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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二章:耀武扬威

    卢州城下,常胜师所剩下的步卒只有三萤约一万八千人,再加上后勤猖重营与各sè杂辅人员,拢共也只有不到四万人,相比较之下,卢州城中便要算是兵多将广了,光是军队就还有数万之众,再加上临时动员起来的守城民勇,能拿起武器战斗的绝对会有十万之数。从数量上相比,两者之间相差悬殊,但奇怪的是,偏偏就是人少的一方盛气凌人,人多的一方反而胆战心惊,被堵在城中,竟然不敢出城一战。

    定州军队不慌不忙地在城下开始筑垒,半人高的垒墙越筑越长,数天之后,便将卢州城围了一转,眼见着出去打援的李清大帅还没有返回,田丰便又开始命令士兵筑第二道。其实筑不筑这xiōng墙都无所谓,田丰相信,只消李大帅带着胜利的消息返回,徐宏伟就会在绝望之下投降了,但他不能让士兵们闲下来,面对着卢州这样的大城,士兵们崩紧的弦一旦松下来,就很难再一次紧张起来了,只有让他们忙碌起来,让他们感到战事一直在持续,才会将高昂的士气一直维系着。

    筑起的垒墙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八牛弩,投石机,蝎子炮等重型远程武器。

    卢州城内,徐宏伟度日如年,看着城下一日比一日增长的xiōng墙,一天比一天多的各sè远程武器,心惊胆战之余,除了每日翘首以盼北方的援军之外,便终日龟缩在府第之中,借酒浇愁。

    城外,突地传来数万定州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其声làng之大,便是在州府之中的徐宏伟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惊之下,一身冷汗哗地流出,一脸的醉意立时一扫而空,他猛地跳了起来”语无伦次,“怎么了,怎么了,定州兵攻城了么,他们攻城了么?”

    府中顿时jī飞狗跳起来,徐宏伟急匆匆来到城墙之上,却见徐基也正站在城楼之上,面sè沉重地看着城下定州兵军营,此时,欢呼的声làng一bō高过一bō”而正在外面筑垒墙的士兵也开始回到军营之中。

    徐宏伟长出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这些定州兵攻城了呢?原来不是,害我白担心一场啊!”徐基声音沉重,“这些定州兵在庆祝什么?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大肆庆祝的呢?”脑中闪过一个可能,顿时打了一个哆嗦,看了一眼徐宏伟,声音颤抖地道:“大帅”那定州骑兵数日前离去,至今未回,他们肯定是去堵北方援军去了,如今”如今,是不是来援的北方军队已被他们消灭了?”

    徐宏伟一听之下,脸sè陡地苍白起来,斥道:“胡说什么,来援的那可是两万萨特骑兵,两万,明白么?”嘴上虽然强硬”但不但颤抖的手却显示了他内心之中的慌luàn。

    定州军营大开,田丰在数十骑的护卫之下,纵马疾驰而来,竟然直奔城下,来到距墙根百来步处,方才勒住战马,田丰戟指城头,大笑道:“城上可是徐大帅么?末将田丰。”

    徐宏伟从垛碟之后探出头来,大声道:“田将军,我卢州于你定州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李清为何要兴兵犯境,夺我土地,杀我子民?”

    田丰大笑不绝,“徐大帅身为一方英雄,为何说出这等令人好笑的话来,田某也懒得与你争辩什么”实话告诉你吧,你寄于希望的萨特骑兵已于昨日被我家大帅一鼓全歼,他们,来不了啦,是战是降,徐大帅早做决断吧,否则定州兵一旦发起攻击,那就无可挽回啦!”

    说完,也不管徐宏伟如何回答,一拨马头,转身向回驰去。

    而城上,陡然从敌将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徐宏伟已是呆若木jī,直楞楞地过了片刻,忽地大叫一声,向后翻身便倒,竟是急得晕了过去。

    徐基大惊,一把将徐宏伟扶了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颊,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jī火攻心的徐宏伟救活,睁开眼来的徐宏伟仍是面无人sè,“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徐基强自镇静,“大帅,也许这是那田丰虚言唬人而已,想那胡歌麾下两万萨特骑兵,何等强悍善战,李清部下纵然也是强横无比,但两强相遇,击溃或者xiǎo败那是不可避免,但要做到地鼓全歼,岂有可能?”

    徐基也是老将,深知一鼓全歼像萨特骑兵这样强悍的部队其难度之大,除非你有数倍以上的兵力将他团团围住。田丰今天的话更像是虚言恫吓,也许胡歌的萨特骑兵xiǎo败的确有之,但只要收拾整顿兵马,随时都可以再战。

    徐宏伟脸上闪过一丝希翼之sè,但旋即又被深深的忧虑所代替,寄于厚望的萨特骑兵还没有看到卢州城墙,便吃了败仗,自己这卢州城还有什么指望呢?有些踉踉跄跄地回到州府,立即召来一众官员幕僚前来议事。

    与徐宏伟一样,一屋子的官员或许都不是什么蠢材,但长久的承平和富裕已让他们失去了应有的锐气,悲观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屋子。

    “大帅,城内民心浮动,治安大坏,有为非作歹之徒,趁机四处为非作歹。”

    “大帅,城内官员也是人心惶惶啊,怎么办,大帅要尽快拿注意啊?”

    “大帅,我看守城士兵也是毫无士气啊,从秣陵逃回来的士兵简直就像传染病,像瘟役,将定州兵说得如同天兵神将,现在城里的士兵闻定州兵而sè变,这仗怎么打啊!”

    徐宏伟被吵得晕头转向,不过众人的中心意思他是听明白了,那无非就是要自己投降,但他们能投降,自己能投降么?他们投降了照样可以在要属下做官,但自己呢,李清岂不会杀了自己以绝后患。

    “都给我滚下去!”徐宏伟忽地暴怒起来,将一众官员幕僚全都赶出房去,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一大q,刚刚假寐了一xiǎo会儿的徐宏伟便被一名亲卫唤醒,“大帅,徐基将军请您马上到城头去。”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定州兵开始攻城了?”徐宏伟慌luàn地问道。

    “不是,听那送们的士兵说,是定州李清来了!”

    “李清?”徐宏伟后背上忽地渗出卫身冷汗。

    急匆匆地赶到城墙之上,却看到徐基面丧若死,转头看向城下,一队队的骑兵正绕过垒墙,从城下飞速驰过,并不断地将一些东西抛在城下,“是什么东西?”徐宏伟问徐基。

    “大帅,是萨特骑兵的军旗,角号等器物,看样子,萨特骑兵的确大败了!”徐基沉痛地道。地上铺满了萨特骑兵的军旗,但接下来的场面就比较血腥了,诺其阿统率的捍威捍武两营耀武扬威驰过城下,从他们手中抛下来的可不是什么器物,而是一个个血淋淋的脑袋,两营在数日之前的战斗中虽然损失巨大,只余下六千余人,但此时,每个人的马上都挂着一到两个脑袋,定州兵没有在杀死敌人后还砍敌人脑袋的习惯,但这对于蛮兵来说,却是家常便饭,他们便是用脑袋计功劳的。一战过后,不论是不是他们杀死的,反正将脑袋斫下来带走。

    六千余骑兵走过,一万多血淋淋的脑袋堆在城下,血腥味直冲城端,城上有的士兵双tuǐ发软,卟嗵一声便坐在城墙之上,手里的兵器也咣当落地,即便是胆大的,也是脸sè发白,手微微颤抖,不知从那个地方,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马上便像瘟役一般,传遍全城。

    城下的定州兵神sè如常,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他们别说只有一万多脑袋,再多的尸体他们也见过,像在当年的白族王庭之外,一战之下,近十万室韦军队倒毙在那片草原之上,其情景之残酷,比今今日不知要惨烈多少倍。

    徐宏伟已经完全站不住了,双脚发软,全集两名士兵扶着才能站稳,此时田丰昨日所说的话,他们终于知道不是虚言,城下光是人头便有一万多个,而萨特骑兵拢共也只有二万余人。

    似乎还没有完结,城下,数十个定州兵抬着一根长达数十米的表竿急奔而是为,离城头数十米,将那长竿猛地立起,在那竿子的顶部,缚着一个人头,此时,太阳正好从东边跃出,一缕阳光恰好shè在那人头之上,徐宏伟和徐基两人都是呻yín了一声:“胡歌!”想不到连萨特人的大将胡歌也被定州兵杀了。

    看着那在阳光下照耀下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的胡歌,徐宏伟再也忍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早上还没有来得及吃饭,胃里空空如也,这一吐,却是差点连苦胆水也吐了出来。

    啸声响起,一枚鸣镝从城下shè将上来,夺地一声钉在城上,箭尾悬挂着一封书信,此时,任谁都知道这信中写的是什么了?一名亲兵拔出鸣镝,将书信取下,呈于徐宏伟,徐宏伟看也没看,紧紧地握在手中,有气没力地道:“回府!通知所有官员,到府第议事!”!~!

第四百三十三章:夜客

    是夜,卢州城上吊下了一个笼子,笼子里坐着一个诚惶诚恐地官员,他是徐宏伟的特使,也是徐宏伟的一个幕僚,在卢州也算是能说会道,满腹经纶的人物,平日颇得徐大帅的看重,不过今天,平日里的悠雅从容全都无影无踪,白天”血淋淋的一幕到现在还在震撼着他的神经,原来,战争是这样的。innie

    两股战战”脸sè苍白的特使大人宁则臣迈着沉重的脚步,踮着脚,一步一步地穿过遍布人头的城下,xiǎo心地踩在空隙之中,满地的人头血液早就凝结,但只消看看这恐怖的场景,便让人心旌神摇,强忍住腹中的不适”捂着嘴巴,宁由臣艰难地穿过了这一片地狱,走到离垒墙数十步处,大声对墙后守卫的士兵道:“卢州宁则臣,奉徐大帅之命前来求见李帅!”

    垒墙之后的士兵早就注意到了步履蹒跚的宁则臣,早就得到吩咐的他们饶有兴趣地眸着这个文弱的书生,有人甚至打赌这家伙会不会吐出来甚至被吓晕,当然,结果是一方欢喜一方愁,看到宁则臣安然无恙地穿过开阔地,有的士兵发出低低的欢呼,另一些人则垂头丧气,显然输了不xiǎo的东道。

    一名云麾校尉出现在xiōng墙后,“宁大人有请,我家大帅恭候多时了!”

    宁则臣不由吓了一跳,难不成对方连今日卢州要请降都算计得一清而楚么?mōmō怀里的文书,宁则臣不由苦笑起来,绝对的劣势之下”除了签定城下之盟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呢”就盼李清吃相不要太恶,好歹也给徐大帅留一点面子,自己如能做到这一点,也算对得起大帅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知遇之恩了。

    鼓起勇气”将要说的话在脑子里又转了数遍,确认自己的说法有理有据”却又不至于触怒对方,宁则臣稍稍安心了一些,努力在脸上堆起笑容:“这位军爷,还烦请你前头带路!”

    “请”请”这是末将的荣幸!”云麾校尉脸上lù出古怪的笑容”打头大步前行。

    李清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一举击垮吕氏的两万萨特骑兵”解决了心头大患,而卢州已是囊中之物,通往北方的mén户已大开,由不得李清和麾下大将们兴高采烈,李清甚至从医营中调出数十坛烈酒,在中军大帐之中大开宴席”宴请军中振武校尉以上的高级军官。innie

    数十名军官坐在大帐之中”熙熙一堂,难得大帅开恩,将这种好酒调来给众人过瘾”那有不趁机开怀痛饮的,特别是那些酒虫,更是喜形于sè。

    李清与田丰等几员大将喝了几杯,便放下酒杯”不肯再喝,而其它的军官们自然知道在这帐中还轮不到自己去给大帅敬酒,便只是找到自己相熟的人”趁机喝个痛快,几杯酒下肚,有些人却是原形毕lù起来,大帐之中猜拳声有之,狂笑声有之”捉着鼻子灌酒者有之,袒衣lù腹之有之”田丰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上座微笑不语的李清,生怕李清怪罪这些家伙不知礼节,不过看到李清微笑不语,安之若素”反尔饶有兴趣地看着诸将,心里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李清知道,自从开战以来”这些军官们的神经一直都崩得太紧,对卢州一战”谈不上jī烈,但在时间上却赶得太厉害,众人几乎没有喘口气的功夫,与萨特骑兵一战更是将这种紧张攀上了顶点”有张必须有驰,弦崩得太紧便会断掉,不出意外的话,卢州将会投降,短时间内”将没有硬仗可打,让将领们放松一下紧崩的神经,对以后的战事是大有好处的。

    帐中很多将领他都认识,或者依稀记得他们的容貌,这些人大都出自自己的亲卫营或者当年常胜营的老兵,几年仗打下来,这两个营的老兵只要能活下来的,大都都是军官了,看到他们,李清不由自主地便想起当年的艰苦岁月”对他们便更是平添了一份亲切感。同时,借着这个机会”倒也可以看看这些军官,了解这些军官,酒后lù真容,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几个可造之才。

    “报!”帐外传来清晰的声音,让帐内喧闹的将领都安静了下来,即使有那么一两个稍稍喝多了的将领也被清醒的同伴当机立断地堵上嘴巴”李清与田丰两人对望一眼,微笑着点点头,“终于来了!”

    “回禀大帅,卢州特使宁则臣求见!”云麾校尉一步跨进帐来”向李清躬身回报。

    “让他进来吧!”李清道。

    “是!”云麾校尉倒退养走出帐外,李清却端起酒杯,对田丰道:“来,田将军,我却敬你一杯!”

    田丰赶紧端起杯子,连道不敢。

    帐mén掀开,宁则臣出现在众人眼前,宁则臣曾在脑之中想了无数个自己即将身处的场景,但就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一场宴会,当然,他不会幻想这场酒宴是为自己准备的,很显然,李清正在庆功,而这场酒宴正进行到酣处。这一幕场景,顿时让宁则臣如同从头到脚被泼了一桶凉水,很显然,对方料到了卢州要派人来,但却如此的不在意”这说明了什么呢?

    李清捏着酒杯,转过头来,看着宁则臣。宁则臣站住脚步”也在打量着李清,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李清,与传说中的不一样,李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国字形的脸膛上,神情不怒自威,深遂的眼神让人根本看不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修饰的整整齐齐的胡须使他看起来更有威严,身上穿着一件青sè的棉布袍子,这是最近才开始流行的一种衣物,价格昂贵,宁则臣自己也有一件,当时买下来时,着实心痛不已,但人在官场走,该讲的场面还是要讲的”而这种棉布就是定州出产的。

    “见过李大帅!”宁则臣深深地向李清鞠躬致意。

    李清把玩着酒杯,道:“罢子吧,宁大人,徐大帅是要你来商讨如何向我军投降的么?”,李清单刀直入,宁则臣瞠目结舌,他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想要与李清说道说道,尽可能地为徐大帅多争取一点利益呢!但李清一句话便将他所有的说辞全都堵了回去。

    “这个,是的,我家大帅为免卢州遭刀兵之灾,愿意向李大帅献城!”,宁则臣道。

    李清哈的一声,明明是山穷水尽,但说出来总是冠冕堂皇,听起来倒象是自己穷兵渎武,而对方是在为民请命了。

    冷笑一声,“宁大人,我也不费话了,既然如此,我们便简单一点,你也看到了,我正在与手下大将们欢宴”不想耽搁太多时间。”

    宁则臣心中悲哀,这便是胜利者的特权”尤其是占尽优势的胜利者,自己连一点讨价还价的筹码也没有,这不叫前来谈判,这是前来听取对方的判诀。

    “请大帅明示!”事已至此,倒也不妨光棍一些,如果再絮絮叨叨不识相,只会自取其辱了,宁则臣转眼之间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徐大帅想投降,又怕我要他的xìng命,是吧?”,李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含笑看着宁则臣,宁则臣有些尴尬,这便是他此来首要的任务。

    “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放心,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他,只要他投降,我不但保证他的生命在现在和将来都是安全无虞的,而且他的sī产我也不会动他分毫,而且卢州的官官显爵们都会享受同样待遇。便是那屡次与我们作战的徐基,我也不会追究他的任何责任!”李清淡淡地道。

    宁则臣一楞,李清如此爽快,一口便说出了如此好的条件,这条件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期望,“多谢大帅的仁厚!”宁则臣抱拳谢道:,“既然如此”徐大帅需要付出什么?”,宁则臣知道,李清要求徐大帅的肯定不止是献城如此简单。

    “徐大帅要搬家啦!”李清笑呵呵地道:“我在定州城,已经为徐大帅选好了一座上好的府邸”里面一应俱全,只等徐大帅入住了!”

