩人杰嘿的一声大喝,两手握着长枪反撞回去,惨叫声中,枪尾倒撞回去,直刺入两人的肩胛晋中,跟着两手松开长枪,双手闪电般地在两人身上一阵拍拿,片刻功夫,两人身上关节尽皆被卸脱。

    最后那名长枪手在看到韩人杰竟然将长枪反撞回去,脸上顿时变了颜sè,一反身便冲回房中,竟是不顾同伴的生死,撞开后窗,亡命而逃。

    韩人杰放倒两人之后,随即冲进房中,却是不见了那人的踪迹,心中一惊,反身冲了出来,看到两名特勤正挥刀将软瘫在地上的两人砍掉了四肢,当真是要大卸八块了。

    飞快地退回到院子中韩人杰两脚踏在倒在地上的两人的头顶,急匆匆地道:“快走,跑了一个。这三个武功不弱,只怕在溃兵中地位不低,要是引来大股敌军,那就不妙了!”

    一行人匆匆奔出村来,身兵突地传来阵阵鼓噪之声,回头一看,果然”大鼓溃乓从村甲涌了出来,为首一人骑在马上,正是先前逃脱的那名长枪手。

    “快走!”韩人杰心道不妙,一名特勤背着李宗华,而秋萍和夏雪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清风,几乎是让她脚不点地的一路飞奔。

    “发信号,发信号。”

    韩人杰大吼道。在他们身后,已有长箭射来,幸亏这些人是地方守备军,用的弓大都是猎弓,射出来的箭绵软无力,而他们外衣下面又都披着定村特制的软甲,一时之间,还不致于受到伤害。

    “韩将军,这时候发信号,要是来接应我们的人看不到怎么办?”

    “苹那么多,现在是病急乱投医。”韩人杰吼道。

    一名特勤从怀里mō出一枚信号弹,一扬手,高高地飞上天空,砰地一声炸开。如果宁州城此时有人在这里,便会发现,这枚飞上天空的信号弹与在定村城中晚上绽放的那朵礼花一模一样。

    奔逃数里,前边的人到底带着两个完全不会武功,而且身子还很虚的人,距离已是越来越近。

    而且对方里还有几个骑着战马的人,要不是对手顾忌韩人杰武功太高,不敢脱离大部队过分迫近,此时他们早就被追上了。

    “跑不掉了!”韩人杰大声道,举目四顾,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巨石,高约数米,“去哪里!”

    十余人奔到那里,不用韩人杰分咐,几名特勤和秋萍夏雪两人已是将李宗华和清风送上了巨石,三人手持盾牌,将两人拢在中间,剩余的几人便持刀而立,守卫在石下。

    战马长嘶,在离韩人杰等数十步外,追兵停了下来,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给我射死他们!”骑在马上的那名长枪手声嘶力竭地吼道。

    这群士兵本是登咐下辖一个府的地方守备军,为首的是当地一个豪族褚氏,为首的是褚氏族长褚长华,而那三个枪手却是褚氏三兄弟,褚时健,褚时康,褚时贵,褚氏军队在被定村铁骑击溃之后,一路奔逃至此,恰巧便撞上了清风一行人,而在院子里,被韩人杰当场击杀的便是褚时康和褚时贵。

    看到对手抬起的弓箭,韩人杰狂吼一声,与正前面的两名特勤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握着长刀,向前狂奔而去。

    嗖嗖之声立时响起,如飞蝗一般的箭支立即飞向冲来的三人。

    韩人杰整人身躯陡地缩成一团,犹如一个皮球般缩在了盾牌之后,从地上一路翻滚,眨眼之间,便杀到了弓兵面前,陡地弹起,手中刀光连闪,己是连断数弓,跟着撞入人群,刀光霍霍,连杀数人。

    “结阵,结阵,困住他!”褚时健狂喊道。

    另外两名特勤在冲来之时,却在半道之上,中了数箭,虽然要害被护着,但胳脖大tuǐ却是连接中招,要不是对手弓力太弱,中了这几箭,非当场失去战斗不可。两人咬牙挥刀斩断了羽箭尾部,紧跟着韩人杰冲进了敌阵。

    “进攻!”褚时健骑在马上,看着在自己阵内大杀四方的韩人杰,再看看青石之上对方护着的两人,突地生出了一个注意,“分出一半人,却将石头上的那几人拿下。”

    韩人杰武功再强,但陷身于枪林刀雨之中,一身武功倒是自动被废了一半儿,四周尽皆是刺来的长枪和砍来的大刀,虽然他刀刀之下都有人受伤或毙命,但他如此打法,却也让对手在害怕之余更增了要将他杀在此地的心思。

    孙泽武是此次随尹宁船队来登州迎接清风及李宗华回定村的,跟随着尹宁舰队的马步骑兵一路击溃对手数路兵马之后,他们便直奔事先约定的村庄,两天过后,当他们终于当达这个偏僻的小乡村之时,这里的情况却让他们大为震惊,整个村子里大火熊熊,惨叫之声不时响起,孙泽武心里顿时打了一个突。回首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数十骑飞鹰大队的成员,喝道:“冲进去!”

    褚长华此时正呆在村子里,刚刚三个侄子碰上了硬点子,竟然被杀了两个还让对手逃出村去,褚时健带走了近两百人去追杀这几个人,留在村子里的还有百多人,正将抢来的东西堆集到一起逐一清点,登村一向比较富裕,这村子虽小,但收获着实不小。正在高兴之余,猛地听到急骤的马蹄声响起,刚刚抬头,视线之中便出现了一支黑sè衣甲的骑兵,而他们的服sè,与前两天将自己打得大溃的定咐兵一模一样,不由大惊失sè。

    “定村兵来了,快跑!”@。

第七百五十章:屠尽

    仅仅是来回两趟冲杀,尚留在村子里的溃兵便给杀得一个二净,连褚长华也给孙泽武一刀斩于马下,杀尽这里的溃兵,但孙泽武却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反倒是拔凉拔凉的,全身都如同给掷在冰窖之中,村子里几乎找不着活人了,手下士兵们翻遍了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清风一行人的行迹。

    是不是溃兵冲击村子之前,清风院长一行人已经先行离去了呢?

    孙泽武纵马缓缓在村子里巡视,否则在约定的地点,为什么会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呢?他们人虽然不多,但其中大都为精锐,再加上有韩人杰这样的大高手在,脱身应当不是什么困难。

    “孙将军,找到了一个还活着的女人,在这个女人的家里,发现了一些线索!”一名队员打马奔来,语气之中透着紧张。

    孙泽武心里一紧,两tuǐ一夹马腹,跟着那名队晏飞奔而去”冲进那个院子,孙泽武一眼便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尸体,竟然是被斩成了几大块,鲜血溅得满院子都是。

    一跃下马,仔细察看之下,立时发现死在地上的三人,其中两人是被定州连弩所杀,而另外两人断tuǐ断手之处刀口光滑整齐,脑骨下陷,竟是被巨力击中头盖骨,生生击毙的,除了清风一行人等,那里还会有别人。

    “孙将军,问出来了。那女子受了惊吓,说话不清不楚,但从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之中,可以断定在这里杀了这几个溃兵的正是院长一行人。”一名队员奔到孙泽武身边,道。

    孙泽武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这么说来,溃兵进村作乱的时候,院长等还在这里。这么多的溃兵?孙泽武自然知道,任你武功通天1

    一旦陷入军阵之中,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而且他们是断然不可能抛下不会武功的院长独自突围而去的。

    “走,出村!”孙泽武翻身上马,既然先前院长还在这里,那么,她们便应当还没有走远。

    刚刚奔出村子,一名队员忽地指着空中,大叫起来:,“孙将军,信号,信号!”

    众人随即抬头,空中无数道亮点正如流星一般四下溅落,虽然现在是白天,但仍然可以看得很清楚。

    心中一喜,孙泽武一夹战马,箭一般地向前窜去”“弟兄们”快走!”马队卷起一阵狂风,风驰电挚一般向着信号飞起的地方直奔过去。

    清风一行人等此时已到了万宇危急的时候,韩人杰纵然武功高强,但陷身于乱军之中”除了比一般人武勇几分这外,也是无可奈何,而跟随他冲击敌阵的两名特勤此时已经伏尸当场。数十人在围攻他,而其余的人已转向巨石,攻击着巨石之上的最后几名特勤。秋萍和夏月两人护着清风,两人不敢离开清风半步,只能tǐng立于清风身前苦斗,身上亦是多处负伤。

    看到清风将手弩执在手中,盘坐在巨石之上,脸sè虽然平静,但手弩却是对准了自己的xiōng膛,显然是如果事情一旦不偕”便会抢先一步一箭将自己一箭射死了。韩人杰不由大惊。

    大吼一声,两手一阵乱抓,捞了几枝长矛在手中,发力猛挑,长矛尾部的几人惊呼声中被他挑得高高飞起,夺过长矛”舞得风车一般,便向回杀去。便在这一瞬间,他自己却是连接着了几枪”虽然仗着武功高强,一旦刀枪及体,便能及时偏转身子,使刀刃入体只能伤及皮肉,尽量减轻伤势,但伤得多了,血便也流得多,韩人杰仍然是感到一阵昏眩。

    他突然发威,竟是让他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巨石之下”“小姐,我们能守住,援军看到信号,一定会很快来的。

    清风没有理会他,而是微笑着看着李宗华,淡淡地道:“想不到你我二人纵横大陆,天下之人闻名sè变,今日竟然是死在一群毛贼手中。”

    李宗华叹道:,“都是我连累了你。清风院长,别忘了呆会儿先赏我一箭。”

    所有人身上都是伤痕累集,血染衣袍,摇摇yù坠了。便连清风脸上也给一支羽箭擦过,鲜血淋漓,也不知道伤得有多深。

    褚时健此时也是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几人如此扎手,本已我手到擒来,打到现在,自己这方已是死了数十人,对方居然还没有倒下。惊的是,这些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踢到了铁板之上了,眼前这批人绝对是大有来头之人,如果让他们有一人走脱,只怕日后自己,褚氏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褚时健嘶声吼道。

    看着重新整顿队形,数成数排队伍,刀枪并举缓缓压上来的对手,韩人杰知道要糟了,手中长矛发力掷出,一矛一个,连接飞出两根长矛,将两名对手钉在了地上,对方队列一阵sāo动,停了下来,

    但随即在褚时健的命令声中,再一次向前压来。

    “韩人杰!”清风忽地叫了起来。

    “你冲杀出去!”

    韩人杰猛地回过头来”“小姐,我不能走!”

    “我们这里,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杀出去,杀出去后找到尹宁,查到这些溃兵是那里的兵,那里的人,告诉尹宁,给我将那里人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也别留。”清风厉声道。

    “这……”韩人杰一呆,

    “你还在犹豫什么1想让我们死得不明不白么?”清风厉声喝道军阵之后褚时健也听到了清风的厉喝1虽然没大听明白对方的意思1

    但却隐约听到了一个人名1尹宁,

    褚时健却也知道此次定州统兵前来侵犯登州的大将便是叫尹宁霎时之间1身上便渗也层层冷汗,这些人是定州的人1而且看来身份极高1这个女子居然直呼尹宁其名突然之间觉得事情不太妙“杀光他们厂个不留1才能永绝后患”褚时健摘下鞍边的长栓举枪大喝道”上1杀光他们1一个不留”

    韩人杰看了一眼巨石之上的清风与李宗华二人一眼大声道:,“得令1

    小姐韩人杰找到尹宁传达命令之后1便会追随小姐而来”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柄长刀1便待冲击敌阵,

    巨石之上1夏雪忽地tǐng身而起看着远处惊喜地大叫起来:,“小姐川J、

    姐援兵来了1我们的人来了1”

    随着她的呼声1急促的马蹄声如雷一般传来1一支马队迅速从远及近1

    很快便看到了驶来的骑兵身上的服sè1看到了打头的那一个熟悉的身影霎时之间1褚时健hún飞魄散看到对方骑兵如飞而来1虽然只有数十骑但谁知道在他们身后还有没有大队人马1第一时间他便掉转马头1亡命而逃,

    主将一逃1本来就是一群溃兵的这些士兵顿时亡hún皆冒1轰的一声队列散去1四散奔逃孙泽武的骑兵旋风一般地卷过在旷野之上追逐击杀这些溃兵,

    孙泽武一刀将一名溃兵砍倒1纵马奔到巨石之下翩身下马1单膝跪地”小姐1末将迎接来迟请恕罪1”

    “杀光他们1一个不留1”清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1想要站起来1两tuǐ却是一软验些摔倒1身边的夏雪赶紧伸手扶住她秋萍则轻轻地将清风手里的连弩拿了过来,

    “末将遵命1”孙泽武霍地站起翻身上马脸sè狰狞1大声下令”杀光这群狗崽子1”

    褚时健亡命奔逃他的身后1恨极了他的韩人杰抢了一匹马1正穷追不舍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拉近,

    单手抓住手中的长矛韩人杰用力掷出1长矛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1准确地插在褚时健胯下的战马战马倒地将褚时健摔下马来1跌得七荤八素的褚时健晕晕乎乎地想要披起来之时1眼前忽地多了一双脚1那双脚抬了起来1眼前一黑他顿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单手抓住褚时健韩人杰打马向回奔来,

    将褚时健重重地扔在清风的脚下韩人杰道”小姐抓住这个王八蛋了”

    清风厌恶地看了一眼被韩人杰捏断了臂骨的褚时健1”杀了1”

    登州港口1看到个个负伤1一瘸一拐地走来的清风诸人再看到清风脸上包扎着的丝巾之上1隐隐有血迹渗出1尹宁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尹宁见过小姐觇过李院长1”尹宁向二人大礼参拜“罢了1”清风看了一眼尹宁”孙将军1马上找军医过来1李院长的身体很虚弱极需马上救治调养1”

    尹宁给搭载的马步军队的五天时间转瞬即到1此时登州城附近1已是遍地狼藉1四处都有浓烟冒起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1而登州港这个本来的大楚第一海港也是面目全非1出去的军队陆续归建随着尹宁一声令下1定州舰队升起风帆拔镝而起1缓缓驶离,

    “小姐1这位孙将军好生奇怪哦1”舱房之中1夏雪好奇地问道”他不是一直都在室韦的么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害怕小姐呢?似乎是有意在躲着您呢”

    清风手里拿着铜镜打量着脸上的伤痕微微一笑1”我们是旧识对了1

    夏雪你说我这脸上会留下伤痕么?”

