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盗卖国储粮(今日四更)
在散装大米中,刘羽意外之下看到一张夹在其中的碎纸片,上面赫然有“柳明粮库”字样。
粮库出的粮食?刘羽心下微凛,在市场上看到粮库的粮食不是稀奇事,国家粮库收购的粮食一方面是作为战略物资,防患自然灾害与供应紧缺,一方面是调节市场,在某些农作物不景气时,限价收购农户手头剩余的农作物,起到保护农民利益的作用。当市场上某些农作物出现短缺,或者市场走俏时,在保证储备维持在充足的水准情况下,经过审批通过后,是能销售部分粮食的,有吞吐粮食的功能。
但关键是这张纸,如果刘羽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粮库的出仓单,但,上面除了签字没有任何盖章!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粮食很可能没有经过程序,仅仅是几个签字就让粮食从仓库里流出市场,也就是说,这批粮食是被盗出来的!
“你们等等!”刘羽出声喊住了两人,从怀里摸出警察证“我问你们,这些大米是从哪里买的?”
见是警察,两人怕麻烦缠身,没有隐瞒,事实上他们也觉得没什么可隐瞒,难不成这年头买个米公安也要管?
“在崇南粮食批发市场,那有一家在抛售大米、玉米和大豆,价格便宜,我们老板让我们多买些回来。”
刘羽微微点头,取出那张出仓单,上面有三人的签字“吴京”“魏奎”“方小兰”,三个人的签字就能将粮食从粮库里盗出来,很明显这三人不是一般人。
一个电话打给石利民。让他查查三人身份。在刘羽刚吃完饭他就来电了。
吴京和魏奎查不出来是什么人。应该不是官场上的人,但这个方小兰来头不小,赫然是柳明粮库主任,同时也是首山粮食局副局长。
想找郭秀珍的麻烦,没想到却另外找出一只硕鼠来了!
再度给唐晨打了个电话,让她查一查崇南粮食批发市场粮广源的背景。
这点小事对她而言就没难度了,几乎刘羽前脚回到寝室,后脚唐晨就抓到了消息。粮广源是一个叫吴京和魏奎的人合伙开的,手里经常会有大批粮食,价格往往都比较便宜,出手很快,连一些批发商偶尔都会从他那买货,在批发市场小有名气。
“要不要把他们先抓起来?”唐晨正在寝室,抱着一本书在床上啃,细细的眉毛掀了掀。
“当然要抓起来,不过还是用警方的力量,否则私自囚禁人。侵犯他人人身自由,到时候有理也变得没理。”刘羽多数时候还是理智的。
唐晨轻噢一声。笑嘻嘻道:“嗯,培训完了来我学校,学妹带学长故地重游。”
“行啊,到时候联系你。”轻笑一声挂了电话,刘羽正琢磨着该找谁来抓吴京和魏奎,他不可能让风山的人跑到首山来抓人吧。
正这时,崇南分局的张小松打电话来了:“刘队长,我崇南分局的张小松,你休息了吗?”
“什么事,你直说吧。”刘羽眉尖一挑,这么晚打电话,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
“是这样,经过党组讨论,我分局一致认为认为王罗海在工作中犯了严重的思想错误,不适合在现有岗位工作下去,上级领导给予了审批,同意对王罗海通知作出免职处理。”
原来是怕我找你麻烦……刘羽蓦地想起来,刚愁找不着警方的人,这不就送上来了么?
“哦,这是你们崇南分局的事吧?”刘羽故作诧异。
张小松脸一苦:“刘羽啊,王罗海那厮干的事我真不知道,这样吧,你说,你想怎么处理?”他只当刘羽不满意结果,想找他麻烦。
“呵呵,我对张局长本人没意见,只是接到举报说,张局长管辖内出现非法抛售来历不明粮食的事件,我为崇南的治安感到担忧啊。”
张小松却是心情一松,汗,原来是想收拾人,那好说嘛……不过,你能不能编个好点的理由,我崇南**案不打110反而打给你……
第二天,崇南分局出动警力,将粮广源的负责人吴京和魏奎都抓到了崇南分局,刘羽也见到了两人。出乎意料的年轻和英俊,大概都是三十上下,长得白白净净,英俊非凡,穿上八.路戏装就能演抗.日科幻电视剧男一号那种。
经过一段审讯,得知粮食居然来自粮库,张小松那个轻松的心情顿时沉得跟王八吃了秤砣似的,涉及到粮库,那就扯上官面上的人,而且绝对不止一个官员,这是要得罪人的活计啊,还是一得罪就是一大片。
刘羽微微颔首,不出所料是粮库啊。
“好好问问吧,若是数目不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是给粮食局一个警告……如果数目特别巨大的话……”一群硕鼠,国家的粮食你们也敢偷吃?此时刘羽已顾不上郭秀珍了,相比于私人恩怨,他更关心事关百姓利益的事。
刘羽没说下去,张小松已然脸色发白,数目特别巨大的话,怕是得上报给市局了。
让张小松想一头撞死的是,他明明都给审讯的警员使了眼色,放点水,别闹大……哪里知道,吴京和魏奎太怂包了,审讯警员轻描淡写问一句:“除了这批之外还有没有要交代的?”这俩货就跟要上刑台见阎王似的,两腿一软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审讯的警员脸皮直哆嗦,一个是给气的,一个是给吓的——数目太巨大了,在两年内,他们合计盗卖国储粮一万两千多吨,其中大豆四千多吨,玉米五千多吨,稻米新粮三千多吨!全中州省常年国储粮维持水准在多少?400万吨,光这两人就盗卖了1.2万吨,想想看,数目该是何等巨大?
按市场价格算一下,大豆3500一吨,玉米2300一吨,新大米3000一吨,才两年的功夫,他们就侵吞了足足3千多万的国有资产!
张小松喉咙发干,早知道内里有这般惊人的一幕,就是打死他也不搀和——刘羽的事不好搀和啊……他心里头甭提多后悔了。
好在,刘羽没有连累别人的习惯,深深的望着这两人:“继续问,看是谁给他们开的后门,之后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想办法。”一万多吨的国储粮,单单一个柳明粮库还不可能干得出来,柳明粮库的存粮大概在十万吨左右,只要那个粮库主任方小兰不是白痴转世就不可能让账目出现如此巨大的亏空。
结果一问,问出让刘羽瞠目结舌的事来了——合着是郭秀珍在后面给他们撑腰,所以下面各个粮库才大开方便之门,至于他们跟郭秀珍的关系,着实叫刘羽恶寒一把。
这两人都是郭秀珍的男人,搁在古代,是她的男宠,用武则天那一套就是面首……
这两人够忍辱负重啊,郭秀珍都五十往上的老女人,那地方老得跟松树皮似的,年纪差不多都能当他们妈了,要伺候她得有多大勇气?
随后问下来,这两人还经常跟郭秀珍玩一凤二龙的,有时候还有三龙的。
刘羽想骂娘,见过无耻没见你这么无耻的——妈的,哥们儿都没玩过双飞呢,你都三飞了都……
接下来就交给纪检委了,国储粮出现这么大漏洞,整整一万多吨呐?别说首山了,就是省里也坐不住,被捅出去妥妥要成为全国焦点。
通知了陶小风,陶小风也是微微吃惊,3千万对于目前的高干来说,捞到手不难,可问题是有些东西是能乱碰的么?国储粮涉及到战略层次,认真起来那是动摇国家根本的大事!哪怕是你捞了三个亿,也绝对不要捞这里面的三千万,性质颇为恶劣。
陶书记得到儿子的消息,也是眉尖轻挑,全国各地发生的盗粮案不是一起两起,可毫无疑问,一旦事发绝对是从严处罚,由不得他本人不重视。
这事,饶是他也不敢随便出手,不得不请示。
因此,韩飞明得知了此事,郭秀珍养的两个男人,利用她的职务之便盗窃了超过万吨国储粮,目前两人已被抓捕在案。
饶是省.委书记韩飞明,此刻也眉头轻皱,到了他这个地步,着眼的必定是全省大局,类似个别官员**,错非被集中暴露出来,他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这件丑闻明显还是能压下去,可细细问问,得知是刘羽在后面搅合出来的,韩飞明不得不好笑的摇摇头。
“还真祸害到首山来了。”对于刘羽的大名,韩飞明是早有耳闻,倒不是因为对方有齐家罩着,齐家罩着的人少过么?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官员,打上齐家标签的多不胜数,他记得刘羽,无非是此子太能折腾。
一个波特案子,一个捅到隔壁省的高速公路案子,足够让韩飞明关心一下了。起初,韩飞明也是相当相当看不得刘羽的,仗着齐家罩着就闹得鸡飞狗跳,典型的小人得志。但后来有人见韩飞明关注过刘羽,便留心搜集刘羽的事,捡了几件代表性的打听上来,在他耳根子旁念叨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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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爸是省.委书记
这一念叨,韩飞明意外发现诸多事迹里,刘羽虽然很有强出头的嫌疑,但无一例外都并非他想象那般仗势欺人,反而很多时候都是跟贪污**的官员作斗争,多数时候都是从百姓的角度出发。韩飞明奇了,还有这样的人?不是齐家在作秀吧?于是他关心起来了,必然有人仔细调查,许多不为人知的事都被打听到了,就连刘羽自以为隐秘的第二人民医院强找人当医院也打听出来。
见过要官的,但你见过为别人要官,还是给自己不太待见的人?就因为对方能当个好官。
这下,韩飞明就注意上刘羽了,最近还听说刘羽为一个被抢了猪的司机专程跑人家村去闹,还威胁人家村长,听了这事好气又好笑,你一个交警中队长,管得太宽了,但说到底他是为了别人,自个儿除了收了一头压死的猪什么好处都没要,而且这头猪他只要了十斤,其余的都分给队里了。
至此,韩飞明对他印象好转不少,甚至隐隐有点欣赏,这年头,撞得头破血流与**干部拼死拼活,对于社会上的丑恶现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干部真不多了,尤其还是新一代干部,更为罕见。
此刻,见刘羽跑他的首山来揪事了,心里好笑,果然不是仗着齐家,而是性子使然,到哪都能惹事。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才敢惹啊,换了别人查到这事,多半是收手了,断然不会轻易得罪人。
思考之后。韩飞明做出了指示:“国储粮不容有失。”
陶书记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这是要严惩了。
不多久。省纪委出面了,约谈了全省十八粮库中的六个粮库主任以及省粮食局局长郭秀珍,既然有韩飞明发话,事情悬念不大。
得到消息的刘羽有些意外,事情比他想象得容易嘛,可事情似乎又不是太容易……
第二天晚上,他接到江心月电话,上她家吃饭。
刘羽可不会认为。江心月的电话来得凑巧。
江心月从省政府大院搬出来了,在市政府重新置办了一间房子,依旧很大很空。
相比于上次的憔悴,此时的江心月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未语先笑的开门:“才来,菜都凉了。”
饭到中途,江心月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正途。
“你认识韩书记?”江心月表情很古怪,国储粮的事她听说了,韩书记表示过关注。她很明白省委省政府对待此事应持有的正确态度。绝非快刀斩乱麻揪出贪官污吏,而是从大局着眼。维持现有局面的稳定,和光同尘。韩书记一反常态的表示关注,很显然有某些因素在其中,而仔细看看事情的经过,除了刘羽这个因素之外,江心月想不到别的原因。
刘羽却是呆了下:“哪个韩书记……”旋即反应过来,狐疑道:“你是说韩飞明?我怎么可能认识他?他是谁?省.委书记诶,我才一个小小的中队长。”
江心月嗔他一眼,你是往我这炫耀是吧?齐老你都认识呢,还吃过饭来着。
“那就奇怪了……”江心月也是迷惑了,韩飞明发什么疯,自揭短处?琢磨不透这个问题,江心月踟蹰的发话:“刘羽,那个郭秀珍,你能不能放她一马?粮食局以前是我管辖的地,打过交道,她的人求情求到我这来了。”
刘羽想都不想就两手一摊,撇撇嘴:“我就一个交警中队长,哪里管得着省纪委的事?”
可对上江心月一脸幽怨,刘羽心头那个腻歪,心情略略烦躁,就不知道这种烂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求情的:“让她先把亏空的粮食都补齐,我再问问陶小风有没有回旋的余地,这点都办不到那就啥也别说。”
江心月气闷,一万多吨的粮食,先不说陡然郭秀珍拿出那么多钱惹人注意,就是有钱你也收不到这么多粮食啊!尤其是稻米新粮,目前不是产稻米季节,上哪去收?短期内绝对不可能补足粮库亏空。
“你这人,我都求你了,这点面子都不给?”江心月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心说我都跟你那样过,现在求你办件事都推三阻四,不知不觉中带了一丝个人情绪在里面。其实,如果刘羽拒绝帮忙,她也没打算继续求情的,韩飞明点了名要关注的事,再如何捞也不可能捞出郭秀珍,她不过是尽尽心罢了,只是刘羽不留情面的姿态让她心里空荡荡的,我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么?
刘羽本就腻歪得紧,为这种吃烂了国家根子的女人求情,他比吃苍蝇还难受,此刻又被江心月不讲理的埋怨,心里头要多不爽有多不爽,冒火道:“我还不够给你面子?换了别人来,谁给这种烂女人求情,我一巴掌抽死他。”
这下好了,好端端的一顿饭,登时吃出火气来了。
“有本事你抽我啊?”江心月气得不轻,重重放下碗筷,怒视着他。
妈的,这饭不吃了!
“下次再来吧,寝室要关门。”拎起外套,面无表情的丢了一句话起身便走。不是看在你一直帮我的份上,不是看在你是我女人的份上,跟我胡搅蛮缠,刚才一巴掌还真抽到你脸上了!
“有本事别来!混蛋!”江心月呆愣了片刻,在她印象中,刘羽在她面前几乎都是平静的,说什么他都听着,对她总有种歉疚,可此刻居然冲她发火,于是莫名的怒火便蹭蹭的冒上心头,转身怒吼一句,随手抓过一只碗砸过去。
刘羽回头一脚踢开,冷冷道:“行,如你所愿!我不来了!”
瞧着刘羽头也不回的走了,江心月气得酥胸剧烈起伏,可随着气头过去渐渐冷静下来。没来由一阵后怕……他不会真不来吧?
出了市政府大院。一阵冬天的冷风吹来。他人也骤然清醒不少,摇了摇脑袋,他也觉得刚才话说重了。只是此刻就回去道歉,他没这份死脸皮。
漫无目的走着,在过马路的天桥时,耳边传来悠扬的音乐,抬眼一看,叫刘羽直抽搐。一个头发格外柔顺的女孩,扛着一架小提琴在天桥上自顾自的拉着,脚下还摆了一小碗,整个一流浪歌手,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韩笑笑。
刘羽不清楚韩笑笑的家底,可能在首山度日大酒店包下会议厅,要说穷得要在路边当流浪音乐家挣钱,断然不可能。
“哇……”陡然的,琴音断了。取而代之的是韩笑笑的惊呼,呼哈哈的小跑过来。一把抓住刘羽的胳膊:“呜呜……终于有人能管我晚饭了,走,赶快去吃,饿坏了。”
刘羽一头黑线,我跟你没这熟,真的……
“小气,渔歌没眼光,她男友居然带我吃大排档……”一边抱怨的说着,一边往嘴里一下塞进两根烤虾。
刘羽翻翻白眼:“我可不想被绑架我请客,还吃了我两百块烧烤钱的你说小气……”
“嘻嘻,你不小气,你大气行吧……”韩笑笑展颜一笑,顺便塞了一个鸡腿,咬一口后,思维再度神转折:“我爸说你不错。”
跟你说话伤脑细胞啊......揉揉脑子,让自己脑细胞处于活跃状态:“这个,我认识你爸吗?”
韩笑笑眨了眨眼,摇摇头:“不认识,不过他认识你。”
“噢,你爸是谁?”刘羽想,是不是自己哪天无意间帮过的人?
韩笑笑嘴里喊着鸡腿,含含糊糊道:“他啊,他是叫韩飞明,唔……也是当官的,省.委书记,认识吗?”
“噗~”刘羽一口酒全喷出来了,直愣愣盯着韩笑笑,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后,刘羽摸了摸胸口,跟她说话除了一个神经足够粗条的脑子,还需要有一颗彪悍的心脏……什么话都敢说啊你。
“噢?真巧啊,我是他女婿……”刘羽忍不住调笑一句。
韩笑笑歪着脑袋,状似很认真的思考,嘀咕道:“唔,抢闺蜜男友,可以试试喔……”
这个时候,她手机响了,似乎有谁来接她。
“八点了,必须回家。”韩笑笑不满轻哼一句,风卷残云的塞了好大几根羊肉串。
才吃完,一个身着西服的中年人来到摊子前,含笑道:“车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打量刘羽一眼。
才打完电话人就来了,难道他一直跟着韩笑笑?而且,这人刘羽隐隐有些眼熟,似乎打哪见过一次
“下次记得再请我吃饭。”韩笑笑背着小提琴,跟着中年人走了。
刘羽回到寝室时,王哲正在看中州新闻,进刘羽进来招呼一声,兀自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明年咱们全省公安要有大动作了,公安结构会发生调整,你看,省.委书记韩飞明在会上都提到了深化公安结构调整的问题,十有**酝酿多时的公安内部结构调整真会实施了。”
调整结构?别的方面刘羽不是太清楚,但交警一块在很早之前便有了传言,交警将从独立的支队渐渐划分到派出机构,交警在保留支队指挥的情况下,也将直接受到派出机构的管理,以此促进警种的协调性。
这么说,真有可能交警要进入派出机构?只是怎么划分进去问题也不小,最重要的是人事划分,原有的干部比如像刘羽一样的中队长,正股级干部,他们不太可能进入派出机构,否则派出所所长、指导员都是副科级,乡镇的甚至就是正股级,中队长去了当什么?在派出所继续指挥自己队伍?如果这样,这次结构调整就是去意义了嘛。
所以,这些原有的领导何去何从才是最大问题。
抬头看了看电视,韩飞明他在电视上见过,一看之下没什么,但是当摄像头闪过一个画面时,刘羽如遭雷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黑的遇险
在距离韩飞明不远处,一个叫做谢丰南的省委副秘书长出现在镜头上,其样貌,可不是接走韩笑笑的中年男人?