    “另外,徐大帅的sī产可以带走,但卢州府库可不能有分毫差池。”李清笑眯眯地道,卢州之富,那可是天下闻名的。

    宁则臣点点头,能让徐大帅带走sī产,已经不错了。

    “至于其它人,凡是被我定州点名要搬到定州去的,都必须与徐大帅同日启程!”李清道。

    宁则臣心中凛然,知道李清这是要将卢州原先的统治阶层全都nòng走,好方便他尽合卢州”让卢州能为他窥视天下之大业出一份力量。

    “留下来的嘛,如果的确有能力而尖愿意为我效力的,我李清也是不吝重任的。”李清道:“便像你宁先生”如果愿意留在卢州,那李某人可是欢迎之极啊!”,宁则臣一呆,任他如何聪明也想不到这个时间李清居然会招揽起自己来了”一时之间倒两难起来”背主会让人不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李清的前程似锦,说不定有朝一日真能问鼎天下,至不济那也是一方豪雄,而卢州徐大帅,却已是西边的太阳了。

    “多谢李大帅的好意了,这个,在下还要向徐大帅回禀”如果徐大帅应允,在下自然愿意为大帅效力,如果徐大帅不应,在下也只能向李大帅说声抱歉了!”

    李清哈哈大笑,“好好,你却去问问徐宏伟!”心里却道这宁则臣聪明之极,明里来说,他是去向徐宏伟讨主意,得到允许方肯过来”但李清知道,自己既然开了这个口,眼下的徐宏伟安敢拒绝,肯定要放人,这家伙这一手玩得漂亮啊!!!

第四百三十四章:受降

    宁则臣走了,很快就卢州投降事宜与李清达成了协议,其实说不上什么协议,完全是一方在吩咐,另一方在听着,只不过听着的人心情却很放松,因为李清给出的条件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好一些,一般而言,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能有如此的结果,已经足以让卢州人喜出望外了,绝望之下的人总是很容易便满足的。就好比一个身患绝症知道自己只能活上几天了,心里想必是很不好受的,但突然医生告诉他,你还可以活上一年,那他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眼下卢州人便是这种心情的最好心照,眼看就要溺死了,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那怕心里知道这根稻草是不可靠的,但总是要紧紧地抓住不放的。

    喝得差不多了将领们已返回各自的军营,大帐里只剩下了李清与唐虎铁豹两人,李清半闭着眼睛,斜靠在虎皮交椅上,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豹子,你确定袁方进入了候府与公主见了面么?”

    铁豹点点头,“大帅,不错,从定州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而且此事清风司长也知道了,现在看来,是清风司长故意离开定州,给了袁方一个机会,清风司长设下一个套儿,本来是想一举抓获袁方的”但袁方棋高一招,金蝉脱壳溜掉了。清风司长误中副车,听说恼恨得很!”

    李清咕的一声笑:“清风一向眼高过顶,这一次吃了袁方一个闷亏,心中郁闷是可想而知的,不过这样也好,让她知道,任何人都是不能小瞧的。”,铁豹与唐虎两人都笑而不语,评价清风司长,他们可没资格。

    “知道袁方都与倾城说了些什么吗?”李清一边翻阅着案上的文报,一边随口问道。

    铁豹脸色微微一变”“大帅恕罪,定州那边虽然想尽了办法,但是也不能接近那间书房,您也知道,那袁方功夫太高,太过于接近,就会暴露我们的人了。”

    李清点点头,“小心一些最好!其实不用去听,我大概也听知道绝大部分的内容,想必这个时候倾城一定知道天启皇帝还活着的消息了。让她自己去选择吧!路都是自己走的。”

    “大外”清风司长布置了不少人手在监视倾城公主。”

    “由她去!”李清摆摆手,脑子里却在想着另一个问题,袁方进候府之后,尚海波也进了候府,这是倾城故意为之呢,还是巧合,抑或是有其它什么原因?如果说尚海波会背叛自己,李清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但如果尚海波有另外的小算盘,比方说为了遏止清风和雾月的势力,会不会与倾城联合”来跳出一出危险的钢丝舞呢?以尚海波好行险的个性,却是很有可能的。

    李清不由皱起了眉头,尚海波大张旗鼓地进候府,不用猜也知道是故意做给人看的,他想做给谁看,是自己还是清风抑或是所有其它的官员呢?李清有些头疼,自己这个军师才智极高”谋略深沉,却又好行险招,有时连自己也感到头疼得很,看来要找个机会与他好好谈谈了!

    “虎子,传我的命令回定州”任命定州原财政司司长兼债卷发行司司长付正清为卢州知州,原崇县县令龙啸天接任付正清现任职务!”

    “是!”唐虎应道,随即一笑,“大帅,龙啸天又升官了,大帅这招极妙,龙啸天当了债卷发行司长,他那有钱的老子还不要可着劲地买债卷支持他的儿子。”

    李清哈哈一笑,“胡说什么?龙四海如果真有这么蠢”又岂能有今天的地位,他聪明著啦”提拔龙啸天,与他老子没有多大的干系,这小子倒是继承了他老子的优良传统,你看他到崇县没两年,将一个老山区崇县经营的风生水起,财政收入直逼原来骖道明经营多年的信阳,就知道这小子于赚钱一道很有天赋,让他去当这两个司的司长也是物尽其用!”

    提拔龙啸天的确是看中了他赚银子的天赋,不过让付正清来当卢州的知州,却是李清故意为之了,他要进一步提高路一鸣在定州的地位,在起事之初,李清对于尚海波的依重要远远超过路一鸣,那是因为当时李清势力弱小,很多时候都要以弱搏强,以小战大,这就需要尚海波这种类型的军师,布局远,奇谋迭出,每每一拳击出,都在敌人万万想不到的腰眼之上,但就眼在而言,李清的势力已是大涨,路一鸣那种稳沉的执政风格,一步一个烙印的做事风格就显得更加老成,而且路一鸣与尚海波相比,前者更能看懂自己,而尚海波却总是对于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不信任,不是怕自己做错了这,就是怕自己做错了那,更可笑的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这位可爱的军师已经替自己操心接班人的问题了。

    李清格格一笑,摇摇头,老尚这个人啊一夜平静地过去,不论是城外还是城内,都已知道卢州已决定投降了,剑拔弩张的形式立时缓和起来,城上也不再有刀光闪烁,瞄准着下面的八牛弩已收回到仓库,投石机正在逐一拆除,而城外,大批的士兵也在紧张地施工,卢州城的东大门外,垒墙迅速被推平,遍布人头的地面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埋在了地底下,被夯实的黄土又被调来大批马队用力践踏了数遍,直踩得坚硬如铁,这才罢休。

    除了正在连夜赶工的双方人马,城里城外其它人等,都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当李清在军营悠扬号角声中醒来,洗漱完毕,全身披挂走出自己的大帐时,他的大帐外,在田丰,姜奎等人的带领下,一众将领都穿着簇新的盔甲,整齐地站在外面,见到李清,由田丰领头,大家一齐向李清施以军礼,“恭喜大帅拿下卢州!”

    李清微笑着接受了众人的道贺,“同喜,没有各位将军的努力,就没有今天的胜利果实,现在,我们该去摘果子去了。”

    号鼓齐鸣,一众大将簇拥着李清驰出大营,大营之外,全军按照编制,以列成一个个整齐的军阵,不过今天没有仗打,虽然队伍气势如山,却是缺了那一份冲天的杀气。

    李清的马队奔到离城百步开外,停了下来,略过片刻,紧闭的卢州城门轰然打开,以徐宏伟为首,卢州的文武百官以官序排成整齐的队伍,络驿不绝地走了出来。而走在最前面的徐宏伟,手中则高高地捧着卢州统帅的大印和一叠文书。

    李清跃下马来,向前走了数步,唐虎和铁豹两人一左一右,手按腰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走来的队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时候,小心为好。

    “罪人徐宏伟,见过李大帅,徐宏伟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昆浮撼树,自不量力,如今知罪了!”,徐宏伟今天的姿态放得很低,见到李清,双膝一软,就要下跪,李清哈哈一笑,向前一步,扶住徐宏伟,“徐大帅,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入下马兵,使卢州免受刀兵之灾,卢州百姓定会感激你的,我李清也要谢谢你嘛,当真要打起来,我的这些健儿必有损伤,那我可是很心疼的!”,徐宏伟嘴巴一咧,也不知是笑还是在哭,“这是卢州统帅大印以及卢州人丁户册,请李大帅查收!”

    李清点点头,接过这象征着卢州最高权力的两样东西,随手扔给身后的唐虎,李清知道,这东西只不过是名义上罢了,真正让自己得到卢州第一便是强有力的军队,第二便是对卢州有效的统治,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老百姓很快就会忘了卢州是自己用强硬夺过来的。

    “请李大帅上马,徐某为大帅牵马执镫,卢州城阖城乡亲父老正在恭迎大帅入城!”,随着徐宏伟的说话,城里数百名士兵抬着一捆捆的红地毯奔了出来,从城门口将地毯一直铺到李清的身前。

    李清哪肯此时让徐宏伟为自己牵马执镫,眼下自己对徐宏伟的态度,城内数十万百姓可都睁眼看着啦,自己对他的态度也便算是对卢州的态度了,李清笑道:“徐帅言重了,此等事那能让徐帅来做,来人啊,给徐帅牵一匹马来,我要与徐帅并肩进城!”

    “不敢,不敢!”徐宏伟连连摆手,一边的唐虎早已牵过来一匹刀,嗡声嗡气地道:“徐帅,我家大帅不喜有人违拗他的意思,请上马吧,唐虎来为你牵马!”,徐宏伟看了一眼面露凶相的唐虎,打个哆嗦,又连连告罪,这才爬上马去,唐虎和铁豹两人分别牵着李清与徐宏伟的马,两人并辔而入。

    街道两边,每隔数步便站着一名卢州士兵维持警戒,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赤手空拳,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徐宏伟下令让他们将兵器全放在了军营,同时也是以此向李清表明自己的诚意。

    当然,也是为了防止有牟别士兵趁机图谋不轨,要是真跳出这么一个人来,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难洗清了。

    士兵的身后,密密麻麻地站满着一脸惶恐的卢州百姓,他们也在为不可测的未来而担心着。

    看着身边一脸谄笑的徐宏伟,再看看街道两边的满脸惶恐的百姓,李清忽地警醒起来,身在高位者,一旦失败,他的命运是极惨的,像徐宏伟这样的,只不是运气好碰上了自己,自己有另外的方法来处理这些失败者,换作另外的征服者,可能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将前任一刀干了来得干脆利落,如果自己不发奋图强,奋头不止的话,有朝一日落到徐宏伟眼前的下场,只悄就没有他这么好运气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盘点

    第四百三十五章:盘点

    数日之后,徐宏伟及原卢州的部分达官权贵在定州军的护送下,启程赴定州定居,虽然李清早已下令这些人只能带走属于自己的私产,但随同徐宏伟而去的数十人仍然有大车数百,装载着数之不清的财富,特别是大帅徐宏伟,一人便多达百余车财货,看得李清及麾下诸将都是大摇其头。

    原来的主人既去,新主人自然要去检点一番所得,卢州府库早已被定州军封存,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四周警戒,看到李清等人过来,领头一名云麾校尉赶紧过来见礼。

    “打开所有仓库!”李清命令道。

    几十座大库相继敞开大门,饶是李清等人心里早有准备,但此时也有些张口结舌,仓库之中,堆集如山的财货让众人目不暇接,被铸成条状的金银每一块都重达数十斤,整整齐齐地叠成小山状,几乎晃花了众人的眼睛,这样的仓库便有两个。粗粗估算,只怕价值有数万万两银子之巨。

    李清啧啧称奇,一些仓库之中,码着一摞摞的铁箱,随便打开一个,里面全是珠宝首饰,其它的不用看,想必也是如此了,甚至在库房的地面上,也随意散落着一些珠玉。这些常人若拥有一两件,便可以吃穿用度数年乃至更久,在这里,却像垃圾一般被仍在地上。

    抚摸着这些珠光宝气,李清叹道:“空自拥用如山财富,却不知精兵强州,将其库藏在这里,除了养眼,却又能起什么作用,定州诸人切记,财富有时是好东西,但有时却又一文不值,他不是粮食,能让人裹腹,也不是武器,可以让你保护自己,使用得当,他是无上利器,使用不当,他便是一堆无用的死物,看看徐宏伟的下场吧,假如他将这些财物的一半拿出来,轻而易举便可以练出一支强军,我们那有这么容易便掌控卢州,我们当以此为戒!”

    众人一齐道:“大帅说得极是!”

    李清摆摆手,道:“我们回去吧,叫人点验,造册,徐宏伟不能善用他们,但到了我们手里,用处可就大了,前些日子燕南飞来信,抱怨没有钱,使他一系列的施政之法不能顺利实施,这下子便要以给他解决了,骆道明在上林里也差大笔的银子,如今上林里来投的蛮族越来越多,去年慕兰节他赚的一点钱也全搭进去了,这一回也一并给他解决了,有了这些钱,我们甚至可以修一条横贯大草原的驰道,将室韦,草原,定州连接起来。”

    田丰有些吃惊地道:“大帅,如此大兴工程,钱再多也不经花啊,而且眼看着更大的战事会接锺而至,还是要留一些储备吧!”

    李清哈哈一笑:“田将军,留一定的储者那是必须的,但是这些工程也不能拉下,要想富,先修路,交通方便了,我们便能将更多的东西变成钱,定州府库经常空空如也,但老百姓却富得很,国富不如民富,老百姓富了,我们才是真的富,我们真要用钱的时候,才不会缺钱。你不知道当年我们与巴雅尔大汗那一战,我是一穷二白,但数月之间,便从民间募集了数百万两银子的军费。草原铁骑,骠悍善战,当年我那是打赢了他们,完全是用银子砸败了他们啊!”

    在场众人都是心有所悟,诺其阿却是低下了头,作为当年战事的亲历者,定州的财大气粗让他是见识了的,李清说得不错,定州当年完全是生生地困死了蛮族。

    说话间,众人已是来到了徐宏伟当年的议事大厅,走进大堂,众人都是惊叹出声,李清的镇西候府,在众人看来已是很大气堂皇了,与这里一比,简直就是乞丐版了。地上清一水儿的玉石磨面,合抱粗的柱子上全包着金铂,金光闪闪,厅里装饰,非金即玉,置身其间,当真如身在天堂。

    拍拍这些柱子,李清大笑,“徐大帅真是有钱,老田,让得回头将这些金铂都给我剥下来,充作军费了,将士们打了胜仗,咱们赏赐可不能薄了,便用这些东西来赏赐我们的士兵。”

    田丰也是笑道:“大帅,那我可要趁早下手了,要不然等付知州一来,只怕我就剥不走了,他铁定是要没收的。”

    堂内众人都是大笑起来,李清坐到上首,回顾一人道:“宁大人!”

    宁则臣神色有些尴尬地向前跨了一步,不出李清意料,徐宏伟很干脆地将宁则臣送给了李清,也许在他看来,宁则臣如果能在李清手下得到重用的话,以后自己有什么事儿也可以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毕竟两人主顾一场,还是很有些烟火情分的。

    “大帅!”宁则臣此时恨不得有个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徐大帅骄奢淫侈,他作为幕僚岂能无责,听到众人嘲笑徐宏伟空有宝山而不知利用,他也是羞愧无地。

    “前几天我让你统计卢州田亩一事如何了?”李清问道。

    宁则臣振奋精神,从袖筒里摸出一卷纸,道:“大帅,下官这几日一直便在致力此事,卢州城直辖地区计有田亩二百余万亩,其它各县的数据尚在统计之中,恐怕还要一些时日才能报上来。”

    “那公田有多少?”李清最关心的便是这个,定州新政,最并键的便是土地一项。在定复并三州,李清为什么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三州百姓的拥护?便是李清给他们分田地,让这些原本一穷二白的人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农民对于自己土地的那一份感情,李清的体会是很深的,对于他们而言,有了田地,便是有了根。

    “大概有一百余万亩!”宁则臣翻阅了一下数据,大声道。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李清大讶,合共两百余亩土地,公田就占了一半?

