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你敢打我?
见八人一起上,瞎子原本淡然的神色也变得有些恼怒,下起狠手,舞了一个棍花,忽然一棍砸下,可怜胡庆生脑门被一下砸中,一下子冒出血来,赶紧退出圈子,捂住迸裂开的伤口,牙根紧咬。
林烟吸了一口冷气,见向纸砚也被瞎子捅中胸口,吐血倒翻过去,在地上挣扎。
“啊!”一声轻呼,夏花被瞎子一棍挑起,撞在墙上,弹回来就晕了,趴地上一动不动。
“我靠,一点不留情啊!”夏花被撞得头破血流,林烟见了,顿时大怒,忍不住跳下楼,抄起一板凳,往瞎子身上猛甩过去!
瞎子闻到风声,冷笑一声,用棍子一戳,架住板凳。
也不知他这棍子是什么材质做的,细细的,却不断。只见瞎子棍子一抖,板凳又往林烟身上撞来。
林烟一拳轰出,将板凳打成两半,然后一脚踹向瞎子,被他躲开,又用拳头打他面门,被他用手和棍子一夹手指,痛得厉害。
瞎子不屑,一掌打中林烟胸口。林烟血气汹涌,将一口血强忍着,硬是没有后退,往前一撞,头顶在瞎子身上,使其倒退几步。
艾冬草趁机剑花一挑,去刺瞎子喉咙,剑尖虚晃,直如毒蛇信子一般。
瞎子大怒,棍子一横移,同时身子微侧,躲开剑尖,猛地上前,一爪探出,将艾冬草整个人提起来一扔,重重摔倒不说,脖子也被抓出血,所幸没有致命。
阎守容见状,面露忿然之色,后退间又开了一枪。
瞎子提前避让的同时棍子一扔,捅中阎守容胸口,使其吐血倒地。
李春秋施轲守左右并进,进攻瞎子后心,被其转身一记鞭手,甩翻倒地。贾恬大吼一声,还没上前,就被瞎子高挂一脚,踢到楼上去了。
胡庆生顾不得脑门冒血,又冲上去火拼,没有例外地被瞎子打败,扭折了胳膊。
其他几个强行爬起来又冲,被阎守容一声喝退:“别打了。”
瞎子一步步走到阎守容面前,抓住她头皮,啪啪两耳光将她脸颊打肿,然后又一个个打了两耳光,就连晕了的夏花也不例外。
在到林烟面前的时候,瞎子正要甩耳光,林烟就后退闪开,同时说道:“你敢打我?”
瞎子哂笑道:“你不动手也就罢了,动了手,就该有此教训!”说着来扇林烟。
林烟哪里肯干,架住他手腕,欺身逼近,要用肩膀撞他胸怀。瞎子手往下一推,按住林烟肩头,猛地用力。
林烟只觉得瞎子枯槁的身子一下子变得高大好多,肩上承了好几百斤力道,膝盖一下子就弯了!
他却是不肯跪下受辱,牙根紧咬间,脖子上血管汩汩暴起,浑身滚烫间,硬是一点一点站直。
然后他双手往上一掀,将瞎子逼退,却是往后一趔趄,被瞎子赶上,一掌打翻。
瞎子哼哼一笑,照林烟脸上两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怒火中烧。
什么人道不人道,都是扯淡,此刻林烟决定,一定要给他最为严重的教训!
太可恶了,比最初遇上的吕日照可恶十倍,比教过林烟拳法的吕日照要可恶一百倍!
当下却是无力反抗,只得隐忍,林烟低下头,不说话。
瞎子又走到阎守容面前,冷笑道:“今天谁都不准吃饭,全部滚到外面去。”
林烟灰溜溜地跟着八人来到外面,一直走到悬崖边上,坐成一排。
林烟忍不住询问胡庆生他们三个,这架是怎么打起来的。
向纸砚骂林烟多管闲事不肯说,贾恬只说习惯了,接下来你看着就是。
阎守容望着远方天空,低声说道:“每当狗贼不在家的时候,老狗都会变着法折磨我们,我看狗贼对你礼遇有加,你不该掺和进来的。”
夏花此时已经醒来,被林烟看了一眼,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林烟也笑了一下,说道:“没事,我皮痒,挨挨打也舒服。这瞎子是什么身份?吕日照对他好像有点客气。”
“不知道。”
“应该是前辈吧。”
“反正每次狗贼回来,老狗就会离开,等狗贼要走的时候,老狗又会提前过来。”
林烟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吕日照那一伙的。你们作为吕日照仇人,不管吕日照给你们饭吃还是教你们武功,你们都会想方设计地谋害吕日照。既然如此,他肯定看你们不爽,相信若不是吕日照反对,他早就把你们全杀了。这样虐待你们,也不是无缘无故。我一直想不明白,吕日照是你们仇人,他养着你们干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李春秋几个都不爱说话,说话的只好是阎守容,“想必他自负绝对不怕我们的报复,把我们当玩物解闷吧。”
“那你们什么时候准备下一次谋杀?”
“吕日照传你武功,又跟你没仇,你还愿意跟着我们瞎掺和?”
“我就听听,两不相帮。”林烟眼中闪烁金光,四下张望一番,压低声音:“不过这瞎子我看不惯,得给他一个惨痛教训才行。”
“老狗武功高强,连枪都不怕,你怎么给他教训?”
“武功再高,也有破绽,我就不信搞不跨一个瞎子。”林烟不服气地说道。
“你要杀了他?”
“这——”林烟犹豫道,“不过是羞辱了我们一下,犯不着杀人吧?”
“我的建议也是不能杀他。狗贼明确交代过,杀他可以,成不成都不会有事。但不许杀老狗,其余不管,就是不能杀。”
“不杀就不杀,打断他的腿总行吧。”林烟哼道,“老子今天没武器,吃了亏。等下伤好一点,就要他好看。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
“这得好好想想,我们一起想。”林烟捡起一块石子,扔下悬崖。
两个小时后,瞎子突然出现,使唤艾冬草去给他做早饭,真是可怜。
艾冬草只犹豫了一下,就被瞎子甩了一耳光,不得不去。
林烟对瞎子越发厌恶,只觉他瞎太久,已经成变态了。
艾冬草做饭的时候也不敢偷吃,这瞎子心亮得很,一般小花招根本瞒不过。
林烟本想下山去镇上下馆子,可瞎子似是知道他心思,早饭后便随着艾冬草一起过来,在旁监视。林烟只好饿着肚子打那套拳法,瞎子听着,露出不屑的神色,时不时还摇摇头,自言自语,说白白糟蹋了这么高明的拳法。
林烟忍不住还嘴,然后又打起来。瞎子打架手法很是刁钻,往往给林烟剧痛感受,却又不至于重伤不起,使林烟无比憋屈,还没到中午,就已经恨之入骨。
阎守容这八个当哑巴的“乖小孩”也逃不过被瞎子作弄的厄运,你不主动招惹他,他偏要主动招惹你,你有什么办法?
一会儿嫌向纸砚性子傲,一会儿嫌李春秋城府深,又说艾冬草是个木头,不打不说话……
中午是阎守容去做的饭,然后看着他吃。下午瞎子又监视着林烟他们,不准他们吃任何东西。
林烟看出瞎子最喜欢欺负向纸砚,对比向纸砚年纪小身手还高那么一点点的胡庆生则要相对慈悲一些。夏花也许年纪太小,只要她不主动惹他,也就不管。
其他五个十五岁以上的,他也偶尔欺负一下,虽在早晨给了阎守容几巴掌,但现在却一直没去整她,随她自己练功,偶尔还出言指点一下,着实怪异。
当然,她要是敢干涉他教训别人,也同样要挨打。
林烟却依旧是待遇最好的,这瞎子喜欢讽刺他,但只要他不主动动手,就算说话难听,瞎子也都拄着拐棍,不去打他。
可一旦林烟动手,瞎子就会下最狠的手,不打出血不罢手,最后制服林烟,还得甩个几巴掌,把林烟气得要死,却无可奈何,脸肿得他老妈都不认识了。
第二百零九章 饿疯了
不过每一次交手,林烟对吕氏拳法的感觉就增加几分。这瞎子可恨是可恨,但也是个好“陪练”,比对着空气瞎打或打木人桩的效果要好得多,就太受罪了。
林烟一跟他打完,休息一会儿,再自己缓缓打拳琢磨,总会有少许心得冒出,打架经验又丰富了一些,抗打击力更是大大增强,能硬挨一拳而不倒,且不会头晕。
似乎挨打的时候,至阳之气与金光二号都有抵抗与治疗效果。这俩东西平时就蛰伏着,林烟挨了打才出来走个过场,当真贱性十足,如那癞蛤蟆,不捅一下,都不会跳。
林烟他们到哪儿,瞎子就跟到哪儿。一直持续到天快黑,瞎子才自己回屋,阎守容则带着他们去镇上买食物。
每天都要去买,不准一次性买几天的。
瞎子有言在先,不准去镇上偷吃,不然明天也没饭吃。
因此,到镇上后,八人都只买肉,不吃东西。林烟却是不信邪,买了两个馒头吃了,虽没饱,但怕吃饱被看出,也就算了。
又买了矿泉水漱口,去一些比较臭的地方呆了会儿,林烟感觉身上没有馒头气味,就兴冲冲地跑在队伍最前面,不比八人没精打采的苦瓜脸。
回家后,瞎子在九人面前各自站了一下,最后嗅了嗅林烟,忽然一掌打向林烟肚子。
林烟早有警惕,见状拦下,又和他打起来。五分钟不到,林烟被瞎子一拳打得一呕,馒头全吐出来了。
瞎子不顾林烟眼泪咳嗽,冷冰冰地说道:“你明天不许吃饭。”
“有种就杀了我,别他妈装神经病。”林烟豁出去,对瞎子吼道。
瞎子空洞的眼睛往上一翻,走过去,掐住林烟脖子,往里收紧。
林烟要反抗,瞎子却道:“你不是叫我杀你吗?你反抗干什么?你这一反抗,不就说明你怕死?”
“操,老子又不是傻子,不还手是龟儿子!”林烟不理,按吕日照所授,掰瞎子大拇指,同时进攻他腋下。瞎子推却,又上前抓林烟胸襟,林烟弯腰间架住他手腕一个翻转,想要扭断。瞎子不慌不忙,架住他胳膊一抬,被抓的手腕往前一抖,抓住林烟胸襟往后一拉,同时脚踢林烟下盘。
林烟往前一倾,单脚迈出支撑重心,却落了下风,被瞎子一记老拳,还是砸翻在地,被他踹了几脚,听他哼哼:“真是不怕打的贱骨头,贱骨头。”
“老子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林烟暗暗狂叫。
林烟可以几天不睡觉,但只要一顿饭不吃,就饿得发慌。
已经一天没吃了,明天要再不吃,那还能有力气?
可打不过这变态,有什么办法?
可见力量是多么的重要啊!
林烟越发发奋,暗暗保证一定要变得最为强大,不再受人虐待。
所幸念咒可以睡觉,即使饥饿也有效果。一夜醒来数次,每次都能再次睡着。
这念咒睡觉已经成了林烟习惯,但念咒对念力带来的增幅却是越来越小,基本上没什么用处。
对此林烟无可奈何也不去理会,白操心没意思。
瞎子一言九鼎,说不准林烟吃饭就是不准。第二天挨饿的林烟什么都不做,就在自己房间里躲着,醒了就念咒,睡觉确实能使时间“加速”流逝,对此林烟很是庆幸。
瞎子也不来管他,只依旧变着法欺负那八个人。他们也同样不甘示弱,只要瞎子出手,就全力以赴,拼命的架势。
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林烟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饥饿,直至疯狂的程度,念咒睡觉也不顶用了!
在这之前,林烟从没连续一天以上没吃饭的经历,至少在遇到至阳之气以后,每顿都有吃饭,且吃得极多。
因此,他首次体会到一种难言的慌张,这种慌张,让他害怕到失去理智!
他一下子疯了!
只见他将房门一踹,跑出来大吼:“我要吃饭!”纵身一跃,跳到一楼,撞出一条路来,直奔厨房。
瞎子幽灵一般出现在厨房门前,见林烟冲过来,露出几分诧异之色,伸出手要拦林烟。
林烟眼珠子一鼓,刺目的金光迸发出来。他全身也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辉之中,就这般公牛般撞向瞎子。
瞎子直觉告诉自己危险,在最后关头生生收手,闪到一边,林烟擦身而过,一下子钻进厨房,把灶台一角都撞得粉碎,鼻息一嗅,闻到剩菜气息,找出来就往嘴里倒。
“怎么会这样?才两天就能饿疯?”闻声而来的阎守容几人和瞎子一同震惊地望着林烟,想不通他会这样。
林烟确实失去理智了。他体内至阳之气在暴.动,附带金光二号也一反常态的变得炽热。
所谓头脑发热,林烟脑袋被炽热的金光二号包裹,滚烫滚烫,眼前一切都在扭曲,直如地动山摇。
吃光了剩菜剩饭,林烟还是不够,看着他们九个人,露出渴望的眼神,随即如兽一般狰狞,冲上来要咬他们。
瞎子神色一凝,冲上去和他对打,却不想林烟如同喝了疯血的八神,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比平时强了一大截,几个回合下来,居然一拳把瞎子击退!
然后林烟一转身,扑向八人。李春秋最近,见状出拳要打林烟,拳头却被林烟一掌握住,一眨眼,人就被林烟抱住,要被咬烂脖子。
施轲守忙按住林烟额头往上顶,艾冬草从林烟身后扑上去,托住他下巴往后拉。阎守容手枪反转,枪托猛砸过去,正中林烟侧颈。林烟却是不晕,反而因为吃痛大吼一声,一个挣扎,掀翻艾冬草,在转身就跑的施轲守后背上抓了一爪,所幸是右手,要左手的话,施轲守就死定了。
林烟又攻阎守容,被其锁住右手,正要探出左手,也被从傻眼中反应过来的李春秋出手架住,然后后背挨了瞎子一记重拳,血喷了阎守容一脸。
阎守容只觉他血好烫,跟开水一样!
