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冤家路窄(上)
虽然秦嘲风加入了圣灵宗,但是他却并没有对早他几年加入圣灵宗的秦雷报以多大的希望,在他的心里,还保留着秦雷是个废物的印象。
直到他得到了秦雷已经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成长到了能够在龙虎榜上三四十名位置站住脚跟的强者,这才不由得大喜过望。
于是秦嘲风便找到了秦雷,又是拉关系,又是套近乎,一改平rì里高高在上的嘴脸,这才和秦雷重新有了交集。
在秦嘲风和秦雷拉上关系之后,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吴征和林婉算账,想要好好算一算之前的那笔帐,一雪前耻,将他所受到的耻辱十倍奉还。
然而对于他来说遗憾的是,当他兴冲冲的去寻找吴征和林婉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圣灵宗,踏上了寻找沧浪岛的路程。
当他发现这样的事实之后,心中憋闷的简直好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在他看来,无极海那么大,探寻沧浪岛的人犹如过江之卿,在那茫茫人海之中,想要遇到吴征和林婉的可能xìng基本为零。
尽管这样的结果让他感到无比的憋闷,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只盼着吴征和林婉不要在这次历练之中丧命才好,毕竟只有这样,他才有了亲手找他们雪耻的机会。
在寻找吴征和林婉无果之后,他便跟随着秦雷以及另外几名和秦雷关系不错的内门弟子一起出行,参与到了这次探寻沧浪岛的历练之中。
在他们这一行人之中,秦嘲风作为一个新人,作为一个实力最低的人,自然也就成了供人差遣的小卒。
在这一行人之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全都是圣灵宗内门弟子之中的老人了,也都有着血冠金爪鹤作为代步的工具。
因为距离沧浪岛出世的rì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行人并未着急赶路,在沿途的每个城池里面都好吃好喝,好好休息,所以当他们到达楼兰城的时候,比吴征和林婉还要迟一些。
秦嘲风骑着秦雷的那只血冠金爪鹤,已经在这座楼兰城中跑了五家木器店了,几乎将整个楼兰城跑了个遍,然而却始终没有买到制作云梭舟的十方木,在这一路上,他被人呼来喝去本来便已经十分的愤懑,此时的情况让他更加郁闷到了极点。
十方木是一种非常独特的木材,取自于一种叫做十方树的树木,而这种只有在这楼兰城附近的山林之中才有,算得上是楼兰城的特产。
而那片树林是属于楼兰城的财产,有专人严密看守,并不允许任何人随意砍伐。
楼兰城是一座很特殊的城池,并不隶属于任何国家,就秦嘲风所知,似乎也不隶属于任何势力,就是一个**的存在,但是包括圣灵宗的门人在内,却几乎没有谁会在这座城池之中闹的太过分。
在这座城里,小规模的争斗时有发生,没不会有人出来干涉,但若是动静闹得太大,或者是直接针对这座古城,那么闹事之人,便从不例外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嘲风在被派出来购买十方木的时候,秦雷等人郑重的告诫过他,绝对不要在这里惹是生非,否则若是导致了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们概不负责。
秦嘲风实在难以接受这样强烈的反差,毕竟他在秦朝皇宫里面的时候,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永远都是养尊处优,然而从他来到圣灵宗,遇到了吴征开始,便再没有过一件顺心的事情,现在还要出来购买物资,成了一个十足的跑腿的小厮。
站在血冠金爪鹤的旁边,秦嘲风面沉似水的看着眼前的这间木器店,真是恨不得将这间木器店夷为平地。
但是他很清楚,此时此刻,可不是他能够意气用事的时候,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在这座楼兰城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强者,以他如今的这点实力,要是闹起来,惹到了什么他不该惹,惹不起的势力,那么秦雷等人很可能不但不会去管他的安危,还会将他像丢掉一颗弃子般扔下不管。
秦嘲风正在满心郁闷的时候,忽然看见一辆梭鱼形状的魂车远远驶来,而在这辆魂车的顶端,用绳子所固定的一摞木材,正是他遍寻不着的十方木。
秦嘲风眼睛一亮,虽然在那辆魂车上方用绳索绑着的十方木远远不够他们那一行人所制作云梭舟的标准,但是正所谓聊胜于无,至少弄到一点,也总比什么都拿不回去无法交差要强得多。
秦嘲风心中思忖到?”从那辆魂车的款式来看,魂车里面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毕竟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通常都会用一些更高级的魂车代步,那辆魂车看起来也实在寒酸了些。”
看着远远驶来的那辆魂车,秦嘲风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这一路上,我真是受够了窝囊气,不如就去将那辆魂车上面的十方木弄来,若是里面的人识相的话,还能得些钱财,若是他们不识抬举,我就好好发泄一番。”
此时此刻,出现在秦嘲风目光之中的那辆魂车,正是吴征和林婉所乘坐的魂车。
正如秦嘲风心中所想的一样,他们所乘坐的这辆魂车确实算不上豪华,只是一般标准而已,毕竟吴征和林婉只想一路低调前行,而且这魂车也只是到达无极海之前的代步工具,根本就没有必要购买太好的,林婉虽然不缺钱,但是也没有必要乱花,
在秦嘲风将目光看向吴征和林婉所乘坐的那辆魂车的同时,驾驭魂车的吴征也看到了站在木器店门口的秦嘲风。
“林婉,拿一两黄金出来。”
看着正将目光投向自己这边的秦嘲风,吴征微微皱了皱眉头,快速的思忖了一下,对身后的林婉说道。
“嗯?要黄金干什么?”
因为林婉坐在魂车后面,身前正前方是吴征的关系,她还没有看见街道前方的秦嘲风,不过她虽然嘴上在问,手上却没有闲着,在说话的同时,还是从怀中的钱袋之中掏出了一两黄金,朝着吴征递了过去。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如今的林婉对于吴征有一种几乎盲目的信任,不管他说什么,她的第一反应都会下意识的去认同,执行。
套用一句寻常百姓人家互相之间常常会开玩笑的话,那就是就算吴征将林婉给卖了,林婉还会帮吴征数钱。
吴征接过林婉递过来的一两黄金,在路过一个贩卖果果串的摊位旁边,停下了魂车,打开一半车窗,将右手伸出车窗外,不过却并没有探出头去,对小摊的摊主道?”给我来两根果果串。”
小摊的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妪,头发已经花白了,脸上也布满了皱纹,穿着一身有些陈旧,打着几个补丁的灰布袄子,坐在一个小马扎凳子上,在她的旁边,是一张破旧但是还算干净的木桌,桌面上有些小凹洞,每一个凹洞上面都插着一根看上去非常诱人的,五彩缤纷的果果串。
所谓果果串,就是用一根长长的竹签,将一些经过蜜制的水果串在一起的小吃,一根果果串上面通常有六七粒不同的水果,不光颜sè五彩纷呈,而且还有着不同的口感,每一口咬下去,都能品尝到不同的滋味,是一种在整个大陆都非常流行的美味小吃,老少皆宜,非常好吃。
通常来说,一根果果串上有六七粒水果便是正常,而在这名老妪所贩卖的果果串上,每一串都有着十粒水果,各个粒大饱满,颜sè鲜艳,看上去非常新鲜。
此时老妪正将双手插在衣袖里面,低着头打着瞌睡,处于半睡半醒之间,身体在这有些萧瑟的秋风之中偶尔会微微发抖,骤然听见有人说要光顾自己的生意,便睁开了有些浑浊的双眼,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视线之中的,并不是发出这个声音的人,而是一截手臂,一只修长干净的手里面,正拿着一块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黄金。
老妪一下子就愣住了,之前所有的睡意全部消散,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接那块伸到她眼前的黄金,而是用她那只干巴巴的右手,使劲的揉了揉有些昏花的眼睛。
也由不得老妪不愣神,因为出现在她眼前的东西,可是一块闪闪发亮的黄金。
果果串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就算她的摊位上的果果串要比一般摊位上的果果串实惠很多,但是一辆碎银子也足够买好几串的了,她在这里贩卖果果串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黄金来购买这种小吃玩意。
“大娘,麻烦你给我来两根果果串。”
吴征的声音,再次传进了老妪的耳中,直到这时,老妪才终于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
老妪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抬头朝着魂车之中看去,眨了眨那双有些昏花的眼睛。
在老妪惊愕于眼前的黄金的时候,秦嘲风也皱了皱眉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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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冤家路窄(下)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冤家路窄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冤家路窄
本来秦嘲风已经做好了来到那辆魂车前,将绑在车上的那些十方木弄到手的准备,然而当他看见从那辆魂车之中伸出了一只手,而那只手递出来的竟然是一块黄金的时候,他不由停下了刚刚迈出去的脚步。
“这里面的人有病吧?买个街边小吃,居然还用黄金付账?”
秦嘲风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嘟囔着,停在原地,决定再看一看。
“小伙子,我……你……这么多钱,我找不开啊。”
从来没见过有人用黄金来买果果串的老妪,此时说起话来颇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浑浊的双眼之中流露出为难之sè。
吴征微微一笑,客客气气的说道:“大娘,这钱你收着,不用找了,给我拿两串果果串就好。”
虽然在这个位置,吴征根本就看不到秦嘲风的表情,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手中这块散发着闪闪金光的黄金,一定被秦嘲风看得一清二楚。
老妪并没有按照吴征所说的那样,去接他递过来的黄金,而是颇有几分惶恐的摆了摆有些发抖的,干巴巴的双手。
“孩子,这……这怎么使得?这果果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哪里值得了一两黄金,我……我可不敢收。”
尽管吴征的态度绝对算得上是客客气气,笑容也很亲切质朴,但是老妪还是不敢去接那颗散发着灿灿光芒的黄金。
老妪活了这么一把岁数,自然是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的这个道理,虽然眼前的黄金对她来说充满了诱惑,但是她还没有去拿就觉得十分的烫手,生怕眼前这个坐在魂车里面的小伙子是在拿她消遣。
“大娘,你就收着吧,我身上也没有什么零钱,给我拿两根果果串,这金子就是你的了。”
吴征的语气变得更加平和,脸上满是让人觉得亲切踏实的微笑。
“孩子,你……你说真的?”
吴征点点头,道:“真的。”
老妪还是不敢置信,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黄金,又看了看吴征,道:“真的是真的?”
吴征的嘴角更加上扬了几分,再次点点头,道:“真的是真的。”
从吴征那里得到了再三的肯定,老妪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赶忙朝着桌子上的两根果果串抓了过去,然而因为老妪实在是过于激动的关系,她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在伸向那两根果果串的时候,好几次都抓在了空处。
抓了好几次,老妪终于抓住了两根果果串的签子,朝着吴征递了过去,同时也接过了他手中的那块黄金。
看着一脸激动之sè的老妪,吴征提醒道:“大娘,正所谓财不外露,这块黄金您老好好收着,花钱的时候找个妥当的地方。”
老妪赶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那块黄金收进了装着几块碎银子的空空荡荡的钱袋里,道:“孩子,我知道了,谢谢,谢谢你。”
吴征心中叹了口气,将整只右臂伸了出来,看似毫无目的的屈指连弹几下,然后便关上了车窗,继续前行。
吴征那看似毫无目的的屈指连弹,并没有落在空处,几道由他指尖形成的气劲分别朝着几个不同的方向攒shè出去,“砰砰砰”发出几声闷响,打在了几个眼中正露出贪婪光芒的人身上。
随着几声痛苦的“哎呦”响起,几个人扑通扑通的摔倒在地,身上被劲风打到的位置钻心的疼,虽然不致命,但是也足够让他们在地上好好的躺一会了。
“哎……难道这就是人xìng么,看见弱小,就一定要去欺凌么?若是弱小之人的手中有了贵重的东西,就一定要出手去抢夺么?”
吴征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他虽然能够管的了这名老妪一时,但是却绝对不可能照顾的了这名老妪一世,他这次出手对那些觊觎这块黄金之人进行了小小的惩戒,一方面是给秦嘲风看,另一方面也算是对那些人发出jǐng告,jǐng告他们最好不要打老妪收起来的那块黄金的主意。
对于吴征来说,杀死那几个人很简单,就像许云浩杀死他一样简单,但是他却不会这么做,因为就算他们心中生出了贪念,但是却也绝对罪不至死。
魂车继续缓缓前行,吴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又复杂的笑容。
“我这是怎么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有什么想不懂的呢?弱肉强食,不就是放眼天下皆为真理的自然法则么?希望那名老妪能够按照自己所说的,将这块黄金妥善的收起来,在妥当的时间,妥善的地点,在妥善的人那里花出去吧。”
“在这天下之间,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以我现在的力量,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贪婪不就是所有生命的共xìng么?我想要去寻找沧浪岛,难道就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贪婪么?我想要经过历练而得到成长,想要拥有强大的实力,这也是**,也是对实力的贪婪。”
吴征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所有人的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想法。
因为他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任何人都是贪婪的,有些人因为钱财而贪婪,有些人为实力而贪婪,有些人为权势而贪婪,还有些人为情而贪婪。
yù海无边,无处回头,哪儿也没有岸。
吴征揉了揉额头,心中继续想着。
没有**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根本就不存在吧?而若是一个人拥有了盖世的修为,实力达到了天下第一之后,他又会有什么样的追求呢,在这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什么值得他去贪婪的东西呢?他又是否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yù则刚”?那么对他来说,生存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是去建立一个他理想中的世界,颠覆所有他认为不公的事情,按照他的喜好去为所yù为,还是什么都不做?
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能够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或许就能够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吧?
呵……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些,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都办了吧。
吴征的嘴角微微上扬,自嘲一笑,而此时他的这辆魂车距离秦嘲风也只剩下不到十丈的距离了。
“林婉,别出声。”
“嗯?”
