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碰瓷?
一件案子正式审理之前,宣判方都会提前递交处理意见,等领导方,也就是院长、副院长之类的审批。类似电视里当庭处理,显然不可能。而一个案子的实际处理结果,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领导方,宣判方的处理意见,他们能全权驳回,因而,领导方的意见至关重要,审判庭上的法官仅仅是象征意义而已。
吴笑笑的案子,并不是新鲜事,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案件,并且有案例可以援引,对法院而言,不难提出审批意见。
宣判方查明案件事实后,根据以往的案例提出了十年有期徒刑,罚款30万的处理意见。虽然不是刘羽要的结果,但相对来说还算公平。
只是,让下面干宣判方没想到的是,院长程义峰把处理意见驳回了,理由是,事实不明,务必审查清楚。
这么一来,案子就要往后长期拖延了。
之后,程义峰单就这起案件,在随后的讨论会议上,简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案件尚存在疑点,受害者冲到主干道动机有待调查,鉴于对本案宣判有重大影响,暂时延后。”意思就是,吴笑笑在玩碰瓷,却意外死在了车轮之下。程义峰的推测有没有道理?肯定有嘛,这年头玩碰瓷的人还少么?
只是,一般到了院长、副院长都不会轻易参与案件的具体审理,程义峰在会议上单独提了这个案子,并“隐晦”提出自己的看法,还不够明显么?没有利益在背后驱动。程义峰不会这般无聊。吴笑笑的案子。对于法院来说。太普通了,每个月都要审理好几起,怎么就不见程义峰关心别的类似案件?
“刘羽,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程院长表态,我们政法委也不好强硬干涉,只能通过协商的办法。”崔亮脸皮微皱,事情没办好啊。这个程义峰背后有点硬,不买政法委的账也不是头一次了。
刘羽能忍气吞声?判个十年他都不愿意,何况按照程义峰的意思,要从轻宣判?
“劳烦崔主任了,我自己想办法吧。”刘羽露出一丝如沐春风的微笑,挂了电话,眼中弥漫着寒气:“碰瓷?嘿,行,你觉得是碰瓷是吧?”
程义峰应酬比较多,通常晚上回家比较晚。出了明珠酒店,程义峰拍了拍裤口袋。确认刚到手的一百多万的不记名卡没有遗落在酒店,这才满意的微微点头,径直朝自己的车去。
程义峰刚出酒店,猛地,一辆别克轿车急速从不远处冲来,拉着长长的刺耳的刹车声,险之又险的跟程义峰擦肩而过。
饶是如此,强大的气流依旧将程义峰刮得原地打个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你们这么开车的吗?”程义峰爬起来就怒吼一声,直至此刻,他双腿依旧打着颤,背脊发凉,心有余悸的后怕感在心头萦绕不散。刚才太玄了,哪怕那车再侧过来一点,他就要被搅进车轮里给扎死了!从未受过这种恐怖经历的他,心冰凉一片,所以,对于那开车的人,你说他能不愤怒?老子差点交代在这了!
不成想,程义峰愤怒,那车里下来的三条彪形大汉更愤怒,怒火冲天的气势汹汹冲过来。
“你麻痹的,长不长眼睛?”其中一个异常魁梧的,上前就是一耳光,抽得程义峰发懵——我被打了?堂堂市法院院长,被看起来地痞流氓的小人物打了?而且,还是非常不讲理的那种。
“你脑子毛病?是你差点撞到我!告诉你!事情没完!”程义峰红着脖子,怒吼一声,飞快记下了车的牌照。
“草泥马逼!”魁梧大汉后面的一人,飞起一腿,踹得程义峰倒飞了两米远,砸在地上,五脏都震得一颤一颤的,胸腔发闷,浑身酸痛,耳边紧接着传来怒不可遏的怒骂:“艹!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拿命玩碰瓷,老子服了你!”
一通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围过来,程义峰气得一口气卡在喉咙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手指着为首的大汉,好半天才怒道:“你们……你们放屁!碰瓷?我用得着拿命碰瓷么?你见过拿命碰瓷的么?”
“你他妈才放屁!”为首的彪形大汉抡起拳头就狠狠砸他干净的脸一把,不屑吐口唾沫:“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墨水?这年头,拿命玩碰瓷的又不是没有?”可惜,程义峰在气头上,没听出言外之意来。
“你!你们完了!”程义峰被周围的人以古怪的目光望着,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羞辱,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于眼前三人的一派胡言,算是恨到了骨子里。明明是你们飙车,撞到我,居然红口白牙说我碰瓷?行,不整死你们,我不叫程义峰!
“靠!还敢威胁我们!这年头玩碰瓷的越来越不要脸!兄弟们,揍死他!艹了,玩碰瓷的二笔货,跟哥们嚣张?你他妈找错人了!”
于是,程义峰英勇的一挑群,选择了……被群殴。一通运动下来,浑身是不轻不重的伤。
尤其是脸上,被照顾得厉害,鼻青脸肿的,其中一只眼睛特意被打成了黑圈圈,按照带头大汉的话说,打一只就行,两只都打成了熊猫,别人还以为是睡多了,体现不出哥们愤世嫉俗的高洁品性来。
程义峰丢脸算是丢到家了,胸膛里燃烧着极端的愤怒,驱车回家,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刻调查那辆车的主人。
一个法院院长的能量还是非常庞大的,打了电话不过半个小时,他就得到了要的信息,只是,那车的主人,叫他傻眼了——车牌号,不是别处的,就是他法院的,还是副院长的!
程义峰从愤怒中清醒下来,把事情前后联系一遍,终于确认,这起事故是专门针对他的。至于是不是那位副院长,还用说么?见过傻了吧唧开自己车报复上级的?显然是有人栽赃陷害嘛,我程义峰才不上这个当呢。
可是,找不到车主,仅凭几个人的长相,如何找到他们人?这让程义峰要抓狂,浑身酸痛了一晚上,碍于容颜愧对法院的招牌,他很自觉的请假,在家休养。
程义峰憋着一股火气没处发,可让他更火大,甚至生出一丝恐惧的事发生了。
他妻子在市直机关管理处上班,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妻子开车回家,中途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下来买菜。可是,她才出来,一辆黑色别克急刹车,虽然没撞到人,却把她刮到了,手臂磨掉一层皮。
她妻子上前讲理,却被车里钻出来的三条汉子骂着“碰瓷”打了一顿,没打多重,耳光却是狠狠挨了几下。
最后,其中一个带头的丢话了:“要怪就怪你男人,拿命玩碰瓷,是他想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她妻子又气又恨,丈夫在法院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回家便跟程义峰大吵大闹,你个不长眼睛的,什么人的钱都收!害得老娘也被人打击报复!你不把事情解决,老娘跟你没完!
程义峰这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跳墙,自己连通老婆居然都被人威胁!
这时,程义峰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被人打击报复了,事情还落在吴笑笑的案子上,说吴笑笑是碰瓷玩死自己的,不是他程义峰说的是谁说的?
只是,程义峰觉得就这么妥协太伤面子,我堂堂法院长,你恐吓我一下我就要改变主意,不是让别人看笑话么?
几乎就在当晚,吴有才被带回警察局问话,毫无疑问,嫌疑最大的就是吴有才。
在风山某处,那带头打人的彪形大汉,此刻一脸恭敬的站在一辆车前,车窗开了半边,露出一张年轻而清秀的冷峻面孔。
“刘哥,按你的吩咐办好了。”
清秀的年轻人微微颔首:“嗯,没伤到人吧?王大彪。”
大汉赫然是建委拆迁办的王大彪,此刻傲然的耸耸眉毛:“嘿嘿,不怕刘哥笑话,哥们几个以前就是玩碰瓷的,分寸把握得很好。”
刘哥当然就是刘羽了,满意点点头:“干得不错……”正这时,刘羽电话响了,从警局得到消息,吴有才被带走了。
刘羽挂了电话,脸色拉下来。第一次是给程义峰一个教训,第二次是给程义峰带话。没想到,程义峰不思悔改,还想着把人揪出来!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王大彪迟疑一下:“除了夫妻两,还有一个上小学六年级的女儿,十四岁。”
“十四岁么?”刘羽出神念叨一句,吴笑笑也才十三岁呀。
“继续吧。”冷冷丢下这一句,刘羽便开车远去。
王大彪望着刘羽的车远去,背脊冷汗涔涔,这位刘哥不是个善人啊。
“王哥,刘哥的意思是弄人家小女儿?这……不地道吧?”一个跟班为难道。
王大彪转身就哼了声:“别怪我没提醒你,少说刘哥的小话,不然有的是你苦头吃!”王大彪顿了顿才沉声道:“吴笑笑的事,我听说了,程义峰那个王八蛋确实不是东西,我也想跟着刘哥看看,别人家的女儿命不值钱,他家的女儿命是不是也不值钱!”(未完待续。。)
ps: 222章,这章的确够2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死刑
于是,当天中午,在程义峰的女儿程雪的校门口,发生了极其惊险的一幕。
程雪放学出校门,向接她的母亲走去,就在那时,一亮黑色的商务车,急速冲来,错非程雪母亲对开得快的车有心理阴影,反应特别快,及时的一把扯过女儿,她女儿就险些被卷入了轮胎下。
让程义峰妻子没想到的是,车里下来的依旧是那三条大汉。
“操.你个臭婆娘!又是你!你全家都玩碰瓷吧?男人玩,女人玩,女儿也玩!拿命坑人钱,良心喂狗吃了是吧?你他妈全家老老小小还要不要脸?”王大彪唾沫横飞,下车便骂骂咧咧一通大骂,上前就是狠狠给了程妻两个耳光。
程妻羞愤欲绝,奈何跑也跑不赢人家,在保安赶到之前,很挨了几耳光,倒是程雪站在一边没挨打。
“臭娘们,管好你的家人!老子天天开这条路的,再碰见你女儿出来玩碰瓷,撞死活该!”王大彪凶神恶煞丢下一句话,开车扬长而去。
这下,程妻终于怕了,自己受点惊吓就算了,现在连十四岁的女儿都受到威胁,天知道这帮人是什么来头,万一哪天程雪真出了事,多少钱都换不回。
所以,程妻回家后,嘶吼的对程义峰又抓又打。得知连女儿也“玩碰瓷”,险些被撞到之后,程义峰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浓浓的担忧在心头弥漫。
“你个死东西!什么钱都敢收,女儿没了,你要那多钱有鬼的用!”程妻哭闹着。得知吴笑笑的案子后。气不打一处来。这种害良心的钱,你怎么能收?怪不得一家人被恐吓!当晚程妻就收拾东西,带着程雪回娘家,表示事情没处理好休想她娘俩替他受罪。
好好一个家庭,陡然笼罩在阴影下,程义峰一晚没睡,头发都愁白了——早知道会这样,那几十万。我怎么会收嘛?
第二天,程义峰肿着眼,在法院一干人古怪的目光中上了班,磨蹭到下午时,借着一个小会,简单提了下吴笑笑的案子,表示要从快从严处理,要办成铁案!
对于程义峰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干小组成员面面相觑,再看看程义峰的独眼龙。便心领神会。
程义峰回到办公室,等着下面的人提交处理意见报告。他不想这么让家人提心吊胆过日子了,尽快办完,尽快安心。
只是提交报告没等到,他的办公室响起了陌生来电。
机关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其实不怎么好到手,特别是对体制外的人。
所以看到是个私人来电,一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程院长,碰瓷玩够没?”刘羽在那边压着嗓音,使自己听上去声音浑厚起来。
“是你?”程义峰赶紧看看来电显示,可惜,是公用电话,铁青着脸,程义峰关上门,恨恨道:“案子很快出结果,公正处理,你少给我胡来!”
“噢?公正处理?说说看。”刘羽淡漠的发话。
“十年以上刑期,很公正了。”程义峰压着火道。
刘羽目光一寒:“公正?你觉得这样就公正的话,呵呵,程院长,没准是你妻女回到娘家,是躲着你偷偷玩碰瓷。”
程义峰头皮发麻,脑袋都快气炸了,低声咆哮:“你还想怎么样?”
“这种人渣,关进牢里不过是浪费社会资源,还是死了好吧,为节约型社会做贡献,给自己赎赎罪。”
“什么?死刑?你疯了?”程义峰惊声发话,先不说这个案子有以往类似案例摆着,此刻一反常态的表示要判死刑,各方压力都不小。就算没有以往的援例摆着那,对一个案子判死刑,程序不是一般复杂,往往都需要报最高院复核通过才行,而实际情况,死刑容易被上级法院推翻,其中麻烦不小。
“哼!你要是觉得我疯了,我不介意让你妻女也疯!”刘羽寒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王学义不死,就得有人替他死!你要觉得王学义死得可惜,我不介意你拿家人给他抵命!”说完刘羽就挂了电话。
刘羽不讲理的时候不多,此番却是蛮横不讲理。
程义峰挂了电话,呆呆坐了半天,直到宣判方提交了最新的处理意见,十五年有期徒刑,赔偿受害者家属50万。
让这位宣判负责人傻眼的是,程义峰当着他的面就审批,沉着脸表示:“最近类似案件有上升趋势,可考虑从重处理。”
十五年再往上,要么就是无期,要么就是死刑了,所以宣判负责人忍不住请示:“程院长,是死刑?”
程义峰下巴以一个看不到的弧度轻轻点了点,淡淡道:“不考虑死缓。”对不住了,你不早点死,我家人就要多一天处在阴影之下。
宣判负责人头重脚轻的离开办公室,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一个不大的案子,死刑,还是无缓刑?
一般而言,被宣判死刑,倘若有缓刑的机会,那么就有很大希望改死刑为无期徒刑,再从无期徒刑改有期徒刑,快的十一二年就出来了,家里有办法的,就像风山监狱里,无期徒刑呆了4年就出来了。
可以说,死缓就等于活过来了。
对待这件案子,程义峰亲自安排,把其余的案子往后延,从快处理此案,所以,一个星期后,风山中级人民法院做出了宣判,王学义蓄意杀人罪名成立,一审被判死刑。只等二审结果下来,就可以执行死刑了。
一个死刑案,从公安机关侦查到检察院审核,最后到法院审判,只用了短短半个月,算是异常罕见了。
这下,关注了整整半个月的王学义案。总算告一段落。也终于达到了刘羽想要的结果。
刘羽是满意了。齐建华就不满意了,得知消息后,很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他甚至都知道是刘羽威胁程义峰的家人。
“刘羽,你出息了啊,连人家女儿都不放过了?”齐建华劈头盖脸就是含枪夹棒的骂了句。
刘羽早知齐建华会找他,索性装傻充愣加卖萌,眨了眨眼。不解道:“建华书记?我祸害谁家女儿了?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洁身自好着呢?”哼,我是没祸害别人家女儿,倒是你女儿,我摸了一把,手感还不错哩,不晓得算不算祸害。
“少给我装糊涂!程义峰的家人,你敢说不是你派人威胁的?”齐建华眉头拧成一块疙瘩。
刘羽理直气壮的耸耸肩:“建华书记,谁看到是我指示的吗?有证据吗?我可是人民警察,警察诶。我能干出违法犯罪的事来么?”
齐建华嘴角抽抽,你什么干不出来?
气归气。齐建华也知道抓不到刘羽的痛脚,不找边际的哼几句就气哼哼的挂了。
“这个刘羽啊,不像话!”挂了电话,齐建华嘀咕了句,语气里不仅没有打电话时的恼火,反倒有几分好笑的意思,一丝微笑在嘴角时隐时现——齐建华当然没有电话里那么生气,只是他必须得表现出生气的态度不是,否则天晓得以后刘羽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常梅芳轻声笑了笑:“呵呵,法子是歪了点,出发点却不坏,现在类似的事情多,是该刹住。”
齐建华轻轻笑了笑,深有感触的叹了口气:“还是年轻人好啊……”
半个月来,三中队变化不小,《补充建议》执行以来,文明执法慢慢的有模有样了,不能说尽善尽美,比以往却是好了不少,感受最明显的应该是跑街串巷的的哥,经过三中队一片地,跟这里交警打交道最让人放心,不冲别的,单冲三中队一片地儿不乱开罚单,的哥就感受分明,至少在不少的哥感觉中,三中队的交警比以往改善不少。
的士服务性质特殊,经常在路边停下来接送客,是常有的事,可如果给以往的三中队交警逮着,那妥妥是要罚你钱的。其实,这完全是可罚可不罚,客人要在这里下车,的士能不停么?现在的三中队交警给他们的感觉是,比以往规范了,也规矩了,伸手要钱要烟的没了,动辄甩冷脸的也没了,给的哥的感觉是变文明了。
三中队的变化悄无声息,紫忠腾自然是看不到,纵然看到也会装作没看到。
不过,今天的紫忠腾,脸色不好看,很不好看。
市警局财务处划拉一袋子钱下来了,财政给钱,那无异于天官散财,按说是好事,该喜滋滋的去接了。但,紫忠腾如同吃了苍蝇似的难受,艰难的在签了字领钱。
能叫紫忠腾难受的钱,显然只有那份刘羽申请的配置高科技警用设备的申请资金。
得到财政处消息时,紫忠腾傻眼,地级市财政,怎么就肯掏这笔钱?于情于理,都不该给嘛!给了刘羽,其余的中队怎么办?刑警怎么办?消防警怎么办?经侦警怎么办?这口子怎么能开?
苦思冥想,当紫忠腾翻出那份申请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到刘羽和他紫忠腾的签字时,一拳头捶在了桌上,虽然紫忠腾极度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他紫忠腾犯傻,帮刘羽要到了钱!
想想看,齐家和紫家同时签了字的事,就是省财政也要考虑一下,何况是地级市?
当然,紫忠腾不认为自己缺乏政治头脑,他认为是自己大意了,只关注到对刘羽的个人恩怨,忽略了大局。
手里握着三十万,紫忠腾心里要多不痛快有多不痛快,寻思着把钱卡住吧,可知道这笔钱下来的人多得是,他又开过会,特意点名这份申请,若是卡住,手段未免太露骨,不符合他竭力想营造的英明形象的一贯做法。
所以,一千一万个不情愿,紫忠腾只能把钱发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兵痞
得了钱的刘羽,丝毫都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给了紫忠腾一个难堪,或者是紫忠腾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让自己下不了台阶。
有了这笔钱,刘羽跟智中的合同很快就敲定,改造三辆流动执法车,二十来个录有全市车况信息的d警务通,以及人手一台t系统对讲机。
装备刚入手,着实叫三中队的警员兴奋一把,得知他们是全省第一批更新高科技警务装备的警务人员,这份傲然之色就更别提了,一下子把最近克制自己文明执法的郁闷冲淡不少。
“渔歌,有时间来我中队做个采访。”刘羽当然不会放过可以利用的机会,这可是全国少数几个城市才有资格配备的高科技警用设备,在整个中州全省境内都是独一份,创了先河,这个卖点无论如何都值得做一做,对三中队,无论是刘羽,还是一般的警员都有好处。
“关于什么的?最近事儿多,又要搞新闻又要拉广告,呜,愁死我了。”庆渔歌放下手里的活,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悻悻道。
“噢?广告不是你们报社广告部的人负责么?怎么你们搞新闻的也有任务?”刘羽诧异道。
庆渔歌撇撇嘴:“广告部就那么几号人,现在竞争又激烈,所以全军动员了,连抗摄像机的摄像师都分摊了业务。”
“成吧,我给你留意一下哪有广告。”刘羽好笑的耸耸肩,随后才记起自己的事:“对了,我警队是这么个情况……怎么样。采访一下意思大不大?”
庆渔歌本来觉得一个中队采访意思不大。可听完后。神色凝重起来,随后喜出望外:“大!怎么不大?这么一个大卖点,绝对能上报啊!”