几个年纪小的都慌张地退得远远的,见林烟挨了瞎子一掌,往前踉跄几步,顺带挣脱阎守容和李春秋,一个转身,竟生龙活虎地扑向瞎子,气势越发强势,使瞎子感受到危机。
林烟在这种无意识下,却更能领悟到吕日照的拳法且以最满状态发挥出来,昨天与瞎子对打汲取的经验也通通释放出来,瞎子每一招每一式都被林烟提前感应。这一出手,看似乱抓,却硬是化去瞎子所有招式,又是一掌拍中他的胸口,使他倒飞出去,于空中翻个筋斗,没有摔地。
更让瞎子忌惮的是,林烟左手指甲变长,其中蕴含的阴血和尸毒,万万不可挨上。因此林烟右手攻势他可硬抗,左手抓来,却必须闪开。
而林烟右拳掌心印记也变得十分明显,致使他整只右手都刚猛强势,力量极大,硬碰起来,直震得瞎子气血翻滚,手臂酸痛。
“这小子妖异得很,暂避锋芒算了。”瞎子心念一转,转身就跑,也不提醒阎守容他们——他们被林烟抓死更好呢。
阎守容他们也无须瞎子提醒,见瞎子都跑了,也都不敢和林烟对抗,分散逃跑。
林烟追了瞎子几步,见他无影无踪,又折返去那几个年纪小的,特别是夏花跑得最慢,离林烟越发近了,眼看就要被抓上。
阎守容再也忍不住,砰的开出一枪。林烟兽性大发,敏感异常,虽然疯狂,但本能和直觉都异常活跃,也就避开了子弹致命攻击,拐个弯躲柱子后面,又一个打滚往前一扑,出了厨房,没让阎守容追上补枪。
第二百一十章 灭杀瞎子
林烟到了外面房间,四处一扫,大家都躲猫猫不见人,于是林烟一口气奔出山庄,来到外面,一眼就看到瞎子蹲在不远处,用手捂住脚板,有血冒出来。
瞎子脚板被什么东西扎了个洞,当真郁闷到极点。
再是高手,也都是瞎子,是瞎子就要吃眼睛亏。
林烟管他那么多,冲上去就打。
李春秋他们都取了兵器,听到风声,悄悄查看。艾冬草手持利剑,手心发颤,忽然说了一句:“这会不会是个机会?”
阎守容沉默一下,说道:“我还有三颗子弹。”
八人对望一眼,同时点头。
林烟这边,时间一长,瞎子终究还是适应了林烟狂风暴雨一般的猛打,选择以柔克刚,避其锋芒的打法,欲图拖垮林烟体力。
瞎子也近中年,体力比不过年轻人,须得好好保存。
林烟在饥饿的驱使下,越打越猛,又抓又咬,也不怕痛,瞎子两败俱伤的招式也都不甩,往往瞎子要戳他眼睛,他就抓瞎子下面,一点不躲闪。
一时间,瞎子被打得十分憋屈。
“喝!”林烟一缠瞎子手臂,用膝盖顶他肚子。瞎子单手架住,被大力一震,往后仰倒间,见林烟一爪刺向自己脖子,赶紧将头一歪,同时去捶林烟肋下。
林烟硬挨他一下,又吐出血,却是晃都不晃,将爪子一打横,刺破了瞎子皮肤!
“不好!”瞎子终究被林烟抓伤,毒性直逼入体。
死亡的刺激下,瞎子身子猛地一鼓,手往地上一撑,一脚将林烟踢飞。然后手指逼出血液,对着脖子伤口快速画符,同时神神叨叨,居然像是在念动咒语。
听到风声,瞎子转身一看,就见林烟高高跳起,正往自己身上俯冲,不由杀机大现,也一下子跳起,踢中林烟肚子。
林烟却没飞出去,被瞎子绵劲牵引,摔落在地,被瞎子一手按住头,一手并爪,要把他喉管洞穿!
林烟也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双手一合,锁住瞎子手腕,和他比拼力气。
瞎子身子越发鼓胀,浑身青筋虬结,林烟即便力大,也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脖子被他指甲划破,伤口越来越深。
“砰!”
枪声响起!
瞎子浑身一震,后背挨了一枪,转头一看,大叫道:“你们想趁机杀我?全部给我死!”猛地弹起,要冲过去杀阎守容。
虽然他脚板受伤,但依旧能够维持鬼魅速度,阎守容有枪,也不一定能将他打中。
刚才她开枪,本是瞄心脏,瞎子硬是在前一刹那躲了一下,才中肩胛,没有打死。
如果没有林烟拖着,子弹根本挨不到瞎子。
瞎子这一暴起,其余七个都拦在阎守容前面。阎守容暴退,瞄着瞎子,却不敢轻易开枪。
还有两颗子弹,不能浪费。
瞎子冲进七人堆里,下手极狠,眨眼间就打翻三个。
林烟却在这关键时刻扑到他后面,和他一起滚倒。
瞎子一肘击中林烟肚子,趁他手松间站起来架住李春秋持刀的手腕一震,刀落下来,被瞎子接住一个横扫,砍中李春秋。
李春秋大叫一声,死掉了。
瞎子刀刃上扬,架住贾恬施轲守下劈,一个并进,打飞施轲守,又一刀捅穿了贾恬。然后抽刀,在贾恬死不瞑目的同时一个拧身,砍退胡庆生与向纸砚,又一刀竖劈下去,要杀艾冬草。
艾冬草神色冷然,持剑上扬,和瞎子刀剑相拼,却是力量不及,剑身落下,撑在肩膀上。瞎子的刀就按在她肩膀上,划出伤口,使她跪了下去。
瞎子猛地将刀打横,要割破艾冬草脖子,夏花从后面扑来,被他踢飞,却阻了他一秒。这一秒,阎守容又开枪了!
子弹划破空气,打中瞎子后腰。瞎子听到阎守容要开第三枪,顾不得艾冬草,就地一滚,闪到一边。林烟本要去咬已死的李春秋,见状下意识一个熊抱,将他从后面扑倒,一口咬在他后颈上猛吸鲜血!
瞎子大骇,一到后捅,在林烟躲避间大力挣脱出来,然后一滚,爬起来又往横移。
艾冬草不顾肩头伤口,一剑刺过去,被他刀刃弹开。向纸砚与胡庆生神色惊恐,大叫一声,扑上来砍瞎子,被瞎子一刀砍中一个,另一个也被他打落武器,却没杀死,而是抓起来拦在他的身前,避免阎守容开枪。
林烟又一个前扑,抱住瞎子双脚,将他勾倒。瞎子在地上翻转过来,一刀砍向林烟头颅。林烟脑袋一偏,被砍中肩膀,大怒下左爪一伸,从瞎子腰上挖走一坨肉。
“血,我要吸血!”林烟扑向瞎子伤口,也不吃他的肉,只想吸血。
瞎子却是一脚将他踢到一边,感应到阎守容第三枪,急忙一个横移!
第三枪开了,子弹却打在地板上。
“去死吧!”艾冬草却在同时双手持剑,跳起来往下捅,目光正是瞎子旁边的地上!
瞎子这打横一滚,艾冬草的剑同时落下!
瞎子绝大多数注意力都在阎守容枪上,却忽略了这一下。
因此,他刚停下,艾冬草的剑,就正好刺中他的心窝!
“啊!”瞎子惨叫一声,血喷了艾冬草一身。
艾冬草咯咯的笑,将剑身一拧,瞎子全身发颤,忽然起身,任剑洞穿后心,用了最后一口气,一拳打在她身上。
艾冬草口冒鲜血,连退三步,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林烟感受到瞎子身上最为强大最为炽热的血液,于是冲过去将剑一拔,想吸他胸口的血。
他嘴巴刚一接触瞎子,一道金光就从他嘴里冒出,钻入瞎子身体,一阵翻滚,瞎子整个人就干瘪了下去,同时还出一丝黑烟,转瞬不见。
金光获取了足够的能量,嗖的一声,回到林烟身体,与其它金光融合。
林烟这才感觉浑身剧痛,清醒几分,没有干那吃人的事情。他环顾四周,还没看清,就又一阵昏厥,人事不省。
林烟醒来的时候,周边全是白茫茫大大雾,地板又硬又冷,磕在上面,使得全身都麻木了。
麻木中带着酸痛,使林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感觉。
只眼睛在一阵皱眉后,终于睁开,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好难受!”
不过那种疯狂的饥饿感却是没有,无力感倒是很足。
一直在原地躺了好几分钟,林烟才恢复知觉,一个翻身,勉强坐起来,自言自语:“我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在床上躺着吗?”
然后他愣住了,震惊了,甚至恐惧了!
他看到了死尸……是那个瞎子?
林烟嗖的一下站起来,连续后退,只见瞎子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身体皱巴巴的,失去了水分,周围到处都是血,还有刀剑。
“杀人了,谁杀人了?”林烟迷茫,捂住脑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呼——呼——
一道道场景如同幻灯片,快速而重复地闪现在林烟脑海。他记起了昨晚自己发疯后的一切!
“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想到这里,林烟稍微稳定了几分,环顾四周:“他们人呢?不是被瞎子砍死了几个吗?”
跑进屋里,空空荡荡,林烟大吼大叫几声,都无人回答。
“看来他们是趁机跑了,留一个烂摊子给我。”林烟一阵苦恼,心道,“千万不能让警察知道,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毕竟我也是从犯。幸好这山上没什么人住,倒也容易处理。”
休息一下,林烟打来水,洗地板,将瞎子恐怖的尸体装进麻袋。
他想到自己昨晚“吸”他血,再看他那张眼眶空洞的脸,就是一阵恶心,酸水直冒。
虽然恶心,但也不至于害怕。林烟一把火把瞎子烧成灰,又将兵器洗干净,弹壳也全部找到秘密.处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毁尸
昨天阎守容他们准备的菜肉还在,林烟努力平复了心情,准备的饭菜分量很足,吃了个饱,完全没有被烧尸的恶心影响到。
吃饱饭,林烟的思维才真正恢复敏捷,开始一点一点回忆昨晚的情景细节。
“为什么我会发疯?为什么他们要杀瞎子?他们现在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上我或者干掉我?吕日照回来我该怎么说?他会怎么对待我?这好歹死了个人,万一有警察过来,我会不会倒霉?”一系列问题蜂拥而来,林烟看似冷静,实际上却还是有些慌乱。
“这些家伙可真要得,也不找吕日照报仇了,跑了就是,真是可恶。”林烟说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跑到外面树林里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两堆耸起的坟包。
“日啊,这些蠢货,怎么不烧尸体啊?”林烟恨不得问候他们全家女性,犹豫了一下,又找来铲子,把坟墓挖开,将尸体拖出来——是李春秋和贾恬。
其余的有被砍中的,但没死。
找来干柴,将尸体烧燃。他们的尸体没瞎子尸体那般玄乎,根本难以烧毁,只见他们四肢被烧得一点点收缩翘起,肚子膨胀,浑身焦黑,散发怪味。
林烟等了好一会儿,见尸体只皮肉被烧,里面的骨头硬邦邦的却是没事,不由急得跺脚。
确定不会引起树林火灾,林烟匆匆跑回去,从储物室找来汽油,又找到锤子,跑回尸体跟前,将汽油淋在火焰上。
“这尸体怎么这么经得起烧啊,瞎子那个才烧半小时就干干净净了。”林烟郁闷地心想。
终于,尸体被烧化了,却不是灰,而是硬块。林烟搓了搓手,用锤子帮忙,才终于将尸体化成粉末,用袋子装了,抖下山崖。
不是阎守容他们不烧尸体,是因为烧尸体太耗时间了。
虽说这座山人少到几乎没有,但林烟还是担心有人报火警引来麻烦。
于是他处理了一下细节,回到山庄,将山庄里面的细节也都处理一番,然后带了自己东西,关了大门,挑了条不是路的路,潜下山避风头去了。
他也不坐车去北都或老家,除了下馆子吃饭,一般不见人。就这样东躲西藏过了几天,没听到有什么风声,林烟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回山庄看看。
山庄还是老样子,没一点变化,林烟又来到烧尸的地方,也不见有人踏足的痕迹。
林烟直呼运气,到悬崖边上看了看,然后回到山庄,考虑下一步打算。
林烟是想马上离开,身上也有钱,但吕日照神通广大,就这么跑了,肯定会拉仇恨值到自己身上——毕竟林烟来这之前,阎守容他们可没这么大胆,林烟一来,瞎子就死了,任谁都要怪在林烟身上——虽然瞎子的死,本就是林烟发疯造成的,但林烟还是觉得等吕日照回来向他解释一番才最正确。
沟通之后,往往就会没事。什么都不说,任对方随意猜测,只会越来越糟糕。
这和情侣之间发生误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生活中有许多东西也是如此。
吕日照的回归比林烟预料的还要早。
上午林烟回来,中午林烟正吃上午带回来且弄好的饭菜,吕日照就回来了。
“为什么阎守容没开车来接我?他们人呢?老狗呢?”吕日照见山庄只林烟孤单寂寞,不由疑惑。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林烟跳起来,跑过来,恨不得和吕日照紧紧相拥,“你不知道,你这一走,这里发生了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
“我当然不知道了,你快说!”
林烟坐下来,长叹一声,说道:“你早上刚走没一个钟头,那瞎子就和他们八个打起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干望。结果他们八个被瞎子修理得很惨,还不准吃饭。不准吃饭就不准吃饭嘛,居然也牵连到我不准吃饭,气死我了。”
“别废话,说重点。”
“瞎子被他们谋杀,死掉了。我被打晕了。然后他们跑了。”
“什吗?”吕日照大怒,一拳把桌子打得稀烂,“老狗被他们杀了?”
