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婚恋,此生不离18:谁更狠,血祭的爱情
第四百四十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18:谁更狠,血祭的爱情
摘星殿,豪华的包厢里水晶灯流转着温柔的灯光,保镖开了门,路易·英寡挺拔的身影率先走了进去,蓝慕绯迟疑十几秒,迈着很小的步子往房间深处走。
路易·英寡的步伐停留在入口处,眸光波澜不惊的看着她的背影,声音毫无情绪:“你在这里休息一会,两个小时后我们去机场!”
两个小时后?
蓝慕绯听着心头一颤,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迫不及待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路易·英寡见她背对着自己,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转身就要,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等等!”
他回头。
蓝慕绯站在桌子旁边,与他距离有十几步的距离,灯光下她薄薄的睫毛下眼眸犹如一潭死水,看向他时,问道:“能把所有的资料还给我吗?”
她指的是关于龙子琦和龙离非的过去!
路易·英寡眸子一怔,闪过一抹深意,薄唇轻勾:“不能!”
没有回到法国之前,他不会交出任何东西!
“我既然决定和你回法国就没打算反悔,但是我的条件是必须现在把资料给我毁掉!”蓝慕绯看着他,说这话时秀眉染上冷漠。
“你恨他,还要帮他?”路易·英寡此刻用心打量她。
长发及肩,穿着单薄的衣物,巴掌大的脸蛋略显苍白,眉眸有着浓浓的疲倦,目光却很坚定,但看着真的很小,像个未成年的小娃娃!
“我恨不恨他,帮不帮他,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只要把资料还给我就可以了!”
“如果我拒绝?”路易·英寡眯起眸子,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一个17岁的小女孩,哪里来的勇气和他提这样的要求!
蓝慕绯没有立刻说话,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眼睛不眨的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像是一张蜘蛛网。
“我只要现在毁掉资料,不会想办法通知他们,也没办法通知他们,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们能够平安的抵达法国。当然,你有权利拒绝我,不过——”
她平静无波的声音顿了下,不知道是从来哪里来的刀片,泛着寒光抵在自己还是平坦的肚子上,“我也可以选择现在就弄死这个孩子!”
路易·英寡嘴角的笑逐渐敛去,眸光不动声色的沉了沉:“你在威胁我?”
蓝慕绯惨白的脸色苍凉一笑,反问:“你连总统都敢威胁,我为什么不敢威胁一个伯爵?”
路易·英寡蹙眉,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娇滴滴的小女孩,现在看样子他要重新评估这个要为他生下孩子的女孩子了。
“我赌你,不敢下手!”
一个17岁的孩子,不过是逞强说说,他不相信,她能够下得了手伤害自己!
“是吗?”蓝慕绯轻轻的一句,手里的刀片已经割破衣服,在自己的肌肤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往外流淌。
路易·英寡眸底有一瞬间的错愕,下意识的就要迈步走向她。蓝慕绯脚步往后退,冷声制止:“你敢过来,我现在就立刻刺下去!”
这一刀刺下去,她可能不会死,但在她身体里的孩子,必死无疑!
“蓝!慕!绯!”他没想到她真的这么狠,下得了手!
心里被小小的震惊一把!
蓝慕绯痛的蹙眉,低眸看到衣服都被染红了,无所谓,她不在乎,麻木空洞的眸光看向他,“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就鱼死网破,龙离非和龙子琦若是身败名裂,你不但是要失去这个孩子,整个c国的政aa府都不会轻饶你,你认为法国总统会愿意为你一个古老的伯爵,而与c国为敌吗?”
当然不会!所以他才步步为营,小心翼翼,要立刻带她回到法国,他是想拿这些逼得他们交出蓝慕绯,但从未打算真的与他们拚个鱼死网破!
路易·英寡看着她的眼神变了变,沉默一小会,侧头给了身边的保镖一个眼神!
保镖点头,立刻去让人把资料袋子送过来!
蓝慕绯见他妥协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但刀尖始终抵在自己的伤口处,疼的咬紧牙关,却要坚持下去,否则会功亏一篑。
保镖将资料袋子拿过来,打开放在桌子上,全是关于龙子琦和龙离非的资料,有光碟,也有照片和文字资料。
蓝慕绯咬唇:“人和备份我也要!”
“人,我没留,备份放在法国给你安排住的地方。”路易·英寡沉声,她倒是不傻。见她眼神里有着不相信,顿了下,又道:“我只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打算和他们为敌!”
“这个孩子还要在我的肚子里八个月,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她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成全你伟大的爱情!”
伟大的爱情,这五个字,有着浓浓的嘲讽!
伸手拿打火机,将桌子上的资料烧成一把黑色的灰烬。
路易·英寡没有说话,比起她那天早上起来哭的死去活来,他倒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比较不容易让人生厌。
聪明的保镖早已叫来随行的医生来给她处理下伤口!
其实伤口很浅,谈判的时候鲜血已经在伤口处凝固了。但她现在怀着孕,马虎不得,医生还是仔仔细细的为她处理了下。
路易·英寡留了几个保镖在房间门口,剩下的随着他在隔壁的房间。
医生帮她处理好伤口,也送来干净的衣物让她换上,之后所有人都退在门口。
华丽的房间,空荡而寂寥,蓝慕绯蜷曲在大*的一角,双膝拱起,双手抱住,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眼泪无声无息簌簌的往下掉,委屈又伤心……
肩膀剧烈的颤抖,无声的啜泣,逐渐变成了一种呜咽,在没有人的深夜,无助彷徨的痛哭……
路易·英寡伫立在窗口,看着灯火辉煌,刚刚接了法国那边的电话。
语气沉冷:“我的任务只是把她带回法国。”
“那不是我的责任,别去骚扰grace,这是我的底线!”
不知道对方还说了什么,路易·英寡掐断电话,眉宇弥散着冷意,握着手机的手,青筋若隐若现。
有保镖敲门进入,对着他的背影说:“蓝小姐哭的很伤心……”
他没有转身,眺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花红酒绿,剑眉微不可察的挑了下,薄唇随之晕开轻蔑的弧度。
她倒是一个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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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和路易·英寡离开后,龙离非像是灵魂被人抽走,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低头,久久不语。
偌大的豪庭花园宛如死一般的寂静,崇简和佣人不知道去哪里了,空荡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
叶倾城在楼上打完电话,轻轻的下楼,走到他身边,蹲下。
干净清澈的眸子看向他,迟疑许久,很艰难的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龙离非像是英俊的雕像,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没有任何的反应。
叶倾城的脸色无声的泛白,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惧怕,她惧怕这样的龙离非,宁愿他生气,他发火骂她都可以,就是别这样沉默,沉默的她感觉距离他很遥远,好像一辈子都不会被原谅!
“龙离非,你说句话,你骂我,或打我也可以!”她小心的说,反正她很耐打,不怕疼。
手指小心翼翼的揪住他的衣角,骨节泛着苍白。
神秘如海的鹰眸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反应,不着痕迹的将衣角从她的指尖移开,声音很轻:“我不会对女人动手。”
叶倾城咬唇,眸光歉疚的看着他,刚抿唇,只听到他又说:“你走吧!”
水眸一怔,看着他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这里,已经没有你要保护的人,这段日子辛苦了,谢谢。”龙离非淡淡的出声,起身上楼,没有多看她一眼。
叶倾城觉得眼睛有点疼,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突然起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
她擅自主张的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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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带着蓝慕绯提前半个小时到机场,从出酒店的房间门后她就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眼睛红红的,空洞而木讷,尽管伤口疼的她时不时倒抽一口冷气,但不曾吭一声。
这是她的选择,无论好坏,她不会怨天不尤人,爬也会爬着走下去!
机场的贵宾休息室,他们都见到了,原本不该出现在国都却偏偏出现在国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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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午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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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婚恋,此生不离19:惩罚他,用恨掩饰爱
#已屏蔽# 第四百四十一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19:惩罚他,她是赢的人
路易·英寡去了隔壁的独立休息室,保镖守在这两个贵宾休息室门外,阵仗颇大!
贵宾室内,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面前放着的是温白开和咖啡。
龙子琦身穿休闲服,头发随意的散落,无风无浪的眸光看着憔悴的女孩,声音真诚:“谢谢!”
蓝慕绯无动于衷,机械的扯了扯唇瓣,“我所做的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和自己是一样,全是为了离非!
龙离非一心想要安排烟儿离开,却没有想到自己被他最相信的三个女人摆了一道。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成功的违背了龙离非的初衷。
龙子琦的确是登机,也去了美国,不过刚下飞机就有人送了一份资料给她,关于龙离非在e国的一切!
路易·英寡那个男人,早就想到龙离非会这样做,有了准备,他根本就不需要亲自见她,只要有人把资料给她就可以了。
龙子琦不敢去找崇简,于是她找了叶倾城帮自己,龙离非怎么也不会想到叶倾城会将那些资料给绯绯看。
她们都知道这样做对蓝慕绯并不公平,但是无论还要选择多少次,她们依然会选择这样做!
龙子琦知道自己很卑劣,她利用了蓝慕绯对龙离非的爱情,让她主动跟路易·英寡走,让她用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毁掉所有的资料!
“五年前的枪杀和那晚的电话,你是故意的,对吗?”蓝慕绯忽而开口,声音淡淡的,却无比的肯定。
龙子琦沉默没有回答。
蓝慕绯抿唇,苍凉一笑:“你就这么厌恶我?”
恨不得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从没有想过要伤你性命!”龙离非清冽的开口澄清。
她是不喜欢龙离非那么在乎蓝慕绯,但没有到要杀蓝慕绯的地步。
当时那样的情况,即便自己什么都不做,龙裴也会做,或许会做的更绝,她只能提前出手,让蓝慕绯受伤,顺理成章的留下来,龙裴也不会再动蓝慕绯!
她知道龙离非不舍得放蓝慕绯走,她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去让龙离非做出一个选择,让他们三个人解脱的选择。
只是她没想到龙离非最终还是选择让蓝慕绯走,他还是不愿意做出选择!
那一晚的电话她接到,知道蓝慕绯回来,她很清楚龙离非知道蓝慕绯回来后,一定会去找蓝慕绯。
那时她想到自己的毕业答辩,忍不住的想要自私一次,想让龙离非陪着自己,想让蓝慕绯也空等一场。
她没有想过蓝慕绯会出那样的事,若有预知能力,她知道那晚会毁了蓝慕绯,她一定不会隐瞒龙离非。
后来龙离非没有接到电话和短信,不是她故意做的,是龙离非不小心将杯子打翻淋湿了手机,手机一下子就黑屏,再也无法开机。
她吃了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将蓝慕绯的事抛之脑后,而龙离非在房间陪着她,直到睡着后去书房工作,手机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打算明天再让崇简送一部新手机过来。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不是谁的错,却也不是谁都没错。
蓝慕绯听着她的话,没有多大的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感觉,所有的事情已经全部发生了,现在再来追究对和错也没有意义了。
“法国那边的资料被销毁,我会想办法接你回来。”龙子琦咬唇,眼底多少有些歉意。
“没有这个必要了。”蓝慕绯面无表情的回答。
龙子琦的眸子一掠:“——绯绯!”
“当年我答应离非哥哥去法国,所以后来我还是去,现在也一样。我答应路易·英寡只要他把资料全部交出来,我就会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纵然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是她既然答应做这个交易,她就会信守承诺,生下这个继承人,让路易·英寡和未婚妻顺利结婚。
“绯绯,你今年十七岁,还是个孩子,没有必要做这样的选择!”她是真的不想看到绯绯生下这个孩子,就好像是一个代孕的母体,是一生无法抹去的污点。
“我的人生从出生就注定没有选择。”唇角泛着苦涩和无奈,心里想到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导致她这一生都无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眼眸更红了,“龙子琦,伊若欠你和夫人的几条命或许都不够还,可这不表示我也欠你的,我叫蓝慕绯,不是伊菲,我不要背负她的孽债,留在这里为她赎罪!!”
龙子琦眸底划过一丝错愕。
原来,她早已知晓!
“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我的生母是你们的仇人时候,我有多痛苦?我终于知道这么多年你们厌恶我的原因,却也明白,这辈子无论如何我和他都没有指望了。我偷偷跑回来想见他,除了想告诉他我喜欢他,也是想和他能有一个结果。要么选择我,要么选择总统的位置和你!哪怕我心里已经知道,他怎么选,都不会选择我,还是想亲耳听他说,我才能够死心的离开!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办法做出选择,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因为等的再久,也没有办法改变她是伊若女儿的事实,没有办法弥补伊若给夫人和龙子琦造成的伤害。
龙子琦的心蓦地一揪,看着她,愧疚感铺天盖地而来。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念之间的私心会给绯绯带来巨大的痛苦。
“——对不起!”薄唇轻颤,她欠蓝慕绯一个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和龙离非说过,这个男人是我自己招惹的,我自己解决。”蓝慕绯眸光直视她,眉宇染着冷漠与坚决:“资料毁掉后,我的事情希望你们谁都不要插手,因为这辈子,不管生和死,我都不想再欠你们任何,更不想见到你们。”
拖拖拉拉的十五年过去了,谁也没有好过,如今断了就断的干干净净!她离开这里,永永远远的做蓝慕绯,就让她们继续厌恶着那个伊菲。
“你恨我们!”龙子琦知道她是认真的,她连龙离非都不想再见了。
“我恨的是命运!”让她背负这样沉重的罪孽来到这个世界,遇见她最不该遇见的人,喜欢上一个让她这样痛苦却都放不下的人。“他保护了我十五年,这次换我保护他一次。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为他做的。”
广播在提醒着飞往法国的旅客登机,路易·英寡已经出来,保镖敲着玻璃门,示意蓝慕绯该登机了。
蓝慕绯的身子僵了下,眸底里泄露出浓浓的悲伤与不舍,这一次离开,此生她都不会再踏足c国的土地一步。
这么多年她一直依赖着他偶尔给的关心和温暖,成为孤单寂寞的生命中唯一的光,而今她要离开这束光,独自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在伤害中长大。
缓慢的起身,没有说再见,因为这一辈子她们都不会再见了。
步伐缓慢的走向出口,洁白的贝齿咬着起皮干涩的唇瓣,用力到咬出鲜血。
龙子琦起身,不由自主的出声:“——绯绯。”
叫住她却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
蓝慕绯回头看她,语气平静:“龙子琦我已经放开他了,你呢?”
龙子琦掠眸,一言不发。
“你还要绑架他的人生多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永远不会爱上你,你也不会要他施舍的感情,不是吗?”
龙子琦呼吸倏地停止了,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此刻被蓝慕绯直接掀开,尴尬,略显难堪。
“龙子琦,我比你更爱他!而且,我知道,不管我离开多久,不管将来他最爱的人是谁,他的心永远会有蓝慕绯三个字,谁也无法替代。”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底有着浅浅的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离开这里,再也没有人不让我爱他,谁也不能阻挠他对我的思念,谁也不能和他回忆里的那个我争。——赢的人,是我!”
明明是挑衅的话语,落在龙子琦的耳畔,却觉得悲伤沉重无比。
有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错了很多,很多。
蓝慕绯抿了抿唇,却没有再说话。能让龙离非的心里永远有自己,她已满足。
当年伊若就是太笨了,爱龙裴爱的如痴如狂,为此变得疯狂,失去理智,最终却被龙裴恨之入骨。
她没有那么笨那么傻,留在这里等着没有结果,被痛苦折磨,陷入无边无际的心魔控制不住自己去争夺,去抢,造成更大的伤害,最终还是一无所有。
她要做一个聪明的女孩,放手成全他的人生。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永远离开他,让他内疚,让他思念,让他的心对她永远无法割舍。
……
“离非哥哥,你每一次的选择都不是我,为了惩罚你,我只好让你永远的记住我。”
蓝慕绯随着路易·英寡登机时,在机舱门口停顿了十几秒,抬头看着星光闪烁的苍穹,没有遗憾的勾唇笑笑……
顷刻间,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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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0:夜未央,她早已烂透
第四百四十二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0:夜未央,她早已烂透
黑色机车猖狂的停在机场门口,摘下头盔,如龙卷风奔进向机场深处。
深夜机场人流量并不大,冷冷清清的,明亮的灯光显得落寞。
龙子琦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目送着那架飞机缓缓滑行,越来越远,最终起飞,冲向黑暗的夜色中,再也看不见。
叶倾城看到龙子琦孤零零的背影,步伐一顿,声音微喘:“还是没赶得上吗?”
深呼吸,平复气息,“没关系,我买下一班的机票,应该还能追得上!”
话音落地,利落的转身。
“——阿倾。”
她回头。
龙子琦转身面对着叶倾城,眸色黯淡,声音很轻:“别追了。”
“赶来的路上,我朋友已经找到那份资料毁掉了!蓝慕绯可以回来的!”
叶倾城以为她还是在担心资料的事。
“她不想让我们去救她。”龙子琦抿唇,勾唇苦笑:“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要留在离非的身边!”
没有打算留在龙离非的身边?叶倾城一怔,本能反应的问:“那龙离非怎么办?”
哪怕是瞎子都能感觉到他对蓝慕绯的在意和用情,她就这样跟路易·英寡走了,还是为了龙离非,这让龙离非怎么能够接受!
龙子琦没有回答她,转身看向玻璃外面的黑夜,声音在偌大的候机厅飘荡,“阿倾,我真的输给她了……”
若她能够早点放手,若她不那么自私与任性,或许她们三个人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痛楚。
他们几个,这样相似,爱而不得,到最后,什么都不见了。
叶倾城站在原地,看着龙子琦沉默而郁郁的背影,眸光逐渐转移向玻璃外面,心底忽而涌上惨淡。
爱情,真的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
十五岁,已经很深刻的体会到暗恋一个人的滋味,却因为别人爱而不得的爱情,对爱情望而却步。
也许,这场红尘百戏,她始终只是一个局外人,是一名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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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离非走上楼,在蓝慕绯的*头柜上发现一张纸,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
活着,得爱着。就算爱小得仅如一根稻草,无关温饱,也不能救人于水火,但是,握在手中,终是个想念。对于无助的人来说,手中紧握着一根稻草可以让心无所畏惧。
你给我最坏,也是最好的爱,就是松开紧握着的手,相濡相沫或相忘于江湖,都不如天各一方,岁岁平安,哪怕,生生不见。
龙离非颓然坐在*边,骨骼分明干净的手指紧紧的捏着单薄的一张纸,心头被千丝万缕的线缠绕,百味杂陈。
她说恨他,她说不想再见他....
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是什么品行,他还不清楚吗?她这样说无非是不想再让自己为她和路易·英寡起冲突,不过是不想再让他为难,费尽心思。
不过是想要自己永远记得她。
为了成全他的人生,她宁愿远走天涯,生生不见,将这份深情交付岁月沉进在时光的无声中。
一直以为她很天真单纯,也很软弱,需要人保护,却没有想过,她单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不忍他为难,不忍他辛苦。
他这么多年做的,竟然都抵不过她这一天为他做的!
因为爱他,所以心无所畏惧的跟着路易·英寡走了,因为有对他的想念,所以她可以继续活下去....
江崇简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龙离非将纸放在*头,鹰眸看向他。
江崇简走进来,说:“刚收到消息,法国那边路易·英寡私人的一处产业遭人袭击,我猜可能是烟儿和倾城的人。”
在蓝慕绯主动和路易·英寡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件事是烟儿和叶倾城联手来做的。
龙离非眉头紧皱,寒意乍现,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沉默不言。
江崇简沉默一小会,不确定道:“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吗?”
“不必了。”龙离非沉冷的嗓音波澜不惊,顿了下,又道:“给他一个教训!”
江崇简眸子里划过一丝错愕,看着神色漠然的龙离非,心头阵阵紧缩,他这是要放弃绯绯了?
龙离非将那张纸仔细摺叠好,放进怀中的口袋,起身欲走。
江崇简直白的问:“你决定放手了?”
龙离非的步伐顿住,背影挺拔冷峻,他是一个得天独厚的人,就连磅礴的气场也是与生俱来,没有回头,沉哑着嗓音:“崇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她爱他,他爱她,爱的很重,但比命运轻!”
他执着了这么多年,没有寻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难道再执着一生就能够找到办法吗?
既然毫无办法,那就放开掌心紧攥的线,让风筝在蔚蓝的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
也许没有他的天空,她的生命或许会有其他的风景与光线,温暖她的岁月。
……
龙离非刚走下楼梯就看到站在大厅的倩影,虽然他的脚步声很轻,她还是听到了,转过身看他。
鹰眸没有一丝的诧异,也没有愤怒和责怪,只是淡淡的一句:“你回来了,明希还好吗?”
“父亲的身体不错,她很高兴。”龙子琦平静的回答。
江崇简原本是打算下楼,可见他们在客厅对话,脚步无声的收起,他们现在应该有什么话要说,他不该打扰。
“那就好。”他微不可见的点头,又道:“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音落,眸光示意佣人将他的外套拿过来。
佣人过来为他穿上衣服,无声的退下。他修长有力的双腿迈开,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离非,我们谈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谈。”
说着,他又要走,龙子琦快速的跨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凛冽:“在机场我和蓝慕绯见面了,她和我说了一句话!”
听到蓝慕绯三个字,他眸色淡淡,亮了,又迅速的黯淡下去。
手腕被她抓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她问我,究竟还要绑架你的人生多久?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抓着他手腕的手,无声的收紧,指甲几乎是要掐进他的肉里。
这个问题,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龙离非,你来说!
“你没有绑架我的人生!”龙离非沉声,每个字都咬的格外清晰。他爱她,但却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爱与呵护!
“是我让你们无法在一起的!”龙子琦抿唇,声音苦涩,看着他眸底的冷冽消失殆尽,有的只是无力,“龙离非,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五年前那场枪杀,你知道是我做的,那一晚的电话,你也知道我是故意没告诉你,你明知道我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美好,明知道我满心疮痍,里里外外都已经烂透了……你为什么要容忍着我?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忍耐在心里?可怜我,同情我吗?”
指尖的力气逐渐抽离,无力的脆弱....
龙离非倏地紧握住她的手腕,脸上忽而有了怒意,“把你的话收回去!”
龙子琦一怔。他,生气了?
“我不准你妄自菲薄!”她安排那场枪杀,他不生气,因为她本意是想要留下绯绯;她故意不说那通电话,他也不生气,因为他为了绯绯没有少让她受委屈,这些他都能够理解与包容。
但是,他绝对不接受她这样诋毁自己!
她把自己贬低的那般不堪,真的让他很生气!
“人的一生难免要经历挫折与伤害,就好像出生是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选择的,这不是你的错,但如果仅仅因为过去就否定自己的将来,你觉得我们对你的好是为了同情或可怜你,烟儿,这样我会对你感到失望!”
龙子琦的眸子一掠,怔怔的看着他,所有的声音哽在咽喉,迟迟无法吐露出来。
“你和明希是我此生至亲至近的人,爱情没有了,未来还有可能再遇,但亲人没了,就是永远的失去。”龙离非眸色深邃,隐晦,眉宇间流转着心疼与无奈。
他不想失去明希和烟儿,所以他宁可忍痛放弃自己的爱情!
“值得吗?”她声轻音颤。
“只要你和明希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值得。”龙离非低喃的回答,松开她的手腕,手指轻轻的掠起她散落在脸侧的发丝,“绯绯的事不是你的错,这些年是我自己优柔寡断,伤人伤己,真的不是你的错。”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始终不愿意做出选择,你究竟在等什么?
龙离非的手臂垂在身旁,薄唇抿成一条线,迟迟不肯说话。
“要我亲自去问父亲吗?”她勾唇苦笑,一定是父亲和他说过什么,否则他怎么会一拖再拖。
“——烟儿!”他抿唇,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想她继续追问下去。
龙子琦皱眉,想要再问,话刚到唇边,声音从楼梯口传至耳边,“因为他答应过阁下,只要你一日不嫁,他就一天不娶!此生用命护你的毫发无伤!”
“——崇简!”龙离非低沉苛责,这件事他答应过龙裴永远不让烟儿知道,不会扰乱她的选择!
龙子琦心尖一颤,眸光不可思议的看向龙离非,薄唇轻启:“疯了,真的是疯了……”
她答应明希不会主动去选择,要让阿离自己选择自己的爱情,而离非却答应龙裴,她不嫁,他则不娶,用生命护她的毫发无伤!
而龙离非竟然做到了,三年前他不介怀她的任性,用自己的命护她的平安无恙。
“如果,如果我选择的是你,你不爱我,也是会娶我,对吗!”