在心头震动之余,刘羽嘴巴直抽搐——你真是省.委书记的千金,我错了……
在艰难接受这个事实后,刘羽很是愕然了许久,庆渔歌的大学同学竟然是省.委书记的女,天底下真没不可能的事。看来当初即便没有刘羽,庆渔歌若是能知道自己同学有这种身份,工作上的那点困难就不是困难了,谁敢刁难,丢一句韩书记女儿是我大学同学,估摸着就没几个有胆子惦记她姿色的了……可惜,这件事连庆渔歌本人都不清楚,白便宜了刘羽。
接下里的半个月,培训班风平浪静,或者相对于旁人而言本就无波折,直到郭秀珍的事曝光之后,刘羽自然而然成了培训班的焦点。郭秀珍涉嫌盗卖国储粮,致粮库亏空万余吨存粮,经省委常委会议讨论,通过了作出对郭秀珍开除免除职务、党籍的处理决议,并移交司法机关,接受调查。
郭秀珍的诡异倒台,很难让培训班的学员不将刘羽联系在一起,前脚人家欺负了刘羽,刘羽安然无恙回来后,人家老妈接着就下台了,要说其中没因果,断然是没人肯信。
可惜,培训班接近尾声,再结交却是已经迟了。
接下来两天就是培训总结与考核,一方面是公安警员技能,警体拳、擒拿、枪击、体能等。一方面则是最近所学。不过卷面很简单。考试前一天。老师划了重点,十个题目,老师划了十一个重点——都是要上进的同志,老师如何肯结仇?若是划了十一个重点尚不能及格,真不能怪旁人。
考试完,距离评衔级还有段时间,没有课,刘羽看时间充足就联系了唐晨。当天早上便坐车去了她学校。
现在临近年末,中州大学的各年级的学生前前后后都临近考试,部分自考学院已经考完,稀稀落落的能看到一些自考学院的学生拎着手提箱往校门走。而在校门口,不乏的士和面的,以及一些私家车在门口接客,送人去火车站。
“刘羽!这里这里!”远远的,唐晨就站在校门口,蹦跳着喊着,她穿了一件奶白色小风衣。本就娇小的身躯在小风衣包裹下显得更为娇小。双手各戴着一只兔子头的手套,耳边戴着护耳罩。小脸冻得红彤彤的,俏皮而可爱。
“在寝室等我就可以,外面冷。”唐晨又惊又喜的样子倒叫刘羽歉然,不好意思道。
唐晨笑弯了眼睛:“嘻嘻,走吧,去湖边吃麻辣烫,吹冷风,吃火锅,这可是我们中州大的特色,没忘记吧?”
刘羽莞尔,中州大学靠近湖边,每逢冬季就会刮格外冷冽的寒风,有几家老板反其道而行,在那里开了麻辣烫馆,做出的麻辣烫又辣又滚,吃上几口就浑身发热,这时便觉得吹在脸上的冷风颇为舒坦,成了中州大学的特色,不少旁的学校也来凑热闹体验。
两人正准备走着,冷不丁的一个开面的的司机含笑的走过来:“两位同学,要不要车?送你们去火车站,很便宜。”
唐晨被人破坏气氛,皱着琼鼻:“你看我们像回家的学生么?手提箱都没提。”
“呵呵,要去哪玩我们也能送不是?”司机含笑着道:“这大冬天的,没辆车怎么行?这位男同学,你女朋友娇滴滴的,你忍心让他挨冻么?”
听了“女朋友”三个字,唐晨心里却是受用,偷偷瞧刘羽一眼。
“好吧,路不远,就送我们到湖边,绕着学校走就能到,多少钱?”刘羽出奇的没有反驳。
“十块,马上就到。”司机犹豫一下说道,似乎太近了不太愿意的样子。
刘羽点点头,带着唐晨上了面的,才开车门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两人,均是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脸麻木的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怎么还有人?”刘羽皱着眉问道。
司机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苦着脸道:“他们是去火车站的,趁现在人不多,多跑点路,没关系,对你们没影响,大不了我少收两块钱怎么样?”
刘羽犹豫一下,省两块钱他就答应了。
上了车,刘羽和唐晨自顾自的说这话,也没跟车上两个陌生人搭话,司机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咦,你走错啦,是那条路,这条路走到度假区了,那边现在啥人都没。”唐晨忽然发现司机开的路错了,不满的嘟囔着嘴提醒,此刻是冬季,加上靠近湖边,鬼才去度假区受罪。
“呵呵,没事,这条路近,我常年跑你们学校的生意,对路熟着呢。”司机咧嘴一笑,和蔼可亲,仿佛隔壁家的大叔。
刘羽拍拍唐晨的肩,投来一个和煦的微笑。
对上刘羽的微笑,唐晨心里甜滋滋的,低着头不再说话。
可让唐晨没想到的时,这个时候,刘羽一只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唐晨浑身一僵,身子绷得直直的,心脏突突狂跳,仿佛一头野猪在乱撞,其大脑也陷入一片空白,脸颊红得如同彤云,支支吾吾的打着磕绊:“你……你干什么?”
刘羽却噙着淡笑,望着前方的司机:“是啊,差不多这里快没人了,你和你的同伙还不动手么?”
司机和蔼可亲的表情微僵,车速却是一点一点缓慢下来,艰难的笑着:“你说什么呀同学?动什么手?”
“别装了,一车的血腥味,有谁在车里受伤,或者被杀了吧?”刘羽声如刀芒,刮得车内的气氛陡然凝固。
面的也一个急刹车,猛的停下来,司机那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叔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森然之色。恶狠狠回头冷冷盯着他。冷不丁低吼一声:“动手!这小子有问题!”
声音方一落下,坐在刘羽唐晨身后的两个陌生客人便暴起发难,一人从怀里摸出一柄匕首,凶神恶煞架向他二人的脖子。
刘羽不屑冷笑一声,将唐晨的脖子往下面一拉,双手一探,如蛟龙出海,头也不回的钳住了两人的手腕。紧接着。刘羽手腕狠狠一转便传来“卡擦”的脆响,紧接着撕心裂肺的痛呼传来。
与此同时,那司机也从座位下摸出一柄长西瓜刀,罩着刘羽的肩膀砍过去。刘羽长脚一踹,司机就被踹得砸在挡风玻璃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挡风玻璃都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司机本人则晕厥了过去。
脚尖一挑,刘羽将西瓜刀踢向空中,单手接住,罩着身后两人的脑袋以刀背敲一下便将两人敲晕厥。
做完这些刘羽才呼口气。在这位司机找上刘羽和唐晨的时候,他就隐约嗅到此人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不是猪牛羊的血,而是人血的腥气!他起了疑心,上车后,一股更浓的血腥气让他确认,这辆车有很大问题,连同那两个神情麻木的,看似与司机毫无关联的乘客,身上也隐约有淡淡的血腥气。既然这些人可能有问题,撞上了,刘羽断然没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祸害别人,这才佯装学生跟随他们至此。
如今看来,这三人问题很大啊,车上的血腥气希望只是有人不配合而受伤吧……
“好了,没事了。”刘羽歉意的拍拍唐晨的后背,拉着人家冒险多少有些不地道。可他却陡然发现,唐晨因为趴着,脑袋不得不对着他的裤裆,这个姿势一眼看过去,错非车上有三条劫财还可能劫色劫命的匪徒,那便是说不出的暧昧……
唐晨脸红得跟霜染的枫叶,低着螓首不敢看刘羽的眼睛。
汗,现在不是这种气氛的时候啊……刘羽受不了这种暧昧氛围,联系了张小松,叫他叫人过来,再好好审讯一下这些人,车上的血腥气不同寻常。
等警车把人都带走,刘羽和唐晨才来到麻辣烫馆,中州大学的湖边依然冷……麻辣烫馆也依旧火爆。
唐晨钻里钻外,给刘羽狠夹了一些肉类,更加了辣得人头皮发麻的辣椒,两人吃得不亦乐乎,尤其是肉,鲜美多汁。
正在刘羽美滋滋的吃着嘴里的肉时,张小松这厮居然来电话了。
“刘队长!搞清楚了!这三人身份搞清楚了!”张小松的声音显得很隐隐有些亢奋,能叫一个分局长都亢奋,看来抓到的人个头不小呢。
不过,那三个人从被抓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多小时吧?咱大公安的办事效率已经超神了么?
“哦,处理好就行。”刘羽含着肉含含糊糊的回答。
张小松却是兴奋得不知东南西北:“刘羽,你不知道啊!你抓的这三个人是在逃三年,流窜在中州的连环抢劫杀人团伙,三年中,仅记录在档的案件就有九起,足足十三名受害者,多以女性受害者为主,死前均有被性.侵迹象,性质极其恶劣,省政法委、公安厅长都点名关注的案件,可惜至今未破,没想到被你抓了!”
刘羽张张嘴吧,这个,是不是太巧了?不过听到是杀人抢劫团伙,且足足有十三名受害者,刘羽心里头便不抬是滋味,恐怕车上那血腥气的主人已经遭遇不测了。
“哦,好好审讯吧,也许还有更多受害者……”刘羽情绪低落的开了口。
张小松不太理解刘羽的心情,心说破了这么大案子,怎么着人是你抓的,一定会有功劳分到你头上,该高兴才对吧?蓦地,他想起来了:“对了,是否还有别的受害者正在审讯当中,但是那辆车上的血腥气的确是在两天前造成的,是一个女大学生,被抢劫财物,遭到奸.杀,最后被分尸,为了消失灭迹,尸块被他们煮熟倒进你们刚去的那片湖了。”
刘羽正没滋没味的嚼着肉,陡然听这么句,脸都绿了,妈的,你肯定知道我在吃肉……
“怎么了?”唐晨抬眼,狐疑道。
刘羽挂了电话,轻轻摇了摇头:“没事,肉太硬了……”
最近本家嫂子摊上了类似的事儿,她拿着6000快现金去进货,上了一辆载人的黑面的,上面有“素不相识”的3个乘客,接着就像上面写的,面的带她到了巷子里,“素不相识”的乘客凶相毕露,抢走了她的现金,不过所幸,人没事,就丢了些钱。
当然,上面的事也是真实发生过的,老猪写的段子,除了服从情节的过渡,基本上都是取自生活中的真实新闻素材,好多书友肯定觉得不少段子都耳熟。
写这一章是给书友们提个醒,往往年末是我们公安最怕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最容易出事,好些地方的派出所一年到头没个大事,临近年末就忙得跳脚,打架、偷盗、抢劫频发。如果出门办事,尽量小心,黑车虽然方便,有时候还便宜,却有风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卖花的小女孩
吃完饭,两人在校园里闲逛着,刘羽去看了看经济学院,自己主修课的学院,除了来来往往的学生不一样了,其余的一如往昔,甚至刘羽看到了几位曾经带过自己,却已然叫不出名字的老师。
“咦,你不是刘羽么?”冷不丁的,一位男性的声音落入耳中,侧头看过去,赫然是一位刘羽觉得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老师,四十来岁,带着厚厚的眼睛,一副治学严谨的模样。
“哦……老师,好久不见了。”刘羽厚着脸皮恍然大悟的样子。
“呵呵,你呀……”似乎也瞧出来刘羽叫不出他名字,腋窝里夹着一本装订好的论文往上挪了挪,李秀则三个字显得显眼了些:“怎么有空来学校?”
“陪朋友来逛逛。”刘羽指了指身侧的唐晨。
“哟,女朋友挺漂亮,你小子有福气啊。”李老师笑了笑,忽地话题一转“听说你在风山当警察?警察这一行不错,有前途,好好干。”言语间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似的。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李秀则只得压下欲言又止的话,寒暄一句便匆匆上课去。
“你认识他?”唐晨狐疑道。
刘羽耸耸肩:“眼熟,可能是我老师吧……”
“喔,你老师级别还挺高啊,院长亲自带你课……”唐晨似笑非笑道。
“哈?是经济学的院长?”刘羽下巴惊到地上,他在学校时很低调,无论如何不可能认识经济学院的院长吧?而且。似乎人家对他印象还挺熟悉似的。
在一个多小时后。刘羽接到了黄莹电话。恍然明白,为什么这位名校的重点学院院长会记得他这么个不起眼的毕业生。
黄莹上了风山“今日看法”的消息不胫而走,经济学院的教授也有不少专门去瞧瞧这起栏目,毕竟是自己同事。看完后,嘴上没说,心里头却不无羡慕,都是教授,水平能差多少?何况黄莹才三十一二。晋身教授多久?论资历比他们差一大截,偏偏的人家就能上电视谈房地产,他们只能埋头教理论。
尤为叫他们羡慕的是,黄莹栏目播出之后,不时有记者要对她专访,更甚者据说有别的电视台跟她接触,很有要大红的节奏。黄莹对房地产谈到点子上是其一,其年轻和靓丽也加分巨多,搁给一般人眼里,教授便是老学究。一丝不苟,戴着厚厚的眼睛。可黄莹的出现很颠覆了一些人的眼球,给人视觉冲击,原来教授也能这么漂亮年轻。
各地的电视台也是瞄上这一点来炒作,博人眼球,新闻记者大抵也抱着同样的看法。
可以想见,黄莹可能要红火一段时间了,对她的事业而言裨益不少。
至于凭什么黄莹能上,他们不能上,黄莹虽然没说,却经不住有心人推敲。不巧,就有人有朋友在风山电视台干事,偷偷捎回消息,是风山一位有来头的主给黄莹谋划的,以前是黄莹学生。接着,刘羽的名字就出现在学院的眼中,这才有了李秀则热情的一幕。
“刘羽?你来风山怎么不通知我呢?今晚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黄莹近期的郁闷一扫而空,声音里透着喜色。
刘羽想了想,今晚似乎没安排便不客气的答应:“嗯,行,到时候联系我。”
“黄老师对你有意思?”唐晨毫不避讳的问道。
“你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帮过她忙,请我吃顿饭。”刘羽没好气道。
唐晨眼底满满都是不信之色:“鬼才信呢,不过由你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勾搭别人。”
“不知道的事就别瞎说。”刘羽敲她一记。
若是旁的事刘羽给她爆栗,她觉得是亲昵,可为了别的女人敲她,登时冷着小脸:“谁冤枉她了?你以为她为什么这么年轻当上教授?还不是陪人睡了?这事老早就传开了,我们学生都知道。”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刘羽隐隐不太舒服,想到曾经的老师,那位跟乱开罚单的交警争得面红耳赤、那位柔中带着羞涩的老师,是靠出卖肉.体上位,略略感叹一番外,隐隐多了一丝排斥,对于出卖肉.体的女人,无论何种原因,他都生不出好感来。
所以,在酒店见到黄莹时,他脸色不是太好看,有些淡漠。
“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黄莹心情很好,大方的翻着菜单,准备请刘羽大吃一顿,来三星级酒店,这一餐不能说小。
刘羽浅浅一笑:“随便吃吧,晚上要回学校,我来中州是培训的。”
“哦,哦,那好,来几个简单点的。”黄莹笑吟吟的脸色微微一僵,尴尬的赶紧点了菜,她有点抓不着头脑,怎么觉得刘羽态度不是很好?
“培训?是关于什么的?”黄莹展颜轻笑。
刘羽望了眼手表,淡淡道:“关于警衔升级方面的培训。”
黄莹可以确认,刘羽对她态度的确比以往冷淡,摸不着头脑的拉话题:“那可恭喜了,这么快就升官,到时候请客别忘了老师的份。”
“呵呵,一定……”刘羽淡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饭局陷入沉默了,黄莹尴尬,刘羽待理不理。
就在这时,一道脆滴滴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大哥哥,大姐姐,要花吗?”
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鲜红色小袄子,脸上打扮得唇红齿白的十岁小女孩,看上去粉雕玉琢,活似小童星,甭提多可爱了。她提着花篮走到他二人跟前,手里头握着一根包装得精致的玫瑰花。
小孩子的可爱,刘羽还是喜欢的,摸了摸她脑袋。笑道:“我们是普通朋友。不用玫瑰花。”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望着刘羽。固执的把花伸给他:“大哥哥,买一朵给姐姐吧。”
刘羽微微一笑,自口袋取出十块钱塞进她口袋,摸摸她脑袋:“我们真不需要,去吧,那有一对情侣。”
小女孩喜笑颜开的望了望口袋里的钱,却依旧伸出玫瑰花:“大哥哥,谢谢你。诺,玫瑰花给你。”
“去卖给别人吧,那边有对情侣看到了吗?这位……姐姐是我老师,不能送玫瑰花,明白么?”刘羽耐着性子解释道。
小女孩却很固执,回过头很小心看了一眼餐厅外面,机灵的压低声音,附在他耳旁道:“大哥哥,花送给你了,我们回去是要数花和搜身的。钱与花对不上,我们都不许吃晚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羽笑容凝固,他只当是小女孩的父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出来卖花,这样无可厚非,家庭困难嘛。可是什么父母会在回来之后对女儿搜身和数花?对不上还不许吃饭?直觉告诉刘羽,里面有问题。
“哦,你爸爸妈妈这么严厉呀,不许你吃饭了?”刘羽怜爱的问道。
小女孩给说到伤心事,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咬了咬嘴唇,再回头望望身后,小声道:“大哥哥是警察吗?”
刘羽微微一愣,目光却是一闪,笑着摇头:“我是学生。”
小女孩定了定,半咬着嘴唇,显得在害怕什么,望望塞在口袋里的钱,小声道:“哥哥你是好人,我告诉你,你不许对别人说,不然,我要被打断一只手了。”
刘羽神色凝重:“谁要打断你的手?”
