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四六五章 炭窑的故事(十五)
卷四 第四六六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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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些,因为老年痴呆发作,喝水的时候,洒键盘上了,顶着雪后的湿滑,跑去买了个新的,新货sè各种不适应,换了好多键钮。)
队伍排成了长列,面上给阳光照得一片温暖,雪原上的寂静,给几缕炊烟冲破。
梨树沟的百姓这两天可给张虎臣他们给祸害够戗,不是说将这些人家怎么样了,而是半夜里总能搞出些事情来,搞得人心惶惶。
山谷底部距离村落也不过五里地左右,封闭的山谷里,还比较拢音,所以,就造成了每次这边打枪热闹起来,村里必然要折腾一番。
这事情不怪柳童,只是因为佟家小姐在这里呆着,听见了动静如果不帮手,那以后要是给佟三爷知道了,那才是麻烦。
这位爷的名字,在滨绥图佳的地面上,绝对有能止儿啼的威能,当初小鬼子烧了佟家的院子,这位就跑去滨城里砸了人家门脸,害得松花江以东,方圆两百里地的地方,给小鬼子趟了无数遍,那三年的时间里,佟三爷硬是用绺子里的人马,将这片山林染成了红sè。
现在跑山的老客,还能在某些地头,发现人的尸骨,这都是当初没有收拣回去的,鬼子的尸体。
后来,鬼子也不跟他绕圈子了,直接堵了他望江屯的路子,各种封锁,还是其他绺子看不过去小鬼子的嚣张。在后边使劲的折腾。才搞得鬼子的行动无法持续,无奈的缩回了铁路线附近。
经这一仗,佟三爷的绺子里虽然元气大伤,却也有了更大的名声,道上的好汉,谁不给几分面子。
跟小鬼子干仗的,都叫英雄,好汉,为什么要这样夸奖?就是因为当初进驻到山林的这些鬼子兵,都是jīng锐的战士。否则,几十万的义勇军,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这样散掉了!
说阵地战。义勇军跟鬼子有区别,但是如果说在山林里面搞游击,还得是绺子里的好汉是大拿。
拿了鬼子的鲜血和生命染亮的招牌,才是真正让人称道的好汉。
佟三爷的名头最近几年虽然很少露面,但是佟家是这片地界的天然领主,几百年的时间下来,只靠名字,就能唬得住的角sè。
柳童都不敢想,如果在自己地头上出了问题,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惩罚,就别说,家里还与佟家有那么深的联系,自己的产业还需要佟三爷的关系照拂着。
无论从什么地方讲,柳童都要小心侍侯着。
柳童的担心,张虎臣昨天晚上见他去给佟燕妮请安的时候,就知道了,也没放在心上,没有经历过柳童生长环境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的惶恐。
爬犁路过大路边,能看到早起出来扫雪和劈柴的人。
扫雪是因为要给家人出行方便,劈柴则是为了家里取暖,或者是图着柴禾冻了以后,比较顺手。
梨树沟的人家已经搬得差不多了。横穿了村落的一条大街,就足够所有的人家使用。
在村口通向松花江处的地方。柳童起了个大早,一直守在这里,甚至从昨天晚上知道了消息之后,他就没怎么睡觉。
地面上的雪清扫了一部分,露出来常年拉炭留下的黑sè印记,渗透进了地面,与尘土凝结在一起。
冻硬的土壤,仿佛柏油路面一般的黑sè,只是有些爬犁碾压和牲口经过时候,留下的痕迹。
远远的见到了爬犁队列通过,柳童打起了jīng神,恭敬的站在了路边。
困倦的佟燕妮,在爬犁上正要寻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就发现了这个等在路边的帮手。
单独从队列里面出来,停靠在了一边。
“小姐一路顺风,父老乡亲凑了些吃食,请小姐路上食用。”柳童没有拦着爬犁,而是站在路边,很恭敬的说道。
“你有心了,乡亲们的拳拳之心,燕妮领了,来,东西收下。”佟燕妮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为了这么点东西,而跟柳童撕扯,让人将爬犁编进了队列,从肩膀边上靠着的包裹里,拿出来了两条小黄鱼,递给了柳童:“快过年了,拿去扯几尺布,给乡亲们做身新衣。”
这不叫买,而是赏。
“谢小姐体恤,柳童带村里老少,给您鞠躬了,祝您一路平安。”柳童鞠躬九十度,双手接过来,一点都不掺假。
这样的好事情,张虎臣也愿意干,给点土特产,就能换两条小黄鱼,这买卖,无论在什么年代,都划得来。
肉干和面饼,烧酒几个大葫芦,粮食蔬菜,山货菜干,装满了一架爬犁,佟燕妮也不客气,收了下来,告辞离开。
两方各取所需,佟家人为柳童提供保护,而柳童需要付出些忠诚,至于钱财,佟三爷家大业大,不差那么三瓜两枣。
阳光明媚,虽然没有起大风,但是开阔地点,还是有些风凉的,这样的天气,比来时的满天风雪,可要舒服得多了,没有狂风嘶吼,没有雪粒如冰屑,没有极速失温的寒冷,走在江面上,速度也飞快。
也就是舒服到下午的时候,太阳过了午时,没有了那么晒脸的时候,冰寒就会涌上来,温度还要降低。
爬犁在落雪的江面上,破开了一条细长的痕迹,顺着蜿蜒的痕迹,快速的朝前推进。
玉骷髅身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恢复,刑太章昨天也没时间去管它身上的伤痕,在战斗和休息期间,断断续续的释放四十几次的治疗之雨,刑太章也确实有些疲惫。
早上的时候。临时努力了一下。将玉骷髅破损处,大概的查看一次,并不影响行动,甚至都不影响攻击,至于防御xìng,暂时没有战斗,不差这一会儿了。
地面上,每隔上一段距离,就有玉骷髅留下来的痕迹,也就是通过这样的痕迹。刑太章才能保证,队伍一直在冰面上前进,而不会拐到荒野上去,给团队的前进。带来任何的失误,这一点,他做的非常好。
看看时间,还有得熬了,等到了转折点,上岸之后,再有张虎臣趟路,刑太章就可以休息了。
两人轮流进行开路,消耗都不大,不是问题。
半球在天空盘旋着。与之配合的,是张虎臣给佟燕妮训练的鹰隼。
体积比张虎臣自己的这一只要大些,而且会发送一些特别的信息和动作,用来给佟燕妮分辨,为了这个,张虎臣废了不少力气与之沟通。
在晴天的时候,一声绵长的鹰啼,就代表着jǐng报。
平时鹰啼的时候,短促而激烈,没有拉长的声音。这就是一种掩饰,否则,就会暴露踪迹,引起敌人的怀疑。
翅膀划过空中的轨迹,代表着数字和字母。这些字母和符号,都代表着特殊的含义。甚至就连复杂的信息,都能传递,这就需要佟燕妮将张虎臣给她的那几张纸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序列组合,搞得清楚了才xìng。
因为昨天晚上的担忧,佟家小姐正在睡觉,所以,张虎臣可以借用这个机会,让这只送出去的侦察眼,去适应自己的身份,这就需要半球对其引导,毕竟,同族的那种亲切感,还有半球自身带着的那种王者的威严,都能够很好的将这头才给张虎臣调教完毕的小家伙,巩固和加深印象。
双鹰盘旋,纠缠,不时的划出来一到清晰的轨迹,虽然慢点,但是几种特别的姿态,已经在那几张纸上,清楚的标写明白,只看佟燕妮,是不是用功了。
满人的鹰文化,起源较早,可以追溯到先祖时代。许多的传说里面,都有其影子,最出名的,就是海东青。
佟燕妮早就眼红张虎臣身边的半球,所以,眼看着张虎臣带了伤,也要完成对自己的承诺,一颗心早就融化掉了。
经过简单的适应,燕妮已经可以理解飞行在天空中的鹰隼,摆出的动作传递的信息,尽管理解的速度还有点慢,但是对这几乎可以单方面表达丰富信息的鹰隼,还是表达出了极大的兴趣。
“你知道,我跟刑爷的关系比较好,这些都是他玩剩下的,传出来也不违反他们门派的规矩,如果不是咱们关系近,我才不会随便泄露呢!”张虎臣深知,想要女人对你有感觉,保有共同的秘密,是必须的。
这还是个朴素的时代,技术的流传除了师傅和徒弟,父亲和儿子,就没有第三种方式,尤其是这种秘术,几乎就是标签了传子不传女的。
佟燕妮听到了以后,只是红着脸,点着头,脑子里面,全是空白。
江面上安静仿佛鬼域,天空一片晴朗,视野可达几千米之外,比平rì里的五百米强制距离,有极大的差异。
单调的雪景,因为有半球的存在而显得生动。
只是看着爬犁队伍,如链条一般,在雪原上奔行,就是一种独特的享受。
江边的林地,能见到温度提高之后,从树枝上偶尔掉落的雪团,寂静与沉默中,还能见到惊动的飞鸟,惊动的松鼠,甚至,还有跑出来看热闹的狐狸。
这片冰冷的世界,并不单调,只是需要你去发觉它的美丽。
视野回到了半球传递的图象上,与自己手里的比例地图对比一下,距离跟刑太章换岗的位置,还要走上一段时间。
滑动着翅膀的半球,与那只飞行的鹰隼,在天空上排列着不同的数字和信息,那头鹰隼对半球天生的崇拜和信任,都是让其快速进步的法门。
张虎臣满意的点了点头,舒服的靠在爬犁的支撑架上,闭上了眼睛,任由两只小家伙联络感情。
舒缓,幽雅,宁静,机jǐng,这就是鹰隼带来的,最为真实的感觉。
难怪人类有飞行的梦想,只冲着辽阔的视野,也要上天飞上一圈。
上回跟韩美云去训练场上,飞了一圈直升飞机,就深深的迷上了这个,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再次体验。
也不知道,她们在场景世界里面如何了,只要她们配合的好,肯定会顺利完成任务的。
知道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张虎臣也只能放下了这些,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来,尤其是后队的佟燕妮还在睡觉,张虎臣虽然不担心出事情,但是总要看护一二的。
路上无话,在进入到荒原之前,大家休整了一下,而这一次,才不过走了三个多小时。
荒原上行走,消耗的体力与江面上无可对比,得调整一下才好继续。
搭了窝棚,照看了牲口,在这里,沈全和郭狱就要带人离开了。
喝过了热汤,让牲口歇了寒气,恢复了体温,补充了草料,到了分别的时间,大家都站在了窝棚外边,而佟燕妮的人,则是在不远处看着,没有过来。
佟燕妮没得招呼,也没朝跟前凑合。
“保重!”张虎臣跟沈全拥抱一次,严肃的说。
两人从平房镇里面出来,就是一路腥风血雨,披肝沥胆,生死与共,如果没有沈全的一路扶持,队伍里不会是如此和谐的景象。
时刻将张虎臣的好处,挂在嘴边;时刻将张虎臣的强大形象,灌输到每一个队员的心头,他是团队思想工作里,最不可缺的一个零件,尽管有着许多的缺点,张虎臣也不愿意损失掉这个搭档了许久的剧情人物。
就更不用说,沈全与张虎臣的私人友谊!
在禁闭室的地下环境里,张虎臣获得场景世界第一手信息的提供者,就是沈全。
哪怕是有万般不舍,本次行动,沈全也是当仁不让的领队。
这是信任,也是依赖!
滨城的环境沈全比较熟悉,有他这样的地头蛇打前战,团队的下一阶段,将会进行得更为顺畅。
在心里希望郭狱,能护得住他的安全。
接下来的这个,是张家大院里面投诚过来的,沈全的好友梁富贵。
这是一个另类的人物,胆小如鼠,好sè如命,见血就晕!古怪的是,还能打得一手好枪,在队伍里面,也就老钟能比他强些,那些投降过来的俘虏里面,就找不到比他强的。
“等咱的好消息吧!”梁富贵也给拥抱了一次,他到是觉得,这一趟的买卖,刺激得很。
“事不可为,以保命为先。其他的,顾不上的话,就算了。”张虎臣在荣耀徽章里面,跟郭狱说道。
“明白,咱玩命也要努力将事情办得漂亮,省得到时候,回来有人埋汰咱没本事。”郭狱斜了眼睛,看着盛隆说道。
“切,看你要走了,懒的理你!”盛隆少见的没有回嘴,气氛很凝重。
“郭大哥,注意安全,以你的本事,跑总是能跑掉的。”麦子过来跟郭狱拥抱的时候,轻声的说道。
“珍重。”彭大姐的话很简练,一样的严肃。
叶轻罗到是没说话,只是重重的拥抱了一次,看得出来,他不大适应这样的场面。
其实对他来说,队友只是合作伙伴,仿佛公司里的同事,商业上的股东,没有什么感情,他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无可厚非。
“好的,大家保重吧!我们走了。”郭狱不大适应这样的分别。
“几天的功夫而已,不至于这样,也许,明天后天就见到了。”张虎臣哈哈一笑,将大家送上了爬犁,挨个人握手告别,他们留下了所有的装备,空身上路,随身带了窝棚,粮食,还有些皮革,暂时的身份,就是些贩货的脚夫,到了大王沟,沈全就会给他们弄上些货物,拉在爬犁上就是了。
看着沈全他们渐渐走远,这边的窝棚也拆完了,地上的炭火扑灭,大家继续赶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六七章 大红香撕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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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素裹轻裘车,林海丰姿送豪客,黑市看我摩云手,破敌杀阵唱胜歌。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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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狱带着的五箱金,五箱银,就是本次的活动经费,先期的开路费用,应该是足够了。至于以后要经营更大的势力,就要看任务完成的情况如何了!
其实,这里面也是有着给敌人放的烟雾弹,迷惑有心人。
这么大的开路费用,后续的投入就绝对不会少,有些起心思的人,为了更大的鱼,也会暂时放任鱼饵逍遥一段时间,这样就将郭狱和沈全他们的安全,做了一层防护和保障,另外,也是为了为他们真正的目的做掩护。
带去这么多的金子,表面上沈全是明处,其实暗处的梁富贵才是真正的为任务服务。
他要负责去收买情报,获得关于原血的信息。
滨城里面如果有人跟自己这边的一样任务,那么相信在这段时间里,失踪人口的数目将会大大的提升。
就算是没有人跟自己是一样的任务,那么类似难度的任务。肯定也有。那么在街面上,就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这些都是有用的情报,通过这些信息,张虎臣就能判断出来敌人的势力,成员信息,目标方向,甚至是任务要件。
梁富贵跟沈全这样的地头蛇,在滨城里混得再惨,总能找到些以前的朋友帮手。只要消息不用他们卖命,如此便宜,他们如何不占!
势力的冲突和碰撞是战场世界的一个缩影,也是今后场景世界里的一份脉络图。
张虎臣为什么急迫的拿了卖身的价格。也要将队伍撑起来,为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时候。
大队人马争斗,如果自己没有一身好本事,凭什么参与进去分好处?
到了场景世界一个星期了,关于公会,就只有兄弟盟的消息,就连消息这么灵通的麦子,也没有什么头绪,就仿佛,这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家伙。一个个的都缩到了耗子洞里,甘心的当了缩头乌龟。
是自己的势力发展得太慢,还是别人已经走到了前面。
战场世界就是如此,只有处处争先,才能得到所有人的都得不到的好处,才能越来越强。
如此提前组建队伍,也是为了以后着想,其实关于团队这方面的事情,张虎臣已经落后不少,毕竟他在本难度下的团队。就只有他一个了。
想到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张虎臣并没有感到沮丧,越挫越强,是真的能发生的。身上热血仿佛给刺激到了,浑身是劲。充斥着斗志,昂藏的仿佛是一个才露了爪牙的生物。身上的疲惫真不算什么,多大点事儿。
队伍中间,就由燕妮跟刑太章看护了,张虎臣要去前边开路。
荒原上的雪,格外的厚,就算是穿了雪鞋,一脚下去,也会没到膝盖。
雪浪翻滚如cháo,杀机如炽。
沉重了身体的兽化骷髅,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全身缠绕着的yīn属xìng的能量雾气,并不理会阳光对自己的火焰呢!
抬脚行进的时候,总要朝雪下沉落,这就是让张虎臣打头之后,前面探路的家伙。
雪地上看着平坦,其实,不知道什么地方,在雪下就有个深沟,大风吹拂的雪,都堆积在这里,与别处也没有什么不同,踩上去了才知道是个麻烦事情。
除了这些毛病,其实在晴rì里,雪原行走绝对是一件美事儿,如果走路的时候,不会陷进雪里到小腿那么深就好了,哪怕你穿了编织的网鞋,撑开分摊身体的压力也是一样。
大多数时候,张虎臣都在欣赏,没错,就是在欣赏。
眼睛里看出去,满目都是银白的雪原。
原本半人高或者一人高的荒草,现在露出来小腿那么高的部分,干瘪枯黄的草茎上,还能看到干结的种子。
目光延伸出去,树林也仿佛给雪线遮蔽,只有走到近处才能看清楚,这些给大雪覆盖树木,一堆一块的分布着,有针叶有落叶,杂相而处,无比的自然,大多数的枝干上,都不同程度的披了银sè的装甲,尤其是靠近树林的外围。
冰雪结成的霜棱,偶尔在阳光的照shè下,融化,掉落,在雪地上钻出来一条条的坑洞,于是,树林向阳这边就会出现一抹深沉的颜sè,像是在雪白的布景上,抹上一笔枯黄。
老钟这个时间可不愿意接进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的地方,以前他有同伴,就是见到了类似地方里冲起来的松鸡,而被食物冲昏了脑袋,闯进了树林,他最后的下场,是给三只冰棱穿过脖子而死去。
那种冰冷凝结血液的痛苦,让这个猎人惨惨的熬了两个多时辰,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血液在凝固与渗透之间互相冲突,矛盾的让冰块最后都化成了细柱,给皮肤和肌肉挣断,扎进了伤口,产生了无法凝固的效果。
就是那次以后,所有的猎人都知道,千万不要在晴朗的天气里出去巡视自己下的套索,在进入树林之前,尤其是晴天的时候,手里最后有一只长杆子,敲打一下即将路过的树干,让不那么牢固的冰溜子,主动的掉落下来。
雪原的宁静与天空的辽阔,组成的纯净画面。仿佛凝固的镜头拍摄的相片。永远的印在心田。
大地的银妆素裹中,颜sè并不单调,在洁白与枯黄之间,偶尔还能看到浓重的绿。
这是松柏的长青,与雪地的银白相比,到是如墨青染过,在林间,偶尔还能看到飞起的松鸡,也在趁着风雪消停的时候,出来寻觅些吃食。
老钟最喜欢的。就是跑到这样的地方去,拣那些傻傻的松鸡,它们大多时候,只会飞起两三次。搅起满地凌乱,雪落如尘,然后就将脑袋扎进了雪里,撅着屁股等死。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猎人,与同伴配合,则是最基本的本事,扎营的时候,老钟叫了麦子一起,让独角的怪物抗了一只粗大的棍棒,在进入树林之前。先将外围的冰溜子都扫一边,然后,麦子的任务就完成了,安静的在林外等待着就是,很快老钟就能在林子里面搜出来四五只倒霉蛋,拴在了腰上,老钟满意的回到了队列里,接受大家的表扬。
作为报酬,麦子会获得一只整鸡制作的大红香撕肉。
材料就是松鸡和烤辣椒,老钟做烧肉的本事绝对没得说。这些带了些焦的鸡肉,一层层的撕下里,这边撕着,下边白sè带油的肉层,就继续在火上烤着。看着肉料从洁白变成金黄,一丝丝的摆在木板上。
烤得焦掉一半的红辣椒。拿了木棍子碾碎掉,撒在这手撕下来的鸡肉上,拿了树枝拌动几下,张虎臣还提供了几条香菜,这味道,简直就没的说。
麦子一边担心着自己脸上长痘痘,一边吃得满嘴流油。
至于卫生问题,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恋爱莫问过往,吃饭莫看后堂。
“我决定了,回去之后,找个树场里,专门养松鸡!”麦子的嘴唇给辣得稍微肿起,嘴角还带了抹炭灰,一脸凶狠的说。
还有你这样的么?为了口吃的,还要自己建个树场啊!哈哈!盛隆笑了几声,看见了麦子面孔上罩的面具,就想起来分装备的时候,这女子拿了船只换装备的事情,当时就哑巴了,禳郭狱好一顿嘲笑。
休息的时间很快过去,大家虽然都坐在爬犁上,但是走起来也一样辛苦。
荒原上并不那么平整,所以很多时候都很颠簸,时间长了,也难受得很。在复杂路况上开过越野车的人,都有这感觉,速度满,路上坑多,几乎每一刻,身体都在颠簸着,时间长了,脑子都要成糨糊了。
雪地上的条件到没有那么夸张,但是长时间下来,都有些辛苦。
比如盛隆和刑太章这样的,就宁愿在雪地里趟路走,也不愿意受颠簸。
在这样厚重的雪地里前进,是非常辛苦的,消耗的体力,是平时的三到五倍,甚至还要有多。
趟开的路途上,有些坡地与沟渠的地方,就麻烦了,总是需要几个挑战者,将爬犁拖上斜破,才能继续前进。
盛隆的四眼怪物,麦子的独角怪,都跟在张虎臣的后边,继续将雪地趟开,这样的话,就能够勉强让牲口在雪地里面高一脚,低一脚的前进。
有的时候,还需要麦子出手,将一些太过深沉的沟渠,用技能填充上冰块结构,甚至,是搭上冰桥,每当这个时候,佟燕妮总是满脸羡慕,崇拜的看着带着面具,更显神秘的麦子,仿佛花痴一般。
力量,总会引发崇拜!
麦子在这些红蜘蛛寡妇队里,声望极速提升,甚至,比佟燕妮都要受到关注。
在扎了窝棚休息的时候,这些女人的眼睛,总是要瞄在麦子的身上,那种仿佛能将人融化的热情,总是叫人心乱。
从小就给人看习惯的麦子,并没有什么表情和特殊的反应,如此姿态,确实有大家风范,只有跟麦子在一起混得熟悉了,才会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差别巨大的伪装。每每总是让人受到打击。
前一秒还是温和儒雅,高贵大方的女子,突然变成了一个,露出满身纹身,仿佛黑恶势力打手的样子,这样的反差,最让人吐血。
队伍里面的盛隆跟郭狱,已经尝过了滋味,却非常不知死活的。还往上凑合。自然是给麦子折磨得yù死yù仙。
“虎爷,过了前边的海沟子,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了,您看,咱们是大队人马冲到里面去,还是派人打个前站!”老钟是山林里面的常客,但是,他也常来这地方。
作为滨城周围最大的黑市,所有商人都来过这里,因为这里不收税。没人管,大家都小心的维持着脆弱的信任和少见的公平环境,竟然奇迹般的持续了下来,就连老钟这样的猎人。购买子弹的时候,也要来这边。
以前老钟过来,都是零头碎脑的,换上几发子弹,一年也不舍得用一回,主要的打猎手段还是套子和窝弩,周围这边他有印象,所以才能说出这话来。
“恩,我与佟家小姐商量一下再说。”张虎臣点了点头,三口两口吃完肉块和面饼。灌了碗肉汤下肚子,才起身出了窝棚,去找佟燕妮去了。
加起来六十几号人手,算上牲口,可是好大一片营地,哪怕聚集得再密集,也有四五百个平方的空间。
省心的是,不用搭建风墙,工作量减少了许多。
沈全带走了不到二十人,张虎臣这边剩下的还有二十多人。三个窝棚才能放下。
在另外一边搭起窝棚的,是佟燕妮的人手,带来的是她全部的实力。
武器都是长枪,水连珠配大镜面匣子,鼓鼓的背包都是小鬼子步兵现在少见的皮式背包。而不是帆布的,一看就是当初鬼子jīng锐第一批老兵身上的装具。不知道佟三爷威风的人,只要看看佟燕妮手下的这些人,就知道当初三爷的厉害。
有时候张虎臣也想,难道这些寡妇就是佟燕妮的嫁妆?
窝棚外边有几条木棍横着,虽然只是抬脚就能跨过去的线,却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谁都不想尝试一下,sāo扰对方红蜘蛛寡妇队的下场。
张虎臣也是守礼的站在了边界这里,朝着对面的窝棚喊。
“佟家小姐可在?”
窝棚里面的说笑声沉静了一下,突然慌乱了起来,有惊叫的,有吃吃笑的,还有张罗净面的,有说梳洗打扮的,闹过了一阵儿,佟燕妮红着脸,从里面钻了出来。
“有事儿么?”佟燕妮整个上午,都在睡觉,下午依然打不起jīng神,到了吃饭的地头,才用雪擦过面孔。
“恩,刚才老钟做的辣椒拌烤肉,味道如何?”张虎臣笑着说道,雪地里的光线刺眼,他这样型号的小眼睛,更是眯成了缝隙。
“还好,味道挺好的!”
“恩,那就好。”张虎臣蹲了身体,从地上抓了把雪捏成了团,凑了过去说道:别动,嘴角沾了炭灰了。
“啊!”佟燕妮再jīng明厉害,对上了男女之间的事情,哪是张虎臣这老手的手段刺激,只是抹了她的嘴角一下,就让她几乎要软掉。
双腿死死的夹着,让那股羞人的刺激,停止做怪,红sè从脸孔延伸到了脖子,耳朵上边都红了一整片。
手上抓着辫子,指甲大力的掐着鞭子,让鼓涨的指甲没有半丝血sè,饱满的胸口鼓胀着,红sè棉袄在这雪地的衬托下,有种燃烧的热烈。
期待里带着紧张,焦灼里带了些闪躲,羞涩里带了甜蜜!
眼睛不时的偷瞄了过来,小女子的情绪表露无疑!
这是佟燕妮对这个拴了一线情丝的男子,隐晦的感情传递。
张虎臣心头一动,仿佛能感受到佟燕妮的紧张,不停喷在口唇边的白气,频率也快了些,就是最好的写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丢丑到是不要紧,现在可不是玩火的时候。
正经事情还没做呢!自己最近少了许多定力,是憋的么?不过才一个星期没有碰女人而已。
张虎臣咳嗽了两声,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些,努力的板着脸说道
“就要到地方了,老钟说他以前在这里买过子弹,有些熟悉的商人,可以带我们过去,但是他认识的,都是些小买卖人,估计没有我要的东西,你在这里,有关系么?类似炭场里柳童那样的!”
这个傻弟弟,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憨货!
