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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妖妖逃之     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txt下载     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3)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3)

    “你不可能赢我。”思君的语气倨傲的与路易·英寡年轻时如出一辙。

    简遥感觉到自己被他看扁了,恼了,“你少瞧不起人……我师父是于扬叔叔,很厉害的……”

    “你又不是于叔叔。”思君淡定的开口。

    “啊啊啊啊啊……”简遥被他的话刺激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抓狂的扑向他就开始扭打起来。

    管他赢了怎么样,先赢了再说!

    场地的下方是泥田,因为冬季,泥田里还有水,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扭打的,直接掉进泥田里。

    等被人找到的时候,拎出来的是两个完全看不出样貌的泥娃娃,只能凭着身高判断谁是思君,谁是简遥。

    路易·英寡和蓝慕绯赶回到家里,看到两个浑身都是泥巴,看不清楚样子的泥娃娃,隐隐头疼。

    两个泥娃娃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直发抖哆嗦——冷死了。

    蓝慕绯让思君上楼自己洗澡,自己来给他们准备干净暖和的衣服。

    路易·英寡将简遥领上楼,帮他洗澡,真想揍这混小子一顿,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还有思君也是。

    两个孩子上楼,各自进房间,对视一眼,好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简给路易·英寡打电话,蓝慕绯将手机递给路易·英寡,自己则是卷起衣袖,帮简遥洗澡。

    路易·英寡走出浴室,关了门;电话里简问他究竟什么时候送简遥回法国,要是他那边抽不出空,她可以让杭航过来接。

    他侧头透过气雾氤氲的玻璃门看到蓝慕绯蹲在浴缸旁边,双手沾满泡泡帮简遥吸头发....沉默片刻,道:“能让简遥多留几天吗?”

    简遥是他的儿子,但更是简的命,他要尊重简的意思。

    ……

    浴室里蓝慕绯给简遥洗好头发,又帮他洗干净颈脖处的泥巴,声音轻柔:“哥哥有欺负你吗?”

    “我没有哥哥。”一直闭着眼睛的简遥听到她的声音,睁眼看向她。

    蓝慕绯也不生气,换种方式:“思君有欺负你吗?”

    简遥的五官偏秀气,生气的样子会格外的可爱,像是在傲娇,“他才欺负不了我!”

    蓝慕绯笑,帮他擦背,“下次再生气也不要乱跑,爸爸会担心你的。”

    简遥扭头盯着她看,哼唧:“你别想讨好我,我不会上当,不会承认你是我妈妈的。”

    蓝慕绯动作顿了下,问:“你没有妈妈?”

    “你才没有妈妈。”提到妈妈,简遥更生气了。

    “我是没有妈妈,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不在了。”蓝慕绯温柔的向他解释,“你既然有妈妈,那我为什么要做你妈妈?我也有儿子啊……”

    对于简遥这样聪明的孩子,她根本无需刻意讨好,也不必拿他当小孩子哄,有些道理慢慢的和他讲,他会懂。

    简遥嘘声了好一会,还是不服气的反驳:“你和我爸爸结婚,我同学说你这个叫后母,会想做我妈妈,想虐待我!”

    “你同学是你吗?”

    “……”

    简遥被她问倒了,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

    蓝慕绯一边给他洗澡,一边耐心的说道:“我和你爸爸结婚了,但他还是你爸爸,对你的*爱不会少,每年圣诞节,生日啊,或者你毕业,他都会去陪你,你想他了,也能过来看他,这些并不会改变。你可以叫我蓝阿姨,或者叫我名字也行,有思君一个孩子就够我/操心,我可没打算再养一个儿子。”

    “你会让爸爸回法国过圣诞节?”简遥质疑的眼神盯着蓝慕绯,怀疑她是在说谎。

    “为什么不会?”蓝慕绯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他去陪你们过圣诞节,回来陪我们过春节。”

    “春节是什么?”简遥没怎么听说过春节。

    “相当于圣诞节,不过春节只有中国人会过,朋友亲人聚在一起,有很多好吃的,还会放烟火,很热闹。”蓝慕绯简单易懂的解释给他听。

    听到这个简遥的眼睛本能的就亮,一句“我也想过”差点脱口而出。

    不行,不能说,不能喜欢这个女人,感觉会对不起妈妈。

    简遥低头纠结矛盾的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断的摇头,赶走脑子里那些好感和念头。

    蓝慕绯将他的神色收尽眼底,眸底的笑更深。

    ………………………………………………

    晚餐在餐厅用的,两个孩子吃的还好,蓝慕绯担心他们会感冒,饭后特意又给他们一人一碗可乐姜汤。

    简遥在国外长大,哪里会喜欢这种味道刺鼻的姜汤,不愿意喝。

    思君坐在他的对面,自己捧着碗吹着气,一口一口的喝下热乎乎的姜汤,气雾氤氲模糊他宝蓝色的眼眸,却遮挡不住深了的光,似乎是在嘲笑简遥的小孩子气!

    简遥哪里愿意被人看低,哼唧一声,也捧着碗一口口的喝起来,可真的不好喝,小眉头皱成一团,像是在比赛,要比思君更快喝完,结果烫到舌头了。

    晚上睡觉的地方,有些犯愁,客房是有,但没怎么清洁过,怕简遥睡不惯。

    蓝慕绯的意思是自己和思君睡,简遥和英寡睡,被英寡一口拒绝。

    思君说:“他和我睡。”

    简遥下意识的想要抗议,话刚到唇边,思君的眼眸扫过来,一瞬间好像明白什么,噘着嘴,没同意,但也没反对。

    蓝慕绯和路易·英寡都感觉到一丝意外,没想到简遥会这么快就同意了,两人相视一笑!

    ……

    简遥穿的是思君的睡衣略大,躺在*上,*单被套蓝慕绯都新换过,*也足够大,两个孩子睡不会挤着。

    离开房间前,蓝慕绯不放心的叮咛思君,晚上要照顾好弟弟,别冻着。

    思君点头,答应,等蓝慕绯一离开房间,他立刻回头对简遥说:“我们的事不要告诉他们。”

    简遥也有同样的意思,“我们还没分出胜负!”

    思君掀开被子,*没有立刻躺下,他习惯每晚睡觉之前看一会的书,“也许是因为现在我们都还小,等长大总能分出胜负的。”

    简遥咬了下指甲,金色的瞳孔在淡雅的灯光下划过一丝狡黠,“我们可以每年打一次!”

    思君手里拿着书,眸底的光扫了眼他,淡淡的“嗯”了下,算是答应了。

    简遥躺下,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充满自信的说:“我一定会赢你的!”

    虽然还不知道赢了他可以做什么,但他就是不想输给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人。

    思君没接话,很安静的看书,偶尔会有纸张翻阅的轻声,却并没有影响简遥睡眠。

    ……

    路易·英寡搂着昏昏欲睡的蓝慕绯,声音低哑:“今天你有点儿反常……”

    “什么?”蓝慕绯趴在他的胸膛,折腾一天,很困,眼皮都睁不开,听到他的声音慵懒的回了两个字。

    “你一向舍不得责罚思君,这一次你亲手打了他。”路易·英寡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你是不是怕将来他们会像我和封尘?!”

    蓝慕绯闭着的眼眸倏然睁开,抬头看向他,无奈一笑:“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放心,他们不会重蹈我和封尘的覆辙!”路易·英寡语重心长道,他也不会让两个孩子相互仇恨,相互伤害。

    当初封尘为了报复红夫人,对蓝慕绯对他做的那些事,关于蓝曦的性别,路易·英寡没有在蓝慕绯的面前提及过半个字。

    不是他故意隐瞒,而是他终于明白当年蓝慕绯隐瞒自己grace所作所为的初衷。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除了徒增悲痛,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即便让蓝慕绯知道害死蓝曦的主谋不是grace,不是红夫人,而是封尘,又能如何?

    封尘死了,红夫人此刻关在监狱里,神志不清,所有伤害过他们,背叛过他们的人,他都一一手刃了。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报应,他一人承担就足够了,何必拉她下水,又想起前尘纷扰,痛苦与磨难。

    “但愿如此。”蓝慕绯暗暗的叹气。

    路易·英寡低头亲吻她的额角,“放心,有我在。”

    “绯儿,其实简遥是……”路易·英寡迟疑的开口,话还没说完,白希柔软的柔荑覆盖在他的唇瓣,示意他不必再说。

    蓝慕绯抬头凝视他,眸色清澈,山明水静,“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不是我不在乎你,也不是我不信你,而是现实已经存在,就必须学习接受!你也不必觉得亏欠于我,其实你亏欠最多的是简,她为你付出太多,太多,反而是我,从来都没为你做过什么。”

    关于封尘那段,他没问过,她知道他是信自己的,尤其是在知道有思君之后,他定然是相信她不会做伤他之事。

    关于简遥的事,她同样没提过,因为不管如何,他们曾经是夫妻是一体,不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有伤心和难过吗?

    肯定会有,但那段道路是她替他选择两个人分开走,她守着思君,而他背负着孤单寂寞,牺牲一切背着仇恨,一路劈荆斩刺,步步艰辛。

    那时陪在他身边,帮他,陪他,为他无私奉献的人是简,不是自己。

    很多时候,她想起简,心存感激。

    感激简陪他走过那么一段时光,又在尘埃落定后放他自由,若不是简对英寡爱的深沉,岂会有他们今天的破镜重圆,忘记前尘,余生相守。

    扪心自问,易地而处,她未定会能做到简那般果断与洒脱。

    回望过去,不论经历多少次的分离,不论承受多少的痛苦与磨难与现在执子之手,白头偕老的温暖相比,真的微不足道。

    那些过去的曲折辗转,遗憾与悲伤,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更加懂得珍惜,也明白了人生从来都是难以两全其美,懂得取舍和放下,幸福会是有多可贵!

    路易·英寡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心疼流转,“爱我,就是你为我做过的最好的事!”

    如果没有她的爱,他怎么会体会到爱情的美和苦,这一生怎么会活的这么精彩与壮观,年轻时的戎马戮杀,尘埃落定后卸下盔甲,与她归隐山林。

    因为她,他的人生才会完整无憾。

    “这辈子,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而简……是我最对不起的女人!”

    纵然没有重新相遇,他与简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只能选择对不起,选择亏欠。

    因为他的心,早已给了那个17岁神色倔强,总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孤单执拗的少女。

    蓝慕绯紧紧抱住他,低低的声音道:“简是一个好女人,一定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

    “也许已经遇见了。”

    “欸?”蓝慕绯抬头,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他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自己。

    路易·英寡没解释,低头温柔的亲吻她的唇瓣,指尖滾燙的从她的睡裙下探進去进去。

    蓝慕绯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輕喘道:“累……不要。”

    “我想要……”他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聲音暗啞,炙熱的眸光恨不得立刻將她吞進肚子里。

    “别……年纪一大把要克……唔……”

    蓝慕绯的还话还没说完,他以唇封口,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三下两下除去彼此的睡衣,巨龍怒頂已經被撩撥的意亂情迷的她,“说谁老,谁老……”

    她本就比他小上十岁,他心底多少会有点儿介怀,相逢后,他就愈发的介怀她提到“老”字,怕她嫌弃他这一把年纪,再过两年还不知道他身体如何,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连累她。

    以前他不怕死,喝酒抽烟熬夜使劲挥霍年轻资本,可现在他比谁都注意饮食健康,戒了烟,酒也基本上不碰,每天都会坚持锻炼身体,就是怕自己没过几年就又丢她们孤儿寡母,他死也死得不安心。

    说句跌份的话,现在的他,比谁都怕死,更怕死她前头。

    想着他大半生过的那么不快活,蓝慕绯心疼,示软的抱住他,主动吻他,“你不老,一点也不老,在我心里,你永远二十岁!”

    “所以年轻就该放肆……”嘴角扬起坏坏的笑。

    “……”

    蓝慕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就该不说话的,给他三分颜色瞬间开起染坊,闹得她半宿不能睡觉。

    ……

    蓝慕绯睡着的时候,路易·英寡已经用热毛巾为她擦拭了全身,给她套了睡衣,捂好被子。

    不放心两个孩子,他蹑手蹑脚去了思君的房间。

    大灯关了,*头留着一张黯淡的睡眠灯,简遥半睡半醒,恍惚间看到睡在*边的思君,身上只盖了一半的被子。

    他爬起来坐着,可能是因为认*的关系,揉了揉眼睛,看了半天的思君好像睡的很熟,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可要不盖被子也会冷吧。

    他要是生病了,以後誰和自己打架,贏了也不光彩吧。

    犹豫半会,簡遙挪动身子往思君那边靠靠,小手抓着被子,轻轻的往他那边送。

    这一幕刚好被无声推开门的路易·英寡看到……

    简遥模糊中看到门口好像有什么黑影,倏地缩在被窝里,紧紧的闭上眼睛,嘴巴还小声嘟囔,像是在梦呓:“好好的扯我被子做什么,讨厌……”

    路易·英寡无声无息的关上门,背对着门而站,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淡淡的笑。

    此刻看来,蓝慕绯对于他们兄弟俩以后会重蹈覆辙的担心,是庸人自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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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和简遥通电话,意思是让他回国,虽然英寡和绯绯都不介意简遥留在西寻多几天,可她私心不想让简遥夹在在他们一家三口之中,也怕简遥那骄纵的性子会给他们添麻烦。

    即便他们没说什么,可她身上掉下的肉,被父母*坏了,她知道简遥肯定没少闹腾。

    简遥在电话里磨磨蹭蹭,说着想妈妈,却又不想立刻回法国;他还没和思君打完架,也没把爸爸带回去,这么回法国不是等于没来么!

