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0 以剑破道!
1080以剑破道!
“剑仙之祖么?”
就在讲台法坛之下,覆海大圣焦魔,是怔怔地看了眼岳羽身前,那刺眼之极的庚金剑光。(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许久之后,是微微一声叹息,又看向了对面,方才那位出言挤兑的几人之一。
此人他认得,六翅螳螂成道,号称六翅大圣。名为瑭方。素来是在东海称雄。以三对刀翼,纵横东海。
此刻却是面色惨白,眼眸里也无丝毫神光,只有惶然之色。
焦魔不由是一声冷笑,他看出那剑修玄妙的时间,仅仅只在燃灯几人之后。
到了此刻,也大致推算出那前后因果。
今日这位北方大帝,所传剑仙之道,也不知坏了多少人的算计。
一切因果,却都因这几人而起。笑话未曾看成,反倒是获罪于天,沾染杀孽。今日之后,也不知多少人,会恨其入骨。
只是冷笑之后,焦魔却又莫名的,又有些伤感。
剑仙之法,盛行于世,必使人道昌隆,道门大兴可对于妖族而言,却是灾劫,几乎无法化解。
正自顾自沉思,旁边一人,也是一声苦笑:“焦兄这渊明,实在厉害,倒真不愧他那水剑仙之名。这般逆天之法,也不知他是如何想出——”
说话之人,生就一双吊眼,面相倒还算平常。既不丑陋,也没有出奇之处。只眼眸里,神情是复杂之至。忽而是凶芒暴闪,恨意大炽。忽而又显出忧郁之色:“此人首倡剑修之法,虽是得罪了那一位,却又深得天心。身为剑仙之祖。还可得人道气数。天下剑修,日后都要奉其为祖师。只今日一言,便可结好天下仙修。说来丢人,我如今,对这位大帝,竟也是有些畏惧。那九转金丹,终究乃是外物。你我弃之又有何妨?何不联手,将此子斩杀?此人不除,我实难心安”
“这位大帝。应该是得了那位西方大帝的传承道统。不过能整合出这门身剑合一的剑修之法,确是厉害”
焦魔微微赞叹,这才是转过身。他身旁这位,同样是北方大圣,号称七角妖圣,本体是上古奇兽七角金吼,名为雷晃。
此刻面上满布忧色,竟不是作假。
眉头一挑,焦魔有些意外。接着稍稍沉吟之后,又摇了摇头:“此人得地书参悟百年,必定不会出这万寿山。你我即便能放下心结联手,也该是百载之后。那时候,还要看看情形再说。我魔蛟一脉,才初生不久,需要我护翼,实在无法做到抛开一切。再说如今除去他又能如何?剑仙之道,已然传开。四方妖族,亦不会因此感激。若是你我因此出了什么意外,那北方诸位,反倒是落井下石的居多。雷兄抱歉了——”
雷晃的神情一阵怔然,接着是满面怒容:“莫忘了你乃北海妖圣,帝庭北扩,你焦魔是正当其冲”
“正当其冲?”焦魔却‘嘿’地一声,面色毫无变化:“我所辖是北海数千万妖修,只需弃了那北海之南的边角之地。麾下之地,便再无人族吾又何需为他族存亡,火中取栗拼上性命?所谓妖族,只是统称,难不成雷道友还认真了,把自己当成妖族一支?”
说完这句,也不管雷晃那铁青的面色。焦魔是径自再望向那讲台之上,神情亦是复杂之至。同样是有着几分忌惮,却又夹含几许佩服。
同一时间,右侧上席处。黄龙真人正是睁开了龙眸,遥遥看着岳羽的头顶处。
依旧是一股紫金气柱,直冲天际。那九爪紫金龙与七冠紫凰,盘旋其上。
只是此刻,却又多了一颗印玺,隐在其内。依稀便是龙凰安天玺的模样,却全由那紫金气运所凝就。虽还是有些不稳,更未真正凝聚,却已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而印玺之外,还有一剑,悬于印玺之旁。通体紫金色泽,却比那印玺,还要强盛几分,气息凌厉无比。
黄龙不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收回了龙眸,怔怔道:“气运成玺,这是名位稳固之兆,已得了天佑。有此印镇压,道祖符诏,不但剥夺不得,反要损伤功德。还有那剑——”
看了看身旁,端坐不动的燃灯。黄龙犹豫了片刻,才继续道:“此后万年,当是剑仙盛世。人道鼎盛,道门大兴。此子为剑仙之祖,已得了一些人道气数,怕是愈难除之”
燃灯闷哼了一声,双目圆睁,一丝阴白色的火焰,在内中闪动。开口时,语气却是平静之至:“我与慈航,还是小看了他。这渊明,居然已是通晓剑修之道。好生奇怪,那西方大帝的传承,应该是在三万载之后,方才出世。那时才是剑仙横行之时为何会突然提早数万年时光?莫非也是因那岳羽,引发的天机变幻?”
黄龙这次也不答言,眼神幽然,又陷入了沉思。这渊明此刻的成就,便已是不凡。若是万载之后,无数仙修以此法成道,那时岂不是要开创大教,称尊做祖?
如今天机变化,是愈发莫测。自今日万寿山法会之后,怕是更难窥知未来——
整个千万丈方圆之地,此刻都是鸦雀无声。所有修士,都是精力屏声静气,不敢发出半点声息。
岳羽蓦地再一拍那庚金剑婴,使那浩荡剑芒,稍稍收敛……紧接着,却未再以法力,凝聚符文。而是一指点在了那剑柄处。
“第六步,乃是以剑融道成就之后,可比灵仙——”
须臾之间,无数本源大道,开始融于剑内。
若说之前,这口庚金之剑,还只是单纯的,声势惊人。那么此刻,却已是真正的,众人心生惧意
下一刻,又只件一波*白色光华。在剑上反复冲刷,使这庚金金身,一步步更是凝实。
“第七步,名为洗剑以诸般天地之法为液,洗炼剑身修成之后,可比天仙”
法决再引,赫然那庚金剑身之上,传出一声声金属交击般的锐鸣声响。
仿佛是有一个无形无质的巨锤,正不断敲击着剑身。使之庚金之剑,竟赫然是一步步,被压缩回了一寸长短。
“第八步,乃是锻剑以大道为锤,锤锻剑身是为玉仙第九步,则是养剑”
岳羽目光闪烁,身前之剑,气息已是稍稍有些不同。
“养吾罡烈浩然之气,以破那大道天锁。剑意生成,百折不挠,无坚不催——”
这次才说至一半,那药师王佛,却是一声叹息:“陛下你今日所讲这剑修之道,至此可矣莫非真是不惧那因果,不惧天罚?”
岳羽微微一笑,继续演示。只是下一刻,那燃灯却也猛地挣开了镇元子控制,再次站起道:“给我住口渊明,天威难测,还请慎言此地仙修,多是良莠不齐。即便你真是堪破那以剑破道之法,也当是秘而不宣,择良善者传习。岂不知法不传六耳之理?”
岳羽看了眼上空,只见那紫色雷蛇,正是盘旋涌动,声势狂涨。而红雷虽仍势大,却竟是被逼得狼狈不堪。
当下是微微一笑,顺水推舟道:“燃灯道尊所言有理既是如此,这第九步养剑破道之法,我便不再传下。还请诸位道友,自行摸索”
倒非是真畏了这天道惩戒,那燃灯与药师王佛的警告,他也从未放在眼中。只是这剑修之法,便连林卓,岳羽也只摸索到了第十一重。最后一步,如何成就大罗金仙,尚未演算出来。
而这能令天下修士,尽可修习的剑修法门。他到如今,更只是演算到这第九步,养剑破道而已,甚至还未推算完全。
即便这药师王佛与燃灯道人不说,他稍后也要停下,实在是说不下去。
那数千万大乘,三百万仙修,闻言却是一阵轰然。无数满怀怨毒怒火的视线,这一刻都齐齐向药师王佛与燃灯二人,注目了过去。令二人是面色忽青忽白,难看之至。
“这明明就是一门以旁门而近大道的至高大道,可使我道家鼎盛为何这二人,要横加阻挠?”
“可恼这成道之机,分明只差一步便可闻得。虽是八百旁门之外,却是太乙真仙有望若是修成,不逊那大神通修士——”
“莫非是此法,对他二人,是大不利?”
“阻人成道,实是生死之仇这两位道尊,莫非不知?亏得以前,我对他二人,敬佩有加”
“这养剑破道,确可破开大道天锁只是我等却只闻得一半,另一半,也不知要多少年时光,才可摸索出来。”
岳羽却懒得理会,再一敲那小钟。以钟鸣之声,把那无数杂音压下,接着又朗声续道:“此剑修之法,非只金系可衍生无数法门,五行皆可——”
伸手在身前一抹,除了那庚金之剑外,赫然又朵了四口小剑。恰是青黑红黄四色,对应五行。
然后是长身站起,将那水云剑执在手中。又探手一招,把黑色小剑打入其内。赫然剑气横空,天地失色。
“我有此剑故可证大道”
PS:要哭了,名次又在下降。唉竞争咋这么激烈——
1081 转修之法!
我有此剑!故可证大道!!”
那水蓝剑华从长空划过”久久不熄。(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耀眼光华,竟一时间将上方处,那两团紫红二sè的雷光,全数压制。
而当这浩瀚剑光,终究消去时。所有数千万修士,都是再次一阵剧烈sāo动。
“,怎么可能?这剑修之法,居然真是五行皆可!无论是土行木行,皆可凝就剑丸。岂不是说我,亦能修习这身剑合一之术,以剑证道?”
“,安天玄圣大帝早年便以水剑仙之名,闻名于世,乃是我西域绝顶豪杰。一身融雨化云真气,登峰造极,又精擅剑术阵法。嗯来这五行修剑之法,不会有错!”
“,天可怜见!这三千大道”八百旁门之外,居然又有一门问道之法。虽是旁门,却可以之突破天锁!确实如大帝之前所言,以旁门而证大道!”
“,我能感觉到,方才那一剑,真的有证道之力!哪怕那三千大道并无缺额,吾等若修成这般境界,亦有强行斩破那天锁之力!”
“修行这剑仙之术,不但是可一剑破万法,只怕天生就可抗拒那域外天魔!”,岳羽这时却又微微一笑,再一拂袖。身前的五口小小灵剑,都是一变,缩成了一团。赫然是仿佛修士的元婴,各自盘坐虚空。
接着是双手虚拍,在身前凝就出无数符文。赫然是凭空五座大阵生成,牵引着那元婴,不断开始变化。
便在众人面sè,都一阵愕然时。岳羽这才神情淡淡道:“此法不但是天仙之下,可以修行。便是大罗金仙、太清玄仙,亦可改修。虽是根基已固,修行此剑修法,必定事倍功半”却可重获大道之基,真正证就大罗。甚至妖族,若是脱去本壳,化出人形。亦是修习此法”至此可傲啸天地,不受血脉所累一一”
初时那安坐于万寿山六重云霄之上的诸多真仙玄仙,都不在意,当听到岳羽最后几句,却都不由是微微动容。甚至那山巅处,数十位大罗金仙之中,亦是有不少人神情微动,注目细看。
只见那五个“元婴”,在岳羽所布之阵,不断牵引淬锻之下。竟是渐渐地凝缩,呈现出剑形口气势亦是慢慢攀升,向方才巅峰之时靠拢。
而此刻所有数百玄仙,还有那几十位金仙修士。都是呼吸一阵急促,几乎为之窒息。
只是当那五团灵力,所凝就的元婴”渐渐转为剑形之时。
那燃灯一双眼,已是彻底化作了森白火焰,在内燃烧跳动:“够了!你这转修之法,为祸更胜那五行剑修!我会奏请三位道祖,将此术列为禁术!”
药师王佛亦是再次一声叹息”满带着无奈之意。接着却是定定地看向对面,自寿宴开始,便一直默默不言,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的李长庚道:“,李道友!安天玄圣大帝,毕竟是你们天庭之人。你身为帝庭太宰”应该也知晓这其中利害。剑仙大盛之期,太过提前。不止是我等三教,便是你们天庭,也无太多好处!”,赵公明闻言,却是一声冷哼”拂袖道:“,别扯上我截教!我方才已默演天机,这剑修之法,对我截教而言,既无好处,亦无损失!”,玄都亦是微微一笑道:“何必如此?剑仙大兴,终归都是我道门一脉,其实无损三教根基。这人道鼎盛,倒是对我师尊,颇有些好处!”
便在药师王佛与燃灯面sè微变之时,李长庚一阵沉吟之后”神情却仿佛是老了十岁一般。朝着岳羽一礼道:“此时确不是剑仙大兴之时,还请陛下,将此法公布之日,再延迟两千载时光!”,岳羽也不着恼,是似笑非笑,回望着李长庚道:“李太宰此言当真?要知这改修之法,我已然是泄了天机。这洪荒有无数才智杰出之辈,都不逊sè于我。未必就能再拖延两千载一一”
李长庚神情一黯,沉吟了片刻,却还是无比凝然道:“记得大帝,还欠我一个人情!”
岳羽眉头一挑,知晓那赠送龙凰安天玺的因果,于今日起,便算走了结,再不欠这天庭什么。
其实这如何改修身剑合一之法的诀要,他也同样是未推演通透。只是几年前,参习那鸿méng剑典时,顺带为战雪与李紫涵,稍稍mō索了一番而已。
这二人,其实是最适合改修剑仙。
不过这燃灯与药师王佛,阻止得却还算及时。接下来他要演示的,正是关键之处。那时别说是两千载时光。便是百年,亦拖延不了。
再看了眼上方,那红sè雷光,已是只能居于守势。
岳羽心中冷笑,虽是意犹未尽,却也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只凝思了片刻,便XXX首:“既是如此,那便依大宰之言!此转修之法,我XX宣!”
说完话已是长身站起,把身前那五团灵光,尽皆散去。又朝着四周,抱了抱拳道:“诸位道友!这剑修之道,我xiōng中亦只有这番大概,尚未真正完善。今日**,便到此为止。诸位若然有心,可日后自行钻研!”
话音方落,那三百万仙修,数千万大乘,都立时是一阵哗然。
而此刻不止是低阶仙修”便连那些个太清玄仙,亦是面sèyīn沉,冷冷望向台上。
席间的几十位大罗金仙”亦是眉头微微皱起。其中更有几人,紧握双拳。目内都无一例外,都透着渴望不甘之sè。
若是未闻得此旁门大道”自可不去在意。
可明明那大道之机便在眼前,却偏偏人为的半途而止,实在是不令人心生恼意。那燃灯与药师王佛,都是各自端坐,面sè毫无变化。只当此地,那无数如刀如刃般的视线,不存在一般。
岳羽亦是毫不在意,返身退回至自己席位之内,神情淡然。
而便在他坐下之时,天空中又是一声炸响。那紫sè雷蛇蓦地爆开,将那红sè雷光,稍稍击散,而后消失无踪。
这紫雷退去,那红雷亦是在转瞬之间,也同样不见了踪影。
岳羽早料到了情形,会是如此,只冷冷一声轻哂。倒是他身旁,一位峨冠华服的道人,神情无比复杂的望来道:“何用如此?我观陛下方才演法,分明阵道根基,已不逊sè我等这些大罗金仙?xiōng中锦绣,应是远远不止这一门剑修之法可对?又何必如此jī进?平白获罪于天,本身又无多少好处”
岳羽闻言一怔,看了过去。心中是有些好笑,若说无有好处,那可未必。今日亦非是意气之争,那是一番足够长考之后,这才行之。
有两道鸿méng紫气在手,早已是受天之嫉,也不惧再多上这么一件。难不成还能奢望那一位,会对他手下留情不成。
虽是不以为然,岳羽却也仍旧冲着这人微微一礼,便又闭目盘坐,把心神凝聚。
岳羽这安天玄圣大帝之后,便是玄都。讲的正是制符之法,以及那诸般道术。
岳羽听得入神,只这万寿山数千修士,却多是失hún落魄。都沉浸于岳羽之前,所讲的剑修之法。仍旧能够定下心神,听讲大道之人,是十不足一。
玄都一手持定hún印,一手持清心印,在坛上讲了数个时辰”却仍旧未见效果。最后却是神情无奈,朝着镇元子一声苦笑道:“镇元师叔,我看今日你这万寿山法会,便到此为止如何。有玄圣陛下珠玉在前,吾等小道,只怕难入人耳!”
