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三章 永不相见
听说会废了武功,林子闲顿时不说话了,不过却目露惊骇地看着绝情师太那看似年轻的绝美容颜。他以前还想不通这老尼姑一百多岁的年纪怎么还能够如此年轻,现在终于找到了原因。
据林保所说,传言‘佛光普照’修炼的时候要在rì出之际,每天坐于峨眉金顶沐浴佛光采集吸收rì出时的东来紫气,哪怕刮风下雨下雪也不能间断,修炼起来很是艰辛,这种修炼方法已经类似于道家传说中的玄功。
据说练成后能永葆青chūn不老,但是有利就有弊,因为功法缺陷的原因,修炼此功并不能对自身修为有所增长,只能是驻颜,或将一身功力给他人做嫁衣。而且最可怕的是,一旦寿限来临,会被相当可怕的痛苦折磨而死,辛辛苦苦换来的一生美丽会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全部还回去。
传言峨嵋派见过练此功最后惨死的人,没一个敢再修炼的,这也是这套功法失传的原因。
林子闲不知道绝情师太是从哪里找到了这套奇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有如此恐怖的后果还要修炼,难道真的是为了美丽而不惜一切?
林子闲更想不通的是,绝情师太为什么要传功给自己?据说练了此功,传功后的人将会耗尽生理机能,活不了多久。她明明对自己恨之入骨,为什么还要便宜自己?
两人对坐在一起,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林子闲心惊地发现随着对方将自身的修为注入自己的体内,绝情师太那张似乎永远青chūn不老的脸上已经渐渐爬满了皱纹,正在飞快的老去。
亲眼目睹这样的变化,可谓给了林子闲巨大的震撼。不知道绝情师太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到底为何?如果她真是为了美丽而练此功。又怎么会舍得如此轻易放弃?
然而他很快便亲身体验到了这种奇功为什么会失传的另一个重要原因,随着绝情师太注入他体内的修为远超过他自身的修为后,他的身体根本无法适应如此庞大的修为突然加身。
他自身修为本就面临突破的瓶颈。肉身尚要适应和磨合,因此屡屡遭受心魔侵袭。现在修为骤然爆增这么多,其面对的身体变化和jīng神层面的变化可想而知。
确切地说。这份浑厚的修为本不属于他,初到他的体内,他无论是在jīng神意志上,还是**行为上,都无法驾驭如此庞大的修为。不但无法驾驭,甚至还出现了以客欺主的现象,因为这份修为对林子闲来说太强大了,自然而然地压制了林子闲自身的修为。
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行气经脉犹如要爆开了一般,然而林子闲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只有嘴里下意识地呢喃着:“住手…老贼尼…住手…我把《**心经》给你……”
“现在就算给了我,对我来说也没有了任何意义。”绝情师太不为所动,继续给他灌注修为。
林子闲想反抗。奈何穴道又被制住了。
此时的林子闲已经是jīng神恍惚。白眼不时无力地往上翻起,眼前和脑海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象。曾经高兴的、痛苦的和悲伤的各种往事纷纷呈现,让他的jīng神近乎崩溃。
如果是常人,只怕早就扛不住了,然而他不断在内心用强大的意志告诉自己,是假的,都是假的……
天sè渐亮,屋里的光线也渐渐清晰起来,盘膝对坐的两人就这样苦熬了一夜。
绝情师太摁在林子闲头顶的一只手掌也收了回来,突然一指点在林子闲的胸口,想解开林子闲的穴道,然而此时的她太虚弱了,根本无法像往常那样解穴。只能凝聚体内最后所剩不多的功力,‘啪’全力一掌拍在了林子闲的胸口。
对坐的两人同时后倒在了地上,恢复了行动zì yóu的林子闲晃了晃脑袋,终于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但是体内却有股力量似乎要将他给撑爆了,这种痛苦外人无法想象。
林子闲动了动四肢,仿佛有点不受控制,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使劲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大脑清醒了一点,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绝情师太也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刚站起的林子闲一看到对面的绝情师太顿时吓了一跳,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墙脚,瞪大着眼睛看着绝情师太。他用力擦了擦眼睛,还以为是类似之前的幻觉。
此时的绝情师太哪里还能看到之前那个貌美如青chūn少女的模样,完全就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简直比老太太还老太太。满脸的皱纹如皲裂的老树皮一样,眼皮耷拉,眼神也是浑浊而毫无光彩,腰板也变得佝偻了,整个一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不是林子闲知道发生了什么,加上从对方的身上看出了绝情师太的轮廓,否则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绝情师太神情木讷地盯着跌坐在墙脚目瞪口呆的林子闲,声音变得沙哑道:“林子闲,我十成的修为给了你九成,百年的功力便宜你了。”
林子闲慢慢扶墙爬了起来,感觉鼻孔里有什么液体在流出,伸手摸了把,发现是殷红的鼻血,不由看向绝情师太道:“你想杀我又何必这样麻烦。”
看到绝情师太如今的这个样子,他也说不出到底该不该恨她。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么庞大的修为陡然灌注到自己的体内,自己根本无法压制太久,可以说是离死不远了,而且会死得很惨。
“你应该还能坚持个七天左右,有这七天的时间,足够你回去找到林逍遥,让他去想办法吧。”绝情师太满脸皱纹地沙哑笑道。
“这种事情,他能有什么办法?”林子闲一脸yīn霾道:“除非破掉我的气海穴,散尽我一身的功力。可那样就算保住了我一条命,我也是个生不如死的废人。一个连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正青chūn妙龄之际,受他花言巧语蒙骗,舍弃了自己的未婚夫跟了他,可他后来说抛弃我就把我给抛弃了。”
“那你应该去找他,报复到我头上算什么本事?”
“他曾言峨嵋派有奇功修炼了能永葆青chūn不老,于是我后来出家加入了峨嵋派,费尽心血找到了这部奇功,明知要付出惨痛代价,我还是修炼了。我这一生全毁在了他的手上,如今因果轮回,他终究是要为他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荒谬,你能走到今天,完全是你自己的想法太偏激了。”
“你说天说地都晚了,我被克拉克亲王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拜你们师徒所赐。”
“是克拉克亲王亲自把你变成了这样?”林子闲一惊道。
“我用百年的功力换林逍遥帮我报仇,不算过分吧?”
“你想找克拉克亲王报仇,完全可以去找你们峨嵋派的宿老出山,这样拐弯抹角地牵连上我师傅,不觉得可笑吗?”
“你没有和克拉克交过手,不知道他的厉害,我后来曾数次想杀他报仇,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几乎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就算我和两位师兄联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我在武当太极湖和林逍遥交过手,在我所知的人中,也唯独功夫练至化境几乎修炼出了护体罡气的他能和克拉克一战。”
“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觉得我师傅还可能会帮你报仇吗?”
“林逍遥当年谈天论地、牛皮哄哄、花言巧语地骗女人,好像无所不能一样,他不是很厉害吗?他如果真有本事,就应该能想办法把你给治好才对。如果他真有本事把你给治好了,我白白赠送了百年的功力给你,这么大的一份人情普天之下哪里找去?足够换他给我报仇。”
绝情师太冷笑连连道:“他如果只是口出狂言……那么他毁了我一生,我毁他徒弟的一生来报复他也不算过分,就当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两消了。”
林子闲摇头看着她,想不到这老尼姑的xìng格偏激到了如此地步,难以置信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亲自去求我师傅,而不是像你这样做,你这样做,他更不可能帮你报仇。”
“我求他?”绝情师太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沙哑着嗓音,声嘶力竭道:“不!我不会去求他,我永远都不会去求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去求他,永远不可能去求他!”
林子闲一脸的不可理喻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师傅当年为什么会抛弃你。”
绝情师太已经快速平静了下来,似乎知道再和林子闲多说也没什么意思,缓缓转身向门外走去道:“小子,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外面的那个女人在外面躺了一夜,估计不死也差不多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去救她吧。”
林子闲顿时一惊,立刻抢出几步,结果脚步虚浮,差点没摔一跟斗。
踉踉跄跄跑到外面,刚抱起川上雪子查看,却听绝情师太站在门口说道:“终于又可以见到阳光了。”
林子闲霍然回头看去,只见绝情师太已经晃荡着走向了初升的朝阳下,张开双臂声嘶力竭地喊道:“林逍遥,下辈子,生生世世永远不要再和我相见!”
第六二四章 First love
一句话落,那具昨天还貌似青chūn少女,如今却变得老态龙钟的身躯闯入了金黄sè的朝阳中。
“嗬…啊……”绝情师太双臂抱头,发出凄惨无比地尖叫声,裸露在阳光下的皮肤迅速出现飞灰湮灭的情形。
尽管如此,她依然凭着仅有的意识逼迫自己的残躯又朝阳光中迈出了几步,似乎不把自己给化成灰烬就不甘心,可见寻死的决心有多强。
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刺得一旁大树上的树叶似乎都在颤动,可见绝情师太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林子闲怀中的川上雪子被惊得微微睁开了眼睛,虚弱地看着抱着她发呆的林子闲。
另一边躺在地上的蒙子丹也似乎从噩梦中惊醒了一般,惊得当场坐在了地上。捂着发疼结了血壳肿起的后脑勺左右看去,立马看到了绝情师太飞灰湮灭的一幕,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满眼的难以置信。
不管大地上发生了什么,阳光始终波澜不惊,依然是那么安详金黄。而绝情师太却已经随风而去,两条白绫落地,一身长袍也软软耷拉在了地上,峨嵋派当代宿老之一的绝情师太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你这又是何苦……”林子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想不通绝情师太为什么非要走到自杀的一步。
“凯撒……”川上雪子虚弱地喊了声,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子闲迅速回过神来。伸手帮她把了下脉,发现她的脉搏已经相当微弱了,恐怕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连忙摇头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蒙子丹也捂住后脑勺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看到川上雪子腹部血糊糊的样子后。着急道:“雪子怎么了?”
林子闲用力将川上雪子抱了起来,身形连连摇晃,他发现自己现在连抱个女人都有点抱不动了。
抱着川上雪子走到路上到处看了看。又发现了一个大麻烦,这偏僻之地,一时间到哪里找车去。现场的三辆车都废掉了。
这一急之下,心神一松,立刻站不住了,直接抱着川上雪子向后载倒了。
蒙子丹什么时候见过林子闲如此虚弱的样子,惊慌失措地跑来扶他道:“林子闲,你怎么了?你流鼻血了。”她发现林子闲鼻腔中一股鼻血淅淅沥沥洒了下来。
“我没事。”林子闲摇了摇头,刚要爬起,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立刻回头看去。
一个骑着黑sè赛摩,带着黑sè头盔的男子停在了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林子闲立刻朝他招了招手,想求人家帮忙,然后人家看到他身边掉落的一把手枪后,吓得赶紧调头就跑。
“妈的,见死不救。”林子闲立马一把捡起地上的枪。回手就是一枪。
‘砰砰’两枪,不过此时林子闲的枪法简直太失水准,连开两枪都没有打中人家。
然而骑车那厮却吓得龙头一歪,‘咣当’摔倒在了地上,摩托车带着火星滑了出去,他自己也一脑袋撞在了路沿坎上。四肢一摊没了动静,戴着头盔竟然还被撞晕了。
林子闲立刻爬起抱着川上雪子晃了过去,躺在他怀中的川上雪子虚弱地说道:“凯撒,我知道我不行了。”
狼狈不堪的林子闲突然猛一低头,一口吻在了她的唇上,一松口便大声道:“雪子,我爱你,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能过了这一关,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次一定会没事的。”
川上雪子知道他在鼓励自己,却依旧微微笑道:“我记住了你的话,你不许反悔。”
“不会反悔,我向天发誓,只要你能坚持过来,我一定不会反悔。”走到了摩托车旁,林子闲把川上雪子交给了蒙子丹先扶着。
他自己则费力地扶起了那辆摩托车架好,鼻子里面又是一股鲜血淅沥沥飘洒,随手在鼻孔一擦,在脸庞带出一滩血迹,再次朝川上雪子喊道:“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轻易放弃。”
见到他这个样子,依然如此着急自己,川上雪子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林子闲又跑到一旁捡起了两名飞灰湮灭血族的皮带接在一起,跨上摩托车把川上雪子绑在了自己的身后,回头对蒙子丹道:“我送她去医院,你到车里找电话打给亚当斯他们,让他们来接你。”
蒙子丹还来不及回答,林子闲已经是脚后跟挂起脚架一拧油门,摩托车‘呜’地一声,前轮扬起,后轮着地飞了出去。
车身一压平,林子闲伏身在车上,急速冲到前方路口,载着川上雪子斜斜擦过地面,飘过了弯,消失在了蒙子丹的视线中。
赛摩一路风驰电掣向城区,趴在林子闲后背,搂着他腰,在风中长发飘飘的川上雪子听着他的心跳道:“感觉真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你说什么?”林子闲回头问了句,却发现鼻孔流水,空出手一摸,发现又是鼻血。
“最后的吻…带着淡淡的香烟味道…明天的这个时候…你会在哪里呢…又会想着谁呢…就算在以后的生命中和谁相爱也好…现在仍唱着悲伤的情歌……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一定会哭着…想起深爱过的你…在我心中永远给你留下一片空间……”趴在他身后的川上雪子享受着在风中飞舞的感觉,看着路上的车来车往嘴中轻轻吟唱着。
林子闲数次回头才听清了她在唱一首rì语歌,遂继续集中jīng神全力驾驭摩托车在车流中冲刺。
然而一首《First love》还没唱完,川上雪子便轻轻闭上了眼睛,搂在林子闲腰部的双手也无力地松开了,脸上却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感觉到腰部松开的双手,林子闲的热泪瞬间夺眶而出,和再次流出的鼻血一起被风吹走,一张刀削斧劈的脸变成了大花脸。
离医院已经不远了,他现在哪里还会在乎什么交通规则,摩托车在城市车流中闪电般左右飘闪,惊得路上的车乱成一团。
一冲到医院门口,刚好遇上一辆出来的救护车,来不及避开,和同时紧急拐向的救护车擦身而过时,摩托车‘咣当’倒地,在地面滑出一溜火星,人和摩托车都快速滑了出去,刚好撞在了医院的台阶下。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林子闲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倒下的瞬间迅速出手崩断了捆绑两人的皮带,仍然将川上雪子给护住了,避免她遭受撞击。
可他自己却是擦着地面滑来,后背猛烈撞击在了台阶上,‘噗’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四周来往医院的人,和进出的医护人员都惊呆了,齐齐捂住嘴巴惊叫。
可是林子闲却出人意料地迅速爬了起来,横抱着已经闭了眼的川上雪子,踉跄着跑上医院台阶,跑到几名推着滑轮床的医护人员面前。
“救她,救她,求求你们快救救她,我求你们了,一定要救活她。”林子闲的眼泪和鼻血在一起哗啦啦的流着,在那哇哇哭着恳求医生救人。
医护人员还没反应过来,林子闲已经抱着川上雪子噗通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地再次恳求道:“求你们救救她。”
也许曾经很风光,也许曾经很威风,但这就是打打杀杀所付出的代价,面对生离死别的情形远远多于平常人。
几名医护人员赶紧将他手中的川上雪子抬上了滑轮床,一名医生当场戴上了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帮川上雪子听了听心跳,又伸手扩开了川上雪子的眼睑,看了看瞳孔,在那微微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准备推进去利用设备再检查一次,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显然已经放弃了。
林子闲立刻站在了床边,拼着涨裂经脉的危险,强行提起一股真气,忍着剧痛,一掌拍在了川上雪子的心房上。
“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林子闲身形一阵摇晃差点摔倒,一名女医护人员扶住了他,林子闲却一把挥开了她,指着川上雪子道:“还有心跳,还有心跳,她还没有死。”
他强行拽住了那名医生,直接帮他再次戴上了听诊器,那名医生被逼无奈,只好再听了一次,结果真的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医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认真听了下,立刻挥手对同事喊着推去急救。
几名医护人员立刻推着川上雪子就跑,林子闲连忙跟着跑去,帮他们推着车跑。
这也就是在法国了,如果在国内,只怕还要让你先去挂了号交了钱再说。真出现这个情况,只怕林子闲能当场杀人。
进入急救室前,有医护人员拦住了他,没让他进去,并且说他的情况也很严重,要带他去检查。
林子闲却说自己没事,非要守在急救室外,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内功这东西在科学上无法解释清楚,西医根本没办法救自己。
然而刚把医护人员推开,他就站不稳了,啪嗒摔倒在地,又伸手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二五章 您怀孕了
他这个样子,连站都站不稳,偶尔还擦把鼻血,加上灰头土脸满身血迹的样子,医护人员哪会相信他没事,强烈要求他去检查一下。◎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林子闲却扶着急救室外的椅子坐了下来,挥手示意没事,又从腰带上取出了几枚牛毛针,当着医护人员的面扎进了自己身体的穴位中。这也是没办法,他凭着自身的意志压制体内的浑厚修为太辛苦了,加上刚才遭受剧烈撞击后又强行动用功力伤了经脉,感觉有点控制不住了,只能施以外物辅助压制。
几枚牛毛针一扎入穴道,林子闲顿时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然而医护人员看到他把那么长的几根针插进体内,有点被吓到了,快步走开找jǐng察去了。
jǐng察很快来了,两名jǐng察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子闲死活不解释,于是两名jǐng察要强行带他去治疗。
林子闲现在没jīng力也没力气和他们折腾,因为西医没办法救自己,让西医折腾两下死得更快,于是请他们稍等一下,伸手到口袋里掏电话,却掏出了一堆撞碎的零件。他只好找一名jǐng察借了电话,当场拨打给了布鲁斯,请求帮忙。
挂了电话没多久,很快便有jǐng察部门的头头打了电话过来,让手下的jǐng察暂时不要介入此事。
不到半个小时,又有两名便衣特工快速赶到了医院,对两名看守jǐng察亮出了证件。说安全局已经接手了此事,一切事情由他们负责,算是把两名jǐng察给赶走了。
林子闲守在急诊室外焦急地等待,两个小时后,蒙子丹带着亚当斯、汉特及玄冰等人找到了这家医院。
大家看到林子闲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亚当斯和汉特,没想到这位牛人竟然会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蒙子丹看了眼急救室,知道川上雪子应该在里面抢救。蹲在林子闲跟前,抓住他的手焦急问道:“林子闲,你怎么样了?快找医生检查一下吧。”
“我没事。”林子闲摇了摇头,从身上摸出了压烂了的烟盒,汉特连忙掏出一根烟递给他,帮他点上火。
林子闲贪婪地深吸几口,不时回头看向急救室。他心中万分内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川上雪子就不会来巴黎。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川上雪子就不会去和雅各约会,自己不跟去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五六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林子闲连忙抢了过去。拉住医生焦急问道:“她怎么样了?”