    简没强迫孩子,不断叮嘱他不许惹是生非,过两天会让杭航去接他回来!

    掐断电话,抬头迎上的是杭航温煦的神色,他将文件递给简,声音温雅:“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伯爵他们不会介意的。”

    “正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介意,所以不能让简遥久留西寻!”心里也希望简遥能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但不应该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杭航沉默片刻,说:“那我明天去把孩子接回来!”

    简点头:“幫我向他們問好。”

    私事到此为止,两个人再次投入工作中。

    杭航已经订好班机要去西寻接简遥,结果快登机时接到公司的电话,澳洲那边发生一些事,简要立刻赶过去处理;杭航不放心她一个人带着助理过去,立刻改了航班,又叫上了于扬。

    给伯爵打电话说了详情,接简遥的事要多耽搁几天,这倒随了简遥的心愿!

    简遥在西寻的生活说不上好,也算不得坏,每天都能看到爸爸,然后也没怎么和思君有冲突,因为思君的生活很简单,大部分时间会用来看书,每三天去一次镇上的跆拳道馆,偶尔会去接蓝慕绯下班。

    简遥也没再对蓝慕绯说什么难听的话,对于蓝慕绯的话,听,但不应,给的东西照吃,对于她善意的笑容,他不会回以笑容,不过蓝慕绯洗碗的时候,他会乖乖的跟在思君的身后把垃圾倒掉。

    每晚和思君一起睡觉,没有像第一晚那样距离拉的很大,有时睡醒会发现两个人靠的很紧,他才发现思君的眼睫毛很黑很翘,很好看;忍不住想调皮,伸手去拔思君的眼睫毛。

    思君被他弄醒,倒也不骂他,只是皱皱眉头,翻个身继续睡。

    在西寻每多呆一天,简遥就会越不开心,毕竟年纪小,而且他从来都没离妈妈这样远过,想妈妈。

    尤其是在这里看爸爸和她在一起,慢慢的好像感觉到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爸爸也会对妈妈笑,妈妈也会对爸爸笑,但那种笑和爸爸对蓝阿姨的笑,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爸爸什么都没说,蓝阿姨就知道爸爸需要什么,比变魔术还神奇!

    他们没有刻意疏远他,反而处处都更在意他,什么都是先给自己,再给思君,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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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差点更新到《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那边去了。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4)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4)

    简遥趁路易·英寡在书房忙,周叔叔打瞌睡时,偷偷的溜出来,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闷闷不乐的踢石子。

    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很羡慕这样的生活气氛。

    关于蓝阿姨....该怎么说?

    不讨厌,甚至心里还有丝丝的喜欢与想要亲近,她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因为他是伯爵的儿子就故意亲近他,讨好他,也没拿他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什么都会询问他的想法,并且会接受与肯定的想法。

    心里的闷闷不乐,大部分都是基于对蓝慕绯的喜欢和想要亲近;这样的喜欢,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背弃妈妈了。

    本来偷偷的跑来这里,是想着把爸爸带回家,现在倒好,没住几天,他居然完全没这个想法,甚至自己也不太想走,想多住一阵子,想知道蓝阿姨说的“春节”是什么样子的,有多热闹。

    可心底又非常想念妈妈!

    哎呀!

    做孩子为什么也会有这么的苦恼呢!

    简遥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前面,直到眼睛里看到一双棉靴,抬头看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五个小孩。

    最高的看起来有十一二岁,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睛,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着他。

    “大哥,你看他的眼睛是金黄色的……和那个蓝色的妖怪一样!”在这个小城镇,瞳孔的颜色不一样在孩子的眼里就是异类。

    蓝色的妖怪?

    简遥好像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应该是路易·终年。

    被叫大哥的大孩子点头,瞪着简遥,盛气凌人道:“你和那个蓝色眼睛的一样都是妖怪。”

    “你才是妖怪!”简遥忍不住的翻白眼,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就是妖怪,那法国的人岂不是都是妖怪!

    “大哥,他骂你……”

    “打他……”

    简遥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比自己稍大的孩子推倒在地上,打算爬起来时,他们以多欺少就想要打简遥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稚嫩却沉冷的声音:“你们敢碰他一下试试!”

    所有攥着拳头的孩子倏然顿住了,回头看到思君下身穿着白色的跆拳道裤子,上身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畏惧。

    倒是这边五个孩子露出害怕的神色,有人喊了声:“是蓝妖怪,快跑啊……”

    几个孩子一哄而散的跑远了。

    简遥坐在地上眸光从跑远的孩子们身上转移到思君的身上,有点儿佩服,为什么他可以让那些人怕他呢!

    好厉害!

    思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经过他的身边没有停留,好像没看见他一样;走距离他有三步,停下脚步回头看还坐在地上的他,“还不回家?”

    回.....家?

    简遥金黄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黯淡,低头看着地面,他的家是在法国啊!

    思君在原地站了一小会,折身走回他的面前,背对着他蹲下,拍了拍肩膀:“上来。”

    “干嘛?”简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不是脚摔坏不能走,我背你回去。”

    “你才……”脚摔坏了,话没说完,简遥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改口道:“好啊!”

    起来趴到他的身上,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从这里走回去需要很久,看自己不累死他!

    思君不算困难的将简遥背起来,往家的方向走。

    简遥趴在他的背上,抬头便能看到湛蓝的天空,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们那么怕你,因为你很厉害?”

    思君没有说话。

    这几天的相处简遥已经知道他话少,除了对蓝阿姨,即便是面对爸爸一天也说不出几句话,他不回答,简遥也无所谓。

    “你那么厉害,和我打架,该不会让我了吧?”

    思君的步伐倏地一顿,对背上的简遥说:“别自作多情!”

    “听不懂。”简遥能听和说中文,但成语是真的不懂。

    “笨。”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简遥立刻反驳。

    思君淡然的回答:“我的全家包括爸爸和你。”

    “……”

    简遥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双手紧紧搂着思君的脖子,低低的声音道:“谁是你家人了。”

    语气嫌弃,可是,嘴角怎么就止不住的往上扬呢!

    天空蓝蓝,白云悠悠,道路两旁栽种着樱花树,虽是冬季,风景萧条,可两个小小少儿郎的身影却在寒冽的冬季填色一份暖意。

    思君额头冒汗,气息微喘,许久没听到简遥的声音,感觉到有什么微热的液体流进自己的颈脖里,他停下脚步。

    不确定的语气,问:“你不会是又哭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也没有听到他抽噎的声音,感觉到那黏叽叽的液体沾在皮肤上,耳边是听不清楚的梦呓声,思君脸色黑了。

    差点没忍住就把简遥从背上给甩下去。

    这一小会就能睡着,他是猪吗!

    思君没表情的脸蛋上满满都是嫌弃,所以他真的很讨厌这个蛮横骄纵的小少爷啊!

    最终,思君还是没有把简遥甩下去,就这样把略小他几岁的简遥背回家了。

    很多年后,那时思君已是沈稳内敛的终年,简遥也摇身一变成为帅气俊朗的男子;某次无意间提及此事,简遥抓狂的怎么也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

    尤其是趴在路易·终年背上睡着,还流口水这么丢人的事!

    打死,也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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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圣诞节,在小镇没有人过这个洋节日,路易·英寡本是打算陪简遥一起回法国过,简和杭航也处理完澳洲的时,要回法国了。

    简和路易·英寡通电话,不需要他亲自送简遥过去,杭航直接过去接,再者简遥在西寻打扰了半个月,父子俩能相处这么久已经胜过圣诞节那短暂的相处。

    当简和简遥说,杭航会去接他,爸爸不陪他去法国过圣诞了,简遥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也没耍性子,很淡定的说好。

    只是晚餐的时候,简遥吃的不多,也不如平常活泼,显得闷闷不乐。

    饭后,蓝慕绯在厨房洗碗,思君帮忙把碗上的水擦干净。

    蓝慕绯问思君:“还讨厌弟弟吗?”

    思君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蓝慕绯岂会不懂儿子的心思,“弟弟就要回法国了,别老板着脸,对他好点……以后没小尾巴跟着你了。”

    说着沾着水渍的手戳了下儿子的脸颊。

    思君故作嫌弃:“妈妈——”

    蓝慕绯眸底的笑愈甚,这些天简遥和思君都在慢慢的变化,慢慢的接受彼此,习惯彼此的存在,突然分开,两个小家伙也许都不习惯吧!

    “你可以和爸爸再生个妹妹,给我当小尾巴。”思君说着这话时一副小大人的神色。

    蓝慕绯皱眉:“胡说八道什么。”小孩子家的都知道些什么呀!

    思君云淡风轻道:“爸爸怕我一个人孤单,没少在我面前安利有个妹妹的好处有多少。”

    安利这个词思君还是和跆拳道馆里的老师学的。

    “……”

    蓝慕绯心里狠狠的腹诽了路易·英寡一番,好好的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也不害臊!

    罚他晚上睡客厅去。

    在客厅和简遥聊天的路易·英寡还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儿子出卖了,即将要睡好几晚客厅的悲惨命运!

    睡了一晚客厅的路易·英寡抱不到老婆,沙发睡着也不舒服,不免想到多年前罗若琛说的,要趁年轻多做几次,否则等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抱着老婆睡觉,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当晚半夜路易·英寡不甘心的杀回卧室。

    能多做一次都是赚来的,浪费不好,不好!

    ……

    路易·英寡问简遥有没有什么想带回法国的,明天他让周尽去给他准备。

    简遥说:秋千。

    路易·英寡说:不行。

    秋千可以让杭航叔叔在法国的家直接置办一个。

    简遥说:小乌龟。

    路易·英寡又拒绝了。

    包子和可乐都留在法国,当初可乐的主人把可乐托给他照顾,之后和简遥相处,感情很深,所以他一直没把包子和可乐接过来,留在法国陪着简遥也好。

    这边的小乌龟是他和蓝慕绯特意去田间捉来给思君的,不能给简遥。

    简遥真想给亲爸爸翻一个白眼,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他还能带什么回法国。

    小眼神瞄到厨房那边,透着玻璃门看到思君,小手儿一指:把他给我带回法国吧!

    路易·英寡忍不住的拉他的耳朵:“那是我儿子,又不是东西可以往行李箱一塞就让你带回法国!”越说不像话了!

    简遥撇嘴,站起来屁股往他的腿上一坐,抓着头发,说:“爸爸,我不要你和我回法国,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路易·英寡大掌揽在他的腰上,防止他忘乎所以跌到地上去,“说!”

    “我以后能不能常来玩?”他不能把那人带回法国,就只能多往这边跑。

    虽然法国包子和可乐都会陪他,也很好玩,它们都不会说话,也不会和他打架,更不会背他!

    路易·英寡笑,“现在承认他是哥哥了。”

    简遥嘴巴上没叫说,可心底多少都有点儿接受有这么一个哥哥;“答不答应?”

    “你妈妈同意即可。”绯儿和思君都已经接受简遥,他们定然不会介意简遥过来玩,但简那边不知道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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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西寻的前夕,路易·终年下午有跆拳道课,下课时天色慢慢黯淡下来。

    走出来时,看到简遥穿着蓝慕绯给他新买的黄色羽绒服,帽子是有两只小角,随着他无聊的来回蹦跶,两只小角跟着晃来晃去。

    那些与思君一起上课的同学已经习惯了他宝蓝色的瞳孔,所以再看到金黄色瞳孔的简遥,并不吃惊。

    简遥摘下帽子看到思君时,他已经走到面前了,声音一贯清冷:“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回家!”风略大,他的脸颊被风吹的像苹果一样的红。

    思君没说话,伸手帮他把帽子重新戴上,又将自己还没来得及戴的围巾绕在他的脖子上,遮住大半个脸,露出一双不染尘埃的双瞳。

    “走吧。”话音落地,他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发现简遥没跟上来,回头看他,不知道怎么了。

    简遥没说话,低着头,却将白嫩嫩的小手伸到他面前。

    思君淡然的眸光落在他的掌心,半天没动,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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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5)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5)

    简遥等的不耐烦了,抬头急切的吼了句:“别人家都这样啊……”

    不是....哥哥吗?

    哥哥....不该是牵着弟弟的手?

    思君面无表情的吐了一句“麻烦”到底还是牵起麻烦的手,往回走。

    他刚刚下课,身体还很热,掌心暖暖的,简遥不知道在外面等多久,手微凉,被他这样牵着手,很暖和。

    简遥觉得....有一个哥哥的感觉也不是很坏,他低着头跟在思君身边被牵着走,所以并未发现思君嘴角拂过的笑意。

    快到家的樱花道路上,简遥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对于他而言很高很大的樱花树。

    思君停下脚步看他。

    “明天我就要回自己的家了。”简遥的声音很小,有些落寞,“看不到我....你会很高兴吧。”

    思君平静的眸光没什么变化。

    简遥抬头看他始终没什么表情的神色,突然觉得很难过,他们...都是不喜欢自己的吧,因为自己打扰到他们了,还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妈妈说过,不听话的孩子是不会讨人喜欢的。

    虽然他很想再到这个地方来,可要是他们不喜欢自己,他也厚不了脸皮再过来。

    “等我明天走了,帮我和蓝阿姨说对不起;还有谢谢,她做的中国菜很好吃。”

    简遥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揪着自己的衣角,小声不太自然的说,似乎是在害羞。

    “你自己去和她说,我又不是复读机。”思君很果断的拒绝帮忙。

    “诶?”