小女孩眼里满满都是惧怕:“是管我们的人……”
她话音才落下,从门外大步流星冲进来一二十多的年轻人,两手一抄便将小女孩夹在腋窝下,怒视了刘羽一把:“少跟我家孩子说话!”说完匆匆往外走,神色间隐隐有着阴沉的怒意。
刘羽脸色一变,他看到了小女孩脸上的慌张和后怕。
“给我站住!”刘羽拍案而起。
那年轻人神色猛地一变,夹着小女孩抬起脚就跑,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开车的司机也神色凝重,看样子是要将两人给截走。
当刘羽追出来时,那年轻人已经窜上了车,车子瞬间发动,只需司机一踩油门便能冲出老远。
“妈的!”刘羽骂咧一句,刚巧黄莹手握着手机紧追出来,一脸的不解。
刘羽想都不想,反手抢过她手机,用力一甩,在那车堪堪启动的瞬间,手机砸碎了玻璃,准确无误的砸中了那司机的脑袋,将其本人砸得头破血流,脑袋昏沉沉的。
借着他失神的这个档口,刘羽如同飞人一般冲了上去,一把将司机从车窗给拖了出来,脚尖一踢将其膝盖关节踢错位。
这时,那夹着小女孩的年轻见状不妙,舍了车和小女孩,飞速朝外跑。
可他哪跑得过刘羽?三下五除二被追上,一脚将他给踢回来了。
“你是什么人,你有毛病啊你?”跑不掉,两年轻人便企图蒙混过关。
刘羽目光森冷,从车上将哭兮兮,惊吓过度的小女孩抱出来:“她是你们什么人?”
“我们妹妹,怎么,我带着我妹妹走你也要管?”膝关节被踢错位的年轻怒不可遏,仿佛刘羽是大恶人似的。
“妹妹?哼!”刘羽把孩子交给黄莹,上前在两人身上摸索一下,搜出两张身份证来。
“张国,黄汉,你们的妹妹有两个姓啊!”刘羽目光愈发的冷了。
年轻兀自狡辩:“是我表妹不行么?你什么人呐你?无缘无故打人,我要报警!”
刘羽冷着脸摸出自己的警官证:“我就是警察,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这下,两年轻人脸色雪白一片。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刘羽蹲下身,挡住她与身后俩年轻人的视线,避免那两人给她使眼色恐吓她。
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脸都哭花了,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叫白小鱼……”果然不是妹妹。
“他们是你亲人吗?不是的话,是谁?”刘羽继续问道。
白小鱼哭着摇头:“不是,是管我们的人……”
“你不卖花,他们会打你吗?”刘羽继续问道。
白小鱼害怕的绕过刘羽的身体,看向那两人,对他们显然有非常深的忌惮,嘴唇嚅嚅半晌只字未说。
“小鱼,不怕,他们被我打趴下了,再也不敢打你,不敢骂你了,有哥哥在,不怕。”刘羽安慰的摸摸她脑袋。
白小鱼咬咬嘴唇,一双大眼睛里挤满了水雾,才擦干的脸上又泪流成河,无声的啜泣的一把抱着刘羽的脖子:“哥哥,我怕……我怕,我不卖花,他们就打我,骂我,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我喝的,还把我关在黑黑的小屋里,那里好多老鼠和虫虫。”
刘羽目里寒光弥漫:“那你刚才说打断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许对别人提起他们,也不许逃跑,被发现了就要打断手,打断脚,去街边乞讨,不听话的还要被打死……”白小鱼浑身瑟瑟发抖,眼睛里溢出了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
“嗯,没事了,去那位姐姐那里。”刘羽笑着掰开她抓他抓得死死的小手,温和的笑着安慰。
“我不……”白小鱼却是赖上刘羽了,瞧刘羽站起来,赶紧抓住他的袖子,半个身子躲在他身后,怯怯的偷偷的望着被打趴下的俩年轻人,小脸上是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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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罪恶之地
摸摸她脑袋,安抚她情绪,刘羽将那两人丢进车里,再转身找黄莹的手机。在诺基亚终结的后时代,现在的手机如何能在砸人之后安然无恙?
“抱歉了,改天给你买一个。”刘羽不好意思摊出手心的屏幕残片,剩余的尸体碎片已然不见踪影。
黄莹默然收回手机,取下里面的手机卡与内存卡,轻微叹口气,将残碎的手机收用餐巾纸小心的包裹好放进了包里,抬头勉励笑道:“没关系,事发突然嘛,手机我改天再买个吧。”
刘羽目光古怪的瞅瞅她,一个手机,至于这么伤感么?貌似还是旧款……对黄莹的印象再度下滑一个层次。
“要不你等等,我先送他们去公安局,把事情处理下,回头陪你买个一样的手机。”这顿饭自然是没法再吃了,白小鱼的话中能听出来,类似她这样的小孩并不止一个,甚至有打残打死的。这样一个犯罪团伙,既然撞在刘羽手上,断然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黄莹怜爱的看看白小鱼,她听出来了,白小鱼很可能就是被一些地下黑势力控制的儿童,奴役他们替他们挣钱:“我也去吧,能替你做一个人证,以免惹到不必要麻烦。”
刘羽腹诽,谁能给我惹到麻烦?我不给他们惹麻烦就是他们祖坟冒青烟了……不过刘羽再操蛋也不至于如此不讲情面的拂人面子。
上了车,车子一路开向崇南分局。
“大哥哥,我们去哪?”白小鱼抹干了眼泪。一只小手却仍旧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开。仿佛怕他跑了似的。
“去警察局。把这些坏人绳之于法。”刘羽目光微寒,这帮畜生,不让他们在牢里吃尽苦头天理难容。
岂料,一听到是去警察局,白小鱼忽地双眼瞪圆,恐惧的瞪着刘羽,一只小手仿佛触电似的马上缩回来,双手抱着胸。死死缩在副驾驶室,惊恐莫名的哽咽,以极其惧怕的颤抖声哀求:“我,我不敢跑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送我去警察局,我求你。”
刘羽始才想起白小鱼非常警惕的问过他是不是警察,此刻听说是去警察局便异常惧怕,莫非有什么隐情?
“小鱼别怕。哥哥是抓坏人的警察,不抓小孩。”刘羽温和的笑着。试探的问话:“你不要怕,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白小鱼惶恐的神色这才稍微好转一点,大眼睛里满满都是狐疑,可再看看管她的两个人被打晕了丢在车后面,渐渐又信了,断断续续诉说了自己的经历。
白小鱼并不是中州人,甚至都不是南方人,而是出生在北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跟家人走散,被好心人带走——现在想来,就是那个好心人把她带到南方的,把她交给一户山沟的农家人,说在这里乖乖等着,爸爸妈妈很快就找来。白小鱼哭哭啼啼的等着,这一等就是三四年,渐渐懂了点事,好几次偷偷跑出去找爸爸妈妈,结果都被养她的农户人家给捉回来。
白小鱼固执的跑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农户的男人家说了,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于是在某天夜里,趁她睡觉的时候,有人趁着夜色把她带走了,她再也没有见过那家农户——农户家把她卖了。现在想起来她甚至都不知道农户家到底是哪儿,从那以后,她就处在了这些人的控制中。
白小鱼长得娇小可爱,脸底子白白净净,兜人喜欢,被安排在节假日或者年底的时候卖花、卖巧克力、卖小装饰品。平时的时候就被关在一间废弃的大厂房里包装玩具,那是管他们的人搞的分包,别人把玩具送过来,他们用这些从各种渠道找来的小孩子当苦工。
按照她说的,有三十多个弟弟妹妹哥哥姐姐,最小的五六岁,刚刚会跑会跳那种,最大的十**岁,但大的都是女孩,大的男孩都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
他们平时被管得非常严格,有拿电棒的人专门盯着他们干活,谁敢乱跑就打谁,干完活后就关进了寝室,是二十人一个的大通铺,卫生间都没有,大小便的话就在一个马桶里,喝水的话就喝缸子里的生水。因为环境差,所以夏天蚊子格外多,点蚊香都没用,被咬了只能忍着,也没有空调和电扇,热的时候只能扇扇子,还不许出动静,否则被外面看守的人听到就要罚他们下跪。冬天冷的时候,也只有薄薄的被子,去年冬天大降温,就有两个妹妹再也没有醒过来。
最开始,白小鱼想着逃跑,可亲眼目睹两件事后,再也不敢跑了。
有一天,关他们寝室的门被打开了,是一个警察开的门,说你们自由了,不用再怕这些坏人。白小鱼惊喜的往外跑,奈何她人小跑不过大一点的男孩,可正是因为跑不过才救了她一命。最先跑出去的一个大点的男孩,他在以为得救时,突然被躲在门后的管他们的人拎着脖子摁在了寝室的地上。那些人还叫寝室里的所有孩子都围成圈,眼睁睁看着那个大点的孩子被砍掉了两只脚,是那个警察拿刀砍的,留下的血至今仍然隐约可见残留。
白小鱼说,后来她有一次在广场卖花,看到这个男孩了,正趴在天桥上乞讨,在不远处一个看报纸抽烟的就是管他们的中的一个,是专门看那个男孩的,有可疑的人上去问话,或者有警察出现,那个男人就快速把男孩转移到别的地方。
还有一天,是一个跟白小鱼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卖花时机灵的跑到了一个巡逻警旁边,被巡逻警带回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告诉她会很快通知她的父母,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等到的不是父母,就是管他们的人。
这个小女孩被带回来后,三十多个孩子全部被命令围着,这回她不再是被剁掉手脚,而是被拿着脑袋大的花岗石,活生生被一下又一下砸碎了脑袋,脑浆遍地,那位小女孩临死前的凄厉嘶喊,痛苦的哭叫,至今白小鱼仍记忆犹新,可以说那份恐惧印刻在她心灵深处。
就是这样,这些人几度冒充警察或者跟警察有点渊源,使得被囚禁的孩子打心底相信,这些人神通广大,连警察也被收买,无论找谁都没有用,从而在心理上被他们彻底控制。
所以,白小鱼会问刘羽是不是警察。天幸白小鱼是来得最晚的,只有一年不到,在心理上没有其他孩子那样压迫,脑袋里还残存着一丝逃走的念头。这才在刘羽表现出善意,给她十块钱不收花时,愿意透露自己的处境,寻求帮助,错非如此,刘羽如何能想到,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童居然深陷那样一个罪恶肮脏的地方。
黄莹身为女人,更为感性,听完白小鱼的叙述,愤慨之余,眼角一片湿润。
“小鱼,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父母,就算找不到……我来照顾你。”黄莹是爱心泛滥了,加上白小鱼的确可爱招人喜欢,身世又可怜,这才说出这番话。
让她没想到的是,白小鱼想都不想,脑袋摇得跟破浪鼓似的:“不要,我只要大哥哥......”在她眼里,刘羽是唯一一个打趴下那些坏人的人,长久的毫无希望的绝望人生下,陡然遇见刘羽这样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她所有的希望便都寄托在刘羽身上。
刘羽想勉励笑一下,却丝毫笑不出来,拐卖他们的人贩子可恶,这些控制儿童的黑势力更可恶,更让人憎恨——是什么驱使你们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活生生砍断他们双脚,活生生砸碎他们脑袋,压迫他们活在恐惧的阴影中——他们,最大的只有十八岁,最小的不过才五岁啊,你们如何下得去手?
还有,那个被从警察局领走的小女孩,是哪个警局办的事?小女孩的哭诉你们没有记录在案?还是说,你们本身就参与在其中?怎么会让他们把孩子领回去?难道那个孩子没告诉你们,她不是他们孩子?
带着极度糟糕的心情,刘羽来到了崇南分局。
打张小松电话,这厮居然关机了!堂堂一局长,手机在工作时间居然有关机的时候,刘羽心里窝火。
找不到他人就按正常流程来吧,进了派出所,直接去接待室,那里有俩年轻的警察在闲聊,见人来了,笑谈两句方才分开,其中一人抬头问下:“有什么事?”
刘羽把白小鱼从背后拉前面一点:“我们怀疑有人在组织儿童乞讨,对方采取了胁迫、暴力等非法手段,涉嫌组织儿童乞讨罪,希望你们尽快做笔录备案,上流程立案,抓捕其余犯罪嫌疑人。”
年轻的小警员意外打量刘羽一眼,冲那一位小警员相视一笑,好笑道:“喂,兄弟,你是干什么的?对我们警察一行挺惯嘛。”
刘羽想抽人,我们来报警,你居然有心调笑?压住心里头的不爽,刘羽绷着脸:“我干什么的你就不用问,赶快做笔录吧,事情比较紧急,迟一刻就有走漏风声的风险,再想破案就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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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讲流程
“嘿,有意思。”那做笔录的小警员怪笑一声丢下笔,斜眼刘羽一把,指了指窗外派出所的牌子:“先打110吧,看你挺熟悉警察的一套,怎么这会犯糊涂?要讲流程知不知道?”
妈的,老子就在你面前,就在你们崇南分局,你让我打110报警?你跟我说冷笑话吧?
“警告你一次,我很认真。”刘羽目光森寒下来。
“嘿!小赵,听见没,威胁我诶,多久没见过这种主了?”小警员目露奇色,露出调侃的散漫笑容,慢吞吞的点了一根烟,吧嗒吧嗒吸起来。
小赵笑着摇摇头,现在的人啊,规矩都不懂,进来都不知道散根烟。
黄莹对警察可以说没任何好印象,上回去风山半路给两个骗罚单的交警坑害了一道,这回又是这种警察。在她看来,刘羽的警察身份在异地可能不太适用,只得站出来,说着好话:“两位警察同志,帮个忙吧,事情真的比较急,早一点破案能减少一点损失。”
黄莹这一说话,俩警察均是注意到有个娇滴滴的少.妇,眼前亮了亮,态度也客气了几分,叫小赵的警察笑道:“呵呵,大姐,这是流程,凡事得讲规矩,我们也不敢胡来。”
“那个谁,你先报案,我先跟你朋友做做笔录,去吧去吧。”那个做笔录的小警员笑眯眯的站起来,冲黄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抵是请她坐沙发上,两人边聊边问。说话的时候看都不看刘羽一眼。朝他挥挥手。赶苍蝇似的。
黄莹犹豫一下,她焉能看不出此人是想沾点手脚便宜什么的?咬咬嘴唇,冲刘羽道:“要不,你先按流程……我先把事情说清楚。”
刘羽笑了,笑得异常灿烂,极其突兀的就出手了,一巴掌抽得那贼眉鼠眼打量黄莹的警员倒飞一米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紧接着便是刘羽一个大鞋踩在他脸上。
“警擦局就是多了你们这些老鼠屎才乌烟瘴气!”怒哼一声,刘羽心头的火气没法说,他没怎么跟派出所的基层打交道,有事都是找胡红军、曹子仁等领导,如今以普通人的身份,报个警居然都如此艰难。不作为,吃拿卡要,国家纳税人的钱就是给你们这群东西刁难受害者的?
“你干什么?这里是警察局!”叫小赵的眉毛耸动,好家伙,敢在警察局打人。得了,你要不脱层皮。我把赵字倒着写!
还不待他冲上来,刘羽目光如电射过来:“不想学王罗海就给我滚一边老老实实做笔录!”妈的,刘羽想抽死两人的心都有,他本不想张扬,按照普通人办个案就行,可哪知道普通人找派出所办案会这么麻烦?当然,这是个例,问题比较严重,但中度、轻度又有多少?不作为,吃拿卡要,刁难,得耽误多少受害者的时间,无数人的损失都延误在这个环节,哪怕派出机构肯快速那么一点出警,也许有时候就不会有悲剧发生。
王罗海?叫小赵的警员瞳孔一缩,崇南分局的治安科长被开除公职,崇南分局的人如何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小赵脸色微微发白,年轻、清秀,他隐约想到一个人。
黄莹却是给刘羽的莽撞吓了一大跳,在公安局打人,没事也变成有事了,赶紧求青道:“刘羽,快住手,这里是警察局……”
刘羽!不仅是小赵,那被踩着的小警员也是浑身冒冷汗,自己居然招罪了他……王罗海就是因为公器私用,徇私枉法招罪对方才被秋风扫落叶的一撸到底。
“原来是你……哦,好好好,我马上做笔录。”小赵压下心头的惊骇,不着痕迹的擦擦额头冷汗,捧着笔录本哈着腰来到刘羽面前,恭恭敬敬的投去请示的目光。
妈的,记吃不记打的贱骨头,早有你这态度,你们崇南分局早评文明评先进了。
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一道,这位小赵悚然大惊,还真是个性质极其恶劣的大案。
“刘……先生,你稍等,我立刻将笔录递交到刑侦科。”小赵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
刘羽皱皱眉:“你们局的张小松张局长在哪?为什么电话打不通?找到他,说我等他!”再交给你们下面的人磨磨蹭蹭,等你们出警,那些黑势力早察觉到不对劲跑了。
黄莹美眸闪烁着浓浓的波动,此人在风山一手遮天,跑到首山来依旧吃得开啊,用一个分局局长还用得挺顺手。
小赵满嘴苦涩,这种语气,莫非是哪来的大领导?只是你岁数太年轻了,我们怎么能想到么?早说你能指挥得动咱们局长,刚才也不是那种态度,你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嘛。
张小松正绷紧了神经亲自监督杀人抢劫团伙的审讯工作,这可是惊动一省的大案,如何重视都不为过。就在刚才,首山市公安局长甄海平下达了重要指示,务必对犯罪分子从快从重审讯,务使一人逃脱法网!
市局在短短数小时内就做出了反应,可见此案的轰动性,能够预见的是,这起轰动全省的大案,省公安厅最终也会出面,或出席相关会议,或发出指示和建议,再或者给予相关表彰,总之一句话,崇南分局立功了。
张小松关掉手机,全身心的投入到监督审讯工作当中,只保留了政府序列的公用电话。陪同监督的还有两位副局长,一副如临大敌,紧张万分的模样。
这个时候,张小松办公室的接待员小丽敲门进来了。
“张局长,有人找。”小丽压低声音。
张小松眉头拧成一块,不满意的盯着她:“我不是说过么?现在是重要时期,不是上级领导就让他等着。”
小丽硬着头皮苦笑道:“是刘羽刘先生找你……”饶是接待员加半个情人的小丽也没能从张小松嘴中套出刘羽的身份,只知道张小松很忌惮对方。
“什么?是他?”张小松惊出声来,神色凝重的冲剩下两副局长使个眼色,一路小跑着到了分局接待室。
望着衣衫凌乱,苦哈哈弯着腰的两个接待员,张小松登时脸色一板:“你们两个怎门回事?”