    夏雪低下了头1半晌吞吞吐吐地道:,“小姐……”

    ,“不用说了1我明白了1”清风道@。

第七百五十一章:一定会打

    一支庞大的舰队在远离海岸的黑水洋上组成数个战斗集团,除了以两艘万料巨舰启元号,开泰号为核心的舰队之外。走在舰队最前面的却是以一艘五千料战舰二艘三千料战舰及数十只其它小型舰只组成的前哨今天海上风浪极大可以看见即便是五千料钱舰也随着bō浪起伏不定而那些仅有千料的先登赤马州更加不堪了,一会儿出现在bō峰一会儿又跌下谷底……

    启元号的甲板之上却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满了各sè菜肴,邓鹏与周王对而而坐,风浪虽大但对于启元号这种海上超级巨无霸乘说却还显得不够瞧,只是微微有些起伏而已……

    凝视着脚下庞大的船队邦鹏心中充满了白豪数年之前,自巳还仅仅只是一支破破烂烂的舰只统领摊上一个只知捞钱的糊涂主子,堂堂的水师舰队竟然沦为走sī的船只这曾让他感到耻辱,并为此灰心丧气而就在以为自己这一生就将这样在庸碌和不甘之中渡过之时,李清乘了李清的到乘给了他一个梦想给了他一个实现毕生心愿的希望如今数年过去了这个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庞大的舰队纵横黑水洋上,昔日的畏途对如今的定州水师而言,已成康庄大道那时的自巳,只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一艘五千料战舰的指挥者,万料巨舰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但现在,五千料的战舰已成了定州水师的主力作战力量,而自己脚下的启牙,号,才是黑水洋上真正的巨无霸虽然不知道主公一咋,陆军将领,为什么会对水师情有独衷,并在定州发展之初便力排众认成立水师并花费大量金钱装备但邦鹏着实欢喜他庆幸自己遇上了一个好主公……

    “周王殿下我敬你”邓鹏举起酒杯笑道……”乘风破浪境战舰英姿赏大风巨浪沁其佐酒上生一大幸事耳……”。

    周王生于海岛长于海岛,对于风浪并不陌生,只是神情却仍是有些拘谨,周王并不是傻瓜从内心深处乘讲他当初选择投降,虽说是为了不使台岛遭受更大的劫难但更深一步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相对于现在即将成为复辟的周朝皇帝他其实更想老老实实地做以前那个尚没有见过面的定州大帅李清承诺的周候……

    内心之中的矛盾和不安让他寝食难安……”方面能让大周旗帜再一次飘扬在大陆之上甚至在将来的某一天以皇帝的名义去洛阳祭拜祖陵,是他深藏于内心之中的希望但在另一方面,他也明白,自巳只是一面旗帜……个傀儡在李清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可以将自巳高高供起一旦自巳的作用失去他也随时可以将自巳拉下乘一旦做了这个皇帝,再从那个位置上下乘其实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黄泉路……

    而眼前的邓鹏涛是李清的心腹大将,是这支庞大舰队的指挥者在邓鹏的面前,周王丝毫没有即将成为皇帝的自觉陪笑着端起酒杯道……”将军好豪情乘我们干了……”。

    两人笑着一碰,一饮而尽但各自心情却是两样……

    邦鹏站起身为两人的酒杯之中倒满美酒笑道……”周王殿下到了定州,便将在李大帅的辅佐之下登上皇位那时末将再想与殿下您喝上一碗酒可就难了吟天机会难得末将再敬殿下一栩……”

    周王笑道”将军这是说哪里话,只要将军有意随时都可以去找我喝酒……”。

    邦鹏微微一笑”那就多谢周王殿下了……”,其实两人也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彼此之间的客套话了,等周王登上皇位之后,邦鹏躲他还乘不及焉肯巴巴地去找他喝酒……

    周王叹了一口气,眼光扫向船舷的另一侧,那里,正站着她的女儿嫣然公主,虽然还只有十四岁但嫣然公主却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此时扶舷而立……”袭轻纱罩在脸上,正痴痴地看着台岛方向……

    “公主是故土难离啊……”邦鹏笑道……”公主娴静淑德邓某虽然接触不多,但却感触颇深以公主才貌正是我家大帅良配郎才女貌天作地合啊邦某却是要先恭喜周王殿下了这一到定州殿下登基公主大婚我们定州是双喜临门啊……”。

    周王清楚,当初卫州坚持要与李清联姻方肯投降这是为自巳争取的最后一点保命的础码池许在将乘的某一个时煎,李清会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不会过分为难自己但这一切首先要建立在女儿能真正地成为定州的主母,周王不会傻到将自己认为是定州之主了……

    “邓将军,我想问你一叮,问题?”想到女儿的未来关系到自巳的xìng命,甚至关系到周氏的命动,周王虽然有些吞吞吐吐但仍是下定决心要打探一番……

    邓鹏略微有些奇怪但仍是拱手道!……周王请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燕大人曾隐约与我透lù过在定州,有一个女人十分强势听说听说李大帅的前任夫人倾城公主便是间接命丧在此女之手而且此女与李大帅关系非同一般啊对李大帅的影响是无以伦比啊……”,周王鼓足勇气问道邦鹏嘴里正含着一口菜听到这个问戴顿时剧烈地咳漱起乘,直到将嘴里的菜吐出乘,再喝了一杯酒这才勉强平静下乘,借着这个机会他也趁机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心中不由大骂燕南飞滩恐天下不乱这个事情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知会大帅,尚清之争曾是定州内忧之一,别搞不好以后又来一个燕清之争……

    “燕大人入定州并不欠有些事情不是太清楚恐悄是有些空xué来风了……”邦鹏淡淡地道:”倾城是大楚公主嫁入定州带有强烈的政治目的,更是在大帅远征之时yīn谋发动叛乱险些置大帅于死地于大帅脱险之后服毒自杀并不是周王殿下听到这些莫明其妙的消息……”

    清风在定州之变中扮演的角sè郏鹏作为李清的心腹大将,是十分清楚的,但即便以他现在的地位,也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说东道西,闭上嘴巴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那这个女人?”周王问道……

    邦鹏觉得有必要打个预防针……”周王殿下所说的这个女子大概是我们定州情报机构监察院的院长清风小姐吧?”

    周王连连点头”,我听说此女心智卓绝才貌无双深得大帅宠爱啊这,嫣然嫁过去?”

    邦鹏笑笑”,清风小姐与大帅那是患难之交,大帅还是一个地方将领的时候请风小姐便在大帅身边替大帅一手组建了定州名震天下的情报机关在定州崛起的过程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定州不可或缺的核心领导层附定州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才,那是不必说的,邓鹏深深佩服,至于貌吗,哈哈哈周王殿下妈然公主与之相较丝毫不差深谷幽兰,富贵牡丹洛有擅长各领风驰周王殿下,您知道这些便可以了,至于其它一些闲碎语洌是不必理会……”

    周王点点头向邦鹏举起酒杯……”多谢邦将军”,邦鹏这一番话里透lù出了投多的信息,两人都是明白人响鼓不用重捶,倒也不用真将那层纸捅穿……

    似乎是知道在说她的事忆,与他们相距甚远的嫣然公主回过头来,看向他们,邓鹏遥遥举机嫣然公主微微弯腰示意举止大方不失礼数的确是大家风范……

    “碎将军我生于海岛附海上行船倒也并不陌生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海上兜着圈子,看邓将军的意思,并不急于返回定州啊?而且现在敌人已经追乘,邦将军怒我直言加果秦氏叛逆知道我存在的消息,一定会yù除之而后快,邦将军为何还在海上如此拖延呢?”周王转接了一个话题邓鹏哈哈一笑”,周王殿下喜允钓鱼么?”

    周王一愕……”邓将军是在弓yòu对手,您是想于对手在海上决战么?”点点头”,也对,邦将军所辖舰队如此强大士兵如此精锐只要选择一个有利的战场击败对手并不是难事……”

    “非也”邦鹏摇头道”此刻,正在四处寻找我们主力意图于我决战的对手是大陆上最负盛名的水师将领他手上现在握有的实力不下于我甚至比我还要强至于我们两人的指挥能力我倒是想挑战一番的……”

    周王顿时失sè”,比您的舰队还要强?”

    邦鹏点点头”,不错郑之元将军带走了我定州水师部分舰队现在对手的确比我要强……”

    “那我们为什么不赶紧走,要是被他们追上,岂不是大大不妙?”

    邓鹏转动着酒杯道:”周王殿下,我们现在正是在钓鱼啊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在乎山水之间刨我不钓着对手在黑水洋上大转圈子,我们怎么箕计对手啊?战场不在我这里,而在对手的老巢那里殿下我们在海上观赏风景的时候他们的老窝此刻只怕已经是乱成一团了哈哈哈,想与我们斗,他们还差了一点……”

    “您是说定州还有一支舰队?”周王又惊又喜……”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手一旦得到消息,必然会撤回救援老巢我们这里是打不成了……”。

    “不定会打至少会打一场不仅是我这么想的附方也是这么想的……”,邓鹏站了起来随手将手里的酒杯扔到海里……

    “海上大风暴即将乘临,三天之内我们双方便会有一场jī烈的战斗……”,邓鹏回过头来,笃定地道。@。

第七百五十二章:暴风雨之中的海战

    第七百五十二章:暴风雨之中的海战

    “打,一定要打!”看着面前的庞达,没有携带丝毫给养,毫无准备地便率舰队逃入黑水洋的庞达狼狈不堪,嘴chún都咧开了口子,这些天,他们唯一的食物和水源都来自于在海上捕鱼,终于找到了庞军时,几艘三千料战舰之上都出现了大规模的非战斗减员,这些人不是饿的就是渴的.

    面对着部下焦急的面孔和要求立即返航的要求,庞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此时的庞军已经明白,定州玩的好一招瞒天过海,什么奉迎周王回定州登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引来,使南方沿海地区彻底陷入空虚,进而袭击这些南方重镇,将这些富庶的沿海地区打烂,打残.

    登州是南军水师最大的军港,是自己的根基所在,南方唯一能造万料大舰的船厂也在登州,只怕现在,都已经不存在了.庞军站了起来,在舱内踱了几步,看着一众手下眼巴巴地目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不是自己的错.

    到了现在,可以说,黑水洋上的争夺已经分出了胜负,自己已经输了,但却是非战之罪.这是整个上层在与定州李清在战略层面上的较量的完败体现.

    自己必须要来搏一搏,趁着现在邓鹏的水师实力最为弱小的时候,如果能一举击败定州水师,将他们埋葬在黑水洋上,那么现在登州的损失,甚至是整个南方沿海的损失都可忽略不计.定州现在的确已经拥有了强大的造船能力,但一个合格的水兵和一个成熟的海军将领可不是短时间能培养出来的.而相反,如果现在就此撤走,假以时日,对方三支水师齐集,南方水师拿什么与对手争雄?

    但这样做,对自己而言是蕴含了极大的风险的.如果胜了,那自然是大功一件,但如果败了,南方水师将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了.会就此彻底丧失黑水洋.

    是苟颜残喘,还是行险一搏之间,庞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各位将军,南方命运系于各位身上了.这一仗,迟打不如早打,我们不能等到定州水师集合了所有力量之后,才被动应战,那我们必败无疑.就是现在,我们主动出击,将定州水师主力彻底击溃,只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即便失去了登州基地,也可横行于黑水洋之上.”

    庞达重重地点点头,”我同意,现在邓贼一定以为我们已经急急忙忙地返航回援了,我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灭了他,为登州死难者复仇雪恨.”

    庞军苦笑一下,邓鹏既然洒下这样一个钓饵,那就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说不定此时,对方也正在寻找自己,要与自己决战了,此时自己军心不稳,而对方士气如虹,正是与自己决战的好时候.但他却不会将这个问题挑明,而是肯定了庞达的说法,”不错,对方的防备此时可能是最松懈的时候,即便对手有所准备,但狭路相适勇者胜,我们实力犹胜对手一筹,这一仗最起码我们也有七八成的把握.”