镇元子看了看四周,亦是哑然一笑:“确然如此!一门剑修之法,使得数千万仙修,都是hún不守舍。再继续下去,也无益处!诸位便请自行散了罢,今年法会,可以休矣!”
燃灯与药师王佛,早已是等得不耐。闻言之后,是立时起身。神sè难看无比地,朝着镇元子与诸人,微微一礼。便各自化光飞腾,一北一南,远远离去。
那赵公明与玄都**师几人,亦是纷纷起身,笑着与镇元子告罪一番。接着都是目带深意,定定看了岳羽一眼,这才陆续离去。
上席处的几人,只转眼便是一阵空寂。
岳羽是只觉遗憾之至,这几位洪荒大能,所讲之道,虽不涉其真正神通奥妙,却也各有独到机会。
这等听道机会,本是颇为难得,却不意是半途而止。
而便在那几道遁光,在天际间全数消失之时,耳旁却突地传来一声轻笑:“玄圣陛下他日若有空闲,可至我西昆仑玩耍。本宫对陛下,实是颇感好奇呢。望能与陛下详谈一番一“”
岳羽神情一愕,知晓这是西王母,在以秘语传音。那声音轻柔婉转,言辞间竟仿佛带着几分挑逗勾引之意,不由是浑然一个寒颤。
嘴里更是微微苦涩,若成就金仙hún印,这世间,他哪里都可去得。只唯独几处,尚是不敢靠近。其中一处,便是那昆仑山。接着下一刻,又蓦地一个高大人影,移至身前。
抬头望时,却正是那覆海大圣。神情复杂无比地向下俯视,最后是幽幽一叹:“从今往后,你便是这到仙之祖”
1082 法会结束
岳羽听得是莫名其妙,满眼的不解。也不知这位覆海大圣。好生生的,为何对他说出这般话来。
一从今往后,你便是这剑仙之祖。
话是如此没错,可从这位妖族大圣口里听来,是令人分外的迷惑。
那焦魔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最后却是自嘲——:“这剑仙之法,一旦传开。陛下必得洪荒十亿修士敬崇,无数宗门,要尊为祖师,日日祭拜口气运如烈火烹油,正是鼎盛之时。信愿之力亦可大增,三万载内更可得人道气数加持。我原是想与你分个高下,可现如今,还怎么与你斗?”
岳羽心中更是愕然,从未想过。这位一身傲骨,横行北方,已被他认定为死敌的覆海大圣,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接着只听焦魔话音微顿,又继续言道:“陛下你借得地书,怕是要在这万寿山修井百载。这百年时光,你那帝庭,我会替你照顾一二。不过百年之后,仍是你生死之关。若能再进一阶,突破到金仙魂印,便可遨游九霄。哪怕几位道祖,亦难制你。若是未成,则必定处境艰难。我那时,亦会寻你清算,几位部下身亡之仇”
岳羽这才了悟,不由是哑然失笑。这位覆海大圣说话,倒是爽直。正想问焦魔,那北海之南,他管辖之下的几十亿里方圆之地,是否就此不管时。却又心中一动,心神猛地一醒。双目透出一抹精芒。注视着此人。
那焦魔也看出他心意,冷声一笑:“我欲结好陛下,以为日后奥援,又何惜这区区几十亿里之地?我又不是那才新晋妖圣的火猊云麟,对此地如此看重。北海之内,自有千亿里疆域部下妖修无数,灵脉无算。又何需在乎这小小贫瘠之地?你若想要,我管辖的那几十个大岛,也可给你!”
贫瘠之地?岳羽嘴里不由是一阵发涩这妖族眼中的贫瘠之地,在人族看来,却是再肥沃不过,他已知这焦魔之意,不过心中却仍有些不解,好奇问道:“若能得覆海大圣为援对我帝庭而言,也是好事。只是渊明仍旧有些疑惑,大圣几位部下,皆死于我手。虽非是生死大仇,却也是被我损了颜面。大圣就半点不在乎?”
“颜面么?我等妖类,要在这洪荒存身,这面子又值几两钱?”
焦魔嗤的一笑,满是不屑之意:“虽是有些恼火不假,可若是连性命都无法保住,要这颜面又有何用?对了那本地还有一枚九转金丹,我若能得之,亦无需与你联手一”
说至此处,二人却都是心生警兆,齐齐往左侧望去。只见是一位生就一双吊眼的男子,正神情冷然向这边注视。
看岳羽时,神情还算平淡。而待得其视线,转到焦魔身上之后,却全是恼恨阴毒之色。
岳羽是不知缘由,默然不语。那焦魔却一声冷哼同样是神情阴沉,视线如刀般,与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向岳羽告辞离去。
此人刚走,那李长庚又走至到身旁,看着焦魔背影道:“这位覆海大圣,在我等妖族之中可谓是异数!最擅的是便是审时度势,左右逢源。不过此人却也极重义气,可谓是一言九鼎。有其一诺你那帝庭这百年之内,可保安泰。还有他辖下之地十五兆生民”
岳羽微微一笑,能得这位覆海大圣示好,确实是意外收获。也不知是否自己,刚得了一些人道气数所致?
见那焦魔的身影,化光而去。岳羽这才是转过身,转向李长庚问道:“太宰特意逗留,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渊明相商?”
那李长庚面色一阵凝然,微微颌首:“我原道陛下,若是能羽翼丰满,必定可为天庭臂助。却不意会走至这等地步!昊天上帝,原本乃是那一位的道童。陛下既已获罪于天,此后你二人之间的姐梧,只怕不小一”
见岳羽神情,毫无变化。李长庚眉头一皱道:“我也不求你全然听命于天庭,只求陛下,日后我昊天陛下,若有什么得罪之处。您能够念我天庭,亦曾对陛下有所助益,能够忍耐一二,三思而后行!”
岳羽心中,立时便是一阵不悦。这天庭当初对他,可没什么助益可言。即便有,至如今也已偿还。
若答应此人,岂不是自缚手脚?
究竟是念着此人,以龙凰安天玺相赚的情分,岳羽凝思了片刻,才开口答道:“朕无意与天庭为敌,再说我这北方大帝,亦在天庭辖下。自然也听天庭令谕。只要昊天陛下,不特意与我为难浙明明亦不会有意冒犯一,!
那李长庚眉头却仍旧紧皱,定定看了岳羽一眼。最后是一声叹息道:“总之还请陛下,好自为之!”
话毕之后,也是化光而去,直入那九霄云层之内,不见踪影。
此刻这万寿山的山巅,已经是空空落落。镇元子也解开了那空间折叠之法,使这万寿山的地势,重又恢复原貌。
而岳羽也是好端端的,站于先前,那镇元古殿之内。依旧是那古朴庄严的大殿,半点都无变化。不过诸多金仙与几位洪荒大能虽走,山下三百万仙修,与数千万大乘修士,却依旧留在了原地。
岳羽只道是这些人,仍旧沉浸于那剑修之术中,未曾清醒。当下是毫不在意,走出那庄门之外,往山下遥遥望去。
注目之处,正是那水云宗近百修士,所据之地。之前岳羽便有发觉,直到这时,才有空打声招呼。
那带队之人,正是极天,此时也是遥遥上望。与此人对视了一眼后,岳羽微笑领首,正欲化光遁下,与极天详谈一番。说那水云宗,北迁之事。
却只见山下,忽然有数千余人,纷纷朝着他所立之处拜倒。
“朝闻道,夕死可矣!辛辛苦苦,修持万余载。直至今日”得大帝指点,方才见得一丝问道之机!”
“他日吾修行若能有成,陛下今日所传这剑修之法,不啻于再造之恩!”
“吾内散修,别无牵挂。今日便改习这剑修之术,日后传承,必定奉玄圣大帝为祖师!”
“本道是万载之内,必定陨落,却不意今日,竟能绝处逢生!”
那数千万修士闻言,亦皆是纷纷醒悟,都是拜服于地。先还是声音杂乱无章,最后被那最上方几百位太清玄仙引领。才数千万人,异口同声道。
“多谢安天玄圣陛下!令吾等闻得大道之基!”
无数声音汇聚在一起,声势赫然是浩瀚无边,直冲霄际。
岳羽本身,亦只觉是一股莫大的力量。随着这声音,骤然间贯空而来。
类似于信愿之力,汇拢而至。他周身的紫金帝气,被其一阵冲刷,是愈发的凝实浓厚。
还有部分,冲入他的玄冥安天圭中,却并不被天庭分之。竟刺激着他辛苦积累的神力。隐然间,竟有凝结那第十八阶神晶之兆。
还有一波由数千万修士汇于一处的强大意念,直冲入他的神魂之内。
而后便只觉脑海之中,一声,噗,的倾向。仿佛是有什么壁障关卡,被彻底冲开一般。
岳羽就这样呆立在这万寿山巅,望着这山下众多向他拜服的仙修,久久无言。
※※※※
足足半日,那万寿山的修士,这才是全数离去。
岳羽却仍旧是未从方才那冲击之中,清醒过来。之前本待是与极天一叙,如今自然是已然泡汤。只神情怔怔地,坐于那镇元古殿之内。
那镇元子,也走了然。似笑非笑的坐于上首,带着戏谑之意道:“当初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护得这万寿山方圆十亿力之地的修士,不受帝俊天庭管辖。又传下无数地书所载大道,这才被尊为地仙之祖。如今你倒是轻巧,只今日一番**,便要被所有剑仙宗门,尊为祖师。以后还有无穷好处一”
岳羽被打断思绪,这时闻言,不由一阵涩然道:“也非全是好处!方才讲道之时,我偶窥天机。知晓这剑修之法,本应是三万载之后,一位名为吕纯阳之人,传于诸仙。我欠下他这番因果,日后说不得,要对此人,补偿一二!”
其实他此刻所言的因果,都是言不由衷。既是立志不以那功德证道,岳羽对这因果牵缠,自然也是毫不在乎。
唯独此人,乃是那位太上道尊,早已内定的入室弟子,故此是有些麻烦。
镇元子神情怔了怔,试着推演一番,不由是开口赞道:“不意你得那九极司南仪之后,推演之术竟已精湛到了这等程度。此事确实棘手,不过看玄都法师情形,显然也是无妨。大可留待日后,再行处置。反倒是如今,你准备何时参悟我那地书?”
岳羽神情一凛,忙站起身,朝镇元子深深一礼:“不知师叔祖这里,可有空闲的洞天之地借我?
镇元子闻言,顿时是一声长笑。一挥大袖,便已将岳羽整个人,卷入了进去。
[奉献]
1083 至圣至明
岳羽虚空悬浮,立于一处不足十丈方圆的平地之上。(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这是五庄观内洞天世界中的一处所在,时空流差几达百倍!
一日时光,便可相当于外界百日,甚至还胜过那妙法大罗天!
乃是这万寿山的最高处,也是五庄观密境之内,最核心之地。即便是镇元子,也轻易不会动用,以免损及这洞天元气。
而在他演天珠内,所收取的银灵子的神国之中。虽也有近百倍的逆差”却一来是灵力单薄,无法在内修行。二来与天地本源的感应,几乎被完全阻绝。
最重要的,是那百倍时间加速之所,已经完全无法,容纳他这样,几乎堪比大罗金仙的存在。
甚至只需进入那十倍时间流差之地,便能导致空间崩溃。
或者银灵子还未陨落的时候,凭其神力,还能维持。可如今,只依靠下方处,那已残缺的巫阵,却已绝难办到。
“怪不得这五庄观,被列入这洪荒三十六洞天之七”
岳羽稍稍感知一番,发觉即便是近百倍的时光流差,此处的灵力,也依旧是充沛,与那一品之上的仙山,不相上下。不由是一阵暗羡,他藏在演天珠的天意府洞天,即便得整个珠内世界支持,又有一颗蕴有雷霆之力的仙杏支撑。至今也不过六倍左右的时差一也不知何时,才有五庄观这样的洞天世界。
稍稍走神,岳羽便将那地书与鸿méng剑典,三垣真经等物取出”悬浮于身周左右。
却未立时参悟,而是信手一挥。使那九极司南仪、三灵镇魔盘,与通天仪”亦在身前一一显现。
几丝若有若无的神念,与这几件宝物全数联通一体。一霎那间,岳羽便感觉自己的算力”骤然jī增数倍!接着又探手一招。把一颗菩提子,一颗元智灵果,一颗七灵天聪果,取在手中。
以法力包裹,全数绞成粉碎。然后是又将一株株灵药”加入其内”搅成浆液。再引动〖体〗内的六种真焰,把那些杂质,全数烧化提炼。
一最后岳羽手中”只剩下了一团碧绿sè的浆液。
几乎是毫不犹豫,岳羽直接大口一张,将之吞入腹内。
此刻时间紧迫,药材也不充足,他已来不及将这些可增人慧力的灵果,全数炼制成丹。好在以此法服食”效用也差不了太多,只弱了大约三成功效。
而便在那药液入腹的那一霎那,岳羽赫然只觉肚内如火烧一般。一股青绿sè的异力,直冲入他的脑海神hún之内。
下一刻,便只觉耳旁一声轰鸣。心神稍稍恍惚了片刻,再清醒时,却仿佛是置身于一个无尽的虚空之中。
眼前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而是由无数的法则大道,构建而成。
那风那云,还有草木。都是五行力量的显现,也同样是因法则之力而生成。
他的眼”此刻赫然是已经能洞达世界本源,直指造化之妙。
“这便是道家的最高境界,至圣至明?”
岳羽的眼眸里”透出一丝亮泽。下一刻,便又清晰知晓。这种神hún状态”并不是真正的至圣至明,而只是算力达至到极高程度而引发的异象。试着尝试一番,测演那míméng天机,片刻之后,却又暗自摇头。
这洪荒无数大能出手,即便他此刻这般境界,亦难洞达未来。甚至那过去之事,亦难追溯。
只是较之未服用那几颗灵果之前,却强子无数倍!
仍旧是心中微喜,岳羽又把一只手,试探着,按向那地书。
下一霎那,便有无数蕴着大道奥妙的篆文,冲入至他脑海之内。几乎将他的神hún,全数淹没。不过这一刻,岳羽却是由衷的〖兴〗奋喜悦。这些篆文,若是在几日之前”他必定是视之为天书。可现如今,他却是真的能够理解”这地书之内,那些天地生成的篆文奥妙!
而便在岳羽心神,渐渐沉浸入内时。
距这山巅之地,三万丈外。那巨大无比的人参果树之下,正负手而立的镇元子,也透出了几分笑意。
“至圣至明之境?虽是只差一步,却也走了不得,果然不愧是我那位老友之后。之前,却是白白担心了。若是如此,倒有九成把握一下一刻,又目光深邃,落在岳羽丹田处。神情是一阵感慨:“,此事若是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一个无师长指点,又无师门依靠的小子,只凭己力,便以玉仙之身,塑成玄仙hún印?”