龙离非眸色温润,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话:“我会对你好。”
这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
龙子琦没有哭,也没有笑,神色凉薄而悲伤,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有想过自己真的差点绑架龙离非的一生。
尽管这不是她做的,但龙裴是为了自己,才会如此,到最后一切问题还是出现自己这里!
而龙离非,他太在乎明希和自己,在乎他心里的亲人,所以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离非,我明白了。”龙子琦看着他,薄唇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解铃还须系铃人,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想好,不会再让你等太久!”
那个早就该想好的答案。
龙离非情绪不明,声音缓和,温和道:“不要勉强自己!”
他已经彻底的放开紧握着蓝慕绯的手,至于烟儿的选择究竟是什么,也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无论她怎么选择,这一生他都会对她好,保护她,疼爱她,不再让她受伤!
“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送我。”
“——不行!”龙离非一口拒绝,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让人远远的跟着就是了。”音落,不等龙离非说话,她已经率先离开。
龙离非看着她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浅影,眸底划过一丝不放心,侧头看向走下来的江崇简,崇简点头,急速的跟上去。
龙子琦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他们不忍打扰,但为了她的安全起见,会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保护她!
她,永远是他们心头需要被保护的苏烟。
此生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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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发生的很突然,跟在车后的崇简和保镖都没有预料到,等到意识到时,龙子琦的车子已经撞在了山路的护栏上,剧烈的撞击,一个翻滚,差点连人带车从半山腰翻滚下去。
龙子琦说要一个人静一静,不愿意让司机开车,独自在偌大的国都漫无目的的行驶,越来越远离城市的喧嚣和繁华,越发的靠近僻静的山路。
再过几个小时可以看日出,本是想要去看日出的。山路崎岖,没有灯火,视线受阻,加上她许久没有亲自驾驶,发生意外的时候,她也受惊,没有反应过来,踩煞车已经晚了。
幸运的是崇简与保镖一路跟随,意外发生,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救出来,那时,龙子琦已昏迷不醒,被急忙送往医院。
皇家医院,龙离非接到电话早已让人待命,人一送到医院即刻进入手术室。
龙离非与江崇简站在手术室门口,脸色比蓝慕绯离开时更加灰暗,近乎死灰,在接到电话说烟儿出了车祸,那一瞬间,神魂俱裂。
他说过,有自己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烟儿再受任何的伤害,哪知下一秒就让她出了车祸。
怪他不好,为什么要顺着她,明明知道她的情绪不稳定不是吗?
江崇简犹豫下,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怪我,是我没保护好她。”
龙离非看了他一眼,沉默许久,沉声:“这件事,暂时别让他们知道。”
江崇简知道“他们”指的是谁,没有开口。
手术不知道要多久,江崇简陪着他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心里都在为烟儿祈祷,哪怕是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换取她的平安,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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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三万英尺之上,飞机在云层上方黑暗之中平稳的飞行。机舱里的灯光熄灭,只留下头顶上一盏阅读灯泛着幽然。
蓝慕绯蜷曲在座椅上,侧头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内心愁雾惨淡。
路易·英寡的位置与她相隔一个过道,保镖走过来俯身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路易·英寡冷眉一蹙,没有说话,示意保镖先出去。
解开安全带,走到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蓝慕绯没有去管他,当他是空气一样不存在。
路易·英寡凝视她的侧脸,在昏暗中有着无尽的哀伤,眉宇却沾着冷漠与固执。
“你算计我!”刚收到的消息,法国那边的资料被人毁掉了!
蓝慕绯听到他的话,睫毛轻微的颤抖了下,心里已经知道叶倾城她们已经成功了。
“说不上算计,因为我一定会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不过是提前将资料销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没有人说话敢不面对他,刚劲有力的手指一伸,捏住她的下颚,用力的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你就不怕等孩子生下,我会杀了你!”每一个字都如冰块般寒冷,伤人。
蓝慕绯被迫与他对视,路易·英寡有一双蓝色的眸子,像水晶一样好看,只是他的气势太过阴森骇人,糟蹋了这双好看的眼眸。
“这么禽(兽)不如的事,伯爵会做吗?”她轻轻的开口,迎上他的眸光不在有畏惧,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动自己,至少目前是这样。
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
如今,她已经一无所有,失无可失,除了这条命,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死亡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路易·英寡剑眉微不可察的挑了下,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力量缓慢的松了,“好个一箭双雕。”
利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止威胁到自己,还为龙离非等人争取到时间;又利用自己去和龙离非诀别,划清界限。
这个女孩,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成熟的心思,实属不简单。
蓝慕绯侧头,甩开他的手指,垂下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光,“只要我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其他的事,与你无关!”
路易·英寡勾唇轻蔑的一笑:“你倒是对他用情至深,可惜还是逃不掉被牺牲的命运。”
蓝慕绯被他的话刺的心生钝痛,强忍着痛苦,紧紧的咬唇,不说话。
“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提出,除了名分,其他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蓝慕绯沉默一小会,抬头看他,眸光澄净。
路易·英寡看着她,眸光示意她说。
“孩子出生后,不要让我看,不要让我抱,立刻安排我走。永远不要让他/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他....好点!”说这些话并非是故作姿态,也没有那个必要。
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生下这个孩子,没有能力抚养,也不会照顾,更不能给他/她家庭的温暖,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出现,但既然决定生,她希望这个孩子的人生不会重复自己的悲剧。
她也希望路易·英寡和他的妻子,能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好好的疼爱!
路易·英寡蹙眉,眸底闪过复杂和探究。一时间他分辨不出来这个女孩说的是真心话,还只是伪装出来骗自己,博取同情!
蓝慕绯见他冷峻的五官没什么变化,也不说话,以为他不答应,眼底划过一丝失望,欲要侧头看向外面。
“——我答应!”
他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略显不真实,却让她的眼眶有了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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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两道挺拔的身影投映在地板上,被拉的很长。冰冷的空气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不断的徘徊浮动,白炽灯刺眼的光将一切烘托的有些苍白无力。
死一般的寂静中听到他们的呼吸浅浅的,凝重的……
手术室的门缓缓而开,黑影还没脱离阴暗的部分,龙离非率先走上前问道:“她的情况如何?”
江崇简紧跟其后,站在他的身旁,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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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一个故事的好坏,没办法让一个或多少人评断,作者能做的就是不忘初心,方能始终。少爷也没那么矫情和脆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再不开心的事,都会被时间带走。所以咱们还是欢欢喜喜的发展歼(情),没事秀秀恩爱吧^_^
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1:掌上扣,孤单中绝望
第四百四十三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1:掌上扣,偏离的轨道
走出来的是一位年轻的护士,看到龙离非心里莫名的紧张,唇瓣磕磕绊绊好几下,才缓慢的发出声音。
“医生还在抢救中,目前病患失血过多,需要输入大量的血。”
“那就给她输血。”龙离非低声命令!
护士被他冷冽锋芒的眸光吓的心一紧,后脊骨蔓延凉意,“已经从血库调来了最后六袋血,但是医生担心这六袋不够,要是从别的医院调血液需要40分钟,为了保险起见,医生让我出来问问有没有和病人同血型的,能做好随时给病人输血的准备。”
因为病患身份特殊,情况危急,他们必须做两手的准备,别的医院已经派人护送血袋过来,但还是怕万一有什么意外,会来不及……
江崇简没有说话,眸光却看向了龙离非。
龙离非毫不犹豫的开口:“抽我的血。”
他和烟儿是同一个血型。
护士犹豫下,小声的说:“阁下和病患是直系亲属吗?因为直系亲属输血容易病发ta-gvhd,所以我们一般不建议直系亲属输液,在紧急的情况下要是直系亲属输血,需要事先做一个血液放射照射!”
关于龙离非的身世在的c国被渲染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但碍于他继位后杀伐果断的铁血手腕,这样的声音逐渐散了。忘记了他的来路,只记得他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若不是为病患着想,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输给她!”龙离非回答的很干脆利落,哪怕现在他的身体不太适合输血给别人,但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烟儿,他不需要思考都要输血给她。
“为了病患的健康考虑,阁下介不介意我先抽血做检验,这是为了确保您的血液健康,不会给病患带来任何并发症。”护士硬着头皮问道,这是她的工作职责所在,再不敢说也要说。
“可以。”龙离非点头。
护士听到他的话,松了一口气。为龙离非抽了一小管血液,立刻离开。
龙离非的外套在崇简的手里,黑色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白色棉球按在针孔上,眸光却一直看着手术室。
天色微凉,迟迟不灭的红灯终于灭了,许成冬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掉口罩,面色疲倦,可想而知是为这场手术耗尽心力。
“阿冬,烟儿怎么样了?”看到许成冬走出来,龙离非立刻起身走上前询问,神色急迫,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冷静。
“抢救过来,目前情况稳定,后期好好休养,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许成冬*未眠,嗓音沙哑起来。
“没有生命危险了?”龙离非不放心,再一次和他确认。
许成冬郑重的点头:“烟小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了。”
龙离非悬着没有着落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此刻护士已经推着昏迷中的龙子琦,苍白憔悴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躺在*上像只经历了风吹雨打的布娃娃。
心,猛地抽起的痛。
他的烟儿,又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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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琦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幼时和顾明希,龙裴在豪庭花园生活的岁月。
那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光,虽然一开始她能感觉到顾明希和龙裴的不睦,可是在她的面前,他们一直都是恩爱的父母,后来那个家笑容越来越多,温暖越来越多……
她还记得大白,浑身雪白,最喜欢在草地上和她追逐嬉闹,喜欢舔她一脸的口水,喜欢窝在她的身边睡觉。
虽然后来龙离非送给她一只差不多的小猪猪,但是大白就是大白,不是随随便便的小白或小猪猪什么的就能够替代的。
儿时,她总想着要快点长大,长大以后要像明希那样漂亮,像龙裴那样能干,也想要像他们那样甜蜜的爱情。她遇到一个好看而温暖的男子,相知相守,有一栋房子,一只狗,两个人平淡而温馨的生活在一起,经得起流年,抵抗得住这世间种种(诱)惑。
若没有发生绑架的事,或许时至今日她依然是父母手中娇嫩无忧的花朵,早已遇见自己喜欢的男子,他有着好看的容颜,温和的嗓音,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都足以让她内心欢喜的开出一朵花,芬芳浓郁。
这个梦,她做了很久,做的很幸福,没有阴谋算计,也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龙子琦阁下,只有那个笑声宛如银铃般的苏烟。
这个梦做的太幸福,所以当醒来时发现自己很不幸....或许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做这样奢望幸福的梦。
寂静的病房,冰冷的医疗仪器滴滴的声音显示着她的生命力,巴掌大的鹅蛋脸被氧气罩遮去大半,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的颤抖,沉重的眼眸隐隐有一丝光透进来,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看到一道身影。
像是一场梦,她伸手抓住质地柔软的布料,金属的凉薄在掌心烙印....圆润的指尖紧紧的揪住那一小块衣角。
身影一顿,侧头看到她苍白的唇瓣微动,好像是在说什么,声音太小,一点儿也听不清楚。
倾下身子,自由的那只手摘下她的氧气罩,耳朵凑到她的唇瓣,气若游丝,似有若无的喷洒在耳畔……
“别走....不要走....”
细若蚊音,几乎听不见,也不知道她究竟梦见什么了,反复的念叨这五个字。
身影伫立在*边,久久没有过动作。
龙子琦做完一个很幸福的梦,之后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
梦里父母离她远去,离非站在她的千里之外,她触及不到,无论她怎么哭喊,他都不回头,远远的离开她。
千山万水的距离,天涯与海角的隔阂,他们终于像两个平行的星球,再也没有了交集。
人生究竟是什么?
在伤害中成长,在成长中孤单,在孤单中绝望,最终在绝望寻找新的生机。
潮湿从眼角滚滚而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泛滥成灾。
轻轻的一声叹息,指尖温柔的拭去微凉的液体,声音温雅而心疼:“别哭,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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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琦情况稳定的第二天,龙离非亲自打电话给顾明希,告知龙子琦的事情,电话里顾明希只是说了一句话,她和龙裴会乘最近的航班回国。
第三天晚上,九点。顾明希和龙裴一下飞机就赶往医院,风尘仆仆,看到病房里躺着的女儿,心痛,不言而喻。
顾明希没有哭,只是红了眼眶。这些年经历太多风雨,如今能一家人相守,实属不易,她不想责怪谁,也不想悲恸的哭泣,实际上她也学不会哭泣了。
三年前龙裴病倒的那一刻,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若没有这两个孩子,她一定撑不过来。如今,她和龙裴在美国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不问世事,千帆过尽,心境已经平和很多。
更何况,阿离说,烟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暂时昏迷,之后会好起来的。
龙裴大病一场后,身体大不如前,更为清瘦。没有在位时的那份骇人气息,眉眸冷峻,依旧。
进入病房后,他的视线在烟儿的身上,没有看龙离非一秒,一眼都没有。
为了安心,他们又让楚冰炎看了烟儿的病例,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许成冬的话没有错。
顾明希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见龙离非眉眸掩饰不住的疲倦,轻声道:“这里有我,你回去休息。”
想必烟儿出事后,阿离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不用,我让崇简送你和父亲先回去休息。”顾明希和龙裴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在飞机上一定是没有休息好,龙裴的身体又不是很好,经不起累。
坐在*边一直看着烟儿沉默不语的龙裴忽而抬头,锋利的眸光看向龙离非,一针见血:“是儿女私情重要,还是国民重要?”
龙离非眸色一怔,没有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竟然不是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烟儿!
“你现在是一国总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应该是国家为重,若是有一天我和明希落入(暴)徒之手,要你以国家(机密)交换,你就真的要交换吗?”
龙裴冷声呵斥,不算责备的责备。
烟儿出车祸,他固然生气,但龙离非现在已经是总统,应该要以自己的责任为重,而不是在这里浪费他的体能,做没有意义的事。
以前顾明希不懂,有什么能比亲人的生命更重要,当年她因为龙裴为国家而放弃女儿的生命而恨之入骨,而今她早已明白,她们拥有的越多,责任就越大。
走到他面前,温柔的为他理了下微乱的衣领,声音温柔,“你对烟儿的好,我们都明白,但现在国家才是你的责任,明白吗?”
更何况,阿离的身体原本就不好。
龙离非眸色深邃,愧疚弥散,“明希,对不起!”
没有顾明希就没有今天的龙离非,他对自己说过,此生绝对不让明希伤心难过,可是他好像一直做的很失败!
顾明希伸手抱了抱他,“傻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为烟儿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健康的身子成了现在这样,是我们欠你良多!
江崇简送龙离非回明峥居休息,明天他还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病房里只剩下顾明希和龙裴两个人陪着女儿。
龙裴伸手,她很自然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坐在他的身边,眸光心疼,“我们的烟儿受了很多苦……”
“没有办法,不是吗?”
因为是他龙裴的女儿,注定此生不能像寻常女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顾明希没有说话,靠在他的怀中,无声的叹息。
龙裴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安慰:“我们的烟儿一直都很坚强,她一定能寻找到她的幸福!”
顾明希没有说话,在他的怀中轻轻点头。
……
龙子琦失血过多,身体极其的虚弱,真正的苏醒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
睁开眼睛看到顾明希和龙裴,像是在做一场梦。
虽然这些年,他们聚少离多,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没多少,但是在心底,他们是她至亲至近的亲人,在心底是无法割断的存在。
没有责备,也没有数落,顾明希握着她微凉的手,轻声道:“你吓坏我和你父亲了。”
“对,对不起……”龙子琦的眸光在病房里环绕一圈,没有那个人的身影,黯淡几分,再看向他们,心生愧疚。
幼时的变故让明希几乎丢掉半条命,之后她一直都在让他们担忧,不安,心疼着。
为人子女,她有些不孝。
“要早点好起来,我等着你和我下棋。”龙裴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目光慈爱。
龙子琦抿着没有血色的唇瓣,露出浅浅的笑。
龙离非接到明希的电话时,正在接待一位客人,直到下午匆匆赶到医院,看到她苏醒,松了一口气。
“以后不要再任性了。”她若再出事,他该怎么办?
“好。”龙子琦轻声答应。
龙离非体贴的为她倒水,一点点的喂她喝水。龙子琦清明的眸光无意的扫过他的衣袖,眸底划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他见她神色有恙,关切询问。
她敛眸:“没事,可能是刚醒,脑子还有些混混沌沌的。”
“那你休息,我在这里陪你!”龙离非放下水杯,为她调整了下病*,让她躺下。
龙子琦眸光看向他,“父亲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龙离非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眉眸温和,耐心极好的解释:“没有,他只是让我以国民为重,所以没办法在医院等你醒来。”
他在电话里听明希说了,烟儿醒来看不到他,略有失落。
原来是这样....龙子琦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你陪我睡着就回去。”总统府有多忙,她是知晓的。
龙离非握住她的手,轻轻的点头答应。
龙子琦安心的阖眸,手在他的微凉的掌心感觉很踏实,像是依靠着一座永远屹立不倒的山。
龙离非一直在病房陪着她,直到她睡去,这才轻轻的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的为她压了压被角,无声的退出病房。
门无声的合上,躺在*上的人,缓慢的睁开眼睛,无力的手臂极其的缓慢的抬起伸进自己的枕头下。
一会后,一颗精致袖扣在她的掌心,沉甸甸的,雕刻深色的花纹,隐约能辨出是日出云端。
龙离非的衣服都是专门定制,所有的扣子,和袖扣也是专属定制,全部一样。
刚刚她看到龙离非衣袖的袖扣,虽然款式差不多,但是他的袖扣没有任何的花纹。
那么这颗袖扣是谁的?
为什么她醒来之后,手里就有这么一颗袖扣,攥得紧紧,以至于都没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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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龙子琦的身体稍稍的恢复一些,可以偶尔下*走动两步,但医生规定不能超过十五分钟。
每天躺在*上挺难受的,尤其是以前她每天面对大堆的文件和永远处理不完繁复的事情,一下子空闲下来,的确不习惯。
顾明希和龙裴每天都会来医院陪她,似乎要弥补那几年不能在一起生活的遗憾。
每次看到顾明希和龙裴相处,龙子琦心底莫名的柔软而平和。
父母年轻时经历太多次分分合合,跨越千山万水,终于能够守护在彼此的身边,但这并非是生活童话的终结篇,因为生活中意外和不幸谁也无法预料到,就好像三年前父亲的病重,顾明希几乎崩溃,但冷静下来,她还是很平静的陪伴在病重的龙裴身边,不离不弃,照顾的无微不至。
那些事明明可以让佣人做的,她却不假他人之手,龙子琦问过她,这样不辛苦吗?
顾明希说:年轻时他一边照顾国家一边照顾我,从未喊过苦喊过累,如今有机会让我照顾他,怎么会觉得累?
如今龙裴身体逐渐康复,与顾明希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生活让他们对彼此习惯和眼神都非常熟悉,常常不需要言语,只稍一个眼神,顾明希就能够知道龙裴是累了或是渴了,或只是想牵她的手。
相对的,只要顾明希的一个蹙眉,龙裴就知道她是想做什么,说什么,不满什么。
顾明希说过,从天光乍现到暮雪白头,这条路她只会和龙裴一起走下去。
而今,他们做到了。
虽然,真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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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期间,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来看她,秦南司,秦奚风,李越祈夫妇,林七和林辰。
听林辰说,倾城已经回去基地了,临走没有和任何人告别,还说要专心执行任务,两三年之间是不会回来的。
龙子琦没说什么,大概也知道倾城心里对龙离非充满愧疚,毕竟是她们联手送走的蓝慕绯,尤其是倾城....她和蓝慕绯相处一段日子,像是朋友一样,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心里对离非,对蓝慕绯都充满愧疚。
有一位意外的访客,龙子琦是没有想到的,之前并没有人告诉她,直到他和顾明希一起走进病房。
曾经在她的成人礼上有一面之缘的——靳存煦。
一袭黑色正统西装,并未系领带,衬衫扣子留了两颗没扣,狭长的眸子凝视她时有着温热,薄唇噙着一丝笑容,凝视她,专注亦温柔。
顾明希在旁轻声道:“存煦是代表靳叔叔来访,听说你住院,特意过来看你。”
龙子琦靠在病*上,粉黛未施,略显憔悴,浅浅的点头:“谢谢靳先生!”音落,侧头看向顾明希,声音柔软:“你该早点告诉我,这样很失礼。”
怎么说对方也是a国下一任总统,她穿着病服,这样在*上面色憔悴,很是失礼,而且她也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顾明希欲要开口,低哑的嗓音夹杂着轻笑道:“a、c两国素来交好,我们父母双方更是至交好友,今天我是以靳存煦的身份过来看望,琦琦这样说太见外了。”
琦琦两个字从他的口中抿唇,多少有些唐突,偏偏又有着*溺和温柔,让人无法反感。
龙子琦面色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若是以靳存煦的身份,只怕更没这个必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熟。
气氛有什么微妙的变化,顾明希深知烟儿的性格,抿唇要缓和气氛时,江崇简敲门,说是先生有事请她过去一趟。
顾明希和崇简离开,崇简看到靳存煦的出现并不意外,因为早在两个星期前靳存煦就已抵达c国,这一次他是代表靳熙烁来和龙离非谈两国的合作。
只是这时间逗留的....稍长。
临走时,崇简眸底划过一丝担忧,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个男子。
大众看到的是靳存煦的谦和翩翩,温润如玉,但他和龙离非与靳存煦对峙过,深知这温和无害只是表面,真正的靳存煦究竟是什么模样,他们都捉摸不透。
……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靳存煦一只手放在口袋中,站在原地凝视她,眉眸清秀,挺拔的身影无形之中给人压力。
龙子琦垂眸,沉默好一小会,抬眸看他:“谢谢靳先生来探望,我没什么事就不耽误靳先生的时间。”
因为年纪也没有相差多少,身份也差不多,她没有用敬语。
委婉的逐客令,再傻的人也听得出来,但靳存煦说:“我给你削苹果。”
龙子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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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2:肩上蝶,他想做沧海
第四百四十四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2:肩上蝶,他想做沧海
靳存煦坐在*边的椅子上,干净修长的双手,一手拿苹果,一手执刀,动作缓慢却流畅,苹果皮从头至尾都没有断过。
龙子琦没有再说话,垂着眼帘,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扫一眼他,委实不明白这个男子究竟欲以何为!
靳存煦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碟中,递给她。
“谢谢!”他的一番好意,龙子琦没有拒绝,拿到手里吃了一块,慢慢的咀嚼。而靳存煦就坐在一旁,用着湿巾擦手,神色淡淡,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靳先生!”龙子琦咽下苹果,轻声开口,话还没有说完,他却很自然的切断她,“按照我们两家的交情,你唤我一声存煦哥哥也不为过!”
龙子琦:“……”
存煦哥哥?他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得出口!虽说两家的交情不错,但今天只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交情没好到叫的这么亲密,更何况‘存煦哥哥’四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莫名的多了几分*。
靳存煦露出温柔又体贴的笑容:“叫不出口?那唤我存煦,我们年纪相仿。”
他的话听在龙子琦的耳朵里怪怪的,好像他在委屈自己似的,可她不傻,靳存煦是故意先说叫‘存煦哥哥’,再退一步成‘存煦’如此,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有一种直觉,这个看似无害的男子,很难缠。
至少,现在她就觉得在称呼的问题上,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靳存煦,我们不熟!”龙子琦连名带姓的叫他,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靳存煦清隽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下,凝视她的眸光温热,迅速划过什么,对于她的话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轻声反问:“琦琦,你反感我?”
“嗯?”龙子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何出此言。她和他的确不熟,但也没有到反感的地步,只是不喜欢陌生人这般靠近自己。
“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他又问。
龙子琦眨眼,眸底划过一丝疑惑,越发的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们不过见两次面,有什么可说的?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琦琦。”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听自己说什么,但她的确不喜欢他唤自己“琦琦”太过亲密与*。
虽然靳存煦长的好看,也温文儒雅,绅士至极,可他们没熟悉到那一步,即便是熟悉做成朋友,也仅限朋友,不会再有其他。
他是a国未来的总统,而她是c国的副总统,单凭这点,他们没有任何的可能!
靳存煦狭长的双眸瞬间黯淡,敛眸,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
起身,转身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面对c国的政客她可以拿出自己的冷漠的姿态,或强势或占主导的位置,可面对靳存煦这个政客,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冷漠过份怕失礼,太过平和,又怕加深不必要的误会和纠缠....
暗暗下决定,以后关于和a国的事情,还是统统让离非去应酬,她敬而远之。
靳存煦走出病房,他的警卫员曲焉看到他脸上的平静,立刻知道他心情不好,他跟了靳存煦也有五年,知道他的喜怒,要是心情好,他的眉头不会皱的那么紧。
是和龙子琦阁下谈的不好吗?