刘羽从沙发上坐起来,指了指那个不知名的警员:“给他换换岗位吧,接待室是咱们公安与民众接触的窗口,这种人只会损害我公安机关形象。”
张小松眼神一眯:“冉胜,你去档案室报道吧,现在马上立刻。”
黄莹微微吃惊,这位分局长到底有多怕刘羽啊?都不问事情经过就听从刘羽的话,直接对自己的人做了处理。当领导的,错非无可奈何,谁会轻易为了外人处理自己人?那不是让队伍的心不稳么?
“张局长,又来麻烦你了,这份笔录你先看看。”刘羽丢过去那份笔录。
张小松得知是另一桩案子,很松了口气,他真怕刘羽跑出来抢功劳。当目光往下扫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凝重之外隐隐有一丝兴奋,特大拐卖儿童团伙,不,是特大组织儿童、残疾人乞讨犯罪团伙,其中涉嫌杀人、致残、暴力威胁等手段,涉及到接近三十多个儿童,妥妥又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全省最近十年都没如此大的同类犯罪团伙。
“我马上组织人手对他们展开审讯。”张小松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犯罪团伙具有组织性,往往有专门的人负责警惕工作,现在有两人失踪,如果不及时出警,他们警觉就为时已晚,等他们化整为零散入茫茫人海,你就是调动全省警力也形同大海捞针。
得了,今天的崇南分局刑警是最忙的一天,已有工作任务的老刑警全被召回,优先处理此案,并单独开了一间备用审讯室,对张国与黄汉展开突击审讯。
张小松亲自关注,对审讯的两刑警使了个眼皮往上微微翻动的动作,两老刑警心领神会,进去后塞住他们嘴,在他们腹部塞进了折叠过的毛巾,任何话都不问就对着其腹部拳打脚踢,打得两人气喘吁吁这才收了手,把两人拎在椅子上,阴测测的问道:“犯这么大事儿就不用侥幸了,琢磨着怎么立功减刑吧,你们俩,谁说得多,谁说得有用,谁说得快,这有利线索就算在谁身上,判刑时会酌情减刑,至于说得慢的,不说的,信口开河的,嘿,你们都是犯了大事儿的人,打死你们也没人追究!”
这老刑警纯粹是连哄带骗,就算是判了死刑的人也断然不能打,可他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也说到张国和黄汉的心坎上了。那就是犯了这么大事,真不可能侥幸,他们在网上查过这种类似的案子,主犯都是无期,从犯也是十年往上的刑期,何况杀过人?如果不积极配合,天知道会判什么刑。
两人挣扎一番,终于没能守住心理防线,迅速崩溃,很快就吐出了大量宝贵线索。
得到线索,按说就能行动了,张小松却急得团团转。
“刘羽,上级领导在开会,他的助理秘书说还需要个把小时。”握着手机,张小松急得直打转,这个关键时候开会,真要人命啊。
刘羽眉头微拧,他明白张小松的意思,抓获了连环抢劫杀人案的主犯,崇南分局已然是焦点了,此刻再去抓特大组织团伙就未免太出风头。但最关键的不是风头出大了,而是没有在出警之前请示相关上级领导,这么大事,你崇南分局擅自行动,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恐怕,即便他们将此团伙一网打尽,在领导那里未必讨得了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人与魔
“那些孩子重要,还是上级领导的指示重要?”刘羽不满了,妈的,处处都是上级上级,权利下放给你们不就是为了灵活方便办事么?怎么到头来还事事得请示上级?上级不在,紧迫的案子就搁浅,这是哪门子灵活办事?
“这……”张小松为难了,他得罪不起刘羽,却也得罪不起上级啊。
“有什么可犹豫的?”刘羽恼火了:“算了,你把案子提交给刑警负责,不用你崇南分局,我自己来办!”就想着自己的官帽子,你们有一半抢功的积极性,天底下就没有难办的案子。
说话的时候,刘羽摸出了手机,准备通知一下石利民,这案子刑警来办未必不行,非得过你派出机构的手?
张小松急了,这怎么行,好不容易撞见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好!我马上调动警力!”张小松咬咬牙,立刻做出了指示,通知分局下辖内的八个派出所抽调警力,针对以上嫌疑犯的据点做出突袭,务必要解救被困儿童、抓住嫌犯。
根据张国和黄汉的交代,他们目前在首山四个区内,共有四个据点,其他三个区只是临时据点,那些区的负责人在每天早上从崇南的总据点把要乞讨的儿童带过去,在那里布置任务、开会,晚上搜过身检查过之后就带回崇南总据点。
为了避免提前走漏风声,他们只能放弃等他们回到总据点一网打尽的策略,而改用分批突击临时据点的方法。
“总据点我随队同行。”刘羽目光一闪道,倒不是关心崇南分局警员的安危。而是担心有突发状况导致嫌犯逃脱。对于这种人渣。刘羽一把捏成肉沫的心都有,焉能让他们逃掉?
张小松嘴角抽抽,你去了我能好端端坐着吗?说不得,张小松只能“不顾个人安危”的亲自带队赶赴总据点。
白小鱼是寸步不离刘羽,死活不撒手,饶是刘羽说要到她噩梦的地方抓人,她在犹豫一番后也坚持跟着。
车才上路,最前面的警车就习惯性拉响了警笛。
刘羽脸皮子一哆嗦。猪脑子啊你们是,现在是去突袭抓人,你拉什么警笛?生怕别人不知道警察来了是吧?
对于类似的一幕,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
一伙歹徒正在为非作歹,忽然老远有警笛鸣响,然后歹徒立刻逃跑,这个时候总会引来观众的怒骂,警察都不带脑子啊,把歹徒都吓跑了还抓个屁啊抓!
这个心态很容易理解,但换一个角度呢?
警察最根本的任务是什么?打击犯罪。惩治违法犯罪分子?不是的,这是警察的首要任务。根本任务是什么?是预防犯罪!把预防做好了,何来犯罪?
所以,警察会拉响警笛,使即将发生的违法犯罪行为或者正在实施的违法犯罪行为能够及时制止,保护公共财产,更保护受害人不受侵害。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一个妇女即将被强.奸,如果等警方偷偷摸摸的上来,也许能当场抓住犯罪嫌疑人,但那位妇女却可能在这个时间内已经受到了耻辱的侵犯。结果是,警察抓到强.奸犯立功了,妇女却饱受了摧残,人生烙印了耻辱,这是大家想看到的结果?这跟警察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宗旨完全的背道而驰。
相反,如果警察老远就拉响警笛,那强.奸犯心知不妙,放弃侵.犯,虽然跑了强.奸未遂的嫌疑人,那位妇女却因此得救,人生不必蒙受这段噩梦。
两者相比,哪一种才更合乎社会的需要?显然是后者,虽然“为人民服务”的口号越喊越空,但它还是有实际意义的。
当然,拉响警笛的确会吓跑本该被抓住的嫌疑人,对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并绳之于法有相当的阻碍,可它的存在具有强烈正面意义,绝非电视上看到那般脑残以至于可笑和愚笨。
张小松也察觉到不妥,没好气的用对讲机喝令关掉警笛,从供述来看,这些被困儿童没有生命危险,拉响警笛就没必要——凡事都需要灵活处理嘛。
这伙人的总据点是一处郊外废弃的炼油厂,七八十年代建的,九十年代就荒废了,四周空旷,非常容易观察到周围的情况,所以快到目标地点时,全员下车,一边通知交警封锁道路,在周围设置路障,一边征用民用车辆悄然无息的靠近。
等他们放哨的人察觉到民用车有些不寻常时,再警觉就已经晚了。
一行五辆车上鱼贯而出的钻出来二十多名干警,极有默契的封锁了炼油厂的各个出入口,大批人飞快冲了进去。看到他们人人只拿着一根警榜而非枪支,刘羽忍不住想骂人,至于么张小松?谁知道犯罪团伙有没有带枪,崩掉几个警察,你这官怕是同样坐不稳。
所幸,在供述上,他们这伙人并不多,加上被抓的那两个只有三十个而已,另外三个分据点去了一批人,留在总据点的不过堪堪七八号人,他们二十多号警察一扑而上,就是压草垛子也能压倒。
不要以为警察真的是电影电视剧中那么怂,好几个人才能干倒一个犯罪分子。比起一般人,长期体能锻炼的警员身体素质绝对只强不弱,所以短短十五分钟后,屋内的团伙就全部被控制,另外还搜出了来不及抽出来的管制刀具。
看到足足十几把砍刀,刘羽暗暗摇头,你张小松也是运气好,如果被他们警觉,你这不带枪的警员冲上去跟这些自知要判重刑的末路危险分子斗争,死伤在所难免。
一排八个人全部被双手倒拷蹲在地上,大的不过四十岁,小的才二十上下。就是这些人。心肠狠辣。泯灭良知,打残,打死不听话的孩子,达到震慑其余人的目的。刘羽想不明白,一个钱就能让人从“人”变成“魔”么?
人和魔的区别,在于人有信仰,因为信仰而有底线,因为底线而奉公守法。因为奉公守法而辨明是非,与其他的“人”和谐相处,共同生活在规则之下。
魔呢?失去了底线,任何为了目的的事都能干,杀人魔、色.魔等等不外如是,信仰于人而言很重要,可惜,当前的社会,人们正在一步步丧失自己的信仰。
“大哥哥……老大不在。”白小鱼躲在刘羽身后,目光躲闪的望着曾经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人。忽然发现那个她最害怕的不在——就是那个用石头砸碎了另一个小女孩的脑袋。
心中微微兴奋的张小松表情一僵,头目没有抓住。这起案子就废了一半!
“立刻搜!”张小松脸色阴沉的下了命令,然后陪着刘羽去了最里面两间用密不透风的铁大门关着的屋子,还未靠近,一股恶臭就从门缝里传出来,显得异常刺鼻。
“左边是姐姐妹妹的,右边是哥哥弟弟的。”白小鱼指了指自己呆过的那一间,眼眸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恐惧,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张小松使个眼色,警员先打开了男孩子的宿舍大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极其阴暗的大房间,十多个上身穿着单薄破旧外套,裹着床单冷得瑟瑟发抖的男孩,大小不一,最大的才15岁,最小的才5岁,看见一群警察,本能的吓得缩到了最里面的角落,惊恐莫名的望着他们,均在害怕,这次是不是又要打谁。
警察在他们思维里,等同于管他们的人。
望着一个个生了铁锈,铺着杂草和简单破床套的高低床,望着满地的黑色泥泞,以及一块至今为消失的血迹,闻着里面尿骚味、屎味、发霉味的刺鼻味道,刘羽心底有着深深的震撼,这是咱们中国吗?是社会主义么?为什么比课本上蒋介石时期的资本家血汗工厂还惨不忍睹?
饶是办案丰富的张小松,此刻也难得的没有想利益得失,表情异常肃穆。
“叫心理专家过来吧,不要让他们再受惊吓了。”刘羽轻轻关上门,默默叹口气,喉咙微微哽咽,一股说不出的愤怒在胸膛燃烧。
张小松微微点头,这些孩子心灵受伤太重,贸然把他们带走,只会让他们受到剧烈惊吓。
“张局长,另一间房子从里反锁了,撬不开,请求通知消防队支援。”可不是么?另一间铁门外的铁闩拉开了,但从里面被人为套上了一把两根手指粗的大锁。
白小鱼咬咬嘴唇,指着这间屋子:“那个,老大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张小松奇了一声。
白小鱼挠了挠头:“老大每次来我们屋子,都会反锁门,然后跟大姐姐们在床上做奇怪的事。”
张小松默默暗叹一声,可怜的女孩,在这里该是要遭受到多少蹂躏?
“老大说下次就跟我玩……”白小鱼茫然的补充了一句,虽说十岁应该懂得很多东西,但十年间,她几乎没有跟外界接触过,生理知识一片空白。
张小松看看白小鱼,才十岁,娇小可爱,眉目清秀,小脸粉嘟嘟的煞是可爱,真要被人糟蹋,着实令人惋惜。
“马上通知消防队,切开大门!”张小松发布命令。
“不用了。”刘羽面沉如水的上前一步,目光冰寒的深深望着铁大门,往前小跑了三步,双腿如同钻机砰地一声巨响踩在门上,让张小松和在场警员目瞪口呆的是,足足三厘米厚的大门,整个被踢倒塌了。
张小松干吞一口唾沫,他隐约知道刘羽身手不错,否则如何能抓住那三个穷凶极恶的抢劫杀人犯?可眼下亲眼所见震撼的一幕,由不得他瞪掉眼珠子——这么厚的钢板,光是踢一脚都会痛上两三天吧?可刘羽,直接踢塌了……这厮是变形金刚附身么?
相对于男生寝室,这边环境稍微好上那么一点,至少味道不是那么刺鼻。
目光微微眯起来,刘羽倒背着双手,一步一步走进了阴暗的大寝室中,在黑暗中,他看到了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小的**岁,大的十**岁,最里面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正双目呆滞,浑身**的躺在床上,叉开大腿,呆呆望着天花板,一双眼里只剩下麻木,甚至刘羽的到来也未能惊动她,在她下体处,隐约能见到兽欲的残留。
没有人……那位老大不在!
站在原地,刘羽示意张小松他们不要进来,耳朵仔细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女孩们紧张的呼吸声,上下床轻轻颤抖的声音,还有……水泡声……
目光微微眯下来,刘羽走到那个大水缸前,在黑暗中,他隐约看到水面有一根中通的笔杆子,一丝丝气流从里面传出来。如果不是刘羽注意到,恐怕别的民警进来断然不会注意到这里,加上那些女孩长期饱受他摧残,惧怕不已,更无人敢指出他藏身之地。
呵呵,呵呵……刘羽笑了,原来你也知道什么叫害怕?好,就怕你悍不畏死,怕死就好,原来你也怕死。
伸手拔掉那根空心水芯笔,藏在里面的大哥登时一口水呛进了喉咙,钻出头剧烈的咳嗽。
“呵呵,她们能喝的水,你就不能喝?尝尝吧,她们喝的水的滋味。”笑眯眯的,刘羽揪着他头发,五指往下一摁,将其脑袋摁入水下,大哥拼命的挣扎,但如何抵得过刘羽的手劲?咕噜噜灌了几口水后闭上嘴死命挣扎,不一会的功夫就脸色涨红
“刘羽,发生什么事了?”张小松在外面张头探望,奈何太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呵呵,没事,检查情况,弄出了动静,你们等我通知。”刘羽笑得如沐春风,可在大哥眼里却如同魔鬼。
待这位大哥再也憋不住气,大口的水往他嘴里灌时,刘羽方才将其拎起来,随手抓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塞进他嘴里,这样,他一时间吐不出来又吞不进去。
“砍断孩子的手脚,那你本人一定不怕疼了。”刘羽笑眯眯的,右脚轻抬,猝然踩下去,其脚背被踩得血肉模糊,脚趾骨都显出来了,血淋淋的异常可怖。大哥痛得撕心裂肺狂吼,可惜声音发不出去,只有鼻孔里发着扑哧扑哧的剧烈声音,胸膛夸张的起伏,一双眼睛望着刘羽满满都是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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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领养小鱼(一更)
“求我?呵呵……被你打死打残的孩子,有没有求过你?”刘羽一脚踩在了他另一只脚上,这一脚更重,其脚趾骨彻底粉碎,好悬没把他直接痛晕。
这还没完,其双手的手指骨也被刘羽踩得粉碎,这辈子就算治好了也是四肢不能动的残废,何况,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公安机关有必要花钱给他治疗么?
这一幕,让女孩们又怕又恨,想冲上来厮打大哥却又不敢动手。
“喂,抓到犯罪嫌疑人了,从床上掉下来,摔断了四肢。”刘羽笑眯眯的走出去。
张小松大喜,带着人进去抓人,待看见大哥的惨状,在场几个民警均是倒抽一口凉气,其手脚都被强大的冲击力踩成肉饼,跟压缩饼干机压过似的。
一个小警员神色凝重,压低声音:“张局长?汇报该怎么写?”尼玛,明显是刘羽虐待了嫌犯,致使嫌犯重度四肢伤残,可这能写么?
“你说呢?”张小松恶狠狠白他一眼,微微苦恼后淡淡道:“主犯,嗯……在抓捕过程中,不慎摔倒,致使四肢伤残。”罢了,这事得单独向上级汇报一下,把人打成这样,问题不能说小。
这不是在地球摔倒的吧,命都摔掉一半……小警员脸皮哆嗦。
“张局长,回去马上审讯,他们在公安里可能有保护伞,务必揪出这批害人之马!”刘羽面无表情,心里头却是对那些个提供保护伞的警察恨之入骨,钱你们可以适当捞一点。但这种丧尽天良的钱。你们居然也敢收。为他们提供保护伞是吧?不治你们,你们一辈子不知道人世间有种叫后悔的东西!