医生也累得有点够呛,摘下脸上的口罩。一脸感慨道:“感谢上帝,病人的求生意志非常顽强。简直让我惊叹不已,她数次拒绝了死神的邀请,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手往后一指道:“病人尚在昏迷中,现在需要休息,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有大碍了。”
几名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出来了,昏迷中的川上雪子脸sè惨白,口鼻上还蒙着氧气罩。
听说川上雪子救了回来,林子闲激动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拉着医生的手在那一个劲地感谢。
一行人把川上雪子送到病房安置下来后,林子闲又给川上雪子把了下脉,确认的确已经脱离了危险后,立刻把几人给叫到了外面。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没办法再耗下去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安排。
“蒙子丹,我有急事要离开一趟,雪子住院期间就交给你照顾了。”林子闲对蒙子丹说道。
“你放心交给我吧。”蒙子丹点了点头,看着他那样子,又不无担忧道:“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林子闲一摆手,又拉住崆峒派的万如意道:“她住院期间的安全暂时就交给你们了,你不是会rì语还在rì本呆过吗?她如果没什么大碍出院后,麻烦你帮我把她送回rì本去,有没有问题?”
万如意点头道:“好的。”
“把她送回rì本后,你们也回国吧,不用再守在这里。”林子闲对玄冰等人交代了几句,又快步回了病房内,在川上雪子的病床边站了一会儿。
握了握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帮她捋了捋秀发,便在大家的注视下快步离开了。
匆匆离开医院后,回到酒店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稍作休整,直接去了机场,登上了一趟巴黎飞国内黔省的航班。
因为他深知现在自己身体上的毛病,除了去找林保求救,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解决。
找林保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这次算是被绝情师太给坑惨了,老尼姑等于是临死前拉了他来垫背。
他走得很匆忙,谁都没有告诉,甚至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因为他现在的状况是最危险的时候,随便来个普通的杀手都能置他于死地,由不得他不小心点。
飞机临起飞前,他又悄悄往身体穴位上多扎入了几枚牛毛针,帮忙压制体内紊乱冲撞的功力。
飞机在夜sè中滑向夜空,他此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伯明翰的一座古老庄园地下室内,一具厚重的棺木突然‘砰’地被撞飞棺材盖,克拉克亲王霍然从棺材中坐了起来,在昏黄的烛光下目露寒光吓人。
听到动静的老管家布莱兹快步跑进了地下室,看了眼被砸烂的棺材盖,微微有些心惊地躬身问道:“亲王大人,是不是这张床让您睡得不舒服?”
克拉克亲王直直从棺材内站了起来,一脚踢烂了棺材侧边,走出棺材沉声道:“我感觉不到了绝情的存在。”
布莱兹顿时面露惊疑道:“您的意思是说……”
“她已经死了。”克拉克亲王很肯定地说道。
布莱兹惊讶道:“她的实力很强大,现在的巴黎还有谁能杀了她?就算是爱得莱德恐怕也很难轻易杀掉她。”
“杀我的人,爱得莱德还没那个胆子。”克拉克目光诡谲道:“问问爱得莱德发生了什么事……这个老女人死得可惜了,我们需要一个熟悉华夏武林的人,方便我们再次登陆华夏,联系罗姆,让他再帮我们物sè一个好的人选。”
“好的,我这就去联系。”布莱兹躬身向后退去。
“茱莉亚怎么样了?”克拉克突然问道。
后退中的布莱兹脚步一停,回道:“气sè不太好,伤势似乎还没有痊愈。”
“还没有痊愈?”克拉克眉头一皱,道:“看来她上次的确伤得很重,如果需要的话,帮她找点优质的血食。”
“知道了。”布莱兹看了眼他的脸sè,确认没事了,才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茱莉亚气sè的确不太好,正在自己房间里端着一杯猩红液体品尝的她,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刚喝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
好一会儿才拍着胸脯趴在盥洗台上用力地喘气,她的伤势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受伤引起的什么反应,她这几天老是出现反胃干呕的症状,以前只是偶尔,现在越来越频繁了。
腹部似乎也有些异样,隐隐能听到异常的声音,她感觉是不是因为肠胃不舒服发出的动静?
放水漱了漱口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实在有点受不了,现在的自己很容易饿肚子,但是吃下去了又很容易吐出来,折腾得太难受了。
她离开房间,来到了外面的大厅,找到了老管家布莱兹,“布莱兹,帮我叫个医生来。”
“小姐,您有什么问题吗?”布莱兹惊讶道。
“可能是上次受伤的原因,总感觉有些不太舒服,想让医生帮我仔细检查一下。”茱莉亚说道。
布莱兹神情一肃,道:“小姐请稍等,我这就联系,马上让医生过来。”
茱莉亚点了点头,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等太久,一个西装革履提着一只大箱子的中年男子在布莱兹的引领下敲门而入,中年男子放下东西躬身道:“凯文见过茱莉亚公爵大人。”
“小姐,凯文医生,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茱莉亚毕竟是女人,布莱兹不方便观看医生给她做检查,交代一声后,静静退了出去。
凯文医生问过茱莉亚的症状后,又帮茱莉亚做了检查。
凯文医生很显然是个医术相当jīng湛的医生,很快便有了自己的判断,又用听诊器贴着茱莉亚的腹部听了好一会儿,最后微笑着扯下听诊器,道:“公爵大人,坦率的说,您的身体很健康,并没有生病。”
茱莉亚一脸狐疑道:“你确认?可我为什么总是会有恶心呕吐的反应?”
“看来公爵大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实在是您的疏忽。”凯文医生忍不住笑道:“我要恭喜公爵大人,因为您怀孕了。”
“……我怀孕了?”茱莉亚顿时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凯文医生还以为她是惊喜过度了,笑道:“是的,您的确怀孕了,初步估计,已经有四个月左右了。”
他说着还把听诊器递给茱莉亚道:“您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亲自听一下,已经能听到胎儿的心跳,声音非常清晰,心跳声非常的强劲有力,他一定非常的健康。”RQ
(njxs)最快更新,请收藏(njxs)。 第六二六章 传说中概率
茱莉亚已经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颤抖着手接过了听诊器戴好,另一头摁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在凯文医生的指点下,她果然听到了腹部传来的‘咚咚’有力的声音。
茱莉亚当即傻眼了,她这辈子除了被某人给非礼过外,就没碰过别的男人,而遭到侮辱的那次,不正是差不多四个月前的样子吗?
就那一次,怎么可能?他是人类,自己是血族,怎么可能?就算有可能,上次又是激战又是身负重伤的,那种情况下怎么还可能抱有身孕?
茱莉亚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能想起的,就是自己负伤时那个侮辱了自己的男人抱着自己的一幕,突然无比清晰……那个混蛋竟然在自己肚子里留下了一个生命?
凯文医生却认为这个天大的喜讯一时让她缓不过来,须知血族的传承本就艰难,可能是和基因有关,成功怀孕的几率只有人类的十分之一左右,有些血族夫妻甚至一辈子也难以有什么结果,所以血族有身孕是件大喜事。
“恭喜公爵大人。”凯文医生真心恭喜道:“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能成为克拉克亲王大人的孙女婿实在是令人羡慕……”
话还没说完,茱莉亚已经是扔出听诊器打断,一脸寒霜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的诊断有误。”
“呃……”凯文医生愣了愣道:“是孩子父亲的身份太卑贱吗?那也没关系。亲王大人就算不接受孩子的父亲,也一定会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您的孩子肯定拥有血族无冕之王克拉克家族的优良传承基因,亲王大人知道消息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在血族,就算是**也没人会说什么,何况茱莉亚并没有婚配,就更没有人会指责什么。就算是**有了身孕,那也是被视为壮大血族实力的行为。大家只会真心道喜,没人会鄙视。
茱莉亚咬牙道:“我再说一遍,你的诊断有误。”
凯文呆了呆,随后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道:“公爵大人,我一定会为您保守这个秘密。”
“我只是肠胃有点不舒服。”茱莉亚冷冷道。
“我明白了。”凯文医生慌忙收拾东西告辞。
然而就在他刚提起箱子转身的时候,茱莉亚已经唰地冲了过来。一拳砸向了他的脑袋。凯文医生一惊,慌忙挥舞起医疗箱抵挡。‘咣’箱子当场被砸烂。里面的医疗器具乱飞。
茱莉亚身形快如魅影地一闪,抓住了一把乱飞的小刀,挥臂‘噗’地插进了他的心脏,直接把凯文医生给顶在了墙壁上。
箱子里的东西叮呤当啷落地,外面迅速传来脚步上,布莱兹已经快速跑来推开了门。
垂死挣扎的凯文医生正想呼救,茱莉亚拔出他心房上的小刀。横刀扫过,唰地划断了他的脖子。凯文医生当即捂住汩汩流血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茱莉亚,缓缓倒在了地上。
布莱兹愕然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讶地问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茱莉亚扔掉了手上的刀子,冷冷道:“该死的东西,竟然趁给我看病的机会,对我动手动脚。”
布莱兹脸sè一沉,连忙躬身赔礼道歉道:“小姐,这是我的失职,我真的没想到他竟敢如此无礼。”
“打扫一下。”茱莉亚扔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卫生间,迅速关上了门。
外面的下人正在打扫之际,老管家布莱兹脸上多少闪过一丝疑云地看了卫生间一眼,他有点怀疑,就算凯文医生胆大包天想调戏茱莉亚公爵,可也不至于在克拉克亲王的眼皮子底下吧?除非想送死还差不多……
卫生间里,茱莉亚却是脱得光光地泡在了大浴缸里,连脑袋都一起浸入了水中,整个人抱腿蜷缩在水中略带漂浮感,xìng感婀娜的**在水中显得玲珑剔透,皮肤白皙玉润,很是诱人。
好一会儿,她才在浴缸中翻身,伸出脑袋枕靠在了浴缸边缘,修长**交叉在水中,胸口两团饱满的玉峰顶着两粒红樱桃在水面浮沉。唯独胸口还有红斑,这是伤口快速愈合后,皮肤还未完全恢复正常的结果,尽管如此,血族肉身强悍的恢复速度也足够让普通人惊骇。
茱莉亚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之前还以为是腹部多了赘肉,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怀孕了,就那屈辱的一次,竟然就怀孕了,怎么会这样?
血族和人类结合生育后代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这种概率低到了近乎传说,让茱莉亚难以置信的是,这种近乎传说的概率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而且仅仅是被迫的一次,就一次啊!一次就有了?
茱莉亚一脸的茫然无措……
别说是她,只怕林子闲知道后也会傻眼,说得好听点是两人有缘分。说得通俗点,这厮不去当播种机可惜了。铁树开花的事情他也能一炮搞定,他适合到那些不孕不育广告做得一塌糊涂的医院里去当宣传干事,去用事实说话。
女人一旦第一次知道自己肚子里孕育出了一个全新的生命后,心态是会出现很大变化的。
但是茱莉亚茫然过后,目光渐渐变得坚决起来。诚如之前杀死的凯文医生说的那样,如果爷爷知道自己怀孕后一定会很高兴,但那也只是限于她和血族之间,如果知道是自己和那位凯撒大帝干的好事……她深知爷爷的为人,爷爷绝对不会让这桩丑闻影响血族无冕之王克拉克亲王的威信,让克拉克家族蒙羞,成为血族的笑柄。
而茱莉亚的父母也同样是为了克拉克家族的荣誉而战死,所以茱莉亚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事,也不会让肚子里的生命真的出现在这个世上。
做出了决定后,茱莉亚迅速出了浴缸,擦干身子穿上了浴衣。然而刚走出卫生间便是一愣,只见那位血族无冕之王的爷爷克拉克亲王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内,一袭燕尾服,负手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爷爷。”茱莉亚走到他身后有些心虚地喊道。
克拉克慢慢转过身来,目光深邃逼人地盯着她的眼睛。尽管茱莉亚知道自己是爷爷身边唯一的亲人,但还是感受到了这位克拉克亲王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心虚地微微低下了脑袋。
“茱莉亚,你在生我的气?气我剥夺了你拥有的权利?”克拉克声音沙哑地淡淡问道。
他是接到管家布莱兹的禀报才来的,他也不认为那位凯文医生有胆子在自己家里非礼自己的孙女,聪明地做出了另一个判断……聪明人总是容易自以为是。
他如果知道自己要抓的凯撒把自己孙女的肚子给搞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如此平静以待。
茱莉亚松了口气,摇头道:“没有。”
克拉克说道:“你要知道你给血族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我必须要给长老会一个交代,如果不对你做出任何处理,很难以服众,尽管他们表面上不敢说什么,所以我对你必须要有所惩罚,你能明白吗?”
“爷爷,我明白的。”茱莉亚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咬唇道:“爷爷,我想一个人出去到处走走。”
克拉克顿了顿,缓缓说道:“要离开英国吗?你的情绪好像有点问题,出去散散心也好,找两个人保护你。”
“不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茱莉亚赶紧拒绝道,她离开家是想解决肚子里的问题,本就不想让外人知道,哪还会在身边带两个人。
“最近外面不太平,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麻烦立刻联系布莱兹。”克拉克说完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了房间。
黔省省会的机场外,三枪驾车,燕常飞坐在副驾驶位,郑龙青陪龙天君坐在后排,这两条龙算是混在了一起。
三人如今也算是龙天君的保镖,这次龙天君刚好到黔省招待了一位从泰国来的朋友,这是要回京城。
车刚到机场外停下之际,几人正要下车,燕常飞突然向后面伸手道:“等等!”