※※※※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北俱芦洲北端之地。战雪正是站于一XX崖之前,定定地看着下方。
那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洞渊,藏在这群山之内,也不知有多少万丈。
黑幽幽毫无光线,不时传出山风呼啸的声响。仿佛是内中,隐藏着一头yù择人而噬的妖魔。
看了许久,战雪又微凝柳眉,抬起了头。过不多时,便只见她注目之处”几道华光毫无预兆,便穿空而至,陆续在她身旁落。
都是容颜jiāo俏绝美的女子,白裳居于最后,张开那十二对宽达百丈的透明羽翼。每一次扇动,都将那时空之灵,搅得破碎纷杂。此刻却已是开始回收,缩回至白裳身后。
而在她之前,正是李紫涵与敖慧二人。前者神情凝肃,后者面上,却满是笑意。
战雪淡淡看了这三人一眼,便又收回视线道:“那九转金丹之事,可已办妥了?”
神情冷然,透着拒人于千里外的气息。敖慧却知晓她xìng情,也浑不在意。斜望了身侧的李紫涵一眼,微微笑道:“亏得是有了完整的羲皇镜,加上紫涵姐的心境幻术,那处上古仙修洞府,已经布置妥当,应该可再拖住那十几位金仙大圣七十载时光。我等如今,也可安然脱身。”
战雪轻声“嗯,了一声,似是早知如此。只面sè微雾,仍旧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下方那洞渊深处。
敖慧见状,笑意是不由微微一敛,神sè间透着几分凝然之意:,“你真要入这洞渊之内一行?之前紫涵姐不是推算过?此内必定有大凶险,非是善地!”
战雪默然不答,却把手掌张开。
赫然只见一块红sè的格鼎,悬在她手心之内。
那红sè灵光,把这片天际,几乎映成了鲜红sè泽。在战雪掌心之中,一阵阵跳动不休。似乎是被一股力量,牵引感召。
敖慧一阵叹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下一刻,又微微笑道:“雪儿妹妹,不如等你师兄有空,再一起入内如何?方才我过来时,倒是从那些老友那里,打听到夫君一个消息一一”
战雪的神情,这才有了些反应。目里光泽闪烁,双耳也微微直起。
“据说夫君他在万寿山,已用十滴什么青元真液,换得一枚人参果。又从镇元子处,借得地书观睹百载。以夫君之能,百年之后,必定可成就金仙hún印!之后的万寿山法会,也是语惊四座!”,说至此处时,敖慧面上,虽是与有荣焉,却透着几分狐疑:“也不知夫君是何时,创出一门剑修之法。传闻当时讲道,竟引得燃灯与药师王佛,屡次出言阻拦,不得不半途而止。那身剑合一的修行法门,如今以是引得整个修真界,无数修士都在疯传,被誉为是道家旁门第一成道之法!许多修士,与不少四五流的小宗门,都已奉其为祖师一却是愈说愈是不安,目内渐渐的透出几分疑huò之sè。
战雪面上,先亦是透出几分喜意。当敖慧说至最后几句,神情也是渐渐的,又恢复了冷凝。
李紫涵却是直接取出了羲皇境,几滴精血弹于其上,催出那镜内,那先天八卦之形。
只推演了片刻,便已有所得,神情却无太多变化:“主人的剑修之法,干碍太大。虽成剑仙之祖,却也获罪于天。不过主人身份”本就不在五行之中,是局外之人。虽有凶险,并无大碍”,战雪柳眉,却仍旧紧紧纠缠。眸子里,渐渐的透出几分决然之sè:“我记得百年之后,便是那个女人,立六道轮回之日!”
敖慧闻言是怔了片刻,才意识到战雪所言,乃是后土。回过神时,战雪的身影,已是化光而起,冲入那洞渊之中。只留下一声清冷语音道:“,我去去就回,你们在此等我!”
敖慧下意识,把一个五sè圆环丢出,却已然是阻之不及。不由是再次一声叹息,却也毫不犹豫,紧随在战雪身后,往洞渊之内,俯冲而下。
战雪独自一人飞遁在前,足足数息时光。往下穿棱了数千万丈,才忽觉眼前的地势猛地一缓。
却是一处藏于这庞大群山之下,广阔无比的地下空间。
“先天杀阵!”
四下里扫了一眼,战雪便毫不在意。一层红sè剑煞,将其牢牢包裹,不过片刻,便已强行将那无数先天禁制,强行突破。
然而便在距离她感应中,那股正召唤她的气息,愈来愈近时。却蓦地只觉xiōng膛,如受雷击般一阵剧痛。
隐隐间,竟可见一个巨大头颅,遥遥远望过来。!。
1084 凶兆之源
那头颅宽万丈,高亦万文。面色金紫,神情凶横狰狞,一蛇血目令人是触之心惊。
还有无数金色雷光,将这巨头笼罩。不时炸翻出一些血肉,却又迅速复原如初。
而随着那头颅影像,一波凶横无比的意念,亦是同时冲击而来。
战雪只觉自己的神魂,宛如是与一面钢墙相撞,爆出一声炸响。那凝聚无数煞力,坚不可摧般的魂意,竟是一阵震荡不修,身躯几乎从这半空中栽落。
双耳近乎于失聪,晕眩了足足数息时光。
只这片刻时间的耽误,敖慧便已是追至。却是眼带骇然之色地,看向了这地底洞窟,最深处的所在。
“这是上古巫神之头!竟然是他?居然是藏在了此处”
紧随其后,是李紫涵与白裳,也都是面色微微发白。
“那头,莫非是刑天不成?居然不在南瞻部洲之南,而是在这北冥之地?”
战雪仿如未闻,只气息稍缓,便否次腾空而起。目冉非但是没有丝毫畏意,反倒是更多了几分〖兴〗奋之意。
心念微动,袖中立时是一道红色剑华,升腾而起。
战雪深呼了一口,将之握在手中。渐渐的,一束凶横霸绝,满蕴战意的意念,赫然笼罩着这地底深处。与那股贯空而来的意念,激撞交击。竟引至一连串,清脆炸响,有如炸雷。战雪的身影,亦是渐渐前凸。手中的白帝剑,所有玄煞战魔真气,还有那煞力巫力,都渐渐的积聚到极致。
敖慧知其心意,也不再劝。只望着那头颅方向”苦笑一声道:“雪儿妹妹,此处既是刑天之头藏匿之处。嗯来其中凶险,必在紫涵姐的演算之上。
你仍是要一意孤行,冒险入内?其实只需夫君他成就金仙魂印,你我稍缓些时间,也是可以。以我等资质,这千载之后,必定能有机缘,再进一步”
战雪却是微微摇头,仍旧是将那所有力量”都灌注于剑内。
除了那愈发爆裂的血红色剑芒之外。一丝丝红色雷光,亦是笼罩着白帝剑的剑身。
“师兄即便有金仙战力,也是境况凶险。我本是师兄他的战仆,本该为师兄出力,做他臂助才是。怎能一直呆在他羽翼之下,受其庇估?”
话说至一半,战雪的身影,便已是蓦地爆发。持着手中的红色巨剑,只须臾间,便向内再次疾冲出十万丈之遥。语音沉凝道:“我只知百载之后”我若能突破至太乙真仙,凝聚出十八阶神格。必定能帮上师兄!对抗天道!”
天道二字方落,那浩荡的红色剑光,便立时爆晃裹带着无上雷法,将那无数先天禁制,赫然一扫而空。
而后这地底半空中”一道耀目红光,亦是义无反顾,投入那洞窟之内,最深处的所在。
也就在战雪身影,投入其内的这一霎那。这方天地的最上空处。一丝紫雷”蓦地现于云霄之内,游走天际。与那水汽交击,引出一连串闷雷声响。
紧随其后,却是一丝红雷。亦是紧随而至,同样是如蛟如蛇般,在那厚重云层之中盘旋。
千亿里之外”那位于八重云霄之上的万寿山颠,岳羽却突地从入定中清醒。
“好一个地书!不愧是这世间,能与河图洛书同等的先天道典!即便只是百分之一”也是如此浩繁”
目中掠过了一丝不可思议之色,传说此物乃是洪荒初开之后,天地胎膜斩破之后所化,分为天书地书。其实似灵宝更胜道典,可其中记载的鸿蒙大道,却着实是浩瀚无边。
当惊叹之后,却是一阵疑惑。这个时候,他应该仍是在入定参悟才对,怎会突然醒来?
而下一刻,便只觉是心潮激涌,脑内神经不安一阵阵抽*动,是痛楚之至。
“奇怪!为何会无端端的,生出警兆?莫非呆在这万寿山内,也有凶险不成?莫非是那几位道祖降临,怎么可能”凝思了片刻,岳羽便将绝大部分算力抽出,开始默演天机。不出片刻,目中便透出了然之色,亦多出几分担忧焦灼。
“原来非是应在我身,而是战雪敖慧几人么?有羲皇镜在。北方之事,当万无一失。莫非走出现什么意外、”继续推演。岳羽身前凝聚的法力,赫然是聚出了先天八卦的图形。
而岳羽的神情,也是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凶险,是在外不在内么?”
一若是这般情形,倒也不是无法相助。
稍稍凝思,岳羽便已是有所决断。一波浩荡魂念,赫然是一直往上,探入至那九霄云外,九尽星空之中,开始招引着那周天星斗大阵之力,往下灌注。
只是那星力,却凝于空中,引之不动。被一股更为强横的力量所阻,几乎完全阻绝他的召引。
“是昊天?”
岳羽也未怎么细思,便已经是猜知到此人身份。冷冷看了上空处一眼,一声冷哼:“我乃北方安天玄圣大帝!一年之内,可用这周天星斗大阵半月时光,乃是天条!鸿钧符诏,天地所规!我倒也看看,你如何阻我?”
那龙凰安天玺内的气运之力,立时鼓荡。岳羽头顶处,一道紫金气柱,亦是直贯长空。内中一枚印玺,赫然与天地相合。
甫一出现,便有那龙吼凤鸣之色。赫然间万条瑞霞,无数灵光,绽放开来。
将岳羽身影,衬映得仿佛神人临世。
而后走向上空,猛地一抓,是集今天地。都似乎为之晃了晃接着是无数星力,一道道被招引而下,将岳羽笼罩于其内。
整个周天星斗大阵,也都是疯狂催转。
※※※※
妙法大罗天中,那处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却是一声金属寸寸崩碎的锐鸣之声,震彻殿内。
“狂妄!”
昊天是神情阴沉。安坐在那宝座之上。只是那一旁的扶手,此刻却缺了一角,而在他手中,则是握着无数的金属碎末。
竟是一抓之前,便将这材质足可列入三品之上的皇椅,一抓粉碎!
却依旧是余怒未消,胸膛起伏不定。
李长庚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被群星之力笼罩的万寿山颠,这才是微微一礼道:“陛下息怒!安天玄圣大帝有每年自如调动这周天星斗大阵半月之权。之前我等担忧他在北方站不跟脚,一直克扣。如今他欲调用,我等也是无法、”
“这个我自然知晓!不过眼下,正是借用这周天星辰之力,推算那危机来处之时!却因他半途而废,实实在在是令人生恼!”
想及方才,那阵阵心惊肉跳之感。昊天不由又是一阵怒恨。神情勉强维持着平静道:“闻说太宰当年存身于金星之内,任是那帝俊如何催逼,亦无奈你何。却不知如今,可有办法将这大阵夺回?”
“我当年能安然存身,其实是因帝俊未生杀心!”
李长庚摇了摇头,视线却望向了脚下的云雾影像之中,那道紫金气柱。
“若是几年之前,哪怕他帝位已固。这周天星斗大阵,该如何使用,都由不得他。可现如今,他那北方安天玄圣大帝的名位,已被天地承认,受天所估。真正说来,如今其身份,是比之陛下,还要正统!甚至不受道祖所限”
斜视了上首处一眼,只见那中年皇者。是面色微红,接着又复是紫青一片。李长庚接着是一声苦笑:“我等如今,却又如何能阻得了他?除非是更易天条”
昊天先是一阵暴怒,接着却又沮丧之至的身躯瘫软了下来。
“朕本待是借北方百兆生民之力,欲一展宏图!为何此人,却不念朕百般照拂之情,要传下那剑修之法,与我为敌?这渊明,实是可恨!”
蓦地站起,昊天大袖一拂,便直入后殿。临到门口时,也身躯顿住。微微一叹道:“罢了!老师昔年曾说起,神道大兴,我天庭鼎盛之时,便在这一劫之后。希望莫要出什么变故才好!还有三百年后,也是朕会元之寿。还请太宰,为朕费神操办此事!莫要堕了朕天庭声威一”
说完话,昊天的身影便已是消失无踪。李长庚却仍旧立于原地,面色微微透着几分疑惑。
那渊明不早不晚,为何偏偏要选在此时,招引这周天星斗大阵之力?
莫非是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不成?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那昆仑山巅,玉虚宫洞天之内。一位长须及胸,神情端庄的清癯老者。正是盘坐于一处云雾缭绕的殿中,将一根长幡,祭于半空。
轻舞摇动,带起无数玄光。千万道符文,宛如光壁般将其身躯围拢,又如龙卷风一般,在空中不停的旋动。
一直维持了大约十数息时光,才将这些符文彻底散去。而枯厦的面上,却是现处了几分异色。
在这殿堂之内,还有五人分坐左右。而左侧最上首一人,正是燃灯。此刻见状,不由是眼中微露喜色道:“不知老师,可层推算到那凶兆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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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强的凶煞之气,几乎可以比肩当年的蚩尤。(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虽是未成气候,却隐然有祸乱天地之兆——”
将手中的长幡收起,道服老者,却是神情淡淡道:“至于何处,我亦演算不出。如今天地之机,皆被遮蔽,吾亦只能从中窥知一线。知晓这凶兆,乃是在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莫非是封印在那处的蚩尤之头,出了变故?”
燃灯皱了皱眉,仍是万分不解。更隐隐,有几分不安之感。
那凶兆显现之时,唯独只有他,感应最是强烈。
那道服老者接着又笑意微显:“倒是方才,那位安天玄圣大帝强夺了昊天的周天星斗大阵,着实有趣”
“玄圣大帝?水剑仙渊明?”
燃灯之下,乃是普贤真人,此刻闻言。不由是一阵沉吟道:“选在这个时候,确是有些蹊跷无有此阵,哪怕那昊天身后有天助,亦难推知凶兆所在。我闻说这渊明上任之时,便是那北俱芦洲,传出有九转金丹出世之时。莫非这凶兆,是与这渊明有关?”
“多半如此此子不出手遮蔽天机,却直接夺去那星斗大阵,倒是颇有几分心机光明正大,哪怕明知不妥,旁人也难以轻易加罪。”
燃灯微微一眯眼,又看向了上首道:“不知那渊明剑修之法,还有慈航师侄,老师准备如何处置?”