“嗯。”
“不可能!就算阎守容有一把枪,但子弹有限,加上其他七个,也不可能杀死老狗,最多打伤他而已。是不是你?你杀的老狗?”吕日照神色狰狞道。
“我要是杀了他,能站在这里等你吗?”林烟一脸激动地说了最关键的一句,然后露出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好失望和难过的表情。
吕日照冷笑道:“你明知道你跑不掉,自然不会跑。”
“你信不信誓言?我发誓,瞎子不是我杀的,若是我杀死的他,我将死于巫门蛊术之下,够残忍吧?”林烟说道,心想:“瞎子是艾冬草捅死的,不关我的事。”
“不是你杀的,你也肯定是帮凶。”
“我承认,当时我被瞎子惹毛了,跟他打了起来。谁知道阎守容他们会趁我们打架的时候突然偷袭?你也知道我打架比较厉害,瞎子又看不见,注意力全集中在我身上。被阎守容他们偷袭,一时间没躲过去,就死了。至于我,被枪顶着,也不敢动,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幸好没杀我,不然就完了。”
“就凭你,也能吸引瞎子的注意力?让我试试你吧!”吕日照说着,探手来抓林烟。
林烟却是松了口气,因为自“吸干”了瞎子之后,林烟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强大了几分,加上练拳的作用,此时的林烟,比几天前要强上那么几分,即便打不过吕日照,也能多撑几招。
这变强的原因,一是瞎子,二是两种金光自身在林烟疯狂的时候,给他带来了一些影响。
果然,吕日照见林烟多支撑了一会儿才被打倒,脸上多了一丝信任,看着他痛苦地站起来,问道:“这才几天而已,你怎么就变强了?”
“可能是你吕氏拳法真的不错吧,我练着练着,就觉得浑身发烫,好像那极阳灵气起了什么反应似的。”
“我的吕氏拳法还能刺激极阳灵气?”吕日照眼前一亮,“那你多加练习,争取将极阳灵气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
“完全发挥出来?那得多强才算完全发挥出来?”
“这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比我厉害吧。”吕日照说道。
“这家伙对极阳灵气也不熟啊,幸好幸好。”林烟庆幸。
吕日照又道:“老狗的尸体呢?”
“瞎子被阎守容用枪打成重伤,杀死了李春秋和贾恬才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其他人都不见了。只有三具尸体和一大摊血。我怕事情曝光警察抓我,就把尸体全烧了,骨灰在悬崖底下呢,估计不是被风吹走了,就是顺着溪流去那遥远的地方了吧。”
“你毁尸灭迹倒有一手啊!”吕日照眯着眼睛瞅了林烟一眼,本想从尸体上看出些蛛丝马迹,也没机会了。
“过奖过奖了。要不是这周围人少,根本处理不了。唉,这杀人容易,毁尸难啊,咋那么经得起烧呢?对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不会还住这里吧?”
“当然不住这里了。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安顿。然后我再把他们一个个抓回来收拾。”吕日照浑身透露着杀气。
“千万别再把我跟一群变态安置在一起啊,我真的受不了。真的,这瞎子和那八个家伙,我感觉他们脑子都不正常,跟他们在一起,不出事都难。求你了,我保证不跑,你把我安置到一个没别人的地方行不行?”
“这——”吕日照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作为我阶下囚还这么多条件?有没有觉悟啊?没变态的地方有是有,但你去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合适,肯定合适。”林烟忙道,“我真的好想一个人住啊,这条件要太苛刻,你找几个正常一点的人跟我住,这不难吧?”
“好吧,我带你去那里,切不可耍鬼心思,不然我废了你,让你永远躺床上!”吕日照恶狠狠地说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住进尼姑庵
林烟做梦也没想到吕日照会把他安顿在这个地方。
“天水庵?这这这什么地方?”林烟望着门上的牌匾,傻乎乎问道。
吕日照拍了他脑袋一下:“尼姑庵。”
“啊?”
被吕日照带进去,和一个中年尼姑打个招呼,林烟四下张望,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失望,悄悄说道:“怎么这地方这么冷清?只有她一个人吗?”
吕日照没好气道:“你想有几个?”又道:“云泥师太带着弟子出门远行了。你乖乖呆这里,不要乱走,要听云月师太的话。我去抓阎守容他们回来,你就留下吧。先出去,我有话对云水师太说。”
林烟出去,只听中年尼姑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女施主’别来无恙?”
这天水庵其实就在紫烟山庄附近一座半山腰上,这座山峰,比紫烟山庄所在山峰更加缺乏人气,这天水庵也规模极小,就三间屋子,包括佛堂。庵内香火也不鼎盛,除了云月,一个人都没有,也别想看到来上香的。
其实这山下镇上就很少人居住,是个非常落后的地区。吕日照选的就是这样一个环境,清净却又不脱离现实。
林烟站在三间屋子围成的院子里,抬头望着佛堂后面笔直的山崖,顶上是灰蒙蒙的天空——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也许接下来会下雨,甚至下雪。
再观周围环境,清清幽幽,不同于紫烟山庄的豪华孤立,有一种“归园田居”的气息。
林烟感觉不了多少佛门特有的气息,因为这庵中就一尊佛和一尊菩萨,佛是如来,菩萨是观音,都是用石头雕刻而成,表层连黄铜都没一丁点。
无焚香,也无木鱼声音,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
空气有些潮湿,但非常清新,比紫烟山庄更加清新,这里没有电线,也没有电器,落后犹如古时候。
屋后有一条溪流,无声流淌着干净的凉水,院子里有一口井,与溪水贯穿。
水井旁边是一草亭,里面有石质桌椅,林烟走过去,见桌子上摆着一本金刚经,上面压着一串木质佛珠,很是粗糙,佛珠上雕刻的花纹都没规律,似是没经验的人手工刻上去的,还能看出没有完工。
林烟拾起佛珠,拨弄几下,又翻看经书,是中文,手抄,毛笔字耶!
林烟念了一句“如是我闻”,觉得自己颇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吕日照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没来得恍惚一下,又奇怪地皱眉,然后摇摇头,自我一笑,最后上前叮嘱他不准下山,大步离去。
林烟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又回头一看,对着神情平和的云月露出微笑:“师太,打扰您了。”
云月点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烟。”
“过来,我带你认识一下环境。”云月记下林烟名字,带他四处转了一圈,指明了厨房、厕所、菜园、床铺等地方,然后告诉林烟可以住下,但必须遵守的几条不得不存在的规矩,比如不准亵渎佛像,不得半夜喧哗,不得对人无礼,没事不要打扰她等等。
还有就是,厨房可以随时用,饭菜可以随便吃,饭量少就算了,多了必须付钱,且不准吃荤,葱蒜都不准。
林烟一一答应,见云月要走,赶紧问道:“师太,请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我闲着无聊。”
云月点了一下头,给林烟一把柴刀,让他去砍树枝,但不可砍树干。
林烟走到后面,通过一条小道上山,寻了一棵半大拐树,充当樵夫,有一种引吭高歌的冲动。
林烟爬上树,砍了几刀,目光随意一转,俯瞰整个天水庵,但见云雾缭绕,土墙草屋,青山绿水,万籁俱寂,只觉这一幕美如画卷,看着让人舒心。
于是他掏出手机,想照相,却是忽然一怔,苦笑道:“都忘了早没电了。”
林烟被吕日照忽然抓来,没带充电器。这山下小镇压根没有手机店,也甭指望能买到万能充……
晚饭由云月煮素面,林烟烧火。这天水庵地处山阴,又是时维冬日,储存的柴禾都有些潮湿,这一烧燃,就是浓烟滚滚,呛人口鼻。即使林烟技术中上,懂得掏空,又有烟囱帮忙,也都熏出了迷蒙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云月却没事人一般,眼睑低垂,林烟不说话,她绝不主动开口,静默得令人抓狂。
林烟本来很不习惯这种安静,但看着她那张平和到古井不波的脸庞,就总能将躁动的心灵放平下来。
云月似是知道林烟是个大胃王,煮了一大锅面条,盛了一大钵,除了菜油和食盐,什么作料都没有,汤里漂浮了几根菜叶,颜色突出,似乎有泛绿光。
林烟对云月一笑,有些拘谨地小口吞吃起来。
云月吃完后,吩咐林烟等下洗碗洗锅,自己去了佛堂。
林烟听到了木鱼,以及云月念经的声音,原本如同嚼蜡的胃口又无端好了起来,小口换作大口,抱着钵儿猛吸。
“就当是修身养性,平复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平时哪有这样的机会放松神经?”林烟宽慰自己。
将一切搞定后,林烟就去佛堂,坐在蒲团上,浑身笼罩在淡淡的煤油灯光下,听云月念经。
佛堂除了佛像、木鱼、蒲团、供桌、香炉,就只一巨型铜钟,高有两米,立在角落。林烟注意力转移到上面,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走过去看个究竟。
“哇,这么大的钟,以前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也不知道有多重,怎么运上来的?”林烟暗暗震惊。
紫烟山庄还有公路,这座山却只是小道石阶,这铜钟重若千钧,要搬抬上来,确实要费很大的力气。
“电影里少林寺的钟好像是挂起来,每天早上用脑袋去撞。这钟放屋里干嘛?”林烟又有些奇怪。
云月的声音忽然传来:“原来是悬挂起来的,只是前段时间架子断了,就搬进来没去管它了。”
“搬进来?谁搬进来的?”林烟眼皮一跳,道。
“自然是我了。”
“啊。”林烟惊叹一声,忙问:“吕日照能不能把这东西搬起来?”
“能。”
“您跟他谁厉害?”
“没比过。”
“原来您也有武功啊,可不可以教我?”林烟提出一个无礼的要求。
云月沉默一下,道:“你若想学,我自然愿教。但须住持回来再说,你且安心等候。”
“哦。”林烟说道,“这里除了住持和您,还有多少人啊?”
“一个。”
“一个?”
“一个就够了。”
“多大了?”
“阿弥陀佛,老身要休息了。”
第二天林烟起床后,到院子里练习吕氏拳法,云月端着木盆到古井边打水,驻足观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又进屋了。
林烟本想得她指点或者看她打上几拳,见状不由一愣:“她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不练?”
这吕日照每天都要打上一会儿拳呢。
唉,这吕日照认识的都是怪胎,连尼姑也不例外。林烟将一套拳缓缓打完,最后收功,站着不动,倾听山水大自然,颇有些感悟,一时间竟有些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
一直到天下起雪,林烟才跑到屋檐下,抬头张望,面露稀奇之色。
酝酿了一夜,一场大雪,终究翩翩落下,比那雨水,确实要美上许多。
林烟老家气候温和,除了最冷的时节高山山顶有点雪的颜色以外,平时都接触不了雪花。
在北都市的时候,因为全球升温,那时也不见雪,现在可能有了,但看不到。
这地方之前有下过雪,但眼前这场雪,却是林烟到来之后的第一场。
也就是说,林烟首次这般近距离接触雪花,伸手就能摸到。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却不能回家。”林烟触景生情,回想从小到大与家人一起过年,其乐融融的场景。
这将是林烟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羽翼渐丰的鸟儿飞出巢穴之后,注定会有这种情况。
第二百一十三章 顿悟
原本即使穿的不多也没感觉的林烟没来得有些发冷,摇头一笑后,来到佛堂,望着高高大大的佛像,合十鞠了个躬,低声说道:“求佛主保佑我家人平乐安康。”然后一膝盖跪下去,拜。
云月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终于露出一抹笑容,等他起身后,上前道:“一起去烧火做饭吧。”
“嗯。”林烟平和之余,忽起了玩心,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师太请走前面。”
云月走前面,淡淡道:“今儿个是小年,你想吃什么菜?”
“土豆片炒洋芋丝。”
“不可玩笑。”
“我不挑的,只是素菜养分不够,刚吃一会儿饭就会饿,一天三顿,太少了。”林烟可怜兮兮道。
云月想了一下,道:“你饿了自己煮就是,离开之前捐些香油钱就可以了。还有就是再过几日就要过年,我得下山采购些东西。吕施主不许你下山,你就留下。”
“你们也要过年?”林烟讶然道。
“不入世,不出世,既入世,过年又有何稀奇?”
“那采购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化缘吗?”
“化缘只求善心,哪能解决温饱?你电视看多了。”云月忍不住回头看着他。
“咦?师太您也知道电视?”林烟故作惊讶,“也看么?”
“阿弥陀佛,出家之前,也看的。”云月说了一句,觉得不妥,便不再理林烟,入了厨房。
“好期待住持和另一个小尼姑登场啊!”林烟心中邪恶地想道。
心境越发平和地在天水庵日复一日住下,一直到除夕之夜,林烟都不见天水庵多添一人。
夜幕下,院子虽被清扫过,但又留下一层白茫茫的雪迹,不用点灯,也能看得清粗糙的墙壁。
林烟和云月搬凳子坐在屋檐下,桌子上摆有瓜果点心。今夜的云月格外健谈,主动寻找话题,甚至还轻描淡写地讲了一些她出家之前的武侠生活,林烟从中感觉到了惊心动魄,绝对是精彩之极的故事,只是被她以最平淡最简洁的方式述说,也就仿佛变成了不值一提的风淡云清,随风消逝也就罢了。
同时她询问了一番林烟与吕日照的瓜葛,林烟也不怎么隐瞒,说了一通。
林烟有手表,见时钟跳过十二,忙进屋取出鞭炮,在院里放了,噼噼啪啪,回音格外明显,传遍整个山林。
云月起身,道了声阿弥陀佛,去佛堂焚香。林烟跟着,一同下拜,倒也规规矩矩。
真真正正,又是新的一年。
内心感叹了一下生命的美好,林烟和云月相视一笑。
正月初一的老天爷似乎被凡人喜庆的气氛感染,停止下雪,让人可以不用打伞就可以出门。
这却是与林烟无关的。林烟起床后,站桩、打拳,用了两个小时。
然后他看到云月去厨房,也就抱了柴火,跟了进去。
很快,袅袅炊烟,从烟囱里冒出来,在天空中散开。
云月忽然道:“吕施主回来了。”
林烟动作一停,抬头见云月皱着眉头,听她说道:“你出去,别让他进来。”
“我能阻止他?”
“他会听你的。”
“我还是在这里烧火吧。”
“快去!”
林烟只能硬着头皮出去,正好看到吕日照迈步踏入院子,于是迎上去,说道:“你回来了?云月师太不要你进来呢。”
风尘仆仆的吕日照停下来,看了厨房一眼,说道:“那好,你跟我出来!”