“嗯,那庆记者什么时候有时间,在哪里见个面?”刘羽促狭道。
庆渔歌笑吟吟的暧昧答道:“当然是在绿柳别墅,我的房间,我的床上……我们好好聊聊……”
嘿然怪笑一声,刘羽挂了电话。想着去绿柳跟庆渔歌深入交流一下,不成想许久不见的秦雨来电话了。
“刘羽,中午有时间吗?我舅开了个餐馆,来捧个场吧。”
你舅?刘羽就不知道秦雨还有个舅舅,以前都没听她提过,倒是大妈张飞燕这段时间找他找得勤快。没办法,张飞燕帮刘羽抓到了波特案子的最大嫌疑犯杨天龙,冲这份人情,刘羽就得买点面子,给他在交警队里介绍了两活儿。
想想今天中午也没啥安排。无非是跟黄继连或者崔亮,再或者唐万山他们喝喝小酒罢了。这半个月他们一帮人没少碰头,今天中午也是类似安排,去不去意思不大。
“好,我现在去接你。”刘羽挂了电话便驱车接了秦雨。
秦雨的舅舅张元福,快五十的年纪,身材微微发福,以前是混工地的,倒手一点建材,不大不小赚了百八十万的银子,现在年纪大,工地跑不动,就砸了五六十万,在城北开了个小酒店,福气来。里内西式装潢,上下两层楼,是目前比较流行的一类。
张元福对秦雨的到来,不是很热情,只能算勉勉强强——如果真够好的话,秦母病的快死,他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小雨,这是男朋友吧?嗯,小伙子不错。”张元福和气笑了笑,简单打量刘羽两眼,含笑点了点头。
刘羽却是注意到,张元福没有问秦雨母亲,须知秦母出院才一个月,于情于理,都会客套的问下,看样子,秦雨跟张元福的关系就那样。
秦雨笑笑,张元福简单聊几句就借口离开,让人引他们上了二楼的大包厢。
才进去,里面三张大圆桌,老人占一半,半大孩子占一半,类似刘羽跟秦雨这个年纪的没几个。
秦雨似乎也不大认识,仅冲其中几个点头笑了笑,郁闷的跟刘羽捡一张桌子坐下来。
“都不认识。”秦雨苦笑一声,穷在路边无人管,这些个亲戚,她十有**都不认识。
所以,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单调,实际上,类似这样的饭局还是很常见的。来一帮子客人,三大姑六大姨,许多你都喊不出名字的人,就这么突兀蹦出来,尴尬多多。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忽地,一楼下面冷不丁爆发出剧烈的争吵,然后就是各种被砸的声响,乒乒乓乓,声音大得吓人。
张元福脸色微微变了变,凝重的匆匆下楼,隐约能听见张元福怒不可遏的怒斥,可那巨大的砸得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亲戚也纷纷好奇的跑下楼,看是什么情况,若是别人捣乱,咱们亲戚人多势众,可以吓唬吓唬人家嘛。
但一众亲戚一看,好悬没吓得往回跑。
只见七八号人在下面的店里,见着什么砸什么,气焰极其嚣张。张元福下去才多久的功夫?两只眼就肿得跟熊猫似的。
若是一般人,他们拦就拦了,但砸店的,居然是一群军人!那整齐挺立的清一色墨绿色衣服,不是军装是什么?只砸了分来钟,一楼的桌椅就砸得差不多,电视机也砸了,饮水机给踢破,咕噜噜的往外冒着水。丝毫不管张元福哀求的声音,砸个乐此不彼。
秦雨倒是知道刘羽能打,投来求助的目光:“刘羽,帮帮我舅吧。”
刘羽稳坐不动,自顾自的吃着菜:“你家的事就没看他管过,他家的事,你何必多管?既然是来捧场,那就是好好捧场,其余事咱们管不着。”
“求你了……”秦雨撅着嘴撒娇。
“哼!说不管就不管!”刘羽冷哼一声,秦雨在几个女人里,算是最爱撒娇的。能帮的。刘羽就帮了。可眼前这庄子事明显不干他事,谁知道秦雨她舅怎么个德行?平白出手教训人,我是打抱不平了,还是在为虎作伥?
秦雨悻悻,她对刘羽敬畏还是不小的,尤其刘羽现在身份了不得。
只是啊,不管怎么看,似乎刘羽不管也得管了。
“二楼也砸了!”一个眼睛细长的青年军官发出浑厚的嗓音。一把推开张元福的阻拦,带着人蹭蹭往上去。
刘羽所在的大包厢正对楼梯口,这位肩上一杠两星的一毛二,飞脚踹开门,目光如电扫了只剩下刘羽和秦雨的两人一眼,二话不说,抬手就掀掉就近的桌子,一桌子的菜碗摔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响,让秦雨又气又怕,倒是刘羽眼皮都未抬。自己吃自己的。
一毛二很是嚣张,同样看都不看刘羽。一路掀桌子踢飞椅子,直到刘羽这一桌。他不管刘羽和秦雨在不在吃饭,冷着脸抓起桌沿就往上一掀,按照他的角度,这一桌子饭菜都要掀在刘羽和秦雨身上。
只是他才抓起来的桌子,将掀未掀之际,刘羽五指砰的往下一按,一毛二不提防突然来了一股异常猛烈的力道,肩膀被桌子带着往下一拽,身子向前一顷,扑在了桌子上,一桌子的菜水全泼他身上了。
“你他妈有种!”一毛二不看身子有多脏,随手抓起一个菜盘子冲着刘羽狠狠砸去,细细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怒色。
“靠!”刘羽别提那个多腻歪,老子都不打算管你们闲事,哪怕你把屋子里其余桌子都掀了老子也不管,你可好,欺负人上瘾了?
反手一甩,刘羽手中的筷子便带着破空声,一根击在菜盘子上,迎面将其击得粉碎,另一根则砸在一毛二的身上,巨大的力道使得他往后猛地退了两步,肩膀上更是传来剧烈的痛楚,显然那一筷子打得他格外的疼。
一毛二瞳孔骤缩,一张脸从红转到白,从白转到青,浑厚的嗓音勃然而出:“集合!有硬茬子!”
“刷刷刷~”凌乱的脚步声飞快的赶过来,不大的包厢瞬间有一半被士兵给挤了。
这饭是没法吃了,刘羽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垂着眼皮走过去,嘴里冷冷吐出几个字:“我看看,你们这群兵痞有多少嚣张的资本!”
士兵的身体素质的确比一般人强,可一套军体拳,能强到哪去?刘羽轮着椅子,如入无人之境,一砸之下必然要倒地一个。这群士兵也是横贯的,见了流氓都要比流氓凶三分的主,可给刘羽砸几下,除了躲在后面的一毛二,其余的全趴下了,惊恐莫名的望着刘羽——见过这么能打的人没?这身手,不上奥运拿金牌,简直对不起全国人民。
“哼!也就这样嘛!”刘羽不屑哼了声。
一毛二脸色大变,也不管自己是军人,毫无军人该有的气节,转身就跑,还未跑两步,就给刘羽抓住了后衣领,接着就是耳光伺候。
“贱骨头!非逼老子动手!”刘羽一脚把一毛二踹在地上。
一毛二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敬畏刘羽之余,咬着牙恨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不?打军人,你有种!”
“啪!”重重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刘羽沉着脸,轻蔑的指了指他肩上的军徽:“你特么也知道自己是个军人?说说看,店老板睡了你媳妇儿还是睡了你.妈?气得你带兵砸店?”
一毛二给刘羽阴阳怪气的调子呛得不轻,两只眼睛里都快能喷出火来:“你他妈少管闲事!”
靠!老子既然管上了,就没有中途撒手的道理!
左右开弓,这位一毛二身体素质算是不错的了,可在刘羽面前,还手之力都无,没多大一会,两边面颊肿的跟红馒头似的。
张元福堪堪走上来,瞧见一地的士兵,吓得不轻,赶忙拉住刘羽:“小伙子,停手停手,别打了。”
刘羽缓缓站起身,一脚踩着犹自愤恨盯着他一毛二,侧头冲张元福淡淡的发话:“这帮人怎么回事?”
张元福脸一苦,望了眼地上的一毛二,又恨又怕,深呼口气,唉声叹气:“也是我造的孽,没管好儿子,闯了祸,惹了他。”
合着,张元福的儿子张九龄,靠着家底还算殷实,不学好,在外面成天瞎混玩女人,有一天在酒吧撞上一叫王思思的女人,登时就喜欢上了,聊了几句之后发现两人很谈得来,那女人对他印象也很好,之后经常联系,愈发的投缘,到后来发生关系,确立朋友关系。
张元福见过王思思,长得不错,人也行,不是儿子以往接触的太妹之流,而且儿子这次是动了真心,甚至跟张元福提过想结婚的事,而有了王思思,儿子也不再往外瞎混,主动帮着老子干活。
这让张元福心情大好,儿子一直浑浑噩噩,现今终于懂事了,叫他老来欣慰,他都准备把工地上的业务都交给儿子打点,等着抱孙子。
可惜,好景不长,终于有一天,王思思的男朋友,就是刘羽脚下踩着的一毛二沈童找来了。
王思思跟沈童是高中同学,在高中时就谈着恋爱,毕业后沈童直接去当兵,两人分少离多,所谓的朋友关系,基本是名存实亡,中间有好几年都没见面的。
就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王思思在遇上张九龄之后,觉得他人不错,家底也不错,再想想自己年纪不小,没可能守着这份不清不楚的关系继续下去了,所以,认识张九龄之后就跟沈童表示,想过自己的日子。
沈童不乐意了,这么久的关系,能是说断就断?实际情况是,沈童舍不得王思思,像王思思这样,人好,长相也好的女人不多了,沈童这几年没少背地里玩女人,甚至王思思也隐约听到一些,但玩过的女人没一个有王思思好的,沈童是打算把王思思当结婚对象处的。
他哪里想得到,一时放松警惕,居然被人截了胡,摘了桃子?
得知张九龄的存在后,当即便拉了一梭军里的兄弟出来,打了张九龄个手断脚断,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可事情并没有这么完,张九龄跟王思思是认真的,王思思无论如何不想回去了,好说歹说,苦劝无果。沈童受不了这个绿帽子气,带着人,把他两带进宾馆。张九龄被连夜拷打,王思思则被嫉妒上脑的沈童按在床上,当着张九龄的面摧残了整整一晚。
这次事,张九龄右手筋废了,王思思心里头落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虽说,她跟沈童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但这次当着她要嫁的人面前,被强迫发生关系,被强.奸,这份耻辱一辈子都化不开。
但就是这样,沈童还是不放过他们,时不时拉着兄弟出来找张九龄麻烦,砸了张九龄拉货的车,打了张九龄的货主,搞的工地的生意越来越做不下去。
无奈之下,张九龄跟王思思离开了风山,远远躲开沈童——他们不是没想报警,可军队的事,外界一概插不上手,只有军区的军区纠察队才有权管,警察不可能管。
跑了儿子,沈童犹不肯放手,便把气撒在了张元福身上,特意赶着他开张的日子来砸店,也就是今天这一幕。
听完之后,刘羽深呼一口气,关于兵痞闹事的新闻,其实并不少见,各地偶尔都有听说,这还是报道出来的,没报道出来的有多少?乘以个十倍恐怕都不止。频繁发生的原因就在于,能管他们的是军队,地方公安无权受理。
脚下的沈童所作所为,超出刘羽容忍底线了——换了刘羽的女人被横刀夺爱,他自问对那男的,少不了也要狠揍,可是变态似的,当着那男的强.奸自己昔日的女人,满足变态心理,到了后来,变本加厉,一次一次的找茬,甚至把怨气转移到人家的亲人上,这就是刘羽不能容忍的。
有什么仇,一次报完,仗势欺人,一次次的欺负弱小,很有意思?欺负人家无辜的大人,很有成就感?(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军法院
“小子,不管你是谁,军队的事你少管,我们不是你能招惹得起!”沈童眼中迸射出怨毒之色,对于来自军区的处罚,完全没必要担心,只要不是被纠察队抓到现状,谁来都没用。
“是么?你很有信心。”刘羽眼睛眯了眯。
沈童阴测测的笑起来,毫无避讳:“警察不敢管我们的事,你找谁都没用!小子,趁我没发火,马上滚!这里不管你的事,没必要跟着一起死!”
刘羽咧嘴笑了:“不巧,跟我有点关系。”淡淡扫了张元福一眼,刘羽眯着眼问道:“说说看,这事不能好好了断?”
沈童当刘羽忌惮了,心里头不无得意,侧头怨毒的看了看张元福,露出一抹戏谑之色:“了断?那好说,叫张九龄把那个贱人赶了,再赔我点钱就行,不多,五十万就成,怎么样,条件不错吧?我是看在你面子上,不然,哼!除非他们全全家滚出风山,不然整不死他们!”
“怎么样?”刘羽眯着眼耸耸肩,脚下陡然发力,巨大的冲击力压得沈童腹部传来钻心的痛,口中更是吐出一口血来,声音冰冷:“我觉得不怎么样!淫人女友,伤人致残,勒索敲诈,聚众砸店,你真给我们风山军区长脸了哈。”
沈童腹部的疼痛刺激着他,面目狰狞的含着血怒吼:“小杂碎!你他妈有种告诉我你是谁?别让我回去,不然风山你他妈别想呆!老子不是你惹得起的!”
看着沈童勃然大怒的狰狞表情,刘羽抬起脚。脚底板踩住了他的面孔。冷冷的发笑:“你觉得一个军人的身份。就能一直保护你?呵呵,我就看看,军区里有谁敢护着你!”
很明显,沈童在外面能胡作非为,军区纠察队丝毫没动作,要说没人庇护不可能,对于沈童这种人,不狠狠处罚。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一毛二,顶了天一个正连长,按政府那套,不过相当于科员罢了,饶是如此,却嚣张得离谱,若是给他当了营长、团长,岂不是要称霸天下?
“凭你?不要脸!”沈童目中浓浓的不屑:“小杂碎,除非你在这里干掉我,等着吧。老子叫你看看,得罪我沈童。老子要你后悔一辈子!”沈童把刘羽彻底恨上了,今天丢人实在丢大发,不找回场子,他没法在军区混下去。
刘羽回以淡然的微笑,摸出手机打了张忠电话,当着沈童的面直接问:“张主任,你们部队有个叫沈童的连长之类,能帮我查查他跟谁关系好么?”
军区后勤主任张忠对刘羽的电话颇感意外,却很乐意帮刘羽的忙,军分区就这么多人,领导也就那么些,抬头不见低头见,沈童是谁他不用查也知道,张嘴就来:“他?他能跟谁有关系?无非是纠察队里打点到了罢了,怎么,这小子在外面又犯事了?是不是又带人在外面打架?要是这样,我帮你打个招呼,警告他一下。”
“他啊,打架倒是打了,不过也犯了点事,不太大,也就强.奸,敲诈,聚众闹事,外加打人致残而已,这点小事够不够送他上军事法庭的?”刘羽气定神闲道。
张忠吸了口冷气,这还是小事?旋即反应过来了,这是刘羽讽刺他们军区,放着这么一条恶棍在外面乱搞,居然不闻不问。
“他人在哪里?我叫纠察队过去!哼!军分区有些败类,是该清理一下!”张忠寒着脸哼了声,他倒不怕纠察队那边再敢护着不敢,左右是吴司令的孙女婿打的招呼,而且还跟杨司令熟,有种你们别搭理。
“城北,三江路,福气来酒店,尽快。”
此时沈童面色明显变了,瞳孔里有深深的忌惮,眯着眼不信道:“你少他妈唬人,随便一个主任就是军区的?我还认识扫厕所的李主任呢!”
“扫厕所的李主任我不认识,不过你们军区的后勤主任,张主任我认识。”刘羽笑眯眯的回答,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此言一出,跟来的几个士兵也是脸色大变,惊骇莫名的盯着刘羽,军分区较党政系统更封闭,外人如何能知道张忠的存在?所以,刚才那个电话极有可能不是虚张声势。
“你到底是谁?”沈童瞳孔骤缩,深深的凝重弥漫在眼底,如果那个电话是真的,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以上罪名如果都成立的话,送他上军事法庭后,他受到的处罚将异常严酷。军事法庭可不是外面的法院,错非严重的罪名,军事法庭轻易不会开,而参照军法审理,惩罚力度也比法院要重一个规格。
“老实呆着吧!”刘羽厌恶耸耸眉毛,不到黄河不死心!脚尖罩着他脑袋一踢,直接将他本人弄晕厥。
“你们几个也老实跟我呆着!谁敢走一步,打断他腿!”冷眼扫了七个大兵一眼,刘羽踱步出门,对于这帮军中败类,没什么可怜悯的。
等军区纠察队把人带走,张元福肿着熊猫眼,亲热的凑过来邀着刘羽的肩膀,热情得跟个什么似的:“你叫刘羽是吧?我外甥女眼光好啊,来来,坐下来咱们再好好喝喝。”
刘羽不动声色的挣脱他,靠,哥们儿跟你没这熟?少来这套!
“张经理还是好好收拾下店子吧,我单位有事,先回去了。”刘羽面笑了笑,几步就钻出了福气来。
秦雨却是走不得,帮着张元福收拾店铺。
“小雨啊,你男朋友是单位的?干什么的?”张元福递过一瓶果汁,脸上和蔼的如庙里的菩萨。他也知道之前招呼刘羽不周到,刘羽喊他“张经理”便有着生分。
“他啊,干警察的。”对于张元福的态度变化,秦雨习惯了,跟刘羽在一起,遇到类似的事情太多了。
干警察?张元福却是不信,刘羽年纪不大,能当多大的官?就算是警察里的官,如何请得动军区的人?
“官儿很大吧?”张元福笑呵呵的试探。
秦雨很认真的想了一会,迷茫的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张元福只当她不肯多说,毕竟他前后表现是有点势利。他哪里知道,秦雨是真搞不清楚刘羽到底多大的官。说刘羽就一个中队长吧,偏偏比他大得多的官都要买他的账,这不,连军队的人都指挥得动,说刘羽官大吧,其实也就一个中队长,手下才管着几十人的小摊子,古怪的很。
稍晚的时候刘羽跟张忠通过话,张忠表示,只要能找到切实证据,开除军籍是在所难免,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也绝对够份量。一旦开除军籍,沈童在军队里混了这么多年就算是白混了,军籍都被吊销,退伍费、转业费以及专业安排都成了空,一穷二白。
刘羽还算满意,沈童这种人,能少一个是一个吧。
下班后,刘羽回家吃个饭便驱车来了绿柳,半个月以来刘羽都盯着王学义的案子,除了来跟秦山瑶宣诗诗按摩一下,基本都没呆。
所以,跟庆渔歌一番盘肠大战免不了。
“刘队长,我是风山晨报记者庆渔歌,能接受我的采访么?”庆渔歌光溜曼妙的身子,端着笔和本子煞有介事的“访问”。
“当然有时间。”刘羽嘿然一笑,一把揽过她的腰肢,把玩着她胸前的两团丰腴,深入交流起来。
一个小时后,刘羽才神清气爽的出了房间,除了庆渔歌,一屋子女人都坐在一楼看电视聊天。
“怎么样,走路习惯没?”刘羽抓了个苹果,冲秦山瑶问道。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康复治疗,秦山瑶的双腿在几天前就好了。
秦山瑶笑着点点头,站起身在刘羽面前走了个来回,眼里抑制不住兴奋:“已经能走路了,就是跑起来费点劲,还没习惯。”这一幕,惹得宣诗诗目中异彩涟涟,半月的治疗,她的腿也渐渐有了知觉,完全康复指日可待,秦山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虽然对刘羽金屋藏双娇颇有微词,但刘羽能帮到秦山瑶,没有强迫,她也就没计较的心思了,何况刘羽治好了秦山瑶和她的腿,心里深处那点抵触算是没了。
“嗯,慢慢来。”刘羽微微颔首,顿了顿:“你父亲平反复查已经启动了,月底应该会出结果。”
秦山瑶对刘羽感激深深,随着参与父亲平反复查,她越发的了解,一件案子要平反是何等的艰难。
办案的人,审批的人,签字的人,检察院公诉人、批捕负责人、起诉负责人、检察长有责任,法院里主审人、合议庭负责人、庭长、院长也有责任。一件案子的平反,很可能涉及到多达几十个部门,并对公权力的威信产生巨大负面影响,为了维护整个集团的利益,所以有时候明知道是冤案,也依旧不启动复查,牺牲一个人保全整体。
如果不是刘羽发力,根本不可能启动复查程序。
震惊全国的王某强.奸案杀人案,他承认强.奸并杀害某受害者,但公安机关调查发现,这起案件在10年前就结束了,当时的强.奸案杀人犯聂某已经被执行枪毙,死了10年。换句话说,那个聂姓嫌疑犯是被冤枉的!这起案子引起了轩然大波高,市委,省委都高度关注,但结果怎么样呢?真相大白后7年,一直到如今,这起案子依旧没有启动复查程序,聂某仍旧背负着强.奸杀人的罪名。想想吧,省委关注都得不到解决的事,这其中阻力该是何等的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走访得房子
“谢谢你刘羽。”秦山瑶低头望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双腿,脸颊微红,她记得刘羽说过,等她腿好了,她就是刘羽的人——对此,秦山瑶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许抗拒的,把身子交给一个人,无论谁都会有抗拒,不过,秦山瑶不打算食言,刘羽帮了她那么多,牺牲身子又算什么?