这样才好。自己不担心。他给别人勾搭去了,到时候,自己才是大损失。
佟燕妮背了手,将胸口朝前挺起,对张虎臣示威的丢了个媚眼过来,这动作都不用学,天赋技能加到满。
“有的,我家山寨,派在这里有户人家,专门为副官他们提供消息。”佟燕妮见到张虎臣不大明白的憨样子。不由的抿嘴笑了:“黑市可不是只卖武器装备,也有其他买卖,就比如消息,药品。烟土,甚至是女人,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你买不到的。”
“那你的意见,是直接找你家派在这里的人?”张虎臣说到正经事情上,总是很严肃的。
“是啊,你家好象在这里也有线人吧,不过,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佟燕妮见到自己的媚眼。面前的男子无动于衷,镖得更狠了。
死女人,不带这样的,赤-裸裸的挑-逗,可不是好同志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家里的规矩严,这些事情也不是现在阶段,我能接触到的,你也知道,以前我的脑子。那样的,最近才开始插手江湖上的事情,一切都在学习阶段,还没到这样高级的程度。”张虎臣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没关系,你现在已经够厉害了。如果脑子再好点,还要不要其他人活了!”佟燕妮抹了一下刚才给雪团擦过的嘴角。小心的伸了舌头舔舔。
看着对面傻弟弟那直直的眼睛,心头不禁一阵得意,琴姐说的果然有道理,除了胸口和腰身,就要数嘴巴最勾人了,看傻弟弟的样子,太好笑了!
张虎臣没想到,佟燕妮直接提升了杀伤等级,竟然直接过度到了舌头这个武器,实在是让人惊讶,发傻。
话说,这截红灿灿的舌头,看起来就软绵柔滑,也不知道,品起来上个是什么滋味!
张虎臣无耻的硬了,有棉裤挡着,看不大出来,但是,涨涨的难受。
赶紧冷静了一下,将眼睛瞟到了一边,心里直打鼓,咳嗽了两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咱们几人,要怎么去?整队人都进去,不大方便吧!”
不用,咱们两人去就行,黑市上的枪械,也不是摆在大街上随便让人看的,都是说好价钱,另找地方交易,有些样品让人掌眼就是了。
“明白了,那我带着盛隆去就是了,你呢,你带什么人?”张虎臣问到。
“我带个人赶马就是了,咱们两架爬犁,将事情说完,快进快出,找地方交易完了,赶紧走掉才是,带了这么多红货,心里不塌实!”佟燕妮说道。
“这话在理,那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虎臣见到外围的哨兵,给人替换了回去吃东西,看着卢金锁出来,给他们指导着jǐng备的法门,心里很满意。
“随时都可以。呵呵,你这队里,越来越像样了,这才两天,手底下的人,就有些归整了。”佟燕妮见到张虎臣的目光,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主动的奉承着说话。
“都是金锁的功劳,我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这有什么好遮掩的,你队伍里的强手越多,我这边就越省心,你的力量越强,我就越放心!以后,我的......还不都是你的!”佟燕妮本来说的不是这个,却不知怎么弄的,话题明显歪楼了。
“没有遮掩啊,我们都是从鬼子的禁闭室里面跑出来的,当初谁知道他们的身份这样复杂!”张虎臣也是没想到,随便救了些人出来,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当然了,比如马大林和朴庆生这样后来训练的,自己觉悟知道拼命的,像老钟他们,可以算是jīng锐了。
“随你怎么说!”佟燕妮正为自己说话大胆而脸红着呢!见到张虎臣没当回事情,才松了口气。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张虎臣不再纠缠。
“现在吧!趁着还有时间,咱们将交易的事情敲下来,等到晚上,就不好办了。”
张虎臣笑了笑:“那咱们回去穿戴一下,现在就出发?等下天晚了,咱们就不好走路了。”
“好,快进快出,离得远些,万一半夜的时候,刑爷的伤病发作,到时候枪炮一响,还不定会惹来什么麻烦呢!”佟燕妮担心的是这个。
“说的是,那咱们抓紧!”张虎臣转头走了两步,回头嘱咐着说:“多穿些,身上的家伙带齐了,这边不是你家地头,万事儿都要加小心。”
“知道了。”佟燕妮的心里甜甜的,冰冷的空气里,都仿佛带上了些灼热,脸蛋红过耳朵,烧得厉害。
傻弟弟对自己到是真心实意!
看来,那天自己鼓起勇气,按照琴姐说的话,还真是走对了。
想来也是,这样的憨直汉子,哪里懂得女人家的心事儿,如果不是自己大胆的挑破了窗户纸,还不知道,现在纠结什么呢!将话都说明白了,这样挺好。
见到张虎臣钻进了窝棚,佟燕妮捂了一下发热的脸,抬头看着天上的鹰舞,来平静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才勉强的绷住表情,回到了窝棚里面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六八章 糖葫芦
料甸所在的位置,距离海沟子没有多远,两个爬犁穿过了荒野,进入到了这片zì yóu的市场。
传说这里是满族兴起之地,后来部族迁移到阿什河附近,扩大了族群的生存环境,才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
鬼子占领东北之后,满洲国建立,对城市和交通线附近的控制大为提升,料甸距离滨城不远,却形成了灯下黑的效果,加上各种势力掺杂其间,形成了一种相对的平和环境,也促进了这附近交易的发展。
村落的面积有些夸张,草屋顶上的茅草,都给大雪覆盖着,烟囱上的雾气缭绕,街上行人不少。
爬犁走进了大街,赶了爬犁的是盛隆,作为车夫,他不怎么称职,只能说凑合。
行走的速度很慢,到是有时间打量一下周围行人。
神情剽悍,眼sè如刀,果然是附近最大的黑市,街头上的人,都带了那么一股子跟普通人不同的锋利和尖锐。
这些豪客大都穿戴利落,对襟的大衣,翻毛皮鞋,貂皮帽子,腰间都鼓囊囊的,肯定是带了家伙,而且成帮结伙,前呼后拥。
大街上有一层硬雪,踩在上边有种着久违的塌实感,跟雪地荒原上踩雪窝子,绝对不同。
街边的门户虽然都挂着棉步帘子,以挡寒冷,但是,热闹的气氛一点都不少,经常能在这些房间里面,传出来大声说话的动静。
长街繁华,集市上的摊位都摆到了村口。
宽敞的大街,足有三十多米,两边有各式的摊贩。
卖皮革的,卖干果的,卖山货的,买鸡蛋的,卖母鸡的,这条街从头到尾有百多米长,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人。
张虎臣买了几个糖葫芦。拇指大的山楂,滚了一层糖,沾的有芝麻。看着就那么透亮,嘴里流了口水。
“来来来,一人分一个,冬天就要吃这东西。才过瘾。”张虎臣一口扯了整个大山楂下来,挖空去籽,十分香甜。
“这里太热闹了,跟咱们城市里的步行街都要夸张!”盛隆在荣耀徽章里说道。
“还没到chūn节吧?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张虎臣点了点头,问向了燕妮。
拿着张虎臣买的糖葫芦。佟燕妮将挡着面孔的围巾扯开,露出来嘴巴,也咬了半只下来,正在牙酸的时候,好一会儿才敢张口说话。
至于她带来的那个赶了爬犁的队员,则是拿手捂了嘴巴,哼唧着一样的眼泪直流,她们突然吃了糖葫芦。怎么能受得了酸。甜,冷,硬,一起冲起来的感觉,有此表现,一点都不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农家人,大冬天的。趁了赶集的机会,来淘换点银钱花用。虽然还没到过年的时候。但是也快掉年终岁尾了。”佟燕妮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山寨里面跑江湖的多,这些事情,是拿来当故事,讲给她听着玩的,眼前一见,就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跟我想象的不一样,还以为这里是电视电影里那种,枪炮摆得满地,随便就能见到呢!”盛隆在荣耀徽章里面说道。
“你那是在电影黑鹰坠落里面,索马里大街上见到的吧!”张虎臣哈哈大笑着。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也看过?”盛隆明白了。
“当然了,我喜欢里面的那个士官长,主动出击的那个!不过,电影里都经过夸张的,当地势力的人,也不会随便将枪械出售,起码没有摆在大街上那么夸张。”张虎臣说道。
这大街上要是随处都能见到枪炮,那么小鬼子拼了命,也要将这里铲掉。
黑市,什么叫黑市,一切都掩盖在正当的生意之下,有了遮掩,有了保护,有了yīn影,才能叫黑。
“说的也是!”盛隆不说话了,因为他需要听从佟燕妮的指挥,将爬犁赶进一条横街里去。
比起刚才宽阔大街,这条街的宽度也不小,不过与刚才的街道,并不是成十字形,而是歪扭着交叉,道路也没有那么直,歪曲得厉害。
街道两边,都是农家庄院的样子,路边有粗大木头打制的围墙,有的人家堆积的是到腰身高度的土墙。
有些财产的,就拿砖坯或者是青砖,堆砌成高墙,这样的一般都是财主或者富户。
在这些各式围墙的大门上,挑起了许多布幡。
幡面上边有各个字号。比如张宝记,李老实,王大丫,胡氏杂货,这样的字号,都是小门小户,用来撑家立户的小产业;比如和盛长,大利广,仁祥号,宝德贵,这些字号,都是开到大城大镇里的大产业。
也只有这些大产业,才有实力销售枪炮弹药,才有实力能镇住这些小势力,才有实力保住钱财。
这些院落里面,有的空旷,有的人多,还有人正在码货搬箱,一片热闹。
佟燕妮左右看了看,找到了想要去的地方。
现在适应了糖葫芦的味道,吃得眉开眼笑的,不时的跟赶着爬犁的队员说笑着。
以前在山寨里面,她就知道,在这料甸镇里面,最大的货号,就是荣字号,据说这家货行是西南一户大家开办的,当初在大清还称帝的时候,铺面就开遍东西南北,革命,北伐,到处都有他的影子,后来民国了,自然占了老大便宜,实力更为庞大,据说还有些黄埔出身的将军,是这家货行背后的支持者。
另外还有一家是新伯号,是不久前才建起来的,据说是一伙从俄国跑过来的落魄贵族开办的产业,专门销售些俄国商品。
这两家,是购买枪械的首选,至于其他,就不用费那心思了,不是些绺子里面淘汰的枪械,就是些土制的货sè,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也就是附近的民团,烧香的结社,才会在这些人家门口砸银子。
佟三爷留在料甸的人家。做的也是这样的买卖,山寨里面弄来的枪械,大部分都会发派到这里出售。就比如张虎臣上次孝敬的那些三八式,一般这样的成套装备,统一的制式货sè,价钱都不错。小鬼子的枪械,弹药容易补充,打几仗就什么都齐了,只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挂了三和货行的招牌,院子里面停了两个爬犁。这就是佟燕妮的目的地。
院里没有人,还得要盛隆下来将门打开。
如普通的农家院落一样,在墙角处,有一处隐蔽的洞口,在里面伸出来一只狗头,在欢快的叫着,犬吠的声音,很快就招来了主人。
厢房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棉袄。带了狗皮帽子的年轻人。
在侧边的土房里,几处隐蔽的位置,张虎臣见到了那几块雪堆里,开了几条孔洞,应该是防卫院子的地堡。
“爷,您怎么有空来。快,屋里坐!”年轻人说话里带着亲切。就仿佛盛隆跟他很熟的样子。
“这伙计认识我?”盛隆傻乎乎的在团队频道里说了一句。
这边跟张虎臣沟通着,对伙计则是另外一副嘴脸。
“让你的人。把家伙收了,别拿枪口对着我,否则,爷们儿让你们坐了土飞机。”
盛隆手上拎出来一捆手榴弹,这都是张虎臣给他的M24,平时弹药箱里积攒出来的东西,总数不能超过十二个,只要是达到了这个数量,弹药箱就会停止产出,一直到有损耗出现,那怕是你交易给了别人,只要没有使用,也依然是占了数额,也就是这样的限制,才让张虎臣将自己变成军火库的想法,无法实现。
盛隆这一捆,弹药数量四颗,M24的体积本来就大,看起来就更吓人了。
“爷,您别开玩笑了,咱们是买卖人,不干那匪徒的勾当!”年轻伙计的脸sè惨白,都要坐在地上了。
“放P,那雪堆里的是什么,告诉你们,爷们儿是来送钱的,不是来送命的,给你三屈指的时间,如果不将枪口收了,爷们儿拉线了。”盛隆踩了弓步,跳下了爬犁,将小伙计抓在了身前,挡了枪口,手里的手榴弹,小指穿过了拉环。
张虎臣则是下了爬犁,当在了佟燕妮的身前,盾牌顶在身前,作为防御。
“那是跟你客气呢,他们这手段,是让你感觉自己有身份,受尊重,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要掏你兜里的钱!”张虎臣见到情况激烈,根本就不在乎,被人指着,的确是不那么舒坦,盛隆将事情挑起来,闹大了才好。
就连佟燕妮也觉得尴尬,这边防备的也太过了一些。
没有怀疑盛隆的话,他能指挥那四只眼睛的壮汉,肯定也有一身厉害本事,如今搞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也丢脸。
也难怪干弟弟说,这些身怀异术的人,不那么好相处。
佟燕妮这边也不好张口说话,气氛凝固得仿佛要裂开的冰块,只要稍微有点异常,一场战斗都要爆发开去。
小伙计的裤子都要尿了,赶紧喊道:“五爷,您抬抬手,别跟这些爷们儿开玩笑,将家伙收了吧!看在小顺子平rì里侍侯得不差,您不能看着我死啊!”
“我去,那就是套近乎呗,怎么还搞得我好象他亲兄弟一般。”盛隆唠叨几句,面上自然不露声sè,立起的指头,已经屈下了一只。
“兄弟误会了,咱们只是防备,没有冒犯的意思!您几位远来是客,我们只会欢迎,哪有将客人朝外边赶的道理!”雪堆后边的矮墙后边,钻出来一个人,露了半个身体说道。
“哼,最右边那个小子,把你的枪缩回去,爷们儿可不是开玩笑,别给脸不要脸!”盛隆的感知虽然不高,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也确实能感觉到那种如针尖顶在皮肤上的刺痛感,不怀好意的人,总会带来危险。
“狗剩,你胆上生毛了,让你收了家伙,拿老子的话当放屁呢!”露出来半个身体的人,缩了回去,大声喝骂了,才重新站了起来:兄弟冒犯了,您安心做买卖,咱们三和商行里,绝对是金打的招牌!
“呸!才进了门口,就拿了枪口指着人,金打的你-姥-姥!”盛隆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拎着小伙计的脖领子:“要不是咱们雇主,要照顾你家买卖,咱才懒得跟你废话,直接弄死了,跺成馅子喂狗!”
露了半个身子的人也是尴尬,以前他们从来都是如此,却从没给人发现,就是给枪比着,那些人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一个狠人,心思灵敏得可比兔子。
“去,将你家掌柜的叫来!”盛隆扯开了遮着脸面的围巾,露出来那张国字形的大脸,不耐烦的说道。
小伙计看出来了,这位不是个好侍侯的,当下很机灵的说道:“您在这边走,掌柜的接待客人呢,很快就来,我给你烧了热炕,您里面请。”
佟燕妮见到张虎臣朝自己喝边看过来,就点了点头,将盾牌拿在手里,挡了侧边,让佟燕妮跟来的人,将爬犁掉头停好,留了她在外边看守牲口,三人给伙计领着,保持戒备着,朝里面请。
那个露着半个身子的汉子,见到人家不搭理自己,反倒是送了口气,缩回了身体,盖上了盖子。
“兴爷,这位也太抖索了,咱们就要给他点厉害看看。”一个声音在这昏暗的空间里传过来,闷闷的声音,让人听不大清楚。
“嘿,咱们现在是给寨子里面商行做保险的,跟往rì里的痛快大不相同,你们平rì里说话行事儿,都要注意些。再说了,这是个狠角sè,十米内什么人都别想近身,以前只在三爷身上见过这本事,都小心点,这家伙不一般,只希望他是来做买卖的,否则,咱们这几个半人,小命都不够人一后划拉的。”
“有那么厉害么!”
“你小子别不信邪,白山黑水的地面上,厉害人物多了去了,你才见了几个人!”
地窝子里的议论还在继续,张虎臣他们则给伙计领着,上了三级青石台阶,到了正屋。房子分成了左右两个门户,伙计领着他们去的是左边。
伙计点头哈腰的走在前面,侧身领了三人,走到了门口,掀开了左边门户上的棉帘子,恭敬的让了三人进去,利索的备上了茶碗,给三人倒上了热茶:“您几位先缓缓乏,去去寒,小的就去喊掌柜的过来。”
伙计点头哈腰的出去了,留下三人在房间里面等着。
时间不久,院里就响起了人声,停在院里的爬犁,离开了,屋外的人客气几句,就掀了帘子,进到了这边。
内房的棉布帘子掀开,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清瘦的身材,哪怕是穿了棉袍,也显不出胖来,眉眼清晰,上唇留了小胡子,其他地方刮得干净。
眼睛里面闪烁的都是温和,少有商人的jīng明。
佟三爷手底下果然是势力庞大,只看这个商号的负责人,就知道其隐藏起来的实力有多么庞大,想想自己出身的七道岭,尽管名声相同,但是,跟这样传承已久的大家族比起来,还是有好大的差距啊!
这已经不单单是实力的问题,还涉及到了人员培养,结构组成,没有这些,想要长久的发展,只是空话。
一瞬间,张虎臣想了许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六九章 柿饼子
(最近几章要为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有些人物和关系比较复杂,笔力有限,就罗嗦了些。
还在适应键盘中,速度提不起来,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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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温度不错,炕上摆了方桌,地上还有圆凳。
热水杯里的雾气并不浓厚,张虎臣喝了一口,古怪的味道,并不怎么样!
虎头莫要在意,这里都是些茶砖,陈化的年头不够,又是煮过几水的货sè,能有些颜sè就不错了。佟燕妮也抿了一口,就丢在一边。
刚才吃过糖葫芦,突然换上了这苦兮兮的东西,确实也不大适应。
能有热水喝就不错了,咱们又不是来当客人的,赶紧找人买了东西才是正经。
说的是,到了晚上可就不好办了!燕妮担心的是,要是在夜间不能将买卖弄完,等到了半夜,要是刑爷的毛病发作,引来敌人攻击,那才热闹。
料甸周围别看环境不错,其实大家都在小心戒备,毕竟大家的底子都不干净。
如果有人在周围动枪,有人不克制,就要引起大乱。
佟燕妮知道,不能得罪人太多,否则,活不长久。
两人说话的功夫,外边走进来个中年男人。
“劳几位久等,还望......小姐,不知是小姐大架光临,给小姐请安了。”掌柜的见到了佟燕妮坐了炕头位置,当下大礼参拜,看样子,这位掌柜的,也是佟家的老人了。否则,绝对不会给佟家小姐。行大礼。
“刚才是下边的人冲撞了小姐么!这些混蛋,一点眼sè都没有,是在下管束不力,还请小姐原谅。”
“小姐您来之前也没招呼一声,一点准备都没有,实在是怠慢了。”掌柜每磕一个头,就说一句话,满心的不好意思。
佟燕妮是三爷的独苗,他们这些掌柜的,每一次回去。都要见一次小姐。如果说不认识,那可真是活拧了。
“林掌柜不用客气,如今不是在家里,不用多礼,本次前来。是有事情托付。”佟燕妮让这男人起身坐下,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受礼的样子。
“愿意为小姐分忧!”林掌柜不怕小姐有事情找他,只是害怕自己完成不了,会招来记恨,到时候,就里外不是人了。
她是佟三爷的独女,对上这些老人,有资格摆谱,何况。这林掌柜,还是佟三爷亲自带在身边调教出来的。
“是我唐突了,不过事情紧急,也只能来找林掌柜想办法了。”佟燕妮说道。
“小姐莫要客气,只要林某人办得到,一定肝脑涂地!”平时找机会都巴结不上。如今有机会出现,林掌柜要是不懂得冲上,那才是傻了。
佟三爷虽然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是毕竟年岁已大,自家的香火,就只有一个女儿,虽然没有外放出去接了什么买卖,但是,接了佟家三爷的位置,是必然的趋势。他们这些下边负责买卖的掌柜,心知肚明,却苦于投效无门。
如今小姐客气的请他办事情,敢不上心,那以后就有得难过了。
“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本次前来,是想要你帮手的,不知道,您有没有路子,联系些卖些快枪的人。价钱方面不是问题,我们要jīng品,上品!”佟燕妮说话间,语气里就带上了一种带队冲阵的冷冽。
别看林掌柜是个商人,但是当年也是跟佟三爷见过血腥的人物,生死关头闯过来的狠辣之人,否则,料甸这样要害之地,怎么能让他坐镇。
山寨的传统,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刚才林掌柜行礼,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守旧的,按照古老传统行事儿的人。
每年在回山寨里跟三爷说明收入的时候,这些掌柜的也会聚在一起,逍遥几天,不过,他们中却不同意让佟家小姐接位置,而是倾向于另选贤能!
另选你母亲!
都忘记了自己是吃谁家饭长大的,没有三爷的帮衬,你们一个个的能人五人六的当大爷?
每到这时候,林掌柜心里就如火一般的烧起。
当初,三爷送他去外边学习的时候,就跟他说过,如今外边风云突起,气象万千,老派的东西,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就要给淘汰掉,但是,自己却不能将佟三爷的亲生骨肉,生生的打压下去,这人做人的原则问题。
山寨,商行,角头老大和商会里的某些人,态度暧昧,想要撑着小姐,让她顺利掌握家业,没那么容易,最近几年里,林掌柜虽然也有布置些后手,却没有办法联络到佟燕妮,这一次,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林掌柜的心里,就一片火热。
还有一点,小姐在话里,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林掌柜毕竟也是见过风波,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安静的就仿佛深潭。
“这些事情,小姐差遣个人来就是了,何必要亲自过来,这边的环境也不好,万一有个闪失,小的可吃罪不起。”
掌柜的没有接话头,而是委婉的让佟燕妮别参合这个事情,因为,有些话他不好说,另外,小姐身边这两个人,看起来面生的紧,别是自家小姐给人绑了吧!
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小姐身边的人虽然穿了红衣,但是,自己对她们没有一点熟悉,刚才外边停着的爬犁虽然是个女人看守,也不一定代表着,这就是小姐带来的人手,另外,爬犁和牲口的样子,可不是才下山的样子,如此说来,前几天的风雪里,小姐就已经出来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佟燕妮也是寨子里面见多了江湖事情的奇女子,一见掌柜的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就知道,这是不放心里身边的两个人,不敢说实在话。
“别多心。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七道岭上何家少爷。边上的是盛爷,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防备,说事儿吧!”佟燕妮也是八面玲珑心,自然知道面前的掌柜,担心什么,才笑了解释一声,点了点头,为林掌柜的机jǐng而感到满意。
不愧是在料甸这地头,掌握着商行的大掌柜。这样的人。阿爹手里也不超过四人。
“原来是这样,是小的多心了,请两位爷别往心里去。您两位面生的紧......何家少爷?七道岭?何大当家......”
“没错,七道岭何大当家是我叔叔,掌柜的莫要多心。本次是央求燕姐,给我兄弟配备些武器,我的叔叔与佟三爷有些交情,所以在小时候就认了干亲,最新蒙干爹开恩,给咱个机会发了笔小财,所以,想要换些装备。”张虎臣的圆脸因为属xìng的提升,已经有了些棱角。虽然肿眼泡依然明显,那么只要不笑,就不会有原来那副憨憨的样子。
“原来是七道岭的何少爷,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林掌柜脑子木了一下,勉强保持着面上的表情,站起来恭敬的鞠躬。
这位少爷跟自家小姐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并不像传闻里那副憨厚的样子。这事情山爷是不是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亲手安排的?林掌柜感觉自己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仿佛给人倒进了糨糊一样,啥话都说不出来。
“林掌柜客气了,莫要多礼,我跟燕姐这次出来,一是为了来这边搞些武器,另外,也要琢磨些赚钱的买卖。咱们七道岭上的生意人不多,靠的还是上线开扒的手艺,以后如果得了手,还得麻烦林掌柜的帮手,将东西换成银钱才好。”
张虎臣可不知道,这位心里转的心思,还以为林掌柜是在绕弯子,想要中介费,所以,开口应承了他好处,以后咱们截的货,从你这里走上一批,够你吃的了。
做无本生意,不单单是将货物抢到手里就是,还需要有细密的下游网络,才能将这些货物换成钱去。
当初在序章世界的上海滩里,刑家的货物给水贼抢了,这些家伙憋在荡子里面,硬是一件都没出手,就是因为没有走货的渠道,否则,任是刑家请来大内高手,最后得到的,也只能是破船一艘,甚至,人家连船都给你卖掉,不见踪迹。
七道岭上有自己的网络,张虎臣知道得不大清楚,毕竟以当时自己继承的这个身份来开,那种罗嗦的事情,不可能在他的注意范围,不过,既然佟燕妮参合了进来,张虎臣就觉得,有必要自己找个负责处理货物的人手,起码,在黑市上的价格虽然要低上一些,但是,流通的速度却是大大提升。
老话讲,无利不起早,没有足够的利益,料甸怎么可能成为附近最大的黑市,还如此繁华,这里面,说不定有满洲的官员,甚至是鬼子侨民大商的参与。
最近几年满洲国里还算是稳当,没有什么大的战斗,后方人心思动,有些捞钱的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否则,在距离滨城这么近的地方,就有黑市出现,也不大可能。
林掌柜知道自己的尴尬,被人误会了,但是又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能说道:“在下的犹豫,并不是为了要谋求好处,只是在想,最近发生在新伯号里的一些事情。”
“新伯号?干什么的?”张虎臣奇怪的问道。
看到自家小姐点头的样子,林掌柜就敢开口,将这些行业里的隐秘消息分享出来。
商人,追逐利益而生,追逐利益而死。
做买卖靠的就是情报,甚至,比战争都要残酷。
战斗里面,打输了可以逃跑,可以投降,但是商业运作,一不小心就要倾家荡产,虽然不见血腥,却也更加危险。
林掌柜也端起了茶碗,给自己灌了一口,才抹了下嘴叫,清了喉咙说道。
“新伯号是周围最大的洋行,跟荣字号并称双雄,不过,新伯号做的都是俄国武器,比如水连珠这类货sè,数量大。质量好,尤其适合在严寒状态下使用。所以,大多数的老手,都喜欢这皮实的武器,最近几天,新伯号的大掌柜列比夫,却不见露面了,往常这个白胖子,最喜欢的就是带了人,在集市上溜弯了,碰见了人也总说自己在减肚子。为人挺和气的外国老头。最近那边拉来的货物不少,却不见这白胖子出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另外,在新伯号的周围,布置的人手也多了些。好象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样,并且,刚才送走的人,是胡家营的老张,他过来买些货物,顺便找我扯些闲事儿,据他所说,他们那边这个月,没有接到这白胖子送土豆的定单了。要知道,列比夫吃老张家的东西,已经十几年了。”
“何家少爷要的东西,也只有新伯号才能提供,但是,他们这边的情况也许比较复杂。内部也许出了问题,放哨的老六说,那天晚上,他见到那边有几处火光挺亮堂,但是,自扫门前雪本就是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没动枪,咱们就不能插手,自保为先,所以,就没声张。”
“林掌柜不愧是做大买卖的,只这些消息,就足够卖出大价钱。但是我们要的东西比较急,需要尽快的做完交易,在你这里得到消息,已经足够了。”张虎臣站起来,抱拳为礼,表示自己的谢意。
“不敢当,何少爷客气了,份内的事情,应该的,应该的。”林掌柜也站起来,恭敬的回礼。
“不知道,林掌柜控制的三和商行,都在什么地方有分号?”张虎臣觉得,既然这位给的消息挺实在,不妨害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三和号的买卖不大,周边的小村都没有几家分号,不过,在胜家湾,大安集,孟楼子,都有驻扎的货行,这几家地方,都是我放心的人,如果有什么需要,何少爷尽管张口,但在能力范围之内,必然全力乡助。”
让张虎臣惊讶的是,林掌柜对自己真是毫不见外,将这些地点都一一告知。
“那好,如果有所需要,肯定要找林掌柜,你是个jīng明人,想必也知道咱们干的是什么买卖,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要现钱,换成金条备用,我只认着东西,鬼子手里的货sè,就别拿来糊弄咱,林掌柜如果同意,咱们就能合作,否则,还是算了吧!”