    看到庞军如此有把握,习惯了唯庞军马首是瞻的南军水师将领们一时都群情jī昂了起来.

    “打!”舱室内响起整齐的吼叫声.

    “现在,我命令!”双手据案,庞军严肃地道.

    啪的一声,舱室内响起军靴相碰的声音,所有将令一齐起立,肃立于庞军面前.

    两军都想要与对手碰上一碰,那么茫茫的黑水洋就不再是障碍,两军在晌午时分,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对方.此时双方舰队相隔数十海里,互相看过去,就是茫茫大海之上的一群小黑点.

    调整航向,整顿队形,两军都是气势汹汹,向着对方扑去.

    邓鹏站在启元号上,凝视着对面越来越清晰地南军舰队,”庞军,我来了!”

    在庞军在大陆之上声名显赫,如日中天的时候,邓鹏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水师普通将领,当邓鹏奋斗成复州水师统领的时候,庞军已经奠定了他大陆之上水师第一人的地位.可以说,这名老将是邓鹏奋斗的目标,特别是当邓鹏投身定州,拥有了一支强大的舰队的时候,击败庞军,便成了他最大的心愿.庞军平生所有的参加或指挥过的水战,邓鹏通过当时的统计调查司,搜集了大量这样的情报,每天研究,总结,归纳庞军的作战思想,作战思路,作战计巧,已经成了邓鹏日常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以说,现在的邓鹏恐怕比庞军自己更加了解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两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正如邓鹏所料定的那样,天气相当不好,乌沉沉的云彩似乎要从天上压将下来,风浪愈来愈大,bō浪击打在船体之上,轰然作响,反弹回去,溅起漫天的白沫.这种天气之下作战,比拼的不仅是双方指挥官的作战技巧,更加考验士兵的作战意志,水兵的操船技巧,可以说,是对双方水师整体水平的一次大检阅.

    从双方排列的战斗队形就可以看出,双方在作战方略上的极大不同.

    南军水师以两艘万料巨舰宁州号,登州号为锋矢,排出的是一个雁羚阵形,类似于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m,只不过两边的两竖向着斜边撇得极开,这是宁州号与登州号为先锋,以其巨大的体形和强大的打击能力一举击溃对手的阵形.

    而定州水师则明显与对方大不要同,定州水师是将万料巨舰作为一个支援作战平台,在启元和开泰号的数层甲板之上,密密麻麻的布置着极多的远程打击武器,而以五千料战舰与三千料战舰为主力作战单元,万料巨舰更多的是提供火力支援.

    “邓将军,我们能打赢么?”不知什么时候,周王爬上了最高的那层甲板,站到邓鹏的身边,有些惴惴地问道.

    邓鹏偏过头,看着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的周王,笑道:”定州军从来没有输过,过去没有,现在不会,将来更不可能,周王殿下还是到舱里去休息吧,等会儿一打起来,这外面就tǐng危险了,要是您少了一根汗毛,我便是打赢了对面的家伙,回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要下雨了!”周王抬头看向天空,一道闪电撕破云彩,在空中勾出一道银线,一闪即逝,跟着天空之中霹雳一声巨响,隆隆的雷声延绵不绝,邓鹏仰脸大笑,”连老天爷也不甘寂寞,跑来凑热闹了!”

    猛地拔起面前的一面红sè小旗,在空中挥舞了几次,启元号主桅高高的刁斗之上,一直盯着邓鹏的信号兵迅速地将邓鹏的旗语重复了一遍.

    “准备作战!”

    周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到舱室之中,事到如今,他只能回到舱室,默默地去祈祷周氏列祖列宗保佑宁州水师在这一仗之中能顺利地击败南军.

    当第一滴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邓鹏的头盔之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声,海面之上,双方的舰船之上,同时发出一声巨响,那是双方舰队在同一时间开始发射石炮,弩箭等远程武器,顷刻之间,天空便被密如飞蝗的石弹所遮掩.

    大雨一下便一发不可收拾,愈下愈大,狂风卷着暴雨,打得人睁不开眼睛,海上的浪头也越来越大,船身剧烈摇晃,在如此大的风浪之中作战,无论是那一方面,都是第一次.

    就在狂风,霹雳,闪电,巨浪之中,双方舰船轰然对撞到了一处.

    率先接触的是双方的快船,诸如赤马,先登等一类哨船,这些千料的战船在内河之中算是大船了,但在大海之上,却如苍海一粟,小得可怜之极,在海浪的袭打之下,即便水手竭力想要稳住船只,也是力不从心.

    第一bō双方的舰船中,大量这样的小舰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双方刀枪没有一次相交,船只便在碰撞的巨力之下倾覆,上面载着的水兵翻身落入大海,在这样的天气之中,在这样的战场上,生还机率几等于零.

    南军的宁州号和登州号巨舰在庞军的作战模式之中是作为箭头使用,所以必须保持着一定的速度,为此,他不得不牺牲一些远程武器的配备,像这种万料巨舰之上,是可以搭载大量的投石机的,但投石机本身的重量便极大,再配上大量的石弹,便会让舰只的载重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值,在这一点上,庞军与邓鹏完全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与庞军相反,邓鹏极大地加强了启元和开泰号的火力,一艘启元号上的远程武器配备,几乎是宁州号的一倍.当然,这样的启元号速度便大受影响,所以,在启元号的周围,便环绕着定州的其它护卫舰只保护他,尽量地减少他受到打击的机会.

    大型舰只的第一次互射,效果也大相径庭,定州水师这边,以启元号和开泰号两艘巨舰为核心的打击力量将第一次的打击全都集中在对方的宁州号与登州号之上,相比较之下,南军水师的打击则显得分散很多.

    宁州号上,石弹如雨一般落下,不时有士兵被石弹击中,血肉横飞,被砸碎的甲板,砸乱的投石机,四处横飞,只是第一轮射击,便让宁州号的甲板上血肉横飞.

    庞军tǐng立在指挥台上,纹丝不动,那怕刚刚一枚石弹就落在他的身边不远处,将他的一名护卫砸倒,溅起的血雨染满了他全身,他也没有动弹一下.第一次看见对手的作战模式,庞军便知道,对方与自己走得完全不是一条路.

    孰对孰错,今天这一仗之兵,便会见出分晓.

    “前进!”庞军呛然一声,拔出佩刀,大声吼道.

    宁州号虽然挨了无数发石弹,但这样的打击尚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战斗力,宁州号加速向前tǐn

第七百五十三章:暴风雨之中的海战(下)

    宁州号巨大的舰首破开汹涌的bō浪,义无反顾地向前冲来,定州水师的数艘五千料战舰划过一条弧线,从他的左右两侧百多米的地方滑过,船只交错的瞬间,敌我双方之间布置在舷侧的石炮猝然开火,无数的石弹划过雨幕,击向对方舰只,如此近的距离,而石炮的发射速度远胜于投石机,双方根本无可避让,只能让舰体生生承受.

    宁村号虽然为了追求速度而减少了武器的配备,但那也是相对于启元号而言,在其它的军舰面前,他仍然是一个庞然大物,几艘定忖军舰连连中弹之下,顿时船上木屑纷飞,无数的石炮在这一瞬间便被击毁,水兵们在头上石弹轰击,船上木屑纷分之中,纷纷给击倒在地船只交错而过,定村水师舰只之上损失极大,但宁讲号却也不轻松,定村号上虽然船大炮多,但却是分散射击,而数艘定州五千料战舰却是集中力量,打击定村号,再加上远处启元号仍然一如先前,根本不管对方的小型舰只,集中火力打击他,这使的他的受损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对手.

    大雨谤沱,邓鹏立于指挥台上,雨水顺着头盔流到脸上,再啪啪地滴到盔甲之上,看到宁咐号拼命向自己迫近,冷冷一笑,.保持距离,继续打击!.

    乔国华是三千料战舰尾火虎号的舰长,他是原复村水师的老人儿,当邓鹏归顺定州的时候,他还只是复村水师的一名小小的哨长,数年过去,当年复卅水师的那一批人龘大都已成为了军官,而他如今已是宣威将军了,指挥着的尾火虎号作为启元号的最后屏障,与他一样担负着启元号护卫重担的还有另外三艘三千料战舰,分别是角木蛟号箕水豹号,斗金牛号.

    看到宁村号劈bō斩浪直逼启元号,乔国华在风雨之中声嘶力竭地下达着命令尾火虎号在风浪之中微微转向,从一侧迎向庞然大物宁咐号.

    .射击!.随着乔国华手中战刀重重下劈,安置在船首的八牛弩发出呛然一声响一支粗如儿臂的弩箭拖着一条长长的绳索飞向宁村号,夺的一声,弩箭深深地扎进船帮,绳索的另一头拴在尾火虎号上,尾火虎号旋即猛打舵盘,整个船只在风浪之中甩了一个大弯,整只船只一侧几乎挨到了水面,另一侧却高高地翘起,几乎将船肚子lù出了水面.

    第二支弩箭便在此时飞出长长的绳索绷直,将即将倾覆的船只又拉了回来,此时,尾火虎号整条船已经被拖在了宁咐号之后.

    夺夺数声又是两支连着绳索的多箭飞出,扎在了宁州号的船体之上.

    .绞绳!.乔国华喝道.

    十数名水兵齐声喊着号子拼命地转动着拴着绳子的绞盘四根绳索一齐收紧,尾火虎号迅速地向着宁咐号接近.

    与宁州号相比尾火虎号便像是一个玩具,但这个玩具却极度危险,由于三千料战舰较小,只能布置一台大型投石机,其余的大都是石炮,此时,一边迅速地向宁州号接近,一边拼命地向上倾泄着石炮,至于投石机,仅仅发射了一发,但因为角度的关系,失去了作用.

    宁村号上的官斥旋即发现自己的船只多了一只尾巴,看着迅速接近面敌船,宁咐号上一名军官不由失sè,此时,宁州号上强大的远程武器已经失去了作用,对方的距离已经太近了,目测了一下距离,两三个呼吸之间,两船便会接舷,当然,宁州号对于对方而言,过于高大,对方想要接舷作战,还得爬上来.

    .准备砍刀!.他大声吩咐道.

    哗啦一声,一排手执大刀的士兵迅速扑到了船舷边,对手想要爬上船来,就必须利用绳索一类的东西,这些大刀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就在尾火虎号迅速逼近宁村号的同时,角木蛟,箕水豹,斗金牛三条战舰采取着同样的办法,迅速接近宁村号.

    庞军立于指挥台上,似乎没有看到对方的战舰已经逼近了自己的本舰,他死死地盯着对方的启元号,启元号此时却在缓缓后退,双方的距离虽然在接近之中,但要追上对手,显然还需要时间.

    此时,启元号上的火力已经开始转移,不再紧盯着自己,而是将打击目标转向了自己的舰队,在启元号强大火力的掩护之下,定咐水师的其它舰只迅速逼近了自己的部队.

    庞军此时已经搞明白了邓鹏运用万料巨舰的方法,那就是将其作为海面之上的一个巨大的支撑作战平台,类似于在陆地上,陆军依城作战时,身后那高大的城池所能起到的作用,相比起自己的这种战斗方法,庞军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一套体系是行之有效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虽然自只在战舰的数量之上战据着优势,但战场之上占着上风的却是对手,战损比自己这一方要远远高于对手.

    但是,只要自己这里击败启元号,战场的局面将随之逆转.

    庞军不断地下达着命令,帆手和舵手根据庞军的指令,不时地移动方向和调整风帆,使宁村号即便是在如此大的风浪之中,仍然在不停地加速这是庞军集数十年的海上经验,对风向,浪头的把握程度,如果他称第二,那么世人绝没有人敢称第一.

    邓鹏也不能.

    .想要接舷作战么?.邓鹏大笑,.定州士卒甲于天下,你要接舷肉搏,可是正中我下怀……邓鹏不怕近舷作战,但他却绝对不想在接舷之前,就让宁卅号的舰首撞中自己的船体,此时,通过庞军不断地调整航向,宁州号巨大的舰身已经转到了启元号的另一侧,船头的撞角已经对准了启元号的船侧.

    乔国华的尾火虎号终于接近了宁州号,抬头仰望着要忖号高高的船体,乔国华呸了一声,拔出战刀,吼道:.破船!.

    出乎宁卅号上所有人的预料,尾火虎号的定州士兵并没有向上攀爬,而是弯弓搭箭,向上猛射.

    .擂木.

    一根根带着利刃的擂木从天而降,重重地击打在尾火虎号上,甲板早已是面目全非.

    尾火虎号上,一批士兵们扛着巨斧,居然开始拼命地砍起船帮来,在舰上如雨般的打击之上,士兵们前赴兵继,手执巨斧,轮翻上前,而舰上的弓箭手,则向上猛射,掩护着这一群士兵,宁忖号居高临下,自然是占着上风,虽然不是有士兵被羽箭命中,但相对于尾火虎号的伤亡,实在不值一提.