“干什么?”林烟做贼心虚地后退。
“过来吧你!”吕日照大手一抓,把林烟提起来往外走去。
林烟强烈挣扎,却是无效,然后他看到阎守容六人跪成一排,全部受伤。
吕日照把林烟扔地上,说道:“他们说,是你杀的老狗。”
“这几个王八蛋想害我!”林烟大怒,爬起来无辜道:“他们冤枉我!”
吕日照看向阎守容,阎守容低头不语,原本跪得很低的向纸砚却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林烟说道:“是他,就是他!那晚上他饿疯了,冲出来要吃老狗。他疯了之后,比平常强了好多,老狗不是对手,被他活活咬死了!”
林烟冷笑道:“你以为我疯了之后就什么不记得了?我承认,我饿疯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疯。疯了之后我不由自主地和瞎子打起来。本来他完全可以从我手下占到便宜,将我搞定。是你们趁机出手,围攻瞎子。阎守容用枪,你们七个用刀。那瞎子就是被你艾冬草一剑捅死的!最后你们趁我晕了跑了,把烂摊子留给我!可真他妈恶毒啊!我虽然是帮凶,但疯子杀人,本就没罪,因为没有杀心。你们却是既有杀心,又真的有杀人,想赖我,赖得着么?”
“你说最后杀死老狗的是她?”吕日照走到艾冬草面前,指着她苍白的脸颊。
林烟没好气地一甩手,翻个白眼道:“没错!”
“那你就去死吧!”吕日照猛地一震,一掌把艾冬草打死,鲜血四溅。
“啊!”林烟惊呆了,望着艾冬草倒下去,面容扭曲,双眼圆睁,盯着自己,不再动弹。
“你也去死吧!”吕日照停也不停,一掌拍出,打中向纸砚。
向纸砚如那断线的风筝,直飞出去,鲜血狂喷间,血水在空中留下一条抛物线。
他倒在地上,翻滚了两下,也断了气。
跪在艾冬草旁边的夏花这才大哭,抱着艾冬草尸体。
吕日照听着聒噪,一脚踢过去。
胡庆生没来得生出一股勇气,大吼一声:“杀了我吧!”主动挡在夏花面前,被吕日照果断踢死!
阎守容、施轲守和夏花都露出痛苦的表情,闭上眼睛。
吕日照说道:“我已经玩够了,你们都去阴曹地府见你们父母家人吧!”缓缓走到阎守容面前,又缓缓举起手掌。
“当,当,当!”
一阵沉闷有力的钟声忽然传来,大地也跟着发颤。
从吕日照动手屠杀的那一刻起就彻彻底底惊呆的林烟浑身一震,终于从艾冬草恐怖的瞳孔中将自己灵魂摆脱出来,目光与她目光错开,游离在天与地、山与林之间,恍然间,若有所悟,只觉世间一切,瞬息万变,无论男女,生前执着什么,死后都得放开。
一切都是虚妄,一切都为空。
在听到钟声的那一刻,林烟心中的震惊、恐惧、不解、懊恼、愧疚、冲动、戾气……都被震得烟消云散,只觉心中疲惫,不愿再看到一切。
所以他闭上眼睛,不问不理,不管不顾,随他吕日照杀去。
不能阻止,那就坦然地“逃避”。
林烟没来得生起一种“出家避世”的奇异滋味,闭着眼睛,靠着感觉,往庵内走去。
那里有持续传来的钟声,震人心魄。那里有大慈大悲的佛主菩萨,色即是空。
“空空……空空……”林烟脑海中闪现出自己从杀死刘易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记忆深刻的场景,恍惚间一切都被淡忘,化为虚无。他感觉自己念头空空,什么想法都没有,直如这山林、直如这积雪、直如白天黑夜。
吕日照错愕地望着他后脑勺,只觉得那里有一种很奇怪的精神力量,似乎要爆发出来,感染自己收敛杀心。
就连阎守容三人也都暂时忘却了生死,看着林烟,以及他周边一米内飘浮起来的细小颗粒!
林烟早有以念力驱使硬币发颤的能力,此刻却一下子拓宽开来,控制周边微尘飘浮起来!
这却是无意识,林烟自己并不知情。
他只觉得自己原本漆黑一片的“眼前”,泛发出金铜色光芒,这种光,正是从钟晴家佛像中得来的神秘金光,在他“眼前”,汇聚成佛陀形象,宝相、庄严、不生、不灭……
这种形象,在林烟“眼前”,放大又缩小,清晰又模糊,明知道它不是真的,却又觉得如此真实。
林烟觉得,自己只要看着他,就能忘却烦恼,就能从中汲取到精神力量!
第二百一十四章 相由心生
忽然,林烟若有所感,转过身,睁开眼,目光透过大门,望向通往山下那条石阶。
随着睁眼,他周边的一切微粒,都又坠落。[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林烟看到两个尼姑一步步迈步走过来,两个看上去都很年轻,其中,那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小尼姑也看着林烟,『露』出和煦的笑容,散发着亲切的气息。
林烟无端地觉得这少女有些熟悉,却又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她。
不用想,他就知道,她叫心生。心生是她法号。她旁边的那位,肯定就是云泥主持了。
虽然云泥主持年轻得有些过分的面容很引人注意,但林烟还是只看着心生。
因为她也一直看着林烟。
两人目光交接,都从彼此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林烟原本空空『荡』『荡』的心灵被她这种近乎圣洁的微笑感染,他又一次感悟到生命的美好,于是也『露』出温温暖暖的笑容,对她点了点头。
对此,云泥师太光洁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又把目光转向死去的艾冬草几人,神『色』顿然悲伤,走到吕日照面前,说道:“吕兄,你怎么能杀人?”
吕日照有些懊恼,却是倔强道:“杀人怎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一年都在杀人。”
“阿弥陀佛,这几个活的,你还要杀么?”
“既然你回来看见了,不杀就是了。”吕日照唉了一声,“我走了。”
“把尸体带走,好生安葬。”
“知道了。”吕日照居然听话得像个乖娃娃。
若是之前,以林烟『性』格,定会八卦一番。现在却是没那个心情,只走到心生面前,问道:“你是叫心生么?”
“是呀,你叫什么名字?”心生的气质不属于年幼可爱,也不属于青春活泼,更是与成熟『性』感无关。她就这么干干净净的站着,面目素颜,身着法衣,光着头,安静的微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气质。
“我叫相由。”林烟说道,“我突然想的一个名字。”
“真名呢?”
“林烟。森林的林,烟火的烟。”
“林烟?相由……你想出家么?”
“反正和尚有好几次还俗的机会,我想出家一段时间,又有什么不可以?”
“别的地方不知道,这里倒还真的可以。修佛是修心,出不出家都没关系。”心生抛出个人观点,然后说道:“我跟师父说说,她会同意的。”
钟声再次响起,林烟便与心生并肩走进去,好像从小一起长大的老熟人,一点不拘谨。
心生由始至终,都没去看尸体,也没看其他活人。
就连吕日照,都好像没入她法眼。
林烟在迈入院子的最后一步,偷偷忘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艾冬草,叹了口气。
林烟不得不认为,艾冬草是因为自己一时口快而死的,愧疚感很重,重到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她死亡的模样。
两人走进佛堂,就见云月盘坐于地,单手撑着巨钟朝天,另一手拿着锤子,在钟上面敲打。
钟身震颤的时候,云月的身体,似乎脱离了万有引力,跟着震颤得仿佛要飘浮起来。
待到细看的时候,却又发现,根本就没飘浮。
“师伯,弟子回来了。”心生双手合十道。
林烟则一膝盖跪下,对云月说道:“我想拜您为师,出家一年,您愿不愿意收我?”
………………………………………………
浑浑噩噩,清清静静。
一年十二月,一月平均三十天,一天有二十四小时,一小时三千六百秒。
一秒一秒的数下去,仿佛这一年,数着数着就过去了。
一生,倘若运气好,能活百年。换算成秒数,便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可是倘若一个人闲下来这么一秒一秒的数下去,却又会无端惶恐,觉得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数过去的一秒,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这是对生命的执念,在细节化的时候,所产生的放大版的恐惧。
倒不如不要去数,不要去计较秒数乃至年数,只想着一生这个一,就又觉得一生还是挺漫长的。
短暂的一生,漫长的一生,究竟能不能在一念之间相互转换?
剃了光头穿了法衣的林烟,有想过这个问题,却是无法确定。
吕日照回紫烟山庄,带走了阎守容三人,放出话来,一年之内,要对他们施以魔鬼训练。
还提出一个交易:一年之后,他们三人齐攻吕日照,只要能伤他见血,就可饶他们一命。
自由是绝不可能的,只有吕日照死掉的那一天,他们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
死去的艾冬草几个,林烟也参与埋葬,唏嘘不已,相比之下,瞎子的死,却没给林烟带来这么多感触。
吕日照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否决了林烟烧尸灭迹的建议。这让林烟佩服之余,原本存有的好感也都消失殆尽了。
心生年纪轻轻,武功却高出阎守容十倍,写得一手好字,便用手指,于石碑上生生刻下他们的名字,立在坟头上。
这天水庵的三个尼姑,都不拘于世俗,说收林烟为徒,就真让他在这里剃度。
法号相由,得叫心生一声师姐。法号的辈分排序,也不拘泥。
都只为修心,佛主只是一种寄托,和尚尼姑共处一庵,也没什么不可以。
云泥对自己弟子有绝对的信心,什么日久生情,在她看来,扯淡而已。压根不怕引狼入室。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林烟自认魅力非凡,又思心生涉世未深,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爱上自己。
因此他还有些小心收敛——打着出家的旗号泡妞,太邪恶了。林烟可不是这样的人……
后来接触久了,林烟才发现心生确实是做尼姑的料,对男女之事简直是完全免疫!
比如有一次夏日炎炎,林烟寻了条相对较深的浅潭洗澡,被散步的心生碰巧撞见。
林烟本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却见心生一脸微笑,自然地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无害羞,也无排斥,更无『色』.情,就好像在看一个男婴或者人形玩具。
林烟本就是大胆之辈,见状放开手,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她面前,她也一点没事,和林烟闲聊,面不改『色』,目光既不刻意回避,也不故意打量。
最后林烟觉得受了打击,玩笑地提出让心生脱衣服一起洗凉快凉快。
却不想心生毫不犹豫地说可以!
正当林烟生理反应都要出现的时候,心生才又来个“但是”,说林烟心『性』修为不足,不能在他面前脱衣服。
意思是,林烟若能如心生这般泰然对待林烟身体地对待心生身体,心生便可以与林烟共浴!
林烟被彻底打败,再不敢自我感觉良好了。
林烟出家,躲在这出尘的山林之中,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得到了显著的益处!
身体上,心生、云月以及年纪很大却看上去年轻近妖的云泥,都是武功极高的人物。林烟拍马也不是她们对手!
更让林烟佩服的还是心生,她武功自然不及两位前辈,但也比他高出好多,两人切磋,林烟从来没有占过上风,往往多坚持几手,就已经能够作为高兴几天的成就。
林烟却不是佩服这个,而是佩服心生的心『性』。
林烟自被至阳之气附身之后,虽不主动生事,但也藏不住锋芒,凡事争个高低,喜欢勇闯虎『穴』,素来以硬碰硬。不较量一番,绝不认输。这也导致林烟危机不断,时常处于生死之间,当真惊险刺激……其实有些危机完全可以避免,但林烟还是憋着一口气,宁愿受伤,也要硬冲。
这是一个年轻人的热血与冲动,甚至是获取超出常人力量后一种另类的“炫耀”!
林烟喜欢将人打倒的那一刻,因为他觉得这有成就感!
但心生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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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心生小尼姑的风淡云轻
心生的武功很高,却不与林烟较真,往往林烟打出真火,她也云淡风轻。就算被林烟偶尔一个安禄山之爪,揩去几分油,也都不生气,从不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负虐待林烟,故意让他吃亏。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无谓之争,虽也有过生死经历,但都是磨砺武学不得不为之,且从没暴露过自己身份,不让麻烦持续。
刚过硬则断,林烟在心生身上感悟到了这一点。
感悟归感悟,能不能同她一样,林烟自问不敢保证。
林烟在身体上得到的益处便是,除却吕日照所授吕氏拳法,这三大尼姑,都有教林烟武功。
她们的武功多为阴柔毒辣,不适合林烟,因此,多的没教,就让林烟以刚猛较长的吕氏拳法为主,只加以技巧和实战上的指导。
光说不练不行,光练不打也不行。虽然这“指导”也算不上真正的打斗,但总归能让林烟获取经验。每天坚持不懈的练武,林烟力量增加的同时,攻击防守能力也都水涨船高。
坚持确实是王道。
林烟持之以恒的站桩打拳,协调能力大大增强不说,他还能控制身上绝大多数肌肉的软硬度。这对于抗打击力,可谓是缺不得的技巧。
比如有人拿棒子攻击林烟后背,被林烟提前感知,只需将后背肌肉变硬,就能震断棒子。然后肌肉变软,便可防止淤青,不留一丝伤痕。
当然不只这一项好处,总之好处多多,林烟也越来越痴迷于武学。只是或许确实是天资不足,林烟身体已经被武术打磨得很是厉害,但却都是外功,真正的内功精华,林烟始终不能参透,缺少了那种灵动和顿悟。
他打一坨豆腐,只能将豆腐打得四溅。他运手成刀,劈一张丝巾,丝巾只会飘走。
心生打一坨豆腐,却能保豆腐不失,震断豆腐下面的木板。心生用手刀劈一张丝巾,却能直接让其撕作两半。
高下立判。
不过林烟自获至阳之气改造体质,便是先天优势巨大,这武功磨砺,也能激发至阳之气发挥作用,使林烟体质进一步变化,力气越来越大。心生都不敢只以力碰力,得以柔克刚。
新长的头发又带几分金色,长出几厘米,林烟就赶紧剃了。他却不受戒戳疤,免得还俗后难看。
身体于力量上的增强林烟的惊喜还能接受,精神上的蜕变却是让林烟意外得欣喜若狂。
自艾冬草几人之死,使林烟颇有感悟之后,他便发现,那一直沉寂的“金光二号”,终于开始进一步地增强他的念力了!