“这问题到也不难,咱们在料甸混的,靠的也就是真金白银,否则,为什么要在周围放上这么多炮手呢!何少爷多虑了。”林掌柜并不在意,说这些话的,才是准备跟你办事儿的人,否则,随便拿话忽悠你两句就是了。
“那好,既然这样,此情容后再报!我们就去新伯号里,探看一番,再做定夺!”张虎臣起身抱拳,转身离开。
“林掌柜,那么我也告辞了,以后有事情,少不得要麻烦你,今天在院子里的事情,做得不错,防备之心可以再多些,这么大的产业,守卫的人数还是少了,可以再添几位jīng悍之辈,不过,身家要清白,莫要给人带了心思混进来。”佟燕妮也站了起来,不过,说的却是刚才受到瞄准的事情。
“小姐说的是,最近的确是人手比较少,在街上的店面里,也要cāo持着生意,咱们表面上的买卖还要做,临近年关,事情一堆,也不好在招人手,前几天风雪大,也无法带信回山,这一次,天sè放晴了,说不得要三爷派些人手下来。”
“这些事情我可管不到,只是让你多加小心,守紧了门户便是。”佟燕妮戴上了貂皮帽子,将大辫子塞进了领子里面,起身出去了。
看着牲口爬犁的女子,正在给牲口的胸腹间,捆扎绑带,检查防寒的东西,见到佟燕妮出来,就准备cāo持着爬犁,准备出发。
林掌柜追了出来,这是大小姐,必须要送的。
“留步吧,有机会自会来找你,何家少爷看来很满意你的消息,以后与他相处,厚道些比较占便宜。”佟燕妮的话,到是让林掌柜琢磨了一番,才明白意思。
当下恭敬的鞠躬:“谢您指教!”
出了门口,就不能漏了佟燕妮的身份,在这料甸周围,与三爷不对付的人多了去了,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是下套字绑票的事情,干一次够吃一辈子。谁都想干!
盛隆瞄了一眼左右的雪堆:“几位兄弟挺上路,爷们儿要走了,山水有相逢,总有再见的一天。”
“你就别sāo了,赶紧的,还得去找自家的山头,不行,我得回头问问,自家负责买卖的人手在哪里!”张虎臣跟盛隆招呼一声,让他别再sāo包了就回身跟林掌柜说话。
“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告诉一下新伯号的位置!”张虎臣问的却不是自家地头,而是俄国商行。
“就在里面顺着大路走,能看到一只灰sè的鹰旗,门口有挺多壮汉守着的,就是了。”林掌柜见到张虎臣上了台阶。贴近了自己身边,还有些忐忑,后来才为自己的胆小而无奈。
不是自己胆子小,而是这位何少爷身上,有一种森冷的气息,靠近的时候,就会感觉到如针扎到皮肤一般的难过。
自己当初在三爷身边,牵马缀蹬,也没有过这样强烈的危机感!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小姐能与何家少爷搭伙。还真是个奇妙的想法。
“哦,那七道岭的买卖呢?”
“在长街的另外一半,院子外边有片空地,院子的面积,是料甸里最宽阔的。大门都是用木头栅栏围的,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林掌柜吭哧着说道。
“谢掌柜的指点。”张虎臣粗粗的抱了下拳头。起身而走。
“走吧,再去咱家自己的地头,探探消息。”张虎臣上了爬犁,起身朝外走。
雪堆里面的汉子,都老实的装了乌龟,没人理会盛隆的挑衅。
头目都人怂了,他们还装什么英雄,要是一个不小心,自家的脑袋给人摘了,那才是冤枉呢!
穿过了大街,张虎臣看到有卖柿饼子的,就买了一兜子,每人分了几个,拿来磨牙。
铺满了白sè的糖霜,看起来样子很不错,还用纸做的盒子包裹着,非常漂亮,这就叫果脯吧,以前要是上人家送礼,用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如果是喜庆时候,还要拿上些红纸铺在上边。
张虎臣小的时候,见过家里人弄这些东西,如今在这里见到了,自然十分亲切。
干扭扭的东西,咬起来却是一口的甜细,虽然天气有些冷,却不耽误张虎臣吃东西,嘴唇上都带了些白sè的痕迹。
“就没觉得这东西什么地方好吃,你买了这么多干什么?”盛隆脸皮多厚,连牲口都不赶了,直接两手开弓,蹭的下巴上都是糖霜。
“滚蛋,别抢,你慢点吃,不要钱的吃着特别香是么!”张虎臣将盒子收了起来,捂在了腋下,拿棉袖子盖住。
“看你抠的,吃你几个饼子而已么!”盛隆干笑了几声,满意的当回了车老板。
燕妮看两人耍宝,到是笑得能看见门牙。
大街本来就没有多长,现在张虎臣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林掌柜,憋得那么难过了。
确实如林掌柜所说,面积不小,在门前甚至就有留出来的大片空地,侧边还有整排的栓马桩,这里的人同样不少,甚至将大门都堵上了。
牛马的叫声,粪便的臭味,混成了一团,黑sè的棉袄,黄sè牛,灰sè的驴,青sè的骡子,花sè的马,大小牲口汇集在一起,让这边吵闹的声音,更是一片杂乱。
我去,怎么竟然是个牛马集市和大车店混杂在一起的买卖,难怪场地摆在这里,都要出了屯子。
好容易赶开了聚集在一起的人群,让开了地方,两只爬犁顺利的进了院门。
院子里面也到处都是草料凌乱的痕迹,这边的人手也不少,侧边靠近大门处,还有专门的地方,检验牲口的口岁,蹄子的新老,吆喝的声音,找人公证。
“热闹得很啊!”盛隆到是看出门道来了,这边看起来的确是不比那边大街上差,甚至在栅栏里面,还有个三十几步直径的围栏里面,还有些人,正在弄着好象是拍卖的勾当。
“是啊,过去瞧瞧!”张虎臣应了一声,跳下了爬犁,将燕妮扯着,走了过去。
这是故意的,而且是在赤-裸裸的占便宜。
佟燕妮给傻弟弟突然来的这一手给弄楞了,都给拽着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想要挣扎,但是,回心一想,却紧紧的捞着张虎臣的大手,不姑脸sè发送,小脚倒腾得飞快,心头自有一种甜蜜汹涌澎湃,不能自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七零章 棒头七
(没有存稿真是太难过了,难道全勤娘,要给别人扯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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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素手羁铁肝,红颜冰心锁英魂。
张虎臣放了心怀,牵了佟燕妮的手。
虽然隔了手套,感受不到那粗糙的手掌上的温热,但是随后佟燕妮反握的力量,让张虎臣知道,自己做对了。
场景rì志提示,佟燕妮对你的好感度加十。
人群里面的味道,绝对称不上好,张虎臣的鼻翼里传递的,都是长久不洗澡的酸味,土烟的呛人味,牙臭味;人们说话的声音,如捅了蜂窝般的嗡嗡声,加上牲口的嘶鸣,闷叫,格外的吵闹。激烈的情绪,涌动的人头,比现代社会的拳抬比赛,没什么两样。
土sè的,灰sè的,黑sè的棉袄,臃肿的身体里,总能找到缝隙。
盛隆在前边开路,普通剧情人物哪能抗得住他的力气,顺利的挤到了里面去。
“这是在搞什么?难道这里的有赌马?”张虎臣不大明白,但是看起来这边的情绪,比外边更为激烈。
“卖牲口,一般都是好货sè,才会给人带进到这里,有专门的人负责鉴定,口岁,蹄子,毛sè,身材,筋骨,都有专门的人考究。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专业的马行!当初我爹送我的礼物,就说是在这样的地方买了,花了四百多大洋呢!”
佟燕妮红着脸说道,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这个粗壮的汉子,身子给他顶在栅栏上,却丝毫感觉不到周围的拥挤。
阿爹说的没错。虎头的确是个憨厚人,脑子虽然不大灵光。但是对人却是那么细腻。
燕妮想着,心头就有些混乱,耳朵里面,仿佛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周围所有的嘈杂,都已经抹去,心跳声仿佛战鼓,响得叫人心慌。
“看看,那些人竟然都骑在栏杆上边,就不怕挤坏了蛋!”盛隆不知是羡慕还是妒忌。
“你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么?”张虎臣一边看着场地里的牲口。一边跟盛隆闲扯。
身体仿佛石柱一般。立在地上,双脚叉开一尺的距离,上臂把了粗大的木杆,将自己身前这个空间,挡得严密。不让别人挤到佟燕妮。
自己到是想凑上去占便宜,但是,边上的人如果挤过来,不也是占了自己看中的女人便宜么!
所以张虎臣就做了正人君子,而且看起来,效果不错。
场景rì志提示,佟燕妮对你的好感度提升一点。
虽然这一次提升的比较少,但是总比没有强。
椭圆形的围栏中间,此刻停的是一匹栗sè的马。中间一个大胡子的矮胖子,正用古怪的汉语,介绍着这匹马的情况。
“看看了啊!两岁口的三河马,身高五尺半,能拉能挽,室韦老营的jīng品。本年最好的一匹,卖了咱要回家陪媳妇抱鸡崽了。”
“乌林古,你是要让你媳妇生崽儿吧!”外边有个声音突然喊到。
哄的一声笑,场地外边一片欢腾。
“谁嚼舌头呢!跟个娘们似的,不是咱耳朵好使,还以为是姑娘叫呢!这位兄弟,不瞒您说,去年冬天,我媳妇摸了六十几只肥鸡出来,看看咱身上的肥骠,就知道咱一年的rì子过得有多舒坦了,小鸡炖了蘑菇,半个月就来一只,加点参片,简直就是神仙rì子了,既然得了好处,今年冬天当然要多孵几只;至于孩子,咱自己有四个,足够了,你是羡慕的吧!”场地中间的胖子,紫sè的脸膛,顶出的眉骨,听名字,竟然是个蒙古汉子,难怪口音如此古怪。
“乌林古,你在滨城这里,已经赚了不少银子,这最后一匹,卖得便宜些吧!”外边又一个声音喊道。
“哈,是大锅盔的杨管事,有礼了,今年您还是第一次照顾咱的生意!话说的不错,但是价钱可没得商量,这匹马是在压箱子的货sè,看看这条长腿,跑起来绝对能追上飞鸟。”蒙古汉子乌林古脱了帽子,朝那边行个礼,大声的说道。
“你这样胖子骑上去,追绵羊都不行。”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汉子,突然用流利的山东腔说到。
“哈哈,这位好汉,您可说错了,咱这身板子,绝对压不倒这匹小马,只要再过半年,就能负重,别说我咱这胖子,就是加上俺那胖媳妇,也能一直驮回呼仑贝尔!”
“乌林古,将你那胖媳妇留下吧,你赚了大把银子,回去重新娶个年轻的婆娘,再生四个娃娃!”外边不知道谁又让了一句,惹来大片哄笑。
“这位好汉说话可不中听,你们汉人话讲,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再说了,我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胆子啊!”蒙古汉子根本就不在意,只是随着大家的话扯开去,还不得罪人,是个圆滑的人。
“价钱便宜些吧,咱们都是苦哈哈的爷们儿,身上都不宽裕,再说了,你带那么多钱,也不嫌沉么?”一个矮小的汉子,缩在羊皮袄里,骑在木围栏上,声音却洪亮得很。
“咱卖的牲口,都是亲自养起来的,赚得银钱,也多是存在本地票号里,带不回老家去,再说了,今年冬天,咱是准备在丈人家混着,不回草原了,至于以后,咱就准备在坡草山里建个毡包,长住下来了,有喜欢喝马nǎi酒的兄弟,尽管来咱家里蹭酒喝,哈哈。”这汉子哪是看不出来,自己是给人盯上了。
见这蒙古汉子油盐不进,大家都无可奈何,都是这附近的老买手了,说这些没用的,也是耗时间。
“我出一根小黄鱼!”终于有忍不住的了,张口出价了,这位虽然全身包裹在羊皮大氅里,但是看身影和周围人几个人的打扮,就知道是个有势力的主。
“喝。终于有爷们儿出价了,老乌还以为。这匹牲口,要砸手里了,这位爷,您上眼看看,这匹马带回去,绝对涨威风。”
乱世黄金。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这硬通货到什么地方都是开路的首选。
“这不是棒头七的展三爷,怎么还把脸都挡上了,是给娘-们儿抓花了脸么?”一个yīn柔的声音说道。
“明老五,你少拿话挤兑我。这滨绥图佳地面上。只有一个佟家三爷,配称字号,展老三可不敢顶他老人家的忌讳,还有,你特么别拿那副女人嗓子跟爷们儿说话。怎么的,上次打得你不够狠是么?”给叫做棒头七的汉子,掀开了头上的罩帽,露出来一张满是胡须的脸。
在左边眼睛到颧骨,有一条疤痕,却古怪的没有伤到眼睛。
面颊的颧骨上,还有两条青黑sè的纹身,样子古怪,就仿佛两只短棍交叉在一起。
“这是地面上的好汉。不过他们一般都在北边混,很少过松花江来,一伙人七个当家的,最开始用大棒子砸人脑袋出名,所以这伙人的字号,就叫棒头七。”佟燕妮侧了头来。跟张虎臣介绍道:“另外一个是当年留守王府的内侍,净过身的,当年跟着王爷家的格格,在北边混生活,民国时候,跑到了俄国去,三几年的时候,满洲国建立,他就回来了,而那位格格却不见了踪迹,此后,他也扯旗立柜,开山建窑,自己带了只绺子出来,手底有不少好手,都是俄国那边的哥萨克骑兵,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才能将这些人笼络住。”
温热的气息带着女人特有的味道,喷在张虎臣的耳边,让他感觉到湿润,冰凉。
血要冲到顶门了,张虎臣看着佟燕妮因为扭过来脖子,突起的大筋,白sè的皮肤,凑得太近,仰起的头,将胸口处的那片白皙和领子里的黑暗,全都露在了眼下。
汗酸味,熏香味,呼吸里的味道,杂乱在一起,特别的刺激。
努力的让自己将眼光抬起,看向了场地中间的胖子,为自己刚才要做出来禽兽的行为,而感觉到慌乱。
“这两人要掐起来么?”看似平缓的语调,却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能保证声音里不发生一点颤抖。
这样的高难度,简直比自己发虎冲的冲锋效果,还要夸张。
“不会的,这里既然是围起来的场地,就是给人竞价的,如果要斗起来,这就是砸人招牌,七道岭的何当家,也是罩得住的。”佟燕妮见到了张虎臣的样子,想起来如果这样,露出来领口深处的样子,不禁缩回了脖子,心头一阵鹿撞。
憨弟弟是在躲避自己刚才露出来的地方?他看到了多少?用琴姐的说法,也许自己这个憨弟弟,还是个童子呢!
要不自己试验一下?佟燕妮将身体朝后边退了一下,将自己翘着的臀部挺到后边,轻轻的撞了一下。
天啊,弟弟的腰里带了什么东西,怎么撅得那么硬......羞死了难道,这就是琴姐说的,那个家伙?
佟燕妮可不知道,自己刚才一撞,确实让张虎臣的要害受到刺激,越来越挺起了。
真要命,也不知这女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穿了棉裤,自己都能感受得到撞过来的那处紧绷和弹xìng么?看来,自己果然是太久没有碰到女人了!
在张虎臣胡乱想着的时候,场地里的那个叫明老五的yīn柔男子,从人群里面走了出来,就仿佛,身边有一道不见形体的墙,将人群分开。
身材瘦削,面目冷峻,苍白里带了些青sè,单眼皮下边一条狭窄的眼缝,伸到眉毛覆盖之外。
薄薄的嘴唇,抿起来的时候,就好象含了刀锋一般。
让张虎臣心下发紧的,是这人拢在袖子里的手。
走路的时候双肩不晃,也不算什么本事,张虎臣也能做到,但是,这两只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带给了张虎臣一种古怪的感觉。
就仿佛压在石头下边的毒蝎,只要露出来,必然要伤人见血,夺人xìng命。
身形仿佛没有重量,似飘动的样子,其实,张虎臣知道,这是在用踝关节之下的力量,对整个身体的动作,进行控制,这样的人,弹跳力惊人。
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个好手,真是难得!
张虎臣眯着眼睛,让自己的眼角余光,看了这个yīn柔的男子,走进了场地中间,
“汉子,我来摸摸你的马,看看骨架!”明老五走进了场地,靠近了场地中间的壮马,奇怪的是,这匹马对这yīn柔的汉子,却没有一点恶感,只是温顺的站着。
明老五单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掌缘位置,略微带了些枯黄,而其他地方则是青白sè,这人的手掌功夫,已经练到了极致。
“怎么样?你也要出价么?”展三爷哼哼一声,张口问道。
“是啊,我可以出两条小黄鱼儿!这匹马的只要好好的侍侯着,可以拿着当种马!这位蒙古兄弟,一手好本事,如果愿意跟我明老五干活,每年给你五条小黄鱼!”明老五将手在马背上抚摸着,仿佛在感受着马匹的心脏跳动。
“两条小黄鱼儿?明老五,你是在抬杠么?”展三爷眼眉间的刀疤跳动着,就仿佛一只无形的毒蛇,正在从巢穴里面伸出它那细长的身体。
“刚才一匹青花骢,都能卖上百块鹰洋,你只出一条小黄鱼,是要砸人买卖么?咱们绺子里的汉子,打鬼子,砸财主,可不是欺负这靠本事吃饭的汉子,你还有没有一点江湖道义?你还知道不知道廉耻?”明老五突然回身张口,骂了个痛快。
“别以为你们棒头七是个势力,咱就不敢跟你放对,要是你们七兄弟都在,明善绝对不敢张口架梁,不过,既然是你展老三自己,嘿嘿,就要小心,有可能没有机会,回到你的扎兰屯去,路上风大雪急,说不上碰到白毛风,你这七尺高的汉子,就要意外失踪啊!”
明五虽然说话yīn柔,但是,语调里面带着的残忍和凶狠,却是让人骨子里面发寒,这赤-裸裸的威胁。
“凭你?你那几下子不够看,别那话唬我,爷们儿也不是吓大的。身边这么多兄弟,都是刀山血海里闯过来的,你就别白费心思了。”棒头七的身边,这些好汉都掀开了头上的罩帽,露出来长相不同,却是满身剽悍的好汉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七一章 凝罡透劲
(背景补充:太平洋爆发后,鬼子对各个殖民地的统治更为残暴,但是更多的体现在资源的掠夺,劳动生产的压迫,以此激起来的反抗,也是层出不穷,加上各个势力在相持阶段进行的一系列幕后动作,抗战的最后时刻,比想象中,开始的要早。
也正是因为如此,殖民地的内部防范,就没有那么jīng密,大家都感觉到了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气氛,自求退路了。)
北地好汉向来都是粗犷凶悍,个顶个的豪放勇烈。
当初在剑侠世界里,黑云岭的汉子就是如此。
棒头七的凶名在外,如此集体亮相,镇得马场周围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来大片的吵闹声。
张虎臣只能听到身边的人,在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喊着。
“好家伙,棒头七的爷们儿果然凶悍!”
“是好汉子,难怪小鬼子都干不过他们。”
“这些爷们儿都是从哪里搞来的,一水的jīng壮啊!”
北地爷们儿里面,只要是有过打鬼子的经历,都会给人叫做英雄好汉。
棒头七尤其是其中翘楚!
作为北地豪雄,这些马背上的汉子们,跟鬼子骑兵整年的打交道,能活下来的,都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
在这个马匹退化的年代里,入选骑兵,身材上都有要求,身高,体重,都不能超过六十公斤。棒头七的这些汉子虽然看起来身量不高。但是一个个都仿佛jīng工雕琢的钢锭一般。
随着北地马种的逐渐矮小。对长途行军和恶劣条件上的生存,战马也被赋予了新的要求。
耐寒,耐饥,耐粗饲,适应xìng强,有持久的耐力和危险关头的爆发力。
战术要求上,对鬼子的集团冲锋不予回应,专门找夜黑风高的时候,短促突击,占不占到便宜。都转身就跑,捞了便宜就算拣着,捞不到就算倒霉,一场战斗打上三天五天都是平常。所以,这些好汉的韧xìng极强,尽管人数不多,但是那种百战余生的气势,激烈而浩荡,冷漠之下压抑的都是嗜血和残忍。
这些剽悍的汉子们身量都不高,身上也没有岩石般块状的肌肉,但是,满身的腱子肉,依然如钢丝纠缠在一起。加上犀利如刀子般的眼神,充分说明了这些人的强悍。
棒头七能在北地竖旗,可不是靠嘴巴说话,而是拿鬼子的人命堆起来的名声。
明五虽然知道这些家伙有料子,但是嘴上可不能有半点示弱。
“嘿,你带了面首队出来唱戏么?”明五大笑了一声,直拍巴掌。
让外边的展三爷气得满脑子都是要杀人的念头:“明老五,你特么的有种就出来,别在何当家的地头搞事情,咱们外头练练!”
“练你nǎinǎi个爪。爷没心思耍孩子,你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了,找你索命的鬼魂,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明五说完,就跳出了围栏。走向了大车店里面。
“我-cāo,你这个没卵子的yīn人。只会卖嘴么!要是你拿嘴巴,让爷们儿爽了,咱这马就不买了,小黄鱼儿给你当成过夜钱!哈哈。”
见到明五走掉,展三爷张狂的大笑着,十分得意。
“给,这是两条小黄鱼,爷们儿看上了你的马,最好是识抬举,别让爷们儿坏了你的买卖!”展三爷身边的一个大汉,走到了场地里,悄声说道。
“不敢,不敢,多谢您赏脸,多谢!”乌林古接过了金条转身就走,这些绺子里的人,他可不想招惹,否则,自己一年的辛苦,就都没了。
“哼!算你识相。”这汉子牵了栗sè的壮马,推开围栏的阻挡,就走出了场地,棒头七的人,也都拥着中间的展三爷,一路威风的,走向了村落外边,那里能看到,有人正守着大堆的马匹,应该是接应的人。
“这家伙要倒霉了!”张虎臣轻笑了一声说道。
周围的人都三三两两的散开,不那么拥挤了,张虎臣却是将头凑在了佟燕妮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佟燕妮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声音走调。
吹在耳边的暖风,带着神秘的魔力,让自己双腿酸软,几乎站不稳当,全靠双手死死的抓了栅栏,才能保持原来的姿势。
“刚才这yīn柔的男人,将手摸上了那匹马的身体,尤其是在腰背位置,按动了几下,在我们武行当里讲,这叫凝罡透劲。练的时候很费劲,而且需要大毅力,吃大苦头,才能练成。但是,只要是有所成就,必然是有沛然莫测之力。”
“别看刚才只是轻轻的拂动了几下,其实已经将力量埋藏到了壮马的身体里,凝而不散,马匹只要剧烈运动,不超过半个时辰,就会有劲力冲突,爆炸冲击,到时候,此马必然要腰背受创,如果负了重物,或者是骑了人,那就倒霉了,马架跨塌,骑在上边的人,肯定要跌个大跟头,要是在跑动的时候,说不定会致命!”
张虎臣自己没有练习过这样yīn柔的功夫,他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但是当初教导他的,可是圣火教主费平,天下有数的高手,这些江湖秘闻,平时也罗嗦一些。
枯黄sè的掌缘,青sè的手掌,甚至都能阻挡兵刃的切割,甚至有江湖人物,管这种达到极至的手上功夫,叫做神手。
“明五为什么不直接跟那棒头七的展老三对上一阵,卖嘴可不受好汉们欣赏。”佟燕妮不大理解,她虽然也是练过把势,但是跟高手比起来,技术就差得多了。佟三爷带她学习的主要是统领驭下之术。而不是冲阵杀将的猛士。
“这法门yīn毒。弄不好就可能伤人伤己,这位明五恐怕是功夫还没练到jīng深之处,所以,发动的时候需要有个运劲的时候,这样一来,在实际的打斗里面,其实并不起什么作用,而且,他单身一个,对上别人几十号爷们儿。就是有胜算,也不能应战,否则,非要给人拿堆死。”
张虎臣知道。江湖上可不讲究什么骑士jīng神,不是有公证人和大势力做证,平时撞见了仇家,哪见哪算,哪说哪了,能一拥而上,就绝对不单挑,能打闷棍下黑手,就绝对不朝面,能不能活命全靠个人本事。
要不怎么说。江湖风波险!
“那匹马真是可惜了,白白的搭上一条xìng命,如果不是这样,好生侍侯着,过上些时候,就能骑乘了!”佟燕妮可惜的说道。
“咱们可没时间给别人的事情担心,自己都一脑子官司呢!”张虎臣笑了一声。
“说的是,还不都是你张罗着要来看看热闹么!”燕妮越来越有小女人的样子了。
“好,都怪我,都怪我。咱们得赶紧将事情弄完,离开这个地方。”张虎臣担心的是,如果自己这些挑战者的出现,激化了这附近势力的矛盾,到时候大战一场。自己给波及到了,那才是倒霉呢!