    宁则臣道:“大帅,没有搞错,这些土地原本便是属于徐大帅和卢州一些大人们的,大帅将徐大帅等人迁往定州,并且只许他们带走浮财,这些土地便被收归公有了,更有一些豪绅携家眷逃亡而去,这些田地便也被充作公有。”

    李清向后一靠,变色道:“卢州的土地兼本如此严重?难怪军无战意,孱弱如此?宁则臣,我授你为卢州同知一职,在付知州未到任之前,你便负责清查全州田亩,至于有那些恶意兼并,侵夺他人田产之辈,不用客气,同时,也要统计全州丁口,作好所有准备,一旦付知州到任,便可以从容推行新政。”

    宁则臣大喜,在徐宏伟时代,他只是一个幕僚,虽然权重,但却没有实在的地位,而现在李清一开口,便是卢州同知一知,这在一个州之中,可是仅次于知州的二号人物了。

    “多谢大帅看重,下官一定竭心尽力,为大帅效命!”宁则臣一揖到地。

    李清森森地道:“李某人提拔人才一向不拘一格,但收拾不合格的官员却也一向是毫不手软,宁同知,丑话先说前头了,如果你还象以前在徐帅面前那般做事,只怕这同知也是当不了几天的。”

    宁则臣冷汗渗渗而下,“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就好!”

    “徐基!”李清的目光转向另一人。

    “罪将在!”一直低着头跟在众人之后的徐基这几天仿佛老了十数岁,头发之间白发已清晰可见,李清送走了他的家人,却不准他离开卢州,他已作好了准备,自己在秣陵等地抵抗定州军,想必李清是要收拾自己的,只不过看情形,自己的妻儿不会有什么事,虽然到了定州,不免要仰人鼻息,但活着总是好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么?”李清笑问道。

    徐基大步走到前面,跪倒在李清面前,“罪将不知天高地厚,数度率军抵抗大帅大军,自知有罪,请大帅处罚!”

    李清一愕,接着大笑起来,“你起来吧,你是这样想得吗?哈哈哈!”

    徐基愕然抬头,难道不是这样么?

    “你在秣陵的表现,田丰将军其实还是很赞赏的,只不过你运气不好,率领了一只毫无战力的士兵,碰上的却又偏偏是定州军。怎么样,有没有为我李某人效力的打算啊?”李清笑吟吟地道,他在北方只布置了一个常胜师,数万人的部队,接下来都要抽走去打北方,卢州其实并没有驻扎军队的打算,但卢州又不能不派驻军队,那么徐基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只是军队素质太差,让他也是徒呼奈何,自己只需从定州抽调一批基层军官充实到卢州军中,便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极大地提高卢州军的战力,虽说不可能去打硬仗,但安抚地方,运送粮草却是可以胜任的,而且徐基作为本土将领,在卢州兵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安抚卢州军心。

    “我基一时有些迷糊,张口结舌,不知作何回答了。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送你去定州与你妻儿团聚,如何,你自己决定吧?”李清道。

    徐基猛地清醒过来,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这么大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却犹豫了,真到了定州,自己从此便是一个闲散投置人了,寄人篱下,仰人鼻息,那日子肯定难过得很,不禁是自己,只怕连自己的子孙都会受到牵连。当下重重一个头叩下去,“多谢大帅洪恩,徐基愿为大帅效力!”

    “很好!”李清猛拍了一下手掌,“那我授你为卢州守备将军一职,重振卢州军威,嗯,卢州军队战力太差,我会抽调一部分定州军军官给你充实各级指挥,以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军力,卢州军直接对军府负责。”

    “是!”徐基重重地叩了一个头,喜气洋洋地站了起来,先前的诲气已是一扫而空。RO!~!

第四百三十六章:色变

    第四百三十六章:色变

    沉寂数月的中原战场,在宁王世子秦开元率五万精锐进入秦州之后,再一次拉开大战的序幕。南军大将胡泽军围攻秦州城,久不能下,蓝玉夜袭狮子关,破金州,一举歼金州守军,大举入侵,将秦州彻底孤立了起来,正是在这种有利的条件之下,秦开元率军到来,准备与蓝玉合兵一处,向萧氏控制的核心区域进攻。

    与胡泽全手下的都是大量的杂兵不同,蓝玉与秦开元两人率领的兵马可都是宁王精心培育多年的精锐兵马,不论是战力还是士气,都是上上之选。

    “胡将军,有什么时候能够拿下秦州城?”秦开元皱着眉头,盯着屹立在他面前的秦州城,城上飘扬的萧字大旗显得格外刺目。

    胡泽全无声地苦笑一下,“世子,秦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城池坚固,险峻无比,萧远山在秦州又经营多时,城防更是得到了极大的加强,他采用了李清在定州时的城防策略,又有足够的兵力,粮草器械的储备极为充足,硬打,末将实在没有把握,兵法有云,十倍攻之,五倍围之,现在末将便连围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秦开元有些不满地道:“胡将军,你也是老将了,秦州足足打了一年多,就只剩这一座府城了,耗费如此多的粮草辎重,却一无所获,父王已是很不满了。萧远山在秦州损兵折将,如今只剩下这一座府城,他还能有多少人马?两三万顶天了吧!萧远山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难不成早就知道秦州城要被围困?他又能储备多少粮草辎重?”

    胡泽全心中一跳,脑子中忽地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马上就又被秦开元的话给打断了,“胡将军,你老成持重那是好的,但太过了,就变成犹豫不决了,我希望你尽早拿下秦州城。”

    “可是世子…”胡泽全刚刚开口,便被秦开元打断了,“好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明天我将率军进攻张爱民部,将他驱逐,如此一来,秦州与外面的联系便全部中断,他再也得不到任何外部的援助,孤城一座,胡将军如果还迟迟不能拿下,那本世子可就要质疑胡将军的能力了!”

    看着秦开元打马离去,胡泽全一脸的苦涩。秦州城那是哪么好打的?不填进去数万条人命,根本没有可能,现在在城里的可不是那个志大才疏的萧天赐,而是老谋深算,久历战场的萧远山,在定州数年,这个萧远山对于守城战可是驾轻就熟,快至炉火纯青之境了。

    艾家新迟疑地问道:“胡总管,真打啊?”

    胡泽全哼哼两声,“小艾,世子都这么说了,不打怎么办,打一打,打一打试试吧!也许真如世子所说,萧远山已是强弩之末了,说不定一捅就穿。”

    数日之后,秦开元所统带的五万南军精锐与蓝山部两面夹击萧氏大将张爱民所部,张爱民见识不妙,立即率军跑路,退入岷州,至此,秦州城终于成了一座彻彻底底的孤城。秦开元与蓝山两部合二为一,旋即侵入岷州。

    就在张爱民部被迫后撤,胡泽全立即发动了对秦州的攻势,一连三天的惨烈攻防城,将秦州城下的外围防线全部摧垮,战事推进到了秦州城下。

    “胡总管,明天我们就可以直接攻城了!”艾家新兴冲冲地指着面前高大的城池,“萧远山不过如是耳!”

    胡泽全脸上殊无欢容,这三天的激战,他损失了数千士兵,而战果是仅仅推进到了城下,而且他总是直觉地认为,对方的战力应当不直于此,外围防线倒似乎是对方有意在节节抵抗,节节后退,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胡泽全自己也一时想不明白,也许当初围歼萧天赐时,其所部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比今天自己遇到的对手要相差一个档次,照理来说,萧远山的直系属下,战力绝不应当输给萧天赐才是。

    “明天,先打一仗试试!”胡泽全扬扬马鞭,点了点城头。

    秦州城内,萧远山正哼着小曲,欣赏着几个歌女边歌边舞,脸上殊无大军压境,秦州已成一座孤城的自觉。三天以来,自己一边抵抗,一边将外围防线的主力一步步撤退到城里,将士们的表现还是合格的,至少没有引起对方的疑心。国公爷的大计划就要收口子,自己这里可千万出不得半分漏子,宁王,哼哼,你想要与国公爷交手,还嫩了一点呢!

    秦州城中,守军不是秦开元估计的两三万,而是足足有五万之众,而且全都是京师左右大营的精锐,萧远山在等待,等着南军深入岷州,萧国公在那里已为他们准备好了的欢迎仪式,萧远山脸上露出笑容。

    “萧大将军,胡贼开始攻城了!”左军将军周同跨进门来。

    萧远山将手里的一枚干果丢进嘴里,用力嚼了几下,站起身来,笑道:“走,咱们去看看胡泽全的攻城手段,此人可是老当益壮啊,非一般人可比!”

    周同笑道:“饶他奸似鬼,这一次也得喝我们的洗脚水,却先陪他乐乐吧!”

    嘿嘿一笑,“周同,这老贼鬼得很,可别大意失荆州,让他瞧出了破绽。”

    “放心吧大将军,都布置妥当了!”周同道:“绝不会出漏子的!”

    围困秦州城也有半年之久了,对于攻城,胡泽全也作了充分的准备,各种远程武器打造得极多,蒙冲车,攻城车,撞车,密密麻麻地涌向秦州城,远处,胡泽全凝视着秦州城,心里的不安感觉始终没有减少。

    随着战鼓声声响起,战场上陡地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南军抬着云梯,在八牛弩,投石机的掩护下,蜂涌冲向城墙,而攻城车和蒙冲车也在士兵的推动中,小山般地向城墙移动。

    云梯搭上了城墙,攻城车靠了上去,蒙冲车重重地撞了上去,上百部蒙冲车同时撞上城墙,即便以秦州城的坚固,整座整墙也似乎颤抖了起来。

    激战旋即展开。攻城作战由副将艾家新具体指挥,而胡泽全则立在中军旗下,目不转睛地瞪视着秦州城,似乎想要瞧出什么花样来。

    激烈的战斗整整持续了半天时间,南军攻势虽凶,但守城的却也是战意高昂,艾家新使尽手段,却也只是数度攻上城墙,便被撵了下来,连一个连足之地也没有占得,城上守军实在太过于凶悍了。

    “收军吧!”胡泽全突然吩咐道,“明天再来!”

    第二天,又是第一天的翻版,除了每天在秦州城下抬回上千具战死士兵的尸体外,南军一无所获。

    “统领,秦州城实在太难打了,我们从去年冬天挖的地道可以使用了吧,这些地道距离秦州城墙只有百多步远了,只消一个晚上,我们便可以挖上数十条通往城内的通道,只要进了城,以我们兵力上的优势,可稳稳拿下秦州城。”艾家新一脸的不服气。

    “今天晚上试试吧!”胡泽全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当天晚上,艾家新又遭到了重大挫折,狡滑的萧远山似乎早就料到了对方的这一招,秦州城内,贴着城墙根,被他挖了无数笔直的竖井,自己的地道挖到这些竖井处之时,立即便遭到了致命的打击,对方在竖进内放置了无数的易燃物品,在其上浇上毒药,火一烧起,毒烟顺着地道向外侵袭,进入地道的士兵十成中倒是死了七入成,看着一具具从地道中拖出来的尸体,艾家新的脸色犹如锅底一般。

    “休息一天,后天再攻打吧!”胡泽全吩咐道。

    第四天,艾家新鼓起余勇,再一次向秦州城发起攻击。一连数天的激战,城上的部队损失也颇大,看着奋力沿着云梯蚁附而上的南军,萧远山摇着头道:“胡泽全还真是大将之才,这些军队以前不过是一些造反的乌合之众,到了他手里不过年余,便被他打造成了一支精兵,如果不是我们早有准备,兵力充足的话,还真有可能让他得手。”

    周同得意地道:“国公爷深谋远虑,岂是他们这些家伙能想到的,胡贼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在这秦州城中,藏着五万精兵,比他的兵马一点也不少,精锐程度更是强多了,如果我们愿意,随时可以吃掉他们!”

    两人相视而笑,但就在此时,城下忽然响起收兵的锣声,这一次攻城战竟然是虎头蛇尾,就这样结束了,看着潮水般退去的南军,萧远山猛地皱起了眉头,“这胡老贼又想干什么?”

    艾家新也是一肚子的不解回到胡泽全的中军大营,一看胡泽全的脸色,不由吃了一惊,“统领,你怎么啦?”

    胡泽全脸色皱白,两只手都在微微发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地图。听到艾家新的问话,抬起头来,似乎一瞬之间,他便老了数年一般,“小艾,不好了,我猜,我们肯定坠入到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了!”

    艾家新脸色大变,“统领,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打了三天,我看了三天,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胡泽全一字一顿地问道。RO!~!

第四百三十七章:溜之大吉

    “三天以来,就在我们正对面的城墙之上,便换了三个指挥官!”胡泽全瞪着艾家新,“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艾家新倒抽了一口冷气,老于征战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前几个在前面的攻城战中阵亡了,儿郎们还是很勇猛的!”他探询地问道。

    胡泽全苦笑着跌坐在椅子上,“可是今天,我又看到了第一天那个指挥官了,这几个人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校尉,可是居然就能在三天之内轮换上城作战,这说明了什么?”他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艾家新的脸色慢慢地凝重起来,“秦州城里的兵马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故意示弱?”胡泽全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艾家新,“以此来换算秦州城里的兵力,至少不弱于我部兵马,少说也有四五万之众,如果真有这么多,以京师左右大营的实力,他们出城而战,我们绝非对手,他们为什么要死守不出,让我们生生地困住了他们数月之久。”

    “除非他们所谋甚大,我们这点兵马他们根本没有看在眼里!”艾家新接上一句。

    话一出口,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之色,胡泽全猛跳了起来,“世子,蓝山!”

    世子秦开元与蓝山所统属的十万南军精锐已突破金州,深入到了岷州去了。这十万精锐可是南军的压箱底的本钱,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马上通知世子和蓝将军,全军停止推进,最好是能立即后撤!快快,来人,来人啊,准备笔墨!”胡泽全大叫道。

    “胡统领!”艾家新一把按住胡泽全,“统领,前些时日世子来时,对我们就已相当不满,我们此时又苦攻秦州不下,这时候写这样一封信去,世子会怀疑我们是因为打不下秦州城而故意危言耸听的,他不会相信我们!”

    “不管世子相不相信,我也要回禀上去,另外,我会派人向宁王回报,萧远山所图甚大,他一定在岷州设下了圈套。”胡泽全执意道。

    “统领,没有证据,便是宁王也不会相信的。”艾家新道。

    胡泽全慢慢地冷静下来,“你说的不错,我们要证据,可是证据从那里来了?”以手支额,苦苦思索起来。

    艾家新看着胡泽全陷入沉思,不敢打扰,只能闷坐在那里,心里想着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果….一时之间,后背上冷汗直流,片刻便湿透衣衫。

    “我有办法了!”胡泽全猛地抬起头来。

    “统领说说看!”艾家新也是眼睛一亮。

    “今夜你马上率一万军队悄悄后撤至牛头山埋伏,明天白天我仍是率军猛攻,至晚间,我突然全军后撤,你说,如果萧远山一旦发现我军撤围而去,他会干什么?”胡泽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艾家新眼睛发亮,“他一定会猜我们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为了防止消息外泄,他一定会空巢而出追赶我们,而我在牛牛山中道而击,可以狠狠地敲打他一下!”

    “不错!”胡泽全点头道,“虽然不能改变大局,但我们可以探知秦州城里到底有多少敌军,如果真如我们所料,那对方在岷州肯定设下了圈套这就是不争的事实。有了这个证据,世子一定会相信我们,只要及时后退,保证主力无恙,我们最多丢掉金州,仍然可以在秦州与他们形成拉锯战。”

    “统领说得极是!”艾家新佩服地道。

    “我们退守富平府,便可以保证世子后撤时通无虞,富平府城虽然比不得秦州城高险峻,但左有牛头山可为犄角,右有雾渡河无虞对手攻击,我们转守为攻,却瞧瞧那萧远山可能攻破我们把守的城池!”胡泽全一拍桌子,意兴高昂地道。

    “好,胡统领,那我这就却组织军队秘密到牛头山埋伏。”

    “一定要小心,不要走露了风声,记住,马含草人衔枚,只带你本部人马走,不要惊动他人,营里还要留下一定的人数虚张声势,不要让对方瞧出破绽!”胡泽全叮嘱道。

    “统领放心!”艾家新转身离去。

    第二日,阳光灿烂,春风宜人,如果不是战争,想必是一个踏春的好日子,文人骚客们也许会有更多的文章诗词火热出炉,但眼下,却是另外一番金戈铁马的风景。浓密的烟柱直冲云宵,几乎遮住了阳光,箭如飞蝗,石如雨下,鲜血飞溅,人类相互残杀所发出的震天的喊杀声,惨叫声,震耳欲聋。

    胡泽全的指挥艺术比之艾家新明显要上了一个档次,南军攻上城墙的次数明显比前几日要多,坚持的时间也要更长,虽然最后都被逐了下来,但战斗的烈却陡然高了一个档次。

    “胡老贼明不虚传啊!”萧远山笑道:“今日一看,果然是高明,但时也势也,他终究是要饮恨秦州城下了。”

    “有萧大将军在此,他怎么可能有幸?”周同凑趣地道。

    “咦?”萧远山忽地看向前门城墙,“今天指挥前面作战的是那一个,好像不是昨天的那名校尉了?”

    “将军法眼如炬!”周同笑道,“昨天是我的一名部下在前门城楼指挥作战,今天却是万将军的部属,这几天我们两人一直轮流派兵作战,就是怕士兵在城里闷坏了,让他们都来见见血,振奋一下士气!”