    简遥抬头看向他时,思君的手已经敲在他的脑袋上,声音随之而来,“没有人讨厌你,也没有人生你的气。这里……也是你的家。”

    金黄色瞳孔里的黯淡瞬间被光亮扫走,亮晶晶的看着他,止不住的高兴,“真的?”

    没有讨厌他?

    这里,也是他的家?

    “骗你有什么好处?”思君虽然没笑出声,可五官轮廓看得出是高兴,“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每年要打一次,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不会忘记!”简遥笑容天真开朗,伸出小拇指,“打勾勾!”

    思君与他打勾勾,嘴角慢慢的往上翘。

    一开始他是不喜欢简遥的,不喜欢他的骄纵蛮横,不喜欢他对妈妈的态度;可后来他慢慢的明白简遥的排斥和厌恶感是从何而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养了很久的小乌龟被别人拿走,不属于自己了。

    简遥从出生就习惯有爸爸有妈妈,当没有爸爸日夜陪在他身边时,他当然会难受会愤怒,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可这些天相处,他慢慢的了解这个小少爷弟弟,没想象中差劲;虽然任性,但也是懂道理,比这座小镇里的很多孩子都聪明;而且很善良。

    比如晚上会帮他盖被子.....

    他都是知道的。

    以前他的生活只有蓝慕绯,后来有路易·英寡,可到底就只有他一个孩子,而这里的小孩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他有双宝蓝色的眼睛;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懂他,能和他说话,聊天。

    他的生活,到底是有些孤单寂寞的。

    简遥不一样,他能听懂自己说的话,也会明白他的想法。

    有个弟弟的感觉,真的不差。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岁月的变化莫测和沧桑,他们都还不能明白,可这些并不能影响他们已经接受彼此的存在。

    虽不能一起生活,却能一起长大,尽管隔着千山万水,可心里都明白,在地球的某一端,有一个人是亲人,是兄弟,是一生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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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公司有事要去上海,刚好可以送简遥去机场,顺便也就将蓝慕绯和思君一起带着。

    杭航去办理登机手续,留点时间给他们告别。

    简遥从早上起来就闷闷不乐,此刻更是撅着嘴巴,背着自己的小鸭子双肩包,仰着头看他们,都快哭了。

    “傻儿子,哭什么,爸爸会去看你的。”路易·英寡蹲下身子,大掌落在简遥的脑袋上轻轻的揉揉。

    简遥使劲的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双手抱着路易·英寡的脖子,舍不得离开爸爸。

    路易·英寡亲了下儿子的脸颊,心底也舍不得,但有人比他更需要简遥。

    “替我好好照顾你妈妈。”

    蓝慕绯蹲下身子,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食盒,“专门给你做的包子,在飞机上可以让漂亮姐姐给你热好再吃。”

    简遥喜欢吃包子这点大概是遗传了路易·英寡,相反思君倒不是很喜欢!

    “帮你放在背包里。”

    蓝慕绯将食盒放在他的背包里,因为不是很大,他背着也不会觉得重。转身上前抱着蓝慕绯,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蓝阿姨,我不讨厌你了,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我喔!”

    蓝慕绯身子蓦地一僵,随之唇瓣晕开欣喜的笑容,双手捧着他的小脸,爱不释手的揉了揉,“嗯。”

    简遥看了眼旁边的爸爸,又对她说:“你要对我爸爸好,不要欺负他!”

    虽然喜欢蓝阿姨,可心底更爱的是爸爸!

    “……”蓝慕绯为他的天真可爱而感觉到温暖,若不是简遥太小,她真想说,你爸爸别欺负我就成!

    “要是我爸爸欺负你,你也别怕,告诉我……我带你去法国,等我长大,你可以给我当老婆啊!”

    路易·英寡和思君的脸色都黑了——小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路易·英寡忍不住直接拉他耳朵,“小兔崽子,别老惦记着我儿子和我老婆!”

    之前还只是想把思君带回法国,现在倒好,连他老婆都想惦记,过份了啊!

    简遥拍开他捏着不重的手,吐了吐粉舌。

    看到思君,还是很想把他打包放进自己的行李箱带回法国!

    他是伯爵的儿子,人人都怕他,不敢和他玩,妈妈每天都要工作很忙,不是每天都能陪他,他每天见到的只有管家佣人于扬叔叔还有包子和可乐。

    其实他很孤单的,否则也不会大老远的从法国跑到这里,想要爸爸回家!

    思君的存在一开始是无法接受,也许是羡慕,他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不是像自己,每天绝大部分都是一个人。

    “你回去法国看我吗?”

    “不会!”思君回答的干脆利落。

    简遥的眼眸黯淡了下,不高兴的追问:“为什么?”

    “讨厌飞机。”他不晕车不晕船,偏偏就是晕飞机。

    简遥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囔:“你不来看我,我来看你也一样!”

    但还是不高兴,有点儿觉得思君是不喜欢他,所以不想要去法国看他。

    思君伸手捏他气鼓鼓的腮帮,“弟弟....我们来日方长....”

    ——弟弟!

    不止是简遥就连旁边的蓝慕绯和路易·英寡眼睛里都是一亮,相视一笑。

    简遥不明白来日方长是什么意思,但看爸爸的眼神,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话,而且他叫自己“弟弟”这是对自己的肯定!

    白希水嫩的脸蛋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狠狠的点头。

    思君看着他,“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简遥摇头。

    思君小眉头拎起,没说话。沉默片刻,将自己脖子一直戴着的出生牌摘下来送给他。

    简遥接过来,爱不释手,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后又将自己的出生牌也摘下来送他,兄弟两个人相互送了彼此的出生牌,想到每一年打一架的约定,默契的笑了。

    杭航办理好登机手续,过来要带简遥上飞机。

    相识这么多年,很多话已经不需要说了,杭航与路易·英寡,蓝慕绯相视,似有若无的点头,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如同阔别多年未见的老友。

    简遥被杭航牵着手一步三回头的看他们,走到入口时,终究忍不住回头对思君喊:“哥哥,哥哥.....我一定会回来的!”

    思君放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来对他挥了挥手,意味不明的笑笑,目送他被杭航叔叔抱起来上飞机。

    “小屁孩,当自己是灰太狼吗……”

    你是——我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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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巴黎。

    简特意到机场接简遥,杭航抱着睡着的简遥下飞机,到车上,简遥醒了。

    “妈妈……”刚刚睡醒,声音慵懒,粘人的往简的身上凑,抱着她的脖子,撒娇:“妈妈,我好想你啊……”

    简放下工作,将他抱在怀里,丝毫不介意儿子会弄脏自己的衣服,亲了他额头下,“想妈妈还一直舍不得回来,妈妈更想你!”

    简遥蜷缩在她的怀中,瘪着嘴巴很小声的说:“妈妈,对不起……”

    简遥低头卸下在公司里的女强人不容侵犯的强势,*溺的眸光凝视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淘气了?”不然为何而道歉!

    简遥摇头,沈默好一会,说:“我没有把爸爸带回来,对不起!”

    简一怔,嘴角浮起的弧度掺杂着些许酸涩,“简遥,妈妈不是告诉过你,爸爸妈妈分开了,不能在一起生活,但是我们会永远爱你;而且妈妈现在不需要爸爸了,妈妈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简遥眼眶红红的,“妈妈,我看爸爸和蓝阿姨在一起生活的很快乐,爸爸会笑的很开心....蓝阿姨对爸爸也非常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叫他回来了。而且叫爸爸回来,爸爸陪着我就不能陪哥哥了……”

    这些话他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只有在他爱的妈妈面前才会说。

    简听了简遥的话,并没有羡慕或是后悔当初主动提出的离婚,他们过的好就好,不枉费她的狼狈退出!

    连简遥都知道叫爸爸回来陪自己就没有人陪哥哥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她岂会不懂。

    “简遥有妈妈陪着,还有外公外婆....杭叔叔于叔叔还有包子可乐,很多很多人陪着不是吗?”

    简遥点头,“妈妈,我也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简的眼眶因为儿子这番贴心的话而泛红,双手紧紧的抱着他,亲吻他的脸颊,“简遥,妈妈真的很爱很爱你!”

    “我更爱妈妈!”

    窗外的阳光透过车窗温暖的洒进来,好似给他们细细的描绘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杭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此生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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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情深似熔,总统你不乖!》记得收一个,想少爷就去看看吧,留留言,戳戳推荐票。剩下封尘、简、云故、和点矫情的后续就没了。

他爱她,爱的很重,但比命运轻By封尘

    他爱她,爱的很重,但比命运轻by封尘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菩提。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因此,母亲为我取名:尘。

    在父母未曾消亡之前,我只是封尘,被他们呵护在掌心里的心爱儿子,在他们一同离开我时,我仍是封尘,却再也没有人来爱我了。

    回望这小半生的曲折流离,在利用与被利用之间油走,却找不到一个能稳妥安放自己的位置。

    在我得知父母的死是红夫人精心布置的一场戏后,在我对红夫人恨之入骨,绞尽脑汁找不到报复红夫人的时候,在grace已经成为一颗半废的棋子的时候……她走进我的视线里。

    蓝慕绯,一个无父无母,从c国被路易·英寡带回的巴黎的17岁少女。

    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怀了路易·英寡的孩子。

    我似乎找到了仇恨宣泄的出口。

    买通路易·英寡别墅里的佣人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想要知道别墅里的那个少女的一举一动,也非难事。

    佣人每天都会将她和路易·英寡的事,事无巨细的向我汇报,领取丰厚的酬劳。

    我看着照片里的少女,脑子里自动浮现几组词:单薄,青涩,固执,寂寞,还有倔强。

    即便是面对整个巴黎女性的梦想中的*,她依然能不为所动,稚气的轮廓萦绕着满满的漠然,无视旁边坐着的路易·英寡。

    这——实在有趣。

    ……

    grace又在抱怨伯爵有多天没见她了,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没什么新意。

    这个曾经天真单纯的女孩在涉足光鲜亮丽的t台后,逐渐变了,跟随伯爵后变化越来越大,尤其是在没了孩子以后。

    而我,也越来越讨厌她的喋喋不休,怨天尤人。

    面对grace充满幽怨的面孔,我不禁会想起那个坐在灯光下专注看书的孤单少女,很想知道在那双寂寞深邃的眸子后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灵魂。

    但这些比起对红夫人的报复,微不足道。

    grace的抱怨让我知道路易·英寡越来越在意那个少女肚子里的孩子,我是男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于是我故意误导grace,伯爵极有可能爱上了这个代孕母。

    grace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安抚她,不必担心,我会一直帮她!

    她很感激我,在我眼里这份感激,滑稽而可笑。

    买通了路易家族最忠诚的医生,费了我不少的金钱;但是价有所值,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早知道那个少女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

    我让医生告诉红夫人,孩子是女孩;又让grace故意去红夫人面前闹他的儿子即将爱上的是一个低/贱的代孕母。

    我知道她最想要的是孙子,而非孙女,加上伯爵爱上卑贱的代孕母,这种事高贵的红夫人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红夫人如我所料,默许了grace的行为,但我没想到她会做的那么绝,将刚刚流产的少女丢到野外,自生自灭。

    无所谓了……

    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棋子,帮我报复红夫人罢了。

    若是有一天红夫人知道她弄死的是自己的亲孙子,那画面该有多精彩,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

    那个女孩失踪,生死不明,伯爵知道孩子没了,也承受了一定的打击;更对红夫人发了一顿脾气,看到这些,我很高兴,他们母子越来越不合,真的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不知道是出于欣赏或是愧疚的心理,那些照片和资料,我没有丢掉也没有销毁,放进了银行的保险柜里,与母亲的遗物放在一起,锁紧暗无天日的深渊中。

    ……

    七年后的相遇,是我始料未及的,甚至我第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她的眼神,我没有一刻忘记过。

    甚至在午夜梦回,我会梦到她清澈的眸子逐渐迷离,满脸的紅潮,纖細的腰肢在我的身上扭動,她低低的口申吟,媚得人骨頭都酥了。

    大汗淋漓中醒来,我喘着气,想到自己居然梦到(上)了路易·英寡的女人,觉得荒唐,也很可笑!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我喜欢上她了?

    这不可能!

    我不认识她,不过是看过她的照片,还是怀孕,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的照片,看过她的资料,根本就没深入了解过她。

    这样的梦,只不过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碰过女人,而她刚好是最近常看到的女孩罢了。

    七年后再次遇见她,我心里还是这样想的,以至于忘记做这个梦时,距离她生死不明已过去了三年!

    七年前,我没有喜欢她,七年后就更不会。

    眼睛习惯性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背影,不过是因为她曾经是我的棋子;想要对她好点,不过是因为我曾亏欠过无辜的她!