吴征的这句话让林婉感到颇有几分莫名其妙,而就在她心中奇怪的时候,从她的角度,也终于看到了站在一只血冠金爪鹤身边的秦嘲风。
随着秦嘲风出现在林婉的视线之中,在她的俏脸上一下子便布满了寒霜,一双柳眉紧紧皱在一起,目光如冰,寒意森然,一双洁白纤长的手捏成了两个拳头,咔吧吧作响。
“别出声。”
即便没有回头,吴征也感受到了林婉的变化,嗅到了在这魂车之内空气之中所充斥的愤怒的味道,不得已只好再次提醒了林婉一遍。
如果此时和林婉说出这三个字的不是吴征,而是随便换成另外一个人,她现在都一定会跳出魂车,找秦嘲风报仇雪恨了。
毕竟林婉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林婉,在她吸收了包含着她本命魂的“圣灵珠”之后,她的实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她始终都没有和秦嘲风交过手,并不清楚他的具体实力,但是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有了向秦嘲风寻仇的资格。
然而毕竟对她发出这声提醒的不是别人,而是让她可以无条件信任,无条件依赖,让她第一次倾心的男子。
咯咯咯……
林婉银牙错咬,甚至于发出了响声,恨不得将视线之中的秦嘲风生吞活剥,愤怒的火焰在她身体中的每一滴血液之中燃烧着,将她的一张俏脸也烧的通红。
然而尽管林婉是如此的恨,如此的想要离开魂车下去手刃仇人,但是就因为吴征的三个字,她还是生生的忍住了这样的冲动,任由着自己和秦嘲风越来越近。
在林婉强忍着心中的愤恨,按照吴征的指示默不作声的同时,秦嘲风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辆离他越来越近的魂车。
因为这辆魂车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关系,秦嘲风最初是丝毫没有将魂车之中的人当一回事的,做好了过去找魂车的主人,购买或者是抢夺那些十方木的准备,然而当从这辆魂车的车窗里面伸出去一只拿着一两黄金的手的时候,他心中的想法却发生了改变。
普通人会用一两黄金去购买两串果果串,并且不需要摊主找钱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纯纯粹粹的傻子,另一种显然就是根本就不将黄金白银放在眼里的人。
能够去购买十方木这种昂贵并且稀有木材的人,会是纯粹的傻子么?答案依旧当然是否定的。而秦嘲风能够得出的结论,便是在那魂车之中,是那第二种人了。
如果说魂车之中的人,仅仅是不将钱财放在眼里的人,那么还不足以让秦嘲风彻底打消原本的主意,让他真正改变主意的,还是那只手在给了老妪一两黄金之后所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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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想死就滚远点(上)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想死就滚远点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想死就滚远点
在秦嘲风看来,会用一两黄金去买两串果果串的,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纯纯粹粹的傻子,另一种则是根本就不将黄金白银放在眼里的人。
而光是根本就不在乎钱财的人,只能让秦嘲风觉得对方可能会有些身份,让他稍稍踌躇犹豫一下,还不足以让他彻底放弃去打这辆魂车上十方木的主意。
然而接下来,吴征露的那一手,却让秦嘲风心中的犹豫更甚,终于意识到,在那魂车之中的人,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那只手,屈指连弹,将一道道劲风攒shè出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便放倒了站在不同位置的七八个人。
通过弹动手指来发shè劲风,这样的事情,秦嘲风自诩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却绝对做不到像车中之人做的那么利索,在一瞬间便同时击倒七八个人,也做不到在那些人被击中而倒地后,空气之中才响起了细微的音爆声,更做不到将这每一道劲风都打在同样的位置上。
直到这样的一幕出现在秦嘲风的视线之中,他才终于意识到,在那辆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魂车之中,显然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最起码,魂车里面那名刚刚用一两黄金买了两串果果串的人,实力要比他更胜一筹。
如果说对方只是一个完全不拿钱财当回事的财主,那么秦嘲风还可以不将对方太当回事,但若是对方既是一个完全不把钱财放在眼里,同时又有着极强实力的人,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在这楼兰城内,现在可谓是风云际会,你在街道上行走,说不定随便遇到一个人,就有着魂师巅峰的实力,切记不可惹是生非,否则小心被人轰的连渣都不剩!”
这是在秦嘲风一行人即将踏入楼兰城的时候,秦雷对他做出的告诫,虽然在这句话之中一定是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却也说明了在这座距离无极海最近的城池之中,此刻正聚集着何其多的强者。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关系,秦嘲风心中便更加泛起了嘀咕。
“也不知道在这魂车之中的人,是属于哪一支势力,看这样子,其归属的势力来头一定不小,既然他购买了十方木,想来也是用来制作船舶以作渡海之用,八成是不会将这些十方木转让于我了。还有刚刚伸出车窗的那一截手臂,怎么看上去似乎有些熟悉?”
秦嘲风当然想不到,在那辆魂车之中的两个人正是他恨之入骨的林婉和吴征,也同样想不到,如果不是吴征的阻拦,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具被碎尸万段的尸体,哪还能站在这里猜测着对面魂车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虽然秦嘲风已经彻底断绝了直接抢夺那些十方木的念头,但若是就这么离开,他也实在有些不甘心,毕竟他都跑了好几家的木器店,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却始终没有买到哪怕一根十方木。
“既然这方势力之中连个出来跑腿买东西的人都有着这般实力,想来一定不好惹,秦雷又特意告诫过我,要不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说不定,这个势力的十方木已经买好了,现在绑在魂车上面的这些十方木,只不过是用来作为不时之需的备用品呢?要是我能够拿出一些能够让他们心动的东西,将这些十方木交换过来,也未必就不可能。”
秦嘲风心中快速的思忖着,若是让他就这么放弃这些十方木,终究还是太过于可惜,不管怎样,他也决定去试一试,若是能够商量着买来一些,也总比他继续像只没有苍蝇般的在楼兰城中乱转要强得多。
在秦嘲风心中不断思忖的同时,这辆魂车已经驶到了他身前不足三丈的地方,他最后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凑上前去试试运气。
看着朝自己这辆魂车的方向迈开脚步的秦嘲风,吴征不由皱了皱眉头。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厮,到底还是过来了。”
吴征心中这般想着,回头看了林婉一眼,她的目光正紧紧的盯向车窗之外,正步步靠近的秦嘲风,眼神就好像万年玄冰般寒冷,整个人都散发着有如实质的杀气。
吴征虽然十分理解林婉此时此刻想要手刃仇人的心情,但他还是对林婉使了一个眼sè,示意她不要出声,也不要轻举妄动。
魂车依旧保持着和刚刚毫无差别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向前驶去,而秦嘲风也终于来到了魂车前方稍稍靠右一点的地方。
“魂车里面的朋友,麻烦留步一下,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叨扰。”
尽管秦嘲风这一路上的心情都很是憋闷,恨不得找个人暴揍一顿用来发泄,但是此时说起话来也算得上是客客气气,并没有摆什么架子。
吴征坐在魂车里面,看着秦嘲风那一副谦恭谨慎的表情,不由冷笑一声,并未发话,只是驾驭着魂车以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的速度行进。
吴征和林婉之前所买下来的这辆魂车是完全封闭式的,虽然设有车窗,但是透过这深青sè的车窗,车里面的人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外面的人却无法透过车窗看到车里。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所以尽管秦嘲风就在这辆魂车的旁边,目光也投入到了魂车的车窗上,但是却依旧不知道在这一层车窗的里面,正有一双寒光凛冽的眼睛,正和他四目相对。
魂车并没有因为秦嘲风的声音响起而出现减速的趋势,缓缓从他身边驶过,就好像压根当他不存在一般。
看着这辆从自己身边驶过的魂车,秦嘲风那一脸谦恭客气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腾起来。
“混账!真是好大的威风!车里面的人是聋子么?跟本王摆谱,这要是在秦国,本王非株连你九族不可!”
当然,这话秦嘲风并没有出声怒喝,只是在心中暗暗的骂着,毕竟在搞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之前,他心中还是充满了忌惮的。
不过这种被人无视的滋味,始终还是让秦嘲风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他深呼一口气,强压下心中这股怒火和怨气,疾行几步,再次追到那辆魂车前面,脸上又堆起了谦和的表情,朗声道:“车里面的兄弟,能不能稍稍停一下,在下有些事情想要打个商量。”
尽管秦嘲风的话还算得上是客气,但是却不难听出在他的语气之中已经多少有了一些愠怒的成分,也比刚开始的时候稍稍硬气了一些。
吴征冷笑一声,心中不由暗道:“这厮还真是属狗皮膏药的,明显是不想搭理你,明显是想要让你活的更长久一些,你还真是不知好歹,看来真是给你点脸了!”
若不是吴征有着自己的顾忌,那么他早就对秦嘲风不客气了,可是看这个样子,似乎再不搭理他,他便会得寸进尺了。
魂车继续保持着匀速,在秦嘲风的身边驶过,在稍稍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能够保证不让他看见自己样貌的时候,吴征稍稍打开了车窗,再次伸出了那只右手,朝着地面微微一划,一道气劲澎湃而出,随着“嗤啦”一声,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这道沟壑完全由指风形成,深达一尺,长达一丈,就好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巨斧,在顷刻之前狠狠劈在了地面上,留下了这道痕迹。
“滚!越过这道线半步,我保你尸骨无存!”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但是其中却不乏霸道冷冽,杀气森森,jǐng告的意味呼之yù出。
吴征在发出这声jǐng告的时候,并没有用自己本来的声音,而他刻意而为的假声,听起来颇有些沧桑。
当吴征的这声暴喝传出来的时候,路边的许多行人都吓了一跳,皆是将目光看向了地面上那道凭空多出来的沟壑。
“随手一挥,便有如此之威,那车里面的,到底是一名怎样的强者?”
“这楼兰城,现在真是哪都不太平了,哎……”
“这车里面的人也太狂妄了,人家好言好语的就想要搭个话,居然就摆出了这样的阵势。”
“嘘……别乱说,咱们还是离远些的好,一会万一打起来,可别把咱们给牵连进去。”
在这条街道上,附近的人全都将目光盯在那道被吴征劈出来的沟壑上,小声的议论起来。
此时再看秦嘲风,脸上已经再没有半点谦和客气的模样,他同样将目光放在了距离他只有三步之遥的那道沟壑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动,将一双拳头也紧紧的捏的咔吧作响。
从小到大,秦嘲风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然而此时此刻,那魂车里面的人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发出了这种**裸的jǐng告。
这已经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简直就是将他的尊严放在脚底下狠狠的践踏!
看着那辆车轮还在吱嘎作响的魂车,秦嘲风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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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不想死就滚远点(下)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不想死就滚远点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不想死就滚远点
因为吴征的jǐng告,秦嘲风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他看着那辆就在眼前不远处的魂车,真是恨不得将里面那狂妄到了极点的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混账!我倒要看看,我要是越过这条线,你能够奈我何!”
秦嘲风望着缓缓行驶的魂车怒骂一声,向前踏出了一步,而那辆魂车的车窗却已经重新彻底关上,也没有再对他作出任何回应,再次拿他当成了空气,彻底给予无视。
“咚!”
秦嘲风又是狠狠一步迈出,甚至因为用力过大,将脚下的一块青砖踩了个四分五裂,而那辆魂车依旧不快不慢的向前行驶着。
“咚!”
随着秦嘲风将第三步迈出,他和那道由吴征劈出来的沟壑只剩下半步之遥,只要他再向前稍稍挪动脚步,便能够将其越过。
但就是这么短短的半步距离,让秦嘲风那因为暴怒而涨红的脸sè上,出现了犹豫之sè。
“你说那家伙敢不敢越过那道沟壑?”
“那还用问?肯定是迈过去然后去找那辆魂车里面的人算账了!都让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但凡是有点血xìng的人,又怎么可能忍的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脾气,反正这事要是放到我身上,我是绝对不可能忍得下去!”
“得了吧,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不是瞎了?你好好看看那道沟壑有多深再说话行不?这要是没个十年八年的苦修,肯定做不到这样的程度。要不咱俩打个赌?”
“嗯?怎么个赌法,赌什么?”
“就赌那个穿着貂毛外套的大个儿敢不敢越过这道沟壑,输的人请一顿饭,在哪吃随便挑,如何?”
“好!赌就赌!我就赌他敢!”
“成,我赌他不敢,咱们就好好在这看着,你的这顿饭输定了。”
尽管这两名路人的议论声很小,和秦嘲风之间的距离也很远,但是他毕竟也是达到了魂师境界的修炼者,耳聪目明,远超常人几倍,即便他正将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辆魂车和脚下的沟壑上,但他还是将这段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发起这段对话的,是两个秦嘲风平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普通人,然而这段由普通人进行的对话却让他几乎要气炸了肺。
秦嘲风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堂堂一名秦国王爷,堂堂一名圣灵宗的魂师,居然也有这样一天,成为两个普通人消遣调侃的对象。
如果不是秦雷之前告诫过他,在这楼兰城内的普通居民也同样不能招惹,不能滥开杀戒,否则就是和楼兰城作对,一定会招来灾祸,那么他现在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自己是不是要越过这道沟壑,而是直接将那两个普通人轰成肉泥了。
尊严这种东西,任何人都有,何况是秦嘲风这名养尊处优了二十多年的一国王爷。
但是此时出现在他眼前,在他脚下的这道沟壑明明就只有一指宽而已,但是随着他稍稍盯的久了,却好像变成了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一道深达万丈的深渊,而在这道万丈深渊之中,充满了吞噬他心中骄傲和勇气的魔。
这些魔,不断的吞噬着秦嘲风的勇气,让他的暴怒一点点的衰竭下来。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也是吴征为什么要在他身前三步的位置留下这道沟壑的原因,如果不给他一个缓冲的距离,那么他在怒极的时候,只需要一步就能够跨过这道沟壑,若是那样的话,踏过了就是踏过了,剩下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战!
而若是将这道沟壑留在这样的距离,就给了秦嘲风一定的缓冲时间和距离,他可以在冲动下迈出一步,两步,甚至是三步,但是在每迈出一步的时候,就算他再怎么暴怒,心中也会有所思量。
三步距离看似很近,但是却足够一个人的脑海之中掠过无数想法了。
而事实就和吴征所想的一样,秦嘲风在迈出这三步的时候,心中确实不仅仅是愤怒,也想到了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那魂车里面的人到底有着多大的实力,身后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凭什么能够如此嚣张,那句充满了挑衅意味的jǐng告,到底只是一句猖狂的话,还是真的一旦违背,就会变成事实。
在他最初看到吴征所乘坐的那辆魂车的时候,并没有丝毫将那辆魂车之中的人放在眼里,放在心上,然而随着吴征掏出一两黄金,他心中的看法立即发生了改变。
当吴征屈指连弹,击倒七八名觊觎贩卖果果串的老妪手中黄金的人,让他心中的惊愕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在那个时候,秦嘲风的心态就从魂车之中的人只是几个小人物,变成了魂车之中的人不好惹,而当吴征最后将手伸出车窗,用全力劈出一道指风,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沟壑的时候,在引起他心中暴怒的同时,也带来了深深的惊愕。
毕竟,秦嘲风可不知道那一道沟壑是魂车之中的人用尽全力才劈出来的,还是随手而为,就劈出来的。
再加上吴征那霸道的甚至称得上是狂妄的jǐng告,更让秦嘲风的心思更倾向于后者。
随手一挥,将在地面上留下那么深的一道沟壑,这需要是怎样的修为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如果说屈指连弹,在几乎同一时间放倒七八个人,并且都击中同样的地方这种事情,让秦嘲风觉得自己虽然做不到那么完美,但是也同样能够做到,只能说魂车之中的人比自己略为强上那么一点点的话。那么出现在他眼前的这道沟壑,就彻底击溃了他的信心,因为他很清楚,在不动用灵魂之力的前提下,就算他全力施为,也绝对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在他全力施为的情况下,顶多能够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罢了,要知道在他们脚下的,可不是什么松软的泥土,而是货真价实的铺路青石。
这样的青石,随便一块都要重达十几斤,厚达几寸,普通人就算拿着铁制的大锤抡上几下,都未必能够轻易砸碎。
所以,秦嘲风虽然暴怒,虽然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残酷的践踏,但是他在迈出那三步之后,却渐渐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那魂车之中的人,根本就已经不是不好惹的程度了,显而易见的,是他根本就惹不起!