    萧远山脸色慢慢地变了,“你是说这几天你们一直在轮换作战?”

    “对呀!”周同笑道,“将军,有什么不妥吗?我们五万人窝在城里,士兵们如果不上来打一打,只怕于士气不利啊!”

    萧远山猛地一拍城楼栏杆,怒道:“不妥,这是大大的不妥,你,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

    周同莫名其妙,“大将军,这有什么关系?”

    萧远山气得发疯,怒道:“我的周将军,你还想不到么?你们天天换部o队,如果胡泽全有心,一定会发现这个破绽的。他可以根据你们换防的频率推断出我们城中军队的人数,你们两个混蛋,也坏了大事了!”

    周同大惊,“大将军,我们虽然换了士兵,但并没有换旗号,他不一定会发现的。”

    萧远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是其它人,也许不会注意这一个小小的破绽,但胡泽全人老成精,岂会不注意,不要抱幻想了,告诉万伦,准备出城作战,如果我所料不错,胡老贼要跑了!”

    被萧远山断言要跑的胡泽全眼下似乎完全没有要跑的意思,反而攻势越来越烈,周同疑惑地看了一眼越发激烈的战场,转身向城下走去,不管怎样,做两手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午间,胡泽全才意犹未尽的退兵。但让萧远山没有想到的是,他认为胡泽全会秘密退兵,至少也会选择晚上,但对方居然从战场上一退下来,便直接越过了自己的营盘,连扎好的大营也不收拾了,一队队兵马迅速地向远处逸去。

    萧远山牙关紧咬,嘴唇咬破,流出丝丝血迹也没有察觉,对方的安排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眼下,万伦的对队还没有**完毕呢!

    “追击,咬住他们!”萧远山恨恨地下令。

    周同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点小小的破绽就会被敌人紧紧抓住,“大将军,万将军还只集结了一万人的部队!”

    “追击!”萧远山大吼道,“他一万人就算死光了,也要给我缠住胡泽全,不能让他跑了!”此时萧远山心中充满了悔恨,自己太过大意了,应当亲自来指挥作战的,一个小小的意外便有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崩盘,如果让胡泽全跑了,就意味着对方已看透了己方的布置,如果使已有一只脚踏进圈套之中的宁王世子和蓝山缩了回去,那就万事皆休,前期的牺牲全部都打水漂了。

    “传令,派出骑兵部队,严密秦州往金州方向,岷州方向的通道,但凡有人从这两个方向上经过,都给我杀了!”萧远山大吼道。

    胡泽全很得意,撤退如行云流水,没有给敌人留下丝毫可乘的机会,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萧远山目瞪口呆的表情。

    “统领,敌人追上来了,距我们只余五里左右!”哨探飞马来报。

    “多少人,领兵将领是谁?”胡泽全问道。

    “对方打着万字旗号,大约有一万余人!”哨探大声回禀。

    “一万多人,是万伦!”胡泽全冷哼一声。

    “统领,对方只有万余人,兵力远逊于我们,一票!”一名偏将面露凶相,恶狠狠地道。

    “萧远山想缠住我们,不用理他,走,加速撤退。”胡泽全笑道。等到了牛头山,自己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吃掉他一部人马,再施施然地退回到富平去。眼下去不是好机会。

    南军撒开两个脚丫子,拼命地向前奔跑。胡泽全亲自率领着一部人马在后面断后。

    万伦心中此时充满了悔恨,看着煮熟的鸭子飞掉是什么感觉,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胡老贼狡滑如狐,只要让我追上你,定将你斩成十七截以泄心头之奋。RO!~!

第四百三十八章:风云色变

    万仑n有追卜胡泽会的军队,反而在牛头上遭到了重重一击,艾家新率领的一万部属拦腰将他的部队截成两断,眼看着前方胡泽会的大部又翻身杀了回来,急火攻心的万伦亲自上阵,说起京师两大营军队的战斗力,的确非同一般,虽然在极度的劣势之下,但败而不乱,挥舞着两柄铁锤的万伦盔甲上挂满了羽箭,活脱脱便成一个刺猥了,但仍然大呼酣战,居然让他将艾部杀了一个透通,成功地将部队集结成功。虽然被包围了起来,但结成一个巨大圆阵的万伦部也度过了最危险的关头,现在他反客为主,倒是不着急起来,只消拖住对手,等到大将军的主力赶到就好了。

    浑身是血的万伦坐在圆阵〖中〗央,脱去血淋淋的盔甲,一边任由医护兵为自己包裹伤口,一边破口大骂,精神头却是十足。

    胡泽会眼见机会已失,暗叹一声,如果自己率领的是南军精锐,那里容万伦如此猖狂,这些由叛军改造过来的军队,毕竟在战斗力上还是差了一筹,打硬仗苦仗的本领弱了一些。

    摇摇头,“撤退吧!”他下令道。

    在军力上占据着巨大优势的胡泽全说走就走,万伦却是无法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又一次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溜走,遁入到了富平。不长时间,萧远山赶到,看到浑身是血的万伦,满腔的怒火也无从发泄,只能率军直逼富平,将胡泽会围困在富平府,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两军主客易位。岷州,已和蓝山会师的宁王世子秦开元成了这支十万军队的主帅,大将蓝山为副,开战一年南军横扫数州,军队直逼萧氏核心控制区,虽然在身后,秦州城仍然像一颗钉子一般扎在哪里,但秦开元并不担心,就凭秦州城里那一点兵马,又能济得什么事?

    扔掉手里传来的战报,秦开元有些恼怒地道:“胡泽全仍然没有拿下秦州城,这个家伙真是老了,看来我得建议父王换一位将军。”

    蓝山微笑道:“世子殿下胡老将军是一员难得的猛将,秦州城本身坚固难攻,他所率的军队又非我军主力,只不过是一些叛军改编,数年之前,这些人还都是一些农夫啊,能有今日成就全赖胡将军之力,再说了,萧远山也非泛泛之辈,此人能在定州与蛮族抗衡数年自然有他的道理,其实现在也不错了!”

    秦开元冷笑道:“萧远山嘛,我看也不过尔尔,被李清三下五除二打得找不着北,连怎么输了的都迷迷糊糊,这样的人,也配成为我们的对手?”

    “李清当世人杰世所罕见,碰上他,是萧远山的不幸!”蓝山刚刚说了两句,忽地看见世子眼中闪过的冷光,连忙闭嘴世子秦开元的年纪比李清还在大上几岁,但若论起成就,却远远比不上对方,少年心性,争强好胜那自是免不了的,像李清那种怪胎世上又能有几个?

    “总有一天,我会领教一下李清到底是如何一个厉害法?”秦开元道。

    蓝山微微皱起眉头,虽然事情发展下去自己这方与李清总有兵戈相见的一天,但世子殿下这个心态可不大对真要迎头撞上去,只怕结局不会比萧远山好上多少,想劝说两句,但想起世子的性格,那也是一个眼高过顶的主儿,便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南军进展顺利,进入岷州之后,萧氏军队仍是一击即溃,秦开元兵分三咱,分进合击,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岷州,打通通向洛阳的通道。数天之内,南军十万兵马深入岷州近百里,已占领了十数个府县,大有横扫六荒八合之势,正在秦开元志得意满之时,胡泽全的第一封示警信到了秦开元的手中。

    一直以来接连不断的胜利已让秦开元对于弃氏草队的战斗力很是不屑,由此更加对屡攻秦州城不下的胡泽会不满,如果胡泽全已拿下秦州,他手下五万军队投入前方的战事,说不定此时自己已打下岷州,直逼洛阳了。

    将信随手扔掉,秦开元冷笑道:“胡老匹夫好生无耻,自己没用,拿不下秦州,居然以此无籍之事来哄骗我,想为自己脱责么?如今我军士气如虹,正当一鼓作气,奋勇向前,焉能瞻前顾后?”对胡泽全的示警全然不理,只可惜老将蓝山被派去左路指挥左路进攻,没有在秦开元的跟前,其它诸将唯唯诺诺,唯世子之命是从,这样一封关键的情报居然被秦开元弃之如敝履。数天过后,三路南军会师岷州城下,准备对岷州展开最后的攻击,尊蓝山风尘仆仆的走进秦开元的大帐之时,胡泽会第二波的使者历尽千辛万苦,十停之中折损了七八停,只有两人成功地突破了萧远山的封锁线,抵达到了岷州城下。

    看到浑身染血,奄奄一息的两个使者,秦开元终于色变,从使者手中取过带血的书信,一目十行的读完,脸色已是惨白,手一松,任由那信掉到了地上,蓝山抢上一步,捡起书信,看完之后,也是赫然变色。

    “世子!”蓝山看向秦开元,“马上撤退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如果秦开元在接到胡泽全的第一封情报之后,当即立断下令撤军回到金州或秦州,还可以避免大祸临头,但现在深入到了岷州城下,苦心设计的萧浩然焉会让这条大鱼全须全尾的溜走,当南军刚刚开始有后撤的迹象之时,四面八方,萧氏,向氏以及各种附从两大豪族的军队已人四面八方集结过来,张牙舞爪地扑向南军。

    岷州之战,南军大败而退,萧氏军队剩势反攻,一举收复岷州,金州,秦州,要不是胡泽全在富平死抗着萧远山的疯狂攻击,为秦开元留下一条后路,十万南军将全部葬身于这三州之间口气势汹汹的南军逃回青州和盖州两地,而萧氏军队以大胜之势,大举进攻,主力在萧远山的率领之下,攻入青州。

    宁王在得知前线大溃的消息之时,狂吐数口鲜血,当廷晕倒。自此,宁王全线收缩,除了青州府城,整个青州都拱手相送给了萧氏,而盖州则在蓝山的主持之下,苦苦支撑,以为青州侧援,世子秦开元被召回,青州的防御交给了在这次大败之中唯一的亮点胡泽全。

    中原之地风云色变,正在卢州的李清却行色匆匆,换马不换人,从卢州急行回到了定州候府,他的夫人,大楚的倾城公主即将临盆了。

    无论与倾城的关系将来会怎么样,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自己的种,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便是一道鬼门关,也由不得李清不急。

    急步跨入镇西候府,李清顾不得一身风尘,满身疲惫,看着满面笑容迎上来的尚海波,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公主安否,孩子安否?”

    尚海波一揖到地,“恭喜大帅,贺喜大帅,公主已于昨日产下鳞儿,大帅洪福齐天,这一次却是儿女双全啊!”

    李清大喜,“你说什么?倾城居然生的是双胞胎?一男一女,龙风胎?”喜色溢于言表。

    尚海波微微一愕,大外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了吧,龙凤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那怕这府里人谁都明白,但也不能这么张扬地说出来,好在此时也没有外人,“大帅,正是一儿一女!”倾城产下嫡子,尚海波一直以来的担心倒是去了一大半,心中喜悦自是发自内心。

    “有劳先生子!”李清丢下一句话,拔腿便向内院走去。

    内院的丫环仆妇猛地看见李清进来,正要见礼,李清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自己径自来到倾城的房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刚刚生产不久的倾城躺在大床上,睡得正香,在大床的前方,却摆着两个摇蓝,一个宫女正坐在旁边,轻轻地摇着摇蓝,看见李清进来,不由吃了一惊,李清微笑着向她摆摆手,指指门外,示意她出去。

    走到摇篮跟前,李清俯下身子,却见两个粉囝囝的娃娃给包得严严实实,面貌倒有**分相似,却是怎么也分不清那一个是儿子,那一个是女儿了。伸手想去摸摸两张可爱的小脸,手刚刚伸出,却又缩了回来,看到两个粉嫩嫩的脸庞,自己这满是茧子的手可别弄痛了他们。

    坐到床边,看着只露了一张脸在被子外头的倾城,却是消瘦了很多,心里不禁有些心疼起来,伸手轻轻地摩裟着她的脸庞。

    倾城猛地醒来,一睁眼便看见李清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由一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李清赶紧按住,“快躺好,昨天才生下孩子,不要命了么?”

    “大帅,我毕为你一时不会回来?”倾城低声道。

    “瞎说什么,你生孩子,我怎么能不回来,别说前线大胜,即便是大败,我也一定要赶回来的!”李清温言道。

    倾城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李清,李清笑道:“怎么,我才走了没几天,难不成就变了样子,让你认来得了么?”

    倾城没有做声,却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李清的大手,脸却侧向一边,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第四百三十九章: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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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已被袁方打动的她,今天被李清轻轻的几句话,似乎又被击得粉碎,不是什么甜言**语,却无意中触及到她内心深处最柔弱的地方,自己是坚强的,但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啊!

    隔壁传来两个孩子哇哇的哭声,随即响起宫女的轻哄声,倾城猛地拉起被子,将自己紧紧地捂住。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之中,却似乎浮现出一张清晰的脸庞,那是皇帝哥哥的。

    “吾能舍弃皇位,你就不能舍弃丈夫么?”拼命捂住耳朵,但那低沉的,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仍然清楚地钻进耳朵中。

    眼前一花,天启的面容渐渐隐去,李清的脸庞慢慢地浮现,嘴角微微勾起,带出一抹笑容,“今天你输给了我,那你一辈子都会输给我,你是我的女人!”洞房花烛夜,李清将自己打翻,按倒在地上时,说出的第一句话。

    两张面孔交相出现,越来越快,倾城只觉得头昏目眩,一阵阵天旋地转,“不要逼我!”她一声尖叫,屋外侍候的宫女们大惊失色,抢进门来,灯光亮了起来,所有的幻影都消失无踪,“公主殿下,您怎么啦?”

    一位老嬷嬷轻轻地揭开被子,倾城泪流满面,手指死死地掐着掌心,“我没事,你们都出去!”

    “可是…”

    “出去!”倾城厉声喝道。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灯火灭去,倾城在月光之中,举起双手,掌心,指尖掐破之处,渗出一滴殷红的鲜血,在惨白月光下,是如此的醒目。

    “你是皇室的血脉,倾倾,你记住了,你首先是大楚公主,其次你是倾城,再次你才是李清的夫人,定州的主母!”天启的话犹如重锤,一记一记地敲打着她的心房,捂住心房,倾城在被子中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剧烈的抽搐起来。

    候府大厅,灯火通明,李清笑容满面,坐在首席之上,两边,尚海波,路一鸣,还有刚刚升任卢州知州的付正清一边相陪,唐虎也陪坐一侧,铁豹而忙着给各位大人的杯子中倒上酒虽然时间已不早了,但今天日子不比一般,几人的兴致都还是高昂得很,既是庆贺李清再添子嗣,同时,对于目前中原的局势,他们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向李清汇报。

    “大帅喜得佳儿佳女,不知大帅可曾赐名?”尚海波笑道。当初霁月得子,李清可是当场赐名为安民。

    李清这才醒悟过来,先前只顾与倾城说话,却还忘了给孩子取名,笑了笑,在脑子中盘桓一阵,道:“嗯,就叫济世吧,济世安民,叫着也顺口,女儿就叫心怡吧,哈哈哈!”

    尚海波在脑子里咀嚼片刻,脸上露出喜色,嗯,大帅这名子起得好,“济世安民,安民虽然长子,但却排在嫡子之后,好,好得很,看来大帅还是相当清醒的。”如同吃了一枚定心丸,尚海波从里爽到外,“大帅喜得嫡子,这是我们定州的大喜之事,大帅,这庆祝之事可不能马虎啊,当慎重安排,遍传定州下属各地。”

    李清皱起眉头,“如今北方大战正酣,眼看着我们在全州也要开打,一切以战事这重,这庆祝嘛,倒也应该,但规模不宜太大,只局限在一个小的范围之内,在候府之内摆些酒宴即可吧?”

    尚海波正色道:“大帅,这事可马虎不得啊,前方战事再激烈,此事也不能从简啊,这是大帅的嫡子,是大帅将来的继承人,是定州的少主,怎么可以随意?”李清手里转动着酒杯,知道尚海波的意思其实是在说,长子安民的百日宴可是举州大庆,整个定州城可都是参与了这场盛事,如今嫡子济世的庆祝,一定不能比那个规模差。

    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正想说话,一边的路一鸣已笑道:“老尚,二公子方才出世,这庆祝之事总得等到满百日之时,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商量安排此事,何须急在一时?大帅今天刚从前线返回,我们还是请大帅给我们说说战事吧?”

    尚海波点点头,“也好,不过这事咱们也得及早筹谋,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路一鸣看着对面的尚海波,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简直怀疑这老兄是不是昏了头,明显大帅也露出不悦之色,还上赶着往上凑,济世安民,济世安民,名子排在前头能说明什么?没听明白大帅的意思嘛,叫着顺口,顺口而已啊!