“谢就不用了,帮你本来也是为了对付一些政敌。”刘羽并没有隐瞒想利用这起案子收拾段长城的意图,只是计划不如变化,段长城被别的法子收拾了,秦山瑶父亲的案子没能派上用场。
“说说看,今后有什么打算?”刘羽靠在沙发上,随意的聊着。
宣诗诗很识趣的离开了,秦山瑶吃这么一问,微微愕然,我做你的女人呀?这有什么好打算的?
“当然跟白姐一起啊。”秦山瑶委婉的回答。
刘羽深深看她一眼,轻笑道:“不打算回你父亲身边么?政府罚没的财产和煤矿都会还给你们家,你父亲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秦山瑶懵了,痴痴道:“那你怎么办?我答应过你……”
“玩笑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刘羽淡笑着,随意摆了摆手:“我对你说过,不会逼着女人跟我,拿恩情要挟你,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秦山瑶想说什么,却被刘羽打断了:“回你父亲身边吧,这里,你呆得够久了,他需要你。”
按理说,秦山瑶应该如释重负。得了天大的便宜还能保住身子。天底下就没这么好的事。可听着刘羽赶她走的意思,她又不是滋味,反而没有那种喜悦了。
压着心里的异样滋味,秦山瑶神色不好看的回去了房里。
“这样好吗?她私下里可是把我当姐姐,早有准备,你明白什么意思吧?”白洁一直安安静静呆着,直到此刻才轻柔的出声,走到刘羽后面。给他揉肩膀,语气里隐约有着叹息。
刘羽侧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轻吸一口气:“从开始,我就没想过染指,绿柳有你和庆渔歌就足够,何况,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并不愿意的。”
白洁也清楚,秦山瑶是有抵触的,换了她白洁。她自觉也有抵触。错非羁绊够深,哪个完美的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呢?何况。这还是报恩,并非出于感情,能心甘情愿么?
秦山瑶不是白洁和庆渔歌,白洁要的是优质稳定的生活,庆渔歌要的是强有力的靠山,她们都是带着目的跟刘羽结合的,能容忍的也就容忍了。
“只是,可惜了,山瑶人很好的。”白洁倒有些替秦山瑶惋惜了。
刘羽目光深深投向天边,轻微叹了口气,自嘲一笑,指了指整个别墅,深有感触:“你觉得我不够堕落么?最当初,我立志当一个干干净净的清官,看见**就不痛快,可这官儿才当了多久,**干部该有的,我都有了,所以,能少一点罪恶感,就尽量少做一些违心的事吧,若明知秦山瑶不愿意,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了她,心里会不安。”
“咯咯~白姐,你可别被他骗了,哼,口不对心,现在肯定舍不得吧?”庆渔歌整理完稿子,终于下楼了,笑得花枝招展,当着白洁的面,毫不避讳的坐进刘羽怀里,随手剥了个葡萄塞进刘羽嘴巴里。
白洁脸颊微红,轻啐一口:“我还在呢!”
对于庆渔歌的打趣,刘羽笑而不语,没打算辩驳。
庆渔歌冲白洁翻翻白眼:“那有什么,你也来嘛——我不介意喔。”
白洁红着脸嗔了她一眼,轻声嘀咕:“不害臊!”
“对了。”庆渔歌忽然想起来,促狭道:“白姐,你那死鬼丈夫最近有没有催你?”
白洁看了刘羽一眼,支支吾吾道:“还好……”何勇能催的当然是拿到那份录音带了,过了半个月,录音带还没到手,何勇有些急了,心说会不会是白洁真看上刘羽,铁心跟人家,不在乎什么离婚了吧?所以,最近才催得格外凶,甚至威胁她,要告诉她父母。
“嘻嘻!哄谁呢?我可是知道,这两天早中晚都接了他电话。”庆渔歌挤眉弄眼看向刘羽:“刘羽啊,照我说你就成全白姐吧,超脱她。”
“你胡说什么呢!”白洁佯怒,嗔视着庆渔歌。
“嘿,渔歌胡说什么啦?”刘羽回头冲白洁挤了挤眼,弄得她羞得脸面通红。
抓住白洁一只小手,放在手心摩挲一番,刘羽面带着温和的微笑,嘴里却说出异常残忍的话:“吃鱼的痛苦不在于吃一块就要吐根刺,而在于,放在眼前,想吃却吃不到——何勇不是想着升官发财么?我给他希望,知道自己要升官,再活生生吊着他的胃口,等吊足了,再送到他嘴边,等闻到了鱼腥味,我再把鱼收起来,这么一个反复,该是多折磨人?”
白洁被刘羽摩挲得脸颊绯红,身躯僵硬,惹得庆渔歌一边笑呵呵的。
“嗯!对何勇这样的男人中的败类,就该狠狠折磨!”庆渔歌了解一些白洁的经历,对何勇分外瞧不起,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让自己女人陪朋友睡一觉,得到进入官场的机会,撒泼打滚耍无赖不离婚,还要回了当年给白洁家的钱。庆渔歌觉得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但这个何勇简直是男人里的渣滓。
在绿柳陪两女聊了一阵,刘羽便起身回到家,正瞅见小雪一脸苦恼的坐在沙发上,捧着小脸,两条细长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怎么了?狐狸精又给你零鸡蛋吃了?”刘羽笑着摸了摸她脑袋。
小雪眉毛扬了扬,顺势歪进刘羽怀里,扬着苦瓜脸:“我们学校搞彩排。让我也参加。我才不想穿那么点跑到外面挨冻呢。都入冬了,入冬了诶,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
“噢?什么彩排?高中还有时间让你们搞联欢晚会?”刘羽好奇道,高中的生活该是多紧张?学校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让学生学习,尤其小雪高三了,联欢晚会之类的不大可能。
小雪小脑抬起来,袋顶着刘羽的下巴,往他怀里拱了拱。撅着嘴巴,老大不满意:“才不是什么联欢晚会呢,据说后天是什么省领导来我校莅临检查,我们学校组织欢迎队伍,男女生各二十名,夹道欢迎。”
刘羽懂了,搞排场嘛。
现在什么都讲究排场,遇上啥大型活动,有钱的单位请明星跳舞唱歌,没钱的单位类似学校就组织啦啦队。摆摆场面,学生成了充场面的道具。
而这次所谓的省领导下来视察工作。拉出一支队伍来搞排场理所当然——至少在许多人看来是理所当然。
“尽是些表面文章,你怕冷就不去嘛,学校总不会强迫你吧?”刘羽好笑拍拍她肩膀。
小雪苦着脸:“不去又不行。”
“怎么不行了?”刘羽摸不着头脑,难不成真有谁强迫你?
小雪慢吞吞的回答:“女生里挑的都是最好看的,我要不去,被我们班别的女人占了,那不是说我不是最漂亮了?这可不行!”
哭笑不得的给了她一个爆栗:“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搞了半天,你纠结这个东西。”
小雪磨了磨细细的银牙,咬了刘羽一口,哼哼唧唧道:“哼!你聪明又漂亮的妹妹,怎么能被人比下去?我决定了,一定要去!”
有些无语,刘羽随口问道:“是什么省领导?教育界的?”
“不清楚,好像是什么副厅长,搞不懂,反正就是领导。”小雪歪着脑袋说道。
教育厅副厅长?这分量够大啊,现在到了年底,领导下来检查工作比较频繁,一个市直高中来一位副厅长,真不能说小,估摸着到时候市教育局的一干领导都要下来视察。
刚好说着视察呢,周武德居然也专门打了个电话,说的恰好也是视察的事。
“刘羽,年底了,言青市长视察完一些机关,按照惯例就是走访了,你有亲戚需要走访的没?”
刘羽愣了愣,莫市长走访,跟我亲戚有很大关系?
“暂时没亲戚在风山?怎么?为莫市长行程安全做安排?”刘羽想到一点,不能莫言青随便抓一个人就走访吧?类似媒体上的,某领导走访群众,跟群众恳切的聊天,深入了解群众的生活,然后群众热情的回应,那基本是瞎扯淡。
你把一个市长丢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问话,你看人家什么反应?就算不吓得两腿发抖,也断然不可能如媒体上那样,谈笑自若,有礼有节。基本上,那些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免得谈话的时候,对方支支吾吾,或者说些不该说的,惹得在场领导尴尬——当然,提前安排,不意味着对方的身份是假的,不过是有关部门找他谈过心,教他该如何说话而已。
“这是一点……”周武德顿了顿,压低声音道:“那你有没有缺房子的朋友?言青市长走访会就住房问题发表看法,这个明白吗?”
靠!刘羽想骂娘,他明白过来了,这是周武德问他要不要房子。想想看,莫市长亲切慰问一些没有房子住的贫困户,慰问完毕后,住房部门会怎么办?一年到头市长都出不了几次面,这次关注住房问题,一些没房子的百姓,住房问题是不是该得到解决?万一哪天市长又记起来,突然问起来怎么办?不管怎么样,到时候住房部门必须得有个让人满意的回答才行。所以,哪怕是自家掏钱也要给这几人准备好房子,解决他们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太平间事件
至于房子最终到不到得了这些缺房户手里,那就不是他们能管的,反正他们安排房子下去了。
“这,有是有……”刘羽想起了秦雨家,拆迁地带,这几个月必须得搬家,只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给自己人捞好处,刘羽多少不大习惯:“不过,不该给一些真正需要的困难户么?”
周武德如沐春风的笑着,说出的话却没半点温暖可言:“真正的困难户,房子也到不了他们手上,与其便宜中间过手的人,不如便宜自己人。”
刘羽怔了怔,哎,果然惠民的东西是落不下来的,中间盯的人太多……
走访走访,走成了形式,还访什么访?领导可能会问到什么,被访者早已记得滚瓜烂熟,这种走访除了上上镜头,实际意义真不大。
犹豫一下,刘羽心里叹口气,笑着应答下来:“嗯,我有个朋友,家里困难,住的房子要拆迁,住房问题得不到解决。”
“好的,把他们信息发过来,我会叫人通知他们。”所谓的通知,当然就是提前安排,一个查查秦雨家的来历是否清白,安全是第一要务,一个是查查她家的经济情况,再一个就是教她们怎么说话。
在挂电话之际,刘羽猛然想起来了:“对了,到时候莫市长出行,是不是有随行记者?”
周武德愣了愣:“原则上是有的,怎么了?”没随性记者,还走访个屁啊?肯定有嘛。
“噢,是这样。我有个朋友。是风山晨报的记者。能让她也跟着搞新闻素材么?”刘羽一直说要给庆渔歌找新闻,总没遇上机会。
周武德顿了顿:“往年都是电视台配合党报,晚报一类的报道没有过,这样吧,我帮你请示一下言青市长。”
莫言青听了,没多大异议,这些事都是周武德安排,多一个《风山晨报》不算多大事。
于是。刘羽给秦雨和庆渔歌各自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一番。
对于市长要走访她家,秦雨懵了好一会,可没多久就从失神中恢复过来——麻木了。
而对于庆渔歌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惊喜的消息,想想吧,晚报类那么多报社,仅仅只有风山晨报跟随采访,这是多大的荣耀?对她来说,尤其是新人记者。是一项极其丰厚的资历积累,对她事业发展有很大助力。算是打响了事业上具有意义的一炮。
做完这些,算算时间,再有半月就是公安系统司升督第二期培训,升了警督,离调职也快了。这让刘羽微微庆幸,还好,总算在调任前让他的三中队走上正轨,文明执法,这个他从上任起便想达到的状态,现在正朝着这个方向大力转变,在他离开前,应该能达到理想状态。
就在刘羽感叹最近比较顺利时,崔亮给了刘羽一个重磅炸弹型的消息。
马海涛、李刚霸殴打交警致残的案件,检察院在延期了三个月的审查之后,终于给出了答复,那就是——驳回,证据不足,继续侦查!
刘羽得到消息时,很愣了一会,他可是有马海涛和李刚霸殴打小王时的视频录像,虽然没有声音,但算是证据确凿吧?
为此,刘羽专门去了崔亮的办公室,了解情况。
“崔主任,视频证据是路边的监控录像,取证应该合法吧?我的警员小王被打残也是事实,两者加在一起还不够定性?”刘羽不解道。
崔亮对司法一套溜得很,张嘴就来:“理论上,视频证据只能作为法庭参考依据,是不能作为直接证据的,而且马海涛和李刚霸在公安审讯时,没有留下有用的口供,否认自己的罪行,根据这两点,检察院把侦查结果驳回,还是比较合理——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你那位警员的伤势,院方给出的伤残鉴定书,与被害人描述不相符,这才是最大的原因。”
刘羽眉头扬了扬:“不对啊,提交的侦查结果里就包括伤残鉴定书,而且程序合法,是他骨折康复之后才去做的坚定,我看过,是十级伤残,怎么会出问题?”
“关于这个,我打听了一下,负责案子的小组,后来追缴了一份新的伤残鉴定,报告上小王身体并无残疾,与之前脚筋断裂的描述不相符。”崔亮绷着面皮发话“很显然,第二份鉴定报告做了假,而检察院之所以采信第二份,应该跟李家,马家有关。”
刘羽想跳脚骂娘,李家和马家居然搞了一份假的伤残鉴定报告?以这两家的影响,要检察院采信第二种自然不是太困难。
“我们做的可是以公安的名义,伤残鉴定中心那边谁敢背着我们做一份假的?”刘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就算你为了钱,也不该顶着公安干吧?找死没地方是不是?
崔亮微微摇头:“这个就不是太清楚,有可能是为钱,有可能是为权,还有可能是出于无奈,上面的人发话,伤残中心不听也得听。”
伤残鉴定中心,在各地的上级部门归属上比较混乱,有的地方是归民政管,有的是归卫生部门管,有的则是残联与前者一同管理。
而风山伤残鉴定中心,就是归卫生局管。
刘羽仔细琢磨一下,前两者的可能性不大,最后一种可能却不小。
“卫生局?”刘羽回忆一下,他跟卫生局打过短暂的交道,那位医政科的副科长宣宏,就是那位找刘羽理论,后来憋屈死在第二人民医院的干部。
“哼!假鉴定?”刘羽目光寒下来,当即就着手调查假鉴定的来源,为此还联系了刑警这边,伤残鉴定中心受不了压力,院长才终于说了实话,是局长侯为民的意思。想想看。侯为民身为一个局长。亲自关注这个伤残鉴定。若说不是收了李家和马家的钱,打死刘羽也不信。
侯为民?刘羽目光闪了闪:“我看你骨头痒了,想给自己做个伤残鉴定是吧?需叫你知道,不是什么钱都能收!”
侯为民最近心情不好,非常不好,原因还是卫生局下挂的单位冒出一位年轻得过分的院长,漂亮得一塌糊涂,可未免太年轻。资历够么?据说之前还不是行政在编人员,几乎是从平民一夜之间变成了科级干部,这不是乱套了么?有你们这么瞎搞的么?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侯为民才不管谁坐上去,他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的盘子被外面的人抢了——偏偏的,他还吭不出声,一个是第二人民医院连连出事,居然连干部都死在里面。他底气不足。一个则是这位叫苏玲珑的,据说是省委组织部看重的干部。名义上是挂职的。这让侯为民差点没吐出一口狗血,挂职,你挂到事业单位来了?而且一挂就是个实职科长?不愧是你省委组织部哈,起点就是高——珠峰也高不过你们这群王八蛋!
更让他觉得烦躁的是,这位年轻美艳的苏院长仗着后台硬,丝毫不买他的面子,好几次医政科的人传他的话,苏院长都敷衍了事,至今上任快两个星期,还没有向他汇报过任何工作,眼看就要脱离掌控。
带着不大好的情绪,侯为民下班回家,车才离开院子,斜里就插出一辆车,错非侯为民眼疾手快及时刹车,好悬就要被撞个正着。
惊魂未定的侯为民勃然大怒,拉开车门,人还没下车,骂声就先出来了:“会不会开车?赶着投胎是吧?”
让侯为民想不到的是,开车的人是个清秀的年轻人,他不但没道歉认错,反而冲下车上前就抓住他的衣领,耳光左右狂抽,抽得侯为民发懵——靠!你他妈讲不讲理,是你差点撞到我,我才是受害者?
“你敢打我?”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侯为民给堵在卫生局大院门口遭人抽脸,这一幕目睹着极多,不少人都怔住了,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看花眼,自家局长在家门口被狂抽?
“艹!打的就是你这个贱胚子!”刘羽抡起耳光子又是一通狂抽,抽得他嘴巴里腥甜。
侯为民脸面丢尽,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你有种!殴打国家干部!”
打人的自然就是刘羽,对付程义峰,刘羽不能明着来,刘羽没理由站不住脚不是?可侯为民,刘羽打他,为的是自己的下属,明着抽脸,谁都没话说。
耸耸肩,刘羽一脸无辜“侯局长,你可不能冤枉人,我是来跟你进行友好切磋塞的,打不赢你怎么能赖我?”说着,刘羽很无辜的顺手又抽了他一耳光:“诺,你看,我就是来切磋的,真心不想殴打你——噢,你问我谁呀?我刘羽,风山交警三大队三中队队长,怎么样,我的种够了吧?”
“是你?”侯为民猛吃了一惊,他对刘羽印象深的不能再深,第二人民医院就是刘羽闹腾起来的,史启光等一系列医院领导全部被撸下去,正是拜刘羽所赐。
最重要的是,风山传开了,刘羽背后靠着齐家呢。
所以陡然知道抽自己的是刘羽,又恨又怕,齐建华就在风山啊,刘羽跟齐建华上点眼药,他小小一局长没准就得卷铺盖滚蛋。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侯为民对刘羽忌惮,可为了面子,不得不色厉内荏的怒斥。
刘羽耸耸肩,伸手抽他一耳光:“不是说了么,跟你友好切磋。”
一众围观的忍不住各个脑门冒黑线,各种意义上来看,都是你在单方面虐侯局长吧?