也没心思。占佟燕妮的便宜,扯了她的手,叫上了无聊的盛隆,三人朝大车店里走去。
与前几次住过的地方不同,这家没有名字的大车店,正房处却是没有通铺,而是用砖坯阻隔成了一户户的单人房。
灶台,火炕都是单独的,能睡上五到七人的房间,足够一般的队伍使用了,就算是人多,也可以多包几个房间。
如此特sè的建筑,虽然会耗费大量燃料,但也弥补了个人空间的**,对黑市来说,这一点很重要,所以大受欢迎。
给伙计指点着,张虎臣里到了正房把西头的那个门户。
带着冰霜和皮边的门帘子,掀开以后,里面也是个灶堂,通红的炉火正在燃烧着,水汽升腾的房间里,铜壶排了一溜。
内间的门开着,只有一层棉布帘子挡着,撩开之后,里面跟普通人家一样,是个小炕跟一个炕桌,有个支了下巴的小老头,正偏着腿靠在木头支架上,半侧了身子扒着松籽。
炕桌上摆了茶壶和半盘子松籽壳,火上炒裂的松子,还剩了一多半。
国人讲究这些,松子,核桃,被认为是补元气的东西,其实,什么东西都不能多吃。松籽对老年人的身体,可没有那么多好处,尤其是多吃。
这老头却丝毫不在乎,整个人的皮肤,都透了那么一股桐油抹过的滋润和光亮,十分特别,不是练过特殊的法门,就是另有保养的法子。
见到房间里面的帘子给撩开之后,炕桌边的老者熟练的话头就讲了出来:“您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跟林掌柜见到佟燕妮一样,这个山羊胡子的老头见到了张虎臣,蹭的一下从炕上跳了起来,动作敏捷的仿佛年轻人,照张虎臣看来,这老头的敏捷属xìng,起码过了十五点。
老人家山羊胡子抖动着,嘴巴大张,眼睛都要鼓起来:“天爷!亲娘啊!这不是......这不是少爷么!”
“少爷啊,您可算是出现了,您都不知道,老爷最近几天,胡子都要揪光了,跟你一起去滨城的,住在东山的老道士,都要去上吊了,您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啊!”老头子穿了布袜就跳到了地上,扯了张虎臣的袖子,老泪浑浊,伤心得号啕大哭。
“你认识我?”张虎臣问道:“你是这里的掌柜的?”
“你不认识我?”掌柜傻眼!泪水戛然而止。
“你是不是这里的掌柜?”张虎臣问道,看见老头傻楞楞的点头,就说道:“这就成了,我是七道岭上何大当家的侄子,来这里问你点事情,另外,给我们准备个清净的房间,上点吃喝,速度快点,我赶时间。”
“是,少爷,您安心歇着!”掌柜的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到张虎臣已经转身出去了。
掌柜的一见张虎臣起身离开。胡乱的套上了鞋子。就追了上去,一边还吆喝着:“小chūn子,赶紧死过来!”
一个在牲口棚里看热闹的伙计,肩膀上搭了毛巾,头上带了毡布帽子,一溜小跑的走了过来:“在这呢!在这呢!掌柜的,您有什么吩咐。”
“去,给这几位打开天字一号房,另外让厨房上烧酒,牛肉。土豆切细丝,裹了糖粉过油炸脆,再上大碱馒头,馒头底子给我上铁板煎了。带了焦糊,另外,再去把我冻在雪里的膀蹄拿出来两个,切成两指宽,半指长的方块,配上蒜料,里面放腐rǔ汁,葱花,调些陈醋勾兑好了,一起送过去。”老头见伙计麻利的转身要走。脑子转了一下,将这伙计又叫了回来:“回来,还有个事情,将六子叫过来。”
老人家脚下速度飞快,几步就追上了张虎臣,点头哈腰的说道。
“少爷,您先歇着,我这就给家里报信。等老爷将话传下来,再说其他的,如何?”掌柜的知道自家少爷脾气。虽然脑子没谱,但是主意却是很正。
少爷身边跟了两个人,这个汉子应该是马弁,可是这个姑娘,看着眉眼还没开。难道是......
眼看着掌柜的一双鼠眼朝自己瞄着,佟燕妮笑了笑说道:“我是佟三爷的闺女-佟燕妮。是三和商行的林掌柜叫我过来找您的。”
嘶!掌柜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怠慢,怠慢,不知道是佟家小姐,话说,您家三老爷跟我们七道岭那是一家人啊,当初老爷跟你们三老爷,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少爷,少爷,这边,这边请。”
正在眯着眼睛跟捅燕妮拉家常的掌柜,见到张虎臣走的方向不对,直接就要伸手扯张虎臣,却给一甩袖子,差点晃个马爬,只能干笑着,亲自领了三人,朝把东头的第二个房间里走过去。
“少爷,您不记得我了,小老儿叫孙得贵,是老爷身边的使唤,因为岁数大了,前些年才给放到这边来,帮着老爷看着买卖,这一次您几天不回山,老爷急坏了,各地的大档头,都得了消息,撒了不少人手出去寻找。”
掌柜的将张虎臣三人让进了房间里,殷勤的将立在炕尾的方桌摆好后边够来的几个伙计,烧火,烫杯,倒茶,整个过程整齐而迅速。
“我来这里,是要问你点新伯号的事情,据说那边最近几天,不怎么太平?”等到屋子里的小伙计都出去,张虎臣开口问道。
“少爷,您怎么想起来打听这个了,这老毛子可不是好惹的,咱们可不能从他们嘴里刨食吃,太费劲,容易折损兄弟,还捞不到多少好处!”掌柜的抬眼看看自家少爷面sè不豫,也只能吭哧着说道:“是有问题,半月之前,白胖子过来吃牛鞭的时候就说过了,他说最近要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希望到时候我能搭把手,我问他是那路的好汉,也许咱们的老爷的面子也能卖几出几分颜sè,不过,因为价格没谈拢,这家伙就没继续说。”
“最近几天,没见到白胖子出来溜街了,这家伙仿佛一个护着自己地盘的熊瞎子,每天都要沿着大路,饶这片地方走上一圈,大家都习惯了他这样,突然没见他出来巡逻,还真是不大适应,我派人过去白胖子的门脸看过,门口站了不少雄壮的汉子,腰里带着响的家伙都是双的,背后也有长枪,估计是出事情了!”
“少爷,咱跟他们没有冤仇,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了,我去给您找几个......咳,咳,这个,嘿嘿,少爷,咱不能冒险啊,毛子的骑兵在雪里就像是雪地里的白毛狐狸,灵活得很。”
掌柜的就一句话,您别打他们的主意!
“看来,还真是有事情出了,不过,咱们是想跟他做买卖的,他总不能将客人都朝外边赶吧!”张虎臣住嘴不说话了,因为外边的伙计开始朝炕桌上摆了吃食了。
“来,少爷,这都是您喜欢吃的,多rì在外奔波,肯定辛苦,您垫巴点,晚上我躺他们给你弄些鹿肉,好生的滋补一下!”孙掌柜嘴里的黄牙疵出来好长。摸着山羊胡子。一副得意的样子。
“不用了,我还要去那边去找新伯号的人谈买卖,东西就不吃了。”张虎臣看着摆了满桌子的食物,笑了笑,就要起身而走。
“少爷,咱家可是七道岭的当家山爷,新伯号的人是什么身份,还用您亲自去,我派人将他们管事儿的叫来就是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了您吃东西。”孙掌柜的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架势收了起来,有那么一股子天地之间我最大的样子。
“您尽管安心坐着,咱家在这地面上。还没有摆不平的事情。”掌柜的抬手掀了帘子,就朝外边走。
张虎臣刚才只是表演,对付一个脑子不好的人,只能拿亲近的人压着,孙掌柜做的不错,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着孙掌柜安排了。
“小六子,你来了,去。现在套上爬犁,亲自回山,跟老爷说,少爷在这里,还跟佟三爷家的小姐相处甚欢,不知道进行到了什么地步,少爷憨厚朴实,别给人当了枪使。你路上注意安全,千万不能耽误了事情,路上每过一个哨站。都要将消息传递一遍,让他们将紧急信号鸽启动,随时准备传递消息,懂了么?”
“再有,去把庞大龙叫来。”
孙掌柜站在门口。安排人手,脚步声渐渐远去。很快又有人接近过来。
“掌柜的,您有什么吩咐。”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
“大龙啊,你去新伯号,将他们管事儿的过来一趟。带上四个兄弟,手里的家伙最好别响,但是,他们那边最近比较乱,可别吃了黑枪!”瘦小的掌柜的,在外边站着,将话吩咐完,才重新走了进来。
以张虎臣的属xìng,自然知道这老头子的每一个安排。
“少爷,您安心歇着,已经叫人去新伯号那边派人过来了,咱们老爷跟阿荣旗的几个大佬,都是铁关系,这些俄国人,不敢放肆,否则,派人掐了他运输物资的线路,让他们活活饿死在滨城。”掌柜的一副凶狠的样子,显出来能坐镇料甸的本事。
“孙掌柜,既然您对咱掏心掏肺,那咱也有好处给你,上次我从鬼子手里逃出来,敲掉了不少追兵,围追堵截的也不少,但是大都成了刀下鬼,所以,俘虏的装备和衣裤都有不少,这些东西,折算成是咱的店钱以后,有富余的话,在你这里换些手榴弹吧!”
张虎臣出来的时候,将当初在荒村里面的收缴的那些枪械弹药,都整齐的收集起来,这一次,沈全他们离开,正好也淘汰下来一批,破烂的老套筒和汉阳造,都是淘汰的货sè,换上的都是三八式和少部分水连珠。
长枪在城市里无法使用,但是在郊外,还得是这样的长枪才好用。
两架爬犁下边,就在了六十多只枪械,至于弹药,不符合使用的塞了一些,其他的都保留了起来。
孙掌柜的差点咬了舌头:“少爷,您这段时间没回山里,是给鬼子抓了?您自己跑出来的?”
“不是一个人,我带了牢里面的十几人跑了出来,后来还有许多兄弟加入,算上佟家小姐的人手,听咱号令的,有六十几口人。”张虎臣不无得意,带了些炫耀的说。
孙掌柜要卷的旱烟都掉在匣子里,满脸的不可思议。
“少爷,您也开山立窑了?”嘴上哆嗦了半天,表情如便秘的说道。
“没有,只是拉了些人手,准备报仇,小鬼子将爷们儿几个欺负惨了,非要让他们好生的长长记xìng才是。”
张虎臣没想到,孙掌柜竟然会如此表情,难道,自己犯了什么规矩?不能吧!如果有的话,佟燕妮肯定会跟自己说的。
“少爷,您知道不知道,老营里面的炮手,也不过四十二人,这还是加上四梁八柱的在内,如今可不是义勇军遍地的时候,小鬼子虽然戒备松了些,但是总体实力上,还是占了老大的优势,人数多了的话,目标太大,所以,大多数的绺子,都要jīng简,只保留核心成员和jīng锐,其他的人,都散开到各个村落里面,隐蔽潜伏。”
“您带了这么多人,就不怕遭到鬼子突击,受到损失?”孙掌柜怎么都想不通,少爷拿什么去养活这么多人!
“鬼子来多少,都是送枪弹的,您去外边的爬犁上查看一番就是了。”张虎臣也不废话,让张虎臣带孙掌柜出去了。
“掌柜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吧,这东西您总不能晴天白rì的,就这么露在大家视线之下吧!”盛隆得了张虎臣的支派,出去将枪械点验过后,就要当成商品出售了。
“伙计,咱还是第一次当军火贩子,有啥窍门没有?”盛隆还没干过这买卖,其实,张虎臣也没干过。
“有啥窍门啊,你就当自己是买月饼的,说出花来让他多给点手榴弹。”张虎臣对孙掌柜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能多捞点就是点。
张虎臣带着的队伍里面,缺少的不是步枪,而是手榴弹,因为战斗方式的不同,这东西消耗的比较大。
孙掌柜的也要看看,自家少爷到底有多的的能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七二章 买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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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车店的外边,经过刚才棒头七的展三爷跟明五的对骂,场面上没有那么热闹了。
卖马的蒙古汉子,已经将牲口全部出手,正盘点着一天的收获。
院子外边普通人买牲口的依然在忙碌着,想要趁着天还没黑,再做几单生意。
而大部分人,则是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回家的回家,住店的住店,为明天的生活而辛苦着。
大车店里面的饭菜味道飘起,驱散开牛马集市的味道,伙计们拎了扫帚和土筐,将门口残留的草料,粪便清理干净。
料甸喧闹的一天就要结束了,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起了炊烟。
外来进行贸易的人大都离开了,本村的孩子开始在街道上疯跑,拎着的灯笼里,小小的红光,就能追逐起一大片欢乐。
从房间里面出来的孙掌柜,看了一眼边上等着的红蜘蛛寡妇队队员,大红的棉袄,包裹得仿佛一个粽子。
这就是佟家小姐弄出来的毒蝎子,叫寡妇队的战士,以前还以为是个摆设,没想到,还真有点意思。
大冷天里,守在外边,不叫苦不叫累,自己手底下的汉子,也就是这个程度了。跟女人比起来,爷们儿反到是显不出来能耐了,赶明儿个,让大龙好好cāo练他们,省得让这些女人给比了下去。
孙掌柜脑子里面转着念头,山羊胡子一抹,孙掌柜头前带路,让盛隆与红蜘蛛寡妇队的队员,将爬犁牵引着,走到了牲口棚一边的草料房里。
草棚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其实里面的面积不小,左右各而二十步左右的面积。
有几堆麻袋,堆积在了中间,形成了仿佛工事样的东西。在盛隆眼里,这两个麻袋堆,将整个棚都放在监视里。
在掌柜的吆喝之下。麻袋堆里面出来了几条汉子,朝外边走去,这几条壮汉,腰里都鼓鼓的。看来也是塞了镜面匣子之类的,带响的家伙。
草棚子里的味道不怎么好,地上还能看到冻结的牛粪,草棍遍地。
爬犁直接拉进了棚子里面,顶端的开口虽然不能储存温度。却保证了光线的shè入,空气的流通。
这一次到料甸来,因为要隐藏这些枪械,所以爬犁下部分完全填充,几人坐的时候,位置比较高,这在行进过程里很危险,不过。因为距离比较短。才使用的这个方法,如果是长距离的话,就要在后边单独再拉一架爬犁了。
抽出来爬犁上的封木,露出来下边的木箱子,与盛隆制作的装了黄金的箱子一样,这几个装着枪械的长箱子。都是在炭场的时候打制出来的。
泛着松油香味的木料,还有凿子打落时候留下的痕迹。当初打制箱子的时候,盛隆手头没有绳锯。纯粹是拿了楔子,钉在木缝里面,一点点的破开的木板,杂乱的木纹边上,还能看到没有剥干净的树皮,还能看出来新嫩的痕迹,味道很浓郁。
因为是纯粹的手工制作,所以,解开的箱板,规格有些不大jīng确,粗大的缝子到处可见。
尽管卖相不佳,但是里面的货物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有卢金锁这样的好手在,这些枪械都受到jīng心的保养,他带了马大林跟朴庆生两人,一点点的擦出来的,这也是一种训练,以前沈全,老钟,这些没经过系统训练的人,都要在卢金锁的手底下,好生的cāo练几遍。
一条条或新或旧的枪械,整齐的摆在木箱里,零散的子弹,或者皮质的子弹袋,见缝插针的,随处摆放着。
汉阳造,老套筒,水连珠,三八式,按照不同的规格型号,装在不同的箱子里面。
“我们一路上干掉的鬼子,超过五十人,还有些不开眼的绺子们,撞到虎爷枪口上的,箱子里棉那些破烂,就是出自于他们,这样算起来,枪械总数是一百二十五条。老套筒,汉阳造,都是这些散乱的家伙贡献的,三八式都是小鬼子的货sè。”盛隆说的一点都不假,昨天晚上沈全他们就扯了近三十条枪回来,如果不是四眼怪物的力气太大,生生的砸弯了两条枪管,收获还能多些。
卢金锁在战利品里面,挑选了些保养好,jīng度好的枪械替换,如今他跟老钟手底下来的那些人,已经都换上了制式装备,身上穿戴的也都是鬼子军装,只要不给人看到军装上边的洞口和鲜血痕迹,说不定会给人认为,是jǐng备司令的正规军也说不定呢!
见到了满箱子枪械,饶是孙掌柜见过大世面,也不禁脑子里面一片糨糊。
自家少爷是什么德xìng,他会不知道?当个枪手还凑合使,但让他带着怎么多人,去干些江湖上的买卖,还真是让人惊喜的变化啊!
“我家少爷有如此变化,是在鬼子手里遭罪之后,才有的的么?”孙掌柜的嘴巴哆嗦着,根本就不顾牲口棚里的刺激味道,深深的呼吸几次,才算是完事儿。
“不知道,我见到虎爷的时候,就是如此!”盛隆自然不能说,自己这些人,是挑战者,而你们不过是剧情人物!
“这些东西,我家少爷是个什么章程?”好半天,孙掌柜才明白,面前这个粗壮的汉子,堵在自己身前,是个什么意思!
“换手榴弹,换金条,虎爷要拿这些东西,准备要给兄弟们淘换装备,否则,干嘛要跑到这里来,跟你打听俄国人的事情!”盛隆到是没啥瞎话,直接将目的说了出来。
“虎爷?我家少爷的字号?”少爷灵xìng多了,竟然还会用假名字了!孙掌柜很欣慰。
“当初咱们可没人知道,虎爷就是七道岭的少爷,咱们这些人,都是一点点的攒出来的,除了咱们一个牢房里面出来的,还有绺子里面打散的俘虏,道上的佛爷,地主家的炮手,上次做的事情不过瘾。所以,少爷准备带我们去滨城里面去闹腾一番!”盛隆按照张虎臣的吩咐,将目标地点抛出来。试试这老头的信息。
“刚才听少爷说,你们有六十几号人马,如今都驻扎在什么地方?”孙掌柜问道。
“军事秘密,不能跟你说。虎爷只吩咐了,让跟你交割这些枪械,其他的事情,你不该问,我也不能说。”盛隆一副死人表情。面孔板成了铁皮,没有一丝波动。
好,好,不问,不问。孙掌柜哼哼几声,心里泛起了心思,要走曲线救国的方式,劝解一下少爷身边的大将。通过他。来劝解自家少爷,别干蠢事儿!
“我家少爷铁了心的,要去报仇,这是好事儿,爷们儿不吃一点窝心饭,但是滨城里面可是小鬼子的心腹重地。周围有大军屯守,只是黑皮就让人疲于应付。怎么能渗透进去,上次既然是在滨城里面载了跟头。这一次再去,那不是自己往死路里走么!”孙掌柜摇头说道:“你们这些当下属的,也不好好的劝告一下,那小鬼子要是好摆弄,咱们这三省的老百姓,还何必给人当牲口一般养着,想起来就欺负一顿,还不早就给赶回他们老家去了!”
“少爷的心思已定,我们就要帮了他完成,至于生死,早就不在考虑之内,我们是从牢里面拣回来的xìng命,多活一天都是赚的,不闹个天翻地覆,怎么能甘心!”盛隆的眼睛红了,他对这老头没什么好感,所以入戏很快。
手里的步枪虽然没有摘下来比着孙掌柜,但是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刺刀上,就仿佛要杀人一般的气息,让孙掌柜能够感觉到,这家伙的确是个手上沾过血的。
唉,真是要了老命了!孙掌柜也不再说话了,少爷手底下都是一帮亡命徒,加上少爷的脑子......愁死个人了。
如果老爷在跟前的话,还能制住少爷的想法,现在看来,自己是圈不住他的心思了。
“我能给你们什么帮助?”孙掌柜不觉得,跟自家少爷的沟通,能获得比较好的效果,那就跟少爷亲近的人说,也是一样,所以,他对盛隆很亲热。
“快枪,花机关,德国造的那种卡宾枪也凑合,总之,火力要比大镜面凶猛,还要适应中远距离的突击。”盛隆就差直接说要PPD冲锋枪了。
“找俄国人换快枪?他们不就是水连珠么?还有更好的?”孙掌柜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所以,不知道怎么答话了。
“我们人少,火力弱,最好是都能换成机关枪,打起来不吃亏。”盛隆知道,张虎臣也就是来试验一下,这地方,如果在俄国人手里买不到类似的武器,那么就要找荣字号的人,去买花机关,这些仿造自美国汤姆森冲锋枪的武器,总比盒子炮要凶猛些。
这个时代,山西兵工厂,应该已经有实力弄出来这些仿造的武器了。
“难怪你们要找新伯号的那些人来说话,明白了,枪械可以给我来出售,你要换取的手榴弹也可以给你,但是,数量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少。运输枪械和子弹都容易,但是手榴弹这样的东西,就费劲了,我在别家再搜罗些,暂时先用着吧!”
孙掌柜又看了一眼爬犁上搬下来的箱子,招呼人将这东西放进地窖里面去,带了盛隆走出了这个看起来脏乱差的牲口棚。
回到了房间里,孙掌柜话很少,一直保持着沉思者的状态。
“他受刺激了?”张虎臣通过荣耀徽章,朝盛隆问道。
“他觉得是你受刺激了。”盛隆嘿嘿一笑。
“反正咱们要干的事情,绝对称不上是正常就是了,手榴弹能换来十箱八箱的,咱们就足够使了,边区造一箱二十二个,鬼子的手榴弹也凑合,反正总比没有要强。”张虎臣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满足了一半目的。
“少爷,您那些东西,残旧的不少,只能卖给猎户们,换些皮子之类的东西,搞不上价钱,或者给一些要保家护院的财主们建保险队,民团之类,这个时节也好出手。”孙掌柜的给自己卷了烟,拿舌头糊住了烟纸,扯去了顶头的结盖,叼在了嘴里。
浓烈的土烟味,在屋子里面熏起,呛得佟燕妮咳嗽了一声:“你们聊着,我出去透透气!”
等佟家小姐走了出去,孙掌柜的鬼眉鬼眼的说道:“少爷,您跟佟家小姐是个什么心思?当初老爷不是推了娃娃亲么?您怎么又招惹上了这佟家的人。”
“我能怎么办?小鬼子手里逃出来以后,进山了距离佟三爷的地头最近,不去找他庇护,缓口气过来,早给鬼子插了。”张虎臣是满嘴跑舌头,见到孙掌柜的抽的土烟有滋味,他也扯了烟纸下来,给自己卷了一颗。
“少爷,枪械一只给换换一箱手榴弹,这样一来,您的爬犁可能就不大够数了,拉回去的话也麻烦。”孙掌柜的意思,是想问问少爷跟佟家小姐的亲密关系,到了什么地步了,如今看话头,少爷好象不想说,自己就不必讨人嫌了。
另外还有一层意思,孙掌柜的想从自己这边出些人手,给少爷撑架子。外边招来的人,毕竟没有家里人托底。
“哦,这样啊,那些枪械不少,这样的话,你太吃亏了,给我二十箱吧,散开来带着,也不占什么地方。”
“再加十箱好了,总要有个备着的,以防万一。少爷,您要不等歇了冬,再去找回场子?”孙掌柜始终是不大放心,自家少爷的脑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会如此灵xìng,要是给老爷见到了,还不知道要多开心呢!
至于仇人,七道岭上有无数好汉,随便派出来几个,就能结了麻烦。孙掌柜就没觉得这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自己的事情,犯不到要麻烦别人!”张虎臣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句话就堵了孙掌柜的嘴巴。
“少爷,您可是老爷家里的独苗苗,金蛋蛋,可不能粗心大意,万一出个好歹,咱老孙可没脸去见大当家了。”孙掌柜哭丧着脸,仿佛才给人骗了的那么无奈和凄凉,表情丰富的,就像是一个演员。
“您老别跟这演戏了,等下新伯号的人要是不来,我就决定下黑手,晚上街面上有巡逻的么?”张虎臣琢磨一番,还是准备做两手准备。
“天爷,您可不能莽撞,要是给人知道了身份,那这事情就没有了转圜余地,到时候,咱们太吃亏了!”孙掌柜心头一紧,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脸sè当时就白了,知道少爷不是开玩笑,这要是真给少爷呛住了脾气,恐怕这乱子小不了。
这才多久没见,少爷的杀xìng怎么大了这么多!虽然说绺子里面不在乎人命,但是,刚才那股子冰冷如针的威严和狠厉,却让自己这老江湖,都打了个喷嚏,少爷在鬼子手里,遭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少苦头啊!
“只是做个预备,不一定要用得上,就看那新伯号的人,是不是识趣了!”张虎臣捻了一块酱牛肉塞进了嘴里,灌了一口烧酒,将烟头丢在地上,冷淡的说道。
自己可没心思跟这些家伙玩什么心理战,直来直去的为好,否则,耽误了时间,就会惹出来更大的麻烦。
别忘了,这里可是靠近滨城,等下半夜时分,盛隆跟刑太章血液沸腾,再有人来袭击,动静绝对小不了,而且如今还没有风雪,留下的踪迹可不好掩盖,到时候,只有一路逃命,还哪有时间仔细布置了,所以,一切都以速战速决为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七三章 买卖(二)
(满洲国统治时期,住在东北的俄罗斯人,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他们从rì俄战争之前,就已经逐渐的移民到这里,十月革命之后,有好多的流亡贵族,也跑到这边来讨生活,再后来,鬼子侵占了东北,因为俄国关注欧洲利益,放弃了这片土地开始,他们就成为了被抛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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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土烟味道,在房间里面沉淀,发酵。
青sè的烟气,在空气里面从清晰到迷散,仿佛一个迟暮老人,叹息着一生的过往,留下的只有无奈。
火sè的烟头,偶尔烧起来的烟纸,零散的灰烬里,灰白黑,三sè相间,相叠,相混。
对张虎臣来说,土烟有许多回忆。
在山里老家,每到冬天时候,蜷缩在炕头,看着nǎinǎi做棉袄的时候,偶尔抽上一袋,就是这个感觉;家人过年之前,统计当年娃娃,准备开祠堂祭祀祖先的时候,那些大人们坐在炕凳,蹲在炕角地头上,就是这个感觉;当时山里发大水,半夜时候冲破了半边乡村以后,几乎家家摆着灵堂时候,守夜的幸运男人们,就这样沉默的抽着旱烟。
无数的回忆交织,重叠,纠缠,形成了一副副定格的画面,然后逐渐零散,消散在几记忆中。
眼下呆的房间,不是自己印象里的场景,而是有些古怪的气氛。
回到房间里面。坐在自己身边的佟燕妮。是自己搭伙的女人;至于盛隆,则是闯过刀山火海的兄弟和战友;孙掌柜则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不怎么靠谱,尤其是他那双充满了好奇和八卦的眼睛,在自己和佟燕妮身上扫来扫去的,太讨厌了。
本来,张虎臣没觉得,孙掌柜会会给自己多少手榴弹,刚才已经跟佟燕妮商量过了,如果这边的数量凑不齐的话。就让佟燕妮去找三和商行的林掌柜说话。
“燕姐,你觉得,以你的面子,在林掌柜那里。能换来多少手榴弹呢?”张虎臣问道。
不知道,如果你需要的话,就派人去问上一声好了。燕妮觉得,现在不是弄装备的时候,这些事情,临走的时候再搞就是了。
刚才佟燕妮出去躲烟的时候,就是去吩咐自家带来的人,去三和商行那里去问一声,被自己备上一些,总能用得到。
对随时准备战斗的团队来说。多少钱都不如物资重要,要不是有刑爷坐镇,只是药品就绝对少不了。
燕妮瞧得明白,看虎头这架势,手榴弹还是个消耗大户,只靠孙掌柜这些,也许还不大够使。
再说了,鸡蛋不放在一个蓝子里,这是聪明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不能在指着一棵树上吊死,要分头准备,渠道通畅,免得到时候有个错手,支应不急。才是大麻烦。
张虎臣见到孙掌柜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开口说道:“您有事情只管去招呼。我这边没有什么要做的,等消息就是了。”
“少爷,咱们千万不能用激烈手段,越是到关键时刻,就越是冷静!”孙掌柜给张虎臣的气息冲得心里毛毛的,有些不大适应,一他也是跟了何大当家在白山黑水里面,狂飚飞驰的人物,年纪大了,还谨慎了起来。
难怪有人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绺子里面的汉子,做的就是杀头的买卖,刀口上的营生,自己还真是瞎cāo心的,少爷能在几天的时间里圈起来这么多人马,这本事连大当家的都比不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不知道是七道岭的面子大,还是孙掌柜在这边的人头熟,反正张虎臣的热酒还没喝进去三盅,新伯号面那边就已经派人过来了。
这个场面,孙掌柜自然是要参与的。
看着进到房间里的大汉,孙掌柜掰了块松子,填进了嘴里,皱了眉头问道:“列比夫怎么没来,阿历克谢呢?他也没在?太不给面子了。”
“哦,尊敬的孙老板,您实在是跟传说中的一样,是一个风趣而jīng神的东北老者,在下是商行新任的经理-维里埃诺夫,我们的商行内部,最近经历了一些变动,正准备前来拜会,没想到,您竟然首先提出了邀请,实在是让人兴奋。”
这汉子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还带了些古怪的山西味道,十分特别。
双排扣的毛料大衣,翻毛的领子,受礼拿着貂皮帽子,头发给帽子压得紧紧贴在头皮上,看起来整个人的颧骨都支起来,十分搞怪。
蓝sè的瞳孔,金sè的毛发,挺起的鼻梁,仿佛山峰。
谦逊的态度,甚至带上了一些讨好。
“变动?列比夫给变动没了?没了这个东北通,你们能找到回家的路?”孙掌柜对张虎臣是一副必恭必敬的嘴脸,对上这个俄国汉子,则是骄傲得很。
山羊胡子翘起老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我们的伯爵大人相信,诚意,我们的诚意,将会带给朋友们最大的利益,而且,我想孙老板,也不想跟一个品质败坏,侵吞公有财产的恶棍继续打交道吧!”维里埃诺夫说道,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那么恭敬。
孙掌柜的态度越是恶劣,他的态度就越是恭顺。
奴才嘴脸么?恐怕不是,而是为了某种目的,暂时忍辱负重而已!