“怎么了?”郑龙青问了句,燕常飞朝机场出口指了指。
几人顺势齐齐看去,只见一位老熟人走出了机场,下台阶时那人突然脚步凌乱,啪嗒摔了个狗吃屎,踉跄爬起后,微微有些摇晃地擦了把流出的鼻血。边上有个女人走了过去关心了一句,貌似是同机抵达的,而那人摇了摇手,似乎表示没事,接过人家递来的纸巾又表示感谢。
车内的几人面面相觑一眼,发现那人不是林子闲还能是谁,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他,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碰头。
“还是少和那家伙碰面好,那家伙是疯子。”曾经威风八面的龙天君被林子闲给搞怕了,朝三人摆了摆手,示意都低头避一避,别让林子闲看见。
“龙少,那家伙好像有点不对,凭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连路都走不稳,还能摔出鼻血来。”燕常飞盯着身形微微有些摇晃拦出租车的林子闲说道。
难得开口的三枪果断道:“他受伤了,看样子还伤得不轻。”
龙天君摸着下巴,目光闪烁道:“好像是……竟然连路都走不稳了。”
眼见林子闲上了出租车离去,郑龙青立刻说道:“我陪龙少回去,你们两个跟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天君默许了,和郑龙青下了车,三枪立刻快速调头追那辆出租车。
第六二七章 击毙
本来按照行程,林子闲抵达黔省后,下了飞机要坐火车,下了火车又要坐汽车,然而复杂拥挤的环境的确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上了出租车就和人家谈妥了价钱,预付了一千元订金,司机答应把他直接送到点。
出租司机高价接了笔买卖,卯足了劲一路驾车疾驰,林子闲则坐在后面闭目养神,而三枪则远远驾车跟着。
车出省城一个多小时后,天就黑了。三枪和燕常飞搞不清情况,不敢跟得太近,整个晚上轮流开车跟在了后面不放。
次rì天亮后,出租车司机驾驶时间太长,也有点吃不消了,和林子闲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稍微休息一下,林子闲也同意他稍微睡上两个小时。
车到一个小镇停了下来,两人到一家路边店吃了点早餐,随后出租车司机就歪在了车内打盹。
林子闲则到附近的小商店买了包烟,颤抖着手点着了火贪婪地吞吐,可是还没吸上两口,气息稍微一松,便感觉鼻孔一热。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往鼻孔一堵,缓了缓后,松开纸巾发现已经被鼻血给染透了。
又掏出纸巾擦干净鼻子,抬手摁了摁有些眩晕的额头,断断续续喘着粗气慢慢靠在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下,脸sè有点难看。不管哪个男人‘大姨妈’来得太频繁了,脸sè肯定都好看不到哪去。
不远处的一辆车内,三枪和燕常飞相视一眼。后者眯眼道:“看来他应该是受了内伤,而且还伤得不轻。伤成这样还连夜赶路,他到底想干什么?”
三枪干脆利落道:“换了任何人,第一选项都是尽快疗伤。”
“不错。”燕常飞微微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是找人疗伤,可为什么不去医院,要一路往这边跑?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比医院治病疗伤更可靠……”
两人突然相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道:“白莲教!”
燕常飞神情一肃道:“应该错不了,他是白莲教弟子,而白莲教早就隐匿江湖。他很有可能是去找白莲教的高手疗伤。”
“飞爷,机会难得,我们要不要动手?”三枪偏头问道。
燕常飞有些踌躇不决道:“这家伙一身功夫很厉害。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我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他给收拾了。”
“飞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他可是连路都走不稳了。”三枪说道。
燕常飞咬了咬牙,忽然下定了决心,以拳击掌道:“此人不除,我们就得永远躲躲藏藏,他既然在这个时候撞到了我们手中,就是老天爷送上门的机会,豁出去了。干!”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从腰间摸出了手枪,看了看四周后,迅速给枪管拧上了消音器,子弹直接上趟。
车窗放下。三枪发动车子,朝靠在大树后面的林子闲慢慢开了过去。
倚靠在树旁有些头晕脑胀的林子闲不时微微睁眼,突然从边上停靠的一辆摩托车的后视镜里发现了慢慢逼近的小车,顿时引起了他的jǐng惕,立刻伸出脑袋回头看了眼。
驾车的三枪反应奇快,迅速从窗口出枪。‘嗖’直接就是一枪shè向他的脑袋。
林子闲一惊,脑袋一缩,子弹擦着他的脸颊划过,把路边店的招牌打了个窟窿出来,下意识就勾起一旁的长条板凳到手中,挥手砸了出去。
三枪一枪不中,已经是猛然一踩油门冲了过来,前面的挡风玻璃被砸得‘砰’的一声,他已经再次举枪对着林子闲连连开枪shè击。
树干上的树皮被打得崩飞出一个个洞眼,林子闲此时的反应速度大不如前,避之不及,胳膊上当即中了一枪,翻身闪进了路边店之间的过道内,迅速逃窜。
“他果然不行了,追!”燕常飞喝了声,和三枪迅速冲下了车,也窜进了小弄内,一路追去。
这个山野小镇的百姓们兴许早就习惯了太平,面对如此动静,有人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有人在打架斗殴,并没意识到是开枪杀人,因为他们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枪声。
街道边的商店后面是一条小溪,林子闲从过道中一冲出,越过小溪,迅速窜进了山林之中,快速奔跑。
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自己最清楚,放在平时,他压根不会把燕常飞和三枪放在眼里,可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面对那两人很难有什么作为,不逃只有死路一条。
燕常飞和三枪尾随冲入山林,穷追不舍,不时朝前方林木间影影绰绰躲闪的人影开枪。
子弹在林子闲的耳边呼啸,不时打在身旁的树木上啪啪作响。林子闲可谓是苦不堪言,他这一跑,体内的血气顿时翻涌,鼻血不时淅淅沥沥流出,脑袋一阵阵眩晕,眼前的景物甚至有叠影出现,体内的经脉更是胀痛难忍。
消音器会影响枪支的远距离shè击jīng度,燕常飞和三枪在追赶的途中迅速取下了消音器,枪声立刻打破了山野的宁静。
林子闲漫无目的地奔跑,不要命地奔跑,凭着多年的经验躲避身后shè来的子弹,林中的枝枝蔓蔓不时抽打在他的脸上,不时划出一条血痕。
他边跑边撕破衣服将胳膊上的枪伤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避免血流过多。名叫林子闲的他,在这片山林内却根本无法闲下来,只能是不停地逃命。
三人你追我赶,急速穿行在这片林中,越深入山中,林木越发茂密,也越发影响了燕常飞和三枪的shè杀视线。
这正是林子闲不要命地往密林中跑的原因,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争取到活命的机会,不过同样也阻碍了他逃窜的速度。
逃了将近有半个小时,只顾着往密林深处跑的林子闲突然一个失足,滚下了一个山谷。
山谷内只有藤萝、杂草和一些矮小的灌木,还有一条小溪,视野在山中相对来说比较开阔,根本没有遮身的地方。
林子闲顿时叫苦连连,连滚带爬地从山谷内爬起,拼了老命地趟过小溪,加速冲向了山谷另一边的山坡上。
而山谷这边的燕常飞和三枪也冲了出来,两人一个踉跄,慌忙伸手拉住了身旁的树木,差点也滚下了山谷。不过却同时抬起枪口对着那边爬上山坡的林子闲‘砰砰’几枪。
林子闲的后背溅起两朵血花,已经是中了两枪。闷哼一声的林子闲顿时被打得翻滚在地,不过他却拼了命地朝一棵大树根部蹬了一脚,借力迅速连滚带爬地滚进了密林中,踉踉跄跄地继续奔跑。
他此时根本无法借用内功,完全是在凭自身的体力来拼死逃命。
“又中了两枪,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追!”燕常飞大手一挥,和三枪双双纵身跳下了山谷,趟过小溪,迅速冲上了对面的山谷,跑到林中,看了看地上及周边枝叶上的血迹,朝着有血迹的方向继续追去。
奔跑了一会儿的林子闲的确快坚持不下去了,枪伤血流不止,身体已经是非常的虚弱了,完全是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念在坚持,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如果在yīn沟里翻了船,他实在是不甘心。
突然听到传来了哗哗流水声,前面似乎有一条喘急的河流,林子闲有些散乱的目光微微一亮,再次强打jīng神向前跑去。
尾随追来的两人同样也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燕常飞脸sè一变道:“不好,小心那家伙借水遁逃,快追!”
冲出密林的林子闲发现前面的确有一条二十多米宽的河流,眼看唯一的一丝逃命机会就在眼前,他岂能放过,豁出老命地全力冲了过去。
然而一跑到河边他就傻眼了,这水流急得有些吓人,他有点怀疑自己跳下去了还能不能爬得起来。
追到林边的两人隐约看到林子闲已经到了河边,顿时急了,折腾到这个地步,还让人逃了的话,那也太坑爹了,以后就等着人家的疯狂报复吧。
燕常飞全力朝林外冲去,三枪却是猛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迅速找到密林间的一个空网,稳住气息,双手握枪一举,‘砰’枪口火舌绽放。
远距离一枪,正中目标。
三枪的枪法也不是吹的,林子闲的后脑勺当场中枪,一朵血花爆出。踉跄到河边的他,身体一震,终于,张开双臂倒了下去,一场逃亡彻底结束了。
倒下的瞬间,林子闲突然感到体内要爆开的浑厚内力似乎找到了一个口子做释放,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瞬间变得轻松了,轻飘飘,仿佛要飞上云端去天国。
他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原来这就是我的最终下场…脑海中片刻间闪过了许许多多的画面,随后大脑一片空白,映入眼帘的是哗哗流水。他一头栽进了喘急的河流中……
这就是江湖中人的命运,或者说是下场。江湖信步,生死来去,你能杀别人,别人就能杀你,杀人者人恒杀之。
ps:估计本作者要被读者口水给淹死,这个时候希望不忿的读者去看看《神雕侠侣》小龙女被尹志平亵渎选段……RQ
最快更新,请收藏(.)。 第六二八章 感动死
喘急的流水中已经看不到了林子闲的身影,但是先后冲到河边的燕常飞和三枪仍不放心,提着枪,沿着河边一路巡视着流水,跟着流水快步向下游走去。◎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走了百来米后,两人找到了水流为什么会这么急,水流声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原因。
一条高达近五十米的瀑布拦断了两人的去路,眼前水流倾泻,水雾弥漫,很是震撼人心,站在瀑布口的两人相视一眼。
“水流这么急,人应该被冲下去了,还要下去继续寻找吗?”三枪问道。
燕常飞放眼看向瀑布下方的河流两边,发现怪石嶙峋,崎岖的河边根本不适合行走,就算下去了也赶不上水流的速度,估计想找到林子闲的可能xìng很小。
“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最后一枪打中了他的头部。”燕常飞问道。
三枪指了指自己的脑后,道:“正中后脑勺,应该是活不了了。”
“我也看到是这样。”燕常飞突然挥枪对着瀑布流水‘砰砰’连续开枪,一口气将子弹给打光了,随后将枪也扔下了瀑布,‘啊’张开双臂面对周围起伏的山峦放声发泄了一嗓子,才松了口气,一脸感慨道:“我以前还真没想过能亲手干掉这家伙,这家伙是个人物啊,能干掉他简直是运气,看来是帮主在天有灵,这样都能撞我们手上,果然是恶有恶报。”
“不下去找了吗?”三枪问道。
燕常飞冷笑道:“如果这样都搞不死他。那就是老天爷在帮他,就算那一枪没打死他,淹也淹死他……何况等我们下去,尸体早就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就我们两个想找也麻烦。”他挥了挥手道:“走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少帮主。”
“的确不可能再有活命的机会。”三枪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回了密林深处……
两人在第二天回到了京城龙家。一见两人回来了,不等两人开口,龙天君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道:“什么情况?”
一向面无表情的三枪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燕常飞笑着伸出一只手,对着龙天君和郑龙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龙天君和郑龙青相视一眼,尽管两人都看懂了是什么意思。可仍有些不敢相信,郑龙青两眼冒光道:“你的意思是说。已经把他给干掉了?”
燕常飞点头道:“不错。老天有眼,那家伙终于死在了我们的手上,挨了我们四枪,其中一枪正中他的脑袋,是三枪的功劳,帮主他们可以安息了。”
“你们真的把林子闲给干掉了?没有骗我?”龙天君抢步过去,一把拽住了燕常飞的胳膊。激动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详细过程讲一遍。”
“龙少。说老实话,放在平常。我们根本没办法近那家伙的身,那厮无论是功夫还是枪法,都不是我们能比的。但他的确是受伤了,那天离开机场后,我们足足跟了他一夜,途径一个小镇时……”燕常飞把山林追杀的经过讲了一遍。
屏气凝神听完后,大厅里安静了下来,稍后,龙天君忽然仰天狂笑了起来,振臂嘶吼道:“我让你嚣张,我让你得意,你现在终于明白是谁笑到了最后吧?林子闲,让你死的如此轻松,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你在yīn曹地府瞪大了眼睛看好了,我要把你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骑在胯下蹂躏,让你死不瞑目!”
他在狂吼中当场跪了下来,抱头痛哭流涕道:“爸,大哥,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缩头乌龟,终于给你们报仇了!”
“林子闲,你也有今天!”郑龙青亦是露出满面狰狞哈哈狂笑了一阵,稍候扶起下跪的龙天君,狞笑道:“龙少,他那么多女人,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如赏我一个,让我给你分忧吧。”
龙天君狠狠擦了把眼泪,大声问道:“你想要哪一个?”
郑龙青咬牙切齿地握拳道:“那贱货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报,我寝食难安,我要把她扒光了,在她身上刻上‘贱货’两个字。”
“你是说乔韵吧?没问题,你想玩哪一个都行。”龙天君挥手指向燕常飞和三枪,猖狂笑道:“你们两个居功甚伟,大家都来玩,大家都有份,随便玩,而且要多找些人来一起玩,给那死鬼戴上一摞绿帽子,压得他永世不得翻身,生生世世做乌龟王八,哇哈哈……”
看到两人近乎疯狂的样子,三枪皱了皱眉,泼了盆冷水道:“龙少,你们别忘了乔韵背后还有个深藏不露的白莲教。”
这冷水泼得也太扫兴了,相视狂笑的两人顿时脸sè一僵,都忍不住瞪了三枪一眼。
不过冷静下来后,也知道三枪说的是事实,抑制下激动情绪的龙天君点了点头道:“林子闲死的事,暂时还不能对外公布,要保密。洋鬼子那边再三交代过不要乱来,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搞不好要坏事。就像三枪说的那样,那死鬼背后还有个白莲教,如果知道我们杀了林子闲,白莲教肯定要找我们算账,而且那家伙背后还不知道有些什么样乱七八糟的关系,所以这事大家一定要守口如瓶。”
“报了仇却不能发泄出来的滋味实在是让人憋屈。”郑龙青昂头闭眼咬牙道。
“还是那句话,看谁能笑到最后。”龙天君拍了拍他肩膀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明天我就给你们在鸿太财团弄个合法身份,你们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出来重新召集旧部经营自己的势力,官方那边的一些小问题我会给你们打点,我现在倒要看看谁还敢动我的人。”说完又是一阵哈哈狂笑。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瞧龙天君那意气风发重新出山的样子,威风又开始抖了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川上雪子的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主治医师达尔西给川上雪子做完例行检查后,收拾起东西,笑道:“您恢复得很快,我想再过半个月,您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陪在一旁的蒙子丹和玄冰闻言也都对川上雪子表示了恭喜。
“谢谢您。”川上雪子感谢道。
达尔西耸肩道:“我想您最应该感谢的是您的男朋友。”
“男朋友?”川上雪子目露疑惑。
达尔西指了指蒙子丹道:“梵妮女士说送您来医院的人是您的男朋友。”
蒙子丹顿时俏皮地朝川上雪子悄悄吐了吐舌头,她当时只是随口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来搪塞而已,想不到这老外当真了,不过她觉得林子闲对川上雪子真好。川上雪子白了她一眼,笑道:“达尔西医生,最应该感谢的人还是您。”
达尔西摇头道:“可以说是您的男朋友给了您第二次生命,那一幕是我从业以来最难忘的一幕……”说着抬手道:“稍等一下,我给您看样东西。”
在三个女人错愕的目光中,达尔西匆匆离去,没一会儿又匆匆而来,抱了抬笔记本进来。打开调整好后,他把笔记本放在了川上雪子的腿上,指了指道:“这感人的一幕是我今天从医院监控室拷贝下来的,准备带回去给我妻子看的,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蒙子丹和玄冰的脑袋也凑了过来观望,显示器上出现的是一段医院门口的监控视频,里面清晰记录着一个男人骑着摩托车快速闯进医院之际和救护车擦边后的情形。
只见人和摩托车都飞了出去,撞在了医院台阶下,林大官人死命护着川上雪子结果被撞得吐血。后面是狼狈不堪的林子闲抱着川上雪子摇摇晃晃走上台阶,鼻血和眼泪齐流,简直是难以形容的凄惨。
因为走上医院台阶后,正好在一个监控镜头的眼皮子底下,林子闲哀求医生救人,甚至是为了救川上雪子当场抱着川上雪子跪下了,这一幕清晰无比。然后又是川上雪子被抬上滑轮床,林子闲再次吐血的一幕……
达尔西指着视频回想着当时林子闲求自己时所说的话……川上雪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颤抖着香肩哽咽,眼泪那叫一个不要钱,满脸的泪水哗啦啦啊,在那无声地摇头,差点哭死了。
她知道是林子闲把自己送来医院的,可没想到后面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个男人是怎么保护自己的,她现在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为了救她竟然当众跪了下来,他可是威震地下世界的三大王之一,堂堂的凯撒大帝啊!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让这个男人下跪求人?而且还是哭着求人!