    李清放下酒杯,道:“卢州大事已定,只等卢州降兵整编完毕,常胜师就将继续北进,尚先生,从定州调配数百名基层军官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帅放心,接到大帅的命令,我便已着手准备,目前这些人都已集结到定州,其中两百名是从鸣鸣泽训练营调出,另两百名是从各师中调出的有丰富作战经验的校尉,有这四百人进入卢州兵中为骨干,搭出架子,我相信,不出一年,便可以在卢州建立起一只四到五万有相当战斗力的部队。即使比不上定州其它作战师,但也只差在战场历练了。”尚海波道。

    李清满意的点点头,在这些事务上头,尚海波总是想在众人的前头,转头看向付正清,“付大人!“

    “大帅!”付正清侧过身子,面对着李清。

    “卢州虽然兵势弱,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州,当然,现在他的富,是其中少部人的富,绝大部分的百姓还是很贫困的,虽然有着大量的良田,但却整个是一个望天收,你去这后,要特别注意这一点。”

    “是!”

    “土地政策是定州新政的核心政策,这一次卢州城的清点让我大吃一惊,两百余万亩土地,居然有一半被区区数十名权贵掌握着,当真是不可思议,想来其下属各县,情况也是大同小异,你去之后,清丈田亩,分田到户,此事不可大意,既要让百姓拥有土地,又不能激化矛盾,对于那些看书就来O巧取豪夺百姓土地的要毫不留情的给予打击,同时对另一部分正常兼并者又要区别对待,可以考虑以适当的价钱赎买。”李清道。

    “下官一定牢记大帅的咐咐,妥当的办好这些事!”

    “嗯,卢州府库,我给你留下了足够的资金,你去之后,要尽快地兴修水利,确保秋收。我希望卢州能尽快地成为常胜师地后勤基地,支撑常胜师在北方的作战需求。”

    “大帅,常胜师的北伐,速度一定要掌握适当,既要能确保收拾掉吕氏,又要给我们在顺沈两州的布置留下充足的时间。”尚海波提醒李清道。

    “这件事,我已跟田丰讲过了,田丰是一个老练的人,这个度要如何把握,我想他应该能把握好!”李清道。“尚先生,以后你多多关注一下北伐事宜,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全州,在定州歇息几天后,我将启程去过山风那边,全州一役,不容有失。这是我们的连接金翼,打造我们斧刃的重要一步。”

    “田丰经验丰富,能独挡一面,这个我倒是放心的,可是大帅,将定州最精锐的部队交给一个新进之人,会不会在常胜师军官中引起反弹啊,毕竟,姜将军……”尚海波稍稍有些迟疑。

    李清举起手,打断了尚海波的话,“尚先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姜奎只是将才,难成帅才啊,北伐需要一位能独挡一面的大将,姜奎虽是我的爱将,但他还担不起这个责任,至于你说有人会不服气,哼,那一个不服气,就将那一个调出常胜师!”李清声色俱厉,“叫茗烟的军情司给我看着点儿,我绝不允许在北伐期间,常胜师现不协调的声音!”

    “我明白了,大帅!”尚海波凛然道,李清是极少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话的,这一年多来,李清的威势一日重似一日,听着李清不容置疑的语气,尚海波心中忽地一动,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一掠而过,再想去抓住时,却又已无影无踪了。

    “路大人,你总领定州及其下各州文治,责任重大,前线将士能不能心无旁骛,倒有一大半在着落在你的身上。”

    路一鸣站了起来,抱拳道:“大帅放心,前线将士们浴血搏杀,我们身在后方,一定将所有的事情打点好,不让将士们有一点分心。”

    李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仗,说到底,打得便是经济啊,我们定州休养生息不过一年,底子又薄,我不担心现在,而是在担心未来啊!”

    席间众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李清所担心的未来是什么。

    “大帅不必忧虑,现在中原乱成一团,我们底子薄,可是我们每一天都在进步,但中原各地,战乱频生,每一天都在后退,此消彼长之间,我们的差距并不大。”尚海波昂然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最终站在我们面前的那个人,其深谋远虑,让人惊心啊!”李清笑笑。

    席间诸人一齐沉默,付正清也是在升任卢州知州之后,才第一次得知这个深藏于定州核心高层之间的秘密。

    “算了,眼下说这些事还为时方早,尚先生请留一下,其它人便先散了吧!”李清道。本章已经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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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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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之中,更鼓已敲过二响“尚海波也早凡离尖,但李清却毫无睡意,回到书〖房〗中的他反而在面前的茶几上摆开了一套茶具,慢条斯理地冲起茶来,清风雾月两人都是茶道高手,与两人相处久了,李清倒也学了几份真功夫。ωωω.χiΝniеpο.СΟΜ

    将面前的六个茶杯中都倒上刚刚冲好的茶,腾腾的热气带着阵阵清香在书〖房〗中飘散,李清微笑着将三个茶杯摆到自己的对面,恰好此时,房间里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坐吧!”李清笑道,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清风盘膝坐在李清的对面,又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她端详着那张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面庞,脸上泛起红晕,心中却涌起一阵酸涩。

    “你今天应当来的!”,李半将一杯茶倒进嘴里,打了一个滚,一。吞了下去。

    “今天是将军的喜庆日子,于清风可不是什么乐事,又何必惺惺作态,徒惹众人不快呢?”,清风直言不讳,在李清面前,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李清沉默片刻,忽地道:“其实,你也可以为我生一个孩儿的。”

    清风身子一颤,陡地别过身子,看向一侧,沉默不语。

    李清叹了一口气,“罢了,不说这些事了,说说你这段时间的成果吧!”

    猛地闭上眼睛,将快要溢出来的泪水生生地挡了回去,清风转过身来,道:“现在已经可以确认,龙先生就是天启皇帝了。”

    李清点点头,这一点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也一直在为这一天作着准备。

    “中原局势大变,宁王败北,萧氏军队大举入侵宁王实际制区,战火已经烧到了南方,洛阳马上就会风起云涌”我已在洛阳准备了几个局,但效果如何,实难预料!我能想到的,袁方想必也会想到。”清风道。

    “袁方此人,实是大患!”,李清道。

    清风点点头,“我准备在接下来联合钟子期,在洛阳和兴州兴一点风浪。

    “钟子期他们明白了龙先生即是天启皇帝么?”

    “依我推断,钟子期只是怀疑,还不能肯定。我给他证据,相信他会很高兴为我们联手”如果能刺杀天启皇帝的话,于他们于我们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当然,是在萧氏垮台之后。ωωω.χiΝniеpο.СΟΜ”

    “只悄不容晷!”李清摇头道,“白白损耗人手,你觉得值得么?”

    清风嫣然一笑,“我只会在第一次中出手”中与不中,都无所谓,当钟子期明确判断后,我想他会不遗余力出手的”之后我便可作壁上观了。”

    李清微笑:“坐收渔翁之利?”

    “让钟子期与袁方去斗个你死我活吧,较之钟子期,我现在的注意力倒更集中在袁方身上,有情报传来,在曾氏那里发现了疑似袁方的踪迹。”,清风道。

    李清微微一怔,“去曾氏那里兴风作浪?”,“他当然会去,即使作不了别的”也可以挑拨我们双方的关系!”,清风道,“我已安排下人手,争取能杀掉他。”

    “他去曾氏那里兴风作浪倒也无所谓。”李清冷笑道:“曾庆锋又不是傻瓜,会当真不知道我援助他的〖真〗实意图?只不过他无从选择而已,我们不出手”曾氏便会亡于吕氏之手,即便知道接受我们的援助,是饮鸩止渴,是前门拒狼,后门入虎,但他能怎样”即便知道我们是那只老虎,他也只能先借这只老虎的力量将已张开血盆大口的狼灭掉再说。”,“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曾氏即便明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后力图求得一线生机”将军你估计,他们什么时候为与我们翻脸?”,清风笑道。

    “翻脸?”,李清大笑起来,“想必他们会在将吕逢春的主力消灭之后,便会选择与我们翻脸吧,不过我不会给他翻脸的机会的。”

    “将军,宁王经此一败本无翻身机会,但萧氏的败亡会给宁王以宝贵的喘息之机,他会不会借此机会拉拢曾氏或者干脆出兵曾氏,试图将曾氏击需,从而救出吕逢春,吕宁合流,势力将大涨啊!对我们也会形成大威胁啊?”,清风忽地有些担心地问道。

    李清诧异地看了一眼清风,“清风,真想不到,你在战略上的眼光如今也是大有长进啊,我刚刚和尚先生谈起这个问韪,你便问到了这里?”,清风笑道:“我也只是瞎想而已,想必大帅已有了布置!”,李清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所以我已明令郊鹏立即开始攻击登临两州水师,水师陆战队开始在勃州沿岸登陆,拖住宁王,宁王经此大败,部队要重新整编集结,水*陆战队登陆勃州,也会牵制他部分兵力……哼哼,除了他本人的精锐部队,其它人又如何能阻止水师陆战队的突击!”,“可是水师陆战队人数不多啊!即便全部集结,也不过五千余人!”,“兵不在多而在精,我也不是要他们去攻城掠地,我只要他们牵制住宁王兵力,让他无力直接出兵曾氏,宁王不能出兵,就只能去拉拢曾氏,那我们的压力便可大减。”,李清笑道。

    “原来大帅早就成竹在胸,我回去后,便下令南方境内的统计调查司特勤们向勃州集结,为水师陆战队尽力提供情报!”,清风道。

    李清摇摇头,“勃州的事,让茗烟的军情司去做,你还是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全沈两州,为在那里活动的定州游击势力提供支持,同时尽力策反当地曾氏势力,拉拢地方豪门。这才是重中之重。”,“我明白了!”,清风道:“既如此,我便回去了!”,欲站起身来,李清却伸手握住清风的手,道:“清风,你又瘦了,不要太劳累自己了,多休息一下吧!”,清风嫣然一笑,“等将军成就大业,清风休息的时间可就大把大把的,将军勿需担心我,我现在一直跟着钟静学些吐纳之术,身子比以前好多了!”,轻轻地从李清掌中抽出手,道:“我走了,将军!”,李清点点头,看着清风翩翩而去,鼻间却似乎仍残留着她的余香。将壶中的茶再冲一遍,李清将六个杯子一一倒满,一杯一杯地慢慢地品了起来。喝到第五杯,铁豹出现在门口,“大帅,他来了!”,“进来吧!”一个人影闪身而入,默不作声地跪坐在李清面前。

    “清风司长这段时间为什么又重新在查定州下属文武百官?”,李清淡淡地问道。

    “大帅,清风司长怀疑在定州高层,袁方还有钉子扎在其中,而且清风司长怀疑此人极有可能隐身军中,手握军权。”,喀嚓一声,李清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有结果么,为什么清风司长没有跟我说?”

    来人轻声道:,“没有结果,只是缩小了圈子,至于没有告诉大帅,是因为清风司长没有把握,目前的几个怀疑对象连清风司长都觉得不太可能。”

    “那几个?”,来人摸出一个蜡丸,李清啪的一声捏碎,展开其中的一张纸,只扫了一眼,脸上便已变色。“你这边呢?”,“我们这边也是一样,都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属下们都觉得是不是清风司长太过于敏感,抑或是袁方故布疑阵,让我们自折臂膀。原定州职方司被我们清洗得太干净了,有身份的人都被杀得一干二净,现在发现疑点,连求证也无从着手!”

    李清长长地吸子一口气,如果清风的直觉是正确的,纸上的几个人中,无论是谁,都足以让定州政坛军队发生极大的震动,“你们将主要精力投入到这上面去,如果发现蛛丝马迹,立刻向我回报!”,“是!”

    “称去吧!”

    来人微微欠身,站起身来,幽灵般地消失在〖房〗中。

    砰的一声,李清一拳重重地击在桌上,震得桌上茶具一阵丁当乱响,“但愿是那袁方故布疑阵。袁方啊袁方,你的确高明,简简单单地一招,却让我们不得不认真对了,一个处理不好,可就要让你称心如愿了。”,李清喃喃地道。转头看向后院方向,“倾城啊倾城,你会如何选择呢?”

    中原,萧氏主力倾巢而出,追击南军,兵力已直入青盖两州,与此同时,兴州与翼州不约而同地将主力部队调到边境之上,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各自的目标,他们在等待,等待着洛阳城中传来那惊天动地的消息。

    秦州城中,萧远山作为全军统帅,已率部进入到青州,秦州留守周同领五千左大营士兵,驻守秦州城。夜已深,周同却仍然独坐厅中,虽然是在自己府第之中,他却仍然是全副武装,手握刀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个青袍人飘然而入。

    “大人!”周同激动地向前跨了一步,抱拳道。

    “周将军,是时候了!”,来人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周同涨红了脸,用力点点头,“来人啊!”

    哗啦啦一阵甲叶兵器响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立时多出了数十名卫兵,“传令所有鹰扬校尉以上军官,到府议事!”,是夜,留守秦州城中左大营,萧氏亲信军官被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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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血战九刀峰(上)

    第四百四十一章:血战九刀峰

    桐庐,过山风移山师驻地,浓厚的战争气氛无处不在,各路驻军之间通往过山风指挥部的信使往来络绎不绝,而过山风师部所在的那一幢小小的院子,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四月初十,李清到达桐庐,各路驻军的最高指挥纷纷赶回,即便是最底层的小兵,也知道战事迫在眉睫了。经过一年多年休养,移山师数万悍兵又一次兴奋起来。

    “大帅,各位同仁!”过山风脸色严峻,在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巨型沙盘,对面的地形地貌一目了然,甚至连城池,也被做成了模型,摆在上面。

    “我们对面的对手,绝不是卢州徐宏伟那样的软柿子,而是一个强硬的对手,全州统帅廖斌,沙场老将,长于治军,所属五万全州兵,分做十个作战营,每一个营的统兵将领都不是战场初哥。”过山风扫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诸将,“我们阵兵桐庐,休养生息,静待时机的时候,廖斌也在调兵遣将,在我们的正对面,分布着对方六个主力作战营,呈一道半弧形形成一道防御线,看对方的部署,那是要拒我们于国门之外。打胜了首仗,后面就会越来越容易,如果啃不下第一仗,后果大家知道。”

    “这一仗的核心不是对面的诸暨县,哪怕诸暨县城连带着其周边重镇驻扎了三个作战营,而是这里!”过山风的手指向诸暨右侧的一道山脉。

    “九刀峰,九峰相连,形如九把立起的刀锋,所以当地人称其为九刀峰,九刀峰上,廖斌立九刀寨,驻扎一个营的作战兵力,统兵将领万长林。万长林原为盘踞在九刀峰上的土匪,数年前为廖斌收复,得受九刀营参将一职。”

    “其人武功高强,残忍好杀,手下约一千核心战力,便是原九刀峰上的土匪,骁勇善战,而且个个都极为擅长箭法,手下军官,更是箭法奇准。九刀峰除了三座山峰之外,其它都基本无法驻军,大家看这里,标号为一,二,三的三座山峰,便是九刀寨驻兵所在。”

    李清看着面前的模型,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实物模型?”

    “是,大帅!这是我们派出去的哨探根据实际地形制做而成的实物模型,大帅也注意到了,攻打九刀寨,最困难的不是对方骁勇善战,而是险恶的地形。”过山风抬起头来,看着诸将,“论起兵精马壮,没有谁能比得过我们定州,但在九刀寨前,大家要作好拿人命去填的准备。”

    熊德武看着那三座山峰,沉吟道:“过将军,我们不能绕过九刀塞,直接攻打诸暨么?”

    过山风摇头道:“九刀寨不下,便是插在我们腰胁上的利刃,诸暨有对方三个作战营,战力强劲,城防体系完备,一旦我们攻势受挫,九刀寨便会让我们进退两难,而诸暨左近的对手便会伺机扑上来咬我们一口,所以,拿下诸暨的前提就是打下九刀寨,九刀寨一旦被我们拿下,诸暨不不足为虑!”

    “可是这地形?”熊德武摇摇头,“二号峰和三号峰也还罢了,这主峰只有一条独路上山,宽不过数步,而且每隔数百米便有一座要隘,虽然不高,但依地形而建,如此仰攻,于我们太不利了。”

    “所以我说,恐怕大家要做好用人命去填的准备!”过山风道。

    “有没有招降此人的可能?”看到如此险要的关隘,居然要用自己精锐的士兵有人命去堆砌才有可能拿下,李清不由有些心疼。

    过山风摇头,“在此一年,我也打过这个注意,派过数拨使者上山,但这些人都有去无回,显然已是凶多吉少了。军情调查司也派出过特种大队,想探出有没有另外的路上山,但结果大失所望,连他们上去都极为困难,更不要说我们移山师的士兵了,此路也不通。”

    李清嘶嘶地咬着牙,“既然如此,也就只有硬打了。”

    过山风眼光看向众人,“那位将军愿意去!”