侯为民脸皮抽抽,友好切磋?友好就是当众抽我脸,不友好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侯为民算是怕了刘羽,堵人家门口打人,估计风山的干部,除了刘羽没别人了。
哼!你总算问正题了。
“没想干什么,我队里有个警员,被马海涛和李刚霸打断了脚筋,听闻伤残中心鉴定,脚筋断了不是残疾,所以,就想找侯局长切磋一下,顺便交流一下看法,这个脚筋断到底是不是伤残呢?”刘羽笑眯眯的回答。
侯为民心底苦笑,早知道你这厮的事,我怎么会插手嘛。他现在当然这么想,若不是刘羽连堵门抽脸的事都干得出来,侯为民多半还会铤而走险捞那一笔钱,毕竟马海涛和李刚霸家给的钱真不能说少。
“你放手!有话好好说!”侯为民绷着脸,话里话外却是服了软。
刘羽含笑着点头:“话可以好好说,但就这么一次了,你做了什么,尽快给我弥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只看结果!半个月,你只有半个月时间!下次再来就没这么好说话。”
望着刘羽扬长而去,侯为民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你这还是好好说,要是不好说呢?若是他知道,程义峰全家上下都被“玩碰瓷”,他就该明白,今天的刘羽确实跟他好好说了。
下午的时候,苏玲珑也得到消息,刘羽在卫生局门口痛打了侯为民一顿,傻眼之后,忍不住捧腹大笑。最近她也挺烦侯为民的,老对第二人民医院的工作指指点点,动不动就让医政科的人找她谈话,烦死了。
听说刘羽暴揍他一顿,苏玲珑很出了口恶气,左思右想给刘羽打了个电话,语气又冷又快:“刘羽,下午有时间来趟医院,有话跟你说。”说完,不等刘羽说话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怔怔出神了会,摸了摸微微加快的心跳,弱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刘羽一头雾水,什么事非要去医院?他下午想去接小雪放学的,小雪今天彩排,要晚点放学,校车赶不上。
看看时间,刘羽还是驱车去了医院,苏玲珑怎么说也是应他的要求当院长的,时间安排紧凑点,应该来得及。
驱车来到医院,刘羽往行政楼赶去,为了省时间,想从住院楼的大厅里穿过去,不成想才走两步,耳畔就传来剧烈争吵,闹哄哄的,抬眼一看,好家伙,一个病房前里三圈外三圈全是人头,病房里的争吵愈演愈烈,甚至有打架的趋势,砰砰的响声传入了耳中。
眉毛微微一挑,刘羽打算装作没看见算了,但想想现在第二人民医院是苏玲珑的医院了,帮她点忙不就是帮他自己忙么?
三步并两步赶过去,往里间看了看,似乎是两个护士跟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对骂,在他们房间的过道上躺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脸色毫无血色的人,隔了老远刘羽也能瞧出来,这是一死人,而且死了有段时间。
刘羽惊奇的拉住一人就问缘由,被拉住的是个老大爷,听刘羽这么一问,不知为何情绪便激动起来,愤慨的把事情说了一道。
合着,死者叫蒋阿福,是上个星期在工地上,出了工伤死的,家人还在赶来的路上。
蒋阿福的尸体被送到第二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保存,由他的工友出钱,付了存尸费与接尸费,按说事情就这么完了。
但,坏就坏在,史启光在的时候,把太平间的业务违规承包给了私人,发生了一起刘羽听得目瞪口呆又火大的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按照规定,太平间是不许外包的,能收取的费用也严格限制在“存尸费”和“接尸费”上,通常两三百块钱的样子。
史启光承包给一个叫洛丙生的殡仪商,以前跑殡仪馆生意的,做渠道一块,对殡仪馆门清。刚开始几年,殡仪馆不像现在这么兴,外人不怎么摸得清楚门路,洛丙生闷声发大财。随着殡葬改革,火化取代土葬,殡仪馆才越发出现在人们眼中。这年头,脑子精明的人多得是,殡仪馆能赚钱,聪明人都意识到了,结果可想而知,洛丙生的生意被蜂拥而入的人挤压得厉害,眼瞅着钱一年比一年少,洛丙生意识到,行业已经饱和,再想闷着头发财不可能了。
所以,他四处活动,总算承包下来第二人民医院的太平间,把殡仪馆的一套全搬过来了。
给死者整容、穿脱衣、化妆,花圈、寿衣、盖脸、麻绳等等,还擅自对“停尸费”加价,以前医院一天一百,到了他这边,停尸费三百一天。
老头之所以愤慨,就是不忿洛丙生大发死人财,这是缺阴德的事。
一个花圈,成本几块钱,这里要卖200多一个;寿衣最便宜的500多,一般也要1000到3000,堪比世界名牌了;给死者系个麻绳、整理被褥,就要收200快的人工费。为此,他还定了规矩,这里一概的殡葬用品,都不许从外买,否则拒收尸体。
按照洛丙生一套玩下来。最少也要花2000往上。利润几乎是十倍几十倍的捞。
而蒋阿福。进了这里之后,他亲戚没在,工友怎么可能花钱给蒋阿福买葬用品?这钱花出去,十有**是要不回了,出个存尸费、接尸费就仁至义尽。
所以,洛丙生大手一挥,蒋阿福的尸体就从太平间被推回了住院部,住院部给洛丙生的缺德气得不行。又把蒋阿福推回太平间,但太平间坚决不收——赚不到钱的尸体,收着干嘛?院方多次交涉无果,按照洛丙生的话说,咱们是有合同的,太平间我做主。
刘羽听了很是愕然一会,蒋阿福的尸体不放太平间,难不成放这里烂掉?
太平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收容尸体的!你洛丙生可好,赚不到钱就把尸体扔出去?你就不怕缺德,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没**?
“你把尸体放我们病房。别的病人怎么办?”一个年轻的护士气得脸色铁青,大声的争吵。
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给他们换个病房不就是了?”
“现在床位这么紧,哪还有别的病房?”另一个老护士怒视着他。
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两手一摊:“这是你们的事,太平间包给我们,那就归我们管。”说完,毫不介意围观人群的目光,面无表情的分开人群,丢下尸体不管。
刘羽记住他的面孔,冷哼一声,直接去了苏玲珑的办公室。
去的时候,她正有模有样的趴在桌子上看什么东西,柔顺的黑色秀发自然的垂落,随着窗外的清风轻轻飘拂,将一张精致的面孔半遮半掩起来,平添三分清幽的美感。
刘羽不禁想起第一次见苏玲珑时的感觉,一眼看去,很有吴筠婷的神韵,现在想起来,不禁莞尔,两人是表姐妹,相像也在情理当中。
见苏玲珑看得认真,刘羽就静静坐在一旁,待苏玲珑翻动书页时,余光才瞥到办公室有一个人,猛然抬头,发现是刘羽,抑制不住的露出一丝笑意,可转念间,便又绷着脸,以冷淡的口吻发话:“想吓死人啊?”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给他递过一杯水。
“什么事这么急?非要我过来?”刘羽对她的态度见怪不怪,喝了口水才淡笑着问道。
苏玲珑一肚子话想说,刚接手医院,要干的事太多了,这个星期她都是忙活得半夜,其中辛苦不少,早想找刘羽吐吐口水,可话到嘴边,冷不丁想到他是自己未来的表姐夫,便又意兴阑珊,坐下来,轻轻皱了皱眉:“也没什么,就是有件事挺烦的,需要你帮个忙。”
说到烦事,刘羽便想起住院部看到的一桩事,登时皱起眉毛:“别的事待会再说,我问你,你医院的太平间怎么回事?闹得那么凶你没管管?”这话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苏玲珑皱着的眉毛一阵晃动,表情愕然的望着刘羽:“我要说的就是太平间的事!”
好吧,真巧……刘羽眉毛舒展开,微微颔首:“你跟对方交涉过吧?那边什么态度?”
“哼!说起来就气人!”苏玲珑秀眉微挑:“包了太平间的是一个叫洛丙生的人,史启光在的时候还好,最近几个月医院领导层不稳,他就变本加厉,这几天有个叫蒋阿福的死者亲属不在,没钱买葬用品,他就把死者尸体推出太平间,闹得住院部医生护士意见非常大,类似这样的事,前几个月发生不止一次,不过最后都是院方掏了点钱,息事宁人。”
“不止一次?”刘羽目光闪了闪:“就算他是承包方,也不该这么肆无忌惮吧?有后台?”
“后台没有,无非就是跟社会上的人认识,院里的人都怕他,加上有合同,站住了脚,院方也只有忍气吞声了。”
“我来之后,刚好就发生蒋阿福的事,跟他交涉过。”苏玲珑本就冷峻的脸蒙了一层寒霜:“我的意思是,尸体无论如何必须接受,存尸费院方可以暂时垫付,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他都拒绝!”
刘羽刚才见识过洛丙生的蛮不讲理了,整个一钻到钱眼的家伙。
“所以你找我?”刘羽目光微微一闪的问道,嘿。合同?跟政府讲合同?简直不知死活!政府是规则的最大制定者。也是最大的解释者。先不说你这份合同存在问题,就算没问题照样能解释出问题。
苏玲珑斜了刘羽一眼:“哼!我自己也可以解决的,但我是帮你做事,我一个人忙得跳脚,你在外面潇洒,这可不行!”
啼笑皆非的摇摇头,刘羽放下水杯:“行吧,事情我来处理。他不想接受尸体对吧?那行嘛,把他赶走就是,太平间收回来咱们自己管,听他意见干什么?”
苏玲珑怔了怔:“可他有合同在……”
刘羽正欲回答,不经敲门便闯进了一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他便是洛丙生。
“苏院长,麻烦管好你的人,行么?”洛丙生一进来。便冷着脸,大喇喇的坐在了她对面的转动小沙发上。气势汹汹。
苏玲珑一阵恼怒,压着脾气,脸孔铺上一层寒霜:“洛丙生,别太放肆!医院可不是你家的。”
洛丙生尖嘴一张,冷邦邦的话便丢出来了“我没放肆!我这人讲理得很!合同说得好好的,太平间是我方管理,哪些尸体能进,哪些尸体不能进,我说了算,你们院方少指指点点!”
“照你这么说,不能进的尸体就该扔在外面放烂?”苏玲珑不含糊的哼道。
洛丙生无所谓耸耸肩:“你们可以送去别的医院太平间嘛,风山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再说了,这是你们医院的事,跟我没关系!”
苏玲珑给洛丙生的强词夺理气得脸色铁青,咬牙道:“你行!月底就是合同截止,以后就别想了,我们医院不欢迎你!”
洛丙生忽地笑了笑:“苏院长,不说忘了,我就是来说合同的事,我个人认为,合同有必要继续签订下去,你们医院拿承包费,我搞业务还能给你们医院打广告,对你们明显有好处嘛。”
苏玲珑冷冷笑了笑:“凭什么跟你签?你那些好处,我们不稀罕!月底清好你的东西,太平间我们医院回收了!”
“凭什么?”洛丙生不阴不阳的笑了笑,往后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毫不在意刘羽在一旁,悠闲的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苏院长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我别的不多,就道上朋友多,不想惹麻烦的话,还是执行合同好,这样对大家都好,何必撕破脸皮呢?是不是?”
“你无耻!”苏玲珑气得头上冒气,她当然不怕什么道上的人找她麻烦,亮出军区的身份,本地的地头蛇谁敢放肆?她气的是洛丙生的肆无忌惮。
“苏院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人是要对自己行为负责任的,嘴巴放干净点,对你没坏处。”洛丙生嗤笑一句,不屑摇摇头。
“不错。”冷不丁的,一直闷着头喝水的刘羽,缓缓放下了杯子,抬起脸,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最后一句话,我很喜欢,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洛丙生抬起眼皮,淡淡扫他一眼:“你是哪根葱?有你说话的份?”在他想来,连院长他都不怕,医院里的其余人有什么可怕的?
刘羽笑容愈发的盛了,毫无征兆的随手挥了挥手中的被子,旋即便是啪的一声,一杯水不偏不倚泼了洛丙生满怀。
洛丙生愣了片刻,随即大感自尊心受到侮辱,拍案而起,大声怒骂:“艹你……”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个拳头已然砸在他脸上,当场便砸掉他两颗门牙,尖尖的嘴巴顿时血流成河……
“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这句话,还给你。”刘羽抡起拳头便是一通狂打,直到打得他面目全非,苏玲珑怕打出事才拦住的。
饶是给打成了血葫芦瓢子,洛丙生依旧满脸凶气:“你有种!敢不敢在这里等着别走?”
刘羽笑了笑:“种我有,不过要我等你,你还不配,跟你朋友打电话,公安找他。”说着,刘羽丢出自己的本本。
洛丙生有些傻眼,眼前这人是警察?叫道上的人来打警察,谁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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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让领导先走
“警察就能随便打人?这是我跟医院的事,不管你事吧?”洛丙生铁青着脸,这一顿打是报不回来了,正经是别让这人搅合,拦了自己的发财路。
“怎么不管我事?”刘羽边说边摸出手铐:“你涉嫌违规承包医院太平间业务,存在合同欺骗罪,我公安机关有必要彻查。”
其实刘羽就吓唬他的,洛丙生违规承包不假,却谈不上合同欺骗,洛丙生也懂,他根本没犯罪。但这年头,进了警察局的人,有没有罪还不是人家一句话?说你有罪,没罪也有罪;说你没罪,有罪也没罪——须知,警察局是最讲理,也是最不讲理的地方。
“苏玲珑!你行,找警察阴我!”洛丙生只当苏玲珑请动了公安收拾他,那份泼劲不得不收敛:“你狠,我认栽!太平间还给你,留着自己发财吧!艹!”
回答他的是刘羽一个耳光,顺势还给他上了手铐:“认不认栽不是你说了算,跟我回警察局说吧。”
洛丙生见这是玩真的,心脏突突狂跳,急道:“姓苏的,凡事留点余地,别做太绝,合同我都不要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玲珑铁青着脸,实际上挺无语的,刘羽根本不是我请来的好不?
刘羽笑眯眯道:“没这么便宜的事,你利用不法合同,获取了大量非法财产,可不是你解除合同就能了事的。”
洛丙生真急了,张嘴就想大骂,却给刘羽先一步打晕。
抖了抖袖子上的血渍。刘羽微微摇头:“送他进牢里好好反省吧。”
苏玲珑心里头松口气。脸色却冷淡着:“哼!下手这么重。不怕打伤人。”
“怕什么?这种人就该狠揍!好了,我给认识的派出所打个电话,事情就该解决了。”刘羽摸出电话就给胡红军说了一下,做完这些起身离开,快到门口时回头笑了笑:“以后遇上这种事尽早跟我说。”
“那是当然!不能便宜你!”苏玲珑双手环胸,哼哼道,蓦地,犹豫了下问了句:“姐一直在军区。有时间你过去吧,好好说话,道个歉就行——哼!看什么看?我是为我姐着想!”苏玲珑见刘羽一头雾水的望着她,心里微微慌乱。
“有时间再说吧。”刘羽含含糊糊,丢了个阳光般的微笑转身离开,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隐约听见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看看时间,刘羽出了医院赶紧开车去学校,现在差不多放学了都。
到了学校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门口悬挂着“欢迎领导莅临检查”之类的红色大条幅。两侧也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欢迎旗帜,门外停着足足三十多辆政府系列的小车。
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小雪出来。担忧之下给她打了个电话,可接到的却是不在服务区,无法应答的提示。刘羽心口一缩,不祥的预感弥漫在心头,小雪身上发生过好几次事,刘羽心底有些阴影没能散去。犹豫一番,咬咬牙给那个狐狸精老师打了电话。
“胡老师,小雪不是在迎接什么领导么?难道还没完?”刘羽接通了胡雨晴的电话,直接问道。
胡雨晴笑吟吟的笑道:“你坏死啦,还以为你是找人家呢?害我白激动一场。”
“小雪在哪?再问一次。”刘羽脸冷下来。
胡雨晴脸庞微微僵硬,她始才意识到,刘羽对自己这个妹妹异常重视,以前又发生过类似的事,便知道开的玩笑不是时候,尴尬道:“小雪啊,他们在行政楼九楼报告厅,还有献花的任务呢。”
刘羽闻言方才松口气,怪不得连手机也关了。
可心里隐约还是有些担忧,刘羽挂了电话之后,径自去了行政楼,找到了最顶层的报告厅。
报告厅不小,都有中州大学商学院报告厅的小半大了,平时开什么晚会,举行什么重要会议,都是在报告厅里,足足能容纳三千多人。
在报告厅外有一干保卫工作的警员,刘羽出示了警察证,领了胸牌才得以放行。
里面虽然大,人却是挤得满满的,老师、学生、市领导、省领导,坐的簇拥得紧。
会议还未开始,刘羽挑了个后面的位置,远远瞧着,想看看小雪上台的献花表现。
没太久的功夫,会议开始了,主持人洪亮高亢的念叨了一遍与会的领导,领导上台坐好,小雪她们二十个女生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人捧着一大束花,往领导们面前一站,送上鲜花。
刘羽都不用细细看就知道谁是小雪了,最中间那个,个子最矮,身材最娇小,扎着双马尾的,除了小雪还能有谁?小雪被稍微打扮了一下,可爱的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刘羽没见过的成熟,俏丽可爱的模样,在一群长得漂亮的女学生里也异常抢眼,刘羽身旁的几个男学生交头接耳说的就是小雪。
小雪献花的就是坐最中间的教育厅副厅长汤冒,五十来岁,头发半百,带着和煦的微笑,亲切仿佛隔壁的老爷爷。
献完花,小雪一行人就去了后台。
会议空洞而单调,好在汤冒也选择了很好的时间点,五点开会,能开多久?所以,偌大的排场,最终的会议不过才二十五分钟多点,汤冒本人仅仅在最后讲了几分钟的话,会议便就此结束。
最后,主持人发话了:“师生不要动,让领导先走。”
这句话学生们听惯了,开什么会哪次不是领导先走?可听在刘羽耳中,让他不仅想起了十几年前西部某城市的一桩惨案。
同样是教育界领导考察团,在观看学校文艺专演的过程中突发火灾,在场师生将近八百多人。火灾发生时,教育官员大喊一声:“师生不要动,让领导先走。”为此,延误了逃生的最佳时间,死亡320多,伤残160多,40个老师,死了36个,而在场的二十多位考察团领导,从容不迫,衣冠楚楚的走出了演出大厅,奇迹般无一伤亡。
这一震惊全国的火灾,在长达十余年里,饱受批评。
那一句“师生不要动,让领导先走”成了至今仍然响亮的话语。
然而,戏剧性的是,如此人神共愤,举国震惊的丑闻,在随后几年却被揭露了真相。“师生不要动,让领导先走”是校方在节目完结时喊的话,跟现在刘羽处的场景类似,可被有心人移花接木到火灾现场。至于副处以上领导无一伤残,同样是杜撰,在场的一位女性副市长,因为扑火,手被烧化,脸被毁容,对此,新闻却无一提起。
对这则辟谣,不信者居多,事情过去十几年,谁也无法准确找到有力证据,到底是否是造谣,那新闻的记者早已被处理。
这让刘羽想起一句话。
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不巧的是,干部给人们的印象普遍不好,人们愿意相信,难。
从沉思中回过神,刘羽注视着帷幕,小雪待会要从靠近主席台的前门出去。
可,不知是不是巧合,刘羽盯着帷幕时,眼角瞥到一抹浓浓的黑烟,从帷幕后面蔓延出来,一丝明亮的火光也在帷幕上蔓延。
与此同时,帷幕后发出女孩子惊恐的尖叫,现场负责人神色猛变,他并没有独自逃跑,而是镇定的冲上主席台,抓起话筒大喊:“师生走后门!让领导走前门!”