但却需要方法!这方法就是——
念佛经!
可不是对着经书瞎念,而是得找回那天那种“空空”的感觉,同时配合念经的节奏,再通过想象使脑海中那团“金铜光芒”化为介乎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佛像”,再以此为精神寄托,沉浸与那种玄妙的感觉之中。
由此反复,念力便以更为可观的速度,缓缓增强了!
林烟终于可以使硬币飘浮起来了!
虽然只有那么一两秒,但也比以前只硬币发颤好得太多了!
林烟能不高兴么?
高兴之余,他也奇怪,事实上,无论是吕日照还是这三个尼姑,念力都很强。可他们的念力,为什么不能释放出来呢?
王仙之可以给出答案,可惜他不在这里。
无非就是道术巫术甚至佛门密术与武术之间的区别而已。
心生的性格注定值得信任,林烟便摘来花瓣,在她面前表演这种悬浮之术。
心生看了,拍手叫好,开心的笑,却不稀奇,不会大惊小怪。
无论是道门巫门还是异能者,心生都有过交集,在这方面,比林烟更多见识。林烟在明星名牌电脑手机方面得意一下自己的“渊博知识”倒也罢了,这方面还是不要献丑得好。
林烟表演之后,心生轻轻说道:“相由,以后不要轻易地摘下花朵。在花茎上灿烂绽放再凋零入土,才是它最美的归宿。”
林烟自是点头答应。
力量、念力的增强,林烟清楚地感受到了。心性思想的变化,林烟也有一些模糊的感应。
一年的避世出家,使林烟领悟到很多关于解脱方面的道理。这些道理,从某些方面来讲,对林烟的益处更为巨大。
他自然比不上心生的无尘心性,也比不上云月的无念心性,至于云泥,虽相处一年,却总觉和她相处起来十分古怪,也就不熟,不知道她属于什么心性。
林烟只知道云泥武功之高,绝不下吕日照,简直是深不可测!
她的武功,已经强悍到改变容貌隐瞒年龄的地步了!
其实她已过四十,看上去却是二十岁的大姑娘,太可怕了!
云月武功相对浅薄,岁月的痕迹,使她这个师姐,变成了老姑娘。
心生虽如十六七岁少女,但也过二十五岁,比林烟大多了。
吕日照看上去三十来岁,实际的年龄更让林烟震惊乃至振奋,早过了五十。
林烟在这一年时间里,探听到了这些小道消息。
同时他虽住在庵中,但也时常去那紫烟山庄,打电话给家人,告诉他们自己平安康健,免得他们担心。
如此,便过整整一年。
因为习惯当前生活,加上舍不得心生三位高人,林烟又在庵内过了个年,还磨蹭了整个春季,直到五月份劳动节都过了,他才被云月赶下山去,还俗入世。
临别前,林烟与一点心情变化都没有的心生拥抱了一下。林烟没有什么旖旎,只真不舍而已。按理说心生是尼姑,是不可能和林烟抱在一起,但她却是无所谓,林烟提出这要求,她就张开了双臂。
林烟本想捐香火钱,云泥却拒绝了。理由是出家人不捐香火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条规矩……
吕日照不知是真的还是放水,阎守容三人保了一命,林烟临走前去告个辞,三人对他,都不待见。特别是夏花,杀机沉沉,饶是林烟佛心未消,不悲不喜,也都架不住她死盯。
吕日照多的没说,就跟林烟搭个手将他打趴下,然后有些不满地讽刺他几句,无外乎饭桶一个一年没啥长进云云。
然后两人秘密说了一会儿话,话题围绕王仙之等人。最后吕日照在林烟面前,再次以一种极为缓慢的状态打了一套吕氏拳法,让他以全新的眼光观摩之后,就同云月一样,将他赶下山了。
“那辆路虎明明停在那里,都不送我一程?太吝啬了。”林烟穿回俗家衣服,顶着光头,面黄肌瘦,还有很明显的胡渣,如那刚出来的劳改犯一样,在正是赶集日的街道上悠悠前行,感受这久违的人间气息。
比较一年多之前,林烟表面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年纪看起来更大一些,气质多了些从容不迫,不再毛毛躁躁。一副你惹我就打断你腿的锋芒也都隐藏。乍一看,跟普通的帅哥没什么两样。
“先去北都叶羡君家里看看,能继续干就继续干到过年回老家,不能继续,就取回行李直接回去。”林烟打算之后,坐上通往县城的小巴,然后在县车站搭大巴去市火车站,再坐火车,从北都火车站出来,用光了身上所有现金。
打电话的零钱还是有的,林烟想了一下,拨通了方向北号码:“我是林烟啊,老兄,还记得我不?”
半小时不到,方向北开来一辆汽车,喜冲冲地将林烟带回家,吃了顿好的。
多久没有吃肉了?林烟简直是热泪盈眶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归北都
方向北家原来的产业是什么林烟不知道,现在的产业正是饭店。因为处于闲时,大家都“伺候”林烟一人。因此,林烟这一顿吃的,直接吓坏了幕后大厨,非要跑出来见识林烟这大胃王,又是递烟又是敬酒,直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失敬失敬。
时过境迁,林烟才一年半不出来,就发现这周围一切都有了好大的变化。
方向北都已经结婚,连儿子都生下来了。
他老婆自然不是那个大学妹子,而是去年相亲对上眼的温婉女子,年轻时是怎么样的性子不知道,现在则是一脸母性,对方向北也很好,是个贤良的好妻子。
至于他妹妹方牧南,和林烟读的是同届高中,现在正和林烟还在读书的同学们一样,处在高三最后冲刺阶段,还有个把月,就要勇闯高考这座独木桥。
因此她并不知道林烟到了自己家来,也不在现场。
林烟吃完饭,被方向北带到家里坐了会儿,拜会了嫂子和侄子,然后就告辞而去。
取了钱,在北都市到处逛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林烟才来到天波府小区外面等待。
他手机没电,叶羡君电话号码没记脑子里,打公用电话都不行,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林烟也能耐住寂寞,就这么枯坐好几个钟头,才终于站起身,往公路对面走去。
“喂,叶羡仙,你放学了?”林烟大声喊道。
刚从车上下来,被一西装男陪同的叶羡仙听这声音耳熟,猛然回头,一见林烟:“啊,是你?”
“是啊,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么?”林烟笑呵呵地说道。
“真的是你!你上哪儿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是被人掳走的。”
“我没事,掳走我的是绝世高人,见我骨骼清奇,天资聪颖,收我做徒弟。现在我学成归来,最先就来见你了。”林烟一边说,一边打量叶羡仙,见她面貌变化不大,服装却成熟许多,穿的是白色衬衫配女式西裤,好像一个白领人士。
“你还是那么喜欢瞎扯。进来吧,你的行李我们还一直保留着呢。”叶羡仙笑道。
“他是谁呀?”西装男小声问道。
叶羡仙“哦”了一声,介绍道:“他叫林烟,是我一个朋友,很久没见了。林烟,这位是柳听春,嗯,也是我的朋友,也算同事吧!”
柳听春见林烟不修边幅,不甚工整,也就不与他握手,只点了个头。
林烟看出他的不屑,并不在意,只疑惑道:“同事?你工作了?”
“我大四了,正实习呢。”叶羡仙回答。
“大四了啊!”林烟恍然了一下,摇头一笑,心想:“我还以为她大二呢。”
来到天波府,不见何润物,林烟询问一通,才知道他跟着叶梦得一起回老家了。
林烟有些惋惜,去收拾了一下自己行李,苏晨所赠的佛珠还在,被林烟熟练的拨弄。
和叶羡仙聊了会儿天,柳听春见没自己的事,闷闷告辞。
叶羡仙这才熟稔地询问林烟这一年多情况,说叶羡君派人寻找过他,一直无果,警察也不顶用。
林烟回答说自己当了一年和尚,这光头就是凭证,把叶羡仙唬得不可思议。
林烟也问了一下他们,才知叶羡君新婚不久,新娘居然不是余启蒙,而是一个官二代,叫周佳佳。余启蒙可真可怜……
叶羡君没回来,周佳佳倒先回来。免不了又是一番介绍。这一次,叶羡仙介绍林烟说是以前的保镖,周佳佳也就目中无人地回房了,根本没兴趣和林烟多说废话。
叶羡仙见状,撇撇嘴,悄悄对林烟说道:“我也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嫂子,太高傲了。”
“你也?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哥不喜欢她啊!娶她是没办法,得靠她爸铺路。”叶羡仙无奈道。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不怕我告状?”
“切,你不是那种人。”叶羡仙很信任地说道。
林烟淡淡一笑,不发表看法,只问:“那余启蒙现在怎么样?”
“好像跟我哥还在来往吧,恋人不成当朋友也好啊!”叶羡仙眨眨眼,说道。
“哦?那如果你哥要收她当情人,你会赞成吗?”林烟故意问道。
“这个——赞成吧!”叶羡仙犹豫了一下,点头道。
林烟觉得好笑,问道:“假如换成你,你老公有两个女人,你会愿意?”
“废话,当然不愿意了。”叶羡仙翻了个白眼,说道,“呵,你是在捉弄我是吗?不跟你说了。”按了一下遥控器,看电视里一个选秀圆明星梦的节目。
林烟见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不是那般完全成熟,倒觉得高兴,见手机屏幕因充电终于亮起,赶紧开机,却发现手机卡已经过期报废,不能用了。
林烟翻出号码,借叶羡仙家用电话,最先拨给钟晴。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林烟发了一会儿呆,又打给钟朗,这次通了。
钟朗意外之后,语气也不甚亲近,只敷衍着说自己很忙,就这样拜了。
林烟本想询问一下钟晴近况,也只能作罢。
又相继给父母朋友打了几通电话,叶羡君夹着公文包走进来,一看林烟,愣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惊道:“你小子终于现身了啊!”
林烟笑道:“真是对不起,就这么失踪一年多,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也是身不由己,今天才被放出来,也算值得原谅吧,哈哈!”
“掳走你的那个武术高手到底是谁?居然查不出一点资料,想救你都不成。”叶羡君神色诚恳道。
林烟心里一动,说道:“反正是一个跟我有些恩怨的家伙,本要杀我的。还好我机智,一拖再拖,最后误会解除,他就放我回来了。”
“这样啊。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烟本想留下来,可一想到钟晴,也就转口道:“我是来辞职的。”
“啊?你刚才不是说要留下来么?”叶羡仙意外道。
“临时又改变主意了。”林烟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要回去,我也不勉强。我还欠你半个月工资,这就跟你结清。”叶羡君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却是干脆地拉开公文包拉链。
林烟摆手道:“不用,不用,就当我行李的托管费吧,用不着算这么清楚的。老板您要是不嫌弃,我们也算交个朋友,行不?”
“当然行了,你救过我的命,早就是我朋友了!”叶羡君哈哈一笑,同林烟握手,忽然转移话题:“那个洛家的简易,你不去联系了?”
“联系她干嘛?”林烟奇怪道。
“我听说你被抓走后,简易动用了自身所有资源找你呢!想必你们关系很好吧?”
“关系一般,除开金钱地位,也算聊得来的朋友吧。”
“这样啊。那你回老家之后呢,打算做些什么?”
“这个还真没考虑。以前我想着尽量赚更多的钱,过好日子,最好是把户口迁到大城市,成为一方富豪,扬眉吐气。现在我心态稍微变了一点,贫穷我并不介意,财运自己送上门来,也不会去排斥。一切随缘吧。”林烟笑道。
叶羡仙插嘴道:“林烟当了一年和尚呢!”
叶羡君愕然,良久才竖了个大拇指,说道:“你能看透金钱,实在了不起。”
“也不是看透啦,只是看得没以前那么重。生命才是最美好的东西,活着,不渴不饿,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受欺负和压迫,就已经很完美了。以前我没钱,站在有钱人的堆里,总会有几分自卑感,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觉得有钱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有看不起我的意思。所以我对有钱人一向有些偏见,没多少好感。”
“呵呵,那也包括我们咯?”叶羡仙笑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归北都
方向北家原来的产业是什么林烟不知道,现在的产业正是饭店。因为处于闲时,大家都“伺候”林烟一人。因此,林烟这一顿吃的,直接吓坏了幕后大厨,非要跑出来见识林烟这大胃王,又是递烟又是敬酒,直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失敬失敬。
时过境迁,林烟才一年半不出来,就发现这周围一切都有了好大的变化。
方向北都已经结婚,连儿子都生下来了。
他老婆自然不是那个大学妹子,而是去年相亲对上眼的温婉女子,年轻时是怎么样的性子不知道,现在则是一脸母性,对方向北也很好,是个贤良的好妻子。
至于他妹妹方牧南,和林烟读的是同届高中,现在正和林烟还在读书的同学们一样,处在高三最后冲刺阶段,还有个把月,就要勇闯高考这座独木桥。
因此她并不知道林烟到了自己家来,也不在现场。
林烟吃完饭,被方向北带到家里坐了会儿,拜会了嫂子和侄子,然后就告辞而去。
取了钱,在北都市到处逛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林烟才来到天波府小区外面等待。
他手机没电,叶羡君电话号码没记脑子里,打公用电话都不行,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林烟也能耐住寂寞,就这么枯坐好几个钟头,才终于站起身,往公路对面走去。
“喂,叶羡仙,你放学了?”林烟大声喊道。
刚从车上下来,被一西装男陪同的叶羡仙听这声音耳熟,猛然回头,一见林烟:“啊,是你?”
“是啊,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么?”林烟笑呵呵地说道。
“真的是你!你上哪儿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是被人掳走的。”
“我没事,掳走我的是绝世高人,见我骨骼清奇,天资聪颖,收我做徒弟。现在我学成归来,最先就来见你了。”林烟一边说,一边打量叶羡仙,见她面貌变化不大,服装却成熟许多,穿的是白色衬衫配女式西裤,好像一个白领人士。
“你还是那么喜欢瞎扯。进来吧,你的行李我们还一直保留着呢。”叶羡仙笑道。
“他是谁呀?”西装男小声问道。
叶羡仙“哦”了一声,介绍道:“他叫林烟,是我一个朋友,很久没见了。林烟,这位是柳听春,嗯,也是我的朋友,也算同事吧!”