    “我!”出乎李清意料之外,第一个跳出来的居然是先前提出不同意见的熊德武,“大帅,过将军,移山师中只有我海陵营是纯粹的步兵营,而且毫不客气地说,我海陵营也是我师战力最强的部队,这样的硬骨头,除了我营,只怕其它各部很难啃下来!”

    一听这话,众将大为不满,谁也不愿在大帅面前坠了威风,姜黑牛第一个跳了出来,“老熊,你这话可不对,论起这几年打得胜仗,我健锐营那一点比你海陵营差了?”

    另一员将领也不满地拍着桌子,“老熊老熊,不要仗着资格老就乱说,我们营比你差么?打葱岭关时,可是我们营第一个攻进了城内,这要的恶仗,我们惊雷营当仁不让!”

    这几人一争,其它的各营将领都不甘示弱,纷纷跳起来,争当先锋,屋子里顿时七嘴八舌地吵将起来,吵来吵去,无非都是述说本营的光辉战史,以及对方那一次战役之了丑等等,有几个性子暴一些的更是差一点便将手指点到对方的鼻子上。

    “够了!”过山风轻轻地敲敲沙盘,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在大帅面前,也不知道讲讲体面,你们可都是堂堂的定州将军,不是街上的泼皮无赖,是不是还要打一架来决定胜负啊!”

    李清微笑看着众将,这种旺盛的求战**,不畏艰险的性子,他还是很喜欢的,一边的唐虎看着有趣,忽地道:“大帅,还有过将军,要说起战力之强,我想诸位都比不过我亲卫营,不妨这一仗就让给我们来打吧!”

    “不行!”室内众人异口同声,这一下意见却是不约而同,声音之大,声调之高之同步,让神经大条的唐虎也吃了一惊。

    “唐将军,你亲卫营战力是全军之冠,这我们大家是没得手的,但你们是骑兵,九刀寨要的是步兵。”熊德武大叫道。

    “我们亲卫营上马便是骑兵,下马便全}文~字}}WaPO~o是步兵!”唐虎辩解道。

    过山风摆摆手,“唐将军,这个不用说了,亲卫营的职责是卫护大帅,除非大局已定,那有由你们打前锋的道理,要是让尚先生知道了,你的屁股又要疼了!”过山风笑嘻嘻地揭着唐虎的老底。

    唐虎一噎,顿时没有言语。

    “海陵营,就让海陵营来打吧!”过山风一外向锤定音。

    熊德武顿时喜形于色,姜黑牛与其它人怅然若失。这一仗,可是在大帅眼皮子底下打啊,打得好了,给大帅留下深刻映象,对以后自己在军中的发展可是大大有利啊!

    桐庐在紧密锣鼓的准备,数十里开外,九刀峰上,万长林也正在召开作战会议,自从定州阵兵桐庐,万长林便知道自己驻守的九刀锋将成为对方的第一个靶子,一年多以来,他也一直在积极地准备着,定州兵被称作天下第一军,人的名树的影儿,威名赫赫之下,自然不会虚有其表,只看定州自李清上任之后,三年平蛮,将凶悍的蛮兵打得丢盔弃甲,被迫投降,上个月又突袭卢州,十万卢州兵被兵力远逊于他的定州常胜师打得溃不成军,不出一月,全境陷落,便可知对手的强悍。

    万长林在过山风的嘴里是一个残忍好杀之辈,其实单从外表上看来,他倒更象是一个书生,体形削瘦,面白无须,如果不是眼神凌厉如刀,显出其本质,很难将他与一个纠纠武将联系起来,更想不到此人武功极高,尤其精擅箭法,手下一千核心战力在他的训练之下,个个都可称作神箭手。在九刀锋这种地形地势之下,尤其能发挥他们的特长。

    “各位,定州李清已抵达桐庐,他的到来,便意味着战争即将打响了!”万长林沉稳的声音响起,“定州兵来势汹汹,我们九刀寨肯定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来就来呗!”陈守信,万长林心腹,大大咧咧地道:“我还真不信他们能打下我们九刀寨,来多少人都得葬身在我们九刀锋下!”

    万长林摇摇头:“守信,不可大意,定州兵不同其它军队,想当年,李清扬言三年平蛮,我们不也是当成笑话来讲么?可结果怎样?他真地做到了。”

    “定州战力,冠绝天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万长林神色凝重地道:“李清亲自到来,就说明对方的势在必得,而我们九刀峰便首当其冲,天险随可倚仗,但绝对不是首要因素,有多少号称天险的城防最后都被打了下来?这世间,本就没有攻不破的城防!”

    “大哥,何必长大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陈守信不满地道,“您就看着我如何收拾他们吧!”

    万长林笑道:“守信有这股心气是好的,但心气高也不绝不能轻忽大意,你和守义两人驻过的寨子不够险峻,兵力也不够多,我准备将你们都撤回主寨来。”

    “什么,大哥,你要放弃左右两寨?”这一下不仅是陈守信,便是陈守义也惊讶起来。

    “对,你们两个寨子都只能驻扎不到一千人,开战伊始,对方铁定要先扫清左右两寨,以对方的战斗力,即便你们再勇猛,也不可能守住,与其白白地在那里损耗人手,不如撤回主寨,凭借主寨不可逾越的天险,我们与李清耗下去,耗得他受不了。他的兵再勇猛,在我们集中五千人防守的主锋面前,我要让他感到打下去得不偿失!不得不放弃!”万长林双眼发亮。RO!~!

第四百四十二章:沉默的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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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常的这个时候,天应当巳经大亮了,但今天,却有一层薄雾,飘飘荡荡,眼前便有些朦胧,九刀峰陡峭的锋刃便显得愈发险恶了些,薄雾飘过,很轻易地便被撕裂成一段一段,露出发白的岩石来。

    薄雾的远处,传来一声声沉闷的鼓声,整齐划一,单调,但却显得一往无前,随即,一列列的士兵从雾中走出,站在九刀峰主峰之顶,依稀可以看清远处的队伍伴随着隆隆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约有数千之数。只所以声音如此之清晰,完全是因为数千人踏着整齐划一的步子,随着鼓点同起同落,每一次脚步踏下,地面似乎也随之颤抖。

    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没有疯狂的喊杀,只有无边的沉默和令人压抑到了极点的肃穆。九刀峰上的万长林手微微颤抖,他本身便是一员悍将,全州统帅廖斌更是长以治军,但看到定州兵的兵容,他仍然忍不住战栗,这便是冠绝天下的定州兵么?峰上数千九刀寨士兵,也仿佛受到了传染,嘈杂声渐止,慢慢地寂静无声。

    轰隆隆,轰隆隆,一个个的步兵方阵到了山脚下,沉默地倬下,远处,更大的轰鸣声传来,那是马队,一杆李字大旗穿透薄雾,出现在众人眼前,随即,一队队的骑兵飞奔而来,列阵于步兵方阵之后。

    那大旗之下就是大楚的传奇李清么?万长林睁大双眼,竭力想要分辩出对方,但双方距离实在太远,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什么也看不清。

    鼓声停了下来,嘹亮的号角声清晰地传来,峰上峰下,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号角之声在空中回荡”万长大听得出,对方在吹一首曲子,曲子由开始的平缓渐渐高昂起来,隐隐似有金戈铁马之音。

    鼓声忽地响起,这一次似乎有数百面大鼓同时敲响,每一次敲击都恰恰落在号角渐低之处。鼓号相合,曲调之中充斥着一股悲壮的气息。

    “杀!”

    “杀!”,“杀!”

    沉默的方阵忽地爆发出震天的吼声,随着步兵方阵的怒吼,身后的马队举起长长的斩马刀,一片雪亮的刀锋斩破雾霾”,“杀!”

    随着声声呐喊,弥漫的薄雾似乎受到惊吓,哗啦一声,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阳光陡地刺破云层,映射在山下的军阵之上,为其蒙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连喊数声杀的乒兵方阵,战意已凝结到最高点,随即又陷入沉默,坚定的目光看向那条蜿蜒曲折,通向山顶的唯一道路”上天注定,这将是一条即将被鲜血浸泡的死亡之路。

    一名云麾校尉毫不犹豫,越众而出,手里提着一大盾,走向那数步宽的小径,在他的身后,两排士兵紧紧跟上,每人都是一手提盾,一手拿刀。走出数步,校尉开始小步奔跑,速度越来越快。

    随着他跳跃的身影,身后的鼓点再一次响起。

    万长林脸色铁青”回望着身后的士兵,沉声道:“抱必死之心者方能活命,面对如此强兵,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弟兄们,想要活着的”便大胆地面对死亡吧!”

    陈守信从跟着万长林开始干土匪那天起,就是一个敢于亡命的家伙,胆大如斗”从不知怕为何物,但今天”他却是有点发毛,紧握的手掌湿漉漉的尽是汗水。面对敌人,他见过狂吼乱叫犹如疯子的,见过眼睛发红横冲直撞不要命的,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沉默,沉默的前进,沉默的跑动,战斗已经开始,却听不到那让他沸腾的喊杀声,反而是让他有些心悸的沉默。

    他是九刀峰第一道卡口的守将,手下约有数百人。看着渐渐接近的那名定州军官,陈守信从对方那仰视的目光中似乎看到轻蔑,虽然他知道,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但陈守信就是这么觉得,那名军官的眼中根本没有他。

    “准备滚石!”,他吩咐道,“我倒要瞧瞧,你们死的时候会不会叫一声!”,他咬着牙,捶着关卡的墙头。

    打磨的溜圆重达近百斤的石球被推到关口,阵守信再瞧了那个定州军官一眼,“放!”,几个士兵一发力,石球立即顺着小道骨碌碌地滚将下来。

    校尉眼中那石球越不越大,越来越近,脸上微微变色,却巍然不动,将手中的巨盾猛地用力砸向地面,随即一腿后撑,成弓箭步状,侧过一边肩头,用力顶住井牌,他要以血肉之躯硬扛这石球的冲击。

    身边人影晃动,是他身后的数名士兵抢到了他的身前数步之处,同样的动作,却将他们的指挥官挡在了身后,更多的士兵挤了上来,盾牌立地,人随即撑上去轰隆一声,石球重重地砸在第一排的盾牌上,盾碎,前面的士兵筋骨俱碎,口中鲜血狂喷,软软倒下,但却成功地将石球最猛一击挡下,石球碾过他们的尸体,再一次击打在第二排的士兵盾牌上,格格声响起,盾牌向内凹现,可以清晰地听到肩部骨折的声响,但后撑的腿却不曾有丝毫晃动。石弹停了下来,立即有数名士兵一涌而上,力,将那石弹掀到一边。

    身后的士兵立即狂涌而上,飞速向前挺进。

    陈守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硬挡石球的冲击,就是自取灭亡,没有谁能挡得住如此的冲击力,但这些定州兵居然坦然地,好整以遐地迎接死亡,以最小的代价挡住了他。

    “放,连接不断地放!”他声音颤抖地吼道。

    “弓箭手,射!”

    同样的故事情节在这条不足百米的道路上重复上演,鲜血染红了小径,甚至可以看到那红色的液体在流动,可以听见那嘀哒嘀达的声音。定州兵以生命为代价,一步一步地向着第一道关卡挺进,再挺进。

    陈守信终于看见那名第一个踏上这条路的云麾校尉倒下,再距离关卡约二十米处,他被一枚羽箭射中面门,看着那名校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乎压抑许多的郁闷随着这个校尉的倒下而消散许多。

    “准备接战!”一口气刚刚吐出,他便觉得整个关卡晃动了一下,那是定州兵冲了上来,撞击关墙的缘故。

    因为地形地势,九刀峰上的关卡都不高,大都只有约五六米,但由于进攻者需要仰攻,困难反而更大。

    人都挤在了关下,滚石已完全失去了作用,陈守信捧起一块十数斤重的石头,狞笑着站上墙头,大吼一声,“砸他娘的啊!”

    刚刚喊完,还没有来得及将手里石头砸出去,嗖嗖数声,下面传来破空之声,陈守信一阵剧痛,手里的石头脱手掉了下去,传来一阵闷响,陈守信一个翻身跌了下来,胸前插着两支羽箭,一跃而起,随手拔掉插在盔甲上的长箭,鲜血跟着标出,陈守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玩意,老子这盔甲也射得穿。也幸好他的盔甲极好,要是质量稍次一点,以这两箭的着点,便要了他的命去了。

    城墙不高,虽是仰攻,但后面涌上来的弓箭手完全放弃了对自己的防护,拉开手中的一品弓,将破甲箭雨点般地射上城去。这些弓箭手身上盔甲极好,能挡住一般的箭矢,但无论如何也是挡不住石头的硬砸的。一个射手最多射出一到两箭,便会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但关卡之上,陈守信苒部下也开始出现在大面积的伤亡,这些士兵的盔甲可挡不住定州的破甲箭。

    有了上一次的教币,陈守信再也不敢大意,藏身在墙后,举起自己的强弓,瞄准着城下的定州兵,进行着逐个点射,他弓硬箭疾,虽然定州兵身上盔甲极好,但顶不住他箭法高超,每一箭都直奔咽喉面门,一箭射出,便会夺走一条人命。

    城下尸体渐渐垒高,陈守信也付出了近两百人的代价。

    嗡嗡的疾响声让陈守信吓了一跳,关卡之上布置着八牛弩,但在城下,如此地形之下,对方怎么可能有八牛弩?

    他站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躁热,,原来还能这样用的。

    十数个定州兵将八牛弩抬在肩上,前面的人屈膝跪下,后面的人站直,便形成了一个人为的平台,八牛弩便有了稳定的射击面,看着定州那特有的一射四发的长弩,陈过信心中发毛。

    猛地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将一个角上抬八牛弩的人射倒,此人刚刚倒下,旁边一人立即补了上去,将八牛弩重新抬起,与此同时,数面大盾立了起来,挡住了抬弩的士兵。

    嗡嗡声疾响,陈守信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夺夺数声,这一排四支八牛弩擦着城墙射了上来,射避不及的士兵惨叫声中,被射得倒飞而出,远远的落在关后。

    夺夺之声不绝于耳,转眼之间,对方在关前便架起了三架八牛弩,一支支粗如儿臂的弩箭狠狠地插在城墙之上。紧跟着,便有定州兵如同猿猴一般,将刀含在嘴中,双手交替,沿着那一支支插在墙上的矛杆爬了上来。

    关卡之上第一次出现了近身的肉搏战,虽然这名士兵很快便被劈死在城头之上,但却代表着攻城战的另一个阶段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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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血战九刀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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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山风率两万余步骑压向诸暨,提防诸暨守军增援九刀峰,或者出兵攻击己方侧翼,身在诸暨,心却尚在九刀锋战场,他心里清楚,攻略全州”最为关键的便是这一仗,九刀峰打下来了,不仅会让全州士气受到极大的打击,以后的战事也将不会再有如此艰苦的战役,不论是野战还是城池的攻防”过山风相信,全州都不足以对定州军再形成大的威胁。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一名信使从九刀锋方向驶来,向过山风禀报战事的发展,虽然预料到进程会分外艰苦,但打到这个份上,仍然让过山风心惊不已。

    熊德武的海陵营足足打了一个上午,才终于拿下了第一道关卡”陈守信率领着数百士兵,抬着伤兵,撤入了数百米后的第二道卡子,由他的兄长陈守义镇守。

    “疯子,这些定州兵都是疯子!”陈守信骂骂咧到,盘坐在地上,随军大夫小心地剪开他的衣服,一个上午的激战,陈守信多处受伤,血液凝结,将衣物也牢牢地粘在了伤口上。

    雌牙咧嘴地忍受着钻心地疼痛,“你他妈轻一点!”

    陈守义沉默不语,上午的战斗他看得很清楚,定州兵舍生亡死地攻击让人触目心惊,弟弟近一千守军只带回来了一半,而且个个带伤”一小部分人将失去战力,虽然对方的伤亡更大”但在陈守义的心目中”己军占有如此的优势,伤亡比率双方应当维持在一比十左右方才正常”但现实是”目前的伤亡比率最多有一比三,定州军攻下第一道关卡,伤亡约一千余人。照这个打法,对于自己这方是不利的。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巡视准备,想必下午对方又会上来了!”陈守义对弟弟道。

    “大哥当心!”陈守信关心地道。

    “放心吧!我这第二道卡子攻击的覆盖率比你第一道卡子要更远更长,对方想要攻到关下,付出的代价绝对会更大!”