张小松想说个“不”字,自己同志搞自己同志,那不是叫人看笑话么?可想到刘羽那极度的残忍,他打心眼里发寒——妈的,老子可不想挨上那样一脚。
回到警局后,单独审讯,终于问出一些东西。不出所料,在首山警局的确有人给他们提供保护伞。事实上,去年首山一家晚报还就此事报道过,称有残疾人被利用乞讨,报道一经发出引起了部分人的关注,但却没了后续报道,那位记者对此缄默不言,而首山警方也没有任何回应。
能让一市的警方都无动于衷,此人个头不会太小。
事实上也确实不小,他是首山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吕海平。这位大哥是他远房表弟,收了他一些好处。提醒他低调,之后就帮他扫扫尾巴,当初那个小孩被这位大哥从警察局如入无人之境的带回去,就是他的功劳。
涉及到一位市副局长,正处的干部,张小松倒抽一口凉气,心里七上八下,张张嘴好几次想劝刘羽放弃,可怕挨揍,愣是没敢开口。
“这位副局长你们如实汇报就行,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呵呵,我亲自找他。”刘羽笑了,笑得异常森然。
安排黄莹上车,准备叫崇南分局送她回去,他也该回学校了,忙活一天都晚上七点多了,得赶紧回寝室。
哪知道,才送她上车,警局门口就传来凄厉的哭喊,回头一望,是白小鱼死死抓着门,身后一个警员苦着脸把她往回跑。
加上白小鱼,一共三十五个孩子,最终都是要送回父母那边的,即便无法送回去也要交给民政部门,进入孤儿院或者福利院之类的慈善机构,不可能放任剩下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管。白小鱼受惊吓一天,刚才好不容易打盹,刘羽便悄悄掰开她抓着自己的小手,无声无息的离开,不成想,这才走多久呢,睡梦中的白小鱼就惊醒了,一看刘羽没了,急得哇哇大哭到处找。
在白小鱼心里,只有刘羽才能保护她,刘羽不见了,她又要被抓回去,负责照看的民警无奈苦劝无果,只得强行抱回去了。
白小鱼哭得凄厉,嚎啕大叫吸引了一院子人的目光,那位抱她的民警满额头冷汗,怎么觉得我成人贩子似的?
黄莹不忍心,迟疑道:“要不我领养她吧,她找到父母的可能性很小了,我一个人住,多个孩子带着也挺好。”
一声声“大哥哥”的凄惨声落进刘羽耳中,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平白带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回去,麻烦不小。可望着白小鱼那张恐惧和慌张的泪痕满布的脸,刘羽咬了咬牙,妈的,我惹的麻烦少过么?别墅几个女人我都养了,那种麻烦都不怕,我还给自己找什么理由?难不成还怕一个小女孩的麻烦?大不了把她抚养成人嘛。
歉意的笑着跑过去,一把抱起哭着喊着冲他老来的白小鱼,她今年都有十岁了,可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本就生得娇小,看起来不过才五六岁大,轻而易举就抱在了手上。
“呜呜~”哽咽着,小鱼断断续续道:“大哥哥……不要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鱼不哭,哥哥送姐姐上车,没想扔下你,现在哥哥带你一起走好吗?”刘羽冲那干笑的警员点点头:“人我带走了,回头跟你们局长说声。”
这位警员如释重负,你都说话了,有什么不可以“刘先生放心,我会替您办好领养手续。”是的,类似这种孩子,真不是说随便就能抱走,必须得有相关证明和领养手续,也就是有愿意承担起白小鱼的监护人义务和责任的说明书,并在民政办理领养手续,到时候除了白小鱼本人同意,民政局相关部门也会对领养者进行资格审查,程序繁琐而麻烦。
不过有公安出面担保,基本就没问题了。
“哦,谢谢你。”刘羽冲他笑着点了点头,这小子挺有眼色的嘛。
“呵呵,刘先生别客气,这是我该做的。”这警员眼珠微微转动:“刘先生还没吃饭吧?附近有一家餐厅味道不错。价格适中。还有专门为小孩子准备的营养餐。我跟老板熟,要不我带您去?”
这么一说,刘羽还真觉得饿了,奔波一天一粒米都没下肚,再想想黄莹和白小鱼都没吃饭便欣然点头:“行,上车吧,一起吃。”
这小子还真有点激灵劲。
“你叫什么名字?”上了车,刘羽随口问道。
“我叫周明!”这位叫周明的警官精神一震。心知自己的表现被对方看上眼了,就冲张局长对他的敬畏,妥妥是赚大了。
周明?刘羽脸皮猛地哆嗦,好有内涵的名字……
“嗯……周明是吧。”刘羽目光闪了闪:“帮我借几套警服。”
周明表情一僵,借警服?明文规定,警用物品包括警服在内,严禁外借,这一点卡得相当严格,陡然听刘羽借警服,让他欣喜的心情一下跌入冰谷。
“刘先生。我请示一下张局长如何?”周明笑道,委婉的表示。借警服你找张小松更合适吧?找他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找我们下面人各种麻烦。
“回头我跟张局长说一声,你帮我借着吧,警号除掉就是。”刘羽干某些不上台面的事当然不能提前给张小松知道,让他晓得,就冲他那谨小慎微的胆子绝对不会同意。
一番挣扎,周明最终还是咬牙答应,机会都是争取来的,有风险才有收获。
周明带他们来到一家叫“美味丰”的酒店,店子不大,档次尚可,生意则是一等一的火爆,从外望去,隔壁两家冷冷清清,零星几个客人在用餐,而这里一楼望去密密麻麻,大小桌子全包了圆,人声鼎沸。
“生意太好了吧?”黄莹有些惊奇。
刘羽眉尖挑了挑,是太好了,好得不正常,他看见有五六个客人在一旁排队等着桌子空下来,这得是多么美味的菜肴才有如此极端的吸引力?
一条街都是美食店,独独这一家生意好得爆顶,着实怪异。一般而言,聚集性产业都有连带效应,就好像你在食品街开名牌鞋专卖店的生意,还没有在鞋城卖袜子的人生意好,就是这里卖鞋的人多,带动了人流量,给各方面都带来效益。这里一条街都是美食街,这家“美味丰”却能吸纳极多的流量,周边的美食店没有得到相应的效益,的确很怪异。
宁愿排队都不去隔壁空荡荡的酒店,难道这家菜肴这般好吃?
“哎哟,周警官,您来啦,包间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老板就站在收银台,瞧见周明这个熟客,立马笑脸迎上,领着他们上了最顶层的机动包厢,生意再火爆,老板也会预留一两间,以备不时之需,比如像周明这样的警察。
一桌人坐下来,周明菜单都未翻便迫不及待道:“先来一份排骨玉米粥垫垫胃。”说完方才察觉到失礼,笑着解释道:“刘先生,这里排骨玉米粥是出了名的招牌菜,也适合小鱼吃,菜单你来选吧,最后一页有儿童餐。”
刘羽随手点了两个菜,给白小鱼点了一套儿童营养餐,说得挺高端,其实就是清淡为主,三素一荤搭配罢了。
黄莹也点了两个喜欢的,老板就下去忙活。
有老板打招呼,他们上菜特别快,最先上是垫胃的排骨玉米粥,很粘稠,排骨粉嫩可口,米玉粒金黄饱满,整个香气扑鼻。
“嗯,好香。”黄莹忍不住轻声赞叹一句,白小鱼在那帮人手里,从未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眼前的排骨玉米粥绝对是见过的美味的一道,小脸虽然没什么表情,鼻子却使劲嗅了嗅,冲刘羽投来请示的目光,意思是我能吃这个吗?
周明微微自得,心说这次算是带对地方了。
然而,此时的刘羽却眉头深皱,用筷子挑起一点放入嘴中后神色凝重的吐了出来,沉沉的放下筷子,淡淡道:“通知警方,把这里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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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罂.粟
黄莹和周明愣住了,一头雾水的望着刘羽……人家做得太香也有罪?
“里面有……罂.粟壳粉末。”刘羽淡淡道,经过玉佩液体的改造,不仅视力、耳力惊人,味觉也比一般人敏锐,他亲自参与过明珠大酒店的那起“特大贩.毒案”,对毒品有过一次接触。当这份排骨玉米粥摆在眼前时,他从浓厚的香气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能添加在食品当中,跟毒品有类似气味的也只有罂粟壳了,当然,如果老板舍得花钱直接投放成品毒品,那也没办法。
事实上,酒店餐馆中为了吸引客源,提高食品美味度投放罂.粟壳并非新鲜事,罂.粟壳能入药,也能在汤中提味,如果量非常少的话,吃一次两次其实还是不错的,可如果量多了,吃的次数多了,那就容易上瘾。吸毒上瘾的关键在毒品中的吗.啡,罂.粟壳如果提炼干净,其中剩余的吗.啡不多,理论上是能安全作为调料使用的,但万一没提炼完全,对人而言就有上瘾的风险。
南方某个省的缉毒部门曾经做过一项专项整顿活动,打击餐饮业中添加罂.粟壳的不法行为,本来是想拿下几个反面典型的,可不查不知道,一查头皮发麻。抽检了当地市场上3000多家早餐店、火锅店,却发现足足300多家不同程度的在原汤和作料中加入了罂.粟成分!这下,他们也不敢把事情抄大,最终以没收罂.粟材料。批评教育草草收场。
想想吧。罂.粟是何等泛滥?这种毒.品的原产物距离我们的生活其实并不遥远。只是量不够,没有造成危害,未被人察觉而已。
这家“美味丰”,刘羽没去测试,却可以肯定用量是超标了,楼下那异常汹涌的人群就是最好的佐证,还有周明本人或多或少恐怕也有上瘾的份。本来是请刘羽吃饭,在礼节上应该询问刘羽的意思。他却二话不说,迫不及待的上来就点名要这道菜,错非上了瘾,潜意识里有渴望,断然不会如此失态。
“罂.粟?”他们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警察,能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黄莹脸色发白,望着鲜美的粥眸子里闪着惊悚,显然毒.品这东西离她的生活很遥远。
倒是周明,在震惊过后慢慢缓过来。喜欢这道菜时,身在其中不觉得什么。可此刻给人一提醒,便回过味。可不是么?每次去外面吃饭第一个想到的都是“美味丰”,想到“美味丰”往往最先想到的就是这里的排骨玉米粥,他女朋友知道他喜欢这种粥就煮过一次,他却死活咽不下去,说太难吃,把她女朋友气得半死。仔细回想起来,他确信了大半,恐怕自己真的上瘾了。
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周明一刀劈了老板的心都有,敢给警察喂罂.粟,你是头一个啊!
饭是没法吃了,拉着不舍的白小鱼,带着黄莹上了别的馆子随便吃了一顿,至于周明,带人封店了……
吃完饭,送黄莹上的士,刘羽便犯难了,白小鱼一只手至今扔抓着他袖子不放,吃饭的时候都不肯松,只用一只手吃饭,怕刘羽像刚才那样跑掉,让刘羽哭笑不得。
说不得,只能给班主任秦光打个电话请假,今晚有事不回来。
秦光哪敢说个不字?是个傻子就能明白刘羽来头吓人,周郎老母牛逼吧?正厅的大干部,结果呢?说倒就倒,都不拖泥带水的。而且,副校长黄景山在后来单独找他谈过话,这个刘羽,他要什么尽量满足他。黄景山也是在郭秀珍出事后,才再度想起这个风山组织部副部长王艳看重的年轻人,着人细细打听一下,传回来的消息好悬没把他心脏吓破,风山那一桩桩泼天的大事,都有他在背后,再联想郭秀珍的倒台,他很擦了把冷汗。
去了宾馆,麻烦也不小,白小鱼是无论如何不肯撒手,上个厕所她都寸步不离,让刘羽又好气又好笑。最难办的还是洗澡的时候,一放开她的手就哭给他看,她一只手又无法洗澡。无奈只得蹲下身,红着老脸的帮她洗澡。
十岁不小了,刘羽边给她洗,边想起了一起发生在美国的事。
十多年前,曹某娶了一位美国本土妻子,同时获得了这位妻子带来的孩子的监护权,成为继父。
有一天,四个孩子里的8岁小女儿**部位患病需要涂抹药水,按照中国文化,父亲帮女儿涂抹**处无可厚非,十来岁还有爸爸洗澡的都不在少数。可在美国而言,美国孩子在五六岁左右对**就有比较强的概念,这位小女儿隐隐觉得爸爸侵犯了自己**,在学校时,不明就里的告诉了老师,然后老师报警。
最后,相关机构以及警方认定曹某侵犯孩子的**权,决定带走他的四个孩子,对他们采取临时保护,直到做出最终决定。但曹某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警方和相关机构蛮横无理带走自己的孩子,无理取闹,与他们争执,最后曹某拔枪威胁,反被警方击毙枪杀。
这起事故在当时国内外都引起了轰动,国人非常愤慨,表示不理解,爸爸给小女儿涂抹药剂怎么了?大人照顾孩子不是天经地义么?但美方表示,我们是按照法定程序,严格保护公民的**权不受侵犯。
文化的差异和冲突,导致一桩悲剧发生,要说这里面谁对谁错,站在理性的角度没法说明白。
给白小鱼洗完,套上个浴巾刘羽就睡了,带着白小鱼一起睡的……
所以,麻烦来了。
前台注意到刘羽带一个十岁的孩子开房,想当然的认为刘羽是在嫖.宿幼女,当即就报了警。当警方在前台的帮助下打开门时,刘羽正和白小鱼睡在一张床上,这下好了,“人赃并获”!
“请出示身份证!”带队的是个女警官,厌恶的看了眼**着上身的刘羽,再望望睡觉时不老实脱光了浴袍浑身光溜溜的白小鱼,满目都是鄙夷。
刘羽起初没反应过来,当睡眼惺忪,一脸茫然的白小鱼抱着刘羽的胳膊,迷糊的嘟囔:“哥哥,他们要抓我么?”这时他才一拍脑袋,汗,麻烦真来了。
“警官,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刘羽张嘴解释。
“请出示身份证!”女警官冷叱一声打断刘羽的辩解,那份厌恶格外格外的浓。
刘羽哭笑不得,我冤枉啊!
没办法,为了减少误会,刘羽只能给张小松打个电话了。
“哼!你找谁都没用!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人渣!”女警官怒目而视,字字蹦着寒意,鄙夷非常。
对于这样抱有正义心的警察,刘羽是打心眼里高兴,所以对方虽然话难听,刘羽却出奇的没动怒,陪着笑给张小松说了下情况。
不多时,女警官手机响了,她冷着脸极度厌恶的瞪着刘羽:“就不明白,你这种人也有人帮忙!哼,告诉你,就是我领导也没用!”
可找她的不是领导,是领导的领导。女警官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挂了之后,神色凝重且敬畏的望向刘羽,方才还冰冷的脸颊此刻一脸苦涩:“刘……刘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哎,刘羽心里头默叹口气,这一句话让刘羽对她的好印象瞬间烟消云散,他多希望这个女警官能接着刚才那句话,跳起脚继续骂他:“你认识局长我照样要抓你。”
解除了麻烦,刘羽却没有多少轻松,反而沉重许多。崇南分局的警员,除了张小松本人,并无人知道他也是警察,大多数人看来,是张小松很敬畏的人,也许是某个领导亲戚,或者某个大商人之类,总之是张局长的客人。可仅仅是这个客人身份,心里抱有正义心肠的警察却不得不低头,放下了那份正义,因为除开正义,她自身的前途没有谁能保障。
“想干事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怕干好了事,却做坏了前途。”刘羽轻声呢喃,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一点在交警支队尚还看不出来。交警面对的是违法,而非犯罪,受到正义考验的时候不多,但派出所就不一样了,要参与各色各样的事,比如今年遇到的“嫖.宿幼女”,作为一个正常人,势必抱着正义的心谴责,可结果却是让人失望。
罢了,又不归我管,想再多有什么用?叹息一声便睡了过去。
吕海平的儿子吕金河,今年十八岁,高三了,长得高高大大,穿着也很体面,放学时,身前身后跟着两三同学,时而哈哈大笑,时而谈天说地,看似关系极好,但仔细看不难发现,这些学生都是以他为中心。
吕金河对此噙着若有若无的淡笑,给人一丝傲色。
“金河,你去了澳大利亚,千万别忘记我们啊。”左侧的一个同学羡慕道。
“瞧你说的话,金河是那样人么?”右侧一个翻翻眼皮。
是的,吕金河要到国外上大学镀金了,他走的是许多**路线,在外学习,然后入外籍,然后老妈跟过去照顾,然后老妈也入外籍,最后剩下老爸一人打拼,这便是当下中国遭人诟病的裸官。(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父债子偿
吕金河轻轻笑一声:“呵呵,事情还没定呢,说那么早干什么?”其眼神隐晦的有一丝不屑,我就是躲你们的,留在国内不被你们烦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早已停在附近的警车下来两个身着警服的人,拦下了吕金河。
吕金河没慌张,疑惑道:“王助理呢?他今天没来?”合着吕金河以为他们是老爸叫来接他的。
“你是吕金河对吧?”左侧面色威严的警察发话了。
吕金河轻轻点头,不是来接我么?名字都搞不清楚。
右侧那位又矮又胖,面无表情:“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话我们要问你。”
吕金河这时方才察觉到不对,吃惊道:“你们什么意思?带我去警察局?”
“跟我们走吧!”面色威严的警察直接摸出手铐,当场就给他拷了。
吕金河那淡淡的傲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惊怒:“你们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放开我,我要跟我爸说。”
“等到了警擦局再说吧。”矮胖警察面无表情,将其塞入了车中,扬长而去。
这一幕让在场师生均是愕然,警察到学校来抓人,不事先通知一下校方么?有人察觉到不对,报告给校方,得知是本市副公安局长的公子被警察带走,校长也察觉到不寻常,通知了吕海平本人。
吕海平刚开完“关于加强戒备 严打犯罪团伙”的专题会议,接到消息后,直觉告诉他有问题。哪里的警察敢带走我的孩子?当他联系四个分局。确认没有人带回来一个叫“吕金河”的高中生后。吕海平脑袋嗡的一下懵了——我的孩子,被假警察带走了!
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被人假冒警察带走,此事如何听都觉得匪夷所思,现在的劫匪已经不怕死到丧心病狂的地方么?这是故意挑衅公安机关么?总之,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市公安局,他们迅速布下警力,连大局长也做出了指示。务必救出吕局长的儿子。
吕局长的儿子在哪?就在白小鱼以前的那间废弃工厂里。
警方请出心理专家,经过细心解释和劝说,这些孩子才将信将疑跟随警方离开,如今已经过去三天,善后处理做完,现场打了封条,封存起来就无人过问。
“你们不是警察!”吕金河不傻,望着空荡荡的废弃厂房,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少他妈废话!”那又矮又胖的穷凶毕露,掏出一根电棒便抽在他身上。电得吕金河浑身抽搐,倒抽凉气。
吕金河又怕又怒:“我爸是市公安局副局长。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妈的!叫你别啰嗦还跟我逼逼歪歪!”那面色威严的警察摘了警帽,也摸出一根警棍,狠狠抽了两棒子。
吕金河吃痛不已,在地上抽搐的乱滚。
“你……你们想要钱,我可以让家里给,求你们别伤害我。”吕金河何曾受过这种虐待?才不多久的功夫便哭着求饶。
矮胖子不屑的耸耸眉毛:“我呸!你爸不就是吕海平么?谁不知道他是一个贪官?他的钱老子稀罕?”