当一腔因为暴怒而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之后,秦嘲风便重新恢复了理智,眼前的沟壑便不再是一道单纯的沟壑,而是一道让他迈不过去的天堑,一道藏着无尽祸端和杀机的深渊。
事实上,秦嘲风在踏出那三步之后,便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虽然他不能确定对方会不会真的因为自己迈过了那道沟壑就要取自己的xìng命,但是他却不敢去冒这个险。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的xìng命更宝贵的呢?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条街道上,却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这些人之中,有至少一半的人都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此时也都用好奇,戏谑的目光在遥遥注视着自己,似乎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这样的情况对于秦嘲风来说,可以说是骑虎难下,当然,这所谓的“骑虎难下”只是打个比方,别说是实力达到了魂师境界的秦嘲风,就算是随便一名踏入魂战士境界有一段时间的修炼者,弄死一只老虎,也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更让秦嘲风觉得有些受不了的是,居然有人用他敢不敢跨过那道沟壑的事情来赌一顿饭,这样的事情简直让他抓狂。
秦嘲风的脸sèyīn晴不定,望着前方那辆渐行渐远,只能依稀听见车轮和青石地面发出摩擦声音的魂车。即便他没有环顾四周去打量那些观望者的脸sè,在他的脑海里也能够清清楚楚的浮现出来每一个人的嘴脸。
在那些嘴脸上面,一定是有戏谑的成分,这些观望者的心态,一定是想要看他越过那道沟壑,最好还要迎来一顿臭揍。
此时此刻,秦嘲风是如此痛恨自己那远远超过常人的灵敏听觉,因为他能够清晰的听见那些附近路人的窃窃私语,就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在他的脑海之中飞来飞去,嗡嗡作响。
那是调侃的声音,不屑的声音,嘲笑的声音,让他抓狂,憋闷,愤怒,暴躁的声音。
秦嘲风是如此想要不顾一切的,凭着一股狠劲,狂冲过去将那辆渐行渐远的魂车里面的人碎尸万段,但是他却很清楚,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别说是冲过去杀人,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就连在他眼前的这道沟壑,都成为了阻挡他脚步的天堑,让他难以逾越,不敢逾越。
而此时此刻,在秦嘲风觉得自己就像个供人观瞻的小丑的同时,在那辆带给了他无限耻辱和愤怒的魂车里面,林婉松开了紧握的一双拳头。
“吴征,为什么不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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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解惑(下)
第二百六十六章解惑下
面对林婉疑惑的眼神,吴征胸有成竹道:“如果你是一个团队的指挥者,在你的团队中,全都是魂师,你会为了团队中的一个小卒去招惹一名很可能是魂将的强者么?”
林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听懂吴征的解释,微皱眉头道:“魂将强者?哪里来的魂将强者?”
吴征点点头,“没错,就是魂将强者,而那名魂将强者就是我。”
吴征这样的解释,让林婉更加迷糊了。“你?你什么时候变成魂将强者了?”
吴征微微一笑,道:“嗯,不光是我,魂将强者也可以不止一名,也可能是你我二人,或者再加上两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林婉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脑子里面云山雾罩,不由再次开口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吴征拍了拍身边空闲的座位,又抬起手指,点了点林婉身边的空座,笑道:“我是一名魂将强者,你是一名魂将强者,在这里和这里,还可以有两名魂将强者,毕竟这可是一辆四人标准的魂车。”
看着吴征一脸戏谑的笑容,林婉顺着他的思路思考,也终于想到了一些眉目,因为从外面看的话,根本就看不见魂车里面的任何景象,可能只有一人,也可能坐满了四人。
在林婉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的同时,吴征也没有再卖关子,继续解释道:“就像刚刚你说的,你担心秦嘲风会协同那些和他同行的人来寻找咱们,报复咱们,担心他们人多势众,拥有可能超过你我二人的实力,而这只是你的想法,却绝对不会是他秦嘲风的想法。”
“你坐在魂车里面,自然知道在这辆魂车里面的。就只有你我二人。可是秦嘲风在魂车外面,根本就看不见这里面的情况,而且你我二人不但没有被他看到,而且还都将气息收敛到了最低的程度,他又没有你那种强悍的感知能力。又怎么可能知道在魂车里面人是谁。又有多强的实力呢?”
“我在向那厮发出jǐng告,用指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沟壑的时候可是用上了全力,那沟壑又长又深,因为我的实力要比秦嘲风强出许多的关系。就算他也用出全力,也绝对做不到同样的事情。”
“而当时的情况看在他的眼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毕竟我将话说的那么张狂,他只会觉得我是随意而为。便在地面上留下了那样的痕迹。这一点,不是我自大,我相信对于实力处于魂师境界的修炼者来说,想要随手而为,便用指风在地面上留下那样一道沟壑,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作出这样举动的若是一名魂将的话,再加上我刚刚说出的那一番话,那么一切就都变得合情合理了。毕竟以魂师的力量,随手在地面上划出那样一道沟壑。并且说出那样jǐng告意味十足的话来,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从我发现秦嘲风开始算起,我就通过一件件事情,一步一步的让他产生一种错觉,直到最后向他发出jǐng告。就将他心中生出的那种错觉提高到了极限的程度。只要他还有些脑子,就不可能不感到惊愕,不可能不揣度在这魂车里面的人的实力和身份。”
“而且你发现没有,他所处于的位置是一间木器店的门口。十有是想要购买制作云梭舟的十方木,按照他加入了某个内门弟子组成的势力这种情况来判断。他一个刚刚加入圣灵宗的新人,在这样的势力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言语权,被当成打杂跑腿的还差不多。”
“所以,我才说就算他将这件事情说给和他一起来到这里的人听,他的同伴也几乎不可能会为了他而出头,冒着去招惹一个,甚至是几个强大对手的危险,来对他进行维护,毕竟那是一件十分不明智的事情。”
“此时在这楼兰城里面,各个方面的势力都有,情况可谓是错综复杂,并没有将圣灵宗的服饰穿着出来,显然也是抱着和你我同样的目的,也就是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圣灵宗弟子的身份,想必和他同行的其他人,也怀有同样的想法。”
“在我和他发生冲突的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让他滚蛋,并没有丝毫的辱及圣灵宗,要是损了面子,也就是损了他一个人的面子,和圣灵宗没有丝毫的关系。而既然如此,除非在其他人之中,有人和他有着极深的交情,否则的话,就不应该有人会为了他这个无名小卒而出头。”
林婉细细琢磨了一下吴征的话,发现一切还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虽然他的行为看似狂妄激进,实际上却是非常高明的一招,虽然只是在很短暂的时间内和秦嘲风有了接触,但是却在潜移默化之中让他觉得在这辆魂车里面,是一个他惹不起,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同样惹不起的强者。
林婉心中的疑云尽数消散,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在这笑容之中,充斥着钦佩和折服。
毕竟吴征的一系列行为,都几乎是和他看见了秦嘲风在同一时间开始进行,一步跟着一步,一环扣这一环,中间没有半点拖沓犹豫。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林婉早就知道了吴征要比她小上几岁,而从她认识了吴征开始,这个比她还要小几岁的少年,就一直在办着和他年龄并不相符的事情。
他有着和他年龄并不相符的实力,有着和他年龄并不相符的心智,有着和他年龄并不相符的执着,也有着和他年龄并不相符的坚毅和果断。
和吴征比起来,林婉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惭愧,自己明明要更加年长一些,但是她和吴征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要靠吴征来在各方面照顾自己,在她的实力微末的时候如此,在她的实力增长之后,依然如此。
在吴征完成了对林婉的解释,和她相视一笑的同时,一个身着灰布衣裤,有着古铜sè肌肤的健硕男子正捧着一块巴掌大小,其中透出人影和声音的晶石,也在哈哈大笑。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够做出多少让我吃惊的事情,看看他这条小小的金鳞,能够在那无极海之中,掀起多大的风浪!”
这名健硕的男子,正是许云浩,既然吴征让他生出了不小的兴趣,他又从来不会去欠下谁的人情,他自然不会让他们之间的交集到此为止。
在吴征离开那座小小院落的时候,许云浩虽然始终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在吴征的身上做了些小小的手脚。
一颗用肉眼几乎难以看见的“沙粒”,早已经附着到了吴征的身上,而他的一举一动,全都清清楚楚的被许云浩收在眼中。
“小子,你不是不用我给你帮忙么?你不是说什么艰难险阻也挡不住你前进的步伐么?嘿嘿,那我就给你找点你自己肯定解决不了的麻烦好了。”
许云浩的嘴角微微上扬着,硬朗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如同孩子般的坏坏的笑容。
与此同时的另一方面,秦嘲风装模作样的在那道被吴征划出来的沟壑前“犹豫”了一会之后,直到那辆让他受尽了耻辱的魂车远远的离开了他的视线,这才灰头土脸的乘上血冠金爪鹤的后背。
“混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能够将我碎尸万段!”
当然,秦嘲风的这句话是在心里面对自己说的,在他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够让他丢人的了,就算他的脸皮再怎么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至于将这句话从口中说出来。
然而就在秦嘲风骑乘着血冠金爪鹤,刚刚从半空之中掠过了那道沟壑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秦嘲风刚刚在血冠金爪鹤洁白的后背上摆正了身子,忽然一股疾风毫无预兆的扑面而来,将他的衣袍吹动的鼓鼓涨涨,让他甚至睁不开眼睛,正骂骂咧咧低声嘟囔的嘴里面也灌满了风,就好像被突然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让他差点干呕出来。
这股疾风不但出现的毫无预兆,让他没有任何防备,而且是如此猛烈,吹在脸上,就好像被人用大板子狠狠的拍了过来。
正常来说,别说是实力达到了魂师境界的秦嘲风,就算是一名魂战士,在普通的狂风吹袭中,也不至于产生这样的感觉。
“呃!呃!呃!”
秦嘲风张不开嘴,只能从喉咙里面发出这种古怪的声音,他现在是真的怕了,毕竟这狂风来的太过于古怪,恰恰是他越过地面上那道沟壑的同一时间。
“咔嚓”一声,秦嘲风被这道狂风吹得从血冠金爪鹤的后背上掉落地面,大头朝下,以标准的“倒栽葱”的姿势,脑袋插进了那道被吴征用指风划破的青石里面。
第二百六十七章 强者的游戏(上)
第二百六十七章强者的游戏
楼兰城内,一条行人遍布的青石街道上,此时正有一个人以“倒栽葱”的姿势插进了地面,整个脑袋都插进了青石板,脖子以上的位置全部钻进了石板下面的土地,双脚朝天,不时抖动一下,两只兽皮靴子上面的白绒还在一簇簇的掉落下来。
不得不说,这样的情景对于这条街道上的人来说,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当然也绝对算得上是滑稽,但是在这条街道上,却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笑声。
出现在所有人脸上的,不是忍俊不禁的笑容,而是震撼无比的惊容。
因为这一幕所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邪门了,不早不晚,偏偏就是秦嘲风越过那道被魂车里面人所划出沟壑的时候。
而且尽管有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秦嘲风从血冠金爪鹤的后背上掉落下来,却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完全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形成这样的一幕。
除了秦嘲风本人之外,没有人察觉到了那股突如其来的劲风,那股劲风不但来得快,去的也快,而且在其出现的时候,所针对的目标,也就只有秦嘲风一个人而已。
所以这一幕看在路人的眼里,就变得万分诡异,就好像秦嘲风跃上血冠金爪鹤的脊背之后,在掠过那道被魂车中人划出的沟壑的同时,他自己就突然栽落下去,脑袋插进了地面似的。
而但凡是见到了这一幕的人,全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之前的那个声音。
“滚!越过这道线半步,我保你尸骨无存!”
那个声音充满了绝伦的霸道,每个字都透出一股犹如刀锋一般的肃杀之气,简直就好像是要狂到天上去似的。
在那个声音刚刚响彻这条街道的时候,还有许多人对这句话的真实xìng心存怀疑,也觉得那辆魂车里面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狂妄,尽管地面上有那么一道沟壑。但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那沟壑的样子,只有离得非常近的一圈人看到那沟壑的深度,离得稍远一些的人则只能看见一个切面罢了。
之前和那道沟壑离得近一些的人,自然是当场就感到颇为惊骇,而没有看清那道沟壑的人。则觉得那魂车里面的人实在是狂的没边了。对于他的实力也心存怀疑。而在这些人之中,当时有不少人都认为秦嘲风会立即越过那道沟壑,和那辆魂车里面的人怒战一场。
毕竟秦嘲风身高体壮,一脸凶悍。身上的貂毛大衣,加上双手上那十个闪闪发亮的戒指,从卖相上来看,也算是颇有几分威势,更何况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只血冠金爪鹤昂首而立,光是这只头顶艳红朱冠,个子堪比三头牛的巨大仙鹤,就能给他在气势上增sè几分。
然而事实却是,秦嘲风终于还是怂了,直到那辆魂车不紧不慢的扬长而去,他还站在那道沟壑前面,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样的事实。让这些看热闹的人不由觉得十分无聊,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就此揭过,已经没有什么好戏可以上演的时候,在他们的眼前又出现了如此远远超出他们意料的一幕。
地面上,秦嘲风的脑袋深深插在地面里。而刚刚那个狂妄,霸道,凌厉,沧桑的声音还犹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咔嚓”两声。头上脚下的秦嘲风朝着地面拍出两掌,在他正下方的那块青石上又多了两处裂痕。
他虽然脑袋被插进了石板里面。但是并没有失去意识,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脑子“嗡”了一声,颇有些头晕脑胀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随着时间稍稍过去,很快就恢复了清醒,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把脑袋从那青石地面里拔出来。
然而尽管秦嘲风向下拍出两掌,就连青石都被他拍碎了,脑袋也跟着使劲,但是因为插得太紧,一下子却没有将脑袋拔出来。
虽然秦嘲风有着魂师的境界,但是脑袋被插进地面里也同样不好受,鼻子,耳朵里面也都灌进了不少的沙土,若不是他的嘴巴闭的紧,嘴里面也少不了要遭殃。
最难受的,还是没有空气,无法呼吸,他的脸憋得通红,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都憋大了。
在这样的情况,对于秦嘲风来说,绝对是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但是此时此刻的他也顾不得去思考任何问题,只想着尽快将脑袋从地面里拔出来,不由得运足了力道,又是猛的击出双掌,狠狠拍在地面上,同时使劲的一挺脖子。
啪!双掌重重的击打在地面上,青石地砖上被印上了两个大手印,碎石也跟着朝四周激荡出去。
咔咔咔!