融化了,川上雪子的心肝都在一刹那融化了,满是幸福,满是感动,满是心疼,都一起化作了汪洋的泪水,不断在那泪眼婆娑地‘呜呜’摇头,嘴唇都咬出了血。
玄冰看不下去了,转身走到了窗台边背着几人抹眼泪,那么混蛋的家伙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想把人感动死吗?
坐在病床边的蒙子丹也同样是紧咬嘴唇,眼泪无声地流淌,她也知道是林子闲把川上雪子送来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样的男人才叫做真正的有情有义……RQ
(njxs)最快更新,请收藏(njxs)。 第六二九章 国际风云
达尔西见一下就把三个女人给整哭了,马上意识到这东西拿出来得不是时候,女人这方面的免疫力不及男人,赶紧合上了笔记本,安慰川上雪子道:“抱歉,我不该给您看这个,您要控制情绪,否则会影响您身体的恢复。◎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蒙子丹擦了把眼泪,对达尔西挥了挥手,达尔西点了点头,一脸抱歉地离开了。
“雪子,听医生的话,不要哭了,否则会影响你的伤口愈合。”蒙子丹一手搂上川上雪子的肩膀,另一手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拭眼泪。
川上雪子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凯撒好像受了重伤,他去哪了?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没看到他?”
“你不要着急,他就是样子弄得凄惨了点,离开的时候我见他还好好的,说是有事离开一段时间。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蒙子丹宽慰道。其实林子闲当时的状况远比她看到的糟糕。
“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他为我这样做不值得。”川上雪子一想到林子闲抱着她跪下求人的场面,再次死命地捂住了嘴边,想不让自己哭,可哪里忍得住,眼泪再次崩溃。
诚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她有过许多的男人,每当她觉得空虚寂寞的时候,就会换一个男人,男人在她的生活中就是一个刺激她神经的调味品,玩腻了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毫不客气地一脚踹掉。甚至没有任何理由,想换就换。
尽管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在普世的道德观上,她是属于**荡妇一类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女人,所以她不敢直白地明目张胆地去追求林子闲。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自己不配。
她认识的男人中,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了自己像林子闲那样做,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像林子闲那样在乎自己。
此时此刻。川上雪子才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才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从今天开始,她必须要好好地珍惜自己。因为她的生命对某个男人来说,原来是如此的重要,可以丝毫不顾忌她劣迹斑斑的过去,不顾及生命和尊严地去保护她,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下去?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自暴自弃下去?
“怎么不值得?如果不值得,他会这样做吗?我算是看出来了,又一个女人陷入了他的情网。”蒙子丹搂着川上雪子的肩膀叹息一声道:“人家追女人是在玩钱,他追女人却是在玩命,谁能比得过他?”
川上雪子闻言顿时破涕为笑,笑得梨花带雨。好一会儿才咬唇缓缓说道:“他说过只要我能坚持过来,就会和我在一起……我不管他有多少女人,总之我记住了他的话,他也答应过我不会反悔,不管他在哪里。我都会等他,他答应过我的。”
心安了,她真的心安了,以前总觉得人生‘譬如朝露’,现在却感觉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心灵归宿,人生再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然而她。或者说是她们,却不知道那个鹰击长空的男人遭受了什么样的不幸,异常残忍的不幸……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就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林子闲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人获知过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在另一个主战场上,l家族财大势大步步紧逼,教廷也调集了庞大的信徒力量。血族面对两大势力不甘示弱,召集了全世界的血族jīng英激烈对抗。
三大势力各自为盟,不存在什么联手,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也不可能联手,简直是一场混战,三方都损失惨重。代表l家族一方的安迪不会让步,也不可能让步,否则对他顺位继承人的地位将是一个灾难xìng地打击;教廷更是意志坚定,更不可能对血族放手。
反倒是克拉克亲王领导的血族让许多人侧目不已,竟然扛住了两大势力的进攻,并且激烈反攻,丝毫不落下风。不得不让许多人惊叹,这些大势力果然没有一个是吃素的。也因此,克拉克亲王的威望在血族中如rì中天,简直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克拉克亲王挥臂所指之处,血族上下无人敢不从。
外人看热闹,然而三大势力的角逐,却让英国zhèng fǔ苦不堪言,最终英**方不得不强势出面,严厉jǐng告三家,如果再不守底线,军方将动用强大的军事实力直接进行干预。三家迫于军事压力,不得不把可能爆发的明战转入了暗战,这样一来反而让血族更占优势。
全球市场上,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爆发了,因为掀起风暴的中心就在欧洲,所以欧洲市场首当其冲。
而名花集团却在这个时候对全球市场展开了战略xìng地大规模收购,简直是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在虎口夺食,甚至可以用胆大包天来形容,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明眼人都感觉情况有点乱了。
那些掌控着全球xìng资源的隐形巨无霸正在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超级对峙,名花集团却在这个时候主动卷入,让不少知情人都联想到了前段时间潜隐许久的原‘国际闲人’的公开露面。
大家不禁在问,教廷正处于这场风暴的中心,l家族和血族也同样是如此,现在那个小小的名花集团又蹦了出来。一般人也许不知道,但是知情人都知道名花集团总经理和凯撒大帝的关系,难道‘国际闲人’潜隐多年不甘寂寞又准备高调登场了?难道一家二黑三王谁都不甘示弱,都要登场唱戏?
没人敢小看原‘国际闲人’的实力,知情人都知道组成这股势力的成员中有不少人很有可能就是世界各国的某些吃饱了饭没事干的权贵子弟。这些人曾经集体展现过一次对全世界的军政影响力,那是一次疯狂地灭族血洗行动,却只有为数不多的国家进行指责,未能将其定xìng为和‘基?地’一样的恐怖组织。
大家之所以有此怀疑,是因为上次在巴黎,消失多年的原‘国际闲人’已经再次初露峥嵘了。
不但是某些明眼人在怀疑,l家族也在怀疑。安迪想联系林子闲探知虚实,可惜没联系上。l家族对手势力中的杰西也想联系林子闲探知虚实,同样没有联系上。
这厮竟然玩消失?越是这样。双方越加怀疑‘国际闲人’搞不好真的是想有所行动了,凯撒那厮很有可能是不想再成为被推着走的棋子,很有可能要借机生事了。因为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个老实人。
可矛头到底会先指向那边呢?双方都担心林子闲那伙人被对方所利用。
于是两家都对名花集团虎口夺食的行为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式,需知凯撒那疯子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当年和l家族对着干的时候,暗杀、爆炸、绑架之类的什么没干过?当初甚至差点用导弹把l家族的掌门人都给干掉了,那厮最拿手的不是经济战争,而是人身毁灭。
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名花集团哪来这么高的国际眼界和格局,能这么准确的做切入,背后肯定是凯撒在搞鬼,这个时候谁对名花集团动手,都很有可能会招来那疯子的人身毁灭。
局势僵持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不敢出错轻易露出破绽,加上名花集团那点财力再怎么折腾,在他们眼里都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双方甚至都主动让出了些利益想拉拢。这出乎三位经济学家的预料,形势要好于他们之前的判断。
然而名花集团谁都不靠。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疯狂地扩张,跟饿死鬼似的。
这种事情除了身在局中的人,外人是看不懂的,就算是各国zhèng fǔ都不知道名花集团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于是有些不识相的小财团见名花集团吃得满嘴流油,被引诱得流口水开始不安分了,也伸出了爪子开始捞那些禁忌之食。结果对峙的隐形巨无霸连商量都不需要打。非常默契地毫不客气地给予了雷霆一击,杀得贪嘴的人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敢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分切我们的蛋糕,不想活了?
此举立刻震慑得那些蠢蠢yù动的势力都老实了,只能看着名花集团的大胃口流口水。
名花集团的举动不出预料的引来了华夏高层的关注,开始也仅仅是关注而已,以为名花集团顶多只能折腾到一定的地步,然而当名花集团动用了超过八百亿美金差不多五千亿人民币的资本后,立刻让华夏高层高度关注了起来。
当名花集团投入了一千亿美金的资本逐步开始控制并整合一些国际战略xìng资源市场时,华夏高层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秘密派了人和名花集团进行沟通,想要了解名花集团的战略意图……
名花集团总部,一扇电梯门‘叮’地敞开,两名带着耳麦人高马大的洋鬼子走了出来jǐng惕着四周,随后又有两名洋鬼子陪着面无表情的乔韵走了出来,最后又出来了两位跟在后面,护着乔韵前行。
董事长助理杨chūn华见此情形后,赶紧走出了办公室,看到气势逼人走来的乔韵不由暗暗咬了咬牙,不过随后又换上笑脸道:“乔总,您找董事长吗?我帮你通报一声。”
乔韵这女人一向不会做人,没吭一声不说,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下,高跟鞋落地有声,继续走自己的。
杨chūn华连忙跑来伸手相拦道:“乔总,我先帮您通报一声。”
然而她手还没有碰到乔韵,一名人高马大的洋鬼子已经直接将她的举动视为了威胁乔韵的安全,一把将她给摁在了墙壁上,强行给控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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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洋鬼子保镖都是三位经济学家搞来的,确切地说,是那位神秘的王子殿下派来的。◎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这六名保镖只是公司内部负责保护乔韵安全的三十个人当中的一部分,而这三十个人又只是一支庞大保镖阵容中的一部分。神秘的王子殿下派了一支三百多人的保镖队伍来负责乔韵的安全。
乔韵的办公室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甚至是对面的高层建筑上,都有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值守,防备任何可疑人员擅自闯入乔韵的办公室,威胁到乔韵的安全。
不但是办公室,就连乔韵的家里也是如此,上下班的保镖队伍中甚至出现了一辆设施齐全的电子信息保障车跟随。毫不夸张地说,乔韵所到之处的空气质量都在监控之中,饮用水和食物都要经过检测才能食用。
一张立体保护网将乔韵给防护在其中,尽量做到不让她出现任何的意外。
说实话,一开始乔韵也觉得这种保护方式有点太夸张了,刚从美国回来时曾打电话给林子闲说过,没必要弄得如此夸张。
林子闲当时闻言苦笑,知道乔韵还没有跟那些隐形巨无霸打过交道,不知道那些巨无霸的恐怖,而乔韵的安全是整个计划中的重中之重,容不得她的安全出现意外,所以小心防备是很有必要的。
事实上建议对乔韵进行特殊保护的人就是他林子闲,和那位王子殿下商量过后。把乔韵原来的保镖都给全部剔除了。
不是林子闲不相信国内的保镖,而是国内复杂的关系情况有足够多的因素能左右那些保镖的行为,必须要有绝对可靠的人保护乔韵的安全才行。
那位王子殿下对此也是深以为然,于是派出了一支绝对忠臣可靠的王族卫队来负责乔韵的安全。
林子闲耐心对乔韵做了一定的解释,加上‘老婆大人’喊得乔韵心花怒放,乔韵自然是没什么意见,既然老公如此在乎自己的安全。她就勉为其难地牺牲一些zì yóu接受老公的安排吧。
本来林子闲也是打算回国继续当名花集团的保卫部副部长,亲自加入对乔韵的安全防护,然而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没有谁能够算无遗策,出了意外……
乔韵无视杨chūn华的受制,大步从她身边经过了。
一名洋鬼子保镖敲响了乔安天办公室的门。乔安天的声音传来,“进来。”
门一打开,开门的洋鬼子先走了进去四处扫视了眼,两名女保镖尾随乔韵走了进去,其他人则留在了门外守护。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杨chūn华愤怒地挣扎了一下,然而保镖立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差点没把她给弄断气。
直到乔韵进了乔安天的办公室,保镖才放开了她,双手搭在腹部。冷冷注视着她。杨chūn华咬了咬牙,满眼怨毒地转身离开了。
乔安天一看到率先闯入的洋鬼子保镖,立刻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来了。他也不知道这些保镖乔韵是从哪弄来的,不但是公司里面,就连家里也有洋鬼子蹲守着。
这事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好笑。整个公司上下能享受这种待遇的人不是他这个董事长,而是总经理。
然而乔安天对这种保护方式有点不敢恭维,反正他是受不了这样二十四小时被人给盯着,还要不要点**了?他想想都感觉浑身不自在,也真服了自己女儿。
不过他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可谓是见怪不怪了。最近已经被乔韵的一连串大动作给搞得眼花缭乱。被狠狠震撼了一把,许多生意上的cāo作手法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让他感觉自己真的老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乔安天靠在了椅子上,忍不住多看了几名保镖一眼,笑道:“小韵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乔韵颔首道:“我的事不急,你先接电话。”
乔安天抓起电话喂了声,电话里立刻传来杨chūn华啜泣的声音,“老乔,我知道她看我不顺眼,可我也只是笑脸相迎地拦了她一下,说要先向你通报一声,结果他的保镖就立刻对我动手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乔安天闻言抬眼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乔韵,微微皱眉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为了成全你们父女的关系,我丢点面子不算什么,顶多是被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可在公而言,我毕竟是你的助理吧,她这样干,和打你的脸有什么区别?”杨chūn华啜泣道。
“先这样说吧,我还有事。”乔安天深吸了口气挂了电话,只要没出什么事,他就不可能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和女儿翻脸。乔安天努力换上笑脸,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座椅道:“小韵,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乔韵立刻把带来的两份文件推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笔直坐在了他的对面,道:“这两份合同你先看一下,看完了我们再谈。”
乔安天‘哦’了声,端起一杯茶喝了口,借机饱含深意地瞥了女儿一眼。
他心里觉得奇怪了,现在整个公司的决策事物都掌控在女儿的手中,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甩开了他这个董事长直接干的。说白了,他这个董事长如今已经被架空了。
女儿现在却跑了过来和自己打商量,他有点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放下茶杯,拿起了一份文件慢慢翻开看了起来,结果不看还好,一看,脸sè渐渐yīn沉了下来。翻了两页后,便看不下去了,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一脸yīn霾地合上文件,‘砰’地拍在了桌子上,拍桌而起怒斥道:“乔韵,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份文件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大意是让乔安天把手上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全部转给乔韵。乔韵自己手上本来就掌控着百分之五十四的股份,等于是在逼乔安天把手上的百分之三十六和转给私生子乔兴的百分之十全部交出来,乔韵这是想把整个名花集团里里外外实质意义上的彻底掌握。
他一拍桌子,两名保镖立刻快步站在了乔韵的左右,盯上了乔安天。
乔安天顿时一脸冷笑,指着两名保镖讥讽道:“乔韵,我今天不签这个字,你是不是打算对我来硬的?”