“——殿下,夫人打电话询问你何时回国。”曲焉也很想知道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回国,其实这边的事谈的差不多。
靳存煦俊朗的五官上没有笑,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你想家了?”
“啊?”曲焉诧异下,明显感觉到他的恼怒,立刻摇头:“没有,没有……”
靳存煦迈动两条大长腿,曲焉讪讪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再说话讨嫌。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阳光明媚,靳存煦站在林荫小道上,心情却并不好,浑身都涣散着冷意,气压低的让身后的曲焉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内心哀嚎,这个龙子琦阁下究竟说了什么,能让他们一向好脾气的少爷动这么大的气。
远在a国总统府的傅弦歌并不知晓儿子在c国发生什么事,只是疑惑的问在回邮件的丈夫,“你说,存煦是不是刻意留在c国不回来?”
岁月终究是宽容了这对夫妇,多年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感情上走的太过曲折,傅弦歌残废的双手,始终是靳熙烁心底最深最沉的痛。
靳熙烁回了邮件,关了电脑,伸手端过她为自己泡好的茶,嘴角含笑反问:“你想说什么?”
“五年前他主动要代替我们去c国给烟儿的成人礼祝贺,而且回来后就一直情绪不定,虽然他不说,但你也知道他私下看了一年的心理医生,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这次又自动请缨的代替你去c国和阿离谈!”
总觉得靳存煦有心事,他是特意去c国,是想做什么事,还是想见什么人呢?
靳熙烁轻啜一口浓茶,放下杯子,拉着她的柔荑温柔摩挲,意味深长的问:“你觉得烟儿....怎么样?”
“烟儿....是一个好女孩。”傅弦歌说完,灵光一闪,眼底拂过诧异,“你的意思是....”
“这怎么可能?他们只见过一次,存煦不是一个热情的人。”
靳熙烁微笑,未语。
“你究竟知道什么?”傅弦歌忍不住的问,若是换做其他家的姑娘也算了,那可是龙裴和顾明希的女儿!
“我什么都不知道。”靳熙烁起身,低眸她担忧的神色,“存煦的心思藏的深,在没有把握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人洞察他的意图。我也只是揣测,也许什么都没有。”
不想让妻子太过忧心,他把话说的模棱两可。
傅弦歌宁静的眸子里划过心疼与自责,“存煦今天这样,是我的错。早知道如此,他小时我就不该——”
话还没说完,靳熙烁低头亲了她一下,“存煦从未怪过你,也不希望你一直自责下去。”
傅弦歌嘴角倾泻浅浅笑意,明媚惊艳,惹得靳熙烁心底柔软铺开,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已屏蔽#,*抵挡,将她的理智抽丝剥茧。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段惊艳,或温暖或凉薄,而他们却是彼此的深藏心底无法言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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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崇简主动帮顾明希推开门,龙裴和龙离非已经占据许成冬的办公室。
龙裴冷眸一看到她立刻柔和起来,招手要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顾明希走到他身边坐下,眸光在龙离非和龙裴之前徘徊,有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眸光询问时,龙离非似有若无的摇头。
手指落在龙裴冰冷的掌心上,轻声道:“你叫我过来,究竟是什么事?”气氛被这两个男人弄的凝重而僵持,她的心跟着紧张起来。
“楚冰炎刚刚把一份报告交给我!”龙裴薄唇轻抿,声音冷峭,眸光看向顾明希怜惜而疼爱,“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不如你们自己看!”
龙裴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递给顾明希,眼神示意她打开看看。
顾明希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伸手接过文件夹打开里面的内容,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直到看到最后一行——
啪!
手不禁一滑,文件夹掉在地上,纤弱的身子在他的身边僵硬住,眼神迷惘而迷惑,唇瓣张张合合,声音断断续续的:“这,这,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
眼神看向龙裴的时候充满渴求,希望他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龙裴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眸光深沉而笃定,意思再清楚不过。
龙离非见两人的神色异常,剑眉蹙起,等了一小会见明希还是不说话,抿唇:“怎么了?”
顾明希垂着的眼帘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掠眸看向他,薄若蝉翼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眼角潮湿涌动,情绪明显的激动。
龙离非被她这反应弄的越发不解,起身,弯腰要捡起掉在她脚边文件夹,指尖还未碰到,顾明希反应过来,迅速的捡起文件护在怀中,不愿意让他看到里面的内容。
龙离非怔住。
龙裴蹙眉,语气里充满无奈与无力:“——明希!”
“这,不一定是真的!”顾明希脸上的血色逐渐散去,声音轻颤。
“其实,有迹可循不是吗?”龙裴轻轻的开口,语气却很沉重。
这么多年,到底是他们疏忽了,要是能再仔细一点,或许早就——
顾明希和龙裴的反应很奇怪,让龙离非的心里更加好奇想知道文件夹里究竟有什么,伸手向顾明希要,“给我。”
顾明希摇头!
龙离非皱眉,欲要直接拿过来,门口却传来清淡的嗓音:“开家庭会议,怎么不叫上我?”
三个人的视线同时看向门口,龙子琦身穿白色病服,拖鞋,眸色沉静;一旁的崇简脸色无奈,他没想过烟儿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又拦不住她。
靳存煦离开病房,龙子琦原本是想要过来找顾明希,看看她和父亲有什么事!
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被崇简拦下,他的神色复杂而隐晦,极力的劝说自己先回房间,隐约听到龙离非,明希龙裴三个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三个人在说什么呢?
有什么是需要避开自己说的?
“烟儿,你先回房间!”龙裴最先反应过来,温声对女儿说。
龙子琦没走,反而走向他们,眸光犀利的落在明希怀里护着的文件上,娟秀的眉头流转过酸涩,声音很轻:“你们又在拿什么为难离非?”
他说父亲没有为难他,这话她是不相信的。这些年龙裴对她的*爱已经到了毫无底线,是非不分的地步。
这次她车祸,父亲看着她的眼神满载着心疼与懊恼,怎么会不去责怪离非!
“——不是!”顾明希条件反射的回答,这次真的不是。
龙裴眸子深了颜色。
“烟儿,你想多了。”龙离非伸手握住她的手,企图要将她拉回病房,虽然他也很想知道文件里究竟是什么能让顾明希这般的失态,眼下最重要的是烟儿的身体,还有不能让她误会明希他们。
龙子琦拂开他的手,清冽的眸光看着他们,言辞诚恳:“我想的很清楚....我不要龙离非了,哪怕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也不要他!你们别再为难他....”他的心已苦不堪言了。
龙离非听到这番话并没有如释重担的感觉,相反,是心疼,是酸涩。
他将明希和烟儿看的比自己还重,让她们伤心难过,看到她们受委屈,他心如刀割,比要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烟儿!”声音沙哑,满载着心疼。
可是疼的又岂止是龙离非,顾明希和龙裴也是一样,对于这样自幼遭受重大创伤的女儿,充满抱歉和负疚感,此刻听到她的话,心疼已经到极致了。
“对不起,对不起……”顾明希连续说了两次,许久没有过的潮湿在眼角泛滥,止不住。
她对不起的何止是烟儿——
龙裴一只手揽在她的肩膀上,指尖的力量不由收紧,力气稍大,手面的青筋若隐若现。
龙子琦没有说话,伸手拿过顾明希怀中的文件,第一次她没有放手,等龙子琦第二次用力,顾明希的手万不得已的松开……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次他们又用什么让离非妥协!
顾明希不忍去看烟儿的表情,侧头伏在龙裴的肩膀上轻轻的啜泣。
龙子琦原本以为他们是要逼离非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当看清楚文件上的每一个字时,清冽的眸光一点点的呆滞,面色宛如灰烬。
僵直的身子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文件,整个人宛如精致的雕塑,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
龙离非蹙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久,龙子琦缓慢的抬头看向龙裴,声轻音颤:“这,是真的?”
龙裴的大掌轻轻的拍着顾明希的后背,眸光心疼的看向烟儿,薄唇紧抿着弧度,点头。
卷翘纤长的睫毛下清澈的瞳孔里自嘲和难堪流转,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薄唇机械般扯出浅浅的弧度,沙哑的声音艰涩的从喉间逸出,破碎不堪,“这样,挺好的……”
侧头,看向龙离非俊冷的轮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永远不能爱我了。”
龙离非不知道这份资料到底是什么,竟然让烟儿变成这样,伸出手拿过她手里的资料。龙子琦没有再去看任何人,转身,每一个脚步都非常沉重的踏出办公室。
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文件夹再次掉在地上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哀嚎与断裂。
龙子琦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见,但是江崇简能看清楚,她眼底的潮湿,令人心碎。
龙离非鹰眸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明希和龙裴,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我和烟儿是孪生兄妹……”
龙裴没有迟疑的点头。
之前龙离非为烟儿被抽血检验,虽然最终没有需要抽他的血给烟儿,但是在检验的时候,意外发现他和烟儿的dna排列非常相似,护士心生疑惑,却又不敢多说,便将这事告诉了许成冬。
许成冬与龙离非交好,知道他和烟儿之间不是亲兄妹,老阁下想要促成这二人的态度又那么明显。为了谨慎行事,他嘱咐护士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泄露,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之后他将这件事告诉了楚冰炎,不是他对龙离非不忠心,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整个龙家,他认为还是让老阁下处理较为妥当。
楚冰炎立刻将这件事秘密汇报给龙裴,连顾明希都不知道。龙裴便让楚冰炎将龙离非的头发拿去做nda比对。
龙离非与龙裴的父子关系的dna鉴定结果是百分之九十九。
这份报告中不但有龙裴和龙离非的dna比对,也有龙离非和顾明希的,龙离非与烟儿的,每一个检验结果都是百分百确定,他们是血亲,他是顾明希和龙裴的亲生儿子!
也是烟儿的亲哥哥!!
龙离非觉得,上天真的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在他们原本就不平静的生活里又丢了一个深水炸弹,炸的他们每个人都无法接受!
顾明希哭的眼睛泛红,歉疚的向龙离非道歉,像龙裴道歉,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以前那么傻,那么相信薄一心。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儿子,更不知道当年自己怀的是双胞胎,阿离和烟儿是双生子!而阿离这些年一直在她的身边,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谁能想到薄一心狠心如此,不止绑架烟儿,丢弃烟儿,更是从一开始就抱走她的儿子,放在她的身边,却又不让他们相认!
残忍到了极致!
龙离非红了眼睛,这些年他已经不会去探究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何要抛弃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去查,若是死了,或是什么更不堪的真相,他宁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是龙裴和明希是孩子,是烟儿的....亲哥哥。
他只是被错愕到,可烟儿呢?
这样的石破天惊的真相,要让她如何面对?如何自处?又情何以堪?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们这样……”顾明希不断的自责,却无法让时光倒流,让一切都重来。
龙离非看着他们,真的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想到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句话。
“有人说,若是生了双生子会折损夫妻福泽。这句话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顾明希听到这句话,眼眶再次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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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像是在漂浮着,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怎么走到了林荫小道上,像是行尸走肉般坐在木椅上。
阳光透过繁茂的绿叶缝隙洒在身上,明明该很温暖的,却有不知名的寒冷在身体油走,冷的她直发抖。
江崇简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不敢太靠近,也不敢去打扰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竟然能让她失态至此,心揪着的在疼。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发抖,想要上前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
有人的动作比他快,原本就在散步的靳存煦看到她的身影时,步伐已经不由自主的迈向她。
看到她像是只发抖小动物,眉头微微皱起,将自己的西装脱下,绅士的披在她的肩膀上。
低着头的龙子琦缓慢的抬头看向他,靳存煦这才看清楚,她早已满脸泪痕。
“身体还没好,不要再着凉了。”眸色温润,声音温柔,伸手为她扣了下西装的扣子,有条不紊的将乌黑亮丽的长发从衣服里拿出来。
没有问她为何哭泣,也没有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只是淡淡的一句关心,无形之中已将他的温柔与体贴彰显无遗。
龙子琦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颗颗分明的往下滚落。
不愿意在他们面前哭泣,也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如此软弱不堪的姿态,却不知为何,在他温热的眸光中,她的所有的伤心和无奈化为委屈,好像是要编织成这世间最柔软的言语,一一细说给他听。
靳存煦从口袋里掏出灰色的手帕,轻轻的为她擦拭脸上的泪,薄唇温声:“接下来的十五分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记得,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但过了十五分钟后,你再这般掉眼泪,原谅我必须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干净漂亮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
龙子琦没有说话,也没有原由,理智知道这样的男人如毒,丝毫沾染不得,只是此刻理智俨然崩塌,溃不成军。
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快的他的肩膀上有一片湿透的凉意。
曲焉站在稍远的地方,原本是伸长脖子想看得更清楚,靳存煦一个眼神过来,他立刻缩回脖子,转身背对着他们,咋舌。
他还真的没见过殿下对那个女人这般温柔和呵护,明明之前还在生人家的气!
原本准备上前的崇简怔愣在原地,看到她靠在靳存煦的肩膀上无声啜泣,低头看着手腕搭的外套,勾唇苦笑....
有些事不需要再多说,心底已经明了。
相识多年,她不曾在龙离非以外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软弱。
靳存煦,是那个例外。
也许不能说明什么,但足以证明他江崇简此生只有一个身份——烟儿的哥哥!
那天阳光静好,岁月安稳,原本暗暗生气的靳存煦因为她的泪水,心头早已绵软成羽,恨不得将这世间最珍贵的瑰宝一一放在她的面前,只换她的清浅一笑。
微风拂过,他嗅到她发丝间的清香,烦躁的心情因此变得安宁,低头看向她苍白的脸颊,眉间的心疼与浅笑并存。
直到很多年后,他依然忘不了这一天的情景,她像只受伤的蝴蝶,停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人知道,那时他心里在暗暗祈求,他的蝴蝶,不要飞走。
为此,他想做沧海。
蝴蝶永远飞不过的沧海。
……
后来,靳存煦很绅士的送她回病房,曲焉步伐急匆的走进来,伏在他耳朵上,似乎说着了什么。连外套都来不及还,他已经和曲焉离开了。
龙子琦坐在*边,低头解开西装的扣子,将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不知道是哭的原因,还是在外面滞留太久,头脑昏沉,躺在*上昏昏欲睡,但闭上眼睛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龙离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一点声音都没有。关于他身世的事,已经确定无疑,至于那些要查的事,太过机密,更何况薄一心已死,查到详细的经过又能如何?
要是查当年的事,势必会被人察觉,到时候怕会牵连出更多不该被人知道的真相,只会将事情愈演愈烈。
这件事对他是冲击,但没有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但是对烟儿不一样!
这个打击,对她太大!
龙子琦睁开眼睛,看到他,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好像是在做一个梦。心里很清楚这不是梦,是事实。
“我现在的脑子很混乱,给我一点时间,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她不明白自己对龙离非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自幼看到他对蓝慕绯好,心里会不舒服,她贪心的想要他只对自己一个人好,想要他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是喜欢,是爱,是依赖,分不清,不想分,也没必要去区分。
这些情绪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她对龙离非深爱的证据,太多人这样认为,于是她也这样认为。
现在龙离非的身份被揭穿,他们是亲兄妹,她永远都不会失去他了,不用担心会失去他的疼爱,该高兴的,可心底为何还是有股伤心奔腾席卷!
龙离非在*边坐很久,知道她现在最无法面对的人就是自己,起身离开之前,他只说了一句话。
“烟儿,我从未后悔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有些事发生了,我们逃避不了,那么就想办法面对,我会一直陪在你左右,守你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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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离非的身世被解开,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像是一块石头丢进平静的湖水里激出千层浪,想要恢复平静还需要一点时间。
而他此刻就好像是一个沾染着病毒的感染体,不敢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怕明希愧疚,难过,怕烟儿无法面对自己,所以他只能住在总统府,摒弃一切杂念好好的处理政事。
龙子琦的身体逐渐在康复,她讨厌医院的消毒水气息,已经被接回明峥居休息。他打过一次电话回去给清风,询问烟儿的情况,之后清风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汇报。
龙子琦回到明峥居后,显得更加沉默与漠然,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没有悲伤,也没有情绪,淡漠的常让人容易忽略她的存在。
国都已经平静,龙裴的身体也恢复过来,虽然他们很喜欢在美国的生活,但现在更想留下来陪在儿女的身边。
顾明希每次看到烟儿沉默的样子,沉沉的叹气。
是他们都太过大意,明明刚回来时就发现阿离和龙裴习惯口味相似,连皱眉的样子也是如出一辙,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
要是早一点发现这个真相,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龙裴走到她身边揽住纤细的肩膀,亲吻她的秀发,低喃道:“不是你的错,别再自责!”
“我心疼这两个孩子——”
顾明希心疼,他又何尝不心疼!欣赏离非,想要他做自己的继承人,但比起烟儿,给予阿离的,实在太少。
……
清风去请龙子琦,原因是明峥居外,有人找。
龙子琦听到名字,怔愣下,想到之前他的衣服还在自己这,便回房间去拿他的外套。
车子停靠在路边,靳存煦站在阳光下,背后好像有一道光,手放在口袋中,神色淡淡,眸光温润,看到她出来,薄唇逸出一丝丝的笑。
龙子琦走到他面前,将外套递给他:“谢谢。”
靳存煦并没有伸手去接,凝视她眸色漆黑,“没有洗?”
龙子琦眸子一掠,衣服没有弄脏,也只是那天披了下,需要洗吗?
“洗干净,下次还我。”他嘴角含笑,神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龙子琦犹豫,到底是自己疏忽,可能他有洁癖,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或者,直接买一件干净的赔给他?
心里这样想,都没有说出口,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低哑的嗓音从薄唇逸出:“这是我母亲送我的。”意思是,不能丢!
“我知道了。”声音平静,没什么情绪。
“亲手洗。”
龙子琦:“……”
靳存煦见她神色微怔,不禁莞尔,“我要回国了。”
“一路保重。”龙子琦没有意外,听崇简说他在国都逗留不少时间,该走了。
她的平静让他微不可见的蹙眉,看了她好一会,声音伴随着暖风送到她耳畔。
“你觉得,我邀请你去a国做客这个提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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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163个字白送你们的,特意卡你们的,感觉如何?
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3:局中棋,爱她不够深
第四百四十五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3:局中棋,爱她不够深
低音*,听的龙子琦心尖微颤,若是之前还能自欺欺人,眼下她再也骗不了自己。
眼前这个挺拔俊朗的男子对她的情,呼之欲出,惟差捅破那层纸,直接明了。只是她不明白,这情究竟从何而来。
一见钟情?
这四个字她素来不相信!
“素闻a国风景优美,气温适宜是度假胜地,能够被邀请实属我的荣幸,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国都的风景!”
婉拒,一语双关!
她的回答算是在靳存煦的意料之中,薄唇噙着一丝笑意,眸底却暗了暗,心里到底是存着一丝希望才说出口,现在被她亲手碾灭哪簇希望的小小火苗。
只是,他似乎不愿就此死心。
“我会在a国等你,完璧归赵。”
指的是她,还是衣服,含糊不清。
相互道别,珍重,靳存煦上了车子,曲焉对龙子琦恭敬的鞠躬,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他的外套搭在她的手腕上,伫立原地目送他的车子缓缓而动。
车内的靳存煦面色沉静,眸光一直落在倒车镜上,那抹倩影越来越远,模糊直到看不见,他的视线一直没收回。
副驾驶的曲焉怎么会忽略这细节,忍不住开口:“——殿下,你刚才那句话算是想要追龙子琦阁下吗?”
靳存煦敛眸,薄唇轻勾:“你认为呢?”
呃……曲焉左思右想半天,非常诚恳的说:“要是不算追,说那样的话,显得殿下你很轻浮,要是算追……那样的话显得殿下你追女孩子的手段真不够高明!”
靳存煦性子随他的母亲,喜欢笑,无论他的内心真实情绪是什么,他的唇瓣永远噙着一抹浅笑,疏远而淡漠。
此刻嘴角的笑愈浓,却不及眼底,透过后视镜看他的笑,曲焉后脊骨一凉,心底没来由不好的感觉幽然而生。
果然。
“听你这样说,曲焉你追女孩子的手段一定很高明!回去后写一篇不低于万字的追求女孩的论文,借我参考。记得一周内交给我!”
曲焉笑的比哭还难看,“殿下,你是在开玩笑吗?”一万字的追求女孩子的论文?他到现在连初恋都没有好么!他老纯情,纯洁了。
“你知道我从不开玩笑!”靳存煦声音轻的听不出情绪。
曲焉这下彻底哭丧脸了,“殿下,你的智商高的甩我十八条街不止,哪里需要我这个低智商的人写论文教你追女孩子啊!”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通,居然嫌弃殿下的手段不够高明!
靳存煦面不改色道:“一般智商太高的人,情商会不够用,人不能太完美,活的不真实,周围的人也容易自卑!”
意思是智商甩你十八条街不止,情商没有,因为我太完美了,会让你们自卑的。
曲焉:“……”
殿下,我错了,还不行吗!
靳存煦:“不准复制粘贴!”
曲焉心里刚萌生的一丝希望被扼杀在摇篮里,灰溜溜道:“殿下,我错了……”不该质疑你追女孩子的手段!
“所以,我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靳存煦垂下眼帘,无视曲焉回头,已扭曲的五官。
曲焉:“……”
殿下,你是被龙子琦殿下拒绝,心里有气,所以拿我发泄吧!你有气去找龙子琦殿下啊,你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我!
“——手写!”
曲焉:“……”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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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龙子琦转身要进去,低头时眸光不经意间扫到衣袖上的扣子,隐约觉得眼熟。
步伐一顿,立刻拿起衣服的袖子,只见袖口有着一颗很精致的袖扣,金属的重实感,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日出云端。
是巧合吗?
龙子琦迅速又拿起另一只袖子,袖口没有袖扣。
脑海里划过什么,在医院昏迷的那段时间,记忆零零散散,模模糊糊,像是沉浸湖底最深处,隔着层层水波,一道强烈的光直射而来,画面模糊……
那颗袖扣出院时,她贴身带回来了,一直放在梳妆台里的一个礼物盒里。
迅速的找到,再拿来和袖子口的那颗袖扣对比。
一模一样。
龙子琦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外套搭在她的膝盖上,袖扣安静的躺在掌心里,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以为那只是一个梦,没想到是真的,更没想到她昏迷期间,无意拉住的那个人竟然是他!
隐约记得那时自己好像说了什么。
不要走?别走?
难道是因为自己无心的举动让他误会了?
不对。
那天病房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要是有其他人,怎么会让她拉着靳存煦,还让她扯下了他的袖扣?
他是独自进病房看自己,被自己拉住,无意间扯下这颗纽扣!怕是至今,龙离非他们都不知道靳存煦曾经私下去病房看自己!
想到他临走说的那句话——我在a国等你,完璧归赵!
头,隐隐作痛!
龙子琦按了内线把清风叫了上来,要他将西装拿下去仔细清洗,特别叮咛要小心,别把西装洗坏。既然是他母亲送的,对他很重要,她理当慎重。
清风见她紧张这件西装,点头承诺:“烟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西装有丝毫损坏。”
龙子琦点头,让他下去。
清风捧着衣服出去时,碰到进来看她的顾明希,看到西装,顾明希清明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疑惑,不过她没有去问,烟儿的事,她会尊重。
“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顾明希坐在她身边,温声关心。
“没有,我很好。”
顾明希点头,抿唇淡笑,神涩域言又止。
“妈妈,你想和我谈离非?”龙子琦冰雪聪明,又是她的女儿,怎么会猜不透她的心思。
顾明希没有否认,伸手握住她的手,神色晦涩,轻轻的开口:“当年我在监狱里生下你时昏迷过去,还没来得及看你一眼,你就被抱走了!你身体不好,生下时只有三斤重,肌肤都是不正常的淡紫色,送出监狱被送进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在想,当时那个情况,你尚且如此,那阿离又当如何?”
“在e国的时候偶尔听到他们提及阿离,一开始身体并不好,时常发烧咳嗽,病怏怏的,很多人都说他活不久。后来是师,是薄一心寻了老医生为他诊治,又逼着他锻炼身体,到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健康的小孩了,但他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烟儿,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我亏欠你和阿离太多了!”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让他们都遭受太多苦楚。
如今烟儿心里难受,阿离心里又何尝好受?他为了顾及他们的感受,独自在总统府孤单形影,每每想到,心如针毡。
这双儿女,就好像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人,其中任何一个受伤,她都会痛。
龙子琦内心惨淡,不知是哀是幸,垂着眼帘,淡淡道:“让他回来吧。”
顾明希红了眼眶,心疼道:“——烟儿!”