终于,秦嘲风的脑袋成功脱困,从地面里拔了出来,然而因为他那两掌所用的力道太大的关系,在脑袋刚刚脱困的同时,整个人又倒飞出去。
因为有些窒息的关系,此时的秦嘲风脑袋里面还昏昏沉沉的,别说是运转体内的灵魂之力了,就连保持身体的平衡都根本就做不到。
在他向后倒飞的过程中,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脑袋出奇的沉重,就好像被套上了一件沉重的枷锁一般。
不过对于此时的秦嘲风来说,他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天旋地转,头晕脑胀,胸闷无比。
又是喀拉一声,倒飞出去的秦嘲风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后脑着地,而是被什么挡了一下,从脊椎到脖骨,都传来一阵挫痛感。
“嘶……呼……”
秦嘲风使劲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大口的呼了出去,脸sè由被憋出来的通红渐渐有了转向正常的趋势,这才睁开眼睛,有时间去关注自己身上的情况。
而随着秦嘲风稍稍扭动脖子,在一股如同寻常人落枕般的疼痛伴随下,这一看,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后脑着地。
他之前的感觉完全没有错,在他的脖子上,确确实实正带着一副沉重的枷锁,而这沉重的枷锁就是一块用来铺路的青石。
这青石四四方方,卡在他的脖子上面,上面还有好几处碎裂的地方,让他看上去就好像是被套着石枷的囚犯,他的脑袋之所以没有狠狠的落在地上,也是因为套在他脖子上面的“石枷”替他挡了一下。
事实上,若是他的脑袋直接落地,他还不会感觉这么难受,就是因为那块套在他脖子上的四方青石替他挡了一下,让他的整个脊柱在落地的一瞬间绷得笔直,在这股寸劲的作用下,才使得他从后脑勺一直到尾巴根都疼痛异常。
此时再看秦嘲风的模样,当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头发上,脸上,鼻子里,耳朵里,到处都是沙尘,只要他微微一动,从鼻孔和耳朵眼里就有沙尘落下,可谓是真正的灰头土脸,而且在他的右半边脸上,还印着一个硕大的巴掌印,竟是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劲风抽打成型,整个右脸已经彻底肿胀起来。
在秦嘲风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劲风吹落血冠金爪鹤的同时,尽管他身下就是血冠金爪鹤,但是这只血冠金爪鹤也和其他人一样,并没有在那股劲风的吹袭下而受到丝毫的影响。
当秦嘲风落下它的脊背的时候,它只觉得身上一轻,这才发现原来背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嘲风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又回到了最初那辆魂车里面的人向他发出jǐng告时候的同一地点,距离之前的沟壑,如今的凹坑正好是三步之遥。
看着眼前那道曾经的沟壑,如今的凹坑,秦嘲风的眼中满是惊惧,如果说在之前魂车里面的人向他发出jǐng告的时候,他心中先是生出了怒火,再然后才是疑虑和担忧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心中则完全被恐惧所蔓延。
秦嘲风将目光在身前三步的位置盯了半晌,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察觉到了四周那死一般的寂静,缓缓扭动脖子,放眼四周,这才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秦嘲风实在是有些吓傻了,即便他多少已经回过神,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从脖子上面传来的分量,但是却忘记了
在他看来,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即便那辆魂车已经远远驶出了这条街道,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仍然处于那辆魂车之中的人的监视范围之内。
事实上,不光是秦嘲风这么想,在这条街道上的每一个看到了这一切的人,心中也都和他怀着同样的想法,怀着同样的疑问。
那辆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魂车之中,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实力,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层次?
在这条街道上的每个人都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被他们纷纷猜测揣度的吴征,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主导了这一切的许云浩,正摩挲着下巴,打着下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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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强者的游戏(中)
第二百六十八章强者的游戏
“是杀了这小子好呢,还是就这么放他走好呢?”
在距离秦嘲风所处的那条街道十几里的地方,许云浩正站在一个院落之中,摩挲着他泛着青sè胡茬的下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游戏,秦嘲风只是这个游戏之中的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是生是死,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是强者的游戏,也是由更强者主宰,并且制定规则的游戏。
“算了,看情况再说吧。”
许云浩自言自语了一句,脸上又泛起了那淡淡的笑容。
楼兰城内的一条街道上,一个身高体壮,但是却灰头土脸的年轻男人,成为了整条街道上行人所注目的焦点。
这名青年,从小到大都是被人瞩目的,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是无数普通人一辈子都只能仰望膜拜的皇室尊亲。
然而此时此刻,他所受到的注目,却并不是因为他皇室尊亲的身份,在这些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却没有半点的尊崇和羡慕,只有戏谑,嘲讽和可怜。
没错,此时此刻的秦嘲风,确实狼狈到了极点,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随便拿出来一个人,看上去都要比他的状况好得多。
看着眼前三步的地方,秦嘲风只觉得自己就好像置身于一片由恐惧形成海洋中心,而他则变成了一块渺小无比的海绵。
海绵虽小,却能吸水,那无边无际的恐惧不断的渗入到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神经之中,而他这块微不足道的海绵,在这片恐惧之海中正在不断的沉下去,沉下去。
现在,他一点也不怀疑之前在魂车之中那人对他所发出的jǐng告。
即便那辆魂车早已经不知道驶向了哪里,但是他心中却再也生不出半点逾越那道沟壑的念头了。
尽管若是他想要震碎套在他脖子上的那块青石板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却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心思。
现在的他。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有多远,就离多远,他害怕那句jǐng告的内容变成现实。
毕竟,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句jǐng告之中的内容。若是自己越过那道沟壑。定然让自己尸骨无存。
然而就在秦嘲风刚刚转过身,还来不及重新骑上血冠金爪鹤的时候,又是一道突如其来的劲风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将他的整个身子都抽飞起来。
“混账!真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么?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在秦嘲风被抽飞起来的同时,一个饱含沧桑的声音兀然传来,这个声音是如此的虚无缥缈,让人完全听不出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就在每个人的耳边直接响起。又似乎是来自于四面八方。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声音和刚刚那声对秦嘲风发出jǐng告的声音,完全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人所发出来的。
当然,发出这个声音的,自然不是吴征,而是许云浩,对于他来说,想要模仿一个声音。简直和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随着这个声音的到来,在这条街道上的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心中泛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寒意,普通百姓如此,混杂于人群之中的修炼者。更是如此。
这一次,这只由劲风形成的无形大手,抽打在秦嘲风身上的力道更是加大了几分,当他落地的时候。脖子上面的那块青石板刹那间便被摔了个四分五裂,大小不一的碎石向四周迸shè出去。
那个凌厉霸道的声音。那只无形的风之手,将秦嘲风心中除了恐惧之外的所有情绪全部击的粉碎。
虽然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好像翻江倒海一般,“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但是他却并没有去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然后朝着吴征所驾驭的那辆魂车离开的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晚辈圣灵宗内门弟子秦嘲风,此次有眼无珠,打扰了前辈,晚辈知错,还恳请前辈能够大人大量,网开一面,饶过晚辈一次!”
“咚咚咚!”
秦嘲风一边跪在地上大声求饶,一边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在他磕头的时候,并没有敢用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灵魂之力护体,完全是用他的脑门和地面进行接触。
此时的秦嘲风心中除了恐惧之外,唯一还剩下的,便是强烈的求生**和深深的后悔了。
他不想死,他后悔不该不听jǐng告,掠过那道沟壑。
到了这步田地,他只希望“圣灵宗”这三个字能够成为他的保命符,让对方有所忌惮,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咚咚咚”三个响头过后,在他身前的那块青石上便多出了一个和他头颅同样大小的凹坑,以凹坑为中心,四周也多出了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
“圣灵宗?”那个沧桑的声音毫无语气波动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
对方的反应,多少有些出乎秦嘲风的预料,在对方的声音之中,他完全不能揣度出任何对他来说有力的信息,一颗心以超过平时心跳三倍的速度狂跳,似乎随时都可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紧张,忐忑,恐惧的秦嘲风抬起头,望向那辆魂车消失的方向,再次以无比谦恭的声音道:“还请前辈开恩。”
“开恩?拿圣灵宗来压我,你好大的胆子,碾死你这种小鱼小虾,圣灵宗还会为你报仇不成?哼!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个沧桑的声音骤然一变,变得怒气冲冲,似乎马上就准备将秦嘲风变成一具尸体。
“晚辈不敢,晚辈不敢!”
秦嘲风拼命的摇了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狂妄到如此地步,尽管自己已经将“圣灵宗”这个庞然大物搬了出来,但是却似乎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正面效果,反而让事情越发朝着糟糕的情况发展。
“不敢?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不敢?在我发出了jǐng告之后,还敢掠过那道沟壑,我倒是很好奇,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嗯?你倒是好好告诉告诉我,你怎么就不敢?”
沧桑声音之中的怒意变得更加明显,语气也变得更加冰冷不善。
在许云浩施展神通,让这样的声音回荡在那条街道上的同时,他的脸上却满是笑意,心情不但不差,反而是非常的好,因为他想到了这个游戏的后续环节,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有趣。
“晚辈……晚辈……”
“咚咚咚”秦嘲风又拼命的磕起头来。
面对如此逼问,秦嘲风实在是无话可说,别说他现在六神无主,被吓得亡魂皆冒,就算是他心境平稳,并无波澜,面对这种丝毫不讲道理的逼问,他也同样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回答,在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出解释的情况下,他发现自己似乎只能通过磕头来求得一丝活命的机会了。
正所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对方明显就是在找他的麻烦,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那个沧桑的声音陷入了沉默,整条街道也是死一般的寂静,就只剩下秦嘲风那不断磕头的“咚咚”声不断回响,而这样的声音,在此时此刻也只能给这条街道带来更加沉重的压抑感觉。
良久,直到秦嘲风的额头已经磕破了皮,一缕缕的血迹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下来,弥漫了他的眼睛,流过了他的鼻子,渗进了他的嘴里,那个沧桑的声音才重新出现。
“这样吧,老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向来宅心仁厚,不会滥杀无辜,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老夫就饶你一命,不和你这等小辈计较了,给你一个改过自新活命的机会。”
沧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平和了许多,似乎真的被秦嘲风满脸的鲜血所表现出来的诚意所打动,起码让人听起来,不再那么寒气森森了。
听到那沧桑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秦嘲风心中不由大喜过望,如蒙大赦,慌忙又使劲的磕了几个头,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半天没有动弹。
不是他不想马上起来,而是他担心若是自己稍稍有所动作,又会引来那个沧桑声音主人的不满,而且他也有些怀疑,那个沧桑声音的主人,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秦嘲风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双膝,双手,脑袋都紧紧贴在地面上,大气也不敢多出一下。
糟糕两个字,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秦嘲风此时的心情了,这一连串的事情,简直就好像是噩梦一样的无妄之灾。
他只不过是想要去弄一些十方木回去交差罢了,却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他能够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崩溃,也算得上是难得了。
秦嘲风匍匐在地上等了许久,那个沧桑的声音都没有再次响起,原本死一般寂静的街道上,也再次响起了窃窃私语。
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么?
秦嘲风抬起头,战战兢兢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他几乎是一寸寸的挪动身体,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的时候,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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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强者的游戏(下)
第二百六十九章强者的游戏下
拖着身心的疲惫,秦嘲风终于从地面上缓缓的爬了起来,然而就在他刚刚长出一口气,这口气刚出到一半的时候,一只由劲风形成的无形大手又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头上。
这只无形的风之手,就是他秦嘲风的噩梦,而他的这场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让你起来了么?”刚刚那个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却丝毫不再平和,而是重新变得怒气冲冲,就好像下一个瞬间,就想要将他撕成碎片似的。
亲手导演了这一切的许云浩这一次并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有些火了。
以他的身份,以他的实力,让他足足等了快一刻钟的时间,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导演这场戏,只是单纯为了杀人的话,许云浩才没有这样的耐心,去陪秦嘲风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去浪费时间。
然而既然他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在他对这个计划感到很满意的前提下,他就不想轻易的将这个计划所打破,想要按照这个计划一步步的进行下去。
所以,许云浩才一直关注着秦嘲风的表现,只等他从地面上起身,就继续对他进行蹂躏。
只是许云浩怎么也没想到,秦嘲风的耐心居然这么好,并没有在自己假意放过他的第一时间就站起来,而是足足在地面上匍匐了一刻钟的时间。
因为秦嘲风遭到了连番的蹂躏,又跪了太久的关系,他的双腿本来就有些发软,所以当这只无形的风之手狠狠拍在秦嘲风的天灵盖上的时候,他不由双膝一软,“扑通”一声重新跪在了地上。
听着那个熟悉的沧桑声音,秦嘲风真是yù哭无泪,他在地面上跪了那么久,本以为这场噩梦终于可以结束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那个yīn魂不散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耳边。
尽管猛然被那只风之手狠狠拍中了天灵盖,双膝又轰然砸在地面上,但是秦嘲风很清楚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恶心感和双膝上传来的疼痛,在第一时间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前辈,我错了。”
“嗯?你哪错了?”
“晚辈在没有得到前辈肯的情况下。就自作主张从地面上站起来,实在是对前辈的不敬,晚辈罪该万死。”
连番的身心折磨,让秦嘲风简直快要崩溃了,心中除了恐惧也燃烧起了熊熊的愤怒之火。
秦嘲风很清楚。对方的实力明显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之上,至于他到底是魂将还是魂宗就不得而知了。
事实上,不管对方是魂将还是魂宗,对于他秦嘲风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同样是打不过,就算挨了欺负,也同样得忍着。
当然,秦嘲风也很想不忍。也想挺直了腰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本钱,挺直了腰杆之后,很可能要付出他完全承受不了的代价。
所以尽管秦嘲风恨不得破口大骂。将那沧桑声音的主人祖宗十八代都狠狠“问候”一遍,但是为了活命,他也只能忍着,继续装孙子。一脸奴才相的请求对方高抬贵手。
“哼!还算你这小子懂事,刚刚我说的是像我这么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人,自然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既然你这么有诚意,老夫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再取你xìng命,但是老夫可没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这一次听懂没有?”