    九刀峰下,熊德武一脸的懊恼,儿郎们不是不勇敢,不是不竭心尽力,舍生忘死,但这该死的九刀锋也太险峻”地势于己方也太不利了,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才打下第一道卡子,是熊德武自从军以来碰到的最为艰难的一战,而且这还仅仅是开始,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第二道卡子,比第一道更大更险峻,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激烈”回望着营中正在吃饭的士兵”熊德武咬着嘴唇”这一仗下来,也不知还有多少熟悉的面孔会再也看不到了。

    后勤辘重兵们正将阵亡的士兵一个个地抬下来,在营里一排排的安放好”熊德武走在这一排排熟悉的面孔中”鼻子忽地有些发酸,这其中,有很多是他从海陵带出来的老兄弟啊!

    “这仗不能这样打了!”李清坐在帐中,看着熊德武,沉声道。

    “大帅,给我一个下午”我一定能拿下第二道卡子!”熊德武有些发急”如果就这样放弃或者换其它部队上来,海陵营上午的牺牲就打水漂了。

    李清站了起来,走到熊德武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你看到了吗?九刀锋的防御重心就在第二道关卡之上”如果打下第二道关卡”主寨反而更好打一些,也更有利于我们展开攻击队形,可想而知,第二道卡子里一定驻扎重兵”照上午这个打法,就算你打下第二道卡子”海陵营也将不复存在了”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你也要做吗?”

    “大帅!”熊德武语塞。

    “我不是说不打”而是说再不能这样打!”李清看着对方的眼睛,“想想法子,如何遏止对方的优势吧!今天下午休战吧!回去后和部下商量一下。”

    看着熊德武出帐,唐虎道:“大帅,实在不行,让我们亲卫营上吧!”

    李清摇摇头,“海陵营的步战并不比你们差多少,他们吃力,换了你们上去也是一样。明天再看吧!万长林真得很聪明,果断地放弃了二三号峰的防守,集中兵力与主峰与我们打消耗,仗得就是这险恶的地形,如果他坚持守二三号峰的话,我们反而要好打一些!”李清有些遗憾。

    “要不,我们困死他们!”唐虎又道:“派兵堵住他们,我们自顾自地去打全州,我就不信,我们将全州全境都打垮了,这万长林还会死守在九刀峰上。

    李清失笑道:“怎么困死他们,这九刀峰上打有深水井,不愁水源,粮食储备也充足,即便没了粮,这大山之中,可供他们吃的东西多着呢?我们用多少人来堵他们”我们本就人手不足,多了我们拿不出来,少了不是对方一盘菜吗?你看到没有,这万长林的部下很难打啊!,唐虎沉默了,作为一个老行伍,对方士卒的精锐程度只消一开战,便一目了然,这万长林所部的确难打,至少也不比当年的蛮族差。

    下午无战事,熊德武的海陵营中却是热同非凡,上至各翼长,下至普通士兵”都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如果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只拦路虎。

    山上,陈守义却不敢掉以轻心,对方才付出极大的代价拿下第一道卡子之后,突然停下前进的步伐,只能代表着当对方再一次发起攻击时,必定会比前一次更加猛烈”更加难缠,他是绝不会相信定州兵会遇难而退的,这不是李清的风格”也不是定州兵的风格。

    他一夜没有睡好,每半个时辰都会上关巡视一趟,定州兵夜袭关卡不是没有前例”现在这种战例已是屡见不鲜”自从定州第一次用奇袭拿下奇霞关后,这种战法开始普及开来,最近的例子便是宁王部属许思宇率部突袭狮子关的成功范例,要是让定州兵趁黑摸了上来,那可就惨了。

    但是定州兵整整一夜丝毫没有动静,站在关上,陈守义依稀可以看到,山下对方的大营中,却是灯火通明,整整闹腾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时分,他才靠在墙上稍稍打了一个盹。

    进攻的鼓号声将陈守义惊醒,一跃而起,大步跨上关墙,麾下士兵早已严阵以待,能大量杀伤对方的石球早已推到了预定位置,只等他一声令下,便会推将下去。

    从第一道关卡开始发动进攻的定州兵与昨天却不太一样,一架怪模怪样的,用巨木打制的栏杆被一排排的士兵抬着”缓缓推进,两边是长约数丈,碗口粗细的树杆,在树杆之上,每隔一两米便同样用碗口粗细截断的树杆接接”中间绑上一层层地软网。

    只看了一眼,陈守义便明白对方这是针对性地防守滚石,巨木拦住第一波攻击,然后一层层的软网可以将巨石的冲击力逐一化为无形”这法子很笨,而且推进的速度极慢,但却非常有效,在这种地形之下”滚石擂木是最有效的杀伤手段,能大量地杀死对方的有生力量,而且死状极惨,很多被碾得只剩一张皮,对于敌方的士气也是极大的打击,但对方的这个笨法子却将伤亡可以降到最低。

    “!””陈守义低骂了一声,原本想等敌人攻到中段之后再放擂石,尽可能多地杀伤敌人,现在却不行了,只能延长石弹的滚动距离,加大冲击力度了。

    “放!””他狠狠地下令道。数枚石弹蹦蹦跳跳地向下滚来,速度越来越快,定州兵停止了前进,一声吆喝,将那道拦网停在路中央,死死地顶住。

    一声巨响,前面的拦木被从中击断,巨大的冲击力让最前面支撑的几名士兵向后飞出,人在空中”嘴里却是鲜血狂喷,眼见已是不能活了,后面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那石弹突破了一道拦网,击断第二道拦木,再撕破第二道拦网,终于再第三道拦木前,弹动几下,停了下来。

    定州兵一声欢呼,这一次受到的损失微乎其微。

    后面的士兵抬着新的拦木飞快向上,被拦下来的石弹迅速被撬到路边,一批辘重兵蜂涌而上,锤子钉子齐上,迅速将这一架拦木修好”数十名士兵抬着,紧跟着前面的士兵向上冲来。

    看到法子奏效,熊德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要能顺利攻到关下,展开肉搏接战,他相信,没有人能挡得住海陵营士兵的冲击。

    陈守义面色阴沉如水,形势陡地严峻,一边不断地命令将擂木和滚石放将平去,一边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城战,关上的士兵也紧张起来”较之昨天第一道关卡,敌人显然吸取了教训。在关内休息的陈守信急匆匆地跑出来的时候,关上正好发出一阵欢呼声,却是一枚石弹不知被什么垫了一下,突地跳了起来,飞到空中,越过了拦木,一路狂滚下去,带出一溜血漕。

    但这样的意外却仅次一次而已,陈守信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事态严峻,掂了掂手里的铁弓,道:,“哥,有些不妙啊!””

    “我们这里一定要守住!如果第二道卡子失守,主寨就危险了”我这里有二千守军,加上你撤回来的几百人”哼,就算他们攻上来”我们也是一颗嚼不烂捶不扁吞不下的铜豌豆,就在这城,我要生生地噎死他们!””陈守义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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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血战九刀峰(下)

    响当当亮晶晶捶不烂砸不扁的铜豌豆没有挺到天黑,就被定州海陵营这把铁锤给生生砸扁锤烂,和着鲜血一口香进了肚里。

    午后,海陵营对第二道关口展开了直接攻击,巨大的拦木被就地拆散,直接变身为撞城木,陈守信陈守义兄弟以及他们的部属精准的箭带给了海陵营极大的损失,但定州兵打仗向来是不跟你讲道理的,还击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箭雨,熊德武发起狠来,将十数台八牛弩硬是靠着人抬肩扛驼了上去,一架架的蝎子炮也背了上去,熊德武更是提着一面巨盾,一把开山斧亲自上阵了,打到现在,海陵营减员二干余人,损失几乎已达百分这五十,双方都杀红了眼。

    关卡的城墙上一狠狠的八牛弩密密麻麻地深深地插了进去,定州兵们便攀着这些粗如儿臂的弩箭向上攀爬,城下,蝎子炮雨点般地砸下去。不断地有人跌下,不断地有人爬上去,城上城下,杀威了一团,当熊德武狂吼着出现在城头,一斧将一名敌将砍翻在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砍倒的便是这里的主将陈守信,而陈守信则在更早的时候被一枚蝎子炮击中头顶,先一步去了阎王殿。

    两名大将先后阵亡,残余的士兵顿时崩溃,向着山上的主寒亡命逃去,九刀峰峰预,万长林的最后营垒暴露在了定州兵面前,而比起前面两道关卡的险峻,熊德海长长地舒了口气,打下了前面两道鬼门关,现在主寨在他看来,简直就不堪一击了。

    “休整,格老子,明天再来收拾他们!”

    熊德海直着嗓子,站在关墙上,面对着主寨,狂吼乱叫。

    九刀锋主寨,万长林静静地坐在寨墙顶端,看着已变成一片废墟的远处的两道关卡,脸色平静之极,一手扶着把长刀,另一只手则持着一块皮,小心地擦拭着刀身,擦得极慢,极用心,在他的下首,十数名牙将面色各异。

    两道天险被攻破,基本上已宣告九刀峰已守不住了,现在主寨里已只剩下了不足三干人,其中还包含着数百逃回来的伤兵。

    “万将军,怎么办?“一名牙将终于忍不住问道。

    万长林笑了笑,“怎么办,凉拌呗!“站起来,双手持刀,虎虎生风地舞了几圆,满意地道:“还不错,好几年没用他杀人了,今天终于要让他再见血了。”

    当的一声,将大刀反插进地上,看着刚刚说话的牙将,“李刚,你准备好了么?”

    被称作李刚的牙将脸上露出苦笑,“万将军,这仗还有得打么?我们已经输了。7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昵?”

    李刚欲言又止,反复几次,见万长林仍是和气地笑着看他,终于鼓起勇气,道:“万将军,不如降了吧,与其让弟兄们白白送死,不如留下有用之身,以待日后吧!

    万长林歪着头瞧着李刚,直看得他心中发毛,“将军,我只是提一个建议,如果将军要打,李刚一定身先士率。”

    万长林哈哈大笑,站起来,拍拍挛刚的肩膀1点点头,走到墙边,指着山道上络绎不绝地正向下运送战死士兵的遗体的定州兵道:

    “投降?你们瞧瞧,两天以来,定州人有多少人死在九刀峰上,怕有三干余人了吧?这次主攻的走过山风麾下海陵营,那走过山风起家时的老营,咱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即便现在迫于形式,让我们降了,以后不会收拾我们!到时只怕死得更惨。”

    回过头来,淡淡地道:“既然都是死,何不死得轰轰烈烈!至少将来我们的子孙会记得,他们的老子,他们的祖宗是一个项天立地的汉子,是战死在沙场上的,不是老死在床上,更不是屈辱地死在刑场。”

    “万某虽是土匪出身,但这半辈子从不曾向人屈膝投降,即便是当年廖大帅,也是数上九刀峰,多次相邀,才让我归附,这些年在向大帅麾下,我也是独一份的头号人物,便是对我礼敬有加的向大帅,我也不曾向他下过跪,难道现在我要向李清下跪乞降么?”

    “愿与将军共赴黄泉!”众牙将一起拱手道。

    万长林微笑着走了回来,“李刚,你去巡城吧,给士兵们鼓鼓劲!”

    “是,将军!”李刚向万长林行了一礼,转身欲行,刚刚转过半个身子,万长林随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刀,刀光一闪,凌空直劈下来,将李刚自头顶而下,一刀劈威两半,两片尸身左右摔开,鲜血四溅,万长林更是被鲜血喷了一脸。

    众将一声惊叫,齐齐后退一步,都被眼前的突变惊得呆了。随手一抹脸上的鲜血,万长林将刀再一次插到地上,道:“李刚心已怯,胆已弱,志已削,不堪再战,我便先送他一程。”

    “各位弟兄,世上千万人,都是哇哇大哭看来到这个世间,但走时却是各色各样,让我们大笑着走完最后一程吧!来人,上酒,今晚我与众兄弟痛饮,明天早上,我们还可以看最后一次日出,然后就要永远沉睡了,如果有来世,但愿我们还能做弟兄!”

    翌日,就在太阳刚刚自山顶上跳出,定咐军队便已出现在主寨不远处,这一次,主攻的换威了惊雷营,而伤亡惨重的海陵营则作为了预备队。

    没有试探,战事从一开始便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九刀营主将万长林手握大刀,身披重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墙顶,而寨里所有的军官都站在最前面,身先士牟。

    能成为移山师主力作战营,惊雷营的战斗力自然也是极为强悍,一看万长林的打,惊雷营主官参将汪晓斌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一声令下,惊雷营的军官们便站到了最前排,而汪晓斌更是站在最前方。

    “那就来一场兵对兵,将对将的厮杀吧,让他们见识一下定州兵威!”汪晓斌大笑着对军官们道,“大帅不许主官亲临一线,等这场仗打完,弟兄们可记得要为我求情啊,不然我的可要吃大亏了!”

    惊雷营的一众校尉都狂笑着舞着盾牌大刀“,要打,自有我等陪着将军!”

    午时,寒破,万长林率部依托寨子里的地势,与惊雷营展开了寸土必争的死斗。

    夜色已至,战事却仍在继续,惊雷营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当作为预备队的海陵营随即压上时,万长林终于山穷水尽,身边只剩下十数人,在他们自勺身后,是这座寒子里的最高点,也是万长林平时据所,一幢石屋,十数级台阶上,浑身是血的万长林挂刀而立,大口地喘着气,而在他的周围,十数名士兵早已用尽气力,两腿发软地坐在台阶上。

    台阶下,密密麻麻地定州士兵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地看着这十几个血人,最前头,汪晓斌和熊德海并排而立,比万长林好不了多少,两人此时也早已用尽了金身力气,金靠一口气撑着,才不至于倒下去。

    “格老子,这狗日的当真硬气,老熊倒有点佩服他了。”毕毕录录的火把让熊德海脸上神色阴睛不定,虽然心中将万长林恨到了极点,但作为一名战士,他不得不佩服眼前此人的强项,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今天让熊德海毕生难忘。

    “万将军,你已尽力了,投降吧!“汪烧斌大声道。

    万长林吭吭地笑了起来,每一次笑,都有血沫从嘴里涌出来,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但偏偏却又站得极稳。

    “万某一生,从不向入屈膝投降,大好头颅在此,谁人来取!“万长林横刀于胸前,大喝道。

    “大帅来了!”后面传来一声喊,士兵们立刻向两边闪开,李清在唐虎铁豹的卫护下,走到台阶下,抬眼看向万长林。

    李清决定要来看一看这员敌将,两天的战事,让他付出了数千精锐士兵,海陵营几乎已打残了,这些精锐士兵的死亡让李清刻骨铭心,每看到一具尸体从峰上抬下来,他都觉得一股锥心的痛,即便是与蛮族相斗,也从没有遭受过如此的损失。

    两人眼光在空中一碰,似乎有火花溅起,只看了一眼,李清就知道此人决不会投降,他的眼中,闪烁的是一种绝然,这种眼光,李清曾在巴雅尔的眼中看到过,此人已抱必死之志。可惜了这样一员悍将。李清心中叹道,同时心中也涌起一阵警惕,中原大地,卧虎藏龙,当真不可小觑,打金州之前,何曾听说过有万长林这样一号人物在,也不知在以后的征战中,像这样默默无闻,却悍勇到了极点的敌将还会碰到多少?