在场师生多大三千人,领导多少人?四十上下!
让三千多个师生挤一个小小的后门,让四十个领导从容的走宽松的前门,刘羽一把撕了那位负责人的心都有。
虽不是“师生不要动,让领导先走”,但场景何其相似?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相信,那个新闻是真的,而不愿意相信他是假的?实在是,这种可能在实际情况中太容易发生,刘羽眼前活生生出现了一例。
在危急时刻,校方关心的不是师生安慰,而是领导的人身安全!
官本位,一个中国人陌生又熟悉的词语,深深印刻在每一个人心上……
刘羽踩着椅子,逆着庞大的人群不断跳跃,小雪就在幕后,她很危险……
刘羽身手很好,几乎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就跳到了前面,让刘羽松口气的是,小雪和一群女孩子安然无恙的从帷幕后跑出来了,慌张的从前门往外跑。
微微松口气,刘羽刚准备出声喊住小雪,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发生了。
小雪个头矮,跑得没别人快,才几步就落在了后面。这个时候,台上的一干领导终于缓过来,大官小官夹着汤冒往外走,步色匆匆,却游刃有余,神色从容,仿佛饭后的轻松竞走,跟后门处惊恐尖叫的庞大人流呈鲜明对比。
很不幸,小雪不但挡住了领导散步的路,还挡住了最大的领导。
汤冒脸色威严,目光下垂,冷不丁瞧见一个小不点挡住自己的路,碍着他散步,顺手就往右边推开。
小雪正在跑,哪经得住汤冒这么一推搡?脚下一个磕绊,人就栽倒了,扑到在了地上。
让刘羽更加目眦欲裂的是,汤冒丝毫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绕过他继续散步,但是随后匆忙跑来的随从就难以注意到地上有人了,眼看就要踩到小雪。而在随行人员后面就是一大批分散过来的学生,真给他们一踩,小雪妥妥要被活活踩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地头蛇
“汤冒!操.你大爷!”刘羽眼里都快喷出火,一个飞身,在她被人踩着之前,险之又险的冲进去抱起了小雪,跟着人流到了开阔的教学楼院子里。
“汤厅长,你没事吧?”齐校长面如死灰,一脸忐忑不安的追上来。
汤冒冷着脸,淡漠扫他一眼,鼻孔吐出一个“哼”字,摆了摆被拉扯得微微皱起的衣袖,理了理衣裳,确保自己是衣冠整齐,“片叶不沾身”之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对于火灾情况以及师生受伤情况,只字不问。
“齐校长,好好检查检查你的安全工作。”汤冒的秘书愤慨的冷哼一声,小跑着跟上汤冒的步伐。
齐校长脸一苦,嘴巴里发苦,好不容易省领导来检查,怎么就会发生火灾?他也在现场,火灾不大,但事情性质严重不是?万一把省领导哪烧了,他也算到头了。
可,下一刻,齐校长耳中传来一句让他石化的话。
“汤冒!你他妈王八蛋!”惊人的怒吼从后方的人群里传来,紧接着,人群纷纷被分开,刘羽带着盛怒冲了过来。
在齐校长目瞪口呆中,刘羽左右两脚踢开了汤冒随行的安保人员,一把揪住还未缓过神来的汤冒,抡起耳光子左右狂抽。
这时,汤冒随行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扑上来拳打脚踢打开刘羽。
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刘羽简直就是一台现实版变形金刚,一只手把汤冒的脖子拎着离了地。另一只手。加上两只脚如同三条游龙。轻而易举就把冲上来的人踢飞,各个捂着肚子在地上痛嚎不止。其余的人还待冲上去,刘羽那几近血红,仿佛野兽一般的愤怒眼神直接逼视着他们后退一步,这得是多愤怒啊?
再看汤冒,被刘羽卡着脖子离了地,刚才那从容不迫变成一脸的煞白,嘴巴大张。吐出长长的舌头,急促的呼吸着,双手拼命的抓住刘羽的手,一双腿拼了老命的蹬,眼神里满满都是惊恐。
“都他妈给我一边站着,谁敢多事,别想离开风山!”刘羽怒吼一声,此刻的他少有的愤怒,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小雪是刘羽最珍视的人,在他面前伤害小雪。刘羽如何能不动怒?
放下汤冒,不等汤冒大口呼气,刘羽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不顾汤冒喊痛,半拖半拉的扯着他往回走。
齐校长这时终于缓过神来,一看是刘羽,赶忙跑来,说着好话:“刘羽,快放手,放手,这是我们领导。”
“领导?嘿,一个好领导啊!”别的事,刘羽还可以给齐校长一点面子,毕竟两人认识,可这件事,没商量!
“你,你有话好说!放手!”汤冒就不记得何曾这般丢过人,被人当着面抽耳光,揪着头发拖着走。
“老子给你机会好好说话!”刘羽揪住他头发,在汤冒撕心裂肺的痛吼中,拽着他到了教学楼下面的台阶,小雪正抽搭搭的抹着眼角的眼泪粒子。刚才被人推倒一幕,于她而言算是惊险的经历了,事后又后怕又委屈,见到刘羽揪着一个人过来,登时瞪大了圆圆的眼睛。
“哥,他是……”小雪鼻音哝哝的,咬着嘴唇提醒自家哥,这是领导。
刘羽冲小雪投去一个安心的微笑,冷着脸一把揪住汤冒:“她是谁,你认识吗?”
汤冒忍着头皮的剧痛,他怀疑头皮是不是被撤掉了,闻言,害怕刘羽继续施加暴力,立刻看去,犹豫一下,微微点头:“给我献花的小姑娘。”
“还有呢?”刘羽冷森森的发话。
汤冒目光躲闪一下,痛得脸皮直哆嗦,嘴边却是溜得不行:“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刘羽阴森森的笑了,连续两脚,均踹在他膝弯处,将他踢得双膝跪地“她就是被你推到的女孩,差点要被人踩死的女孩!你,懂了吗?”
闻言,汤冒的几个随从目光躲闪,汤冒在危急时刻推开小女孩肚子逃命的事,他们均看到了,只是都没打算说出来——这事能说吗?
倒是不知情的人,脸色变了变,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官员为了逃生,推开女孩,险些被踩死,报道上去绝对是轩然大波啊。可如果没人追究,那就屁事都没,女孩被踩死都没人管。
汤冒不认为自己如何错了,反倒是你太过分了!为了这么点屁事,让我在人前下跪!事情传出去,不是丢脸那么简单,对我的政治生涯也有不可小觑的影响。
“你!你别太过分!”汤冒咬牙切齿,自尊心受到了极度挑战,怒吼一声:“警卫在哪?”
靠!刘羽将其双手往后一绞,疼得汤冒发出杀猪般的痛呼。
警卫?你警卫早被我揍趴下了!
警卫没能来,防暴警却来了。
对于省领导的视察,风山市有关部门做足了准备,防暴警维护校园安全,遍布各处,在事发时便通知了他们,所以来得格外快。
一队手持冲锋枪的防暴警飞快冲过来,远远的将刘羽跟汤冒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把把黝黑的冲锋枪瞄准刘羽,随时准备把他当恐怖分子击毙。
气氛陡然凝固到极点,可以想象,袭击厅级国家干部,再怎么罚你都不为过。
齐校长张张嘴,可看了眼同仇敌忾的汤冒随从,无法开口。
小雪却急了:“哥,快放手,我没事,你看我不好好的么。”
汤冒的秘书这时站出来,绷着面孔,温声道:“这位同志,放开我们领导吧,万事都好商量,千万别冲动呀。”说话的同时,不着痕迹冲防暴队那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人质一旦脱困。立刻抓捕。
不知不觉。殴打省领导演变成了挟持人质事件。
刘羽轻轻笑了笑。笑得旁人莫名其妙。
侧头看了看围着的防暴警,刘羽淡淡道:“我刘羽,不认识我就问问熊兵,我在教这人怎么做人,非挟持人质,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带队的小队长的确没听过刘羽的名字,给就近的警员使个眼色。他便跑到角落里打电话回队里,得知是刘羽的事,熊兵接了电话。
“熊大队,有一位叫刘羽的年轻人,在学校扣住了汤厅长,请大队长指示。”
熊兵咂了砸舌,靠,有唐家当靠山就是不得了哈,大庭广众的敢扣住省级干部?
“他……没对那位厅长怎样吧?”熊兵神色凝重,若是闹大了。防暴警袖手旁观也不行。
那位防暴警员脸皮抽抽,我个亲祖宗啊。这刘羽哪冒出来的?扣押了厅级干部,熊大队竟然这么个反应?
“那个……还好,就是教他怎么做人。”防暴警员额头满是大汗,苦着脸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一遍。
熊兵想骂娘,你大爷啊,差点把刘羽妹子害死,不收拾你天理难容啊!
“赶紧收队,人家谈生人说理想,你们拿枪指着人家干什么?都不干活啊,给我散咯!”
防暴警员傻眼了,得了命令赶紧跟那位小队长嘀咕,这位小队长多少有点眼色,很明显,熊大队非常忌惮这位刘羽,而敢殴打厅级干部的,怕是来头不会小。
“收队,继续检查安全工作,务必保证校园安全。”小队长面不改色的收了枪,做了个收队的指示,带着一干防暴警跑了。
汤冒的随从以及市领导,下巴惊得掉地上了,喂喂喂,恐怖分子在这呢,你们跑哪去做安全工作?你们做的是哪门子维护安全的工作?
倒是风山的干部,一脸惊愕的望着刘羽,对于刘羽这个名字,鲜有不知道的,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人王,谁见了不怕?得罪过他的没几个好下场。
汤冒的秘书惊愕之后,脸色铁青:“你们风山的公安就是这么办事的?”
风山的干部目光躲闪,肚子里却腹诽,也就你不是风山的人,不晓得这人王的厉害才敢说这话。人家在风山官场,就是一霸王,谁都得买三分面子。
“好了,汤厅长,看来没人能救你,咱们接着来,有没有人教过你,犯了错就要道歉?”刘羽环视周围的人一眼,笑眯眯的道。
汤冒也察觉出刘羽可能有点背景,但若是低头认错,传回省里,他就没脸见人——教育厅副厅长,在风山下跪认错,这还不够丢人的?
“有话可以商量。”汤冒沉声道,却不动声色给秘书使了个眼色。
秘书会意,钻出人群,直接把电话接到了莫言青办公室。
接电话的是周武德,听到汤冒的秘书急切道:“汤厅长被不法之徒劫持,生命危急,请紧急联系莫市长。”
周武德神色陡然一变,下来视察的领导被挟持,万一死了那还了得?虽然不至于莫言青被动,但影响多少是有的。
“请详细说一下具体情况,我立刻联系莫市长。”
汤冒秘书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汤冒推开小雪,差点让人踩死自然没说,只说一个不法分子突然袭击了汤厅长,将他劫持。
周武德听到这是刘羽干的,有些傻眼,捂着电话请示了一下一旁的莫言青。
莫言青沉思一会:“问问具体情况。”
周武德挂了汤冒秘书的电话,立刻从别处了解现场情况,得知汤冒为了逃命把刘羽妹妹推倒在地,差点给人踩死,不由嘴角抽抽,汇报给莫言青后,忍不住嘀咕了句:“我说刘羽怎么会胡来?”
莫言青嘴角也抽了抽,刘羽胡来的时候还少么?顿了顿,微微颔首:“刘羽是党和人民的好同志,他和汤厅长的个人矛盾,市政府不方便出面,好好沟通,刘羽还是很好说话的。”
得到这样的回复,汤冒秘书如遭电击,手中的电话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环视一圈四周面无表情的风山干部,汤冒秘书有种掉进了狼窝的感觉,你们都是一伙的。帮着刘羽欺负首山人。
“好了。看来你的秘书找人没用。”刘羽怎么不知道汤冒秘书的举动。无所谓耸耸肩:“随便你们找人,在风山,你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趴着,一个副厅长,真没你想得那么了不起。”
一个副厅大不大?肯定大嘛!全市数下来才多少厅长?可刘羽的话未必就假,他一手拉下来的厅长都有好几位呢。
汤冒额头渐渐冒出冷汗,他有些明白了。自己怕是遇上传说中的地头蛇了,而且是势力极大的那种。
可就这么道歉,他心有不甘。
眼看汤冒光天化日下跪着,丢脸丢到姥姥家,总算市教育局的人多了个心思,刘羽的事还是说给汤厅长知道吧,万一以后找茬,我这边不得背个知情不报的小鞋?
“秦秘书,你劝劝汤厅长吧,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对不?”发话的是跟刘羽有间接接触的孟伟老子。孟洪荣。
秦秘书一听恼了,铁青着脸:“你说的什么话?汤厅长怎么能向不法分子低头?倒是你们市局维护这个歹人。是什么居心?”
孟洪荣那个腻歪,靠,老子好心好意提醒你,你给我来这话!真以为副厅就了不起?嘿,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干笑一声,孟洪荣不咸不淡的发话:“刘羽是建华书记看重的人。”
“哪个建华书记?”秦秘书不过脑子,随口扔出一句来,再大的书记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人殴打厅长吧?
但是下一刻,瞳孔狂缩,脸色从铁青变成苍白,表情骇然的望着孟洪荣:“你说的建华书记,是姓齐那位?”
“呵呵。”孟洪荣轻轻笑了笑,移步离开,与秦秘书保持距离。
秦秘书再把事情前后梳理一遍,得知是刘羽,风山的干部表现太奇怪,现场的干部就不说,连市政府都是前后两个态度,一切都说明,这个刘羽,非常遭人忌惮……
狠狠吞了口干唾沫,秦秘书打心眼里为自家厅长暗呼倒霉,你那随手一推,推出个了不得的恐怖家伙来了啊。
脸色发白的偷看了刘羽一眼,谨慎的走过去,还冲刘羽露了个尴尬的笑容,蹲下身来,低声在汤冒耳边说了几句。
汤冒闻言,脸色陡然大变,怪不得敢当众打我,原来是那位的人……
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被打破,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汤冒仰起头,冲小雪露出歉意之色:“小姑娘,对不住,是我的错,你没伤着吧,我送你去医院。”
风山的干部微微叹口气,早道歉不就好了,丢人现眼到现在,还以为你多硬气呢。
汤冒的随从,不知情者傻了眼,这个是什么状况?
“哼!算你识趣!”人家服了软,刘羽就没兴趣追究了,他要非硬着脖子,刘羽不介意闹到首山去。
事实上,当汤冒随后具体打听一下刘羽的事迹后,背脊隐隐发凉,他终于觉得,自己何等识趣——李宏伟不够识趣,段长城不够识趣,这些实权比他只大不小的,全是因刘羽下了台。
丢丑是丢丑,可命保了。
“风山凶险啊。”在回首山的路上,汤冒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秦秘书不动声色的点了点下巴,何止凶险,简直是凶残……
刘羽让厅长下跪道歉的事,很快传遍风山官场了,觉得刘羽霸道的有,觉得大快人心的有,觉得刘羽扯虎皮的也有,褒贬不一,可相同的看法是,刘羽不好惹,得罪他,这人王什么都干得出来。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刘羽正安慰着小雪,冷不丁接到了看守所电话,居然是身在看守所的彭狼想见他。
刘羽表情古怪,彭狼见我干什么?错非重要事,不会这么贸贸然找我吧?毕竟,彭狼跟刘羽之间的秘密,还未公开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矜持之外
“哥,怎么了?”小雪在车后悉悉索索的替换着衣服,在报告厅时有暖气,刚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冻得不轻。
“有个朋友,要见一面。”刘羽目光下意识扫过后视镜,一条雪白的小腿活生生映入眼帘,不待刘羽细细看,镜子里便折射过来小雪似嗔似笑的眼神,那条白花花的小腿还故意抬高许些,轻轻晃了晃,在镜中反射着刺眼的雪白。
“咳咳……”干咳一声,刘羽赶紧收回目光,目不转睛的开着车。
“就算是妹妹,只要有爱的话就没问题。”小雪悠悠一叹,不紧不慢的穿着秋裤。
老脸一红,刘羽觉得还是有必要开导小雪一下:“那个,小雪啊,现在谈还早了……”
“不早啊?我都懂。”小雪目光微微垂下来,轻轻靠在车后座,语气里有着幽怨。
刘羽搓了搓牙花子,劝道:“不是懂就可以,你还小。”
小雪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里写满着纯真,表情无辜而茫然:“啊?年纪小不能看动漫?这个说反了吧?难道长大才能看?”
刘羽脸都黑了,动漫?脸皮一阵哆嗦,他隐约记得,现在的日漫确实有一部《就算是妹妹,只要有爱就没问题吧?》的动漫,秦雨前不久还看过,给他讲过来着。
“噢,动漫啊,呵呵……”刘羽干笑,小雪,你赢了……
小雪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掩饰着一丝狡黠。表情单纯而迷惑:“不然哥以为我说是什么?”顿了顿。小雪小嘴夸张的张大。故作惊讶:“哥……这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刘羽老脸一红,没好气从后视镜瞪她一眼:“学坏了你!敢调戏哥了!”小雪的表情没能逃过刘羽的眼睛。
扑哧一声,小雪忍不住笑出来,坐起来把脑袋从刘羽后面伸过来,吧唧一声亲了刘羽脸颊一口:“嘻嘻,谢谢你,哥。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坐好!”刘羽心头一阵温暖,却绷着面轻喝了一声。
“嘻嘻~”小雪乖乖的坐回去,一双白花花的小腿却晃荡来晃荡去,可爱的小脸上挂着一丝温馨的淡笑。
“呐,哥,邱姐今晚回来,我们买点好菜吧。”小雪忽地开口道。
邱水自从监巡室张罗以后,基本都没怎么回来了,在那边办公楼开了一间房子,忙完就地休息。半个多月除了最开始拿点衣物,基本都没回来过。
“噢。行啊。”刘羽笑着点了点头。
小雪顿了顿,犹豫片刻,方才悠悠道:“哥,邱姐,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刘羽愣了愣:“就这样安排啊,等我走的时候,再想办法给她提拔一下吧。”
小雪鼓了鼓小嘴:“我不是说这,是邱姐的生活,你不觉得,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圈子么?什么事都是围绕你转,连工作也是。”
刘羽不太明白小雪的意思:“嗯,那以后多关心她一下?”
小雪没好气的瞪大了眼睛:“哥,你是木头做的?邱姐的心思,我都看明白了,她年纪这么大,想找个依靠,这都不懂?”
刘羽再明白了,提到这一点,刘羽便默然了,邱水的心思,他隐约能感受到,邱水人不错,是个好女人,各方面都拿得出手,可唯一一点让刘羽忌讳,那就是,她是下属——跟上下级发生关系,是官场的忌讳之一,当然,以刘羽现在的人脉,也许这一点不必太在意,可以后呢?齐建华不在风山,会不会有扑出来咬他一口?