    但很快,船上的将领就笑不出来了,对方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竟然将船体外壳砍碎,船体之上lù出了一个大大的洞来,此时,钻进洞里去砍船的士兵从船舷之上已经看不到了.

    乔国华一手提着斧着,一头窜了进去,吐气开声,连着数斧,崩崩数声,船体最后一声木板应声而开,船上的士兵发出一声欢呼,从破开的木洞之中窜了进去,他们此时破开的大洞位于定州号的二层舱体,而宁村号,共有五层.

    乔国华刚刚窜进去,迎面便是一支长矛刺来,来不及躲闪,而且也无法躲闪,这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能仅容两人并肩而立,而且及目能看到的,这条甬道的前方,已经满是对方的士兵.

    百忙之中,手里的大斧猛地抬了起来,宽大的斧面挡在xiōng前,当的一声,那一矛便戳在了斧面之上,大喝声中,乔国华向前急窜,顶在斧面上的长矛喀的一声折断,乔国华猛扑了上去,手里的斧头向前急送,砸在对手的xiōng脯之上,丢掉手里的斧头,顺手从腰间抽出短刃,哧的一声,已是削断了对方的咽喉.

    甬道之内无从闪避,只能以命搏命.

    船外,角木蛟迫近宁忖号上,无数根套绳飞起,套在了宁村号上,随即一个个的士兵嘴里咬着钢刀,蚁附而上,不时有绳索被砍断,士兵惨叫着跌下来,而宁州号上,也不时有士兵被下面的弓箭射中,掉下船来.

    邓鹏不得不佩服庞军在水战之上的造诣,这种对风浪的把握,的确非自己所能及,自己已经是竭尽所能,但还是不能摆脱对方直击自己船体的事实,摇摇头,.姜是老的辣,果然说得没错,全速后退……

    海上风浪此时已是愈发得大了,大风卷起涛天海浪,一些小船一个操作不当,便给巨浪当头打翻,沉入浪底,再也没有浮起来打到这个时候,双方都是损失惨重,邓鹏便亲眼看到己方一艘五千料战舰被击断船体龙骨,船身断为两截,迅速地沉入海底.

    而相比起自己这方的损失,对方的损失则更大,只要双方一接舷作战,定咐水师优良的装备便立即占据上风,不能不说对方士兵不武勇,但定村士兵的近身作战能力的确是无人能及.

    此时,另一个作战集团开泰号已完全消失在邓鹏的眼前,风浪太大,雨下得太急,视线可以看到的远度已不足以使邓鹏了解另一个方向上的战局.

    不过邓鹏完全不担心开泰号,开泰上的指挥者亦是水师老将,原来是复州水师的一名参将,虽然比不上郑之元和尹宁,但却是极为稳沉的一名将领,那边没有庞军这样的老手,他尽可以撑得住,战局的重点却是在自己这一边.@。

第七百五十四章:海上会师

    第七百五十四章:海上会师

    钟祥前半生顺风顺水,但自从碰上了定州军之后,他就开始倒霉,而且是倒血霉,巧合的是,他在定州军面前几次碰得头碰血流,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连山岛.第一次,被名不见经传的定州水师将军郑之元设计,勃州水师全军覆没,仅以身免,这一次,统率大军而来,本想着报仇雪恨,但自从开仗打到今天,除了大部队终于登上陆上之外,连山岛依旧掌握在对方手中,抵抗烈度丝毫没有降低.而且对手不知有什么手段击败了水师第五营,连两艘五千料战舰也给夺去,这支舰队整日在自己身后幽灵般地游dàng,使自己不得不在睡觉时也得睁着一只眼睛.

    第五营前车之鉴在前,钟祥严令手下水师将官对这支舰队只是驱逐,绝对不要深入追赶,反正这支舰队眼下看来,是不可能正面进攻自己的.自己只要啃下眼前的这块硬骨头,他们便会成为无本之源,除了夹起尾巴逃跑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霍起,木超的两个陆战营如今都是伤亡过半,面对着钟祥的进攻命令满腹怨气,而曾经寄于厚望的潜入岛上的胡斌部队,没过几天,便看见胡斌的尸体被高高地悬挂在了岛上,这让整支军队的士气严重受挫.

    钟祥只能从水兵之中抽调人手,编入木起,霍超的陆战营参与上岛进攻.

    此时的钟祥还不知道,黑水洋上,邓鹏与庞军两支水师在暴风雨之中一场恶斗,居然是以两败俱伤而收场,双方的大量舰只要么被击沉,要么被那天入夜后的一场台风而倾覆,当双方在台风面前自顾不遐地时候,只能不情愿地收兵回缩,不再相互争斗的他们,又不得不开始与大自然争斗.

    当天明之时,方圆上百里的海面上,被击沉或者被风浪打碎的船只的残骸,士兵的尸体随bō逐流.惨不忍睹.

    整军回师的邓鹏心里却很高兴,哪怕自己的舰队同样损失严重,现在这支舰队折损过半,启元和开泰号也是伤痕累累,特别是启元号,在与对手宁州号的搏斗之中,舰首给宁州号自己一边撞击,已是不成模样.但是自己损失得起,而庞军则不同了,他们已经没有了登州造船厂,从此以后,船只的补充问题将极大地困挠他们.海船不同于内河航运船只,不是什么人都能造的.

    邓鹏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夜,在战时受到定州军始终如一重点打击的宁州号巨舰,受创极重,

    在随后的风浪之中倾覆,南军水师仅有的两艘万料巨舰,已经折损一艘,如果邓鹏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一定会遏止不住自己而在舰船之上放声高歌的.

    整顿军队,祭奠阵亡的将士,而后挥师回航,现在,是回到定州的时候了.

    钟祥还不知道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他,尹宁水师继奔袭登州港之后,没有按照原计划袭击勃州,而是挥军直上,将安顺港打了一个稀巴烂之后,便全师直奔连山岛.

    而此时,宁王派去给钟祥传达命令的快船只不过领先了尹宁水师半天路程而已.

    黑鹰很是郁闷,先前全歼南军水师第五营的快感在这些天中早已消磨干净了,原本打着如意算盘,能牵制一部分敌方水军来追赶自己,这样也可以减轻一下连山岛的压力,但对方根本就不理会自己,除了防止自己发动突然袭击之外,便任由自己在外围游dàng,他们则是集中半全力攻打连山岛,眼看着岛上战火熊熊,杀声震天,自己却帮不上半点忙,心中恼火之余,又不免十分担心,眼见着南军已经在岛上站住了脚跟,正在一步步向着岛上迫近,连山岛是万万丢不得的.

    空中传来一声响亮的鹰鸣,黑鹰抬起头,看着自己眷养的那只老鹰从空中一个滑翔便冲了下来,赶紧伸出手臂,让它停在自己的肩膀上.

    老鹰回首海面,不停地鸣叫,一次次从黑鹰的臂上展翅离去,但在空中盘旋一圈又落了下来,黑鹰不由脸上变sè,这是在告诉他,在海面之上,又发现了舰队.

    一下子窜了起来,黑鹰迅速命令自己的舰队向着老鹰指向的方向驶去,如果来得是敌人的援兵,那可就要糟糕了.

    匆匆地在一张纸上写下这一情况,拴在老鹰的爪子上,用手指指连山岛,手臂一振,将老鹰抛将了出去,眼看着老鹰展翅飞向连山岛,黑鹰这才收敛心神,妈的,如果来得是敌军,自己这一次可就真得再劫难逃了.

    半天的航行之后,在黑鹰舰队的前方,蓦地出现了一艘舰只,黑鹰精神一振的同时,也不由得大huò不解,大鹰不是告诉自己有一整支舰队么,怎么只是孤零零的一艘?难道这是对方的哨船,但及目四顾,海面之上,再无一艘舰只的影子,没有那一艘哨船会离大队如此之远的?

    不用黑鹰下命令,早有数艘小舰驶出,向对面的舰只包抄过去,此时双方距离近了一些,的确是南军的舰只.上面飘扬的南军旗帜已经告诉了黑鹰.

    那艘南军舰船返身便逃,但他们自宁州出发,一连十数天的航行早已是疲惫不堪,那里是这边养精蓄锐,体力充足又无处发泄的定州水兵的对手,不过一柱香功夫,这艘南军舰船便给三艘定州舰船围住,船舷上密密麻麻的弓箭,lù出狰狞的石炮,都虎视眈眈地瞄准着这只落入虎口的小羊.

    片刻之后,黑鹰率领着大批战舰赶到,而绝望的南军舰只也在这一时刻升起了白旗.

    "登船!"一名校官一声令下,缓缓靠拢对方的定州船只上一个个身影跃起,跳到对面的船只之上.

    "你是什么人?在南军中司何职?赶往连山岛何事?"黑鹰盯着被押到面前的一名南军军官,此人身着的并不是水军服sè.

    被强按着跪倒在地上,这名军官脸sè煞白,"将军,小人是宁州城卫军军官,奉命前往连山岛向钟祥将军传达命令."

    "什么命令?"黑鹰眼前一亮,无巧不巧之下,居然逮着了大鱼.

    "殿下让钟祥将军立刻撤军!"

    "哦?"黑鹰大喜,心道早知如此,老子就放你过去了,"为什么会让钟祥撤军?"

    "定州水师突袭登州等地,整个登州几乎已经被打烂了,宁王殿下担心对手随时会袭击宁州,而南方沿海,我军几无水师可以镇守,所以要撤回钟祥所部."

    黑鹰大为震惊,定州水师,从那里来的一支定州水师?

    "袭击登州的是那一支定州水师?"

    "回将军,是尹宁水师,主将尹宁!"

    黑鹰对尹宁不熟悉,他自归顺定州水师之的一,一直就没有回过定州,而是呆在连山岛.但他却知道,定州此时还有一支水师作为机动力量,那这一次战争的胜利几乎就可以十拿九稳了.

    "主公好手段啊,手里还藏着这样一手王牌,不要说对手,便连我们,也几乎可瞒过去了."黑鹰喜不自胜.

    "元将军,发现舰队,发现大规模的舰队!"一名校官冲了进来,几乎是喊着向黑鹰禀报.

    黑鹰一跃而起,奔上舰只的最高层,海平线上,出现了大批的黑点,正在迅速向这边移动,而其中一个黑点显得特别大,与其相比,另外的一些黑点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

    "万料大舰!"黑鹰喃喃地道.

    "准备战斗!"黑鹰大声吼道."全师左转,向大屿岛方向前进!"

    黑鹰紧张地注视着对面,果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从那些黑点之中,分出了十数个黑点,向着他们急驰而来.

    黑鹰不敢往连山岛那边跑,那会让自己腹背受敌的,所以他只能向离自己最近的大屿岛撤退,那里的水文地理情况相对复杂一些,对自己更有利.他在左转,但对手可是直接加速直行而来,双方距离迅速接近.

    刁斗之上,忽地传来信号兵一声极为响亮的欢呼."将军,将军,是我们自己的舰队,我们自己的舰队!定州军旗,我看到了定州军旗!"

    黑鹰拼命地晃了晃脑袋,揉揉眼睛,"你看清楚了没有?"

    "看清楚了!"

    "打信号旗,询问对方是谁?"

    一阵忙乱之后,黑鹰终于确认了对方正是赶来夹击连山岛钟祥的尹宁水师,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两支舰队在海面上缓缓靠近,船只之上,所有的士兵们都涌上了甲板,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旗帜,又叫又跳,相互致意.

    黑鹰也是jī动不已地踏上了定州号那巨大的舰身,刚刚走上甲板,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清风司长么,她怎么也在这里?一想起清风在连山岛时的那一段时间,自己可是生不如死啊?不过自己培养出来的信鸽现在已在定州军中大行其道,为了这个,主公可是重重地记了自己一个大功.

    "见过小姐!"黑鹰几个大步便窜到了清风面前.

    "是黑鹰啊,还真是巧啊!"脸庞之上仍然包裹着的清风微微一笑.

    "小姐,末将知道海上有大股舰队前来,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前来探听虚实,想不到居然是自家人."

    "又是你那只大鹰告诉你的?"清风笑道.

    "是,小姐明察秋毫!"

    清风回顾身边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老人道:"李院长,这便是我给你提起过的黑鹰,现在我们监察院里所用的信鸽,便是由他培育出第一代,并为我们培养出了大批训练信鸽人才的元刚将军,绰号黑鹰,不过大家都习惯了叫他黑鹰.黑鹰,这是李宗华李院长."

    "见过李院长!"

    "这位是尹宁将军."