“他和我说过,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是一家人!”龙子琦掠眸看向她,薄唇溢出丝丝笑容:“现在,我们终于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顾明希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心痛,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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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离非接到顾明希的电话,第三天清晨,回到明峥居是当天傍晚,他抵达明峥居时,龙子琦刚将一个精致的袋子递给清风,吩咐他派人送去a国总统府。
袋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是靳存煦借给她的外套,还有那颗袖扣,她已经亲手缝上去,缝的很牢固,不会再掉了。
还有就是她十八岁成人礼时,他留下的那条灰色的手帕,一直被放在梳妆台的抽屉最下面,既然要归还衣服便一并归还,也算是彻底和他划清界限,惟愿自此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的牵扯。
龙离非回来的时候,顾明希和龙裴都不在客厅,佣人们各自工作,龙子琦还未来得及上楼,猝不及防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空气对视上,谁也没有移开眸光,原地伫立,静静对视。
千言万语,在无声之中晕开。
在他还没有回来的这三天,她还在担心见面会尴尬,会难受,也许气氛会诡异,心里一直隐藏着恐惧与不安,但是此时此刻,没有害怕与畏惧,也没有那种预期的尴尬与僵硬。
很多时候,很多事,是人自己想的太复杂给予心底太多恐惧与不安。就好像儿时一再无视父母的警告远离水火,在水边贪玩,不小心掉进水中湿透衣服,不敢回家,担心受到父母的责备,直到天黑胆怯的回到家中,母亲不但没有责备,还满脸关怀的为你准备干净的衣物,煮好姜汤,嘱咐你一定要喝下。
没见到龙离非之前,她心底充满类似的恐惧与不安,见到他后那股恐惧与不安顷刻间烟消云散,甚至是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轻松了。
不能否认心底还是有一丝的失落与难受,但是见到他的这一刻,她相信自己能够度过这一关,从心底彻彻底底的将他视为哥哥。
龙离非走到她面前,声音温柔:“好像恢复了很多!”眸底泛着温柔的笑。
“听语气好像是在催着我回总统府。”龙子琦抿唇,佯装蹙眉。
龙离非眸子一亮,笑:“别给我泼脏水,我可没这个意思。”
龙子琦舒展清秀的眉头,笑容浅浅:“哥,欢迎你回家!”
音落,纤长的手臂张开,是拥抱他的姿势。
那一声“哥”让龙离非微怔,反应过来,上前轻轻的抱住她,“烟儿,谢谢你!”
龙子琦抱住他,很喜欢他身上的气息,让心安定宁静,微微的侧头,唇瓣靠近他的耳畔,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
龙离非的身子明显一怔,抱着她的双臂收的更紧,嘴角泛起欣慰的笑容。
准备下楼的夫妻走到楼梯口,看到客厅拥抱的兄妹两个人,步伐顿住,顾明希侧头看丈夫冷峻的轮廓,“我们很幸运!”遇到一双好儿女。
龙裴低头,眸光温柔,微微的歪了下头,与她的头紧贴在一起,“是你给了我一双世间最好的儿女。”
相视一笑,深情缱绻。
龙离非松开烟儿,用晚餐之前需要先洗了一个热水澡。
赤(裸)挺拔的身子站在花洒下,水流流过他的颈脖,胸肌,一路往腹肌下流去。浴室被热气氤氲,模糊不堪,耳边除了水流声,还有她庆幸的声音。
——谢谢你,不曾对我有过红尘之情,让我们都免于沦落地狱。
若当初不是龙离非的坚持,若他坚持不下去,做出选择,那么现在他们一家人是真的沦陷地狱,无法挽回。
他也很庆幸自己一直不曾做出选择,没有让烟儿受到更大的伤害。只是脑海里在划过另一张脸时,右边胸膛,还是狠狠的扯了下的疼……
……
龙子琦休养了一个半月,身体算是真正的康复,除了比以往清瘦些,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这点让全家人都为之庆幸。
最近头疼的是清风,因为烟小姐太过清瘦,阁下吩咐他,必须要调整一下每日的餐单,既要健康营养,又要符合烟小姐的口味。说的再直白点,就是要把烟小姐养胖,还不能做那些她不爱吃的油腻的东西。
龙子琦口味偏素,偶尔会吃点牛肉,至于其他的荤菜或海鲜,她吃的极少,这样口味要养胖,清风真的觉得比让他这个男人去怀孕还要难!
顾明希回到国都后没有重新做起她的记者工作,不过必要时会出现在公众眼中,出席一些慈善活动,一是真的关心那些需要被帮助的人,二是为龙离非这个总统树立好的形象。
这样一来会造成家中只剩下龙裴和龙子琦两个人。
闲暇时龙子琦会陪他下下棋,不过龙裴和她下棋的时候,总会心不在焉,龙子琦不需要问,都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明希。
顾明希也是心系龙裴,每每出席慈善活动必然是要提前回来,不能提前也会打电话给龙裴,嘱咐他少看书,多休息。
夫妻多年,他们还能如此时刻心系彼此,实属难得。
“你输了。”龙子琦移动棋子,抬头看心不在焉的父亲,抿唇笑。
“看样子我是真的老了。”龙裴叹气,重新摆棋,眼角的余光不时扫向门口。
龙子琦伸手帮忙,“不是父亲老了,是父亲一直在想妈妈。”
龙裴的动作一顿,看着她,慈悲笑笑,沉默不语。
棋盘摆好却没有走棋,龙子琦眸光温润看向尊敬的父亲,“你和母亲经历种种磨难才能在一起,这么多年有过后悔吗?”
当年若是龙裴放手,或许他的人生会顺风顺水,不必遭受那么多的撕心裂肺。
龙裴轻啜着清风煮的茶,微笑回答:“这辈子我唯一后悔的,是遇见你母亲的时候,爱她不够深!”
龙子琦听的心尖一颤,眸底划过诧异,不得不说父亲的对母亲的爱,终其震撼到心灵深处。
“我想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我相信你也会是。”龙裴敛眸,说的很认真。
龙子琦沉默一小会,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在空气中发酵,“有你们,我一直都很幸福。”
佣人过来在清风耳边低喃了一句话,随后清风轻声开口,“烟小姐,a国皇太子的电话,需要接进来吗?”
龙裴听到a国眉头紧皱了下,龙子琦的心不由的漏跳一拍,想必是自己让人送去的东西他收到,以为他会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想到他会打电话过来。
对面深邃犀利的眸光让龙子琦近乎不敢去看,目不斜视看着棋盘,头也不抬道:“说我在休息,不方便。”
清风点头,没有让佣人去,而是亲自去向a国的皇太子解释。
“继续下棋。”龙子琦试图想要把这氛围打破。
龙裴是下棋了,似不经意的口吻:“我觉得,崇简那个孩子不错。”
龙子琦拿着棋子的手顿了几秒,平静落下棋子:“崇简的确是一个好兄长。”
龙裴闻言,蹙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龙裴走完最后一步,意味深长道:“你输了!”
龙子琦这一局的确没有用心下,大概是因为那通电话,搅的她心绪不宁,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再打来,若是真的再打来,还能再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以靳存煦的年纪和阅历,应该懂她的意思,应该不会做出死缠烂打这种有*份的事。
龙裴看到女儿眸色沉思,没有出声打扰,他和明希到底是老了,儿女的事,管不到了。
感情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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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总统府的某间办公室内,进入十一月的天气微冷,但曲焉一进办公室就感觉到漫天大雪的寒冷。
办公桌上摆放着盒子,他走近看到盒子里有一件熨烫平整的西装,西装上放着折成正方形的手帕,一眼就认出是殿下的。
“龙子琦阁下派人送来的!”要是龙子琦阁下亲自送开,殿下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靳存煦靠着椅背,温润的眸光逐渐变得冷冽,看着衣服和手帕,想到那通未接的电话,心头莫名的烦躁和拥堵,像是喘不过气。
他这算是又被拒绝了?
第几次了?
头,隐隐作痛,生平第一次有了深刻的无从下手的无力,满满的挫败感。
曲焉见他心情是真的不好,出声安慰道:“殿下,老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这芳草不行,咱们再换……”
话还没说完,靳存煦倏地掠眸,声音冰冷:“论文写完了?”
曲焉立刻低下头:“殿下,我知道错了!”这芳草,咱们不换,还不成么!能别提那该死的论文么!
“明天交给我!”靳存煦五官绽开冷漠,没有了温润公子的模样。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曲焉已经后悔的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这么嘴欠啊,是不是该找*医生把自己毒哑算了!
“出去!”冰冷的声音没有半点情绪。
曲焉不敢再讨价还价,幽怨着张脸,转身,以三步一回头,被抛弃的幽怨眼神看向靳存煦的节奏,最终在靳存煦一个冷冽的眼神射过来后,连滚带爬的滚出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外面的曲焉,深深的叹气,不由的埋怨一下远在c国的龙子琦殿下。
你就不能理下我们家殿下么!
就不能么!
不能么!
呜!
……
靳存煦伸手拿出盒子里的西装,手指细细的摩挲布料,心里很清楚,那句“亲手洗”她必然不会做,在寂静的空间,神色怅然若失。
灰色的手帕在掌心,质地柔软,想到她把这条手帕收藏了五年,冷冽的眸光不禁柔软,虽然不是她亲手洗的,应该是她亲自摺叠的,冷漠的神色逐渐温和。
准备将衣服放回盒子里,不经意间看到左手的袖子上的袖扣。
这颗袖扣,原本被人扯掉了。
仔细看了针线,缝的很好,还是能一眼辨别出不是专业的裁缝师缝上去的,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和自信,觉得这颗袖扣是她亲手缝上去的。
俊朗的五官,哪里还有不悦和愠怒,早已被温柔*溺的笑替代,如沐春风。
“——你再也不能丢下自己的病人,不管不顾了。”
一字一字说道。
语气,温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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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从前有人去陌生人家里偷东西吃,她吃下偷来的食物后还站在主人家门口,破口大骂,为什么做这么难吃的食物!
我只想问问偷窃食物的贼人,你还能要点脸么?
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4:孤身行,与成长告别
第四百四十六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4:孤身行,与成长告别
夕阳西下,一家四口温馨的晚餐,清风和佣人退居一旁,恭敬的服侍他们用餐。
龙裴照顾着身边的顾明希,龙离非在龙子琦的身边,为她端水递纸,一如往昔。
画面和睦,温馨动人。
饭后,一起喝清风煮的茶。
龙子琦握着温热的青花茶盏,声音忽而在空气中浮动,“我打算出去走走。”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怔愣了下,尤其是龙离非直接蹙起眉头,已表达他的不悦。
龙裴率先开口:“你想去哪里?”
“还没想好,但有这样的打算。”话说的很委婉,说是打算,其实已经决定了。
顾明希舍不得她走,伸手握住她的手:“身体还没好,去哪里也没想好,这样我们不放心!”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龙子琦浅声回答,“不是说一个人的一辈子,至少要有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样,来到这个繁华纷乱的世界走一遭才算不虚此行。”
“我不同意!”龙离非沉声,眸光深邃,透着关心:“想旅游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和明希他们一起出去走走!”
她孤身一人上路,他怎么放心得下!
“我想一个人!”龙子琦侧头迎上他黑沉的眸光,“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从政坛抽身,像是普通女孩子那样生活吗?普通女孩子都有权利去独自旅行吧!”
龙离非被她说的蹙眉,却无话反驳。这次烟儿的车祸,的确是她抽离政坛最好的时机,但是要让她独自出远门....在心里他就没办法说服自己。
“你真的想好要放弃现在的一切?”龙裴蹙眉,肃穆与威压在五官铺开,“当初你是跪在我*头要做这个总统的!”
努力了五年,好不容易在副总统的位置上站稳脚步,就这样轻易放弃,龙裴心里都替她惋惜。
顾明希和龙离非一怔,没想到三年前龙裴同意让烟儿做女总统的缘故是跪求。
三年前的事此刻被龙裴一句话说破,龙子琦倒也不尴尬与窘迫,没有往日的冰冷与漠然,面对家人,她潜移默化中已是温软。
“当年不知道阿离是哥哥啊!他继任总统,怕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不如我这个女儿亲自上阵挂帅!”薄唇轻抿,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顿了下道:“从政本就不是我真心喜欢之事,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我再留在政坛也没什么意义。”
如今已经证实龙离非是龙家的孩子,即便被人质疑身份,也不用怕了!而那些政坛里的暗潮涌动,相信以阿离的能力一定能够应对的游刃有余。
话虽如此,龙裴却还是重复问了一次:“你确定?”
这一生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妻子和女儿。
“我确定!”龙子琦回答的干脆利落,在别人的眼里副总统这个职位充满(诱)惑力,于她而言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
现在她的哥哥,父母都不再需要她保护,这个职位对她已经没有用了。
龙裴沉思一小会,薄唇晕开*溺的笑容:“那就走吧。”
“——父亲!”龙离非蹙眉,显然没想到他这般轻易松口让烟儿离开家。
龙裴抬手示意他冷静,深沉的眸子射向他,抿唇道:“烟儿已经长大了,她活在我们的羽翼下太久,是时候让她独自飞翔,学会独立,照顾自己!”
烟儿在政坛上的表现是很优异出色,但是在生活或是感情世界上,被他们过份保护,缺乏锻炼和体验,让她独自出去走走是一件好事!
家长对子女要学会一件事就是——放手!
龙裴都发话了,龙离非好像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和立场,薄唇紧抿着弧度,对于烟儿的紧张和保护始终不减少一丝一毫。
龙子琦看向他,半真半假的调侃:“你再这样过度紧张和保护我,日后嫂子吃醋该如何是好?”
龙离非眸色温润,温声开口:“不会的。”他若娶妻,定是要像他一样疼爱烟儿,又或者他根本就不会有妻子。
这个“不会的”在他们三个人耳朵里听着更像是不会娶妻的意味,顾明希眸底的惋惜,隐隐浮动。
龙子琦垂眸没有说话,心底无限的怅然若失,也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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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龙子琦将决定说出来后,顾明希和龙裴都已经从质疑到支持,尊重她的选择,唯有龙离非神色凝重,面露忧色。
回到龙家的龙子琦与他可谓是形影不离,哪怕不能亲自照顾她,他也是将清风安在她身边,细心体贴的照顾她,现在她要一个人出去,没有佣人,也没有保镖,他觉得不安全,始终不放心!
龙裴和他下棋,也没有长篇大论的与他说教,只是在最后一盘棋结束后,意味深长道:“我和明希的孩子,应该比我们更加优异。”
龙离非怔了下,眸色肃穆,“父亲,我当年说过会比你做的更好,可现在看来....我把一切都处理的很糟糕!”
龙裴抿唇,露出欣慰之色:“你已经做的很出色了。这么多年,是我对你太严苛!”
若不是阿离的坚持,烟儿可能会比现在更痛苦!
对于阿离的严苛,龙裴从未后悔过,望子成龙是每一个父母的心愿。更何况阿离是要继承他的位置,他哪怕再喜欢阿离,也要放在心里,不会流露出来。
只是在阿离和烟儿两个人之间,他的心始终偏向烟儿,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顾及的是烟儿的感受而非是阿离!
对于这个孩子,他也感觉到歉疚!
“我很幸运。”至少这么多年我一直是在你们的身边。
父子两相视一笑,很多话已经不需要言语,彼此心里都明了。
他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多大的争执与矛盾,都不会记挂在心里。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家人对自己更好。
……
龙子琦第一站去的是美国,那个她和离非生活三年的地方。知道她去的地方是美国,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她的心没有彻底的放下,还需要一些时间慢慢的消化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行李是顾明希帮忙收拾的,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又不是话多的人,顾明希最常做的就是摸摸她的头发,眸光慈悲。
龙离非准备了一个药包,伤风感冒,或是胃痛,消炎药,创口贴,甚至连袋装的姜糖都有。
龙子琦看到姜糖不由的抿唇笑笑,关于自己的,他总是这样的细心。
顾明希见他们兄妹两个人有话要说,寻了理由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龙子琦将药包放在行李箱最底下,上面是几件衣服,带的衣物并不多,大部分是生活用品,还有顾明希为她准备的东西。
龙离非伸手拉她的手走到*边坐下,“圣诞节,不回来?”
“应该来不及。”龙子琦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他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拿下来,戴到她纤细的手腕上。一颗颗打磨圆润的佛珠雕刻着梵文,带着淡淡的檀香。
龙子琦眸子一掠,这串佛珠她遇到他的那一天就见他一直戴着,从不离身。
她的手腕在他的掌心之上,拇指细细的摩挲着佛珠,低沉的嗓音缓缓而道:“这串佛珠是当年明希遇到我时,听说我身体不好,特意去最灵验的寺庙求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天不亮她就一步步的走上山,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很虔诚的跪在佛前为我祈求平安,大师说从未见过比她更虔诚的人,便将随身携带的这串佛珠交给她,转赠给我。”
龙子琦卷翘的睫毛微颤,她不知道原来母亲和阿离还有这么一段,难怪他这么多年都非常的在乎明希。
“这是妈妈为你而求的!”说着就要脱下佛珠。
龙离非按住她的手,她抬头,四目相对,他认真道:“我们都是明希的孩子,我的,也是你的!”
当年顾明希失去烟儿,备受打击,整个精神世界都崩溃了,到e国那段时间她的状态一直很不好,他话本就不多,每天也就坐在她*头,陪她一起看书,一起吃饭。
可能是移情作用,顾明希把对烟儿死的悲痛转移成对龙离非的关心,所以去寺庙为他祈福,为他,也是为烟儿。
所以,这串佛珠原本就是属于烟儿的。
龙子琦没有说话,眼底有着丝丝温热,她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比亲人对自己更好!
比如顾明希,比如——龙离非。
龙离非整理了下她微乱的头发,声音温柔:“知道你不想有人跟着,我就不派人跟着你了。但是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或崇简打电话!记住吗?”
像是父亲不放心第一次去外地上大学的女儿,临行前细心叮嘱。
龙裴没有为烟儿做的,龙离非全做了,他这么内敛,不喜言语的人,也只有在烟儿面前才肯多说几句话。
龙子琦点头,抿唇,迟疑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龙离非没有说话,直接张开修长的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大掌揉了揉她的长发,喑哑的嗓音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我知道。”龙子琦抱着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以前不知道两个人有血缘关系,想靠近却不敢,成为兄妹后,倒是能够大大方方的拥抱彼此,像是妹妹受了委屈,可以在哥哥的怀里撒娇。
她有一双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也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她一直黑暗阴冷的世界好像裂开一条缝隙,有光渗透,余热油走。
“很晚了,早点休息。”龙离非拍了拍她的后背,“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会议,不能送你去机场,我让崇简送你。”
龙子琦点头,明天总统府就要对外宣布,她因为身体的缘故,要辞去副总统一职,而新的副总统人选已经商榷。
知道龙离非是龙家的孩子,让他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担子,龙子琦心里倒也不觉得很歉疚,谁让他是哥哥呢!
“苏就是我很好的朋友,我想我走后,你能把她调到身边。”
“好。”他答应的很干脆,她信任的人,他自然是信任的,其实不用她说,他也有这个打算。
苏就这个女人,生活上不靠谱,但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加上她是为烟儿才来c国,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委屈她!
“谢谢!”
“傻气!”兄妹之间,不必客气的。
龙离非松开她,道了晚安,迈步要走出房间。
身后突然传来她微微慌乱的声音——“哥。”
他回头。
龙子琦神色隐晦难辨,沉默一小会,鼓起勇气说:“对不起!若你想把她找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妈妈和父亲一定会同意的。”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始终觉得是自己毁了龙离非的爱情,他喜欢那个孩子有什么错?最终逼的相爱的人,不得不各安天涯,实在太过残忍!
龙离非神色一怔,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想到那张脸,眸底划过一丝沉痛,神色暗了暗,抿唇道:“不用了,这不是你的错。”
是他自己选择了放手。如绯绯自己所说,自己能给她最坏,也是最好的爱就是放手!
其实在很多年前他第一次选择放弃绯绯时,已注定今生无果,若不是明希的善良与宽容,哪里会有这些年的时光,这些都是从上帝那里偷来的幸福,已经足够了。
“——哥。”
“睡吧,晚安。”龙离非似乎不愿意再提及过往,薄唇有余温,却不及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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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崇简送龙子琦去机场前,她买了鲜花去中烈园去看了宋静。犹记当初毕业,她说过的话——青春散场,友情永不谢幕。
如今天地之分,她早已被世俗风化了容颜与心,宋静却永远是那个成熟稳重,处处维护她的宋静,像姐姐一样的存在。
对于她的卸职,苏就没有反对,她的离开,也没有挽留,对于她所有的决定,身为朋友,闺蜜,不需要原因和追问,只需要尊重与支持。
崇简已经是秘书长,龙离非便将苏就调进智囊团。智囊团的人员大部分是龙裴留下来的人脉,在政策上很多意见和龙离非的想法相勃,也该是时候换换新血液,而苏就无非就是个打头阵的,尤其她将会是成为陆半夏之后,第二位进入智囊团的女人。
陆半夏早在几年前就因为陆氏的扩展而退出智囊团,虽然后来龙裴出事她又出面帮忙,但纯属友情帮助,没打算回来!
现在苏就是智囊团一群老头子里的一棵青树,属性还是女,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龙子琦去机场的路上,苏就还打电话发牢骚,问是不是龙离非对她有意见,故意这么折磨她,真要疯了,原本就忙的没时间谈恋爱,现在是要她这辈子彻底嫁不出去吗!
龙子琦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她抱怨连连,忍不住勾唇无声的笑,苏就虽然嘴巴喜欢碎碎念,但工作起来非常认真,相信有她在,总统府应该不会太安静,那群老头子也不会太寂寞!
崇简送她到登机口,忍不住的抱了抱她,祝她一路保重。
龙子琦没有拒绝他友情的拥抱,他的心思,她明白,也仅仅是明白,无法回应,那么就只能交给时间慢慢的去淡漠。
或许,等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找到那个属于他的真命天女。
崇简没有再将自己的心意表达,也没有给她任何的压力,因为爱一个人并非一定要拥有,若能看着她幸福,未尝不是好事。
她的心已经够苦,他不想让自己的爱再成为她的累赘,压垮她!
《圣经》里曾经写道:爱是恒久的忍耐,爱是恩赐;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较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恩,爱是永不止息。
***************
a国总统府。
曲焉脑袋探进办公室,看到正在处理文件的靳存煦,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脑袋还没想好是继续伸还是缩回来,冰冷的声音已响起:“来交论文?”
“啊!”曲焉吓了下,连忙进来站好,讨好的神色道:“不是,不过我要是有独家消息,能不能豁免?”
靳存煦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理了下曲焉微卷的衣领,勾唇轻笑:“说说看!”
曲焉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冷颤,殿下,你能不这样笑吗?我慎得慌!
“今天c国总统府对外宣布龙子琦阁下因为身体不好,卸职副总统一职,而龙子琦本人已乘飞机飞往美国,大概……”曲焉特意看了下手表,道:“再有十个小时飞机会降落美国!”
靳存煦听到这个消息,神色没有多大的改变,眸色清明,沉静,恍若未闻。
“殿下……我能不交论文吗?”曲焉等了好久,见他不松口,憋不住的问。殿下,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还和我计较个毛论文啊!抓紧时间去追啊!
靳存煦回过神,挑眉:“你说呢?”
曲焉:“……”
殿下,你没觉得自己很讨人嫌么?
我祝你一辈子追不到龙子琦阁下!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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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今天(7-17)还有一更,五千字!我承认曲焉就是来逗比的。这章算是成长篇的完结,下一篇开始写烟儿的感情,因为阿离和烟儿是双生子,所以他们的感情是穿插写,而且若烟儿不幸福,阿离也不会考虑感情问题,so....烟儿可能会提前幸福。
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5:心底花,他眸中潮湿
第四百四十七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5:心底花,他眸中潮湿
美国,凌晨三点,寂寥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吓的声音,流注倾斜的凉薄月光下,她一下子从*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房间的气温微冷,身上的睡衣却全部湿透,紧贴肌肤,散发着凉意。
冷汗。
她伸手拿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端起*头柜上放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冷水,让狂跳的心慢慢的平复,脑子冷静下来!