为什么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草被吃了,窝就显出来了,猎犬就找来了,窝边的草,也许很香,却始终不能下口。
“她,看机会吧。”刘羽含糊的回答。
小雪弱不可察的叹口气,对待感情,自己的哥总是显得犹犹豫豫,远没有对待其余事那么果断,就像今天毫不迟疑的打了教育副厅长一样,如果在感情上也能这么果断,邱姐一定能好受许多吧。
回到家时,邱水正在整理房间,半个月没人睡,需要简单打扫一下。
“刘羽,小雪,你们回来啦。”邱水放下手头的活,冲刘羽嫣然一笑,笑得明眸皓齿,摇曳动人,一如既往的笑容迷人,小雪最初就死活看不得她的笑容,太勾人了。
“刘队长,监巡室半个月的工作成果,我想单独向你汇报一下。”邱水换了一副工作的口吻。
刘羽眉头挑了挑,除了汇报工作,你还有别的事想说吧?呆这么久,就没见你在家向我汇报过什么工作。
两人移步到房里,邱水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把半个月的工作简单汇报一下。
“嗯,那边就靠你了……”顿了顿,刘羽摩挲着脸颊:“还有,在中队有看重的人就好好培养下吧,我走之前安排你下。”
“嗯。”邱水没有如何欣喜,淡淡点了点下巴,眼皮微微下垂,沉默半晌才发话:“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在你这里也打搅好久了。”
刘羽眉头一扬:“你这是……”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出现在刘羽脑海中。
“我准备搬出去住啦。”邱水仰起脸展颜一笑,却笑得有些勉强,没有往日的神韵:“不能一直麻烦你和小雪,我打算在外面租一间房子。”
复杂的情绪蔓延在心头,顿了顿,刘羽勉励笑笑:“留下来吧,小雪很喜欢你。”
邱水默然无语,好半会后才微微摇头,目光直视着刘羽,微微一笑,笑得有几分苍然:“我要相亲了。”
刘羽脑海一震,惊疑道:“相亲?”
邱水微微点头,眼里弥漫一丝水雾:“我家里人,在老家给我介绍了隔壁村的人,过几天就带他来风山见面,谈得来的话,也许要请刘队长放水,多请我几天结婚假呢。”勉强打着笑意,努力把水雾缩了回去
惊闻此讯,刘羽只觉得喉咙发干,在一起这么久,他很少在意邱水,此刻陡然听说她准备相亲结婚,有一股深深的不舍——相处久了,怎么都会有感情。
“那个人怎么样?”刘羽低着头,沉沉的问道。
邱水那水雾初霁的眼眸里闪动着一丝狡黠之色,脸上却故作苦涩:“谁知道呢,也许很好,也许跟前男友一样……”
沉默良久,刘羽咬咬牙:“你,再考虑考虑吧。”
“可惜,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有人愿意留下我的话,另当别论……”邱水偷偷望一眼刘羽的表情,心里不无得意。
听到这里,刘羽回过味来了,靠,你耍哥们儿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抹失而复得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那我留你,行吧?”刘羽笑眯眯的,一把扯过邱水,将她搂在怀里坐着,敢调戏我?小雪就算了,你也来一出!哼,不收拾你不知道厉害!
邱水惊呼一声,感受到臀部下火热的大腿,近在耳畔的鼻息,本就红润的脸,刷的一下就成了大红布,平日里的直梗不知去了哪里,都忘了反抗,支支吾吾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不是要我留你么?”刘羽亲吻着她的玉垂,暧昧道。
邱水只觉得浑身发烫,心脏砰砰直跳,羞涩与大胆疯狂交织。
她是个内心比较传统的女人,尤其在对待男女关系上,否则不会四年也没被男友得手。可对刘羽,她说不出的敬仰,虽然明知刘羽的风流,却仍然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心中一番交战,邱水心态恢复了平常的直爽,我有什么可好害怕的?不就男人女人那点么?反正早对刘队长有意思,我还扭捏什么?想通这点,心底的矜持便放下,主动的搂住刘羽的脖子,丰满的前胸贴着刘羽,诱人的红唇勇敢的吻了上去。一旦放开的邱水,行为就变得异常大胆,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刘羽脑中轰鸣,居然被女人主动吻了!感受着嘴边的柔软与笨拙,刘羽心中一荡,撬开了邱水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邱水下意识张嘴,顺从的配合着刘羽的索取,享受从未有过的刺激体验。
老房子更容易着火,何况是千年的处女?仅仅一阵热吻,邱水便浑身燥热,极为大胆的抓住刘羽的大手,攀上了自己那丰满柔软的圣峰,带着她主动的抚摸那对温暖柔软的圆滑。感受到手掌惊人的刺激,刘羽渐渐主动起来,隔着微厚的衣衫揉捏起来。邱水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挑.逗?不一会的功夫就浑身火热,鼻息急促,眯着的眼里,从眼缝里流溢着迷醉之色。
不由自主的解开衣扣,两团雪白的浑圆半遮半掩的被解放出来,春光一览无余。
轻轻收回嘴唇,邱水顺势将刘羽轻轻推着半躺在沙发上,跪坐在刘羽面前,五根葱葱玉指伸进领口里,将一只雪白的浑圆从胸衣的严防死守里掏出来,红着脸低下身,将浑圆最顶尖的那抹坚挺塞入刘羽的嘴中。
“咝~~”轻轻抽了一口气,邱水已然陷入迷醉,没有察觉到此刻的自己何等大胆,甚至几近放.荡,只觉得胸前的红梅被温暖湿润包裹,传来令人**的刺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五星级牢房
刘羽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香艳时,也目瞪口呆——平时一贯传统的邱水,在某方面大胆的离谱!惊奇归惊奇,可眼前的艳福着实让刘羽无法忍受,相对于庆渔歌的松软,邱水因为长期锻炼,显得丰满之余又弹性十足,含在嘴里,允吸时能感受到夸张的张力,不大一会的功夫红梅就变得硬挺,同时硬挺的还有小刘羽……
两人正玩得忘我时,冷不丁的一阵敲门声传来。
“哥,吃饭啦。”小雪狐疑的盯着门,努力的转动脑瓜子猜想,谈话怎么久,是不是谈完了还进行了别的活动?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渐渐沉入其中的两人均是惊醒。
刘羽还好,只觉得一阵惋惜。
可邱水的反应却出奇的大,她陡然张开眼,迷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丝丝茫然,落下的目光发现她与刘羽暧昧的姿势,以及刘羽含着她敏感处的羞人一幕,下意识就想尖叫一声——好在,她马上意识到事情是怎么展开的。惊吓过度如同受了惊的小猫弹跳而起,匆忙收拾整齐,只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晕乎乎的——天啊?我,我干什么了?这么放荡?
整理一下衣服,下意识回味一下嘴里余留的淡淡体香,刘羽苦涩笑了笑,窝边草还是碰了,不过万幸没有吃掉。经过这么一遭,刘羽是不舍得放掉邱水了,他很想知道,邱水一旦在床上是不是也这般放得开。
邱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要感谢的是。邱水神经比较大条。上一秒还觉得无地自容。但是下一秒回过神来了“等等,干嘛我得钻地洞?某个人不得对我负责?”
于是,邱水绷着一张俏脸,怒视着刘羽:“刘队长,你该不会不负责任吧?我的便宜不是那好占的!”
刘羽笑而不语,单手摸了摸她脑袋,半晌才柔声道:“以后别骗我了。”
邱水怒容散去,俏脸渐渐红起来。可又仰起脸,古怪的眨了眨眼:“我没骗你啊,我是要相亲了”瞧着刘羽的脸都绿了,咯咯一笑:“可是,我可以说我有男友推掉嘛。”
没好气白她一眼,刘羽暗地里却微微一喜,跟邱水之间,总算有了个确定的关系……
第二天,刘羽直奔风山看守所,那位叫曾国志的副所长。已经给了降职处理。
在官场上,干部能上不能下。干部犯错。鲜有降职处理的,一方面是各方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一方面是降职处理例子不多,无可借鉴,算是一个中国特色。
刘羽也没打算落井下石死咬不放,有这时间,我管管自己摊子不好?正经是教训已经给过你,别再撞我手里!
再度找上看守所的接待人,那态度好得不行,刘羽说想见彭狼,连申请书都不用,直接就在接待室见到了被拎过来的彭狼,其余看守所的人都自觉退去。
彭狼本就精瘦,在看守所待了几个月,人显得更瘦,整个成了一麻杆,错非刘羽努力辨认,擦肩之下几乎都认不出他人来了。
“看守所日子不好过吧?”刘羽随手摸出自己的烟丢了过去。
彭狼咧嘴笑了笑,瞧见一包烟飞过来,眼前猛然一亮:“啧!这是好东西!”
刘羽的烟无非就是风山本地的红风烟,才二十来一盒,跟齐建华抽的紫中华没法子比。可落在彭狼眼里,那便是饿得半死的猫见了老鼠,嘴馋得紧,哆嗦着手拆开,忙抽出一根,狠狠吸了一口方才舒坦的长长吐口气:“呼!舒坦啊!”
“缺烟的话,改天捎一箱子你。”刘羽微微笑了笑。
彭狼连忙摆手:“你可千万别,这外面的烟如何送得进来?按照规定,看守所里连烟都不许抽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规定不许抽烟,里面还有烟?”刘羽随口问了句。
彭狼轻笑着摇摇头:“看守所有烟算什么?里边的嫌犯连手机都有,你出看守所往右走十来米就有一个移动充值店,把钱给牢头,收你点手续费,想冲多少充多少。”
刘羽面色变了变:“看守所犯人使用通讯工具?这还要得?”这事情性质比较恶劣了。看守所除了大部分服刑期间的嫌犯,还有不少待审的嫌犯,他们掌握通讯工具,万一跟外界串供,或者遥控指挥消灭证据,岂不是要增加审理的难度?更甚者,指挥他人打击报复,造成严重的后果怎么办?
“看守所就是这样,在外人看来如何严格,在我们内人看来,就那么回事,所谓的手机信号屏蔽仪,也就那么些小范围,成了摆设,拿着手机你想打给谁就打给谁,没人管。”彭狼耸耸肩,见怪不怪的回答:“看守所里,形成一套小型的商业流了,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听说,是听说哈。”彭狼色眯眯的坏笑:“据说只要出得起钱,跟看守所的人关系打好,连小姐都能找,还是上门服务的,嘎嘎。”
刘羽瞠目结舌,小姐都能找,这还是在服刑么?去过监狱,刘羽觉得自己够了解这些看押机构了,但此刻才发现,他了解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有钱哪里都是大爷。”刘羽哂笑一声。
彭狼一拍大腿:“可不是么?就说我抽的这烟,外面一盒才二十,这里一根就二十块,买一盒还送一根哩……一般人谁抽得起?”
“两百块钱一盒烟?”刘羽嘴角抽抽,没好气道:“是谁卖的烟?”
“能是谁?还不是看守所那些王八羔子坐监自盗?这利润得多大?”彭狼两手一摊:“在看守所里,流通货币不是人民币、美元了,而是烟。看守所成了央行。每月发那么多烟出来。烟又可以换别的东西,于是渐渐成了流通货币。”
“呵呵,经济学理论都延伸到看守所来了。”刘羽讽刺的笑了笑,顿了顿,接着道“改天给你寄点钱过来,省得你给一根烟愁死。”
彭狼赶紧摆手:“哎哟喂,你可千万别害我,瞅着我找到戒烟的法子了。这里一日三餐虽然比猪食略强,但勉强凑合,钱对我用处不大。”
刘羽微微颔首:“那你找我来是干什么?”
闻言,彭狼沉思一会,悠悠道:“秦山瑶一家怎样了?”
“嗯,秦山瑶腿治好了,她爸平反复查启动了,月底应该就能出狱,你们在监狱里是打不了照面了。”
彭狼瘦了吧唧的脸上欣慰之色流溢,无声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专程喊我来,就聊聊天?喂。咱两基情还未到四射的地步。”刘羽嘿然笑笑。
彭狼哈的一笑:“好好看着秦山瑶这多好白菜是正经,用得着基情这玩意儿吗?”
刘羽愕然,我跟秦山瑶没怎么好吧?
笑完之后,彭狼神色渐渐收敛,凝重的问道:“刘羽,你认识马海涛和李刚霸?”
刘羽就知道彭狼有重要事,微微颔首,冷道:“何止认识?我送他们进来的呢!”
彭狼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神色凝重:“那就没错了,我找你是想告诉你,最近小心些。”
“怎么?他两还想出来揍我不成?”刘羽哂笑一声,对于两个纨绔,现在刘羽真不放在心上,有钱没权的主,不用太担心。
“这两人是半个月前送进来的,也是你送进来的吧?”彭狼嘿嘿笑笑:“这两人真有钱啊,我们一般犯人住的是三四十人的大通铺,这俩一进来就是空调单间,电视机,电脑,无线网,冰箱,洗衣机,要什么有什么,跟咱们大通铺比起来,简直是五星级酒店,这哪是来坐牢,分明是换个地方住嘛?”
“我看这两人有钱,就存了巴结的心思,稍稍使点小计,这两人就视我为心腹了。”彭狼不好意思的干笑一声。
对于彭狼的话,刘羽没怎么怀疑,彭狼脑子的确够聪明,相对于马海涛和李刚霸,虽然不想贬低他们,但在包厢里玩小姐时给抓回看守所,单单这点来看,智商不会高到哪去。
“在接触的过程中,他们多次提到你的名字,说马上就有人要收拾你。”彭狼神色凝重。
刘羽眉尖挑了挑,不屑的笑了笑:“收拾我?有没有说怎么找我麻烦?”
彭狼微微颔首,反问一句:“你觉得你最大的弱点在哪?”
我的弱点?刘羽仔细想了想,他不想仗着齐家的威风,但在风山人眼里,许多时候就是冲着齐家给刘羽面子的,所以纵然刘羽有弱点,也没人敢拿来利用。
彭狼指了指刘羽的肩章:“你的弱点就是你的身份,交警中队长!他们要针对的就是你这一点,按照马海涛的计划,他们马家会组织人,专门针对你所在的区域投诉,也许几百个投诉对你影响不大,但上千个呢?你上级再怎么样也坐不住吧?”
刘羽神色罕见的凝重起来,看起来仅仅是投诉,对刘羽影响不大,毕竟是查无实据的东西,可有心人能沿着投诉查刘羽别的东西,也许刘羽本身没问题,但下面的警员,谁敢保证没有任何问题?一旦警员涉事,他这位直接上司是要负责任的,若是涉事警员过多,他就保不住帽子了。
在规则之内,就算刘羽是齐家的人,也要受到相应处理,不过是处罚的轻重而已——对于规则,齐建华断然不会仗着身份去改变,因为他本身就处在规则之类。
把一个破坏了规则的处长捞出来,与收拾一个正厅的干部,两者选其一的话,齐建华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后者的难度,比前者轻松了无数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开罚单是为你好
官场的天空从始至终都是被规则贯穿,规则之下,才给予干部活动的空间,试想,在规则之下孕育出的影响力,如何能破坏规则?齐建华身在规则中,在风山好几年,鲜有主动干涉风山格局的动作就能说明问题,他一直尊重着既有规则,否则风山的干部任职情况,他大可以随手指点,断然不会像如今这般低调。
而马家,很显然具备了操纵成千上万人投诉刘羽的力量,引发一系列事情的开端,给暗中盯着刘羽的人机会,最起码紫忠腾是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哼!一个商人也妄图搅动政治?不给点颜色,不晓得厉害!”刘羽冷哼一声,他都没打算找马家的麻烦,他们倒好,居然谋划着怎么给刘羽一个大磕绊,真是半夜骂阎王,等死等不到天亮。
“总之你小心吧。”彭狼能说的只有这了。
刘羽点点头:“嗯,这次谢谢你提个醒,帮我大忙了。”
“呵呵,你也帮我不少忙,扯平了。”彭狼摆摆手。
再度闲聊几句,刘羽便起身告辞,反手把电话打给了陶小风。
陶小风却是先开口:“哈,巧了,刚准备给你打电话,省里那边我准备好了,马上就能把碧源春弄下来。”
“等等,我们风山马氏集团也狠狠敲打一下吧,不知所谓的东西,以为认识点官面上的人就能随便在官场搅风搅雨?”刘羽冷哼一声。
陶小风愣了愣,却也没犹豫,张嘴就问:“唔。也行。反正顺手。这个马甲涉及哪方面产业?”
刘羽回忆一下:“主打餐饮,全中州都有分店,还涉及了一些汽车零件加工,大概就这些。”
“只敲打就没问题,毕竟餐饮业来钱慢,摊在手上不好甩出去,懒得弄,不如掏空房地产来得快。”陶小风无所谓耸耸肩。
刘羽心微微一松。看你马家吃不吃教训。
刘羽正思考着呢,冷不丁的车子不受控制的陡然向右斜冲,错非刘羽打电话时降低了车速,加上眼疾手快刹了车,怕得撞上山边的防护栏!通往看守所的路是沿着山体而建的,地势陡峭,防护栏加固得比较长。
惊疑的下车检查车子,赫然发现是右轮胎被路上的铁钉子给扎破了,暗道声晦气,刘羽余光忽地扫过车后一段路。定睛之下发现还有三四颗散落的钉子,随意的摆放在地上。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觉得是谁掉落的吧。毕竟钉子不都是竖起来的。可刘羽好歹是交警,路况比一般人熟悉。
这四根钉子很诡异的形成了一排,虽然散乱,却在一条线上。
若是从运输车辆上掉下来的,根据掉下的时间不同,前后位置也是不同的,断然不可能这么整齐的处在一条线上,极有可能是人为摆放的。
目光眯了眯,刘羽四下环视,心里起了疑。
正直这个时候,一辆迎面而来的绿色皮卡车停了下来,从车里钻出一个额头有疤痕的汉子:“小兄弟,要搭把手?”
这里在山区,前不搭店后不着村,路上连个车都少,陡然遇上愿意帮忙的,谁不愿意?
“大哥,这附近有没有修车行?”刘羽目光一闪,笑呵呵的问道。
疤痕汉子下车瞧了眼刘羽的车胎,摇着头:“你可够倒霉的,还好,我认识山下的李记修车行,是我朋友,给你打个电话。”
疤痕大汉说着就朝那打电话,不着痕迹的站在了那三根钉子上,不动声色的将其踢到了一边的沟里。
“狗子,山上有一个小兄弟,车坏了,你弄个拖车上来。”疤痕大汉一副我很乐于助人的表情。
刘羽暗地里冷笑,为什么要强调“一个小兄弟”?不就是想告诉下面,我只有一个人么?
“好了,小兄弟,我先走了,打过招呼,不会多要你的。”热情的疤痕大汉驱车走了,不多久,从山下呼啦上来一辆大拖车,车上面坐着足足三条汉子。
“小兄弟,是你车坏了吧?”司机是个短小精悍的汉子,笑眯眯的上前检查轮胎。
刘羽点点头:“嗯,是我车。”
“呵呵,你运气好,碰上大鹏了,不是他打招呼,一般人我们才懒得上山接生意呢。”狗子笑呵呵的,冲身后两人指了指:“你们把车拖上来,带店里去。”
刘羽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价钱你们怎么算来着?”
“大鹏介绍的人,便宜,你这轮胎,同型号的400就行。”
400,贵了点,但也算合理。
刘羽不着痕迹的瞧了瞧帮着牵铁丝线的两位,又问道:“这车拉回去得多少钱?”
狗子表情不带犹豫的,张嘴便道:“你看着给就行,呵呵,这好说,赶紧的,手脚麻利些,拉上去。”
“还是先把钱说清楚吧,我身上没多少钱。”刘羽面无表情的拦在了自己车前。
狗子面带不愉:“你这什么意思啊?我们可是帮你!钱可以下山再谈嘛。”
“还是现在说说吧。”刘羽皮笑肉不笑。
狗子冲带来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停下手中的活,将前后路给封住。
“兄弟,我们上来一趟也不容易,你给两千块意思意思就行,成吧?”狗子随意摆摆手,显得我很慷慨的样子。
“两千块?你们怎么不去抢?”刘羽登时就讥笑一声,果然应了那句老话——隔壁家的饺子,谁知道包的什么馅儿。
那疤痕汉子大鹏,未免太热情,行迹也异常可疑,这下应验了——那大鹏多半跟这些人一伙的,他负责在山上下钉子,狗子则敲竹杠。
“嘿!小子。不会说话就别乱说啊。我们明码标价。不看在大鹏面上,给两万我都不来!”狗子龇牙咧嘴,凶巴巴的朝着刘羽吼一句。
“两万?瞧把你美的?”刘羽冷笑一声:“有多远滚多远,我自己请人来拖车行不?”