吕金河再怎么想为老爸辩驳也张不了嘴,家里吃的喝的用的是哪来的?指望那点政府开给老爸的那点工资纯属见鬼,还不是贪污来的?
“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来么?”面色威严的那位蹲下身,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周围的肮脏环境,冷不丁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因为你爸不仅是贪官,还是畜生!”
吕金河年轻气盛,饶是此刻怕他二人,也忍不住小声辩驳:“我爸是有来路不正的钱,可凭什么说他是畜生?难道你们绑架我就是好人么?”
“嘿~”矮胖子搓了搓牙花子,在吕金河以为他要打他时,却嘿然怪笑的收了电棒,指了指这里:“畜生?说你爸是畜生,那是玷污畜生这个词!昨天报上说的有三十多个儿童被解救的事知道不?”
吕金河虽然是高中生,按说没时间接触报纸,但家庭环境下,他养成了看报纸的好习惯,睡觉前看到了这则新闻,当下迟疑的点了点头:“是不法分子囚禁他们,利用他们做苦工、乞讨,据说还打死打残企图逃跑的,非常恶劣。”
面色威严的意外的上下打量吕金河一眼:“哟,瞧不出啊,你还真知道!那我再问你,你觉得这群人丧心病狂么?”
吕金河本能的觉得他的问题不大对,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微微点头:“手段残忍恶毒,这种人应该枪毙,他们是社会的渣滓。”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矮胖子兴奋的鼓巴掌,眯着眼,讥讽道:“那你知不知道,为这群渣滓提供保护伞的是谁么?很荣幸的告诉你,不是别人,正是你亲生爸爸吕海平!是他一手遮天将他们保护下来,谁想报道他们,谁想揭露他们,你爸就阻拦下来,保护这群人渣……否则,你以为三十多个孩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逃跑报警的?那是因为,报了警你爸就拦下来了,谁报道,你爸就警告谁。”
吕金河瞳孔骤缩,下意识失声喊道:“不可能!我爸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面色威严的那位怜悯的摇头:“如果首山没有第二个叫吕海平的副局长,那我们就没说错人,就是你的爸爸,是他给这群人渣提供了保护伞。”嘲笑之色弥漫在脸上,他淡淡道:“你再给我说说,那些人是人渣,那么保护人渣的你爸是什么?说他是畜生,是不是玷污这个词了?”
吕金河不愿相信自己的爸爸做过这种缺德事,但两人说得有板有眼,还专门抓他。说不定真有可能。
“那……你们抓我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父债子偿。你尝一尝那些孩子过的日子吧。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妄想逃跑,妄想报案,你爸保护的人怎么对付那群孩子的,我们就怎么对付你,反正你爸觉得那些孩子贱命一条,死有余辜。所以,我们也学你爸,到时候等你被救出去,断了手断了脚可别怨我们。”
吕金河望望四周邋遢阴暗的环境,想死的心都有,想逃跑的心更有,可他真怕自己被打断手脚,报纸上说那些孩子非常凄惨,手脚都是被活生生砍下来的,还有被活生生敲碎脑袋的。何况听这些人的意思,并不是想谋害他的命。只要有人发现他了就放他,所以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吕金河无论如何没想到,这样猪狗不如的生活简直令人疯狂。
他一天只能吃两顿,是那两“假警察”吃剩下的,扔在一狗盘子里,刚开始吕金河还能忍受饥饿,后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忍辱吃下。见他这副憋屈模样,那矮胖子一脚踢翻了盘子:“少他.妈矫情!那些孩子连猪食都吃,给你吃剩菜剩饭是看在你骂了那群人人渣的份上,不然连屎你都别想吃!”
喝水,他只能喝那缸中冷冰冰的睡,喝完浑身冰凉;睡觉,只能盖薄薄的破毯子,冻得半夜几度醒过来;拉屎、撒尿都在下面解决,房子里臭烘烘一片,呼吸都困难。
所以,才一两天的功夫,他便从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成了落汤鸡,失魂落魄,双眼无神,中间他想跑,被那矮胖子吊着打了一个小时,还下跪了足足半天,至今身上仍然红肿,双膝隐隐作疼。
“嘿嘿,才两天就受不了了?你爸可是让那群孩子在这里呆了足足两年还多啊。”面色威严那位讥笑道:“要说你爸,嘿,为了钱狼心狗肺,丧心病狂,真为你有这个老子可怜。”
本就吃够了苦头,再被刺激,吕金河打心眼里埋怨老子,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被连累吃苦受罪。
所以,接下来几天,每多吃一份苦,多受一份罪,多挨一份打,他就恨老子多一点。
而市局方面,基本已经放弃了搜索,四天过去了,别说汗毛,阴毛都没找到。
虽然负责案子的组长没说,但大家都知道,恐怕这孩子已经遭遇不测了。人家自始至终没联系过要赎金,那么不是勒索钱财,多半是复仇了,长时间不露面,恐怕已经被直接杀了。
吕海平这几天的生活突如其来的陷入了混乱中,儿子被绑架,迟迟不见消息,他知道,只怕凶多吉少了。家里有老婆的责骂和厮打,局里有同事和下属的议论纷纷,他的精神状态处于崩溃边缘。
可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激动的消息,有人报警称在崇南区一处废弃的工厂见过与寻人启事画像一样的男孩。
具体是谁报警,吕海平没心思管了,失去儿子,他觉得自己瞬间老了二十岁,这辈子都将生活在悲惨当中,眼下儿子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让他喜极而泣,亲自跟随着负责小组的办案人员赶赴现场。
他到的时候,先一步而去的负责小组已经将吕金河搭救出来,经历了四天非人的生活,吕金海神情呆滞,望着密密麻麻的警察,有着一丝恐惧,这两天他不就是被俩警察折磨?
吕海平远远瞧出了自己儿子,此刻的儿子身形消瘦,憔悴无比,神情间麻木和不安,这让吕海平痛心之余对绑架他的人痛恨到极点。
“金河!”吕海平大喊一声,跑了过来,蹲下来抱住了失踪已久的儿子,痛哭流涕。
围观的民警各个神色肃穆,多么感人的一幕啊,父子情深……甚至有俩女民警异常配合的落下了滚烫的泪水。
可下一幕,所有人瞪掉了眼珠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冲突起
吕金河并没有父子相聚的喜悦,反而极度厌恶的一把推开了父亲,指着自己,指着身后那猪狗一样的环境,噙着泪水声音沙哑:“你不是我爸,我没有你这样丧心病狂的爸!知道为什么我被抓到这么?知道为什么我被折磨么?因为抓我的人告诉我,是你,是你包庇了那些人贩子,逼迫那些孩子为他们赚钱。”
吕海平愣了下,旋即脸色浮现一抹铁青,反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呵呵……”吕金河笑出了声,失望之极的瞪着自家老子:“他们告诉我,他们在警察局有人,那个叫李国富的大哥把你供出来了!我记得他,他来过我家,是你爸你的远房表哥,你还说你不知道!”
吕海平怒不可遏,他怒的是哪个王八蛋把这些事告诉自己儿子,怒的是自己儿子没脑子,当着这么多人话能说么?
气氛尴尬到极点,尤其是那俩抹眼泪的女警,赶紧背过身,擦掉眼泪——你父子闹哪出啊?不知道挤眼泪很伤表演细胞么?
不过,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很难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心里有数,报纸上才刊登过消息呢,一个罪恶的魔窟。只是市局副局长为他们提供保护伞,这事太出乎意料,或者太不应该听到了,大领导的事,咱们小警员能听么?听到就是倒血霉节奏啊。
吕金河一脸愤慨,正气凛然的丢话:“金河,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摇着头。吕海平表情诚恳而真挚:“我为官多年,走得正行得端,从来没做过一件亏心事,这一点问心无愧!”
铿锵有力的话语感染了一干民警,纷纷鼓着巴掌,热泪盈眶,多正直的领导啊,多诚恳的态度啊。
饶是吕金河也产生了动摇。难道那些人是骗我的?
正在吕海平高大全的形象闪烁着牛逼的光芒时,两辆警车护着中间一辆挂政府牌子的小轿车气势汹汹驶过来。
车上下来了四个警察,中间的车上则下来一位前半个头发掉光的中年,气度沉稳而威严,迈着坚定的步子来到吕海平身前,面无异色的发话:“吕海平同志,我是省公安厅督察办的,关于组织儿童乞讨案,督察办有些话要问你,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吕海平如遭电击。在李国富被抓的时候,他就托人捎话了。要从快处理,对犯罪分子严惩不贷。他没点名意思,但他发话的本身就说明了态度,你们崇南敢把我抖出来试试?我是你们领导!他完全吃得住崇南分局,丝毫不担心自己被捅出来,哪怕捅出来,也有人给他擦屁股,能当上副局长,能没个背景?
可,不仅他被捅出来了,还受到了省厅关注,直接下来了省督察办!
叫他脸色发白的是,这位中年人直接点名了找他的原因,就是那起恶性组织儿童乞讨案!这意味就不一样了!通常督察办拿人会怎么说?
“督察办找你谈话”“组织上有些事要问你”“有些问题想和你谈谈”之类,很少直接点出了事情的缘故,之所以点出,那是拿到了切实的证据——好吧,证据已经不能对他这种级别的人起作用了,之所以点出来,是有人想撸他,且极有把握能撸掉。
不待吕海平反应,一前一后两民警就将其拷上丢尽了车里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的干警目瞪口呆,嘴巴里更是发苦——正义凛然,问心无愧的领导被带走了……
幕后操纵这些的刘羽,此刻正在接受警衔授予仪式。
省公安厅政治处处长,两位校党委副校长出席了会议,做了结业致辞。
至此,刘羽从一级警司晋升为三级警督,不能说全国,但一定是全省最年轻的警督!24岁的警督,数遍全省只有刘羽一人了。事实上,错非关系极硬,30岁能达到警督就是能力和表现极其突出,像王哲就是表现突出才破格提升。从二级警员到三级警司需要走六年,三级警司到一级警司需要走六年,中间足足有十二年,就算他十八岁就开始当警察,现在最少也三十岁。
所以,当照毕业合影时,刘羽站在最前排的中间,显得异常突兀与抢眼,周围都是快四十岁的中年,偶尔有也是李聪和王哲30左右的人,独独刘羽像个大学生……
开完会,一群“警督”就高高兴兴的吃散伙饭,包了首山度日大酒店一间大包厢。
刘羽把小鱼也带去了,虽说几天相处下来,她不至于随时随地都非要抓着他不放,但势必不能离开她视线,不然又哭又闹。为此,在结业式上时,刘羽不得不提前跟主办方打招呼,在幕后安排了一小板凳,让小鱼坐在后面,这样她就能看见自己。
“哟,小鱼也来啦。”王哲伸手摸摸她粉嫩嫩的小脸,却被白小鱼躲闪开,靠在刘羽怀里警惕的盯着他。
王哲好笑的摇摇头,对于白小鱼的来历,他至今没搞懂,问刘羽他也含糊其辞。
“好啦好啦,大家都坐好了,咱们也上桌吧。”范瑶瑶笑吟吟的凑过来,挤在两个大男人中间,不着痕迹的往刘羽身上磨蹭一下。
刘羽微微皱眉,拜托,我对你们雨山的警花真没兴趣。
将小鱼抱在大腿上,正喝着酒,冷不丁的石利民这厮来电话了。
“刘羽,有没有回风山?咱们出来喝几杯?”石利民笑呵呵道。
刘羽眉尖微挑,前几天找他请督察办的人出手不是吃过饭么?这又是喝哪门子酒?
“正跟同学们度日酒店吃散伙饭呢。”刘羽说道:“要不明天……”
石利民却是轻笑一声:“那可巧了,我就在度日大酒店,你在哪,我过去。”
刘羽看看四周同学,心想应该没人认识石利民吧,便点头答应。
不多时,石利民端着一杯酒敲门进来了,环视一圈找到刘羽就笑道:“你小子......咦,莫非这位小姑娘就是白小鱼?”
白小鱼警惕的瞅着她,小脑袋微微点了下。
刘羽笑着站起身,没想到,坐在他一旁的王哲在如遭电击的呆了瞬间之后弹跳而起,标标准准的行了军礼,惊呼一声:“石总队!”
一声惊呼把几桌的人目光都吸引过来,陆续有零星的警员小跑过来,面色激动的行军礼。
刘羽嘴角抽搐,石利民高来高去,你们怎么都认识?
石利民含笑着点点头:“嗯,你们都吃吧,我跟朋友聊聊。”说完,在王哲兴奋而激动之下,自己拉了张凳子插在他和刘羽中间。
“他们怎么认识你?”刘羽没好气道,这下好了,又成了注视的焦点。
石利民倒是见怪不怪:“年初的时候到各地刑警队视察过,部分同志可能记得我吧。”
“哦……”刘羽不打算多问,转而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话搁在石利民耳中寻常之极,以他跟刘羽的关系,说这话跟家常似的,可落在注视着这里的刑警员耳中不啻于炸雷——风山这厮到底哪钻出来的啊?跟石总队说话居然这么个态度!
最吃惊的当属王哲,他知道刘羽关系深,可能深到跟石总队话家常就不是他能想像得到的。
石利民也当真直接:“你这回在首山出风头出大发了,这不,我代我上头那位约你吃顿饭?”石利民的上司只有省公安厅副厅长了。
旁的人听不见石利民的话,王哲可是一清二楚,心里头奔腾着一万只草泥马......公安厅副厅长约刘羽吃饭?不是刘羽求着人家赏脸吃他的饭?
更让王哲惊掉眼珠子的是,刘羽沉思一会后微微摇头:“事情不重要的话就算了,一个月没回风山,我的人被紫忠腾那王八蛋欺负得挺惨,再不回去怕是得被折腾得散架子了。”
紫忠腾在刘羽不在的时期内,对三中队那是不遗余力的穷追猛打,原因就在刘羽的中队是第一个只派书记官作为代表听他开会的!也是第一个直接把他的会议要求像狗屎一样扔在路边,自个儿干自个儿的!后来每每开会,来会的都是有品有级的大队长、队长之类,唯独三中队一个连芝麻官都不算的书记官坐在领导位置上,一本正经的听着他开会,紫忠腾能舒坦么?
更叫他窝火的是,他发布下去的任务,几乎十件有八件被三中队置之不管,督察小组下来视察工作,三中队连打个马虎眼,假吧意思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一副你随便检查的模样,带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坏头。最近,隐隐有不好的苗头出现,有两个中队派了指导员,中队长请假未来。
于是,紫忠腾来到风山,第一次正面刁难刘羽的队伍。月底了,刘羽中队的年终奖、福利金,他一概卡了,别的队照发不误;三中队的年终考核表,他一概打回要求重审。
最主要的还是刘羽那份《补充建议》被他盯上了,以此大做文章,点名批评刘羽瞎指挥、乱指挥,纵容下属暴力执法,破坏稳定局面。至于第一条“文明执法”的相关内容,却是被他选择性的忽略,抓着刘羽允许执勤民警对辱骂、殴打他们的违法分子给予正当防卫这一条抨击。并就此下达了命令,立即取消相关规定,提交整改通知,并做出书面检讨,深入检讨自己的错误。(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终极称号
这么一来,紫忠腾算是把他和刘羽的关系推到了极其尖锐的关口,刘羽要么顺从的取消辛辛苦苦建立的章程,要么彻底顶着上级干,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换在以前,刘羽还真就以为是紫忠腾刁难他,可在江心月分析其为人后,刘羽却能预感到,恐怕是他们紫家准备对金沙大坝下手,他在这边制造烟雾弹,吸引齐家的注意。
可惜啊,紫忠腾不会想到,齐建华压根没打算管。
石利民对刘羽这番话没有太奇怪,这厮背后靠山硬着呢,顶了副厅长的饭局真没啥好奇怪的。
“事情没多大,就聊聊连环抢劫强奸杀人案和组织儿童乞讨案,想给你申报功劳。”石利民很有些羡慕:“接连两个大案,你运气真好啊,多少人一辈子都碰不到这样的大案,你一天却抓了两个。”石利民说的是运气好,不是能力强……以石利民看来,这年头的案子,运气比能力重要,碰上一个没有头绪的杀人案,你是包公重生也无用,相反运气好,诸如刘羽这样,一碰一个泼天大案。
石利民就不想想,换一个人就算有这运气,能破么?
连环抢劫强奸杀人案那个,谁能有刘羽的嗅觉强,察觉到司机有血腥味?就算查到有问题,如何能保证同时干趴下三人?搁给别人,不是错过了机会就是丢掉了小命。
组织儿童乞讨案那个,察觉到白小鱼有问题,谁能将张国、黄汉从严密的逃跑配合中抓获?就算抓到了找到了废弃工厂。谁能如他一般耳力超人。找到躲在水缸中的李国富?
运气重要。能力却更重要。
“哦,那可惜了,准备给我多大的功劳?波特的案子还没给我兑现吧?”刘羽说是可惜,神态却分明是不以为然。对于功劳什么,他看得比一般人淡,踏踏实实办了事,惩处了该惩处的人就够了,只要不是被人恶意抢夺功劳。自己分到的功劳多少都不太重要。
“波特的案子啊。”石利民轻吸了口气,以羡慕之极的口吻道:“你赚大了!今年中州省分了两个‘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称号’的名额,其中一个就是推荐你!”
刘羽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塞进白小鱼小嘴中,头也不抬:“哦。”
石利民就等着刘羽吃惊的反应呢,哪成想是这么个不冷不热的态度?