    手一伸,唐虎会意地将一柄强弓递到李清手中,李清搭箭上弦,举起弓来,稳稳地拉开,瞄准十数步外的万长林。

    万长林哈哈大笑,眼中却闪过一抹感激之色,死在李清手中,的确比死在一个无名小兵手中要荣耀得多,他知道,这是李清给予他的最后荣誉,也是对他的另一种肯定。当的一声,将手中大刀丢开,他仰起头,张开双臂。

    嗖的一声,李清松开手指,羽箭划过一道寒光,没人万长林的胸膛。丢掉手中的弓箭,李清道:“将他就埋在这里,给他树碑立传,那些没死的士兵也别杀了,让他们给万将军守墓吧!”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洛阳风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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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五章:洛阳风云(1)

    九刀峰破,诸暨震动,整个全州一片惶然,全州统帅廖斌急募兵勇数万人,充实诸暨防线,自己更是亲临诸暨,坐镇指挥,而定州方面,鉴于攻打九刀峰时伤亡极大,海陵营已暂时失去单独作战的能力,急需整编补充,李清提前将王启年部调入全州战场,与过山风部合并为中原军团,过山风任最高指挥,王启年辅之。合并后的中原军团作战士兵超过七万人,加上各类辅助兵种,辎重兵,医疗营,拢共超过十万之数。

    九刀峰既下,李清便将目光转向洛阳,清风也随即到达,统计调查司全力开动,密切关注

    着大楚都城洛阳的一举一动。而此时,在青州盖州两地,萧远山指挥的萧氏军队正将南军打得节节败退,胡泽全龟缩青州城,蓝山已被逼入盖州群山之中,损失惨重的南军处处被动挨打,节节防守,节节败退,南方上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有心人的目光都转向风暴的中心洛阳,大楚各地战火纷飞,而这座大楚的煌煌巨城中的百万百姓,却没有感到今天的日子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一大清早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机械地去重复昨天的生活。

    这几天年战乱频生,大家都以习已为常,任何有关这方面的新闻已激不起大家的多大兴趣,不管外边打得怎么样,这里还是平静的,要说影响的话,也便是市面之上,物价涨得极快,往年能买上一斗米的钱,现如今就只能买到一半儿了。

    洛阳城四面正大门有四座,而稍小一些的城门多达十八处,每一个城门在凌晨打开之时,外面总是已排起了长龙,往日守卫城门的京师御林军已调走,大部随着大将军前往南方征剿叛军宁王,剩余的万余人全部都调往内城,而守卫外城的任务便交给了随当初并州统帅徐则成进京的并州兵。

    说起徐则成,也是一个很悲剧的人数,当年在并州,处于萧氏与定州李清两大势力的夹缝之中,虽说更偏向萧氏一些,但总的来说,还是左右逢源,两不得罪的,但一件小事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他成了李清与萧氏交易的一个重要筹码,被迫放弃并州的他悲愤地率着两万并州军心腹入京,将经营了多年的基业拱手送给了李清。

    损失巨大的徐则成从萧浩然这里得到了一定的补偿,入主兵部,现在更是因为京师御林军大部出外征战,京师城防力量不足,一直驻在京畿的两万并州兵也奉诏入京,接手洛阳外城防守,而他也更是兼领了洛阳外城防务之职。从这一点也看出,萧浩然对他还是颇为信任的,毕竟当初萧浩然一纸命令,他便放弃了自己的基业并州,乖乖地进了京。

    而在京师之外,京师两大营同样外出,代替他们的是向氏军队驻守,以拱卫京师,而萧氏留在京师的核心力量全都集中在内城和皇城两个关键的地方,在萧浩然看来,控制了这两个地方,便等于控制住了整个洛阳。

    如今的齐国公萧浩然,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筹谋良久的计划顺利实施,虽然有了胡泽全这个变数,没有完成全歼南军精锐的最初设想,但能做到这一步,他已经很满意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你不可能让所的事情都按照先前的想法来进行,南军大部被歼,苟颜残喘,眼看着就要打进南军的老巢了。

    宁王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一旦宁王授首,中原基本就将平定,自己的心腹大患便只有定州李清了,想起李清,萧浩然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李清大举入侵吕氏,攻略曾氏,战略意图昭然若揭,但对于萧浩然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除了曾氏,李清所占据的地方大都是资源贫瘠的地方,与富庶的中原大地根本无法相比。

    李清当初对付蛮族的时候,有过一句很精典的话,“我用银子砸死这些蛮子!”萧浩然在心中笑道:“到了那个时候,就让我用更多的银子砸死你吧!”

    自从发动政变,灭了天启皇帝之后,洛阳的军政核心便不再是以往那庄严辉煌,金光灿烂的皇城,而是转到了齐国公府,绝大部分的军政大事都出自齐国公府,昭庆皇帝已成了明符其实的摆设,除非一些事情在大面儿上非得已皇帝的名义发布,萧浩然才会知会皇帝召开朝会,将程序走上一遍,让其显得更名正言顺一些。

    齐国公府已成了事实上的大楚中枢所在。

    “陈公!”萧浩然笑容可掬地出现在昭狱之中,自从洛阳政变之后,大楚前首辅便被关在了这座戒备森严的大狱之中,说是监狱,其实陈西言除了行动上不得自由之外,不得见外人之外,日子过得还是挺逍遥的,一座单独的监室内,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摆着书藉,笔墨纸砚,甚至朝廷每日期的邸报也会准时出现在陈西言的桌子上。

    萧浩然不能杀陈西言,作为当了十年大楚首辅的陈西言,其声望和无形之中的影响力是巨大的,门生故吏遍布大楚,而且其在朝政的治理上,也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作为萧远山来讲,天下大定之后,陈西言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相,有了他的辅助,治理天下将事半功倍。虽然现在陈西言仍是一根筋,拒绝为萧浩然效力,但萧浩然不着急,现在的大楚尚在苟颜残喘,但却已是穷途末路,当这座千疮百孔的建筑完全倒塌之后,萧浩然有把握让陈西言再一次出山。

    “陈公近来过得可好?”萧浩然笑眯眯地道。

    陈西言坐在小方桌前,面前展开着一张邸报,眼皮都没有抬,淡淡地道:“托国公爷的福,陈某如今是身宽体胖,精神大好了。”

    萧浩然哈哈大笑,与以前相比,如今的陈西言气色的确是好多了。“怎么样陈公,如今天下大局初定,宁王覆灭就在眼前,愿不愿意出山助萧某一臂之力啊?”

    陈西言抬起头来,看着笑盈盈的萧浩然,冷笑着点点邸报,道:“何来大局初定,我看到的可是战火纷飞,生灵涂炭,齐国公,你点燃的这把火,如今方兴未艾,四方战乱,流血飘杵,千万百姓流离失所,你心中可有愧疚?”

    萧浩然哈哈大笑,“陈公啊陈公,你当了十年首辅,却想不到还是如此书生意气?大楚如今之局,岂是萧某一人之力,萧某虽然自负,但也自知没有此等能力,大楚早已是日薄西山,你不会不知?既已如此,何不推倒重来?”

    陈西言冷冷地道:“先帝励精图治,如无尔等乱臣贼子,说不定现在便已是山晏河清,天下大治了!”

    萧浩然拂然不悦,“陈公既然仍是没有想通,不妨便在这里好生休养,再仔细想想,看看,萧某人不着急,陈公总有想通的一天。”

    看着萧浩然的背影,陈西言眼中露出冷冽的光芒,手指在邸报上轻轻敲动,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萧浩然你妄自一世英雄。

    一名狱卒走进来,替陈西言收拾着桌子,陈西言眼光看着别处,嘴里却问道:“有什么消息么?”

    这名狱卒手上不停,嘴里却轻声道:“陈公,袁大人已于昨日抵京,上面传下话来,让陈心在此等候,最多十天半月,陈公便能重见天日了。”

    “袁方来了啊!”陈西言喃喃地道。

    袁方抵京已有数日,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秦州城已落入己方之手,只等洛阳这边发动,便迅即切断萧远山大军的后路,截断十数大军的后勤补给,将其困在青盖两州,相信宁王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此时的袁方正处身于洛阳一处豪华之极的宅子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锦袍玉带的大胖子,却是向氏一族的族长向平,向氏一族似乎有遗传基因作怪,家族成员大都是一些大胖子,向显鹤如此,向平虽然没有向显鹤那般肥胖,但较之面前有些清瘦的袁方,那体形就显得更加突出了。

    一脸肥肉的向平的脸上,成天都挂着微笑,看起来便似一个胖胖的,毫无危害的邻家大叔,但袁方却知道,这张和善的脸后,却藏着一颗老谋深算的七窍之心,向氏是后族,家族庞大,子嗣甚众,能从众多向氏子孙中脱颖而出,又那里会是他表面上示以世人的人畜无害。

    向平在世家之间,人称笑面虎,由此小号便可知其为人了。

    “袁方,筹谋数年,终于要到收网的时候了。”向平笑道。

    袁方躬身,“是,国公爷,不过在发动之前,袁方却要先行清理门户,斩断对方在洛阳的耳目。”

    “你是说丁玉那厮么?”向平抖着一身肥肉,呵呵笑道。

    “韩王那边准备得如何?”袁方问道。

    “别看那老头子整日价龟缩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这个老家伙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动声色之间,便将宫卫军大部控制在了手中,发动之日,他会潜入内城,有他在内城坐守,皇帝和后宫无虞。”

    “至于徐则成,他如今可是萧浩然面前的红人啊,比我更得萧浩然信任。”向平哈哈大笑。

    袁方微笑道:“徐大人公忠体国,为大楚牺牲巨大,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他。”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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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洛阳风云(2)

    叮玉,这位当年的职方司副指挥使,也曾经是权倾一时的大人物,在袁方失踪的那段日子,他也的确意气风发,很是得意了一阵日子,由于掌握着全国职方司的网络,甚得萧浩然看重,但好景不长”随着袁方的出现,全国各地绝大部分的职方司便如同断线的风筝,在几天之内完全失去了与他的联系”他所掌握的联系方法,他所握有的人脉统统消失无踪,随着他作用的无限下跌,在萧浩然集团内的地位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职方司的失去控制,也间接地导致了萧浩然在情报上的信息阻塞,不像李家,宁王,萧浩然的情报工作建设一直滞后,原本便是依仗着丁玉的投效”但随着丁玉失去了他应有的作用”萧氏在谍探工作上便陷入了困境。

    原职方司衙门现在基本已是门可罗雀,这里原本就是一个秘密部门,外界知晓的人并不很多,现在更是人前冷落鞍马稀了。

    丁玉跳下马,有些蔫头搭脑地走进衙门,齐国公交办的尽快查清兴州屈勇杰大笔军晌来源的事情至今还是没有着落,派去兴州的谍探无一例外”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还,石头掉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儿呢,自己这些派出去的谍探倒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是给袁方清洗了呢”还是干脆便是投奔了袁方。

    一连几批人出去都是同一下场之后,丁玉再也不敢派人手去兴州了呢,这事儿就无限期地给拖了下来,今天被国公叫去,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痛骂”丁玉心中五味杂陈,想当初自己还没有投靠他时,那叫一个客气,丁大人丁大人短的别提有多亲热”时过境迁,现在的自己,在他眼中,恐怕也就是一条狗吧!也许现在连条狗也还不如呢!毕竟狗还能看家护院,而眼下的自己却是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

    对于自己的老上司袁方,丁玉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怖,跟着袁方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便越明显”有时甚至有一种叫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当初投效齐国公”壮着胆子对袁方下手的时候,也是不想一辈子被袁方压在头上”永无出头之日,当日一击成功”自己还很是窍喜了一眸子”原来一直叫自己害怕人也不过如此。但到了今日,丁玉终于明白”自己的造诣还是差得太多,当初为什么能轻易得手,丁玉也只能归集于当时自己人品爆发了。

    “丁大人,您总算来了!”一名手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谄笑着道。

    “什么事?”丁玉皱起眉头,如今的职方司基本就是一个冷衙门,屁事也没有。

    “您有一位故友来访,已等了您很久了!”

    “故友?”丁玉诧异地问道。

    “是啊是啊,早上便来了!我们问他名讳,他也不说,直说您一见他便知道了”还说要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那会是谁呢?在脑子里将为位有限的几个朋友过了一遍,都觉得他们现在不可能到洛阳来,一边想一边向着大厅里走”浑然没有注意刚刚还谄笑着向他禀报的那个职方司官员在他一转身之际”脸上的笑容已是完全笑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那位好兄弟来访,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丁某有个准备啊?”一步跨进大厅,丁玉笑容满面地大声道。但瞬间全身便如坠冰害”那个背影太熟悉了。

    缓缓地转过身来”袁方脸带微笑,“丁大人,我的好兄弟”我袁方又回来了!”

    丁玉眼瞳收悄,刚刚那个官员说得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大惊喜,但此时于他而言,却是只有惊,没有喜。

    “袁指挥?”丁玉声音颤抖,两腿一软”向乎便跪了下去。

    袁方微笑。环视着大厅”叹道:“当年职方司何等辉煌,想不到区区一两年,便败落到如此境地,真是可叹啊!”

    看着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袁方,丁玉忽地涌起一阵怒火,这是在洛阳啊”是自己的地头啊。

    “袁指挥,你真是熊心豹胆啊,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潜来洛阳,单凭这份胆量,我丁玉就自叹不如,不过来时容易去时就难了!”

    “是么?”袁方仰头夹笑”“我袁方想来时便来,想走时便走”凭你也想拦住我!”

    丁玉后退两步,忽地扬声大叫:“来人呐!来人啊!”连叫数声,却是无人回应,偌大的厅内回荡着丁玉的喊叫,却是作换来一片沉寂。

    “怎么样?”袁方冷笑,“我虽然走了很久,但只要我重新站在这间大厅”职方司就不是你的。”

    丁玉额上冷汗渗下,咬着牙道:“那又如何?即便你能掌握职方司又怎样,洛阳城中戒备森严,大军云集,只*知道你出现在这里,任你武功盖任,权谋通天,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我束不束手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是不是你该束手就缚了?”袁方笑道”浑然没有把丁玉的话放在心上。

    丁玉霍地拔出刀来,刀尖指向袁方,咬牙道:“姓袁的,你不要太得意,只要我冲出职方司,今天便是你的末日了。”

    袁方拍拍手,道:“丁玉”你还是以前那副样子,一子点也没有改变啊!我当初也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提拔你来当我的副手,嗯,我想起来是为什么了,就是因为你蠢啊!”

    丁玉大吼一声”足尖一点”就不走向前”而是猛地向后跃出”右手的刀横在胸前,左手一气,两枚袖箭嗖嗖直奔袁方而去。

    袁方闲庭信步般地向侧跨出一步,让过两枚袖箭,却没有追赶丁玉,但丁玉却也没有能逃出门去,本来大开的两扇大门忽地轰然合拢,丁玉砰的一声,脊背撞在厚实的大门上,背上一阵剧痛,但心里却更是胆寒”袁方说得不错,只消他站在这大厅上,这职方司就是他的。

    “来,杀了我,你就可以走出去!”袁方绾起袖子,再将长袍的下摆撩了起来,系在腰间。丁玉缓缓地站直身子,腰刀斜斜拖向下方”他知道”今天唯一的生路,便只有杀了袁方。

    大厅内陡地响起风雷激荡之声,丁玉能做到职方司副指挥使,当然不是袁方所说的笨蛋,他的武功也是上上之选。真正冷静下来,知道今日是自己性命攸存之时”一身武功反而发挥得淋漓尽致,大厅之中刀光纵横,桌椅板登碰上即碎”挨上即断,袁方就犹如怒海之中的一叶扁舟”在刀光之中腾挪辗转。

    大厅之外,除了袁方带来的亲信,原本职方司的一些官员都聚集了起来,听到厅中激荡的刀啸,眼神之中都是露出惊疑不定之色,倘若丁玉胜了”今天他们的行为已等同背叛,那是绝对讨不了好去的,心中都是埋怨老指挥多事,大家一涌而上,一顿弩箭上去,任他武功盖世”也立时变身为刺猬。

    片刻之后,厅内刀声尽敛,随即响起袁方淡淡的声音,“都进来吧!”厅外传来一阵长长的吐气声,互看一眼,都是如释重负,推门而进,厅里已是一片狼藉,丁玉双臂尽折,在地上摆出一个奇怪的造型,一条腿也扭转着一个奇怪的角度,显然也是被打折了,袁方的胸前衣服破裂”渗出长长的一条血痕”显然也是受伤了。

    “将他扶起来,放在哪!”袁方指指丁玉。

    众人一眉而上,将丁玉抬起来,放在厅中一把尚还完好的椅子上,丁玉的眼睛中露出恐惧之色,“袁大人”饶命!”

    袁方看着丁玉,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丁玉,称也是职方司的老人,跟了我多年了,知道做我们近一行的归恨什么了,我们最恨的就是背叛,你也亲手处死了不少背叛者,只可惜,你也成了他们之中一员!”

    恐惧压倒了一切,想起帮些自己亲手处死的背叛者的惨状”丁玉、不由涕泪交流,“指挥,我知道错了,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我一条狗命,你就把我当今屁放了吧!”

    袁方脱掉外袍,立刻有随员拿了上好的金创药上来替他敷上,“正因为你跟了我这么年,念着这么一份香火情”我才亲自前来送你一程,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何必还巴巴地跑来让你砍上一刀,丁玉,你知足吧!”

    知道今天已经无幸了,丁玉的眼中涌起浓浓的怨毒之色,“好”好,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萧国公不会放过你的,他会为我复仇的,你跑不出洛阳城。大楚就要成为萧国公的天下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安生,哈哈哈,下场不会比我更好,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袁方慢慢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慢条斯理地道:“你在黄泉路上慢慢等吧”不过等我的话,恐怕你会等上很长很长时间,我劝你还是等着萧国公爷的,他马上就要来了”嗯,还有他的十万大军!”

    袁方大笑着走出大厅,“送丁大人上路!”

    丁玉竭力扭转头,寿着一个昔日的下属端来一个黄铜盆,那里面浸泡着一张张的牛皮纸。

    “一路走好,丁大人!”那人笑道。

    眼前一暗,一张牛皮纸已**地蒙在了脸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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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介绍:
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纵横驰骋,马踏天下。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