“你先不要生气,先把这两份东西看完了再说。”乔韵也站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两名保镖退后。
“不看!”乔安天大手一挥,指着乔韵的鼻子,怒火中烧道:“你不就是想把整个名花集团彻底掌控在手上吗?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的宝贝女儿竟然变成了这样,简直是在赶尽杀绝不给我留一丁点余地啊,亏我还相信你说的什么不会和你弟弟争家产的鬼话。我告诉你乔韵,想让我签这个字是不可能的,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给怎么样!”
“你太冲动了,看来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乔韵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两份文件,波澜不惊地说道:“名花集团是乔家的,你是乔家的一家之主,想把乔家的产业传给自己的儿子,可以理解,我也顺从你的决定。我还是那句话,不想看到乔家出现争夺家产的事情让外人看笑话,所以我决定净身出户,不拿乔家的分文,名花集团的产业全部留给你儿子。”
“……”怒容满面的乔安天顿时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一脸糗态,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太冲动了,还没搞清状况就对女儿胡乱发飙,尴尬解释道:“小韵,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我眼里,儿子和女儿都是一样的。可是名花集团毕竟是乔家的产业,而你迟早是要嫁人的,迟早要组建自己的家庭,一个女人的生活重心最终还是要围绕自己的家庭的,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亘古不变的事实。所以乔家的产业还是要交给乔家子孙传承下去,但我并没有偏袒谁的意思,这事我早就想好了,乔兴控股百分之五十一,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给你,中间相差的百分之二我会在经济上补偿你,不会让你吃亏。”
乔韵摇了摇头道:“不要再围绕这个争了,没有任何意义,谁轻谁重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否则不会闹成这样。我不会要的,因为我不想问心有愧。”
乔安天无语,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家里家外出了名的冰山,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既然把话挑明到了这个地步,显然是要玩真的。
不过他还是被绕糊涂了,你既然不想要乔家的资产,又想要名花集团的全部股份,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乔安天忍不住指了指合同,狐疑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韵问道:“去年名花集团遭遇危机前,是林子闲借来了大笔的资金,是他出钱出力帮名花集团渡过了危机,否则早就没有了现在的名花集团,这点你不否认吧?”
乔安天又坐了下来,摸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缓缓点头道:“的确是如此。”
乔韵又再次问道:“如果我把去年公司遭受危机前的资产做截算,危机解决后的增值部分则视为林子闲投入后的回报,把他全部交给林子闲,可不可以?”
乔安天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当初我就想拿出这部分感谢他,可他不收,他如果想要,那自然没问题。”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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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韵面不改sè地说道:“他想不想要由不得他,他不想要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他的任何资产我都有权利做主,现在我替他接收这部分资产,你没意见吧?”
这女人话说得太直接了,就差告诉所有人,林子闲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事实上她心里也就是这么想的,林子闲的资产本来就是我的,当然,我的也是他的,不需要分彼此。
这话让乔安天那叫一肚子的腻味,心想果然是女生外向,结婚证一打,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老子养你这么多年白养了,现在是在跟老子划清界线吗?
“我没意见。”乔安天点了点头,不过转念一想,觉得和自己之前平均分配家产的想法比起来,女儿还是吃了大亏,所以苦笑道:“小韵,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我说了公司资产你和你弟弟一人一半就挺好的。”
乔韵没有理会他这个说法,扬起了另一份合同道:“这里面详细估算了去年名花集团遭遇危机之前的资产状况,你一看便知真假。只要你答应,我会签下这份合同,把危机前的名花集团资产增值百分之十转给你,不过我这百分之十是有条件的。”
乔安天一愣,不但全部给我,还要再增值百分之十?那估计得有上百亿,不由皱眉道:“小韵,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韵说道:“想必你也明白,公司现在的快速扩张是我从外面筹集了大笔的资金,别人不可能把这么大笔的资金算成你的资产。”
乔安天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世上没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尽管他不知道到底是多少钱,但相信是非常非常庞大的数目。光他所知的就数倍于原来的名花集团。投资者怎么可能白白把这笔钱送给他。
最近乔韵一套接一套的动作,简直看得他眼花缭乱,那种做生意的方式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简直太疯狂了,扩张的速度是以几何模式的膨胀。他自认没有这种驾驭能力。所以乐得在一旁清闲。
两份合同再次推到了乔安天的面前,乔韵说道:“我现在需要名花集团这个躯壳来运作,需要你把所有股权转给我,作为回报,名花集团去年危机前的资产我分文不取,并且在原有基础上增值百分之十给你。你签股权转让书,我签资产转让书。”
乔安天还是有点糊涂,皱眉道:“股权都给了你,资产再转让给我。这和签与不签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我说了那百分之十的增值是有条件的。”乔韵解释道:“转让的资产暂时还是由我保管,我不会马上转交给你,合同里有转让期限和方式。细节你可以慢慢查看。不会让你吃亏。”
乔安天总算明白了,这不就是借钱做生意嘛。我把名花集团借给你,你到时候再连本带利还给我。只不过人家是借的是钱,你借的是整个公司。
“小韵,我说句不好听的,名花集团正处于资产急速膨胀期,我们父女就算在商言商来说,我没必要签这样的合同,因为我已经能看到公司后续可能得到的丰厚回报,也许是你所谓增值百分之十的N倍,没哪个生意人会跟你签这样的合同。”乔安天摇头道。
乔韵毫不留情地指出道:“你现在看到的膨胀资产和你没任何关系,也不属于你,你想拿也拿不走。就算我同意,让你拿走了,你也守不住,很快就有人会盯上你,你的钱越多,盯上你的狼就越多,甚至是引来老虎。因为你,或者说是我那个弟弟乔兴,根本没有守住这些资产的相关背景和实力,反而有可能会给自己引来麻烦。”
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乔安天知道事实的确是如此,大口吸了阵烟后,沉着一张脸道:“我只能给你百分之三十六,因为剩下的百分之十我已经转到了乔兴的名下。”
“这个我早就知道,你再转回来就是了,他还小,能做主的是他母亲,我想你一定可以说服杨chūn华把那百分之十交出来。”乔韵冷冷道。
乔安天仍不想退步,掐掉烟头,又点上了一根,道:“小韵,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或愿意不愿意,乔兴都是你的弟弟。我知道你正在带领名花集团乘风远航,我也相信名花集团会有一个相当光明的未来,就让你弟弟手上留个百分之十,你就当是拉你弟弟一把。他还小,将来需要你这个jīng明能干的姐姐的照顾,你就当是看我的面子。”
乔韵一口打断道:“我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我需要和杨chūn华母子有任何关系吗?我的母亲萧桦女士愿意和他们有任何关系吗?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你儿子的份上,能逼得我净身出户吗?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乔家继承人的份上,乔家的资产杨chūn华母子别想染指分毫。放弃原名花集团的所有财产继承权,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你如果不愿意去找杨chūn华,我有的是办法让杨chūn华乖乖把那百分之十交出来。”
最后一句话摆明了是在威胁,乔安天霍然站起,沉声道:“小韵,我jǐng告你不要乱来。”
乔韵答非所问道:“你不要急,我的条件还没有说完。”
“你还想干什么?”乔安天又忍不住愤怒了。
乔韵不客气道:“你最好让杨chūn华主动辞职离开名花集团,还有那个副总杨东元,别以为不声张我就不知道他是杨chūn华的亲弟弟。不管是你的有意安排,想让他们将来扶持乔兴执掌名花集团,还是他们自己主动争取的,都不重要。现在的名花集团和将来的名花集团都会是由我来掌舵,所以轮不到他们cāo心公司的未来大计,让他们姐弟俩老实点退出名花集团,不要逼我撕破脸动手。”
乔安天咬牙切齿道:“你早就知道杨东元是杨chūn华的弟弟,是在故意隐忍不发。”
“是。”乔韵干脆承认道:“你告诉杨东元,限他在三天之内,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总之让他把那中饱私囊的八亿人民币退回来,那都是公司的资产,敢少一分钱,我立刻找他新帐老账一块算。交钱事小,重要的是你记得提醒杨chūn华把那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爽快地交出来,如果敢拖拉,我第一个拿她亲弟弟开刀,让她弟弟把牢底坐穿。”
乔安天现在总算明白了,不是乔韵不知道杨东元是杨chūn华的弟弟才不动杨东元,而是故意留在身边方便收集把柄,等待机会拿出来制衡或逼迫杨chūn华就范。很显然,这个女儿其实一直在防范着自己这个父亲。
殊不知最早的时候,乔韵留着这一手主要是为母亲萧桦考虑的,如果杨chūn华敢威胁到萧桦的地位,她就会立马出手。身为女儿身,她可以放弃乔家的资产继承权,但是她却不会让自己的母亲让出乔家女主人的位置。
总之是豪门多恩怨,祸起萧墙终有时。
乔安天气得直哆嗦道:“你现在把我的人都给踢干净了,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头上了,是不是要让我把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也给交出来?”
乔韵微微垂眼道:“你如果愿意主动退位,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不久的将来,我会是名花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
“很好,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乔安天面容扭曲道。
乔韵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放弃乔家的所有财产继承权不代表我母亲也这样,乔家现有的所有固定房产外人别想染指,该是她的东西一分不能少。你告诉杨chūn华,有一点她必须铭记,乔家只有一个女主人,那就是我的妈妈萧桦。从今天开始,不准她踏入乔家大院半步,否则她哪只脚踩过了界,我就打断她哪条腿。从今天开始,她见到我妈必须要绕道回避,要是敢让我妈知道乔兴的存在,惹得我妈不开心了,我让她母子永远见不了面。”
扔下这番话后,乔韵调头就走。这女人不动手则以,一动起手来就有那么狠,现在的局势下,更是以雷霆手段扫除一切障碍,丝毫不留情。
有些事情虽然办得残忍,但是乔韵心里明白,只有她还控制着大局,乔家就散不了。一旦让杨家得势,乔家幸福美满的表象就真的要成为泡影了,到时候受到伤害最大的肯定还是自己的母亲萧桦。
乔韵离开后,乔安天气得抓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啪’地摔了个粉碎。
没一会儿杨chūn华进来了,看到两份合同后,气得直骂乔韵心狠手辣,死活不肯交出那百分之十的名花集团股份。开玩笑,照名花集团如今的发展势头下去,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得值多少钱?她又不是傻子。
乔安天也不甘心就这样妥协,可是如今的乔韵已经是今非昔比,可谓是黑白两道通吃。黑道有华南帮撑腰,至于白道的形势则显得有些诡异起来,他隐约察觉到上次有官方的人在和乔韵接触,后来乔韵秘密去了趟京城,于是东海有几个和名花集团不太对头老是使绊子的官员很快便被高层直接调离了。
第六三二章 后勤主任
“放手吧!论人情世故,小韵几乎是张白纸,和你不能比。◎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可要是论博弈的手段,只怕十个你加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你斗不赢小韵的……”乔安天叹息一声,将乔韵拿杨东元做要挟的事情说了出来。
杨chūn华顿时慌了,拉住乔安天的胳膊哀求道:“老乔,你要救救东元啊,我父母死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弟弟相依为命,他不能坐牢啊。”
乔安天心中微叹,同样是姐弟,为什么人家可以如此姐弟情深?看来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还是有差别的。
“我早就jǐng告过他,做大事就不要贪图小便宜。哼!如果不是小韵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他胃口可真不小,上任才多久,竟然就贪了八个亿。”乔安天斜睨一眼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干的这事?”
杨chūn华泫然yù泣道:“老乔,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这么短的时间内,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东元怎么可能有机会搞这么多钱,显然是你那个女儿故意设下的局让他往里面钻呐。”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不是利yù熏心能中这个圈套?”乔安天一肚子火气道:“让他赶快的,不想坐牢就把贪的钱都送回来,否则谁都救不了他,小韵的脾气你应该知道。”
杨chūn华顿时哇哇哭了起来,“老乔,前段时间乔韵踢走公司元老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我怕她拿回了钱照样会送东元去坐牢啊。”
乔安天有些疲惫地捏了捏太阳穴道:“这次不会了。因为她想继续拿着这个把柄控制你。”
杨chūn华大概明白了可能和萧桦有关,于是哭着点了点头,答应这就去劝弟弟把钱上缴回来。
不过有件事情她没敢告诉乔安天,她弟弟拿了这笔钱又被人怂恿着在外面开了家公司,利用自己在公司的职务之便,从名花集团挖了几个人才到自己公司去,和名花集团做对口生意。也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利把名花集团的订单扔给自己的公司做。
然而资金已经投入了进去。把公司搭了起来,和名花集团的订单合同都签了下来,结果首批的产品质量却出了问题。名花集团立刻砸出了合同要求赔偿,否则就要打官司。
杨东元此时才发现自己身边出了内鬼,不但产品出了严重问题。合同也出了严重问题,显然是临签约时被人把合同给调包了,赔偿之苛刻简直是强人所难。
可是杨东元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干这事的,哪敢打官司曝光,摆明了是名花集团在故意整他,于是那家花光了他积蓄准备大干一场的刚建立的公司又赔给了名花集团。等于兜了一圈,从名花集团贪的东西又回了名花集团,而且还赔了老本,杨东元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等到杨chūn华知道这事后,也吓了一跳。如果让乔安天知道杨家在吃里扒外挖乔家的墙脚,只怕乔安天也不是泥捏的。然而让杨chūn华意外的是,这件事情乔韵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乔安天。
此时此刻杨chūn华方醒悟了过来,为什么自己弟弟刚从名花集团贪了八个亿就被人堵住了口子,那是因为她自己这些年跟随乔安天所有的资产加起来也就是八个来亿。
人家显然是摸清了她的老底。设好了圈套先坑她弟弟,再把她给牵连进来,要把乔安天给她的再收回去。
一想清这点,杨chūn华就忍不住一个哆嗦,心里有点发毛了,终于意识到了乔韵的恐怖。就凭她俩姐弟的脑子想和乔韵玩还不够资格,人家随时随地能玩死他们。
乔韵这是在有意震慑他们,向她发出了严厉地无声jǐng告,不老实交出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后果自负。
原本对交出股份还有抵触情绪的杨chūn华顿时蔫了,也惶恐了,的确是被乔韵给震住了,才发现有些东西的确也不是那么轻易好拿的。
第二天,杨chūn华便老老实实地把股份全部转回了乔安天头上,连乔安天都惊讶于她的爽快。她随后又变卖固定资产加上手头的资金凑出了八个亿让弟弟上缴给了名花集团,这么多年来,杨chūn华还真没这么穷过,一下就被乔韵给榨干了。
本来杨东元还不乐意,有这么多钱跑哪去不是过,反正都要被赶出名花集团了。不过他也不傻子,是这点钱重要,还是将来落在外甥乔兴头上的庞大资产重要?只要有外甥在,他就不会缺钱花,最终还是咬牙上缴了巨资。
最后杨chūn华姐弟也老老实实交出了辞职信,彻底离开了名花集团。
而乔韵也和乔安天相互签订了合同,乔安天在交出公司所有股份后,宣布辞去公司董事长的职务,终于黯然退出了名花集团,心中是无尽悲凉。
乔韵没有送自己的父亲离开,而是抱臂站在楼上的落地窗前看着乔安天的座驾缓缓驶出名花集团远去,眼角隐隐有泪光浮现,她对着离去的车影缓缓自言自语道:“你身为我的父亲,如果真的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不想这样做的,可为什么我们不能继续齐心协力下去?为什么公司越发展你越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我?为什么总是有意或无意地试图牵制我?就算我嫁人了又怎么样?难道我有了爱人不值得你高兴吗?我会让你看到的,一个统一而具有凝聚力的名花集团远比一个内部四分五裂的名花集团能带给乔家更大的利益,狭隘的男女继承观只会妨碍乔家的发展,有一天你会看到也会明白的……对不起,乔家不应该错过这样的发展机会!”