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噩梦了,反正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身子本能的在发抖,她深呼吸一口气,开灯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再换干净的衣服。
这样的情况持续很长时间了,噩梦像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怎么都没办法摆脱。时常梦见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被绑架,被虐打,被扔进垃圾堆里,像是一个垃圾般苟延残喘,被人拣去,之后——
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分不清究竟是水,还是泪,关掉花洒,拿起浴袍裹在身上,赤脚走出浴室。
不能否认,她离开国都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被噩梦缠身,每夜都从噩梦中惊醒,从开始的惶恐与害怕到现在的麻木,只剩下身体本能的颤抖了。
毋容置疑,她还是病了,病的是心里,也许她可以去找心理医生寻求帮助,但是不能;她不能够再让他们为自己提心吊胆,时刻担心!
很多年前是龙离非伸出手将深陷沼泽无法拔身的自己拉出来,这些年他为自己牺牲的太多太多,这一次她不想再依靠任何人,她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努力的从噩梦里爬出来!
相信自己,可以!
已经没有睡意,她便去了书房,找几本书看看。
来美国的这一个星期,她去了学校,餐厅,图书馆,走过她和龙离非走过的地方,和宋静苏就她们走过的地方,耳边还有苏就疯疯癫癫的笑声,却越来越远,伸手想要抓住,但握在掌心里的却只有冷冷的空气!
学校的荣誉榜上,张贴着历年来学校的荣誉学生的照片。龙子琦准确无误的找到宋静,那年她是第一名,宿舍四姐妹,除了她,其他三个都被拍上去了。
苏就说,宋静的荣耀就是她们的荣耀,一定要照片里有她们,好在学校的荣誉榜上流芳百世。
那天她避开照相,因为她不愿意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实际上她的成绩连续三年系里第一,龙离非是连续三年全校第一,只不过是让学校刻意隐藏她的真实成绩,把第一留给别人。
一是她不需要奖学金,二是她和龙离非都不愿意出风头,来美国是为了学习,成长为更好的自己,享受平静的生活!
所以学校的荣誉榜上从没有留下她和龙离非的名字,哪怕是学校的毕业照上也没有她和阿离的照片!
五年后故地重游,心里有酸,有甜,也有苦涩。
在这个地方,他们都被时间遗忘了,可她的记忆却一直记得,那段平凡到没有任何亮点的生活,连苏就发花痴的样子都格外的让她怀念!
一个人是孤单,也是自省。
因为她的心,慢慢走进很多人,父母,哥哥,朋友,噩梦再噩,心底还有一丝温暖,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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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
非洲某个偏僻的地区,阳光炙热,满地灰尘,因为来来往往的脚步,空气中都弥散着尘埃,但风中有爽朗清脆的笑声,让炎热的气温有着凉爽。
她身穿浅色的刺绣长裙直到脚踝,长发编成麻花辫,放在一旁,撑着破旧的伞站在阳光下看着那群孩子踢足球,唇角噙着丝丝笑容!
在美国滞留两周后,她辗转来到这里成为支教,陪伴这些单纯的孩子读书,玩耍,偶尔会有小朋友留宿,陪她一起休息。
她是来到这里后才与龙离非联系,得知她远赴非洲,免不了要在电话里苛责她胡闹,任性,龙子琦静静的听着,在电波里听到他的关心与担忧,待他说完,她清浅开口,将这里的一切告知他,并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
这里环境虽然比不得大城市,什么都不方便,但有这些淳朴的人和天真无邪的孩子,她不觉得很艰辛,相反,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里。
这一待就是六个月,直到现在每天醒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眼睛上,心里就好像盛开出一朵鲜花,有白色的花瓣,绿色的叶子,充满生命力。
看了下手表,已是到回家的时间,她轻声唤着最大的孩子名字,他反应过来,立刻带着十几个孩子跑向她。
个个脸上都有着笑容与汗水,围绕着她,喊着她烟姐姐。
龙子琦拿出毛巾给他们一个个擦拭脸上的汗水,温声叮嘱他们不要再玩了,乖乖回家,明天还有早课要上!
最小的那三个小孩子,只有四五岁,她亲自一一将他们送回家,婉拒家长邀请一起用晚餐的好意,告别后,独自一人往回走!
夕阳下山的快,伞收起拿在手中,暗淡的影子在地面上缓慢的移动,漫不经心,当做是散步。
突然最大的那个孩子蹭蹭蹭的朝着她跑来,气喘吁吁的。
“卡路,怎么了?”龙子琦疑惑的问道。
卡路抓住她的手,什么也没说,急忙的往家的方向跑。
龙子琦以为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也不问,随着他一起跑,夕阳在她的身后缓慢的往山下滑落。
还没跑到房屋门口,卡路突然停下,指着空旷萧条里孤零零的篮球架下伫立的人,气喘吁吁道;“找、你!”
龙子琦跑的气息不稳,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时,一怔。
他身子高挑,修长,轻松帅气的就将破旧的篮球投进已生锈的篮筐中,回头看她,面色温润,耀目生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龙子琦松开卡路的手,让他先回家,卡路点头,看看帅气的男子,再看看龙子琦,笑着跑回家了。
她走到他面前,轻声道:“靳存煦,好久不见。”
离开国大半年,顾明希他们多少次提出要来看她,都被拒绝了,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她的人会是a国的皇太子,靳存煦殿下!
“我是来讨债的。”他低头看着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债。
龙子琦一怔,清明的眼睛里弥漫着困惑与不解,想不到自己究竟还欠他什么!
靳存煦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认真道:“衣服。”
衣服?龙子琦摸了摸额头被他敲过的地方,秀眉蹙起,不喜欢这样亲密的动作,下意识的往后退半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开口解释:“半年前我就让人送去给你了。”
“没收到。”
“不可能!”龙子琦脱口而出。
靳存煦挑眉,反问:“你认为我是在说谎?”
“不是,我派去的人说东西是亲手交给曲焉的。”龙子琦耐心解释,曲焉是他的警卫员,怎么会不把东西交给他!
“这我就不清楚。”靳存煦神色认真,眼神直勾勾的与她对视,没有半点说谎的迹象,“总之我是没收到衣服。”
龙子琦蹙眉,怎么都觉得不可能!沉默一小会儿,说:“你把曲焉叫来,我亲自问他!”
“曲焉被我父亲派去执行任务,没跟我来。”靳存煦沉声回答,顿了下,又补充一句:“他出任务是不能与外界联系,而且没两个月不会回来。”
龙子琦:“……”
靳存煦见她不说话,再次开口:“所以,你是将我的衣服弄不见了。”
“不是……”龙子琦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是送衣服的人骗自己?他根本没将衣服交给曲焉,还是曲焉没有把衣服交给靳存煦?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敛眸,抿唇,沉默不语。
靳存煦微微的扬起下颚见天色黯淡下来,温声道:“天黑了,我们回去。”
“诶?”龙子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一直到靳存煦和她走进她住的那间小屋子,干净是干净,但无疑很简陋,靠门口有着木制的洗脸架,放着掉磁的洗脸盆,上面是挂着干净的毛巾。
龙子琦打开灯,房间小的可以一览无余,她和一个孩子住还勉强可以,但是靳存煦一走进来就显得拥挤了,连转个身,好像都很不方便。
来者是客,龙子琦还是客气的用自己带来的备用水杯为他倒了一杯温开水,“这里没有茶叶,将就喝口吧。”
靳存煦没有客气的接过水杯,不消一会把一杯水喝完了。
“还要?”她问。
靳存煦将杯子递给她,摇了摇头。眸光打量着周遭,他知道她在非洲生活条件可能会艰苦一些,但没想到是艰苦到这样的地步。
龙家的人倒是舍不得,愿意让她逗留在这里吃苦受罪。
“你,要留宿在这里?”龙子琦站在桌子前,将杯子放下,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靳存煦自来熟的走到凳子上坐下,反问:“你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来讨债的?”
龙子琦:“……”
他的意思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欠他东西,所以自己一个人过来,没有地方休息。
娟秀的眉头微蹙,犯愁。
她这个一览无余的住所还是借卡路家的,只有一张*,实在没有地方借给他住!别说这张单人*没办法挤下两个人,就算是挤得下两个人,她也不可能与只有几面之缘的他——同*共枕!
靳存煦见她沉默,迟迟不语,起身,言辞诚恳:“没关系,我去外面看看,哪里有地方可以勉强坐一晚也可以!”
龙子琦眉角微抽,让他堂堂一个a国皇太子殿下在野外坐*,这怎么可能?
靳存煦步伐已经往外走了。
“——靳存煦!”薄唇轻启,声音里隐隐无奈。
背着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要是你不介意,地铺可以将就一晚吗?”她不确定他这么娇贵的身躯是否能够躺在这卑贱的地面,但她要是说自己睡地铺,这个骄傲的男人应该也不会答应。
“可以!”靳存煦点头。
“你坐一会,我去给你借两*棉被!”她这里什么都是一个人的,没有多余的。
靳存煦客气的说了句谢谢,又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龙子琦回答的时候已经往外走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卡路家,他们一家三口也只是刚好够住,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借用,但愿他们会有多余的棉被借给自己。
她走后,昏沉的灯光下,俊朗的五官晕开浅浅的笑容,眸底肆意的流窜,他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很杂,却整齐无比。
有洗漱用具,简单的护肤品,梳子,手机,和两本书,与热水壶和水杯,还有课本和一些作业本。*头放着两本书,被子摺叠的很整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谁能想到c国的公主,曾经干净利落的副总统现在能够委身在这个简陋的小房子里,做着一群孩子的免费老师。
窗户的玻璃有块裂了一半,是用报纸胶水粘好的但是一到刮风下雨的时候,肯定是满地的雨水。
英气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左边胸膛的某处在无声的裂开,心疼蔓延开来……
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把她逼的在这个地方逗留长达半年之久,受苦受累也不愿回家。
——琦琦。
****************
龙子琦借来了棉被回来,靳存煦坐在*边,手里拿着书籍,书籍封面上写着——云端。
是一位法国籍作家书写关于人生的书,有些枯燥与冗长,她看了许久,还未看到一半。
靳存煦没想到她会看这样的书,抬头看她,“不介意我看了你的书?!”
“不介意!”龙子琦将棉被放在*上,侧目看他温和的轮廓线,沉默几秒问:“你是不是没用晚餐?”
靳存煦合上了书,面对她点头。
“等我一会!”龙子琦说完就走出房间。
靳存煦没说话,却是无声的跟在她身后,厨房是临时搭的类似帐篷的地方,简陋的电磁炉和厨房用具。
龙子琦很熟练的从袋子里拿出红色的很小的西红柿,洗干净,切好,那边的锅里煮的是清水。
半年前,她还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娇贵的龙子琦公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每天所有的生活琐碎都有人为她安排好;半年后,她已经能够独自生活,自己做饭,自己洗衣,将自己照顾的井井有条。
现在看着她做的很熟练,一开始还是吃了不少苦。什么都不会用,也不知道原来不同颜色的衣服要分开洗,不知道白色颗粒除了白糖,还有一种叫盐。
不知道吃了多少次烧糊或咸的无法下咽的食物,终于换得现在这有条不紊的熟练。
每次多学会一样东西,内心无比的欢喜与雀跃,这些看似无比寻常琐碎之事,原来做起来也可以如此的让人开心与自豪。
活了二十四岁,她终于觉得自己像是正常人一样的在活!
没有父亲的庇佑,没有兄长的保护,孤身上路,寂寞油走,学会面对和独立。
你若问她,委屈吗?
说完全没有是假的,每每学习失败,结果被她弄的乱七八糟的时候,她心情低落的坐在*边,委屈的想打电话让阿离接她回家。
可是若真的回去了,那么这场旅行的意义又在哪里?
把委屈当做鼓励,把不能吃的食物倒掉,再重新做就是了,洗不干净的衣服,那就多洗两遍好了。
做副总统都难不倒她,难道这点小小的挫折就能够打倒她吗?
绝对不能!
……
两碗简单的鸡蛋番茄面,冒着热气,她端到他面前,“晚上只有这个可以吃了。”
白天她没有时间去走一个小时才能买到蔬菜的地方去。
靳存煦看着她亲手做的一碗面,心头情绪百转千回,可能是被热气氤氲的,眼角有着湿热。
他低着眸子,坐在一旁的她并未察觉。
“这是我此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龙子琦将刚清洗过的筷子递给他:“你还没有吃。”
靳存煦接过筷子没说话,敛去眸子里的潮湿,抬眸看向她,薄唇勾起温柔的笑容:“我知道。”
龙子琦微愣,终究没说话,低头吃着东西。
一个是a国的皇太子殿下,一个是c国的公主,两个身份尊贵的人缩在这简陋的房子里吃着面,要是让人知道,肯定是不能相信,哪怕是曲焉听了,也一定笑的打滚,不会相信。
可是,他们真的就是在这样简陋的环境吃着最简单平凡的食物。
因为想念的人就在身边,哪怕喝白开水,心底也泛着甜味。
有情饮水饱,古人诚不欺我。
吃完,龙子琦要收拾去洗碗,靳存煦却伸手拿碗,指腹无意间贴在她的手面,触觉微热,两个人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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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祝我家可爱的饭饭,奔四十岁,生日快乐!放心,就算你奔五十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就是这么的善良^_^
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6:拒绝爱,他活于黑暗
第四百四十八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6:作宵梦,拒爱与被爱
(吃完,龙子琦要收拾去洗碗,靳存煦却伸手拿碗,指腹无意间贴在她的手面,触觉微热,两个人都怔住了。)
龙子琦的手下意识的迅速的抽回,眼角的余光扫向他。
靳存煦没有多大的反应,拿着碗,温声道:“我去洗碗,你先去洗澡。”
龙子琦点头。
这里是不会有什么浴室可用,每天都是烧热水,再兑着凉水冲澡!
在厕所旁边搭建的小棚子,有着水龙头,地面铺着青色的石子,奥凸不平,一舀一舀的水落在白希的肌肤上,顺着奥凸有致的身子一路往下,有些淅淅沥沥的砸落在石子上。
洗碗的靳存煦隐约能听到声音,呼吸不由的变得粗重,脑子里浑浊中想要勾勒出什么,却被他压抑住。
有些事,不能太急,他不想吓跑她!
龙子琦冲过澡,换上很保守的棉质睡衣,中袖,长裤,丝毫不暴露,只是领口微低,从高角度低下去看,隐约可见里面的*。
她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借棉被的时候特意为他借来卡路父亲干净的衣服将就一下。
若他愿意的话!
靳存煦自然没有拒绝,早在来这里时他已有心理准备,她既然能够在这里生活长达半年,他为什么会不可以?
卡路的父亲没有他高,灰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略小,手臂和腿都露出一大截,画面感有些滑稽。
他走进来时,龙子琦已经为他铺好了地铺,干净的*单,抬头看到他,明眸里划过丝丝笑意。
“晚安。”
靳存煦拉开被子,躺下,看到她将简易的帘子挂在他们之间,薄唇不由的一勾。
这道帘子很明显是在防君子,不防小人。
龙子琦没有立刻关灯,因为她有睡前阅读的习惯,若是不看一会书,她会睡不着。
靳存煦透过缝隙看到她坐在*上看书的模样,神色沉静,眸光专注,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胸前,在白希的肌肤上,像是一道赏心悦目的画,绣刻在心底。
这些年他的睡眠一直不是太好,否则也至于到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但是这*,他睡的异常的沉稳。
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也没有电视剧里的*纠缠,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一晚。
因为睡的太过沉稳,以至于第二天他醒来时,她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是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离开,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桌子上有她留下的纸条,早餐只有几块面包与白煮蛋,若他想喝咖啡,抽屉里有速溶咖啡。
靳存煦手拿着纸,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薄唇溢出淡淡的笑。
洗漱用品,她为他准备了崭新的,吃了早餐,换上自己的衣服,他出门,一路询问,好不容易找到差不多要走上半个小时才找到的教室。
几间破旧,岌岌可危的土屋,教室里坐着十几个孩子,简单的白色t恤,烟灰色牛仔裤将她窈窕的身材勾勒出来,头发依旧编成松垮的辫子放在一边,手里拿着书,带着学生一起念书,她读一句,孩子们跟着读一句。
清晨的风里流荡着她不大不小温软的嗓音,精致的容颜浮动着认真和专注,而那些孩子每一个都非常认真。
那一天早上,靳存煦没有走近去打扰他们,站在外面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与孩子们的每个互动,心头早已被千针万线穿梭,缝补,聚拢满腔温热与情愫。
若是没有遇见她,这一生他定然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怪物,现在还在与心理医生周旋,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可是自从遇见她,他知道自己不会是病人了,哪怕全世界都说他是怪物,他也不必恐惧……
因为全世界都不是她!
想要温暖一个人,必须要学会温暖自己,为了她,他愿意打破画地为牢的禁锢,走出黑暗,沐浴阳光,拥抱她,温暖她。
于是,此刻他站在日出云端的高温下,看着她,温热的眸子里盛满*。
龙子琦上完一节早课才发现他一直站在外面,此刻阳光刺目,她顿了几秒,看看手腕的手表,宣布休息十五分钟。
孩子们“轰”的一声拥挤着跑出了教室。
龙子琦将书本整理好放在讲台上,他已经走进来,大概是在外面站的太久,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闪烁着光芒。
她从一个帆布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你可以先回去。”
“我想等你。”他很自然的接过纸巾,擦拭额头的汗水。
“我的意思,是你先回国!关于衣服,我会等曲焉回来,问清楚,实在不行我买一件还给你。”
龙子琦见他误会自己的意思,耐心的解释。
靳存煦拿着纸巾的手顿了一秒,面色不动声色的一沉,抿唇道:“不行!”
龙子琦扬眉,不解的看向他。
“我等了半年,你没来还,还偷偷跑了。”靳存煦说的极其认真,好像她真的是为那件衣服躲避他,偷跑到这个地方似得。
龙子琦:“……”
不过是一件衣服,他至于如此?
“我出钱,让傅姨再为你买一件。”
“不是当初的那一件。”靳存煦蹙眉,对于她的这个解决办法很不满意!
龙子琦沉默,她就没碰到过比他更难缠的人,当初是他要借衣服给自己,又不是自己求的,现在怎么为一件衣服追到非洲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解决?”
靳存煦将揉成一团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认真的想了一会,道:“你跟我去a国,负责把衣服找回来!”
龙子琦眸子一怔,卷翘的眼帘微颤,避开他漆黑的眸色,手指在桌底,暗暗的扣着讲台,久久不曾开口。
靳存煦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她想好,告诉他答案。
教室外是孩子们天真的笑颜,相互追逐,嬉闹,玩的满头大汗也不累,小小的身体似乎蕴藏永远使不完的力气。
教室内,他们面对彼此,却无言以对,空气中浮动着尘埃翻滚,喧嚣不尽。
他低眸凝视,温柔缱绻,只隔着一张讲台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浅浅的交织在一起,莫名的*。
龙子琦有意避开他的眸光,佯装不知道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多少情深意切,不懂他为何跨越千山万水只为找她寻那一件随手可得的衣服。
清澈明亮的瞳孔看向孩子们,薄唇轻抿,声音婉约却透着清冷与疏离,“抱歉,这些孩子离不开我!”
靳存煦蹙眉,话到唇瓣还未开口,又听到她道:“你贵为一国皇太子,日后的总统阁下,你不会懂这些无人授课的孩子的酸楚。因为没有人愿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直到我抵达这里之前,他们都不识字,不懂道理,整日与泥巴树枝为舞。靳存煦,他们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们,这世间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你我去做,而非纠缠在那些已失去的东西上。”
这番话含义颇深,一则是不希望他继续为那件衣服纠缠自己,二是希望他尽快离开,不要来打扰她和孩子们的生活。
他是尊贵的皇太子殿下,不该浪费时间在这种小事上,而是去处理国家大事。
话音落地,她的脚步直接走出教室,徒留一道萧条的背影给他。
靳存煦嘴角的泛起淡淡的笑,不及眼底,夹杂着几分隐晦酸涩,薄唇勾起,轻声低喃:“你又不是我,怎会知道,我不懂!”
狭长的双眸垂下几秒,再掀起时,没有任何的情绪,看向门外。
龙子琦倾身用毛巾为孩子们擦拭额头的汗水,他们每一个人都笑的很开心,她看着他们的眸光温柔似水,唇角噙着一丝弧度。
阳光没有保留的散落下来,萦绕在她的身旁,远远的看去,她的后背上似乎生长出一双发光的翅膀。
……
龙子琦陪着孩子们回到教室里,靳存煦已经不在了,眸光下意识的搜索一圈,没有看到身影,暗暗的松一口气。
每一个骄傲的男子听了她的话,大概都不会在留下来,这也就是她的目的。
龙子琦翻开书本,接着上次念到的地方继续讲下去。
在这里的大半年,她生活的很平静,心如止水,回想当初的种种,徒然感伤,怨只怨当初的自己太过执着,分不清依赖和感情究竟是什么。
看着父母从年轻走向苍老,经历太多的伤害与悲痛,几经生死,那样的爱情红尘中有对男女能坚持下来?大部分感情在靠着激情挥霍完后淹没在生活的琐碎之中,没有人能够做到龙裴和明希那样将所有的感情都融入生活的平凡琐碎之中,每一天都会更爱对方多一些。
她说过,她无法承受像父母那样沉重而浓烈的感情,太过隆重而庞大,她要不起!她祈求的感情不过是平平凡凡,没有任何的伤害与阴谋,而龙离非是她心中最安心的依靠,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自己带来伤害的存在。
所以她混淆了感情,走进一条没有出路的小巷,在迷雾之中失去方向,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头破血流。
这半年的时间足以让她放下前尘往事,看清楚她和阿离之间,从未有过红尘情愫,不过是亲人和亲人之间的信任与依赖,双生子之间的特别情感。
寻常家的妹妹若是看到一贯疼爱自己的哥哥把对自己的*爱分给另一个陌生的女人都会吃醋,生气;更何况他们还是双生子,她自然会介怀有人会分走阿离对自己的疼爱。
那份介怀,无关深爱或吃醋,不过是妹妹对哥哥的疼爱的占有(欲)!
可惜她看清楚的太迟,绯绯被她和倾城联手送走,海角天涯,她想要阿离去找回绯绯,她会想尽办法将那些反对的声音变成祝福,但是——
阿离已经彻底的放弃了。
不只是放弃了蓝慕绯,他也放弃了自己的感情,自此以后他的感情禁区,怕是再也无人可以靠近!
告别了不清不楚,残忍的成长,尘埃落定后,她悲哀的发现一件现实,自己不懂爱,也不会爱,就好像男人得了最难以启齿的疾病——(xing)无能!
无法给予别人回应,那么就不要给予一丝的希望,因为希望带来的只会是绝望。
而绝望的滋味,她在噩梦里品尝了太多次,以至于不记得怀有希望的心情,是怎样的,那么至少免于别人与自己一样被绝望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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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将年纪小的孩子分别送回家,无法拒绝家长的热情,拎着一袋食物慢慢的往回走。
半路上接到阿离的电话。
“我很好,不必担心。”
“……”
“是来过,今天应该走了……”
“……”
“你想多了……”
龙离非不知道是如何知道靳存煦到非洲,下意识的就打电话过来,认定他是来找烟儿的,电话里免不了要让烟儿早些回家!
她用同样的理由拒绝回家,这些孩子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他们。
最终龙离非还是被她说服了,叹气的切掉电话,抬头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江崇简,眸色深谙,犹豫些许,最终道:“你去看看她。”
江崇简沉默一小会,“你在担心什么?”
龙离非身子往椅背上靠,阴翳的眸子射向江崇简,沉冷的嗓音道:“我们都在担心同一件事。”
江崇简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的吐纳,还是无法排除胸腔的郁结,轻喃自语:“或许我是该去告诉她了。”
一个伊若已害的明希痛不欲生,他们不会让第二个伊若来伤害烟儿,一丝一毫。
………………
龙子琦一个人走回家,到门口时天色已黑下来,推开门,开灯。
地上的被子被摺叠的很整齐摆放在椅子上,桌子上她原本留的一张纸条不见了,放下手机和食物,她坐在*边,看着洗脸架上还挂着新的毛巾。
昨天的发生的事,像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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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7:月微凉,该怎么谢我
第四百四十九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7:月微凉,该怎么谢我
(昨天的发生的事,像是一场梦。)
抱起棉被,打算将棉被先送还给卡路家,至于衣服她得洗干净再还。
只是刚抱起棉被,转身猝不及防的看到站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影,倏地僵住。
对方看到她眸子也是一掠,眉头缓慢的皱起来了。
龙子琦抱着被子,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去而又返的他,红唇轻启:“你,怎么又回来了?”
靳存煦走进来,轻声道:“什么叫又回来?”