随着这样的声音响起,此时在这条街道上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阵恶寒,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怀着同样的想法。
“宅心仁厚?心地善良?能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也敢用这样八个字来形容自己?这明显是裸的找茬好不好?而且还这么的理直气壮,明明有着远超街道上那个倒霉鬼不知道多少的实力,但是却还在这里如此对其进行折磨,这分明就是倚强凌弱。”
不过正所谓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些人也就是在心中这么想想,断然是不可能将这番话说出来的,别说这样的事情别摊到他们头上,就算是摊到了他们的头上,他们也只会做出和秦嘲风一样的事情。
反抗?那不就是找死么?
而且就算不反抗,看这样子,貌似那沧桑的主人也不打算轻易放过那个倒霉鬼,不死也要扒层皮。
秦嘲风心中恨不得将这个沧桑声音的主人千刀万剐,脸上和嘴上却不敢有哪怕一丁点的表现出来,明明满心紧张忐忑,不知道那沧桑声音的主人还有什么花招在等着自己,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晚辈听懂了。”
“很好,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老夫如此宅心仁厚,这么有好生之德,这次就让你自己将两只手废掉,然后就滚吧。”
沧桑的声音懒洋洋的说道,似乎让秦嘲风自废双手,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听得此言,秦嘲风不由一惊,他还以为那沧桑声音的主人想要自己再磕几个头,或者是自己打自己几个耳光之类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狠,张嘴就要自己将双手废掉!
“前辈!”
这下子,秦嘲风终于彻底急了,他猛然抬起头,双眉紧皱,朝着之前那辆魂车消失的方向大喝一声,绵软的身体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飞快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双脚猛地一点地,窜起三丈多远,以比平时更快了将近一倍的速度,不顾一切的狂奔出去。
这条街道上的行人,也都是心中一惊,他们本来也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就这么算了,却没想到那沧桑声音的主人真的会这么狠,一张嘴就要废掉秦嘲风的双手,而且还是让他亲手将自己的双手废掉!
事到如今,秦嘲风虽然也知道,以他的实力,想要在那沧桑声音主人的刁难下逃出生天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但是他自然也不肯就这么乖乖就范。
一个人,尤其是一名修炼者的双手是何其重要,他若是将双手废掉,就算通过种种灵药神通能够重新续上,但是对于以后的修炼进境,势必将产生极大的影响。
秦嘲风疯狂的跑着,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就已经跑出去了几十丈的距离,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很可能毫无意义,但是却还是专挑人多的地方跑,希望那沧桑声音的主人能够顾忌他人的存在,而无法对他痛下狠手。
秦嘲风知道,在这座楼兰城里,有一条不成文,但是在这大陆上任何势力都要遵守的规定,那就是任何人都不允许对这座城池造成大规模的破坏,不得滥杀这座城池里面的普通百姓,否则的话,就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所以,秦嘲风才会做出这样狗急跳墙的举动,跑,就往人堆里面跑,而且是专门挑那种看上去并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百姓的身边跑。
不得不说,秦嘲风这样的行为算得上是非常聪明,如果他跨上血冠金爪鹤的后背,让巨鹤展翅飞天,那么无疑会成为一个最好的靶子,以那沧桑声音主人的实力,绝对能够在一瞬间将他击中,到时候他就变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对于秦嘲风来说,遗憾的是,他的想法虽然没错,但是这条不成为的规矩却并不是适用于在这座楼兰城之中的所有人。
奔逃中的秦嘲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咚咚咚”的狂跳着,额头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而这些冷汗刚刚冒出来,就被他奔袭起来所带动的风吹到了脑后。
随着秦嘲风像一条丧家之犬般的奔逃,这条本来极为安静,甚至有些压抑的街道上立刻响起了一阵阵的尖叫。
他冲向哪里,哪里的尖叫声就连成一片,人们就好像在躲避瘟神一般,纷纷尖叫着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毕竟在这条街道上的人全都见识了那沧桑声音主人的手段,虽然没有看懂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但是却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秦嘲风那狼狈的模样。
在这样的时刻,那沧桑声音的主人明显要处置于他的时候,要是让这样一个瘟神近了身,那可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说不定就惹祸上身,跟着那个倒霉鬼一起受到牵连。
秦嘲风发疯般的跑着,他的宗旨就是一条,哪人多就往哪跑,管你叫不叫,慌不慌,他就像一支shè入到了人群之中的箭矢,将一群普通的百姓惊吓的到处奔逃。
情况一下子变得极度混乱,而这也正是秦嘲风希望见到的结果。
从秦嘲风开始奔逃算起,足足过去了十个呼吸的时间,而那沧桑的声音并没有想起,在秦嘲风的身边,也没有出现什么异相。
在这十个呼吸的时间,许云浩一脸戏谑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在距离那条街道远远的地方漫不经心的道:“哼!刚刚还夸你懂事,看来你也不经夸啊?好吧,既然你不肯动手,呵……那老夫就做点好事,辛苦一下来代劳吧!”
第二百七十章 废你双手
第二百七十章废你双手
对于普通人来说,十个呼吸的时间是何其的短暂,就算是在没有丝毫障碍物的开阔地全力奔跑,能跑出去三十丈便已经是极限了,但是对于一名超越了凡胎,极大限度激发了身体潜能,并且能够运用灵魂之力的魂师来说,就算是在熙熙攘攘的拥挤人群之中,也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跑出去超过百丈的距离。
而对于一名生命受到了威胁,在恐惧和压力下爆发了几乎极限潜力的魂师来说,十个呼吸的时间,能够发挥的作用也就变得更大了。
对于此时的秦嘲风来说,情况就是如此。
在他刚刚动身跑出去的时候,是他自认为最危险的时候,毕竟他最初所处的位置,就只有他独自一人,虽然位置还算不上开阔,但是周围五丈之内,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的。
在那只无形的风之手几次打在他身上的时候,都是骤然出现,突如其来,快到他完全没有丝毫察觉的程度。
他深知那个看不见的对手的可怕,否则也不会在对方百般刁难的时候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才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在他看来,在他刚刚像一支离弦之箭般窜出去的时候,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而让他觉得万幸的是,在他冲进人群之前,并没有任何的灾难降临到他的头上。
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没有突生任何异变,两个呼吸的时间过去,还是没有发生什么,直到十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依旧没有任何的异象发生。
在这个时候,秦嘲风心中已经充满了希望,也有了几分底气,在他看来,一定是自己的计划得以成功了。那个看不见的对手,那个沧桑声音的主人在没有在第一时间抓住机会之后,已经不能对他形成什么太大的威胁了。
毕竟,此时此刻他已经冲进了人群,就像融入了大海的一滴水。若是对方想要对他不利。那么也很难保证不会将他身边的普通百姓也牵连进去。
然而事实真的像是秦嘲风所想象的那样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在这楼兰城里,能够让许云浩顾忌的人不是没有,不过至于秦嘲风,呵呵。却还绝对没有这样的实力与资格,
虽然在许云浩和秦嘲风之间,相距了很远的距离,而且秦嘲风还像个疯子般,一头扎进了人群里面。但是这对于他来说,依旧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他之所以给了秦嘲风足足十个呼吸这么多的时间,也只是出于一点点的恶趣味罢了。
许云浩若是想要惩治谁,通常会先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
这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个游戏。
在许云浩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又说了一句让秦嘲风心惊不已的话之后,对于秦嘲风来说,真正的噩梦。也降临了。
出现在秦嘲风身边的,还是那只无形的,巨大的,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的风之手,这只大手在出现的第一时间。便抓在了于人群之中东逃西窜的秦嘲风的脑袋上。
尽管秦嘲风正置身于拥挤的人群之中,但是除了他本人之外,哪怕是距离他最近的,被他撞的东倒西歪的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当秦嘲风感受到那只无形的风之手的时候。一颗心不由深深的沉了下去,因为他发现这一次和之前的情形并没有任何区别。那只无形的手是那么的有力,出现的是那么的突兀,抓在他的脑袋上,让他完全动弹不得,太阳穴就好像要被捏爆了,头痛yù裂。
那只巨大的风之手,在抓住秦嘲风的脑袋之后,就好像是在拔萝卜似的,稍稍向上一提,便将他从人群之中拽了出来,然后往旁边一块无人的空地上随意一丢。
“噗通”一声,秦嘲风又一次摔落地面,他发疯似的飞快的爬起来,继续逃跑。
又是“噗通”一声,无形的风之手再次扇了过来。
“噗通!”
“噗通!”
“噗通!”
“……”
秦嘲风一次又一次的被风之手掀翻在地,一次又一次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在如此反复循环了七八次之后,他的口鼻之中已经满是鲜血,体内的五脏六腑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内伤,浑身上下终于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终于像一条将死的老狗般,软软的趴在了地面上。
此时的秦嘲风,可谓是心如死灰,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他很清楚,那个看不见的对手若是想要他的命,只是一瞬间就可以办到的事情,而对方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就是在拿他寻开心,以蹂躏他作为一种乐趣。
“呵呵……小子,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多好,何必要受这些皮肉之苦?把你的双手留下来吧!”
一声不屑的哼笑过后,巨大的风之手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半空之中两道无形有质的风之刃。
这两道风之刃在形成的时候,并不像那只巨大的风之手出现的时候那样毫无预兆,而是在秦嘲风头顶的半空之中隐隐出现了“嗖嗖嗖”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起初是极小的,但是却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周围十丈距离的人全都清晰可闻的嗡鸣。
在那嗡鸣声音越来越大的同时,秦嘲风头顶的半空中,也随之出现了只凭肉眼便清晰可见的空气波动,就好像是透明的水滴在形成一股股涟漪,又好似那空气也在颤抖。
忽然,位于半空的嗡鸣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最终化为“叮”的一声,只见在那半空中出现涟漪的地方,出现了两个悬于秦嘲风头顶三丈位置,隐约透着一点青sè的半月形的锋芒。
两道半月锋芒一左一右,正对着趴在地上的秦嘲风的两只手。
虽然秦嘲风之前一直都是脸朝着地面,像条半死不活的老狗一般的趴在地上,但是对于头顶的声音,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那“叮”的一声,也让他的心脏狠狠一跳,即便他没有看见半空之中的异象,但是正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有了更多的想象空间,心中的绝望,无力和恐惧也就更添了许多。
在那两道淡青sè的半月锋芒成型的同时,秦嘲风也用上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侧过了身子,抬头朝天空看了过去。
然而出现在他视线之中的,只有两道胜似流光的疾影,拖着淡青sè的尾巴,从天而降劈落下来。
锋芒一过,秦嘲风的一颗心,也彻底的沉到了谷底,但是却竭尽全力的瞪大了一双眼睛。
尽管在那淡青sè的锋芒过后,秦嘲风并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他却并不相信,那名看不见的强者,会如此大费周折的和他开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刚刚那名看不见的强者说过,要废掉他的双手,所以他在第一时间便将目光汇聚到了自己的双手之上。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和锋芒落下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同。
然而当他想要将双手举起来,再仔细的看一看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他心底最恐惧看见,最不能接受的一幕。
随着他缓缓抬起双臂,他的双手并没有随着双臂的移动而上升,而是缓缓的脱离了他的一双手腕,而是直接留在了地面之上。
在他的双手脱离手腕的第一时间,不管是手腕,还是断手上都没有渗出一滴血迹,切面犹如镜面一般光滑。
而在这之后的一个呼吸时间过去,殷红的鲜血一下子喷涌出来,喷涌的是如此猛烈,就好像他的断臂是一道闸口,而他的血液,就是之前始终被镇压在堤坝之中的洪水。
直到这些殷红的鲜血,迅猛的喷涌出来,秦嘲风仍然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手腕上有一种无比怪异的感觉,又凉又热。
紧接着,他又感觉到自己的血管突突的跳了起来,再然后才是狂暴猛烈的疼痛蔓延开来。
“啊啊啊啊啊!”
秦嘲风发狂一般的嚎叫起来,在剧痛的作用下,他的身体又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徒劳的将双臂伸向那一双断手,明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还是幻想着自己能够将那一双断手接上,同时心念一动,将被他收在怀中的止血令驱动。
晶莹的止血令上泛起一道道红芒,不断为他疗治断手处的伤势,然而毕竟断手算得上是大伤,止血令也只能替他减少一些痛楚,减缓流血的速度,但是想要将他那一双断手接上,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就在秦嘲风刚刚将喷涌着鲜血的双臂抵在那一双断手上的时候,那两只手却忽然离开了地面,滴答着鲜血飞了起来。
这双断手在上升,秦嘲风的目光也跟着上移。
“给我碎!”
随着这个声音骤然响起,那双完完整整的手,在顷刻间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锤狠狠砸碎,化作无数的血沫骨粉,四散飘落下来。
而在这些血沫骨粉之中,有一颗散发着rǔ白光芒的戒指,却并没有粉碎。
“嗯?没看出来,你这小子的身上,居然还真有点稀奇的东西,看在这件东西的份上,就仅仅废你一双手,好了,你滚吧!”
第二百七十一章 千人行(上)
第二百七十一章千人行(上)
原本在秦嘲风的一双手上,一共戴着十只闪耀着不同颜sè光芒的戒指,然而在那一声“给我碎”响起之后,其中九只戒指都化作了粉末,只剩下一只散发着rǔ白sè光芒的戒指在半空之中悬浮着。..
“不!把那只戒指还给我!”
看着那只戒指,秦嘲风睚眦yù裂,一条条的血丝布满了眼白,发狂一般的大叫起来,同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但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甚至还高高跃起,伸出他那只手腕还在不断冒血的右臂,朝那只戒指探了过去。
作为那只戒指的主人,秦嘲风自然知道那只戒指的贵重,那可是一只在整个大陆上都算的上稀罕物件的储物戒指,其存储空间更是相当宽敞,足足有方圆五十丈。
这只戒指,并不属于魂器的范畴,是从极其遥远的年代流传下来的东西,因为制作储物器具的技术几乎已经失传的关系,所以就这么一只看上去并不算多么起眼的,小小的储物戒指,就可谓是价值连城。
而这并不是比喻意义上的价值连城,而是其珍贵程度,真的能够和几座有着数十万人口的大城相媲美。
在黑市上,一件有方圆一丈存储空间的储物戒指,就价值三亿两黄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而这只有着足足方圆五十丈存储空间的戒指,其价值更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呵……命都快没了。还有闲心打这只戒指的主意,真是好笑!”