家里的萧桦却高兴了,觉得老公早就该这样干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时间陪自己了。
而乔韵紧接着亲自接任名花集团董事长兼执行总裁的职务,彻底掌控了整个名花集团。
从头到尾,乔韵都没有把事情给闹大,就这样兵不刃血地暗中把所有事情给解决了,没有给处于这个阶段的公司带来任何的负面影响,展现出了极为高超的驾驭能力,雄心勃勃地引领名花集团开始新的航程。
一直关注局势的京城周家,真正的华夏首富,而不是舆论上能看到的首富,周家的周华,也就是当初出现在安迪家的那位周华。
默默关注名花集团的周华见乔韵成功解决内部的掣肘,不动声sè地彻底掌控名花集团后,不由微微笑道:“果然是个有魄力有能力的女人,这个机会不能错过,看来的确值得赌一把。”
当天周华便秘赴东海向乔韵发出了邀请,乔韵带人赴约和周华几番密谈后,才签订了合同,没有媒体,也没有对外宣布,总之没几天一笔数额高达五百亿美金的庞大资金秘密注入了名花集团……
而周华的女儿周紫薇此时却在外地支教,按照周华父亲周老的意思,是要直接将周紫薇给发配往贫困边远地区去吃苦的,让这丫头长长教训。
然而上面的话是上面的话,下面的办事人员哪能那么不识相,真把周紫薇给折腾贫困边远地区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担得起责任?于是发配目的地自然是打了折扣。当然,也不可能把周紫薇给送到繁华都市去,明目张胆地和上面对着干也是不可取的,条件不能好也不能坏才是最佳选择。
秦省的兴市,兴市职业高中,周紫薇被发配到了这里当老师,不是那种正儿八经授课的老师,只是挂了个老师的名头,职务是负责后勤,后勤主任。还是个挺有油水的职位,不过周大小姐自然不会贪那两个小钱。
草鸡窝里忽然来了只金凤凰,一看那气质就和小地方的人不太一样,何况又长得漂亮,自然引得学校的光棍老师往前靠。于是乎,周大小姐这哪是发配,在这小地方玩得不亦乐乎。
这天一伙老师结伴到歌吧k歌后,按惯例又来到了长街尽头的一个夜宵摊位上光顾。这家夜宵摊位主打凉皮和烤羊肉串,饮料是自制的黄桂稠酒,也就是糯米甜酒,味道很是正点,加上离学校近,职业高中的老师们最喜欢光顾这里。
八张白sè塑料座位上已经有了大半的客人,十一个老师又占了两桌。
上穿夹克衫,下穿牛仔裤,脚蹬运动鞋,头扎马尾辫的周紫薇拍了拍桌子很豪爽地说道:“今天我请客,谁都不要和我抢,大家放开了吃。老板,凉皮、羊肉串、甜酒一样不落,肚子饿了,急着吃呢。”
通常情况下,都是一伙光棍男老师抢着买单,每次周紫薇都是这样喊,可是一到结账,总有某位老师身先士卒抢着先把帐给付了。女老师不止周紫薇一位,一伙男人哪能让女人付账,想泡妞不出血不行啊,至少不能显得太小气不是。
“周主任,马上就来。”正在烤羊肉串的老板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显然早就和周主任很熟悉了。
老板名叫魏福忠,在夜宵摊上帮忙的还有他的老婆王梅,和大女儿魏语蓝,家里还有个小女儿魏心蓝,不过小女儿眼睛有疾,肯定没办法来夜宵摊上帮忙。RQ
(njxs)最快更新,请收藏(njxs)。 第六三三章 夜宵摊
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魏语蓝不时会引得光棍老师们频频侧目,老师们经常光顾这里也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夜宵味道正点,魏福忠的女儿长得正点也是个重要原因。
每当来到夜宵摊位上帮忙的时候,魏语蓝就会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说实话凭她的姿sè干这个的确是委屈了。不过家庭出身是好是歹半点不由人,投胎这玩意儿努力也没用,完全是听天由命。
端上了甜酒送到了老师们的桌上,转而又将妈妈调好的凉皮给端了过来。回到摊位上,见盆子里调好的凉皮还有些剩余,倒进了一只一次xìng饭碗里,顺带拿了双一次xìng筷子,走到了对面的商铺前。
商铺已经关门,上面倒是亮着灯光,从敞开的窗子里面能看到一个甩着长头发的男人正拿着话筒唱歌,声音沙哑唱得还挺自恋,幸好这里不是居民区,否则打扰了别人休息,非惹来路人扔石头砸窗户不可。
商铺楼上有个男人,商铺下面的门口台阶上也有个男人,确切地说是坐了个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胡子拉渣的乞丐,至少形象纯乞丐。
魏语蓝走到乞丐面前,将手中的饭盒和筷子一起递了过去,没说什么,只是示意xìng地‘嗯’了声。乞丐伸出双手接过东西后,声音平静地说道:“谢谢!”
说话如此从容的乞丐倒是少见,魏语蓝也总觉得这人像乞丐又缺少乞丐的内在,因为这乞丐从来不向人伸手要东西。
施舍了点东西走回时,魏语蓝又回头看了眼,发现乞丐已经在埋头稀里哗啦地吃东西。
夜宵摊上的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也没人会太在意,因为经常光顾这里的食客都知道这乞丐已经在这里出现过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是突然从哪冒出来的。挺影响市容的。
“小魏,挺有爱心呐。”咬着羊肉串的周紫薇对经过的魏语蓝竖了竖大拇指夸赞。
这事周紫薇小时候也经常干,长大后才发现国内的职业乞丐太多。于是施舍的时候要分人了,像对面那位四肢齐全的年轻人,她觉得有手有脚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跑出来做乞丐,不值得同情。
魏语蓝只是对她点了点头,回到摊位后,她妈妈王梅偷偷拽了一下她的衣服,避着客人低声道:“让你不要再招惹他了,你天天给他东西吃,他就天天赖这不走了。”
“妈,他帮过我们,再说了。他也不是白吃,不是每天都帮我们推车嘛,何况给他的都是一些剩下的东西。”魏语蓝皱了皱眉道。
说来魏家还要感谢这个乞丐。上个月的时候。一天晚上收了夜宵摊位后,魏福忠骑着装满了东西的三轮车回家时正爬一个长坡。三轮车突然掉了链子,哗啦啦地向后倒了回去。老魏赶紧上手刹,结果刹车也崩坏了。
当时把一旁推着夜宵摊子的俩母女吓坏了,危急时刻路边突然窜出个乞丐,撞得‘咣咚’一下,硬是强行截住了急速下倒的三轮车,多少算是给老魏免了一难,并且硬是帮老魏又把三轮给推上了坡顶。
一家人对乞丐连连表示感谢,魏福忠让老婆从餐车里拿了几块没卖完的肉夹馍给乞丐,算是当做回报。
乞丐没说什么,可能真的是饿坏了,当场就抱着几块馍狼吞虎咽起来,魏福忠又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毕竟也就是一乞丐,太多的感谢也没有,一家人随便客套了几句就告辞了。
可笑的是,这一给吃食,就给坏了事,乞丐算是赖上了他们家,一路尾随跟着他们回了家,就在他家不远的树上安了家,很古怪,竟然是在树上睡觉的,长期蹲守在了他们家附近。
魏福忠每晚出摊,他也都会跟来,收摊的时候主动跑来帮忙推车换点吃的,闹得一家子哭笑不得。
听女儿这么一说,王梅嘀咕道:“就帮了点小忙而已,总不能就这样赖我们家一辈子吧,我告诉你,让他就在街对面呆着,没收摊前不要靠近这里,身上臭哄哄的,让客人看到没人敢来吃东西了……下个月让你爸买个摩托三轮,趁早把他给赶走,家里天天管着个乞丐的饭,算怎么回事。”
魏语蓝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有一桌客人结账离开了,她要收拾打扫。
“周主任,那两桌人不是借用了我们学校宿舍的那群考古学家吗?”周紫薇的手下西门小雪指了指隔壁两桌。
在座的几名老师回头看去,教学生cāo作机床的蒋胜利蒋老师低声道:“听说我们学校后面的那座山里发现了一座古墓,也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宝贝,上面还派了部队来驻守。”
西门小雪点头道:“去年新闻里好像说过,说是什么秦朝最后一位上将军章邯的墓地。”接着回头对周紫薇笑道:“周主任,您面子大,什么时候跟校长说说,让学校组织我们老师去考古现场参观一下呗。”
“死人的坟墓有什么好看的。”周紫薇摇了摇头,对众人做了个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唬道:“万一看到一堆骷髅,可怕不可怕?”
几位老师呵呵一笑,大家吃着东西,话题跑到了秦朝。
对面两桌所谓的考古学家中,张北北赫然在其中,不过如今的张北北在气质上已经有了变化,少了以前那种属于莘莘学子的文静,言行举止间已经多了历练,隐隐有了成熟女人的味道。
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她已经顺利由实习状态变成了国家考古研究所的一名工作人员,属于国家的正式在编人员。
“那是我rì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花开花落又是一季,chūn天啊你在哪里……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
正在和同事们坐在一起聊天的张北北忽然心中一颤,被一阵沧桑沙哑的歌声无意中触动了心弦,霍然回头看向了街道对面商铺的楼上,看到了那个晃着一头长发自恋歌唱的男人。
随着歌声的飘荡,她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某个男人叼根烟骑着自行车送她上下学、自己第一次主动抱着某个男人接吻之类的画面。
她本以为早就过去了,自己能够忘记,然而往往不经意间听见的一首歌就能勾起人们的回忆。
她也看到了坐在商铺门口台阶上的那个乞丐,不过并没有太过注意,一个邋遢乞丐而已,也不会引起她太多的注意。边上的同事在问话,她的目光又从那个唱歌男人的身上收了回来,很快收敛了走神的心绪,换上了笑脸和同事答话。
那名坐在台阶上的乞丐也隐隐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似乎也在侧耳倾听楼上的歌声,手里捏着一块挂在脖子上的牌子,这是一面紫黑sè的木牌,四周雕刻着一圈藤纹,一面浮雕着一个‘巫’字,一面浮雕着一株不知名的植物。
乞丐的手指在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过了一会儿慢慢将牌子塞回了衣领内。
魏语蓝收拾完一张桌子端着碗盘回来之际,突然‘啊’的发出一声惊叫,碗盘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她双手捂住刚被人捏了把的臀部,憋得一脸通红地看着几个流里流气坐一桌的客人。
大家的目光齐齐看来,魏福忠夫妻立刻跑了过来,隐隐已经猜到了女儿被人给非礼了,在外面讨生活,经常会碰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语蓝,怎么了?”魏福忠一脸愤怒道,手里提着切羊肉的菜刀。
魏语蓝看到几个地痞流氓年轻力壮的样子,知道把事情闹大了自己父亲肯定要吃亏,咬牙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然而流氓不耍流氓就算不上流氓了,其中一人呵呵笑道:“二子,你不会摸了人家姑娘屁股吧?”
坐他对面那人伸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嘎嘎笑道:“挺有弹xìng的。”
“畜生!”魏福忠火冒三丈,提着羊肉刀就一刀劈了过去,结果被人一把cāo起酒瓶子‘啪’地先砸倒在了地上,脑袋开了瓢,鲜血直流。
拿了根擀面杖来帮忙的王梅顿时吓得一声尖叫,魏语蓝也吓得脸sè发白地跑了回来,俩母女抱着昏了过去的魏福忠慌成了一团。
“竟敢持刀行凶!”掐了魏语蓝屁股的二子反而站了起来指着昏迷中的魏福忠喝道:“是不是想去坐牢!”
‘呼’一只带着汤水的盘子忽然直接砸了过来,不过二子反应挺快的,脑袋一缩,避开了。
一群流氓立刻全部站了起来,二子抖了抖身上的汤水,指着发飙的周紫薇怒声道:“三八,你活得不耐烦了!”
“敢在姑nǎinǎi面前耍流氓,我看你们才活得不耐烦了。”周紫薇对着老师们振臂一挥道:“别让这些流氓跑了,咱们把他们抓起来送jǐng察局去。”
美女面前不能装怂,男老师们顿时硬着头皮cāo起了凳子围了过去,那些考古学家们也站了出来帮忙,不过大家显然很少干这样的事情,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忐忑。
一群流氓的胆子明显比大家的胆子大多了,突然一个个拔出了刀子,指向众人骂道:“不想死的让开!”
那名坐在对面商铺台阶上的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不过站得有点远,不敢过来,因为王梅不止一次的凶巴巴jǐng告过他,不让他靠近夜宵摊位,怕他的尊容影响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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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四章 丐帮弟子
在一群流氓手中刀子的威胁下,不管是那些老师,还是那些考古学家们,一个个都变了脸sè,就连周紫薇也不得不向后慢慢退开了。
二子手中的刀子指了指周紫薇道:“三八,下次别让老子撞见你。”
周紫薇咬了咬牙,心想,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一群流氓大摇大摆地从众人的包围中走了出去,可谓是异常嚣张。
临走前,二子怔了怔,竟然走到摊位前将魏家小本买卖的钱箱子给打开了,其他几人眼睛一亮,也走了过去,你伸一把,我伸一把,把里面的钱给搂了个干净,每人口袋里都塞了把。
“我的钱!”抱着丈夫的王梅发现后,惊呼一声,就想跑过去抢回来,还真有点要钱不要命的味道。
魏语蓝赶紧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母亲,知道如果让母亲过去了,不但钱抢不回来,搞不好还会搭上xìng命。
其它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没有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那名乞丐虽然记住了王梅的话,没敢靠近摊位,却绕了圈,慢慢挡在了几名流氓的前面,不声不响地低个脑袋挡住了六个人的路。
流氓大多时候也只是虚有其表,越表现得嚣张其实越证明其内心的害怕,有句俗话说得好,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六人手上尽管拿着刀子。可离开时还是不时回头看向后面的一大群人,怕那伙人蜂拥而上。如果大家真的一起打流氓,那这六人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哪敢非礼了人家姑娘又打人,还敢明目张胆地拿钱,逃都来不及。
然而大多数人就算有见义勇为的念头,可面对现实的时候,还是会考虑自己有可能付出的代价。假如自己见义勇为被流氓给捅了一刀怎么办?整个社会大环境能不能给我公道?