“喂,你没点表示?”石利民忍不住道。
刘羽眨了眨眼:“表示什么?这个称号很重要?”
石利民好悬没一口吐出心脏脾肺肾来,惊悚道:“公安部、社会保障部,两部一同签署的批准的称号,你说分量有多重?拿着这个称号,你这辈子警察仕途就平顺了。不犯错误捞个警监收宫都是妥妥的。”
王哲假吧意思的吃着饭,大脑却陷入了空白。刘羽要成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这一惊天消息差点没把他给砸晕!这种称号,全国只有不到50个,分下来,全国省份、直辖市、自治区、特别行政区一共39个,分摊下来一个省还不足两个,得到这种东西,简直是警察的终极荣耀,对以后仕途有难以想象的作用。
只是,刘羽反应冷淡的叫他和石利民惊掉下巴:“哦,那不错啊。”
此刻的石利民一把掐死刘羽的心都有,混蛋啊,全国160万警察都在争抢的东西,到你嘴里就成了不错?
“另一个是你?”刘羽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捡了个了不得的东西。
石利民嘴角抽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倒是想要,你让给我?我们负责这起案子的小组成员都是党内表彰,为警衔晋升铺了半边路,低调得很。”
刘羽眉尖一挑:“咦,既然低调处理?为什么单单表彰我一人?”
石利民摊摊手:“你问我我问谁?”他想说的是,是不是你在人家唐晨面前嘀咕,唐晨在唐老爷子面前嘀咕,你再往我这装傻充愣?
“噢,代我谢谢副厅长……”刘羽连人家名字至今都没问。
石利民压下掐死刘羽的冲动,继续道:“至于后两个案子,幸亏来得迟,要是来得早,你得亏死。”
“噢?怎么个说法?”刘羽一边喂着小鱼,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折合你连立两个大功,给你破格提升警衔希望很大,毕竟两个都有全国轰动效应,破格提升不为过……如果是在你司升督之前弄下来的,我估摸着,省厅很可能会顺水推舟,把这次司升督当做给你的奖励,至于现在,厅里不得不想别的法子补偿你,你才提升为三级警督,再提拔为二级警督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厅里提,通过的希望会很大。”
刘羽对这个的兴趣明显比劳什子称号高,能给厅里提要求,等于是厅里欠他一笔账,以后有什么需要完全可以拿来用嘛,这个好。
看来这次跑首山来收获不菲啊。
这时,王哲咬咬牙,小声的说话了:“刘羽,小鱼睡着了。”
低头一看,可不是么?这个迷糊丫头,嘴里还含着半块肉呢?估摸着是这几天的生活与原先差距太大,一时间无法适应,晚上睡觉时总不能睡着,时不时惊醒看看刘羽在不在,所以白天精神头差,这才在闹哄哄的酒桌上睡着了。
好笑的摇摇头,冲在座的同学点个头,抱着小鱼起身离开,这顿饭算是吃完了,培训班也告一段落。
临走前,忽地顿住了,冲石利民介绍了下王哲:“我室友王哲,雨山刑警的,人不错,能力强,以后多照顾下。”
石利民也注意到王哲了,这么年轻的警督,没背景的话一定是能力强了,正好,他办公室缺个助理便笑着点点头:“王哲是吧?我缺个行政助理,帮我处理些杂事,愿不愿意来?”
王哲懵了,心中一个激动,气血直冲脑门,连连点头:“谢谢,谢谢石总队,谢谢你刘羽。”刑警总队副队长的助理,虽说论实权肯定没下边当中队长威风,但进刑警总队便等于靠近了组织!
在下面拼死拼活的办案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表现为了立功?如今能被一个副总队相中,留在身边办事,比下面卖苦力强了何止一百倍?可以说,这是他警途的转折点。
待他二人走开,席上炸开了锅,尤其是石利民的身份传开后,一包厢的人望向王哲的眼睛都变红了——只因走了狗屎运,跟刘羽分到一个寝室,便从地方一步登天去了省里,还被一位副总队看重,要说不嫉妒,鬼都不信!
最让人看笑话的莫过同寝室的李聪了,一样是刘羽寝室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离开中州警官学院,刘羽给唐晨打了个电话,感谢她找人假扮警察,顺便告诉她回风山了。
在风山,李乾坤正脸色铁青的面对着眼前两人,他们是风山督察办的人,来请他去谈话。
只有2300字,嘛,差不多啦,实在把手写软了,都9点,也没时间再写,赶紧传了,继续求各种票支持,求求求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形势严峻
“李指导员,跟我们走一趟吧。”左侧的蓄着小胡子的矮胖子三十上下,黝黑的皮肤上仿佛涂抹过万能胶水,说话时,脸部肌肉纹丝不动。
李乾坤憋屈异常,自从刘羽去省里以后,紫忠腾便乐此不彼的发难。李乾坤不断给自己打气,仗着刘羽在身后连连招架,近月余天下来,他心力憔碎,甚至做梦都为队里的事烦心。在当指导员时,他不是没想过等刘羽走后独掌大权,带领三中队站在刘羽打下的基础上干一番新事业。
不曾想,他是如愿以偿的掌权了,只是这个处境着实令他蛋碎了一地。
紫忠腾开一个大会,大队便要开三个小会,大队开一个小会,他就要回来布置任务,传达上级精神和指示,一个月里,他有一半的时间都有会议安排。不仅是他开得累,警员也听得累。这还是刘羽放话了,撇开了一些不必要的会议,把握主要工作,否则,窝里早便沸腾了。
更难受的是,逢紫忠腾开会,三中队必被点名,不听从指挥、不服从命令、不按时按量完成任务等等,三中队被紫忠腾从头批评到脚,从脚批评到头,就差给他们三中队主要领导人作出行政处罚了。
愈演愈烈之后,紫忠腾终于从人事上动他们三中队了,李乾坤作为刘羽的人,势必要吃第一棒。这不,督察办找上门来,理由是李乾坤在经济上存在问题,督察办找他谈谈话。
自己的经济有没有问题,李乾坤心知肚明。肯定有嘛!不过在刘羽来之后很收敛了一些。在刘羽之前确实有不少手脚。如果查也许能查出一些来。问题是,督察办未必非要针对经济问题,哪怕撬不开经济问题,也能从生活作风问题里翘出来,他在外面有女人,此事并不是太过隐秘的事,三中队少数人隐约知道一些。
可以说,这次只要进了督察办。他十有**是要栽了,栽得毫无悬念。
“有话在这里问吧。
李乾坤收敛神色,从不安中渐渐镇定下来,换刘羽本人坐这里,不知道你督察办还敢不敢带他走。
矮胖子一侧的是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脸色从进门开始便阴沉,仿佛老婆刚跟人跑了似的,此刻黑着脸如同快下雨的乌云:“李指导员,我们代表组织请你过去问话,你不要自误。”
李乾坤风轻云淡的点了根烟。吧嗒吧嗒抽一口才不咸不淡道:“刘队长临走前交代了我一些工作,没有完成之前。我不会跟任何人走。”
听到“刘队长”三个字,两位督察员均是脸皮轻微颤抖一番,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苦涩清晰可见。错非被逼,谁愿意触刘羽这号人王的眉头?人家抽副厅长的脸都噼里啪啦响,何况是他们小小的督察员?若是真以为仗着督察办的名头就能在刘羽头上作威作福,就真的是不知死活。
奈何,上头有命令,他们也只能在刘羽未回之际将人带回去,其他的交给上级就行。
“李指导员,是工作重要还是组织重要?”矮胖子面部肌肉抽搐一番,眼珠子闪动着波光,显然动怒了,说出的话也异常诛心。
李乾坤轻轻弹弹烟头:“组织重要,工作也不能丢,当然,如果你能替我向刘队长解释,为什么我会丢下手头工作跟你们去督察办喝茶,我还是很愿意跟你们走的。”
妈的,能跟那人王解释么?他不讲理起来,抽得你亲爹亲妈都不认识。
“嗯,工作先放一放,组织找你谈话而已,回来继续工作嘛。”高高瘦瘦阴沉的面颊强挤出一丝笑意,耐心劝说。
李乾坤心里腹诽,哄鬼呢你们是?去了督察办还能出来?
“既然是谈话,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问。”李乾坤打定主意,就算顶着督察办干也坚决不能进去,必须拖到刘羽回来。
给脸不要脸!
两位督察员怒了,高高瘦瘦的眯着眼,咧嘴冷道:“李指导员,别为难我们,我们就是个跑腿的,你有什么想说的找我们上级就是。”
李乾坤不吃这一套,连连摆手:“如果你们没其他事请回吧,我还要工作。”
“别跟他啰嗦!”矮胖子青筋蠕动,不愧是刘羽带出来的人哈,尼玛拽得上天了!督察办请他走,居然推三阻四还赶人?就没见过这么牛叉的警员!说实话,他们自觉已经非常客气了,看在是刘羽的中队,才劝说李乾坤半天,换了别的中队你试试?督察办带人走还有你逼逼歪歪的份?
偏偏,他们放低姿态,李乾坤还不买面子,着实气找了他们,彻底拉下了脸皮,一人摸出一副手铐上前扑过去。
李乾坤心里默叹口气,他之所以僵持就是想借刘羽的名头吓走对方,如今人家动武了,说明事情已经到非常尖锐的地步,他再武力抗拒,就是没有问题也变成有问题。所以无奈站起身,任由他两将自己给拷上。
“哼!早这样不就好了?”矮胖子不满的轻哼一声。
高高瘦瘦的也不屑撇撇嘴:“到了督察办好好说明你的问题,当然,你拒绝配合督察办的工作,这一点我们会坚持汇报的。”
李乾坤嘴角苦涩,刘羽啊刘羽,你来得及回来救我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如同银瓶乍破,极其清晰而突兀的落进两人的耳中。
“我的人拒绝配合你们合作?哪知眼睛看到了?”
刘羽牵着白小鱼,冷意森然站在门口,冰冷的目光让两位督察员如堕冰窖,背脊发寒,更是冒出一身白毛汗……人王,回来了……
这天早上刘羽就立即驱车回风山了,刚出高速公路罗大宝就来电话。督察办来人准备带走李乾坤。这让刘羽怒火熊熊。好你个紫忠腾。趁我不在搞我的人?所以,一路他都是狂飙而来,为此还闯了两个红灯,这才堪堪赶到现场,撞见了眼前的一幕。
“刘……刘队长!”两位督察员没见过刘羽,可在三中队,能说李乾坤是他的人只有刘羽这么一位而已。
冷冷扫他二人一眼:“解开手铐,滚!”具体跑腿的。刘羽没打算多刁难,否则早上前耳光招呼,断然不会废话。
那矮胖的犹豫了,这可是人王呀,抽你没商量的主。
但那位高高瘦瘦年轻易冲动,加上身材高大,自持不惧刘羽动手,强压住心里对刘羽的恐惧,硬着脖子拽了李乾坤一把,一本正经的发话:“刘队长。请不要为难我们,这是上头的命令。你有话可以跟我们上级说。”说着,推搡着李乾坤朝外走,鼻孔林轻轻哼一声,我督察办独立于公安之外,你背景强大又怎么样?当着你的面抓人,你能说个不字?
让他失望的是,刘羽并没有说不字,事实上,刘羽一字也未说,上前便是一把将他摁在了桌子上。高瘦骇然,他惊骇的发现,自己全身力气的挣扎,居然都动摇不了刘队长轻描淡写的一摁,任由他肆意搜自己的身子,找到了手铐钥匙,要知道,他在督察办组织的一支篮球队里号称铁人王,除了身材高大之外,一身力气也如同猛兽,不费力气就能将一个成年人撞飞,可在刘羽手上,跟毛毛虫似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袭遍全身,这还是人么?
“行了,回去跟你们上司说,拿我刘羽的人,他得亲自来。”刘羽解开李乾坤的手铐,将手铐扔了回去,随意挥挥手,跟他们太计较没意思,正经是得赶紧处理一下中队的事务。
李乾坤噙着轻松的淡笑目送两位督察员狼狈离去,在刘羽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三中队要安定下来了,这种信任来得很没根据,明明只是一个比他小得多的年轻人……这让李乾坤不禁唏嘘感叹,当初刘羽刚上台时的种种举措直愣得令人发指,对于他,李乾坤压根不敢抱有任何信任,天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傻事。可五个月的相处,不知不觉中,刘羽已经令人打心眼里愿意相信和跟随么?
“具体说说吧,三中队情况怎么样。”刘羽扫开案几上的烟和茶,让白小鱼乖乖坐一边,专心致志听取李乾坤的详细报道。
听完后,刘羽深吸一口气,三中队的情形比想象中还糟糕。
上级为什么管得住下面的人?无非一个人事一个财权握在了手里。
人事上,紫忠腾将三中队所有警员的考核全部打回重审,如果在最后仍未能通过审核,那么按照相关规定,三中队一干成员的考核全部判为空白,什么意思?你过去一年白干了!警员们拼死拼活熬的警龄、辛辛苦苦挣满的各项指标、早起摸黑黑白两班倒的心酸等于化为了虚无,在过去一年,他们等于是一片空白。
财权上,警员们盼望的年终奖、扣留的工资、年终福利,全没了。尤其是扣留的薪水,数额比较巨大。公务员,尤其是基数比较大的警务人员,往往每月的薪水都不是全额发放,而是发放其中的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八十,剩余的在年终才会发放。许多警员都等着发这笔钱过年呢,结果好了?被卡住了!
造成的问题是,最近半个月,下面的警员都无心工作,整天关心自己的考核什么时候审批通过,该发的钱什么时候到手上。尤其是别的中队没问题,独独他们三中队全给卡住了。随着时间越拖越久,警员们越发的浮躁,工作时就不肯上心。邱水转交过来的汇报显示,最近半个月,尤其是最后几天,以往那种动辄喝骂的粗暴执法行为有抬头的趋势,如果不赶快解决情况,恐怕人心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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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与时俱进的扒手
事实上,人心已经有散的迹象,有警员在下面嘀咕了,你们神仙打架,干嘛殃及到我们小鬼?其中不无责怪刘羽跟紫忠腾搞矛盾的意味,你刘队长再掰赢了紫忠腾,也落不到我们基层交警的好处。
再加上刘羽以手段压缩住他们以权谋利的空间,没有了丰厚的灰色收入,更是怨声载道,甚至有人私下表示准备辞职下海得了,这样干下去憋屈。
所以,摆在刘羽面前的问题相当严峻,若是刘羽再回来半个月,恐怕队伍就真散了。
“刘队长,我马上召开会议,你能回来足够给部分人打气。”李乾坤相信刘羽的影响力,在部分警员心目中,刘羽是相当高大的。
刘羽沉吟的微微摇头:“空口说白话的会议,会让一部分人盲目相信,但更会让一部分人越发忧心,要鼓舞士气就必须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李乾坤琢磨一番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口水吐得再狂魔乱舞,终不及看得找的实惠吸引人。
“那咱们先解决财政的钱?用咱们的小金库?”在李乾坤想来,这个问题应该更容易解决,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
刘羽不屑撇撇嘴:“凭什么姓紫的吞了我中队的钱,我就得自己掏钱?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说我们中队是马大哈么?这钱,姓紫的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那人事他卡着了,我们能怎样啊?”李乾坤苦着脸,莫非人事和财政之外。还有别的法子解眼前的危局?
“卡?哼!他怎么打回来的。我要他怎么求着我们提交上去!”刘羽目光闪烁。李乾坤走后,反手一个电话打给了组织部副部长王艳。
“王部长,我从首山回来了,给您捎了点首山特产,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您送过去?”刘羽笑呵呵道。
王艳则放下手中的事,又好笑又好气:“有什么事找我就说吧,跟我拐弯抹角什么?”
刘羽干笑。我跟你真没熟到直来直去的份上。
“到饭点儿了,王部长还没吃饭吧?”刘羽转换话题。
王艳其实有饭局,到了她这身份,请吃饭的排队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求她办事的人多了去,可刘羽的饭局明显意义不同嘛,所以毫不犹豫的把原定饭局延后:“呵呵,你呀,跟我生分什么……”
一个小时后,在风山宾馆的包间里。刘羽再度见到了王艳。
“怎么样?培训班顺利吧?”王艳亲切的勾勒笑意。
“还行。”刘羽笑着点了点头,递过去一盒首山的特产。乌龙芝麻饼。
“呵呵,你呀,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王艳无奈的笑笑,对于送上门的东西,她是比较抵触的,在组织部她的话语权并不是很高,上面还有常务副呢?所以,别人送东西她要掂量一番才能入手。
“行了,以后别来这一套,说吧,什么事儿?”王艳还挺干爽,直接奔了主题。
刘羽便把警队的人事考核事情一说。
听完,王艳微微皱了皱眉:“警队的考核,属于你们公安的内部考核,组织部这边最后记录在案,仅仅相当于一个系统管理员的身份。”意思是她不太好过问,更不好说人情。
刘羽颔首道:“嗯,但是组织部也有审批权嘛,不合格的照样能打回。”
“这个倒没错,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插手你们中队的考核吧?”王艳还是没能明白刘羽的意思。
“呵呵,不插手我们中队,插手我们支队嘛。”刘羽笑眯眯道“同一个支队,却有一个中队迟迟没提交考核汇报,对于这种不完整的组织考核,组织部能轻易收录进来么?”