沧桑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戏谑。透着一股**裸的蔑视,而就在秦嘲风那条还在冒血的右臂即将碰触到那只戒指的时候,那只戒指却以并不算多么迅疾的速度飘飞出去,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只自己无比看重的戒指,和他失之交臂。
愤怒,不甘,怨毒等等负面情绪,充斥了秦嘲风布满血丝的一双眼睛。然而此时他正身在半空之中,跃起的力道已经用光,面对这样的事实,却根本就无力去改变什么。
在他眼睁睁看着那只戒指飘飘而去的同时,风之手再次出现,毫不客气的抡圆了,然后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直接将他从半空之中抽飞,仿若一颗流星般在人们的目光之中化作一个黑点,转瞬即逝。
此时在秦嘲风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完全和他的名字所背道而驰,风之手,风之刃。可谓是让他吃尽了苦头。
当人们的目光离开了秦嘲风之后,那只散发着rǔ白sè光芒的戒指,还在不紧不慢的飘飞着,有些人还处于被这件事情带来的惊愕中,而有些有心人。则一言不发的开始迈开了脚步,跟上了那只戒指飘飞的方向。
而这只戒指飘飞的方向。正是之前那辆缓缓驶来,缓缓离去的魂车的方向。
在这些迈动脚步的有心人看来,既然这只戒指能够入得了那位始终不曾谋面的强者的法眼,那么显然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就算他们不知道这只戒指到底有着怎样的特别之处,但是在不得不停下脚步之前,却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飘走。
随着开始有人迈动了步伐,越来越多的人回过神来,也默默的追随起那只飘飞在半空之中的戒指来。
有没有那个机缘和本事得到这只戒指是一回事,要不要试一试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在这条街道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所有见证了这一切的人,心中也都生出了无比的好奇,好奇那名强者到底是何方神圣,其实力又到底达到了怎样的程度。
随着这枚戒指不紧不慢的飘走,许云浩的嘴角更加上扬了几分,满面chūn风,自言自语道:“好戏,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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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向楼兰城北门的一条街道上,一辆梭鱼形状的魂车,正以和普通马匹差不多的速度前进着,倒不是这辆不起眼的魂车跑得慢,而是在这座城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没有一条街道能够让人放开了速度,尽全力前行。
魂车里面,是一男一女,少年坐在魂车前方的座位,少女坐在后方。
吴征驾驭着魂车,一边留意着路面的情况,一边和林婉聊天,赶起路来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林婉,这一次没能让你杀掉秦嘲风,确实是有些遗憾,不过正所谓来rì方长,以后不怕没有合适的下手机会。”
“嗯,放心吧,我没事,这一次是我太心急了,要不是你想的周全,说不定我现在正处于极大的麻烦之中,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你呢。”
吴征微微一笑,道:“只要你心中没有什么芥蒂就好,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在两人驾驭着魂车,不断前行的同时,他们还不知道有一只不紧不慢的飘飞着的戒指,以及一大群人,正在向他们的方向不断靠近,更不知道在这么短短一会时间之中,他们所乘坐的这辆魂车,已经成为了整个楼兰城内所有人瞩目的焦点,更不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在一方又一方势力的口口相传中,多出了无数神秘的sè彩。
在许云浩蹂躏秦嘲风的时候,他的声音只笼罩了那一条街道,以他的神通,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除了当时在那条街道上的人之外,这座城池里面的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就在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然而这种消息流传的速度确实极快的,尤其是一大群人都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朝着一个方向行进的时候,任谁看见了,都会觉得疑惑和好奇。
跟在那只飘飞在半空中的戒指后面一路前行的,有实力处在不同层次的,各怀不同心思的修炼者,也有单纯是跟着看热闹的普通百姓,足足有三四百人。
三四百人成群结队,跟随着一只不疾不徐飘飞在半空中的戒指,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行进,在楼兰城内可谓是一道奇观。
尽管在这些人之中,不乏打着那只戒指主意的人,但是这些人全都忍着心中的贪念,不去做第一个出手的人。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别说那只飘飞在半空中的戒指是那名神秘强者想要的东西,就算那是一只无主之物,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是有信心以一己之力抗衡所有人的强者,否则的话,谁先出手,谁就必然会倒大霉。
或者是像刚刚的秦嘲风那般被那名神秘强者斩断双手,或者是被其他同样对那只戒指心怀贪念的人群起而攻之。
在这些人之中,绝大多数人都心存疑惑,那就是他们想不通为什么那名神秘强者既不直接将那只戒指收走,也没有喝止他们的跟进,就任由那只戒指保持着哪怕是身强力壮的普通人也能够轻易跟上的速度慢悠悠的飘飞着,也任由他们就这样紧紧跟随。
而这样的情况,也就导致了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那枚慢悠悠飘飞的戒指,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越来越多的人怀着好奇的心情加入到了这支足足有着三四百人的队伍之中。
“我说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这么多人,这是要干嘛去?”
“我跟你讲啊,刚刚在中钧路上,可是发生了一件百年难得一见的怪事,我可算是长了见识了。”
“嗯?到底怎么回事?别卖关子了,讲讲?”
“这件事情得从一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魂车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之中随处可见,因为那条不成为的规定的关系,在这支队伍之中虽然充斥着不少普通百姓,但是他们对于身边那些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修炼者,也并没有太多的忌惮。
临时加入到这支队伍中的人越来越多,本来三四百人的队伍很快就变成了六七百人,在这支队伍经过了四条街道之后,更是壮大到了千人之多。
如果说在这支队伍刚刚成型的时候,算的上是一个小奇观的话,那么当这支队伍的人数突破了千人大关,可就足以称得上是一大奇观了。
而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在这支队伍之中,充斥了实力处于各个层次的修炼者,其中有正道的,比如“圣灵宗”,“皓月门”等门派的弟子,也有邪道的犹如“邪灵宗”,“五毒教”等门派的弟子,还有许多不明所以,但是却要凑个热闹的普通百姓。
因为那条不成文规矩的关系,在“正道”和“邪道”之间,暂时都没有发生什么剧烈的冲突。
从楼兰城建立开始算起,在这座大城之中,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景象,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强者临时起意的一个游戏,究其源头,还要追溯到吴征的身上。
“这一次,我是不是有点玩的过火了?”
许云浩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低估了那只戒指的吸引力,以及人们的贪念和好奇心,这支队伍能够这么快就突破千人大关,也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呵……管他呢?这样才更有趣!”
第二百七十二章 千人行(中)
第二百七十二章千人行(中)
梭鱼形状的魂车里面,林婉忽然皱起了眉头,扭头透过后车窗向外面看了一眼。访问下载TXT小说 ..
“吴征,有些不对劲。”
对于林婉的感知能力,吴征一向是自叹不如的,见她表情突然变得郑重了许多,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
似乎有许多人,正朝着咱们方向过来。
“许多人?有多少?是冲着咱们来的么?”
吴征也微微皱了皱眉,心中也有些疑惑。
在他看来,虽然他之前对待秦嘲风的态度可谓是狂傲到了极点,并且在地面上留下了那样一道沟壑以示jǐng告,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那些和秦嘲风同行的人,就更不应该生出来找自己麻烦的念头。
毕竟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而是在扮演一个魂师境界的修炼者根本就惹不起的强者。
而且自己这辆魂车也是极其的低调,随便放在哪里,都毫不起眼。
再加上他和林婉在进入了这座楼兰城之后,除了遇到了许云浩一家之外,并没有和谁有过交集。
综上种种,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有谁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虽然自己在遇到许云浩的时候,始终都是挺直了腰杆说话,并没有因为他的实力远超自己而巴结奉承,但是在他看来,这绝对不能构成那样一名强者想要来找自己麻烦的理由。
林婉凝神静气,仔细的感应了一下。道:“起码有千人,而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其中有修炼者,也有普通人,修炼者的数量大约有五分之一,而在这些修炼者之中,也不乏让我感受不透,比我只强不弱的强者。”
吴征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皱,思忖了一下。道:“千人?按道理来讲,应该不会是针对咱们的,像咱们两个这样的小鱼小虾,还不至于让上千人来兴师动众的找咱们麻烦。”
听到“千人”这样的字眼,吴征越发觉得这些人是想要找他们麻烦的可能xìng极小,别说他在不露面的前提下,狠狠的刺激了一下秦嘲风。就算他让秦嘲风看见了他和林婉的真面目,那秦嘲风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去鼓动千人。
至于另外一个和他有所交集的许云浩,在吴征想来,他如此兴师动众的可能xìng就更小了。
不管他领不领情,自己和林婉也算是给他妻儿提供了帮助,就算他再不讲道理。也不至于来找自己麻烦,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只能说这个只用一只手指就能够将自己和林婉碾压的强者实在是太无聊,那只能是吃饱了撑的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得不说,一向心思还算的上缜密的吴征这一次却失算了。这么大的排场,这么多的人。确实就是许云浩搞出来的名堂,不过他却不是单纯的吃饱了撑的,他这么做,有着他的道理。
而且实力达到了许云浩那种程度的强者,其心思又怎么能够是吴征能够轻易揣度的呢?
吴征的话,让林婉微微放宽心了些,虽然她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颇有些蹊跷,但是仔细想了想,正如吴征所说,他们两个在这楼兰城中,恐怕还真的只能算是小鱼小虾,就算他们故意想要掀起这样的风浪,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林婉又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在她的视线之中还是看不见那足有上千,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的人群,但是她却能够大概的感受到那一股股气息。
林婉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吴征道:“你的感知,能看清楚那支千人队伍的具体情况么?”
林婉摇摇头,道:“这附近的植物太过于稀少,而且那支队伍和你我之间的距离实在有些远,我只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一个大概,而且还有一点比较奇怪。”
吴征道:“奇怪?怎么讲?”
林婉道:“我越是想要将感知释放出去,感知到的东西就越是模糊,就好像是有一团氤氤氲氲的雾气,在束缚着我的感知挥发,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听到林婉这么说,吴征刚刚舒展开一些的眉头,再次微微皱了起来,不过他不是林婉,就算林婉这么说了,他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感知被束缚,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他也没有办法给林婉提出任何有价值的建议。
“可惜在这件事情上我帮不了你,那除了感知有些受阻之外,你的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在这样的时候,吴征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这个搭档是不是能够为他发挥最大的作用,而是将林婉看成一个朋友,询问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毕竟吴征还不是一个纯粹的将功利放在首位的人,而这也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他和许多修炼者之间的区别。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吴征简简单单的一句关心的询问,听在林婉的耳中却不由让她心中一暖。
且不说她在国破家亡之后所度过的那段流离失所的rì子,就算是她的国家还存在的时候,她也很少能够听到这样的话。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的国家虽然小,毕竟也是一个国家。
而在皇室成员之间,亲情往往是非常淡漠的,就算她的父皇,母后再怎么喜爱她这个掌上明珠,也很少会说出什么贴心温暖的话来,而且当国家的危难来临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为了国家,而选择了牺牲林婉的幸福。
所谓的皇亲国戚,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让他们只能仰望羡慕,高高在上的存在,但是在这种环境之中的艰辛,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明了。
想到过往的种种,林婉不由得有些失神,直到吴征所驾驭的魂车压过一颗路面上的小石子,让这辆魂车微微颠簸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而当她回过神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吴征那张带着几分自然流露的关心的脸庞。
虽然林婉和吴征相识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吴征四目相对,而尽管吴征的目光之中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成分,还是让两抹红霞飞上了她的俏脸。
林婉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睛能够闪亮到这样的程度,就好像是无云夜空中最闪耀的星辰,又似一汪清澈又深邃无比的湖水。
在两抹红霞飞上林婉双颊的同时,她赶忙摇摇头,道:“没有,我没事,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能是在这座城池里面的气息太过于斑驳繁杂,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林婉的话说的又急又快,就好像是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似的,一颗芳心也有些发慌。
林婉的慌乱,自然完全映入了吴征的眼底,他虽然在男女之事上只能算得上个雏鸟,但是也能看出来林婉对自己的那份情谊。
不得不说,林婉确实是一个无论从任何一方面来讲,都非常不错的女孩,吴征作为一个正常的少年,对她自然也少不了几分欣赏,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在这份欣赏之中也渐渐的萌生出来一些其他的,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然而杜灵的死,却始终都是吴征心中的一根刺,那是他第一次真正喜欢上一个女子,然而却在这个女子生辰的大好rì子,出现了那样一件让他无法承受的事情。
吴征眼中的林婉,和杜灵比起来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但是却同样的清丽动人。
不知不觉间,吴征不但想起了杜灵,同时还将她们二人进行了比较。
“该死!我在想什么?杜灵尸骨未寒,我这是怎么了?我加入圣灵宗,不就是为了能够踏入到真正修炼者的世界,让自己的修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大程度的提高么?”
两人只是对视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心中想到了杜灵的吴征率先别过了脸,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有些旖旎的气氛。
“没事就好,那咱们就一切照常,继续朝北门行进,一会要真的有什么情况,咱们再随机应变就是。”
林婉低头应了一声,心情很有些复杂。
她很想知道吴征正在想些什么,很想再像刚才那样和吴征多对视一会,看他那双闪亮的犹如午夜星辰的眼睛,看他那自然而然,没有任何功利sè彩的平和目光,也想再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关切自己的温暖话语。
但是既然吴征率先打破了这样的气氛,她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毕竟,她是一名女子,一名有着自己矜持的女子。
就算她的一颗心早已经为吴征而沉沦,眼前的这个男子让他如此的迷恋,但是她也不会率先将自己的这份爱意表达出来。
林婉此时的心思很乱,从来没有过的乱,而在这样的状态下,她甚至忘记了去留意刚刚她所发现的那份不对劲的情况。
魂车继续前进着,在又驶过了几条街道之后,林婉就好像骤然惊醒般一下子回过头去,朝着车窗后面看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吴征也在做着和她一样的事情。
第二百七十三章 千人行(下)
第二百七十三章千人行(下)
“嘿嘿,两个小娃娃,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有这份打情骂俏的心思,看来我得帮这场游戏加快点进程了。 ..”