柳听春见林烟不修边幅,不甚工整,也就不与他握手,只点了个头。
林烟看出他的不屑,并不在意,只疑惑道:“同事?你工作了?”
“我大四了,正实习呢。”叶羡仙回答。
“大四了啊!”林烟恍然了一下,摇头一笑,心想:“我还以为她大二呢。”
来到天波府,不见何润物,林烟询问一通,才知道他跟着叶梦得一起回老家了。
林烟有些惋惜,去收拾了一下自己行李,苏晨所赠的佛珠还在,被林烟熟练的拨弄。
和叶羡仙聊了会儿天,柳听春见没自己的事,闷闷告辞。
叶羡仙这才熟稔地询问林烟这一年多情况,说叶羡君派人寻找过他,一直无果,警察也不顶用。
林烟回答说自己当了一年和尚,这光头就是凭证,把叶羡仙唬得不可思议。
林烟也问了一下他们,才知叶羡君新婚不久,新娘居然不是余启蒙,而是一个官二代,叫周佳佳。余启蒙可真可怜……
叶羡君没回来,周佳佳倒先回来。免不了又是一番介绍。这一次,叶羡仙介绍林烟说是以前的保镖,周佳佳也就目中无人地回房了,根本没兴趣和林烟多说废话。
叶羡仙见状,撇撇嘴,悄悄对林烟说道:“我也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嫂子,太高傲了。”
“你也?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哥不喜欢她啊!娶她是没办法,得靠她爸铺路。”叶羡仙无奈道。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不怕我告状?”
“切,你不是那种人。”叶羡仙很信任地说道。
林烟淡淡一笑,不发表看法,只问:“那余启蒙现在怎么样?”
“好像跟我哥还在来往吧,恋人不成当朋友也好啊!”叶羡仙眨眨眼,说道。
“哦?那如果你哥要收她当情人,你会赞成吗?”林烟故意问道。
“这个——赞成吧!”叶羡仙犹豫了一下,点头道。
林烟觉得好笑,问道:“假如换成你,你老公有两个女人,你会愿意?”
“废话,当然不愿意了。”叶羡仙翻了个白眼,说道,“呵,你是在捉弄我是吗?不跟你说了。”按了一下遥控器,看电视里一个选秀圆明星梦的节目。
林烟见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不是那般完全成熟,倒觉得高兴,见手机屏幕因充电终于亮起,赶紧开机,却发现手机卡已经过期报废,不能用了。
林烟翻出号码,借叶羡仙家用电话,最先拨给钟晴。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林烟发了一会儿呆,又打给钟朗,这次通了。
钟朗意外之后,语气也不甚亲近,只敷衍着说自己很忙,就这样拜了。
林烟本想询问一下钟晴近况,也只能作罢。
又相继给父母朋友打了几通电话,叶羡君夹着公文包走进来,一看林烟,愣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惊道:“你小子终于现身了啊!”
林烟笑道:“真是对不起,就这么失踪一年多,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也是身不由己,今天才被放出来,也算值得原谅吧,哈哈!”
“掳走你的那个武术高手到底是谁?居然查不出一点资料,想救你都不成。”叶羡君神色诚恳道。
林烟心里一动,说道:“反正是一个跟我有些恩怨的家伙,本要杀我的。还好我机智,一拖再拖,最后误会解除,他就放我回来了。”
“这样啊。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烟本想留下来,可一想到钟晴,也就转口道:“我是来辞职的。”
“啊?你刚才不是说要留下来么?”叶羡仙意外道。
“临时又改变主意了。”林烟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要回去,我也不勉强。我还欠你半个月工资,这就跟你结清。”叶羡君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却是干脆地拉开公文包拉链。
林烟摆手道:“不用,不用,就当我行李的托管费吧,用不着算这么清楚的。老板您要是不嫌弃,我们也算交个朋友,行不?”
“当然行了,你救过我的命,早就是我朋友了!”叶羡君哈哈一笑,同林烟握手,忽然转移话题:“那个洛家的简易,你不去联系了?”
“联系她干嘛?”林烟奇怪道。
“我听说你被抓走后,简易动用了自身所有资源找你呢!想必你们关系很好吧?”
“关系一般,除开金钱地位,也算聊得来的朋友吧。”
“这样啊。那你回老家之后呢,打算做些什么?”
“这个还真没考虑。以前我想着尽量赚更多的钱,过好日子,最好是把户口迁到大城市,成为一方富豪,扬眉吐气。现在我心态稍微变了一点,贫穷我并不介意,财运自己送上门来,也不会去排斥。一切随缘吧。”林烟笑道。
叶羡仙插嘴道:“林烟当了一年和尚呢!”
叶羡君愕然,良久才竖了个大拇指,说道:“你能看透金钱,实在了不起。”
“也不是看透啦,只是看得没以前那么重。生命才是最美好的东西,活着,不渴不饿,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受欺负和压迫,就已经很完美了。以前我没钱,站在有钱人的堆里,总会有几分自卑感,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觉得有钱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有看不起我的意思。所以我对有钱人一向有些偏见,没多少好感。”
“呵呵,那也包括我们咯?”叶羡仙笑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调戏民女?
林烟笑笑,不可置否,继续道:“现在我经过一场佛法洗礼,却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有钱人了,当然,比尔盖次要是从天而降,我看到他还是得紧张,没办法。我现在坐在这里,是觉得我们没有区别的,呼吸心跳,都是一模一样,身外之物,我都没去注意。叶大哥,我希望你也能看淡一些,不要为了这些烦恼伤身,其实并不值得。好了,天色已晚,我就告辞了!”
说完,林烟站起来,一副高人风范。
“诶,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明早再走。”叶羡君若有所思,没有立刻说话,叶羡仙见状,起身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我还没吃晚饭呢!”林烟调皮一笑。
叶羡仙吐了一口气,觉得这才是原来认识的林烟嘛。
第二天,林烟真正告辞,拖着行李,原想直接去车站,却又改变主意,先去叶羡仙学校,想找钟朗问问情况。
他来到学校,去钟朗宿舍,不见人,却正好撞见他室友对着电脑打.飞机。
两人都是愕然,林烟没想到一大早这家伙就这么好兴致,这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坏他好事。
赶紧关了播放器,这人询问林烟,林烟说找钟朗。这人爽快地指着对面大楼,说那后面有栋稍矮的楼房,就是钟朗所在位置。
林烟记下班级,道了声你继续,便又去教学楼。
结果还是没找到人,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却给了林烟一个线索,说钟朗最近因为女朋友跟人结仇,刚才好像被叫出去解决恩怨。
林烟苦笑,心道:“我是该以德服人,还是该用拳头办事?”又拖着行李,在学校瞎找,总不该出学校吧。
找着找着,林烟还真遇到熟人!
梁思华这小子,和陈紫衫大美女,正并肩走在垂柳小道上,梁思华两手放兜里,耸着肩,对陈紫衫说着什么,似乎有些着急,又把手摊开,然后抓住陈紫衫手臂,被她甩开,又跑到她前面,将她拦着,陈紫衫别过脸去,面露无奈之色。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林烟跑过去,大笑道。
“是你?”两人同时一愣,梁思华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勉强笑道:“好久不见啊,林烟,你去哪儿了?”
“我出家了。”林烟双手合十,“别叫我林烟,我的法号是相由。”
“出家?”梁思华和陈紫衫对望一眼,都张大嘴巴。
陈紫衫笑道:“别闹了,你要出家,也该自称贫僧或者老衲,演得一点都不像。”
“你那是电视看多了。其实生活中的和尚在非正式情况下,和一般人说话没多大区别。”林烟头头是道。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了。相由,是吧?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这家伙要非礼我,你管不管?”
“阿弥陀佛,且让他先非礼一下,然后我就阻拦。不然我找不到理由将他赶走。”林烟笑道。
梁思华有些尴尬和不耐烦,装作没听到林烟的胡话,说道:“紫衫,你听我说——”
陈紫衫摇头道:“我已经听你说了很多遍了!我也跟你说了不下一百次。我只是把你当好朋友,没有那种意思的。”
林烟一听,觉得秃头发亮,赶紧说道:“我还要找人,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找人,找谁啊?我帮你吧。”陈紫衫眼前一亮,拉住林烟袖子就走。
梁思华再赖皮也不好意思在林烟面前表露出来,只好一跺脚,大喊了陈紫衫几声,见她不应,与林烟远去,不由懊恼地一拳打中旁边路灯杆子,又疼得甩手。
林烟和陈紫衫保持距离,找话题道:“你们好像也大四了吧,还要留在学校吗?我有一个朋友,都实习好久了。”
“你说的是叶羡仙吧,我知道她的。”陈紫衫挽了一下耳垂上的刘海,“至于我,呵呵,一毕业就会有工作,不是当秘书,就是做助理。也不需要什么工作经验,然后去接手什么大产业。倒不如趁着最后的读书生涯,轻松一下。偷得浮生半日闲嘛!”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诗有味道啊,你毕业后是去给简易当助理?”林烟略有深意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烟轻轻一笑。
陈紫衫脸一红,低下头,想了一下,问道:“你说你找人,找谁啊?”
“他叫钟朗,你应该不认识。”
“钟朗?确实不认识。”
“唉,这小子,听说最近因为女人跟人发生矛盾,最好别打起来啊!”林烟自言自语,四下张望。
“打起来?”陈紫衫回忆了一下,道:“哦,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和梁思华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一群人在那边围着,好像很乱的样子。”指了一个方向。
“哦?这么巧?那我们去看看吧。”林烟却不着急,维持当下步子,还顺口闲聊:“不介意我的好奇心吗?你跟梁思华——”
“他?有一次他帮我解围,当了个无名大侠。然后上次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来找我。接下来就认识了。我其实知道他想追我,可一直没在意,只当朋友。没想到他忽然向我表白,没办法,话说到这份上,只好拒绝了。”
“哦。”林烟点头不语。
“听完了都不发表一点看法?”
“阿弥陀佛,我不能在别人背后说坏话。”
“别逗了,你真有出家?”
“千真万确,不过又还俗了。虽然还俗,但修佛带给我的心灵感悟,我不能丢弃。”林烟看着陈紫衫眼睛,使她微微一怔,不敢对视。
“好吧,我真相信你了。”陈紫衫笑了笑,迈步走到前面,又转过身慢慢后退,冲林烟笑道:“你说不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意思就是说对梁思华评价不怎么样?你们不是朋友吗?”
“只要不是敌人,都可以做朋友。这跟评价一个人,没什么关系。难道对一个人评价不高,就不能跟他做朋友吗?”
“应该吗?不是说不交损友吗?”两人又并排,肩与肩的距离却近了几分。
“我觉得应该。如果你对一个人评价不高,觉得他品性不好。在你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就更应该和他成为朋友,然后去帮助他,将品性变好一点。如果每个人都放任品行不好的人不管,让他继续堕落下去,不是显得很冷漠吗?”
“好像很有道理耶,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普度众生?”陈紫衫调节气氛,笑得甜美。
林烟也哈哈一笑,道:“普度众生的是佛,我只是一个人,在闲得无聊的时候,能度一下眼前的人,就算功德无量了。”
“那你度我吧,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我也有。我想让我阴暗的一面尽量少一点。”陈紫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只度信任我的人,你不信任我,我们之间就没有心灵沟通的桥梁,没有桥梁,我说破嘴唇都没用。”
“信任你,得需要时间才行啊。人与人之间,若没有长时间的接触,怎么可能彼此信任?”陈紫衫说完,忽觉得不妥,没来得一阵后悔。
林烟却也不会误会,笑道:“那就慢慢来吧,孩子。”
“孩你个头。”陈紫衫娇嗔道,“你比我小好几岁吧。”
林烟不答。
陈紫衫想了想,问道:“你呢,你阴暗的一面,还有没有啊?有没有被佛光普照,完全消失呢?”
林烟摇头道:“我阴暗的一面只是被这一年多的清心寡欲给暂时隐藏了。这花花世界这么多诱惑人的东西,我自问也不是心如磐石坚定不移的唐僧,相信不多久的未来,我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性格,甚至更加阴暗也说不定呢!”
“啊?那你这一年的出家,不是一点用处都没了?”
“有没有用,跟未来其实也没关系的。因为未来是不可测的。”林烟说完,脚步一顿,指着前面,继续道:“还真是他!”
陈紫衫顺眼望去,就见一个少年被十来个人团团围住,倒没动手,只脸红脖子粗的谈判。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有这么装.逼的么?
林烟两人到场的时候,正好一个女孩手挽着包包急匆匆跑过来,冲进圈子,喊了一声:“钟朗,你没事吧?房子明,你什么意思嘛?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听不懂吗?”
“我呸,向来只有我房子明甩女人,哪有女人敢甩我?沐潇湘,你他妈跟我扭扭捏捏,跟他连房都开了!别不承认,我昨晚上亲眼看到你们两个进酒店。你怎么能这么贱啊?”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男人叫嚣道。
女孩忙道:“你真下流,竟然跟踪我们!”
“我.操,我要下.流,早日.死你了!”房子明说完,就上去扇了女孩耳光。
“你敢动手,操.你妈!”钟朗冲上去揪住房子明衣服就打。
其他压阵的见状,一窝蜂而上,或拉或扯,也有偷袭打人的。倒没公然帮忙揍人的,还是文明人。
房子明挨了两拳,气急败坏,大吼:“帮我按住,让我打死他!”
“住手!”陈紫衫被房子明的“言论”气得不轻,跑过去娇呼。
却没人理他,钟朗被几个人扯住,努力挣扎不脱。
房子明上前,要甩钟朗耳光,陈紫衫又指着林烟喊道:“警察来了,快看!”