王艳惊愕万分,他明白刘羽的意思了,可正是明白才惊愕,这厮胆子大得离谱!合着他的意思是,既然刘羽中队的考核汇报没有提交上来,那么整个交警支队索性都卡住得了,等剩下的那个中队补齐,你们再整体叫过来吧。这可是绑架了整整一个支队啊,一旦出事,刘羽恐怕得被交警支队唾骂个底朝天,除了刘羽,王艳不知道还有谁敢这般胆大包天。
“这……”饶是王艳也禁不住犹豫,如此瞎干,万一出事怎么办?但再仔细想想,这事办起来未必就那么危险,组织部作为管理员,有权责令提交的考核报告符合完整性与整体性,你不完整我们就不通过,这在职权之内,虽说类似情况不多见,可谁也说不了不是。正经是,刘羽第一次求她办事就拒绝,以后交道就难打了。
“你呀,真让我为难。”王艳没好气白刘羽一眼,算是同意下来。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吃晚饭刘羽就去了绿柳,白小鱼怎么安排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在机关房那边吧,白天没人照顾,在这边吧,他又不经常来。
“有什么可犹豫的?当然是放在我们这边?白天有白洁照顾,晚上有我呢。”庆渔歌刚洗完澡,正抱着白小鱼在怀里挑逗,对于白小鱼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是个女人就喜欢。
相对于她,白洁更愿意留下白小鱼:“对呀,让小鱼留我这吧,白天我还有个伴。”一个人在家虽然悠闲,久了却也闷得慌,白小鱼加进来就添人气了,何况白小鱼可爱如同瓷娃娃,着实叫人欢喜得紧。
奇怪的是,白小鱼对陌生人相当抗拒,但听说这里是刘羽的家,两位大姐姐都是刘羽的亲人之后,没太多抗拒就接受庆渔歌与白洁,已经能跟她们做简单交流了,这让刘羽长松一口气,若是处处都带着她,真不够头疼的。
接下来,今晚与两位女人一番盘肠大战是免不了的。可惜。无论是白洁还是庆渔歌都强烈反对刘羽那一龙二凤的游戏。叫刘某人不无遗憾。
刘羽回来之后,自从去了中队一趟,这几天都没有再去,他想看看,紫忠腾到底沉得住多大气。
此刻,他正陪小雪邱水逛街,采办年货和买新衣。
买完衣服,刘羽带着两女去采办年货。到了风山城南的批发市场。到年底,这里几乎能用人山人海形容,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喧闹异常,初一进去给人微微震撼的感觉。
“我打听过,这里有一家黄氏肉铺的肉店,都是新鲜猪肉,价格也适中,咱们可以过去看看。”邱水早早就打听过了。
“那就去看看吧。”刘羽点点头,跟着邱水来到这家黄氏肉铺。果然人头攒动,人气极盛。
邱水和小雪正准备凑上去。冷不丁的,刘羽目光一凝,在拥挤的人群中瞥到一只手趁乱伸进了口袋里,手伸进口袋不奇怪,冬天嘛,可奇怪的是伸进别人的口袋!
小偷!刘羽瞳孔缩了缩,批发市场人流量大,缺乏有效管理,来往的进货客商不少,都是随身带着现金的主,正是小偷最喜欢下手的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刘羽上前一步,闪电般擒住了那只从口袋里摸出钱夹子的手,算是抓个人赃并获。
小偷是个三十岁的青年,长相普通,神情木讷,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非常不起眼的人,此刻他正专心致志的跟其他人一样眺望肉铺里,手却不动声色的偷人钱包。错非刘羽这个角度,恐怕没人怀疑他是小偷。
被抓住的瞬间,这小偷第一个反应不是看被谁抓住,而是迅速偏过头,不让自己的相貌被记住,紧接着狠狠抖着手腕,试图摆脱掉刘羽的手,钻入人群当中。可以说,此人的扒窃技术相当专业。奈何,抓住他的是刘羽。
无论他的手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刘羽的手掌。
这时,小偷才骇然的回头,神色里有一抹慌张,慌张一闪即逝后,其木讷的脸色顿时凶相毕露,狰狞的低声咆哮:“麻痹的,给老子放手!”
刘羽笑了,在以前,小偷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被抓住的哪个不是仓皇逃跑或者跪地求饶?到了现在,被人抓了现行,反而凶神恶煞威胁他人,社会在进步,小偷也在进化嘛。
膝盖轻弹,一脚踹在此人腹部,顿时将其踢得腹中巨疼,抱着腹部弯下腰,形同大虾米。
这一幕很快让周边的人反应过来,登时哗然,各个面露奇色。
“这谁的钱包?”刘羽躲过钱包举起来问道。
被偷了钱包的是个快四十岁的汉子,身形瘦弱,骨瘦如柴,目光微微呆滞,此刻望着那钱包,登时吓得摸摸口袋,泛怯道:“是,是我的!”
“哦,里面有什么?”刘羽翻开钱包看看,内有一张身份张,正是眼前的人,不过相对来说,身份证里面的人明显更为饱满,更为俊朗,绝不是眼前这般落魄而……猥琐。
“三百块钱,银行卡,身份证……”汉子不适应被聚集的感觉,目光躲躲闪闪。
刘羽点点头:“嗯,待会去派出所指正一下,是这个人偷你的钱包,公安机关好处理他。”说着就要将钱包扔给他。
不料,那扒手恶狠狠瞪他一眼,中年汉子就畏手畏脚的缩回了手,支支吾吾道:“那个……我不去指证了。”
嗯?刘羽眉头一挑,指了指手里的小偷,轻叱道:“你不去指证就无法证明他偷东西,法律就不能将他绳之于法。”
中年汉子咬咬牙,不舍的望望刘羽手中的钱包,居然转身就走,钻入了人群……
为了害怕打击报复,连钱包都不要?刘羽傻眼了。
年末了,扒手尤其多,建议大家将重要财物(尤其是手机和钱包)放在大衣内口袋,女士的话包包拉链那一头一定要朝前方,在后面容易被人拉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太平官
“各位朋友,谁能留个电话,到时候公安可能问到话,不用担心,询问事情经过就是,没有问题的。”刘羽只得转头冲一周的群众问话。
哪知道,刘羽看向谁,谁就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继续买肉,有的连肉都不要,直接闪人,怕刘羽追上来。
刘羽愣住了,当场抓住一个小偷,失主本人不敢指证,围观群众不敢指证?这让刘羽一阵发自心眼里的心寒,光天白日之下抓住一个小偷,居然会是这种状况?
“看到了吧?还不放开我?小心我告你人身伤害!”那扒手嘚瑟起来,不屑的撇撇嘴,很有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意思。
“闭嘴!”刘羽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目光森寒,为什么小偷会如此张狂?是谁纵容的?不是别人,是老百姓自己啊!人人明哲保身,冷眼旁观,正如某位大师说的那样,中国人在很多时候抱着猪的心态,当别的猪挨宰时麻木的观看,等到刀子架到自己脖子上时才发出撕心裂肺的不甘吼叫。如果下一个人被偷的是他们,不知他们是否能淡定如眼前。
“没人作证一样能治你!”刘羽摸出自己的警察证。
在刘羽以为扒手会吃惊的认倒霉时,对方却咧嘴一笑:“嘿,原来是警察呀!你知道我是谁么?”
刘羽还真就气笑了,遇上警察小偷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了。
“我是流芳的,懂了吧?不想惹麻烦就赶快松手,不然有的是你苦头吃。这里可是流芳的地盘儿!”小偷放肆的笑起来。
流芳。又是流芳。这个风山的毒瘤……
刘羽理解小偷的心态了,流芳警局有许多流芳本地人,他们流芳的人犯了事进去轻轻松松就能出来,所以认为刘羽也是流芳的,必须要给他这个面子。
“流芳了不起了?”刘羽讥笑一声:“别说你是流芳的,你就是日本来的照样给老子进所里!”
“邱水,小雪,你们买好先回去。我处理下这个小偷。”妈的,就不信治不了你一个小偷,需叫你知道,这世道,还有正气在!今天遇上我,明天就能遇上别人!
打电话通知了胡红军,等了半个小时后,等来的不是胡红军的人,而是流芳区齐家村的人!一行五人,一人拎着一个棒球棒子。气势汹汹的分开人群,直指刘羽和那小偷所在。
“大哥!这里!”小偷瞅见那带头的光头便兴奋大喊一声。
“哼!闭嘴!”刘羽冷哼一声。一脚踢在他嘴巴上,踢得他满嘴的血。
那光头四十左右,浑身肌肉虬扎,大冬天的就穿着一件保暖内衣,外面岔开一个羽绒服,凶巴巴的脸上一对铜铃般巨大的眼睛里凶气弥漫。
“敢打我齐家村的人?麻痹的,卸了他那只蹄子!”光头大汉摇摇一指刘羽,跟在其身后的五个小弟们咧着嘴,怒吼着挥着铁制的球棒朝刘羽杀过来。
结果可想而知了,刘羽抢过最前面一人的棒子,抡起棒子罩着人的脑袋就是狠锤!麻痹的,你们喜欢拿铁棒砸人是吧?那你们自己也好好尝尝这个滋味吧!
不出几下的功夫,五个冲上来的小弟各个抱着脑袋倒地痛嚎,还有两个脑袋被打成了血葫芦瓢子。
那光头瞳孔骤缩,麻痹啊,今天出门没翻黄历,这是撞邪了?遇上这么个能打的?
他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回头恶狠狠的叫嚣:“你有种别跑!妈的,敢打齐家村的人,风山你不用混了!”
刘羽目光森冷,讥讽道:“跑的是你吧?没种的东西!”脚尖轻踢,手里的铁棒就化作一条抛物线正砸在其脑门上,登时砸得他惨叫一声,趴在地上痛喊不已。
“你敢打我?我是齐老三兄弟!”这光头怨毒之极的盯着刘羽,那目光,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齐老三?刘羽知道两个齐老三,一个是齐建华,一个就是那卖假酒至今未被缉拿在案的流芳齐老三。
“是么?齐老三很厉害?”刘羽不屑的笑了:“别说齐老三,就是齐老大也给我滚远点!”
这个时候,胡红军的车姗姗来迟,但胡红军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幕似的,带来了两辆警车,足足十来号人,对于刘羽的身手他有充分的认识,所以一地的人他丝毫不觉得奇怪。
“哟!这不是齐老二么?”胡红军却是一眼认出了光头大汉,此人是齐老三的二哥,胡红军好笑的摇摇头:“就知道流芳的人会来阻拦,我两辆车算是没白带,这齐老二也是有案在身的主,平时龟缩在流芳不出来,现在好了,自己就跳出来,都带上车!”胡红军却是没想到能抓住一条不大不小的鱼,多少算一点功劳。
“流芳就齐家村的人乱吗?”刘羽接触到的流芳人貌似都是齐家村儿的。
胡红军抽着嘴直摇头:“怎么可能!流芳三个村,一个比一个乱,齐家村排老末,李家村和王家村那才是真正的乱,咱们公安进去跟进了敌人包围圈似的,抱团得紧,相当排外,尤其是王家村,啧,乱得吓人,家家祖传的土棍,一个比一个横,制假贩假还在其次,正经是全村儿的人都搞制毒贩毒,连村长村支书都参与了。”
“制毒贩毒都搞?”刘羽狠狠吃了一惊,这可是大罪!压根不是制假贩假这些小儿科能比的。何况是全村动员,这性质得有多恶劣?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喊流芳是风山毒瘤了,制假造假顶多算是牛皮癣,可这毒品就当真是当之无愧的毒瘤了。
“哎,公开的秘密,谁来也管不了,除非来个强力的主。下狠手往死里搞。不然。还是算了吧……”胡红军叹了口气,有谁能下狠手往死里搞?这年头,大家都求个安稳,混到点挪窝,没事捅马蜂窝干什么?捞点功劳是有可能,但被马蜂蛰,捅出天大的麻烦篓子可能性更大,谁会找不自在?
刘羽一阵气闷。太平官何时才能少一点?
“呵呵,你不用叹气啦,不归咱们管还是少操这份心吧,等轮到咱们头上再说。”胡红军知道刘羽的脾气,怕是看不下去流芳的所作所为,心生侠气了。
胡红军这个人比较油滑不假,却不代表他心底没正义感。
在最初,刘羽给他的印象是爱管闲事,可后来刘羽这种事干得多了,其中多少次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偏偏刘羽死命往里钻。这份执拗劲,真叫胡红军动容了。这让他看到了刚入警队那会的自己。那时的他亦如许多警察一样,在票票红旗下庄严的宣誓保卫人民,与犯罪分子作斗争。可随着岁月打磨,他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豪气,只剩下一个在官场打拼,为试图奔波的行尸走肉。
所以,从最初对刘羽行为的不解到轻视,最后渐渐生出钦佩,对刘羽的评价也从“爱管闲事”这个贬义词转变到了“侠气”这个光明的词眼。
如果每个警察都能保持刘羽这样的心态,嫉恶如仇,心里装着一点人民,现在的公安该是何等光辉?
刘羽心里头沉甸甸的不是滋味,一个小偷引申出民众的心态,保护社会,其实需要的不仅仅是警察,更重要的还是人民自己啊!众志成城,还有哪些鼠胆匪类敢明目张胆扒窃抢劫?
而流芳的事也让他上了心,对于这样一个违法犯罪聚集地,大小官员出于自身着想,竟然纷纷选择了无视,这让刘羽一度燃起了怒火。
回去之后,刘羽让人开始详细打听流芳的事,搜集流芳的情况。
三天后,距离组织部要求的考核汇总说明书提交日期只剩下一个星期了,而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交警支队的考核汇总还未正式收录,被卡住了,原因就是不够完整,有一个中队没能及时提交。
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各个中队均是脸色大变,进不了组织部的系统,只进了公安政治局系统,那岂不是意味着行政职务的评定等于是空白?多少人等着能在那一块加分了,这么一搞好了,所有人都是零分。
所以,再如何忌惮紫忠腾,各个大队长也只能硬着头皮问紫忠腾,这个紫支队啊,下面同志们情绪很激烈,请您指示。
紫忠腾一直在忙活金沙大坝水电站的事,他在暗中跟风山电网的高层接触,为紫家下来吃食做好铺垫,所以警队这边关注力度不够。陡然听说这么一桩事,虽然觉得怪异却也没多想,说道:“嗯,三中队的考核报告还没提交上来,要等等。”哼,刘羽啊刘羽,你去顶他们的火力吧!
哪知道,李乾坤当即就在第三天的大会上发言了,铿锵有力的表示:“三中队的考核汇报一直存在问题,目前正按照紫支队的要求和指示,详细认真的重新考核。”
紫忠腾听完之后心脏微微跳动一番,靠,该不会是刘羽在阴我吧?李乾坤这一句话又把矛盾引到紫忠腾身上去了。为什么三中队的考核报告不能通过,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还不是你紫忠腾刁难人家,非不让人家通过?说到底还是因为你!
妈的,被将军了!紫忠腾意识到了,他并不笨,或者说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是最近忙活金沙大坝水电站,心思都在那上面,没怎么琢磨警队的事儿,这才给了刘羽一个逼迫的机会。
事到如今,再不通过三中队的考核,怕是整个支队都要骂死他了,当然,他担心的不是被骂死,而是对局面失去了掌控。坏人前途,还有比这更遭人嫉恨的么?何况,他坏的是整整一个支队人的前途,这罪过,纵然他是紫家交流来的干部也断然不敢沾染半分,传出去得成官场笑话,当领导当得下属造反,不够笑掉人大牙的?
于是,紫忠腾带着和煦的微笑表示了:“尽快提交上来吧,同志们等着呢。”意思是交上来吧,不为难你们了,王八蛋!
但李乾坤为难的表示:“队里同志们情绪不对,奖金福利工资都被卡住,几番考核汇报不通过,心不稳了,不愿意跟随着领导的步伐。”
紫忠腾气得想骂娘,妈的,借着这个机会,连钱你也想要回去。
他倒是想说句休想,拿捏你的就这两个把柄,都被你拿回去还找你屁的麻烦,可此时此景,不得不点头应允:“年底了,支队财政吃紧,应还款、采购之类的占据了大量现金流,现在缓过点气儿来了,发,一定发……”
可事情过了三天,只差两天就截止了,三中队依然没能提交考核汇报。
紫忠腾气不过,骂了赵德一顿,赵德心里那个腻歪,妈了个巴子,往死里整我的三中队是你,现在你屁股坐火焰山了再急了?操蛋的东西!
压住心里头的埋怨,赵德问向三中队,那边表示,正在仔细认真的汇总。
紫忠腾肺都气炸了,还等?这几天下面的人天天催,天天骂,连支队里都有人暗地里骂他不是东西,害别人可以,把我们也搭进去了。甚至紫忠腾上小便时,在便池里发现一张谁随手丢的纸巾,上面写着“紫忠腾吃屎吧”!这可把紫忠腾气疯了!
他仔细回想一下,觉得自己在这件事处理上的确有过火的嫌疑,恶心恶心人就够了,弄得连自己都下不了台就不够明智。所以,他把对刘羽的偏见暂时抛在一边,争取压制住不受控制的局面。
但刘羽的中队却是吃准了紫忠腾此刻的心态,死拖活拖,你不是说我的考核汇报不达标,各种漏洞么?那我慢慢改,一点一点改。
越到最后,紫忠腾处境越难受,曹子仁在刘羽的示意下,索性坐进了支队接待室,表示大队里没法呆了,各个中队闹翻了天,您指示吧,该怎么办,你说!
除此之外,风山市县区的交警也纷纷跑到市里来,找紫忠腾要说法,我说姓紫的,你跟人家刘羽过不去可以,但不能坑害我们呀!
这下好了,支队接待室坐满了来自地方和市里的大队长。市区的还好说,白天在他这喝茶看报纸,晚上回家睡觉。可全市十三县区的来去不方便,不仅啊要提供伙食,还得安排住宿。这可把紫忠腾憋得想抽人。
“妈的,刘羽,你给我记着!”紫忠腾咬牙切齿,不得不在最后一天,屈尊纡贵的亲自赶到三中队去责问。
不成想,李乾坤受宠若惊的交出汇报:“哎呦喂,怎么能让紫支队亲自来?我三天前就写好了,准备细细斟酌再送给紫支队审批的,您亲自来了,这怎么行?你可是领导诶!”
这可把紫忠腾气得够呛,王八蛋,三天前就写好为什么不早点交上来?
总算,在最后期限,紫忠腾就在车上签了字,着人快马加鞭送到组织部了事,一帮“讨债”的下属这才哼哼唧唧的散去。虽说事情解决了,但紫忠腾着实给下面的人留下来相当恶劣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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