许云浩嘿嘿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目光随意的望着北门的方向,将这楼兰城内的一切,全部收于眼底。
那只原本飘飞的慢慢悠悠的戒指,忽然加快了飞行的速度,陡然拉大了和身后人cháo之间的距离。
当半空中的储物戒指发生了这样变化的时候,这支尾随戒指的队伍中的众人,全都是心中一凛,但是却做出了各自不同的反应。
有些底气足一些,或者是心中对那只戒指的贪念更重一些的人,随着半空中的戒指突然加速,他们几乎是条件反shè般,不假思索,或者是来不及思索的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毕竟,对于这些有实力,或者是心存贪念的人来说,他们随着那只戒指一路追来,虽然不敢太过于靠近,但是却也不想就这么跟丢,所以在此时此刻,他们加快了速度可以说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有些底气不足的,或者是单纯的想跟着凑凑热闹的人,则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既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又担心会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一时间颇有些拿不准主意。
毕竟,那只戒指显然要和那名恐怖的强者有所关联,虽然在之前那个断手的倒霉鬼莫名其妙的飞走了之后。那名恐怖的强者便再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也没有再做出任何的动作。但是那名强者的威慑力,却始终不曾减少过哪怕分毫。
还有些人,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怀着一种从众的心态,加入到了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里面,此时此刻,更是一头雾水。
也正是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都各自怀着不同的想法。所以随着那只戒指的突然加速,这支队伍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
有人想追,有人犹豫,有人想要退避,一时间,这支原本还算有些秩序的队伍里面,有人向前推搡。有人朝后退却,有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而在贪念和好奇的驱使下,大多数人还是想要看看那只戒指到底会飞向何方的,在许多人想来,就算自己暂时得不到这只戒指,起码也要看看这只戒指将会落入何人之手。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
这样一来,有些在这支队伍前面的人想要后退,却退不出去,只能被后面的人推搡着,一个劲的向前。向前,再向前。
那只受控于许云浩的戒指。此时的飞行速度虽然已经谈不上缓慢,但是对于魂师来说,却也算不得太快,只要是实力达到了魂师中期水准的修炼者,全力追赶,却也不至于跟丢。
而在这个时候,这支队伍和吴征所驾驭的那辆魂车,已经只剩下五条街道的距离。
“追!别将那只戒指跟丢了!”
“别推我!”
“滚一边去!”
已经达到了两千多人的队伍,就好像从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变成了一条怒浪惊澜的长江,各种叫骂之声,此起彼伏。
而在这个时候,就算感知并不是吴征的强项,他也隐隐约约的听见了来自于他身后的嘈杂声音。
而当他回头看去,透过后车窗,已然能够看见一个朝着他的方向飞来的rǔ白sè的光点了,而在那个光点之后,还有几个紧追不舍,但是却和那光点始终保持着至少十丈距离的人。
出现在吴征视线之中的这个rǔ白sè光点,自然就是秦嘲风的那只储物戒指。
本来出现在吴征视线之中的,就只是五六个人,然而就在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以后,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人就变成了数十个,又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人群立刻激增到数百,紧接着,就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cháo。
尽管吴征在成为一名魂战士之后,便经过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磨砺,其心xìng沉稳要远远超过其同龄人许多,就算是较之许多在这尘世间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中年人也不遑多让,而且林婉刚刚也给他提了醒,他们二人也对这样的情况作出了分析,但是当他看见了身后景象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心中一凛。
而在这样的时刻,林婉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顺着吴征的目光,一同将头扭向了后车窗,朝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望了过去。
看着这样的情况,林婉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并且不用吴征提醒,就在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屏气凝神,将感知释放出来。
虽然以这样的距离,光用眼睛就能够看清楚对方的状况了,但是相对于目测,感知能够“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东西则要更多一些,比如对方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心跳变化,体内灵魂之力的多寡等等。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就算林婉在释放感知的时候,还是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受到阻碍的感觉,但是想要“看”清楚对面的情况,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随着林婉将感知释放出来,细细感受对面的情况,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在对面疾行而来的这些人之中,但凡是靠前一些的,体内的灵魂之力都称得上浑厚,虽然他们并没有将自己的气息彻底外放出来,不过显然也都有着不俗的实力。
如果单单是这样,林婉就算会觉得眼下的情况有些蹊跷,但是也不至于感到慌乱,让她真正在意的是,这些人的目光,原本紧紧追随着半空中那只戒指,然而当他们发现自己所乘坐的这辆魂车的时候,他们的目标,也就随之发生了变化。
“怎么会这样?自从我和吴征来到这楼兰城,行事也算得上低调,就算是和秦嘲风发生了冲突,也是在没有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而为之。如果说这些人的目标是半空中那只散发着rǔ白sè光芒的戒指我还可以理解,可是在他们之中,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将目标转移到自己所乘坐的这辆魂车上?就算吴征之前的行为绝对称得上是引人瞩目,但是于情于理,也绝对不至于达到这样的程度。”
看着这样一番堪称壮观的景象,吴征的心中同样也充满了疑惑,然而他虽惊不乱,不断的在脑中思索构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既没有加快魂车的速度,也没有让魂车的速度减慢半分。
不管对方这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也只能像刚刚和林婉商量的那样,一切随机应变,视情况而定了。
在现在这种一切都不甚明朗的情况下,保持镇定才是最关键的第一步。
就在吴征和林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那只散发着rǔ白sè光芒的戒指再次加速,笔直的飞到了他们这辆魂车的正上方,保持着和这辆魂车同步的速度,飘飞前行。
当然,以坐在魂车里面的吴征的角度,自然是已经不再能够看见那只戒指的,他不由一皱眉头,将目光转向林婉,道:“林婉,那只戒指呢?”
从林婉表情的变化上,吴征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此时此刻,只希望自己的猜测不要真的变成现实才好。
然而事实却正吴征所料,林婉清丽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正上的方向,道:“就在咱们的头顶正上方。”
听到林婉这么说,吴征颇有几分头疼,这一下他心中总算对于这件事情有了些眉目,同时也觉得一股邪火和愕然从胸中升腾起来。
“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了那许云浩一眼,什么狗屁楼兰城第一强者,这样的行为,也太混账了点!”
在吴征想来,能够搞出这么大阵势的,似乎除了那许云浩,便不需要再做第二人之想。
“那个混账,到底有多强的实力?魂将巅峰?还是魂宗?莫非整个楼兰城内的一切,都在他的视线之内,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只戒指是秦嘲风之前带在左手无名指上的,而既然这只戒指出现在这里,莫非秦嘲风那厮已经和他有了交集?”
“许云浩到底对秦嘲风做了什么?而这只戒指出现在这里,又到底是什么意思?诚心找我的麻烦?他不会真的无聊到这种程度吧?”
在那只戒指飞的近了一些之后,吴征便认出来那是秦嘲风双手上的十只戒指之一,而这只戒指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十有仈jiǔ便是那许云浩所做的手脚。
只是吴征虽然心中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但是有一点他仍然无法理解,那就是若是这一切真的是许云浩的所作所为,那么他的实力究竟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去仔细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毕竟在他所驾驭的这辆魂车后面,还有着各怀心思的密密麻麻的人群。
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样一副壮观的景象,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的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我自己的办法
第二百七十四章我自己的办法
“有意思的小子,我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让两千人多追着,感觉一定很爽吧!哈哈哈哈!”
许云浩摩挲着下巴上犹如钢针一般的青sè胡茬,哈哈大笑,他甚至有些佩服自己,能够想出这么好玩的主意,也很期待看到接下来吴征的表现。 wWW..同时也在观察着那些追着吴征的修炼者的动向,一旦他发现那些人有什么异动,那么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帮吴征解围。
毕竟他不但根本就不想丝毫的伤害吴征,反而还觉得吴征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不但有着让他都要赞叹一声的头脑,还有着一身傲骨和胆识。
事实上,吴征现在一点都不爽,反而恨得牙根痒痒,偏偏暂时又想不到什么好主意,能够让自己摆脱眼前的窘境。
此时在通向楼兰城北门的一条街道上,吴征和林婉所乘坐的那辆魂车依旧保持着原本的速度向前行驶着,而在这辆魂车的后面,则跟上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面对这样的情况,吴征的打算就是以不变应万变,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对不能和后面的那些人发生任何的冲突。
虽然吴征不能确定后面那么多人为什么会显露出一副极度忌惮的样子,但是他却能够确定,若是和他们冲突起来,他和林婉绝对很难看见明天的太阳。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就算吴征和林婉是“虎”,在后面那人cháo之中。还有能够轻易将“虎”啃的骨头都不剩的强大存在。
而且就算抛开那些实力远远在吴征和林婉之上的强者,就算是一些实力远远不如他们的修炼者,毕竟人数在那摆着,就是一人打出一道掌风,也着实够吴征和林婉受的。
好在吴征驾驭着魂车又向前驶出了几条街道,后面的那些人和他们之间都还算是相安无事,只是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牢牢跟上。
虽然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还不算太糟糕,但是不管是林婉还是吴征,心里都很清楚,这样下去,终归不是个办法。
好在吴征正前方的人群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全都被魂车后方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所震慑,不但没有去阻碍这辆魂车的去路。反而还非常主动的纷纷给他所驾驭的这辆魂车让出了一条通路,等到这辆魂车驶过去,才和大部队一起,遥遥跟上。
然而就在这时,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降临了。
本来在外面完全无法开启车窗,忽然微微打开了一道缝隙。紧接着,之前飘飞在魂车正上方的那只戒指,顺着车窗上的这道缝隙飘进了车里,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吴征身边的空座上。
这样的情况,自然是许云浩所做的手脚。别人从外面打不开车窗,可不代表着他也不能。
看着飘进魂车里面的这只戒指。吴征直恨得牙根痒痒,显然这上千人都是被这只戒指引到了这里。
吴征紧皱着眉头,先是将车窗重新关好,然后又将那只落到他身旁的戒指抓在手心,虽然恨不得将这只戒指一把扔出去,但是他却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
一来,他完全搞不清楚在这只戒指飘飞而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二来,他要是真那么做了,也绝对很容易引发出他无法预知的后果。
三来,既然这只戒指能够起到让这么多人都被吸引过来的作用,那就证明它一定不是什么寻常的物品,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让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为它而趋之若鹜。
“秦嘲风的这只破戒指究竟有些什么独到的地方,能够将这么多人都吸引过来?”
吴征看了几眼手中的戒指,又颇有些心烦意乱的将这只戒指扔回那个空闲的座位,就算这只戒指有着逆天的效用,他现在也没心思研究。
“怎么办?怎么办?”
吴征的眉头越皱越紧,眉心之处渐渐凝成了一个“川”字。
就连吴征都是如此烦躁,就更不用说坐在魂车后面的林婉了。
自从林婉认识吴征开始,她就始终一切向吴征看齐,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凡事都交给吴征来做决定,需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需要她做什么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
本来林婉还想要说些宽慰吴征的话,但是见到他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显然吴征现在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在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宽慰的话,都是多余的,在林婉看来,自己还是继续安安静静的等待就好。
对于吴征,林婉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她相信就算眼下的情况再怎么糟糕,吴征也一定能够想出来化解的办法。
然而遗憾的是,此时的吴征,也颇有些焦头烂额,毕竟他不知道在这只戒指飘飞到自己身边之前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完全没有一个清晰的前因后果。
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件事情十有仈jiǔ和那许云浩脱不开关系,毕竟许云浩一家,是吴征和林婉在进入了楼兰城以后唯一面对面发生过交集的人。
“嘶……呼……”
吴征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呼了出去。
在吴征做了一个气息极尽绵长的深呼吸的时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许云浩不由觉得心中畅快至极,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在他眼中无比渺小的存在,但是不得不说,吴征的出现,却着实让他生出了不小的兴趣。
“哈哈哈哈,有意思的小子,现在知道头疼了吧,没办法了吧?嗯,差不多也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
许云浩大笑一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在他看来,吴征已经是彻底手足无措了,也该是他帮忙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时候了。
不过就冲吴征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没有彻底抓狂这一点,许云浩就已经感到非常欣赏,觉得这是一件相当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这时,魂车里面的吴征也将那一口气彻底呼了出来,随即自言自语道:“许前辈,我知道你能听见,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将吴征和林婉所乘坐的那辆魂车移走的许云浩微微一愣,嘀咕道:“不会吧?这小子这么快就想到我了?还真是有点小聪明。嗯,我就当没听到好了,若是这小子好好求我一下,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在吴征自言自语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又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此时的吴征,一双眉毛已经不再拧成一团,脸上满是平静,再次开口道:“许云浩,你出来。”
许云浩皱了皱眉,心中暗道:“嗯?这小子这算是什么态度?求人哪有这样的?臭小子胆子不小,还敢直接叫我的名字了?”
另一方面,吴征再次波澜不惊的说道:“许云浩,我只想知道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请你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就要用我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这个问题了。”
当这样的声音传进了许云浩的耳中,他不由得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起来。
“你的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真是好大的口气!若是让这么多人知道,在那辆魂车里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超级强者,只有两个魂师境界的小鬼,你就别说离开这楼兰城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番话许云浩并没有让吴征听到,只是在心中思忖,即便吴征的这番话远远谈不上客气,但是他并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非常有意思。
毕竟以他的实力和身份地位,平时别人和他说话就算不是战战兢兢,起码也是客客气气,而像吴征这样和他说话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吴征的实力在他眼中实在是太低了,别说是和他相提并论,就是在追着那只戒指来到了他身后的那些人里面,也不乏能够轻易干掉吴征的修炼者存在。
吴征又等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一次,他等的出奇的耐心,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出来,右手颇有节奏的不断敲打在身下的座位上。
二十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但是吴征却依旧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这一次,吴征终于有了反应,他冷笑一声,眉毛一挑,微微打开一点车窗,运足了气,厉声喝道:“许云浩,你给我听好了,什么狗屁楼兰城第一强者,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好心救你妻儿,不用你报答也就算了,你居然能够做出这种无聊下作的事情,你敢不敢告诉我,你那发育不成熟的良心也被狗吃了么?”
吴征的声音犹如滚滚洪雷,从那车窗的缝隙之中散发出来,虽然不至于说让整个楼兰城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但是起码在附近的几条街道上,所有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自己的办法(下)
第二百七十五章我自己的办法(下)
许云浩这个名字,对于楼兰城来说,就是一个象征,一个图腾。..