引起张虎臣注意的,是这家伙手上的戒指。
银sè的鹰,展动双翅,一爪拿权杖,一爪拿金球,左右双头,骄悍威武!
这俄国人是故意的!
看他戴的戒指。就是原来旧沙俄时代的贵族所有。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抢的。
距离十月革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以现在俄国的环境,这家伙恐怕不是给自己打上旧时代贵族的标签,而是要彰显地位,也许,这就是他对孙掌柜如此态度的证明,张虎臣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这个年轻男人的心思。
当时的杀戮和革命,让这些旧时代的贵族。纷纷逃离权利中心,远离那场风暴的旋涡。
如今俄国与西边的德国打得正欢,造成的伤害,甚至比当初那场内部革命。还要巨大。逃离那片混乱的战斗区域,进入到远东这片看似和平的地带,就是这些守旧的贵族势力,最好的选择了。
想到这里,张虎臣的小眼睛更看不见了,眯成了一条缝隙。
孙掌柜毕竟是老江湖,自然不会给这个年轻人随便说几句,就乱了方寸。
“你的意思是说,列比夫就是那个恶棍?不,不。年轻人,他在我们这里口碑很好,他就算是有伤害到你们的利益,也不会伤害到我的,他知道我代表着谁,我依靠的力量是多么强大,列比夫还知道,这里距离你的祖国太远,远东,还不是小鬼子的天下。尤其是在远离铁路的雪原上。”
“是的,孙老板的厉害,在下早有耳闻,但是,您要知道。我是带了谦卑的态度,和诚恳的友谊来拜见您的。并且,按照本地的习俗,初次上门的人,是不会空手的,我在外边给您准备了礼物,还有白熊皮一张,作为我给何大当家的礼物。”
“恩,看来你这么多年,在山西没有白混,学习了一些礼仪,很好,我感受到了你的善意,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列比夫虽然是个讨厌的胖子,但是,他为本地的安全和买卖,做出了巨大贡献,他的离开,也许会导致一些不好的影响出现,这,需要弥补。”
张虎臣没想到,孙掌柜竟然还有战略xìng的眼光。或者要说他贪心不足?
“不,不,不,孙老板恐怕还没能理解在下的意思,虽然列比夫曾经为本地的经济和周边安全提供过一些支持,但是,在下将会做得比他更好,因为,我有更加充足的货源,更加强力的官方支持,您也许明白,我的祖国正在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战斗,但是,我们有信心,战争的胜利者一定是我们,同为战争受害者的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对付所有强权统治,反抗压迫和侵略。”
维里埃诺夫的话,让张虎臣瞬间抓到了一些关键点。
也许在这些掌握去权利的人手里,过往的经历其实并不重要,能够团结起来共同对付敌人,才是重要的,无论你是沙俄的贵族,还是普通百姓。
俄-共方面,下了一张好大的棋盘。自己还是对事情走向和发展有些了解,才会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这些俄国毛子难怪能成为全球对抗的领头者,绝对不简单。
这个维里埃诺夫,真正的身份,也许正是俄-共的神秘生物,政委之流,否则,绝对没有如此强力的口舌煽动能力。
“你是说,小鬼子也是你要反抗的对象?”孙掌柜有点蒙。
这些家伙跟鬼子签署有协议,互不侵犯,保证了自己东边的稳定,才能专心应对欧洲的情势,当初大当家的跟咱们说过这些,没想到,现在这个人,却是另一种腔调,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得留个心眼,别给他唬了!
“没错,东北大地上,生活着几十万迁徙过来的俄罗斯人,他们与勤劳善良的国人,在我们共同敌人的压迫下,痛苦的喘息,生活没有任何保障,大家都在rì本人的战刀下,苟延残喘!我们愿意,而且付出最大努力和诚意,开展任何形式的斗争,与本地人民一起,破除掉鬼子的统治,这一次,我带来的商品,就充分的说明了我们急迫的心情!”
“新的商品,难道你要过线么?”孙掌柜眼睛瞪了起来,大家都各有一摊经营的产品,那些经营重合的项目,都给吞吃掉了,人都不知道埋在了什么地方!
“您误会了,难道,您就不想让一个新的朋友。为您介绍一下本次带来的商品么?”维里埃诺夫自信的说道。
“我喜欢新的商品。如果你能在这一点上,做得比那个白胖子强的话,也许,我会成为你在这里的朋友,并且,会介绍许多朋友给你认识!”孙掌柜在这次谈判里,明显占有优势,却又主动的放弃了,张虎臣对此不大理解。
对孙掌柜来说,原来的列比夫不在了。换一个商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会造成任何损失,两人的表演。其实都不怎么到位,不过,为了满足当地势力的优越感,维里埃诺夫不得不保持着谦逊。
他可不知道,孙掌柜是怕上了这个俄国人的套子,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了。宁愿保持原本的状态,也不愿意冒险。
张虎很参则是看得很是希奇,这个叫维里埃诺夫的家伙,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劣势化成了平等的贸易伙伴,这家伙难道也是挑战者么?
不是。没有那种荣耀徽章互相感应的气息!
“请允许我,将外边的随从叫过来,东西在他的手上!”维里埃诺夫说道。
“好的,这不是问题,您可以亲自去!”孙掌柜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对危险有种特殊的直觉,他能感受得到,这个叫维里埃诺夫的男人,有种急切,却没有敌意。
走到外边的维里埃诺夫。从随从手里,接过爱一个皮箱,拎着走进了房间。
棕sè的皮革上,有四道皮扣,掀开的箱盖里面。摆了一只古怪的枪械。
没错,就是古怪。长度都没有三尺,枪管上的镂空护筒,还有枪口位置的倾斜开口,都说明了它的古怪。
在箱子下部,还摆了一个圆盘样的东西,像是供弹用的弹鼓。
“请看,孙掌柜,这就是我带来的样品,最新试验制品,俄制**莎冲锋枪,代号PPSH-41。可加装71发弹鼓,装填7.62托卡列夫手枪弹,全长84公分,空枪重3.6公斤,弹道低伸近似步枪,使得**沙冲锋枪具有200米的有效距离和极佳的准确xìng。”
“重要的是,火力凶猛,cāo作简便,维护简单,上手就能使用,有人说,这是农民式冲锋枪,我们都将此作为赤-裸裸的妒忌,而自豪着!”
想啥来啥,想吃nǎi来了妈妈,想娘家人,孩子舅舅来了。孙掌柜心里尽管是很惊讶,但是那副不带正眼看人的样子,还是保持着!
“这东西是枪械?太短了,哦,还很重,没有刺刀?”孙掌柜虽然不大明白这枪是这么个意思,但是,却不妨害他挑毛病。
对这样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维里埃诺夫却是欢喜得很,就怕你不让我参加游戏,只要能入场,哪怕是损失点利益,也没有关系。只要在场里,总有机会赢回来。
不得不说,绺子里面教育,跟这些饿国人的意识,有不小的差距。
孙掌柜跟维里埃诺夫相比,还是差了些道行。
“重心后移,有助于保证枪的平衡xìng能,提高了连发shè击时的准确xìng,请您放心,本枪的试shè结果,能保证两百米的杀伤力,如果经过训练的枪手,甚至能在三百米外打爆酒壶!最关键的是,保养方便,内部结构上,枪管和枪膛内侧都进行了镀铬防锈处理,保证了机件的耐受力。”
“至于刺刀,给金属风暴撕成碎片的敌人,已经没有使用刺刀的必要了。”
“您可以想想,原本我们拿了枪械去攻击敌人,是用手指捅,而这款冲锋枪,却是拿了巴掌扇,拿了锤子砸,效果绝对不同,您可以留下样品,等您试过之后,再来说这把枪的事情,您看,我的诚意,还足够么?”
维里埃诺夫将话说完,丝毫没有任务委屈和低人一头的感觉。
“你有多少这样的枪械,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本枪现在还没有开始在你们国家生产,这样一两件武器,并不能带来什么丰厚的利润。”张虎臣在一边接了话头,这把枪,他是绝对要拿在手里的。
“这位是......”
“我家少爷要是对你的货物有兴趣的话,那么在松花江北边,你大可横着走了!”孙掌柜坐正了身子。认真的说。
“原来是何家少爷。难怪坐如垂岩,如渊如狱,从少爷身上,可以想象得到,何大当家的风采。”维里埃诺夫情报打听的不错,竟然还知道七道岭上的消息。
只是,他得到的消息,如果是旧版本的,那么就该知道,何家少爷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货sè。
“你的汉话说得不错。真是难为你了,竟然还费心的搜集咱家的消息,花了多少钱啊?”张虎臣的肿眼泡里,看不到一丝光亮。话语里也满是冷淡。
“何少爷说笑了,我在这个国家生活了超过十年,虽然在东北不过半个月,但是,既然成为新伯号的经理,必然要对可能出现的伙伴和对手,进行一番调查,下午的时候,随便在街上转一圈,就能知道得差不多了。您也许知道,这里的人们太过热情了!尤其是有银钱赚取的时候!”维里埃诺夫笑着说道。
“恩,我们这里有这样的说法:人怕出名猪怕肥,如此一来,天降灾祸,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何少爷说笑了,在我们那里,有一句名言是这样说的:你出名之后,虽然会树立许多的敌人,但是。也会有许多的朋友。”
“说得好,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张虎臣笑着说。
“一定可以的,我们愿意以最大的诚意,来换取您的友谊!”维里埃诺夫说道。
“那么。您现在可以说了么?这种枪械,有多少只是负责归您支配。出售以获得利润的?”张虎臣说道。
“您知道,这是一种还在秘密试验中的枪型,虽然我们依靠许多关系,做了一批出来,但是数量上肯定没有那么多,在我手里,现在能拿出来的,也不过二是杆,还要算上这把样枪!当然,为了达到实战要求,每枪配备三盘七十发弹鼓,并且还随枪附赠送一把哥萨克的骑兵刀。这是我能给予的最大权限了。”
维里埃诺夫说的话,也是正常,不过,既然是商人,你就绝对不能相信他说的什么跳楼价,吐血甩卖之类的话,商人从来都不做赔钱买卖!
“价格方面呢!你能做多大的zì yóu度?”张虎臣其实并不关心这个,但是,为了不让孙掌柜的看出来自己身家丰厚,还是低调些的好。
“按照本地物价,此款枪械的售卖价格,需要黄金五十两,白银则要六百两了。”维里埃诺夫谨慎的说道。
“先生,你要知道,你不是在售卖一种枪械,而是在进行一次关于友谊,伙伴,盟友的选择,而现在的这一刻,对你将来的一年,或者是几年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据说这款枪械,再过几个月,就能全部装备出来十几个步兵师,您不是也在趁着这个机会,在为自己赚取好处么?”张虎臣看着手指,就仿佛上边即将开出花朵一般的认真。
少爷怎么变得这么厉害,这个白俄的毛子竟然给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孙掌柜虽然不理解,到底遭遇了什么,才让自家少爷获得如此巨大的进步,但是,能压着俄国毛子一头,总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更何况,这事情还是发生在少爷身上。
“您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维里埃诺夫面sè惨面,额头的汗都流下来了。
拉了关系,从部队里面高来的试验型号的枪械,这已经让他和他的家族,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还有本次谋求这里商行经理的位置,这个已经没落掉的家族,已经大伤元气。没有办法,为了保存家族存续,远离西边那片地狱般的战场,就是连皮带肉都扯下去一层也都认了。
还有那个隐藏的秘密使命,想想那些狂热的人,在临行前给自己的交代,维里埃诺夫就要夹紧了裤裆。
“你为了得到这个位置,也费了不少力气吧!你也是个明白人,在我们这里,朋友永远要比一些利益,更能让你获得保障。”张虎臣完全就是一副给你好处的嘴脸,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枪械对维里埃诺夫来说,代表着什么!
这是一个家族辉煌的起点,这是一个古老家族的契机。
“我无法做出如此决定,我不能出卖家族的利益,您可以抢夺我的商品,却不能阻挡我交易的权利。”维里埃诺夫无奈的说。
对他来说,七道岭这样一个庞大的势力,比那些喊着口号的苏-维埃战士,更要恐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七四章 买卖(三)
(写到这里,本卷的zì yóu势力,基本上就都冒头了,下一部分滨城里厮混去了,想去平康里,马家沟开开眼的,请持续关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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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并没有紧张,却有着戏剧xìng的效果。
刚才在孙掌柜面前的维里埃诺夫,言谈如珠,如风入隙,游刃有余,还侃侃而谈,不过,面对着张虎臣,却是缩手缩脚。
仿佛面前坐着的,是地狱里的恶鬼,无边梦魇里的凶魂,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魔王。
凶厉的气息,仿佛刀锋一般,在这个帅气的俄罗斯帅哥脖子上,轻轻挪动着,针扎一般的感觉,刺激的皮肤上,一颗颗的疙瘩突起。
努力的吞咽着口水,才能保持着自己,稳定的情绪。
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滴落在了脖颈里,粘稠,湿润,就仿佛毒蛇的口信,在撩拨着自己敏感的神经。
张虎臣可不知道自己给人带来的巨大压迫,不过,因为属xìng的绝对压制,对这个俄罗斯帅男的影响有些大了。
“不,你错了,我并不是要剥夺你交易的权利,而是在与你谈价钱,你要的加码太高,总得让人还价吧!”张虎臣无辜的摊了摊手!
自己给人诈了!
维里埃诺夫没想到,这个七道岭的少爷,竟然会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甚至,只是稍微的露了些西部战线上的消息,就让自己恐惧得要尿了裤子。跟家族里的老祖母说得一样,失去了进取心和战斗意志,无论逃到什么地方,都不可能让家族恢复往rì的辉煌。
自己是为了家族的存续,至于家族今后的荣耀,自有后辈来书写。
维里埃诺夫紧了紧拳头:“何少爷,那么您准备出个什么样的价钱,才能让我获得您的友谊呢!”
“价钱方面,我愿意用白银交接。三百两纹银换您一杆枪。您如果同意,咱们就现银交易,如果不同意。则算我没说!”张虎臣决定了,如果这家伙不识趣,自己则要半夜带了人,偷袭他的老窝。说什么也要将这东西拿在手里再说。
“价钱低了些,不过,既然您是现银付款,那咱就不说废话,这买卖。跟您做了!”维里埃诺夫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这几天围过来查看情报的人,已经来了无数。
自己带来的这些家底,看起来强悍,其实都在外边摆着了,如果再没有突破,就只能等待着这些如狼般的同类,将自己扯成碎片。
而今天晚上。接到了孙掌柜的邀请。就是给他的一个契机。
早就打听过了,这片屯子里面,势力最大的就是两家,不过,一伙人比较随和,掌柜的愿意按照商业合作的方式。获得利益,这就是三和商行;另外一伙人。则是这家大车店里的孙掌柜了,处处带着江湖烙印。一言不和就拔刀相向。
列比夫也是十月革命后,来到远东混生活的,当初,他只是在滨城里给人打杂的酒店小厮,后来靠着一手出sè的手工活,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基础,后来还搭上了一些在滨城附近的黑恶势力,地位很高,很多初来远东的俄国人,都要受他庇护,才能生存下去。
虽然自己与他并无不同,但是,自己受了那些狂热者的胁迫,无奈的来到远东,要想靠着自身的拳脚,撑开局面,自己家人都要烂成骨头了。
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自己信了那些理想主义者的诱惑,执行了他们的斩首计划,却没想到,列比夫是个强硬到骨头都似铁做的,一点关系都不透露,让他白费了心思。连这白胖子的女人都砍了两个了,却丝毫没有办法。
正在如坐针毡,孙掌柜将他请了过来。
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懂把握,那么他就只能等待被人试探出来虚实,直接吞个尸骨无存。
别说是让他将枪械降低些价格,就是让他白送,他走投无路的时候,说不定也要咬着牙齿,应了下来。
孙掌柜正是看到他那副谦虚的样子,才敢装B拿大。
再说了,这批枪他根本就是一个大仔儿都没花,消耗的只是在火车上的一个车票钱,几人的餐费而已。
只要能在这边打开局面,还有更多的东西能出售!
“那好,咱们可以交易,就在村头那边的河湾子上,我的人去拉银钱,而你的人则去拉装备,至于咱们两个么,在这里喝酒就是了!”张虎臣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
“这么大笔的交易,您不亲自去?”维里埃诺夫惊讶的问道,傻傻的将手伸出来,跟张虎臣握着。
“呵呵,不,我的朋友,这只是一笔非常小的交易,只要你我还有合作的那天,你就会知道,将来你会获得多少财富!”张虎臣转过头来,跟盛隆说道:“兄弟,麻烦你跑一趟,回去提钱给这位先生的手下,验看好货物,这把就拿回去当样品了,金锁应该会懂这东西,让他拆卸一下,就晓得了!”
“一个箱子是两百根银条,给他十五个箱子,就是咱们买枪的钱。”张虎臣觉得,自己刚才侃价有些凶狠,还有好多银钱没有花出去。
“何少爷,除了我,跟着我来的人,都不会说汉话!”维里埃诺夫也想喝着小酒,外边就有人将事情办完了,但是,现实非常残酷,只能苦笑着说。
“对,说得也是,估计我的人里,也听不懂俄文,唉,那还得咱们辛苦着跑一趟。没关系,路上喝也可以,孙掌柜,给打几个葫芦的酒来,切上些熟肉带了,我们路上吃。”张虎臣根本就像是没看到,孙掌柜眼睛都要挤爆掉的样子。
我的亲娘啊,少爷您可不能这样玩我啊!孙掌柜见少爷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也只能安排人将手榴弹给拎出来,装到爬犁上,一架爬犁装不下,后边又拴了一架,张虎臣跟盛隆,每人赶了一架。
另外。孙掌柜的还从自己身边,抽了些强力的人手跟上。
“大龙,你带上几个身手枪法都拔尖的。跟着少爷一起去,路上听少爷吩咐,保护少爷安全,你们死绝了。少爷都不能伤到半根毫毛,知道么?”孙掌柜的黄牙疵出来好长一截,脸上的表情,仿佛是给猴子强吻了,肌肉抽搐着。恶狠狠的说。
“放心,少爷身前有我们挡着,绝对伤不到,您老别着急,别上火!”庞大龙是个粗豪的汉子,从小在七道岭上长大的,是个打小混在绺子里的憨货,受了七道岭上何当家之命。来看护这边的买卖。也就受了孙掌柜的支使。
这是何大当家的绝对嫡系人马,不过一直都在外边干买卖,很少回山,对何家少爷也见过几面,还曾经可惜过,少爷这么好的身手。脑子却不灵光,如今见到掌柜的这副样子。也不好多问,不过听说。少爷好象没有之前那么傻了。
再说了,以七道岭的名声,这个俄国毛子,如果不是脑子给驴踢了,就绝对不会对少爷起什么歪心思,应该是他担心自己的东西,给咱们吞了才是。
尽管如此,孙掌柜还是无比的担心,眼看着拎着酒葫芦,坐在爬犁上跟这个俄国毛子一边走一边喝酒的少爷,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担心,欣慰,兴奋,几种不同的情绪涌在一处,纠结成乱麻团一般。
老天保佑!孙掌柜也只能背了手,站在院子里,看和爬犁逐渐远去,甚至,连火把都见不到了影子,才进了房间。
佟燕妮则是毫不担心,摇动了手腕上的银镯子,将房架上的鹰给叫了下来,喂了吃了食物,放飞到了天上。
叫人赶了爬犁过来,直接就去了三和商行里,去找林掌柜的弄手榴弹去了。
张虎臣放弃了拉扯孙掌柜,就是因为经过接触,发现自己能够撬动的势力,越来越庞大,甚至威胁到了剧情的平衡。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交易完毕,然后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免得惹得一身麻烦。
为了免于伤了和气,张虎臣才将大部分事情谈妥之前,一直没有跟孙掌柜说过话。
先去了新伯号的商行,看着这些人将爬犁拖了出来,往上边装皮箱子,这个比刚才的箱子要大些,一个箱子里面能装两架**莎和六个弹鼓。
佟燕妮的速度也很快,爬犁上拉了十箱子手榴弹回来了。
“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张虎臣奇怪的问道。
“我这是回自己家拿东西,林掌柜如果不怕我回去告他的刁状,就要麻利些!”佟燕妮得意非常。
仗势欺人啊!张虎臣心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几个字,当然,他不会跟佟燕妮歪嘴。
不管怎么说,最近一段时间里,手榴弹是够够用了。
到了村头,张虎臣让维里埃诺夫打起了火把,领头朝前走,到了河湾附近,让他等一下,这里就能够到远处的刑太章了,荣耀徽章的通话距离也够了,就招呼了他们赶了爬犁过来,带队的正是刑太章,后边的卢金锁他们,在四十步以外,就停下了脚步,爬犁横了过来,步枪就架上了预备攻击姿态。
“何少爷,这是什么意思?”维里埃诺夫胆怯了,说话的声音都不对头。
“他们是习惯了,每一次交易的时候,都要戒备,这是用六个兄弟的生命,换来的教训,还请你能够理解。”打了个手势,卢金锁赶了爬犁过来,负责防御的头目,则换成了老钟。
打开了皮箱子,找了一下枪支上的卡榫,铆件,不大熟练的将枪支分解,又慢慢的装了回去。
弹鼓也安装上了,从爬犁里面扯出来一套军衣,包裹上了枪口,就打起了连shè。
沉闷的枪声,在棉大衣的包裹里面传出来,不远处的那棵树,就给烂腰扫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左右摆动着弹道,仿佛用画笔在枪上划线一般。
就只这手技术,卢金锁就是队伍里的头一份。
“不错,稳定xìng比咱们的家伙要强,cāo作起来虽然笨拙些,但是他们的枪有个特点,就是耐造,抵抗xìng强,在现在的季节,算是好帮手了。”卢金锁的评价也是如此,看来,这批枪支的质量还不错。
“好了,买卖做完,咱们可以告辞了。”张虎臣将酒葫芦递了过去:“维里埃诺夫先生,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依然能保持这样良好的氛围!”
“一定会的,如果何少爷有什么事情找我,可以到滨城的皇家西点餐厅,给我留消息!但有所求,定当倾力相助!”
“好的,少不得要麻烦你,那么,再见吧!”张虎臣招呼了一声,让刑太章赶了爬犁离开,回身看着那几个跟在自己身边,随时要组chéng rén墙的汉子。
“庞大哥,请回吧,此去凶险,说不定要将命搭上,你们莫要跟上掺合,白白的丢了xìng命!”这几条汉子,看动作姿态和jīng神面貌,也都是老手,身上也有些冷漠和血腥的气息,应该是孙掌柜派来的jīng锐。
“少爷,以前没见到您,咱就不说了,既然见了您的面,就要在您身边,给您帮衬着,否则,回到山上,大当家的,还不要把我抽死!不管怎么说,我是赖定了您!”庞大龙也不傻,他在大车店里早就呆腻了,如今有偷懒的机会,如果抓不住,那才是笨蛋。
“先不说此去凶险,再说现在屯子里的事情,表面看起来平静,但是,刚才的俄国人,只要将消息漏出去,说是受到了咱们家的支持,到时候,万一要是有人不服气,或者是以前那个白胖子交下的人,想为他打抱不平,那么咱们在这里就危险了。这样关键的时刻,你怎么能不留在孙掌柜身边呢?”
“他的年纪大了,虽然jīng力充沛,但是身边没有支使的人,万一有个祸乱,你让他一把岁数了,还要去冲锋陷阵么?”
“再有,山上那么大的产业,可不能在这里折了,要知道,这个车马店,代表的可是咱们七道岭的招牌,你想让咱们给人砸了招牌么?”
张虎臣苦头婆心的劝解,但是庞大龙就是不听。
“少爷,车马店周围有一百多个兄弟,还有阿荣旗里派来的人手,咱们大当家的既然敢亮字号,就不怕别人打主意,除了小鬼子大队人马冲进来,否则,这些只动得动嘴不敢动手的货sè,哪是咱们的对手。”
“掌柜的既然将我派到这里来,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如我一般的头目,山上派过来四个,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有这样的规矩,另外,孙老六上山去了,说不定知道了您的消息,大当家的都会倾巢而动,我才不会去当口水靶子呢!”
“死心眼的,行,那你跟着吧!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头里,有的时候,你也许不懂得我命令去做一件事情的原因,但是,我却没有时间给你解释,令行禁止,你要是做不到,那么就别跟上来!”