这群人一下子停下,齐齐看向林烟。
林烟把行李箱子一放,笑道:“你们有见过拖着行李的警察么?继续吧,别管我。”
“……”陈紫衫无语。
“林烟?你怎么在这?”钟朗讶然道,一眼就把林烟给认出来了。
“原来是找来的帮手!咦?这不是陈紫衫吗?”一伙人又锁定陈紫衫,还有人掏出了手机要照相!
房子明上前道:“陈紫衫,你要插手?”
陈紫衫道:“你是谁呀?”
房子明直想吐血,说道:“我叫房子明,你别管闲事。”
“钟朗是我朋友,你放了他,给我个面子。”陈紫衫恳切道。
房子明嗤笑一声,道:“你都不认识我,我凭什么给你面子?不过嘛,你要是肯赏脸,跟我吃个饭,然后逛逛街,再在我朋友面前说你是我女朋友,我就算了,怎么样?”
“你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吃饭逛街,会很有面子?”陈紫衫笑道。
“没错,是这个意思。”房子明倒也坦白。反正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也没想跟沐潇湘破镜重圆。要陈紫衫能答应这条件,就算不用真当女朋友,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陈紫衫叹了口气,道:“我要长得一般般,你就不会觉得有面子了。真是肤浅。”
“嘻嘻,我宁愿做一个肤浅的人,也不愿做一个虚伪的人。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走开,这闲事不是你能管的。”
“阿弥陀佛!”林烟聒噪的声音传递过来,“这位兄弟,可不可以听我说句话?”
“你是什么东西,滚远点!”房子明白眼一翻,语气发尖。
都什么年头了,还阿弥陀佛?有这么装.逼的么?
“你父母含辛茹苦,把你养大,送你读了十几年书,不是让你去学骂人的。”林烟笑眯眯地说道,“你听我说一句,又不会吃什么亏,有必要这么大火气吗?火气大也伤身,伤身就是伤命。生命是非常美好的,不要不珍惜。”
陈紫衫暗笑,心想:“我终于明白唐僧为什么会这么罗嗦了。”
“你神经病!”房子明只觉得莫名其妙,不去理会林烟,转身去教训钟朗。
若是以往,对方这么骂,林烟早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打了。现在他却企图以德服人,见状,跑到他前面去,说道:“你是不是很火大,是不是很想打他?其实打人都是一种感觉,打他跟打我也没什么区别。要是打人可以让你高兴,你打我吧。”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房子明皱眉道。
林烟道:“实话跟你说吧,他是我弟弟,我想跟你讲讲道理,希望你可以放过他。”
“有什么道理可讲的,他横刀夺爱,趁我不注意,把我女人抢走了,我难道不该找他算账?”
“这世道婚姻都自主了,你们还都只是谈恋爱。分手也正常嘛!你看那些毕业的,百分之九十都会分手。你们两个现在不分手,想必毕业的时候,也会说拜拜。迟早都要分手,何必大动干戈?”
“我不管,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别挡着我,惹毛了,我连你一起揍!”
“林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还不来救我?”钟朗没好气大叫。
“你听,他要我救他,我跟他关系那么好,不救怎么能行?你反正要打人出气,他人小不经打,你打我就是了嘛!放了他吧!”林烟笑道。
“你认真的?”
“绝对认真!”
“靠,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求着我揍他的。”房子明摊手一笑,忽然一拳打向林烟脸孔。
林烟手轻轻一抬,手掌握住房子明拳头。
房子明觉得自己好像打中了软软的棉花,无从下力,不由怒道:“你不是叫我打你吗?为什么还手?”
“我没还手啊!”林烟无辜道。
“你这不是还手?”房子明瞪着林烟手掌。
“不是啊,我这脸,这手,都是肉,打着都差不多感觉。而且我脸上有骨头,你拳头打着也痛,打我手,感觉多爽?我这可是在为你着想!”
“你真是疯了!”房子明一咬牙,一脚踢向林烟。林烟腰一躬,使他脚板刚好挨着肚皮,却一点没事。
“嘿?”房子明不信邪,收回脚往前一迈,又用拳头打林烟,却是毫无例外地被林烟手掌挡住,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打你了,打半天一点劲儿都没有。”房子明有了觉悟,知道林烟是高手不好惹,赶紧见好就收。
林烟笑道:“你是觉得打我不痛而没劲儿吧。那你再打我吧,我痛苦地叫几声,躺地下打滚也行的。”
“你这家伙很有意思,就当交个朋友,这事就这么算了。”房子明长长吐了一口气,深深看了林烟一眼,招呼弟兄们一脸古怪地离去。
钟朗忍不住冲上去要给房子明后脑勺一下,却被林烟拦住:“就这么算了难道不好么?真要打得鼻青脸肿,再被学校警告,才觉得舒服?”
“我的事不要你管,少假惺惺的。”钟朗气鼓鼓地说道。
林烟对沐潇湘招招手,让她过来,说道:“你好,我叫林烟,是钟朗的姐夫。”
“啊?”沐潇湘和陈紫衫同时一愣。沐潇湘发愣的是这个表现得非常啰嗦而有趣的家伙居然是钟朗的姐夫。陈紫衫发愣的是这林烟才还俗就有一个女朋友了。
“切,什么姐夫?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我姐姐早把你忘了,现在跟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在一起,很幸福,请你以后别去她面前碍眼了。”钟朗比了个中指。
林烟一皱眉:“她有男朋友了?怎么没告诉我?”
“你手机打得通吗?你人有影儿吗?别忘了,你消失一年了,拜托!”钟朗冷笑。
陈紫衫忙道:“这位同学,你误会了。林烟失踪是有原因的——”
“陈紫衫?呵呵,好手段啊,林烟。你这什么意思?一面说是我姐夫,一面又泡别的妞?你专一一点行不行?”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陈紫衫解释道。
“我才不信呢,这也不关我的事,我们走!”钟朗拉住沐潇湘。
“把钟晴手机号码给我,行不行?”
“不行!”
“那算了。”
“靠,你有点诚意行不行?”
“行!”
“幺三二幺五幺六幺幺六五,记住了没?”
“记住了,小舅子!拜拜!”林烟挥挥手,笑得灿烂。
钟朗加快脚步,捂住脸,一副我不认识他的神情。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真有男朋友了吗?
林烟对捂嘴偷笑的陈紫衫说道:“可不可以借你手机半钟头,我打个电话?”
陈紫衫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步步高音乐手机递给他。
“这手机蛮漂亮的啊!咦,桌面怎么是简易的脑袋啊?”林烟笑道,不待陈紫衫回答,就拨通了钟晴号码。
很快,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林烟耳朵里:“你好,哪位?”
“是我。”林烟沉声道,“林烟。”
“哦,有事吗?”钟晴的声音很平淡,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林烟说道:“听说你有男朋友了,是真的吗?”
“……对,没错,是真的。”
“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电话一直关机,没办法。”
“我电话关机的原因是我被人掳走了,差点死了,现在才逃出来,你原谅我好吗?”
陈紫衫捂住嘴巴,睁大了眼睛。
钟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真的?”
“真的。”
“那你上次打电话怎么不说?”
“上次那家伙就坐旁边,我不敢乱说话。后来没机会打给你。”
“好吧,我信你,也原谅你,同时告诉你一声,我有男朋友了,已经确定关系。跟你不同的。”
“我要把你抢回来。”林烟固执地说道。
“我们已经同居了。”
“我不相信。”
“不信算了。”
“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你等着!”林烟叫嚣道。
“说完了?我挂电话了。”
“挂吧,哦,对了,这不是我手机,我手机停机了,等我回来再买卡。喂,喂?挂得真快。”林烟把手机还给陈紫衫,腼腆道:“我还以为能说半小时呢,没想到才一分钟。”
“你真的差点死了?”陈紫衫问道。
“确实是真的。没撒谎的必要。”
“那——你现在难过吗?”
“不难过,我回去就什么都能解决。”林烟笑道。
“这么自信?”
“没办法,魅力太大,也是一种缺点啊。”
“那要是她说的是真的,真跟人同居了,你也要抢?”
“我不相信。”
“我是说如果。”
“既然发展到那一步了,我当然只能祝福他们了。”
“如果他们交往一段时间后,又分手了呢?”
“那我肯定有了新女朋友,不可能跟新女朋友分手,再去跟她和好吧?”
“万一你还是单身呢?”陈紫衫钻牛角尖道。
林烟自有对策:“不可能的。”
“为什么?”
“喜欢我的人有很多,知道她甩了我,肯定会趁机来追我。我这人最心软了,然后就肯定有了。”
“哈哈哈哈。”陈紫衫大笑,道:“好吧好吧,你魅力大,我服了你!我只是说如果,如果行吧?如果你那时还没有女朋友呢?会不会再去追她?”
“应该,可能,不会了。”
“原因?”
“真话假话?”
“真话。”
“你懂的。”
“……”陈紫衫略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然后得出结论,“男人啊,果然都一个样子。”
“这也正常,生死相许或许有,但也肯定建立在许多刻骨铭心的故事上面。我以前看过一本书,罗密欧和朱丽叶第一面就相爱了,第二面就喊着要结婚了,然后才几天,就生死相随了。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与钟朗的姐姐,相互喜欢,有好感,却没有什么终生难忘的故事。既然这样,她若有让我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我还为了证明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就跑去跟她在一起,就真的对吗?在一起之前就有不舒服的东西,在一起之后能一辈子相安无事?小龙女被尹志平那个了,杨过说不在乎,可金墉要不构思出那么多感人的情节,直接写他们结婚,你敢保证,两人平平淡淡过日子,杨过能在一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不因为这事跟小龙女撕破脸?”
“虽然你的解释也有道理,但还是不能弥补我对你的印象分减少。”陈紫衫直言不讳道。
“撒谎才更让你瞧不起吧?”林烟笑道,“我得回去争取了,若有机会,再见吧!”
陈紫衫手机响起,冲林烟点了个头,接电话去了。
林烟转身就走,不到百步,陈紫衫就又追上来,说道:“简易到校门口了,见一面怎么样?”
“跟她见面,一般都会出事。还是不要吧。”林烟怕怕地说道。
“少来。让简易见识一下当和尚的你,免得以后再见,你又变成以往那个二话不说就将人按倒在车上的小子了。”陈紫衫强拉着林烟去校门口和简易见面。
到了校门口,林烟就看到简易背靠一棵大树,穿着好像一个牛仔,正冲自己微笑。
林烟走过去,笑道:“哇塞,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啊,一点都没变老!”
简易啼笑皆非,听陈紫衫喊了声“易姐”,冲她点点头,就对林烟说道:“听说你想回老家了?那就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大餐了。”
“哦?那相由小和尚,你吃荤吗?”明显陈紫衫已经把林烟的法号告诉了简易。
“阿弥陀佛,我已经还俗了。不但能吃荤,还能娶老婆呢!”林烟朝简易眨眼睛,放电。
“不是说去吃饭吗?都路过好几家饭店了,怎么还不停下来?”林烟张望着车窗外面的高低建筑、马路大树、食色男女、车水马龙,开口说道。
“我带你去家西餐厅,环境要安静一点!”简易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林烟摇头道:“不要不要,我不喜欢吃西餐,我想吃火锅,或者麻辣烫。”
“辛辣的东西催老,你忍心让我去吃?”简易玩笑道。
“我只听说过辛辣的东西吃了上火,上厕所会感觉火辣辣的,倒是不知道它还能催老?”林烟怀疑道。
“哎呀,林烟,别说这么恶心的好不好?”陈紫衫娇笑道。
“总之不吃西餐,吃中餐不是很好么?”林烟故意唱反调。
“那好吧。我带你去家中餐厅,你再等等。”简易减缓车速,考虑一下,转弯,换了一个方向。
片刻后,三人在一处较为清幽的餐厅旁边停好车,被门口长相清纯的迎宾小姐弯着腰请进去。
简易正要找一个包间,林烟就大咧咧地随便找个座位,翻开桌上菜单。无奈,简易只好跟着坐下。
林烟又很随便地点了几个菜,瞟了一下菜价,做到心里有数,又把菜单交给简易。简易翻了好一会儿,才点了一个菜。
倒不是因为这里菜色不符合胃口,如果是这个原因,她就不会进这家餐厅。
陈紫衫笑盈盈地接过菜单,什么都不点,转手交给服务员,说道:“可以了。”看来真正的意思也不是吃饭。
林烟将一切尽收眼底,招手道:“再来三瓶啤酒,要冻的。”
“我不喝啤酒。”简易和陈紫衫同时说道。
“我是给我一个人叫的。”林烟笑道。
“你还是那么喜欢唱反调。”简易不满道。
“跟你打交道,就要唱反调。顺着你的意思,你也觉得无聊。”
“说的也是。”简易掰了掰她修长性感的手指,指甲细细长长的,什么都没涂,也没搞其它乱七八糟的,就这般自然美,干净。
陈紫衫见有些冷场,就笑道:“林烟,你跟易姐之间的误会我也知道一点点。其实也没什么嘛,易姐可是很看重你哦,是真心希望大家交个朋友。”
“以前或许有些看不开,现在我却没把那些放在心上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不然我不会答应来吃饭的。”林烟说着,看向简易:“我怕只怕你不是看得起我想交朋友,而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者误会了什么,搞得我内心忐忑。”
“你修佛一年,心性应该比原来强大许多吧?有这么容易忐忑?”
“心性强大,胆子还是小啊!”
第二百二十章 “干”才最亲
“其实我跟你交朋友的心思还是占了多数,其它一些小心思,你完全可以忽略的。做贼才心虚,只要你不是贼,晚上睡觉也大可开着门,问心无愧。”简易摇着头说道。
“那可不行,我要不关门,万一有女色狼要强迫我怎么办?罪过罪过。”林烟嘻嘻一笑。
“不想跟你胡扯,我想问你几个问题。”简易正色道。
“问吧问吧,我就说没白吃的午餐嘛。”林烟满不在乎道,心里却转起了念头。
“那天抓走你的人是什么来头?我很好奇。”
“他又不会对付你,你好奇个什么?”
“你说说也不少块肉,就当闲聊不行吗?”
“他是个道士,武功极高。我所知道的,就这么两点。”林烟妥协道。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唉,一言难尽,不说行不行?”