在这座大城里面,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八岁孩童,就没有人不知道许云浩的鼎鼎大名。
原因无他,因为他的的确确就是这座城池之中的至强,没有任何人能够丝毫质疑的至强。
至于他究竟有多强,谁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之前许卓曾经说过的“魂将巅峰”,其实也只不过是他从别人口中所听到的,旁人的猜测罢了。
人们只知道,就是因为许云浩的存在,所以才有了任何人不得大肆破坏这座城池的规定,任何人不得滥杀城中普通百姓的规定。
就算是圣灵宗,邪灵宗这样的超级势力,也同样要遵守这条不成文的规定。
在这座楼兰城里面,没有人见过许云浩出手,而实际上,但凡是见过他出手的人,都是他的敌人,而那些和他交过手的敌人,却再也无法将他的强大诉诸他人,因为,那些人已经死了。
死人,自然是不能再说话的。
不管是对于在这座城池中的普通人来说,还是这座城池中的修炼者来说,他们只知道许云浩是一个强者,一个注定不能招惹的强者,可惜谁也没有见过他出手时候的风采。
在这座楼兰城中,没有人能够说清楚许云浩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这里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年纪。因为自从有了这座城,似乎他就始终都在这里,直到三年前,许云浩突然从楼兰城中离开。
对于这座楼兰城来说,许云浩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就是所有人的保护神,他虽然不是城主,但是城主在他面前也只不过是个摆设。
然而即便这座楼兰城没有许云浩坐镇,那条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势力破坏这座城池。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势力滥杀这里的百姓的不成为规定依旧在发挥着它应有的作用。
而这一次许云浩重新回到楼兰城的事情,也早已经家喻户晓。
在他回来的时候,一反常态的高调,不但用常人根本就想象不到的方法将那三个黑衣人残酷的虐杀至死,而且还用那三个人的骨头,躯干,和血液铺上了天空,化作了几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大字。
“我许云浩回来了!”
这是一个jǐng告。也是一颗定心丸。
是让那些犯了愚蠢错误之人颤栗的禁咒,也是让其他人能够彻底将心放回肚子里面的保障。
而吴征和林婉之所以没有看到那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是因为他们当时正在许家的房间之中。
至于苏敏和许卓为什么会落魄到住在贫民窟的地步,则是因为苏敏得了一种怪病,每天都需要服用大量昂贵到天价程度的奇珍异草,否则就会承受极度的痛苦。
而在许云浩离家的这三年里面,苏敏变卖了家中几乎所有能卖掉的东西,用以购买那些珍贵又昂贵的奇珍异草。
本来,因为许云浩是苏敏丈夫的关系,任何一家药行都不敢收苏敏的钱,任何一家当铺也不敢收她的东西。
但是苏敏却并不想依仗自己的身份。借着许云浩的名字来让那些当铺和药行蒙受损失,发出话来,“若是你们不收我的钱,不收我的东西,那么我就绝对不会拿走你们这里的哪怕一株最普通的药草。”
也正是因为苏敏的坚持,所以在这楼兰城内的当铺和药行都妥协了,毕竟比起收些苏敏的财物。总比不给她拿药强得多。
毕竟若是苏敏真的因为没有药材而红颜早逝,那么对于任何一家当铺或者是药行来说,都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事情。
就算许云浩已经离开了楼兰城,就算没人知道他还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也是一样。
这样的rì子,就这么过了整整三年,所以苏敏母女才会落魄到如此境地,而随着三年的时间过去,也有些人也忘记了是谁为楼兰城谋来了如此的福利,生出了一些无比愚蠢的念头,做出了一些无比愚蠢的事情。
当“我许云浩会来了”这样一行血字出现在半空之中的时候,所有犯下愚蠢错误的人,全都写下祈求许云浩绕过他们各自家人的遗书,然后纷纷自裁。
他们很清楚,如果他们不这么做,那么等待他们以及他们家人的,将是更加残酷的折磨,至于逃跑,那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他们没有见过许云浩出手,但是他们却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至今为止,但凡是和许云浩为敌的人,都变成了死人。
而此时此刻,当吴征开口将“许云浩”这三个字大声喊出来的同时,但凡是生活在这座城池里面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有几名身在半空的魂将强者,甚至忘记了运转体内的灵魂之力,扑通一声摔落地面。
而那些从大陆各地汇聚到这座城池中的修炼者,也察觉到了周围众人的奇怪反应,以及弥漫在空气之中的诡异气氛,但凡是没有达到魂将境界不能飞行的,纷纷停下了他们各自的脚步,实力在魂将境界飞行于半空之中的,也都找了落脚的地方。
当然,为“许云浩”这三个字感到愕然的,并不仅仅是这些一路尾随散发着rǔ白sè光芒的储物戒指的修炼者,许云浩本人也一样毫不例外的愣在了原地,就算是做梦,他也想不到吴征口中那所谓的“自己的办法”,居然是对他进行破口大骂。
事实上,就连吴征自己也有些发懵,他也同样没想到,“许云浩”这三个字,能够带来这样的效果。
在他身边前后左右的所有人的反应和表情上来看,他的这番举动,比他最初所预想的效果要强的多的多。
看着微微有些失神的吴征,林婉先是愕然,随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虽然眼下的麻烦能不能解决还是一个未知之数,而且吴征的举动貌似还很可能引来新的麻烦,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笑了。
原来,他所谓的“自己的办法”,居然是这样。
本来在吴征想来,毕竟那许云浩顶着“楼兰城第一强者”的名号,不管是名不副实还是名副其实,总之既然他能够戴上这顶大帽子,那就一定有着他的道理。
若是自己对他破口大骂,那么他绝对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快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或者是施展一些其他的神通,将这条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足有两三千人的长长的“尾巴”甩掉。
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就算许云浩不出面,也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
事实上,吴征并不知道,“许云浩”这三个字对于楼兰城中的人来说,究竟有着多么重的分量,而光是这三个字,就足以让任何一名楼兰城的居民感到自豪。
吴征也不知道,此时在他身后的人cháo之中,不少人都随着他的这番大骂而感到浑身一紧。
虽然那些人也没有见过许云浩出手,不了解他的真正实力到底达到了怎样的程度,但是他们对许云浩是在这座城池之中最强者的称号却毫不怀疑。
一个敢不把许云浩放在眼里的人,一个敢对许云浩破口大骂的人,又该是多么的恐怖?
虽然在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想要看看这个口出狂言,大骂许云浩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的这番狂言会不会引来许云浩的雷霆之怒,但是更多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在那些人想来,接下来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只有两种。
一种是这里将变成一场风暴的漩涡,另一种就是许云浩并不是那辆魂车里面的人的对手,对那一番破口大骂保持沉默。
然而不管接下来将会发生怎样的情况,都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起的,都是他们就算好奇,也没有资格去见证的。
在追着他的那条长长的尾巴之中,居然已经有人开始掉头离开了,而且在这些掉头离开的人之中,居然还有在半空之中飞行的强者。
能够在半空之中飞行的,抛开外魂为一些飞禽类魔兽,灵兽的修炼者之外,还有一种人,那就是魂将强者!
想要区别一个御空飞行的修炼者是魂师还是魂将,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看这名修炼者在飞行的时候,身上是否有光华流转。
魂师境界的修炼者想要飞行,就必须将外魂拟放出来,对于灵魂之力的消耗不可谓不小,而当一个人的实力达到了魂将强者之后,想要飞行,就好像变成了一种就像吃饭喝水般的本能,不但不需要将灵魂之力外放出来,而且对灵魂之力的消耗极小。
若是当一名魂师境界的修炼者,和一名魂将境界的修炼者同时飞行的话,魂师境界的修炼者看上去更加的威风一些,光华流转,煞是好看,而魂将境界的修炼者飞行起来就是朴实无华,给人一种大自在的感觉。
而在这些人之中,显然有几名货真价实的魂将强者!
第二百七十六章 离开楼兰
第二百七十六章离开楼兰
吴征的声音不但响彻了附近的几条街道,同时也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许云浩的耳里。高速更新 ..
许云浩先是一愣,紧接着面sè一沉,然后他刚刚皱起的眉头,又重新舒展开来,最后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在这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面,他的脸sè变了三变,心中也生出了好几种念头。
他发愣是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吴征居然敢当着几千人的面对他破口大骂,皱眉是因为他心中生出了几分火气,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扬,是因为他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吴征的这个办法确实不失为一个上策。
“这小子,果然有些胆识,脑袋转的也够快,居然能够想出这种歪门邪道的办法,不管我是否对他的这番话做出回应,他都能达到他的目的。”
“不过这小子也太胆大了些,他就不怕我真的发怒,将他碾成碎片么?他怎么就能够保证,我会念及他救了我妻儿的这件事情,不会为难于他呢?”
“敢骂我……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子,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既然如此,那我就再配合你一下,让这出戏变得更有意思一些。”
其实吴征这么做,也并不是十拿九稳,底气十足,只是这个办法是他暂时所想出的几个方案之中最靠谱的一个了,在他想来,成功率应该能够在七八成以上。
在许云浩生出了这般想法的同时,在吴征和林婉所乘坐的这辆魂车上。也陡然发生了变化。
先是一团青蒙蒙的气雾在这辆魂车的周围弥漫开来,紧接着这辆魂车又缓缓的漂浮于半空之中,完全被那青sè的气雾所包裹,让人在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看见一个由青sè气雾形成的大圆球。
而与此同时,在这辆魂车里面,也突然响起了他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
“这就是你自己的办法?”
尽管这个声音出现的极其突兀,但是早有准备的吴征却并不感到意外。
“没错,这就是我的办法。”
吴征的回答不卑不亢,面sè平静。波澜不惊。
“呵呵……不得不说,你这个办法确实有点意思,我还真的很难继续保持沉默,坐视不理啊。”
吴征不置可否,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既然能够想到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行踪,你就应该对我的实力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理解。你凭什么还能这么从容自信,在骂了我之后。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是,没错,就算没有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也毫不怀疑你能够轻易的置我于死地,但是你真的会那么做么?”
事实上,吴征在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心中的底气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足,就算他心中有着八成的把握,但是却也明白。在这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现在只能是希望自己赌对了。
“嗯?我为什么就不能那么做?”
“我想,一代足以问鼎一方的强者,就算再怎么无耻龌龊,也不至于做出恩将仇报的这种事情吧?况且我没有做出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这场麻烦的前因后果,但是我却可以肯定这条长长的‘尾巴’都是拜你所赐。我实在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一代强者,你就不觉得你这么做有些太过分,也有些太无聊了么?”
“哈哈哈!无聊?当然不会无聊。在我看来,这可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不过至少你猜中了一点,那就是你的办法很管用,现在我就帮你摆脱这条长长的尾巴,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咱们还能再次见面。”
许云浩的声音刚刚落下,半空之中的那个由青sè气雾所形成的圆球再次发生了变化,缓缓向地面上飘落下来,吴征所乘坐的那辆魂车也从那青雾圆球之中重新显现出来。
在那青雾圆球刚刚落地的刹那,又陡然化作一道青sè的屏障,其宽蔓延了足足七八条街道,其高则直接从地面插上了天空。
这道青sè屏障,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吴征和他身后那些人之间的一道巨墙,将吴征所乘坐的那辆魂车和他后面那条长长的“尾巴”分隔为两个世界。
“呼……”
吴征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巨墙,将魂车的速度提升起来,朝着楼兰城的北门疾驰而去。
虽然在他的正面还有不少人存在,但是这些人都已经被刚刚发生的一切所震慑,早已经极其自觉的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路,也没有任何一名修炼者敢于继续去尾随那辆神秘的魂车。
当吴征驾驭着魂车远远驶出了楼兰城,那道巨大的青雾屏障才消失无踪,而每一个站在那面青sè屏障后面的人,都将目光远远眺望着那辆魂车离去的方向。
尽管这两三千人并不知道那辆不起眼的魂车里面究竟坐着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人和许云浩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情,他又具体因为什么事情而对许云浩破口大骂,但是他们却都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那辆魂车里面的人,一定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起的人物。
就凭那魂车里面的人有在两三千人面前大骂许云浩的胆量,并且在骂完之后还能安然离去这一点,就足够了。
许云浩有多强?楼兰城里面的人都不知道,那些外来的人,自然也不知道,但越是这样,这个人就越是让那些从五湖四海汇聚到楼兰城里面的人感到神秘,感到深不可测。
同样,那辆本来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毫不起眼的魂车,以及魂车里面的人,也一并跟着变得神秘起来。
与此同时,吴征所乘坐的那辆魂车正驰骋于一条宽阔的官道上,终于将其本来的速度发挥出来。
“呼……”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头看向身后的动静之后,林婉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一次被两三千人追着的感觉,实在是让她颇有几分惊魂未定。
“吴征,亏你能想出那么个主意,我就是现在还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般,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后怕。”
吴征微微一笑,道:“都过去了,咱们这不好好的没事么。”
林婉道:“对了,你说那许云浩到底有多强的修为?”
吴征道:“不好说,我在踏上修炼之路以后,对于修炼者世界中的事情了解的可能还没有你多呢,实在没法理解他刚刚的那些神通,就像他之前反复强调了好几次那样,若是他想要杀死你我,哪怕是只有一根手指头,都是一件绰绰有余的事情。”
林婉道:“也不知道在这次寻找沧浪岛的各方势力之中,还有没有许云浩那么变态的强者,若是有,又能有多少,和他们一比,我发现我实在是太渺小了。”
吴征笑着摇摇头,道:“渺小?他们又不是打从生下来就是绝世强者,他们又何尝不是一点点的成长起来,从渺小渐渐变得强大,终有一天,咱们也能够拥有许云浩那样的修为,他能够做到的,咱们也能做到,他做不到的,咱们也能做到。”
“希望如此吧。”
“不是希望如此,是一定会如此!”
本来林婉的心情还因为刚刚的事情而波澜起伏,在见到吴征那一脸的自信之后,也不由得跟着放松下来,似乎那一天距离自己并不会多么的遥远,拥有许云浩那般强者的修为,也不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说咱们已经离开楼兰城这么远了,那许云浩还能够看到咱们两个的行踪,听见咱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么?”
吴征笑了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婉眨了眨一双清亮的眸子,道:“试试?怎么讲?”
吴征哈哈一笑,道:“你再骂他两句,要是他能听到的话,没准就不声不响的冒出来了。”
听到吴征的这个主意,林婉不由得忍俊不禁。
林婉道:“哈哈哈……我可没你那么大的胆子,敢去虎口拔獠牙,敢去龙颈触逆鳞。”
吴征道:“我胆子其实一点也不大,之前也是实在被他逼急了,要知道当我看见那些人密密麻麻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心里面也是咯噔一下,脑袋里面嗡的一声,我一向自诩算得上是见过一些风浪的人,可是之前的事情和刚刚那一幕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那可是两三千人!虽然我自忖是有些实力的,但我毕竟还只是一名魂师,在这广袤的天地间,暂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要是那两三千人心中的贪念,**再猛烈一些,真的就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抢夺那只戒指,就算是在他们不动用灵魂之力的前提下一人拍出一道掌风,估计咱们两个都承受不了。”
说到这里,林婉不由眼睛一亮,将目光转向了那只被吴征随手扔在一边座位上的戒指。
只见那只戒指,依旧散发着淡淡柔和的rǔ白sè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