“没问题,少爷您说啥就是啥!”庞大龙乐了,只要能离开那绑人的地方,让他学狗叫都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七五章 前戏
(戈比:俄国钱币-卢布的最小单位,1卢布等于一百戈比。
弹药基数:弹药供应的计量标准,比如三八式步枪,普通战斗状态下,会携带一百二十发到一百五十发弹药,这就称为一个基数。**莎的三个弹鼓,能够在一次冲锋中使用完毕,这也是一个基数。)
雪地里面,无风的情况下也很冷,尤其是在白天享受过了阳光之后,对比强烈。
哪怕是没有风,空气里的寒冷,也会将口鼻的湿润气息,都化成如针尖一般,刺激着你裸露的皮肤。
抹了熊油的脸上,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却能很好的保护着皮肤,不受寒冷空气的侵袭,上次那头熊,熬出了不少油脂,都给大家发了下去,拿了细肠拴紧,每人发了一段下去。
狗皮帽子周围,结成了白霜比树林里的冰棱都要洁白,而且还是随时都有的东西,厚围巾的外层,已经冻上了,就算是这样,也对保暖有些效果。
在无风的情况下,这些对付白毛风的装备,其实有些多余。
队伍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将这套装备挂在身上,而没有披挂整齐,张虎臣则是将帽子扣上了,他的光头比较怕风,容易散失热量,而且,刚才跟维里埃诺夫喝了一葫芦酒,肚子现在有些发凉。
冬天在野外,一小口的酒能提神,暖身,但是喝多了。则要发寒。冻死都不出奇。
火把形成的长龙,蜿蜒而去,隐没在黑暗里。
河湾里的冰雪,蔓延开好大的面积,就连岸边的水草,都已经给冰面包围。
现在几人站的位置,就是冰面。
庞大龙给接受到了队伍里,心头一片欢畅,总算是能摆脱那绑人的大车店,如此难过的差使。大家在七道岭上还抢来抢去的,自己当初就是上当了,才会拼命的表现,给大当家的指了名的下山来。成天如看门狗一般,哪有在野地里面晃荡好!
少爷看起来,在队伍里面说一不二,而且看刚才那个队员摆弄的几下子,也是个老把势了,不知道,少爷是从什么地方淘换来的好手。
“在外边跑的时候,叫我虎爷,别叫我少爷。”张虎臣朝跟在庞大龙身边的人说道:“你们也都一样,别说漏了嘴。队伍里面的奇人比较多。见到古怪的事情少咋乎,”
“放心,少......嘿嘿,虎爷,咱们兄弟都是硬把子,绝对不给老营丢人。”庞大龙拍了胸脯说道。
“希望如此吧!我这里规矩比较少,但是,服从命令是基本要求,别的地方我管不到,你们既然进了我的门下。就要秉行我的规矩,丑话先说在前边,还是那句话,我让你们干啥就干啥,我不让你干的。哪怕你将J8插进女人的裤裆里,也得给我拔出来。”
“虎爷。咱们都是从小在绺子里面长大的,这些规矩都懂!”庞大龙严肃的说,后边几个人,都都站得笔直。
“那就好,希望咱们能好好相处,弄出点响动出来,也不枉咱们混在一起。”
“你们也跟其他人一样,普通战士每人每月一条银子,头目两条,战时翻倍,杀敌勇敢者有赏,畏敌不前者杀!”
等下叫人过来安排你们的去处,现在跟着我就是了。
还有银钱可拿?庞大龙没想到,他们这些人能成为驻扎在料甸的枪手,就是因为他们都是七道岭上长大的孤儿,手里从来都没有过工钱,更别说银子了。
平rì里的吃穿住用,都是七道岭上提供,就连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开荤腥的rì子,会包下些女人,给他们享受。
银条不知道多大,但是,在滨城里面找个女人爽快一次,也不过两个银戈比,虽然说老营里不准抽大烟,但是,银子可是硬通货,有了这东西在手里,以后想要吃腥,也有底气。
庞大龙自然是没啥感觉的,他见的钱财多了,但是下边的小崽子们,可没有什么体己钱。
难怪少爷刚才拿银子买枪,恐怕,是在什么地方发了财吧!
张虎臣跟他们罗嗦一番,才站在了爬犁上,准备出发,要追上前边的大队。
其实,跟这六个人,在这边罗嗦着,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看看后边有没有人跟着,防备着给人顺了痕迹追上偷袭。
“走吧,前边不远就是营地,要立刻转移。”张虎臣赶了爬犁,他这爬犁上,还有十几箱手榴弹呢!
营地里,拆除的工作已经开始了,而且老钟已经将盛隆提前带回来的手榴弹都发了下去。
“金锁,枪都封存,你留一把作为样枪,熟悉xìng能,尽快将cāo作规范弄出来,传授下去,如果我们晚上受到袭击,依然使用原本的枪械。”
“知道了,虎爷!”卢金锁看见了跟在后边的人,却没有多问,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燕姐,你的人到时候也要分出五个队员,过来学习cāo作这种枪械。”张虎臣知道,枪支是必须要分出去给佟燕妮一部分的,这样的话,可以提高队伍的融洽程度。
场景rì志提示,佟燕妮对你的好感度提升五点。
非常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赶紧,抓紧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左右,我们必须要远离滨城,最好是大松花江边上才好。”张虎臣喊了一嗓子,让大家加快速度。
刑太章在公共频道里问道:“你身边这几位,就是新抓来的苦力?”
“做人要厚道啊!人家是为咱们卖命的,怎么能叫苦力呢!”张虎臣说道。
“你们六个人。以后就跟着他。”指了卢金锁。让庞大龙过去,见他有些不情愿,就冷下了面孔说道:“服从命令,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是,虎爷!”庞大龙本想着在少爷身边当个护卫,却没想到,还是给发配到了下边做具体的活,见到少爷的脸sè不对,只能点了头,带了人去找卢金锁帮忙了。
“有话路上说。你们去帮手,将箱子搬到爬犁上去,小心些,莫要使劲摔。”卢金锁也不客气。直接指挥了这六个人,去搬那些装了金银的箱子。
见到跟在虎爷身边的新人过来报道,卢金锁也没在乎,得需要看看他们的本事,才能按照特长,编组入队。
卢金锁也不傻,这些人不知道跟虎爷有什么关系,还是虎爷找来要派上什么用场,还得仔细问问,才好决定。
老钟跟申二柱。将牲口套上爬犁,一架架的爬犁让人领着,来到了这堆金银面前,搬运,装好,捆绑。
时间不过十分钟,整个营地已经拆成了碎块,箱子和物件搬到爬犁上不费劲,费劲的是套牲口,他们那边除了老钟跟申二柱。平时负责扎营时候过去帮忙的人,也都给卢金锁给老钟派了过去,有这几人帮手,老钟他们两个能轻松点。
爬犁排列的速度提升,窝棚架子。食物,遮风挡板。皮料,都安排好位置,效率也提了起来。
至于佟燕妮那边,就更乱糟了,女人家整理东西细致,也浪费时间,加上各种小零碎比较多,就拿梳妆台来说,几乎每一个窝棚里面,都有四五个,别看这东西不大,但是整备起来,非常浪费时间。
张虎臣不知道佟燕妮那边为什么速度慢,不过,时间耽误不起。
“老钟,你带人去给他们那边搭把手!”张虎臣见到佟燕妮那边还在忙乱着,就让老钟带人过去帮手:“别碰女人的私人物品,只管套牲口。”
临走的时候,张虎臣还嘱咐一句。
“虎爷,咱老钟可不是那样的人。”这个山里的猎户,这几天休息的不错,jīng力旺盛,情绪也高。
“我是怕那些女人占你便宜。”张虎臣坏笑着说到,声音非常小。
老钟无奈的转身走了,他可不是能跟盛隆一样,一点龌龊的事情就成扯半天的主。
“老刑,我们来时的路,好走些么?”张虎臣朝正在检查爬犁捆绑绳的同伴问道。
“可以的,走回头路的话,我们的速度将会提升许多,只是有些路面,还需要麦子去帮手!”刑太章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麦子的面具在火把之下,显得银光灿烂,彩sè悠然,神秘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老刑打头,先走两个小时,走到哪算哪,尽量赶到江边,半夜有人袭击的时候,咱们的动静也能小点。”张虎臣点了点头。
“三五十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声音和场面估计都小不了。”刑太章无奈的说道:“这大半夜的,无风无云,没有一点遮挡,而且附近一马平川,咱们的战斗风格又是如此凶猛剽悍,激烈轩昂,只要动手,就肯定藏不住。”
“老马说,早上时候起了不小的雾气,本以为白天会下雪,没想到竟然还是晴天,如果明天再这样的话,咱们就能再遇一次大雪,如果运气好的话,估计半夜就会下雪!”叶轻罗凑了过来,从那天他跟老钟送了佟燕妮回去山寨里,就跟这些剧情人物相处得不错。
“是么,那感情好,以咱们的物资和身体素质,巴不得天天下大雪!”盛隆笑着说道。
“禽兽,那是你的身体素质好,我可怎么办啊!”麦子插嘴说道。
队伍已经渐渐的拉远,刑太章正在朝前边走,准备上了爬犁出发,跟着他探路的,是朴庆生。
这个小伙子如今已经有点军人......匪徒的样子了,基本素质已经给卢金锁cāo练出来了,每天两个时辰的早晚训练课程,是从来不落下的。
扎着的火把就拴在爬犁的侧边,为后路照开道路和方向。
佟燕妮她们还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等到了最后一架爬犁上路。叶轻罗的木偶人,负责清理最后的痕迹。
爬犁上边栓了几条树枝,好象尾巴一样,将痕迹扫落一些。
有了白天时候经过的通道,荒野上行进的速度很快,只是有时候通过一些比较深的沟谷,需要麦子上去帮手,大多数的时间,牲口都能拖着爬犁跑起来,一个小时都上二十里。很轻松。
荒原上行走的直线距离不过五十里,时间还有富余。张虎臣对比了一下地图上的距离,对坐在身边的麦子说道。
才过了最后一条沟谷,接下来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满身的雪尘。给张虎臣拿了手套拍打掉,麦子咬着一只棒棒糖,伸了个懒腰说道:“买了枪械,补充的子弹怎么办?”
连续几次使用能量支撑起通过沟谷的冰质机构,麦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负担。
火光下的面具,带着妖异的光芒,与那段露出来的下巴,互相激发起闪动的光亮,麦子为了显摆自己的面具,连围巾都不戴了。下巴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湿润。
“臭美个啥!赶紧围好,别冻坏了身体。”张虎臣将麦子搭在肩膀处的围巾拉起来,给她包了个严实。
这下麦子说话的声音里,就带了沉闷的声音:“子弹不够用的话,这枪就是摆设,冲锋枪是消耗子弹的机器,这个型号以前我也有看过,速度飞快,甚至达到每分钟几百发,甚至上千发的shè速。咱们的储备,可没有类似的弹药,打光了弹鼓,连拼刺刀都用不上。”
“子弹他们送了四箱子,足够每人填满四个弹鼓。这样一来,实际弹药储备量达到两个基数。已经够用了,实在不行,还可以让他们送货到这边来,到时候辛苦一下,过来取就是了,也不麻烦。”张虎臣刚才已经听维里埃诺夫说了,售后的服务,保证顺畅。
滨城里也有他的关系,就比如那个西点餐厅里,就可以传递消息,他们会送过来子弹。
这个新上位的商会头目,虽然有孙掌柜的支撑,估计也得难过一段时间,需要花出去不少利益,收买各路好汉。
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在,张虎臣才不怕他耍什么花样!
这样的外来者,按照张虎臣想来,大家都会有默契,要有限度的让其参与贸易,但是又不能脱离控制,最好是将之变成盟友,有七道岭的支持,相信他还是能够坚持住的。
“城里的事情,有计划么?”麦子是在荣耀徽章里询问的,大家通过公共频道,都能看到。
“有的,还是按照当初跟沈全说的那样,暂时先弄个身份做掩护,然后找机会弄到一份时刻表,最好是将调度级别的人,收买一个,或者,直接让咱们的人,打进内部,去跟咱们联络和通消息,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选择下手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火车上边会有你要找的东西呢?”麦子奇怪的问道。
“嘿嘿,这就涉及到个人**了!”张虎臣可不准备,将自己有强化感官这样的技能,泄露出去。
“原来是秘密啊,哈哈,虎哥,如果要分享你的秘密,要付出什么代价呢?”麦子努力的将嘴巴露出来,支起下巴,将棒棒糖拿在了手里,轻笑着问道。
“追随者,放弃自我,我死则一切化虚无!”张虎臣冷森森的说道。
啊!麦子张大了嘴巴,浑然不管牲口奔跑时候,飞溅起的雪尘,进入到嘴巴里去。
“哈哈,逗你玩呢!当初学习了一个技能,获得了一个特殊的方式,能强化感官,这样的话,就能通过比猪都灵的鼻子,对目标进行监测。麻烦的是,新京到这边来的距离,过了榆树屯之后,距离太短,如果我们不能在十分钟之内结束战斗,抢到目标,那么就要陷进大军合围的危险,半个小时之内如果还逃不出去,就要给人堆死。”
“另外一个方案就是从滨城到平房镇的陆地通道,公路上更麻烦,卡车与步兵速度慢,但是支援起来速度更快,留给咱们的机动时间更少。”
张虎臣是从路线上,来设计攻击方案的。更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参与本次秘密试验的医生。
像郭狱那样。慢慢的甄别,总能找到机会,控制起来一个,从这些人嘴里抠出消息来,这个难度,对张虎臣来说不是问题,但是,他的人手太多,如果去碰那些看似简单的任务,那么就会导致发生不可知的变数。
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堂皇之阵。碾压过去,就莫要犹豫。
铁路上有装甲车,有铁路护路兵,也许还要加上势力中带着的剧情高手和挑战者。这样的势力,就适合硬碰硬。
“虎哥,你怎么能骗我这个淳朴天真的女孩子,太禽兽了!”麦子假装很受伤的样子,在雪地里有这样的女孩子在身边解闷,到是一件乐事儿。
“还要仔细谋划,咱们看起来人多,对手如果有个近战强悍的能抗住虎爷,咱们这些人就不一定能抗住对手突击,到时候。阵线崩溃,一样要完蛋。”盛隆从上一次荒村的战斗里,就知道了这个道理,那种百人给几十人打散的刺激景象,绝对不想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无论什么年代,阵形一向都是战阵之中的重点,枪械攻击的散兵线,更是将这种弱点放到最大,如果没有火力点支撑,还真就是一冲就溃。一冲就散,一冲就败!
“我们这些人,就是队列里的火力点,支撑点,咱们不倒。战线就会有问题,而且。我们要攻击,让敌人胆怯,让敌人撤退,让敌人散乱。”张虎很参捏了拳头,在频道里面说道。
“咱们有好多手段,能避免踩进敌人的陷阱,只是对付那些有隐身技能的人,咱们还有些束手束脚。”刑太章是给这些家伙给打得疑神疑鬼的。
“最近咱们将敌人干翻了不少,起码为接下来的计划,铺平了道路,而且,老鬼恐怕是对咱们这些人,也是很忌惮的,否则,不会一直试探,没有一点主动出手的**。他是想用这些人,来尝试寻找我们的弱点,但是,却始终没有找到可以合作的对象。”麦子是跟老鬼搭档过的,在滨城里面的这些人里,没有人能抗住张虎臣的力量,属xìng上达不到上次死掉的和尚类似的数据,所以,就没有把握,将这个矮壮的汉子干掉。
“让老鬼崩溃的是,咱们的人手,还越来越多,已经不是当初三个人就能联合起来打埋伏的时候了,时间拖得越久,咱们的势力就越大,而且,咱们不同于他们刷声望的人,所有事情都要层层上报,审查,批准,咱们的优势在于反应迅速,力量集中,所以才能屡胜强敌。”
麦子不经心的分析,让大家十分赞同。
“很好,我们要继续团结在虎爷周围,这是一条好大的粗腿啊!”叶轻罗加入队伍的时间比较短,没有见过张虎臣将人摔打得如布娃娃的样子,但是,却不耽误他能判断出来,这个队伍非常强大。
“拍马屁的痕迹太重,看看麦子做的,毫无烟火气息,年轻人,你还得练啊!”盛隆叹息一声,自然招来了麦子的骂声。
队伍在半夜之前,到达了江边,此处距离滨城有十五里多些,不到二十。
清理开的积雪,需要在窝棚建好之后,重新回填,因为这里可能是作为一个临时营地,所以就需要弄出来炕道,窝棚扎得也就大了些。
张虎臣这边的人手,因为庞大龙他们的加入,再一次突破了三十。
江边附近找了个生有密集杂木的土坡,将这里作为营地,进行建设。
窝棚就搭在了这个土坡后边,有人从江面上经过,也不会发现营地的位置,生火产生的烟雾和热气,大部分都会顺着林木的遮掩而消散掉。
防风墙暂时不需要,牲口要集中管理,方便的位置也需要提前挖好,并且要远离红蜘蛛寡妇队的那边。
人多起来,工作可以分头开始,从这些普通的劳作里,培养默契。
庞大龙几人已经明白了,自家少爷搞出来的这个队伍,就是个大杂烩,但是,想要在这里混出头来,可不大容易。
尤其是见过了麦子能够吸能成冰,刑太章身边出现了骷髅以后,他们对盛隆的四眼壮汉,就有了免疫力。
七道岭上好汉的骄傲,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沉默下来的庞大龙,并没有察觉身边多了个人。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庞大龙回头看去,却是卢金锁凑了过来。
“有点,觉得自己的本事,就好象是女人摆弄的绣花针一般的可笑。”庞大龙叹息了一声,情绪不怎么高。
“你觉得,自己是虎爷的敌人?呵呵,你应该为自己的运气和能够加入这个队伍,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同时,那些想要跟咱们掰腕子的敌人,应该痛苦和哀号。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咱们才能面对强敌,屡战屡胜。”
虽然没有沈全的口上生花,舌涌金莲那么夸张,但是,卢金锁毕竟也是带过兵的人,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才能让这个转进死胡同的家伙,自己琢磨出道理来。
是啊,我是少爷的部下,自己这边越是强大,就越该高兴啊!其实庞大龙也明白,自己还是把少爷看成了当初那个在山寨里面混吃等死的傻子,没有将他看成一个头目,一个首领,才有了突然之间的信念崩溃。
“多谢兄弟提醒,真是着魔了,脑子里面不知道想什么!话说,咱们平时就这样严密戒备?”庞大龙跟着卢金锁,将手头的活干完,吞了点东西下了肚子,开始做枪械保养,弄完了之后,还拿出来才到手的**莎,进行揣摩。
“不是,半夜的时候,刑爷他们也许会招呼我们帮忙。”卢金锁知道,这个新来的,应该已经转过弯来了:“你以为,那些不可思议的力量,都是毫无代价的?刑爷每到半夜,就要进行一次驱逐心魔的行功法门,如果成功,那么大家就可以安心睡觉,如果不成,就会将他自身的位置泄露出去,引来追杀,有的时候,敌人的势力太强,需要我们帮忙,等下你跟你的人,要听从我的命令,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七六章 前戏(二)
(好险,最近总是紧张兮兮,错别字都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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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金锁听到了外边雪地里的走动的声音,就招呼了正在休息的队员,都起来检查武器装备,准备战斗。
按照练习过的队列,老钟负责机动和和掩护,我带人参与攻击。卢金锁以前虽然只是个排长,但是经过大战以后,养伤期间琢磨了不少战术,尤其是进入到张虎臣麾下,对小规模的短促突击,研究得更多。
从小鬼子手里缴获出来的冲锋枪交给朴庆生使用,自己则拿起了新到手的**莎。
想要琢磨出来武器的使用方式,得实战里面检验。
虎爷已经将基本用法说了,能不能在战斗中发挥威力,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出了窝棚之后,卢金锁看着已经逐渐隐没在树林里的身影,心头的火热引动了全身的情绪:林成甲在我左翼,皮老哥在右翼,老钟压阵,保持安静,跟上!
涌动的脚步,推挤着雪浪,趟开了一排整齐的线条,穿插不同层次的散兵线,滚动前行。
树上偶尔掉落下来的雪片,并没有影响这些战士们的坚毅,参战有功,出战有奖,杀敌有赏,战斗越多,实惠越多,总比整面对着那骷髅架子,要幸福。
佟燕妮那边则是散乱得多,凌乱的阵列,跟在了老钟他们的后边,不时响起来惊叫,让佟燕妮的脸sè很不好看。
太长时间没有执行过法度了,还是最近自己跟他们太亲近了!
绝对不能让这股风气,继续蔓延下去。佟燕妮知道。是因为自己与干弟弟的事情,让这些人懈怠了。
冷了脸sè。看着那几个不怎么严肃的女人,佟燕妮那种山寨匪徒头目的凶狠,就渗透了出来。
“姑nǎinǎi这几天为了男人,chūn心动荡,现在是上战场,将裤腰带的事情,都给我丢开。”
“杀敌博命,要的是血气,胸口的绑带都缠紧了么?裤腰里的短腰插好了么?自杀的手榴弹都拧开盖子了么?”
“咱们要比爷们儿更强,更狠。更凶残!”
“敌人是个什么水平。难道你们心头里没数么?忘记那天的火场里,何少爷是怎么拼命的?”
“没有何少爷跟刑爷他们撑着,咱们能干过人家么?”
“都觉得金银入怀了,可以混吃等死了是么?我的寡妇队里,不要废物!”
佟燕妮的话语。仿佛带着冰渣,生硬,森寒,冷冰冰的透着那么一种狠厉。
这些女人都是在佟燕妮的棍棒下cāo练起来的,一见掌柜的面sè不好,话音伤人,都严肃了起来。
“动真格的时候到了,都给我jǐng醒点,被人摘了脑袋。可没得怨!”佟燕妮是恨铁不成钢,这样玩命的时候,还有心思扯东扯西?
两只羔羊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给盛隆和刑太章,牵引着走到了林地深处。
随后跟上的是两团枪阵,分别由佟燕妮和卢金锁带领。
林间空地里。到处杂乱着灌木和树根,行走的时候异常艰难。
“距离午夜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可以构建工事,时刻准备战斗。”张虎臣说道。
听到了佟燕妮的话,张虎臣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老话讲,入得厅堂,进得厨房,这是挑选女人的基本守则,对佟燕妮来说,就应该换成这样:闯得战阵,守得炕头,镇住家业,收得人心。
这些女人只是一时松懈,自己这边,就没有那么爽利了。
没有了郭狱的远程攻击压制,自己就要充当这个人手,而彭丽姿则要负责守护任务,当然了,作为团队里的万金油,应刑太章的邀请,张虎臣还是持了盾牌,当成了守护者。
因为上一次战斗里,彭丽姿的表现并不出彩,虽然在战斗里面拼尽了全力,但是跟张虎臣搭档久的盛隆和刑太章,还是对其不大放心,所以,本次战斗,由外围的枪手对可能出现的敌人,做压制shè击,张虎臣作为近身掩护。
其实,张虎臣让这些人都投入战斗,是有意识的要缩减本放人员,如果有近身战斗擅长的敌人,杀到阵列里面,对这些枪手造成的伤害,不言而喻。
如此以来,在场地中间的挑战者,就会减少许多压力。
当然了,这些剧情人物也不能死绝了,所以在其队列里面,安排了叶轻罗和麦子,分别作为支撑力量,只要能够保护住主要人员不要受到杀伤,其他人,听天由命吧!
不能说张虎臣恶毒,队伍太过庞大,尤其是那些红蜘蛛寡妇队的女人们,更是累赘。
雪夜密林,暗淡无光,只有林间的几只火把,给枪手照亮了shè界。
沉甸甸的压力,仿佛铅坠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理。
张虎臣绝对不是放任自己人死去的头目,所以,五只松鼠已经开进了树林的各个角落,jǐng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半球在天空,做高层巡航,刑太章的纸鹤,成为身边侦察隐身人物的道具。
盾牌的冰冷,蹭在手里,就是一道坚硬的屏障,阻挡着敌人有可能造成的伤害。
林间幽火净森寒,豪士烈血涌楼关,百荡敌营摧锋锐,刀畔英魂照梦还!
涌动的杀机,在简单的工事周围澎湃,激荡,席卷,就仿佛看不见的寒风,将心头的勇气,一点点的吹走。
枪手队列里面最镇定的,反倒是那些整天给看着训练的匪徒俘虏,他们在玉骷髅和四眼怪物的注视下,都能保持动作自如,等待期间的这点沉闷,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则是战后那些亮闪闪的银条。
在队列里面的人,都是经过cāo练和整训的。最不放心的则是庞大龙几人,他们才加进队伍,需要卢金锁安抚。
时间到了,刑太章与盛隆,感受到了血液涌动的压力,澎湃的力量,对鲜血的渴望,不由自主的,将伸出来的獠牙,刺进了羊羔的皮肤。
滚烫的鲜血。汹涌着给尖牙提纯。凝练,化成一**的气息,将涌动的血液平息。
眼睛里的金sè光斑,越来越明显,在火把的照shè下。更加的诡异。
林间安静的,就只有火把燃烧时候的劈啪声,仿佛鬼魂在敲打着手掌,寒夜里哽咽着,呼唤着,嘶吼着,一声声的,催人前行,与之为伴。
“行了。看来今天能睡个好觉了。”张虎臣的视野里,没有一丝异常,等待到了两人将所有的血液都抽吸了干净,才张口说道。
静谧的夜里,张虎臣的话语,让大家都松了口气。连刚才突然听到声音的那种惊讶,都淡化了许多。
“收枪,回营地!”卢金锁对还在紧绷着身体的庞大龙说道。
这个汉子的素质不错,他手下的那五个人,也可以,比当初老钟他们可是强得多了。
窝棚里因为人进人出,热乎的气息淡薄了许多,但是大家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火光照shè在了围在火堆边上的人脸上,锅里炖着的,是新鲜的羊肉,浓烈的味道,腥膻的要命,哪怕是加了再多的调料,也是如此。厚厚的面饼,正摆在火边熏烤着。焦糊的香味,刺激的口水直流。
两头羔羊里,一半的排骨,都送到了红蜘蛛寡妇队的那边去了。女人的胃口,总是要比这些爷们儿差些。
张虎臣见到营地都安稳了,从窝棚里面出来,走到了佟燕妮他们的窝棚外边。
这边营地依然有一条木杠,横在了通向寡妇队的窝棚外边,张虎臣没发现有哨兵,只能自己招呼了一声:“燕姐,有话跟你说。”
安静的窝棚里面,传来了轻笑声,这是才经过训斥之后,如果在往常,早就欢腾了。不久之后,佟燕妮就走了出来。
“怎么了?”不管刚才给人笑话了,出来见到自家的干弟弟,女人心里就仿佛是烧了一团火。
“又不穿好衣服就出来,也不怕闪了身子!”张虎臣将佟燕妮的大衣给拢严实了,帽子也放下来护耳,一派关心的细腻,让佟燕妮心里,一阵阵的暖和。
场景rì志提示,佟燕妮对你的好感度提升一点。
“明天我带人去找沈全,当初想的岔了,估计滨城的证件,没有那么容易办理,如果有风雪的话,还能不为人知的潜入,但是如今,恐怕咱们都进去的话,有些不大现实。”张虎臣的担心并没有错。
他们才从平房镇里跑出来一个多星期,这边就想去滨城里搞到假证件,要是有人胆大还好,但是这些给鬼子宪兵压在头上的货sè,有没有胆子,还真是两说,沈全就是找到了敢想敢干的人,估计搞出来的证件,也不能有太多。
这样一来,进入到滨城里面的人,就需要挑选。
“我有证件的,是柳叔给办的!”佟燕妮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证件对她来说,又怎么能算得上是问题呢!