    "见过尹将军!"黑鹰一一上前参拜.RO@。

第七百五十五章:卧榻之旁

    犹如数年之前,勃州舰队全军覆没的翻版一般,当派出去警戒黑鹰舰队的哨船失hún落魄地逃将回来,将定州水师来袭的消息报告给钟祥之时,钟祥在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那场大火熊熊的夜晚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方式,可为什么同样的残酷竟然一连两次落在了自己头上,钟祥疯狂地仰天嗥叫”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定州水师出现在自己的背后?,

    海平面上,定州水师舰队已经出现,看到定州水师的阵容以及舰队的数量,钟祥便完全绝望了,拔镝,起航,各自为战,各自突围”钟祥下达了最后一条命令停泊在码头之上的舰队掉转船头,百忙之中,几艘舰只甚至互撞在一起,再也动弹不得,

    正在拼命进攻连山岛的木超,霍起目瞪口呆地发现水师抛弃子他们”水师跑了”不知是谁率先叫喊了一声,紧接着军队便崩盘,所有的士兵都掉头便向海边奔去,如果水师走了,他们这些人留在岛上,那里能有活路,

    郑之强看着海面上乘风破浪而来的定州水师舰队,〖兴〗奋地举起军旗,跃上一座要塞的顶部,挥舞着军旗,大声吼道:,弟兄们,我们的援军来了,冲啊,杀了这群小崽子”

    连山岛要塞中,无致士兵手执着刀枪冲了出来,沿着对手撤退的路线,狂追下来,更远处,连山岛的居民们也手执着棍棒,提着菜刀,斧头,呐喊着冲了下来,

    霍起和木超奔到海边之时,离他们最近的一艘舰船也驶离码头有数百米了,呆呆地站在码头上,看着海水拍打着岸堤,两人都是满脸苦涩,

    身后的士兵,破口大骂者有之”苦苦哀求者有之,但扬帆而去的水师舰队,却没有一艘回过头来,身后,喊杀的声音越来越近,看着聚集在身边的数千士兵,霍超,木起长叹一口气”举起白旗,我们投降了”

    兴冲冲地一路狂奔下来的匡正义等人看着海滩之上”密密麻麻地南军士兵之中忽地竖起了一面白旗,跟着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抛掉了手中的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两个身着南军将领领服饰的人越众而出,看着匡正义”请回禀你家将军,南军水师陆战营霍起,木超愿意率部众向贵军投降……

    海面之上,狼奔鼠窜的南军舰只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在早有准备的尹宁舰队面前,根本就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在一连数艘意图突围的舰只被投石砸得破烂不堪,更有定州士兵强行登船,将船上将领一一斩杀之后,渐渐地被逼到了一块狭窄水域里的南军水师彻底绝望,仰望着巨大的定州号,他们最后的那一点点希望也破灭了,

    一艘接着一艘的舰只升起了白旗,

    钟祥不想投降,他与安州有着血海深仇,在自己的座舰之上,他咆哮着,怒吼着,勒令部下发动冲锋,面对这样的绝然赴死之行”部下的反应是一涌而上,将他扑翻在地,一根绳索牢牢地捆了起来,紧跟着钟祥的旗舰之上也升起了白旗,

    岛上,船上,旗帜飞舞”欢声震天,在欢乐的背景之下,是一批批从军舰之上被驱逐下来的南军士兵”密密麻麻地蹲在海滩之上登州袭击成功,安顺港亦被打烂”一批批的情报很快便汇集到了李清的案头,更让李清欣喜的是,清风成功地救出了李宗华,脱离了险境,

    在李清看来,南方水师之战此时大局以定,剩下的就是能收获多少战果的问题了,钟祥水师此一次不死也要脱层皮,而至于郊鹏与庞军的双雄之争,只消郊鹏保持一个不败的局面,这一次便算是大获全胜了,

    从此以后,南军将再也无力与定州水师在海上争雄,登州造船厂的毁灭,将对南方造船业造成巨大的打击,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再造出万料巨舰,甚至连五千料战舰的补充都成了大问题,今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南方漫长的海岸线上疲于奔命,应付定州水师的短线突击要说这些情报之中唯一让他有些揪心的便只有一件事,清风受伤情报之中并没有细说清风的伤到底有多重,看其语气,应当是没有什么大事,但李清仍然有些担心,

    路一鸣,燕南飞,骖道明三人也是喜气洋洋地走进了李清的议事大厅,

    ,主公,幽燕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路一鸣笑道”今日,萧远山亲自抵达定州,想要求见主公,主公,见还是不见?,

    ,当然要见”李清道:,不过先晾他几天再说“李清摆摆手,“看来我们在登州,安顺港大获全胜的消息他们也已经知道了,萧浩然老而成精,不会看不出这其中意味着什么,这时候还不来,那再来时,可就晚了……

    燕南飞道:,主公,此等人物,反复无常,便如墙上野草,随风而倒,不可全信啊”

    骖道明出声反驳”不然,燕大人,幽燕之地,眼下已是朝不保夕,即便是萧浩然归去之后,也不过是暂时稳定了内部,对外而言,无论是我们,还是洛阳,都能对其形成致命的危险,特别是我们,占据着他们的象山府,可以说幽燕之地,对我们毫不设防如果说以前的萧浩然还想坐山观虎斗,图谋东山再起的话,现在的他已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朋友,没有中间道路可以走了,

    燕南飞还想再说话时,李清摆摆手,笑道:,不得不说,萧浩然选择谈判的时机还是很巧妙的,他敏锐地看到了我们现在兵力不足的窘境,现下,大陆之上的数大战场,都需要我们投入大量的兵力,过山风集团之于青州与兴州,陈泽岳之于岷州,田丰之于卫州,特别是田丰那边,马上便会迎来宁王的大规模进攻,兵力的确是远远不足,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还有整整一个军团给牵制在象山府,所以,此时此地,萧浩然自然认为有利可图,能从我们这里获得更大的利益,因为他知道我们现在需要吕大临手里的军队……

    ,想趁火打劫么?,路一鸣冷笑”只怕未必能如他意,

    ,主公,您说萧浩然这一次倒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无外是自立而已与我们签定条约互不侵犯,使我们能抽调回吕大临军团投入到卫州作战,这便是他们的本钱,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他想得倒美”燕南飞冷哼道:,难道我们不能先将他们拿下么,如果吕大临军团发动进攻,也不知他们幽燕能撑几天?,

    ,裂土封王,那是不可能的,李清道:,燕大人,你先与萧远山接触一下,我们的底线是,保证萧氏一族的百世富贵只要他们向定州称臣,军事上接受改编,政治上接受领导,外交上以定州为主,那么,萧氏与我们的过往恩怨一笔勾销,我李清保证,萧氏世世代代会安居乐业……

    燕南飞〖兴〗奋地道:,是,如果他们不答应,那么兵临城下,便是旦夕之间的事情……

    李清仰天大笑”卧榻之芳,岂容他人酣睡,幽燕之地,可威逼洛阳,亦可威胁我并州,我焉肯留下这等祸胎……

    大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铁豹〖兴〗奋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迭情报”主公,主公,郊鹏大将军那边有消息了……

    厅里内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

    ,我们潜伏在南军水师之中的人发回情报,庞军已经撤回了登州,怎么样?,

    ,南军水师这一次输得极惨,连宁州号也被击沉了,整个南军水师几乎丧失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沉没舰船不计其数……铁豹道,

    ,邓鹏那边呢?,

    ,据此人回报,郊鹏大将军那边的损失也应当很大,不下于南军损失的舰只,但我们的启元号和开泰号安然无恙,邓大将军船上的周王与嫣然公主也毫发未伤,现在应当正在返航的途中……

    ,好”李清抚掌而笑,

    ,马上我们定州就要双喜临门了”路一鸣笑道:,迎来周王登基,主公即将大婚,看来我是有的忙了……

    燕南飞道:,这些辜情路大人不妨交给卫刚去办,此人对于这些事情那是轻车熟路……

    议事大厅内一片欢声笑语,而此时,寓居于定州驿馆的萧氏族长萧远山却是如坐针毡,黯然神伤多年过去了,这位曾经的定州之主再一次重回故地,却已是物是人非曾几何时,自己在这一片土地上呼风唤雨,指点江山,但现在,却在定州再也找不到自己留下的痕迹,自己在定州留下的痕迹已被李清的江芒遮挡得无影无踪,不少定州人甚至早已忘了还曾经有他这样一个人在定州苦苦抵挡蛮族数年之久,

    随着大陆之上风起云涌,逐鹿天下的情形已日渐清晰,幽燕已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候了,此时的幽燕,夹在两大势力之间,已完全身不由己了,@。

第七百五十六章:仅有的一条路

    想不也真是让人瞠目结舌,李清从入主定州,不到十年的时间,居然就打下了偌大一片江山,要知道,最开始时,他并没有得到翼忖李氏太多的帮助,这也直接导致了最后李氏只能附其翼尾回想起往事段段,萧远山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李清.

    李清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参将之时,就已经展现出了他在战术之上诡异多变的天赋,而后来地位日高,其在战略之上的远见和深远布局更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得五体动地,早些时候看起来其不经意的一个落字,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等事到临头之时,你才会发觉,原来那颗闲子并不是其无意而为之,而是早有预谋.

    这一次定州与南军的水师大战再一次证明了这一点当听到南军登州等地遭到定咐水师猛烈打击,损失惨重之时,连沉稳的老族长也坐不住了,如果南军水师彻底战败,那么李清便已立于不败之地,而萧氏就必须做出选择了。

    这才是他亲自来定村的原因,但是萧氏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么?

    萧远山愁眉不解,抛开自己早年与李清的恩怨不说,这一年多来,幽燕调兵遣将,一心想要夺回象山府,以便能利用象山府的天然屏障抵挡定村将来的吞并,而牵制了定忖整整一个兵团的兵力,要知道,那个时候,正是李清需要兵力的时间。

    而现在,虽然卫州急需李清的支援,但李清会因此而答应幽燕的条件么?

    萧远山一点把握也没有。

    门口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将萧远山从沉思之中惊醒,示意身边的亲卫去打开房门,却见驿馆的一位官员立于门外,而在他的身后,一位中年人一身布衣随意地站在那里,脸上笑容可掬,但是长期居于高位的那种自信和威压却是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路大人!萧远山惊讶地叫了出来,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路一鸣会轻车简从来见自己,赶紧站了起来,整整衣冠,迎了上去。

    萧兄,别来无恙争,路一鸣跨进房门,笑着拱手为礼。

    听到这一声叫喊,萧远山却是感慨万千,当年自己统领定卅之时,路一鸣还只是一介白丁,别说自己,便是自己府里的管事,只怕也不会正眼瞧他一下,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到了今天,萧远山不得不承认,对方叫自己一声萧兄,还真是给了自己偌大的面子,要知道,现在李清辖下的领土比辽阔,比起原来的大楚,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论实力,击败了南军水师之后的李清已经隐隐跃居首位,而路一鸣却是李清治下无名有实的宰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自己萧氏,如今却是困居幽燕,朝不保夕了.

    一番寒暄之后,两人同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沉默,房内萧远山的亲卫与驿馆的官员们都知机地退了出去。

    作为定村日理万机的阁老,路一鸣自然不会有时间来探望与他素无交情的萧远山,他到此,只有一个目的,他就是代表李清来与萧远山进行初次的接触,如果双方的要求差距过大,并无调合的话,那李清自然就没有必要见对方了

    萧族长这一次远道而来,必定已是有所选择了,我想,我们也不必多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也免得浪费时间!路一鸣收敛起脸上职业性的微笑,直截了当地道……我家大帅想要知道,幽燕地区需要什么条件才愿意向定村投降?

    萧远山微微一愕,路一鸣的话未免太具有攻击性了,路大人,我想,我们两家之间,更应当是联合而非投降,幽燕虽然现在困难重重,但也还没有走到屈膝而降的地步……

    路一鸣摇头,萧族长,你觉得以如今定咐之势,需要与你们联合吗?

    怎么不需要?萧远山站了起来,幽燕地处要冲,其在地理位置之上的重要性就不必我来赘述,路大人,单是我萧氏如今还有十万战士,便可以使这场大陆之上的战争产生无数变局,我萧氏站到那边,那边便会胜算大增……

    十万战士?路一鸣冷哼道:好吧,姑且算你有十万人,且不知这十万人中有多少精锐士兵,有多少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你们拿什么养这十万士兵?你们有足够的武器武装这十万部队么?难道让他们提着木棍菜刀上阵?

    萧族长,你说你可以选择,如今天下之势,只剩洛阳与我主两方,实话告诉你,庞军的水师在黑水洋上已被我定村邓鹏大将军击败,连他们的万料巨舰定州号也葬身黑水洋,这一点你还不知道吧,宁王己经正式退出了这场争斗了,南方现在所剩的只是苟颜残喘而已了……

    萧远山霍然动容,庞军败了?

    相信过不了几天,你萧族长就会收到消息!路一鸣冷冷地道……你萧氏还能作何选择,洛阳?不要忘了,萧国公火焚皇宫,意图不轨,已是自己堵死了这一条道路,即便现在迫于形式,天启会暂时假装宽大,放过你们,但到了秋后算帐的某一天,你萧氏还会有人存在吗?说句实话,只怕在天启心里,诛你们九族都是轻的……

    萧远山默然,正是因为如此,才使萧氏的路仅剩下两条,要么归附李清,要么保持独立,但走第二条路的话,到了将来,无论是李清还是天启获胜,都必然会对幽燕开战,而很显然的是,幽燕对上任何一家都毫无胜算,到时候只能是兵败族亡的下场。

    萧浩然派他到定州来,正是瞧准了现在定村急需将吕大临兵团投入战场的时机,来为幽燕谋取最后的利益,这也是唯一能让萧氏生存下来的机会,萧氏与李清并没有化解不开的仇恨,如果萧氏归附李清,那么李清可以通过幽燕直取洛阳,萧浩然相信,李清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正因为这个机会,所以萧浩然才会有底气来与定州李清谈判,但萧远山刚于路一鸣谈及这个问题,就发现对方在这一问题上极其强硬的态度.