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她抱着棉被,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沉:“我是去买点换洗的衣服。”
问了好多人,走了很多路,好不容易找到卖物品的地方,这才耽搁回来的时间。
我以为你走了。这句话到了唇瓣,说出来却是另一句话:“你住我这里,始终不方便。”
她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而他是一个成年男子,这样相处一室,要是在国都,还不知道要被误会成什么样子。男女始终有别,不方便。
“——这样啊!”靳存煦迟疑了下,面露忧色,勾出牵强的笑:“那你把棉被给我,我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打地铺也是一样,就是不知道这里晚上露水重不重。”
龙子琦:“……”
堂堂靳存煦殿下,露宿野外,他敢,她还不敢。若是让傅姨知道,自己让她的儿子吃这般苦,心里岂会好受,可能还会怨母亲,教女无方,不懂得待客之道。
无奈的暗暗叹气,在他过来要接棉被的时候,闪躲了下,轻声道:“那就再住两晚。”将棉被放在了*上。
靳存煦眉头紧蹙,言辞诚恳:“不必勉强,我一个男人睡外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没尝试过,现在可以当做是一种体验。”
龙子琦:“……”
他又说:“你一个女孩子,我和你共住一室,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我还是睡外面好了。”
话音还没落,他倾身就要抱棉被去外面。
“不勉强。”龙子琦硬着头皮启齿。
靳存煦的动作顿住,侧头看向她,确定的再问一遍:“真的不勉强?”
“嗯。”她点头。
靳存煦站起来,抿唇一笑,“琦琦,我饿了。”
龙子琦:“……”
靳存煦先去冲澡,龙子琦在为他和自己准备晚餐,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等到将晚餐端上餐桌上,余光扫到他薄唇噙着一抹淡笑,忽而反应过来。
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掉进他的陷阱里!
难怪阿离和崇简都要自己远离他,说他深不可测,若是敌人,想要对付他,可是要打起十二分精彩,不可轻视。
可不是,自己聪明一世,在他面前,却能够被他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还浑然不知。
这个男人啊....狡诈如狐。
用过晚餐,龙子琦去洗澡,靳存煦负责洗碗,借着窗户透出来的光,薄唇噙着若即若离的笑容,在听到水声淅淅沥沥的时候,那抹笑融进眸底。
无可否认今天她在教室里说的那番话影响到他的情绪,但若仅仅是这样,他就退缩,那便不是他靳存煦了。
更何况,这次她说的这么委婉,相比较第一次的拒绝,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
说句狂妄自大的话,他靳存煦想要的,从来都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在他人生道路上,她无疑是他最艰难的追求,但他不会就此放弃!他跋山涉水而来,并非是为了与她做一个没有开始的告别,而是要——带她回家!
龙子琦洗过澡,他已经洗好碗,铺好地铺,简易的帘子只拉了一半,留一小半,刚好够看到她的脸。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也没有尴尬,做着各自的事,互不打扰。
靳存煦坐在地上,借着她的书籍,低眸细细翻阅,有些字句还有她娟秀的字迹做标注,橙色的灯光柔和了他的轮廓,泛着光晕,平凡而高贵!
龙子琦坐在窗前批改学生的作业,眸色认真,专注,不仅是要改对错,还要一一指出错在什么地方,该如何修正。
十几个孩子的作业本她处理起来却要花费一两个小时!
伸手去拿旁边的杯子,喝的时候,她忽而侧头看向坐在地铺上的靳存煦。
之前水杯的水应该是被她喝完了,现在不但满了,还有了甘甜清苦的味道。
他似乎察觉到她在看自己,抬头看她,轻声道:“多喝点花茶,对你的嗓子好。”
“谢谢。”龙子琦垂下眼帘,入喉是淡淡的甜香味,透明的水杯漂浮着不知名的花朵,缓慢的盛放,不起眼却能有效的缓解她咽喉的不舒服。
这里只有她一位老师,从早到晚,什么都是她在教,话说的太多,难免会让嗓子不舒服,随身带来的喉糖早已吃完,这里也买不到,她一直都是强忍着的,尽量多喝水,保护好嗓子,平日只要尽量不大声说话,听不出来的。
他不过是来了一日,竟然能察觉到她这么细微的不适,心底有什么在蠕动,缠绕,是无措,也是无奈。
喝了大半杯花茶,继续改最后一个作业本。
靳存煦眸光温热而*溺的凝视她的侧脸,长发宛如瀑布在后背倾斜,睫毛很长,卷翘的盛满灯光,小巧高蜓的鼻梁下薄唇轻抿着,情绪隐藏。
比起顾明希惊心动魄的美,他更加偏爱她的美,冷中有柔,柔中有伤,伤中又有着坚韧;因为历尽沧桑眉眸沾满红尘细碎,烟火迷离。
白月光,透过窗户微凉的洒进来,借着淡淡的月光他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眸子凝视那黑暗的一角,哪怕什么都看不清楚,嘴角持久扬着弧度,满眸温热。
其实哪里还需要再看清楚,她的模样早已镌刻进他的骨子里,灵魂中,经年不变,越发的鲜明。
曾经有人评价他——躲在黑暗里的怪物。
这句话,他现在有点儿想承认,因为对于她,他有着难以理解的执拗与痴迷,近乎病态。
他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认定要这样纠缠她不放,早知道她早已满心疮痍,冰冷疏离,难以靠近。他想过要放弃,撇开他们的身份和横沟,单凭他自己,有什么权利把她变成自己的独家专属?
两年的心理医生,他活的很挣扎,很矛盾,想放弃,却放不下,想要她,却不敢要,生怕自己带给她的不是幸福,而是毁灭!
后来,他认清了不能放下的事实,那么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争取拥有!
人生有很多事,你不去尝试,就永远不会有意外的收获,若是从一开始就认定自己会失败,那你唯一的结局就是失败!
若是能够拼劲全力去尝试一次,哪怕最后还是失败,至少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
至少,曾经自己真的有努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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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早课结束,孩子们出去嬉闹追逐,笑声飘去很远的地方。
龙子琦正在看课本,准备下一堂课的内容,没想到村长会过来,随之跟来的人让平静的眸子泛起涟漪。
村长来这一趟的原因是靳存煦自动请缨要做支教老师。这十几个孩子就苏烟一个老师,哪怕他们再听话,苏烟管着也会累,有人愿意为苏老师分担,村长也是求之不得,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更何况靳存煦还透露自己和苏老师早就认识,现在住在苏老师家中,村长自然就将他归类成苏老师的男朋友,为了苏老师特意过来的,觉得靳存煦是好男人,赞不绝口。
龙子琦想说自己可以,不需要靳存煦帮忙,却找不到借口推脱,尤其是村长对靳存煦的喜欢表达的那么明显,怎么也没办法将“不”字说出口!
村长说完了情况,特意对他们表达感谢,邀请他们晚上到家中做客,务必要来,不能拒绝。
龙子琦和靳存煦对视一眼,他很自然的应下,让村长放心,自己和苏老师一定会过去的。
待村长离开,龙子琦清冽的眸子看向他,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什么情绪,“a国的国民损失惨重。”
靳存煦双手插在口袋中,面色含笑:“a国现在的总统叫靳熙烁。”
龙子琦敛眸,沉默一小会,又道:“你住我那里,不是办法。”一两天还可以忍受,长时间与他同室相处,她受不了!
“村长把学校最边上那间房子收拾给我住。”靳存煦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眸色漆黑,“不过还要到明天晚上,一日三餐还要麻烦苏老师了。”
龙子琦紧绷的神经微微的松弛,只要不是和她同一屋檐下,一日三餐倒不是什么问题,多做一个人的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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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让靳存煦尝试的和孩子们相处,授课。
龙子琦则是和村长的妻子帮他收拾学校旁边的那屋子,因为常年无人居住,满屋子的灰尘和蜘蛛网,清洁起来还真的有点费事。
村长送来书桌,换了张*,破碎的玻璃窗,安装上好的玻璃,以免下雨,漏水。
虽然这个地方极少会有雨水!
黄昏,屋子清洁的差不多,明天在把物品送过来就可以入住了。
村长妻子提前回去准备晚餐,孩子们也下课了,一哄而散的回家;靳存煦走出教室,看到她的身影沐浴在夕阳中,几缕长发在风中飞舞,宛如灵动的蝴蝶,挥着单薄的翅膀,毫无预警的撞进他的心里,惹得心跳失去了频率。
龙子琦将毛巾放在一旁,抬头看向他,小巧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映着余光闪烁。
他薄唇含笑,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想要为她擦拭鼻尖的细汗……
她微怔,反应过来时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接过他手里的手帕,说了声谢谢。
眉眸里揉满温情的笑,待她擦好汗,拿着手帕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时,他很自然的拿回来放回口袋,“走吧。”
率先迈开了步子,她在原地站着没动,他走了一小段发现她没跟上,步伐一顿回头看她,没有开口催促她,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跟上他的脚步!
他背着光,模糊了轮廓,但那双揉进温情的眸子却让她心尖一颤,缓慢的垂下眼帘,跟上他的脚步。
两个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走向村长家。
夕阳的光散落在他们的身上,似乎舍不得他们的俊美,滑落的格外的慢,一直将他们送到村长家门口,这才落下山去。
龙子琦进门便要去帮忙,靳存煦被村长热情招待在桌前。
村长的妻子不时偷看贵客,然后再看龙子琦,笑的既羡慕又*。
龙子琦静静的洗菜,将一切声音和目光都摒弃在自己的世界之外。早在来这里之前,她就想到,狡猾如他,不需要直接表示,三言两语也能够让周围的人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样的事越解释只会越糟糕,索性就沉默的让他们误会去,反正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走出这片偏僻的地方,谁又能记得谁!
晚餐准备的很丰富,按这里的风俗,女人是不能和贵客同桌而坐,村长的妻子带着孩子留在房间,村长的父亲,弟弟等清一色男子热情的招待他们。
这样的场合免不了要喝酒,龙子琦极少应酬,尤其是当地的酒辛辣,酒精度极高,她完全入不了口。
当村长要敬酒时,她踌躇着要不要端起杯子时,还是要找什么合适的理由推脱掉,已经有人端起她的酒杯。
侧头凝视,靳存煦端着她的酒杯,轻声道:“她素来不喝酒,这杯酒我代她喝。”
话音刚落,一饮而尽,村长等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之后便没有再找龙子琦敬酒,只是让她多吃点。
靳存煦一边用流利的语言与他们交流,一边不动声色的注意龙子琦的一举一动,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他的身子偏向她,凑到她身边,压低的声音,伴随着温暖送进她的耳畔。
“——我为你挡酒,你该怎么谢我?”
低音*,温暖如风,鼻端下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龙子琦拿着餐具的手指不由一紧,面对他魅惑的态度,短时间内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她不说话,他也不逼她,坐好身子继续与他们喝酒。
你来我往的酒杯待结束已是晚上九点半,靳存煦与龙子琦感谢村长的招待,道过再见,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因为没有路灯,龙子琦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没走多远,他突然伸出长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我头晕……”
龙子琦的身子一僵,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动作,皱眉,潜意识在抗拒!
“喝多了?”她停下脚步,将亮光微微的往他脸上移动,想看清楚他的神色。
他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依附在她身上,语气微醺,“作为报答,今晚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保管了。”
龙子琦:“……”
好好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带着几分惹人联想翩翩的深意。
而且,她看起来是像会把帮过自己的人丢在野外不管的女子吗?
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最终是扶住他,声音在月色下有着难得的温软:“那走慢一点。”走的快,怕他难受。
他的声音温柔的似乎能掐出水:“好。”
靳存煦温热的手掌揽在她的肩膀上,龙子琦的手扶在他结实的腰板上,从后面看去就好像是他搂着她一样,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她专心用手电筒照着路,扶着他,走的很缓慢,并没有发现,昏暗之中,他削薄的唇瓣无声盛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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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个小时才走到家,其实在靳存煦看来还可以走的更慢一些,不过他把一半的重量都分给她,走到一半时就发现她额头渗满汗珠,后背也有些湿,心头不舍,不动声色的收回一些重力,将脚步加快些。
他喝多了,又替自己挡酒,龙子琦没好意思让他睡地铺,扶着他躺在自己的*上,蹲下身子为他脱鞋。
靳存煦闭着眼睛,眉头紧蹙,手胡乱的扯着自己的衣领,似乎是领子勒着他有些不舒服。
龙子琦起身见此,犹豫几秒,倾下身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微凉的指尖无意的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扣子有些难解,她不得把头垂的更低,好看清楚这扣子怎么解,气息似有若无的喷洒在他的颈脖处,宛如一根羽毛轻轻的掠过,温暖的,柔柔的在心里痒起来!
身体沉睡的某一处在蠢蠢欲动,狭小的房间,只有她与他,空气中弥散着酒精味和莫名的*,让温度也骤然升温。
龙子琦就要解开扣子时,忽然大掌扣住纤细的手腕,她一怔,抬眸就跌进他漆黑的眸子里。
“你想对我做什么?”
龙子琦:“……”
男(下)女(上),她的手还在他衣领的扣子上,他又这般认真严肃的神色问句,你想对我做什么!
好像真的是她想对他做什么一样!
“你,好像被衣领勒的不舒服,我想帮你解开下扣子。”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情绪,但若是细看,可以在她的脸颊上发现端倪,有些红晕,暗暗发烫。
靳存煦眨了几下眼睛,没说话,手还一直禁锢着她的手腕,滚烫的大掌热度似要渗透她的肌肤,流进她的身体中。
龙子琦敛神,轻声道:“既然你醒了,就自己解。”
说着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却收紧力气将她的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衣领上,嗓音低哑:“没醒,醉着呢。”
说完,又阖上了眼眸。
龙子琦:“……”
这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这些年在她的身边除了苏就她们,异性除了父亲,阿离和崇简,她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从不知道男女之间原来是会有这样的奇妙而难以言语的氛围。
也从未有男子能让她像此刻般窘迫,脸颊暗暗发烫,有些无措。
最终抵不过他的坚持,为早点解脱这尴尬的气氛,指尖微颤,缓慢的解开他的衣领扣子,指尖无意的划过他的喉结,他突然重重的呼吸一下。
“怎么了?”龙子琦解开扣子抬头看他,自己没有养指甲,应该不会弄伤他。
靳存煦眯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没什么。不过,你解扣子的手法还需要再多练练。”
龙子琦:“……”
没事她练这个做什么?
“麻烦你给我拧一条毛巾。”
龙子琦见他出汗,大概是不舒服,点头转身出去。
靳存煦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长长的呼一口气,低眸扫到自己裤(裆)撑起的弧度,伸手拉开被子盖在身上,将那最滚(烫)的一处掩藏在被子之下,遮盖的严严实实。
长臂抬起搭在眼睛上,遮住了光,无奈的扯唇,叹气。
他不想在她的面前有这么失态的一面,但今晚注定会是折磨人的*。
龙子琦拧了条毛巾回来给他,有之前的窘迫,她自然是不会为他擦拭,他们也不是什么关系,这举动怎么都过于亲密。将毛巾递给他,庆幸的是他也没为难她,自己接过,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她站在一旁倒杯水放在*边,眸光落在他身上的被子,他已经在出汗,再盖被子不是更热,出更多的汗,更不舒服吗!
伸手好心就要为他掀开被子……
蓦地,他忽然伸手紧紧得按住她的手。
龙子琦一怔,掠眸看向他。
他的掌心很大,(滚)烫的温度将她的柔荑包裹的滴水不漏,宛如放进一个热炉之中,几欲要熔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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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8:好奇心,她不愿愚蠢
第四百五十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8:好奇心,她不愿愚蠢
(他的掌心很大,滚烫的,将她的柔荑包裹的滴水不漏,宛如放进一个热炉之中,几欲要熔化她。)
刚擦拭过的汗水再次沁出肌肤表层,长眸耀目生辉的光,直抵她的眸子,好像要熔化的不止是她的手,还有她的心。
心莫名的跳动,不同于阿离微凉的肌肤,他的每一次触碰肌肤都是滚烫的,像盛夏的炎炎烈日,让人变得心慌无神。
“你出很多汗,我帮你把被子掀了!”龙子琦避开他熠熠生辉的眸光,故作镇定的开口。
靳存煦下意识的做了无声的吞咽动作,喉结随着这个动作而上下滚动了下,喑哑的着嗓音道:“——不用!”
龙子琦听他的声音和之前完全不同,抬头看向他,“你不舒服吗?”他手上的温度好像是越来越烫,烫的吓人。
“没有!”她的迟钝和缓慢让他薄唇扬起轻笑,紧握住她的手:“别管我,自己去洗澡休息。”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绅不绅士,总之不能让她看见自己失态的一面!
龙子琦感觉到他的呼吸好像都被之前粗重,脸颊也有着不自然的红,挂满汗珠,但见他态度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缓慢的从他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去拿衣物,去冲澡。
待她离开,靳存煦沉沉的松一口气,虽然他的抑制力一贯很好,但因为是她,自己心头也没有把握是不是能做到不伤害她,不吓到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她离开,自己需要点时间冷静冷静。
余光扫到*头摆放的一杯水,起身端起杯子,水杯刚到嘴边,唇角不由的扬起弧度……
酒后喝冰水虽然舒服,但太伤胃,而她准备的是一杯温白开,此刻入喉,不冷不热刚好,既解渴又不伤身体。
小小的一个细节,却让他满心欢喜,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温柔占据,对她的感觉,更甚从前。
……
龙子琦洗过澡回来,他好像已经睡着了,紧闭的眸子,安静温和,呼吸好像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粗喘,似乎很难受似的。
她将地铺整理好,依旧看了一会书,临睡前特意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是真的没事,这才关灯,休息。
月上枝头,淡淡的月光透过玻璃散了一地,迷迷糊糊要彻底睡去之前,她隐约中好像听到从黑暗中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气,伴随着“傻瓜”二字。
不知是她的幻觉,还是他真的有说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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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龙子琦醒来时,*上已空无一人。
桌子上他留下的纸条——我陪孩子们早读去,你记得带早餐来。
靳存煦的字与他的外表完全不同,他的五官清隽,俊美,皮肤很白,很像古时的白衣书生,弱不禁风,但是他的字迹却苍劲有力,落笔精准而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像是一个拥有两种完全相反,甚至是极端性格的人!
靳存煦,靳存煦,靳存煦!
心中这三个字反复的出现,浮动,她不由的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
当我们开始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表示着我们被这个人吸引住了,只是往往当局者迷罢了!
……
龙子琦带着早餐去学校,还未走近就听到孩子们朗朗而读的声音,清脆响亮,比初上云端的太阳还要朝气蓬勃。
她没有靠近打扰,反而是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圆形老树的根上等待,远远的看过去,他站在讲台低头看着书本,手中的笔还在课本上写着什么,侧脸温润,眉角有着浅浅的笑。
看得出来,他也是真心喜欢上这群孩子们。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他收拾好书本,让孩子们自由活动,侧头看到坐在外面的龙子琦,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书,看的很专注。
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看书!
大步流星的走向她,大概是听到孩子们的嬉笑声,龙子琦的眸光从书籍上转移,抬头便看到他朝着自己走过来。
收起书放在包里,拿着早餐起身,待他走进将早餐递给他,“辛苦了。”
靳存煦心情很好,凝视她的眸光温热,笑意盈盈,拿着早餐道:“这两天的课我来上,你休息,顺便帮我的住处收拾好。”
“——我?”龙子琦扬眉。
“女子比较心细。”靳存煦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她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他又说:“总要给我点时间,先和这群孩子建立下感情。”
龙子琦拒绝不了,唯有点头答应!
……
白天为他整理房间,偶尔能够透过窗户看到他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不介意玩的浑身脏兮兮的孩子往他身上黏,一起踢球,一起笑,漆黑的眸子里盛满阳光。
她不禁停下手上的事,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身影,经年风霜的眸子潜移默化中消失殆尽,沾满轻盈笑意,薄唇微微的往上翘……
温润如玉,平易近人,温暖热情,这些词在他的身上一览无余,美好的像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只是这样的美好的男子,为何要留在这里,他没说,她也不会主动去问,看在双方父母交好的关系上,她处处妥协,也是包容。不止是因为父母,还因为他进退得当,不曾真正的给她压力,让她心里有过不舒服的滋味。
这样一个男子,让她无法从心底真正的反感。
年轻,是一个美好而充满憧憬的词,只是她的生命流逝的太快,她不曾年轻过便已苍老,没有经历过所谓的花季雨季,匆匆忙忙一路走来全部精力和注意力全给了书本和政坛,不曾体会过何为心动,何为情窦初开,何为羞涩……
她活的,不太像是一个女子!
若是在靳存煦没有出现在这里之前,她能确定自己模糊了对阿离的依赖,那么靳存煦出现在这里之后,他带给自己的触动和感觉,让她隐隐察觉到感情的不同。
靳存煦给她的感觉,与阿离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当年是阿离救了她,让她有了第二次生命,所以对于阿离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只是想要在他的身边,不要分开,因为离开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而靳存煦呢?
勾起她的好奇心,靠的太近会让她心底有着无名的紧张,他的温柔会让她心颤,他的触碰会令她有着胆怯,而他的离去又会让她的心底隐隐失落……
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百转千回,她无法肯定这是不是就是红尘男女口中所谓的“情愫”,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阿离的身边,她没有这么多复杂的心情。
她双眸里看到的靳存煦很美好,美好到她不想靠近。
一个灵魂破碎残缺的女子,不该企图停靠在美好的身旁,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期盼都不该有。
在漫漫的岁月长河,所有的情感都会被覆灭,不争就不会失去,争来的都会永远失去!
既然知道最后的结局,还要孤注一掷的争取得到,这行为无疑是愚蠢的在自掘坟墓。
而她,不愿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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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虽小,胜在干净整洁,生活物品一应具有。
桌子上铺着黑白相兼的桌布,他留在她家中的洗漱用品整齐的摆在桌子上,*单被套是整洁的一套,窗户上的玻璃是精心擦拭过,干净透亮的不染一丝尘埃。
削薄的唇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心生欢喜。这是她亲手为他布置的,简单,或说是简陋,在他的眼中胜过亿万豪宅,是最美好的人间天堂!
棉被是被阳光晒过的,有着阳光的味道,桌子的最角落摆放着一个酒瓶,插着几束不知道哪里摘来的野桔花,金黄色的,盛放的刚好,有着淡淡的香气在房子里弥散。
此刻连同这几朵拇指大的野桔花在他的眼中也是这世间开的最好的花朵。
不曾想过,终有一日自己会这般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她随手摘的野花也会觉得喜欢至极。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远在a国的母亲打来的电话,他接听电话,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连在电波那头的傅弦歌也能轻易感染到,笑着询问他,那边的风景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竟然能让他心情这般好。
靳存煦坐在*边,手指触摸着放在枕头旁边的硬皮书籍,薄唇轻笑,声音温雅:“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与其说是这里的风景是他此生最美的风景,不如说是这里的人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风景!
傅弦歌没深想他话中的含义,只是嘱咐他在外照顾好自己,还有记得如期归来。
因为距离靳烁熙退位,靳存煦继位成为a国新一任总统的期限,没有剩下多少时间了。
这是他最后享受自己是一个平凡人的时光!
而他,将这最后,弥足珍贵的时光,毫无保留的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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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还有一更。
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9:大厦倾,灵魂近断裂
第四百五十一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29:旧时光,灵魂近断裂
悠长而平凡的生活就此而展开,两个人轮流为这些孩子授课,陪他们玩耍,教会他们些许道理。
除了上课和休息,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的。因为靳存煦总能找到很合适的理由出现在她的身边,比如他饿了,比如他不知道该怎么洗衣服,再比如,他想和她讨论一下孩子们的课本问题。
龙子琦从最初的不解,抵触,再到现在的习惯。
他虽然总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却不会打扰到她,比如她看太久的书,眼睛疲倦,他会邀请她陪自己去散散步,理由是:他怕自己迷路。
比如她下课后他总是在门口等她,手里有一杯滋润喉咙的花茶……
若是她忘记带伞遮阳,他也会悄无声息的在讲台上多备一把伞……
很多事他做的不动声色,没有刻意殷勤讨好,却总教人的无心发现时,心头一暖。
偶尔休息的时候,结伴去采购日用品,他也会婉转的让她提轻便的东西,沉重的会在他的大掌里被扣的很牢固!