“知道你有,那也不能去!”张虎臣心想,本次去滨城,一帮老爷们要去逛楼堂,喝花酒,你一个女人家跟着是怎么回事情!
“让我留守么?”佟燕妮眼睛都不用转,就知道干弟弟打的是什么主意。
“没错,我们这边能进去两个人就不错了,还有,这边要是没有你在,我也不放心。”张虎臣先将话递过来,免得明天证件不够,会引发误会。
“明白了,我在这等你回来。”佟燕妮出奇的好说话,让张虎臣准备的许多理由,都没机会讲出来。
“燕姐,你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你是为了我好,怕我进到城里,给鬼子害了,那地方你们几人,可挡不住千军万马。”佟燕妮脑补着,让张虎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燕姐,你能愿意屈尊降贵,与我在一起,真是不知道我积攒了多少福气!”
“傻弟弟,别这么说,几天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呢!”燕妮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她什么时候听过有人跟她说如此情话,让她紧张中又兴奋,抓着木杠子的手掌,都湿润得满是汗水,手套里面一片cháo湿。
“恩,那你睡觉的时候要注意保暖,别给冻着了。”张虎臣见到佟燕妮慌乱的样子,心头不禁十分得意。
“好的,你也回去吧!”红润的面孔如烧灼得铁锅一般通红,小碎步走得零碎,佟燕妮始终不敢像琴姐说的那样,将自己的身子,藏进干弟弟的胸怀里去,晚上听了他的情话,要怎么才能睡得着啊,叫人心里慌乱得,几乎都要跳出来。
回到了营地,张虎臣将这话也在公共频道里面说出来。
“没错,咱们将事情想得简单了,如果轻易的就能进入到大城里面随便扑腾,那才是笑话。咱们的计划,要不要更改?”这关系到刑太章的任务,不能不让他上心。
“暂时还不用,沈全身边有郭狱呢,他想要完成任务,就需要我们的配合,他自己可干不掉那么多的佐官!”盛隆对郭狱到是了解,毕竟每天吵架的时间比较多。
“还是做两手准备为好,咱们总要当黑户的准备,跟着沈全他们,走那些贩卖货物的通道,到时候,就可以借着那条通道,进入到城市里面去。”叶轻罗说道。
“估计咱们都进去了,就会提升郭狱完成任务的难度,毕竟,咱们签署有荣耀之章。”
“可能吧,那怎么办?大队人马丢在这里?挑选jīng锐进入?”刑太章说道。进入到城市里面帮着郭狱做任务到是没关系,主要目的,还是从城里的铁路管理局里,找到时刻表之类的东西,才好下手。
“我想,咱们可能想的有些不大一样,在我看来,滨城是一个没有城墙的城市,名称多种多样,东方莫斯科,东方巴黎,冰雪之城,流亡者之城,等等,它是用开放和包容,容纳了许多人,在这里寻找幸福。”
“鬼子的封锁,没有沈全说的那么夸张,只是因为通向城市外围的大路比较少,大都有关卡而已,但是,也不是所有时间,这些关卡都在检查,所以,进入到城市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
麦子是在滨城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所以对这些事情,有些了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七七章 地窝子
(写到烟斗,就不得不罗嗦一下俺媳妇,当初为了让俺戒烟,特别买了烟丝回来,还怂恿俺买烟斗。
因为烟斗是在口腔里盘旋,不用吸进肺里,这样刺激小,而且那时候疯玩山口山,烟斗不大方便,就这样一点点的,将烟戒掉了。
其实都是给自家老爷子作手术吓的,从那时候到现在,只抽了四根烟,还都是在妹妹结婚的时候,还是挺成功的。
所以,想要戒烟的书友,可以考虑入手个烟斗,半年时间就差不多能戒干净,嫌石楠和海泡石贵的,可以考虑买玉米芯的,一只用上半个月没问题,关键是比较省心,不用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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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棚里,炭火闪亮。
挂在支撑架上的棉布,将窝棚里的热气拢着,出入窝棚带进来的寒气,渐渐淡去了,留下的就只有温暖。
烟气弥漫是因为大家嘴里都叼上了烟卷,麦子这一次端着的是烟斗,细长而带了些弧度的弯嘴,白sè的烟锅,还雕刻有细密的图案,看起来十分的jīng致。
藏在皮革包裹里的几人,都眯了眼睛,听着麦子说着分析。
“你以前是怎么在滨城里面生活的?”张虎臣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从来都没有问过麦子这个消息,看来,自己是给她成功的骗到了。
利用外貌上的幽雅冰洁,将自己隐藏起来,连那惊人的实力,都会让人无视,魅力果然如此强悍么?
扣在脸孔上的面具虽然会提升她在属xìng上的加成。但是没有她那美丽的容颜,对张虎臣的杀伤力大大降低。对他这样的小市民来说,最重要的,是实用xìng,而不是观赏xìng。
从这一点上来看,张虎臣能从麦子的魅力中脱离影响,也是顺理成章。
“嘻嘻,以前我在城里混得不错,是个受到大员包养的情妇,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才能在jǐng备司令那里。得到许多的情报。”麦子得意的是。自己在滨城里呆了一个星期,任务做得两轮,还没给人占便宜。
烟斗里的味道,还带着水果味,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烟草。张虎臣是没抽过。
“老鬼呢?他的身份是干什么的?”张虎臣其实不关心麦子的身份,现在已经是一个团队里混的,查跟问底没有必要,也不会对任务有更多的帮助。
但是那个如风一般飘渺的男人就不同了,看得出来,这家伙的实力,就是硬撼,对张虎臣来说,也是有威胁的。何况是隐藏在暗中。
要是能趁他不注意,摸到近身,将他干了,说不定还能拿到什么好处呢!
想想而已,只能想想,老鬼jiān猾。就算是给人围了,估计也能逃掉,那身瞬间远扬的技术,张虎臣是亲眼所见。
“不知道,我还特意叫街上的混混调查过他,跟了不到四条街,派去的混混就给弄死在巷子里,没有任何收获。”麦子当时也觉得这个家伙是个威胁,来去如风,无踪无影,绝对的杀星,这样的人如果盯上了你,那绝对会带来无比的恐怖。
麦子见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就将手里的烟丝盒子伸出来。
“真是个懂事儿的丫头。”盛隆想要接过来,却给麦子瞪了一眼。
“不会说话就不给你抽。”麦子将烟盒递在了一边的刑太章,对盛隆表现出来一副不屑的样子。
“好,好,你是好心的地主婆,总可以了吧!”盛隆在麦子手底下就没占过便宜。
“算你承认错误了,不知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么?”
“这回知道了。”盛隆甘心的做了服气的样子,让麦子高兴的将烟盒递了过去。
“歪楼了,说正经事情。”张虎臣将烟丝卷了一根烟,点上抽了,味道很古怪,不单有水果味,还有些香草和薄荷,掺在一起,难怪味道是这个样子的。
“你说咱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城?”盛隆对这个很感兴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呆在这荒郊野外的。
“可以啊,如果有风雪遮挡,咱们可以直接顺着松花江,跑到滨城里面去,只要在滨江大道上登岸,谁知道你是在哪里来的?不过,衣服和装备就需要更换一些了,起码要换些棉袍,或者是裘皮大衣。”
“你要知道,跟现代社会里,咱们穿衣开车一样,这些宪兵和jǐng察,目光寻找的,也只是些普通人,在某些情报机构里说的,情报人员的长相是越普通越好,穿着打扮也是越普通越好,却不知道,越是普通人,就容易遭到盘问。以前我在滨城里面,有专车接送,什么时候给人找过麻烦!”麦子一脸的得意,十分嚣张。
“不能冒失,在冬季,江面上会有鬼子埋设的地雷,尤其是在滨江大路边上,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传闻,有人就是这样给炸成碎片的。”彭丽姿说道。
“还有这样的事情啊,难怪到了冬天,在滨江大道上的人就不怎么多!”麦子干笑了一声说道。
“只是听过这样的传闻,具体是不是真的,咱们也不知道,还是不要冒险为好。”彭丽姿说道。
“没错,不能冒险,不过,咱们还是见了沈全,再讨论办法吧!”张虎臣拧了下眉毛,无奈的说。
“也好,怎么也得打听一下情况才行。”刑太章是jǐng察,喜欢有据推定,而不喜欢瞎猜。
“既然如此,大家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走上些一个小时,才能见到沈全他们。”张虎臣将最后一点烟屁股,使劲抽了一口,将烟头按灭。
“虎爷,你安排沈全他们是在中午的时候接头吧,再说了,明天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来呢!”
“对,时间是在中午。但是,咱们可以先按照麦子说的办法接近,起码要先看看作为的地形再说吧!”张虎臣打的主意,没人知道。
如果说别人进入到城市里,还需要有些麻烦的话,张虎臣只靠原能支撑,就可以从松花江上直接跑进滨江大路上去,什么地雷,陷阱,对他根本就是摆设。
哪怕是沈全搞不来证件。他也能进入到滨城里面去。这样一来,恐怕很多任务,就需要自己搞定了。
郭狱的任务,才是现在张虎臣担心的,因为少了这个枪手。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将会受到许多影响。起码在小环境里的战斗,郭狱将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当初在荒村里战斗,与郭狱的最后五十米距离中,那拐弯的子弹,对张虎臣带来的冲击,现在想起来,就让人觉得心里发冷。
如果部是自己属xìng高,总能素质强。就成了一个扑在雪地上的尸体了。
没有点实力,怎么可能让张虎臣为他拼死完成任务!
凌晨的寒冷,让张虎臣提前醒来。
在火堆里加了炭火,去外边搞来些雪,融化掉之后,煮了快餐面。当然是没放调料的,否则,那味道就将窝棚里的人都给熏醒了,大家谁都别睡了。
起身从窝棚里钻出来,才打了个懒腰,伸展了关节,松鼠就从雪地里面,一蹦一跳的窜了过来,献宝似的送过来了两捧松籽,让张虎臣有些迷乱了,这是在讨好么!
这些体形明显扩张的家伙,也不知道每天都吃得什么,松鼠身上没有明显的血腥味道,只靠松籽和坚果活着?
递过去了给咬成新月型的烤饼子,松鼠人xìng化的站起身子,两只有些夸张的前爪,一把将这半块饼捞在手里,鼻子凑近了嗅了一下,爪子左右折叠了一下,将这块温热的烤饼给团成了一个圆球的样子,张口就吞了下去。
好家伙,还真是不客气啊!
张虎臣看着松鼠将饼子吃了下去以后,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这些契灵和动物伙伴,需要自己照顾了?在野外,他们才是生存专家。唯一让自己cāo心过的,只是当初在传奇场景里面,洞穴蛆虫因为不适应外边的环境,自己当了几天的保姆。
让松鼠zì yóu活动,张虎臣扫了一眼半球的位置,是在窝棚不远处的树林里,冰冷对它好象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而佟燕妮的那一只就不行了,在外边呆得时间长了,就得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和温度,补充食物。
没有经过通灵之歌洗炼的货sè,还真是弱啊!
才吃了面条,肚子里热乎了许多,在雪地走了些距离,进入到了树林里面,进行常规xìng的训练。
不求有什么进步,只有熟悉架势。
老话讲,拳打万遍惊鬼神!熟能生巧,巧而成技的道理,还是懂的!
每当耍起兽形拳,都会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剽悍,勇猛,狂放,炽烈,拳架里面蕴涵的就是这个信息。
熟悉的动作有虎冲,象踏,就这两下,成为了张虎臣格斗动作的基础,原能配合着,威力巨大。
但是这些简单的技巧,越是琢磨,就越能发掘出新的内容。
比如虎冲,其实技巧里面的不单单包括着类似冲锋的技能,还有在短距离内,扑击的技能,随时可以跟其他几个技能,打出来连续攻击。
比如牛奔,讲究的是猛将过千军,杀威镇敌胆的技术。
越是人多,就越是能显出来威力,跟基础格斗里面的附加属xìng叠浪,配合起来,论气脉悠长,当数第一。
猪拱的法门看起来就是简单的一掀,破坏敌人重心,但是,张虎臣知道,这一式最关键的攻击位置,其实是在头部,而不是下盘。
控制身体平衡的器官是在耳朵,而头部好象是在身体的最顶端,与平衡和重心没有关系,但是,现代格斗理论中,头部的每一次微小移动,都关系到全身的重心所在,很多练习摔法的,都将心思打在了脚下,其实大都走了冤枉路。
在实际使用中,因为人体的平衡xìng是个整体,所以需要使用技巧,将重心动摇。这一部分,张虎臣的方法还在摸索。配合上一些关节技术,演练些自己熟悉的方法。
沉浸在新的发现里,张虎臣并没有注意到,天sè已经明亮得太多,太阳都要升起来了。
阳光在朝霞处,带起来大片的金sè装饰,让满天金黄,洒遍大地。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老马的观风之法,还是有效果的。如果今天的雪落下来得比较多。持续的时间也比较长。那么自己就要带人从江面上,直接走进滨城了。
早晨起来没有吃那些昨天剩下的大骨肉汤,青菜粥单独煮到了铁盆里,热粥温暖了身体,就跟盛隆还有麦子出发。奔了西边而去。
早上温度比较低,冻得鼻子发麻!
“虎爷,到了地方再叫我,我眯一下,昨天晚上睡得少了。”盛隆横在防风栅栏里面装死,身上堆着厚厚的皮子,准备偷懒了。
“盛隆大哥,你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直楞楞的呆在这里。这不公平。”麦子自然是不能让盛隆消停的,三个人出来的,凭什么要让两个人辛苦。
“麦子,做人要厚道啊!大风大雪的,你跟虎爷两人在一起,徜徉在这银妆素裹的天地之间。多有情调的一件事情啊!好好体会,别管其他!”盛隆什么时候输过嘴仗,当下也不管别的了,主动挑起战火!
“哎呀,是不是你的好基友郭狱不在,你芳心寂寞了,想要求安慰啊!别想了,你的花容月貌,本小姐还看不上眼,所有的目光,都被你虎爷吸引了,你没机会了,少装可怜来吸引我的注意力!”麦子也不是个善茬,两人互相说着,让张虎臣感觉到十分好笑。
本来距离滨城就没多远,跑出去快半个小时了,半球突然传来了消息,前边不远的山窝子里面,有柱样的烟雾升起。
这荒郊野外的,不能是住家,而是地窝子。
这就奇怪了,在这靠近滨城的外围地区,这地方林子也不大,猎人也不会在这里讨生活?
爬犁在河道弯角处的雪堆后边停下,半球继续观察,松鼠则是在林间飞腾,快速的朝目标所在的位置接近。
被通灵之歌改造过的松鼠,踏着还有雪层覆盖的树枝,扑上了地窝子的侧边,顺着茅草和木板搭建的顶盖,爪子抠着房檐下的突起,顺利的进入到了门户中。
这是一个比窝棚还要坚固而宽敞的地窝子,人字形的塔形坡盖下,矮墙只有半人高,地面之下抠出来更多的土方,将整个房间沉在了下边,看这设计,灶台在整个房间之下,好象还是将灶台上的烟道,送到了房间的周围,起到了保暖的作用。
地窝子的面积还不小,分成三个功能区,厨房,卧室,还有个客厅似的空间。
松鼠吊在窝棚顶端,木楞上覆盖着木板作为隔温保暖层,方便松鼠抓了这地方,悄无声息的接近到了内室。
这里是个哨站类的地方,只有一个人驻守,正在灶台附近烧火。
以前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地方,因为那时候室外正在刮着白毛风,时刻在与寒冷与风雪搏斗,没有时间去关系周围的情况,半球的视野,也没有厉害到能观察到林中的这个地方,兽化骷髅的探测方向和覆盖范围也没有达到这里。
“你猜这人是干嘛的?”麦子朝盛隆问道。
“猎人吧,或者是义勇军?”盛隆朝张虎臣询问着。
“看起来像是绺子里的好汉,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所属势力的标志,穿的是土布棉袄,吃的东西也很普通,枪械是水连珠。”张虎臣将松鼠传递过来的画面,跟两人解释着。
松鼠用来探子,简直是太方便了。就是经过通灵之歌影响,体积有些大。
“那也不能说明他是绺子里的人啊!”盛隆不知道,张虎臣是通过什么地方判断的。
“普通百姓起床后没有捆扎绑腿的习惯;地窝附近没有大牲口,这说明此人不是从远处来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堆积的毛皮,说明他不是猎人;锅里面煮的是肉,还有酒,看来这人的地位不错,另外。在放粮食的地方,还能看见小米。白面,平时吃这东西的,能是什么人?”张虎臣从松鼠的视角里分享着此人的活动,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判断。
“鬼子执行粮食配给制,普通人吃细粮要做监牢,至于义勇军,他身上没有标识!”麦子张口说道。
“要不要过去探一下他的底子?”盛隆提议。
“当然要了,否则咱们在这里逗闷子么?你第一个上,别让他动枪,有了响动。接下来就不好演了。”张虎臣对盛隆说道。
“要是反抗了。能处理到什么程度?”盛隆是不想麻烦,想要将之一刀了结!
“不能伤到他,也许咱们要进入滨城的事情,就要着落在他的身上了,这人距离滨城的位置。不远不近,到像是一个专门传递消息的探子,将之拿下,肯定有好处。”
“你就这么肯定?”盛隆持怀疑的态度。
“原本就想在这附近找个地方,等待沈全的,距离滨城太近的话,也许会给巡逻哨兵发现,徒惹麻烦,这个位置对咱们来说有些远。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正在恰当的位置,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判断。”
张虎臣耐心的跟盛隆解释一下,又说道:“里面暂时没有发现有任何守卫措施。不过,你要小心,能出来单独当探子的,身上肯定有绝活,尤其注意手榴弹。”
盛隆点了点头,悄悄的朝前摸去。
张虎臣距离他不远,小声的说道:“小心脚下,这人太安逸了,一点都不像是在郊外,仿佛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说不得,他在周围安装了不少陷阱,走的时候要小心。”
上次在树林里面碰到的那两个术忍,实在是太讨厌了,张虎臣可不想盛隆给捕兽夹给弄伤了腿脚,到时候才是麻烦。
让盛隆去,是因为他的敏捷比较高,张虎臣给他做支援,另外,在盛隆前进攻击的时候,还需要将爬犁固定在江边,指望麦子驾驶爬犁,不大现实,刀不是逼在脖子上,她是绝对不会弄这些的。
雪浪在轻轻涌动着,盛隆身体粗壮宽阔,看起来是个力量型选手,但是敏捷却是高达三十二点,速度方面的属xìng,在团队里面占了头把交椅,而且还有一手漂亮的刀术。
距离地窝子还有百米的距离,没有了任何遮蔽物。
逐渐yīn沉的天空里,阳光隐没,yīn云就似蒙在天空上的灰布,遮蔽了才有些蓝sè的天空。
才有些提升的温度,让人还买来得及拥抱这光亮,就已经淡化在了冰冷中。
江边的雪地上,土坡侧边行走的声音,就好象是两只正在从水里上岸的鲤鱼,扑腾的声音传出去的距离,足够覆盖到那个地窝子。
心跳的节奏渐渐提速,呼吸声灌满了耳朵,还有衣服摩擦着雪粒的声音,就仿佛火车逐渐接近涵洞,在这寂静的环境里,传出去老远。
张虎臣知道,这只是错觉,地窝的入口有挡风墙,虽然那边开了门,但是起码要在三十米的左右,才能给人听到,还有,地窝里还有水在滚荡,柴在燃烧,遮蔽和对冲了声音。
不对,附近还有一个!
张虎臣在这人端出来的碗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他拿了两副碗筷。
而且,在地窝子的一处角落里,有个铃铛在哗啦啦的震动着,有人给他传递消息。
兽化骷髅从身后不远的地方跃起,冲进了树林,几只松鼠也在林间搜索着,晚了,约有两百多米开外的一处窝棚,还有牲口的脚印。
这样的环境,应该跑不远,但是,追上去也没用,只需要开枪一次,就能引来注意,等着吧,等着对方过来。
“跑了,也不用动手了,看看等下来的是什么人?”张虎臣无奈的说了一声。
那边的窝棚没有任何烟气,半球没有发现,还是没有发挥其侦察的作用,再说了,林地里面的遮挡太过严密,大雪将树林变成了一个个的蘑菇伞,遮挡得十分厉害。
“我来做先锋。”张虎臣看到对方将步枪掐在了手里,快走了几步,拎了盾牌,在盛隆身前遮挡着。张虎臣通过荣耀之章传递消息,让盛隆无语之极。
谁能想到,这边竟然还是双保险,如果不是见他端了两副碗筷出来,还真是没有察觉。
“现在我相信了,这是绺子里的好汉!”盛隆将自己藏在了张虎臣身后,朝前走去,速度还挺快,因为,地窝子里面,那个拿了枪的家伙,给松鼠纠缠住了。
步枪丢在了一边,一手挡了头脸,一手抓了刺刀,在身前左右胡乱划拉着。
路上没有任何阻挡,就踩上了地窝子的台阶,打开了才关闭不久的门户,进了这个类似客厅的房间。
听见有了人声,这人慢慢的将后背靠上了墙壁,手上的刺刀就垂了下来。
盛隆可不容他耍花样直接过去一脚闷在了其肚子上,全身都弓了起来,蜷缩得像个虾米,给盛隆找了绳子,将其双手拴起,吊在了窝棚的横梁上。
“还是个土财主。”盛隆在其身上摸出来的东西,除了挂在腰间的手榴弹,还有钱袋,里面装的是银币。
银币上有着数字十,或者五十,装了差不多拳头大的袋子,鼓鼓囊囊的。
银戈比,普通道具,能换取剧情人物的好感度。这是荣耀徽章给出来的说明。
其他的零碎还有小攮子,带着小勾的丝线,两只狭窄的钢条,一个卷了头发的香囊,没看出来,这位竟然还是个痴情的种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七八章 合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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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窝子里面,温度适宜,所以两人都摘了帽子。
张虎臣的光头,有头巾包裹着,盛隆则是不在乎这么点寒冷。
松鼠接受了张虎臣的安抚和赞扬,让其出去放哨,要说对付挑战者,松鼠可能派不上用场,但是对付普通人,就厉害得多。
比如说刚才的战斗,松鼠的速度飞快,如果要杀人,松鼠只需要一次跳跃,就能用爪子将其脖子扯开一道伤口。
在张虎臣的命令下,对其进行sāo扰,饶着身体上下爬动,而不伤其身,这就是才进门的时候,两人见到的景象。
盛隆冲上去,小腿抽在这汉子的小腹,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否则,让他将刺刀丢开,扯动了手榴弹的拉环,那么张虎臣就不能留他xìng命了。
瞧这位的架势,还是个刚烈的,带种的硬骨头,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对自己有威胁,张虎臣就不能让其白死。
守在地窝里的汉子,身高五尺左右,比张虎臣还要矮些,蜷缩的身体已经挺直,穿着棉袄。
眉眼清晰,还是个混血的,有高挺的鼻梁,还有棱角的嘴唇,一蓝一金的眼珠,很是奇异。脑袋上边是卷发,带了些金sè的波浪。
盛隆通过荣耀徽章的公共频道奇怪的问道:“这家伙应该是个能长大个的,怎么比我还矮?”
“生活艰难,小时候估计是饿着了,营养不够,没长起来。”张虎臣说道。
麦子留守在外边,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就问了一声:“怎么了?有敌人么?抓到活口了?”
“当然,还是个混血,等下,截个图给你看看!”盛隆花了二十金币。传了个图片在公共空间里,让麦子不至于太过无聊。
“你对他做了什么?看起来好象便秘的样子。”麦子奇怪的问道。
“不过是踢了一脚而已,放心。还喘气呢!”盛隆说道。
守在地窝的汉子,双手给绳子捆着,满头冷汗的站稳了身体。
既然将其捆上了,就没有那么容易让他舒服着。盛隆将这人身上搜索干净了之后,又将其脚上的棉鞋给脱了下来。
取了木盆,到灶台上,热水倒了些进去,端到了地窝子外边。准备冰结上备用。
“这是要干什么?”张虎臣纳闷的问道。
“准备用刑,以前看过,有个嘴硬的,怎么打都不说话,张口就骂人,后来,弄了块冰放在他脚底下,放了没有半个时辰。脚就麻掉了。时间越长,这双脚保住的可能xìng就越小,残废了都是轻的,最后让这双脚,一点点的从下往上烂,锯腿都没用。全身已经血毒逆转,救无可救。只能一点点的烂掉。最后,肺子里面都肿了。人不是疼死的,而是憋死的。”
盛隆没有用荣耀徽章说话,而是站在了俘虏的侧边,将其裤角挽了起来。
不用传消息,张虎臣就明白,盛隆玩的是心理战术。
“咱们与他无冤无仇的,不用这么狠!问几句话而已,还能不给面子?”张虎臣这就是装好人了。
两人虽然没有玩过刑讯的勾当,但是,配合起来,还算是默契,一个扮红脸,一个演白脸,像模像样的。
“那好,你问吧,要是摸不出道来,咱们再陪他玩!”盛隆疵牙,对着只能用大脚趾沾地的汉子笑了笑。
“白山黑水一捧土,滨绥图佳一把刀,兄弟,合合盘子吧!”张虎臣背了手,看着这个给吊在横梁上的汉子。
要说盛隆的手段也够狠,将这人吊起来,全身上下的重量,都栓在了手腕上,下边只容两只脚趾垂地,难怪刚才吊人的时候,来回的调整绳索的位置,耗了些时间。
“龙王行云布雨,阎王起殿升堂,大水冲了龙王庙,小鬼怠慢了无常爷,爷们儿,误会了,误会了,都是道上兄弟,手下留情!”这汉子割头不高,但是身体却不错,挨了盛隆一腿,这么块就能直起腰来。
“哦?还冤枉你了,鬼子身边多是些牛鬼蛇神,你别是蒙咱们兄弟吧!”盛隆听见这话,上步伸手,兜了袖子,朝其肚子上就窝了一拳,打得这家伙翻了白眼。
这是故意的,要他将自己当成喜怒无常的人,不敢动歪心思。
好容易倒过这口气来,鼻涕眼泪流成一片,却咬了牙齿,努力的让自己口齿清晰些:“三江口上滚地雷,青纱帐里燕南飞,小的是松花江上,放排的水爷座下哨官,也是打鬼子的好汉,爷们儿火眼金睛,看得分明啊!”