    不知贵方李大帅是什么意思?.萧远山问道.

    路一鸣微微一笑,.对于萧族长远道而来,主公是非常欢迎的,这也说明了萧氏是有远见的,主公提出了两点,只有在满足这两点的基础之上,才能详谈其它……

    愿闻其详……萧远山道.

    政治上接受定咐领龘导,军事上接受定村改编!.路一鸣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远山,一字一顿地道。

    萧远山脸色大变,政治上接受定忖领龘导,这是萧氏早已准备好了事情,但军事上接受定村改变,无疑便是自缚手脚,从此萧氏便再没有一点可以腾转挣扎的余地,万一李清翻脸,便只能任由其宰割,再无还手余地.

    这不可能!萧远山脱口而出.

    路一鸣微微一笑,先前我已经申明了,这是定州与幽燕谈判的先决条件,只有满足了这两点,我们才能谈及到其它诸如萧氏的地位,幽燕的官员任命等一系列问题,萧族长断然拒绝,这便关上谈判的大门了……路一鸣站了起来.

    萧远山咬着嘴唇,道:路大人,如果定村坚持这两个条件的话,无疑是将我们向洛阳的怀抱里推去,我相信,如果我们现在以出兵象山府,攻击吕大临集团为条件来向洛阳讨一份铁卷丹书的话,天启一定不会拒绝的……

    路一鸣哈哈大笑,.萧族长这是在威胁我们么?如我所记没错,大楚历史上拥有铁卷丹书的家族不下十家,敢问这十家今天安在?有几家是寿终正寝的?

    向我定忖开战?不错,天启宁王一定会弹冠相庆,不过敢问萧族长,幽燕屯粮几何?可有足够的武器?士兵可有多少战力?你们现在手中的一些武器只怕还是我们当初提供的吧,很多器械现在应当已经因为零部件的损耗而无从补充无使用了吧?抵抗洛阳,你们还有我们援建的斜谷要塞,与我们开战,你们拿什么抵当我定村铁骑?.路一鸣毫不掩饰对对方的轻蔑之意.

    萧远山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要见李清!

    路一鸣指袖道:萧族长,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便是我家主公的意思,见不见我家主公,这都是先决条件,当然,我会向主公禀明你的愿望,但主公见与不见,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您好好休息吧,告辞了!

    看着拂袖而去的路一鸣,萧远山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路一鸣说得不错,一边与洛阳的数场战争,已将幽燕原本的家底打空,大量的青壮被征召入伍,又使田地被荒废,如今的幽燕,可以说举步维艰,民不聊生了,为了维持这一支庞大的军队,幽燕百姓的负担已经到了崩溃的连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动乱.

    听了路一鸣的回报,李清大笑道:见,为什么不见,看来萧氏还报有幻想,居然还想拥有自己的军队,那就让我来掐灭他这最后一点念想吧!要让萧氏清醒的看到,他们有且只有一条路走,而这条路还只能由我李清给他……

第七百五十七章:子不予我,我自提兵取之

    第七百五十七章:子不予我,我自提兵取之

    "政治上接受定州领导,军事上接受定州改编,这是谈判的先决条件."李清坐在大案后,身子微微前倾,盯着萧远山,肯定地道:"只有在幽燕地区答应这两个条件,我们才有谈下去的可能."

    萧远山忍住怒气,道:"李大帅,谈判谈判,总要先谈,您这样设置先决条件,未免太过于强人所难.我既然来此,大帅便可以看出我幽燕的诚心,但大帅样咄咄逼人,岂不是诚心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清哈哈一笑,从大案之后走下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道:"萧族长,大楚绵延数百年,也曾盛极一时,为何在这些年来,却政令不出洛阳百里,名存实亡?"

    不等萧远山回答,李清接着道:"各大世家豪门,尾大不掉,割据一方,拥兵自重,符合自己利益的中央政令则听之,不符何自己利益的则哧之以鼻,yīn奉阳违,前车之鉴在前,我岂会重蹈覆辙."

    “你是想……”

    “不错!”李清断然道:“军权只能归属中央,没有任何一位封疆大吏可以拥用兵权,我设立五军都督府,用意正是在此。”

    “所以,你们萧氏既然想归顺我李清,那么第一件事,就是要交出兵权!”

    “如此,我萧氏何以自保?”萧远山反问道。

    “自保?”李清反问道:“既然你萧氏归顺了我李清,还有谁敢轻易动你?何须自保?”

    “如果是你李大帅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呢?”萧远山直指问题中心。

    李清大笑,“萧族长,萧大帅,当初你还执政定州之时,yīn谋暗算于我,失败之后落入我手,我可曾为难了你?”

    “那时你顾忌萧氏势力,担心萧李反目,自然不敢动手。”

    “你萧氏中了天启之圈套,全军既将覆灭于青州之时,是谁借道于你,让你能率数万精锐回到幽燕,那时我不放你一马,你今天还能站在我面前侃侃而谈么?”

    “那时你还要借重于我幽燕牵制天启势力,自然肯借道于我,否则幽燕溃败,洛阳兵力占据幽燕,你将寝食难安!”萧远山分毫不让。“而现在,你大势已成,萧氏如果交出手中唯一能自保的兵权,将再无丝毫用处,如果你反脸无情,我们岂不是只能引颈就戮?”

    李清走到萧远山面前,俯身盯视着他,“既然你萧氏已经毫无威胁,我动你何用?”

    萧远山不禁噎然。

    站直身子,李清冷笑,“我李清志在天下,区区一个萧氏,如今已是虎落平阳,拔毛凤凰,焉能让我耿耿于怀,何况你们与我定州,并没有化解不开的仇恨,相反,没有你们萧氏的一番动作,何能有我定州今日的火中取栗?所以,从某一个程度上而言,我甚至还要感谢你们啊!”

    看着纵声长笑的李清,萧远山的脸涨成了猪肝sè,手握成拳头,捏得卡卡作响,一边的李文向前一步,手已经扶上了刀柄。

    李清突然止住笑,冷眼看着萧远山,道:“你若不予,我自提兵取之。不过到了那时候,你萧氏可就是覆巢之下,再无余卵了。”

    砰的一声,萧远山拍案而起,李文立即向前跨出一步,拦在了李清身前。

    李清伸手将李文拨拉开,看着浑身颤抖的萧远山,“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萧族长,看在你在定州也曾抵御蛮族入侵数年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现在萧氏投降,还能永保家族永世富贵,再过些时日,我们之前可就没得谈了。”

    萧远山一凛,李清的语气虽然平淡,但从话里之间,却透lù出了一个重大信息,那就是李氏有对幽燕用兵的可能。

    长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双手抱拳,道:“李大帅,滋事体大,萧某人也没有决断权,请让我禀报国公之后,再行回覆。”

    李清展颜一笑,“自无不可。请喝茶。”回到自己的座位,李清端起茶杯,遥遥举杯示意。

    看到萧远山气啉啉的离去,燕南飞有些担心地道:“主公,您今天过于咄咄逼人了,如果萧远山一气之下离去,谈判则会完全破裂,关键是,主公您竟然透lù出了我军有攻打幽燕的计划,这,这不是让他们早有准备吗?”

    李清呵呵一笑,“有什么关系么?杨一刀的中央集团军不是原定于本月中旬进行一次军演么,让杨一刀提前到三天后,我们盛情邀请萧远山族长出席检阅!”

    路一鸣笑道:“主公这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么?”

    “正是,让他看看,我定州不是没有兵力的,吕大临集团,再回上杨一刀的中央集团军,试想萧氏拿什么抵挡?”李清笑道。

    “只可惜常胜营与旋风营三天后可能赶不回来,如果有这两支主力骑兵在,恐怕萧远山更会面无人sè了!”骆道明咂咂嘴,有些遗憾地道。

    “无妨,只要让萧远山知道,我已经从全州调回了常胜营与旋风营即可。萧氏已经打不起仗了,先前与洛阳的一仗,他们完全是在我们的支援下才打下来的,如今他们已是举步维艰,民生凋蔽,军队欠晌,毫无士气可言。”李清道。

    “主公这是吃定萧远山不会负气离去了?”路一鸣道。

    “当然!”李清道:“我就是吃定萧氏了,如果他们当真顽冥不化,那么吕大临集团和杨一刀集力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幽燕,然后吕大临集团立即北上卫州,而由杨一刀集团驻扎幽燕,防备洛阳。”

    “就怕斜谷之守军知道我军进攻幽燕后,献关于洛阳,那我们就被动了!”燕南飞道。

    李清呵呵笑了起来,“斜谷守将,早已被监察院策反,放心吧,监察院已经派出大量特勤队员潜去斜谷,如果当真动起手来,第一时间,这些特勤就会协助守将掌握那里局势。”

    “原来主公早有准备!”燕南飞惊叹道。

    “这是下下之策!”李清摇头道:“如果萧氏能投降,则我们能不动声sè地调动吕大临部队,甚至作出一些假象来méng骗洛阳方面,使其以为我们仍然处在对峙状态,甚至有动刀兵的危险,那就最好了。”

    众人都明白,如果萧氏能投降,那么定州就可以在调动吕大临集团之后,作出一系列的战略欺骗使洛阳产生误会,从而拖延洛阳进攻幽燕的时间,这样避免了定州在四个方向上同时开战。而如果与幽燕开打,即便顺利拿下,洛阳方面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出兵幽燕,那对于定州而言并不是最好的结果。

    “希望萧氏能识时务!”李清道。

    三天之后,天公却不作美,大雨滂沱,原本定于军事演练的定州城外,早已是一片泥泞,雨水将地面冲出道道水漕,水流汇聚齐间,哗哗流动,流向低处,在洼地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塘,远远望去,视线被密集的雨帘所阻挡,根本看不了多远。

    “主公,是不是延迟演习?”看着外面恶劣的天气,路一鸣建言道。

    “不!”李清站起身来,“通知杨一刀,照常进行!”说完,便大步向外走去,候在门边的铁豹赶紧为李清撑开一把大伞。

    “拿开!”李清道。

    “主公!”铁豹迟疑了一下,眼光瞄向李清身后的诸位大佬。

    “拿开!”李清厉声喝道。

    “是!”看到李清严利的目光扫过来,铁豹乖乖地将伞丢到了一边,看着李清一步便跨进了飘泼般的大雨之中,赶紧跟了上去。

    身后,路一鸣,燕南飞,骆道明等人都紧随着李清,走进了密集的雨幕之中。

    此时,从城楼之上,另一侧的房间里,被请来观礼的人群也走了出来,看到李清一行人等冒雨站在城头之上,微微一楞之下,领头的萧远山也撤去雨伞,向前走去。

    听到脚步声,李清回头看到萧远山亦是冒雨而来,不由笑着招手道:“萧族长,请这边来!”萧远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李清身边站定。李清邀请自己参加定州中央集团军的军演,这其中的示威之意不言自喻。但他不能不来,便算是借机窥探一下定州中央集团军的实力也是好的。

    “开始吧!”李清冲着铁豹挥挥手。

    铁豹微一躬身,退到一边,走到城头,大声喝道:“主公有令,军演开始!”

    “咚”的一声,一声沉闷的鼓声敲响,随即,城头之上,上百面大鼓同声敲响。上百支牛角大号也响起悠长的声音。

    大约半柱香时间过后,鼓声骤停,号角停响,雨幕之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响,除了雨声,便只有一声一声似乎踩在众人心上的脚步声,透过雨幕,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黑sè的影子正在向这边走进。

    雨中响起马蹄之声,几匹快马穿破雨雾,冲到定州城下。全身盔甲的杨一刀在两名中军官的左右相伴之下,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在城头之下,高声吼道:“定州中央集团军最高司令官,定州大将军杨一刀向主公请示,军演是否开始?”

    李清双手扶墙,因为雨下得太大,他也只能扯开嗓子喊道:“开始!”

    “末将遵命!”杨一刀起立,翻身上马,转身没入雨中。RO@。

第七百五十八章:军演、震憾以及隐含的威胁

    豆大的雨点串成条条珠帘,自空中落下,打在地上,溅起朵朵黄色小花,城头之上,鼓号齐停,士兵扶枪挺立,任由雨水浇落在他们身上,打在他们脸上。城头上人并不少,除了定村文武官员,还有像萧远山这样被特邀而来的嘉宾,更有为定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世家,商人等。

    人虽多,但受这环境的影响,人人都是闭紧了嘴巴,在大雨之中拼命地睁大双眼,努力地看着城下。

    李清没有打伞,光着头挺立在雨中,其它人也便都弃伞不用,大雨将城头之上的人都淋成了落汤鸡一般,李清这样的武将外罩盔甲还好一点,那些文官以及乡伸们可都有些惨了,淋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想必是相当的不舒服的。

    李清身边的路一鸣挥手招来一名官员,压低声音道:“吩咐下去,熬一些姜汤吧,这城头之上很多人体子弱,别军演一完,都病倒不能理事了!”