“剑修之术,我详细算过。与我阐教,确实关碍不大。我教修士,多是人族,反倒可借上几分气数。若非是不愿这杀劫再增变数,在后面推上一把,又有何妨?此事且不去管他——”
见燃灯面上,现出了几分青气。老年道者冷声一笑,敛上了双目:“至于慈航,他那番所为,虽是为我阐教,却也确实令镇元子颜面有损。且任其封镇百年,百载之后。黄龙你可持我符诏,从我药园内取四朵流火紫金花,给镇元子送去。此事动静,最好是愈大愈好,要教人人知晓,你是请罪而去。那镇元子,无非是要个脸面而已——”
话毕之后,一朵紫金光华,蓦地落入黄龙真人的手中,正是一张符诏。
紧接着,老年道者又大袖一挥。又是几团金光,落入右侧最上首处一人之手,一声玄袍,长须及胸,丰姿俊雅。手中接过那金光,却赫然是几张金色符箓。
“广成子,你稍后便持这几张道符。去那蚩尤残躯封印之地,将之加固。此事事关重大,若非你去,我不放心”
广成子凛然应是,将几张金符,小心翼翼的,收入修内。
而那道袍老者,也已是长身站起,似欲离去、
燃灯不由是再次皱了皱眉,却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那文殊真人,却忍不住再次出言问道:“师尊,那渊明屡次坏我阐教大事。此番更可能一步登天,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
老者道者身形微微一顿,接着却又转过头,冷冷望着文殊:“那你欲如何?此人气运鼎盛,百年之内,已不可折。慈航算计此人,是为引出紫云与那血戮天君岳羽。可如今非但是人未引出。反倒是让此子羽翼渐丰,成了气数吾如今倒是更想知晓,到底是谁,撺掇你去寻那红云遗物——”
文殊只觉是全身僵冷,嘴里呐呐欲言,却又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那老年道者,微微一叹,面色柔和了下来:“那时能瞒过我的,无法只有寥寥几位而已。无论是谁,你都当知晓自己,是被人算计。日后当好生反省”
说罢之后,老年道者一步踏出,便已是离开了这玉虚宫洞天。下一刻出现之时,却踏在重重云霄之上。
仰望上空,那眼神却是复杂无比,既有些快意,又有些不安。更隐隐间,透出几分期待之色。
“——剑仙大盛之期,提前三万载。末法之时来临之日,却是遥遥无期。师尊啊师尊如今你又该如何是好?旁门第一修法传世,万载之内,却不知有多少仙修,能够证就大罗?你那天锁,又能否阻拦?”
在云霄中静立了片刻,道袍老者却又看向了东面,只见一道同样是深邃苍老的视线,遥遥望来。道袍老者与之对视了一眼,接着是冷声一笑。再一踏步,整个人,又再次消失无踪。
玉虚宫内,燃灯与广成子几人,此刻却都是面色难看之至,冷冷盯着文殊。
“方才怎可如此催问?”
文殊也是一脸的悔意,神情黯然道:“实在是因慈航师弟之事,太过不忿,方才也不知为何,便问了出来。现下想来,应该是失了平常心,使道心蒙昧。我得师尊之助,一身金仙道力,轻轻松松便修持得来。如今一次身陨,便引至根基摇动,实在惭愧”
广成子神色稍霁,颔首道:“你能知错就好”又转目看向燃灯:“老师素来都被师尊依为臂助,最是看重,甚至命我等师兄弟以师礼侍奉。文殊师弟素来对您尊礼加,还请老师不吝,为师弟他美言一二,让师尊消怒——”
“这个自然”燃灯微一拂袖,止住了广成子言语。依旧看着文殊,长声一叹道:“我知汝是不平慈航被封镇之事。只是那镇元子,乃地仙之族,一身法力,几乎可称是道祖之下第一人。我等一时却是动他不得。至于那渊明,也需等到百年之后。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好生筹谋一番。总之不会令其好过便是再说老师让我出关,却是为应付那血戮天君与截教。如今杀劫,才是重中之重——”
说至此处,燃灯的眼里,却又闪现过一丝狐惑之色。总感觉,那血戮天君之事,他这位‘老师’,却似乎并不上心。
※※※※
剑光乍闪,带着无上神雷。将一头穿空而来的火蛟,斩成粉碎
当战雪遁光,在一处地势较高处落下时,气息却是微微有些散乱浮动。
一眼望去,此处四周,竟赫然都是强横无比的太古妖兽。却都是神智稀薄。最高的有太乙真仙境界,最低的,也是天仙之境。以地底火髓为食,在这地底深处的土层火浆之内,出入无碍,四处游动,皆是战意盎然。
些许妖兽,战雪一人一剑,弹指便可斩杀。只是那无数先天禁制,难以应付。稍一触发,便是无尽火潮。
身后的敖慧三人亦是跨空而来,三人联手,跟在战雪之后,却也是颇为狼狈。
落下之后,敖慧便是一声埋怨:“雪儿妹妹怎么就不肯等等?这些先天禁制,让我用五色神光一步步刷开,岂不更好?何用如此辛苦——”
又眺望向了百万丈外,一颗硕大的人头,悬于上空。头顶处,贴这一张符箓。无数鲜红煞力,在其下席卷潮动。巨大的压迫感,直贯而来,仿佛无边无垠。
“果然是刑天之头不是传说他头颅,是被封印在常阳山么?我方才,都差点以为是蚩尤首级——”
战雪柱剑于地,开始调节着呼吸。渐渐的,当体内气息平静,法力复又潮涌不息之时。又仰起头,望向了上空洞顶。视线仿佛能洞穿那厚厚土层。百万丈大山,看着那云空天际。
“没有时间了”
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战雪复又腾空而起。身周的红色剑光,撑开了足足百余丈宽,将其护在其内。那得自于绝煞之地的凶横剑意,也是被催动到极致。将那强横意念,全数破开。
所有拦路的上古妖兽,都一剑粉碎,直透那空中巨头的眉心处。
霎时间,那缠绕这刑天首级的无数雷光,顿时暴涌而来。
战雪却毫无畏意,剑光一闪,气息更是强绝。无数金色的雷光,蓦地四下蔓延。
“我为勾陈,有无上雷法,可御万雷”
竟只是不到半息时光,便将所有雷力全数镇压平复。一剑把那头颅的眉心刺破,撞入其印堂泥丸宫内。
接着是无数煞力,狂涌而出,身周还量的金色雷光,四下蔓延。一点点的,将那周围血肉,全数击成粉碎。然后是半点也不曾迟疑,一点点的融入躯体之内、
气息渐渐狂暴,双目之内,又透出血红之色。却猛地挥剑一斩,强行传入自己的大腿之内。
“我是师兄战仆,岂能为你所制”
那令人心神狂乱的巨痛,令战雪几乎晕阙,却也清醒了过来。
而待得她拔剑之时,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却在刑天的气血补益之下,急速愈合。
却还未等伤处完全痊愈,战雪又是一剑刺下。唇角处噙着血丝,神情痛楚,眼内却是透着无比的冷静之色。
身周散出的三元无上万化真雷,与那头颅之外包裹的雷光,几乎融于一体。
而便在战雪,将身周的千丈方圆的血肉精元,几乎完全吸收一空时。一股意念,也从无尽虚空之内,灌注而来。直接映入至战雪的神魂之中,无有头颅,以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磅礴意念,几乎将战雪神魂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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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7 一晃百年(第一更)
第一更)
时光荏苒,飞逝如梭。(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方圆一万八千里的万寿山,又是一年初春。
此处乃是南瞻部洲地脉汇聚之地,方圆百万里之地,灵脉无数,又有上古大能坐镇,故此也是仙修云集。数百万仙修,在此处开山立派,又或开辟洞府。
而此处密布的数百仙修墟市,也就应需而生。不止是万寿山附近,便连整个南瞻部洲之西。甚至西牛贺州的部分修士,也会来此交易。
不过最为繁华的所在,却还是那位于万寿山下一万三千八百里处的地仙云城。
虽是墟市,却是真正的巨城。南北几达千里,漂浮在第一重云霄之中。最繁华处,真正是修士无数,摩肩擦踵。
这日正午,一道金色遁光,却蓦地从远处落下。混杂在那出入云城的无数耀眼光华之中,毫不起眼。
现出身形时,却是一位身背双剑的青年,二十岁许,容颜俊秀。气势如出鞘之剑,凌厉无比。
站于那城门口处,目光却是望向那万寿山巅处。却只见是一片云雾,整个上半截山峰,隐在那重重云霄之内,难见真貌。
“这又是一个剑修”
“有何稀奇?如今转修剑修之法的,也不知多少。特别是这南瞻部洲之西,十停修士里,至少有三成转修这旁门之法”
“这门人剑合一,身剑同修之法。就真是如此神奇?”
“剑修之术到底如何,我亦不知。只知这些人斗法之时,着实厉害。大乘境之后,只凭一口剑,便可破尽万法。凌厉难当,同阶之内,几乎无敌。”
“我倒是听说,最近已有几人,凭这剑修之术,证得太乙真仙。只是这几人,都是一些大宗弟子,有宗门长辈为其推算。那证道之法,也是秘而不宣,着实可恼。吾等散修,要想以这旁门**证道,怕还是要等几千载之后——”
隐约间,听见他人议论。那年轻人转头望去,却只见是四五位结伴而来的修士,正是一阵唏嘘。被年轻修士注目,这几人皆是歉意一笑,闭口不言,陆续走入城门之内。
再扫了一眼四周,只见此地无数出入的修士中,确实至少有三成以上。都如他一般,魂意如剑,法力凝束。
年轻修士不由是哑然失笑,也往那城门之内迈入。只是途径告牌之时,却是神情复杂,看向了那告牌左侧。
赫然是一位修士的形貌,清秀斯文,盖着天庭的印章。下方还有文字,却是记叙着此人所用过的一应神通仙宝。还有悬赏,赫然是一枚九转金丹。
“血戮天君岳羽么?当初见面,才刚到元婴之境。不意如今,却已是声震三界,叫我东华情何以堪——”
一声微叹,年轻修士便径自走向了另一侧。过不多时,便已至一处繁华的街市之中。若说之前那些修士中,十成有三成,乃是剑修。那么此处,却是足达九成。在各处摊位,留连穿梭。
在此交易的,多是一些可为剑胚的精纯五行之气。再还有,便是魂晶。不时传出争吵议论,讨价还价之声。
一路走马观花般四望,这年轻修士,终是在一处摊位处停下。随意买下几个魂晶,待得用魂念探入时,最后却是眉头微凝,满是失望之色。
倒是没指望过,能在此处购得完整的剑修之术。真正令人失望的,是内中的记叙杂乱无章。不但有着不少自我冲突之处,几块魂晶之中,所记载的剑修之法,也是各自不同、
那摊主却是四旬左右的修士,也是天仙之境。见状却是微微一笑:“尊客莫要着恼,我当初买下之时,也是这般。同样一门道法,各人修炼,都有些微不同之处。更何况那水剑仙当初所演之剑修大道,是何等精深奥妙?即便那些玉仙修士,也未必能够一次全数记下。我等无缘万寿山法会的散修,要转修这剑修之术,需得博众家之长。各家仙修,虽是对这剑修之法,理解不同。却也不是一无是处——”
年轻修士微微颔首,神情间毫不见恼色。倒是那四旬天仙修士的言语,立时引得附近,是一片埋怨之声。
“那燃灯与药师王佛,真正可杀若非此二人横加阻挠,我等又何需如此,为寻一完整修法,苦苦寻觅?明明已是将第八步锻剑之法修成。可那第九步养剑,却始终都未能得全——”
“慎言那两位何等人物,岂是吾等可以非议?”
“非议了又如何?即便是准圣人物,混沌金仙,也不可能无所不知。我倒是巴不得,他能听见”
“传说那日安天玄圣陛下讲道之后,便在这万寿山顶闭关。眼下百年之期将近,却不知能否得缘一见。请教完整的剑修之术——”
“怎么可能?那般人物,出入九霄云外,一息间十万里之遥。岂是轻易能够撞见?与其如此,倒不如去那北方帝庭撞撞运气。又或拜入那些大宗”
“应该还有机会,记得两百年后,又是天帝大寿。那时或可再次得闻大道——”
“怎么可能?那药师王佛与燃灯阻拦了一次,未必就不会阻拦第二次即便真的开讲剑修之术,我等又有何资格去听讲**?”
年轻修士闻言,不由是一阵黯然。微微摇头,转而又向远处行去。
只是才刚行出大约百步,天际间便蓦地传出一声龙吟之声。一道宏大金芒,蓦地从西北方向,划空而来。往万寿山脚的方向,流星般降下。
众人正觉一旁怔然之际,耳旁又听得一声雄浑嗓音道:“阐教黄龙,奉师命而来,为慈航师弟赔罪致歉还请镇元子师叔,不吝一见——”
这地仙云城之内,皆是一阵哗然声响,无数遁光,纷纷飞腾而起。年轻修士,亦是眉头微挑。
“黄龙真人?”
却并无看热闹的心思,只是下一刻,却只见那万寿山巅处,传出一声闷响。
抬首望去,只见是无数云雾卷动。赫然被山巅处,一股力量牵引,成就剑形,长达数十万丈,在天空中盘旋舞动。
搅得此处的天地之灵。一阵动荡不休。无边剑压,无情压落。
之前飞遁而起的光华,竟都被这股惶然剑意,猛地压回,从半空中纷纷坠落
“——厉害”
“莫非便是镇元大仙?”
四周的修士,莫不都是情形狼狈之至。年轻修士,亦是苦苦抵御。只是双眸子,却是一阵精芒闪烁。
“好强的剑意好精妙的御剑之法。这便是水剑仙,这便是那水云剑?这一趟,来的不亏——”
这一刻的五庄观内,本是枯坐在那古殿之中的镇元子,亦是长身站起。
一闪身,便已至那人参果树之旁。远远的,向山巅最高处的平地眺望。
只见是云气卷动,剑气四射。之前还只是笼罩这万寿山巅处的数千里方圆,这一刻,却已是开始波及的亿万里方圆之地。所有云雾,都随这剑意而舞。
“水云剑?这门御剑术,居然还真被他悟成,缩至水云二剑。百年时光,居然已成长至这等程度——”
口中呢喃着,镇元子的神情里,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在他身旁,却是一位粉雕玉琢般的道童,正是向此处行来。此刻闻言,不由是一怔:“水云剑?师尊,你以前不是说过。那水云真人自创的水云三十二剑,乃是狗屁不通。别说是融为一剑,便是四剑八剑也是休想?”
“无知此子的水云剑,又岂能与水云那小子等同?虽是脱胎于那水云剑式,却已是去芜存菁,又增加了无数变化。早已迥异——”
冷哼了一声,镇元子神情,满是期待之色:“真想知道,日后此子成就,究竟如何。那三十二式水云剑,合为一式之时,又将是何等威能?”
道童往那山巅处的人影看了一眼,神情也是一阵凝然,最后是满脸的沮丧:“别说是合成一式的水云绝剑,便是这一剑,若他有金仙修为,我和清风便接不下来。同样修行,我有师尊指点,又苦修数十万载,怎么就差这么多?”
“他是天意所属,破局之人。又岂能与他人等同?”
镇元子摇摇头,也是一脸的惑然:“此子应该有增加算力之法。否则即便借那司南仪与灵果之助,也不至于几乎冲至那至圣至明之境。却不知是何宝?再说你二人是草木成道,本来就比别人笨些。所谓天道酬勤,也无需沮丧”
“师尊”
明月不满地撇了撇嘴,接着又想起山下,忙微微一礼道:“山下黄龙真人,持玉清符诏拜山,说是为慈航真人之事,赔罪致歉。此事不知该如何处置?”
“我方才已听见了”
镇元子冷冷一笑,微带哂然道:“无非是让我开释慈航,我那玉清师兄,真当我是为了区区颜面?罢了,既是他如此想,便顺他之意,把慈航放走又有何妨?”