“妈了个巴子,敢耍我们!”狗子登时恼了:“我们好心好意来帮你,合着你就这态度?”
说这番话,带来的那两人便围了上来,腰间隐隐别着寒光闪闪的刀子。
“你们打算怎么样?”刘羽反倒镇定下来。
狗子阴测测的指了指车子:“我们不能白来一趟。这拖车钱,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我们求的是生意,别为难我啊!”
嘿!刘羽笑了:“那我就为难你好了!”
“艹!上,给点颜色瞧瞧!”狗子使个眼色,自己先一步冲上去。
结果可想而知,三道身影倒飞而去,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狗子脸色陡然大变,失声道:“点儿背,遇上硬手了!走!”说着狗子便冲向自己的车。
可刘羽比他更快。一把将他从车里拉了下来。
狗子脸色比猪肝还难看:“我走不行么?你还想怎样?”
“撒钉子弄坏我车,说走就走?要不要我打断你们狗腿。丢你们滚下山?”刘羽扬手就是一耳光,妈的,扫兴,碰上这路货色。
狗子心知遇上懂行的人了,索性也就认栽:“兄弟,有话好说,我给你修好还不行么?”
“哼!还不赶快?待会给你算账!”刘羽哼了声,一个闪身坐进了驾驶室。
狗子捂着火辣辣的脸,小声嘀咕一句:“妈的,出门没看黄历,打劫的反被打劫。”
狗子的修理行就在山下的乡镇结合部,汽车、卡车、摩托车都能修,面店不大不小。
下了车狗子就招呼几个人装轮胎,苦着脸把刘羽请到屋里。
“兄弟,再陪你五百,算我陪个罪行吧?”狗子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明显刘羽那非人的身手招惹不得,花点银子息事宁人才是正经做法。
刘羽冷着面孔,扔出自己的本本来:“赔罪?说得轻巧。”
狗子翻开一看,好悬没瞎了一对狗眼,失声道:“交警?”
“老大,我错了,你放我一马吧。”狗子摆出比死了爹妈还哭丧得难看的脸:“我就宰宰人,真没害过人命……老大,你看这样成不,我给你整一整配置,中配……噢,不,给你整高配,都是进口货,包你满意。”
刘羽倒是觉得好笑,你变脸挺顺溜嘛?
“你想腐化国家干部?”刘羽当即便脸色一沉“少给我来这套!”
“大哥,那你想怎样?”狗子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敲竹杠敲到交警的头上,这不是阎王上吊,死也死不掉么?给交警逮着,除非你以后不开车了,不然等着欲仙欲死吧。
刘羽冷哼一声:“我不想怎样,是你打算怎样!以前坑的人就算了,再有人报警说你们坑人,这店子你不用开了。”
“是是是。”狗子心里纳罕,眼前的小交警这么白痴?人家报警你也未必知道哇?
可下一句话,叫狗子心拔凉拔凉。
“所以,自个儿在门口树个110投诉的大牌子,上面写这个电话……”刘羽丢了胡红军派出所的电话:“叫我知道有人像那边反应你敲竹杠,哼!就冲你敲竹杠,送你吃牢饭都够五年的本了!”
这会的功夫,轮胎修好了,刘羽起身驾车离开,才出修理店,转了个弯,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抱着一个三四岁小女孩在路边招手示意停下。
“大兄弟,行个方便,我的娃要去医院看病,能捎我们去城里么?我可以给钱。”少.妇一脸急色。
刘羽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面黄肌瘦,生没生病不知道,不怎么健康是一定的。
“嗯,上来吧,钱就不用了。”刘羽微微点了点头,这边靠近农村结合部,班车不多,尤其现在都快夜幕降临,更没车了。
少.妇感激连连的上了车,上车之后一个劲的表示感谢。
“大兄弟,你是好人。我的娃将来会感谢你。”
刘羽呵呵笑笑:“举手之劳。”
“大兄弟。你车真新。刚买的吧?我不会弄脏吧?”少.妇显得很拘谨。
“没事,车买来是带人的,怎么都会脏。”刘羽一边专心开着车,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
“噢~”少.妇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让刘羽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做回好事,做出了一身毛病。
开车还未开出五分钟,一辆路政的橘黄车追了上来。朝刘羽打着手势。
刘羽一头雾水,靠边停下来,下车便冲下来的两个稽查队员投去目光:“怎么回事?”
两个交通局的稽查队员年纪均不大,均是25岁上下,一胖一瘦,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胖的朝刘羽的后车座望了望,瘦的则指了指车:“这是你的?”
“嗯,是。”刘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说话的时候摸出自己的驾照给他们看了下。淡淡道:“有问题么?”
胖子冲里面坐的少.妇努努嘴:“这人你认识?”
刘羽隐约明白发生什么了,怕是自己带人。被误认为是黑车了:“不认识,人家去医院,半路截我的车。”
“那就是带客咯?”瘦子脸色一冷,仿佛肩章上的“执法”两个字异常耀眼。
刘羽眉尖一挑:“说了,纯粹带人去医院,不是跑客。”
“你别说话,我问问。”瘦子拉开后门,冲里面的少.妇喊道:“你出来,有话问你!”
“两位同志,你们有啥事?”少.妇局促道。
胖子指了指一侧的刘羽:“你认识司机吗?是他亲戚朋友吗?”
少.妇一个劲的摇头:“不认识。”
瘦子微微颔首,在笔录本上记下了一点东西:“那就不是带亲戚朋友了,我问你,他收你钱没?”
刘羽笑了,嘿,还真把我当黑车,可惜,我还真没收他的钱。
少.妇连连摇头:“没有……”
当然没有,刘羽撇撇嘴,我用得着载人赚钱?
然而,让刘羽万万没想到的是,少.妇顿了顿之后,张嘴道:“他说到了地方再给,收一百块钱油钱。”
刘羽懵了,不敢相信的望着这位抱着孩子的朴素少.妇。
“哼!非法载客,知不知道是违法的?”瘦子抓了为非作歹的人,一脸的嫉恶如仇“这下没说的吧!”
胖子脸色冷成一坨冰:“鉴于你非法载客,按照交通处理法规,现在对你作出罚款5000的行政处罚。”
刘羽愕然一会后,看看少.妇,再看看两位路政局的人,终于明白自己落入圈套了。
很显然,这位抱着孩子看病的少.妇就是一个鱼饵,类似的法子,屡见不鲜,颇为遭人诟病,被称为“钓鱼执法”。
可眼前,已然超出了钓鱼执法的范畴,完全是钓鱼吃肉。
刘羽根本没要过钱,这位少.妇却一口咬定刘羽收她钱,然后出发才五分钟,两位路政局的人巧之又巧的追了上来,要说是真巧合,鬼才信,噢,不,连鬼都不信!
“这位大姐,你说话要讲良心呐,我真说了要收你钱?”刘羽目光眯了眯,望向少.妇。
少.妇眼皮子一翻,那份质朴笨拙的气质瞬间不见,一张嘴麻利得跟吃糖葫芦似的:“我说这位大兄弟,看你长得仪表堂堂,怎没点脸皮呢?我上车的时候,你红口白牙说要收我一百块,现在给国家同志拦住了,就想赖账?别害我好不?”
“你摸着良心说。”刘羽淡淡道。
少.妇脖子一扬,怒视着刘羽,声音大了几个分贝,显得激动而刺耳:“我说你要不要脸?明明收了钱还赖我?我为啥要骗国家的同志?你犯了坏事,凭啥不认账?”
那胖子不耐的掀掀眉毛:“行了行了,这位同志,我们是秉公执法,你别为难我们行不行?罚你点钱算好的,不是现在忙,直接给你拉车管所去,你信不信?”
刘羽深深看了少.妇一眼,侧目看向胖子:“5000是吧?罚单呢?”
瘦子搓了搓牙花子,上前戳了戳刘羽的胸口:“嘿!我说你知不知道好歹?不开罚单是为你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新任交通局长
不开罚单是为我好?这句话让刘羽无声的笑了笑。
“我这个人属于犯贱型,罚单给我开好!”
胖子不耐了,斜眼一瞪:“嘿!我说你这个人还真就是犯贱!行!要罚单是吧!2万,妈了个巴子,你喜欢罚单,老子给你开!”说着翻手便拿出一个仪器,真的打出高达2万的罚单。
刘羽面无异色的把罚单踹兜里去,淡淡笑了笑,今天可够稀奇,来一趟看守所,路上接连遇到两笔勒索。一笔民间,一笔官方——若说谁最遭人嫉恨,自然是官方。
国家给你权利,是让你维护社会的稳定,可你干了什么?拿国家给你的枪杆子上山当土匪?而且光明正大?
为什么那狗子刘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是他有忌惮,他怕官。
可这俩人呢?本来就是官,披着官皮干土匪干的事,甚至比土匪更凶残,明目张胆敲诈勒索,底气十足,这种事,刘羽不可能轻轻放下。
“好了,你们三个,都跟我去趟运输管理处!”有罚单做依据,不怕他们狡辩。
“我艹!你他妈欠揍是不是?”胖子火了,遇上个这么没眼色的就算了,偏偏尼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们的耐性,不是找死么?
这两人越是抖狠,刘羽越是要收拾他们,麻痹的,没人惯你们坏毛病!
“别他妈跟他啰嗦!艹,找抽!”瘦子说话的时候已经动手了,一耳光抽向刘羽的脸颊。
结果可想而知。刘羽右腿如闪电。一道黑影闪过。瘦子就已经倒飞了五米远。胖子见状,勃然大怒,反身从车里抓出一把大扳手,凶狠的朝刘羽的脑袋砸:“敢袭击国家工作人员?你完了!”
“去你妈的!”刘羽着实给这帮无法无天的主搞烦了,飞起一脚踩在他脸上,踢得他满脑门是血。
那少.妇终于慌了,抱着怀里的孩子拼了命的跑。
刘羽几个箭步就追了上来,正准备一把揪住少.妇。哪里知道,对方居然反手把手里的小女孩往他身上砸,自己趁机往远处跑。
靠!刘羽不大敢相信自己眼睛,这是你孩子啊,你的孩子!
身手快若猿猴,一把抱住差点摔在地上的女童,刘羽对这少.妇也是火大到没边。脚下如同装了发动机,呼吸间就追上了少.妇,抬起一脚就踹得她往前扑了五六米远,一张脸给磨破了不少皮儿。渗着丝丝血丝。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起少.妇。甩手就是两耳光,指了指怀里的孩子,怒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在干什么?这是你的孩子!利用孩子来博取同情赚昧良心的钱就算了,危急时刻,你拿孩子当沙包?你就是这么当妈的?”
少.妇给吼得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抬头,这大兄弟,少林寺出来的吧?见过这么能打的,没见过你这么能打的?
“都他妈给我上你们的车,马上去运输管理处!”刘羽一脚踹起一个,将三人全赶进路政的车,让其中一人开车。
“大哥,求求你,别啊,我们错了不行么?”瘦子苦哈哈的捂着剧痛的肚子:“我们思想有问题,工作作风不好,我们一定改,你扰我们一回吧。”
“呵呵,现在求可怜了啊?刚才换个普通人怎么办?不得给你们罚了2万,还挨顿毒打?我要看看,你们运输管理处的人怎么给我个说法!”刘羽才不理这些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妈了个巴子,你们当土匪的欺负别人的时候,他们没求过饶?你们绕过别人没?张口5千,再张口2万,钱来得可真容易啊!
倒是胖子不到黄河不死心,轻哼一声:“回管理处再说。”哼,你一个外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管理处是你家啊?我们平时的孝敬都被吃啦?
相对于交警和交通的罚款,一般的车,尤其是运输车,最怕的就是遇上交通局的稽查大队和路政队,这俩罚钱那叫一个凶残呐!少也得几千,多上万,就像刘羽刚才那样。2万,整整2万呐,说开就开!不是罚自己的钱不心疼,这帮人怎么狠怎么罚。
运输管理处号称交通局的三大处,处长都是科长级。
这里的处长苏伟,四十出头,人显得精神有活力。
刘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径直推开了苏伟的门,老子是来问你话的,没必要跟你讲客气!
苏伟正坐办公室看电影,冷不丁有人不推门进来,还是抱着个孩子不伦不类的,登时恼了。
“你,干什么的?”苏伟手一指刘羽,哼了声。
刘羽眼皮都不带扫他的,冲身后三人哼了声:“都给我滚进来!”
“苏处长。”胖子捂着一头血的脸,低着头站直了身子。
瘦子则捂着肚子,表示自己也受了伤。
“你们干了什么的?啊!”苏伟一瞧两人伤痕累累的进了自己办公室,登时火大。
刘羽气定神闲的发话:“我打的。”
苏伟一拍桌子,怒视道:“你谁?凭什么打人?小李,叫警卫科的人!通知他们,有人袭击国家工作人员,移交给警方!”
刘羽眼神眯了眯:“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打?”
苏伟嘴皮子一翻:“不管怎样,打人就是不对!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开玩笑,打了我的人,还带到我的办公室,这种挑衅,我不拿点狠手段出来,你不知道狠气!
“行!你的态度我明白了!也是个欠抽的人!”刘羽当真是敢作敢当,在胖子瘦子骇然的目光下,当着他们的面上前就飞起一脚踹在苏伟的脸上,踢了他个人仰马翻,这还不算完,刘羽一把拎起他的衣袖,按着他的脑袋往桌上猛磕——麻痹的,怪不得下面的人跟土匪似的,你当领导的就没带好头!找你解决问题,你给老子拽得二百五似的。
“你!你打人!快通知警卫!反了天你!”苏伟羞恼到极点,舍了一身干部的行头,抄起花瓶就砸过来。
“去你妈的巴子!”一个拳头砸过去,苏伟就仰面朝天。
刘羽一脚踩着他的肚皮,冷意森森:“我看你这个处长也当到头了!”随手在他办公桌上翻弄一阵就找到了交通局办公室的电话,想都不想就用电话打了过去。
交通局办公室接电话的专员一瞧是管理处的马上接了。
“这里是交通局办公室,你……”那边淡淡的发话。
刘羽烦躁得很:“我交警三大队三中队刘羽,不知道问你们局长,现在,叫他接电话!”
接电话的专员傻眼了,见过嚣张的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张口就叫交通局长接电话?
饶是这边的苏伟和胖子瘦子也傻眼了,你他妈到底哪蹦出来的啊?
专员压着电话头,冲身后一中年女人说了一遍。
这位就是新来的交通局局长,白千鹤,一位四十多的女性干部,听到是刘羽找她,登时坐蜡了。
她是副局扶正的,平时不太管事,可不代表她不知道刘羽这个凶人,昨天在风山中学还狂抽教育厅副厅长汤冒的耳光呢。退一万步来说,为什么轮得到他从副局长调任正局?还不是刘羽把曾碧海搞下去了?虽说出力的是莫言青市长,但都是交通局的人,一点争斗谁不清楚?是惹了刘羽才平白遭罪。
她对刘羽的凶名赫赫,颇为忌惮,眼珠晃动一下,专员就明白什么意思:“白局长外出……”
“外出视察工作还是开会?我现在就去他办公室!”跟刘羽比不讲理?开玩笑,他最喜欢的就是讲理,歪理,正理,不讲理,他统统吃得下。
得到这样的回答,白千鹤嘴巴发苦,我这又是哪得罪这尊杀神了?对上专员投来的目光,白千鹤气不打一处来,还能怎么办?真给这凶人找到由头,我也学那曾碧海,辞去职务回家抱孙子得了。
得了白千鹤的示意,专员忍不住嘴角抽抽,语气温和不少:“刘先生稍等,白局长外出检查本楼栋科室工作了,我马上通知她。”
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白千鹤才装作刚回来似的:“喂,是小刘吧,我是白千鹤,什么事?你说。”
刘羽眼皮耷拉,我跟你没这熟,话说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交通局新任局长是谁。
“嗯,白局长,你这边的运输管理处巡逻执法人员涉嫌与人勾结,违法钓鱼执法,向车主索要高额费用。”
白千鹤微微叹口气,挨千刀的东西,怎么给刘羽撞上了?可人家一句话就处理自己人,说出去得叫人笑话。
“那个小刘,不是我不帮你,这事有目击证人吗?凡事都要走流程不是?”白千鹤委婉的表示。
“目击证人?怎么没有?敲诈的就是我!还有2万的罚单!怎么处理,你给我个说法。”刘羽毫不客气,当着电话就要处理,这算是相当不给白千鹤面子了。
可白千鹤呢,偏偏还得受着。
你们敲诈到刘羽本人头上了?白千鹤好悬没晕死,我说你们找死不等时间吧?敲诈到凶人的头上,你们是打算坑死自己还是打算坑我啊?
“我会关注这件事。”白千鹤表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绝望的家庭
刘羽方才满意点点头:“嗯,谢谢了……”忽然感受到脚下一阵抖动,刘羽才想起苏伟来:“对了,管理处的那个处长,好好审核一下资质与能力吧,就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当的处长!”
苏伟早吓白了脸,毫不含糊的跟白千鹤对话,这人能惹得起么?最悲催的是,本来没他事的,谁知道他一个激动,提醒这凶人了,登时哭丧了脸:“刘……刘先生,别呀,你等等,我改,我改还不行么?”
“哼!自己跟白千鹤解释!”刘羽冷冷扫他一眼,刚刚好好的给我把事解决了,我闲着没事找白千鹤?
“你!”刘羽一手指向那少.妇:“老实跟我说,这事你们干多少回了?敢说一句谎话,送你吃牢饭!”
少.妇也总算晓得,眼前这年轻得过分的清秀大兄弟,不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官面上都堪称凶神级别,哪还敢隐瞒?
“就五回,一共要了3万块,我分了三千。”
“没话说吧?”刘羽冷冷扫他们一眼“你们两个,主动辞职滚蛋,三天内还在,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你!”刘羽指了指少.妇,再指了指怀中的孩子:“这个真是你孩子?”
少.妇很目光微微躲闪的点了点头:“是的。”
“说实话!”刘羽目光冷下来,他心里有个怀疑,自己的孩子真能这样糟蹋吗?
少.妇身躯一颤,双膝一软跪下来:“大兄弟,我错了。可我真没偷孩子?”
刘羽眉尖一挑。嘿。倒是意外发现一些东西了。
“说,怎么回事?”刘羽望着怀里面黄肌瘦的小孩,隐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少.妇苦着脸:“这是我在路边捡的女娃。”
“除此之外呢?什么时候的事,女娃是谁家的?”刘羽沉声问道,丢孩子的事,现在是越来越少了,不像以往,转去二十多年那会。丢孩子的事一个镇子一年能发生四五回,尤其是女孩子,一个是养不活,经济条件如此,一个是重男轻女的老思想严重。
至于现在,养活一个孩子问题不是太大,重男轻女也渐渐偏向重女轻男,男娃是建设银行,要死命砸钱,女娃是招商银行。投资少见效快。
“女娃有先天性脑瘤,压迫神经致双目失明。三个月前他父母把他丢在了我家附近,我死了汉子,又没有孩子,就收下来养了。”少.妇苦着脸“我身体不好,找不到合适工作,所以才……”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贫困不是你可以犯法的理由。”刘羽没好气白她一眼:“她父母是谁,有没有留下信息?”