    听到路一鸣的吩咐,李清回过头笑道:“还是老路想得周到,对了铁豹,你去吩咐,下面参加军演的士兵回到军营之后,必须有热腾腾的姜汤等着他们,不得有误!”

    “是,主公,我马上去办!”铁豹点点头。

    萧远山看着低语的李清与路一鸣两人,脸上神色复杂。

    城墙远处,大雨之中,忽地响起一阵嘹亮的喇叭声音,方与以往的牛角号那沉闷的声响完全不同,声音高亢激越,城头之上的众人除了萧远山之外,都是露出兴奋的神色。显然众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看到萧远山脸上不解的表情李清解释道:“这是我们定村中龘央集团军的军号声。”

    远处的军号,显然是在吹奏一支曲子当最后一个尾音视落下嗵嗵的声音忽地响起,整个城墙似乎都摇晃了一下。

    萧远山努力地睁大双眼,看着眼中愈来愈近的一团团较为模糊的黑影,虽然大雨如注,看得不太真切,但还是可以分辩出那是一个个整齐的方块。

    嗵嗵嗵!

    脚步声整齐划一。犹如一个巨人正蹈雨而来。

    近了,更近了。终于,一个二十乘二十的方阵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在方阵之前,一名身着振威校尉军服的军安两手高高地举着一面军旗,“中龘央集团军第一师第一营!”

    萧远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行军之中队列保持得如此整齐的军队二十人的横列,便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一条线般地大踏步走过来,他们并不是小步前进,而是很奇怪地将腿高高踢起,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地上的泥浆被踩踏得高高飞起,沾落在他们的裤腿上,盔甲上。

    第一批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支手持长枪的部队,一根根擦得雪亮的长矛斜斜举起几乎要顶住前面同伴的后背,萧远山甚至认为,前面的人只要脚步稍微一慢后面的长矛会立即刺进他的后背。

    四百人的队伍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到城下,一名军官神高声吼叫了一声,四百人战士的头哗地一下转向城头,仰脸看着城头之上的众人。

    李清伸出手去,挥手示意。

    霎时之间,城下四百人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远山眉角一跳,偷眼瞧向李清,却见他面带微笑,大声喊道:“定州军,万胜!”

    “定村军,万胜,万胜,万胜!”

    下面的士兵亮开嗓子,拼命地吼叫了起来,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狂热的神色,饶是如此,他们的队形也丝毫未乱。

    在第一营的身后,第二师第一营,第三师第一营,第四师第一营依次走过。

    四个长矛方阵的身后,紧跟的是四个刀盾方阵,再一次重复着前面的动作,一次次万岁的呼喊声,一次次定村军万胜的呐喊声,让城头之上身属定村一方的人都亢奋起来,每一次士兵们高呼之时,他们也都振臂应和。城上城下,呐喊声直冲云宵。

    萧远山等人却是随着方阵一支支的走过,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根据前前走过的军旗,他可以判断出,李清的这支中龘央集团军光是步卒便有四个师,按照定村军队的配制,那便是四万余人。

    似乎老天爷也感到有些害怕了,刚刚的瓢泼大雨敛去,清风吹过,空中云彩被一扫而空,骄啊一跃而出,一道彩虹横架南北。

    就在此时,马蹄声声响起,那是定村名闻天下的铁骑部队。

    此时视线已是极佳,可以看到,和前面的步兵方阵一样,这些骑兵也是二十乘二十的方阵,在方阵之前,同样是一名振威校尉高举军旗,定州中龘央集团军骑兵师第一营,在他身后,二十骑并辔而来,先是小碎步向前,然后开始小跑,最后开始加速,让萧远山瞳孔收缩的是,这些骑兵在加速冲刺起来之后,方阵却是丝毫未乱。这得需要何等的骑术才能将马匹控制得如此妙到毫巅啊!

    离城千步,减速,小跑,然后再小碎步前进,此时,恰好走到李清的正下方。军旗猛地高高举起,哗啦一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四百柄马刀出鞘,高高举过头顶,万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城上的人此时已是完全激动起来,不停地跺脚大呼。

    马队走过,军旗在空中一阵挥舞,哗啦一声,四百柄马刀同时入鞘。

    李清转过头来,看着萧远山道:“萧族长,刚刚看到的是我们定州军的队列表演,接下来便要请萧族长看看我们定卅军的车阵兵,辎重兵的表现了,萧族长是大行家,要定要多多指点啊!”

    萧远山呼出一口气,“难怪定咐兵威凌天下,萧某带了一辈子兵,第一次看到如此军容整齐的军队,李大帅说什么指点那是要让萧某蒙羞了,萧某正好开开眼界!不过萧某有一事不解,既是军演,这辎重兵能有什么用处?”

    李清哈哈一笑,“我定村辎重兵可能与别处不大一样,萧族长一看便明白了。

    军阵走过之后,场中安静了片刻,随着远处那嘹亮的军号声再一次响起,众人便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奔行过来,两人一组,推着一辆战车。

    战车约有半人高,类似于两轮马车,只是全身都包着铁皮,车身之上,有的装着蝎子炮,有的装着百发弩。

    共两百两战车飞快地奔到城下空地之上,随着一声令下,一辆接着一辆的战车并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却月阵,战车兵随即开始忙碌起来,卡卡之声响个不停,片刻之间,车身已被一个接着一个地连接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

    却月阵形成,士兵们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迅速地为战车之上装载的远程武器装填武器,在众人眼花缭乱之中,士兵们已是装填完毕,一个士兵立于车前,伸手扳住扳手,作出发射的趋势,另一个则是将战车的两个长柄抽了出来,一抽出来,城上众人才发现,这居然是两支显得短了一截的长矛。显然,这是为车兵在远程武器失去作用之后,用于近战的。

    演练完毕,军官一声令下,斯有士兵手执长矛,齐齐转身面向城头,手中长矛高举。

    “定村军,万胜!”

    三声呐喊完毕,在李清的挥手示意之下,战车兵用同样麻利的速度将车阵拆掉,数人一组,奔跑离去。

    战车兵之后,却是一辆辆的马车呼啸而来,这些马车之上都蒙着厚厚的油布,奔到城下,马车停下,众人可以看见那是各式各样的一些不同的部件。伴随着马车狂奔而来的辎重兵们迅速地将马车上的物事卸下来,开始组装。

    随着这些物件一个个地安装起来,众人已是看明白,这是定村的投石机以及八牛弩等重型武器。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城下已是有数十台投石机,上百台八牛弩被安装完毕。

    脸色苍白地萧远山看着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手微微颤抖,在斜谷要塞,他们曾获得过一批这样的武器,可惜,这些武器的损耗太大,而定村在这种能随时组装,携带方便的投石机的关键零部件上并没有给幽燕多少替换品,一旦这些零部件损坏,这些武器在幽燕便成了废品。他见识过定村投石机比起一般投石机远得多的射程和校准率。但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定州的辎重兵们能在片刻之间便组装起如此多的投石机。现在,他们连八牛弩也做到了随时组装,随时应用了,这代表了什么,这便代表着投石机这种武器将不再局限于攻城守城,而可以应用到野战中去。

    目送着辎重兵们收拾器材,驱赶着马车离去,李清笑道:“萧族长,接下来要请您看得是我们定村的步战,马战等野战战术!”

    萧远山僵硬地点点头。

    一边的路一鸣笑道:“可惜啊,常胜营和旋风营还在路上,来不及赶回来参加这一次军演,否则萧族长便可以看到我们定咐最强的骑兵之间的对决了!”

    李清哈哈一笑,“无妨,如果萧族长觉得接下来的骑兵演练不过瘾,我们可以让常胜营和旋风营回来之后,再给萧族长表演一次嘛!”

    萧远山勉强笑道:“不必了,常胜营旋风营威名播于天下,不用看也知道他们的厉害,定州铁骑,天下无敌嘛!”

第七百五十九章:宁信真小人,莫信伪君子

    定州军演让萧远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定州兵锋打击得点滴无存,萧远山是带兵的宿将了,对于一支军龘队的战斗力有着他最直观的判断,虽然定咐是如何练成这样一支强军已不再是什么秘密,全天下也都在学习定村的练兵之法,这使各大势力的军龘队战斗力都有所上升,但勿容置疑,正如李清所言,定村一直在被模仿,但从来未被超越。

    李清毫不讳言地告诉萧远山,定州普通兵卒至少要接受一年的军事训练,而下层军官都在定咐鸡鸣泽军校中要学习三年,然后派往最前沿的军龘队中接受至少三个月的实习,根据情况再分配职司,至于中层以上军官,则全部来自于其它部龘队,因战功着著而升迁。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定州军即使是一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军,也因为他们有着从战场之上mō爬滚打出来的一群基层军官和经验丰富的中高层军官,而使战力倍增,其二,这种军官的升迁体龘制,无龘能之辈根本无法出头,能站在士兵前列的都是经过了血与火考验的精英之人。这使得大量的底层精英人物能够靠自己的努力而获得成功,而这些人在成功之余,又对定州大帅李清感jī涕零,忠心耿耿,因为不是李清的这一政策,也许他们再努力也不可能成功。其三,因为有前两点,使李清对军龘队的控龘制能力空前强大,一名指挥官基本没有能力培养自己的嫡系,因为你拼命要拉拢的人,也许下一个时刻就会被调入另外一支部龘队。整个军龘队的军官体龘系完全是打通的,能完全控龘制军官升迁的是兵部,而兵部虽有官龘员的升迁权,却又没有军龘队的调动权,这个权力又被五军都督府所掌控两个衙门相互制衡,谁都没有能力一家独大而最终掌握这一切的,便是高高在上的李清。

    萧远山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萧氏军龘队曾经也是这片大龘陆之上实力强劲的一支部龘队了,但为了部龘队的忠诚,几乎所有的高层军官都来自萧氏体龘系之内偶有几个异类,也受到层层制约,而普通士兵能接受两三个月的军事训练就算是不错的了。像现在,大量的士兵都是强行拉夫而来,脱龘下农装,换上军装,发给一支长矛或者一柄战刀,就称为士兵了。

    别说像定州军这样令行禁止,军容整齐大部分恐怕连长官的军事术语都听不懂,战斗力可想而知。

    而更让萧远山忧心的是,幽燕的经济体龘系已行将崩溃,这比军龘队战斗力低下更为致命养活一支军龘队的花费是骇人的,那怕现在幽燕基本已不发军晌只保证士兵吃饱每天便是一笔不菲的花屑。

    李清曾经说过,比自己穷的军龘队就用银子砸子他,比自己富的军龘队,那就用定村铁骑踩平他。

    而现在,幽燕可以说已经家无余粮了。

    萧远山枯坐在孤灯之下,提笔落下,写完几句,又将稿纸揉成一团,重重地扔在地上,而地上,这样的纸团已经不下十数个。

    萧远山很痛苦,虽然心里清楚,属于萧家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但做为曾经站在这个时代最高峰的人物,要接受这个现实,实在是太难了。每当绝望之余,他总是又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

    定村军演已过去三天了,奇妙的,这三天之中,定忖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扰萧远山,对于萧远山即不求见李清,也不急着离去,而是这样不尴不尬地停留在定咐也没有人来理会,仿佛萧远山真是一个普通的客人而已。

    “少爷!”一个满脸苍桑的老人走进了萧远山的卧室,看到他没有敲门就径直进入萧远山的房间,便可以知道这个人的地位较为特殊。

    “欧叔!”萧远山对他点点头,“您辛苦了,有什么收获么?”

    被称做欧叔的人一脸苦笑,“定村完全没有防备我们,想打听什么消息轻而易举,定忖的常胜营和旋风营都已经回来了。”

    “这两个营回来了?”萧远山有些吃惊,“好快!”

    “他们并没有到定村来,而是直接驻扎在黄陂!”欧阳德接着补充了一句。

    “黄陂?!”萧远山的脸sè更加苍白了。

    黄陂位与定州与并村交界,这两个定忖主力骑兵营驻扎在此,实际上是表明了李清的一种态度,如果与萧氏不能达成协议,这两万多定州最强大的骑兵便会挥师直入。

    “杨一和谐刀的中龘央集龘团军动向如何?”

    欧阳德苦笑道:“对方完全没有对我们封龘锁消息,可以很清楚地打听到,杨一和谐刀的部龘队在军演完毕之后并没有回到各自驻地,而在就地集结,大量的物资和军械正在输入军营。”

    萧远山喃喃地道:“这是赤龘luǒluǒ地在威胁我们啊?”

    欧阳德沉默无语,时事如此,如之奈何?“国公那边有消息过来么?”

    萧远山点点头,“刚刚接到消息,洛阳那边派人去了幽燕,要求我们对象山府发动进攻,他们愿意提供所有帮助,粮食,军械等等,只要我们需要,他们都可以给,前提是我们必须先发动攻击。”

    “不安好心!想必还会有许多承诺吧?”欧阳德冷笑。

    “欧叔说得不错,只要我们对象山府的吕大临军团发起进攻,在消灭李清之后,幽燕可以划地而治,洛阳愿意加封萧氏为异姓王。”萧远山道。

    “少爷相信么?”欧阳德道:“老龘爷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国公说,宁信真小人,不信伪龘君龘子!”萧远山重新提起了笔。

    “可是,李清是真小人么?”欧阳德有些犹豫。

    “就我看来,至少他比天启要可信得多。”

    “少爷下定决心了?”