一拂大袖,一股法力直传山下。而便在这时,那山巅处,又传出一声清啸。
1088 渡劫之前(第二更)]
第二更)]
随着这声轻啸,一波强横之至的正反重力,蓦地以那山巅为中心,四处弥漫。(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那四周地面,赫然一层层纷纷塌陷。空中所有的粉尘微粒,都是被碎裂成灵力,几乎爆裂开来。
镇元子下意识的,又是一道法力挥出,护住了自己的人参果树与五庄观。
那些未曾被他法力护翼之处,却是所有物质,所有草木。都被这数十万倍的元磁重力,撕成了粉碎。
“——是两仪离合元磁**”
镇元子目内,是精芒闪烁。再展法力,将整个山峰,全数笼罩。尽力封锁着这元磁之力扩散。操御地气,与这正反重力对冲消弭。
只须臾间,便使万寿山,再此恢复寂静。
那明月却是再次倒吸了一个冷气:“这般威能,竟然只是十八重境界而已我修的也是两仪离合元磁**,亦参悟过地书。可即便是二十重时,也不过如此。简直叫人无地自容——”
镇元子哑然失笑。神通之力,一则看神通本身,是否精妙。二则看修习神通者,对天地大道的参悟。
这两仪离合元磁**,虽只是十八重境界。可内中所加持的大道法则,却是磅礴繁杂。即便是大罗金仙,亦是远远逊色。
拍了拍明月的脑袋,镇元子神情又转而凝然道:“此子修习的,乃是五行无上神通。有五行增益,这门土系大神通,自然要比旁人强些——”
明月气息也是平复了下来,神色间也无妒忌之色,只摇头惊异道:“此人对大道领悟,已至这等程度,胜过世界大半金仙,直追准圣。我看也无需再为他担忧。这般境界,若还成不了金仙魂印,那么何人还可成就?我看那劫雷,亦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金仙魂印,自然是毫无碍难难的是如何斩破鸿钧天锁,入大道之列”
也不理明月的讶然,镇元子是微微一笑:“若过不了这一关。日后他成就,终究还是有限——”
几乎便在镇元子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山脚之下,已是从封镇中脱身出来的慈航,也是一声冷哼:“那水云二剑式确然了得。此子这百载时光,并非虚度。再进一步,成就金仙魂印,应该并无碍难。不过这渊明魂印,若无法入那大道之列,却终究还是一场空”
虽是被封镇了足足百载时光,慈航却不显半分狼狈。仍旧是容颜如玉,衣白如雪。
他身旁黄龙真人,则是正望向了山巅处。却被镇元子以**遮掩。看不清虚实。
这时闻言,不由是一阵疑惑道:“这渊明百余年前,便已是太乙真仙。以真仙之身,可抗拒妖圣,这般的神通本领,此人怕是早已入了三千大道之列——”
“那是以往”
慈航冷声一笑,神情淡然的负手而立道:“此子开讲剑修之法,已是获罪于天。岂能就此无事?天意要做惩戒。眼下正是其时。”
黄龙这才是恍然,微微颔首:“确然如此这渊明虽成就地仙之祖,却也埋下了祸端。以祖师之能,也无需亲自出手,只需一个念头,便可令这渊明,入万劫不覆之境。”
“万劫不覆倒未必,此人得了些人道气数,眼下却还可无碍——”
慈航摇了摇头,接着是省起一事,询问道:“百载之前,我曾有心惊肉跳之感。感觉北方之地,煞气弥天。祖师可曾查明。是何缘故?”
黄龙真人闻言,神情顿时一凝:“当初未曾推算出来,事后二十余年才知晓。那刑天之头,似是已被人彻底炼化当时祖师说起,千载之内,这洪荒中必定又有凶神出世,以应杀劫?”
“刑天之头”
慈航双目微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蚩尤遗躯,可曾安排妥当?还有那北方九转金丹之局,又可曾查清,到底是何人所为?
“师弟确不愧是我阐教诸多师兄弟中,第一智者”
黄龙微微赞叹,眼露出敬佩之色。而后是黯然答道:“蚩尤遗躯,师尊已有安排。至于那北俱芦洲,九转金丹之局,如今已是拆穿,乃是骗局。不过北方那几位妖圣,却仍旧拼死争夺。此事由普贤师兄负责,开始只是派了几名弟子前去。后来知晓厉害,才亲自前往。却已是为时已晚。再寻不到那些人的踪迹——”
“糊涂”
慈航皱了皱眉头,也是仰起头,看向了山巅。眸子里锐芒闪烁,仿佛要把那笼罩着万寿山的层层云雾,全数穿透。
——记得那日,正是周天星斗大阵,照下之时。此事真是巧合?只怕未必
※※※※
啸声只持续了一刻时光,便已歇止。那爆散开来的两仪离合元磁真气,却是维持了足足数日,这才散去。
山巅处,岳羽又长呼了一口气,将右手从那地书之上移开。那疯狂涌入他脑海之内的玄奥篆文,立时一停。令岳羽只觉是心神微松,脑袋里空空如野,反倒是感觉有些不适。
而再内视丹田之时,只见那土系符文球阵,依旧如往常般,与其他四个球阵一体,做着外五行循环。
只是体积比之以往,稍稍缩小了些许。不过能调动的两仪离合元磁真气,却是增添了足足两成
借助地书之力,重构符阵。使之精简优化,足足三日时间,这才完整。
优化之后的两仪离合元磁**,威能更为强横,那元磁之力。也更容易掌控。
唯一的缺憾,便是那地书,他迄今为止,只领悟了大约两成,实在是太少。
再看了眼身前,那三垣真经,已被他完全参悟通透。紫阙天章,内中的所有的大道法则,都已全数融汇一体。甚至那套残缺的剑术,也是全数了悟。
还有鸿蒙剑典,内中一道十万载前留下的煌煌剑意,已是只剩下了小半尚存。其中大半,都已被他融入至神魂之内。
不过剩下的,却是最精华,最纯粹的一部分。已非是他如今境界,所能熔炼。
而那地书,虽是只记载土系大道。岳羽这些年,却也触类旁通,扩展衍生。其余四系法则,皆未落下。
对于那五行剑阵的解析,更是从未曾停止过。
“算算时日,已然是差不多将近一万一千载时光。怎么感觉,只是弹指一瞬?”
此地时间,乃是外界百倍。在这洞天之内的百载时光,便是一万余年。
岳羽更曾借助那周天星斗大阵,再次增加时间逆差。闭关至今,恰是一万一千余年。
有些不舍的,看了看那地书。知晓日后自己想要再借此物,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岳羽一声暗叹,收束心神,接着是内视体内。所有内外五行循环,所有符阵,都已经过他持续万载的微调。此刻都是达致最完美的状态。
所有肌肉,每一个细胞之内,都是蕴藏无数奥妙符文。不用法力,只一拳挥出,那法则大道叠加,便可有千条真龙之力
万载时光,也无需怎么修行,那第十七重的符阵,也自然而然的,接近于完满。
一身道基,是从未有过的厚实,从未有过的稳固。
岳羽却只觉是胸中莫名的一阵忐忑,遥望上空。
明明是空无一物,却总觉是有一道阴冷视线。正自那冥冥中深处,向他注目过来。
令人是浑身发冷,几乎无法自持。
“——这大道天锁,我真有能力将之斩碎?”
一声自问,透着几分迟疑之意。下一刻,岳羽却又蓦地大笑,知晓自己神魂,已被人以**动摇。
那个人虽未出手,却无时无刻,都在试图对他施加着影响。
接着是一股冲天豪情,从胸膛中涌出。那吸收入魂念之内的剑意,也蓦地爆发。将那最后一丝犹疑怯懦,也全数冲跨。
岳羽冷然一哂,毫无犹豫,向上空伸手一招。天空中,赫然现出无数星辰,一道道星力,遥空落下。
这次却非是加速那时间流差,而是将一屡屡精纯无比的五行之力,汇聚于他的体内。
当那最后一组符文,凝聚完毕时。整个第十七重符阵,也已是接近于圆满,真正进入至下一境界
“五色神光,第十八重”
岳羽只觉体内法力一炸,是疯狂的增长。接着是再催法力,将那五行星力,分导入外五行五个符阵之中。
他的大先天玄冰离火真决,已至二十一重,只能是尽力垒实,再无法增长。不过其余三个符文球阵,却如混沌之兽,疯狂吞噬着星力。
然后一个个符阵,陆续完成。
“青帝长生诀十九重”
“太清玄门有无相剑十九重”
“玉清阐门分光错影剑十九重”
“两仪离合元磁**十九重”
当那外五行符阵,彻底完成时。岳羽的丹田之内,赫然是仿佛是一个黑洞,凭空产生。
无数的天地之灵,被强行汇拢而来,灌注入那内外五行循环之内。天空中,一朵青红色相间的劫云,也隐隐聚集。
岳羽目光微闪,却是毫不停歇,将最后几十组五形符文,也陆续凝聚。
然后下一霎那,他的神魂忽的一阵恍惚,终是进入那天人感应之境
1089 五灾七劫
天空中无数雷云狂涌而更,却并未有劫雷降下。(顶点小说手打小说)反倒是那镇示山下的地脉,一阵阵动dàng潮涌。
“开始了!”,三万丈之外,镇元子的眼”微微一眯,已是感知到那山脚处的动静。
那明月道童,亦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定定的看着空中的劫云。
“一居然是五灾七劫!而且是一开始”就是八阶劫雷。这老天,一定是恨他入骨!”镇元子哑然失笑,却蓦地只听那山巅处”岳羽一声轻哼,脚下一踏。顿时是一层云磁之力,往山下蔓延而去。
只瞬间便把那躁动的地气,全数梳理妥当”强行〖镇〗压了下去。
镇元子不由是chún角一挑,万载时光,参悟地书。此子的悟xìng成就,实在是远远超出他的意料。
毕竟也是天劫,居然如此轻松,便将之遮掩。
那地气之后,却是一团火烙”蓦地四面八方,坠落而下。
几乎将岳羽的整个身躯笼罩在内。
森白sè的火焰,熊熊跳动”将千丈之地”都全速冻为冰霜。不过多数寒焰之力”却都集中在了一束,往岳羽侵袭。
却只燃烧瞬息时光,一bō深蓝sè水液,便从岳羽身周,四下散开。将那些白sè冰焰,全数扑灭。
而此刻这人参果树之下,又多了一位道童。面容比之明月还要秀美几分”肌肤jiāonèn,宛如是水mì桃一般。看着那山峰顶上,一脸的讶然。
“师尊,这渊明不是被人唤做水剑仙么?他修的是何功法?竟是如此凶横?”,镇元子神情淡淡,默默不答,只眼眸里透出几分羡意。清风无奈,又看向了明月。后者却是摇了摇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师尊只说他的修的是五行大道,无上神通~”
“五行大道,无上神通?”
清风的眉头一挑,若有所思道:“莫非这渊明”便是那血戮天君?”
火焰被破灭,下一刻,又是无穷无尽的水雾,四下里弥漫而来。
镇元子神情一凛,只一个意念。那万寿山下的地脉,便有无数地气被抽取出来。把人参果树”牢个护住。
然后只见岳羽身周地面,凡是被那水雾接触之物。都是迅速腐蚀,化作了黑水,向岳羽所立之处,涌动而去。
而在其脚下,一bōbō黑sè火焰,也同时间升腾而起,向上蔓延。
“毒水孽火!这般阵仗,哪怕是弟子渡金仙之劫,也是远远弗如。嘿!这人受天之所嫉”竟一至如斯”
明月微微一叹,不过话才说到一半,便已嘎然而止。竟是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山巅处的人影身周”蓦地燃起了七层sè泽各异的塔状灵焰。只顷刻便将脚下的那些黑sè业火,全数烧融驱除。
再一口水蓝sè的剑光,从袖中穿出”握在了手内。剑诀一引,便强行将那身周的毒雾,全数聚拢在一旁,汇成一个丈许方圆的黑sè水球,动弹不得。
“不灭涅巢兜率真焰、先天兜率坤炎真火。先天极灵化生璇玑真液、北极寒魄极灵真液。居然同时炼化有两种兜率灵火”极灵真水。那般孽力,也可强行〖镇〗压。这个渊明,还是人么?”
明月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之sè。
清风道童亦是满眼的骇然”看着山巅处的岳羽,长剑舞动”任那毒雾涌动不绝,也难伤其分毫。轻描淡写,仿佛是信手而为”却已经轻松松,便将那五灾七劫”化解泰半。
云空之中,那些八阶天因灵灭雷,已然是悄然散去,代之而起的,乃是九阶无量普化雷。
虽只是一丝,不到食指粗细。却隐隐可感知,内中所蕴的磅礴威能。浩大的天地之威,盖压而下”充斥着毁灭气息。
此刻的岳羽,大半hún念”却仍旧在那本源深处第五层逗留。
一个个符文,不停刻画。以原本的五行剑阵为基,再次构建着hún印。一个更为庞大”结构却更是精简的符阵”已然是逐渐成型。
仍旧是以那五行剑阵为主”五股凶横威惶的剑意,笼于五口仙兵之上。〖中〗央处,乃是一张霆字符篆,依托着下方的两仪yīn阳太极阵图。内围处则是五个外五行符阵,旋绕在剑阵之内。
此外还有一层光圈,将hún印包裹。却是他修炼的九转玄功,所融汇的所有天地法则。
整个hún印”包含他如今的所有神通大道。
当印成的霎那,立时是一股磅礴巨力,推动着hún印,往内冲击。
与那第六层壁垒,轰然相撞。先是无数蜘蛛网般的裂痕,接着是轰然破碎。
只是被这壁垒,阻了不到百分之一个霎那,便巳冲入到那本源第六层之内,所有因果之源。
岳羽心中微喜,过了这一关,那金仙hún印,便已是成就。虽非金仙,却已然有大罗之力!
只是下一刻,岳羽的心神又复凝然。感觉自己的hún印,与这本源,突然之间,便有了一层隔膜。
不但是对那大道法则的感觉,再不复之前清晰。便是对天地之灵的调用”亦是一瞬之间,便削弱了足足三成!
“这便是大道天锁?”,这洪荒本无天锁,鸿钧之后,却定下了三千大道。
唯有在这名额之内,才能与道相合。使自己所修之法,成为大道之一,有真正完整的法力神通一其余修士,哪怕以最顶尖芳门**证道”也要差了一层。
前三次天人感应,都未感觉这大道天锁的存在。唯独此刻,可清晰感应,被一股强横力量阻隔在外,无法真正接触那大道本源。
岳羽瞳孔微缩,接着却又蓦地怒张。金黄龙眸,赫然显现。全身上下,亦被一层龙鳞覆盖。
几乎所有混元五行法力,都喷薄而出,毫无保留,倾尽全力。
“一十万载之前,那位西方大帝。既能以散修之身,做到以旁门身剑合一之术,而证就准圣之境!我今日,以这无上神通,莫非连这区区第一层大道天锁,也无法斩破不成?”,心念微动,那融于五口剑内的强横剑意”蓦地〖勃〗发,重重轰在那层薄膜之上!
岳羽口鼻溢血,却是一阵狂声大笑,气势滔天。仿佛能斩破一切的凛冽剑意,冲霄而起!
恰逢天际间,无数庚金之灵所凝之刃,如狂风暴雨般。裹挟着无边星力”从云层中直坠而下。
岳羽一声冷哂,望也不望一眼。手中的水云剑,只信手一挥。便操控着那无数水汽,凝聚成剑。那数万庚金之刃,竟是横扫一空!