    戏若做真,必先动情。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她,不过是想要从路易·英寡的捕猎范围内,把她抢过来,之后怎么样,我没想过。

    看着她笑如夏花,静如落叶,我曾一度忘记她有过伯爵的孩子这件事,更忘却了使她没了孩子,平白吃七年苦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直到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伯爵的怀抱,我恍然明白,这场游戏中,她不曾入戏,而我却已入戏太深,以至于出不了戏,沦陷在自己的阴谋中,爱她爱的无法自拔。

    grace来找我,她是寂寞的女人,我是寂寞的男人,两个寂寞的人,总要做点什么不寂寞的事消磨掉彼此的寂寞。

    *笫之事,grace很放得开,堪称那句古话:*下处/子,*上荡/妇。

    我曾经在她的身体上得到过很多滿足,彼此都很满意对方的身体,长期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曖昧不清,肉體歡愉,却不曾确定关系,好像这样更有刺激感。

    只是grace她的身体里,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雙纯粹的瞳眸,控制不住的想,她会如何在路易·英寡身下承歡,纏綿輾轉,会有什么样的高/潮。

    这样想着便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慾望,我从grace的身体里撤退,她还没有得到滿足,情绪不加,更觉得我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吗?

    也许吧。

    grace走后,我抽了一整夜的香烟,还有....想她!

    ……

    我利用云故想要破坏他们的關係,计划失败,我并未气馁,因为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一切都如同我期望的那样发展,伯爵爱她爱到不可自拔,红夫人反对也是坚决如铁,母子俩人就此反目!

    红夫人算计着一场局,连同我在内,我知道,默默的配合着她,好拿到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进入路易家族,好再做点坏事。

    他们离开了,他们又迫不得已的回来了。

    看到久违的她,心脏控制不住的跳,想拥住她,想吻她,想问她:若我愿意放下一切,你愿意跟我走吗!

    没有问,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心里只有路易·英寡,没有我。

    在她的心里,一直认为我是个坏人吧,或许连坏人都算不上,还不如一个路人甲。

    红夫人提出只要我和她做愛,便同意让我父亲和母亲的骨灰合葬。

    这是我母亲在日记里提到过的遗愿。

    为父母也好,为自己也好,我没有拒绝,并且真的想要那样做。

    因为我爱她,我想得到她,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身體,也不错。

    哪怕就只是一(夜)!

    我如愿以偿的吻到她的唇,拥住她嬌好的身軀,我甚至在脑子里无数遍想要佔有她的姿勢,只是……

    人有千算,天只有一算,我和红夫人都算漏了一件事。

    她怀孕了。

    孩子是路易·英寡的。

    命运始终没有善待过我吧,否则为何连这*都吝啬的不愿给我!

    这一辈子难得会这样喜欢一个女人,以后还会不会有,谁知道呢!

    罢了吧,罢了吧……

    我曾欠她一条命,就当还她的吧。

    尽管她从来都不知晓,我做的那些坏事!

    那*,我们很随意的聊天,从以前,从路易·英寡到天南地北,直到她忍不住困倦的睡着了。

    我很想走过去拥抱她,但是我没有,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凝视她睡着后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念头,恶俗的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天终究会亮的,我陪她演了一场戏,救她的弟弟,也救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

    也许这是我此生唯一做过的,好事。

    离开房间之前,她说了一句话,我想自己會记得一辈子。

    她说:“好人不够好,坏人不够坏,人性从来都是一件很难懂的事。只是封尘,这样活着....你不累吗?”

    累吗?

    我不知道。

    自从父母离开我,我的人生似乎只剩下报复红夫人这一件事了。

    我喜欢的女孩不喜欢我,怎么都抢不过来,不报复红夫人我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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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离开在我们的预料之内,路易·英寡的激烈反应,也与预期中的一样。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她离开时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蓝慕绯怀孕了吗?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吗?”每次看到路易·英寡倨傲的神色时,这句恶毒的话到了唇瓣,我又默默的咽回去了。

    她已经带着满身伤痕离开这座城市,她到底是我真心爱着的女人,我又何必这样羞辱她!

    路易·英寡对红夫人对我怕已是恨到极点了吧;不需要我报复红夫人了,她的亲生儿子自然会不择手段的报复她!

    我相信。

    ……

    假的光盘送去红夫人那,真正的光盘我保留了,尽管只是两个人在房间里聊了一宿的话,连盖着被子纯聊天都算不上,可是在我看来这*胜过以前碰过的任何女人,得到过的任何高/潮。

    我将光盘放进保险箱里,与那些照片一起,看着她17岁孤单倔强的侧颜,我甚至会想她究竟在哪里。

    我挣扎着要不要放下现在的一切,去找她,去告诉她:有一个人爱着她,不光明正大,带着一些卑鄙在爱着她。

    我真的很想告诉她:我是真的爱你。

    ……

    谁能帮我传话,告诉她,我爱她。

    我只是一个会说话的哑巴,在她看来,我不如路人甲。

    见了面连招呼也不打,她的眼光,穿过我,落远在方。

    ……

    只是我忘记了。

    路易·英寡那般恨红夫人,那般恨我,他不会放过红夫人,又岂会放过我!

    那份来不及送出去的辞职信和飞往c国的机票安静的在抽屉里,成了过期的年华。

    因为我....没有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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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阿倾和阿离的小甜番1月1号下午发在百/度贴吧与新浪博客!当送给大家元旦的礼物。

爱情很短,却长过桑田By云故

    爱情很短,却长过桑田by云故

    有些话,我若不说,放在心里,一辈子都会是一种遗憾;

    有些话,即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至少无悔也无憾了。

    ——云故

    没有遇见到她之前,我没有名字,没有姓氏,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是谁。

    除了一块出生牌,我一无所有,活的还不如一堆垃圾。

    至少垃圾还有人去捡,但没有人愿意来拾捡我。

    认识她之后,我叫云故,有着短短的柔软的发,有一双能看见的双眸,有干净的脸庞和衣物,活的像是一个人。

    那年她17岁,我14岁。

    我一直都认为她是上帝派来拾捡我这个垃圾的天使。

    她一开始的颓靡不振,毫无活人气息,在看到大屏幕上某些人的照片后突然好像睡醒了,积极的生活,积极的活。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我知道,那些人对她而言一定很重要。

    她活了....吗?

    她好像只是把自己的肉/体当成机器,不停的找活儿干,再苦再累再脏,她都不介意,为了那微薄的报酬,她可以一整天在垃圾堆里帮人找被丢失的东西;为了活下去,她可以连续三年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拚命的存钱,一天一顿的吃,一件衣服都舍不得买,甚至去卖血,只为能让我开口说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

    不知道。

    知道自己喜欢她时,惊觉已经喜欢上很久很久了。

    可是我也知道,在她的心里没有我,她一直把我当弟弟看。

    在我们没有遇见之前,她心里就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男人,我连一根针的缝隙都插不进去;在我们相遇之后,她喜欢上了伯爵,很爱很爱,我还是一根针的缝隙都没有。

    她喜欢上的人都很优秀,很高贵,高贵的像是天上的太阳,而我呢?

    不过是地面上一把抓不住的尘土,我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会喜欢上像我这样的人,我知道,一直都很清醒的知道,所以一直爱的很绝望。

    绝望到连面对她这样的事都快做不到了。

    不能开口说话之前,我不能告诉她,我爱她;在能开口说话时,我还是不能告诉她:我爱你。

    那么我究竟为何还要做手术,为什么要开口说话。

    如果我开口说的不是那句“我爱你”,那么我宁愿不能开口说话。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如果爱情需要语言,那么哑巴该怎么相爱。

    爱情是不需要言语,但需要相爱,她不爱我。

    不爱我,而已!

    ……

    没有开口说话之前,我还能用手语与她聊天;能开口说话之后,我却不知道该能和她聊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她爱上别人,看着她走进别人的世界,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手里断了线的风筝,再怎么抓,也抓不住了。

    线断了,风筝飞远了,而她....走了。

    那句“我可不可以不做你的弟弟,我可不可以爱你,以男人的方式”差点脱口而出。

    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我知道,这一句话一旦说了,我不但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她。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我想要给她最好的,想要保护她,可是我太笨了,笨拙的连为她付出这样的事都做不好。

    让她担心,让她失望,甚至最后让她连唯一的亲人,信任的人都失去了。

    我恨那个让她来巴黎的男人,拥有那么大那么多的权利却无法保护她,让她经历那么不堪的事情,放任着她被生活逼的快没了人形。

    我恨路易·英寡,恨他从我的生命里抢走唯一的光芒和温暖,却不能好好的保护她,不能免她苦难,免她流离,许她温暖安宁。

    我没想过最终自己也成为曾经最该恨的那种人。

    我到底做了什么,竟然逼得她悄无声息的走了。

    ……

    杀了那个害得她身败名裂的红夫人,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我都想好了,牺牲掉这一条烂命,反正我本来就是一条贱命,要是没有遇见她,我到现在还是街头无人拾捡的垃圾。

    我还是失败了。

    这么多年我好像没有什么事做对过,也没什么事是做好过。

    就连最后都还需要路易·英寡出手相救。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听着于扬说着那些话,终究忍不住泪如雨下。

    不过23岁,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已经老去了。

    ……

    许是上帝在惩罚我没有好好的珍惜他派到尘世间解救我的天使,于是他收回了我说话的能力。

    于扬带我去了看很多医生,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让于扬不必留在这里,在我这个烂人身上浪费时间,我知道这个时候路易·英寡更需要他。

    至于未来的路,我知道该怎么走。

    我不会再辜负,他们赐予我的这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

    我在一家慈善机构做手语老师,教一些小朋友手语。

    我不再叫云故,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宋新。

    比我年纪大的都叫我:小宋。

    比我年纪小的都叫我:宋哥。

    与我差不多年纪叫我:小新(与《蜡笔小新》里的小新重名)

    我r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个陌生的国都生活,抛去了自己的身份和姓名,放下了前尘往事,却始终放不下心里的那段爱情,放不下那个在茫茫人海中消失匿迹的那个她。

    我放弃了再开口说话的希望,于我而言,能不能再开口说话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我的声音可以拿来换取她的余生平安幸福,那么再从我的身体里多拿走一些吧。

    因为我欠她的太多,太多。

    因为我爱她的太沉,太深。

    ……

    他们的近况我是从新闻里看到的,尽管他很低调,从不愿露面,更不愿意让媒体拍到什么画面;但媒体捕风捉影散的本事,日益递增。

    在模糊的画面中看到她纤细的身影,他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匆匆的躲开画面,他的贴身司机周尽全力阻挡记者们的贴近。

    画面虽然模糊,他怀里的男孩轮廓看不清楚,但隐约能看到那双眼睛,有着淡淡的蓝色,神秘而忧伤。

    接到他的短信是在他们注册结婚后的第二天。

    他的短信很简单:我们结婚了,你要不要见一面。

    这是我来中国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收到短信那一刻,我捏着手机反复的看不下百遍,情绪百转千回。

    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早已泪痕满面。

    我是在一个星期后回他的短信。

    那时我已经抵达了西寻,那个他们定情的地方,也是他们决定归老的地方。

    我特意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刮了胡子,干干净净的去见她。

    在镇上的一个小茶室,下午人不多,老板刚好在煮茶,满室的茶香,让人轻易的淡忘尘世间的纷扰。

    命运的颠沛流离中,我们再次相逢:她36岁,我33岁。

    她及腰的长发,浅色的雪纺衫,下身是遮住脚踝的长裙,丝巾随意的搭在颈脖处,精致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

    她坐在我的面前,神色沉静如故,抿唇出声沁着淡淡的笑:“好久不见,你好吗?”

    从她走进我的视线里的第一秒,我的心脏就失去了控制,此刻在她的声音没有听到憎恨,没有厌恶,只有尘埃落定后的风淡云轻。

    眼眶蓦地涩了。

    抬起沉重的双臂,告诉她:我很好,你呢?

    也许是伯爵告诉她了,也许是她习惯了看我做手语,没有吃惊,没有质疑,只是露出岁月从容的笑容,温暖似水,“我很好。”

    满室的茶香伴随着无比的寂静,她端着茶杯喝茶,我看着眼前的茶杯,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撞出了胸膛外。

    她放下茶杯,抬头看向我时,欲要开口时,我打断了她的话:“有些话,我若不说,放在心里,一辈子都会是一种遗憾;有些话,我即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无悔也无憾了。”

    她怔了下,瞬也不瞬的盯着我看,很认真的倾听。

    “我爱你,爱了很多年了。”

    清澈平静的眸子里一瞬间掀起风浪,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于你,没办法当一个姐姐看,而是一个女人;也许是从你说要让我开口说话的时候,也许是更早,在我想要亲吻你的时候,还是从一开始把你救回来的时候。我爱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只爱着你一个人,千万次的我告诉自己,放弃你,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你就好像是我胸前的一块刺青,一想起时就痛的要命,不想的时候....可就是没有不想你的时候。”

    “我什么都做不好,不会说话,不认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好像是街头的一个垃圾,这样一个我,真的没有勇气去说出‘爱’这个字。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上我,也不知道一开始说出来是不是我们就能有一个开始的机会!”

    她的眼神从错愕到逐渐的慌了。

    大概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她的弟弟,一直爱着她!