返回时他会刻意放缓脚步,保持与她并肩的速度,无形之中维持轻松自在。
她话不多,时常沉默,眉眸清冷,漠然疏远,以前苏就和她在一起,要是不说话时常会觉得尴尬或窘迫,偏偏他在她身边是那般的轻松自然,没有分毫的不自在。
两个星期的相处,各自习惯彼此的存在,甚至逐渐有了默契。
龙子琦发现靳存煦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古今中外,他懂的很多,见解也很独特,对人对事的看法都是一针见血,看似温润如玉,实际手起刀落,杀伐果断,绝对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无害。
对他了解的越多,越觉得他很完美,欣赏他的卓越与完美同时,也在无声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
他向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他站在原地不动,她就停驻观望。因为把一切都看的太过透彻,随时保持清醒和冷静的理智,始终不曾忘记,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此刻的交集是短暂的,注定无法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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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靳存煦用过晚餐洗过碗独自回去了,临行前告诉她,晚上可能会下雨,要她关好门窗,照顾好自己。有事就打电话找他……
龙子琦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这里极少会有雨水,即便有也不会很大,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在这里生活大半年,从未有过雨水。
晚上看书时,隐约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侧头看向窗户这才发现原来开始下雨了……
窗户开着,雨水簌簌的往里面落,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在漆黑的深夜,犹如鬼哭狼嚎,听在耳朵里毛骨悚然。
她起身去关了窗户,雨下的太大,等关好窗户后,袖子已经被淋湿了……
想要去换衣服,刚走到行李箱,打开要拿衣服,头顶昏沉的灯光倏地的暗灭,整个房子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窗外的大雨像是厉鬼在狰狞的拍打着玻璃,门板。
她蹲在地上,动也不动,后背莫名的渗出凉意。在黑暗深处,隐约传来什么崩塌的声音,铺天盖地,奔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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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存煦改完孩子们的作业本,拿着水杯走到门口,氧气稀薄的让人胸口闷闷的。抬头看着乌云低压,漆黑一片的苍穹,清秀的眉头无声的皱起。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看样子是真的……
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雨滴洋洋洒洒的落下,由小到大,越下越急,急速的往屋里挤。
关了门,修长挺拔的身姿伫立在窗前,看着大雨磅礴,眸底的担忧隐藏不住,下这么大的雨,她独自一个人会不会怕,能不能应付得来?
犹记得她的窗户还有一块是没有玻璃的,这么大的雨,家中是否已溢满雨水……
伸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打电话问问她可还好,屏幕左上方却显示着“无服务”三个字。
雨下的太大,加上地理位置过于偏僻,手机彻底没了信号。
头顶的灯忽而灭了,心蓦地揪起来,已经不再犹豫,抓起桌子上的伞与手电筒,步伐急速的走向她住的方向。
雨大,风更大,伞根本就撑不起来,他不管不顾的由着自己被雨水湿透衣服,拿着手电筒,踩着泥泞艰难的往前走,雨滴狠狠的砸在俊朗的五官上,砸的生疼。
原本三十分钟的脚程,在狂风暴雨之中走了一个小时。
周遭漆黑的一片,微弱的手电筒的光照亮出一栋岌岌可危的房子,距离还有一小段,他担心她的安危,不由的加快脚步……
——轰!
毫无预警,一切发生的那么快,那么突然,原本岌岌可危的房子在暴风暴雨之中瞬间塌下,巨大震响牵连的好像脚下的大地都在晃动,天翻地覆。
那一刻,靳存煦似乎听到自己灵魂深处传来的断裂声音,支离破碎,比世界末日来的更要凶猛,更要绝望。
挺拔的身影,在大雨之中几乎要站不稳。
“……琦琦……琦琦……龙子琦!”靳存煦嘶哑的嗓音在雨中悲凉蔓延,满脸的水渍,无暇顾及那些究竟是什么。
脚步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朝着倾塌下来的废墟奔跑,左边的胸腔内似乎有什么停止了。
“……龙子琦……琦琦……烟儿……琦琦……”
颤抖的声音里被浓烈的恐惧与不安占据,黑夜的风雨中他竭尽所能的想要寻找她,却什么都抓不到,像是一个人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冰冷,无助,令他想起了那些年的黑暗与晦涩,他活的卑微而挣扎,在生和死之间徘徊,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沉闷的窒息,好像被命运遏制住咽喉,无力挣扎,也无力摆脱,放在巨轮之下被碾的血肉模糊。
干净修长宛如玉竹的手指扒着那些倾塌的泥土,一遍遍,声嘶底里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不能死!
脑子里只剩下这四个字,狭长的双眸在黑暗中猩红的滴血……
“——靳存煦?”
大风大雨之中传来微弱的声音,很快被风雨遮盖,他好似没有听到,想尽办法的想要扒开倾塌的门,想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被压在下面了。
房屋倒塌的那么迅速,他恐惧着她来不及跑出来。
“……靳存煦!”
黑暗中单薄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他却始终恍若未闻,手电筒被丢在一旁,开始用两只手扒着泥土,满身狼狈,脏乱不堪,潮湿的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腥血味……
孱弱的身子在黑暗中走出来,发现他的不对劲,柔荑抓住他的手臂,“——靳存煦!”
他没有反应,头也不回的挥手臂甩开她,继续用双手挖着废墟。
龙子琦被他甩的往后退了一步,雨中隐约传来他在默念什么,听不清楚,可是他的反应很奇怪,就好像,好像是不认识她,也听不到她说话一样!
“靳存煦,我是龙子琦!”
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琦琦……琦琦……”默念着两个字的他好像听见什么声音了,身子蓦地顿住,定格好几秒,转身回头看她。
黑暗之中,依稀看到她的轮廓与双眸……
“靳存煦,我是龙子琦……”她揣着不安,小心的又说一遍。
靳存煦什么话也没说,湿透沾着泥巴的双臂强有力的将她拥入怀中,力气不断收紧,倾尽全力拥抱住她,紧的不留一丝缝隙,恨不得勒断她的骨头一样。
龙子琦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双手抗拒的推着他胸膛,“——靳存……”
话还没说完,他侧头亲吻她潮湿的头发,鼻音很浓:“你吓到我了!”
他以为她没跑出来被压在下面……
他以为她会死……
他以为自己救不了她……
雨声在耳边络绎不绝,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明明应该很冷,他喑哑的嗓音伴随着热风送进耳畔,莫名温暖了整颗温暖的心房。
“我,没事,你,别怕……”她抬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她不确定他这份害怕是不是因为自己,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真的在恐惧不安。
衣服全都湿透了,他抱的又紧,很真切的感受到她柔软下的心跳,虽然不是那么的强力,可是他感觉到,它是在跳动的,她微凉的身体在他的怀中安安稳稳,没有丝毫的损伤。
“你能帮我吗?”他的力气稍微松开,低头眸光灼/热的看着她。
“什么?”一时半会,她没理解他的意思。
“向我证明,你还活着……”
龙子琦双手揪着他的衣服,被雨水打湿的唇瓣轻启:“靳存煦,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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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婚恋,此生不离30:手给我,我带你回家
第四百五十二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30:手给我,我带你回家
(龙子琦双手揪着他的衣服,被雨水打湿的唇瓣轻启:“靳存煦,我……唔……”)
一切发生的很突兀,龙子琦没有丝毫心里准备,或者说她从未想过,靳存煦会这样毫无预警的亲吻自己,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黑暗之中,有一片温热柔软的唇紧紧贴在她冰冷的唇瓣上,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不断的紧缩,眼前似乎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只剩下触觉的感官,比以往敏感千万倍……
他吻住她的唇瓣,温柔辗转,撬开她的贝齿,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与温度,极尽温柔,像是要从她的身体里吸走她的灵魂。
一声炸雷,惊的龙子琦回过神来,双手推移着他健硕的胸膛,他的大掌却扣住她的手往后按,另一只大掌紧扣在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往后退。
他的吻*,细碎,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吻技好到让她逐渐忘记抵抗这件事。
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变得轻喘。
龙子琦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曾知道男女之间被苏就形容互吃口水的这一举动,会在她和他之间发生,尤其是她清醒的认识到,在与他交换唾/液的时候,自己并不讨厌他这样的举动。
明明不该让这样的事发生不是吗?
在靳存煦的眼中,她还宛如一颗青涩未熟透的苹果,咬下第一口只有酸的味道,连推让他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不自然和慌张,嘴巴里的小东西更是吓的不敢动,让他轻易捕捉,纠缠不休。
酸,又如何?他就是喜欢这酸的味道,咬了一口便欲罢不能,恨不得将她完整的吞进肚子里。
在龙子琦轻喘,紧揪着他潮湿的衣服无措时,他贴在她耳畔,低声轻喃:“琦琦,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
龙子琦的身子在大雨中蓦地一颤,眸子有着酸涩温热,心尖都颤起来的疼。
她,何德何能,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靳、靳存煦……”薄唇轻勾,企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在大雨之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是我生命承受不起之重。”
她虽是c国的公主,但早已经历过这世间最不堪的事情,满心苍凉,荒芜,破碎不堪的灵魂,怎么去配得上a国的总统?
他握住她纤腰的大掌并未松开,沉默一小会,察觉她的身体越发冰冷,抿唇道:“我先带你回家。”
回去的路并不好走,大风大雨,一路泥泞,加上手电筒快要没电了,逐渐熄灭,他们摸黑往学校的方向走。
黑暗中,他始终紧紧扣住她的手指,步伐比她稍快点,走在她面前,为她探路,担心脚下有什么看不到,会绊到她。
担心她跌倒,又担心她淋太久的雨会感冒生病,靳存煦的心可谓是百感交集,快不得,又慢不得,终于风雨稍弱时,安全的抵达到学校。
他的屋子除了门口进了水,其他地方还算完好,也没有漏水。
靳存煦牵着她进屋,摸索的在自己的箱子里找到干净的衣服,放在她的手中,“把湿衣服换了。”
黑暗中等了一会,他没听到动静,转身道:“我背着你,别怕!”
龙子琦没有在男子面前换过衣服,虽然很黑,他看不见,心里却是在打鼓,说不出的紧张和窘迫。
湿衣服穿太久的确会生病,这场大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停了她也没有地方可去,她的房子塌了,所有东西都被压在房子下面了。
悉悉索索的,摸着黑将身上潮湿的衣服全部脱了,换上他拿给自己的衬衫,太黑看不清楚衬衫是什么颜色,淡淡的清香却在鼻端下弥漫……
当人的视觉受到阻碍,那么听觉和感觉就会变得异常敏锐,许久没听到悉索的声音,他的声音在黑暗之中飘来,“换好了?”
“嗯。”她发出一个音。
“你到*上去,被子应该没湿,别着凉。”靳存煦转过身,昏暗之中隐约到她的身形。
龙子琦站在*边没动,沉默一小会,轻声道:“你也快把衣服换了。”
“好。”靳存煦先是找衣服,然后找毛巾擦拭自己身上的泥泞。
龙子琦摸索的坐在*边,手指摸到棉被,扯过来披在自己的身上。黑暗中,眸光随着声音而去,太会看不太清楚,他好像是在换衣服。
窗外一道白光闪过,刚好照亮他健硕的后背,光线虽然不好,一瞬间倒也看得出来,他的身体锻炼的不错,宽阔有力。接着是惊天的炸雷,听的人胆颤心惊。
无意间看到他的后背,联想到之前在大雨之中的那个吻,耳根子莫名的滚烫起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慢慢的低下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体。
以前可是连阿离的后背都没看过!
靳存煦换好衣服,摸索的给她去倒了半杯热水,走到*边便道:“把手给我。”
龙子琦迟疑的抬起手臂,伸出自己的手,他先是伸手在黑暗中寻找她的手,当指尖碰到她冰冷的手面时,心头倏地一紧,心跳都好像失去了频率。
不止是他,龙子琦的身体突然轻颤,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身体里流淌,他温热的手指很快的就握住她的柔荑,温暖包围着她,紧接着就是温热的杯子被塞在她的掌心。
心底没有触动是假的,早已在大雨中听到他的轻唤着“琦琦”时,心湖被扔进一颗石子,涟漪一圈圈的晕开,久久不能平静。
眼睛看不见,心却能感受到,他的情,他的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令她为之动容。
靳存煦伫立在*边久久没有动,凭着气息断定她在喝水,心头被情丝缠绕,是自责也是庆幸。
自责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把她留在那里,庆幸是她没事,否则,他要怎么办?
龙子琦喝了几口热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想到他也淋了很久的雨,“你能不能坐下?”
黑暗中没有回应,可是她感觉到他是坐下来了,因为他的气息就在身边,触及可得。她伸手想去牵他的手,估计是没摸到,但不知道摸到哪里,软软的,隔着衣服有些发烫。
靳存煦几乎是没忍住发出低闷的一声“嗯”,气息不由自主的变喘,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没有出声,那个地方被她微凉的手指包围的感觉....很舒服。
龙子琦手指下意识的往旁边移,手指稍稍用力,感觉像,但又不太像,想再摸的时候,温热的大掌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琦琦,你在做什么?”
语气明显的气息不稳。
“我,想让你也喝点热水。”龙子琦迟缓的回答,脑子里却在想他的手握住自己,说明刚才自己摸到的不是他的手臂,那自己摸到的是什么?
靳存煦觉得自己是该喝点水,不过不是热水,而是冰水!还好晚上很黑,否则她一定能够看起清楚,他的裤/裆是怎么在她柔荑抚/摸下撑起弧度的……
龙子琦抽回手反握住他的手,将水杯放在他的掌心,“喝点。”
她的关心,他不忍拒绝,顺着她轻啜一口热水。
龙子琦已经将身上的被子掀起,朝着他拉了拉,有一半是披在他的身上。
靳存煦心底一暖,感觉到她距离自己很近,放下手中的杯子,长臂伸开,凭着感觉准确无误的揽住她的肩膀。
龙子琦一怔,想要推开,他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取暖。”
掌心温热透过单薄的衬衫隐隐要穿透她的肌肤,耳边是他的气息在流动油走,温暖的,也是痒痒的。
窗外的雨还在下,时不时还有雷电呼啸而过,一条棉被,两个人,身体的寒意似乎逐渐被驱赶,黑暗中他另外一只手,悄然无声的扣住她五根冰凉的手指。
龙子琦侧头看不清楚他的轮廓,下意识的要抽出手,他却用力握紧,声音低低的:“琦琦,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不是傻子,看不出来她并不反感自己,只是对于他的靠近,一直在退缩,在刻意的抵触。为什么她就不敢顺着自己的心意去走?
是啊!你到底在怕什么,龙子琦?
她也很想问问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怕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他,怕自己不能带给他幸福,更怕他们一旦开始,经历了享受相爱的甜蜜的同时也要遭受爱情带给彼此的伤害,遍体鳞伤却还是无法走到最后。
她怕的东西太多,多到她俨然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怕这又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
他眼睛里看到的是白天里光鲜亮丽,拥有着c国公主光环的龙子琦,美好的让无数男人都趋之若鹫,但若有一日他看到黑夜里灵魂破碎不堪的苏烟,他还能信誓旦旦的说着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吗?
沉默许久,黑暗中她平静没有情绪的声音淡淡响起,“以前读书的时候,我的好朋友苏就和我说过一个关于飞鸟和鱼相爱的故事。因为飞鸟生活的世界是天空,而鱼生活的世界是海,飞鸟若要与鱼相爱,鱼要离开它赖以生存的水,而飞鸟要不顾一切的飞向海面,才能与跃出海面的鱼相会,而鱼始终是离不开水,所以她们的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注定结局只能是伤害!”
他就好像是天空里的飞鸟,而她是在深海里的鱼,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要是强硬想要相会,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揽着她肩膀的大掌无声收紧,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在我的生命里,没有‘意外’这两个字。”
她在用故事告诉他,他们是飞鸟与鱼的相爱是一场意外,换来的是一场伤害,他必须要让她知道,他不是飞鸟,她也不是鱼,他靳存煦的生命里根本就没有意外两个字!
龙子琦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态度那么强硬,好像不管自己说多少次,怎么说,他都不会改变,坚持己见。
沉默许久,谁没有说话,两个人只剩下淡淡的呼吸声浅浅的纠缠在一起。他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轻声低喃:“靠着我,睡一会。”
距离天亮还有很久,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她需要休息。
龙子琦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被他紧紧的握住,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安心。大概是真的疲倦,不再抵抗与他的靠近,缓慢的闭上沉重的眸子。
听着他的心跳和外面的雨声,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之前的事。
感觉到房屋不对劲,她也顾不得其他跑出去,蜷曲在一旁的大树下,想去找人,但天太黑,跑出来时没有带手电筒,她看不见路,不敢走。
没想到房子会那么快的倒塌,而他会那般的失常,更没想过他会亲吻自己!
短时间内发生太多事,她脑子和心里都很乱,那个吻已经彻底打破她和他之间的平衡,哪怕能够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意外,可靳存煦明显不接受这两个字,以他的态度,绝对不会让自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等到天亮以后,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靳存煦!
……
窗外的风雨渐小,天色微亮,靳存煦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动,怕自己稍稍一动就会惊醒在自己肩膀停靠休息的蝴蝶。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是知道的,因为他一直看着她,哪怕看不清楚也没关系,喜欢这样和她静静在一起。
薄光之中,她精致的小脸略显苍白,纤长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呼吸很轻,若不仔细几乎感受不到,几缕头发垂落,遮住脸颊,抬手轻轻的将发丝放在她的耳根后,眸光专注的凝视两片薄唇,比平日苍白些许……
她身上穿着他的白色衬衫,因为衣服全湿透了,昨晚她连同*都一并脱了,扣子还有最上面两个没扣,从他的角度看下去,衬衫内的*,几乎是一览无余……
小腹一阵阵的躁动与温热,她熟睡的模样在长眸里越发清晰,情不自禁的低头,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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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婚恋,此生不离31:小野菊,不能没有她
第四百五十三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31:小野菊,不能没有她
(小腹一阵阵的躁动与温热,她熟睡的模样在长眸里越发清晰,情不自禁的低头,靠近。)
气息交融,只差最后一毫米,她突然睁开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他显然没想到她会在此刻醒来,而她也没想到,他会再次……
回过神,瞬间起身,往后退一步,不退还好,一退显得更尴尬。
她虽然没换潮湿的小内/衣,但是底下也没有穿裤子,此刻白色衬衫刚及腿根,两条白希修长的腿暴露在他的眼底很彻底。
脸颊暗暗发烫,眸光看到地上自己的衣服,又脏又湿,肯定是不能穿的,无奈的扯了扯衬衫,这长度……
无力的叹气!
靳存煦敛神,暗暗抑制住杂念,起身去拿自己的裤子给她,“暂时将就一下。”
他转身背对着她,不去看。
龙子琦是第一次穿上男人的裤子,感觉挺别扭的,但别扭总比不穿的要好,只是——
靳存煦隐约听到她的轻叹,微微的侧头,眸光落在她的双脚上,“怎么了?”
“腰,太大。”龙子琦拎着他的裤子,压根就挂不上,一松手裤子稳妥妥的往下掉。
靳存煦转身看到她一只手拎着裤腰,神色略显苦恼,眸底不由的流转出淡淡的笑,借一根皮带给她用。
“我自己来。”龙子琦想要接过他手中黑色的皮带,他却并没有给她,反而是微微的放低身子,亲自给她系皮带:“我来!”
龙子琦手拎着裤腰,又不能去抢,只好站在原地,任由他靠近,帮自己穿好皮带。他放低身子,低下头气息似有若无的喷洒在她白希的颈脖,手指为她扣皮带时,似有若无的划过白希的肌肤,心头一紧,莫名的紧张,她微微的撇开头,心跳逐渐失去频率。
他明显察觉到她的心跳异样,薄唇含笑,揉进眸底,温情脉脉的凝视她,“害羞了?”
龙子琦敛神,侧头过来就要看他,距离靠的太近,唇瓣意外的从他脸颊蜻蜓点水般擦过,呼吸蓦地屏住了。
无意间的亲吻,也让靳存煦怔了下,随之而来的是轻笑出声,可见心情很好,与窗外被狂风暴雨掠过后的废墟与狼藉情景截然不同!
宁静的清晨,情愫和*在无声的渗透空气,穿透心房,一圈一圈的绕起,细细密密。
龙子琦暗暗的咬唇,故作镇定,皱眉问道:“还没好?”
“这就好。”靳存煦为她将皮带调节到一个刚好的尺度,不会太紧勒的她不舒服,也不会太松让裤子掉下来。
“谢谢。”
靳存煦没说话,笑意盈盈的为她将藏在衣服里的头发给理出来,声音轻若羽毛:“琦琦,你真的很美。”
很美?
龙子琦低头看看自己,宽大的衬衫,扫地的长裤,怎么看怎么滑稽,他竟然说美?这是哪个国家的审美观?
靳存煦在她质疑的眸光中多少能猜测到她心里的想法,没有开口解释,看着她全身都穿着自己的衣服,心底说不出的欢喜。
女人穿男人的白色衬衫是最性/感的时候,这句话,现在靳存煦很认同。
在他的眼中,现在的她,是最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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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狂风过境,有好几处房屋倾塌,幸运的是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第二天虽然是大晴天,但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并没有上课。
最犯愁的是龙子琦,一夕之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
村长知道她的房子倾塌后,安慰了几句,说人没事就好,这几天让她先和靳存煦凑合住,反正他们是情侣!
龙子琦很想解释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却被靳存煦率先开了口,他向村长保证会照顾好苏老师。在众人*的笑容中,若她再开口解释,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害羞,矫情!
下午,靳存煦让她留在家里休息,他要去给她采购一些日用品,衣服等。
龙子琦原本想一起去,但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适宜出门,只好留下来休息。
手机被遗落在房子里,现在肯定也找不到,不然她还能打电话给阿离,请人帮忙。现在,一切好像都只能听靳存煦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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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琦头发用一支笔随意的盘起,几缕被忘记的头发在颈脖微动,靳存煦去采购的时候,她去借了厨房用具。村长又让人来及时给他们搭棚,至少该有个能做饭的地方。
靳存煦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在做饭的她,白色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处,模样清秀,说不出来的勾人。
若不是手中还拿着很多东西,他定然会上前拥抱她。
龙子琦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眸光,回头便看到他,薄唇逸出淡淡的笑:“回来了!”
靳存煦点头,眸光落向她的身后,“做晚餐?”
“这场暴风雨损害太大,勉强借到点蔬菜,将就吃点吧。”
龙子琦走过去很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替他分担一些。靳存煦没有拒绝,与她一前一后往屋子里走。
靳存煦特意将一个深色袋子递给她,“这个是给你的。”
“谢谢。”龙子琦以为是衣服,随手就要打开。
“等下打开。”靳存煦好心提醒。
只是,来不及了……
龙子琦已经打开袋子,脸色蓦地一红,瞬间就将袋子捂住,娟秀的眉头皱起,将袋子藏到自己的身后,脸上火辣辣的在烧。
靳存煦眸光温柔,看到她窘迫的样子,薄唇忍不住扬起笑容。
“你出去,这里我收拾。”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神明显不敢看向他。
靳存煦轻笑出声,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的离开,临走前还很体贴的将门给关上了。
龙子琦这才刚把深色的袋子打开,里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令人羞赧的*裤,特意看下尺码,脸颊越发的滚烫……
这股滚烫一直到吃晚餐时,还未消退,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尺码,想到他去买这些东西,心头既别扭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说了声谢谢。
晚上睡觉,靳存煦将*让给了龙子琦,自己在地上打地铺,不过这房间可没有帘子遮挡,以至于龙子琦一直要面对着墙,背对着他的姿势睡觉。
不然感觉怪异。
……
明月当空,窗外有很多虫儿在叫,点缀这个漆黑的夜晚。
龙子琦被人摇醒,耳边是低哑的声音,“……琦琦……琦琦……”
一声声满腔的柔情与心疼。
她缓慢的睁开眼睛,水雾氤氲,模糊之中看到灯光下的靳存煦,清隽的容颜浮动着担心,“你做噩梦了。”
龙子琦感觉脸颊上凉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指尖尽是泪水。
“有我在,别怕!”靳存煦坐在*边,眸光温柔,手指轻轻的擦拭她的泪水,也不追问她究竟做什么噩梦,能哭成这样。
他的掌心很温暖,触摸着她冰冷的脸颊,好像能够给予她温暖与勇气。
“靳存煦,我做了一个梦。”她开口,声音沙哑,有着鼻音。
“有我吗?”
龙子琦沉默,似有若无的摇头。靳存煦眸底黯淡了几分,薄唇噙着一丝暖心笑:“下次记得让我去你的梦里。”保护你!
她还是没有说话,漫长而冰冷的沉默,在靳存煦打算压压被角,回到地铺上时,她忽而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靳存煦神色明显一怔,眸底有着意外。
龙子琦身子往旁边移了移,空出一大块,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他懂她的意思,侧身躺在*边,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为她拉拉被子:“……睡吧!”