※※※※
便在镇元子师徒,目不转睛的盯着岳羽身周变化时。
那北海之内,一处洞府之内,也同样有几人,正在观照着那万寿山巅舟动静。
虽是相隔着千亿余里,几位金仙联手,却仍能轻松无视,那无数的时空阻隔。
不过那水镜之内,整个万寿山的山腰之上,都被一股mí雾遮蔽”看不透内中虚实。
只依稀可见,上空中的劫云变幻。
却到底有些延迟,水镜之内”只能照见千里外,数秒钟之前的一切影像。
“一居然是九阶劫雷!这无量普化雷”即便你我,亦难抵挡。”
“不止如此而已!那五行之力,似乎也颇为强盛。应该是五灾七劫!”,“那渊明无知,传出这剑修之法,果然是得罪了鸿钧。又非是成就大罗金仙,居然是引动这般劫数口”,这海底洞室之内,总共九人。只有覆海大圣焦魔,是神情淡淡”百无聊赖的端坐在一侧金椅之上。
在他对面”却有二人是对他虎视眈眈,怒目而视。一位正是火猊妖圣倪云,另一位却是云麟妖圣独孤遮天。眼眸里,是满蕴怒意。
旁边另有一人,大约三旬左右,眉心中赫然镶嵌着一颗白玉。此刻也是冷声笑道:“五灾七劫!若非是此人得了些人道气数,天道难诛。说不定,此刻便已陨落!却不知某人,会不会后悔往日所为?”
而此人身旁,则是那七角妖圣雷晃,却是直视着焦魔,眼带着讥嘲之sè,言语中更是毫不讳言:“焦兄自诩能够审时度势,然则眼下如何?五灾七劫,我看他还有何余力,去击破那大道天锁。一个人族小辈,便令你忌惮至此。居然死命维护,这渊明麾下帝庭。亏了你”也是我妖族一方大圣!此次事了之后,还请焦兄,定要给我等一个交代。”,这洞室之内,除去那坐北朝南处,一位略微发福的微胖老人。都是眼透笑意,微含讥讽之sè。
集魔却仍旧是老神在在,品着手中的仙酿,淡笑不言。
七角妖圣雷晃见状,目内怒意,是愈发炽烈。正yù再次开口,这洞内一角,却蓦地传出了一声惊咦。
“奇怪!为何这五行之力,竟然散了!五灾七劫,应该才只到金灾才对一”
众人的眉头,不由一挑。看向了那水镜之中,然后神sè间”莫不都是怪异无比。
何止是那五行之力,竟连上空处的劫云”也是渐渐散去。那游走在云层之内的无量普化雷,也是由强转弱。
1090 金仙魂印!
1090金仙魂印!
洞府之内中,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怔然,面面相觑。(顶点小说手打小说)便连焦魔,亦是眉头微皱,有些意外。
“怎么好端端的,这劫雷居然会消退?”
“——莫非是因他那北方大帝之位,可免雷劫?或因那人道气数庇佑——”
“不可能即便有天地名位,也不得做超出份外之事。此人提前一阶,证就金仙魂印。必受天灾惩戒”
“又或者,是此人已经陨落?”
那议论之声,还未断绝。万寿山巅的劫云,便已是消逝大半。
而众人眼里,都是同显疑惑之色。
——这渊明,是否已经成功渡劫?到底是生是死?又到底有无证就金仙魂印,斩破大道天锁?
恨不得,将那山巅处的重重迷雾,全数穿透。却又自知奈何不得,那镇元子的神通法力。
五宗观洞天,那是连几位道祖,也无法洞彻的所在。更不用说,在场的只是几个大罗金仙。
焦魔只凝思了片刻,便已是大笑出声。站起身,朝着众人抱了抱拳道:“如今那渊明是何情形,我等也是不知。一切且等那位安天玄圣大帝,回归帝庭之后再谈。独孤兄与倪兄,与他皆有约战。此人虚实,战后自可知晓。焦魔便先告辞一步,静候佳音”
话罢之后,整个人便赫然变化成一条黑色巨蛟,从这水底洞府之中游出。
那独孤遮天与倪云,皆是一脸的铁青。便连七角妖圣雷晃,也是哑然无语。
而紧随焦魔之后,却竟是方才那位眉心镶嵌着一块白玉,也出言嘲讽过的三旬中年,这时却是有些尴尬笑道:“诸位,勾良有事在身,也先行一步,不奉陪了至于围杀那渊明之事,此人毕竟有些人道气数在身,也不急于一时。等等看也好,小弟必定鼎立相助——”
那雷晃的神情更是难看,手中的酒杯,已是握成了粉碎。勾良却只做不知,随在焦魔之后,亦化光而去。
这时洞府右侧,更一声轻笑传出:“似这般度劫异景,自鸿钧合道之后,便从不曾见过我不知那渊明,是否成功渡劫,不过想来却还是有些本事的。其实焦兄说的不错,那南瞻部洲之南,终究是边角之地。无关痛痒,只需弃之便可。这北方帝庭,自可交给北俱芦洲的那些妖圣头疼。我等要防备的,反倒是北海敖顺再过数载,那北海龙族,便可再多一位大罗金仙——”
独孤遮天与倪云,神情是再次一变,目里怒火烧灼,却终是默然不言。
只是定定的看着那水镜之内,满眼都是惊疑之色、
而此刻同觉疑惑的,还有那万寿山下的二人。
“怎么这五灾七劫才刚到一半,便全数退去?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山脚处观望的的黄龙真人,已是忍不住,腾空而起,直冲至八重云霄之外,定定的看着那万寿山巅。却只除了半空中,那些稀薄雷云之外,便看不到半分峰顶情形。
微微凝眉,黄龙又转而看向了身旁,已是随在他身后,踏云而来的俊美少年:“慈航师弟,你可有所得?不知这是何道理?”
慈航的眼眸中,隐约掠过了一丝不安。是强自镇静道:“我也不知不过似这般情形,无非是两种缘由。一是这天道,后劲不足,难以为继——”
黄龙摇了摇头,甚至不用去想。便可知晓,这是不可能之事。又非是那些天道之力薄弱的诸多小千世界,这洪荒大世界中,尚是鼎盛之时,怎可能出现那般情形?
“除此之外,还有第二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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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真正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眼里全是骇然之色。
“连天也畏忌,这渊明竟是强横如斯?如此说来,那大道天锁,只怕亦是难他不住”
慈航微微一叹,却是摇了摇头:“这个我亦不知,大道天锁究竟于渡劫不同。考究的是魂意强度,故此那剑修之法,魂剑一体,才可以旁门而近大道。更何况此人,更是天嫉之人。总之等到此人,与那火猊妖圣一战,自可知其虚实——”
话是如此,慈航眼里却是掠过一丝忧色。心知肚明,这渊明既然已得那西方大帝的传承,又传下剑修之法。
其意念之强,只怕已超越了绝大多数金仙。方才那磅礴剑压,亦曾亲自领会。
这天锁对他人而言,或者极难。对渊明来说,只需无有天劫干扰,却是轻而易举。
此子气候已成,羽翼渐丰。对他们阐教而言,也不知是祸是福?
不由是神色幽幽,浮露出苦涩之意。
※※※※
万寿山巅,明月清风早已是合不拢嘴,从那兜率灵焰,极灵真水开始,明月本以为自己,是已经震惊到麻木。
此刻待得望见那天雷退去,五行之力尽散,更是一颗心,彻底破碎成无数碎片,
“居然连天道也无奈其何?九阶劫雷,亦要退去。自始至终,居然除了一口剑外,不借任何仙宝之力。这个人,真的还只是太乙真仙境而已?比起他来,你我也算是什么?”
清风深吸了一口凉气,稍稍冷静了下来。这时闻言,也是一声冷哼道:“他修的是五行大道,又以九转玄功,与四九元功炼体。神魂剑意合一,中有数千种劫雷为核。这五灾七劫虽是强横,却也确实奈何不得他不愧是曾亦一己之力,屠戮阐教数百万弟子的人物。血戮天君,这天君二字,倒是可以当得”
明月的眼中,立时微现亮泽。回忆着镇元子的言语,不由是恍然道:“他就是那血戮天君岳羽?怪不得”
山巅之上,岳羽是再次睁目。这时身周龙鳞,已然是全数退去。目光的金色光泽,也已消散无踪。身周的气息,也由之前的狂暴,转为内敛。
却再次看向天际,面现冷笑之色:“不让我渡这雷劫,莫非是想要阻我成道不成?”
话音方落,身周便凝聚出一个水色大手,往天空中遥遥一抓。竟赫然将那丝快要散去的无量普化雷,强行摄住。然后一个吸摄,便已是强行收入体内。
雷光乍闪,将其身躯胸腹。炸出一个惊人创口,却又眨眼之间,便又迅速弥合。
而这时那天际间,随着这最后一丝无量普化雷,也被岳羽全数吸摄,也终是恢复如常。
明月见状,不由是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口中艰难道::“居然吸摄九转劫雷,这个岳羽,还是人么?哪怕是我如今,也是畏这无量普化雷入骨——”
清风闻言,是再次一声冷哼:“我二人是草木成道,自然要比旁人,更畏惧这雷劫之力。此人大灾,还在日后”
旁边的镇元子,不由是听得一笑。微微摇头,懒得理会自己这两个道童。
明月却是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即便是普通的大罗金仙,也不会将这点九阶劫雷放在眼中。可眼前之人,即便是加上在这五庄观内修行时日,也不过才万余载时光。本身更只是第四次天人感应,太乙真仙之境而已
不靠师门庇佑,独凭己力,便合就成一门无上神通。这等成就,实是非凡。那先天五色神光,更不知惹得多少修士眼馋,欲寻其奥妙——
岳羽静静站于原地,将那体内的九劫劫雷,彻底炼化,融入神魂中‘霆’字符箓之内。这才是淡淡一笑,飞身至镇元子身前,俯身一拜道:“多谢师叔祖成全弟子日后,定有厚报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无需如此”
镇元子一拂袖,雄浑法力,将岳羽服起道:“红云当年兴云布雨,与我草木一族,多有恩德。镇元子亦是因他照拂,才有如今成就回报其后人,乃是理所当然”
然后是定定的上下打量岳羽:“果然是已成就大罗金身,金仙魂印。自此之后,便可长生逍遥,也这天地同存。比之真正金仙,已是不差分毫——”
岳羽再次一礼,将那地书奉上道:“若非是师叔祖肯将这本先天道典相借,弟子也难有如此成就”
“若非是本身资质悟性上佳,此书我借你也是没用”
镇元子将那地书收起,终究还是压抑不住喜意,哈哈大笑一声,又凝然道:“我方才弟子有言,你之大灾,还在日后。这次五灾七劫伤不了你,故而这天道退而蓄势。还有这金仙之后,那三重境界,是一重比一重艰难。你可想过,日后的路,该如何走?”
岳羽眉头一挑,眼神一阵茫然。这金仙魂印之后的事,他还真没什么谋划。
镇元子见状是一声叹道:“红云兄当年交游广阔,又早早得一丝鸿蒙紫气,对鸿蒙之道钻研最深,故此最受那人之嫉。我看你如今,比之他也差不了多少,总之好自为之”
那话音未落,岳羽便只觉是一波地气加身。同样是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在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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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 再见东华
岳羽心神微怔,接着便又是一笑。(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这时那云空中,却又是几道光华降下。只听镇元子的声音道:“你如今既已成就金仙魂印,这洪荒之内,便已有了你一席之地,我便不再留你。日后自己小心!我知你还需一朵兜率真焰,我这里虽有,却无法助你。可去西方一行,至当年夸父逐日,身死之地,或者能有所得。还有这些东西,乃是当年你师祖红云之物。交给你,也是名正言顺。”,岳羽眉头一挑,将那几道光华接在手中。那须弥空间内,立时有一物,震动不休。
“是九九红云散魄葫芦的碎片?”
岳羽心中一震”将手中的几团光华,全数收入袖内。然后是郑而重之”朝着山巅的方向,微微一礼。
接着是只听一声长笑,那山巅处的五庄观与人参果树,都隐去无形。
岳羽直起身,又看了上方一眼,不由是一声轻笑。
“红云师祖能有这等挚友,实是幸事!只可惜”,想及之前镇寿子的言语,岳羽神情不由又是一阵凝然。
“受天之嫉,不在我师祖之下?”
冷冷——,岳羽又稍稍内视了一番。只觉〖体〗内是法力鼓荡,超出以往十倍。肉身的九转玄功”亦是成功进入至第七重境界。
而那真仙之锁,解开之后。力量展开,便连岳羽自己,此刻也是无法准确估算。
忽的心念一动,将那一直藏在袖内的玄冥安天圭取出。稍稍感知之后”不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真是一百一十兆信众!这覆海大圣焦魔,倒是言面有信一哪怕是这些信愿之力,天庭要分去三成”也是极其庞大。估计再积累数年”便足可供他凝聚出十八阶的水神神格。
这个数目,甚至足可维持一个十九阶的神格。神位几可与蚩尤陨落之前相当。
记得他前次离开帝庭之前”便曾有交代”说过在他返回之前,不得轻喜扩张。
想来那微明子与魏青,是不会违他之意。而即便有轩辕秋,在下界为帝庭收拢香火。也断无可能,扩展得如此快法。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覆海大圣,依言主动退让。
“此人一诺千金”若是真如那李长庚所言,倒确是个可交之人一再试探着,操纵着内中的神力。使整块玉圭,通体混元,不漏分毫。却仍旧有着几个隐蔽之极的漏洞,往那天庭,继续输送着那新聚集的信愿之力。
“果然!”
岳羽冷声一笑,目中透着几分不屑之意。
他此时气运大增,名位命格,已得天地认可。即便是强行把这玄冥安天圭中的暗门补全”也不是不可。只是实在没必要,在这时候,与那天庭翻脸。
目光闪动了片刻,岳羽接着又法力一展,直卷云空。将那水云雾汽,全数卷走。接着是遥望着上方百万丈处”冷冷一笑:“不知二位,准备在此看到何时?”
天空中,先是一阵沉寂。直过了半息时光,两个人影骤然从那百万丈高”空无一人处踏步走出。其中一位”虽是男子,却秀美绝伦,正是慈航。另一位,则是之前镇元子寿宴,曾见过一面的黄龙真人。此刻正是神情尴尬,又有些羞怒,脸上胀红。
那慈航真人,却毫不在乎被岳羽察觉。笑意盈然:“恭喜陛下,既然已是安然在此。嗯必已经是渡了玄仙之劫”成就出金仙魂印。方才那五灾七劫,我亦为陛下担忧不已。能将之轻松怯退”狸下这身法力神通”实走了得!”
岳羽负手身后,也不置可否,只神情淡淡”笑问道:“二位在此候我”莫非是寻我有事?”,慈航真人气息微窒,接着又是毫无芥蒂的一笑:“说来陛下,也是与我阐教有缘!当初师尊青眼相加,任你为北方大帝。如今陛下,果然是胜任有余。却不知何时,陛下能至我昆仑玉虚宫一游?掌教师尊”极想见你一面!说来你我两家”虽是有些恩怨,有些因果,却也不是无法化解。何不坦诚一谈,解开误会?”
岳羽的眼,顿时微微眯起。接着是微微摇头:“能化解过往恩怨,自然也是渊明所愿。只是那血戮天君”亦是我红云一脉。你们阐教,就真能不在乎,那数百万弟子之死?”
看那空中二人的神情,都是一僵。岳羽也懒得再与之纠缠,直接是稽首一礼道:“二位道友,告辞!”,一个跨步,便直接穿棱万里之遥,离开了这万寿山脚。
再信手一挥,便已是换过一身衣物。把那龙袍与十一粱旒冕收起,换成了一袭青衫。法力尽皆收束,似乎是再普通不过的青衫道人。
竟然是步入那地仙云城之内,身形没入城门中,再不见踪影。
而此刻那云空之上,?*屏??允巧袂槟芽粗?痢:笳呤锹?车囊苫笾???聪蛏聿唷?