    “我把话说出来就不能再收回来,我走了可能就不会再回来,所以你不要感触更不要解释,也不要叫我回头,免得大家尴尬,你能看着我走就已经很好了……我只是想要给自己的爱情一个开始与一个结束。”

    我的爱情,从说出口这一刻开始,也从这一刻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我的爱情究竟是败给了晚出生的那三年,还是比他晚遇见她的那几个月;更或是输给了我自己的自卑心。

    所以我只能在自卑中舔舐着对她的爱,度过这漫漫的一生。

    窗外,阳光静好,他牵着孩子在不远处等着已经惊慌失措的她。

    她慌乱的眼神只有在看到窗外的他们,逐渐变得沉静,变得温暖肆意,变得我很羡慕。

    “你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我对她说。

    她坐在沙发上没动。

    我放下茶钱,起身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没有回头的离开茶馆。

    ……

    在她最狼狈不堪,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喜欢她。

    在她最光鲜亮丽,距离我世界很远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她。

    在她结婚生子,已有了余生的幸福事,我更喜欢她。

    只是如果不能在一起,无论靠近还是疏远都是一种折磨;那么就让我离你远远的。

    远到偶尔,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够了。

    ……

    手札:

    路易·英寡,蓝慕绯,绯寡の家。

    路易·英寡:你从来没有假设过他喜欢你吗?

    蓝慕绯:想假设是因为想要拥有却无法拥有,只有假设随便自己往里面填上任何东西,想要有多快乐就有多快乐。

    路易·英寡:其实他是距离你最近的人,只是欠缺了勇气与一个机会。我比他幸运,因为我有说爱你的勇气!

    蓝慕绯:“……”

    ……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悄无声息的回到她17岁流产的那年。

    如果他没有活的那么卑微——

    如果给她和他一次机会,真的就能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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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新文《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收藏,免得将来回来改书名,你们会找不到我了!

奋不顾身爱过他,迷迷糊糊恋上你By简

    奋不顾身爱过他,迷迷糊糊恋上你by简

    我以为我出现的时候刚好,你和她正说分开。

    我以为你已对她不再期待,不纵容她再给你伤害。

    ……

    我以为我的温柔,能给你整个宇宙

    我以为我能全力,填满你感情缺口

    专心陪在你左右,弥补她一切的错

    也许我太过天真,以为奇迹会发生

    ……

    听到这首歌时,是我与英寡离婚后的第二年春,他打电话告诉我,他们相遇了,决定要重新开始。

    我云淡风轻的祝福他们的爱情,云淡风轻的掐断电话,云淡风轻的回会议室继续开会。

    参加会议的某个高层是中国女人,她的手机铃声就这般突兀的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徘徊在每个人的耳畔。

    原来你早就想好,你要留在谁身旁

    我以为我够坚强,却输得那么绝望

    少给我一点希望,希望就不是奢望

    ……

    当铃声弥散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以一种错愕的眼神看着我。

    我在杭航担忧的眸光中看到了泪如泉涌的一张脸。

    而自己,毫无察觉。

    ……

    当年父母不同意她嫁给他时,我没哭过,七年的相敬如冰的夫妻生活,没有让我哭过,即便是两年前我主动提到的离婚,也仅仅哭了那一次,自此之后再无眼泪可言。

    这已离婚两年了,我为何还要哭呢!

    他终于找到他想要的幸福,我应该祝福他,不是吗!

    只是他幸福了,独自撑着这偌大两个家族的我,又该如何是好。

    当晚有一个应酬,可去,也可不去,我还是去了,自是免不了被那群男人借势戏弄灌酒。

    我已是全法国最有权也是最有钱也是最年轻的女人,自然有得男人怕我,也有得男人不怀好意的想要靠近我。

    不到九点,我已醉的一塌糊涂,平常这点酒量我还是有的,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醉了。

    从洗手间出来,跌进一个人的怀里,抬头迷糊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好像是我的前夫,可耳边的声音不是。

    声音像杭航,“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开车的好像不是他,因为我一直靠在他怀里,甚至我连站都站不稳,算是被他半抱着上车的。

    头晕的厉害,心里无端的憋屈与郁结,我不是一个输不起的女人,也不是一个放不下的女人,只是....只是看着他的幸福,没有自己的份,心头还是会难受的厉害。

    我用了七年非但没捂热他的心,反倒凉了自己的心,把自己从一个父母疼爱的公主,磨炼成人人畏惧的女强人,可有谁知我终究也只是一个爱逞强的女人。

    我逞强的放他走,逞强的独自支撑偌大家业,又有谁会知道我也会累,会觉得苦,也想要有一个依靠。

    时而也会矫情的想,为何我爱的人不能爱我,给我一个避风港湾,只让我做一个贤妻良母,而非是在商场上与这些男人玩着尔虞我诈。

    那晚我靠在他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已,似是要将这近十年来的委屈与难过都哭出来给他听听。

    ……

    隔日我醒来的时候不是在自己的家,而是在杭航家。

    眼睛很疼,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只是已经脏乱的不堪入目,毫无整洁可言。

    杭航端着一杯鲜榨的果汁,看到他的那一瞬,昨夜发生的种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感觉无地自容,尴尬而无措。

    慌张的想要逃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他握住了手腕。

    “放开!”我背对着他,连头都不敢回,太丢脸了。我竟错把他当成英寡,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果真是酒后言多,言多必失。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不管昨晚我说了,请忘掉!”我艰涩的出声,那些过往如同阳光下的尘埃凶猛翻滚,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心痛的要命。

    “如果你想哭,我的胸膛永远会给你靠,你想说,我的耳朵永远为你倾听,你不想我记得,我会忘掉。”

    他的声音低低的从身后而来,气息尤为的靠近,“我只希望你不要什么都硬撑着,有时候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别把自己活得像男人,太累了。”

    我回头看他,在他眸底捕捉到隐晦的波动,是什么?

    心疼,或是可怜?

    甩开他的手,声音颤抖而凛冽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又凭什么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简·兰斯特洛何曾需要别人来同情施舍!就算简遥是试管婴儿又如何?他终究是我和英寡的孩子,就算英寡不爱我又如何?我和他到底是七年夫妻,我曾是他的妻子……我拥有他七年的时光,我……”

    我说不下去,莫名的哽咽起来。

    七年婚姻,无爱也无性,我不曾经历男欢女爱,却已是人母。

    为了压倒性的扳倒红夫人,我和英寡必须得有一个孩子,一个身体流着我和他血液的孩子;奈何他做不到,面对我,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准确的来说,是面对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他都做不到。

    我们尝试过很多办法,蒙上眼睛,喝点酒等等,怎么都不行。他不可能去靠药物,那是对他的羞辱,更是对我的羞辱。

    最终实在没办法,他说算了,没有孩子也可以,就是要多等两年。

    我却不愿意等,不甘心就此放弃。

    我是他的妻子,我想为他生儿育女,想要做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万般无奈下,我提出了试管婴儿这样的办法!

    起初他是不同意的,他说:这对你太不公平!太委屈你!

    我执拗如此,不怕委屈,不怕受苦,我只是怕这场婚姻从开始到结束,我什么都没有。

    或许从开始交易一场十年的婚姻那一刻,我就知道,此生我注定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留不住他,那至少也留下点有关于他的给我。

    最终他还是妥协答应我了。

    我让母亲设法把红夫人邀请出国一阵子,给时间让我和英寡来做这件事。

    等红夫人回来时,便有了我怀孕这件事。

    在英寡看来,简遥的出现或许只是为了扳倒红夫人;于我而言,这个还是他送给我的最好也是最珍贵的礼物。

    如果没有简遥,我怎么能甘心轻易的放他走!

    只是七年有名无实的婚姻,终究是我心里的一块病,若是让人知道伯爵从未碰过我,生下简遥,我却还是一个不曾经历情事的女人,我将会是全法国,乃至全世界人的笑柄。

    他眸光愈深,伸手抓住我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力,我挣脱不看,实在不愿意在他面前失态狼狈,偏偏昨夜与现在,我都在他眼中闹了天大的笑话。

    “我怎么可能会同情你?”他声音莫名的艰涩,眼神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怎么会同情你……”

    话音未落,他紧紧的拥住了我。

    泪眼模糊,心里的痛并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相反随着时间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空,折磨的我r夜煎熬,只有在看到简遥的时候,我才能体会到那弥足珍贵的快乐。

    他什么话也没说了,我被他紧紧抱着,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还有他那狂跳的心跳声……

    在他炽烈的心跳声中,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

    因为从来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他对我,心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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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后,我们默契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照常工作,照常生活;只是偶尔无意间的眸光碰撞,令我心慌不安,生怕他随时会对我说出一些,我难以回应的话,又怕是自己感觉出了错,自作多情一场。

    我与他相识多年,英寡拿他当兄弟,我视他为兄长。

    工作上他是好帮手,因为有他留在巴黎从旁协助,很多事得以顺利解决,生活上他也是一个好朋友,对我对简遥都是极好。

    我没有想过与他会有什么,我的心里除了英寡,除了简遥,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和事了;怕改变现状,怕发生一些什么不该发生的,这使得我们的相处变得玄之又玄。

    除了工作上的默契依在,在生活中我已不敢依仗他,更多的是用我自己培养起来的助理。

    很多次他用一种复杂隐晦的眸光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佯装不知,糊涂的过日子。

    人生漫长,活得清醒,不如糊涂。

    简遥年纪小,却聪明又敏感,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微妙变化;竟当着我的面问杭航:杭叔叔,你是不是和我妈妈吵架了?不知道让让我妈妈吗?这样还怎么做我后……”

    我连忙捂住简遥的嘴,看到杭航几秒错愕的神色,我尴尬不已,第一次呵斥了简遥。

    简遥自然不高兴,闷闷不乐的跑上了楼,独留我和他,气氛更为窘迫。

    我不知道简遥怎么会知道,他还那么小;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

    换做旁人我定可以正大光明,坦诚布公的谈,可独独是因为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什么的口吻来提这件事。

    “这段时间你对我左闪右躲便是为此事?”他率先打破了寂静。

    “童言无忌,简遥他胡说……”

    “简遥没有胡说。”他打断了我的话,我怔了几秒,抬头看到他黯淡的神色,心里莫名的难过。

    他说:“我对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简遥那么小都能看得出来,唯独你多年没有反应过来,也对,你爱的人是伯爵,怎么会看得见我。现在你既然已察觉到,我也不想否认,不如坦然告之。”

    他说:“你不必觉得困扰,我自知配不上你,从未奢望过能与你有一个开始的机会;此生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想守着你们母子,不让人欺负。要是我给你造成困扰,我可以调到其他分公司,没有必要是不会碰到面……”

    我对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连简遥都看得出来的事,我却糊涂了这么多年,竟然毫无察觉。

    我以为他留在巴黎是为了替英寡守护路易家族,替英寡守护简遥;我从未想过,他留下来的最大原因竟然是我。

    那天他说了很多话,我脑子却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

    回过神来,我拨通了英寡的电话,也不管时差不时差的,一开口便是愠怒的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边怔了许久,大概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恩”了一声。

    我更恼,忍不住的提高分贝:“路易·英寡,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

    明知道他的心,却还把他留在我的身边,欲意何为!

    话还没说完,路易·英寡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简,他是我的随扈,但更是我的兄弟;而你是我孩子的母亲,纵然七年婚姻没有爱情,可已是亲人;不论是他还是你,我都希望你们能幸福。更何况他有他的自由和选择,留在巴黎,是他的选择,我尊重。”

    我无言以对。

    英寡说的对,他有他的自由和选择,英寡干涉不了,我也无权干涉。

    我为何要对英寡怨怒横指,怪英寡倒不如怪自己的迟钝,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可即便察觉了,又能如何?

    我的心里,终究没有他。

    电话里英寡问我,放不下的究竟是对他的感情,还是放不下那些为他付出感情的岁岁年年。

    我没有答案,一时间慌了,急忙掐断电话。

    ……

    自那天之后,他真的调去了分公司,自此退出的我生活,我的生命,没有必要不会见面,连电话也不需要通;什么事都是他的助理联系我的助理。

    他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却发觉他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边,因为很轻易的就能想起他。

    我的助理固然忠心能干,但比起他,处理事情的手段不够圆滑,遇事不够冷静和镇定;以前生活上受他诸多关照,现在没有他,什么事都没有人为我心细准备,包里再也没有可以在饥饿时能垫肚子的营养饼干;晚上加班晚了,没人提醒我记得给简遥打一通电话;天冷了,也没有人时刻为我备着一件保暖的衣物。

    每每至此,不期然的就会联想到“要是有他在身边,该有多好!”拿起手机,想要拨通他的电话,又顾忌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放下手机。

    日子便是这般的过下去,转眼便是一年。

    年终公司年会,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并未参加;我独自面对着觥光交错,敷衍寒暄,站在人群中倍感寂寞。

    在吵闹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谈论起他,耳朵不由的去听谈话。

    说是他所在的分公司有一女经理对他一见倾心,死缠烂打多时,近日走的很近,今天两人都没来,怕是在一起过二人世界了。

    此番话听在耳朵里,放在心上,不知是何滋味。

    该松口气祝福他,或是纠结着多年感情真的说放就放,他怎能做到这般洒脱。

    宴会未结束,我寻借口离开,丢下那么多人,只想一个人待着,好好静一静。

    年会在圣诞节,本以为没办法陪简遥,便没让英寡跑这一趟,让简遥去了西寻,他也想见思君了。

    佣人放假,独剩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别墅,守着这一屋子的寂寞,挥之不去。

    那晚我独自喝完酒柜里的酒,醉倒在沙发上*。

    想到从前,想到现在,心底是难过的,我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肩膀,想简遥快点长大,好让我退下来,一个女人撑着这些,太累。

    原来,我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坚强。

    隔日佣人回来,发现我醉倒在沙发不省人事,吓坏了,急忙送我去医院。

    在医院昏迷两日,父母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媒体捕风捉影,硬是要将我的醉酒按到还未走出离婚阴影中。

    英寡打电话过来关心,我略感抱歉,并让他对简遥隐瞒此事,暂时别让他回巴黎,等一切风平浪静后再说!