少.妇微微摇头:“就留下了五百块钱和两袋奶粉,还写了孩子的名字,叫陈思思。”
刘羽脸色微沉,因为没钱看病就把孩子丢弃在路边,虽说无可奈何,做法却难以叫人认同。孩子除了想远离病痛,最需要的还是来自家人的关怀吧。从小无父无母的刘羽,很能理解怀中孩子的感受。
望着闭着眼的陈思思,也许并不是她睡着了,而是她无法睁开眼睛。
刘羽反手把电话打到了卫生局办公室,得知是刘羽,侯为民马上就接了电话。
“事情哪有那么快?”侯为民只当刘羽是来催他的,没好气哼了声,却没有之前的蛮横,开玩笑,连教育厅副厅长都抽得下跪认错,这位凶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得到汤冒被刘羽打得跪地道歉的消息后,侯为民发现自己非常无耻的心里松了一大块——哼,合着被打的又不是我一个,副厅长都下跪道歉哩,我了不起几耳光而已。
“别的事。”刘羽冷着脸:“我这里有个被丢弃的孩童,叫陈思思,四岁,可能在三个月前做过脑科鉴定,你问下下属的医院,有没有接受过类似的病人,病人的父母信息帮我找找。”
侯为民给刘羽生冷的脾气刺激得不行,可为了不挨抽,只能忍着气应答下来,立刻吩咐了下去。
凡事就怕认真,倘若刘羽一家一家找,人家未必搭理你,就算搭理也未必愿意透露信息,可侯为民吩咐之后不过两个小时就有结果了——我党认真起来还是非常可怕的,这一真理再度被验证,若是事事都能如此高效率,便是人民的福音了。
陈思思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本地人,住在牛家村,非常巧合的是,这个村在就在吴笑笑隔壁的村子。
提到吴笑笑,刘羽总有一抹无法抹除的难受,加上陈思思的事,这份难受更凸显了——现在的人都怎么了?难道钱就是生活的全部?为了钱,可以碾死一个生命,为了钱,可以丢弃一个生命,到底人命已经被践踏到何种地步?
大家的物质生活都起来了,但精神生活呢?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两手都要硬,两手都要抓。当年的口号,喊到今天就只剩下物质文明么?
现在的人,缺乏了信仰,缺乏了精神,精神文明到了非狠抓不可的时候。
驱车赶到牛家村,找到了陈思思的父母亲,失踪了三个月的孩子,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刘羽看到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画面。
“谁让你把她送回来的!”陈父连门都不愿开,只开了个门缝,透过门缝看见自己面黄肌瘦的女儿,眼里闪过痛心之余,便只剩下了一腔怒火。
刘羽怔怔了好一会,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这块肉就这般容易舍弃?
“大哥,思思过得很苦,也许她最想听到的就是你的声音。”刘羽诚恳的发话。
陈父沉默了半晌,在刘羽以为陈父改变主意时,门砰的一下关上了,传来了陈父若有若无的无情声音:“我们不认识她,你带走吧。”
刘羽怒了,你敢丢弃孩子,为什么不敢承认?
一脚下去,一闪木门被踢成了两截,在刘羽夹着盛怒想教训人时,入目的却是陈思思父母抱头在床沿低声哭泣的场面。
家徒四壁,真的是家徒四壁,连起码的煤气灶都没有,用的依旧是农村里烧柴禾的土锅,墙上挂的也是各种农具,这样一个家庭,如何承担得起20多万高昂的医疗费用?开颅手术,从来没有便宜的。
望着凄惨的场景,刘羽没法下手,这是一对绝望的夫妇啊。
“对思思说声再见吧。”刘羽明显感受得到,陈思思在她怀里轻微扭动着,虽然睁不开眼,耳朵却都听到了,四岁的年纪不大,却隐约能懂一些事情。
“孩子!”陈母早已哭花了脸,年纪不大,却有农村人特有的粗糙,跟陈思思一样的面黄肌瘦,陈母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对不起思思,是妈没用,妈没钱给你治病,妈对不起你…….”
默然等两人哭够,刘羽方才抱着孩子转身离去,临离开前,回头面无表情道:“我会想办法。”
绝望的夫妇,绝望的孩子,绝望的家庭,需要帮助的人,为什么得不到应有的帮助?各种帮助机构在哪?医保呢?福利院呢?仁爱基金呢?脑肿瘤基金呢?各种针对需要帮助的人成立的机构,都在哪?
带着陈思思回到绿柳,对于这么个小家伙的到来,屋内的几个女性都抱着同情。
恰好陶小风也来了,虽然也同情陈思思,却没有伸手管的意思,这样的孩子,哪一天少过?
白洁默默取出了彭狼的卡:“刘羽,用这里面的钱吧,给小思思看完病,再送回她父母身边。”
刘羽其实也有类似打算,正准备点头,陶小风却连忙摇头:“你们可千万别!”
宣诗诗当即眉毛一掀:“陶小风!你讲不讲良心,这么可怜的孩子,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尽说风凉话!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陶小风登时坐蜡了,支支吾吾的苦着脸。
“听小风说完吧。”刘羽淡淡道,陶小风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陶小风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咳了咳嗓子:“这孩子,你们不仅不能帮,而且要尽快送出去!”
在宣诗诗要发怒之前,他赶紧接着道:“原因就在,你们帮得了一个陈思思,帮不了千千万万的陈思思。”
“噢,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把她丢出去算了?”宣诗诗嗔怒道。
“你听我说啊。”陶小风表情讪讪:“我没说不管她,只是说,不能在别人的眼睛头管她,这事必须得做好事不留名,留名就是罪。”
宣诗诗等人没明白过来,刘羽却是先回过味来了。
救好了陈思思,把她送回牛家村,固然是功德一件,但试问,事情传出去,外界什么反应?
噢,你们听说了吗?有个有钱的好人,专门救治生病治不起的孩子——然后,结果会是怎样?络绎不绝的困难户把孩子往这里送。
两个,三个,甚至十个,刘羽都负担得起,一百个卖了刘羽也不够啊!但后面的人会怎么想?凭什么救别人的孩子不救我家的?你偏心,你不公平,我们不服——给了人希望,再生生将其掐灭,远远比踩他一脚来得招人嫉恨。
于是,好事干了,恶名却传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电视台女主播
想想看,为什么再有钱的富豪也不会大开方便之门,救治所有该救治的人,而是成立基金管理机构?一方面每年按盈利拨款,一方面吸纳别的渠道?钱就那么多。那是他们也懂,他们根本救不了多少人,只能拿出这么多钱,谁运气好谁得,就这么回事。这样一来,旁的人也没啥好怨恨的。
“找民政局?”刘羽微微皱眉:“无论各种救助机构,都是僧多粥少的局面吧,小思思治个病就是二十万往上,有这钱,那些机构可以救治更多的人,数据会更漂亮,谁愿意救治小思思?”
陶小风投来赞赏的目光:“不错,现有的机构就不用指望了,苦哈哈的人多得是,没人照顾得来小思思,最好的法子是向社会求助。”
这么一说,挺悲凉的,社会救助机构那么多,这种基金,那种基金,但真正能获得的人有多少?不过是社会正能量化里的点缀罢了。
刘羽肯定了陶小风的说法:“面向社会求助吧,吸纳一些爱心人士的捐款。”
“这点你的庆大记者就能搞定,写篇煽情的文章就行,要是认识电视台的人,效果更好,电视台的效果比报纸强了不是一点半点。”陶小风挤兑道,这么多天,这些女人里,到底几个是刘羽的,他摸清楚了,除了那个记者,其余的貌似刘羽都若有若无的保持着距离。
“电视台?”刘羽眉头掀了掀,他还真没有认识的。
“咦,你们聊啥呢。这么热闹?”说曹操曹操到。庆渔歌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刘羽觉得眼熟的女人回来了。
“介绍一下,电视台晚间新闻主播,赵莲。”庆渔歌指了指身后的女人,又简单介绍了一下刘羽和陶小风,至于别的女人,她只字未提——既然未提,那这个赵莲来肯定是跟工作有关。
赵莲二十**的样子,跟绝大多数的主播一样。算不上如何漂亮,但五官端正,气质极佳,未语先笑,给人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你好刘队长。”赵莲得知陶小风的存在,很是吃了一惊,搞新闻的,英雄谱也需背一背。
不过赵莲很明显的,对刘羽的兴趣更大——敢殴打教育厅副厅长汤冒,陶小风是没这个胆儿吧?何况。台里的领导来之前就提了醒,一同随行的晨报记者庆渔歌。结交与否随你,但不要得罪,此人有来头。至于什么来头,赵莲随后打听一下,反正风山晨报里那些糊糊事,只要有认识的人,一打听就能知道。
得知庆渔歌是刘羽的人,至于是他女人还是利益结合者就不重要了,总之是他人。
半年来,刘羽异军突起,在风山闹起一拨又一拨,做主播工作的她没理由不知道,很是吃了一惊——怪不得今年跟随莫言青采访破例,跟随记者多出了一个晨报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记者。
赵莲得知后,自然结交起来,以讨论后天的接待工作为由,相邀回绿柳深入讨论,没想到在这里就见到了刘羽本人。
与赵莲想象相比,这个刘羽远比她预料得年轻,样貌过于清秀,没有传闻中那般……嗯,凶残。传闻中,刘羽戾气很重,得罪过的人全部都不得好下场,只是眼前的刘羽,实在过于清秀。
“你好,赵主播,难怪眼熟,原来是名人,请坐。”刘羽微微起身,握了个手,冲白洁道:“拿点好茶出来。”
“哈!刘羽,你这就重色轻友了哈,我天天来都没喝着你的好茶,人家赵主播来待遇就不同。”陶小风哈的一笑。
刘羽笑着指了指他:“好茶给你也是牛嚼牡丹。”
赵莲冷眼旁观,刘羽跟陶小风关系很好哇,什么玩笑都能开——而且,刘羽待人接物,也很有尺度嘛,不似传闻里蛮不讲理,见人就抽。
“你们刚才说啥了?我们方便听不?”庆渔歌也不避讳,往刘羽身旁一座,笑嘻嘻的剥着果核往嘴里塞。
恰逢白洁端茶回来,大概把事情讲了一道。
“哈,找电视台?我今天立功了。”庆渔歌冲刘羽挤眉弄眼,是不是得赏点我什么?电视台的人,我可给你找来了。
赵莲微微叹口气:“小思思的确可怜,我回头问问台长,若是能做一个专访最好不过,不行的话做一个新闻话题,当做热点给别的栏目,再不行的话,做成一个新闻片段,在我的栏目上过一道。”
别看赵莲说得轻松,三个栏目,每一个都非常不容易,前两者就不说了,占据大篇幅的电视镜头何等艰难?单单后面把小思思的事迹插入晚间新闻里,也是非常不易的事。
庆渔歌多少明白点电视媒体的门道,手肘捅了刘羽一把:“上晚间新闻可不容易,光是审核都要经过好几道程序,你别不领人家情。”
“谢谢你了,赵主播,以后有帮忙的,能帮得上的我不推辞。”刘羽感激笑了笑。
赵莲喜笑颜开,这人情没卖错,同时也再度纠正了别人对刘羽的偏见——是个讲理的人,也是个办事的人,不难打交道。
“那个,赵主播,你们晚间新闻是怎么个制作法?万一录制的时候,有新闻不合格被打下去,那么晚间新闻的时间岂不是变短了?”陶小风对新闻不太了解。
赵莲浅浅一笑:“呵呵,基本上不会出现这种事。”
“我们《晚间新闻》的录制,通常是在播放前四个小时,录制的新闻有时事新闻,也有早几天就准备好的,由主编安排新闻的结构,组织成稿子交给我们主播,通常半个小时的新闻,会扩充到四十分钟,防止的就是其中有不合格的被剪掉。在播放前的四个小时里。由派驻电视台的宣传部工作小组审核新闻内容。及时通报需要酌情处理的新闻,技术人员会剪切,剪切完再送检,直至合格为止。”
刘羽微微颔首:“那么也就是说,其实每天准备的四十分钟的新闻,其中有十分钟在正式播放前会被砍掉?”
“不错。”赵莲含笑着点点头:“这样就很大程度的防止了新闻报道提前结束的尴尬,就算因为某种原因被剪切掉的新闻高于十分钟,我们主播也会随机应变。在念稿时添加一些相应的话语,保证时间凑够30分钟。”
“万一有审核不严的内容播出,出了纰漏怎么办?”刘羽问道,网上不时会出现一些主播的窘态,这些就是没好好把关的失误吧?
赵莲噗嗤轻笑:“嗯,刘队长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但是非常少见,一个电视台几年也未必能出现一例,可如果出现,就是非常严重的失误了。说轻了要受党组批评,罚工资。说重了影响你的前程——央.视不就有这么个人么?因为某些失误,现在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提到央.视,赵莲就讳莫如深了,对于他这样靠电视媒体吃饭的,央.视的确必须忌讳。
反观刘羽和陶小风就没那多顾忌。
刘羽微微摇头:“这年头,官场上打个喷嚏放个屁就被一撸到底的官员还少么?主播失误被淡出中心不算如何奇怪。”
陶小风跟着点点头:“不错,哪里都有哪里的规矩,进了圈子就得遵守圈子的规则,哪怕是受了不公正待遇,该忍的还是要忍着,央.视封杀的电视公众人物不是一个两个了。”
在座的,饶是不懂政治的白洁都点了点雪白的下巴,可不是么?不是有个很有名的演员,跟央.视打官司,最后赢了官司输了荧屏,回家种水果了么?
“算了,说这些没意思,咱们跟央.视远着呢。”刘羽轻笑一声。
“那可未必喔。”赵莲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听说最近有个央视的摄影小组就在咱们中州找题材,还是上聚点访谈这种大栏目的。”
“噢?有这事?”刘羽眉尖一挑:“不过,应该不至于让央视的人亲自来找题材吧?就冲聚点访谈这个栏目的影响力,全国各地有的是人变着法给他们新闻题材,没准牵扯的政治斗争都不少,而录制好的备用栏目,怕也不止五六个。”
赵莲赞赏的点点头:“不错,央视的人找题材的确不常见,有可能是别人请他们下来的,想关注某些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羽眉毛不经意的抖了抖“会不会是金沙大坝?有人想阻拦紫家下来觅食,先放出央视,让他们投鼠忌器?”
“唔,央视好啊……”庆渔歌满脸欣羡。
陶小风对央视不太感兴趣,半天没吭声,此刻顺势换了个话题:“刘羽,我问你,你最近搞什么警用高科技设备?这玩意儿可不得了,你就没打听打听其中厉害?”
“嘁!你这都啥时候的消息了,设备我都发下去了都。”刘羽没好气白他一眼。
陶小风竖起了大拇指:“你牛逼!省委都兜不住的东西,你往下发,掏谁的钱?”
“地方的。”刘羽随口道。
一圈人听得云里雾里,高科技警用设备很危险?
“地方?”陶小风有些傻眼,古怪的瞅了瞅刘羽:“我说,你不会用了什么歪点子吧?地方已经变得这么大胆了?”
提到这点,刘羽就有点无语,紫忠腾在那份申请书上坑了刘羽一道,这事他后来听说了,但后来慢慢回味过来,怕正是紫忠腾签字这一点才最终促成,否则,莫言青怕得慎重考虑考虑后果。
听刘羽说了遍事情的因果,陶小风愣了好半晌方才拍着大腿,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说了吧,我说了吧,紫忠腾这厮政治头脑还需要锻炼,这回歪打正着,不仅没坑到你,反倒帮你一把。”
刘羽笑而不语。
“高科技警用设备?全省独一份?”赵莲眼眸顾盼生辉,敏锐的抓住了新闻点。
庆渔歌笑眯眯的补充道:“我稿子已经交上去了,问题不大的话明天就能上报。”
“别呀。报刊、电视一起上。效果更好。”赵莲笑吟吟的拉住庆渔歌。她未必就差新闻素材,全省独一份的事多了,想抓能抓出一大把来,但跟刘羽扯上关系的就不多。
庆渔歌看向刘羽,意思是,这事你得问刘羽,我做不了主。
刘羽就是想借着这事给队里热闹下,多个电视台有什么不乐意?
“赵主播方便的话。我中队可以配合你的工作。”刘羽轻轻笑笑。
“哈,不敢说配合,刘队长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通知我,我联系外拍组,去你中队抓拍几个镜头,你组织点人配合采访就行。”赵莲微微一笑。
要上电视了?呵呵,这事闹的。
“你俩来这正式工作还没谈吧?”刘羽忽地想到她俩跑这里是谈工作的,跟着他们瞎嗑唠,事都没谈呢。
庆渔歌摆摆手:“不急,也就莫市长走访的事。还有要找一些经济专家针对莫市长的走访问题,随后发表一些看法。配合政府的行动嘛。”
刘羽有些无语,政府的一举一动就是风向杆啊,莫市长今年关心房地产,立马就需要经济学家打两个马后炮。
赵莲就想扎在这堆人里多聊会,哪肯走?
“嗯,经济学专家台里安排了几个候选嘉宾,目前还未定下人,要再沟通沟通。”赵莲叹口气:“有够忙活的。”
“噢?你们电视台请嘉宾来,要给不少出场费吧?”刘羽好奇的问道,陶小风也来了兴趣,电视上动不动就喜欢请一些专家谈论时事热点。
赵莲摊摊手:“哪有那么多钱给啊?咱们风山电视台庙小,请不来大专家,可不是谁都似香江的凤凰电视台,知名专家扎堆,我们就请一些半青不红的学着专家,又不用花大钱,又能录制出高水平栏目,而且说实话,想找我们电视台上节目的学者专家一大把,真没必要花钱去请,需要支付大批钱才请得来的专家学者,在学术界其实就金字塔顶端的一批人,其余巨大多数人都在挣扎,争取更多露面的机会。”
刘羽微微点头:“经济学家?我认识一个中州大学的经济学教授,这样的人上得了你们电视台么?”
赵莲很想说,严格来说,没点知名度是上不去的,教授职称的学者一大把,这年头,教授没以前吃香了。可赵莲仍然谨慎的问了句:“是刘队长熟人?”
刘羽摩挲一阵下巴:“也不算熟,以前是我大学老师,上次碰过头。”
“噢,既然是刘队长的老师,我们可以试着碰次头,尝试接触下。”赵莲很卖刘羽面子,事实上,她打心眼里羡慕庆渔歌,虽说是个新人记者,可连她的台长都点名,这人可以不结交,但不可以得罪,想想吧,能让一个台长点名提醒,庆渔歌在某些大佬的眼中份量该有多重。
“真的吗?那我替黄老师谢谢你。”刘羽仅仅是顺手帮黄莹一个小忙而已,在他感觉,黄莹好像混得不是太如意。
闲侃了一下午,一群人终于散了,送他们出了别墅门,刘羽目送他们远去。
正自回到绿柳,余光冷不丁瞥到一抹闪光的东西,定睛一看,赫然是一个聚焦照相头!
刘羽投过来的目光叫那人警觉,飞快的收了照相机,猫腰着身一顺溜从低矮的花草槽道里跑。脚步刚刚动想追过去,刘羽目光就森寒起来。
虽然那人掩饰得很快,可还是被刘羽捕捉到了,他不是别人,正是白洁的丈夫,何勇,这个时刻都想着用老婆换取荣华富贵的家伙。
“行!看样子你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是该让你吃次永生难忘的教训了。”刘羽目光森然,何勇胆子真不小,白洁没能给他想要的把柄,这厮就自己来偷拍对刘羽不利的东西,他是想升官想疯了——不过,也间接说明,他心痒难耐,等不及了。(未完待续。。)