六人jǐng惕着身后的一群人,却没想前面突然堵了个乞丐,还真是挺赶场子的。
二子一愣,刀子一挥道:“臭要饭的,滚一边去。”
乞丐平平静静道:“把钱留下来。”
那味道好像他不是乞丐,反而有种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味道。
不但是六个流氓愕然。就连周紫薇和张北北等人也在面面相觑。
魏语蓝也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个乞丐又站了出来。感激之余脸上又满是焦急,一手托着父亲,一手拽住母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嗑瓜子磕出个臭虫,还真搞笑了,臭要饭的,你以为你是瓦岗寨的程咬金啊。拦路打劫打我们头上来了?”二子哭笑不得道。
其他五人也忍不住‘噗噗’笑了起来,二子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脚踹了出去。“滚一边去。”
一脚踹在了乞丐的腹部,结果乞丐只是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反倒是二子自己踉跄几步退了回去。
其伙伴顿时忍不住打趣道:“二子,你这软手软脚的,也就配摸摸女人屁股。”
二子被讽刺得恼羞成怒,一下就冲了过来,挥起手中刀子就朝乞丐劈了过去。
此举顿时让摊位旁的诸人惊呼一声,乞丐却是突然抬头,眼睛迸发出亮光,毫不犹豫地也提掌劈了过去。
只见手掌和刀锋对砍,掌背擦着刀背而过,五指一翻,顺势锁住了二子的手腕,一把将二子给拽了过来,另一手掌顺着二子的胳膊直接削了出去,干净利落地一记掌刀砍中二子的咽喉。
二子嘴巴一张,俩眼珠差点没蹦了出来,想叫都叫不出声音来。
乞丐已经将他手腕一折,抓住他胳膊肘一掀,‘咔嚓’一声直接将他的整支胳膊给卸了个三百六十度,顺势夺了他手中的刀子,手起刀落,半尺长的刀锋从上到下‘噗’地插进了二子的肩膀里面。
乞丐干净利落地顺手一拨那两眼珠突出的脑袋,二子‘砰’的倒地,肩头血流汩汩,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咕咕’声,两腿在地上动弹挣扎,却是爬不起来了。
说时慢,其实就是两个眨眼的功夫,二子便被那乞丐给收拾了。
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这乞丐的反应速度和动作结合,给人一种铿锵顿挫的干净利落感不说,出手的那股狠劲确实把大家给惊着了,白花花的刀子不见丝毫犹豫地就插进了人家的肩膀里面,还是从上往下插的那种,那可是人的肩膀啊,不是猪蹄子,这乞丐好狠。
大家都下意识缩了缩自己的肩膀,这情形看着都瘆人。
魏语蓝嘴巴微张,嘴里喊着钱的王梅,嘴巴更是‘哦’成了一个圈。街对面楼上唱歌的人也不唱,看着这边……
乞丐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掌,十指张握了一下,眉宇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被惊住的五个流氓中,突然有人喊道:“大家一起上,弄死他。”
一伙人顿时‘嗷嗷’叫地壮着胆子冲了过来,挥起刀子围来就是一阵乱砍。
乞丐冷眼一扫,抬脚‘砰’的一声,躺在地上挣扎的二子被一脚踢得顺地面滑了出去,当场将冲来的五人给撞得跳脚踉跄。乞丐毫不犹豫地出手,弹出两爪,直接掐住脚步凌乱撞来的两人的脖子,两手一拍,两人的脑袋和脑袋‘砰’地撞在了一起,头破血流,当场翻了白眼。
乞丐左右挥臂,就像扔垃圾一样,随手将两人给扔了出去,身形跟着侧甩而出,侧踢一脚,‘砰’地将一人给踹得倒飞了出去,一飞就是五六米外落地翻滚。
收脚落地又踩住了一人的脚背,微微晃身避开劈来的刀子,一把抓住了那人挥刀的胳膊,直接向上一提,那人顿时疼得哭爹喊娘。
脚背被人踩着,胳膊又给一股大力往上拽着,身子仿佛要被人给撕开了一般,那流氓疼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五指一松,刀子落地。
乞丐也跟着收脚,照着他大腿侧部就是‘咔嚓’一脚踩了下去,那流氓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一条大腿侧断,跪在了地上。
乞丐连看都不看一眼,一条小腿侧翻,一个小回勾踢,‘砰’地打在那人的脸上,那人脸上带着飚出的鼻血应声倒地。
最后一名小混混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敢跑来送死,连滚带爬地调头就想跑。
乞丐脚尖点地,地上的一把刀子弹了起来,只见他干净利落地原地旋身,回腿就是一脚,刀子立刻被踢得飞shè了出去,‘噗’地插进了逃跑小混混的后背,小混混当场倒地惨叫。
转眼间,六名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流氓地痞就被一乞丐给收拾了,把摊位前的众人都给看傻了眼。
魏语蓝和王梅面面相觑,忘记了魏福忠还在昏迷中,谁平常能见到这情形,闹得跟看电视剧一样。
一群人都显得很惊讶,那乞丐却依然是平平静静的样子,正在那翻地上六人的口袋,还真的是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把六人的钱给留下。
他也不知道六个流氓抢了魏家多少钱,总之把六人口袋里的票子全部都给翻了出来,连钢镚都没落下。
将零零散散或整张的红票子给整理成了一沓后,他捏在手里看了眼王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将钱给放回了摊位上的钱箱子里,估计钱箱子里的钱得多出了几千块,这厮把人家钱包都给全部掏干净了。
然后又默默走回对面的商铺台阶上坐了下来,依旧埋个脑袋不吭声。
不消说,这乞丐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紫薇眼睛一亮道:“好个见义勇为的帅乞丐。”
她的手下,西门小雪啧啧有声道:“他是不是传说中的丐帮弟子?”
“哪来的丐帮弟子,人家这叫真人不露相。”周紫薇兴奋地搓了搓手,考虑要不要去结交认识一下,不过又忽然‘呀’了声,看向魏福忠道:“快叫救护车。”
魏语蓝和王梅反应了过来,顿时又急成了一团。周紫薇立马帮忙向医院打了电话,这妞还挺热心肠的。
一旁的蒋胜利对身边老师低声道:“谁去给那乞丐提个醒,他把人给打成这样,还动了刀子伤人,现在再不跑的话,等下jǐng察来了肯定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一伙人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却没人过去,确切地说,是没人想惹麻烦。
周紫薇眼珠转了转,躲到一边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一会儿,jǐng察和救护车都来了,把魏福忠送上救护车后,王梅还不忘把钱箱子里的钱都给掏了出来装进了口袋,才和女儿魏语蓝一起送了丈夫去医院。
六名不知死活的流氓也被带走了,不过jǐng察却没有惊扰那位乞丐,就这样走了。
而那位乞丐目送魏家人坐救护车离开后,又在大家的注视下走了过来,开始收拾起了摊位。
周紫薇凑了过去,抱了抱拳,很江湖地问道:“英雄,敢问尊姓大名?”
乞丐没理她,把摊位给收拾好了后,将桌椅之类的东西垒上了三轮车,又拿了支大扫把将现场给扫干净了,这才一手拉着餐车,一手拉着三轮车,步履沉重地向夜sè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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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五章 英雄放狗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北北望着离去的背影,眸中露出些许疑惑,怎么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好像有点像林子闲……不过她随后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林子闲怎么可能弄成这副样子。
蒋胜利老师突然哦了声道:“难道这乞丐和魏老板是一家人?”
周紫薇啧啧摇头道:“华夏大地果然是藏龙卧虎,连摆个夜宵摊都有伪装的高手保护,这魏老板还真看不出来啊,实在是值得我辈学习。”她琢磨着自己应该要再低调一点了。
不过眼珠狡黠地转了转后,转过身又对大家挥手道:“太晚了,散了吧,散了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我先回去了。”说完撒开第六三五章 英雄放狗腿就跑了。
蒋胜利喊道:“周主任,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我送你。”他也是职业高中的光棍一枚,窈窕美女君子好逑嘛。
“不用啦,几脚路就到了。”周紫薇摆了摆手,青chūn活泼地甩着一头马尾辫跑没了影。
“周主任,你等等我啊。”西门小雪跟着跑了,没办法,两人合租一套房子。
剩下的人无语,于是分批护送女老师回去,一伙考古学家们也结伴回去了,大家一路上议论的话题还是那个乞丐。有些人天生就是属萤火虫的,在黑夜中也依然闪亮。
周紫薇租住的房子离夜宵摊位不远,主要是离学教近,上班方便。
西门小雪气喘嘘嘘地跑到了小区楼下时。只见周紫薇戴着头盔,又骑着一辆小电驴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西门小雪停步喊道:“周主任,你去哪啊?”
“我出去兜兜风。”周紫薇挥手嫣然笑道,小电驴唰地冲了过去。
西门小雪无语,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地骑个小电驴兜风……
小电驴很快出现在了之前的夜宵摊位旁,不第六三五章 英雄放狗过却没停,小妞左右看了看。潇洒地开着小车车朝着乞丐拖车的地方追了去,那股属于青chūn的气息夜sè都遮挡不住。
一路四处打量着,追到一段长坡路上。才看到了昏黄路灯下一人拖着两部车爬坡的身影。
小电驴立刻嘟嘟冲了过去,一直到了坡上才停下。周紫薇把车往路边一停,又蹦蹦跳跳地跑下了坡。帮忙推上了那辆餐车,咧嘴露出一口玉齿,歪头对乞丐笑道:“英雄,你这是要去哪啊,我帮你。”
这女人的确是生活得太无忧无虑了,遇上了热闹和好奇的事情就想插一脚凑个热闹,否则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觉。
她已经是非常好奇这位身手强悍却化妆成乞丐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要装扮成乞丐?万一碰上个隐姓埋名的江湖侠客……侠客隐姓埋名化妆成乞丐,结果被自己给发现了庐山真面目,然后两人成了朋友。想想都过瘾。
说白了,她就是想揭开这个谜底,否则心里老是想入非非惦记着这事,还真的要睡不着觉。
乞丐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拉车。压根就不搭话。
周紫薇撅个弹翘翘绷在牛仔裤里的**,用力推着餐车,嘿嘿笑道:“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也不用担心我是女流氓,就算我是女流氓。凭你的身手也不用怕我,我只有乖乖投降的份,你说是不是?”
一般情况下,一个女人深夜外出遇见陌生男子,都会担心对方是流氓,她倒好,让别人不要担心她是女流氓,这胆子不是一般的肥。事实上在国内还真没人敢动她。
乞丐依旧不理她,周紫薇帮他把车推上坡顶后,又骑上了自己的小电驴,嘟嘟徘徊在餐车旁晃悠着龙头跟着,问道:“英雄,你住哪啊?”
至少她今天就是想搞清这个,然而乞丐依旧很深沉,拖着车子一路无视她。
“喂!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帮忙,你今天打伤了人,肯定要被jǐng察抓走的,你不觉得应该要感谢我吗?”周紫薇伸个脑袋打量他脸上的表情道。
“你好啰嗦,我不认识你。”乞丐终于回了句。
“呃……”周紫薇神情一僵,随后又嘻嘻笑道:“不认识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紫薇。”
乞丐懒得理她,拖着两部车拐下了马路,上了一条小路。小路上没路灯,周紫薇打开了小电驴上的照明灯。
没走太远,便将车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的院子外。附近还零星分布着一些类似的房子,貌似是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村子。
院子里响起狗叫声,带起附近一片犬吠声。
骑坐在小电驴上的周紫薇伸出两条腿支撑在了地上,好奇地问道:“英雄,这就是你家吗?”
话音刚落,院子的铁门后面已经响起了一个怯生生的女声问道:“姐姐,是你们回来了吗?”
乞丐默了默道:“他们有事晚点回来,我先把摊子收回来了。”
“是牛有德大哥。”女声喊了声,门上的灯亮了起来,接着门栓拉响,铁门缓缓拉开了。
牛有德…周紫薇感觉这名字好挫,不过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又伸个脑袋朝打开的铁门后面看去。
只见一个瘦瘦弱弱,穿着白sè连衣裙,清新得犹如一朵雪莲般安静的少女伸手摸索着打开了铁门,手上还拿了只细棍点地探索,把铁门推开到了一旁,然后自己也靠门站在了一边一动不动,一只大黄狗徘徊在她的脚边。
她就是魏语蓝的妹妹魏心蓝,虽然没有她姐姐长得漂亮,但是神态安详恬静,非常清新爽目,一双眸子点漆如墨,不过眼神凝滞,看不到应有的神采,习惯xìng的动作是侧耳倾听的神态,不是用眼睛去看,一看就知道是个瞎子。
乞丐将餐车和三轮车叮铃咣啷地分别拖进了院子里面摆放好,走到门口对那瞎子少女说道:“把门反锁好,等你妈妈他们回来。”
“牛大哥辛苦了。”少女点头道。乞丐经常帮忙推车回来,她还经常跟姐姐送东西给他吃,所以对乞丐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她经常接触的人不多,这乞丐如今算是一个。
“关门吧。”乞丐刚要伸手帮她拉上铁门,奈何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了两声。
少女立刻说道:“牛大哥,等等。”她又转身用棍子点地回了屋里,从屋里拿了四个包子出来,送到乞丐跟前道:“就剩四个了,还是热的,你拿去吃吧。”
“谢谢。”乞丐也不客气,将四个包子拿到了手上,顺手帮她把铁门给带上了,紧接着里面传来少女给铁门上锁的声音。
门外的周紫薇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乞丐却是边走边拿着包子咬了起来。周紫薇又嘟着车子跟在了后面,问道:“这就是魏老板家啊,你住哪啊?”
乞丐狼吞虎咽地嚼完四个包子后,弯腰从路上捡了块石头,便三下两下地爬上了路旁的一棵大树,坐在了树杈上。
“喂,牛有德,你大晚上爬树干什么?”周紫薇抬头问道,发现还真是奇人干奇事。
谁知那乞丐却挥臂甩出了那块大石头,‘咚’地砸进了一堵土墙后面的狗窝里面,顿时响起一阵‘汪汪’声,几条狗从狗窝里冲了出来。
乞丐无视群狗的冲来,安然躺在了树杈上,周紫薇却是吓得哇哇乱叫,手忙脚乱地赶紧骑着电驴子逃命,她越跑,狗越追得凶。
“牛有德,你给我记着,竟敢放狗咬人……”周紫薇悲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貌似快哭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狗给咬了。这么胆肥的丫头会怕狗,真是奇怪了。
当晚,魏福忠便出院了,其实也就是打破了头,流了点血,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人还没到医院就醒了。
对他们这样并不太富裕的家庭来说,医院是个惹不起的地方,没什么事能不住院就尽量不住院,底层老百姓的rì子就是这样省着一点一点过出来的,所以包扎了一下拿了点药就回来了。
当他们发现夜宵摊位上的东西不见了后,还以为被谁给弄走了,回来后才发现那个乞丐帮他们给送了回来。
魏福忠长吁短叹,感激得不行……
次rì大早,王梅罕见地亲自跑到了树下,满脸笑容地对着树上喊道:“牛兄弟,下来回家一起吃饭吧。”
平常他们家早上还要去卖早点的,经过这里时,乞丐便会溜下树接受他们家给的一点吃食,不过因为魏福忠昨晚受了伤,晚上又没有休息好,今天准备歇一天工。
放从前,王梅是没什么好脸sè给这乞丐看的,更不会叫他去家里吃饭,一般都是那两姐妹拿点吃的东西到树下给他。
不过王梅此时的态度明显有了好转。一想到对方昨天晚上的彪悍,她至今仍心有余悸,没想到一要饭的有这本事,那可真是cāo起刀来就杀人啊,一点都不见心慈手软,幸好以前没太过得罪。
乞丐迅速溜下了树,见她手上没拿吃的,反而叫自己跟她回家吃饭,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过在王梅的再三热情招呼下,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回了魏家。RS!!!
第六三六章 怎么是你
料重味醇,肉烂汤浓的羊肉汤,王梅亲自将馍给撕碎了泡进汤里,把大大一碗羊肉泡馍推到了乞丐面前。
“牛兄弟,趁热吃,锅里还有,管够。”王梅满脸堆笑道。
乞丐也不客气,更没有多话,抱着碗稀里哗啦地往肚子里刨。
“牛兄弟,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头上裹着纱布的魏福忠诚心感谢道。
乞丐摇了摇头,不搭话,只顾着吃东西,闹得魏福忠太多的感谢话有点说不出口,一家人不时悄悄查看着这位乞丐,然而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任何反应。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昨晚的一幕,谁能想到这乞丐打架那么厉害。
眼睛有问题的魏心蓝细细小口咬着馍,露出侧耳倾听的神态,她已经听姐姐讲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知道是牛大哥仗义出手帮了大忙。她真的很想看看乞丐长什么样,奈何眼睛看不见。
一家四口人加上一个乞丐围坐在一起吃饭,这场面有点怪异,尤其是这乞丐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平常乞丐是不可能被叫上桌吃饭的,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有本事的人总是能受到礼遇。
乞丐似乎也有自知之明,一大碗羊肉泡馍入了肚子后,摸了摸肚子站起,对一家人点头道:“谢谢!”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魏福忠立刻站了起来喊道:“牛兄弟。”
乞丐脚步一停,转身看向了他。魏福忠走来笑道:“牛兄弟。我家里还有空房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暂时就住我家里吧。”这是他们一家人商量好了的,算是报答人家吧。
乞丐顿了顿道:“我身上脏。”
“这个好办,到澡堂子洗洗刮刮,再买身衣服。”魏福忠笑道。
乞丐摇头道:“不用了,我没有钱。”
魏福忠立刻回头拉了拉自己婆娘。王梅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准备好的钱交给他。
魏福忠又把钱交给了魏语蓝道:“语蓝,这里是一千块钱,待会儿带牛兄弟去街上收拾一下。”
魏语蓝点了点头。把钱塞进了口袋,快速吃完饭后,从院子里推出一辆女式和男式自行车。
这乞丐倒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人家愿意花钱款待,他就愿意接受,显得落落大方,丝毫不见属于乞丐的自卑。
两人正要出门,外面已经响起了敲门声,魏语蓝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女人带着头盔,手拿打狗棒,一副全副武装的阵势,瞪大了眼睛劈头问道:“牛有德在不在?”除了周紫薇还能有谁。
“周主任?”魏语蓝一愣。回头看了眼扶着自行车的乞丐。
“周主任,您怎么来了?”魏福忠和王梅看到周紫薇,都迎了过来。
谁知周紫薇两眼往院子里一扫,手中的打狗棒一指乞丐,怒声道:“牛有德。你昨晚放狗咬我的账怎么算?”