    掐断电话之前,英寡在电话里叹气: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又折磨他。

    我心底嗤笑,我何曾折磨自己,折磨他,人家现在温柔乡里辗转,何曾有过折磨!

    酒精未散,都未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昏睡半日,醒来映入眼帘的轮廓让我似梦非醒,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堆满担心与我看不懂的情绪,他说:“为何不好好照顾自己?”

    我云淡风轻的回答:“一直循规蹈矩的活着,想胡闹一回,倒是忘记自己年纪大了。”

    他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许久,未语。

    我潜意识的扫了眼他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白希如玉的手指上没有任何的饰品,看着倒是比一年前清瘦不少。

    说我不好好照顾自己,那人不也没照顾好你!

    “什么时候办喜事,即便我人不到,支票会到。”

    他皱了眉头,问:“什么喜事?”

    我一语不发,这样的事他以为不告诉我,我便不知?

    半会,他似乎想到什么,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不过一些疯言疯语,何必当真。”

    我亦不知哪里来的气,说话都阴阳怪调:“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他似被我激怒了,瞪着我,“我知我配不上你,未有奢想,你何必咄咄逼人!”

    无端怒火在胸腔蔓延,燃烧出燎燎火源,“你再这般轻贱自己试试?!”

    一年前他这般的轻视自己,一年后他还是如此,他可知道,在我心底里一直敬重他,这般的妄自菲薄,叫人难受。

    他怔了下,怕是没想到我会为这样的事大动肝火,紧绷的下颚缓缓松下,声音也缓和不少,“你别生气,伤了身子;我不说便是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眸光扫到旁边的水壶,抿了抿干涩的唇:“我口渴。”

    他小心翼翼的扶我做起来,倒水给我,手面还扎着针,怕碰到,特意端着杯子喂我喝水。

    一杯水喝下,他问:“还要吗?”

    我摇了摇头。

    他放下杯子,坐在*边沉默好半天,迟疑的开口:“我……还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们母子吗?”

    我的心蓦地一揪,望向他,“我从来都没有赶你走。”

    他黯淡的双眸里泛起亮光,看着我,淡淡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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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承诺,没有开始,他就这样的留在巴黎,不再离开。

    日子一如继往的过下去,像以前一样。

    简遥回来看到他显得高兴,他曾和我说过:妈妈,爸爸有一个蓝阿姨,你也要有杭叔叔这样才能幸福,好好过日子!

    我不知道以他的年纪是如何理解“好好过日子”的五个字,可我能感受到他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懂事起来,偶尔还会顽劣闹腾,但都适可而止。

    他没有反感杭航,还很能接受,我想过是不是英寡在他的面前说过什么,细想可能性不大,英寡的性格不是那么多事的人!

    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到底是没有像任何人期待的那样,他还是那个他,我还是那个我,即便多了几分心有灵犀,这其中究竟有没有感情,我并不清楚!

    两个人走的近了,工作一起,放假偶尔相约,或是一起陪简遥参加学校的活动;被一些媒体捕风捉影,夸大其词,公司开始有一些流言碎语。

    有人骂我不甘寂寞,有人骂他是想要借由女人上位,各种难听的话都有,他可能没听到,也可能听到了,毕竟连我都有所耳闻。

    他始终无动于衷,照常工作,该干嘛干嘛。

    某次我实在忍不住的问他:“你不生气吗?”

    他愣住几秒,反应过来,还笑得出来:“有什么可气的?他们又不是我,哪里懂我!为不懂我的人置气,不值得。”

    我凝视他许久,这个男人面对敌人时有着无比的凶狠,面对生活却有这样豁达的心态,他究竟是拥有着怎样的睿智和胸怀!

    他见我没什么话要说,转身要离开。

    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一个问题,在这一刻忍不住脱口而出:“爱我,你不怕吗?”

    那些流言蜚语,那些人言可畏,足以把人杀死于无形之中。

    他背对着我,背影明显的一僵,沉默半会转身看向我,他的眼眸里盛着阳光,触目生辉,“我只怕你过的不好。”

    我只怕你过的不好,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击溃了我内心里的所有的防线,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看到的是我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利,从未想过这样的我是不是就快乐,就是幸福的。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他担心着我过的不好。

    昔日的种种,历历在目,在经历了一场失败的爱情,失败的婚姻后,我并不知晓自己还有没有去爱人的能力。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主动开口:“杭航,爱是勇气,被爱是福气,以前我有勇气去爱,现在我自私的想做一个有福气的女子,你愿意让我成为有福气的女子吗?”

    他怔了好久,回过神来时眼眶都红了,倏然的抱住我,紧的像是要将我搂进他的身体里,“这是我的福气!”

    垂在身侧的双手犹豫许久,慢慢的抱住他的腰,好像拥抱住一份阳光。

    我不年轻了,我的心飘飘荡荡太久,太累,我很想安定下来;我分不清楚自己对这个男人究竟是依赖还是习惯,还是有些许的情愫,我只知道我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去,谁也不再去看,眼睛很累,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我们的开始很平淡,与往常一样,并且告诉了简遥。

    他比我们预期中要显得平静,除了说要杭航好好对我,又问了句,什么时候给他生个妹妹!

    好像是因为思君提及英寡想要个妹妹,但蓝慕绯不愿意再要,简遥听了这话,也想要个妹妹,三个人对蓝慕绯一番死缠烂打,都没哄到妹妹,简遥便将要妹妹的主意打到我与杭航身上。

    甚至说为了不妨碍我和杭航谈恋爱,要去西寻住个一年半载。

    我知他是想过去玩,没人管他,自然是不会遂了他的心愿。简遥将眸光投向杭航,杭航假装没看到。

    简遥无奈的叹气:两个爸爸都是气(妻)管炎,我和哥哥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我与杭航无言以对,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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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寡打电话与我,无意间提及杭航,他顺口问了我们的婚期,我无法回答。想来我们的事,杭航不会隐瞒英寡。

    只是我不明白这通电话究竟是何意。

    与杭航在一起交往有一年零三个月,相处的很好,平淡似水,温馨有余,却不曾提及过结婚这个话题。

    是他想要通过英寡的嘴,知道我愿不愿嫁给他吗?

    即便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对于婚姻并没有任何的阴影,尤其是对象还是他,更不会有。

    只是我并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

    当晚一番翻云覆雨后,他拥着我而眠,我将英寡在电话里提到的事与他说了句。

    他怔愣好久,迟迟不肯言语。

    当下心底莫名的寒凉,虽然说两个人在一起真心相对最好,婚姻并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在法国生长的人,更是不屑于那张废纸。

    可婚姻到底是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最大的承诺,难道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我这样的承诺吗?

    我掀开被子,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莫名的心颤,如置身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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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坑:《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完结文:《总裁的豪门前妻》

最好的时光,或许是这样By简

    最好的时光,或许是这样by简

    他急忙下.*,握住我的手腕,言辞恳切:“你先听我说,我不是不想娶你为妻,只是——”

    “只是什么?”我凝视他,声音微凉。

    他眸底闪过什么,沉默半响就在我失望的想要拂开他的指尖的时,他的声音低哑的拂过:“我不想让那些流言蜚语中伤你,我是男人这一切应该我担着。”

    到底还是怕流言蜚语,他不怕被伤,却不得不担心她和简遥,尤其是他和伯爵的关系,此刻对外宣布他们的事,终究会激起舆/论的浪/潮,还不知道会偏向什么。

    我深呼吸平复凌乱的情绪,“你知道吗?从一开始你就在说,是你配不上我;配不上三个字是爱情里最烂的理由!既然喜欢就没有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喜欢一个人,她的幸福不应该由你亲自负责,交给别人你放心吗?”

    “至于你说的男人就该担着一切,我也不认同,感情是两个人的,不管发生什么也是两个人一起承担。否则为何要在结婚时宣誓,不管健康疾病,都不离不弃?”

    他怔了好久,露出歉意的神色,拥住我:“是我不好,抱歉!其实我很想很想娶你,却总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日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何必顾忌那么多。当初是你告诉我,不理解自己的人,不必去在意。”

    ……

    我和他结婚了,简单的注册,约了简遥和几个好友一起吃顿饭,并没有对外公布。

    英寡得知此事,特意派周尽从中国送来礼物。是蓝慕绯亲手绣的十字绣,足足有一米,百花齐放,争相斗艳,下面绣着一行字:恭祝杭简执子之手,白发齐眉。

    关于我们的婚事,本来父母打算办个小型婚礼,对于杭航,父母算不上满意,但也知道他是真心对我好,才没有反对。

    我婉拒了父母的好意,不想浪费铺张,也不想高调,只想与他和简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时间久了,也瞒不住,这段婚姻被曝光在大众的眼下,各种不堪的舆/论跌重而来,有人将我和英寡的离婚,归结于我婚内出/轨,更有造谣者胡编捏造简遥不是英寡的孩子,是我和杭航偷/情所得。

    一开始他都忍着,可等到关于简遥的报道一出,他大发脾气,直接一封律师信发过去,起诉了杂志社。

    杂志社知道事情闹大了,连忙道歉,愿意刊登澄清,他不肯作罢,除了告了杂志社的主创,更是命人收购了杂志社,逼得对方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万般无奈找上门,下跪哀求。

    我劝不动他。

    他说:你我便罢了,活了这么久什么诋毁挨不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牵扯到孩子;孩子的心,伤不得。

    打电话想让英寡与他说说,其实没必要闹到这地步。

    英寡宽慰我,他这是在杀鸡儆猴,之前就是我们太宽容那些舆/论,让人得寸进尺;以至于让他们都以为路易家没人,孤儿寡母加一个以前的随扈就很好欺负。

    我这才恍然大悟,若不是有心人在背后撑腰,区区一家杂志社的主创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外界以为我们是孤儿寡母,以为杭航不过是随扈,却没想过他跟了英寡那么多年,若是没一定的本事,岂能被英寡倚重。

    报道没有对简遥造成任何影响,我便不再过问此事,安心的让他处理。

    数月有余,外界对于我们的诋毁声逐渐消失,而那些企图想要动摇路易家族的人,也因为他的杀伐果断,望而却步,生活终于恢复以往的平静。

    童话里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就是end,而现实里相守并非就是终点。

    如果到这里真的就是我和他的结局,该有多好。

    在他刚刚离开我之后的那几年,我常常这样想,却是越想越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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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杭航结婚的第二年,某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开会,他在分公司处理事务,突然接到电话,他昏倒了。

    那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近乎忘记了自己还在开会,毫不犹豫的冲出了办公室。

    赶到医院时,已是晚上,他被送进了病房,还未醒。

    医生告诉我,他的cancer复发,情况很不乐观,长则半年,短则三月时光可言。

    瞬时,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一直都好好的,身体很健康,怎么可能会有cancer,我不相信。

    是在做梦,是医生在骗我。

    我平生第一次没了姿态,将医生赶出病房,大骂他是庸医,我的丈夫没有生病,他很好。

    关上门,泪还未落,耳边拂过他温柔的声音:“——阿简!”

    父母习惯性叫我“宝贝”,英寡叫我“简”,唯独他会叫我一声“阿简。”

    我扑到病*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说:“我带你回巴黎,找最好的医生做检查,不会是cancer……不是的……”

    他心疼而歉疚的望着我,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对不起,阿简……”

    我一怔:“为什么要道歉?”

    “我有cancer,我以为做完手术,努力的休养,就会健康,不会再复发。”他说着眼眶红起来,“没想到还是复发了。对不起,阿简!”

    抿唇,话音还未出,眼泪已凶猛的往下落。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明明是我该道歉的,夫妻两年,朝夕相对,同*共枕,我却连你的健康都不曾过问,关心过。

    这世间还有比我更差劲的妻子吗!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何当初他爱我至深,却迟迟不提结婚之事。

    怕是心里一直担心cancer复发的事。

    最不想发生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我们谁也躲避不了。

    ……

    原来在他借口不给我造成困扰离开巴黎的那年,他已经被检查出有cancer,当时是初期,医生建议做手术,好生休养,痊愈的可能性最大。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去了外地,让分公司高层的人隐瞒他住院的事。

    那个疯狂追求他的女人,也并非是真的追他,不过是为了造成他是被困扰到懒得去公司的假象,这样他才能住院休养。

    他在医院一边准备动手术,一边处理工作;等手术完了,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他放心不下我和公司,常常不听医嘱,不好好休息,过度费脑子,身体恢复的更慢,在回到巴黎之前,昏倒过好几次。

    这几年他的身体都还不错,除了清瘦,也没怎么感冒发烧,我一直都以为他身体很好,却不曾想他一直都有cancer。

    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总在忙工作,他便陪着我一起忙工作,从未有抱怨,我习惯了他的嘘寒问暖,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忘记了那些本该是我这个做妻子的义务!

    是我不够好,是我不够关心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

    回到巴黎,安排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可是对于他的病情却没有多大的帮助!

    医生说像他这样动过手术的一般很少复发,一旦复发癌细胞会扩散的非常快,即便是再好的医生面对这样的境况,也是束手无策!