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慈航便已微摇着头,解释道:“我非走向此人示弱,真要放下那因果恩怨。只是想让师尊,亲眼见此子一面而已!”
“掌教师尊?”
黄龙惊讶的扬了扬眉,一脸的惊异:“如此说来,这人是否成就出金仙魂印,师弟也是辨认不出?”
“正是如此!说来惭愧,自从百载之前,起意以此人引出那紫云时,便一直看他不透。有时候自以为是已将他了如指掌,临到最后”却仍旧是失算。如今更是如此,此人方才给我的感觉,似是极强,又仿是极弱。这才起意,想要师尊”亲眼来看看此子”
慈航面上,闪现出迷茫之色,接着又是一声苦笑:“罢了!此间再逗留也是无用。且先回昆仑山,回报师尊”再做定夺。此番慈航无能,被那镇元子〖镇〗压百载,师尊必定恼怒不已。都不知该怎么向师尊请罪一”
黄龙微微颌首,只屈指一弹”便聚起一团黄色光华。裹带着二人,望那昆仑山方向飞腾而去。
便在临走之前,慈航真人”却又蓦地只觉心惊肉跳。遥遥再看了下方处”那地仙云城一眼,面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总感觉,仿佛是漏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却又偏偏,没有半点头绪。哪怕是推算,也是无果。
一莫非,也是与这渊明有关?凝思了片刻,慈航却仍是无解。只得是一声轻叹,暂时将这思绪抛下。
※※※※
岳羽站于那地仙云城之内”此刻也是眉头微皱,陷入了凝思。
他此刻境界,与真正金仙相较,也是丝毫不差。一身阵符造诣,几乎直追那些上古大能。
那混沌天机,虽是再无法洞彻。可对身周之事,却仍有感应,灵验无比。
“这气息,好生熟悉!莫非是我以前,见过不成!”
几乎是毫不迟疑,脚下稍稍加速。在这城内街道,转了几圈。不多时”便已至一处人流密集之所。
竟是数万仙修,都云集于此。不过岳羽的目光,却第一时间,便投在一个沉雄如山般的背影之上。
“东华散人?原来是他“”
岳羽神情一怔”霎时间二人间的所有因果牵缠”都在脑海之中掠过。
渐渐的,岳羽眼前出现的”却并非是这东华此刻的形影。而是一位长须及胸,容颜如玉,脚下踏着一口火红仙兵的白袍道人。
剑意凌人,竟与岳羽魂念冲撞,激荡不休。
紧接着,这只存在于岳羽意念之中的白袍道者,却是朝着他,微笑着深深一躬,竟是执弟子之礼”接着又淡去无形。
“原来是他?”
岳羽目光微亮,露出几分恍然之色,又有些疑惑不解。接着是自失一芜“原道是你我之间因果已了,只余朋友情谊。却不意这数百载之后,居然又有一番牵缠!”
“这神而明之的境界,果然不同凡俗。竟是偶然之间,洞照五万载后。只是为何这东华会对我行那般礼节?按说此人”应当是那一位的入室弟子才对”
眼见着这东华,正在这街市之中,四处寻觅。岳羽犹豫了片刻,却未立时上前”而是一个闪身,离开了这街市。
倒非不愿与此人相见,只是方才天人感应,窥测到一些未来之事,不愿平白搅了此人一番际遇福缘。
而便在他离去不久,东华散人亦是心有所感。回望身后,却是空无一人。不由是眼带疑惑地,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继续往前”在那些小摊之上,四处观望。只是脑内,却不自禁的,又想起了方才。
“五灾七劫,也不知那万寿山巅渡劫之人,究竟是哪一位?莫非真是那位传下剑修之道的北方安天玄圣大帝?唯有那般手段,才真正可称是大能!若是有缘,拜在这位大帝门下,定可使我以剑修之法,证得大道一”
一时是心驰神往,目中焦距涣散,接着仅仅片刻之后,却又是自嘲一芜似那般人物,又怎可能与他如今一介天仙散修”有所交集?
再次四下扫望,东华散人的目光,却蓦地在左侧一处摊铺停下”定定地看着其上一口黑色仙兵,竟是呼吸微窒。!~!
1092 昆吾鲲鹏
九仙云城南北大约千里,大的不可思议。(顶点小说手打小说)可算是整个万XX方圆亿里,最大的修真墟市。
比之那西海的龙城与易灵城,又大了十数倍。内中修士千万,每日出入此城的修士,亦达数百万之巨。
街道数千,又有无数摊铺,令人是眼huā缭乱。岳羽在这城内闲庭信步般,循着那一线灵觉,往城南离去。
仅仅片刻,便在一处地处偏僻,勉强却还算堂皇华丽的六层阁楼之前停下。
“工器阁?”
仰头上望了一眼,岳羽便径自步A阁楼之内。
此处之物,大多都是机关制品,如风刃车、天火车、指南车、甚至机关傀儡,都是应有尽有。
有些更已炼制成法宝,威能强横。
岳羽四下扫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一面金属圆盘之上。
“五极刃曲”
扫了眼那标签上的名字,岳羽目光。不由是微现亮泽、
此物虽是机关之术所制,却赫然也是一件三品后天灵宝。
应该是镇店之物,特意摆在此处,向人展示。
制作可谓是极尽巧思,容纳五行之力在其内。却不取循环之法,而是颠乱五行,取其冲突之力”为这机关刃盘所用。
发出的五行之刃,定是锋锐之至。甚至无需法力,便可自发催动,端走了得、
此处门面之内摆放之物,多是九品到五品不等。唯有此物。不但是成就灵宝,更是上了三品之列。
岳羽对这五极刃盘并无兴趣。不过观此物,却可知这工器阁的水准高下。
不止是这刃盘,其余诸物,亦可算精奇。
“不知这工器阁”又是哪一位机关术宗师坐镇?若是都能有这般水准,倒真可算走了得一——”,岳羽满地微微颌首,紧接着是直驱顶层。沿途也有十几位工器阁的玉仙修士,甚至太乙真仙,大惊失色,想要阻拦。却被他直接散出一丝剑压制住,令其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待得岳羽一路无碍,行至那楼顶处时。所有心神,便被那阁楼〖中〗央,摆放的两具傀儡吸引。
外壳通体都悬由明黄色的晶玉制成,双眼之内,则是红色宝石”雕饰着无数符文图篆。华丽尊贵,却又透着几分危险气息。
岳羽本身”亦是精通机关傀儡,此刻却也不由是一声赞叹。
这楼顶虽有七具傀儡,被摆放于此。却已此二具,最是精妙。甚至更在底层,那五极刃盘之上。所有的材质,也莫不都在二品之列。
若非是内中的灵阵循环,径有些缺陷,几乎可称是机关术,最高成就。
大步上前,轻轻抚摸,解析着内中结构。
岳羽渐渐地,陷入了深思。那缺陷并非是无可弥补,材质也可算不错。唯一的缺憾,便是这两具傀儡,五行之术,无法兼容无碍,有些冲突、特别是施展水火系道法,几乎无有多少威能。
不过这世间,又哪里可能有十全十美之事?
待得日后,自己有空闲的时候,自己再亲手炼制两具来替代便是。
又或者将之改造一番,也是可行、
心中有了决断,岳羽的神情,便又恢复了淡然。带着欣赏之意,观察着其他机关制品。都是与那五极灵盘,同一水准,甚至更有胜之、
恰好这工器阁的主事之人,也是匆匆赶来。却是一位大约六旬左右的老者,太清玄仙境界。当望见岳羽时,面色立时便是微微一变,现出几分惊愕之色。
岳羽也是有些意外,转头笑问道:“你以前见过我?”
“百载之前的万寿山法会,欧阳浔有幸闻得陛下,讲演剑修之道。实是受益匪浅!”,那老者欧阳浔深深一礼,接着是看向了岳羽的身前道:“陛下莫非对这机关傀儡,也有兴趣?,、
“欲买下两件,当做道童使用一一”,岳羽随口解释了一句,接着是微微一笑道:“不知这两具傀儡”要多少仙石?”,“这两具?”,欧阳浔看了一眼,却是微微有些迟疑:“说句实话,这两具乃是我工器阁一位机关术宗师,费时一百七十载时光这才制成,一应宝物俱全。战力可比拟太乙真仙,甚至玄仙修士。只是随后不久,却因一些缺陷弃置,已是换了魂晶。陛下若要买,四亿仙石便可取去。只是这傀儡战魂,却只能自己培育又或寻购。我们工器阁,只有两颗玉仙阶的傀儡战魂附赠一一”
岳羽满意一笑,是毫无意外之色。越是高阶的傀儡战魂,越是难得。
需得无数此的战斗磨练,还有那傀儡之魂,对天地大道的掌握。绝非一日”可以成就。且这欧阳浔的所言,也是正中他的下怀。;
倒是那四亿仙石,令岳羽是颇为为难。他前次在那兰华密境,寻购超品的木系仙石,几乎把所有仙石积蓄,都已挥舞一空。
之后随手诛杀两名玄仙境的妖仙,稍稍有些补充。这时却仍感觉是捉襟见肘,正盘算着,这须弥空间内的诸多灵宝,何物可以用来替代交换时。
那欧阳浔却又一俯身道:“陛下若是现下不方便,可以回帝庭之后,再交付我工器阁分楼便是。陛下乃一方之妾,想来也不可能,昧了我工器阁财物——”
岳羽不由是哑然失笑,倒是忘了自己,还有着北方安天玄圣大帝的招牌。
若是换在百年之前,自然是无人会在意。可现如今,却积聚有百兆信徒,九位玄仙,千万天兵,掌数百亿里方圆之地。势力强横,已不是昔日可比。
接着又听欧阳浔言道:“其实陛下若是情愿,在这工器阁占上两成股份,这两具傀儡,即便奉送陛下,也不是不可!”,岳羽讶然挑眉,看向欧阳浔,这次是真有些惊异。却未直接拒绝。
笑着反问:“你知我获罪于天,与阐教亦有些粗梧。即便如此,也要我来占一成干股,就不惧阐教之人为难…”
欧阳浔却一声苦笑:“不瞒陛下,即便无有阐教为难,我工器阁也是处境艰难。无有金仙大能坐镇,任谁都可踩上一脚。若是陛下能助一臂之力,还有一线希望。若是不能”在是半点希望也无。不过眼下我工器阁收入。也还算不错”更有分楼三千,遍布洪荒诸界,若是陛下肯答应,每年我工器阁可奉上三亿仙石。若陛下要寻购什么东西,工器阁亦可代为效劳。”,岳羽本不在意,那三亿仙石,虽是令人心动。可他帝庭每年收入,也不这数目之下。倒是最后一件,令他稍稍心动。
有些低阶却又必需的奇珍灵物,自己去收集,委实是麻烦。
“此事,我且详加考虑一番再说……”
凝思了片刻,岳羽还是微微摇头。在后土建六道轮回之事,还未彻底解决之前,他实在是无心为自己再添麻烦。
再说这工器阁,自己仍不知根底,更不可能贸然答应。
直接取了那两具明黄色的傀儡,岳羽朝着欧阳浔点头一礼。也不顾对方面上,那强烈的遗憾之色,直接便转身离去。
出得城外,随意选了个僻静之所。岳羽先是将内中附赠的两颗魂晶去出”虽是已开了灵智,却神识薄弱,极其呆板。甚至远不如鳃鹏初生之时的灵动。
知晓这必是施展了秘法,催化而成。而且其中,到底是留下了他人的瑚只印记,有些隐患。
岳羽随手将之捏碎,而后是各自把鳃鹏与昆吾的魂晶,置入其胸腹之内。
仅仅片刻,那眼中便已是红光闪烁,然后全身闪耀无数光华。却直到半刻钟后,昆吾才终于有了动静。艰难无比地,朝着岳羽一礼道:“昆吾多谢主人成全!、”
昆吾之后又过了数十息,鳃鹏也是!矛匕。同样也走动作生涩,朝着岳羽大礼参见:“鲤鹏见过主人!”,岳羽见状是微微一叹,鳃鹏昆吾,其实都还算勤奋。他离开天元界之后,仅仅百余年时光,便已进展到灵仙之境。
却到底是人造之魂,傀儡之身,比不得人族妖类的天赋。
还灵仙境界的神魂,操纵这玄仙之体,到底还是有些勉强。
好在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两具傀儡,能够助他。
一道法力挥出,将二人扶起到身旁。接着是又把那紫阙天章,送至二人身前道:“你等二人,当尽力将这天章,参悟通透,把身体熟悉掌握。〖我〗日后自有尔等用处。”
话落之时,岳羽便已是遥空一摄。将这鲤鹏昆吾,都再次送入至演天珠世界。
还未来得及仔细看一眼,那天意府洞天内的情形。岳羽心神,便再次生出感应。
赫然只见那地仙云城的城门方向。一道青光蓦地划空而出,穿出了城门”在天际飞翔盘旋。
“总算出来了一…”
那青光正是东华散人,一直往北行去,赫然是北方帝庭所在的方向。
不过在其身后,还跟随数个人影。不紧不慢,吊在东华散人后方百万丈处。一把青蓝色的透明小伞,罩于其上,神情皆是鬼鬼祟祟。
若非是如今岳羽对幻术。几乎可全数洞彻,几乎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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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4 昆仑镜成
1094昆仑镜成
东华散人之事暂时了结,岳羽却仍是立于原地。
心念微动,便将那昆仑镜取出,又把西王母前次相赠的几块碎片,亦凑在一起。
整个镜面已经差不多凑全,只缺了几个边角处。
岳羽微微一笑,蓦地全身燃起苍白火焰。把那空间壁垒,强行烧穿。
而后是两只五色大手,穿入那外界虚空,各自往那时光深处抓去。
敛目静立,只静静等候了大约三个时辰。岳羽的魂念,便已通过那五色大手,感知到一处与以前的天元界,不相上下的小千世界。
“我先前推算时,所测之地,应该便是此处”
眸子里一丝亮泽微闪,岳羽蓦地吐气开声。那五色巨手,也骤然抓下,把那处世界的空间壁垒撕开一线,强行探入进去。
接着又是三个时辰过去,当那只五色巨手回归之时。那巨掌之内,赫然便是一块晶莹碎片,也是一体融入至那昆仑镜内。
另一只五色巨手,却是时间稍慢。足足过了两日时光,这才召回。掌心之内抓着的,却是两块碎片。
那昆仑镜,是愈发的完整,浮在岳羽的身前。万条霞光,映得此处山谷,是七彩氤氲。
好在此物,本就是世界最顶尖的幻法灵宝。岳羽只需一个意念指使,便将他此刻所立之地,牢牢遮掩。
“还是缺了三块碎片,才可完整——”
看着那些缺损之处,岳羽皱了皱眉。接着无论是以这昆仑镜的主体感知,还是以那九极司南仪感召,都是毫无头绪。
稍稍郁闷,岳羽便又是哑然失笑。即便只是残缺,这昆仑镜也非同小可。
这件先天至圣灵宝,恢复到这等程度,自己已是足够幸运。
眼下还是因法力稍弱,才无法探知。待得日后,修为能够再进一阶,自可知晓,其余几块碎片的下落。
随手取出了那团玄黄之气,分出大约八成,打入手中的残镜之内。
此物虽是较之那混沌之气,稍稍逊色,乃是上古混沌之时候,那混沌母气,被盘古斩开之后所化。却也同样是万物母气,灵物之源。