“怎么回事?”魏福忠愕然道。
乞丐却懒得理周紫薇,推着自行车径直出了门,回头看了眼魏语蓝,貌似在问现在走不走?
魏语蓝刚一推着自行车走出来,周紫薇立刻跑了过来,一根打狗棒拦在了乞丐的身前。大声道:“赔礼道歉,否则别想走!”
乞丐脚尖一点,一块石头跳入手中,他挥臂又将石头砸向了远处的那处狗窝,某只狗立刻被砸得嗷嗷叫,瞬间又有五六只野狗跳了出来呲牙咧嘴虎视眈眈。
“妈呀!”周紫薇一声怪叫,慌忙跳上小电驴,嘟嘟快跑,一群狗又嗷嗷叫地追在后面撵她,场面风光得很。
魏福忠一家面面相觑,乞丐已经跨上自行车溜了出去,魏语蓝随后蹬车跟上。
然而两人骑着自行车一从小路杀出,刚上大路骑了没多久,便遇见了徘徊在附近仍不死心的周紫薇。
周紫薇立刻嘟嘟着小电驴跟了上来,嚷嚷道:“牛有德,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现在跟我赔礼道歉还来的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威胁上了。
魏语蓝偏头看向乞丐,而乞丐却依旧是神情淡淡的样子,对周紫薇的话充耳不闻。
磨了半晌的周紫薇终于咬牙服软了,和乞丐并驾齐驱道:“牛有德,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咱们放下恩怨,做个朋友吧?”
乞丐继续不理她,周紫薇无语,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受待见,于是绕到了魏语蓝身边,问道:“小魏,你们去哪啊?”口气挺老,其实她比人家也大不了几岁。
魏语蓝也服了这女人,怎么跟牛皮糖似的,缠上了就不放,连乞丐都不待见你,你还不自觉一点离开?
不过周紫薇是夜宵摊上的老主顾,她不好不搭理,腼腆道:“上街买点东西。”
“哦!”周紫薇瞥了眼乞丐,心想乞丐骑自行车,还是头次看到。她抬头挺胸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小魏,我陪你逛街。”她不缠乞丐了,开始缠上了魏语蓝,所谓的曲线救国也不过如此。
“……”魏语蓝彻底无语了,然而人家那嘴巴压根就不停,一路上问东问西。
途径一家城郊路边理发店时,魏语蓝喊道:“牛大哥,先在这里理发吧。”
周紫薇闻言立马来了个紧急刹车,她早就想看看这位乞丐大哥的庐山真面了,乞丐自然也没意见。
然而他一走进理发店,立马遭到了理发老师傅的驱赶,“出去出去,老板不在。”他以为这乞丐是来讨钱的。
魏语蓝赶紧跑了过来喊道:“赵师傅,这是我家远房亲戚。”
“小魏,他是你家亲戚?”理发的老赵师傅愣了愣。魏语蓝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这就是她为什么带乞丐来这里的原因,到了城里面,那些理发店更不会让乞丐进去。
周紫薇也蹦了进来,瞪眼道:“老师傅,你这样就不对了,又不是不给你钱,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快点,帮他把头发理理,我给你双倍的钱,一百块够不够?”她把一张红票子拍在了桌子上。
赵师傅有些哭笑不得,多话没有,先找了块垫布把椅子给垫上了,然后招呼乞丐坐了上来,拿起了理发的工具问道:“要什么发型?”
“剪短,胡子也给他全部刮掉。”周紫薇毫不犹豫地喊道。
乞丐和魏语蓝也没有表示反对,赵师傅立刻咔嚓咔嚓cāo持起剪刀和推子忙碌。人家不愧是老师傅,论手法的老道和熟练度根本不是一般发廊的年轻小伙能比的,很快便给乞丐剪出了一个利落的小平头。
周紫薇全程近距离围观,发现乞丐的后脑勺有一小块地方没长头发,小指尖大小的红肉,貌似是刚受过伤好了没多久,肉sè还没变白。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周紫薇盯着剃了头的乞丐嘀咕了一声,挥手道:“老师傅,快帮他把胡子也刮掉。”
“好嘛,小兄弟,你这一挂胡子最少得几个月没刮过吧?都挡住半张脸了。”赵师傅打趣了一声,把靠椅给放倒了,cāo持起刮胡刀,三下两下帮乞丐脸上茂密的胡须给刮了个清洁溜溜。
躺椅再次推起后,乞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默然不语。魏语蓝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发现这位牛大哥的本来真面目长得还挺帅的,虽然脸还没有洗干净,但是那犹如刀削斧劈出来的刚毅面容非常有男人味。
一旁的周紫薇却是傻眼了,看看镜子里的人,再歪头看看乞丐,陡然爆发出一声惊叫,指着乞丐连退几步,失声道:“林子闲,怎么是你?”
乞丐霍然偏头看来,问道:“你认识我?”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只依稀记得自己在喘急的河水里有了意识的时候,却又面临即将窒息被淹死的危险,然而一条巨大的水蟒突然出现在喘急的流水中将他给卷起,把他给拖上了云雾缭绕的峡谷岸边,浑浑噩噩中被卷着一路游走向深山老林里面,然后被大蟒蛇给扔进了一块烂泥塘里。
他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在烂泥塘里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发现泥塘四周盘桓着五六条巨大的蟒蛇,好像进了蛇窝,把他给吓了一跳,可是他的身体很虚弱,压根无力反抗,只能躺在泥塘里等死。
然而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他肚子饿了的时候,竟然有山中的野猴子采来野果子给他充饥,让他的体力渐渐恢复了起来。而那些蟒蛇也不阻拦,放任野猴子送野果子给他充饥。
不但是对那些野猴子,蟒蛇对他似乎也没敌意,反而像是一直在附近保护他,不过却每天赶他到泥潭里泡一泡。后来他才隐隐发现泥塘里的烂泥对他的伤口愈合有着不错的效果。
就在他身体恢复了正常行动的时候,有一天那些蟒蛇却突然狂xìng大发,突袭了三只前来送野果子的猴子,残忍地将三只猴子给勒死后吞噬了。吓得他慌忙爬上了附近的大树上,而那些蟒蛇在树下徘徊游离了一阵后,也陆续爬入了密林中消失了,后来再也没见过,也没有了猴子给他送食物。
rì出又rì落,他一个人在深山里变成了自力更生的状态,为了躲避山中野兽的侵扰,他也养成了在树上睡觉的习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三七章 洗澡
在山中独自生存了足足一个多月后,一直有两个问题困乱着他,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而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时,脑海中出现的一些零星画面会让他头疼yù裂,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那种痛不yù生的滋味很难受。
许多东西虽然想不起来了,但他知道森林的外面就是城市,终于有一天,他决定回到外面的城市。
经过艰辛跋涉走出了茫茫大山,回到城市后,城市却容不下有着乞丐形象的他,不管在哪个地方逗留都有人会驱赶他。后来他被人赶得闯入了一个铁路货运站,茫然中的他偷偷爬上了一列装着矿石的货运专列。
就这样,冥冥之中他硬是从黔省搭这趟专列来到了这趟车的终点站,秦省的兴市,又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不陌生的是同样不断有人在驱赶他,同样有数不清的白眼给他。
后来他认识了魏福忠一家,尽管王梅对他不怎么样,但魏家至少会给他东西吃,不至于让他饿得受不了再次胡乱找些不知名的植物填肚子,那些草根树皮之类的东西没尝过的人是不知道有多晦涩难咽的,于是他就本能地赖上了魏家。
魏福忠也曾问过他叫什么名字,他实在想不起来,不过想起之前在路上捡到的一本小说,一本没头没尾连封面都没有的破烂小说,他记住了里面有一个人的名字叫‘牛有德’,于是他告诉魏家自己名叫牛有德,于是他就成了牛有德。
而周紫薇也的的确确没看错人,这个乞丐正是林子闲,当初中枪落水后消失了几个月的林子闲。
命运有时候往往充满了叵测和戏剧xìng,也意味着有些事情命中注定。无法逃避。
周紫薇连连摇头,擦了把眼睛,唧唧歪歪道:“不对,我一定是看错了,林子闲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德xìng,一定是长得像而已,因为那王八蛋从不干好事。”
一想到林大官人,她就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拜林大官人所赐,她也不会被狠狠训了顿后贬到这地方来。
林子闲却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直盯盯地再次问道:“你认识我?”
“呃……当然认识了。”周紫薇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他,试探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呃……”林子闲也是一愣。顺口回道:“牛有德。”
“呃……”周紫薇怔了怔,心里还是有所怀疑,这家伙和那混蛋长得太像了,可那位林子闲是什么人物?堂堂的教廷红衣大主教。能进出大卫庄园,更和华夏的军方首席元老齐老爷子熟悉。连自己周家的背景都不放在眼里,想收拾就收拾,可谓是一个横着走的家伙,怎么可能沦落成乞丐?简直太不可能了。
可这两人貌似真的长得好像耶,连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像。好像听说那位林子闲也挺能打的,最大的区别除了形象外。就是气质上完全是两个人。这个牛有德明显是个木讷的人,而那个林子闲总是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洒脱,会惹得女人情不自禁地多看上两眼。
人就是这样,哪怕是一个你非常熟悉的人,隔了一段时间不见后,在一个意外的地点突然遇见。对方如果否认和你认识,那么你也会对自己的眼光产生怀疑。尤其是在对方的外貌变化很大的情况下。你就更会怀疑。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子闲的人?”周紫薇再次试探着问道,问话时注意观察着林子闲的每一个细微神情的变化。
林子闲茫然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认识。”
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周紫薇挠着自己的脸蛋慢慢晃出了理发店,不过仍不时回头再次瞥上林子闲两眼,闹了一肚子的嘀咕,自己心目中行侠仗义的英雄怎么会长得像那个混蛋?也太恶心人了。
三人离开理发店后,到了街上买衣服,周紫薇动不动就叫两人去这家名牌专卖店,或那家高档品牌店,在她眼中这些所谓的品牌也不过是普通品牌,但是魏语蓝囊中羞涩,区区一千块钱哪逛得起那种场合,给闹得不时捏着衣服口袋,憋红了脸很是尴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幸好林子闲只是忘记了一些东西,并不是纯傻子,加上对周紫薇没啥好感,于是无视周紫薇的鸹噪,和魏语蓝直接到了卖便宜货的小摊一条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随便挑了一整套。
买了衣服后,找了家澡堂子,周紫薇和魏语蓝就等在了外面,林子闲提了衣服进去。
他这尊荣一出现在澡堂子里,顿时引起一片嘀咕声,“这老板还想不想做生意了,怎么连要饭的也放进来了,怕客人吓不跑是怎么的?”
澡堂子的老板是当地混的一个流氓头子,如今也算混出头了,合法称呼是民营企业家,四十来岁的样子,胖胖的身躯正泡在澡池子里。他如今在当地也算得上是财大势大,这澡堂子就是他的发家之地,加上他又好这里泡澡的气氛,所以尽管这澡堂子如今的利润对他来说是毛毛雨,但也依然没舍弃,三天两头来过把瘾。
今天他恰好就在这里,目睹眼前的一幕后,懒洋洋地对左右的手下颔首道:“咱们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财源广进,来者都是客,赶客人就是断自己的财路,所以没有赶客人走的道理,请贵客到隔壁洗淋浴去。”
他说的也没错,林子闲如果往澡池子里一泡,保管立马将其他客人给赶跑了。
两名身上有纹身的手下立刻爬出了澡池子,走到了衣柜旁正在脱衣服的林子闲身后,喊道:“朋友,麻烦你到隔壁洗淋浴去。”
林子闲回头看了眼道:“我付了钱的。”说完又继续脱自己的衣服,压根没管对方身上纹的什么青龙白虎之类的。
两人相视一眼,心想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来找茬的?
其中一人伸手搭在了林子闲的肩膀上,五指暗暗用力捏住他肩膀,jǐng告道:“朋友,知道你付了钱,先到隔壁去洗淋浴,洗干净了再过来泡也是一样的,你这样影响我们做生意。”话说得也不过分。
然而感觉到对方刻意施加的威胁后,林子闲脱衣服的动作一僵,面对衣柜平淡无奇的目光微微一凛,突然一个回肘撞击,‘砰’正中对方腹部。后者‘嗷’地一声搂住腹部倒在了地上。
另一人一惊,立刻将林子闲给定xìng成了砸场子的,直接挥拳砸向了林子闲的脸庞。
结果林子闲反身就是一拳,后出手的比先出手的速度还快,‘咣当’一拳背将其给砸到在了地上。
瞬间放翻两人,都是一击解决,动作没有任何花哨。
这一幕引得澡堂子里许多人面面相觑,心想这要饭的是什么人啊,竟敢在曹胖子的地盘上打曹胖子的手下。
泡在浴池里的胖子老板微微眯眼,站了起来,爬出浴池走了过来,对背对自己,依旧在不慌不忙脱衣服的林子闲问道:“朋友,你这是砸我的场子啊。”
说话间外面已经冲了十几个人进来,将林子闲给围住了,可谓是虎视眈眈,只要老板一句话,立马就会不客气。
而将脏衣服扔进了衣柜里的林子闲也只剩一条内裤,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体态颀长匀称,紧紧贴身的肌肉没有那种健身后刻意造就出来的肥大感觉,却给人一种蕴含着爆炸xìng力量的视觉冲击感,这身材足够让女人小心肝怦怦直跳。
后背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疤立刻把围住他的人给震慑住了,可比倒在地上两位身上的青龙白虎显眼多了,一伙人面面相觑,怪不得胆子这么大,能混出这一身‘勋章’而不死的人,本身就极为说明问题。
胖子老板更是瞳孔一缩,认出了林子闲身上的伤疤中竟然有十个左右的口径不一的新旧枪伤,不由暗暗心惊,挨过这么多枪都不死的家伙,这厮绝对是个玩命的狠人。
林子闲转过了身来,再次淡淡说道:“我付了钱的。”
胖子老板笑着点了点头,立马挥了挥手,十几名手下立刻把倒在地上的两人给抬走了,同时对其他客人赔礼道歉进行了清场。
而胖子老板则转身指向了澡池子,挥手相请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朋友,还请朋友不要往心里去,请!”
这世上的明眼人多得很,真正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都不用担心会被埋没,都会有人赏脸,怕就怕没什么本事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人。
林子闲也不客气,大步走进了澡池子,泡在温热的水中舒坦得微微吁出口气,随后整个人都沉入了水里泡着。
胖子老板琢磨了一下,也步入了澡池子,泡在水里,坐在一旁的角落里。
好一会儿林子闲才从水中冒头,甩了甩满脸的流水,坐那开始搓洗起身上,一片片的污垢被他从身体上搓了下来,眼见他身旁的清汤慢慢浑浊。
污晕在慢慢扩散,胖子老板看得神情直抽搐,有点泡不住了,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心里骂道,麻痹的,这家伙多久没洗过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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