    我在医院和公司两点一线的跑,我还未清瘦,却望着他因病痛而备受折磨得泛黄消瘦的面容,眼睛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再也不似以前那般神采奕奕了,就连呼吸也显得那么吃力。

    就像蜡烛一样,点燃时光辉四射,燃到中间依然光亮,可是,到结尾会渐渐熄灭,那却是永远无法更改的事实。

    任凭你别的时候如何伟大,此刻也不过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它一点儿一点儿的燃尽,直至熄灭。

    到第二个月时的某天,他突然叫来的律师当着我的面要签署几份文件。

    这些年他跟着英寡拼搏,名下的房产股票资产也算得上是隐形土豪,他翻看文件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遗嘱继承,事无巨细的一一写清,他要在遗产继承上写我的名字。

    我握住他的手,静静的凝视,一语不发。

    他浅浅一笑,“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但我无父无母,烟雨也不在,唯一亲的就是你和简遥,我不留给你,留谁呢!”

    我这才恍然想起来,他此生颠沛流离,孤苦无依,本该是遇到一个去爱他,守护他的女子,奈何偏偏摊上我这个自私的女人,一直让他费心费神!

    他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律师,律师很有眼力的先离开了。

    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不知道会复发,会这么的快,否则我不会选择回巴黎。这辈子能遇到你,能有这几年的时光,我已经很知足了。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硬撑着,本想要护你一辈子,奈何我注定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了。”

    从始至终,他说的话没有一丝的悲伤,一切都只是像交代一般,平淡的叙述着。

    死亡,似乎是不可避免的,而他已经接受了自己会死这个事实。

    “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好不好?”恍惚间,我突然开口。

    他深情凝视我,“约定?”音落,他自嘲的笑笑,“……我时间不多了,怕是做不到了。”

    我心蓦地揪起的疼,“这一生我们做夫妻的时间太短,太短了……我们约定,你走得慢点,等等我……等我去找你,我们别喝传说中的孟婆汤,带着今生的记忆去来世弥补这个遗憾,好不好?!”

    “好!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一定要比这辈子长久。”他轻笑道。

    此刻,说得仿佛不是生死约定的誓言,而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

    ……

    大部分时间我都留在病房,为了不妨碍到他休息,我办公的地点在他病房的隔壁!

    简遥知道他病了,也不闹了,变得极其听话,不再让我烦心了。

    生病这件事,他不让我通知英寡,不想让他们提早悲伤,只想与我静静的度过余下不多的时光。

    我曾经以为,这一生我爱英寡爱的太用力,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没有力气再爱别人了。

    于他,我只是习惯,是依靠,是抓住最后的稻草一样紧紧把他攥在掌心。

    自他住院以来,日渐消瘦,每次看着他被病疼折磨的样子,我心如刀绞,恍然发现,原来我早已不爱英寡,那个我做不起的奢侈的梦。

    我爱的是这个陪着我,温柔待我的丈夫。

    可是我发现的太迟,太迟,我们能相守的时光也太短,太短。

    这段时间我们经常聊天,聊我儿时的趣事,聊起在外求学的糗事,听他提及家乡事,还有他那才女般的妹妹烟雨。

    提到他从何时对我倾慕时,他似是害羞,笑着摇头说不知道。

    起初他见我,也不过觉得是个千金小姐,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并未多想,等我求学归来,未曾想摇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眸光一直追随英寡,而他的眸光情不自禁的就追随着我。

    我静静的听着他诉说那段晦涩的暗恋,心底的痛,该用什么来抚平?

    是逃遁,或是隐忍!

    从开始的相遇,相知,到现在的相爱,为何偏偏无法携手永久。

    是否注定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桃花开满枝,是否注定只能在梦里,我的爱情才得以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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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航提出想要回家,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大概也是因为心疼我来回奔波。

    我私心想要他多陪我一些时日,不愿意放他回家。

    在他要拔掉那些针管,回家时,我握着他的手,淡淡的说:“再陪我一段时间,哪怕只是多一天,一个小时,一秒都好。

    杭航怔住了,他望着旁边站着的医生,又看看我,最终一句话没说,躺在*上缓慢的闭上眼眸。

    有时天空放晴了,他也会想去外面晒晒太阳。

    当他提出这么做的时候我是极力反对的,可他却对我笑着说道:“不让我回家,还不准我晒晒太阳?”顿了下又道:“我能晒太阳的日子不多了。”

    听到他这么说时,我阻拦他的手不禁一滞。

    有那么一瞬间,我多想就此转身就冲出房间,然后放声大哭、歇斯底里,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想让他看到我没有愁容、没有忧伤的活着,这样他才能放心,才能……走的无牵挂。

    于是,只要是有太阳的日子,我都会和他一起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体会被阳光沐浴的感觉。可是,我心里更清楚,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最珍贵的,对于他来说——过一秒,就少一秒;过了今天,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明天。

    “阿简,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那一天傍晚刚吃过饭没多久,他突然对我说。

    真正走出医院大楼时,恍然发现如今已经到了深秋时节,苍茫茫的大地上几乎再没有绿色植物的存活,枝头早就光秃秃的了,连落叶都甚是罕见。

    此时他没有体力支撑自己行走,所以,我只能用轮椅推着他走。

    平坦的道路,米色的砖一块接一块,延伸至很远很远的前方,我望不见尽头的前方。推着他走在着喧闹的尘世,路边昏沉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繁星点点,在远处交接成一点。

    这个清澈的夜,如同流苏弥漫,丝丝缕缕似断不断,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诉说着多年的沧桑变化,还有我们的无奈。

    我们停在医院小广场的喷泉旁,他拉住我的手,望着我的脸,视线久久不曾移开。

    许久,才缓缓说道:“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能在一起,也没人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能在一起。能够娶到你,有这几年的时光,我是高兴的,可一想到之后又要丢下你,我不放心。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还能看穿你厚厚的盔甲后是多么脆弱的灵魂!我可怜的阿简,以后你又要孤单单的一个人,我怎么这么没用呢……”

    说着,他嗤笑了起来,带着无奈。

    听着他略加低沉的声音,嗡嗡地在耳边响着,我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深秋的夜,医院道路散步的人依然不少,长椅上年迈的夫妻携手望着清朗的夜,或恋人或夫妻或亲人携手走在街边,每一步都很小,好像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似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恍然间,这句话在脑中闪现,连我自己也不禁一愣。正想着,我不由自主地慢慢从他的手掌下穿过,缓缓地握紧,感受着只属于他的温暖。

    现在,我执了他的手,可是……却要如何能偕老?

    从我们在一起后,他无数次的说“我爱你”,无数次的对我温柔妥协,却不曾问我一次,不曾问过我一次,是否爱他。

    没有提过要孩子的话题,他将简遥视若己出。

    他是怕我说的答案,不是他想的那个。

    他知道我很爱简遥,并不想再要一个孩子。

    这个男人,他在用他的灵魂,他的每一寸呼吸爱我,至死不渝。

    一想到我随时可能失去他,心痛难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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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第三个月,他的情况越发糟糕,长时间的昏迷,有时我就坐在*边看着他,盯着那个小小的仪器,很怕它停了,很怕我的丈夫就此长眠不醒。

    化疗并没有抑制住他癌细胞的扩散,每每看到他承受着那巨大的痛苦,从那里出来,什么都吃不下,喝口水都会吐,我心如刀割。

    做化疗的人情绪都容易暴躁和崩溃,他也是,可他不曾对我重声的说过一句,他的痛苦,难受,从来都是一个人强忍着,不愿让我分担。

    我能做什么呢?

    很想找一个地方放声大哭一场,宣泄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愤怒与不甘,可是我不敢,不敢离开他的身边一步。

    有时就连是在他的身边,哪怕再累也不敢合眼,我深知看一眼,少一眼。

    周遭泛着浓郁的悲哀,悲莫悲兮——是离别。

    杭航走的那日,一早公司来电话,因为某财务主管做假账,亏空公司账目,事情极其严重,非得我去一趟公司。

    我不愿离开病房,他温声对我说:“这偌大的公司不止是你一个人,更牵涉到无数家庭,你要负责!以后我不在,你更是要辛苦了。去吧,早去早回!”

    不知道怎么了,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握住他的手,不愿离开。

    他精神不错,对我笑着,说:“我今天精神不错,也很想吃东西。你早点去,还能赶得及回来陪我一起用晚餐。”

    我的坚持抵不过他的软言细语,我极其认真的说:“我一定快快解决此事,你定要等我回来,一定。”

    “一定等你!”他笑着点头答应,催促我快点走!

    我转身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头对上他温暖的眸色,折身走回去,俯身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老公,我爱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老公,第一次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激动与欣喜。

    他搂着我,用着仅剩的力气与我*亲吻,他的唇瓣微凉,沾着药物的苦涩,在我们之间却萦绕着甜蜜的情意。

    气息微喘,他放开我,温柔的替我整理了下衣摆,温声道:“去吧。”

    这次我没有迟疑了,我总以为有些话只要我说给他听了,他便会坚持下去,为我而坚强的留下来。

    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希望他不要离开我,要一直一直的陪着我。

    ……

    许是这连日来积攒的愤怒幽怨在胸腔,回到公司我雷厉风行的处理此事,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一堆杂乱的事情处理完后,思绪混乱,异常的累,不知怎么的就趴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医院打来的,我慌张的接起电话,医生在那边说:“杭先生走了,十五分钟之前。”

    “……”

    我握着手机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医生在电话里又重复一遍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一时间,天旋地转,神魂俱裂。

    心痛的好像要死掉,悲恸铺天盖地的涌来,将我深深地掩埋。

    窗外黑夜白昼交替不停,可是,我的世界却为什么停止不动?

    以后,再没有人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为我准备养胃的夜宵,也没有人陪我看朝云晚霞,也没有人会在我累的说:来,靠着我肩膀休息一会。

    再也不会有人总在我耳边叮咛:你是女人,不要事事逞强……

    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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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寡和蓝慕绯得知他的死讯,匆匆赶回巴黎,带着终年一起。

    那时我r夜守在医院空荡的病房,守着那张空荡荡的病*,还余留着他淡淡气息的地方,不愿离开。

    父母拿我没有办法,只得让英寡好好劝我。

    我听不见,看不见,时间好像停留在与他相守的日子,守着与他的回忆,就这样吧。

    年轻时我爱英寡,爱的死去活来,爱的骄傲卑微,可终究他是不爱我;经历世事沧桑后,我爱上杭航,奈何命运要早早的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不愿让我们白头偕老,此生活着还有何希望。

    如果没有简遥,没有白发苍苍的双亲,或许我就这样随他一起去了。

    时间是伟大的,它将杭航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好一点一滴的渗透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深处;以至于失去他时,就好像有人生生地将血脉连接的心脏摘走一般,撕心裂肺。

    开始的几天我根本无法相信他就这么走了,我精神恍惚却又坚定不移的相信,他没有走,他那般爱我,矢志不渝,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英寡与绯绯安慰我——人时已尽,人事却常!

    可是我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我的丈夫,爱我如命的那个他,彻底离开我,阴阳两隔!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道醒来之后,英寡低沉的声音告诉我:“你怀孕了,快有四个月。”

    那一瞬间,憋在眸底的泪水奔腾的流下来,我哭的不能自已,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杭航用尽一生的时间和生命来爱我,而我一直在贪婪的享受他带给我的好,却从未为他付出什么,甚至连在他弥留之际,都没能让他知道,他要做父亲了。

    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的粗心大意,如果能早一点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做爸爸了,他是不是就能多撑一段时间,能多陪我走一段路……

    是否就能够等到我们的孩子出世。

    那段时间我的精神差到极点,加上又是高龄产妇,别说管理公司,就连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英寡与绯绯商量,留下来一段时间,他管理着公司;绯绯与我母亲一同尽心尽力的照顾我。

    ……

    杭航的骨灰并未下葬,亦没有立墓碑等,因为他最终是给英寡留了一句话:待我死后,请将我的骨灰制作成婚戒,就让我一直守着她,不离开。

    我想他这个决定可能是因为我曾经对他说过,我希望他能一直陪着我,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我们结婚只是简单的注册,没有婚纱照,没有婚礼,没有求婚戒指;我们的双手一直干净没有任何的饰品,未曾想过,在未来的某一日,他用自己的骨灰铸就一枚银色的婚戒,戴在我的无名指,困住了我的余生,伴我以终老!

    ……

    简遥知道我肚子里有一个宝宝,身体不好,每天都去搜罗笑话,坐在我*边一一说给我听,为博我一笑。

    终年这个孩子性子随绯绯,沉静淡泊,话语不多,却是终日陪着简遥左右。

    失去杭航,我哀莫大于心死,可为了肚子里这个孩子,我咬牙撑着,那么多年,那么大的公司两大家族我都撑得下来,没有可能保不住我和杭航的孩子。

    对于蓝慕绯,曾经因为英寡,我觉得自己输给这个女人,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她,见证我的失败;却没想过当我爱上杭航,当他离开我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英寡说得对,七年婚姻没有爱情,俨然成了亲人;现在不管英寡或是绯绯都成我的亲人。

    对于这个孩子,父母的意思是不要也可,因为我是高龄产妇,加上怀孕初期碰上杭航病重,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不能保证孩子生下来百分之百的健康,而且他们认为我已经有了简遥,没有必要为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冒险生孩子,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红着眼眶同母亲说:“不会有了……不可能再会有了……”

    这个孩子,我势在必得。

    怀孕到六个月,我的肚子也并不大,做了检查,是个女孩。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瞬间泪如雨下。

    我想他,想告诉他,他做父亲了,想告诉他,我们将会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儿。

    只是这一切,他都不可能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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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36周,羊水突然破了,我难产被送进了手术室,破腹产,九死一生,女儿终于来到这个世界上。

    四斤三两,瘦小的瘦小的,因为我体质的关系,她一出生就被送去了氧气箱住了两个星期;而我虽然从手术台下来了,却也是死里逃生,在医院住了半月。

    期间英寡和绯绯一直留在巴黎,一直照顾着我和孩子。

    简遥和终年两个人对于这个新出生的妹妹都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妹妹;一起和月嫂学习怎么冲奶粉,怎么换纸尿裤。

    为女儿取名,与双亲还发生了争执,他们希望孙女是姓兰斯特洛,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我固执的要让女儿随他姓,即便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身上流着他的血,会叫着他“爸爸”,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姓杭!