    “欧叔,你也看到了定咐军锋,你说,这样的军龘队打入我们幽燕,以我们幽燕现在的现状,我们能抵挡得住么?前几天我们看到的还是新兵,新兵啊,现在常胜营,旋风营都回来了,实力更上一个台阶。在这场争霸天下的大战之中,定州无疑占据了上风,否则洛阳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居然肯为我们开出如此高的价码。越是如此,越不可信啊。在这场逐鹿天下的大戏之中,我们萧氏已沦为了配角,不,是看客了,这一注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而且没有后悔和扳本的机会,所以,我们更需慎之又慎。我只能将这里的情形告诉国公,由国公来下决心吧,我实在没有这个担当了。”萧远山叹道。

    欧阳德点点头“老龘爷见多识广,心思慎密,这一注便由老龘爷来下吧,至于结果,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萧远山再不犹豫,笔走龙蛇,顷刻之间,洋洋洒洒便写了数页纸张,装进信封里,“派快马送回幽燕,我在这里等着国公爷的答复。”

    李清sī邸。

    李清今天难得地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在后园之中陪着三个孩子玩耍,原蛮族贵龘族,现定村资政,同时也是定村富商的景颇费了一番大心思,从草原上搜罗了两匹异种小马,这马生来身材矮小,永远也不能长高,加之xìng龘情温顺,极是适合五六岁的小孩玩耍。安龘民和济世一得到这两个礼物,立即爱不释手,每日除了学习之外,倒有一大半的时间泡在这两匹小马身上。

    执掌工部的任如清也是善解人意,一次受邀参加李清的家宴看到这两匹小马颇得两位公子欢心,而且两位公子都极易舞枪弄棒,下去之后立刻授意许小刀,为两位公子量身定制了一套凯甲,整套凯甲都用最好的薄钢打就,整副加起来,也不过十来斤重,再在上面刻上花纹,漆上sè彩,煞是好看,送进府来,倒是让安龘民与济世又欢天喜地了一回。本来还有两柄未曾开锋的小马刀,长短轻重也是极适宜的,但霁月这一次却绝对不许两个孩子碰这玩意,令匠师做了两柄木刀,送给两个孩子玩耍。

    此时,李清正站在后园之中,看着两个孩子骑在马上,全副武龘装,挥着木刀,得意洋洋地在后园之中策马奔驰,说是奔驰,其实也就跟大人龘大步走路差不多,这小马却是跑不快的,再加上两边还有两个shì卫紧紧跟随,随时防备两位小公子跌下来。

    “爹爹,我长大了要当将军!”安龘民乐得咯咯直笑。木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有模有样,看样子,倒是跟着shì卫们学了几招。

    济世也开心得不得了,“我也要当将军,我要当最大的将军!爹爹,我行么?”

    李清大笑,“行,怎么不行?不过想当将军,这点功夫可不行。当将军可要文武双全才行。”

    听到两个孩子与李清的对话,一边的霁月不由皱起了眉头。

    “爹爹,我也想要!”一边的霁月坐在椅子上,手肘搁在桌子上,托着腮,艳羡地看着两位威风凛凛的哥哥。

    “你是女孩子呢?为什么也想要马,要凯甲,难道小心怡也想当将军么?”李清俯下龘身龘子,开玩笑地道。

    “为什么不行呢?爹爹上一次不是说过,女孩子也要有志气,要中帼不让须眉吗?”心怡站起来,牵着李清的衣角,小声道。

    李清微微怔了一下,想不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小家伙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看着小心怡抬头看着自己的眉眼,倒是像极了倾城,不由心里有些难过起来。@。

第七百六十章:兄友弟恭

    第七百六十章:兄友弟恭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当初对于倾城的愤怒,仇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散,现在平心静气想想,倾城也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很多事情,到了现在李清这个位置,才真正地从根儿上明白过来。

    蹲下来,看着心怡那一张稚nèn且充满期待的脸庞,李清非常认真地道:“行,心怡既然想要,明天我便让他们却给你找,很快,小心怡便可以和哥哥们一样,拥用这样的小马和盔甲了,好吗?”

    心怡高兴地拍手跳了起来,“真得吗?太好了!爹爹,我真得可以成为一个女将军么?”

    将心怡抱了起来,李清转头看着竹山方向:“能的,只要心怡和你妈妈一样,练成一身绝顶的武功,肯定能做一个很好的将军!”

    心怡眨巴着双眼,“爹爹,妈妈武功很高么?”

    “很高,很高!”李清点点头,不由自主地想起与倾城在洞房之中那一场打斗,以及倾城临死之前的那奋力一掷,长枪贯穿大树时的情形。

    “可是我要长到爹爹肩膀高时才能见到妈妈呢!”心怡小嘴一扁。

    李清有些黯然,正想宽慰心怡几句,另一头却传来一阵大哭之声,回头一看,却是两个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在马上挥舞起木刀,有模有样地对砍,安民大了数个月,力气更大一些,一木刀砸在了济世的手臂上,吃痛的济世不由扔了木刀,哇哇大哭起来。安民则得意洋洋地舞着马,“哭鼻子,羞羞羞!”

    一边的shì卫赶紧将大哭的济世抱下马来,挽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瘀青了一块,仔细检视了一下,并没有伤着骨头,倒是放下心来,在这些从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看来,这算个屁事,要不是济世身份尊贵,他们都懒得看,要是自家小子,多半便是一脚踢在屁股上,再骂一句有球用。

    负责照顾济世心怡的杨一刀夫人杨刘氏却心疼坏了,将济世搂在怀里,温言安慰。

    心怡挣扎着从李清怀里跳下来,奔到济世身边,牵着哥哥的手,看着安民道:“安民哥哥,你打我哥哥,你是坏人,等我练成绝世武功,一定打回你!”

    安民骑在马上,哼了一声,“那我先打你一顿!”一木刀便劈了下来。

    周围的几个shì卫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反应不及,呆呆地看着安民这一木刀劈向心怡的头,这要是砍实了,非头破血流不可。

    李清身边的李文身子一晃,一个虎跃已是到了安民马旁,手臂一伸,已是拦在心怡的头上,这一木刀便结结实实地砍在李文的臂上,以李文的身手,这一刀给他挠痒痒都嫌轻了,怕震着安民,李文的手臂顺势一拖,将反震的力道完全散去。

    李清脸sè完全沉了下来,大步走到安民身前,伸手夺下安民手中的刀,两手用力一瓣,啪的一声,这件做功精美的木刀便断成了两截。看到自己心爱的木刀被爹爹折断,再瞅瞅李清面沉如水,安民也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住嘴!”李清一声断喝,安民身子一抖,显些从马上掉下来,身边的shì卫赶紧将安民抱了下来。

    “跪下!”李清再次喝道。

    “主公!”李文小声道:“大公子年纪小,不懂事。”

    李清没有理会李文,看着傻傻跪倒的安民,冷声道:“刀,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你竟然敢拿刀对付自己的妹妹。小小年纪,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平常先生是怎么教你的,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

    听到李清的喝问,安民身周的shì也全都跟着跪了下来,而一边闻讯赶来的西席廖先生也跪倒在一侧,“主公,一凡有负所托,惭愧无地。”紧跟着廖先生而来的霁月此时看着跪倒在李清面前的惶恐害怕的浑身发抖的安民,一双大眼之中却是泪珠滚滚,紧咬着嘴chún,一言不发。

    李清伸手扶起廖一凡,摇头道:“先生教得是极好的,但这小畜生没有学好。”

    转身看着济世,“你,也跪下!”

    济世也吓呆了,听到李清的话,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杨刘氏赶紧推着济世站出来,伸手压了压,济世才反应过来。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区区一点小伤,就哇哇大哭,简直将我的脸也丢尽了。”

    心怡却是乖巧得很,看到两个哥哥都跪了下来,赶紧也挨着济世跪下。

    “兄友弟恭,这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你们是老子的儿子,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像你们现在这样,将来还能指望你们什么!安民,罚你去大堂跪两个时辰。滚!”

    两个shì卫赶紧上前扶起安民,扶着安民便走。

    “你们回来,让他自己去!”李清吼道,两个shì卫一怔,只能放下安民,安民求援地看着一边的母亲,却见母亲低着头,眼泪扑娑娑地往下掉,但就是不做声,一咬牙,转身便行。

    李清转身看着地上的济世,正想接着宣布对他的惩罚,那想到济世一骨碌爬了起来,跟着安民便走。

    “混帐,你去哪里?”李清勃然大怒。

    济世转过身来,“爹爹,我和安民哥哥打仗,我输了,不应当哭,我错了,我去陪哥哥跪!”心怡此时也爬了起来,“爹爹,兄友弟恭,妹妹也应当对哥哥恭敬,我错了,我也去陪跪!”转身一溜小跑,也跟着去了。

    前面的济世赶上了安民,两个小家伙不知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接下来居然勾肩搭臂,一路又跑又跳地便去了,身后心怡一面追赶,一边jiāo声喊道:“哥哥,安民哥哥,等等我!”

    看着三个小家伙的背影,李清一时不由有些楞怔,不知说什么好了。

    “恭喜主公!”身边的廖一凡向李清深深一揖,“安民公子,济世公子,心怡小姐都聪颖过人,心地纯良,以小见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李清摇摇头,“这几个小家伙。要劳廖先生要多多费心了。”

    “份内之事,何敢言劳!”

    李清转身看着一边双眼含泪的霁月,道:“霁月,穷养儿,严养儿,兄友弟恭,你,要多费一点心思,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李清特别在兄友弟恭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霁月哽咽道:“妾身记住了。”

    李清点点头。“让他们跪足两个时辰,霁月,还有你们所人,不足两个时辰,谁都不许踏入大堂一步。”

    “是!”在场中人都躬身遵命。

    “主公,路一鸣大人,燕南飞大人联袂求见!”一名shì卫奔进后园,向李清躬身道。

    “他们两人一齐来了,什么事?”李清一皱眉头,转身大步便向外走去,“速速请两位大人去书房议事。

    路一鸣与燕南飞刚刚在书房之中坐定,李清已是在李文的陪伴之下大步而来,两人马上站起来,“主公。”

    李清摆摆手,“坐下说,什么事让你们两人联袂而来啊?”

    路一鸣一笑道,“倒也是巧了,我们两人算是不约而同,在主公府门中碰上的。”

    “哦?”李清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端起李文奉上的茶,向两人示意了一下,“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说吧!”

    燕南飞却兴奋地道:“主公,我这里却是一件喜讯。南飞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清哈哈一笑,“萧氏服软了?”

    燕南飞点点头,“萧氏服软了,我刚刚接到驿馆之中萧远山的请求,要求面见大帅,既是如此,想必幽燕地区已在我们掌握之中了,幽燕一入我手,洛阳将再无宁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萧浩然老jiān巨滑,在大楚官场浸yín了一辈子的这位老国公,眼光还是很准的,真是因为有他在,我才敢毫不讳言地逼迫萧远山,要真是萧远山当家,我还要迂回一二呢!”

    三人都是大笑起来。

    “一鸣,看你脸sè,想必也是喜sè,说来听听!”

    路一鸣欠身道:“倒也真是一件喜事,复州那边快马来报,邓鹏大将军的水师哨船已先期抵达复州,再过十天左右,邓鹏水师主力将携周王,嫣然公主等抵达复州。”

    李清微笑道:“想必喜讯还不只这么一件吧?”

    “总是瞒不过主公,我还想给主公一个惊喜呢!”路一鸣笑道:“黑水洋上,邓鹏与庞军一场大战,双方虽然损失差不多,但我们击沉了他们的宁州号!”

    “好!”李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毁了他的登州船厂,再击沉了他们的宁州号,黑水洋上,南军再也无法与我们争锋了。”

    “不错,只是邓鹏水师也付出了极大代价啊,数千水兵葬身黑水洋。舰只被击沉,或者遭受重创无法修复而主动放弃的多达数十艘。”路一鸣叹道。

    “值得!”李清摇头道:“这一仗,彻底将庞军从水师神坛之上打了下来,不说他们损失不下此数,单是击沉宁州号这一项,便足以抵消我们的损失。一鸣,对于阵亡的士兵要厚加抚恤,邓鹏归来之后,便让阵亡的士兵进入英烈堂,接受定州子民祭拜。”

    “是。”

    李清兴奋地在屋中转了几个圈,“既然你们二人今儿都来了,关于萧氏与周王的这两件事我们不妨议一议,有一些章程便可定下来了。”

    路一鸣抬着看了看窗外的天sè,“得到消息,我们便巴巴地赶来给主公贺喜,倒是忘了时辰,快到饭点了,主公却请先去用饭,这些事情明儿个再议吧!”

    李清摆摆手,“不不不,你们两人都在这吃饭,咱们边吃边议。”RO@。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520/ 第一时间欣赏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作者:枪手1号所写的《马踏天下》为转载作品,马踏天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马踏天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马踏天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马踏天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马踏天下介绍:
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纵横驰骋,马踏天下。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