果然只过了片刻,那些裂痕便已渐渐的复原,接驳在了一处,
整面灵镜,也是光华大放。无数灵力凝就的符文,从内扩展出来,赫然是一座无比庞大的灵阵,笼罩着整整万丈方圆。
虽是仍有残缺,却已可运转无碍。而中央处的昆仑镜,也是渐渐的光华内敛。不过那气息,却是一刻比一刻强盛。
足足过了数个时辰,那瑞霞华光这才消逝,那灵阵亦是逐渐收束。
岳羽伸手一抓,将那昆仑镜取在了手中。心中的狂喜,一时竟是压抑不住。猛地一握拳,三万条真龙之力在手心中爆开,使此处十万里山河地,尽皆是摇晃不休。
“——果是先天超品”
算起来,这是他手中第二件先天超品灵宝。
只是那青玉真元瓶,却非是杀伐之器,除四百年凝聚一颗青元真液之外,便别无大用。
只有这件昆仑镜,才是真正的斗法所用。上古之时,更凶威赫赫,被东王公执掌,以之镇压群仙。
眼下虽还未复原,只有先天超品下阶的程度。可一旦施展开来,威能绝非是那同阶灵宝可以比拟。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岳羽将之也丢入至身后,那三十六天罡胎藏虚空剑阵之内。正好镇压在,那一百零八颗玄水天灵珠的正中央处。
至此之后,此物才可算是他真正的底牌。水系的绝顶灵宝,即便是见不得光,也能将这套灵珠威能,整整提升三倍
再以此物日日冲刷洗炼,那些由玄武炼制出来的假珠,也终会有一日,成就出真正的玄水天灵珠
见这两件水系灵宝,果然是配合无碍。岳羽不由是满意一笑,有了金仙法力,再有此宝为助。才算是真正有了,立足这地仙界的底气。
那龙凰安天玺,似乎也有感应,在袖内又是一阵异动。再观照一番自己头顶,只见那紫金帝气中的印玺,又凝实了数分。
有这些底牌,那北俱芦洲,虽是强者无数,也可不惧。这北方安天玄圣大帝之位,可算是稳稳当当。
——只是相比那慈航真人,却仍是差了不少。
思及几日之前见面时的情形,岳羽面上喜色稍退,现出了几分阴霾。
接着又一挥大袖,眼前便出现了几个人影。却是岳张氏与冰倩冉力几人,还有初三腾玄,俱都被他从演天珠天意府内,强行招出。
百载时光,几人却未能与他一般。在那五庄观内,加速百倍时间修行。
不过在天意府内六百年,却也都是升至了玉仙之镜。其中林卓,更已是一身修为,都转为剑丹。
本就是修习两门庚金**,此刻整个人,是更加的锋芒毕露。
岳羽却是看得微一皱眉,几人的修为,虽是进展极速。可却是根基虚弱,道心浮动。一个意外,便可能有覆亡之危。
接着想想这隐患,立时便可解决,岳羽这才神情稍霁,恢复了常色。
几人从天意府中出来,先都是一脸的茫然之色,最后目光,是齐齐愕然地,望向了岳羽。
岳张氏本就是精明聪敏,修炼道法之后,更是心如水镜,周围一切事物,都可清晰映射于心。
这时只稍一思索,便已猜知一二,看向岳羽道:“吾儿,你可是为我等几人,根基不稳之事?其实百载之前,我便已觉不妥。修为不但再无法寸进,更是心境浮躁,难以静心。好在是之前与你去了一趟闇界,磨练了一番心境。若非如此,之前渡那玉仙之劫时,便要身陨——”
冉力闻言也一阵发愁道:“师兄似这般修行下去,终有一日会出事。我等几人道心,都未经过磨砺。一身法力虽是不弱,却有如家养之犬,难当大用。每日呆在这天意府内,也有些沉闷,极少有所感悟。”
初三与星月闻言,俱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岳冰倩与林卓,虽未说话,却也是眉头皱起,浮起几分忧色。
岳羽微感欣慰,心念一动,将身周胎藏虚空内的昆仑镜现出道:“此事我也知晓以前是担忧你等,会被那阐教查知,才一直这般得过且过。不过现下,这昆仑镜已被我修复,情形又有不同——”
见几人的神情,都是一振,定定地看向那面水蓝宝镜,眼现惊喜之色。岳羽也是一笑:“眼下有两个解决之法,可助你们稳固道基。一是我用此镜,幻照出大千世界,将尔等神魂投入,以历练世情,磨砺道基。二是各自离去,自己在这地仙界中闯荡游离。有我这昆仑镜镇压,即便是道祖,若不亲见,也难知尔等身份。只是这条路凶险难测,我亦难保万全”
岳张氏只稍作凝思,便已是淡淡笑道:“恰好想四处走走,看一看这地仙界的风物。”
岳羽一言不发,身后的昆仑镜一照,便使岳张氏,换过了一副容貌。仍旧是气质清新,仿佛一位二旬左右的女仙。不过感官,却又皆然不同。
紧随其后,岳冰倩与林卓冉力,也是陆续眼现决然之意。后者更一声大笑:“常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那幻境经历的再多,也终究比不得,在真正大千世界之内的生死磨练。”
岳羽早知这三人心意,绝不愿再受他羽翼庇佑。心念再动,那昆仑镜,同样几束光华照下,使三人也是移形易貌。
然后只是十数息时光,岳羽身前几人,都已走得不见踪影。
便连初三星月,亦是纷纷离去,不愿到他幻境之中。
看着那几道远去遁光,岳羽是莫名的,微微有些失落。知晓这一分别,也不知多少年,才可再见。
除了岳冰倩与初三,对他极其眷恋,不会离开太久。以其余几人的性情,若闯不出一番成就,绝不会来轻易回来见他。
微微一叹,岳羽又看向了一侧,那极澜与极渊二人,问道:“二位师兄,又准备作何打算?若欲离开。岳羽亦可以这昆仑镜,助二位遮掩身份。”
极渊早已知这师弟,如今正是冒用他弟子身份。望着岳羽,心情是复杂无比。
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我时日不多,可否入师弟麾下,任一个官职?或可借神道之力,延续性命——”
岳羽不由一笑:“正是求之不得”
极渊虽只有玉仙之镜,却修有大神通在身,即便担当一路神将,都可使得,手中也再多了一个可用之人。
其实那融雨化云**的隐患,未必就不可修复。极渊的修为境界,短时间内再进一步,也非难事。
再注目极澜,这水云宗的掌教,也极其知趣,摇头道:“水云宗有你代为照应,我眼下除了早日问鼎金仙之外,其他便再无牵挂。也无需去寻什么机缘,只需跟着你,估计终有一日,可成就大罗之身——”
岳羽一声大笑,将二人俱送回天意府内。接着是化光而起,冲向了西方天际。
[奉献]
1095 地府之始
上古之人。不识天文。故此都传说太阳。每日起于汤谷。堕于禺谷。
其实却都是三足金乌一族,所居之地。一身太阳金炎,横空而过,宛如是大日当空。
传闻中夸父逐日,便曾至禺谷之地。不过陨落之处,却是附近,黄河与渭水的起源处。
夸父乃上古水神之一,从属于后土。与十只三足金乌相搏,力有不歹,便借两条大河的源头为助力。甚至意欲借北方大湖之水,却未能赶至,随后陌亡。
那禺谷便在万寿山附近不远,岳羽一路西行,大约行了亿里之遥,便远远望见远处,一座巨大无比的火山。山巅处,是一个方圆千万丈的山谷。最〖中〗央,则是一个熔岩之湖,而两侧不远,却是白雪皑皑。无数高达数十万丈的巨大扶桑神树,耸立于二者之间。
只是这神树虽在,那曾横行洪荒的三足金乌一族,却已不见了踪影。灵脉亦被抽走大半,只是再普通不过一座灵山。甚至无有修士,在此修行。
岳羽看了片刻,心内一时是感概无比。谁能料到,当初几乎压制整个洪荒的金乌一族,只一眨眼时光,便几乎全族倾覆?
而下一刻,他耳旁又传出了一声惊呼。
“这便是禺谷?太阳坠落之地?”
一道红光闪耀,腾玄从他的演天珠内飞遁而去。接着是欢呼一声,投入至那熔岩之湖内。化作火蛇之形,在内四处遨游,竟是毫不觉不适。过不了片刻,又猛地一钻,潜入熔岩天湖的最深处。
岳羽哑然失笑”也懒得去管她。只定定看了眼这山巅顶部的红色湖泊。
“那朵兜率真焰,应该不在此处一”
摇了摇头,岳羽便收回目光。这禺谷自九日陨落,帝俊东皇陆续身亡之后”便已是无主之地。
只要是稍有些道行,不惧此间的火力,便尽可来的。有什么灵珍,估计早就被人察觉,也轮不到他来收取。
摇了摇头,岳羽又潜心推算了片刻”却仍是毫无所得。
镇元子说是夸父身陌之处,可能有适合他的兜率真焰,却偏偏不曾告知他所在。
而上古只传说夸父追至这南瞻部洲极西之地,最后是亡于虞渊,具体位置也是未曾有过明示。
岳羽只知晓这虞渊,乃是上古一条大河,便在这禺谷不远,不到百万里之地。乃是这南瞻部洲,黄河渭水的起源之一。如今却因洪荒崩碎之故,早已改道。旧日的河道”其中绝大部分地域,都分裂成小千世界,早已不知去向。而即便是剩下的部分,也是长达十数亿里。
想要寻到其真正的陨落之地,等如是大海捞针。估计除了上古时那几位知晓此事的洪荒大能,再还有那剩下的一只三足金乌之外,便再无人能知道此事。
有心想要询问一番后土,夸父是其从神,应当知晓所在。不过想了想,岳羽却还是暂时抛下了这念头。
转而全力催动那九极司南仪与三灵镇魔盘推演,结果那夸父长眠只地”未曾寻到。倒是推算出,这位上古巫神,近日便将重聚元灵。
一虽也是巫神,不过这夸父,却与后舁之般,亦有人道功德在身。逐鸟兽”护农耕。虽是巫神,修真之士却不敢过分,民间更不觉祭祀,其位只列在后羿之下。这些年积累愿力,重聚元灵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岳羽不由是一阵苦笑不得”一个意念散出,便令腾玄,回至到他的身氛而后是长身而起,往北面飞去,寻到那虞渊的旧日河道,一路顺流而下,与腾玄一起追索踪迹。
渐渐的,却是面色发苦。甚至有些怀疑,那处地方,是否也如紫云仙府又或烛龙那座海底别府一般,流落至某个小千世界。
直至他再向北,寻了大约数亿里之遥。那袖内的玄冥安天圭,竟是忽然闪耀灵光。
岳羽心中微动,此物是上古海神玄冥的部分神晶所制,对于那水系灵物都有感应。
特别是那同一系的水神,感知最是强烈。而这般反应,分明是在与一物共鸣响应。
几乎毫不犹豫,便循着那玄冥安天圭,感应的方向寻去。往北一路急遁,大约二十亿里,才在一处林原繁茂之地停下。
“原来是在此处”
那密林之中,看似是一无所有。不过当岳羽,以身后的昆仑镜一照。便将那重重蜃气幻像,全数破去。
紧接着岳羽眼前,便现出一座南北一千四百万丈的大湖,四周皆是草木灵珍。其中小半,都入了仙品。
岳羽知晓这大湖。必定便是那夸父身躯所化。不由是是再次一声叹息。北面距离此处大约七亿里,便是一座方圆十数亿里的巨湖。
竟是只差一步之遥,便可赶至。夸父乃水神,若是能借巨湖之力,抗衡金乌。或者那一战的结局,便是截然不同。
飞甚至大湖之上,岳羽睁开了龙眸,遥遥观照下方。果然那神晶,早已被人取去、
岳羽心中早有所料,也不在意。只认真寻觅着,镇元子言语中,所提及的那朵先天灵焰、
仅仅片刻,目光便集中在这大湖的另一侧,一处满是黄沙的所在。
若非是夸父神躯,自发的凝聚幻法,遮住了这片地域。在这片绿意盈盈的林原之内,是显得特别的刺眼。
伸手一招,法力直透那土层之内。向下方抓下万丈左右。再把法力收回之时,岳羽的手里。便已多了一件金白色的灵焰。
却不由是眉头一挑,是大喜过望。
“居然是后天兜率太阳真炎!”
他如今手中,可非是什么有根之焰。而是由三足金乌一族在太阳之内诞生之时便已凝聚,后天顶阶的无根兜率真焰!
那东皇太一与帝俊初生时,乃是先天。而二人的后裔,已是堕至后天,却也同样是绝顶真焰。
然后只是稍一凝思,便已知晓此火。必定是当初那十只三足金乌受创之后,所留的精血所化。
日积月累,吸取太阳真炎之力,最后才成就出这朵兜率太阳真炎!
他原道是自己的大先天玄冰离火真决,越到最后,越是难练。那顶阶的真水灵焰,最是难得。
却不意这二十一重之后,所需的水火灵种,如今轻易,便全数寻得。
前有那昆仑镜,后有这兜率太阳真炎。哪怕是以岳羽的沉稳,此刻却也不由是喜上眉梢,有些收束不住。
毫不犹豫,便将之与那先天极灵无量玄元真液,炼化入体。
而后那大先天玄冰离火真决,立时便在爆发弄始纯净水火之力推动之下,冲入至第二十二重之境!
然后是强压着,才没再进一步,借势冲入那第二十三重。
岳羽伸出右手,然后一朵朵颜色各异的火苗,从掌心之内冒出。除了新近才炼化的兜率太阳真炎,暂时还无法掌控之外。其余七种火焰,都是一一现身,陆续合一,合成七重塔焰之形。
大先天玄冰离火真决,乃是紫云心血之做。几乎是每进一层,便可使自己炼化的灵水灵火,威能更增数成。
而岳羽手中的这朵七重塔焰,威能相较于百载之前,已是皆然两种事物。而若是再加上方才融入的后天兜率太阳真炎,这八层塔焰,也不知会强横到何等地步岳羽心念一动,又把左手探出。手心之内,也多出了一滴灵液。黑蓝色泽,也同样是七种真水,融一而成,缺了那极灵无量玄元真液。
却又同样一股浩瀚之力,藏于其内,具有数种异力,取长补短,更是可观。御使之时,也是如臂指使。
这时远处一道红光投来,正是与他分头寻觅那真焰所在的腾玄。
逍至此地,却并不现出身形,而是飞入至岳羽手心,那七层塔焰之内。然后是一声满意的呻吟:“好舒服!好想永远都住在这里面。”
岳羽只觉是哭笑不得,却也知晓,腾玄在这塔焰之中淬炼肉身,是颇有好处。当下也未把火焰散去,只好奇问道:“你是往东面寻觅,那便可有什么所得?”
腾玄闻言,神情立时一肃。化作了一个寸许小人,在火焰之中微微一礼道:“弟子未寻到什么灵火真焰,不过有一事,或者师尊会感兴趣。
岳羽眉头一挑,也不迟疑,循着腾玄的指示。往东面行去,不多时便寻到一处大城。偏僻之地,只有大约四十万人口,也无什么出奇之处。
不过一到此间,岳羽的神情,便是一阵凝然。
面掌心之中的腾玄,也指着那下方一处道:“师尊,你看那里!”
不用腾玄指点,岳羽便已是以龙眸的透视之能遥遥望见,那处一个屋宇之内,正有一人身死。不过其神魂,却并未立时寂灭消亡,或者被拖入到九渊之内。
而是凝而不散,怔怔的立于原地。良久之后,才被一股力量牵引,往地底某处飞去。
岳羽见状是一阵默然,良久之后,才长吐了一口气。知晓那后土,已经准备建六道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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