    女儿取名:杭千暖。

    小名儿:想想。

    许是怪我,想想自幼的身体不好,经常感冒发烧,每每看到她那么小因要吃药嚎啕大哭,我心如刀绞。

    此生我辜负杭航良多,现在连他唯一的孩子也照顾不好,我真的很对不起他。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身体终于慢慢的恢复过来,不再病怏怏的;想想的身体随着长大,逐渐有抵抗力,比刚出生那年好,不会再时常发高烧。

    看到终年,伯爵爵位的事,由不得我不去想。

    最初我是觉得一切都给简遥,这是理所当然,否则我何必撑得这般辛苦;可自从他走以后,这样的想法已经没了。

    人生在世权利财富情爱这些其实都不必执着,能健健康康的,平安长乐,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简遥对爵位与公司一切兴趣不大,我问过他的意见,他是不愿意继承爵位,更不愿意接受那庞大的家族公司,他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

    我尊重他的意思。

    与英寡和绯绯谈,终年身上也是流着路易家的血,他有资格,也有权利继承爵位。

    谈话没有结果。

    因为终年也没有兴趣继承爵位,更没兴趣接受生意。绯绯的心情与我是一样的,她也希望孩子能自由生活。

    我们都没想到上几代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的爵位到两个孩子这代,两个人竟然都不稀罕,都不想被爵位束缚,想自由的去做自己的事!

    英寡的意思是暂时不着急,他还没老的什么都管不住,等真管不住,再看看他们兄弟俩谁来接管。

    这偌大的家族,百年根基,不能说没落就没落了,不管最终是谁,总要有一个人来管!

    我细想也是,这种事急不得,还能再等等;更何况还有一个想想,以后或许能帮得上哪个哥哥的忙!

    英寡和绯绯是在想想两周岁后离开巴黎,回到了西寻。

    公司的事他处理的很好,我再接手,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得心应手;加上有英寡给我介绍的几个有能力信得过的人,我没有前几年那么累,也有时间陪伴想想的成长。

    终年没有跟随他们一起回西寻,也没留在巴黎,而是去了a国求学。

    本来简遥也想跟着去,似是放不下我和想想,最终还是留在巴黎读书。

    ……

    后记:

    双亲曾有意安排其他优秀的男子与我约会,说其不介意我遇有一儿一女,还有两段婚姻。

    我却介意对方,不是没有他的温柔,就是没有他的体贴与绅士。

    最终父母无奈作罢。

    我守着偌大的家族,守着想想便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下去。

    ……

    没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我的时间,都将停留在有你的那几年里。

    回忆你的种种,与记忆为伴....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人生这场戏,好的,坏的,你方登场他唱罢,爱恨痴嗔,都随着时间逐渐弥散在洪荒中。

    唯一没有弥散的就是我对你的爱与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同陈坛老酒,越放越浓郁。

    最好的时光,或许是这样。

    愿有来生,我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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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下午会发阿离和阿倾的小片段!同时关闭进群权限。这一路走来,好的,坏的,都成了过去,也许这便是我们的,最好的时光。

当时那年,守旧月光(全剧终)

    当时那年,守旧月光(全剧终)

    路易·终年21岁那年,在a国一边读书,一边跟在a国的皇太子龙靳的左右,加上另外一个年级相仿的路让,三个人年轻俊朗,气宇轩昂;被a国媒体誉为“靳城三公子”。&顶&点&小说 {www}.{23}{wx}.{com}

    路易·终年是伯爵之后,性子沉稳内敛,沉默寡言;而路让是路向北之子,自幼天资聪慧,温润如玉。

    皇太子龙靳样貌继承父亲与母亲的所有优点,柔美至极,却又性格顽劣,招惹不少口水,甚至有人传言他与路易·终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三个人的关系都是极好的,路让儿时更是像是龙靳的小尾巴,形影不离。

    终年与龙靳的关系要追溯到他刚出生的那两年,与母亲一直住在a国,没少与龙靳接触,更没少被龙靳捉弄;之后虽然与母亲搬离a国,却一直都有与龙靳保持联系。

    他来a国读书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龙靳的软磨硬泡,每每通电话,龙靳都会提到此事,最终是没办法的点头了。

    这件事还让简遥不高兴好一阵子,简遥想要终年留在法国,毕竟巴黎是终年另外一个家,他要是在巴黎读书就能与简遥有更多时间的相处。

    谁料,终年竟然独自跑到a国来读书,气的简遥指责他鼻子大骂:到底我是你弟弟,还是那姓龙的是你弟弟?

    终年沉静如故:他是我哥哥,你是我弟弟!

    简遥气急败坏便是要与他打一架,赢了终年就不能去a国,要留在法国,结果:不言而喻!

    儿时他们经常打架,为的是维护各自的母亲,后来是因为两个人都不愿意继承爵位,便以打架决定,这么多年简遥都没有赢过。

    简遥生气归生气,还是常常从法国溜到a国来看他,打一架。

    直到终年21岁这一年。

    这一年,输的依旧是简遥。

    简遥骂咧咧的,输了却没有不开心,本打算在a国多逗留一些时日,他很久没有见到终年,想得很。

    当晚却接到于扬的电话:太太在厨房突然晕倒。

    那一瞬间,简遥脸色大变,极其惨白!

    ……

    终年陪着简遥一起回的巴黎,下飞机连喘口气的缝隙都没有,急忙赶往医院。

    简没有多大的事,就是当初生想想元气大伤,后来虽然休养的不错,身体到底是大不如前,这几年她陆续经历失去长辈的伤痛,也是一种打击与伤害。

    简见到终年,眉梢欣喜,又觉得歉意,不过是晕倒,却让终年特意跑一趟。

    终年声音低沉,颇有英寡的风范,“简姨,我们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太见外了!”

    简还在输液,可能是药物的关系,人会比较疲惫,没与他们说几句话,便昏昏欲睡。

    终年让简遥陪简一会,自己先离开了。

    简遥等母亲睡着,轻轻的为她压好被角,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病房。

    终年此刻已经有180cm的身高,后背靠着墙壁,低着头,一半的神色被光晕模糊,一半的神色沐浴在黑暗中。

    他走到终年的身边,差不多的姿势站着,双手放在口袋中,沉默许久,突兀的开口:“看样子以后我们不用再打架了。”

    终年宝蓝色的瞳孔有几秒的凝滞,抬头不解的看向简遥,听到他勾起唇瓣,低低的嗓音道:“我……要继承爵位。”

    “你不是最讨厌被束缚和做生意?”

    “我突然发现妈妈老了,外公不在了,想想年纪还小,所有的事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会垮掉的。”简遥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喜笑颜开,事实上他现在连呼吸都觉得沉重,“我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撑起这个家,谁来撑?你吗?你愿意吗?”

    终年沉默,他是不愿意回巴黎的。

    简遥深呼吸,长长的吐气,似是要将胸腔的闷气全都吐出来,抬头看着天花板,低喃道:“为什么要长大?要是能和你一直这么打下去,该有多好!”

    外公不在了,想想是女孩,还小;妈妈一个人支撑着三大家族的产业,越来越力不从心,很早以前与爸爸离婚了,后来好不容易能和杭爸爸在一起,以为会幸福的走完一生,谁知道杭爸爸也走的那么早。

    他以前生活的没心没肺,无忧无虑,那全是妈妈给他的自由;而现在轮到他站起来支撑起这一切了。

    终年复杂而歉意的眸光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今年连18周岁还未满,便要承担起整个家族的兴衰,是否过于残忍!

    他唇瓣抿的很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凝重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不想继承爵位,也不想留在巴黎。

    简遥侧头看向他,扯唇一笑,拍开他的手,“对不起个屁!真的对不起就留下来,不要从政啊!”

    终年沉默不语。

    简遥也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终年心里是想从政,他的专业报的也是政治系;虽然说是谁输谁继承爵位,到底是一场嬉闹。

    打了这么多年的架,他不曾认真,终年不曾用心,输赢,从来都不重要。

    打架不过是他们握手言和的一种方法,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自己的一种方式,是兄弟两个人的一种默契。

    简遥叹气,将那些郁结的气息赶出了胸膛,拍向他的胸膛,“别想这么多不开心的事,一起回家看想想,她很想你!”

    终年点头,同他一起回去了。

    想想自幼没有爸爸,可是有外公外婆,妈妈,干妈和两个哥哥疼爱,是温室的小花朵,也是最天真快乐的公主。

    比起简遥这个二哥,她更喜欢沉默内敛的大哥,因为二哥总是捉弄她,害她出糗;大哥不一样,大哥对她极好,有一种爸爸的感觉。

    对于这个小妹妹,终年和简遥都是用了十二分心思来疼爱,谁想要欺负想想都不可以。

    蓝慕绯和英寡开玩笑的说:思君和简遥护想想就好像母鸡护小鸡崽!

    简遥说:必须的啊!想想是我们家最小的小公主,必须重点保护,生人勿近,熟人勿扰。将来即便想想长大,谈恋爱,要经过妈妈的同意,然后是你们的同意,之后还要我和终年同意,我们其中一个人不点头,都不行。

    蓝慕绯无语,侧头看自己的儿子,他该不会也会和简遥有一样的想法吧。

    终年面色沉静,波澜不惊的点头。

    蓝慕绯一脸黑线,看向路易·英寡,眼神似乎在说:你两个儿子真霸道,想想真可怜……

    谁知——

    路易·英寡义正言辞的点头:“是该这样,想想恋爱记得通知我,歪瓜裂枣,心术不正的坚决不能让他靠近想想!”

    “……”

    谁来管管这父子三人,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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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年在巴黎逗留一周左右,简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他这才回a国。

    离开巴黎的那天,简遥带着想想一起去送他到机场。

    简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分别,倒是想想年纪小,又是小女孩,容易伤感,还没说再见,眼睛已经红了。

    回到a国,龙靳和路让亲自开车到机场接终年。

    开车的是路让,龙靳和终年坐在后座,龙靳一张俊朗柔美的脸上泛着狂放不羁的笑意,车窗摇下,柔软的发丝时而被风温柔的拂过。

    他侧头瞥到终年紧绷的下颌,抬手安慰的拍他的肩膀。

    终年回过神来,说了句没事。

    路让一边开车,一边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下,老总统有意要龙靳在三年内继位,所以现在他们要被安排进入政坛。

    终年自然是要与他们一起进入政坛,那个龙潭虎穴,开始这漫漫长的一生。

    车子经过繁闹的市区,停在十字路口等绿灯,车窗对面就是广场的大屏幕,播放着各国新闻……

    最新的一宗新闻报道便是法国路易家族次子路易·简遥还未成年,已要继位伯爵,开始进入公司,掌控权利。

    龙靳看到新闻嘴角泛起笑意,却不及眼底,饶有深意的对终年说:“这个少年,不简单啊……”

    终年眸色沉静,云淡风轻的回答:“因为他是我弟弟!”

    龙靳与回头的路让相视一笑,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弟弟控!什么都是他的弟弟最好!

    路让不明白,“你这么关心你弟弟,为什么不留在巴黎帮他!”

    路易·终年:“你很孝顺你的父母,但你能替他经历生老病死吗?”

    路让:“……”

    路易·英寡眸光看向大屏幕,锁定在神采奕奕的少年身上:“这不过是我们各自选择的人生。”

    龙靳看着这两个好兄弟,嘴角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路让到底是不如终年的成熟与稳重!

    ……

    很多年以后,当终年和简遥各自站在自己人生的鼎峰,再回头看当初自己的选择,后悔吗?

    不曾后悔。

    因为人生就是一段不能回头的旅程,不求十全十美,但愿无悔。

    ……

    深情眷恋如龙裴与顾明希,冲破种种的阴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超越生死如白言与秦南司,逃不过现实枷锁,生死永隔,孤独终老。

    情深不悔如越祈与陆半夏,相互猜忌与伤害,情难自禁,白发齐眉。

    为爱献身如林叶迦与林七,前生无缘今生续,兜兜转转,等到花开。

    至死不渝如靳存煦与烟儿,两颗破碎的灵魂,八年时光,爱你如命。

    生死作许如龙离非与倾城,爱与被爱都奢侈,大雪将至,情生婚后。

    岁月不朽如蓝慕绯与英寡,误会*阴谋转,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悲莫悲兮是离别如简与杭航,年华蹉跎沧桑阅尽,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

    世人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是唱戏的人入了戏,亦或者是看戏的人如痴如醉了,其实都不重要。

    曲终人散,终不过是南柯一梦....

    故事,终究只是故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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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剧·终。

    =====================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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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443/ 第一时间欣赏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最新章节! 作者:妖妖逃之所写的《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为转载作品,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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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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