“不说当然行,我又不能强迫你。”简易微笑道,“总之我只要确定,你和鬼手有交情,和这个道士也有交情就行了。”
“知道这个,你又有什么想法?”
“这人与人之间,纯粹的友情只会建立在交往很长的时间上面。我们其实也才接触过几次而已。接触几次,就会成为朋友,换做别人,对于我来说是绝不可能的。但是你,本身就比较优秀,又加上你人脉深厚这个砝码,我主动结交你,也就很值得也很正常了。”
“你这语气是交朋友吗?我怎么感觉好像你在拉拢一个小弟?”林烟鼓了一下眼睛。
“你要想当我弟弟,我也愿意听你叫我一声‘姐’,绝不是敷衍你。”简易语气真诚道。
“你想当我干姐姐?”林烟嘿嘿一笑,道。
“姐姐就行了,前面加个干字,太见外了。”
“哪里,加个干字,才更亲好不好!”
“随便你了,叫声姐来听听。”简易笑道,“看来今天得喝酒了,服务员,来一瓶茅台,啤酒不要了。”
“能认一个有钱有势的姐姐我自然开心,但我却有一重顾虑,生怕一个万一。”林烟踌躇道。
“什么顾虑,什么万一?”
“顾虑就是俗话说的日久生情。万一就是我怕我以后会对你动心。”林烟玩味一笑,道。
“啊?”陈紫衫本有些发呆,闻言惊讶道,“易姐都三十多了——呃,咳咳,你才多大啊?”
“像我这种年纪,御姐控可是非常强烈的。”林烟一脸做戏式的懊恼。
简易咯咯一笑,道:“那也没什么,你对我动心,完全可以追求我。你就算对我动心,也不可能娶我,这意思也就很明显了,想把我当情人,是吧?不过我这人呢,也比较奇怪,从没想过结婚这码事,只要你足够优秀,能让我着迷,就算当你情人,我也愿意。”
“真的?”
“没理由开玩笑。”
“那可以透露一下,我需要多优秀,你才会对我着迷?”
“至少,要比我洛家更加有钱吧?”
“啊?比洛家更有钱?你洛家已经有那么多钱,为什么条件还是钱呢?”林烟不解道。
“谁会嫌钱多呢?再说,我虽是洛家的人,但始终是姓简。”简易惋惜道。
“我这人学习成绩不好,也没商业头脑,这辈子都别想我进公司上班,赚钱是不行了。而且我觉得金钱对我的吸引力并没有某种东西来的大。”
“什么东西?”陈紫衫好奇道。
“力量!无论金钱还是权力,都只是外物,唯有力量,才是人本身的优势。”林烟道。
“呵呵,这都热武器时代了,力量比不过枪支,能有什么用?”简易不以为然道。
“抗衡一个国家的人自然没有,但能抗衡一个家族富豪的人,却是大有存在。我就希望与这种人比肩。就说掳走我的那个道士,无论你多有钱,有多少保镖多少支枪,他要杀你,都易如反掌。这样的人,你敢惹么?我要是成了这样的人,想杀谁就杀谁,想保护谁,谁就能高枕无忧。你会不会因此为我着迷?”
“你要是能保护我,使我天下各地皆可去得,我就有可能为你着迷和倾心。”简易神色迷离了一下,似在想象吕日照的高人形象。
“我要成了这样的高人,你还只是有可能啊,要求也太高了吧?”林烟讶然道。
“当然只是有可能了啊!不可能因为你优秀,易姐就一定要喜欢你吧?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感觉和缘分的。”陈紫衫笑道,“还有,你说他连枪都不怕,是真的吗?实在难以置信耶!”
“当然是真的,比如他站在一百米以外,我拿着枪对着他,我要敢开枪,死的肯定是我。不只我,任何神枪手,只要本身没有多厉害的武功,都只死的份。”林烟肃然道。
“太恐怖了。我们不要说这个话题了,好么?”陈紫衫忙道。
简易却是用手指敲击桌子,不咸不淡道:“你是不是就亲眼看见有这种人,杀死一个要多有钱就有多有钱的富豪?”
“我只是打个比方,并没亲眼见到。”林烟一脸向往道,“我个人是非常崇拜这种人物的!”
“一看你就知道是个暴力分子,居然崇拜杀人。看来以后得离你远点。”陈紫衫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语气琢磨不定。
见上菜了,简易也道:“那就吃饭吧,林烟,我只还说一句,如果他的死,跟你无关,我认你这个弟弟。如果他的死,跟你有关,我在个人的立场上也不会找你报仇。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答案也出来了,姐。”林烟亲昵道。
简易笑而不语。
陈紫衫听到这“姐”字,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彩,将酒瓶打开,一一满上:“那我就敬你们姐弟俩一杯咯!”
林烟笑道:“好好,干杯!我干完,你随意就行。”
“小看我不是?”陈紫衫一口喝干,将酒杯倒翻,一滴不洒,脸上多出两抹红晕。
“这位女侠好酒量,在下佩服佩服!”林烟抱拳,郑重其事地说道,逗得两女又是一乐。
林烟心想:“这个简易,认我个弟弟也不吃亏,还能打听些什么东西。不过我认这姐姐也一样不吃亏,还多了条路走,说不定就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肯定也不怎么好拒绝。嗯,既然认了姐姐,也还是得投入感情,纯利用不是我这种好人该去做的事……”
就在林烟自诩好人的时候,简易略为沉吟一下,从脖子上取下一串红绳,打断林烟自美,说道:“既然要当姐姐,见面礼是必须得给的,这个给你,不要嫌弃。”
陈紫衫眼睛顿时一眯。
林烟接过红绳,见上挂着玉观音,不由一喜,乐道:“男带观音女带佛,这观音本就不适合你,给我倒也正合适。我也正好每天对她念念经,保佑你青春常驻。”
简易见他不做作推辞,还说好听的话,自是高兴,说道:“快带上,千万别弄丢了。”
林烟把玩了一下,带脖子上,虽有问价的心思,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也就倒酒,和简易干杯。
“易姐,你看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是不是有点眼熟?”陈紫衫忽然指着落地窗外站路边的一个女人说道。
简易看过去,眼前一亮,对林烟说道:“是她!等下,我去跟她打声招呼,最好拉进来给你长长见识,这可是一个极品女人啊!”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色色的味道,听得林烟心里一酥。
“极品女人?这极品二字可不是随便叫的啊,能比你还漂亮?”林烟见简易走出去,手搭在那个女人肩上,不由询问陈紫衫。
第二百二十一章 极品美女的艺术工作室
陈紫衫笑笑,说道:“易姐说的极品可不单单只是相貌上的。”
“那是哪儿?”
“你感兴趣?”陈紫衫盯着林烟。
“当然。”林烟丝毫不怯,与她对视,神情也非常自然。
“我也说不上来,应该是那种艺术家的气质吧。”陈紫衫想了想,不确定道。
“艺术家?”林烟再次打量,就见那个女人与简易有说有笑,一同推门进来,面朝这边。
女人有着一头黑中带栗的大波浪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一走一晃,模样比陈紫衫这种精致型的要逊色几分,五官比例没有那种近乎完美的匀称,但搭配起来,也是美得惊人,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感觉。她的眼睛不大不小,却有一种狐媚的妖娆在里面,眼角往上翘,笑起来更有一种勾引的味道。
鼻子小巧精致,嘴唇性感微翘,脖子瘦削白皙,有性感的锁骨露出。她穿着一身小碎花莲叶式的紧身连衣裙,勾勒出高挑美好的身材,裙摆齐膝盖上方,露出没有丝袜的白嫩小腿,双腿笔直,膝盖的形状很正,脚踩平底软布鞋,鞋面样式很新颖,有精美的玫瑰刺绣做装饰。
她右手拿着墨镜,手腕上绑着流苏状得翠绿色彩带,左臂挎着包包,无名指上有一枚白金色钻戒。
简易和她并排走到桌前,林烟和陈紫衫同时起身,算是欢迎。
“不嫌弃就一起吃吧。”简易拉开椅子,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是一位伟大的画家兼设计师,名叫冉红妆。这是陈紫衫,是个学生,你见过的。这位嘛,是我新认的小弟弟,名叫林烟。”
“你好!”
“你们好。”
冉红妆款款坐下,简易坐旁边,然后林烟和陈紫衫一齐坐下。
冉红妆先是看了看陈紫衫,露出惊艳之色,说道:“紫衫是越来越成熟了,真是百看都不厌。”
“谢谢。”陈紫衫低头一笑,既不自谦,也不去刻意赞美冉红妆。
冉红妆又把注意力放一直看着她不转眼的林烟脸上,见他眼神中带着欣赏,微笑也正常,也就笑道:“小易,你说他是你新认的弟弟?我记得你不怎么认弟弟吧?怎么认识的?”
简易一笑,正要说话,林烟就一直不转眼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叫她小易啊?不叫易姐么?”
冉红妆玩笑道:“你这个弟弟蛮有趣的,居然嫌你老!”
简易瞪了林烟一眼,就听林烟说道:“不是嫌易姐老,而是你不过才二十来岁,叫人家小易,总是占便宜。”
“你是在说我年轻?”冉红妆仔细打量林烟,观察他的身材服装,见他虽没穿什么名牌,不像有钱少爷,但身上气质平和,有几分宠辱不惊的味道,加上相貌堂堂,富有阳刚之气,也就很难对他产生反感。
“听你语气,好像很惊讶,难不成你认为自己已经老了?”林烟轻笑道。
冉红妆也笑道:“我自然不敢承认我老了。不过你既然是小易的弟弟,也就不是外人,我也不好意思骗你,让你误会我是在装嫩。真实年龄我就不告诉你了,总之要比小易大就是了。”
林烟认认真真打量简易和她,正色道:“真的不是奉承你们,易姐我觉得她看上去二十五岁以下,而你,看上去就二十岁,真的很年轻。”
“诚然,女人对自己年轻与否十分重视,但我却更希望你看我有二十五岁。”冉红妆略微失望道。
“为什么?”
“二十岁的女人,哪有二十五岁的女人有深层次味道?”冉红妆眼皮一挑,红润的嘴唇抿了抿,有光泽泛发出来,十分的性感。
“什么叫深层次的味道?”林烟弱弱地问道。
“成熟的女人味才更迷人。”冉红妆轻轻道,直视林烟眼睛,
“哦。”林烟松了口气,暗道:“害我差点会错意。”同时觉得她眼睛深邃,似对自己想法了若指掌,不由心虚,终于避开她眼神,看向别处。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怎么一认识就纠结年龄问题呢?菜都凉了,都不见你们动筷子。”简易用手指戳了冉红妆腋下一下。
冉红妆夸张地浑身一颤,风情万种地白了简易一眼,擦了擦脸,说道:“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点热,叫服务员把空调开低一点怎么样?”
林烟三人自然没有意见。
接下来边吃边聊,林烟不再主动找话题,只接话茬。陈紫衫极少动筷,只看着他们笑,把陪衬的身份包揽在自己身上。
还是由简易和冉红妆“挑大梁”,你一言我一语,大都围绕绘画和摄影,冉红妆是专业,简易也属内行。林烟听着他们说话,回想起那个爱拍些奇奇怪怪照片的田湖镜,心想也不知道她考上哪所大学,好久好久没联系。
原来简易和冉红妆最初是驴友,在登山的时候认识的。又同是北都市户口,各回各家后再相互联系,几年下来,也算好朋友。
冉红妆设计才是主要赚钱手段,这画家太冷门,不是大师不吃香。
她的老公是摄影师,也懂绘画。两人同在一所艺术大学毕业,算是艺术做媒。
这就是林烟从她们对话中捕捉到的信息。
林烟对简易偶有的暧昧语言都是有目的性的,况且简易这种女人本就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林烟对她也存有几分弄上床交流个一两次的想法,虽不切实际,但心里YY,有谁管得着?
这种YY,从第二次与简易交锋时就开始跳出来,就算出家一年,都没有抹去。
至于这个冉红妆,才见第一次面,林烟却只是惊羡,暂时没有色.情的想法。
不过得知她已婚之后,林烟还是和一般男人一样,觉得可惜。
男人就是这样,对于美好的东西怀有强烈的占有欲,在占有不到的时候,就会纯洁地希望这东西能够一直自由的美好下去,不想看着被别的男人占有。
自己占有,是快感,美好只会随着时间消磨,一点一点化为虚无。
别人占有,是可惜。美好只会在那一刹那,飞灰湮灭。
林烟觉得冉红妆的外貌身材气质谈吐都是美好的,不过在听说她已婚后,这种美好就被林烟可耻地减少了许多。
在冉红妆敬佩的目光下,林烟在她们吃完后,将桌上所有菜都吃了个精光。
然后结账走人,大家站在简易车前。
冉红妆向简易致谢,同时抱怨了一下自己等的某人居然爽约。
简易提出送她回家,冉红妆用眼神询问陈紫衫和林烟,然后坐上车,邀请他们三人去她家里喝茶,同时可以观赏一下她家保存的个人艺术作品。
简易本是要送林烟去火车站的,可此时林烟好意思这么说么?
去美女家里看看也好,艺术作品啊,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近半小时后,汽车拐进一栋很有年头的大宅。这大宅所在片区已近郊区,片区并非被高楼大厦占满,有不少低矮豪宅,一栋楼就一户人住。冉红妆的大宅就只三层楼高,占地面积却是不小。
林烟就纳闷了,一个设计师和一个摄影师能在寸土寸金的北都市住这么好的房子?
这明明是大老板才该住的地方啊。
不过他也不好去问,只跟在后面,进入宅内,四处观光。
一直来到三楼,将一扇画了一栋欧式庄园的大门推开,林烟眼前顿时一亮,下意识发出惊叹的声音。
只见整个三楼,原本应该是几间房子,但墙壁被凿空了,是以显得这般空旷。
就跟篮球场似的,还是光滑的木地板——这家打扫卫生的保姆工资一定很高。
“篮球场”内自然不会有球架球框,地面也不会画那些圈圈叉叉。
放眼望去,林烟就看到大小不同的雕像、相框、壁画、画架、工具、半成品……既是展厅,又是工作室,透露着很重的纸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