“水爷?樊阿水?哈哈,还真是闹了笑话,来,给兄弟松绑!”张虎臣对盛隆点了点头:“我家长辈与他家掌柜的是拜把兄弟,没想到他没在老营里猫冬,怎么将哨探放了这么远!”
“虎爷,您别给这小子蒙了,你看看他身上带着的这些东西,普通绺子里面,谁能攒下这么大把钱财。”盛隆拱火,不想放人。
“松了吧,既然能说出来水爷的字号,他如果说瞎话,那真是不想活了。”张虎臣知道,在江湖上混生活,字号是面子,盗了人家字号,就是抽人嘴巴,如果漏了消息出去,割了舌头都是轻的。
解下来的汉子,虽然只给拴了不到五分钟,但是盛隆捆扎的绳索非常紧,如果时间再长些,这人的两只手就废了。将鞋子给他踢了过去,让他穿上。
“不知这位爷是哪座大庙的神爷,报个名号,也让小的知道,是载在了哪位山爷的手上,以后也记得长眼!”放下来的汉子,活动着手臂,鞋子费劲的套上,连带子都系不上,暂时还站不起来,只能挣扎着半跪着,抬头问道。
“七道岭上藏银藕。水火潭下蕴真金。”张虎臣笑了笑,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给他知道。
“嘶,是七道岭上的爷们儿。何大当家座下虎将,这跟头载得不冤。”这汉子抽了一口凉气,都忘了身上的疼,干笑了两声。才恢复了正常,脸上的白sè越加的深厚了,不单是给震惊到了,还是因为刚才给盛隆擂了两次,身体有些受罪。
“我这兄弟出手重了些。不知道是自家兄弟,来,我这里有上好的药末,就了酒水喝进去,免得留下暗伤。”张虎臣拿出来一包补血粉,递给了这个汉子,不想与人结成死仇,就要适可而止。
“那就多谢这位好汉了!您这位兄弟。手底下挺黑!”守地窝的汉子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将药粉倒进了嘴里,接过来张虎臣递过去的酒水,仰头将药粉送了下去。
“刚才你的伙计逃走了,是去报信么?”张虎臣见他脸sè好看了些,将葫芦收了起来问道。
“恩,水爷就在不远。如果不出意外,等下就有兄弟来盘道了。在下那信。不知道两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是何水香,这是我兄弟盛隆!”
“哦?您这位兄弟。还是旗里的爷们儿?在下祖上是镶蓝旗,旗主大人身边参领。”那信跟盛隆套起了近乎,绺子里的汉子,对力量强大者,有天生的崇拜,这可不是犯贱,给打成了猪头样子,还要往前凑,这是生存环境决定的,鬼子,俄国人,这两大势力来回倾轧,绺子里的兄弟如果不抱团,早就给扫得干净了。
再说了,给人打了又能如何?只要能傍上这条大腿,以后可是有的好处了。
混江湖,除了本事,靠的是人脉,到时候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那才是糟糕。能跟这样的好手靠上关系,再挨顿打都没关系。
节气,有命重要么?
汉之苏武,持节守誓;港产电影里演的,少年赌王的龙五,因为一碗饭而杀人。
生活环境决定了做人的态度,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这么做一点都不丢人,相反,如果那信能将盛隆的关系抓牢靠了,就算以后水爷的绺子散了,也能靠着七道岭上这条关系,而挂柱吃饭。
对这个肿眼泡的爷们儿,那信不敢靠前,因为他一听这名姓,就知道是七道岭大当家的亲属,否则,这下手凶狠的家伙,对他不会言听计从。
以那信的身份和地位,靠上去纯粹就是找不自在,所以有自知之明,只找了盛隆说话。
“嘿嘿,还是个在旗的,爷的先辈,也不过是给开革了出去的牛录,怎么,还要给你提鞋不成?”盛隆双眼瞪圆,满身威风。
“哪里的话,都是老黄历了,只是见了兄弟就觉得亲近,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兄弟在这片江边上,还算有些本事,以后兄弟过来了,只管跟人说,是我那信的兄弟,江边上保长,各村的头人,都得给几分面子,说弄些银钱也许困难,但是吃上一顿,酒肉管饱是没问题的!”那信挣扎着坐起,靠在了墙壁上,撑了身体站起来,咬着牙口,满头虚汗,面sè红润了不少,药粉还是有些作用的。
盛隆虽然不是以力量见长,但是,手底下也有二十几点力量属xìng,打上去也够这汉子受的。
“没想到你在这边还是吃得开啊!真人不露相,刚才是兄弟的不是,这里给你赔礼了,咱是个憨厚人,话说开了,也就是了,咱打了你一顿,有朝一rì,还上你这次就是了。不过,大冬天的不找地方猫冬,跑这边来干啥?”盛隆按照张虎臣的指示,顺藤摸瓜,想要套些消息。
“既然大家都都不是外人,咱跟您就不藏着掖着了,咱们水爷座下的头目,进滨城里面喝花酒,给人漏了身份,抓进了特务科的刑房里面,幸亏当初在滨城里面埋下的钉子,给老营传了消息,水爷才带了我们兄弟,来这边想办法捞人。”那信摸着胸口感觉憋闷的感觉下去了些,给盛隆帮衬着,坐在了桌子边上,慢慢的恢复着。
“真是不长眼睛,也不知道是那条烟尘给迷了心口,竟然敢动水爷的人,希望,他的脑子够硬实。”张虎臣这样说,是因为以前听说过,这位樊阿水,喜欢拿了人的脑袋撞石头,最喜欢看的就是脑浆子涂在大石上,红白一片的样子。
“恩,咱们水爷已经布置下去了,还发了火羽牌票,通告江湖上的兄弟,这一次,咱们要干一票大的。”那信说起这个来,满身的兴奋,仿佛全身的痛苦,都消失了。
所谓火羽牌票,是江湖追杀令的一种,是用虎骨制作的牌子,上边用大公鸡的鸡冠血,写的杀字。
以前官府抓人,用的就是牌票,相当于现在的法院传票,逮捕令之类的东西,江湖上的好汉们,用的就是这类名头,来抬高自己的身份。
江湖上的追杀令,花样繁多,一般在东北地面上,用的都是这类的虎骨,刷上公鸡的血,叫火羽牌票,以前讲究的人,用的是黑熊的头盖骨,刷的是炭墨,号为黑煞追魂令,再有些凶残的,会拿这人的家属,在其身上刻字,号为绝户令,只是多年没有这样的凶人,此令也不为大家所喜。
早年间也没有火器,只靠弓箭狩猎,猎一只黑熊,杀一头老虎的代价不小,所以,有地位的老山爷,用的都是这类的东西。
无论是虎骨还是熊骨,都是代表着身份地位,没有些势力的大绺子,也用不起这东西。
但凡是发下了这东西,都是要撑面子,抖威风的。
地界不同,使用的家伙也不同,在江南,用的多是竹牌和玉牌,也有用金银两sè金属打制的,同样是代表了身份和地位的东西。
只要江湖追杀令一出,所有绺子里面,不管是仇是友,都不能帮这个漏了消息的人做担保,求情更是别想。
不单不能保,而且要同仇敌忾,齐心协力,将之杀掉,为那失了风的兄弟报仇。
这是大家都遵从的规矩,谁都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谁都不想自己给人出卖。
绺子里的人都是凶狠的不带人xìng,但是他们只砸地主,剥削商人,却从来不会敲诈农户,不是因为有义气,而是因为农户比较穷,没有油水。
绺子下山一趟,人吃马嚼,花销不少,干一票都不够吃喝,折腾个啥劲!
这些好汉从来都是依靠复杂的环境,干些不要本钱的买卖,尤其是秋收以后到入冬之前,庄稼收割,山货买卖繁忙,绺子里的好汉们,都挑这个时候动手,干上一票两票的,就收山,至于绑票,则没个准时节了,啥时候抓到机会,啥时候算,冬天一般都缩在山里猫冬。
比如佟三爷这样的,家大业大,就有自己的老窑,而一些小绺子,一般都是在庄户人家里,或者是城里的窑子里面歇着,吃喝piáo赌,一年的浮财,也够他们花用,到了chūn暖花开,自然在升旗聚将,再开买卖。
这一次水爷的兄弟给人抓了,才例外的从老营里面出来,带了人马来营救自家兄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四 第四七九章 水爷
(马夫,也叫鸡头,是专门带jì-女的头目;保险,帮人运输贵重物品,免于他人抢劫的项目,这是与暴-力团,商行,赌场,船队,一样的支撑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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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云在持续的翻涌,江面上已经起风了。
天sè更加深沉,雪尘已经有些急噪的,在江面起舞,而林间的浮雪,在预备着应势而起,加入到即将开始的狂欢。
地窝子里的气氛还算是和谐,没有了刚才的凶狠与酷烈,坐在桌前聊着,有些和乐的氛围。
那信也缓和多了,手上也不再揉着胸腹,正拿了大碗,在嘴里抿着汤水。
盛隆和张虎臣闯进来的时候,那信正好吃饭,才拿了汤碗出来,也正是因碗筷的数目不对劲,让张虎臣发现了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堵在了厅堂里面的那信,只能倒霉的接受了盛隆热情的招待,差点没能撑过来。
因为在郊外,地窝里面只有四条窗户缝隙,无一例外的,都拿了白纸蒙了窗棱,两尺宽的窗户,高度却只有一尺。
窗户做成这样,主要目的是为了通风,再就是为了作为shè击孔洞。
如果上边盖上了粗大的圆木,铺上了软土,就是标准的战防地堡,功能多样,作为dú lì哨所,已经是委屈了。
屋子里面三人说话到也没有忌讳,合了盘子以后,戒备的心思就淡了下来。
自己是给任务催的,才挣命似的在这大雪地里面折腾,而樊阿水已经是一方角头。有些势力,如此玩命。恐怕不是只因为兄弟被抓了。
“水爷这么大的火气,被抓的兄弟,是个有身份的?”张虎臣奇怪的问。
“恩,被抓的是咱们的花舌子,去滨城约了苦主谈价钱的,结果给人翻了老底细,抓进了刑房里去,水爷正找人疏通关系。”那信到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小子不老实,刚才还说是去喝花酒。怎么现在又说是谈价钱!”盛隆捏起了拳头。就拎起了那信。
“呵呵,兄弟别动手,这也是常理,他是怕我诈他,小鬼子的特务。也经常冒充绺子里的好汉,刚才我说了水爷的爱好,他才相信我是道上兄弟,另外还有火羽牌票,这可是多年没见的东西了,当初小鬼子进山的时候,咱家就派发过,当时是黑煞追魂令。”
张虎臣的记忆里面,这个事情非常深刻。
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脑子不大灵光的货sè,对其他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但是骨牌颜sè艳丽,触摸起来光滑非常,招人喜欢,在手里把玩过。如玉般的滑腻,所以才有如此深刻的印象。
“那是,七道岭的招牌响亮,那个收粮食的鬼子军官不给面子,非要抢七道岭下百姓的粮食,当时天灾才过,大家手里这点粮食都是用来救命的,何大当家送了拜帖,登门拜会,拿了金条换粮食,那鬼子军官都不答应,还想用些下作的手段,将何大当家给圈起来插了,没想到大当家身手硬扎,闯阵离开,后来那鬼子军官半夜切了脑袋,挂在城门楼子上,江湖上的兄弟,谁不知道这提气的买卖,都要立一下大拇指,都要说一声好汉!”
盛隆听得是热血沸腾,舌头在嘴唇上舔弄几次,直拍大腿。
生在红旗下,长在新国家的盛隆,受的教育是打倒小鬼子,那一系列的屠杀中,多少无辜的百姓,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哪一个热血汉子,不是想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从跟张虎臣在一起,每次动手都是干净利落,也养出了心气,对鬼子不怎么看重,七道岭何大当家的做派,自然是合他的心思,心中不由的起了敬佩之心。
这些好汉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心思狠些,血热些。
有的坏了规矩,给鬼子卖命,有的则是宁死不屈,这些传奇故事,让人心生向往。
张虎臣心里则对那信的说法,抱了四分的怀疑,没有任何一个绺子里的好汉,敢随便泄露自家的信息,尤其是在大当家的信息上。
刚才见面没多久,那信的就漏了消息出来,有可能是给吓的,也有可能是拿了水爷的招牌来拿住自己。
不过,你也不能指望一个俘虏,张口就将绝密情报奉上,这不科学。
三人各自抱了想法,在桌前想着心思,过不多久,半球就传来了消息,外边有人接近,而且看图象上的人影,还有不少。
“嘿嘿,水爷来的到快,手下兄弟依然是如风如火!行了,咱们上去迎迎,免得出了误会!”张虎臣抓起了帽子,扣在了头上,招呼盛隆和那信,朝外边走。
“没有人踪,是不是听错了?”那信哪里知道张虎臣的手段,撑了身体站起来,将窗户支开了缝隙,朝外边看去,没有任何发现,只是以为他听错了。
窗户是两层的,一层内翻,一层外倒,外边的冷起与屋子里面的热气对冲,在窗户附近形成了一团团白sè的雾气。
冷热两股空气激烈的撞击,就仿佛生死仇敌,翻卷的水汽波荡不休,整个窗户周围,都弥漫在了这水汽升腾的环境里,根本就看不到外边的景象,需要将头伸到窗户外边,或者等到窗户附近的温度降低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看到周围的情况。
“走吧,见到了就知道了,来,衣服穿好,身子缓过劲来没有?”张虎臣将挂在门户侧边的羊皮棉袄扯过来,让那信穿戴好。
“我自己来,自己来,您别客气。挨几下拳头而已,当初跟水爷战阵里闯荡,身上给枪钻了眼,也一样活到现在。”那信指了一下肩膀。脸上带了自豪说道。
“是嘛!那可真是命大!”张虎臣笑着说,这话里可就带上了佩服。
这个年代。缺医少药,如果中了枪,大部分人都要将命丢掉,那信能闯过生死关,真是不容易。
“嘿嘿,那是自然,否则咱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升做头目。”那信笑着说道,跟上两人走出了地窝子:“没见有人影,是不是有动物在边上经过了?”
在水爷的部下里,那信是最年轻的绺子头目。这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责任,所以他才将自己放在了前沿,让自家兄弟,躲在暗哨里面。
“你朝前走就是了,碰见了你家兄弟。就说七道岭上的何水香,拜会樊六叔!”张虎臣伸了手,让他前行,嘴里客气的说道。
“好的,那您在这里稍微坐一下,在下去去就来。”那信接过来盛隆递过来的步枪,背在了身后,跟两人抱拳行礼,趟雪而走。
“你到是放心。就不怕他打你的黑枪?”张虎臣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都是你顶在前边。”盛隆哈哈大笑说道。
“咱们在这里碰到了绺子里的大腕,是有意的安排,还是不经意的碰撞?”麦子虽然没露面,但是距离不远,可以用荣耀徽章联络。而且,她担任的依然是支援角sè。
“不管是怎么样,这里都有可能接到任务,咱们要是能帮手,就可以捞点好处,就好象是打张家大院一样。”张虎臣希望这样的事情多碰一些,技能点就是再多都不够用的。
“小心些的好,你觉得那个水爷,真的能舍下面子来,将这丢人的事情,到处去说?”麦子不觉得,这事情像那个头目说的简单,里面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是隐藏起来的,如果贸然介入,说不定会吃亏。
当然了,风险就意味着回报,只要有实力,就能有收获,麦子也期待任务,也渴望收获。
“你不了解绺子里的好汉,他们不怕丢买面子,怕的是丢了面子朝不回来。”张虎臣说道:“你看过黑-帮电影吧,里面的小混混,其实就是对绺子里的好汉,最清晰的写照。”
“啊,那些港产电影里的矮骡子?”麦子惊讶的说。
“怎么,看不起矮骡子,告诉你,仗义每多屠狗辈!”盛隆不爱听了。
“看你的样子,就是黑道里的打手出身,快刀的技术,是砍人练出来的吧!麦子的生活环境,跟咱们不一样,她就像是王国里的公主,没有接触过这些,对她别有怨气!”张虎臣拍了一下盛隆的肩膀说道。
“嘿,不是针对麦子,只是为那些不争气的同行丢脸!”盛隆默认了自己的身份,看起来到是挺像那回事儿!
在现实社会里,如他这样一心当打手的,已经很少了,连一些老行当,比如说马夫,保险,都已经很少有人做了,更多的是干些欺负百姓,地产拆迁,保安停车的勾当。
没办法,社会的完善,给这些边缘职业,带来了巨大冲击。
对这一行当,张虎臣了解的不多,但是总在电影里见到,也算是明白些道道。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金牌打手的,在你们那行当里,叫红棍吧!”张虎臣抱着肩膀说:“我也是从社会最底层混到现在的,装修队,工程队,散工,零活,只要能糊口,什么都干过,所以现在才养成了一副贪财的样子,没什么可丢人的,都是凭本事混饭吃。”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说话会伤人。”麦子虽然平时拔尖,但是知道轻重,知道对某些人来说,一句话就有可能让人伤心。
就好象是没长大的孩子,觉得篮球是自己一生的追求,在比赛里犯规的次数多了,都会难过的吃不下饭。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柔软的地方,也许还会随着阅历,不断的改变。
麦子虽然xìng格古怪,但是经过的教育让她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情不能做,所以,她道歉了,很真诚的加了个胆怯的表情。
“没关系,盛隆也不是那种红起眼睛,对自己人下手的憨货!”张虎臣得和稀泥,不能让两人闹僵。
“是,咱心胸广阔。不是当年才出来混的时候了,那时候。在街上碰见一个盯着我看的,都要过去跟人理论一番,一言不和就出手打架。”盛隆笑了一声,有种苦涩和酸楚的味道,估计,这里也有许多故事吧!
“好了,他们过来了,小心些,绺子里的汉子,可不像你当初那样靠拳头。他们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端着的枪,可不长眼睛。”张虎臣说道。
半球已经将范围覆盖在了周围,以张虎臣为圆心,呈椭圆形状飞行。
打头的是两个身材臃肿的汉子,他们每人都是双手各一个镜面匣子。行进间速度不一,纵跃翻钻,总有掩体在其身前左右,不让自己冒失的显露在任何一个空旷的位置。
“看见么?这样的人就算是在滨城大街上,也是只走小胡同,背后靠墙的变态。”盛隆缩在张虎臣身后,差半步就能闪进防风墙。
厚有一尺的墙壁,足够抵挡步枪攻击,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天气。尤其是刚才浇上去的几桶水,已经冷凝成冰,给矮墙挂上了一层厚厚的装甲。
“围过来的人超过三十人,看样子都是jīng锐,身后还有退路。如果这帮人不给面子,只管丢手榴弹。麦子先别动。等我叫你,再进行支援!”张虎臣将盾牌顶在身前,手里已经摸出来了三颗手榴弹,拉索挂在小指,随时准备投掷。
盛隆也是一样,如果要冲阵,等一下就要让四眼壮汉出来吸引火力了,否则,在三十几人包围下,他可没信心能杀进去。
这些人分散的很开,看起来缝隙非常大,却是没有一丝逃脱的缝隙。
露在领口的毛皮,随风舞动着,风起的还真是时候,林间的浮雪,开始飘荡。
这些人就算是起了坏心,张虎臣也不惧怕,没有挑战者的定身技能,他对这些普通的枪手,并不打怵,尤其是在树林的复杂环境里。
围过来的枪手,在四十步之外,停止了动作,藏在树木之后,毫无动静。
“这样就好,怕的就是他们不管不顾,上来就排枪攻击。”张虎臣疵牙一笑,心里的紧张放松许多。
“小心吧,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盛隆不大明白,这些人的路数,只凭几句切口,就能将你当成一伙人,这根本就不合逻辑,尤其是对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绺子里的规矩,有的大过天去,而有的则是清如水,薄如雾。切口就是鉴别身份的证明。
厮混在这行当里面的,还真就是得凭借这些不起眼的切口,才能混得开去,否则,死都做个糊涂鬼。
“水香,是你在这里么?”林子里面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喊声。
“六叔,是我!没想到,咱们爷俩儿,在这撞在了一起,真是缘分啊!”张虎臣也喊了一声。
“让我看看,这傻小子让老金给养成什么样子了?”林间的包围圈里,扯开了一个口子,一个身材矮小的,包裹得仿佛是圆球的人,扑荡着雪浪,大步的走了过来。
这就是横行松花江两岸的大绺子头目,人送外号滚地雷的樊阿水。
这位有名号的角头老大是广西人,年轻时候跟着俄国人的船只,来到了东北,一开始是给人做学徒,后来掌柜的欺负他,年纪轻轻的忍不过去掌柜的剥削和压榨,就跑了出来,在江湖上厮混,给人放排,赶山,时间长了,因为机灵聪明,加上为人义气,所以身边很快就聚集起了一帮兄弟。
还是在三十年代初,那时候,鬼子才进入东北,占了铁路和公路之后,想要将山林都纳进其保护范围,触动了这些放排人的利益,鬼子小股上来,就给他们吃掉,大股上来,他们就跑,带了这些鬼子在老林子里面,玩起了打闷棍的勾当。
当时的义勇军还是势力庞大的时候,到处都有势力起局拔寨,开山立窑,樊阿水就跟着他们闹了起来,靠了一颗玲珑心,机变无双的智慧,在义勇军里面混得不错,人马还越来越强。
在鬼子大股部队扫荡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避其锋芒。打其腰肋,小鬼子拿了不少人命去填。也没能堵住窟窿,让樊阿水占了大便宜。
后来给小鬼子在深山老林里面耗不起,只能发了通缉,悬赏了大洋一千块,要摘了他的人头,就出了名。
跟何金银的关系,就是在这到处逃亡的时候结下的。
那时候鬼子的策略,在绺子里面是拉拢一批,消灭一批,驱逐一批。
在rì俄战争时候。给他们支使过的绺子好汉。也有不少,如今鬼子势力大,舍得本钱,在绺子里面搅乱了不少好汉的寨子,破了不少有名号的绺子。让当时的各个绺子,关系异常紧张,靠窑,挂柱这样的活动,完全禁止。
鬼子部队为了拉上了旧关系,将当初退役回家的一些情报官都派了出来,跟各个山头的绺子联络,他们到也光明正大,因为当时跟这些好汉们打过俄国人。来的时候就直接投了帖子搬山,当时何金银就给鬼子联络官找上门来,出两千大洋,让他去干了樊阿水。
大家都在地面上刨食吃,何大当家的知道松花江这边有个樊阿水,是个跟鬼子死掐的好汉。何金银才不管当初小鬼子的情份,就派人通知了还在逃命的樊阿水,说七道岭周围,可以给你藏身,恢复元气了以后,再出去跟鬼子干。
如他们这样的老江湖,自然有甄别自家好汉跟鬼子jiān细的一套办法,藏在这些投奔过来的不同势力汉子中,给鬼子卖命的人,都给除了去,让这些残破的势力,能休养着,恢复了元气。
当时来七道岭的,还有十几条绺子里的好汉子,麾下的人马超过两百人,何大当家供应粮食,药品,让他们能够如丧家之犬时,有一块补给的地方,当时他们敬仰何金银的仁义,所以摆了香堂,拜了把兄弟。
临走的时候,何金银还赠送枪弹,银钱,仁至义尽。
能在这么多年了,给江湖上汉子们说,七道岭上的何大当家的名号是金字招牌,一直都是竖了大拇指的,当初做下的这件事情,占了不少分数。
当然了,这些汉子里面,能活到现在的,无一不是带了兄弟的绺子头目,或者是大窑里的柱梁,有他们的势力撑着,七道岭的招牌才这么好用。
那个时代,把兄弟是能托付老娘的义气兄弟,所以,何金银的这个傻侄子,大家都见过,当时也都许了话下去,也都认了这孩子是自家的,有啥为难的,尽管张口说话。
以后,樊阿水等到鬼子大部队撤了,重新回到了松花江两岸边混生活,也去过七道岭上,见过这个傻小子,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两年之前,有个富户给七道岭上绑了肉票,托到了樊阿水的头上,他亲自去了七道岭上,说合了一下,还给何家的傻孩子,买了不少吃的用的,关系一直不错。
这就是两人的关系,说亲密,比亲属都要近乎。
“六叔还是那副英雄虎胆,气魄逼人啊!”张虎臣也踩了雪,走向了林木之间。
“cāo蛋的老金,怎么将孩子喂成了这个样子,肯定是舍不得粮食,长身板的时候,没给肉吃!”这个满身都包裹在黑sè熊皮大衣里的汉子,掀掉了围在口鼻处的毛皮,露出来一张光洁的面孔,粉嫩的仿佛就是个娃娃。
“六叔,水香给您磕头了!”张虎臣跪下,恭敬的磕头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好小子,如果不是手下的崽子说,有和七道岭上,姓何的年轻人在这里,冷不丁的见到,我都不敢认。”樊阿水将手摆动几下说道:“行了,家伙都收了吧,这是咱自己人。这cāo蛋的天气,你们自己找地方扎营,咱们爷们儿聊几句。”
“来,给六叔介绍,这是我兄弟,叫盛隆,山下还有个妹子,叫麦子,都是有些手段的好汉,来,兄弟,今天你可是有运气了,能见到这位大当家,这就是松花江上的滚地雷,大号樊阿水,来给我六叔见礼!”
“拜见大当家!”盛隆自然是给足了面子,鞠躬都要将腰弯成九十度。
“好,好,好,看样子就是好汉!走,屋里说去!”樊阿水点了点头,当先进了房间。
“六叔,您还是这样年轻啊!整天跟您在一起,婶子不是要妒忌你么!”张虎臣笑嘻嘻的说道。
“好小子,拿六叔开涮了是么?”樊阿水笑骂了一声,扯了张虎臣坐下。
“一到冬天,就恨不能将自己缠成一个肉球,东北的天气,恐怕我到死也适应不了!”樊阿水是广西人,受不了这边的气候,每到了冬天,林海雪原里,随便就有零下三十多度的寒冷,对他来说,每年冬天都是一个考验,一种折磨。
热水冲在碗里,张虎臣将弯嘴壶放下,笑着说:“请茶!”
“好小子,这两年是开窍了么?老金不得乐死了!哈哈。”樊阿水端着碗,将水灌进了肚子,抹了下嘴巴,哈哈大笑。
“没有,才开窍,上旬才给鬼子抓去了,差点没死在里面,后来带了里面的兄弟,一起将鬼子据点闹个天翻地覆的,跑了出来,杀了不少追兵,才算是安生了,这回是来报仇的,咱可不是那种,有仇十年不嫌长的主,咱们讲究有仇不隔夜!”
张虎臣拿出了烟卷,给樊阿水上了一颗,拿了油灯,给他点上,说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