虽然是躺在她的身边,但她是盖着被子,他则没有,中间还刻意拉开一点点的距离,保护着她!
龙子琦缓慢的闭上眼睛,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轻轻颤动。
其实她说谎了。
她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
梦里她与靳存煦回到a国,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在等着他,她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的幸福,她知道,自己只是他们幸福中的一个过客。
画面切换,回到那间又脏又乱的房间,那张张恶心丑陋的嘴脸,让人隐隐作呕,耳边尽是陌生人的谩骂与鄙夷的目光。
她想要找父母,想找阿离,却找不到一个亲人,像是浮萍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随波逐流,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办法靠岸。
没有幸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生命中最后的一道光。
于龙子琦而言,亲人就是她生命里的光,若是这道光也失去,她的世界就彻底被黑暗覆灭,无以救赎。
靳存煦,于她而言,就好像是夜晚倒映在水面上的星星,看着很近,触手可及,一旦真的伸手触碰,幻影也就破灭了。
镜花水月,是这世界上最强求不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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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带来的损失在一点一点的修复,龙子琦住在靳存煦的房子里,是无奈之举。
靳存煦倒是很绅士,近乎处处避忌,迁就她,不曾让她再有任何尴尬的场景发生。
那个吻,那*的噩梦,无形之中改变了什么,看起来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孩子们恢复正常的上课,靳存煦负责上午,龙子琦负责下午,又是因为住在一起,一天24小时,他们有超过一半的时间是在一起相处。
每晚睡觉前靳存煦都会体贴的为她送上一杯温热的牛奶,若是她做噩梦,他便彻夜守在她身边。
她在被子里,他在被子外,不曾有过任何的逾越。
他喜欢家里有花,她每天起*后就会去摘一些野桔花放在瓶子里养,金灿灿的小野菊,也许没有那么高贵,在路边也没有人注意,但是它们的生命力极其的顽强,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狂风暴雨,它们都能绽放自如,不曾凋零。
崇简抵达这里是狂风暴雨之后的第二周,他的到来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当天下午靳存煦去采购了,龙子琦在给孩子们上课,江崇简就那么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教室门口。
龙子琦提前下课,孩子们陆续离开,她走出教室,面露浅笑,像是见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若是知道你在这里,我该早点来看你。”崇简开口第一句话,凝视她的眸子流转心疼。
这个地方的环境比他想象要艰苦,几经辗转,很不容易的找到这里。她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要更加的清瘦,但好像精神不错,眉眼均沾笑意。
“你那么忙,何必往这边跑。”龙子琦淡淡的开口,并未请他去家中做。
毕竟她现在住在靳存煦的房子里,她不想让崇简知道,徒增误会。
但——
“我是受阁下之托,不得不来!不请我回家坐坐,起码也给我口水喝。”崇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龙子琦想,或许他们早已知道,所以崇简才会在这里出现。
领着崇简去了房子,进门光线不是很好,她开了灯,让崇简坐,自己去倒水。
江崇简眸子一眼扫去,空间一览无余,尤其是看到*上放着摺叠整齐的男人衣服,他眸子一怔,回头看向她,欲言又止:“烟儿,你和他……”
桌子上放的漱口杯是两个,门口摆放的鞋子是成双的,*上的衣服是靳存煦的,不怪崇简会误会。
她将水杯递给崇简,声音波澜不惊:“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但绝对不是像你想的那般。”
江崇简相信龙子琦说的话,心里却是阵阵的刺痛,哪怕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但烟儿不排斥靳存煦,这点毋庸置疑。
“烟儿,这次我过来,是因为有些事我和阁下都认为你应该要知道。”江崇简敛眸,将自己心底的难受掩饰的很好。
龙子琦没说话,坐在*边,静静的,洗耳恭听。
江崇简复杂的眼神看向她,提前打了一个预防针,“是关于靳存煦。”
龙子琦平静的眸子里迅速划过什么,虽然是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他收尽眼底……
……
靳存煦在采购回来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是远在a国的傅弦歌打过来的,电话里她的语气很不好,要知道她对靳存煦一向*爱,不曾责备过半句。
之前靳存煦到这里来,他们并不知晓,因为靳存煦隐瞒的太好,以至于靳熙烁和傅弦歌都以为他是在大溪地度假,谁能料到他竟然是在非洲,尤其知道烟儿也是在非洲,傅弦歌终于明白过来,若不是被靳熙烁拦着,她早就冲到非洲,当面训斥。
傅弦歌和靳熙烁这一生只有靳存煦这一个儿子,将来必然是成为a国的总统,而现在他竟然瞒着他们去非洲,还是在一个保镖都没带的情况下,俨然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和靳熙烁该如何面对?
“存煦,你这次真让我失望!”电波里传来傅弦歌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的怒意。
傅弦歌一贯喜欢用微笑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能让靳存煦听出她的怒意,可想而知,这次她有多生气!
靳存煦拿着手机沉默。
“存煦,你知道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是顾明希和龙裴的女儿!”傅弦歌生气的不止是他的隐瞒,更因为他去找的不是别人,是龙子琦!
若靳存煦伤害到烟儿,她有何颜面去面对顾明希和龙裴?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女子,为什么要偏偏是龙子琦!
靳存煦知道傅弦歌的担忧,因为曾经他也有过这样的担忧,所以他一直油走在她的生命之外,只是现在--
那天的阳光静好,风里有着淡淡的泥土绿草的气息,他站在可以看得到学校的地方,对着电话那头的傅弦歌说,“妈,此生,我已经不能没有她。”
一字一字的说道,掷地有声,不等电话那头震住的傅弦歌回过神,掐断通话。
若是五年前被傅弦歌发现自己对琦琦的心思,他或许会直接否认,毕竟他一直隐藏的很好,没有任何的破绽,但是五年后,在经历这些日子的相处和陪伴,他非常确定——此生对她,他做不到放手!
*************
傅弦歌拿着手机,怔愣许久,回不过神来。
靳存煦那句“此生,我已经不能没有她”一直在耳边回荡,一次又一次的冲撞着她的理智。
靳熙烁走过来拿走她手里的电话,蹙眉,声音关切:“怎么了?”
傅弦歌回过神看着他,复杂一笑,“存煦说,他不能没有烟儿!”
靳熙烁眸底显然也掠过一丝诧异,他以为存煦还能够再隐瞒的久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弦歌的面前承认了,想来他在非洲和烟儿相处的不错,甚至是已经让烟儿动情了!
“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他出声安慰她。
傅弦歌摇头,眸底闪过复杂与隐晦,反问道:“你觉得两个被命运背弃的人在一起,真的会有幸福可言吗?”
撇开烟儿幼年的遭遇不谈,单单是靳存煦的过去,他们之间怎么可能相爱的那么容易!
靳熙烁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眸色漆黑,“我们要相信存煦,他已经长大,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不会去伤害自己所爱的人。”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傅弦歌的眉间还是隐藏着浅浅的担忧,沉默一小会,抿唇:“你让他早些回来!”
若一早知道他是要去找烟儿,她定然不会同意让他离开!
靳熙烁觉得傅弦歌是过度紧张了,她担心存煦伤害烟儿,也担心烟儿会伤害到存煦,这种情况也许是会发生,但儿女们的感情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
犹如当年,全世界的人都在对他说,傅弦歌这样名声狼藉的女人,配不上他,不值得……
他依旧是要与她共度一生。
傅弦歌是靳熙烁此生的劫,一生一次,不可复制。
烟儿对靳存煦来说,又何尝不是!
……
靳存煦到家时,龙子琦已经做好了晚餐。他看到桌子上未喝完的水,随口问:“下午来客人了?”
龙子琦神色如常,薄唇轻抿:“阿离不放心我,让崇简过来看看。”
靳存煦知道她和龙离非的感情很好,没有多想什么,走到她身边帮忙,“怎么不留他用晚餐?”
“总统府事务繁忙,离不开他,也就是来看看我,见我没事就走了。”她低着眼眸,没去看他,自然没发现他狭长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往下沉了沉。
“你哥真是幸运!”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但龙子琦直觉认为,这句话并非夸赞。
晚餐吃的很沉默,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饭后靳存煦沉默的去洗碗,龙子琦沉默的洗澡,等她回到房间时,*头依然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他正在桌前,批改作业。
龙子琦余光扫了他的侧脸一眼,无声的*,拉开被子,坐在*上慢慢的喝完牛奶,躺下,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感觉有人坐在*边,看着自己,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他清隽的容颜,一双眸子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恼意,也有着情意绵绵。
“不管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不会骗你。”他低沉的开口,不在独自生闷气。
龙离非派江崇简来,意欲何为,他多少能够猜测到一些,就宛如当初他猜测龙子琦对龙离非那份不同寻常的感情。
他的那些事,虽然被刻意隐瞒过,但若是想要查,也不是没办法....
那些事他不怕被龙子琦知道,他怕的是她知道后依然无动于衷。
这是否代表着,她真的就一点也不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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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婚恋,此生不离32:真心话,激情或迷惑
第四百五十四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32:真心话,激情或迷惑
龙子琦心头莫名一紧,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沉默一小会,清冷的嗓音道:“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真心话?”靳存煦的脸色已经沉下了。
“真心话。”
“龙子琦,俗话说水滴石穿,你说我这滴水究竟能不能滴穿你这块顽石?”她漠然毫不在乎的态度,让他不怒反笑,但是笑的比生气还令人毛骨悚然。
龙子琦面色怔愣了下,知道他在生气,知道此刻谈话不该继续下去,但——
“男人的本性在于征服,名利也好,感情也好,不过是一时的激情与迷惑,穿与不穿,没有区别。”
“一时激情与迷惑?”靳存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的冷笑一声,“你是这样认为的?”
指尖力气很大,几欲要捏断她的手腕,此刻哪怕他唇角还噙着一丝弧度,她也知道他是愠怒到极致了,薄唇紧抿,无言以对。
难道不是吗?
十八岁的成人礼,他们相遇,他那般突兀的唤她琦琦,莫名其妙的一再闯入她的世界,将他的感情强加给她!她想不出来,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美丽吗?
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那么多,不止她一个,她虽被冠以c国第一美女顾明希之女的头衔,但与整个世界相比,算得了什么!
身份吗?
她是c国的公主,但他又何尝不是a国的皇太子,未来的总统,论身份显赫尊贵,她远不及他!
更何况,他还……
她的沉默让靳存煦的胸腔被无名的火极力的碰撞,嘴角最后的弧度也消失了,握着她的手,力气逐渐在抽离。
良久之后,他薄唇轻勾,意味不明的弧度显露,声音轻喃,夹着酸涩与无奈,是像在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
“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五天,六万一千三百二十个小时,三百六十七万九千两百分钟,两亿两千万零七十五万两千秒,你说这是一时激情与迷惑,那你告诉我,究竟还要多久才不是一时的激情与迷惑?”
龙子琦眸子一怔,清明的眸子里划过不解与疑惑。十八岁那年他们第一次见面,今年她是二十四岁,按照时间算,他们认识也不过是六年,怎么会是七年?
那消失的一年是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回事?
她想要开口问他,是不是记错了,他们认识是六年,而非七年。薄唇刚抿,声音还未出咽喉,他已起身,疾步离开了房间。
龙子琦起身,眸光随着他萧条的背影移动,想要追上前问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但迟疑几秒,终究是没追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之中。
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确定自己没有失忆,从小到大的事情她全然记得,十八岁以前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叫“靳存煦”的人!
或者是,他早已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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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存煦*未归,龙子琦*未眠,这里虽然地理位置偏僻,但没什么危险,他的安全倒不是很让她担忧,只是*未归,看样子是被自己气的不轻。
太阳还未出,绿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还未蒸发,龙子琦照常的去采摘一束小野菊回来,将枯萎的野菊换掉。
路卡来敲门,说靳老师没有来陪他们早读。
龙子琦一怔,她以为他只是生气,没想到他生气到孩子们的早读也不管了,搁置手头上的事,牵着路卡的手走向教室,代替靳存煦陪孩子们早读。
一整个早上,心绪不宁,担心他会不会是出事了。
但一整天,他始终没有出现。
龙子琦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上课时也频繁走神,下午提前让孩子们下课,收拾好东西,出了教室,并没有回去,而是向村长家走去。
村长并不在家,村长的妻子看到她,热情的拉着她的手聊天,龙子琦犹豫许久,终于开口提到“靳存煦”三个字。
村长的妻子面露诧异之色,“靳老师有事听说回a国去了,他没和你说吗?”
心头蓦地一紧,原来,他已经走了。
村长妻子见她心不在焉的,以为是情侣两拌嘴了,好心安慰:“好像昨天半夜就走了,走的挺急的,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事吧!天亮派人来和我们告别的!别太担心,等他事情办完了,一定会回来的。”
龙子琦抿唇露出浅浅的笑,不及眼底。心里是知道的,他是不会再回来的!
若是他会回来,便不会这样不告而别。
村长妻子还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楚,寻了个理由告别,回到学校。
派人和村长他们告别,却连支会她一声都不愿,是不愿再见到她?
千头万绪,她猜不透他的心思,苦恼颇多,想太多,只会是自寻烦恼,其实这样也好,各自回到原本的生活轨道,不惊不扰,相忘天涯!
回到家中,看着他的东西,一样也没带走,这些东西不值钱,他带不带走也无所谓吧。
龙子琦照常做晚餐,吃晚餐发现不知不觉的她多做一人的分量,坐在桌子前,低头黯淡一笑,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睡觉前,无意识的伸手去拿杯子,*头空无一物,哪里还会有温热的牛奶!
躺在*上,没有关灯,怔怔的看着宽敞的地板,许久,她低喃了一声“晚安”,阖眸入睡。
灯光,*未灭。
……
靳存煦离开已有大半个月,龙子琦的生活依旧波澜不惊,整日与孩子们为舞,偶尔去采购,依旧采摘盛开正好的小野菊放在家中。
他的东西,她没有动过,就好像他没有走,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办事,等事情办完了,还是会回来的。
物可以是,人可以非,只是那些忽远忽近的回忆,一定是温温暖暖,酸酸涩涩的存在着。
自从他走后,龙子琦不知道为什么会养成一个习惯,每夜入睡,必定要有灯光,否则定然会失眠整夜。
周末,放孩子们的假,她难得有空闲,便收拾屋子,将他干净的衣物摺叠整齐放好,免得落上灰尘,见时间尚早,便去采购一些事物回来。
回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道高大欣赏的背影,步伐不由的轻快,走近时,她怔住了。
屋子里的人刚好走出来,看到她,面露微笑:“你这表情会让我误认为你不想见到我。”
龙子琦将东西递给随之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江崇简,上前拥抱住龙离非,“……阿离!”
龙离非笑着抱了抱她,低头仔细看她,语气心疼:“瘦了!”
再见面,已经没有之前的郁结难梳,更没有心痛,所有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此时此刻在她的心里,他真的只是一个哥哥。
“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早知道阿离来,她就不出门了。
龙离非微凉的大掌落在她的头上,“想给你一个惊喜。”
龙子琦牵着他的手走进屋子里,让他坐下,崇简已经将东西放在屋子里,不过他没留在屋子里,而是给他们兄妹两留了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
她回来之前,龙离非已经“参观”过房子,如崇简形容那般,陈旧简陋,一想到他们放在掌心里的小公主住在这样的地方,他心疼不已。
“这次过来,是想和带你一起回国。”龙离非开门见山,没有问关于靳存煦的事,因为知道他已经回a国了。
龙子琦倒水的手僵了一秒,放下热水壶,转身将水杯递给他,坐在*上,“我还没有打算回去。”
龙离非浓眉微蹙:“你打算永远不回家?”
“怎么会!”精致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看着他说道:“原本就是计划等圣诞节再回去。”
距离圣诞节,还有好几个月。
龙离非轻啜了一口白开水,沉默许久,掠眸看向她,迟来的一句:“还好吗?”
龙子琦浅笑,点头:“我很好。”怕他不相信,又补充了两个字:“一直。”
见她眉眸明媚,染着轻松与自在,相信她说的全是真话。亲眼看到她好好的,龙离非也算是真正的放心,“圣诞节前,我让崇简接你。”
现在她不想走,他也不想逼她。
“别让崇简跑来跑去的,你还怕我不记得回家的路吗?”婉拒他的好意,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事事都依赖他,听他安排的龙子琦了。
“有点怕!”龙子琦面色沉静,不像开玩笑的玩笑。
龙子琦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哥,我爱你,也爱妈妈和父亲!”
他们是她生命之重最重要的三个人,她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我们也爱你!”龙裴虽然没有来,但他来之前,龙裴言语之间处处在透露希望他能带烟儿回去的。明希就更不用说,那么一个经历过大喜大悲,冷清沉静的人,现在时不时就要念起烟儿。
心头温暖,因为有他们,让她认为,活着,总比死了要富足一些,因为有机会。死了,是真的万籁俱寂。
“她....还好吗?”过了这么久,那个人始终是她心头放不下的一根刺。
若是好,还能自我安慰,自我宽恕,若不好,愧疚难消。
龙离非面色一僵,握着水杯的手指不由收紧,骨节泛着很明显的苍白。龙子琦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什么,眸底划过负疚。
“你离开的第三个月,那边传来消息,她流产了....”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因为心痛的太久,已经近乎麻木了。
龙子琦眸子一怔,仰头错愕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龙离非回答,不是骗她,是真的不知道。
蓝慕绯跟着路易·英寡离开后,他一直有派人监控路易·英寡的一举一动,甚至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路易·英寡也不是什么善茬,龙离非能派人监控他,他自然也能揪出那些人,斩断龙离非的所有动作。
毕竟法国,是他的天下!
“你没有把她接回来?”龙子琦疑惑的问,要是蓝慕绯被接回来,即便龙离非不告诉她,龙裴也会想办法告诉她的。
龙离非看着她,沉默一小会,从齿间挤出四个字:“她失踪了。”
在得知蓝慕绯流产的事,他立刻就派人去法国找她,但去的时候她的已经失踪了。
流产的事被路易家族掩藏,根本就无法探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而她的行踪也成为谜团,好像是有人故意掩藏了她的行踪,不让他找到她。
这几个月来他往法国调派了不少人过去寻找她的下落,直到现在还是音讯全无,好好的一个人像是平白无故的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龙子琦心蓦地一揪,脱口而出三个字:“——对不起!”
若不是她当初的一念之差,蓝慕绯就不会发生那*的事,不会怀孕,更不会被迫与路易·英寡回法国,最后也不会流产,落得个下落不明的境地。
十七岁,蓝慕绯她只有十七岁,已经历了这么多重创和挫折。
龙离非大掌落在她的额头,像是上帝赦免信徒的罪,声音很平静:“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自责。我们是一家人,有些事,我不愿骗你,事情已经发生,追究对错没有任何的意义。”
龙子琦握住他的手,神色认真,“绯绯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我相信命运不会薄待她,她一定会没事的。”
龙离非薄唇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反握住她的手,这样的话他也在心里安慰自己千百遍,但愿一切如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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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离非没有强迫她随自己回c国,也没有久留,当晚和她一起用过晚餐便与崇简离开。
总统府有那么多事,他能抽出这点时间,实属不易。
因为车子开不进来,走过去还需要大半个小时左右,天太黑,龙离非担心她晚上一个人走回来不安全,不愿意她送自己。
在门口告别,他忍不住的抱了抱清瘦的她,低音道:“烟儿,早点回家。”
龙子琦双手抱着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胸膛,恩了一声。
龙离非压低的声音只有两个人听得见,“上次我让崇简转告你的话,还记得吗?”
她身子一怔,抬头看向他,点头。
“若真的喜欢,就不要有太多的顾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哥哥给你撑着。”
龙离非低眸看她,眸光慈悲。
龙子琦心头一暖,鼻尖微酸,“我知道。”
“照顾好自己,我们走了。”龙离非松开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背影潇洒的转身,率先离开。
崇简与她道别,紧随龙离非的身后。
上次江崇简来这里看她,除了说了关于靳存煦的事,临走时他替龙离非转达了一句话。
原话是:只要你喜欢,a国第一夫人的位置,谁也不能和你抢。
龙裴和龙离非这对父子,平日里看着相处冷漠,但他们对烟儿的态度是一致的——*溺无度。
按照龙裴的原话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我龙裴的女儿生下来就该被疼爱,该被*着,她想要的就一定会有,她想要嫁给谁,谁敢不娶?!
龙离非一整晚都没有提及靳存煦三个字,临别前委婉提及,聪明如他,怎么看不出来烟儿对靳存煦感情,哪怕她极其的冷静,压抑,但她何时与自己以外的男子这样相处了?
他们是双生子,多多少少还会有些心有灵犀,她骗的过崇简,却骗不了他这个做哥哥的!
龙子琦独自坐在桌子上,看着盛开的小野菊,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端,想到蓝慕绯,心头压抑的难受,叹气。
想到靳存煦,那无法名言的失落,忍不住的再次叹气!
所有的事情都犹如盘根接错的老树根,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
江崇简拿着手电筒与龙离非在黑暗中前行,忍了很久,到底还是没憋住,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她,靳存煦即将继位的事?”
“然后呢……”
江崇简一怔,昏暗中听到他低沉的嗓音缓缓而来:“靳存煦这个人表面看着温润无害,实际狡猾歼诈,烟儿不喜欢他还好,若是喜欢,一定不能喜欢的比他深,否则苦的就是烟儿!”
但目前看来靳存煦明显喜欢的比烟儿深,所以受苦的是他,而非烟儿!
作为男人他很欣赏靳存煦,但作为烟儿的哥哥,他还是希望受苦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在外界眼里靳存煦是准总统,身份显贵,在他眼中,靳存煦未必就配得上烟儿!
江崇简沉默,久久没有出声。
龙离非突然停下脚步,拍了怕他的肩膀,似安慰道:“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表示着崇简可能还是有机会的,至少龙裴和顾明希都挺喜欢崇简的!
江崇简勾唇,苦涩一笑:“我早就看开了,只要她幸福,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有时,龙离非倒是很欣赏江崇简对感情的这份执着与洒脱,烟儿不喜欢他,他便以哥哥的身份守护着,不强求,也不放弃!
若是自己能够有这份洒脱,或许,绯绯就不会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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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离非和江崇简离开的第三天,龙子琦突然接到何醉的电话,邀请她去a国。
原因,何醉要结婚了。
接电话的时候,孩子们在自习,龙子琦站在教室的门口,迎面的风有着热浪,耳边传来何醉的婚期,心头却沉浸湖底。
她想起宋静,想起在美国的那几年,尤其是何醉要嫁的人,并非是她在美国的男朋友,那个让何醉深爱不悔的男人!
电话里的何醉声音平静,一点也没有做新娘的喜悦,她只是很想见一见老朋友。
自从毕业她与龙子琦、宋静、苏就就没有见过面!偶尔的电话,不似普通朋友的寒暄,但也极少会吐露心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圈子,自己的苦恼,而抱怨没有什么用,反而会徒增朋友的烦恼,何必呢!
何醉请龙子琦和苏就做自己的伴娘,所以她们要提前过去,试穿伴娘服,确认一下婚礼流程。
龙子琦没有理由拒绝参加何醉的婚礼,哪怕这场婚礼带给何醉的不是最大的幸福,她也该在何醉身边见证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用了两天时间收拾东西,然后与村长告别,再去和孩子们告别。
孩子们知道她要走,在下午最后一堂课时,全体起立,路卡带头领唱,一首歌送给她。
是她以前在网络听到的一首歌,旋律很好听,也很好学,因为她记性比较好,歌词看过一遍就记住了,来到这里她就教给孩子们了。
那天夕阳挂在山头,橘红色的光染满了周围的白云,孩子们清澈纯粹的歌声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孩子们唱完,集体给她鞠躬,道别,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教室,直到最后离开的路卡身影消失在门口,早已蓄满眼眶的泪水,奔腾往下,薄唇轻勾,有着不舍,也有着自豪……
第一次觉得做老师比做一个人人畏惧的副总统成就感更大,更加的自豪!
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她没有休息,坐在门口看着星光闪烁的苍穹,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作为纪念。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天,过的都很轻松自在。
没有算计,没有压力,也没有任何的前尘往事,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苏烟老师而已!
翌日离开这里,全村人为她送别,还有那些孩子。
车子发动了,越开越远,她却一直回头看那个自己生活大半年的地方,明眸里闪烁着不舍……
因为她知道,这个地方,此生怕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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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也好想要一个阿离这样的哥哥,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